【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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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38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19:56
第二百章 青春期

宋澤蘭依偎在他的懷裡,熟睡的樣子恬靜而溫順,就像是一隻疲憊的小羊羔,只有在他臂彎這道避風港才能尋到一絲安逸。

    一絲冷風吹她的身體,鬢角的發絲滑落至嘴邊,石韋伸過手去,輕輕的為她把青絲重新攏在耳後。

    睡夢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於臉龐的細膩,臉龐輕輕蹭動,本能似的砥磨著他的掌心。

    一陣癢癢的感覺由掌心傳來,石韋心頭微微蕩,忍不住低下頭來,在她的額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忽然之間,他的耳邊傳來了異動。

    是划水的聲響。

    石韋本來就十分機敏,何況身處這夜深人靜的孤島上,周圍哪怕有一點細微的聲響,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猛的抬起頭來,尋著那聲音搜尋去,卻見夜色籠罩下的湖面上,似乎有那麼一星微弱的光亮,正在距湖不遠處搖曳。

    是船!

    石韋張嘴就想叫喊,卻又怕驚動了正睡得香甜的宋澤蘭。

    而就在他猶豫的那片刻間,湖中的船隻彷彿注意到已被他察覺,划水聲再次響起,那一星的光亮很快就遠離了湖中島。

    這一下石韋算是明白了,那艘船多半是宋皇后派來監視他二人的,就算再怎麼喊也無濟於事。

    石韋苦笑了一聲,索性也不再多看,閉上眼睛,緊摟著懷中佳人,漸漸的也睡了過去。

    那一艘船駛向了棧橋那邊。在那裡。宋皇后正圍著爐火而坐。

    一見到那船回來,宋皇后便急是詢問島上二人如何。

    那監視的宦官便將他二人如何生火,又是如何相擁取暖之事,如實的道與了宋皇后。

    宋皇后聽著是眉開眼笑,喃喃道:“這下好了,有了這一夜的相處,他二人的這樁好事定然能成。”

    “你們幾個,再給本宮好好的注意著那二人,若是見他們有什麼異樣,立刻去西宮通報。”

    宋皇后交待下去。也忍受不到了在湖邊的夜風,遂是帶著一臉的滿意笑容,擺駕回往了西宮。

    就這樣,石韋在嗖嗖的冷風中度過了一個此生難忘的夜晚。

    當石韋睜開眼睛時。已然是天光放曉。

    他迷迷糊糊中睜開眼來,意識稍稍清醒時,卻猛然發現身邊的宋澤蘭不見了蹤影。

    石韋吃了一驚,跳將起來四下一掃,均不見她的人影。

    “她人呢,難道是半夜不小心滾進了湖裡不成?”

    石韋的心頭頓時湧上一股寒意,急是奔到岸邊搜尋宋澤蘭的蹤跡,還張口大喊道:“宋小姐,宋小姐——”

    “我在這裡。”一個清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石韋猛的回頭尋音仰望,才發現宋澤蘭正站在三層的高台上欣賞著日出。

    石韋鬆了一口氣。也爬上了高台。

    “剛才一醒來不見你人影,我還以為你滾水裡去了,真是嚇壞我了。”石韋一臉的心有餘悸。

    宋澤蘭看著他笑道:“怎麼,你真的這麼擔心我嗎?”

    石韋道:“宋小姐跟我呆在一起,若是你有個閃失,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宋澤蘭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嘆道:“僅僅只是怕擔責任麼……”

    石韋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昨天既已把話說開,他便更加得注意言行舉止,為了大局。這個時候也只能傷她的心了。

    於是石韋假作不知她的意思,手撐涼蓬遠眺初升的旭日,欣然道:“想不到在這裡看日出竟然這麼美,看來這一夜的風中凌亂也挨得值了。”

    晨霞灑在臉上,淡淡的暖意讓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宋澤蘭也從失落中走了出來。打起精神,笑道:“是啊。這朝霞還真是美不勝收,以往我怎就從未注意過呢。”

    他二人便並肩站在這孤島的高台上,欣賞著旭日昇朝霞,晨風撫清湖的景緻,年輕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彷彿已忘記了昨日發生的種種。

    忽然間,宋澤蘭指著遠處叫道:“石公子,你快看那邊,是船來接我們了嗎?”

    石韋尋著她所指望去,果然見一葉扁舟,正徐徐向著孤島方向駛來。

    “定是來接我們的,看來皇后娘娘沒打算把咱們困死在這裡。”

    石韋的言語中有些許諷意,他心中已經在盤算著登岸之後,如何應對那位難纏的宋皇后。

    宋澤蘭聽出了他言語的不滿,便面露歉然道:“其實娘娘也是一番好心,還望石公子你就莫要再掛懷,你我之間的事,我上岸之後,定會跟娘娘說個明白。”

    石韋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再有什麼怨言。

    過不得多時,船靠上孤島來,他二人便一起上了船。

    一上岸,未等石韋開口,宋澤蘭就先發起了脾氣,拿出侯門千金和皇后侄女的氣派,把負責棧橋船隻的宦官們大罵一通。

    領頭的宦官趕緊點頭哈腰的道歉,聲稱昨天都是管船宦官的失職,已被皇后娘娘下令嚴懲。

    “算了,既然娘娘已經教訓了他們,咱們就別跟他們計較了。”石韋知這是皇后的授意,這班閹人也是奉命行事,跟他們較真也沒什麼意思。

    宋澤蘭也是表面佯裝惱火而已,石韋旁邊一搭梯子,她便順梯下台。

    二人離開棧橋,就此分別,石韋離宮回府,宋澤蘭則又去往了西宮。

    一進門宋皇后便將左右屏退,興奮的問道:“蘭兒,昨天你跟那石愛卿相處的怎樣?”

    宋澤蘭臉上流露著羞色,笑著埋怨道:“娘娘,你怎的想出這般離奇的法子,娘娘知不知道,昨天若不是石大人鑽木生火,侄女和他就可能凍死在那島上了。”

    “姑姑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其實我早派了人在四周盯著,若你們有些不妥,我自然會接你們回來的。”宋皇后撫著她的手,面露幾分歉然。

    宋澤蘭嘆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宋皇后興奮的表情馬上又緊張起來,問道:“蘭兒,莫非經歷了昨天的磨難,那石韋對你還是……”

    未等她說完,宋澤蘭便嘆道:“娘娘的好意,蘭兒明白,只是這樁事恐怕是不能如娘娘所願了。”

    宋皇后吃了一驚,忙問是為什麼。

    宋澤蘭推辭不得,只好將石韋給她講的那件事,如實的向宋皇后轉述了一遍。

    宋皇后聽罷,凝著眉頭沉吟了片刻,冷笑道:“石韋他也是為人所逼,才立下了那荒唐的婚約,改天我再下一道旨,令他毀了那婚約便是。”

    宋澤蘭聞言色變,忙道:“娘娘萬不可如此,石大人乃恪守信約之人,娘娘若是強行令他毀約,就算他最後被迫娶了我,定然也會怨恨我一輩子。”

    宋澤蘭苦苦相勸,苦求宋皇后不要逼迫石韋。

    宋皇后聽著聽著,忽然面露奇色,疑道:“蘭兒呀,莫非你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石韋不成?”

    宋澤蘭一怔,低頭不語,臉畔悄生紅暈。

    她這般的表情,等於是默認。

    宋皇后心中自是頗為驚訝,她原想只是抱著政治目的,撮和這樁婚事,卻沒想到,只短短時間裡,自家侄女竟真的喜歡上了石韋。

    她便有些想不明白,石韋身上到底有何種的魅力,竟然能這般吸引她的寶貝侄女。

    悄然之間,宋皇后對石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底更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更進步的瞭解這個年輕的御醫總管。

    驚訝了一瞬,宋皇后神情更加堅定,“沒想到蘭兒你竟真喜歡上了他,那姑姑為了你的終身幸福,更得給你招了石韋這個如意郎君不可。”

    “姑姑——”宋澤蘭又惶恐起來,以為宋皇后仍要仰仗皇后的權威,做那逼迫石韋之事。

    宋皇后的手一擺,示意宋澤蘭不要說話。

    不得不噤聲的宋澤蘭,懷著不安的心情,看著宋皇后在眼前踱步,只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片刻之後,宋皇后露出一抹詭笑,“石遠志說他自己不肯毀約,這還不好辦,本宮自有辦法,讓那個姓穆之徒主動退婚。”

    聽得這得意之言,宋澤蘭的心頭為之一震,本是驚詫的表情,卻不經意間掠過一絲希望之色。

    ……………………………………

    當天石韋回府之後,隨便編了一個藉口解釋自己為何一夜未歸,然後倒頭就睡。

    在接下來近半月的時間裡,皇后那邊再未曾宣他入宮,宋澤蘭也未曾再見面。

    種種的跡象表面,宋澤蘭估計是已經把他的苦衷跟那宋皇后說了,多半她已說服了她那姑姑,不再來糾纏著石韋不放。

    石韋終於是安下了心,便想皇后這樁事八成是順利的翻篇,接下來就應該琢磨著如何去應付趙普那邊。

    這日從官署回來,他聽說穆羽已經從河東被升調入了洛陽任職,想著許久未見,他一辦完差便徑直去往了穆府。

    “韋哥哥,你來了。”

    一聽說石韋登門,正在練武的穆桂英便如雀兒一般迎了過來。

    自從北伐偽漢之戰結束,石韋將桂英重新交還給穆羽之後,諸般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也是有很長時間沒有來看望過桂英。

    當他看著桂英如雀兒般從院子那頭奔來,奔跑之際,胸前竟有上下晃顫之勢時,心中不禁微微一動。

    他這才想起,那個孩童的桂英正在悄然離去,這個小妮子已經進入了少女發育的青春之期。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19:58
第二百零一章 發育的小媳婦

恍惚之時,穆桂英已經奔至近前。

    她伸出纖巧的臂兒,想要如往常那樣去牽石韋的手。

    石韋卻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一步。

    穆桂英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見得石韋那退縮的樣子,穆桂英卻才發現手中尚執著凶物,這要是伸將過去,還不得一刀捅死石韋。

    “我忘了還在練武。”穆桂英紅撲撲的臉蛋上掠過一絲歉然的笑,趕緊將手裡的刀別在了身後。

    然後她照樣如往常那樣,將石韋的雙手一牽,笑盈盈道:“韋哥哥,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看爹爹的?”

    被桂英這般牽著手,石韋忽然間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儘管他跟桂英間已有婚約,但以往桂英畢竟年歲尚幼,石韋和她相處之時,更多的則是抱著像對待小妹妹那樣的心理。

    但經歷了這兩年的時光,桂英已進入到了青春期,而且她的發育比一般同齡人要快,雖然只是同一年中,但前後的變化已是相當之大。

    此時的桂英已凸凹隱現,隱然顯露出幾分少女的姿容。

    和這樣一個渾身洋溢著年輕活力的少女手手相牽,石韋的心裡邊自然會有一種不同的感覺。

    那臉畔滴落的香汗,那晶瑩剔透的肌膚,還有那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的小小胸丘,無一不流露著動人的美感。

    “韋哥哥,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見得石韋有些恍惚,桂英便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額頭上的香汗順著臉頰滑落至嫩嫩的玉頸間。

    石韋從恍惚中驚醒,忙是笑道:“沒看什麼,我是覺著才幾日不見,桂英你竟然長高了這麼多。”

    “真的嗎。”

    穆桂英聽他誇自己。甚至是開心,踮著腳尖和他比了一比,卻又嘟著嘴道“我還嫌長得慢呢,什麼時候才能和韋哥哥你一樣高呢。”

    “你只要多鍛鍊,不挑食。多吃水果蔬菜,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得跟我一樣高了。”

    石韋說著還習慣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頂。這是以前他以大哥哥的身份。表示對桂英親近的一種慣用方式。

    以往的這個時候,穆桂英總會跟著晃一晃頭,回應他的親近。

    這一次,桂英卻趕緊將他的手撥開,抱怨道:“韋哥哥,桂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以後不要再跟哄小孩似的摸我的頭了。”

    凡是這個年紀的小孩,總有一種強烈的成長**。有時候會很討厭別人當他們當小孩,石韋自然也經歷了這個階段。

    他便不以為然的取笑道:“什麼不是小孩了,你才幾歲呀,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孩。”

    穆桂英面露不悅。哼道:“我當然不是小孩,爹爹說了,再過兩年我就可以嫁給你。做你的妻子了。”

    這一句話,卻令石韋一下子啞然無語。

    他一時忘了身處的年代,以桂英這個年紀,放在現代還是黃毛丫頭一個,但在這個早婚的時代,卻離出嫁的年齡差不了幾年而已。

    而聽著眼前這個才十一歲出頭的小姑娘,一口大人腔的說要嫁給自己,做自己的妻子時,石韋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沒辦法,誰讓她說得是事實呢。

    “對了,桂英,你爹爹呢?”石韋不知該怎麼回應,只笑著轉移了話題。

    “爹爹他一早就被人叫走,韋哥哥你到裡邊坐著等會吧。”

    穆桂英牽著石韋穿過院子,把他帶進了自己的閨房中。

    她讓石韋坐下,倒上了茶水,便讓他先坐著,自己去換件衣服。

    為防嚴寒,屋子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

    耳中傳來沙沙的響聲,石韋抬頭看去,卻見屏風上面出現了穆桂英寬衣解帶的影子。

    那年輕的身影,將身上的一件件衣衫解下,隨手搭在了屏風上,片刻之後,當石韋看到那件紅色的抹胸時,心頭不禁微微一蕩。

    屏面上的那個窈窕的身形,凸凹有形,再無半點褶皺,想來穆桂英已經脫得一絲不掛。

    石韋極力的告誡自己,屏風那邊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而已,自己不可多想。

    但每每想到這個小姑娘,不久之後就要成為了自己正式的妻子時,他就克制不住,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韋哥哥,我件衣裳在外面,你幫我拿過來好嗎?”屏風中的穆桂英忽然道。

    石韋被嗓子眼裡的茶水嗆了一口氣,他趕緊將杯子放下,抹著嘴角的水漬四週一掃。

    不遠處的木架上確實掛了幾件衣裳,石韋起身走了過去,隨手拿起一件,一股淡淡的香氣便沁鼻而入。

    石韋清了清神,大聲道:“這裡有好幾件衣裳,你要的是哪一件呀。”

    “就是那件藍色的。”

    石韋掃了一眼衣服堆,裡面至少有三件藍色的衣服,看來桂英很喜這個顏色。

    “這裡有三件都是藍的,你究竟要哪一件?”石韋無奈道。

    “就是那件袖子上繡了花的。”

    “好像都繡了花的……”

    屏風那頭的穆桂英就有點急了,猛的探出半個身子,笑嗔道:“韋哥哥,你怎麼就這麼笨呢?”

    石韋回頭看時,心頭砰的一陣狂跳。

    此時的桂英竟然是一絲不掛,她探出的上半個身子,只是用手臂略略橫遮在胸前,白淨光滑的香肩玉頸,還有那纖瘦的臂腕兩側顯露出來的峰坡酥影,就這般大咧咧的送入了他的眼簾。

    小小年紀,竟然生育得這般好,實在是難能可貴。

    閱美無數的石韋,竟想不到自己會給這小丫頭的身體誘得心神不寧。

    一時間,他竟是瞧得有些失神。、

    “韋哥哥,你傻怔著做什麼,就是你手上那件呀,快把它給我,我都快凍死了。”

    桂英不知是天性純然,還是尚未到少女懷春之時,被石韋那般眼神盯視,竟然毫無察覺,依舊是一副爽朗豁達的樣子。

    “哦。”石韋神智立時清醒過來,趕緊將手上那件藍色的外衣拿了過去。

    兩相越來越近,桂英那清清淨淨的身子,也越發的清晰。

    石韋卻不敢正眼多看,只將目光側向一邊。

    桂英衝她做了個鬼臉似的笑,一伸手便將他手中的衣衫奪了過去。

    她伸手之時,正好讓開了那遮掩的胸脯,那蓄勢待發的酥峰玉蕾,一瞬間便映入了的眼簾。

    就在石韋還未及心跳時,她人已縮了回去,接著便又發出沙沙的聲響。

    儘管那正在發育的雙峰,遠遜於石韋曾經所睹的諸般美物,但不知為何,只那一瞬間的無意相視,卻帶給了石韋一種驚心動魄般的誘惑。

    石韋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起來,呼吸竟也變得急促起來。

    心悸了一會,喝過一口茶後,石韋卻搖頭一聲苦笑。

    “石韋啊石韋,你慌什麼慌,什麼樣的女人你沒見過,怎會讓一個小姑娘亂了分寸。何況她還是你未過門的小媳婦,遲早也要給你看的,有什麼可激動的……”

    石韋這樣自嘲著自己,剛剛還悸動的心情,很快就平伏得波瀾不驚。

    神思之際,腳步聲響起,穆桂英已從屏風那邊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下著一件淡花色的裙子,上穿那件藍色的襦襖,中間露出一片白色的抹胸之跡。

    這般裝束,與方才那練武時的幹練衣裳大不相同,乍一看去,竟也有了那麼一絲的女人味道。

    石韋不由多看幾眼,但神情心境卻比方才淡定了許多。

    “韋哥哥,我穿成這樣好看嗎?”

    穆桂英在他面前轉了個圈,裙角飛揚,彷彿一身冬日裡綻放的藍蓮花。

    石韋點了點頭,笑道:“很好看,看來桂英你確實是長大了。”

    “那還用說。”穆桂英甚是驕傲的揚了揚秀鼻,很是得意的樣子。

    他二人說話之際,下人忽然不報,言是老爺穆羽回來了。

    石韋便跟桂英一起去往了前堂。

    “穆虞侯,好久不見,恭喜你陞官發財啊。”石韋拱手笑道。

    剛剛歸來的穆羽,見得石韋到來,臉上頓時露出故友重逢的欣慰。

    聽得石韋開玩笑似的諷話,穆羽抱拳自嘲道:“什麼陞官發財,咱自家人就不說這話了。”

    當初穆羽被朝廷招安時,其手下百餘號人被編為了一都,穆羽的官職名為都頭,屬於禁軍下級軍官。

    經過前番伐北漢之戰,穆羽因功再加上石韋的運作,被升為了指揮,麾下之兵也增加到一營五百餘人。

    只是令石韋感到意外的是,幾天前穆羽卻忽然被提升為了都虞侯,成為了軍一級的副指揮官。

    穆羽的被提拔自然是好事,石韋也就沒多想,此番特意前來,也是吃他一頓升職的酒。

    兩人談笑幾句後,穆羽便叫桂英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也好今晚好好跟石韋喝上幾杯。

    桂英一走,穆羽又找了個藉口,將左右的下人屏退。

    石韋隱約意識到,穆羽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話,不方便與外人道知。

    果然,堂中一空,穆羽本是輕鬆的表情,很快就變得凝重起來。

    他起身給石韋倒茶之時,壓低聲音道:“遠志,今天早上的時候,你可知我是去見誰了嗎?”

    “誰?”石韋眉頭也凝起來。

    “順城侯宋元翰。”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19:59
第二百零二章 忠心

穆羽雖然被提拔為了都虞侯,但這個官職所能指揮的兵馬,不過千餘人而已,何況還只是副手,上面還有都指揮使。
    大宋三十餘萬禁軍,都虞侯的官職多如牛毛,對於堂堂國戚宋元塌來說,穆羽這個都虞侯是名符其實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可是,堂堂國戚,卻為何忽然去召見這麼個小人物呢?

    如此出人意料的舉動,換作是任何人都會感到奇怪,更何況是心思細膩的石韋。

    石韋很快就感覺到,宋元翰的此舉,很可能跟自己有關係。

    “宋侯爺怎麼想起忽然見你,他有說了什麼嗎?”石韋佯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穆羽道:“那宋侯爺說了,這次我能被提拔為都虞侯,還被調任入京,全是他在樞密院那裡說了話。”

    原來如此。

    先前石韋還有奇怪,剛剛才升職不久的穆羽,因何才沒幾天就被再升一級,原來這背後竟是有宋元翰扶他。

    外戚不掌大權這條不成文規矩,樞密院的那幫官僚不可能不知道,不過不掌權,並不代表就沒有權。

    身外國戚的尊貴地位,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權力,皇后娘娘的枕邊風,更是一種讓人不敢輕視的無形權力,這一點,樞密院的官吏們更加不會不懂。

    所以宋元翰雖無實權,但只消張張嘴,隨便升一個小小的都虞侯自然是不在話下。

    石韋呷了一口茶。淡淡道:“無功不受祿。宋侯爺這麼做,恐怕對穆兄你是別有所求吧。”

    沉默了片刻,穆羽道:“那姓宋的傢伙,想讓我退了你和桂英這門親事。”

    石韋神sè事常,暗皺的眉頭反而展開,穆羽的回答正合他先前的猜想。

    關於自己和穆家的這樁婚約,石韋那一晚不得不向宋澤蘭透露過。

    宋澤蘭曾親口承諾,她會去勸說宋皇后,或許也不得不將此事作為勸說之詞,透露給皇后以顯示他的為難。

    石韋相信宋澤蘭不會言而無信。更不會逼他做失信之事,但那位宋皇后就不好說了。

    所以石韋有理由相信,那順城侯正是在宋皇后的授意下,才借引陞官為誘。想要勸說穆羽主動退婚。

    這一條計策,倒不能說不妙,而且宋皇后確實也沒有逼迫他失信。

    只是,這種被人背後搞小動作的感覺,卻令石韋相當不爽。

    “那穆兄你呢,你打算怎麼辦?”石韋淡淡的問道。

    如果穆羽要退婚,他確也無話可說。

    穆羽卻忽然哈哈一笑,桀驁不遜的臉龐間,掠過幾分不屑之sè。

    “我穆羽豈是那種貪圖名利,背信棄義之徒。那位宋侯爺真是小看了我呢。”

    穆羽的這番豪然之詞,等於是承認他已經拒絕了順城侯的美意。

    石韋暗鬆了口氣,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在石韋的潛意識中,他和桂英的這樁婚事本身就頗為“荒誕”,也正是這樁婚事,讓他束手束腳不少,不好再如往昔那般隨xìng而為。

    很多時候,石韋其都希望有朝一rì,穆羽能夠主動退婚。好讓他從中解脫。

    但不知為何,方才在等待穆羽的回答時,他心中竟然有些擔心穆羽答應了順城侯。

    吐氣放鬆時,石韋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桂英搖裙而轉,綻放如蓮花般的畫面。

    他強行驅散了腦海中的雜念。笑道:“順城侯可是國舅,穆兄拒絕了他的美意。難道就不怕報復嗎?”

    穆羽冷笑一聲:“有什麼好怕的,若是逼急了,大不了老子再帶著那班老兄弟,回太行山上落草便是。”

    聽得這話,石韋臉sè頓時一變。

    穆羽的招安是自己一手促成,而且還跟她閨女訂有婚約,若是穆羽當真造反為寇,自己豈能脫得了干係。

    正當石韋吃驚之時,穆羽表情卻又緩和下來,嘿嘿笑道:“石兄莫怕,我只是說氣話而已,如今整個天下都是大宋的,我再去落草為寇,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石韋虛驚一場,心說算他還不糊塗,算不沒看錯人。

    “石兄,那姓宋的費了這麼大周折,想讓誘我退婚,我想事出必有因,這其中必與你有關係吧。”穆羽問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

    事到如今,石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遂將宋皇后有意撮和自己和那宋小姐之事,和盤的向穆羽托出。

    “我想順城侯這件事,多半是受皇后那邊授意,這件事因我而起,倒是讓穆兄你為難了。”石韋面露歉然。

    穆羽忽然神情鄭重起來,盯著石韋道:“我為不為難不要緊,關鍵在於石兄你怎麼想,如果你想攀龍附鳳,只消一句話,我穆羽不會讓你為難。”

    他這話的潛台詞是,只要石韋開口,他就會主動提出退婚。

    石韋心頭一震。

    穆羽表情冷靜,並不似在試探他的樣子,石韋瞭解這個河東漢子,只要他開口,穆羽絕不會反覆。

    就此解除這樁礙手礙腳的婚約,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所求的嗎?

    捫心自問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桂英那天真爛漫的身姿。

    還有屏風邊那一抹淡淡的香豔。

    石韋嘴角斜起一抹冷笑,反問道:“穆兄你說自己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徒,難道我石韋就是嗎?”

    冷酷的一問,卻瀰漫著豪然之意。

    穆羽愣怔了一下,忽然豪然大笑,笑的痛快,笑的興奮。

    那笑聲中,還迸發著某種敬佩的意味在其中。

    笑聲驟止,穆羽抱拳道:“我穆羽果然沒有看錯人,石兄,我穆家能為你這樣的人赴湯蹈火,值了!”

    那一句“值了”,充滿了慷慨之意,正是穆羽在向他表明效忠之心。

    石韋心中甚是欣慰,呵呵笑道:“咱們都是自己人,我怎好讓自己人赴湯蹈火,穆兄你就別跟我見外了。”

    幾句輕鬆之詞,沖淡了這緊繃的氣氛。

    “石兄,我看宋家人能使出這樣的手段,恐怕並不只是想招你為婿這麼簡單吧?”穆羽雖是粗人,但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石韋哼了一聲道:“權貴之人行事,沒有一件是單純的,宋皇后這麼拉攏我,還不是為了四殿下的事。”

    “四殿下?”穆羽神sè一驚,喃喃道:“我聽說宋皇后對四殿下一直很不錯,倒是對二殿下有些平淡,她這般拉攏於你,莫非是……”

    穆羽沒敢把話說下去,那表情已顯然他猜中了個中原由。

    石韋也不明言,點了點頭默認他的猜測。

    穆羽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他很清楚,石韋正處於立儲之爭的漩渦裡。

    即使是身為一介武夫的他,也知道歷朝歷代,爭儲之戰是何其的殘酷,失敗者損失的不僅僅是政治前途,很有可能身家xìng命也一併失掉。

    穆羽正視著石韋,默默問道:“石兄,你真的已經決心把注押在二殿下身上了嗎?”

    “沒有二殿下也就沒有我石韋的今天,你覺得我還會把賭注押給別人的嗎?”

    石韋用一句反問,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穆羽神sè為之一震,目光中閃爍出幾分激動的神sè。

    稍一沉吟,他便騰的將起來,慨然道:“無論石兄你支持誰,我穆羽都與你共進退,只要你有需要,穆羽但憑驅從。”

    石韋拍了拍他肩膀,臉上湧動著堅毅與欣慰的笑容。

    他暗想自己沒有看錯人,穆羽果然是心懷義氣之輩,能有這樣的忠心武夫為我所用,自己更多了幾分底氣。

    “爹爹,韋哥哥,你們說什麼呢這般熱鬧。”

    穆桂英從外進了來,那清靈靈的聲音,一下子便將這堂中緊張激盪的氣氛驅散。

    二人神情迅速的就緩和下來。

    石韋笑道:“你爹爹許久未來京師,我正跟他說這幾月來京城裡的趣事呢。”

    “好啊,我已叫下人備下酒菜,呆會你們邊吃酒邊說,我也想聽聽呢。”桂英拍著手興奮道。

    石韋和穆羽相視一眼,彼此會意一笑。

    當天傍晚,石韋留於穆府,跟穆羽好好的吃了一通酒。

    他二人一個是豪放武夫,一個是灑脫的書生,雖身份不同,但xìng情卻極是相投。

    這好酒一下肚,什麼煩心事便都被他們拋之腦後,天南海北的胡侃暢說,聊得好不快意。

    不知不覺,已是華燈高掛之時。

    穆羽乃北地兒郎,固然海量,但比起石韋來說還要遜sè幾分。

    幾罈好酒喝得一滴不剩時,石韋也只是半醉,穆羽卻已暈暈乎乎,幾乎不省人事。

    桂英本是想讓石韋當晚留宿府中,但石韋卻想桂英跟自己有著婚約,尚未成親就留宿未婚妻的家,說出去與桂英名聲不好,便執意要回府。

    桂英沒辦法,只好先把自己爹爹安頓回府睡下,然後便又親自送石韋回府。

    穿過燈火闌珊的洛陽夜市,不多時馬車便抵石府。

    桂英年紀雖小,力氣卻甚大,單臂便攙著石韋下了馬車。

    石府的下人們見得主人醉歸,一幫子人忙不迭的出來迎接攙扶。

    “桂英,我到了,你趕緊回去照顧你爹吧。”有些暈乎的石韋,吐著酒氣道。

    “韋哥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桂英將他將將給了下人們,臨別之際,忽然踮起腳來,當著眾人的面,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0
第二百零三章 公子我速戰速決

穆桂英這眾目睽睽下的一吻,當即就把在場的石府僕從們看的呆住。

    自家主人紅顏知己甚多,養了一府的美眷,僕從們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們卻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姑娘,竟然也對主人如此傾情。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巴巴的看著穆桂英親吻過後,大大方方的轉身而去。

    馬蹄聲響起,車子很快駛離了視野。

    有點半醉的石韋,這才注意到左右僕從的眼光有所異樣,便斥道:“看什麼看,還不快扶大人我進去。”

    僕從們忙不迭的收了心,趕緊把石韋扶了進去。

    方一進門,正好撞見了院中的樊佩蘭和丁香。

    她二人焦慮不安的來回踱步,似乎對石韋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有些不太放心。

    一見石韋晃晃悠悠的進來,她二人趕緊迎了來,左右攙扶起他往屋裡去。

    樊佩蘭抱怨道:“怎的這麼晚了才回來,還又喝了這多酒。”

    石韋咬著舌頭,笑呵呵道:“碰見了一個故,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有勞師娘你又惦記著我睡不著了。”

    他酒醉三分,頭腦犯渾,全然不顧丁香也在旁,儘是酒氣的嘴巴便向樊佩蘭的臉畔湊去,想要親一口。

    樊佩蘭大窘,忙把臉偏開,嗔道:“遠志你喝多了,莫要胡言亂語。”

    嗔斥時,她目光還向丁香那邊一瞟。連連向石韋暗使眼sè。

    石韋回看了丁香一眼,卻見這小妮子臉畔生暈,似有羞意,顯然是注意到了他和樊佩蘭間的親暱之舉。

    眼瞧著那紅暈白晳的臉龐。石韋心中一動,趁著她低眉之際,冷不丁的貼去深深一吻。

    丁香給他這猛的一親,先是一驚,隨即羞得滿面緋紅,嬌聲怨道:“公子爺,你做什麼啊,夫人還在呢……”

    “啊。你說什麼啊,我聽不見。”石韋嘿嘿笑著,故意逗弄起丁香。

    丁香自也知他是故意戲弄,當著樊佩蘭的面。又不好明說什麼,只羞得低頭嬌怯不語。

    她這般羞sè,石韋越看越覺心癢,酒氣燻燻的嘴巴湊前去,又想親吻。

    左一側的樊佩蘭就看不下去了。手從他的背後悄悄的滑到了他的腚,輕輕咬牙,狠狠的掐了一把。

    石韋一聲嗷叫,痛得是呲牙咧嘴。抱怨道:“師娘,你做什麼掐我?”

    樊佩蘭啐道:“誰叫你亂耍酒瘋的。”

    石韋咧著嘴。訕訕道:“那你也不能這麼用力,師娘你真還下得去狠手啊。”

    “你還說。再瘋我還掐你。”樊佩蘭眼一瞪,拿出了師娘的威風,手指已經夾住了他腚的一小陀肉。

    “師娘,你做什麼摸我的腚啊。”石韋裝出一副茫然之狀。

    樊佩蘭哪想得他這般放肆,有丁香在這裡,還敢跟自己說這等輕薄之詞。

    她也跟著臉sè一紅,心中暗自抱怨石韋,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得趕緊將手鬆了。

    樊佩蘭這麼一羞,石韋卻又來了興致。

    他便將一隻“魔爪”,悄無聲息的溜到了樊佩蘭的身後,趁她不注意時,狠狠的便按在了她那豐滿的丘臀。

    “嗯~~”猝不及防的樊佩蘭,忍不住哼吟了一聲。

    稍一遲疑之際,那寬厚的手掌,便如揉麵團一般,肆意狂野的撫弄起來。

    樊佩蘭幽怨的瞪向石韋,示意他趕緊停手,石韋卻又裝起了酒醉,眯著眼假作不知,手中的動作卻愈加的粗野。

    樊佩蘭生恐被丁香看到他這般“輕薄”自己,只得任由著他撒野,忍著腚丘傳來的酥癢難耐,緊咬嘴唇不敢吱聲。

    緊走幾步,終於是把石韋扶進了房中。

    樊佩蘭把他安放在床,忙是將身子從他的“魔爪“下抽離出來。

    “丁香,你服侍他寬衣床,我去給他弄點醒酒的湯來。”

    樊佩蘭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丁香便先是給他擦了擦臉,接著便又給他脫鞋寬衣。

    石韋也是一百幾十斤的人,丁香小胳膊小腿的,剛才扶他入屋的時候就已很吃力,這會服侍他寬衣解帶,折騰了半晌之後,更是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當她為石韋寬解衫時,半身便俯了下來,敞開的衣縫中,那一道溝壑深不見底。

    而那胸前二兩,更如注滿水的皮球一般,垂墜而下,因是身體的動作,跟著石韋的眼前咫尺晃來晃去。

    本就心懷邪意的石韋,望見這等可餐的秀sè,心中那躍動的火苗,很快便悄然升騰起來。

    再看丁香那清秀嬌豔的臉龐,石韋這才注意到,當初那個童顏巨峰的小丫頭,經過自己這些年的“錘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長成,開始有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只是,那張容顏卻依舊逼留著幾分少女的稚氣,與她那成熟的身姿相襯,更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看著那張臉,不知為何,石韋的腦海裡忽然浮現起了桂英的面容。

    或許是因為她二人年紀相差無多,又或者二人的臉龐都童真未脫,恍惚之間,石韋以為俯在自己身的,竟然就是桂英。

    心中漣漪激盪,石韋嚥了口唾沫,趁著丁香無備,把臉迅速的埋進了那玉峰之中,狂熱的親吻起來。

    “公子爺~~”

    丁香嬌哼一聲,臂兒一酥,失去支撐的身子一下子便跌在了石韋的身。

    那如麵糰似的巨峰也如怒濤陡洩,立時便將石韋整張臉都埋在了其中。

    這般一激刺之下,石韋邪情更是如決堤之水,氾濫成災。

    他熱吻之際,雙手熟悉的便摸在了丁香的背,還未等丁香有所反抗時,便將邊的遮身衣物統統的剝褪了下去。

    一瞬間,那纖赤如玉的半個冰肌玉骨,便暴露在了昏黃的燈光之下。

    服侍石韋這麼多年,丁香早就對石韋的秉xìng熟知,被他這般一折騰便知他想要做什麼。

    能夠服侍石韋,對丁香而言那是莫大的福份。

    若是換作平時,她定是暢開心懷,嬌羞的迎合,甚至是主動周到的用身體來伺候她的公子爺。

    但今天卻不一樣,樊夫人說是去給石韋弄醒酒湯,不知何時就會回來,若是給她瞧見自己和公子爺這般醜事,不羞死才怪。

    “公子爺,夫人她呆會就過來,咱們這樣不好。”

    丁香一面溫柔的由著石韋撫弄,一面嬌羞不安的勸說著。

    石韋卻當作沒聽見,一雙魔爪向下滑去,幾下便將她的襦裙也褪了下去。

    丁香扭動著身體,半推半就道:“夫人她若是回來,看到咱們這樣,定會生氣的~~”

    石韋猛的一翻身,將纖體橫陳的丁香反壓在了身下。

    他的嘴唇在她的臉、唇、香頸玉肩,還有那酥峰玉蕾間遊走,口中喃喃道:“師娘去做醒酒湯,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咱們速戰速決便是。”

    那一句“速戰速決”,把丁香聽得是緋sè滿面,嬌滴滴的哼呻了幾聲,便是不再推拒,顯然是默認了石韋的攻勢。

    烈火焚身的石韋,渾身躁熱難耐,看著眼前秀sè美景,便如一頭發狂的雄獅一般,瘋狂的享受起身前的獵物。

    燈火搖曳,**滿屋,濃濃的關之不住,挾著那靡靡之音悄悄的飄向屋外。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酣暢淋漓的雄xìng嘶吼陡然而生,只震得屋瓦駐足的夜雀驚得振翅逃飛。

    chūn光洩盡的石韋,如虛脫一般,有氣無力的伏在那香汗浸濕的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享受甘露滋潤的丁香,迷離的神魂很快從仙境中回來,她看了一眼窗檯蠟燭燃燒的痕跡,cháo紅滿臉的臉龐,立時掠過幾許驚sè。

    “糟了,怎的拖了這麼。”

    驚慌中的丁香,顧不得回味方才的曼妙,趕緊將石韋那沉重的身子從自己身推離。

    她從床爬起來,麻利的將身的濁跡擦乾淨,然後又手忙腳亂的將扔了一地的衣衫拾掇起來,迅速的穿戴整齊。

    就在丁香剛剛將凌亂的頭髮籠起,還不及細細梳理時,房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醒酒湯來了,丁香,遠志他還沒醒下。”是樊佩蘭的聲音。

    丁香趕緊對著銅鏡理了理自己的衣容,生怕被樊佩蘭瞧出什麼破綻來。

    腳步聲響起,樊佩蘭已向內室而來。

    丁香定下心神,剛剛才勉強的堆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卻猛然間發現,石韋仍還赤條條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

    丁香吃了一驚,趕忙用被子把石韋一衣不著的身體給蓋。

    她前腳剛才擋住石韋的身體,後腳樊佩蘭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轉過了屏風。

    “遠志,你先別睡,把這醒酒湯喝了,若不然明早頭會疼的。”

    樊佩蘭端著湯走過來,看樣子她並沒有發覺這屋中有什麼不對勁,更沒有對丁香cháo紅未褪的表情起疑。

    丁香暗鬆了口氣,心想這一關算是渡過去了。

    而伏在床的石韋,尚在雲裡霧裡,聽得師娘叫他起來,想也不想的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他這一坐不要緊,整個赤條條的身體,便忽的露了出來。

    丁香臉sè刷的一變,而端著碗的樊佩蘭,更是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1
第二百零四章 別壞了身子

樊佩蘭僵在那裡,怔怔的看著石韋的身子,那般驚詫的眼色,彷彿從未曾見過一樣。

    丁香又何嘗不是,她的表情甚至比樊佩蘭還要難為情,儼然一副未經人事的純情少女之狀。

    這兩個跟石韋共赴過巫山的女人,無論換作是其中哪一個,單獨面對石韋這番模樣時,都不會心存驚羞。

    但是當她們同時面對赤條條的石韋時,第三者的存在,卻讓她都感到了尷尬。

    “你們怎麼了……”

    暈乎的石韋喃喃的問道,不經意間向下瞥了一眼,卻才驚覺自己正處於門戶大開的狀態。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們一個個的驚羞成那樣。

    或許是出於酒精的緣故,石韋非但沒有急著遮掩自己,反而是泰然的衝著她二人笑了一笑。

    “啊——”

    那兩個女人從僵怔中驚醒,不約而同的尖叫著將身子轉了過去。

    樊佩蘭更是慌張的斥道:“遠志,你怎的也不穿衣物,這成何體統,還不快蓋上被子。”

    “這有什麼不成體統的,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嘛。”石韋不以為然的說著他的歪理。

    樊佩蘭臉色已紅得如晚霞一般,她咬著紅唇嗔道:“什麼君子坦蕩蕩,你再胡來,師娘可要生氣了。”

    聽她語氣,似乎真有點被逼急了的樣子,石韋這才只好把被子蓋上。

    “我蓋好了,你們可以轉過來了。”石韋道。

    樊佩蘭不敢轉身。卻向丁香:“丁香,你看看他真的蓋上了麼?”

    丁香轉過頭去,瞧見石韋已縮進了被窩裡,卻才松了一口氣。“公子爺他已經在被窩裡了,夫人你安心轉過來吧。”

    她說完之後卻又覺得不對勁,心想樊夫人為什麼要叫我先看呢,好似我不怕看到公子爺身子似的。

    她想了一想,卻才猛然省悟,樊佩蘭那話的潛台詞則是,你丁香跟公子爺已有了肌膚之親,看一看自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念及於此。丁香本就潮紅的臉畔,立時又添幾分羞紅。

    樊佩蘭緩緩的轉過身來,緊緊眯起的眼睛,一點點的睜開。待到眼縫中瞧見石韋縮在被窩裡,正以一種戲虐似的笑臉看著自己時,方才長鬆了一口氣。

    她將那醒酒湯端給了他,沒好氣的埋怨道:“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的還耍這酒瘋。這要傳將出去了多難聽。”

    “是是,師娘教訓得是。”石韋點頭認錯。

    樊佩蘭的表情這才轉陰為晴,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笑意。

    見得石韋伸出光著胳膊來取湯,樊佩蘭忙又從他手中接過。“你沒穿衣服,小心凍著。還是師娘來喂你吧。”

    “嘿嘿,還是師娘對我好。”石韋又嘻笑起來。

    樊佩蘭白了他一眼。示意丁香在此,休得再戲言。

    石韋不敢再吱聲,只乖乖的張嘴喝湯。

    旁邊丁香見狀,便恐再多逗留一刻,給夫人瞧出什麼破綻來,趁機就藉口告退。

    房門吱呀呀的反掩上,這諾大的房間,只餘下了他和師娘二人。

    樊佩蘭坐在旁邊,一勺一勺細心的喂他,就像是在喂自己的孩子一樣。

    石韋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翻雲覆雨,但他精於中醫房中之術,平素保養得極好,這個年齡正是精力旺盛之時,故是瞧著師娘那豔麗的容顏,心中方才熄下去的火苗,漸漸又滋生起來。

    樊佩蘭覺察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便笑嗔道:“你看什麼看呢。”

    “師娘你這麼美,還不讓我多看幾眼麼。”石韋邪笑道。

    “剛還說不胡言亂語,現在卻又犯了,怎的不長記性啊。”

    樊佩蘭埋怨之際,眉色間過閃爍著幾分悅色,顯然石韋那富有戲弄的讚美,卻撓得她心中受用。

    “丁香又不在了,師娘你還矜持什麼呢……”

    石韋不懷好意的笑著,一隻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悄無聲息的就摸到了樊佩蘭的身後,隔著衣衫溫柔的撫揉起她那略顯豐腴的蠻腰。

    樊佩蘭扭了扭腰枝,嬌怨道:“別亂動,好好喝湯。”

    石韋卻哪裡聽她的,嘴裡吸溜著湯水,手掌卻愈加的肆意,一會竄往她那酥峰,一會又游向那翹臀。

    樊佩蘭臉畔浮湧著暈色,嬌羞的哼呻著,邊是忍受著他的挑逗,邊是勉強的喂他喝湯。

    好容易將一碗醒酒湯飲盡,樊佩蘭長吐了口氣,“醒酒湯也喝了,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她說著就要起身而去,石韋哪裡捨得,一把便將她拉倒在床上,被子一掀,便要把她往裡邊拉。

    “你幹什麼啊~~”樊佩蘭推拒著,嬌聲抱怨道。

    石韋笑眯眯道:“良辰苦短,難得今日得空,我當然是要為師娘鞠躬盡粹,報答師娘你這幾日的操勞了。”

    說話間,他那赤條條的身子便“無恥”的貼了上去。

    樊佩蘭趁著他手腕一鬆之際,機敏的便從他的“魔爪”下溜了出來,欲待抓時,樊佩蘭人已跳下了床。

    石韋原還以為師娘久旱,同樣也渴望著甘露,方才的推拒只是佯作矜持而已,卻沒想到她竟然是來真的。

    “師娘,你何苦委屈自己呢,這裡又沒外人。”石韋無奈的苦笑道。

    樊佩蘭攏著被他扯亂的頭髮,哼道:“你方才跟丁香廝混過,現下又來招惹師娘,就不怕自己的身體吃不消麼。”

    聽得這話,石韋的神色頓時一愣。

    樊佩蘭跟著又嘆道:“師娘是沒什麼見識,但也不是蠢人,你和丁香那小妮子方才做的好事,真以為能瞞過師娘麼。”

    原來剛才那事,竟然被師娘看穿,難不成她剛才又躲在門外,偷偷瞧了這場春光大戲不成?

    不可能的,自己這一次為了怕被師娘瞧見,沒像平時那樣運用渾身解數打一場持久戰,而是速戰速決,師娘又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好醒酒湯回來呢。

    石韋不信,便佯作茫然道:“師娘,你說什麼呢,我和丁香做什麼好事了。”

    樊佩蘭白了他一眼,“方才丁香那小妮子的臉色一看就不正常,還有你,她就算是給你寬衣,也絕不會把你寬成赤條條的,還有啊,我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味道,你……”

    樊佩蘭欲待再言時,忽然間閉上了嘴巴,臉畔掠過幾分羞恥之色。

    “一股濃濃的味道……嘿嘿……”

    石韋知道樊佩蘭為何忽生羞意了,看著師娘那羞恥的樣子,石韋便咧嘴邪笑起來。

    “你慢慢笑吧,不理你了。”樊佩蘭被她戲弄得有些尷尬,轉身就欲走。

    石韋裹著被子往床邊一竄,趕緊伸手將她扯住,笑眯眯道:“師娘別生氣嘛,當初我和丁香的事,還不是你一手撮和的麼。其實我也不想瞞師娘你,是丁香那小妮子覺得害臊,所以才假裝沒事的。”

    他這一番話把樊佩蘭哄的就笑了。

    “行了,師娘又不怪你,趕緊躺下吧,小心涼到。”

    樊佩蘭心疼他,將他按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將被子給他按嚴實了。

    她手撫著他的臉龐,低眉笑嘆道:“師娘已是你的人,在你面前哪裡還用得著矜持,我是想你剛剛才折騰了一氣,若再折騰,只怕會損了你的身子。”

    原來她竟想得這般周到,寧願自己忍著,也要為石韋的身體著想。

    石韋心頭一熱,臉上頓時流露出感動之色。

    “待下次的時候,師娘再好好的伺候你,現下也不早了,你就好好睡吧。”

    說罷,樊佩蘭低頭在他唇上深深一吻,然後便帶著滿足的笑意,起身離去。

    石韋有些不捨的目送著師娘離去,回味著嘴唇留有的餘溫,心懷著暖意,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

    次日天明,石韋起得一大早,以複診為藉口,進宮求見皇后娘娘。

    那宋皇后聽聞石韋主動前來,還以為石韋是想通了,主動來表慇勤,忙是宣石韋入內。

    “石愛卿且稍坐片刻,本宮稍稍梳理一下就出來。”紗簾的那一頭,宋皇后說道。

    石韋肅立於外,暗中向紗簾那邊望去。

    卻見那宋皇后正端坐在鏡前,幾名宮女正為她梳洗打扮。

    石韋依稀辨得出,此時的宋皇后只著了件白色的抹胸,香肩玉頸皆赤露著,而不遠處的錦床上也亂得塌糊塗,看樣子昨晚天子是來西宮臨幸過的。

    雖然隔著一層紗簾,但宋皇后那纖臂外露的樣子,卻更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令石韋不由多瞥了幾眼。

    折騰了一盞茶的功夫,宋皇后方才梳洗完畢,穿著一件紅色的襖子出了來。

    石韋忙起身相迎。

    宋皇后擺手笑道:“石愛卿跟本宮不必拘禮,快坐吧。”

    為了表示親近,宋皇后特意允他移坐近前,彼此間相隔不過一步之遙,石韋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宋皇后發間殘留的水珠,更不用說嗅到她身上的脂粉香氣。

    “石愛卿大清早來見本宮,可是有什麼事嗎?”宋皇后笑問道。

    “是這樣的,微臣……”

    “哎喲——”

    石韋正待向皇后當面拒絕那樁親事時,宋皇后忽然捂著肚子痛叫起來。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1
第二百零五章 肚臍眼

宋皇后這突然的一痛叫,卻把石韋給嚇了一跳。

    眾宮女們也嚇了一跳,一窩蜂的全圍了上來。

    “你們慌什麼,成何體統!”宋皇后厲聲斥道。

    她嘴上顧著威嚴,但卻緊捂著肚子,牙咬著紅唇,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

    以一種醫生的直覺,石韋很快就看出她發了什麼病,便關切問道:“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沒什麼,就是肚子有些痛,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宋皇后勉強擠出一抹笑,艱難的站了起來。

    她剛邁出一步,忽然臉上一陣抽動,那嬌弱的身子晃了一晃,竟是向前跌倒而去。

    左右之人大驚,卻因被皇后喝斥退開,一時都扶之不及。

    距離最近的石韋,不及多想,趕忙前衝一步,伸手便趕在宋皇后栽倒前將她扶住。

    一瞬間的眩目,當宋皇后的視線恢復清晰後,她驚詫的發現,自己竟躺在了石韋的臂彎中。

    那張俊朗年輕的面孔,就在咫咫之前,正關切的望著自己。

    那堅實寬厚的臂膀所便來力量,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一剎那間,宋皇后的心頭,竟然怦然一動。

    她的臉畔,旋即便泛起了一絲紅暈,那種少女般的羞澀,即使是面對著自己的丈夫時都未曾有過。

    只是,那一瞬間的羞澀,卻轉眼被來自腹部的劇痛所擊碎。

    “嗯~~”宋皇后又是一陣呻吟,眉頭緊緊蹙著。一副痛苦難當之狀。

    石韋知她病發突然,不可耽擱,也顧不得什麼上下之禮,一把便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的向錦床那邊走去。

    左右的宮女們驚怔一下,也都紛紛的跟了過去。

    石韋把宋皇后小心翼翼的安放在錦床上,又為她蓋上了被子,接著也不待她允許,便拿起她的一隻手號起脈來。

    閉目靜察脈相片刻,石韋睜開眼道:“娘娘,你這幾日是否患了風寒?”

    正痛苦的宋皇后,頓時面露驚奇。那份神情,彷彿在驚訝於石韋只把了把她的脈,便能窺出她曾患何疾。

    “方才微臣觀察娘娘不時的喝水,似乎有咽喉乾燥的跡象。再加上微臣察覺娘娘脈象弦細,面色有些發白,當是患過傷寒的跡象。”

    石韋這麼一解釋,宋皇后才恍然大悟,嘆道:“石愛卿的醫術果然高明。不錯。前些陣子本宮是小染風寒,當時只當是小病,只隨便傳了名御醫,服了兩劑幸溫發汗的湯藥。這幾日身子已經好多了,沒想到突然又會腹痛。”

    宋皇后的所說。與石韋的猜測大致相符。

    普通的傷寒感冒,以辛溫的藥物發汗倒也是常用的手段。而傷寒也並不會導致腹痛,所以從表面上來看,宋皇后眼下的腹痛,和先前所患的傷寒當是不相關的兩種病。

    只是石韋奇怪的是,既然宋皇后聲稱傷寒之症已好了很多,但她的脈象卻為何依然弦細。

    他正自狐疑時,旁邊一名宮女卻驚叫道:“不好啦,娘娘流鼻血了!”

    石韋抬頭一瞧,果然見宋皇后的秀鼻中,不知何時竟淌出了一股子血水。

    宋皇后一摸鼻子,看到手指上全是血跡,頓時嚇得是花容失色,驚叫道:“石愛卿,我這是怎麼了,怎的忽然又流了鼻血,莫不是得了什麼……”

    宋皇后驚慌失措,全然已沒了皇后的威儀體態。

    “娘娘不要著急,有微臣在,定保娘娘無事。”

    石韋忙乎宮女們將他的藥箱取來,又拿她們燒來熱水,以為宋皇后止血。

    忙乎了一通,宋皇后的鼻血方才被止住。

    看著那又是流鼻血,又是腹痛的宋皇后,石韋眉宇間的疑色更濃。

    他苦思了片刻,忽然間眼眸一亮,急道:“娘娘這病微臣怕已推測出了五六分,只是微臣還要檢查一下娘娘的腹部,還請娘娘准允。”

    “檢查哪裡?”宋皇后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韋拱手道:“回娘娘,微臣必須檢查娘娘的小腹。”

    宋皇后的臉上立時湧上暈色,她貴為皇后,除了胳膊脖子這等無從遮掩的部分之外,身體上其餘的角落,除了天子之外,再沒有更第二個男人瞧過。

    在她看來,那些私密聖潔的地方,只有皇帝才配欣賞。

    然而就是現在,眼前這個年輕的臣子,卻公然要求查看她的小腹,這般荒唐無禮的要求,她豈能答應。

    石韋知她心中猶豫什麼,便解釋道:“娘娘這腹痛多半跟前日所染的風寒有關,而且這風寒還不是一般的風寒,如果不能及時對症下藥,娘娘的鳳體很可能有性命之憂,微臣也是為了娘娘的安危設想,還望娘娘恕微臣冒犯之罪。”

    石韋誠懇卻又嚴重的言辭,令宋皇后的神情為之一變,羞怯之外又平憑了幾分濃濃的恐怖。

    石韋的醫術有多高,宋皇后很清楚,他絕非是在危言悚聽。

    只是,讓他看自己的小腹,這般難為情的事,又如何做得出來。

    猶豫徘徊了許久,宋皇后搖頭一聲嘆息,“你們都退下去吧。”

    左右宮女被屏退,諾大的內宮中,只剩下石韋這麼個外臣,看來宋皇后是打算讓他來診視小腹了。

    “石愛卿,你醫術高明,本宮信你便是。”

    宋皇后羞答答的低聲說道,說著便閉上了眼睛,雙手攤開放在了身體兩邊。

    她這姿勢,自然是在示意石韋可以動手。

    石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上近前,挽起袖子將手伸了過去。

    平躺著的宋皇后,那玲瓏的曲線,那傲人隆起的高地,清清楚楚的盡收眼底。

    儘管經過前番“孤島驚魂”,再加上穆羽之事,石韋對這位皇后的好感大打折扣。

    但時當他看到現下她嬌羞窘慌的樣子時,那些原有的厭惡感,卻悄然流逝了許多。

    石韋清了清心神,極力不去多想其他,俯下身來,將宋皇后的襦襖從腰間開始,一點點的向上掀去。

    當他的手觸碰到宋皇后的一剎那時,能清楚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

    再瞥一眼她的臉,貝齒輕咬著紅唇,柳葉彎眉皺成了一線,臉畔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示著內中的窘羞嬌怯。

    那般樣子,儼然如同一個未經人事的青春少女一般。

    石韋笑了一笑,繼續專心於手下。

    當他把襦襖捲過肚臍處時,神色卻不禁一變。

    她的肚臍眼處,竟是赫然沾著一片血跡。

    石韋用指尖從血跡中刮過,血濕潤未乾,還留有幾分餘溫,顯然是剛剛才流出來。

    “好端端的,她的肚臍眼為何會突然出血?”

    石韋看著指尖的鮮血,眉宇間狐疑更濃。

    宋皇后卻似乎不知自己的肚臍眼竟然流了血,她躺在那裡,隨著石韋指尖的觸碰,緊咬的紅唇中忍不住發出幾聲哼吟。

    “娘娘,你是否剛才感覺到了疼痛?”石韋問道。

    “沒……沒有……本宮只是有點癢……”宋皇后羞怯的答道。

    既然不痛,那說明肌膚沒有損傷,那這肚臍眼的血很可能就是來自於內府。

    石韋微微點頭,忙是俯下身來,用手指輕輕的將宋皇后的肚臍眼撐開,眼睛湊上近前仔細的觀察她的肚臍深處。

    宋皇后頓時吃了一驚。

    她原以為石韋所謂的檢查,無非是按壓觸摸而已,但她竟沒想到,石韋竟然會去掰她的肚臍眼。

    這般變態的檢查手段,實是聞所未聞,卻令宋皇后陡然間感到無限的羞恥。

    驚詫之下,她急是睜開眼來,向腹部看去時,又驚見石韋竟瞄著眼瞄著自己的肚臍。

    這般“猥瑣”的動作,令宋皇后羞恥之餘,更是惱羞成怒。

    “石韋,你在幹什麼!”

    石韋給她這冷不丁的一喝嚇了一跳,抬頭見她那般羞怒之容,立時明白了她是有所誤會。

    他便趕緊鬆了手,解釋道:“娘娘莫要誤會,娘娘的肚臍眼出了血,微臣正在檢查。”

    宋皇后愣怔一下,下意識的直起了身子,這回沒有衣衫的遮擋,她自然就看到了自己腹間的一大片血跡。

    “怎麼……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出血?”宋皇后大驚失色,原本的羞怒頓時煙銷雲散。

    石韋忙安慰道:“娘娘莫驚,微臣對娘娘的病已經有了斷定,娘娘這並非是什麼重病,很容易治好的。”

    本是驚恐的宋皇后,猶豫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將石韋的手拉住,又驚又喜道:“遠志,我這病真不是什麼絕症麼,你真的能治嗎?”

    情緒激動的宋皇后,一時忘了自己皇后的尊貴的身份,竟是失禮的抓著石韋這個外臣的手。

    石韋輕咳了一聲以暗示,宋皇后這才省悟,趕緊把石韋的手鬆了,臉畔紅霞頓生。

    “娘娘這病,其實乃是傷寒病中的少陰病,此病不同於普通的傷寒,萬萬不可用發汗法治療。”

    他吞了口唾沫,接著又道:“這少陰病如果強行發汗,必然就會出現血證,體內的血液便會從鼻孔、肚臍,或是下陰中溢出。適才娘娘的流鼻血和肚臍出血,都是此病發作的表現,恕微臣冒昧的猜測,此刻娘娘的下陰中多半也已經出了血。”

    聽得石韋一本正經的說出“下陰”那兩個字,宋皇后頓時羞得滿面通紅。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2
第二百零六章 幽怨的皇后

石韋淡淡道:“娘娘若是不信,不妨再檢查一下。

    宋皇后本就羞得不行,一聽到“檢查”二字,更是驚慌失措不已,結結巴巴道:“那裡……那裡也要檢查嗎?”

    看她那副窘慌的樣子,石韋心中暗笑,卻忙道:“娘娘誤會了,微臣豈敢再有冒犯,微臣是說,娘娘不妨自己檢查一下,以驗證微臣所推測是否準確。”

    宋皇后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的小腹給他看了,已經是失禮不行,若再給他檢查那裡,還不得羞到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你先出去一下吧。”宋皇后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石韋拱了拱手,退出了紗簾之外。

    錦chuáng上的宋皇后,眼瞧著石韋離開,窘羞的心情方始漸漸平伏。

    她又一mō自己的臉,卻才發現竟是滾燙。

    “我堂堂皇后,怎能如此沉不住氣,真是不該呀。”

    宋皇后心中自嘲,想著石韋方才所說,便將自己的裙子掀開一道縫,伸手去一mō,再一看,果然發現手上全是鮮血。

    如此一來,宋皇后自又是一驚,而驚慌之餘,不禁對石韋醫術之高明更是折服。

    她趕緊將腹上的血跡粗粗的擦了乾淨,又探進手去,將下邊的血胡亂擦了擦。

    她又怕石韋呆會進來看到血帕,竟是將之隨手藏在了枕下。

    折騰了半天。她抹著xiōng脯。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極力的將情緒平伏下來,這才敢宣石韋進來。

    石韋雖在紗簾之外,還轉過了頭去,但紗簾中宋皇后的一舉一動,他卻通過側面的銅鏡看得清楚。

    眼瞧著宋皇后那手忙腳亂,慌亂不安的樣子,石韋忽然覺得這宋皇后也不是那麼討厭,而且還有幾分可愛之處。

    聽得宋皇后召喚,石韋便掀簾而入。表情儘量的平淡一下,以免讓她尷尬。

    宋皇后道:“本宮方才已經檢看了自己的身子,果然跟石愛卿說的一樣。石愛卿,你說本宮得了什麼少yīn病。這病該當怎麼治才好?”

    石韋思考片刻,笑道:“娘娘這病要治也容易,只需服以乾薑和附子二味藥,一者可以止血,二者可以出汗驅寒,雙管齊下,此病自然便可痊癒。”

    自己這般奇怪的病,卻給他說得只兩味普通的藥便可治,宋皇后聽著雖然鬆了口氣,但卻又有點不太放心。

    她疑道:“遠志。本宮這病這麼怪,只吃乾姜和附子就能治嗎?”

    石韋知她狐疑什麼,便自信一笑:“治病之道,在於拋除表象,對症下藥。娘娘這病雖然看起來奇特,但實際的病因卻又簡單,服這兩味藥自然足以根治。”

    聽得他這番自信在理之詞,宋皇后方才如釋重負,徹底的安下了心。

    石韋便寫下了方子,令宮人們送往御藥局去配藥。

    宋皇后在內宮中重新洗盥了一番。然後才往外宮來見石韋。

    經過方才那一場折騰,宋皇后的jīng神頗時代刺jī,這時重新出來相見時,便少了幾分皇后的雍榮威儀,多了幾分女人般的柔弱。

    “遠志。今天多虧你在,若不然本宮這病。倒給那班庸醫們耽誤了。”宋皇后一臉感jī。

    石韋道:“這都是微臣份內之事,至於先前給那娘娘診治的那幾分御醫,他們所下的診斷也不能算錯,還望娘娘不要降罪於他們。”

    作為御醫之後,石韋這個當頭頭的,自然要懂得保護自己的屬下。

    宋皇后笑道:“罷了,看在遠志你的面子上,本宮就不免了他們的失職之罪。”

    石韋連忙稱謝。

    宋皇后呷了幾口茶,又笑道:“遠志啊,你和澤蘭的事怎樣了,本宮的這個侄女還合你的心意吧。

    折騰了這一氣,若非是宋皇后提起,石韋還差點忘了自己此來所為何事。

    “不瞞娘娘,微臣此番前來,一則是為娘娘複診,二則也正是為了這樁事來。”石韋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

    宋皇后從他的語氣中,隱約聽出了些味道,她的表情跟著也變得鄭重。

    石韋暗吸了一口氣,淡淡道:“娘娘的一番心意,微臣深為感動,只是微臣早先已與人訂下婚約,娘娘的美意,只怕微臣是無福消受,還望娘娘恕罪。”

    宋皇后略有緊張的表情卻又輕鬆下來,淡淡笑道:“本宮聽澤蘭說了,說你跟一個姓穆的姑娘有婚約,不過,本宮卻聽順城侯說,那穆家已有打算跟你退婚的意思。”

    宋皇后言辭中有所暗示,想來她也知道這件事瞞不過石韋。

    而宋皇后的話,也證實了石韋此前的推測,穆羽的那件事,果真是她幕後一手cāo縱。

    石韋遂道:“穆羽已經將順城侯的意思跟微臣說了,不過穆羽卻並不打算跟微臣退那樁婚事。”

    宋皇后的神sè一變,皺著眉頭道:“這個姓穆的好大的膽子,難道他還要本宮親自出面,才會誤抬舉不成!”

    宋皇后的威儀又顯lù了出來,聽她這語氣,顯然以為穆羽的拒絕退婚,乃是這個武夫一人的意思,跟石韋沒有關係。

    這般得罪人的重擔,石韋當然不會讓穆羽一人背,到了這個地步,也該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時候了。

    石韋遂站將起來,拱手道:“請娘娘莫要責怪穆羽,其實他不肯退婚,也是因為微臣的意思。”

    “你的意思?”宋皇后吃了一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韋不卑不亢道:“回娘娘,正是微臣的意思。微臣不想做那言而無信之人,所以才要堅持這樁婚約。”

    “石韋你——”

    宋皇后騰的跳了起來,臉上湧動著怒sè,手指著石韋張口就想斥責,但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她眼眸中閃爍著驚怒,瞪著石韋那從容的臉龐,彷彿不敢相信他竟會做出這樣有違常理的事。

    “石遠志,本宮是看重你的學識人品,所以才想為我們宋家招你這麼一個賢婿。先前你說你有婚約,本宮體諒你,怕讓你背上失信的名聲,才費這心思替你想了這個兩全之策。現下你卻又反過來堅持什麼婚約,你這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皇后在他面前走來走去,不厭chún舌的把石韋教訓了一番。

    石韋表情平靜,坦然的面對著宋皇后的怒言相向。

    待她訓斥得累了,一屁股坐下來時,石韋才淡淡道:“娘娘母儀天下,冰雪聰慧,微臣心裡在想什麼,娘娘又會不知道。”

    石韋沒有直接挑明他不打算投向四皇子的懷抱,要一如既往的支持二皇子德昭,畢竟皇后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不過他這番話所給予的暗示,已然是比較明顯。

    宋皇后神sè愣怔了片刻,旋即yīn雲密佈,顯然她已經聽明白了石韋的言外之意。

    “石醫使,本宮對你可是非常的欣賞,你真的打算拂了本宮的這番好意嗎?”

    宋皇后連對他的稱呼也改了,言辭語氣更是冰冷如霜,儼然是在向石韋下最後通碟似的。

    石韋面帶歉然道:“娘娘的美意,微臣恐怕只能心領,還望娘娘見諒。”

    “你——”

    那一瞬間,宋皇后的眸中竟閃過凶光,她咬牙切齒的盯著石韋,一臉的憤然之sè。

    死死的盯了石韋許久,宋皇后的憤怒卻又收斂,只無奈的搖頭一嘆。

    石韋原以為她會大發雷霆,要麼對自己一番威脅恐嚇,要麼幹脆將他喝斥趕走。

    如果是這樣的話,石韋早有準備,反而能夠從容應對。

    但宋皇后現下卻反沒了怒氣,那般失落的樣子,竟有點像是懷chūn的少女,被自己心儀的男子甩了,滿臉的幽怨之sè。

    她那失落傷感的表情,不禁讓石韋隱約有些憐惜,暗想自己這般不加修飾的拒絕她的好意,是否有點不近人情了。

    “娘娘身子還有不適,情緒要振作些才是。”石韋小心翼翼的勸慰道。

    宋皇后卻白了他一眼,幽怨道:“你明知我身子不適,卻還這樣氣我,真也是鐵石心腸。”

    石韋頭皮一麻,一下子就不知該怎麼回應了。

    她這幽幽怨怨的話,與其說是責備,倒不如說更像是在向自己撒jiāo,這忽然間的態度變化,反而令石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宋皇后也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一時的情緒失控後,很快意識到有所不妥。

    她趕緊將那幽怨傷感的表情收了,只嘆息道:“本宮知道這種事也強求不來,既是石愛卿你執意如此,那就算了。本宮也有些乏了,你就退下吧。”

    石韋如méng大赦,忙道:“娘娘多保重,微臣告退。”

    宋皇后拂了拂衣袖,搖頭嘆息的去往內宮。

    石韋趨步而退,出得西宮大門時,不禁長吐一口氣,一股冷風吹過,卻才發現自己的背上,竟是浸出了一層的汗。

    梗在心頭的這一樁事,總算是硬著頭皮翻了過去,看宋皇后方才那副態度,也不知是打算就此算了,還是仍懷恨在心,會針對自己。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她若真報復我,到時候再想對策也不遲。”

    石韋很快調整好心態,便想著出宮之後,尋了穆羽好好的喝他一回。

    心情甚好,一路哼著小曲出了皇城。

    就在他剛剛想上得馬車時,卻聽身後有人笑道:“小曲哼得這般愜意,看來石大人的心情甚好啊。”!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5
      第二百零七章 越虐越惦念

    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猛回頭看去,卻見一個身穿紅襖的女子,正立在城牆根下,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那女子,正是楊延琪。

    石韋笑了。

    河東一別,不覺已逾半年,沒想到會在這皇城大門口相見,他還真是有點意外。

    “你不是跟楊老將軍在代州麼,什麼風把你吹回到京師來了?”石韋笑問道。

    “我如果說是惦念你了,想來看一看你,你會信嗎?”楊延琪說話間已走到他跟前,盈盈如水的眼眸瞧著他。

    許久未見,她還是那樣的神采飛揚,眉宇間的傲氣依舊不減,但卻比以往更多了幾分女人味。

    皇城之下,石韋束手束腳的不好說什麼,便只笑道:“先上車再說吧。”

    楊延琪卻道:“有馬不騎坐什麼車,走吧,陪我逛一逛這洛陽城。”

    “可惜我這一趟進宮沒騎馬,坐車遊賞也是一樣。”石韋道。

    “誰說沒馬了。”

    楊延琪目光向前邊示意了一下,石韋轉身一看,卻見不遠處的樹下,正好拴了兩匹駿馬。

    石韋奇道:“趕情你是早有準備啊,還專門備了兩匹馬。”

    “那當然了,您石大人可是當朝紅人,忙裡忙外的,想跟你這裡擠點時間出來多不容易,我不多點準備能行嘛。”楊延琪挑著秀眉道。

    石韋無奈一笑:“得。咱騎馬還不成麼。你就別嘲笑我了。”

    佳人自遠方而來,久別重逢,石韋心情也甚好,遂是把藥箱什麼的交給下人,自己則騎著馬陪楊延琪在洛陽大街上閒逛起來。

    楊延琪自幼生長在太原城,當年的太原城好歹也算是一國之都,不過北漢窮得掉渣,堂堂國都還不如大宋朝一個地方州府繁華。

    前番在汴京時,她又被石韋軟禁於府中,也沒機會游賞汴梁的風情。

    故是這一回來洛陽。算是楊延琪頭一遭來到大宋帝國的京城,洛陽城的繁華雖不及當年的汴梁,但也足以令這位生長在北方苦寒之地的楊門女將看得眼花繚亂。

    也不知楊延琪是練武人天生體力綿長,還是青chūn少女jīng力充沛。她這一遊玩起來,從早上到一直到傍晚,整整一天都不帶歇的。

    石韋可就不行了,陪著她幾乎把大半個洛陽城逛遍,累得是連喘口氣的機會也沒有。

    不知不覺華燈高掛,楊延琪興致不減,還要去接著逛夜市。

    石韋卻怕了,忙道:“我說姑nǎinǎi,咱把夜市留著明兒再逛行不行,哥哥我累得都快散架了。”

    楊延琪白了他一眼。哼道:“誰讓你當初把我囚禁了整整一年,現在該輪到你還了。”

    石韋一怔,無奈道:“沒想到你還tǐng記仇的,都過去這麼久了,還不忘報仇啊。”

    “那當然了,我們楊家人可是有仇必報的。”楊延琪嘟著嘴道。

    石韋無奈的搖了搖頭。

    驅馬又走了一程,見得旁邊有一酒家,石韋便道:“你要逛我今晚就陪你逛個夠,但好歹咱們也得先填飽肚子吧。”

    楊延琪想想也是,便是依了他。

    二人進了酒店。挑了一間天字的雅間,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有說有笑的吃喝起來。

    幾巡酒下肚,石韋才從楊延琪口中得知,原來她這次回京乃是與其兄楊延昭一起回來。而且是奉了朝廷詔命,有重要的差事要交待他們。

    “究竟是什麼要緊的差事。還非得把你們楊家兩位小英雄大老遠的從代州叫回來?”石韋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楊延琪飲過一杯酒,“據說好像是朝廷打算派人出使遼國,知道我們楊家對遼國比較熟悉,所以才召我們兄妹前來,護送使節北上。

    原來如此。

    石韋細細一回想,朝中倒確實有傳言,說是天子打算派使臣出使遼國,與遼國商談燕雲十六州之事。

    石韋還記得當初大宋初立時,趙匡胤曾設立過一信封樁庫,每年往裡邊積存一定的錢財,待時機成熟時,便以這些錢財贖買燕雲十六州的土地。

    趙匡胤自稱他這叫先禮後兵,若遼國識相,便以和平手段收回燕雲十六州,若是遼國不肯,再起傾國之兵北伐,奪還燕雲舊土。

    眼下偽漢已滅,五代時殘留的最後一個割據政權被滅,晉王也被發配至了關西,大宋朝內外穩固,民富而國強,正是到了趙匡胤所認為的“成熟”時機。

    如此看來,趙匡胤這已經是在著手收回燕雲十六州的事了。

    一經楊延琪提起遼國二字,石韋不禁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大遼皇后蕭綽,還有那痴情的契丹郡主耶律思雲。

    這兩個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契丹女人,石韋原以為這輩子都可能見不到了,如今忽聞天子打算派使臣出使遼國的事,石韋的眼眸忽然間一亮。

    “既然天子有此意,那我何不趁機將這差事討了,正好借此往遼國避一段時rì,免得皇后和趙普為了那說媒之事,一再的糾纏於我。說不定到時候等我回來了,他們把這念想忘了也說不定……”

    石韋越想越覺有道理,情不自禁的便lù出了一絲笑容。

    “發什麼呆呢?”楊延琪看他神情恍惚,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石韋從神思中清醒,笑道:“沒什麼,我是想才數月不見,你可是變得越來越美了。”

    哪個女人不愛別人誇自己美,石韋這招百試不爽。

    楊延琪果然也是面lù悅sè,明明心中聽著喜歡,嘴上卻又嗔道:“我美不美的,關你什麼事,用得著你在這裡奉承麼。”

    “你是我的女人,我奉承幾句又如何。”石韋說著,伸手在她臉上一mō。

    以楊延琪的武藝,如果她存心躲避的話,石韋自是斷然mō不到的。

    不過她明明瞧著石韋手“輕薄”而來,那jiāo羞的表情像是要躲避,但身子卻如灌了鉛似的,偏偏就是動彈不得。

    一張俏臉被石韋這般一mō,頓時雲霞盡染。

    石韋一招得手,更加得寸進尺,趁著她驚羞之際,順勢便又將她的楊柳蠻腰摟在臂彎。

    “做什麼動手動腳的,也不害臊啊你。”

    楊延琪jiāo羞滿面,一雙臂兒輕輕的想要推開他,卻反被石韋越摟越緊,裝模作樣的扭捏了幾番,她只好半推半就的任由石韋緊緊摟住。

    “河東一別,你就沒有想我嗎?”石韋wěn著她的耳朵問道。

    楊延琪低吟了一聲,柔聲道:“這一次爹爹本打算派五哥和六哥來的,是我跟爹爹爭得換五哥來,你說呢。”

    她這話便是承認,此番她回到汴京,護送使臣不是目的,真正的的目的卻是為了來看石韋。

    石韋聽著心中感動,猛一用力,便將她的身體抱到了自己的tuǐ上。

    “看來你是有受虐傾向啊,我囚禁了你一年多,你還這般惦記著我。”石韋挑戲道,一雙手悄無聲息的伸入她的衣衫,輕輕揉撫那片驕人的高地。

    楊延琪呸了他一口,面lù惱羞之sè,作勢就要將他推開。

    石韋卻將她摟得更緊,邪笑道:“難道我說得不對麼,我對你那麼壞,可你偏生就是對我唸唸不忘,看來我越是虐待你,你就越是記得我越深。”

    “你再說,我——”楊延琪給他挑逗得羞惱無比,張口便斥。

    石韋卻不開她機會,那櫻桃小嘴一張,他便猛的將嘴貼了上去。

    當楊延琪還未反應過來時,口中香舌已被纏住。

    那一瞬間傳來的sū癢之感,如電流一般貫穿全身,一下子擊碎了她所有的防備,只軟弱無力的癱倒在石韋的懷裡,哼哼唧唧的,任由他親wěn撫慰。

    得到了美人的默許,石韋愈加的放肆,手指一撥,乾脆將楊延琪的抹xiōng剝下。

    沒有了衣衫的阻隔,他可以更加溫柔細緻,卻又不乏粗野的安撫她寂寞已久的身心。

    兩個久別重逢的年輕人,便如**一般,彼此交融在一起,很快就化為熊熊的**之火。

    前戲已足,石韋雄風大作,打算直搗黃龍,在這雅間之內展開他最jī烈的攻勢。

    便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本是mí離的楊延琪,緋紅的臉sè陡然間一變。

    “你聽到了沒有?”楊延琪一把將他的臉推開,耳朵豎了起來,jǐng覺的傾聽。

    石韋愣怔一下,摟著她笑道:“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麼。”

    “不對勁,我感覺外面好像有動靜。”楊延琪的神sè愈發jǐng覺,很快便將撕剝零亂的衣衫穿戴好。

    楊延琪忽然的變化,令石韋也狐疑起來,心中的烈火跟著悄然而熄。

    他側耳傾聽,確實聽到外邊有聲響,不以為然道:“這是酒樓,外邊有動靜又不稀奇,多半是夥計在上菜。”

    “不,絕不是那種聲音,我聽著像是……”楊延琪頓了一下,皺頭陡然一凝,“是兵器的聲音。”

    “兵器的聲音……”石韋面帶著狐疑,向著門口走去。

    忽然間,楊延琪的神sè一變,二話不說,一把便將石韋從門口拉回。

    緊接著,異變突生。

    只聽“咔嚓”一聲轟響,雅間緊掩的大門被從外撞開,三五個méng著面的大漢,手cāo著兵器呼喊著便闖了進來。!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5
第二百零八章 別怪我狠辣

石韋吃驚之際,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便當頭劈來。

    經歷過數度的危急,石韋早練就了機敏的反應,腳步錯動,立時向後退縮一步。

    楊延琪反應更快,人影一閃便已擋在了他面前。

    石韋也沒看清楚她手上的動作,只聽得一聲慘叫,當先那名刺客已被放倒在地,手中的刀也轉到了楊延琪的手上。

    其餘五名刺客緊接而至,或刀或劍,一窩峰的撲向了石韋。

    很明顯,這班人的刺殺對象正是石韋。

    楊延琪冷哼一聲,非對人多勢眾之敵,非但沒有懼色,大刀一橫反而是殺入了刺客群中。

    刀光劍影,鮮血飛濺。

    那幾名刺客雖然武藝了得,但對面對著眼前的楊門女將,卻如殘兵游勇一般不堪一擊。

    但見楊延琪一襲身影,如鬼魅一般竄來竄去,此起彼伏的慘嚎聲中,刺客們紛紛被斬倒於地。

    勝負已定。

    石韋的心還來不及緊張,便因楊延琪的大殺四方而鎮定下來。

    眼見刺客幾將伏誅,石韋心念一動,大叫道:“別殺光,留一個活口好審出幕後主使。”

    喝叫之際,楊延琪手中沾血的刀已斬向最後一名刺客,眼看刀鋒將切脖而過,聽得石韋的喊聲,硬生生的在咫尺之間收住。

    那驚懼的刺客早嚇破了膽,轉身就想逃跑。還未及挪動一步,就被楊延琪一腳踢在腹上,騰的飛將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整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連一分鐘都不夠。

    諾大的雅間裡已是一片狼藉,屍伏遍地,飛濺的鮮血將四面的牆壁潑灑成了可怖的抽象畫。

    石韋踏著屍體走到牆邊,低頭一看那被踢飛的刺客,卻見他竟已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石韋便想楊延琪這足勁也實在是驚人。一腳下去竟把這麼個彪形大漢踢成了這副鬼樣子。

    “說,是誰指使你殺我的?”石韋足踩著那刺客的胸,厲聲問道。

    那刺客怒瞪著石韋,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石韋冷笑道:“還挺硬氣的啊,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吧,要不然旁邊這位女俠還有更凶殘的手段等著伺候你。”

    楊延琪神色肅厲,冷視著那刺客,秀美的臉龐上,皆是猙獰的殺氣。

    那刺客看了楊延琪一眼。本來硬氣的眼神。立馬就軟了三分。

    不過他卻依然充硬漢,還是不肯開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哼。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石韋冷哼一聲,轉過之際,向楊延琪道:“勞煩你把這傢伙給我削在人棍吧。”

    “人棍?”楊延琪一下子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把他的腿和胳膊統統都砍掉的意思。”石韋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石韋說得輕鬆。那刺客卻聽著一震。

    就連楊延琪也是神色微微一變,顯然對於石韋這般殘忍的手段有些驚訝。

    石韋卻暗向她使了個眼色,楊延琪馬上就明白,石韋這是故意要嚇唬那刺客。

    會意過來的楊延琪,表情立時更加猙獰,刀子往那刺客的肩膀上一架。冷冷問道:“你是想先砍左手,還是先砍右手。或者想先砍腿,姑奶奶我大發慈悲,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石韋聽著就想笑,心說你比我還要惡趣味。

    那刺客這下就慌了,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淌,眼珠轉來轉去膽顫心驚的瞧著楊延琪的刀鋒,在他的身上比划來比划去。

    見他半天不吱聲,楊延琪便不耐煩道:“你既是不想選,那就讓姑奶奶我替你選吧,就右腿了。”

    話音方落,楊延琪猛的舉起刀來,那滴血的刀鋒作勢便向刺客的顫抖的大腿砍去。

    “女俠饒命,我招,我全都招——”

    刺客終於支撐不住,在楊延琪刀鋒落下的前一秒鐘,失聲的大喊大叫起來。

    楊延琪回頭看了石韋一眼,兩人彼此會意一笑。

    “且慢,他既是願招,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石韋擺手示意楊延琪退下,他轉過身來,足踏著那刺客,淡淡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刺殺爺的?”

    “徐弦,是徐弦花錢雇我們來刺殺大爺你的。”

    原來是這老小子。

    聽到“徐弦”二字,石韋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初自趙光義倒台之後,不少跟趙光義“同流合污”的官吏,都變著法的得到了貶處。

    這徐弦跟自己有大仇,石韋焉能忘了他,所以不久之前,他便暗中使了些手段,將他從朝中貶出,去往淮南做一個地方小官。

    如果石韋沒記錯的話,徐弦被貶出京的批文應該是幾天前下達的,那也就是說,這老小子心存記恨,在臨走之前雇了刺客來殺自己報復。

    徐弦的這般舉動,實令石韋深為厭惡。

    大宋官朝上自有官朝的道,彼此政敵可以朝爭暗鬥,爭權奪利,使盡各種陰險狠毒的手段,這些都能夠被接受。

    唯有一條禁忌卻絕不能犯,那就是買兇殺人。

    這在官場人看來,就是不遵守官場的規矩,觸犯了底線,壞了官斗之道。

    所以即使是石韋,對那徐弦的打擊也頂多是耍手段將他貶職,而沒有採用暗殺這種手段。

    卻沒想到,徐弦這老小子如此輸不起,竟然幹出這等“不恥”之事。

    門外喧聲大作,顯然是有人聞訊趕來。

    石韋向楊延琪使了個眼色:“幕後真兇已經知道,結果了他吧。”

    “他已經招供,還要殺他嗎,不如交給官府處置吧。”楊延琪有點驚訝。

    石韋冷笑道:“你以為交給官府之後,他還會老實交待嗎,到時候他不承認方才所以,我還不是照樣拿那個徐弦沒有辦法。”

    楊延琪會意,石韋這是打算私了,既是如此,留著這刺客反而是個累贅。

    她是軍人世家出身,若論殺人,石韋又焉能比得過她。

    殺氣陡生,明眸之中湧動著無限的寒意。

    躺在地上那刺客大驚失色,張口便大喊大叫著求救。

    楊延琪卻毫不留情,刀起刀落,一道寒光掠過,那刺客的脖子便多了一條絲絲的紅線。

    那刺客圓目陡睜,臉龐抽搐,彷彿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之時,竟是嚇得無法開口。

    接著,他脖上的那條細線便像魚的嘴唇一樣,上下翻開,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中湧出。

    鮮流如注,那具軀體抽搐了幾下,很快便不再動彈。

    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夥計們才趕到,眼瞧著這遍地屍體,鮮血著染的雅間,所有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過不多久,官差們也陸續趕到,當他們得知案子的當事人是堂堂翰林醫官使時,立時就重視起來。

    石韋和楊延琪則去了一趟衙門,錄了口供,聲稱在此吃酒,卻遇到不明來路人的刺殺,所幸楊延琪武藝了得,反將刺客擊斃。

    至於最後那名刺客所供出的徐弦之事,石韋和楊延琪卻隻字未提。

    衙門方面錄過口供,主事的便拍著胸脯向石韋保證,定然動用衙門所有人力,竭盡全力的查出幕後主使。

    石韋跟他們說了幾句“有勞”之類的客套話,便跟楊延琪一起離開了衙門。

    出得衙門,已近深夜。

    四下無人時,楊延琪問道:“讓我猜猜看,這件事你該不會就此作罷了吧。”

    石韋冷笑了一聲,那笑容間閃爍著幾許懾人的寒光。

    那種寒意,令楊延琪身子都暗暗一抖。

    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石韋道:“徐弦那老小子壞了規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延琪,幫我做件事情吧。”

    ………………………………

    兩天之後,洛陽城南荒廟。

    門外馬蹄聲響起,過不多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身黑衣裝束的楊延琪大步而入,早已等候在此的石韋微微一笑。

    楊延琪也笑了笑,隨後手一招,幾名同樣蒙面的部下,便將一面大口袋抬了進來。

    口袋裡有活物在動,而且還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顯然是一個活人。

    呯!

    口袋被直接扔在了地上,裡面的活人摔得“唔唔”直哼。

    石韋點頭示意一眼,楊延琪的手下們便將緊紮的口袋打開,一個鼻青臉腫,滿身是血的老頭便露了出來。

    那人,自然便是徐弦。

    剛剛見光的徐弦,眼睛一時還睜不開,只能吱吱唔唔的叫個不停。

    石韋蹲了下來,將塞在徐弦嘴裡的破布拔了出來,笑道:“徐大人,可讓你受苦了。”

    徐弦嘴裡終於通了氣,急是貪婪的大口大口吸氣,一時也顧不上看眼前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

    喘了那麼一會,眼前的視線漸漸也清晰起來,徐弦猛然間抬起了頭。

    當他看到眼前那張詭笑的臉時,彷彿看到了鬼似的,“啊”的一聲尖叫,跟受驚的猴一樣往後就是一縮。

    “石……石韋……”徐弦顫聲叫道。

    石韋直起了身,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笑道:“我的徐大人,你的那幫廢材刺客沒殺了我,讓你失望了吧。”

    “你,你想幹什麼?”徐弦的臉色越來越驚恐,顯然已猜測到了什麼。

    “幹什麼,嘿嘿,你說呢。”

    眸中殺意迸射,他冷笑著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了一柄鋼刀。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06
第二百零九章 求出差

徐弦的臉一下子煞白,無限的恐怖之意決堤而出。

    他雙腿發軟,連站起的力量也沒有,只有依靠著雙臂,慌張的向後挪動。

    石韋卻手拎著鋼刀,一步步逼上前來。

    身後已是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石韋,你如果能饒我一命,我保證以後會安分守己,絕不會再做半點傻事,你原諒我吧。”

    到了生死之時,徐弦再也顧不上什麼顏面,奴顏婢膝的向石韋開口求饒。

    那個曾經的南唐首輔,跟自己鬥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肯低下那所謂高貴的頭。

    石韋心中一陣的痛快。

    他手中的刀,卻反而越握越緊。

    “徐弦,你屢次三番的挑戰我的忍耐,我能留你到現在已經很仁慈,安心的去吧,去和你那寶貝兒子團聚去吧。”

    “等等,石大人,我——”

    石韋無心再聽他的辯解,手起刀落,那徐弦悶哼一聲,便成了一具死屍。

    石韋把刀子往地上一忍,回過頭來,包括楊延琪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震,紛紛側目,不敢正視石韋。

    楊延琪愣怔一會,方才清醒過來,揮手喝道:“還不快把屍體抬走,好好處置,休要留下什麼蛛絲螞跡。”

    左右部下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一窩蜂上前,將那血淋淋的屍體抬了出去。

    楊延琪又一使眼色,其餘人也退了出去。諾大的破廟中,只餘下了她二人。

    楊延琪看著地上的血跡,嘆道:“沒想到你也有這殺人的勇氣,我還以為你會交給我處置呢。”

    “換成別人。我說不定真還不想動手,不過這個徐弦跟我仇怨太深,我非得親自出手才能解心頭之恨。”石韋邊說邊擦著手上的血跡。

    接著石韋又問楊延琪如何抓到了徐弦。

    楊延琪便道自那晚之後,她就派人在徐家門外去盯梢,發現刺殺案發的第二天,徐弦便從後門而出,很低調的出城而去。

    按照石韋所提供的線索,徐弦至少在半月之後才會離京往淮南赴職。而今卻鬼鬼祟祟的提前離京,顯然是心懷鬼胎。

    於是楊延琪便帶了幾個得力的親信家將,埋伏在離京南下的道上,扮作是土匪將徐弦綁了來事先約好的這座破廟。

    聽過楊延琪的這番描述。石韋笑道:“你幹綁票這一手還是這麼幹淨利落,不愧是有豐富的經驗啊。”

    石韋的言外之意,顯然是在暗示當初她綁架自己之事。

    楊延琪白了他一眼,“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綁了你,把你也囚在我手裡邊。關你個一年半載的,讓你也享受享受我當年的待遇。”

    石韋馬上一臉認真,點頭道:“那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到時候我定然夜夜鞠躬盡瘁,以彌補當年慢怠小姐你的過錯。”

    他那一句“夜夜鞠躬盡瘁”。故意加重了語氣,明明有邪蕩之意。卻偏偏配上一副正經的表情,把楊延琪聽著“噗”的一聲就笑了。

    殺人的餘味尚未了,楊延琪那嬌豔的笑容,卻又勾起了石韋心中邪念。

    趁著她掩面失笑時,石韋一把便將她拉入懷中,嘴巴跟著就不安份的在她臉龐脖間遊走起來。

    楊延琪哼吟了幾聲,忍著那份酥癢的快感,還是不情願的將他推開。

    “門外還有我的弟兄呢,你安份點行不行。”楊延琪目光瞟了一眼門外,生怕被自己的部下看到。

    石韋瞟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這般地方確實不是舞風弄月的之地,遂是將心裡那壞心思也就收了。

    徐弦到底也是朝廷命官,為免節外生枝,處置完屍體之後,石韋便和楊延琪分道揚飆,各自走不同的方向回往了洛陽城。

    還往洛陽城的第二天,石韋便接到了二皇子的邀帖,邀他前往王府去赴一場文會。

    趙光義被改封為秦王后不久,德昭便從武功郡王升為了趙王,同時兼任了河南府尹。

    這一次的陞遷之後,德昭手中便握有了不少實權,特別是其治下的河南府尹,因是官轄京師洛陽,故而地位極重。

    自打陞遷後,德昭為公事所累,很少再有閒情辦什麼文會,石韋粗粗一算,距離上一次的以文會友,大概都快有三個多月了。

    文會從午後開始,一下午的時間,眾賓僚賦詩作詞,各顯才華。

    石韋詞才絕豔,這才洛陽城的文人中也是流傳已久的,這一回他既是來了,自然要被眾人捧上台獻詞一首。

    石韋沒辦法,自然少不了再“剽竊”一首後世的名篇,贏得個滿堂的喝采。

    詩詞比拚之後,文會便照例進入自由交流的環節,眾文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彼此討論詩文,交流心得。

    德昭則將石韋召入了園中的石亭,這裡既能看到眾文友的身影,又相對有一定的距離,正是說話的地方。

    “遠志,好些日子沒見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德昭笑問道。

    石韋從他的語氣中,隱約聽出了幾分別樣的味道,再看德昭那表情,也有些不太一樣。

    石韋本能的覺察到,德昭這一問是話裡有話。

    他心思急轉,嘴上立時嘆了一聲。

    德昭道:“好端端的嘆什麼氣,莫非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

    石韋便不隱瞞,將宋皇后如何給自己說媒,連同她使了何等手段等諸事,都如實的道與了德昭。

    德昭表情沒有半點奇色,顯然是他已經聽到了相關的風聲。

    石韋便想自己果然是猜測沒錯,德昭把自己叫到這裡來,定是想詢問此事,所幸自己如實而言,要不然反會令德昭有所誤會。

    德昭聽了他的抱怨,卻笑道:“本王那澤蘭表妹十分賢淑,母后把她說與你,遠志你應該高興才是,怎的還這般唉聲嘆氣的。”

    宋皇后雖不是德昭親生母親,但既為皇后,地位形成親母,論關係的話,宋澤蘭和他倒確實是表兄妹的關係。

    不過他這半開玩笑的話,分明是有試探的意思。

    石韋心中清楚的緊,當即起身拱手道:“我石韋蒙殿下知遇之恩,早下決心要一生忠於殿下,皇后娘娘這番美意,韋豈敢答應。”

    他及時的表明了態度,言辭語氣十分的慷慨誠摯。

    趙德昭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之色,忙是擺手呵呵笑道:“遠志你對本王的忠誠,本王豈會不知,本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別何必這麼認真。”

    德昭此言,自然是表明他對石韋的信任。

    石韋暗鬆了一口氣,忙又對德昭的信任一番感謝。

    亭中的氣氛,很快又恢復了輕鬆。

    德昭親自給石韋斟了一杯酒,“不過遠志你也是有意思,多少王公貴戚的千金小姐,都巴巴的想嫁給你,你卻視而不見,偏偏跟這麼一個小丫頭訂了婚約,本王當時聽了也是十分的好奇呢。”

    趙德昭這番話看似隨意,但無意間卻透露出他對石韋的情況相當的瞭解,看來私下裡也必是加以留心過。

    石韋不敢隱瞞,遂將當初太行山上之事道來,當然,關於楊延琪的那一段卻被他自動省略。

    趙德昭聽罷也嘆道:“原來遠志你也是有苦衷的,怪不得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未娶。不過本王聽說那個叫穆羽的人,近年來也為國立了不少功,前不久還升為了禁軍指揮,被調入了洛陽,不知可有這回事嗎?”、

    “連穆羽的近況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看來德昭是越來越老練了,以後跟他相處,不能再如以往那般隨意,凡事都得多留個心眼了……”

    石韋心中感慨,嘴上毫不猶豫的承認。

    接著他馬上又道:“實不敢瞞殿下,穆羽的提拔其實是順城侯在背後說了話的,目的就是要以陞官為誘,換取穆羽主動跟我退婚。”

    “那這個穆羽答就了嗎?”德昭呷了口茶,淡淡問道。

    “那穆羽也是個重信約之人,他一口就回絕了順城侯的好意。”石韋不失時機的在德昭面對讚了穆羽。

    德昭點了點頭:“這位穆羽寧願得罪宋家,也不肯違約,看來他雖然出身不好,但也是個值得尊敬的信義之士。”

    石韋趁勢道:“不過穆羽得罪了順城侯,我只怕會對他軍中的前途有所影響,所以……”

    石韋是想請德昭出手環護穆羽,卻又不好明言。

    德昭立時會意,馬上道:“似穆羽這樣的人才,正是我大宋迫切所需,你放心,本王自會想方設法讓他發揮自己的才能,好為國盡忠效力。”

    德昭這等於是答應保護穆羽,石韋頓時便鬆了一口氣。

    石韋舉杯謝過德昭,接著又問道:“殿下,我聽說最近陛下打算派人出使遼國,跟遼人談收還燕雲之事。”

    “你耳朵還挺靈的嘛。”德昭笑道。

    果然如此。

    石韋便壓低聲音道:“既然陛下有此意,我兩番去過遼國,對這方面也算有經驗,所以這一次的使臣人選,不知殿下可否為我爭取一下。”

    “你想出使遼國?”德昭顯得有些驚訝,“前番你被遼人擄去燕京,這苦你還沒吃夠麼,你還想再去遼國呀。”

    石韋的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和蕭綽那驚心動魄的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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