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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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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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章 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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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業這一舉動,意味著在全軍將士面前,表明了他誓死守城的決心。~~

    他冷哼一聲,將手中那一團碎紙甩出。

    風正起,滿天的碎紙從城頭上紛飛而落。

    看著那飛舞的碎片,再看看父親那決然的表情,楊延昭的心中卻為之一凜。

    他感到了一絲擔憂。

    楊延昭並不害怕追隨父親誓死守城,為北漢流盡他最後一滴血。

    他所害怕的是,父親不但將宋帝的國書sī自扣下,而且還公然撕毀,這件事若是傳到皇帝那裡去,不知那年輕氣盛之主會怎麼想。

    楊延昭的心頭,漸漸的籠上了一層yīn霾。

    遠望城外,數不清的旗幟迎風招展,如洶湧的bō濤一般一làng接著一làng。

    無數全副武裝的宋軍,此刻正肅立於城外,虎視眈眈的盯著太原城,仿佛一聲令下,這群野獸就會衝破城池,毀滅城中的一切生靈。

    看得此景,本是堅毅如鐵的楊延昭,一絲寒意悄然而生。

    裡許之外的趙匡胤,此刻正靜待著北漢國主的回音。

    趙匡胤並沒打算一封信就勸降了劉繼元,他知道那小子也是塊硬骨頭,招降信只不過他作為大國君主的一種xiōng襟展示而已,以示他寬宏大量,給了劉繼元最後一次機會。

    趙匡胤現在所等的,不過是劉繼元謙卑的回復,委婉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然後,他就可以下令,將抗拒天威的太原城夷為平地。

    趙匡胤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使者的歸來,而且時間還他意料的短。

    使者用一種憤慨的腔調,向天子報告,敵將楊業扣下了詔書,並當眾將之撕毀。

    趙匡胤聽得臉都變青了,咬牙切齒的怒喝了一聲:“好你個楊業,實在是不知好歹!”

    天子盛怒,全軍為之肅然,就連身邊陪伺的石韋,亦感到了趙匡胤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烈怒氣。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用拳頭來決勝負吧。

    趙匡胤怒視著太原城,馬鞭一指,厲聲道:“傳朕旨意,全軍攻城!”

    黃sè的中軍大旗搖動起來,雄渾而嘹亮的號角聲傳遍四野,隆隆如雷的戰鼓聲jīdàng而起。

    那是全軍總攻的命令。

    圍城的十幾萬將士,他們的血液立時沸騰起來,每個人的臉上,就迸發著猙獰的殺氣。

    隨著江南和蜀地的相繼平定,大宋的敵人越來越少,戰爭也就越來越少,而這也就意味著,這些虎狼之士立功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功勞不僅僅意味著榮耀,更意味著升官發財,這些貪婪之士,巴不得北漢不投降,否則,他們豈非將失去一將難得的立功機會。

    天子的旨意已下,進攻的號角已吹響,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中,四面圍城的大宋將士,如cháo水般湧向太原城。

    一場規模空前的圍城戰,就此開始。

    石韋遠立於城下,親眼目睹了這場慘烈的攻城戰。

    儘管當年在金陵下時,石韋亦曾見識過那場jī烈的攻防戰,但如今回想起來,金陵之役與眼前的戰場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當年曹彬為保全繁華的金陵城,並沒有下令全力攻城,而今趙匡胤可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把金陵城夷為平地也要攻下。

    隆隆的炮聲中,北漢城轉眼已是硝煙彌漫。

    各面城牆上,雲梯密佈,無數的宋軍戰士,如螞蟻一般勇敢的攀附向上。

    城頭上,箭矢、檑木、滾石如雨而下,北漢軍在楊業的率領下,拼命的阻擊著登城的宋軍。

    遠遠望去,石韋不時的能看到一具具身軀從高大的城牆上墜落,他甚至能夠聽到墜城身死的戰士,所發出的最後慘叫聲。

    然而,卻沒有人畏懼,那些勇敢的戰士,前赴後繼的繼續攻城。

    這一場攻城戰,從清晨至黃昏,太原城下已是血流成河,屍枕如山,但宋軍卻無一人能夠登上城頭。

    觀戰整整一天的趙匡胤,此時不禁感慨:“太原城號稱天下第一堅城,果然是名不虛傳。傳令全軍休整,明日再戰。”

    持續了一天的jī烈戰鬥,這個時候才終於止歇。

    狂攻一天的戰士們回營休息,而看了一天熱鬧的石韋,這時卻又輪到他忙碌起來。

    攻城一日,受傷的將士成百上千,作為醫營的統領,石韋不得不巡視于傷營各處,督視屬下御醫們為將士治傷,每每碰到那些重傷難治者,石韋還得親自出手。

    夜sè已深,當別營將士們都已經昏昏入睡時,石韋和他的屬下們卻還在挑燈忙碌。

    次日天明,攻城再起。

    宋軍對太原城的進攻,持續了整整一月,打到最jī烈之時,天子甚至下令一連三天對太原城日夜不停的輪番進攻。

    然而,在這樣高強的攻擊之下,太原城依舊是巍然而立,宋軍最好的戰績也僅僅是有十餘人登上城頭,幾番廝殺之後,很快便被楊業圍殺下去。

    北漢人的頑固,大宋將士們吃盡了苦頭,就連趙匡胤也為此頭疼不已。

    這日入夜時,石韋剛剛才從傷營歸來,方才打算休息時,禦營那邊就派了人來,言是天子jīng神不佳,要他進一步安神滋補的湯yào去。

    石韋不敢耽擱,趕緊熬制了一碗安神補腦湯,親自送往禦帳。

    “這個楊業,真是朕的眼中釘!”

    一進得禦帳,石韋便聽得了趙匡胤的罵聲,而潘美等諸將,則在旁聽候訓斥。

    趙匡胤見得石韋到來,便擺手道:“天sè也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給朕攻城,狠狠的攻。”

    潘美等人忙是唯唯而退。

    眾人退盡,石韋手捧湯yào上前:“陛下,這一碗安神補腦湯乃微臣jīng心熬制,請陛下趁熱喝了吧。”

    趙匡胤坐了下來,將那湯yào喝了幾口,卻又索然無味的放下了下來。

    石韋悄然觀察趙匡胤,卻見這些原先還信心滿滿的帝王,此刻的神情卻有些洩氣,似乎這一個月來,堅固的太原城已經把他的自信折磨了大半。

    石韋小心翼翼問道:“臣觀陛下面sè,似乎jīng神太過cào勞,還請陛下以社稷為重,保全好龍體才是。”

    趙匡胤歎了一聲,苦笑道:“太原城久攻不下,眼看著就要進入冬天,到時候攻城的難度便將更大,朕不為之煩心才怪。”

    一直以來,看著這慘烈的攻城戰,石韋就一直醞釀著一個想法,這時撞見這機會,石韋便想何不趁機道出。

    略一沉yín,石韋便道:“陛下,臣sī以為,既然強攻不成,何不智取?”

    “智取?怎麼個智取法?”趙匡胤眼眸一亮。

    石韋笑道:“先前陛下放了楊延昭,臣料想那劉繼元已然生疑,那眼下陛下便不再火上澆一把油,把這離間計用得更深一層。”

    趙匡胤頓時來了興趣,點著頭道:“石愛卿你說得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石韋輕咳了一聲,不緊不慢道:“臣是想,既然一月強攻,將士們也頗為疲憊,何不暫停一下進攻,一來可讓將士們稍作休整,以恢復jīng銳,二來也正好為下一步的離間做鋪墊。”

    趙匡胤興趣更濃,催著石韋詳說。

    石韋繼續道:“休戰之後,陛下便可寫一封書信給楊業,內中也不明言招降之事,只表些對他的欣賞,到時候那劉繼元聞知,必然起疑。”

    趙匡胤微微點頭,卻又道:“話雖如此,但那楊業若是連朕的信看都不看,直接就撕了,豈不白費功夫。”

    石韋冷笑道:“那劉繼元聞知楊業收到陛下的密信,到時管他看與沒看,必定會派人索取,若是楊業將信撕了,反會讓劉繼元誤以為他是做賊心虛,豈不正中咱們下懷。”

    趙匡胤頗覺有理,轉念一想,卻又顧慮道:“但若是楊業沒有撕朕的信,劉繼元索取書信來一看,見這信中並無異樣,又怎會生疑。”

    “這個簡單,陛下只需將信中關鍵之處,用筆墨故意塗抹,到時劉繼元看時,必會以為楊業是故意將信中不可告人之處塗掉,如此一來,他一樣會對楊業起疑。”

    趙匡胤將石韋的這計策權衡了半天,不禁拍案喜道:“石愛卿,你果真是聰明之極,這一條計策簡直天衣無縫,裡外都叫那劉繼元和楊業落入套中,妙啊,實在是妙。”

    石韋心說你要看過《三國演義》,你也會想到此計。

    他這條計策的靈感,乃是來自於三國演義中,曹cào離間馬超和韓遂那一出,此時《三國演義》尚未成書,趙匡胤這馬背皇帝又不太通史,自然不知石韋這計策剽竊自何處。

    趙匡胤卻欣然:“石愛卿,你這計策若能成功,則你便是朕掃平北漢的第一大功,朕必當重賞於你。”

    而面對趙匡胤的誇獎,石韋自然又是一番謙遜。

    接著他便又道:“陛下,這安神補腦湯快涼了,請陛下趁熱飲些吧。”

    “朕有了你這妙計,還喝鬼什麼的湯。”趙匡胤的jīng神,陡然間振奮之極,全然已無方才那般焦慮。

    石韋暗笑,便即告退而去。

    回往帳中,已然是深夜,石韋是實在困得不行。

    剛要睡下去,卻有熊青葉派了心腹的部下送密信前來。

    石韋將那密信拆開一來,不禁臉sè一變。

    熊青葉在信中言道,就在幾天前宋軍與遼軍的一戰中,宋軍大敗遼人,並且俘獲了遼人的一名郡主,那郡主,正是耶律思雲。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51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讓你夢成真



    耶律思雲被俘了?

    這個消息著實讓石韋吃驚不小。

    前番白馬嶺一戰,遼人被郭進所部打得潰不成軍,死傷過萬有餘,本已是被打怕了,各路援軍不敢再南進。

    眼下太原城被圍愈急,劉繼元曾幾番派死士殺出城去求救,遼人或許不甘心就此看著培植多年的傀儡政權倒臺,故是勉強的再派援軍南下。

    可惜,二度南援的遼軍,再次被郭進打得落花流水。

    遼人南援和兵敗,石韋並不感到意外,讓他意外的是,耶律思雲居然也身在軍中。

    若是別的遼人,石韋自不會關心,但是耶律思雲卻不一樣,這是一個讓石韋記掛在心的契丹女子。

    故是在得到了熊青葉的報信後,次日天一亮,石韋便借著巡治北路將士傷病為由,向趙匡胤提出了率一隊御醫北上的請求。

    趙匡胤當然不會疑心石韋的動機,況且他已決心用間,暫停太原的進攻,眼下石韋也不至於抽身不出。

    於是趙匡胤便允了石韋所請,並命他攜帶禦灑數十壇,順便去慰勞兩度大敗遼軍的郭進所部。

    石韋領得聖命,匆匆起程趕往了太原以北的石嶺關一線,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石韋順利的抵達了郭進軍。

    郭進乃邊軍重將,如今又連敗遼人,風頭在軍中可謂盛極一時。

    不過這位大將卻也知石韋乃聖上面前的紅人,自然是不敢擺譜,不但親自迎出關門之外,而且還早就備好小宴,以為石韋接風洗塵。

    郭進會做人,石韋自然欣賞,遂是客客氣氣的同他喝了回酒,並將天子的嘉獎,以及所賜的禦酒盡數交付。

    會見過郭進之後,石韋便入駐北路軍大營,並安排御醫們去往各營為將士治傷病。

    至於石韋自己,則暗中與熊青葉碰了一下頭,得知耶律思雲並無性命之憂,只是身受刀傷,眼下正被囚禁于西營。

    得知耶律思雲還活著,石韋這才松了口氣。

    之後他便向郭進提出,大宋並未與遼國正式開戰,那些契丹俘虜將來很有可能會被放歸,為了免得遼國說我大宋沒有氣度,虐待俘虜,所以也應該為這些遼人治療傷病。

    石韋的提議,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天子的意思,郭進自然不敢不從,當即請石韋自行便宜行事。

    得到了郭進的允許,石韋便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大搖大擺的去巡視俘虜營。

    當天傍晚,在熊青葉的陪同下,石韋帶著幾名御醫,裝模作樣的進入俘虜營。

    繞了幾圈,將隨行的御醫們打發走之後,石韋便徑直前往了關押耶律思雲的軍帳。

    別的遼人俘虜,大多是被三五一群的囚在牢籠之中,而耶律思雲身份特殊,故是郭進給了她一點優待,將她單獨關於營帳中。

    “此乃翰林醫官使石大人,前來給那契丹郡主治傷。”熊青葉向看守的士卒道。

    守衛士卒慌忙向石韋見禮,卻又道:“那契丹女人脾氣暴得緊,前番郭將軍也曾派郎中來給她治傷,都給她轟了出來,小的覺著石大人就不用白費功夫了。”

    熊青葉瞪眼道:“哪這麼多廢話,行了,這裡沒你事,你邊歇著去吧。”

    那士卒正嫌幹這差事無聊,巴不得如此,趕緊陪著笑溜了去。

    石韋向熊青葉使了個眼色,令他在外放風,然後掀開帳幃走了進去。

    “本郡主早說過,用不著你們宋人給我治傷,快滾!”

    前腳剛才邁進帳中,石韋就被耶律思雲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斥嚇了一跳。

    抖了那麼一下,抬頭看去,卻見耶律思雲正背身坐在榻上,腳上被拴著鐵鍊,鐵鍊上則連著一顆碩大的鐵球。

    這般待遇,正是當初石韋對付楊延琪是用過的一招,腳上綁著這般重的鐵球,任你有再高武藝也難以施展。

    堂堂大遼國的尊貴郡主,而今卻過著這般階下囚的日子,怪不得她脾氣這麼大。

    石韋心覺憐惜,臉上卻笑道:“郡主不讓我們宋人治傷,難不成還要我們深入貴國,專程去抓幾個契丹郎中來給郡主治病嗎。”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本是肅厲的耶律思雲,陡然間身子一震。

    當她懷著驚喜的神色轉過臉龐時,看到的正是那俊朗的,帶著淡淡微笑的臉龐。

    “石韋~~”脫口而出這個名字時,耶律思雲已是激動得眼中閃爍著晶瑩。

    草原一別,不過兩月,如今再見,卻如同闊別多年一樣。

    石韋能夠從她的眼中,讀出這樣的情緒。

    “郡主,遼國有那麼多名將,你一個女人何必要摻合這場戰爭呢。”

    石韋感歎著,拎著藥箱走了過去。

    耶律思雲水靈靈的眼眸望著他,回答道:“我當然是為了能再見到你。”

    “為了再見到我?”

    石韋對她這奇怪的邏輯,一時感到有些不解,愣怔了一下卻旋即恍悟。

    原來她是認為石韋也會參與到這場戰爭來,所以她才跟著南援的遼軍而來,想在這兩軍交戰的地方見到自己。

    這是一個既讓石韋感動,卻又有些苦笑不得的理由。

    他便歎息道:“兩軍交戰,就算我也在軍中,以你我的身份,又如何能相見。”

    耶律思雲卻道:“我是想你若在軍中,到時候我大遼敗了你宋軍,我就能趁機把你擄回遼國去。”

    石韋聞言一愣,不禁啞然失笑。

    他搖著頭歎道:“看來郡主你的計畫失敗了,我沒當成你的俘虜,你卻成了我的俘虜。”

    石韋的話提醒了她眼下的處境,原本欣喜的耶律思雲,這時神情很快又黯然下去。

    帳中頓時沉靜下來,氣氛些冷清。

    石韋念著她身上的傷,便乾咳一聲道:“先給郡主你治傷要緊,告訴我,你傷在了哪裡。”

    耶律思雲也不言語,只將身子轉了過去。

    石韋還以為她是生了氣,不想正視自己,卻忽又發現,她的背上衣衫裂了一道口子,周圍都是血跡,當是背上有傷。

    石韋洗乾淨了手,打開箱藥,將諸般工具取出。

    準備妥當後,石韋道:“郡主,麻煩你把上衣脫了吧,我好給你治傷。”

    耶律思雲遲疑了一下,抬起手來,將自己沾血的衣衫,緩緩的褪了下來。

    契丹女人的穿著不漢人,內中並未著抹胸,這皮衫一褪下,整個上半身便即赤袒出來。

    石韋的心頭怦然一動。

    雖然當初在黑山河畔時,他連耶律思雲一絲不掛的樣子都曾看到過,而今雖只看到她的曲線分明的背,但卻忍令他心中激起幾許漣漪。

    石韋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不去多想,用水將她傷口四周擦拭乾淨,然後再上藥,包紮。

    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終於把耶律思雲的傷口處置完畢。

    “郡主,傷口已包紮好,穿上衣服吧。”

    石韋想給她披上衣服,但見她原先的衣衫已破,而且被血染得不成樣子,便將自己的上衫解了上來,輕柔的為她披上。

    當石韋的手觸碰到耶律思雲的肩頭時,她忽然將自己的手緊緊抓住,順著便拉著按在了她的胸脯上。

    當石韋還不及反應時,他的手已緊緊的壓在了她那高聳的淑峰上。

    久居前線,有兩個多月未曾觸碰女人,這時手按著異國郡主那挺拔之物,如今能不叫他心神蕩漾。

    只一瞬間,來自於手中的那觸電般的感覺,便直抵心底,那本性的火焰悄然滋生起來。

    “石韋,我的身子好嗎?”背對著他的耶律思雲,低聲的問道,顫抖的聲音中顯然帶著幾分羞意。

    “嗯,很好。”石韋有點呆傻的隨口應了一句。

    石韋忽然為自己的反應有點好笑,心想縱遊花叢的他,這時竟會有點慌張。

    耶律思雲將身子轉了過來,這一下,那光滑的脖頸,那傲然的酥峰,還有那平坦的小腹,便一覽無疑的呈現在了石韋的眼前。

    觀得這般美景,石韋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石韋,自打你離開之後,我就無時無刻不想著你,你可有惦記著我嗎?”她以這副形容說話,只令石韋更覺一種別樣的刺激。

    卻不知為何,這時的石韋,卻忽然想起了臨走之時,黑山河畔的那場曠野激情。

    她想起了那個狂野的女子,那個借著耶律思雲的名義,邀自己共赴巫山的神秘女人。

    愣怔了一下,石韋忙是笑道:“郡主如此眷顧,我實在是倍感榮幸,不瞞郡主,其實我也一直惦念著郡主,若不然我也不會一得知郡主被俘,就急匆匆匆從太原城趕了過來。”

    聽得石韋這話,耶律思雲笑得極是開心,仿佛全然忘了自己現下俘虜的身份。

    她猶豫了片刻,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記得你離開黑山之時,曾跟我說,你夢見和我做男人和女人的事,你還記得嗎?”

    當時石韋只是一句戲言,不想她這時竟然會提了起來,石韋頓時便有些尷尬,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訕訕的笑了笑。

    耶律思雲卻咬著嘴唇,羞羞道:“你那時跟我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今天,我便讓你把夢變成真的吧。”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52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二章 為了她好



    美夢成真?

    石韋心頭一震,便想她莫非是想以俘虜的身份,在這囚籠之中,把她的身體獻給自己嗎?

    “郡主,你……”

    石韋心懷狐疑,欲待再問時,耶律思雲卻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而她的另一隻素手,則再次抓起石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我既不能嫁給你,一生做你的妻,那我至少今天要做你的女人,石韋,我要把我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你。”

    耶律思雲含情脈脈,言語中充滿了情愫。

    石韋的心著實被這個契丹女子打動,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發自內心的感動。

    美人當前,又對自己情意深種,作為一個男人,此刻他心中如何能不烈火升騰。

    只是作為一個醫者,石韋卻無法接受耶律思雲的這番美意。

    如今她身受刀傷,雖然不重,但因她到底是女兒家,體質天生要比男人要弱幾分,故也不可小覷。

    在這種情況下,石韋若是和她行那**之事,雖是圖了一時之歡,但對她的身體卻是一種傷害。

    一個對自己有情有誼的女子,石韋焉能忍心傷害到她。

    權衡之下,石韋便只能強忍著一腔的烈火,柔聲寬慰道:“郡主的情意,實令我萬分感激,只是郡主的這身子,我卻不能要。”

    耶律思雲嬌羞的面容,陡然湧上慍色,瞪著眼睛道:“怎麼,難道你還嫌棄我是契丹人不成?”

    “不是,當然不是了。”石韋沒想到她變臉變得如此快,忙從醫學的角度解釋了一番。

    石韋還生怕她漢話不好,聽不太懂自己的解釋,又不厭其煩的說了好幾遍。

    耶律思雲聽著聽著,卻是轉怒為笑,嘟著嘴道:“瞧你急的,我知道了,你不是嫌棄我,是真心為我好,怕傷了我的身子。”

    石韋這才松了口氣,看她那副精神頭,似乎極好的樣子,心裡便又有點後悔。

    他還要猶豫要不要反悔時,耶律思雲卻已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胸上推開,幾下將他的那件衫子裹住了赤袒的身子。

    香豔的美景一收,石韋的念想也很快給斷了,只好暗自唏噓。

    平伏過激動的情緒後,耶律思雲問道:“你家皇帝打算把我關到何時?”

    “這個很難說了。”

    耶律思雲秀眉一皺,冷哼道:“難道你們還打算一直關著我,不放我回大遼不成?”

    耶律思雲傲氣勁又起了來,那般口氣,似乎趙匡胤對遼國有多畏懼,不敢把她怎麼著似的。

    耶律思雲的這份傲慢,自然讓石韋這個大宋人感到一絲不爽。

    他便乾咳了幾聲,語重心長道:“郡主,你要知道,眼下的大宋,已經不是五代時看你們遼國眼色的那幾個小朝廷,你如果一直這麼傲慢下去,除了惹惱那些看押你的將士之外,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石韋委婉的對耶律思雲予以了警告。

    耶律思雲漢話不好,琢磨了好一會,才明白石韋的意思。

    她明白之後,一張俏臉頓時一沉,扭過頭去便生起了悶氣。

    石韋不是那種受氣的人,眼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起身打算離去。

    臨別時,石韋又安慰道:“我大宋天子的氣量非常人所及,只要郡主不惹出什麼是非來,天子他是不會為難你和你的族人的。至於什麼時候會放歸你們回遼國,那也得等到滅了北漢之後再說,郡主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的養傷吧。”

    說罷,石韋轉身將去。

    眼見石韋離開,耶律思雲卻又急了,忙道:“那你以後還會來看我嗎?”

    石韋笑道:“當然會的,郡主你放心,就算我不能時常來看你,也會想方設法的從旁照顧你。”

    言罷再無逗留,石韋掀簾而出。

    帳外的熊青葉此刻正貓在門口,豎起耳朵偷聽帳中的對話,石韋這般冷不丁的出來,嚇得他“啊”的一聲叫。

    石韋也給他嚇了一跳,看了幾眼,便明白他在幹什麼,無奈的指著他道:“你小子,讓你放風,你卻偷聽起來了。”

    熊青葉訕訕道:“哪有啊,我只是怕那契丹女人撒起潑來對大人你不利,隨時聽著點動靜好進去救你。”

    “你啊你,越來越放肆了。”石韋搖頭而笑。

    熊青葉哈哈大笑了起來。

    開過玩笑後,熊青葉又正經起來,見得四邊無人,低聲道:“石大人,這位耶律郡主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置?”

    石韋歎道:“她若是普通俘虜也就罷了,我用些手段就能放她走,可惜她身份特殊,只怕郭進還等著拿她來向天子邀功呢,這件事還真是不好辦呀。”

    熊青葉能體會到石韋的難處,情緒跟著他凝重起來。

    石韋卻又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我自會有主張,這些天就有勞你暗中照顧一下這耶律郡主了。”

    熊青葉點頭道:“放心吧,我會暗中照顧她的。”

    石韋身為醫團統領,負責整個河東戰場所有宋軍的醫療保障,自然不能在郭進部逗留太久。

    接下來的三天,石韋又為耶律思雲換了幾次藥,在確定她傷勢無大礙後,便又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太原。

    而此時的太原戰場,反而比別處戰場平靜了許多。

    自從石韋離開起,趙匡胤就下令停止了對太原城的進攻,時值如今停戰已有四天。

    被宋軍打得焦頭爛額的北漢軍人,終於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喘息機會,他們當然是大感慶倖。

    然而,就在這些下層的士兵慶倖之際,在太原城的皇宮之中,那個年輕的皇帝卻愈加憂心忡忡。

    此刻,劉繼元手中正拿著那封趙匡胤的手書,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上面的一字一句,仿佛要從中挖出什麼隱藏的含義。

    每當劉繼元看到那被黑墨塗掩之處時,他的心頭就像是被針紮一般的刺痛。

    楊業,你究竟想隱藏什麼?

    劉繼元心裡這樣想著,越想越覺著坐立不安,猛然間拍案喝道:“來人啊,速宣楊業前來。”

    此時的楊業,正在城頭巡視,聞知皇帝召見,急匆匆的便趕往了皇宮。

    當楊業邁入大殿時,他隱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大殿的四周,似乎增添了不少多御林軍士,內中的氣氛也變得肅穆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楊業臉上的狐疑之色漸生,心中漸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步入大殿,劉繼元高踞於御座之上,一臉的肅然,眉色間隱約還閃爍著幾分怒意。

    楊業表情坦蕩,大步上前,拱手道:“臣楊業拜見陛下,不知陛下急宣臣前來,有何要事?”

    劉繼元盯著楊業看了半晌,開口道:“楊將軍,宋軍的進攻停了有幾天了?”

    “回陛下,已有四天。”楊業很淡定回答。

    劉繼元又問道:“楊將軍可知,宋軍為何忽然停止進攻?”

    楊業神色一頓,眼眸中也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連續一月以來,宋軍每日強攻,太原城幾度陷入危境,眼看著只要宋軍再這麼狂攻幾日,也許他和他的將士們就真的撐不住了。

    可是楊業卻不明白,為何宋軍在這關鍵性的時刻,卻選擇了停止進攻,給了他們難得的喘息機會。

    楊業熟知兵法,但他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宋軍的怪異舉動。

    沉吟半晌,楊業只得道:“微臣也不知宋軍為何會停止進攻,如果陛下非要問臣的話,臣只能猜想宋軍銳氣已盡,那趙匡胤不得不下令停止進攻,休養士氣。”

    楊業的解釋,非但沒讓劉繼元釋疑,反而讓他的表情重加凝重。

    沉默一刻,劉繼元將案上那紙書信舉了起來,語氣陰冷的問道:“楊將軍,這封書信你又怎麼解釋。”

    楊業淡然道:“趙匡胤寫此書,無非是想拉攏微臣,但臣對陛下忠貞不二,豈會受他所誘,若不然,微臣也不會將此書信呈于陛下了。”

    “好一個忠貞不二。”劉繼元冷笑了一聲,言辭中彌散著諷刺之意。

    楊業隱隱已覺察到了什麼,卻又不如何應對。

    這時,劉繼元揚著手中的信,大聲道:“楊將軍,你既是對朕忠貞不二,那你告訴朕,你為何要將書信上的這幾處地方塗掩掉。”

    楊業頓時一愣,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看著楊業那不解的神情,劉繼元陡然喝道:“楊業,你到底想隱藏著什麼?”

    這般一喝,方才將楊業喝醒,他仔細一回想那書信,陡然間想到了問題所在。

    先前他看到趙匡胤這書時,看到信上有幾處塗抹,只道是那趙匡胤隨手而為,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就直接的呈給了皇帝。

    這時細細一琢磨,楊業才猛然間恍悟,原來那塗抹之跡,根本就是趙匡胤故意所為,為的就是要借此來讓劉繼元起疑。

    楊業心下大駭,急是拱手辯道:“啟稟陛下,那信上的抹塗之處,並非臣所為,而是原來就有,臣想這定是那趙匡胤故意使計,想要離間陛下對臣的信任。”

    劉繼元冷哼了一聲,沉聲道:“那朕再問你,當初你兒子楊延昭兵敗被俘,卻又為何能安然無恙的被趙匡胤放歸?”

    楊業又是一愣,經得劉繼元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了楊延昭的事。

    這時回想起來,原來從兒子被放歸時起,對方就已經開始佈設這離間之計。

    想通此節,楊業心中惡寒頓起,心中暗忖:不知是誰向趙匡胤獻的此計,實在是一條毒計!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53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會


    (感謝tony兄月票)

    “陛下,延昭被放歸,宋軍的休戰,乃至今日這封手書,皆乃趙匡胤的jiān計,為的就是離間我們君臣,陛下英明,萬不能中了敵人的jiān計呀。

    楊業伏於殿前,叩首疾呼,悲憤的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御座上的劉繼元,看著階下的楊業,本是狐疑肅厲的表情,似乎是稍有平伏。

    不過,也只是一閃即逝而已。

    劉繼元凝視著楊業,冷冷道:“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宋人的jiān計,那朕倒要問你,先前趙匡胤給朕的國書,你為何要sī自扣留,竟不與朕過目便妄自撕毀?”

    楊業想起了當日城頭之時,那時自己當著眾將士的面,將宋人的國書撕毀,當時是覺得瀟灑得緊,這時卻不想竟遭天子的猜忌。

    此時的楊業,頓時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挫敗感,

    楊業只得無奈道:“臣當時是想,宋人的國書無非是勸降而已。以陛下之英武,豈能將祖宗基業拱手相送,勢必會斷然拒絕,故而臣才敢擅作主張,將宋人國書撕毀,以jī勵將士們破釜沉舟,誓死一戰。”

    楊業的解釋,並沒有能熄滅劉繼元心中的猜忌之火,反而令之愈燒愈烈。

    這位年輕的北漢之主,陡然拍案喝道:“就算是要jī勵士氣,那也該由朕來做,憑什麼由你來代勞,楊業,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天子一怒,整個大殿中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縱然是縱橫沙場,刀頭飲血都不眨一下眉頭的楊業,現下也身形一顫。

    楊業環顧四周,見殿中那些甲士,皆是神情猙獰,個個手握兵器,一副蠢蠢yù動的樣子。

    “莫非,陛下已生了殺我之心不成?”楊業的心頭,陡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是了,御座上那年輕的帝王,定然已是動了殺心。

    否則,他又怎會在殿中布下重兵,召自己隻身入殿來質問。

    一想到自己為北漢血戰數十年,不曾有一絲背叛之念,而今卻遭皇帝如今猜忌,楊業的心頭就猶如在滴血一般。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寒心,突然間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御座上的劉繼元以為楊業要做什麼出格之事,神經一下緊張起來,身子跟著往後一縮。

    殿中那些甲士們也神sè一變,原本兇神惡煞的表情,轉眼變得膽怯起來。

    楊業武藝超絕,一路楊家槍法使得出神入化,雖百人jīng銳亦難抵擋,他的能耐有多大,在場誰人不知。

    倘若楊業真的動起手來,殿上這些人馬只怕還真未必攔得住他。

    劉繼元心中大懼,暗自mō到了藏在禦案下的劍,額邊一滴冷汗悄然滾落。

    而這時,楊業卻苦笑一聲,長歎道:“臣自問對劉氏忠心不二,本想為大漢社稷流盡最後滴血,只可惜陛下卻不信臣。既然如此,臣就把手中兵權jiāo出,請陛下另謀賢能來為陛下守衛都城吧。”

    說罷,楊業將頭盔放殿上一放,拱手一聲告退,便即轉身黯然而去。

    這個時候,本想興師問罪的劉繼元,反而不知該如何處置,只有目瞪口呆的望著楊業離去。

    直到楊業那雄武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時,劉繼元才清醒過來,驚慌的表情轉眼為憤怒所取代。

    “楊業你——”

    劉繼元想怒斥楊業不尊君上,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既然楊業已答應jiāo出兵權,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劉繼元這樣安慰自己,心情很快平穩下來,又怕楊業這只是在故意使詐,忙命心腹前去監視楊業。

    半個時辰之後,心腹回報,言是楊業自歸府中,將印信兵符等全部都獻還了兵部,還將身中軍中的諸子統統都召回了府中。

    聽得了這個消息,劉繼元的心這才徹底安了下來。

    只是接下來,劉繼元又將面臨一個新的難題:誰來為他守城?

    劉繼元尋思來尋思去,殘存的武將之中,似乎沒有一人有楊業這般的能耐。

    況且,以眼下這種國勢將危的形勢,連楊業都心存了叛心,換作是其他的將領,只怕也難保他們忠心。

    想來想去之下,劉繼元終於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親臨城頭,親自主持守城的大局。

    劉繼元覺得,眼下這種形勢,沒有一個人能信得過去,只有把軍隊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確保太原城的安全。

    “太原城堅不可摧,他楊業能守得住,朕身為一國之君,難道還守不住嗎?”

    劉繼元下定了決心,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自信的笑。

    太原城外,中軍大帳。

    當劉繼元在自信的笑時,城外的趙匡胤也在得意的笑。

    太原城中確實不乏想要歸降之人,但那些人中並不包托楊業,而正是這些人,第一時間將楊業被削兵權的事,主動的密報給了趙匡胤。

    當趙匡胤得知這個消息聲,不禁對石韋的機謀大感贊服,更是興奮得仰天大笑。

    隨後,趙匡胤便下達了旨意,即刻對太原城再次展開急攻。

    次日天一亮,養jīng蓄銳幾日的十余萬宋軍將士,再度對太原城展開了急攻。

    重新開戰,攻城的猛烈遠勝於先前,單只每日shè入太原城頭的箭矢,就達百萬之眾。

    狂轟爛shè之下,遠望太原城,便如同一隻巨在的刺蝟一般,形勢極為可怖。

    失去了楊業的北漢軍,士氣大傷不說,親自指揮作戰的劉繼元,指揮能力又遠不如楊業。

    己軍戰鬥力下降,再加上宋軍攻勢的加強,在勉強的苦撐了半月之後,太原城終於顯lù出鬆動的跡象。

    先是劉繼元的親信,馬軍都指揮使郭萬超逾城出降,一旦有人做出表率,投降之人更是接踵而至。

    此時的劉繼元,悲從中來。

    他強自壓抑著來自於心底的恐懼,在親信的護衛之下巡查城防。

    一行人繞過遍地的狼藉勉強登上城池,聽著城外一làng高過一làng的喊殺聲,左右無不是兩股戰戰。

    劉繼元探身向外張望著,只見城外雲梯之上的宋軍蜂擁如蟻聚一般,舍生亡死的向城頭衝殺。

    沖在前面的宋軍被矢石志傷,倒在血泊之中,更多的人卻絲毫不見畏懼、怒目圓睜揮舞著刀槍奮不顧身的仍向上衝殺。

    城內城外石炮呼嘯、箭雨如織,而城頭上的北漢軍士,則紛紛的倒斃在城垛之下。

    看此情景,劉繼元直嚇得肝膽俱裂,他知道,太原城的陷落已經近在咫尺。

    就在劉繼元膽戰心驚之時,忽然聽得金鳴之聲,攻城的宋軍如退cháo一般,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

    劉繼元見得此狀,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竊喜,他甚至僥倖的在猜測,或許趙匡胤突然暴病而亡,所以宋軍才不戰而退。

    方自竊喜之時,一名宋廷內shì騎著快馬飛馳至城mén前,勒定戰馬,向著城頭高聲喊道:“我大宋天子有好生之德,唯慮破城之時,將士不奉號令,至太原城yù石俱焚。故我朝天子收兵不攻,給你們半日時間,靜待你主出降!”

    那內shì留下最後的通碟,旋即撥馬而回。

    緊接著,宋軍陣中,便出發山崩海嘯般的“出降!出降!”的呼聲。

    劉繼元只覺耳膜要聵,心如死灰,全身顫抖不休。

    不知過了多久,四下歸於寧靜,變的一片闃然,天sè漸漸暗了下來,一彎新月如勾高懸天際。

    劉繼元驚怔了許久,方才敢tǐng直身軀,他極目遠眺,但見視野所及處,盡是星羅棋佈的宋軍兵營,何其之壯觀。

    “大勢已去,大勢已去……”

    看著壯觀的宋營,劉繼元神sè黯然,口中只一遍遍的重複了四個字。

    ………………………………

    時年九月,北漢主劉繼元開城出降,河東悉平。

    持續了兩個多月的太原之戰終於結束,結果與石韋預期的一樣。

    劉繼元率領後宮嬪妃,文武百官出城投降,趙匡胤倒也沒有為難他,將他封為彭城郡公之後,便派人將劉氏一族,星夜遷往汴梁。

    趙匡胤喜歡搜集各國國君,早在攻掃滅北漢之前,他就已經在汴梁為劉繼元事先造了一間宅子,空置多年,眼下終於可以派得上用場了。

    劉繼元出降,大多數的北漢文武官員也隨之出降,唯有楊業卻閉mén不出,不來朝見親主。

    石韋原還擔心,趙匡胤一怒之下,將楊業一mén斬盡殺絕,以泄心頭之恨。

    不過趙匡胤卻大度的很,之前對楊業的記恨一筆勾銷,還讓石韋去安撫楊業,勸其為新朝效力。

    很顯然,趙匡胤對這位北漢宿將是又愛又恨,而已北漢已滅,他當然是巴不得將楊業收為己用。

    趙匡胤的大度,著實令石韋松了一口氣,令了旨意的他,便即入城,徑直前往了楊家府邸。

    穿過蕭條的街道,石韋來到了楊府。

    手下的隨從叫了半天mén,那諾大的朱mén卻緊閉不開,似乎沒人打算鳥他。

    已然淪為亡國之臣,竟然還敢如此的囂張,石韋還沒火,那些隨從們就已經先火了。

    這些虎狼之輩,當即便打算喚來軍兵,直接撞破mén去。

    這時石韋卻止住了眾人。

    他翻身下馬,走到mén前高聲道:“大宋翰林醫官使,特來拜會楊延琪楊小姐。”

    左右之人盡皆不解,心想這位石大人,不叫楊業卻反叫什麼楊小姐。

    正自茫然之間,那緊閉的大mén卻吱呀一聲的開了。

    那一襲熟悉的身影,從昏暗的mén庭中走了出來,正是楊延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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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四章 鐵血楊業



    看到那張俏麗的面孔時,石韋不禁回想起了那晚的驚心動魄,回想起了她留給自己的那縷頭髮,還有那一件留有她體香的抹胸。

    再見之時,石韋忽然發現她有些變了。

    她仍然是那麼驕傲,但除此之外,卻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仿佛那一晚的激情,讓她一夜間成長了許多。

    而此時的楊延琪,眼眸之中則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那是既愛又恨的神色。

    “楊小姐,別來無恙啊。”相視許久後,石韋微笑著問候了一聲。

    楊延琪從恍惚中清醒,那愛恨交加的神情很快收斂了起來,只平靜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石韋乾咳了幾聲,朗聲道:“下官奉我朝天子之命,專程來探望楊老將軍。”

    楊延琪的神色微微一變,似乎她這時才意識到,如今的太原城已經不再是劉氏的天下,他們楊氏一門已經是亡國之臣。

    “爹爹他身體不適,不能見客。”楊延琪很冷淡的拒絕了石韋的好意。

    石韋的眉頭也暗暗一皺:“楊小姐,大勢已定,你楊家已盡了人臣之職,又何必如此執著。”

    石韋的話再次刺痛了楊延琪,令她不禁想起了先前二人的賭約。

    那個時候,石韋跟她打賭,北漢一年之內必然覆滅,當時她還暗笑石韋心思荒唐可笑,簡直如白日做夢,誰又能想到,白日做夢的竟然是她自己。

    尊嚴受到打擊的楊延琪,又耍起了高傲的性子,作勢就要關門逐客。

    啪!

    石韋的手掌重重的撐住了大門,他直視著楊延琪,沉聲道:“聖上不計前嫌,垂青于楊家,此乃聖上的仁慈,不過聖上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楊小姐,難道你真的想坐視楊家為偽漢陪葬嗎?”

    石韋這已是在威脅,而且語氣還相當的重。

    那濃烈的肅殺之意,令楊延琪那窈窕的身子不禁為之一震。

    石韋見她似有動心,緊接又道:“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將大宋治理得國泰民安,豈是劉繼元殘暴的統治可比,聖上乃仁義之君,你們楊家縱使歸順聖上,亦不會面上無光。”

    楊延琪是聰明人,她很清楚,如果大宋的皇帝想將他們楊家斬盡殺絕,用易如反掌來形容並不為過。

    倘若換作是其他的楊家人,這個時候,也許照舊會不屈服,但是楊延琪卻不一樣。

    她被石韋“囚禁”期間,親眼目睹了大宋的繁華與富足,與那些整日被橫徵暴斂壓迫的北漢百姓相比,簡直有著天堂與地獄之別。

    楊延琪所度過的這“囚禁”生活,漸漸的已讓她對大宋產生了好感,更認清了北漢的腐朽。

    先前她之所以一再的對大宋抱有抵觸情緒,一方面是因為從小養成的思維慣性,另一方面則是她因自己被囚禁,為了尊嚴,故意要跟石韋唱反調。

    眼下的形勢卻不同了,北漢已滅,而她自己已然跟石韋有過那種事,故是經過石韋一番恩威並重的勸說後,楊延琪的心漸已被打動。

    沉吟了半晌,楊延琪一聲輕歎:“好吧,我帶你去見爹爹。”

    見得她被說服,石韋暗松了一口氣,便跟隨著她一同進入楊府。

    此時,楊府之中已一片戒備,家丁婢女們皆已全副武裝,七位楊家小將皆也披掛持槍,如臨大敵,儼然打算玉石俱焚一般。

    當他們看到楊延琪領著一名宋官進來時,都顯得十分的驚訝。

    “八妹,你怎能放這小子進來!”一眼認出的石韋的楊延昭,情緒激動,沖上前來便大吼一聲。

    石韋卻一副從容不迫,拱手笑道:“延昭兄,久違了。”

    楊延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中緊握著鋼槍,殺意在眼中閃爍流轉。

    其餘楊家諸將也跟著圍了上來,一時間令石韋顯得有點像是羊入了虎口。

    石韋卻淡淡笑道:“沒想到楊家人待客還真是熱情,這麼多人來迎接我,不過下官乃是奉了天子之命,特來慰問楊老將軍,我得先見過老將軍,然後才能再與各位見禮了。”

    “姓石的,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上門來,就不怕小爺一槍戳你死嗎!”楊延昭一步上前,一臉怒容幾乎要貼在石韋的臉上。

    石韋面無所懼,回頭看了楊延琪一眼。

    楊延琪眉頭微凝,一把將兄長推開,瞪眼道:“六哥,你別大呼小叫的,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楊延昭一愣,沖著妹妹嚷道:“八妹,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個人是咱們的仇家,什麼時候成了我的恩人了。”

    楊延琪歎了一聲,緩緩道:“前番你夜襲宋營被俘,本來宋帝是打算殺了你的,多虧了石大人從旁求情,你才能安恙無然的被釋放,你說他是不是你的恩人。”

    楊延昭這下就無語了。

    他眼眸中湧動著驚駭,一會看看妹妹,一會又看看石韋,似乎不敢相信妹妹所說的話。

    可是看著妹妹那鄭重的表情,楊延昭心中意識到,他所聽到的確實是真的,眼前這個讓他切齒的郎中,竟果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楊延昭無話可說,表情尷尬的退在了一邊。

    楊家人重義,他不能對救命恩人動手,但為了尊嚴,也不能向石韋低頭,他只有選擇沉默。

    楊延昭態度一變,其餘的楊家小將也就不敢再對石韋橫眉冷對,圍著的眾人隨之也散了去。

    楊延琪又歎了聲,這才帶領著石韋穿過人群,徑直往後堂而去。

    “爹爹,宋帝派來的石大人到了。”楊延琪站在門外高聲說道。

    “讓他滾,老夫不見。”門內一個低沉的聲音吼道。

    好大的脾氣,果然不愧是鐵血楊業。

    石韋感慨之際,楊延琪又道:“爹爹,這個石大人不是別人,正是女兒跟你提起過的,那個救了六哥的人,他也是一番好意而來,你還是見一見他吧。”

    堂內一陣的沉默。

    許久之後,內中的楊業冷冷道:“讓他進來吧。”

    楊延琪松了口氣,向石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進去。

    石韋理了理衣容神姿,信步的邁入了堂中。

    桌案之後,一名全身披甲的五旬老者肅然而坐,那古銅色的臉龐間,湧動著一種懾人的寒氣,僅僅只是那麼靜靜而坐,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石韋頭一次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楊業,心裡邊還真稍稍的些緊張。

    不過他可是見慣大世面的人,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微微拱手道:“下官石韋,奉天子之命,特來慰問楊老將軍。”

    楊業緩緩的睜開了眼,刀鋒似的目光,在石韋的身上掃來掃去。

    如此冷殘的目光,只令石韋毛孔豎立,感覺似有冷風在往背上竄來竄去。

    為了緩解這種氣氛,石韋又是笑道:“天子對老將軍素來敬仰,常跟我等說起,說他不喜得太原,卻喜在得了楊老將軍這員宿將,不知楊老將軍何時能親至御前面聖呢?”

    石韋很少拍人馬屁的,楊業卻是一個例外。

    一方面是看在楊延琪的面子上,另一方面也是他確實對這個名將的人品有所敬佩。

    楊業的表情依然冷漠,顯然是對石韋的奉承不太領情。

    他將石韋掃量了好一陣,方才開口冷冷問道:“聽琪兒說,是你把她囚禁了許多,是也不是?”

    楊業口氣中似有責怪之意,石韋不知楊延琪是怎麼跟她爹說這件事的,不過眼下北漢已滅,他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

    當下石韋便坦然道:“楊門一族武藝超群,當初下官不小心得罪了楊家,為了楊家上門尋仇,只得出此下策,還望楊老將軍能夠理解。”

    又是一陣沉默。

    然後,楊業又問道:“那老夫再問你,當初向宋帝進言,將延昭放歸的人,也是你嗎?”

    這件事是石韋有恩于楊家,更沒什麼不敢承認的,石韋遂謙遜道:“楊小姐與下官是好朋友,下官救延昭兄也是應該的,楊老將軍不必客氣。”

    誰,話音方落,楊業猛然拍案。

    那“啪”的一聲,只將石韋震得心頭一顫。

    “這麼說,向宋帝進言,使那離間詭計之徒,也定是你小子了吧。”楊業厲聲道。

    石韋這時才明白楊業的真正意圖。

    他這離間計雖陰,但卻使得不露痕跡,卻沒想到楊業竟然能夠識破。

    看看楊業那怒不可遏的表情,似乎對此十分的盛怒。

    石韋這時便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承認,那離間的計策確實是自己所獻,而使楊業受猜忌,最終被罷了兵權的“罪傀禍首”,那自是自己。

    就在他尚自權衡時,楊業再次喝道:“老夫在問你,那離間的詭計,是不是你所設計?”

    楊業一副興師問罪,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在拷問一個罪人一般。

    他這般態度,頓時便將石韋有點惹毛。

    石韋遂是劍眉一橫,昂首道:“那離間計正是下官向天子所獻,那有怎樣呢。”

    此言一出,楊業臉色陡然一變,身形如風般而動,當石韋還未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站在了自己跟前。

    石韋只覺脖子一涼,低頭一瞥,卻驚見一柄寒光流轉的寶劍,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邊。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56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像我的娘子


    楊業想殺我?

    石韋的腦海中陡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他側眼向楊業的臉望去,那張青筋蠕動的臉龐何其猙獰,他呼吸急促,似乎為憤慨填滿了胸膛,欲用殺戮來發洩。

    儘管楊業殺機已露,但石韋卻又感覺到了他有一絲猶豫。

    以楊業的武藝,完全可以在自己還沒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輕鬆一刀斬下他的人頭。

    可是,楊業卻為何沒有呢?

    念及于此,石韋驚駭的心情瞬間便平伏下來。

    他只淡淡一笑道:“楊將軍,你倘若殺了我,難道就不怕折損了你的威名嗎?”

    說話之時,石韋神情泰然,那般氣定神閑,全然沒有一絲的懼意。

    楊業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奇色,他在驚奇於眼前這年輕的宋官,為何刀架在脖子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究竟他是何來的勇氣。

    “殺了你,正好解老夫心頭之恨,何折于老夫威名。”楊業冷哼一聲,言辭語氣極是不屑。

    石韋笑了笑,不緊不慢道:“彼時你我各為其主,我身為大宋之臣,為天子出謀劃策,乃是天經地義,難道楊老將軍只道自己是個忠臣,卻看不慣別人做忠臣麼。”

    各為其主,各為其主……

    這四個字回蕩在楊業的耳邊,他那肅殺的神情,漸漸的有所收斂,似乎已為石韋的話所觸動。

    石韋趁勢又道:“想當初楊老將軍為我大宋死敵時,幾番擊殺我大宋將士,下官那時卻對楊老將軍只有敬佩,感慨楊才將軍將才卓絕,卻沒想到,楊老將軍的胸襟卻……”

    欲言又止,石韋歎了一聲。佯作無歎道:“下官也算是看走了眼,楊老將軍若想出氣,要殺便殺。”

    石韋這是以退為進,反將他一軍,楊業現下若還要殺石韋。那便等於承認自己氣量狹小。

    聽得此言,楊業反將劍收了。不屑道:“小子。你想辱沒老夫名聲,老夫可不會你的當。”

    石韋松了一口氣,心中在暗笑,嘴卻道:“楊老將軍胸襟如海,晚生實在是佩服之極。”

    這下再一拍馬屁,楊業就聽著順耳了許多。

    這位河東名將,一身的殺氣已消散全無,轉身坐回了主位,昂著頭道:“老夫不屑於殺你。但不想再看到你,你趕緊走。”

    楊業顯然還是不打算屈服于趙匡胤。

    石韋奉命而來,若是不能說服楊業歸順,豈非有辱天子所托。

    眼珠子轉了幾轉,石韋忽然間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諷意。讓楊業聽著十分刺耳。

    啪!

    楊業再度拍案,厲聲喝道:“小子,你笑什麼。”

    石韋漸收笑聲。正視著楊業道:“久聞楊老將軍乃文武雙全之輩,那晚生倒要請教一句,老將軍可聽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句聖人之言。”

    楊業不知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只道了一句:“聽過又怎樣。”

    “楊老將軍自詡赤膽忠心,但我想楊老將軍保的不僅是偽漢的君王社稷,更是一境的百姓,若不然的話,當初契丹人屢次入境劫掠百姓,那劉繼元嚴令將軍不得阻止,將軍也就不會抗命不遵,私自出兵打擊那些契人了,老將軍我說得對嗎?”

    石韋的話,戳中了楊業的痛處,不知不覺令他沉默了下來。

    石韋接著又道:“想那偽漢劉氏,自投靠遼國以後,奴顏婢膝,為向遼人進貢,對境中百姓橫徵暴斂,想必老將軍也看在眼中,痛在心中。而今我大宋天子聖明,重整漢家河山,對遼國態度堅硬,堅定不許胡虜欺淩我邊境百姓,如今作為,豈非跟劉氏形成了鮮明之舉?”

    楊業的表情中已無方才的肅厲,聽得石韋這洋洋灑灑番話後,竟是搖頭一聲歎息。

    那一聲歎息,代表了他內中那道鐵壁在融化,石韋知道,他已然動了心。

    石韋趁熱打鐵,跟著又道:“眼下河東已降,一境百姓納入我大宋懷抱,免遭暴政之苦,想必楊老將軍也為此欣慰。然而遼國必不甘心我大宋日強,南侵必是早晚的事,介時河東定然又是征戰之所,楊老將軍難道就忍心置河東百姓于不顧,無論如何也不肯為大宋效力,保衛河東百姓好容易才得來的新生嗎。”

    自古以來,忠義之臣不計其數,但能做到以死殉國的忠臣卻寥寥無幾。

    楊業雖然赤膽忠心,但也沒有達到死忠的地步。

    石韋所要做的,就是給他找一個合適的臺階來下,而“為百姓”這三個字,放在任何時朝代都是最絕好的藉口。

    石韋這番話後,楊業徹底的軟了。

    不軟不行,再不軟就是跟百姓作對,就是不顧大義。

    楊業再次審視眼前這年輕人,目光中凝聚出來的,不再是是冰冷,而是一種欣賞。

    石韋情知楊業順著梯子下了臺階,便將一副教訓式的表情收斂,歉然道:“晚生知楊老將軍深明大義,方才一番唐突之詞,只怕也是班門弄斧,令楊老將軍見笑了。”

    長吐過一口氣後,楊業的臉竟是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他捋著鬍鬚,淡淡的笑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你是我所見過的最不一般的年輕人,你竟能把老夫都說得有些慚愧,真是不同常人啊。”

    能得到楊業的一句誇讚,簡直比登天還難,此時這位老將的態度,已與先前是天壤之別。

    石韋如願以償,終於完成了趙匡胤交給他的使命。

    當下他欣然一笑:“晚生不過是一普通的郎中而已,能有什麼奇的,真真奇的,乃是當今聖,老將軍若是見了,一定會傾心的佩服。”

    石韋委婉的提醒楊業,既然冰釋前嫌了,就該趕緊去面聖。

    楊業也識趣,便即提出更換衣裝,隨他馬前去面聖。

    石韋聞言大喜,於是便等候了一會,待楊業更換朝服之後,才陪著他離了楊府,徑直前往城外的禦營。

    趙匡胤對於楊業的到來,自然也是大喜過望,正如石韋所說的那樣,他非但沒有對楊業有一絲責怪,反而是大加厚賞。

    而且,趙匡胤還當場委任楊業為代州知州,並授左領軍衛大將軍,命他長駐代州,北禦遼國。

    趙匡胤這一手用人不疑,令楊業驚訝之餘,更是大為感動,當即伏地叩首,聲稱願為大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次日,石韋便奉天子之命,帶了大批的賞賜,親送往楊府去。

    此時的楊家下,已對石韋完全沒有敵意,楊業率其楊將子弟,在府中設下大宴,好生的招待了石韋一番。

    楊家自楊業以下,都是北地豪飲之士,輪番的向石韋敬酒不休,直把他這個自詡酒量過人之徒,喝得是七葷八素。

    這一喝就是喝到了大半夜,石韋已醉得七八分,眼下天色已暗,太原城治安又不行,石韋便只好留宿于楊府之中。

    楊府下也喝得皆醉,唯有楊延琪一人是清醒的,她便扶著石韋,先行去往廂房休息。

    “我沒醉,楊將軍,咱們幹了這杯。”一路,石韋嘴裡還唧唧歪歪個不停。

    楊延琪力氣倒也大,一隻手便將他這百多斤的扶住,邊走還邊抱怨道:“你也真是的,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怎的醉成這樣子。”

    石韋馬哇哇叫道:“誰說我不能喝。”

    “好好好,你能喝行了,呆會別吐我身才是。”楊延琪無奈的苦笑道。

    她將石韋扶進廂房,為他脫了外衣,伺候他躺了下來。

    然後她又親去廚房弄了一碗醒酒湯,一口口的又喂石韋喝了下去。

    這一番忙乎之後,本是半醉的石韋便有些清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自己躺在楊延琪的肩頭,看著她那般溫柔體貼的喂自己時,心中忽然產生一種深深的暖意。

    石韋便趁她注意,輕輕的在她紅潤的臉蛋親了一口。

    楊延琪一怔,臉龐頓生羞色,笑嗔道:“你這人真是無恥,剛一清醒點就做壞事。”

    石韋一本正經道:“我親我自家娘子,怎麼就是做壞事。”

    “呸,誰是你家娘子。”楊延琪嬌羞的斥道。

    石韋笑眯眯道:“你現在這樣子,不就像是個賢妻伺候自己的夫君麼,不是我娘子又是誰。”

    石韋分明是在故弄調戲於她,但楊延琪聽之心中卻如吃了蜜一般,又羞又是歡喜,便將頭扭向一旁,抿嘴悄悄的笑。

    看她那嬌羞的樣子,石韋心中怦然而動,不經意間又想起了那一晚的激情快活。

    一想到她狂野的畫面,石韋的邪念便如火焰一般熊熊而生。

    他便將她手牽起,順勢攬住了她的纖腰,笑問道:“那天晚,你為何要不辭而別呢?”

    “我……”楊延琪想起了那羞事,更是有些難為情。

    她越是這般難為情,石韋就越是看得心思癢癢,那種戲弄的心思就越是強烈。

    眼珠子一轉,石韋便從懷中抽出一物,往她眼前一晃:“延琪,你還記得此物嗎?”

    楊延琪抬頭一眼,立時霞色滿面。

    原來石韋手中晃動之物,正是當日她留給石韋的那件抹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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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好陪罪


    當楊延琪看到那件抹胸時,頓時羞得通紅。

    “你拿它出來做甚?”楊延琪嬌嗔一聲,急是伸手便去奪那抹胸。

    石韋卻手往後一縮,沒讓她抓著。

    楊延琪爭了幾回,石韋總是不該給她,無奈之下,她只好嘟著嘴道:“這件抹胸,你一直都在身嗎?”

    “你留給我的東西,我自然要無時不刻不帶在身了,否則怎能時時的用它來惦念起你來。”石韋一本正經的答道。

    其實這玩意兒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的,又怎會時時的帶在身,他只是想到要來見楊延琪可能會用到,所以才臨時的將之帶。

    哄女人嘛,有時候總得玩些手段的。

    楊延琪卻信以為真,聽得石韋將她所留之事,一直都隨身攜帶,自然是喜得嬌羞淺笑,心中甜蜜。

    石韋將抹胸湊到聞間,輕輕一嗅,便是一副心曠神怡的樣子,口中還喃喃的贊道:“好香,好香啊……”

    楊延琪被他這副“浪”樣搞得愈加窘羞,趁著他失神的樣子,一把便將他手中的抹胸奪了去。

    石韋忙抱怨道:“哎,這可是你送給我的,那就我的東西了,送人的東西你還要收回去啊。”

    楊延琪將抹胸往自己懷中一喘,回頭嬌嗔道:“我留你那東西,是為了讓你想著我,現下我不是在你跟前了麼,你還留著它做甚。”

    楊延琪那一句“現在我不是在你眼前了麼”。說得跟他二人是新婚小別的婦夫妻一樣。把許肅聽得心頭一熱。

    酒意翻滾,美人當前,石韋胸中的那一團呼呼而燃。

    他當即便將楊延琪一把攬入懷中,另一手順勢便伸入了她的衣中,隔著那抹胸,揉搓著那挺拔的雪峰。

    楊延琪輕聲嬌喘,推拒道:“你做什麼,趕緊睡,休要亂來。”

    石韋已被她勾起邪念,焉能輕易的放過於她。

    楊延琪越是推拒。他便將他抱得越緊,手的動作也越發的肆意狂野。

    楊延琪先是推拒,後來又半推半就,當石韋的五指伸入裙下。撩逗那幽叢暗蕊時,她最後一絲心理防線也隨之被擊潰。

    嚶嚀一聲,她眉目含羞的倒入了石韋的懷中,扭動著柔嫩窈窕的身姿,享受著石韋的愛撫。傳更新

    此時她坐在石韋的腿,背靠著他堅實的胸膛,而石韋的“魔爪”,則從後面籠罩著那高聳的淑峰。

    享受愛撫之際,楊延琪亦磨動著那豐滿的翹臀,而石韋的帳篷在在那豐丘的廝磨之下。則是越撐越大,如將要破殼而出的蛇兒一般,不斷的那鑽營。

    幾番的相互挑逗,二人皆已如乾柴烈火,巴不得將彼此燃燒。

    楊延琪更是主動的站將起來,輕解羅衫,須臾間將自己褪得只餘下些條條布布。

    那美不勝手的嬌體,完完全全的呈現在石韋眼前,只瞧得他血脈賁張,粗順如牛。

    他也不多想。趕緊也寬衣解帶。

    轉眼之間,二人已皆是赤身相對。

    楊延琪便將頭髮放開,如瀑的青絲飄飛之際,從石韋的臉嘴邊掠過,直撓得的他心火熊熊。

    石韋遂是咽了口唾沫。將楊延琪拉坐了下來。

    當楊延琪坐下之時,整個人如過電一般。酥軟的幾乎要暈倒一般,只是在石韋那雙寬厚的大手扶持下,才勉勉強強的坐定。

    已陷入迷離的她,便是快意的在石韋的身搖動起來。

    那一晚的楊延琪,狂野如烈馬一般,雖然驚心動魄,但在那種“被迫”的情況下,石韋也沒有機會細細的品味。

    而今雙方冰釋前嫌,在這溫暖舒適的環境下,石韋再無負擔,自當好好的品味身這具曼妙的軀體。

    不過,就在石韋漸入佳境,正登臨高峰之時,卻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石兄,你睡了沒有?”門外傳來了楊延昭的聲音。

    本是沉醉迷離的楊延琪,頓時驚羞無限,唯恐六哥闖進來,到時若是闖見自己不絲不掛,在石韋的身搔首弄姿,做那等羞恥之事,自己不羞得無地自容才怪。

    驚慌之下,楊延琪作勢就要從石韋的身起來。

    經歷過種種刺激場面的石韋卻是沉穩得緊,搶在楊延琪起身之前,用力將她的雙腿按住,令她死死的坐在自己的身,無法起身。

    “是六哥,讓他看到怎麼辦!”驚慌之下的楊延琪,回頭趕緊低聲向石韋叫苦。

    石韋卻邪笑著,怎麼也不肯鬆手,嘴卻道:“是延昭兄啊,有什麼事嗎?”

    門外的楊延昭道:“家父怕石兄喝得身子不適,特來讓我問一問,石韋,你還好。”

    石韋笑道:“好啊,我好得緊呢,請延昭兄轉告楊老將軍,莫要擔心我。”

    聽得身這男人跟自己的兄長如若無視的說著話,嘴裡邊還提著自己的爹爹,而自己卻一絲不掛的坐在這男人的身,這般場面直令楊延琪感到羞愧難當,直恨不得找個地縫當場鑽進去。

    只恨石韋死死抱著她,使她不敢輕舉妄動,只怕驚動了門外的兄長,到時候就更不好收場。

    無奈之下,楊延琪只好羞得緊閉雙眼,不安的聽著他二人對話。

    她越是這般嬌羞,石韋就越瞧著可人。

    於是他和楊延昭對話之際,還故意的扭動著身子,直攪得她花心亂顫,緊咬著紅唇不敢哼一聲。

    門外的楊延昭,若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正與石韋做著那等“無恥”之事,不知會是何等感想。

    而此刻的這位楊六郎,有的卻只是對石韋這個客人兼恩人的感激與關懷。

    他又詢關了半天,確定石韋無恙之後,方才道:“那石兄就早些休息,小弟我就不打擾了。”

    客氣過幾句之後,楊延昭才放心而去。

    楊延琪屏氣凝神,傾聽著門外的聲音,直到確認自己的兄長已不在門外時,她才如釋重負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警報解除,楊延琪扭過頭來,嬌嗔道:“你方才胡鬧什麼呀,若是驚動了六哥,讓他進來看到了我們這樣,我不如羞死算了。”

    石韋撫揉著她光滑的小腹,笑道:“你早已是我的女人,讓他看到就看到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難道你反悔了麼。”

    楊延琪忙道:“我哪裡有反悔,能做你的女人,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我不只想讓他們知道的這麼快。”

    石韋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怕楊業知道她在被石韋囚禁,二人還是敵人之時就委身于石韋,以致于楊業責怪她心志不堅,敗壞了楊家的名聲。

    石韋自也能體諒她的苦衷,便道:“我懂你意思了,這麼說來方才我確實有點過份,得好好向你賠罪才是。”

    楊延琪見他能體諒自己,倍感欣慰,便在他臉輕輕一吻,嬌聲道:“多謝你能體諒我,至於賠罪什麼的,那倒不必了。”

    “要得要得,犯錯了就得陪罪,此乃男兒本色。”石韋很是執著。

    楊延琪便淺淺笑道:“那你打算怎麼賠罪呢。”

    石韋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笑,那種笑,讓楊延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都說過了,男兒本色,當然是這樣陪了……”

    石韋邪笑一聲,翻身便將楊延琪按在了床,那雄壯的身軀隨著之便壓了去。

    “今夜小生必當為小姐你鞠躬盡瘁,以為小姐陪罪。”

    “討厭,你這人真真是壞,哦……”

    廂房之中,霖霖。

    相隔不遠的大堂之中,楊家男兒們卻在觥籌交錯,酒意更酣。

    ……………………………………

    當晚一夜春宵,巫山雲雨無限快活。

    石韋離開楊府,回往軍營之後,天子已下令大軍班師還朝。

    為了確保對河東的控制,趙匡胤便命潘美率數萬禁軍,駐紮於太原一帶以鎮撫。

    同時,防止遼人趁北漢滅亡之際,趁疆蠶食北漢北部諸州,趙匡胤又命楊業急赴北疆,接任代州知州之職。

    其餘諸軍,則分為數批,陸續的開往洛陽。

    石韋所部,便作為第一隊的兵馬,跟隨著押契俘虜的軍隊,先行南下。

    如今大軍得勝,凱旋而歸,眾人的心思都十分的輕鬆,也不急著趕路,各隊人馬如遊山玩水一般,一路徐徐而行,將近太行山口時,原本數萬的隊伍,已拉出幾十裡的距離。

    石韋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以複查傷勢為由,得到了和耶律思雲獨處的機會。

    因是考慮到耶律思雲身份特殊,故而專給她乘了一輛馬車,除了給她腳帶有鐐銬之外,其餘待遇都相當不錯。

    石韋拎著藥箱,裝模作樣的得馬車,車幃剛剛才放下,耶律思雲便從後撲了過來。

    她從後環抱著石韋,頭枕著他的背,埋怨道:“你說好了時常來看我,怎的現在才來。”

    “我也是沒辦法,眾軍之中,耳目眾多,稍有不慎就會給我落下把柄,我必須謹慎行事呀。”

    石韋說著轉過頭來,卻見耶律思雲的臉色比先前已紅暈了許多,這時的她還換了一件漢人女子的裝束。

    看慣了她穿契丹服飾的樣子,而今忽然變了樣子,反倒讓石韋多了幾分新鮮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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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七章 難道要當上門女婿?


    端詳著那嬌人的臉龐,石韋心中一動,低頭便向她的嘴唇吻去。

    耶律思雲臉畔生暈,雙眸閉,蠕動著紅唇迎了去。

    便中四唇將要相觸那一刻,陡然間,石韋的耳中似乎聽到了一陣尖銳之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精神稍有恍惚之時,只聽“噗”的一聲,一支箭矢竟不知從何而來,穿車而過,鋒刃差一點就刺中他的臉。

    異變突生。

    車中的二人同時驚起,這時又聽到馬車之外囂聲大作,隱約似有馬蹄奔騰和喊殺之聲疾馳而近。

    石韋臉色微微一變,趕緊掀開車幃向外看去。

    此時馬車外已亂成了一團,陣形懶散的禁軍們正倉促的佈陣,非武裝人員則抱頭亂竄,惶惶不知所措。

    石韋舉目望去,便見山口兩翼塵埃滾滾,數十名蒙面的騎士,正揮舞著彎刀衝殺而來,當先的一騎已殺至二十余步。

    山匪打劫嗎?

    石韋的腦海裡第一時間閃過了這個念頭,但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

    這條大道乃是連接南北的官路,而此時距離太行山口已近,附近人來人往頻繁,理論並非山匪們膽敢出沒的之地。

    更何況,他們這一隊人馬,可是打著禁軍的旗號,且人數至少有兩百之多。

    什麼樣的山匪,竟敢在這種地方公然打劫官軍,他們莫非活得不耐煩了嗎!

    石韋不解之時。那群賊騎已策馬逼近。紛紛開弓放箭,竟還箭無虛發,轉眼已將十數名禁軍射倒。

    普通的山匪,焉能有如此精湛的騎射之術,且這班賊人,所執的刀也與中原兵器大不一樣,遠遠一看,倒有點像是契丹人用的彎刀。

    莫非……

    莫非這些賊人均是混入宋境的契丹人,埋伏在此,乃是為了解救耶律思雲不成?

    種種的跡象一合。石韋立是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耶律思雲可不比一般的契丹俘虜,她可是遼國皇帝耶律賢的侄女,想必遼人並不願讓她落入大宋之手,故才派了精銳之士。潛入大宋腹地數百里來用武力搶奪。

    石韋的神經陡然間緊繃起來,但隨即卻又生幾分興奮。

    如此也好,石韋還正為怎麼助耶律思雲脫困,如今遼人把他搶奪走正好。

    “石韋,外面發生了什麼?”耶律思雲心急的問道。

    她被鐵鍊拴著,探不出頭去,自然也就無法得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石韋興奮道:“郡主,你的族人來救你了。”、

    耶律思雲愣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一張俏臉頓時湧無限驚喜。

    只是那份驚喜。隨即卻又被傷感卻代替。

    石韋見她有些不太高興,不解道:“郡主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回遼國麼,現下你馬就要自由了,怎的還不高興起來了。”

    “我自然想回遼國,可是我卻捨不得你。”耶律思雲幽幽,臉龐閃爍著惆悵與不舍。

    石韋豈能感覺到她的那份難舍之情,可是宋遼兩國皆竟互為敵國,為了她的性命安全,石韋也能狠心放手。

    “郡主,其實我也不捨得你。但這是你回遼國的絕好時機,絕不能錯過。”

    耶律思雲也知別無更好的辦法,她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無奈之下,她只能一再的歎息。

    石韋又將頭探出窗外。此時遼人已衝破了宋軍的防線,如虎入羊群一般大肆殺戮。

    潰敗的宋軍抵擋不住遼人兇猛的攻勢。正處於土崩瓦解,望風而逃的境地。

    他情知自己必須得走,再不走待遼人殺到馬車這邊便沒了機會。

    石韋便端起耶律思雲的臉,在她紅唇深深一吻,而後笑著安慰道:“郡主你就安心的回大遼去,你我有緣分乃天註定,早晚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分別的時刻已至,耶律思雲縱有萬般不舍,此時也皆只能化為盈盈的淚光。

    石韋不忍看她那副不舍的樣子,心下一狠,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馬車。

    遼人越沖越近,石韋敢稍有停留,忽的便從馬車跳了下去。

    他打算隨著大流一同南逃,想來這些遼人只為營救耶律思雲,多半分暇追殺他們這些逃竄之徒。

    就在石韋抱著這樣的心想,剛從馬車跳下去,腳還未及著地,一名驚慌的宋軍騎士縱馬便大他身旁掠過。

    跳落的石韋,正好撞在了馬身。

    下墜和快馬兩相力量雙重疊加之下,石韋只覺前胸一悶,整個身子便被巨大的反彈之力撞得倒跌回去。

    砰!

    一聲悶響,石韋的腦袋狠狠的磕在了車輪。

    石韋只覺眼前一花,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中,石韋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他夢見了一個個熟悉的臉龐,一一的從他眼前浮現而過,然後又一一的遠去。

    他想要伸手抓住她們,但那些原本活生生的美人,卻如虛幻的影一樣,一觸便紛飛而碎。

    “不,不——”

    驚恐的他,語無倫次的吼叫著。

    忽然間,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仿佛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模模糊糊中,他睜開了眼睛。

    眼前依舊是一片的眩暈,一個模糊的臉龐就在咫尺之間,石韋卻看不清究竟。

    “遠志,你醒醒。”

    視野終於清晰起來,神智也隨之恢復,石韋茫然了片刻,漸漸的認出了那張臉。

    是耶律思雲。

    “奇怪。耶律思雲不是被遼人救走了麼。怎麼還在這裡……”

    石韋迷糊了一會,陡然間神色一變,騰的便坐了起來。

    周圍一個個渾身是血,面容殘冷的遼人,正以一種肅殺的眼神掃視著自己。

    那種野神,仿佛一群饑渴的野獸一般,巴不得將他這一隻羔羊撕成粉碎。

    再看看四周,到處是宋人的屍體,鮮血將道路染成了暗紅色的泥濘,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腥味。直令他聞之有種作嘔的衝動。

    目睹了這一切時,石韋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他的擔心果然成真了。

    “石韋,你總算醒了,頭還疼麼?”耶律思雲關切的詢關道。

    石韋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默默的從地爬了起來,環看一眼四周的慘狀,心裡為這些死去的大宋將士暗暗默哀了片刻。

    然後,他向耶律思雲拱手道:“郡主,你眼下既已自由,那下官也該走了,郡主保重。”

    當著那些遼人的面,石韋並不想表現出和耶律思雲關係密切,故是言語中生疏了不少。

    他說罷便望南走去,方才走出沒兩步。幾名契丹人便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石韋回望耶律思雲一眼,示意她快讓手下放行。

    耶律思雲卻緊咬著嘴唇,欲要下令,卻幾翻欲言又止。

    石韋的心頭漸漸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眉頭暗暗一皺,拱手再道:“耶律郡主,你忘了我們說好的事嗎,還請高抬貴手,放下官離開。”

    耶律思雲沉吟半晌,那複雜的表情中,忽然間變得決然起來。

    石韋的心情愈加緊。只恐那預感成真。

    “抱歉,我不能放你走。”許久之後,耶律思雲默默的道出了這一句話。

    果真如此。

    石韋的臉色立變,儘管他先前早有預料,但當聽她親口說出時。還是大吃了一驚。

    “郡主,你到底想幹什麼?”石韋口氣跟著冷峻起來。

    耶律思雲走產來。輕輕的拉起了他的手,柔聲道:“石韋,跟我走,我們一起回大遼國。”

    “這怎麼行,我不能跟你走。”石韋想不想,一口回拒。

    耶律思雲眉色一沉,不悅道:“為什麼?你不是說你一直惦念著我麼,跟我去大遼,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石韋當惦念著她,但這並代表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人。

    遼國苦寒之地,石韋本就不喜歡,更何況,在大宋朝,他還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放不下。

    讓他捨棄已經擁有的一切,隻身跟她去遼國異邦,石韋自然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郡主,我心中自然是惦念著你,但我身為大宋官員,怎能跟你跑去遼國。”石韋找起了藉口推脫。

    耶律思雲卻不以為然道:“一個破官有什麼好做的,你跟我去大遼做我的郡馬,不比在這裡伺候大宋皇帝強得多麼。”

    “這個嘛……其實……我是……”

    石韋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既不惹她生氣,又能說服她放了自己。

    耶律思雲見他吞吞吐吐的,總是不肯痛快答應,臉色便變得惱火起來。

    她將石韋的手一甩,怒道:“石韋,你是不是根本就心裡沒我,先前你說的那些話,都只是騙我的。”

    她也不顧有手下在場,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石韋給她逼得既是尷尬,又有些窩火,遂也皺著眉道:“我心裡有你自是實話,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凡事要依著你,總之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去遼國的。”

    耶律思雲聞言大怒,厲聲喝道:“石韋,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大遼。”

    她語氣咄咄逼人,儼然在下命令一般。

    石韋也不是吃硬的人,當即冷冷回道:“我已經說過,我絕不跟你回遼國。”

    “你——”

    耶律思雲氣得兩眼冒火,拳頭握將起來,作勢便要動手。

    只是她終究還是不忍動手,氣了半晌,恨恨的拂袖而去。

    石韋暗松了口氣,只道她放棄了帶自己走的想法。

    正在這時,耶律思雲卻頭也不回,大聲命令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給我綁了,帶著一起走。”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57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八章 裝軟


    “什麼?”石韋大吃一驚。

    周遭那些虎狼般的契丹武士,似乎早就等著耶律思雲的這命令,幾人不容分說的便一撲而,幾下便將石韋綁了起來。

    受到如此“虐待”,石韋大怒,大叫道:“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快放開我!”

    耶律思雲無視他的抱怨,翻身馬,望東北方面便縱馬而去。

    那些契丹人則把石韋橫放在馬背,帶著他一併路。

    須臾之間,數十騎人馬便由小道進入大山之中,留在身後的,只餘一片慘不忍睹的血流成河。

    石韋臉朝下被放在馬背,一路顛簸別提有多難受。

    初始時他還會大吵大鬧,等到後來實在是顛得七暈八素,連喘氣都成問題,怎麼還會有力氣去喊叫。

    人馬沿山間小道而行,契丹人很聰明,一路偽裝了不少假像,以誤導追兵,中途還順著一條山溪逆行數裡,以掩去馬蹄的足跡。

    漸行漸遠,當黃昏之時,石韋已是身在群山環抱之中,與外界完全的失去了聯繫。

    昏昏沉沉中,顛簸終於結束。

    石韋也不知是怎麼被從馬背弄下來,只記得神智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天色大黑。

    借著幾堆篝火的火茫,石韋環看四周,發現他們身處在一處山坳子裡,遼人三三兩兩的圍火而坐,燒烤著山雞野兔之類的野味,另一部分人則四下巡邏放哨。

    不遠之處,耶律思雲正擦拭著手中的彎刀,當她抬起頭來時,正好撞石韋的目光。

    見得石韋醒了,耶律思雲沖他微微一笑。

    石韋惱她不守信用,強行把自己擄了,一路還受這般折磨,便是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了一邊。

    耶律思雲嘴一嘟。刀子狠狠往在一插,一副無處撒氣的樣子。

    “我這真是失策呀,早知道就不該跟她一路同行。眼下大宋把遼人打得灰頭土臉,遼國下必定大為憤怒,我這一去豈能有好果子吃……”

    石韋失神的盯著熊熊的篝火,腦子裡卻波濤澎湃。在思索著脫身應對之策。

    縷縷肉香飄入鼻中,他的肚子被誘得咕咕直叫,不覺吞了幾口唾沫。

    肉已烤好,這些契丹武士們便開始默默的嚼啃起來。

    幾十號人,只顧低頭啃肉。沒有一人說話,那靜肅的氣氛讓人有點生寒。

    這時,耶律思雲坐在了他身邊,手中的雞腿往他眼前晃了幾晃,笑盈盈道:“餓不餓,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石韋看了一眼那香噴噴的,還浸著油花的雞腿,嘴裡饞得直流口水。肚子裡也叫得更厲害。

    石韋本是打算絕食來抗議的。轉念一想自己也不是那塊料,既然已到了這般地步,何必苦了自己,先吃飽了再說。

    猶豫了片刻,石韋冷冷道:“你綁著我,我怎麼吃。”

    “這不簡單。我喂你吃。”說著,耶律思雲便撕下幾片肉。往他的嘴裡送去。

    周圍那些契丹人,目光齊刷刷的聚過來。都抱著一種鄙視的眼神,欣賞他被一個女人,如喂寵物似的餵食。

    那種眼神,讓石韋很不舒服。

    他便將頭往旁一扭,不悅道:“要麼你給我鬆綁,我自己吃,要麼餓死我算了。”

    耶律思雲想了一想,不忍心將他餓著,便將繩子給他解了。

    “這下你總可以吃了。”耶律思雲將雞腿雙手捧,以一種巴望的眼神瞧著他。

    石韋擦了擦手,接過雞腿裡大啃起來。

    今天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又是被撞腦袋,又是飽受顛簸之苦,這個時候早已被折騰得是筋疲力盡,吃起來也就不顧什麼身份,如饑餓的野獸一般,風捲殘雲大吃起來。

    耶律思雲見他餓得慌的樣子,忙又叫手下將一整只烤好的野兔拿來,石韋一口氣竟是吃得差點連骨頭渣都不剩下。

    吃飽喝足,打過幾個嗝後,石韋的精神好了幾多。

    耶律思雲瞧見他精神頭好了,情緒也跟著高興起來,挽著他的胳膊,歉然道:“石韋,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能永遠在一起,你別怪我了好嗎。”

    耶律思雲的這份用心,石韋倒也能夠理解,而且還確實有幾分感動,但她的這手段,石韋確實在不能容忍。

    石韋本是堅定的口吻,回拒她的好意,要求她立刻放了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耶律思雲也是烈性子,凡事喜好一意孤行,既是決意將自己強行帶回遼國,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不肯放自己走的。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只好來軟的,不妨先順著她心意,讓她放鬆了戒心,然後再想辦法不遲。

    心中主意打定,石韋的表情便緩和了下來,搖頭長歎了一聲。

    他撫著耶律思雲的手,歎道:“能得郡主如此垂青,我石韋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只是郡主你跟我好好說便是,我想通了也不會不答應,何必非得用這種手段呢。”

    耶律思雲雖然漢話不是很精通,但也聽得懂他這番話中有鬆口的意思,不禁是喜得眉開眼笑。

    欣喜之下,她將石韋攬得更緊,面帶歉然道:“這都是不我不好,我該和你好好說的,只是當時形勢緊迫,宋人的兵馬隨行可能趕來,你一時片刻又聽不進我的話,所以我才不得已那麼做,石韋,你別怪我好麼?”

    她漸漸還生了幾分楚楚可憐之狀,水靈靈的眼眸眨啊眨的,巴望著石韋的原諒。

    “你也是想一輩子對我好,我會怪你呢。”石韋勉強行的從嘴角擠出幾分柔情。

    耶律思雲歡喜萬分,沖著石韋的臉便是深深一吻,接著她便頭枕著石韋的肩膀,如戀人般享受著他的依靠。

    石韋也不再言語,只那般靜靜的任由著她靠著。

    周圍的那些契丹人雖不懂漢話,不知自家郡主為何要綁了這個漢人同行,但眼下看著郡主和他這般親昵的樣子,便也都知道了自家郡主,原來是喜歡這個漢人。

    看明白原由之後,這些契丹武士們都對那白麵生般的漢人有些嫉妒,心想這小子哪裡好了,他們美麗勇敢的耶律郡主,竟然會喜歡於他。

    不過嫉妒之餘,契丹人們對石韋的戒心也漸漸的弱了許多,很快便沒人再注意他。

    月眉梢,篝火中的火焰漸暗,除了個別放哨的契丹人外,大部人都已互相靠著熟睡。

    一直佯裝睡著的石韋,聽得耳畔盡是呼嚕聲時,便是悄悄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耶律思雲,正依偎著自己,似乎睡得很香甜的樣子,周圍靜悄悄一片,大多數人也都已進入夢鄉。

    “郡主,郡主。”石韋輕搖著她的身子,小聲的問了幾聲。

    耶律思雲只蠕動了一下紅唇,並沒有睡來的跡象,看來她是真的已熟睡。

    這般大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當下石韋便低頭在耶律思雲臉輕輕一吻,歎道:“郡主啊,我是真的不能跟你去遼國,原諒我。”

    說罷,他小心翼翼的將耶律思雲從自己的肩挪開,將她扶著躺在草地。

    然後,他趁著巡夜的武士背身之際,打了個時間差,躡手躡腳的便溜出了營地。

    貓著身子溜出十幾步後,石韋看了一眼身後的營地,仍舊是一片安靜,沒有一丁點察覺的跡象。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此時的石韋,如飛鳥出籠一般,發足狂奔,一步也不敢停留。

    借著月色,石韋在崎嶇的山足狂奔,一口氣跑出七八裡地後方始停了下來。

    “妹的,好久不鍛煉身體,體力下降得厲害,早知道有今天逃命這一出,早先就該好好煉煉才是……”

    石韋扶著一棵歪脖子樹,邊喘邊抱怨著。

    “大晚的就跑這麼急,就不怕掉山溝裡面嗎?”

    身後,突然間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那是耶律思雲的聲音。

    石韋大驚,猛回頭間,驚見耶律思雲不知何時竟站了後五步之外。

    月光照耀下,那一張俏麗的臉,湧動著諷刺和憤慨的神色。

    “你怎麼會……”石韋驚喘著,一臉的茫然。

    耶律思雲走前來,冷笑道:“我就你們漢人最會耍心計,你真以為我會輕易信了你麼。”

    石韋恍然大悟,這才知道方才耶律思雲中是假裝睡著,實際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乖乖的順從,只是想用裝睡來試探自己而已。

    好聰明的女人。

    折騰了半天,原來是白費一場力氣,石韋暗中叫苦不迭。

    他嘴卻笑呵呵道:“郡主誤會了,我只是晚睡不著,出來散散步而已。”

    “散步?哼,散步需要跑得跟被狼追似的嗎。”耶律思雲說話時,人已貼得跟他只咫尺之間。

    石韋有些慚愧,轉念又想我為什麼需要慚愧,我被你大老遠的綁架來這裡,有機會我還不該逃麼,該慚愧的是你才是。

    越想越氣,石韋反是皺著眉道:“郡主,實話跟你說,我是真不想跟你去遼國那鬼地方,如果你真的心裡有我,就不該強迫我才是。”

    “終於說出真心話了麼,原來你方才說的那一切,真的都是騙我的。”

    耶律思雲怒從心起,掄起手便欲動粗。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57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怒泄於身


    耶律思雲手舉在半空,作勢便要扇石韋。

    只是,當她看著那張白白淨淨的臉龐時,卻又捨不得下手。

    石韋也給她逼惱了,不待她動手,反是向前一步,將耶律思雲按靠在了身後樹幹。

    他的身體,隨之也擠壓了去,將耶律思雲的身體緊緊的壓在樹幹。

    本是生怒的耶律思雲,給他這突如其來的“輕薄”之舉,反是弄得有點慌張。

    “你……你想做什麼?”耶律思雲緊張的問道。

    腹下之物,狠狠的抵向那她,石韋盯著她的眼睛,大聲問道:“耶律郡主,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不放!”耶律思雲的回答斬釘截鐵。

    石韋盯著她的臉龐,頂著她的身體,雙方以這種不雅的姿勢對峙許久。

    石韋心頭的怒氣,漸漸斬為焚身的烈焰,忽然間,他俯下身去,肆意的親吻起她的紅唇。

    耶律思雲嚇了一跳,本能的反抗石韋的侵淩,雙手一個勁的推拒他。

    石韋卻將一腔的怒氣,全都發洩了出來,猛的將她的雙手按在頭頂,騰出一隻的來,狂野的在她的翹臀與淑峰間遊移。

    這般激情的撫慰,只須臾間就擊破了耶律思雲所有的抵抗。

    感受到了快感的她,忽的一跳,雙腿緊緊的夾住了石韋的腰,兩手緊摟著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起他的親吻。

    荒郊野嶺,兩個男女緊緊擁在一起,從這棵樹挪到那一棵樹,每換一地,地就多了一件零亂的衣衫。

    片刻之後,他們的身已是一衣不遮。

    如乳的月色從碎葉中灑下,將那兩個赤條條的身體照得清清楚楚。

    石韋喘著粗氣,一手把玩著那如雪的酥峰,一手揉撫著那飽滿的丘臀。

    耶律思雲則如蛇一般,緊緊的盤在他身。雙手胡亂在他身亂抓,雙目緊蹙,昂著頭嬌喘著。享受著他的嘴唇在自己的脖間遊移。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也漸入迷離時,突然之間,一陣刺痛從身下傳來。

    在不經間。石韋已開弓放箭,將兩個人的身體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緊接著,粗喘如牛的他,便如發狂的公牛一般,在那片處女地揮汗如雨。辛勤的開耕起來。

    最初之時,耶律思雲感受到的是痛楚。

    她咬著牙忍受著,漸漸的,痛楚消消褪,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活。

    那種感覺,仿佛鳥雀時而飛雲霄,時而又急沖而下,那種起起伏伏的刺激。直令她神魂顛倒。無所適從。

    深陷迷離的她,只有緊緊的抱著石韋,雙手在他的背抓出了深深的指痕。

    靜寂的山中,那靡亂的男女之聲,遠遠的飄散出去,將這夜的寧靜打破。

    不知過了許久。已蓄勢已久的石韋,發起了最兇猛的攻勢。仿佛要將心頭積蓄的不爽,統統都發洩在懷中的這具身體來。

    幾經波折。伴隨著一聲雄性的低吼,他終於是泄身而盡。

    兩個喘息不定的人,緩緩的坐下來,無力的相擁躺倒在了草叢中。

    經過一番激烈的交鋒,他二人已皆是大汗淋漓,汗水浸漬了全身,微微一動便有種粘糊糊的感覺。

    此時的石韋,氣也仿佛消了,只閉著眼睛回味著方才的激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林中隱隱傳來呼喊聲。

    那是契丹話,多半是耶律思雲的那些部下見得郡主不在,尋往了這邊。

    石韋還尚未有所動作時,耶律思雲卻已驚醒,急是從地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便撿拾地淩亂的衣裳。

    石韋也怕被那幫契丹人瞧見自己赤身的樣子,有所尷尬不自在,遂也不緊不慢的穿起了衣服。

    當二人前腳剛剛穿好衣服,後腳幾名契丹人便尋了過來。

    那些契丹人見到耶律思雲時,自然是大喜,唧哩咕嚕的不知說了幾句什麼,耶律思雲也用契丹了回了幾句,那些契丹人這才轉頭望營地方向回去。

    耶律思雲松了一口氣,回頭向石韋道:“還站著做什麼,走,回營地去。”

    石韋心知今天逃是逃不走了,只好跟著她又回往了山坳那邊。

    沒走幾步,石韋湊近她,低聲問道:“你剛是怎麼跟你手下解釋的?”

    “沒什麼,我就是說陪你出來散散步。”耶律思雲也不看他,那語氣平靜的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石韋知道她是故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只暗笑一聲,卻也不再多問。

    回往營地,石韋這一次沒再多想,倒頭便睡。

    次日天明,人馬繼續望北而行。

    石韋知道耶律思雲是鐵了心要將他帶回遼國,而且還多有防備,想耍小聰明逃走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也就不再折騰,一路該吃吃,該睡睡。

    經過十餘天的長途跋涉,在避過了沿途盤查的各處關卡,他們終於由真定府進入了遼國境內。

    進入遼境之後,這班遼人便不再偽裝,換自家官服,大搖大擺的由大道而行,幾天後便進入了遼國的南京幽州城。

    幽州乃遼國在漢地的統治中心,當年石敬塘割燕雲十六州後,遼太宗耶律德光當即升幽州為南京,使之成為遼國南侵中原的前進基地。

    遼國素來實行的是兩國制,在南京所轄的漢地,實施的是類似于中原的統治制度,以之來統禦轄下漢民。

    幽州作為遼國在漢地的統治中人,聚集著近三十多萬的官宦和平民,其繁榮程度雖比不汴梁,但卻也是遼國五京中最為繁華之所。

    遼帝耶律賢聞知大宋兵伐北漢,為了表現出對宋國的壓力,不久前已前行在移至幽州,假意要南攻宋軍。

    不過宋廷方面卻根本沒把耶律賢當回事,事實也證明遼帝的南巡也只是作表面文章而己,直至北漢滅亡為止,期間數月間,遼帝也沒敢派一兵一卒入侵大宋河北邊州。

    不過遼帝南幸幽州,雖然沒有嚇唬到宋人,卻帶動了幽州城的一時繁盛。

    此番遼帝南巡,不僅帶了數萬軍隊,還帶了成百千的文武百官,皇親國戚。

    這些個權貴們都是一擲千金的主,他們的到來,使得附近州縣的諸多商人,紛紛的雲集於幽州,想要趁此時機發一筆橫財。

    寂寞已久的幽州,不但沒有被戰爭的陰影所籠罩,反而比往日更熱鬧了一籌,這倒真像是一種諷刺。

    石韋一進幽州,還沒來得及欣賞幽州的風土人情,便被耶律思雲軟禁在了她的郡主府。

    一連數天,石韋都被錦衣玉食伺候著,生活倒比他在汴京的生活還要奢侈。

    享盡了榮華富貴的他,又豈會為這些奢侈的假像所誘惑,他最為關心的則是外面的形勢,想知道宋朝方面對於他的失蹤,是否有所行動。

    只可惜那些服伺他的女婢女們嘴都了鎖似的,除了伺候他飲食起居之外,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與他講。

    石韋的心裡那個急呀,現在他才體會到,當年楊延琪被自己軟禁於府中,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是如何難熬。

    這時他自己親身體驗了一回,心中不免對楊延琪多了幾分歉意。

    石韋是想,如果自己這次能夠脫困歸國,將來定要好好的補償楊延琪,以彌補自己軟禁她一年多的過分。

    可惜的是,眼下的他卻如被關入牢中的金絲雀,除了向那些啞巴一般的婢女們發幾聲火之外,他什麼都做不到。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睡到骨頭都要斷掉的石韋,一早便醒來,無聊的在院中晃來晃去。

    正無聊時,那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幾天未見的耶律思雲,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面帶著歉意,笑盈盈道:“這些天我忙一些正經事,沒空來看你,讓你受冷落了。”

    此時的耶律思雲出人意料的穿了一件漢人女子的衣服,諸般裝束也都跟漢風相似,石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耶律思雲便扯著裙子轉了個圈,笑道:“我怕你不習慣我們契丹衣服,所以就特意穿了件漢人衣服給你看,怎樣,我好不好看。”

    她那開心的樣子,倒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姑娘,正給自己的戀人展示美麗的一面。

    石韋卻無心欣慰,只冷冷道:“耶律郡主,你就打算這麼一輩子關著我嗎?”

    耶律思雲知他有氣,便柔聲道:“當然不是了,我正想辦法讓爹爹同意你與我成親,讓你做我的郡馬。”

    石韋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她還真是鐵了心了,若自己真的成了什麼遼國郡馬,到時候背著這樣一個身份,就算想回宋國也回不去了。

    正當石韋焦慮時,耶律思雲卻又歎道:“只是爹爹他太頑固,怎麼也不肯聽我的話,就是不許我們成親。”

    聽得她這話,石韋精神頓時又是一振,眼眸中跟著閃過幾絲喜色。

    “哼,我就知道你很高興。”耶律思雲看出了他的心思,顯得有些不悅。

    石韋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乾咳了幾聲。

    這時,耶律思雲卻又笑道:“不過沒關係,我這就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人定能幫我完成心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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