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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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51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41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章 並重


    為掩尷尬,趙敏趕忙起身,向著石韋便跪了下去

    趙敏被自家老爸誤會為未婚先孕,被關中小黑屋裡苦受數月折磨,又飽受府中人們的冷眼與鄙視,就在方才,她是差一點就沒了小命

    所受的諸般苦楚雄,今日卻被石韋一手所除

    石韋於她而言,實可謂“再造父母”一般,她這一跪便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眾多的丫環們在場,石韋自不能坦然而受,忙是輕柔的將跪地的趙敏扶了起來

    “此乃石某份內之事,趙小姐客氣了,你瘀血方泄,身子正弱著,趕緊躺回床上休息”

    說著,石韋便把趙敏扶上了床去,接著,他是體貼的給她蓋上被子,掩好被角

    趙敏躺在那裡,瑩瑩含淚的眼眸,深深的望著石韋

    那秋水般的明眸中,閃爍著感激的神色,或許還有其他莫名之意

    石韋又寬慰了她幾句,方始退了出去

    趙敏腹中瘀血既下,其病痊癒只是時間的問題,石韋惦念著洛陽的形勢,便於次日起程南下

    兩天之後,石韋回到了洛陽

    此時洛陽的形勢,比他先前離開之時,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正如石韋所料的那樣,面聖之後趙普,在其罷相之後的兩年,再次被天子任命為平章事,恢復了大宋宰相的身份

    趙普的二次入相,對朝廷中央的形勢自然產生了頗大的衝擊

    就在兩年之前趙普是朝中權勢最為顯赫的人物,就連今日囂張的晉王趙光義,也要遜色三分

    自打趙普被罷相之後,諸多宰相系的官吏紛紛改換門庭,趙光義幾乎接收了大半個趙普系的人馬

    但是現在,趙普回來了,憑藉著他為相多年積累的強大政治聲望,很快便是門庭若市,那些鳥獸四散趙系人馬,重又開始圍聚在他的周圍

    趙光義自然是極不爽,但他卻只能幹瞪眼

    他可是連其兄當今聖上都不畏懼,但不知為什麼,他卻總是對趙普充滿了忌憚

    趙普的歸來,尚未採取什麼手段便對趙光的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當然,天子讓趙普入相,並不是受惜趙普之才,而是利用他壓制晉王,以順利實現他遷都的計畫

    趙普沒有讓趙匡胤失望在入相後的第二天,趙普便向天子呈上了一份關於遷都的奏文

    趙普的奏文言簡意賅,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既遷都,又不遷都

    一年四季秋冬兩季駐於西京洛陽,春夏兩季駐于東京汴梁

    這也就是說既不以汴梁為常都,也不以洛陽為常都而是仿效唐朝,兩京並重

    當石韋聽說了趙普道奏文時,自然是由衷的佩服這個“趙滑頭”

    顯然趙普清楚,遷都洛陽那是要趙光義的命,對方絕對不會答應

    但若向趙光義妥協,不遷都洛陽,那天子召他回來又有何用?

    所以趙普才想了這麼一個折衷的法子

    這樣一來,趙光義就沒話說了,畢竟一年之中,朝廷有兩季還是駐於汴梁,你晉王培植的開封府勢力,儘管受到了打擊,但也不至於連根被拔起

    如果同與天子翻臉來比較,這個損失趙光義還是可以承受得起的

    至於趙匡胤,雖沒有達成徹底遷都洛陽的原定計劃,但至少通過此計削弱了晉王的勢力,收穫還是有的

    因此,當天子將趙普的提議,交於百官商議之時,便再也聽不到反對之聲,就連趙光義也選擇用沉默來默認

    這般情況之下,趙匡胤心中大喜,當即下旨,正式將趙普的兩京制付諸於實施

    詔令一下,留於汴梁的百官家屬,他們得知整個冬季,天子與眾官們都將留於洛陽之後,大規模的搬遷便隨之開始

    隨著權貴家眷們的陸續到來,洛陽城逐漸開始熱鬧起來

    石韋完成了他的任務,天子欣喜讚賞之下,遂將洛陽城一座大宅賜於了他

    那座宅院號稱是後唐時一位王爺的宅第,其面積足比石韋汴京的府院大了兩倍有餘

    十幾天後,樊佩蘭等家眷,陸陸續續的從汴京搬到了洛陽

    除了樊佩蘭等人,為方便照顧,小周後她們也被遷到了洛陽,被石韋安置在了洛陽城南的一處別院

    此時正值隆冬時節,對於小周後這個江南人來說,這個時候是她最難熬的一段時期

    而在來到洛陽的路上,又經歷了一場大雪之後的寒,故而來到洛陽後沒多久,小周後便染上了風寒

    石韋一聽此事,馬不停蹄的便趕去看望

    臥房之中,暖意融融,通紅的爐火,將整個房間烘得十分溫暖

    石韋從外而入,本是凍得發抖的身體,一進屋子便暖氣和了起來

    只是,躺在床上的小周後,卻是咳個不停,整個嬌軀縮在厚厚的被中抖個不停

    看著那蒼白的臉龐,看著那蜷縮的身體,石韋心中頓起憐意,只恨不得這風寒由自己代為承受

    “遠志,你……你來了……”

    小周後看到她時,整個人精神了不少,泛紫的嘴唇勉強泛起了一絲笑意

    即使是生病之時,她那淺淺的一笑,依然有著旁人難及的美,只令石韋看著心頭一動

    “都是我疏照顧,才讓娘娘你染了風寒,我這心裡真真是慚愧”石韋神情中流露出歉咎之色

    小周後來卻搖著頭,輕聲道:“你待我已經夠好,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石韋寬慰了幾句便為她診視起病來

    先是摸了摸額頭,接著他便又去為小周後診脈

    因是怕小周後受寒,他自不敢讓她伸出手來,遂是自己將手伸入了被窩之中

    這一伸不要緊手還沒摸到,卻正好摸到了小周後那飽滿的酥峰

    許久未體品味她的身子,這般觸摸至時,石韋不禁心神大動,忍不住按著揉搓了幾下

    小周後低哼了幾聲,嬌嗔道:“你怎的這般壞,人家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趁人之危”

    她那病怏怏的樣子再襯著那嬌怨之色,竟有一種別樣的心悸之美

    石韋邪意頓生,但想著給她看病要緊,便是極力的克制心神

    “我哪裡是在趁人之危我只是想試試娘娘你的體溫如何而已”

    石韋咧嘴笑著,將手不情願意的從那玉峰上抽離,故意的在她胸上腹上蹭了幾回,方才抓到了她的手腕

    號過脈相之後,石韋便確診她的確是染了風寒

    當下他便開了方子吩咐下人去抓了藥來,自己動手,親自為她熬制諸般驅趕風寒的湯藥

    “咳咳——”

    幾聲嬌咳聲中,小芸端著熬好的湯藥送了進來

    她臉色不太好不時還咳嗽,端藥之時那雙素手還不時的會輕微抖動

    石韋方才一直在關心著小周後,這時才注意到她便問道:“小芸,你是不是也染風寒了”

    小芸淺淺而笑:“我身子還好,有勞大人關心了”

    石韋卻不信,抓過她的手來,細細一診脈相,皺頭一禁皺了起來

    他便不悅道:“你這脈相,明明是染了風寒,怎的不早與我說”

    “我還撐得住,大人為娘娘治病便是,不用管我”小芸說著,又是咳了幾聲

    石韋雖然關懷著小周後,但小芸也是自己的女人,他焉能視之不理

    當下石韋便撫著她的臉,關切道:“你身子也嬌弱的緊,硬撐下去,病重了卻當如何,藥房裡還有一鍋湯藥,你快去把藥喝好,然後好好睡著休息縣去”

    “可是——”

    “可是什麼,乖乖的,聽話,娘娘這裡有我就行了”

    石韋那般親昵卻又關懷之詞,令小芸心中感動,便將藥交給石韋,方才離去

    石韋端著藥回往內室,一口一口的,親手喂了小周後服下

    小周後喝下之後,馬上又蜷縮到了被子裡,身體依然抖個不停

    “遠志,藥我也喝了,怎的還這般冷”小周後顫聲抱怨道

    石韋笑道:“這藥下肚之後,還要經過消化吸收,方才能產生效果,急不來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冷得難熬……”

    幽怨之際,她跟著又打了一個冷戰,將石韋的手緊緊的抓住

    看著小周後發抖的樣子,石韋愈加憐惜,皺眉之際,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他想起了當年自己伐南唐時,也是生了一場風寒,當時比小周後冷得加要命,多虧表姐用身體來給自己取暖,方才熬過那寒冷的痛苦

    念及于此,石韋便也不多猶豫,嘩嘩嘩幾下便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被中的小周後,正冷得犯渾,冷不丁睜開眼時,卻驚見石韋竟赤條條的站在床下

    “遠志,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有病,我這身子怕是經受不了波折”

    小周後花容大驚,顯然他以為石韋寬衣解帶,是想跟她行那雨水之歡

    “娘娘放心,娘娘的身子,我自是早就想要了,不過我也沒饑渴到不分時候”

    說笑之際,石韋便不容分說的鑽進了被窩

    小周後還不及反應時,自己的身子便被石韋那寬厚的雙臂緊緊抱住

    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垂腰的雙手本能一推,卻不料,正好推到了那一團杠杆與秤砣

    小周後嚀嚶一聲,本是蒼白的臉龐,瞬間羞紅無限(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42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暖被




    “娘娘,你做什麼亂碰我那裡。”

    石韋明知小周後是出於無意,卻裝作無辜的抱怨了一句。

    小周後眉色窘羞,嗔道:“我哪裡碰你了,你是自己非要蹭進來的。”

    石韋正色道:“娘娘這話說的,我之所以蹭進來,還不是為了給娘娘你暖身子。”

    “暖身子就暖吧,可你何必要脫得如此精光。”小周後的兩頰間暈色更濃。

    石韋嘿嘿笑道:“我不脫得精光,又如何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娘娘你呢。”

    說著,石韋便臂上用力,將小周後更緊的擁入了懷中。

    小周後又是幾聲嬌哼,雖覺窘羞,但被他被這般親密一抱,身子確實也跟著暖和了不少。

    扭捏幾下後,她便不再掙扎,只閉著眼,蜷縮在他的懷中,靜靜的感覺受來自這個男人身體的溫存。

    石韋本來是出於給小周後暖身的目的,但此時懷抱著這般香玉時,心底那強行壓制的邪火,便不由自主的燃燒起來。

    邪火一生,腹下那昂然之物,不覺也雄風凜凜起來。

    緊貼於身的小周後,漸漸覺下身下那抵咯的感覺越來越重,她心知原故,羞澀之下卻又不好多講。

    只是她越是如此,石韋就越是無所顧忌,反而將身體擠壓向她更緊。

    幾番忍耐之下,小周後只好低聲央求道:“遠志,你能不能抱得我鬆開些。”

    石韋卻一本正經道:“不抱緊些,怎好暖和身子呢。”

    “可是……可是……”小周後吱唔了半晌,低低道:“可是你抱得太緊,下邊咯得我太過不舒服。”

    小周後吱唔之時,喉間一癢,又是咳嗽了一番。

    本想弄香戲玉幾番,但見小周後咳嗽之狀,心中又著實不忍,便將緊貼的身子挪了一挪,給兩人間留出了些間隙。

    小周後這才好過許多,便遂身子背轉過身,只任由石韋從後抱著。

    正當石韋擁著這香玉,以自己的身體給她溫暖時,忽聽得外面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很快一人從屏風那邊轉過。

    石韋抬眼一看,入內之人,正是小芸。

    當小芸看見石韋和小周後大被同床,相擁而臥之時,病色的臉龐,陡然是湧上緋色的羞意。

    石韋本以為小芸去休息了,誰知她會去而複返,此時讓她見到這般場面時,卻也略略有些尷尬。

    他卻故作從容,問道:“小芸,我不是讓你去休息了麼,你又回來作甚。”

    小芸紅著臉,側身低語道:“我是惦記著娘娘,想來瞧瞧娘娘還有什麼需要的,誰想就,就——”

    小芸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床那一側的小周後,亦為小芸的到來所驚動。

    其實先前之時,小周後在清風樓上,已與小芸共同服伺過石韋,若然換作平時,她也不會感覺到多少尷尬。

    只是今日小周後有病在身,精神不適,眼瞧著自己這般“醜態”,給小芸看去,又豈能不羞。

    小周後也羞於露頭,只隔著被子道:“我不需要什麼了,小芸你既也染了風寒,那就趕緊去休息吧。”

    小芸巴不得如此,匆忙便見禮欲退。

    正待走時,石韋一動,卻忽然道:“你且別走,過來吧。”

    小芸不知他心有何意,只得低眉含羞的走上近前。

    石韋將胳膊從暖暖的被窩中伸出,握著她的手腕又把了一番脈,然後問她有沒有服藥。

    小芸點頭道:“大人所剩下的另一碗湯藥,我已全喝了下去。

    石韋微微點頭,沉吟半刻,忽然笑道:“小芸,不如你也進來跟我們一起睡吧,正好也給你暖暖身子。”

    “這……”小芸羞意頓濃,“這似乎不太好吧。”

    石韋卻正色道:“有什麼不好的,三個人擠擠更暖和,這樣你的病也好得快一些,若不然你也病成娘娘這樣,誰又來伺候娘娘呢。”

    石韋知道小芸素來對小周後忠心耿耿,換作是別的理由,或許她羞於答應,但只要以小周後為藉口,就不愁她不願。

    果然,小芸原本猶豫的表情,很快便平伏下來。

    只是她卻以眼神示意小周後,似乎是怕小周後不允。

    石韋知其意,便回頭向共枕的小周後問道:“娘娘,小芸也染了風寒,不如叫她進來一起暖暖身子,你看怎樣?”

    小周後雖然石韋這輕薄的“關心”之舉弄得害羞,但心底裡卻是喜歡的。

    而這個時候,又有小芸插進來,她私下裡自然是不情願意的。

    只是石韋忋已經開口,她又怎麼好拒絕,只得道:“你這話問得,好似我不關心小芸似的。”

    小周後這話算是默認。

    石韋便又向小芸笑道:“你看看,娘娘都答應了,你還扭捏什麼,公子爺我又不會吃了你,趕緊進來吧。”

    小周後也已默許,小芸哪裡還有什麼藉口。

    況且,她眼觀著石韋與小周後同床共枕的樣子,潛意識裡隱約已是有了觸動。

    於是小芸扭捏了片刻,便以羞怯的形容,徐徐的將襖子一件件的褪了下來。

    她解衣時那俯仰之姿,將石韋得心中悄然而動。

    只是,小芸卻並未如他那樣脫個精光,卻留了件抹胸和底褲,然後便忙不迭的鑽了進去。

    石韋便仰面平躺在那裡,左邊擁著小芸,右邊擁著小周後,三個肌膚相親,須臾間,便將這被窩烘得暖暖好春。

    石韋雖然心潮湧動,但礙於二女有病在身,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小周後的喘息聲漸漸輕下去,石韋側目一看,卻見她已然昏睡過去。

    在那左邊的小芸,鼻息依然局促,顯然還未曾入睡。

    石韋便躡手躡腳的翻了個身,將背對自己的小芸從後抱住。

    緊接著,他的手便悄內的伸進了她的裡衣。

    小芸的身子微微一顫,素手微微的推了一下石韋,見他不肯撤手,便不再動彈,只憑由那雙魔爪肆意遊走。

    石韋得寸盡尺,手指迅速的一動,幾下便將她僅餘的裡衣褪下。

    這個時候,他二人便是“袒然相對”。

    小芸身子滾燙,臉熱得跟火燒似的,火紅的雲霞時隱時現。

    她的這番羞意,更激得石韋雄風勃發,難耐之下,他雙手按著那兩座玉峰,身體猛力的便貼擠了過去。

    直搗黃龍的一刹那,小芸禁不住嬌喘了一聲。

    “大人,你——”

    又羞又驚的小芸,急欲驚叫。

    石韋卻一把將她的櫻桃小嘴捂住,笑眯眯的附耳道:“娘娘睡著了,咱們休要出聲,免得將她吵醒。”

    說話之際,石韋便再次蠕動起來。

    小芸羞得不知所以,經得這般波折,只恨不得嘶鳴出來。

    只是她卻又怕吵醒小周後,若是看得自己這般醜態,羞得豈非無地自容。

    百般無奈之下,她便只好緊蹙著秀眉,貝齒緊咬紅唇,忍受著那一波強過一波的怒濤拍案。

    諾大的臥房之中,那嬌聲的微喘在悄然的回蕩,滿室的春色,卻與那窗外的天寒地凍恍若隔世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驚濤駭浪,達到了澎湃的巔峰。

    石韋難以自持,如狂龍升天一般,喉間一滾,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而緊擁著的小芸,那一身的嬌軀也跟著劇烈的一抖,她這般一抖,身下之床便跟著晃動起來。

    他二人這般一鬧騰,另一側昏睡的小周後,不覺便被震醒。

    她眼開模模糊糊的眼睛,幽幽道:“方才是地震了麼?”

    石韋一愣,忙是轉過身來,笑問道:“怎麼會有地震呢,你怎麼醒了?”

    小周後喃喃道:“我方才似乎做了個夢,夢到腳下地動山搖的,耳邊還有隆隆的響聲,我被震著震著就醒了。”

    看小周後那樣子,似乎並未覺察到,她之所以會夢到地震,竟是因為石韋和小芸,方才床震了一回的緣故。

    “你這感覺也真是太靈敏了吧……”

    石韋心下感慨,嘴上卻道:“沒什麼地震,只是一個夢而已,繼續睡吧。”

    小周後“嗯”了一聲,正待睡時,卻忽然奇道:“遠志,你的額上怎出了這許多汗?”

    經得方才那番折騰,不出汗才怪。

    石韋心裡頓生尷尬,忙是笑道:“咱們三個擠在一起,被子裡暖烘烘的,我又沒病,出點汗也是正常。”

    石韋這裡編謊之際,那邊小芸已從迷離中蘇醒過來,慌張之下,趕緊屏住呼吸,假裝作己睡了過去。

    小周後卻又秀鼻一動,說道:“怎的我聞著有種怪怪的味道?”

    石韋趕緊又道:“你得了風染,鼻子早就不通,哪裡還能聞到什麼味道,多半是我的汗味了,趕緊睡吧,別問東問西的了。”

    經得他幾番勸慰之後,小周後這才不再疑神疑鬼,閉上眼來,很快便又睡過了去。

    石韋長松了一口氣。

    經歷了這一回的折騰,石韋也覺乏了,便是擁著二美,不多久也沉沉睡去。

    傍晚之前,石韋離開了這間私府,回往了自家府中。

    當石韋一進門時,潘紫蘇便急著迎來,緊張兮兮道:“遠志,你可算回來了,被你關在偏院的那個女人瘋了,你快去看看吧。”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42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強迫你又如何


    潘紫蘇口中的“那個女人”,正是楊延琪

    全府上下,唯一有潘紫蘇去過真定府,也唯有她知道這個楊延琪的身份來歷

    故而平素之時,石韋便讓潘紫蘇來負責看管楊延琪

    這時聽得她說楊延琪瘋了,石韋當即吃了一驚

    他不及多想,趕緊跟著潘紫蘇來往偏院

    隔著大鐵門上的窗柵看去,只見那楊延琪正在將屋裡的東西,不停的扔到院子裡,什麼瓷器、桌椅、字畫之類的,統統都被她砸了出來

    這般情形,還真像是瘋了

    石韋皺眉問道:“她瘋了多久了?”

    潘紫蘇道:“大概快一個時辰了,我本是想派人進去瞧瞧人,但你說她武藝高強,我又怕她瘋起來傷了人,所以才一直沒敢”

    說話之間,院子裡安靜了下來,想來是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乾淨

    石韋想了一想,道:“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潘紫蘇一驚,忙道:“遠志,那個女人可能瘋了,你這般貿然進去,若是給她行起凶來卻當如何”

    “放心,她不敢傷我”

    石韋的自信自有其理,就連潘紫蘇也不知道,他曾用何等方法“威脅”過楊延琪

    鐵門打開,石韋信步入內

    當他走入房中時,看到的則是一片的狼藉,地上落滿了各色的碎色,而楊延琪則半跪在地上,氣喘吁吁,咬牙切齒

    “楊小姐好大的脾氣,你把這裡搞這麼亂,豈不又給下人們麻煩”石韋淡淡笑道

    楊延琪身子一震,抬頭看是石韋到了明亮如星的眸中,陡然間噴湧出無限的憤怒與殺機

    她縱身而起,幾處撲到石韋的身前,一雙素手呼的便將石韋的脖子掐住

    “姓石的,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楊延琪怒吼著,那份濃烈的怨恨之意實令人感覺到膽寒

    不過石韋卻無動於衷,他的臉上,甚至連一絲懼色都沒有

    任由楊延琪吼了半天後,石韋冷冷道:“放開我”

    楊延琪怒視著他,依然沒有鬆手

    “放開我———”

    石韋突然間一聲大喝,只將楊延琪震得身形一顫

    怒視了石韋幾眼,她恨恨咬牙,卻只得將石韋松了開來

    楊延琪的把柄握在石韋的手裡,由不得她不服軟

    石韋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喘了幾口氣,冷笑道:“火大傷身,這樣不好,楊小姐若有什麼不滿的,跟我說便是何必這般自殘”

    楊延琪有氣無力的坐下,恨恨道:“你把我整日關在這間院子裡,我已經快要瘋掉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乾脆”

    石韋旁邊坐了下來,歎道:“楊小姐你楚楚動人,這般美人,我豈忍心殺之”

    楊延琪瞪了他一眼,那般神情頗為的複雜

    似乎,她在為石韋的輕薄而憤怒,又似乎,他因石韋的誇讚而感到幾分悅然

    沉默了許久,她默默問道:“石韋,你老實說,你到底打算把我關多久?”

    石韋摸了摸下巴,為難道:“這個很難說了,有可能是一年半載,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一輩子”楊延琪拍案驚起

    石韋看著她那驚怒的樣子,分外的可人,不由得生了戲弄之心

    當下他便笑道:“我差點忘了,楊小姐你雲鶯未嫁,尚未享人間之樂,若就這般給我關了一輩子,豈不顯得我鐵石心腸”

    他那句“未享人間之樂”,只令楊延琪聽著面生羞紅

    石韋卻一點不覺,想了想,道:“這樣,如若楊小姐不嫌棄,不妨就委身于石某,這樣一來,咱們化敵為友,你也不用被關著,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怕被你楊家尋仇,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楊延琪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聽得她是又羞又急,嬌好的面龐間緋色流轉

    “你,你無恥——”羞惱之下的楊延琪,怒駡了一聲

    楊延琪越是羞怒,石韋就越瞧著有些可人

    聽得她的怒駡,石韋不以為惱,臉上還泛起不懷好意的笑,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向楊延琪

    “你想做什麼?”

    楊延琪有點慌了,以為他要做什麼“輕薄”之事,惶恐之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她那般慌張,竟似忘了自己身負武藝,而步步逼近的石韋,不過是個不懂拳腳的郎中而已

    石韋一步步向前,笑容越邪

    楊延琪只顧後退,未想腳後跟給臺階絆倒,驚臆一聲便向後倒去

    這個時候,石韋搶上前一步,敏捷的伸出手來,將楊延琪的楊柳小腰摟住

    楊延琪穩住心神時,卻才驚見自己竟已在石韋的懷中,那張俊朗而不懷好意的笑臉,只差那麼一丁點便已貼近自己的臉

    一刹那間,楊延琪心頭的小鹿怦然一跳

    那種奇妙的感覺,竟使她鬼使神差的沒有去推拒,而是含羞的面對著石韋一步步湊上前來的臉

    石韋見狀,膽子大,徑直的向她的唇上吻了去

    而楊延琪則面色如潮,雙眸緊閉,微微仰起頭來,那般形容仿佛極為渴望

    四唇相觸,情意綿長

    楊延琪只覺自己的骨頭仿佛一瞬間化掉,整個人軟弱無力,頭目暈眩,幾乎要暈過去一般

    縱遊花叢,手段熟練的石韋,竭盡所能,給了楊延琪一個終生難忘的熱吻

    就在石韋舌尖探出,想要撬開她的朱唇時,楊延琪猛然睜開了眼睛

    “我在做什麼,他可是敵國的大臣,我豈能和他這般……”

    腦海中,一個理性的聲音將楊延琪喚醒

    情難自禁的楊延琪,用了極大的精神,方才將神智從沉醉中拉出,驚覺的她,奮力的將石韋從身上推開

    正待再深入的石韋,頗有些興意闌珊,他抹了抹嘴上的唇印,笑道:“楊小姐這般配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楊小姐對我方才的提議已經默認了”

    “呸”楊延琪佯作嗔怒,“我楊八妹乃名門之後,豈會委身於你這個無恥之徒,你休要再做白日夢了”

    楊延琪又裝起了矜持,一副鄙視的樣子,她的這份鄙視,卻令石韋心有不爽

    石韋冷笑一聲:“名門之後又如何,眼下還不是受制於我這個‘無恥之徒’,楊八妹,你若真是軟的不吃想吃硬的,那就別怪我不以禮相待”

    威脅之際,石韋再次上前

    有了先前之事,楊延琪立時警覺起來

    她雙手握拳,往胸前一護,喝道:“你若再敢輕薄,休怪我不客氣”

    “你若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立刻就停了給你兄長的鎮毒藥”石韋毫不猶豫的放出狠話

    楊延琪本是肅厲的神情,立時就軟了下來

    被石韋拿住了把柄的她,只要一想到兩個兄長的生死,全操之于石韋之手,便一丁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楊延琪緊咬著紅唇,眼眸中流露著憤恨之色,眼看著石韋貼了上來,護在身前的雙拳,卻始終不敢動彈一下

    石韋貼上前來,將她的雙臂往下一壓,手再攬向她的腰間,猛一用力便將她窈窕的身軀壓向了自身

    楊延琪輕哼了一聲,臉上霞色如火而生

    她不敢反抗,卻又羞惱難耐,只得將頭扭向一邊去,不去看石韋那得意的表情

    石韋欣賞著她的那份羞恨之色,手在她的腰間輕輕的撫摸,感受著那輕微的顫抖

    然後,他的手緩緩向下,猛然的按在了那飽滿的臀丘之上

    楊延琪身子劇烈一顫,紅唇上牙印咬得深

    石韋的那雙“魔爪”,肆意的撫揉著那柔弱之地,心中的邪火越演越烈

    突然之間,他雙目暴睜,竟是“嘩”的一下,將楊延琪的襖子從中撕開

    一刹間,那傲人的玉峰便顫巍巍的印入石韋的眼中

    才從小芸那裡享受雲雨的她,觀得這般香色,立時便烈火再生

    楊延琪情知他想要做什麼,羞與恨已至極點,此時的她,或許恨不得當場將石韋掐死

    只是,一想到兄長之命全系石韋之手,便只能默默的忍受著這份羞恥

    她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將要降臨在自己身體上的羞辱

    石韋哪管許多,嘴又湊上前去,輕輕的在她的臉上吻著,騰出來的另一隻手,則在那玉峰上肆意

    就在他打算抱她入屋,一享雲雨時,嘴唇間,卻忽然感覺到一種鹹熱的味道

    石韋睜開眼,看到兩行清淚,正從楊延琪的眼角滑落

    她哭了

    那眼淚之中,飽含著一個女人萬般的委屈和無奈

    看著那楚楚可憐的委屈之狀,石韋頓生憐惜,心中的烈火也隨之褪色了不少

    “石韋啊石韋,你又不是缺女人,犯得著用這種手段麼,有失風度啊……”

    心中自嘲之下,石韋搖頭一笑,鬆開了懷中的她

    本已痛苦的打算承受波折的楊延琪,忽然被石韋放開,睜開眼時,卻發現石韋已經在轉身離去

    她又驚又奇,匆忙收拾衣容時,卻又忍不住道:“姓石的,你到底想怎樣對我?”

    石韋停下了腳步,就在這一刻,他腦海裡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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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三章 草原再會


    第一百四十三章 草原再會

    石韋回過頭來,笑道:“我想對你怎樣,還看不出來麼?”

    “可你方才卻為何……”楊延琪沒好意思把話說完。

    她所指的,當然是石韋方才明明可以得到她的身體,最後卻又放過了她。

    石韋聳了聳肩,淡淡道:“想強佔你的身體,我隨時都可以,不過我石韋卻不是那種沒品的人,我要你主動的獻身於我。”

    楊延琪又是一羞,除此之外,臉上又流露出不屑。

    她冷哼一聲道:“姓石韋的,你就休要有那非份之想了,我楊延琪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主動委身於你這樣的惡徒。”

    石韋眼珠子轉了幾轉,說道:“這樣吧,楊小姐如果有膽量的話,咱們不妨不打個賭。”

    “什麼賭?”楊延琪疑心頓起。

    “咱們就賭你北漢的國運。”

    楊延琪眉秀微皺,臉龐奇疑重重。

    石韋卻不緊不慢道:“一年之內,北漢若還存在,那就放楊小姐歸國。如若一年之後,北漢為我大宋所滅,那楊小姐就要主動獻身於我,不知這個賭,楊小姐你敢不敢打。”

    石韋這個賭倒也不是信口而來。

    因是之前時,石韋已經從趙匡胤那裡探得口風,這位大宋開國之祖,想要借著掃滅南唐的餘威,一舉將盤踞在太行山上的北漢掃滅,然後再起傾國之力對付遼國。

    便是因此,石韋估摸著宋廷對北漢的用兵,已然迫在眉睫。

    所以,石韋才敢跟她打這個賭。

    當楊延琪聽得石韋這番話時,驚異之餘,臉上卻又浮現出幾分不以為然。

    北漢不比南唐,其國雖小,背後卻有強大的遼國支援。

    這數十年來,從後周到大宋,經歷過多少場戰爭,北漢依舊屹立不倒,楊延琪當然不相信在短短一年之內,她的國家就會覆滅。

    沉吟片刻,楊延琪豪然道:“好啊,你有這個膽量,我楊八妹就跟你打這個賭。”

    哥哥我腦子裡可是藏有“外掛”,敢跟我打賭,哼哼,看你到時候怎麼履行賭約。

    “楊小姐果然有膽色,那咱們就在此立約,一年後的今天,再見分曉。”

    石韋豪然而應,二人擊掌為誓。

    定下賭約之後,石韋便又道:“楊小姐,咱們這賭約也立了,不知你今後還打算再砸東西嗎?”

    楊延琪冷哼一聲:“你放心,一年的時間我還是熬的起的,我還要吃好喝好,養好身體,等著回往故國。”

    石韋此計,亦有安撫其心的用意,見得楊延琪中計,他也松了一口氣。

    當下他便笑道:“楊小姐還真是有信心,到時誰輸誰贏,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定下賭約,石韋轉身而去。

    出得那大鐵門時,潘紫蘇依然侯在外面。

    潘紫蘇看到石韋時,面龐上明顯泛現出幾分奇色。

    當她看到院中的楊延琪,不再發瘋似的扔東西,而是一派閑然的喝起了茶時,表情不禁愈加驚奇。

    “遠志,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怎的那楊姑娘一下子就不鬧了?”潘紫蘇好奇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也。”石韋笑了一笑,故作神秘。

    潘紫蘇頓了一頓,忽又問道:“遠志,那楊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方才你對她那……那樣,她都沒有反應。”

    潘紫蘇的言語有所掩飾,臉頰亦有幾分紅暈,顯然她所指的,乃是方才石韋撕扒楊延琪衣衫之事。

    “哪樣?”石韋假作不知,裝起了糊塗。

    “就是……就是你撕剝她衣裳的事。”潘紫蘇紅著臉問道。

    “原來你是說那件事啊。”石韋作恍然大悟之狀,隨口道:“方才是那楊小姐身子癢,我幫她撓一撓而已。”

    石韋順口編了一個頗為荒誕的理由,潘紫蘇一愣,竟是不知如何來回應。

    石韋趁著潘紫蘇遲疑之際,趕緊打起哈欠,裝著乏困的樣子藉口而去。

    潘紫蘇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又看看院中喝茶的楊延琪,眉色暗皺,口中喃喃道:“原來又是你沾花惹草……”

    …………………………………………………………

    遷都之事既定,原本形勢緊張的朝廷上下,很快便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不覺冬去春來,開春之後,天子與朝廷又移回了東京汴梁。

    正如石韋所料,移駕汴京後不久,趙匡胤便下令從江南大量的運調糧草,攻滅北漢割據政權之事,也很快被提上了議程。

    經過了多年的打擊,如今的北漢,全**民加起來不足十萬,所據之地,也僅剩都城太原附近的幾個州,用苟延殘喘來形容都顯得有些保守。

    如此弱小一國,之所以能殘存至今,無非是依靠著遼國的庇護而已。

    大宋要滅北漢,遼國絕對是繞不過的一道坎。

    入夏之後,趙匡胤正式委任石韋為使臣,出使遼國。

    石韋所負的使命很簡單,通知遼國大宋將滅漢,警告遼國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後果自負。

    在石韋的印象中,宋朝一直是被遼國欺壓,而今,自己卻奉命前往警告威脅契丹人,這份使命,讓石韋對身為大宋子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榮耀感。

    石韋喜歡這個差事,領旨之後,便在熊青葉等一行禁軍的護送上,由汴京而北上,經由雄州去往遼境。

    事實證明,這一趟的出使,並非石韋預想的那樣,是一次威風淩淩的出使。

    光是那路途之苦,就令石韋飽受其苦。

    遼國仿中原,設有五京,其中以上京為首都,其餘四京為陪都。

    不過,遼國的政治核心卻不在首都,而在捺缽。

    所謂的捺缽,即是行宮的意思。

    契丹人為遊牧民族,素來轉徒不定、車馬為家,皇帝必四時巡狩,故而一切的重大決策,均在捺缽隨時決定。

    而今時已入夏,遼帝的行帳已轉至黑山,這個地方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巴林右旗西北之地,距離汴京有數千里之遙。

    而且,遼國經濟不如大宋發達,又自恃有馬,故而道路等交通設施的建設,更是十分落後。

    故石韋經過幽州地區後,便不得不轉為騎馬,一路翻山越嶺的進入草原,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辛苦,方才抵達了黑山。

    時日黃昏,翻過一座草丘,石韋終於看到了遼人的行帳所在。

    遠遠望去,便見一座大山巍然而立,氣象宏偉,一條大河嘩嘩水響,從山旁奔流而南。

    山坡之下,旌旗招展,一片大草原上密密層層的到處都是營帳,成千上萬的騎兵步卒,圍住了中間的一大片空地,空地的中央,則矗立著一片規模龐大的金帳群落,顯然,那裡便是遼帝所在。

    觀此氣勢,石韋心不免暗生震撼。

    “遼國正值國力上升期,兵強馬壯,將來宋遼一戰,大宋想輕易取勝,只怕非是易事啊。”

    石韋感慨之際,但見數騎從帳群間飛奔而來,似乎是趕來迎接他們。

    當來騎近時,石韋不禁眼眸一亮,因為他認出了當先那員女騎士,正是遼國郡主耶律思雲。

    石韋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汴京一別,臨別之際,耶律思雲留給自己的那個猝不及防的親吻。

    如今再見,竟有一種恍如昨日的錯覺。

    “石大人,咱們又見面了,你可好嗎?”

    策馬近前的耶律思雲笑著大聲問候,那燦爛的笑容,仿佛草原上的落日一般炫麗。

    石韋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拱手笑道:“原來是耶律郡主,下官有禮了。”

    耶律郡主格格一笑,神情分外的歡喜,策馬過來,牽起石韋坐騎的韁繩便往草丘下去。

    “石大人,你千里迢迢來,一定累了,我帶你去休息。”

    她說著便快馬一鞭,加快了速度,胯下馬兒一聲嘶鳴,順著草坡的陡勢,發足狂奔而下。

    石韋這下就有點慌了。

    要知他素來喜歡坐車,騎馬只是迫不得已,所以他的騎術一般的緊,這般順坡道疾下,速度驚人,片刻間便將他顛得坐之不住。

    耳畔狂風呼呼而過,石韋心慌之下,只得叫道:“我說郡主,咱們能不能慢點,下官可有點暈馬。”

    人有暈船暈車,石韋一時情急,順口就來了一句“暈馬”。

    耶律思雲聽著失笑,鄙視道:“你們中原的男人,怎的這般膽小,騎個馬都能暈,真真笑死人了。”

    耶律思雲只是隨口一言,並無真的藐視之心,但石韋卻聽著刺耳。

    身為大宋的使臣,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宋的國威,如今豈能給一個契丹女人嘲笑。

    當下石韋便叫道:“誰說我們中原男兒怕騎馬!”

    說著,他一把將韁繩奪過,奮力一夾馬腹,竟是加速從耶律思雲的身邊掠過。

    他這是有心想與這個胡女一較高下。

    從耶律思雲身邊掠過的一瞬,石韋還回頭向她投以抹得意之笑。

    耶律思雲沒想到他竟有如此膽量,不禁面露驚奇。

    正當石韋回頭之際,卻不防胯下之馬踏入一個草坑,嘶鳴一聲,便猛的向著栽倒出去。

    石韋無所防備,身子跟著便向前甩了出去。

    耶律思雲大驚,不及多想,身子如燕兒一般縱出,順勢將石韋抱住。

    兩人從半空中跌落,順著那草坡便向著相擁著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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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美人魚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美人魚

    石韋只覺暈頭轉向,不知轉了多少個圏,身子終於是停了下來。

    他感到嘴上似乎被什麼軟軟的東西堵住,兩手所扶的也不是什麼草地,而是兩團極富強性的球狀物。

    迷迷糊糊的石韋睜開了眼睛,當視線清晰起來時,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嘴竟緊貼著耶律思雲的紅唇,而自己的一雙手,竟也不偏不倚的按在了耶律思雲裹著皮衣的雙峰上。

    暈眩之後的一瞬間,石韋竟是忘了背上的痛,身體如僵硬了一般,一動也動彈不得。

    他正全身壓向耶律思雲,而且還以一個相當不雅的姿勢。

    身下的耶律思雲,則同樣如冰凍住一般,瞪著溜圓明亮的眼眸,這般怔怔的望著他。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山坡上傳來熊青葉的叫聲。

    石韋神思清醒,趕緊將嘴巴和手從耶律思雲身上抽離,搖搖晃晃的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郡主,你沒事吧,方才多虧了你,要不然石某非摔得散了架子不可。”石韋以謝言來掩飾自己方才那“失禮”的舉動。

    耶律思雲的臉畔掠過一絲紅霞,隨即神態又恢復如初,面露歉然道:“方才是我不該拉著你跑,你別怪我才是。”

    石韋搖手一笑,以示無妨。

    這時熊青葉等遼宋兩方的護衛方才趕到,見到自家主子都沒有事時,這班護衛們才大松一口氣。

    經過這一場波折之後,耶律思雲也再不敢胡鬧,只安穩的帶著石韋進入帳群,將他安頓在了一間豪華的帳篷中。

    此時遼帝正率文武群臣在黑山以西狩獵,明日方才能歸來行帳,且暮色已近,耶律思雲便叫石韋先在帳中休息一晚,待明天遼帝歸來後再行召見。

    走了二十余天,石韋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又經了方才的一場驚魂,他是真的身心疲憊,便也想好好休息。

    食過遼人奉上的羊肉奶酒之後,石韋很快便呼呼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石韋被陣陣的腳步聲吵醒。

    金色的陽光從帳簾縫中穿過,照在他的臉上,刺眼的光線很快便將他弄醒。

    石韋起身下床,呼的將帳簾掀開,燦爛的晨光撲面而來,一絲晨風裹著草香的清新浸入鼻中,他的精神很快便清醒起來。

    營帳之中,全副武裝的遼兵,正不時的穿行而過,當是在巡邏值守,石韋正是被他們的腳步聲擾了清醒。

    石韋向遼人詢問一番,得知遼帝傍晚時才有可能回來,他閑來無事,吃過草飯之後,便在熊青葉等人的護衛,以及幾名遼人的監視下,信步在這黑山腳下游賞起來。

    不知不覺中,石韋走出了行帳,來到了山腳下的大河之畔。

    這條發源於黑山的河水,清澈卻不湍急,滋潤著周圍青青的草地。

    他駐馬遠望,卻見河之對岸,茫茫一片的烏黑,如同黑雲落地一般,仔細一看,才看清是那是成千上萬的牛馬。

    “我大宋若有如此肥美的牧場,遼國又何足道哉。”石韋心中暗自感慨。

    縱馬沿河徐行,拐過一道彎子,忽見近岸的水中,似乎有人影浮動。

    此時雖然入夏,但北國的氣溫並不算高,況且又是清晨時分,這大河裡的水可以說相當的涼,不知是誰有這般興致,大清早晨的在大河裡游泳。

    策馬而近,石韋凝目細看,卻才發現,那游泳之人竟然是耶律思雲。

    眼簾中的耶律思雲,似是不著一衣,頭髮也披散著,全身都淋滿了清澈的河水。

    她遊動之際,纖細的手臂,還有那富含青春的雙腿擊打著水花,若隱若現,這般觀之,宛若水中的美人魚,極是秀色香豔。

    石韋的心頭不禁微微而動。

    此時,水中的耶律思雲也看到了他,揮舞著水霖霖的胳膊,大聲叫他的名字。

    石韋也揮了揮手,笑道:“耶律郡主,你好興致啊,就不怕水涼嗎?”

    “涼水才舒服,石韋,下來一起遊吧。”耶律思雲熱情的邀請他。

    石韋冬天都敢洗冷水澡,他自然是不怕在這河裡游泳的。

    只是,水中的耶律思雲一絲不掛,自己身負著使臣的身份,倘若下去和她一起游泳,似乎多有不妥。

    想了一想,他便歉然道:“在下水性不行,恐怕有負郡主雅興了。”

    耶律思雲琢磨了一會,才明白他這話是在拒絕,紅撲撲的臉蛋上頓露不悅,她便又是大聲的邀請了幾回。

    石韋數次推辭之後,便藉口有事,縱馬打算回行帳。

    就在他剛剛勒轉馬頭之時,忽聽得身後傳來耶律思雲的尖叫之聲,回頭一看,驚見耶律思雲在水中上下撲騰,竟似溺水的樣子。

    那些監視的契丹人眼見郡主溺水,皆是大驚,欲待相救時,一眾北國的旱鴨子卻偏生無人習水性。

    至於石韋的那些宋軍護衛,大多也是中原人,除了熊青葉之外亦無人會水。

    “青葉,還愣著做什麼,救人啊。”石韋叫道。

    熊青葉為難道:“大人,那郡主一絲不掛,我這麼跳下去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吧。”

    他還在為難之時,水裡的耶律思雲已在大喊救命,掙扎的也愈來愈艱難。

    石韋不及多想,趕緊跳下馬來,幾下子將靴子和外面的衣裳甩掉,二話不說,一頭便躍進了河中。

    河水並不湍急,對於連長江都游過的石韋來說,游起來並不費什麼勁。

    至於水溫,剛跳進去的話還有些冷,遊了一段之後便不再那麼冰涼。

    石韋竭盡水性,如浪裡的白魚一般翻飛疾劃,轉眼之間便遊到了耶律思雲的近前。

    “郡主莫怕,你多半是抽了筋,你別亂動,我拖你回去。”石韋喘著氣,大聲的安慰於她。

    正當他打算拉住耶律思雲時,這位遼國郡主卻忽然不再掙扎了,而是自如的浮於水面上,向著石韋格格的笑了起來。

    這般變化,直令石韋愣在了那裡。

    愣怔了片刻之後,他才猛然恍悟,原來這胡女竟然是在假裝溺水,為的就是故意的騙自己下水。

    妹的,原以為這胡女是個直性子,原來竟還會耍這種小伎量啊。

    石韋被騙,有點苦笑不得,搖頭道:“郡主,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有意思嗎?”

    說罷,他便轉身向岸邊遊去。

    耶律思雲一看就急了,趕緊游到石韋的前邊,擋住了他的去路。

    “跟你開了玩笑嘛,真的這般真正,你這人好生無趣。”耶律思雲嘟小嘴道。

    河水清澈見底,一衣不著的耶律思雲,那白嫩的淑物,那玲瓏的身段,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水草秘地,皆肆無忌憚的逼入眼簾。

    石韋多看一眼,心中便怦然而動。

    這眼前的美景,沖淡幾分惱意,石韋便歎道:“下官原還擔心郡主溺水,既然郡主身子無恙,那下官這就上岸了,郡主自己慢慢玩吧。”

    說著石韋便從她的身邊遊了過去。

    石韋這是在故意的吊這胡女的胃口。

    果然,一見要走,耶律思雲急得秀眉直皺,也不多想,伸手便向石韋的身子抓去。

    她這一抓不要緊,偏巧抓到了石韋的褲子,兩相用力之下,只聽水中發出“哧”的一聲響,石韋的褲子竟是生生給撕成了兩片。

    褲子一爛,石韋頓時便成了光屁股。

    他心下一驚,低頭看時,耶律思雲已搶先的堵在了他的前面。

    這一遊,她的身體幾乎已貼在了石韋的身前,石韋甚至已經能感覺得到,半浮在水面的那兩隻雪球,正不時的磨蹭著他胸膛的那份酥癢。

    此等刺激之下,石韋腹下那話兒,本能的便起了反應。

    尷尬之下,石韋趕緊用手握在襠前,沒好氣的質問道:“耶律郡主,你這是做什麼?”

    他話音未落,耶律思雲再一伸手,竟是連同他的上身小衣也一同撕了下來。

    這一下,石韋便徹底的赤身果體了。

    石韋那邊尷尬時,耶律思雲卻得意的笑道:“你倒是跑啊,不怕被人看到光屁股的話,你就跑好了。”

    原來她是怕自己走,所以才撕光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礙於體面,不敢遊上岸去。

    這胡女竟然想出這等法子,真是夠“不擇手段”的。

    此時的石韋,猶如被拔了毛的公雞一般,光溜溜的縮在水裡,只能用兩條腿劃水,雙手不得握著襠下之物,這般形容,實在是有些猥瑣。

    耶律思雲卻是看著開心,繞在他四周遊來遊去,似是在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他的這副窘態。

    她遊動之際,還不斷的觸碰著石韋的身前身後肌膚,只撓得石韋心中癢癢。

    窘了半晌的石韋,忽然間在想:我為什麼要窘呢,她不也是脫光了身子麼,她都不窘,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的有什麼好窘的。

    念及于此,石韋的心態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他便是坦然的鬆開了遮捂的手,趁著耶律思雲遊到身前時,猛的將她拉入了懷中。

    正自得意的耶律思雲嚇了一跳,慌問道:“你想做什麼?”

    石韋將她的**往前狠狠一壓,笑眯眯道:“我想做什麼,郡主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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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女強人


    水下的幽叢,明顯的感覺到了抵硌,耶律思雲紅撲撲的臉龐,瞬間湧上幾分異樣之色

    眼前這個俊朗的宋人,赤身和自己緊緊的相擁,身體的每一處私密之地,都親昵的貼在一起

    即使是胡女,碰上這般狀況時,也難免會本能的生出羞意

    含羞之下,耶律思雲手上用力,一把便將他推了開

    石韋手上用力,想要束縛住她,怎耐耶律思雲身有武藝,臂力驚人,這般輕輕一推便將他撞開

    當石韋想再度伸手拉她時,耶律思雲已四肢劃動,很快的從他的身旁逃離

    “郡主,你不是讓下官陪你游泳麼,你跑什麼啊”身後的石韋取笑道

    “你們漢兒最是無禮,我才不要跟你游泳,你就呆在水裡,冷死你才好”

    耶律思雲抱怨之時,人已及岸,她竟是不遮不掩,袒露著身體走上岸

    岸邊熊青葉等人瞧著目瞪口呆,紛紛的將頭轉了過去,以免冒犯這位大膽的契丹郡主

    耶律思雲則是一點都不害臊,旁若無人的將身子擦乾淨,然後又慢吞吞的穿上衣衫,然後才縱馬而去

    水中的石韋,清清楚楚的欣賞過她赤身穿衣的樣子,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見得耶律思雲踏風而去,他略有些掃興的上得岸來,將衣衫也穿好

    翻身上馬時,耶律思雲已走得只剩下一星影跡,石韋抬手之際,才發現指尖處,仍留有她幾縷濕濕的斷發

    “大人,這個契丹郡主似乎對你有些意思,你這一趟遼國沒有白來倒是又享了一份豔福呢”

    策馬近前的熊青葉開起了他的玩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什麼豔福,別胡說”石韋白了他一眼

    “大人,我看……”

    熊青葉欲待再言時,忽聽得悠長的號角聲從西邊響起此聲一起,行帳中的眾多遼兵聞風而動迅的開始往帳外集結

    石韋好奇心起尋聲望西面望去,只見大隊的人馬和旗幟,正從黑山之西向著此地徐徐而來

    看那旗幟,當是遼國皇帝所在

    “莫非是耶律賢回來了不成?”石韋心中暗忖

    自猜疑時,一名遼官飛奔而至,言是大遼皇帝聽聞宋使至,已提前結束了狩獵,請石韋作準備,呆會遼帝便可以召見於他

    聽聞遼帝歸來石韋馬上把方才那一襠子的“豔遇”拋之腦後,趕緊策馬奔回了自己的營帳所在

    回往帳中之後,石韋烘乾了身子,又換上了使臣的官服,並將大宋天子的國書準備妥當

    半個時辰之後遼人通傳,言是遼帝宣他前往禦帳相見

    石韋備好國書,整理好衣容從容的前往禦帳

    他知道,如今的遼國皇帝,名叫作耶律賢,此人乃遼世宗次子,遼穆宗死後,耶律賢被推舉為皇帝

    禦帳已至,石韋深吸一口氣,信步而入

    這已經不是石韋第一次見皇帝,早已習以為常的他,並沒有太多的緊張

    只是,當他步入禦帳,抬頭向那虎皮御座上看去時,卻還是吃了一驚

    御座之上,石韋並沒有看到猜想中的遼帝耶律賢,而是看到一個身著華服,風姿綽約的少婦

    那少婦相貌絕美,膚色白晳如嬰,她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氣度卻極是沉穩,平靜的表情間,透露著幾分老練與雍榮威嚴

    石韋微怔了一下,猛然間想起,眼前這人,定然是就是遼國的皇后蕭綽了

    石韋亦知,那遼帝耶律賢體弱多病,經常無法上朝,軍國大事便多由皇后蕭綽代理

    如今看這情形,多半是那耶律賢身體不適,便令自己皇后出面接見他這個宋使

    念及于此,石韋驚訝的心情立時收斂

    當下他便徐步上前,拱手一禮,不卑不亢道:“大宋國使節石韋,拜見皇后娘娘”

    蕭綽微微點頭,拂手道:“宋使免禮”

    石韋直起身來,將國書雙手奉上,大聲道:“下官奉大宋天子陛下之旨,特將此國書轉呈,請皇后娘娘過目”

    侍奴將國書接過,轉呈于蕭綽

    蕭綽邊國書,邊命人給石韋看座

    遼人風俗不同中原,所謂的賜坐,不過是在御座上給他安置了一個皮墊

    入鄉隨俗,石韋便盤膝而坐,靜觀那蕭綽形容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擁有著國色天香的女人

    儘管她的美貌與小周後,還有花蕊夫人相比,略要遜色一籌,不過,她的身上卻有著周後她們所不具備的一種特殊氣質

    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手握權力,生殺予奪的自信

    小周後和花蕊夫人均曾服侍帝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說到底,不過也是帝王手中的一玩物花瓶而已

    蕭綽卻不同,因是耶律賢的體弱多病,眼下遼國的諸般軍國大事,幾乎多出於蕭綽的決策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契丹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遼國真正的無冕之皇

    這是一個擁有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女人,那些權力所帶給她的霸道之氣,自然是小周後她們所難以啟及的

    只是,眼前這個自信的女主,原本沉靜的臉龐,卻漸漸凝起眉來

    她的目光中,開始流露出不悅之色,顯然,讓她感到不爽的,正是石韋所遞上的那道國書

    那與其說是一道國書,倒不如說是封警告書

    如果將書中那些文縐縐的官話翻譯過來的話,蕭綽所看到的也許只有一句簡單的警告:我大宋天朝不日將伐北漢,爾遼國最好識趣點,休要多管閒事,否則咱們就戰場上見分曉

    細觀許久,蕭綽合上了國書

    她抬起頭來,明亮如星的眸子凝視向石韋

    那看似清澈的眼神中,卻暗藏著如針般的犀利,仿佛要穿透石韋的眼睛,看穿他的內心所想一般

    石韋面色淡然,坦然的迎視著蕭綽

    他的身後,有整個大宋為自己撐腰,面對這個契丹女人,他無需畏懼

    這種精神上的交鋒持續了片刻,蕭綽忽然道:“貴我兩國素來交好,而今貴國卻要侵我蕃國,此等舉動,實在是有違我兩國世代之友好啊”

    世代友好?笑話

    石韋微一拱手,高聲道:“河東之地,自古以來即為華夏疆土,偽漢劉氏背叛國家,割土自立,實乃華夏千古罪人,我朝只是要取回屬於自己的疆土而已,此天經地義之理也”

    石韋義正嚴辭,毫不退讓

    蕭綽淡淡一笑:“本後略通一些漢史,據本宮所知,華夏之地,原不過是河南一隅而已,只是後來四面開疆拓土,疆域才越拓越廣,但歷朝歷代,也是有增有減,版圖並非固有,石以‘自古以來即為華夏疆土’,作為侵奪我蕃國的藉口,似乎有些勉強了”

    蕭綽的番話的意思,顯然是在暗諷

    她這話的言下之意,則是在說,天下間哪有固有的疆土,誰的拳頭硬土地就歸誰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這就是蕭綽的邏輯

    不過,石韋心下裡倒是並不反對蕭綽的這般理由

    而今大宋敢警告遼國不得插手,不也是仗著自己的“拳頭”大麼

    既然大家都認同這“強盜邏輯”,那事情反而好辦了

    當下石韋便冷笑一聲:“蕭皇后跟下官講道理也沒用,下官只是奉旨將我朝天子的話轉達而已,我大宋向來是想跟貴邦友好相處,只是如若貴邦執意環護偽漢叛逆,那我大宋也只有做最壞的打算”

    蕭綽眉色一凝,臉上陰雲漸布,冷冷道:“如果我國執意庇護河東,爾國又當如何?”

    石韋站了起來,昂首道:“那下官就只能對此表示遺憾,到時候,貴我兩國就只能在戰場上決定偽漢的生死了”

    作為一名使臣,石韋這番公然的“威脅,似乎是有點出格

    不過石韋也不是自作主張,臨行之前,他也是徵求過趙匡胤的示下,如若遼國執意不肯退讓,他該當如何應對

    趙匡胤給他的話也很簡單:河東逆命,正應興師問罪如北朝不援,和約如故,否則,只有兵戎相見

    比起趙匡胤的話來,石韋已經算是給蕭綽面子,算是他有幾分憐香惜玉

    “啪”

    蕭綽拍案而起,目露凶光,怒視石韋

    左右遼兵精神立時肅然,似乎準備著一得聖命,便撲上前來,將石韋砍成肉片

    石韋卻從容而立,全然無懼

    蕭綽怒視著石韋,眼見他那般無懼淡然之狀,神色中不禁有幾分生奇

    自她被策封皇后,臨朝問政以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曾敢對她有過如此的不敬

    而她的威儀,現下卻被一個來自于南朝的年輕宋官,這般肆無忌憚的挑釁

    “這個南人,好大的膽色,數十年來,還沒有哪個南人敢對我大遼如此囂張,此人著實不一般”

    蕭綽惱怒之下,心中對石韋又有些欣賞

    對峙了片刻之後,蕭綽肅然的情緒忽又緩和下來,她淡淡笑道:“石使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咱們先不談國事,今晚本後設下酒宴,為石使接風洗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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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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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綽改換了口風,似乎並不願就此把兩國的關係搞僵

    石韋也只是奉了天子之命,對遼國奉上警告而已,如今任務已完成,他自然沒必要太不給蕭綽面子

    當下石韋表情也轉向溫和,欣然稱謝

    午後時分,禦帳中已經變成一片歡歌笑語,一場盛大的酒宴在禦帳中進行

    自蕭後以下,隨遼帝巡狩的遼國諸多文武重臣,都出席了這場專為石韋接風的宴席,就連那病體孱弱的耶律賢也出席了宴席

    不過,耶律賢只露了一個面,勉強向石韋賜了一杯禦酒後,便拖著病軀離開

    耶律賢離開後,整個宴會便由蕭綽一手主持

    這位二十出頭的皇后,莊重而不失親和,威嚴之中又帶著幾分女性的溫柔,有條不紊的掌控著整個宴席的局面,與眾大臣以及石韋一一相飲

    石韋坐於下首,一面應付著酒宴上的一些客套,一面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蕭綽

    禦階下那一班遼國大臣,不乏元老重臣,梟臣悍將,但卻都被蕭綽拿捏得服服帖帖

    他漸漸的發現,這蕭綽雖年紀輕輕,且又是一婦道人家,但其掌握局面的能力卻著實不凡

    “曾經的歷史上,堂堂大宋朝,就是被這個女人執掌下的遼國,逼迫著簽下了澶淵之盟如今看來,這女人果然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呢……”

    正自揣摩之際,忽聽得鼓樂響起,一眾契丹美女翩翩入帳起舞助起興來

    酒意正濃,又有歌舞助興,周遭的遼國大臣們興致頓時高漲起來,又是拍手,又是喲喝,帳中的氣度一下子濃厚起來

    石韋品酒之際,向眾胡女一望,不禁眼眸一亮

    眾胡女中那被眾星拱月美人,可不正是耶律思雲

    當年雄州之時,石韋就曾見識過她極富草原風情的舞蹈,今日再睹其風采不禁又是怦然為之而動

    翩翩起舞的耶律思雲,依舊似一隻歡快的雲雀,在草原與藍天間自由的飛舞

    那扭動的腰枝,那舞動的四腰,雖不及中原舞蹈那般纖紗精妙卻自有一番自由灑脫的風情

    不知不覺中,石韋看得略有些失神

    而弄舞中的耶律思雲,不經意間,似乎也會向他眉目傳情

    那如絲般的眼神只攪得石韋遐思亂生

    一曲舞罷,禦帳中響起雷鳴般的喝彩之聲

    石韋從失神中清醒愣怔了一下,方才隨著眾人一起拍手叫好

    御座上的蕭綽笑問道:“石使,我大遼國的美人之舞,與中原相比如何”

    石韋本想脫口稱讚的,但讚美之詞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沉頓了片刻,淡淡的回了一句:“各有千秋”

    作為一名使臣,石韋時時刻刻要維護大宋國的榮譽,哪怕是舞蹈水準這種看似芝麻綠豆的小事,他都不能忽視

    耶律思雲本是滿懷期待的望著他,似乎正等著接受他的盛讚,聽得那句“各有千秋”時,一張盈盈笑臉,馬上便陰了下來

    對於石韋外交辭令似的回答,蕭綽似乎早有所料,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耶律思雲瞪了他一眼,不悅的上了御座,在一旁服侍蕭後

    她雖是蕭綽晚輩,但二人年紀相仿,彼此間看起來關係較為親密

    石韋被遼國君臣敬了一遍,作為回禮,他便舉起杯來,起身走向蕭綽近前,捧杯道:“下官敬皇后娘娘一杯,多謝娘娘今日盛情的款待”

    蕭綽欠了欠身子,微笑著舉杯飲盡

    石韋也一飲而盡,正待回座時,卻忽然發現異樣

    他發現,蕭綽胸前的衣服上,有幾分暗紅色的痕跡

    作為一名醫生,石韋很快就斷定,那竟是血的痕跡,而且還很鮮

    “蕭綽的胸前,為何會忽有血跡?”

    石韋心中好奇心起,出於一個醫生的本能,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幾眼

    蕭綽洞察秋毫,石韋那些許異樣的眼神,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只不過,蕭綽卻只道石韋是因為她的美貌,所以才多看幾眼

    這般一想,蕭綽非但沒有見怪,絕美的臉龐間,反而不經意的流露出幾分悅然

    這時,旁邊服伺的耶律思雲也注意到了石韋的表情

    先前她正怨石韋沒有盛讚她的舞蹈,此時看到石韋盯著蕭後的胸後,也不多想,當即便斥道:“石大人,你怎敢如此窺視皇后娘娘,好生無禮”

    耶律思雲嗓門極大,她這一嚷嚷,帳中眾遼人無不耳聞

    本是喧鬧的禦帳,一下子安靜了不少,許多遼臣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被吸引了過去

    感覺到背後一束束懷有猜忌的目光,石韋頓時覺察到自己處境的尷尬

    身為大宋使臣,卻無禮的窺視遼邦皇后,這要是傳將出去,實於他的名譽是一種打擊

    石韋神思飛轉,當即便拱手道:“郡主誤會了,下官豈敢窺視皇后娘娘,下官只是不小心瞧見,娘娘的身前似有血跡,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此言一出,蕭綽的花容為之一變,當她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當真有血跡時,神情是變得頗為尷尬

    耶律思雲低頭一看,當她看到蕭綽胸前的血跡時,一張俏臉也是一變,口中驚道:“娘娘,莫不是你又……”

    她話音未落,蕭綽急使以眼色,令她不可再眼

    耶律思雲會意,話到一半趕緊閉上了嘴

    “本後略有些醉了就先不陪你們了,眾臣就代本後,好好的陪石使再吃幾杯酒”

    說著,蕭綽以手扶額作酒醉之狀站了起來,而她只手放在身前,衣袖正好遮住了胸上的血跡

    蕭綽醉意明顯是裝出來的,而且她還以手遮胸,顯然是不想讓大臣們看到自己胸前的血跡

    看得蕭綽此狀,石韋自然是頓生狐疑

    只是以石韋現下的身份,既是蕭綽有意掩飾,他自不好再多問

    當下石韋便肅立于邊與眾遼臣一樣,恭送蕭綽離開

    蕭綽在耶律思雲的攙扶下,佯裝酒醉的離開了大帳,方才出帳她一臉的醉意頓消

    腳步匆匆,很快她二人便入了另一處偏帳

    耶律思雲將帳簾放下,轉身緊張兮兮道:“娘娘,你這病不是已經好了麼,怎的又犯了”

    蕭綽也不說話只將上衣稍解開幾分,透過縫隙望內看了幾眼,原本鎮定的神情,瞬間也湧上了憂色

    “這些廢物的御醫一點用都沒有,真該將他們統統殺掉”

    蕭綽怒斥一聲惱火之下,揮手將帳中擺設的一些器物掀翻在地

    蕭後發怒縱然是自恃親密的耶律思雲,身子也跟著一抖

    發過一番怒氣後,蕭綽無奈的跌坐下來,歎道:“我也真是命運不濟,偏生怎會患上這等怪病,莫非真是我前世造孽深重,老天讓我今世還麼”

    蕭綽幽歎時,滿臉都是無奈的神色

    耶律思雲仿佛感同深受一般,也是一副難過的樣子

    只是,那難過的臉龐,卻忽然間閃過一絲興奮

    “娘娘,我知道一個人,或許可以治好你的這怪病”耶律思雲脫口說道

    蕭綽失落的臉龐,陡然間閃現出一絲希望之色

    她一把將耶律思雲的手抓住,激動的問道:“思雲,你可知道什麼神醫不成?”

    耶律思雲笑道:“這個人醫術凡,我想以他的能力,必可醫治好娘娘的病”

    蕭綽大喜,忙催問道:“不知此人現在何處,你快說來,我好派人攜重金去請”

    耶律思雲擺手道:“哪裡還用請,這個人就在行帳裡”

    蕭綽的臉上流露出疑色,一時有所茫然

    耶律思雲便道:“我說的這個人呀,正是那個宋朝使臣石韋”

    “他?”

    蕭綽大吃一驚

    “就是他了,當初耶律高八的病,連那蕭蠻裡都束手無策,可是石韋一出手,輕輕鬆松的便將高八的病給治好,以他這種神奇的手段,治好娘娘你的病定沒問題”

    “連蕭蠻裡都不如他?”

    蕭綽愈加的驚奇,她可知道蕭思蠻乃遼國一等一的名醫,石韋的醫術既比蕭蠻裡都厲害許多,那可是何等的了不得

    蕭綽的眼眸中,頓時重現希望

    沉吟良久之後,她便附耳向耶律思雲吩咐了幾聲

    耶律思雲點頭應諾,轉身便匆匆的離去

    此時的大帳之中,石韋也裝起了醉

    蕭綽一走,他自感沒有必要再跟這班遼臣廝混,遂是借著酒醉為名,退往了帳外

    離開酒醉熏熏的大帳,此時已近黃昏,石韋吐了幾口酒氣,打算回往自己由中休息

    方遠離了大帳,耶律思雲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擋住了去路

    一見得她,石韋頓時想起清晨時,二人在河中赤身相戲的那般光景,心中漣漪頓起

    面上石韋卻又佯裝無事,笑問道:“郡主不去照顧娘娘,怎會在這裡?”

    “隨我來,我有件極重要的事要你做”耶律思雲很鄭重的說了一句,轉身便走

    石韋一怔,追問道:“去哪裡,做什麼?”

    “去我帳中,去了你就知道了”耶律思雲頭也不回

    旁邊的熊青葉馬上露出一絲怪笑,他這怪笑顯然是在說:郡主邀你去她帳中,還說有極重要的事要做,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還能是做什麼事呢……(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44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七章 蕭綽的病


    熊青葉的暗示,石韋豈能不知

    此時耶律思雲已然走遠,石韋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不多時,二人已來至耶律思雲帳前

    耶律思雲翻身下馬,目光一指營帳:“快進去”

    聽她那口氣,似乎有點迫不急待的樣子,這讓石韋覺自己猜測的正確

    “這個,天都快黑了,下官與郡主孤男寡女的,共處這一帳,似乎有些不妥”

    石韋倒是有點嬌情起來

    “叫你進去就進去,哪裡來的這般囉嗦”耶律思雲眉頭一凝,二話不說便將石韋推進了帳中

    昏黃的燈火下,石韋看到了印在白紗上的人影,似乎後面正坐著一個人

    見得此狀,石韋心中狐疑頓生

    耶律思雲把帳簾落下,吩咐下去不得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帳

    然後,她拉起石韋的手便走入了白紗之後

    那後面果然坐著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身裹黑袍,看不清形容的怪人

    “郡主,這人是……”石韋愈發的疑惑

    話音方落,那黑袍人則罩面的袍子揭了開來,一張絕美的容顏現了出來

    “蕭皇后”石韋吃了一驚

    那微微而笑的女人,正是蕭綽

    此時的蕭綽,已卸去了華服,只穿了一件普通契丹女人的衣服,再看她裹著袍子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在此間

    石韋思緒飛轉,須臾之間便猜到了些眉目

    蕭綽站起身來微微欠身道:“冒昧的將石使請來相見,還望石使見諒”

    石韋嘴角微微斜揚淡淡笑道:“娘娘這般裝束,私下召見下官,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飲”

    “也算不上什麼難言之飲,只是有一件私事想請石使幫忙,既是私事,自然要私下裡相見才合適”

    “娘娘尊貴無上,下官不過是一介使臣又有什麼能幫得上娘娘的呢”石韋自嘲道

    這時,耶律思雲卻介面道:“娘娘想讓你給她治病”

    果然如此

    耶律思雲快人快語,正符合石韋所猜測的那樣

    蕭綽也道:“本後聽聞石使醫術高,正巧有點小疾,想勞煩石使診視診視”

    蕭綽貴為皇后,她若有病又怎會缺醫生?

    眼下她竟不惜求自己這個宋人的幫助這般看來她所患之診,應當是遼人無法醫治的奇症

    宋遼之間如今局勢緊張,倘若蕭綽所患之症會危及到性命的話,作為宋人的石韋,當然不會出手相救

    這一點,以蕭綽的見識,應該也很清楚

    明知如此蕭綽還出口相求,那這就意味著,蕭綽確實得的是奇症,但這個奇症卻又不會危及到性命

    轉眼之間,石韋便已推測了個七七八八

    “如果下官所料不錯,娘娘所患之病,當與方才下官在娘娘身上看到的血跡有關”

    石韋似是隨口的一語,卻令帳中蕭綽二人均是一驚

    蕭綽面帶著奇色點頭道:“石使果然了得,你猜的不錯本後的病確與那血跡有關,只是不知石使願否為本後一治”

    蕭綽若得的是什麼要命的奇症石韋當然不會出手的,若能趁機除去這位女強人,于大宋豈非是一件大功

    而今既然蕭綽之病並非致命,且能如此放下尊面相求,石韋自覺憐香惜玉,略施些手段也無不可

    沉吟片刻,石韋遂道:“下官為娘娘診視診視倒也無妨,只是下官醫術微末,能否治好娘娘的病,卻不敢打保票”

    蕭綽的眸中閃過一絲喜色,表面上卻淡然自若,只淡淡道:“只要石使肯盡力而為,無論治不好治,本後都對石使感激不盡”

    “那下官這就獻醜了”石韋說著挽起了袖子

    蕭綽示意耶律思雲守在外面,莫要讓旁人驚擾

    思雲走後,蕭綽便道:“本後這病……”

    “娘娘先莫提你的病情,待我號過你的脈相之後再說不遲”石韋打斷了蕭綽的話

    蕭綽不禁面露奇色

    要知她出身貴族,自幼也讀過不少書,於醫術之道也略通一二,也知凡醫者診病,必遵循“望、聞、問、切”的順序

    而今石韋上來竟要先號診,這般出蕭綽見識的診病之方,如何能不叫她生奇

    當下她便心懷著疑奇,將自己手腕伸出,任由石韋先號脈

    石韋指搭其腕,閉目靜察

    片刻後,石韋道:“娘娘的脈相細弦,下官初步推測,娘娘近來是否有肝火亢盛之相”

    蕭綽聽罷,不禁面露驚色

    先前那些御醫們給她診視之時,折騰半晌,方才推出肝火亢盛之相,而今石韋只略一把脈便已察出,單憑這一凡的號脈之術,焉能不令蕭綽震驚

    蕭綽趕緊點了點頭

    石韋小露一手後,便又將蕭綽的舌質、面色等諸相診察了一番

    然後,他才問起蕭綽的病症如何

    這般一問時,蕭綽的臉龐間,悄然掠過幾絲緋色

    石韋知她這病屬於婦科病,必是涉及私密,自難免會有難以啟齒之情

    不過,蕭綽卻只遲疑了一下,很快便坦然道:“實不瞞石使,本後近年以來,兩乳時常會流出血樣的浮汁,而且往往是不擠自溢先前石使看到本後胸前的血跡,正是此症發作,溢出的血乳髒汙了衣服所致”

    血乳自溢

    倒還真是一樁奇症

    只是石韋奇的卻不是此病,而是蕭綽述說病情時的坦然大方

    石韋不由得想起先前時,他給表姐于桂枝查乳時,桂桂那般難為情的羞恥之狀,簡直與眼前蕭綽的表現截然相反,看來契丹女人果然是開放得緊

    “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開放”

    思緒一轉,石韋正色道:“娘娘這病,當是因肝火亢盛,迫血妄行,方才滲血於乳不過這也只是下官的推測,下官必須要檢查過娘娘的乳部,方才能夠確診”

    “檢查本後的乳?怎麼個查法?”蕭綽的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

    石韋一本正經道:“當然是娘娘將衣衫脫下,下官用手來按壓觀察,方才能檢查了”

    蕭綽原本平靜的臉龐,陡然間湧上一抹霞色,一直都坦坦蕩蕩的她,這個時候終於開始害起羞來了

    “非要如此嗎?可是先前我國御醫為本後診查時,從未曾做過這樣的檢查”

    就算契丹人在開放,但畢竟久染漢風,以蕭綽身份之尊貴,那些御醫們還沒有大膽到敢提出這等“過份”的要求.

    石韋則不同,他一個大宋人,自不怕冒犯蕭綽,所以便敢提出這樣的要求,而蕭綽自然會有不情願

    聽得蕭綽的懷疑之詞,石韋頓露不悅:“各家醫術不同,診治之法自也不同,娘娘若是不信下官,那就請娘娘別尋高明,下官就不打擾了”

    說著,石韋便作勢要起身

    蕭綽一下子就急了,忙將石韋的手拉住:“石使莫要誤會,本後怎會不信你,一切依你便是”

    肌膚相觸,石韋感受到的是柔滑與冰涼,那般感覺,令他心頭微微一漾

    見得蕭後答應,石韋便又坐了下來,卻將頭主動的轉向一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娘娘解衣”

    蕭綽既是答應了,倒不扭捏,很痛快的便為自己解起衣衫

    石韋本是沒打算看的,但當他轉過頭時,卻發現對面正好有一面銅鏡

    銅鏡之中,蕭綽寬衣解帶的動作,清清楚楚的反射進石韋的眼眸

    當蕭綽解掉最後一件小衣時,那白花花的兩座雪峰忽的便跌了出來,那顫巍巍的形姿,只令石韋心中怦的一聲跳

    解過衣衫,半身已赤的蕭綽,抬頭之際也正好看到了那面銅鏡

    鏡中二人的目光,在那一刹那間相撞在一起

    石韋為那香豔之景所吸引,一時間忘了彼此間的身份,竟是毫不掩飾的與蕭綽的眼神對視

    鏡中的蕭綽,並沒有責怪,沒有羞澀之意,相反,她還坦然的跟石韋對視

    須臾後,她竟還露出了些許諷刺的笑容,說道:“莫非石使還是個未成過親的毛頭小子嗎?”

    蕭綽的話一下子將石韋驚醒,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妥,他趕緊將目光移開

    “下官確實沒有成過親,娘娘怎會知道?”為掩尷尬,石韋順口道

    蕭綽笑了笑:“石使若是成過親,經歷過男女之事,又如何會看得這般癡迷,全然忘了本後是誰”

    蕭後這話,顯然是以為石韋還是青澀的小夥子,沒見過什麼世面

    她的這般邏輯,實令石韋有些暗笑

    石韋確實沒有成婚,但那青澀二字,跟他可是有十萬八千里之遙

    聽蕭綽那言語,竟似有幾分挑逗的意思在裡邊

    “都讓娘娘看出來了,下官一時失態,還望娘娘恕罪”石韋索性配合起蕭綽,裝起了青澀的樣子

    蕭綽也不以為怪,便道:“你為本後治病,本後豈會怪你,衣已解去,你就轉過身來”

    蕭綽將腰枝一挺,那雪玉之峰高高的昂起

    石韋暗吸了一口氣,氣定神閑的將頭扭了過來

    當他看到眼前那高高隆起的淑峰,還有那晶瑩剔透的玉珠之時,心下禁不住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44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吃醋

    先前石韋只道蕭綽相貌美極,卻不曾想到,那衣物之下的身體,竟也美到驚心動魄

    草原上的女人皮膚大多不怎樣,但蕭綽卻是一個例外

    那的皮膚潔白如雪,襯著那高高隆起的山峰,如雪山一般讓人遐想無限

    山頂上的玉珠,是精緻而圓潤,讓人觀之便有一種恨不得採摘的衝動

    石韋的心潮在澎湃

    他不得不承認,即使是擁有了小周後那樣的國色天香,即使是見識過花蕊夫人那樣的沉魚落雁,此時再面對眼前半赤的蕭綽時,他依然無法自如的掌控自己的心境

    暗吸過一口氣,石韋強鎮住澎湃的心神,抬手說道:“娘娘,那就恕下官冒犯了”

    蕭綽面上不沾一絲羞意,很坦然笑道:“你要如何診查,儘管動手便是”

    有了蕭綽的允許,石韋無顧慮

    當下他便暗吞一口唾沫,將雙手緩緩的伸了過去,須臾間,輕輕的按在了那雪峰之上

    肌膚相觸的一刻,蕭綽的身子微微一抖,那雪玉之峰也跟著上下一顫

    那身體的顫動,仿佛在向石韋發出誘惑

    石韋不敢多想,手指熟練的在蕭綽的乳間遊走,詢問著她是否感到痛楚

    蕭綽如實回答,當石韋的按壓稍重時,她還會輕哼幾聲

    就在石韋打算結束檢查,手指最後一次擠壓時,那暗紅色的玉珠間,突然間溢出了一縷紅色的液體

    血色的汁水,從峰頂滑落,順著兩峰之間溝壑滑下,轉眼已沾在了石韋的手指上

    果然是血乳自溢之症

    蕭綽眼見自己溢出血乳原本坦然的臉龐,這時終於流露出窘羞之色

    石韋將手指送到嘴邊,伸出舌尖來,輕輕的沾了一口指上的血乳

    從舌尖上傳來的味覺,讓他確認這般液體確實是血與乳的混合物

    石韋的這個動作,倒別無他意只是單純的想要診病

    只是在蕭綽看來,石韋舔食自己血乳的舉動,卻實在是太過荒唐

    “石使,你怎能——”蕭綽又驚又羞,有些不知所措

    石韋卻淡然道:“娘娘莫要誤會,下官之所以嘗試其中味道,只是為了輔助診斷而已”

    聽了他的解釋,蕭綽驚羞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她方才那一聲驚叫卻驚動了在外面守候的耶律思雲

    這位遼國郡主聞聲而動,幾步便轉過白紗這邊,當她看到蕭綽半身而赤,石韋手捧其峰的場面時,整個人頓時驚得僵在了原地

    驚怔片刻她的臉上陡然湧上怒色,厲聲斥道:“好你個石韋,竟然輕薄皇后娘娘你活得不耐煩了麼”

    惱怒之下,腰間彎刀忽的便是拔出鞘來

    石韋嚇了一跳,回頭時便見明晃晃的彎刀向自己召喚而來,他不及多想,趕緊縱身一竄,躲在了蕭綽身後

    同樣吃驚的蕭綽則大喝道:“思雲住手,石使他並沒有輕薄本後,他只是在為我診查身體”

    耶律思雲刀舉在半空停了下來,看著蕭綽認真的樣子,她才明白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惱火之意雖消,但驚異之情卻不減

    耶律思雲一時難以接受,本國高貴的皇后,竟然被石韋看遍了半個身子,而且還手捧著只有大遼國皇帝才能觸摸的神聖之物

    儘管,石韋只是為了給蕭綽看病而已

    耶律思雲不情願的將彎刀放了下來,口中嘟囔道:“娘娘就算讓他治病,也不至於這樣”

    蕭綽夾在他二人之中,還半赤著身子,這般的姿勢,不免令她感到有些尷尬

    蕭綽擺手道:“思雲,你快出去守著,休要打擾了石使給本後瞧病”

    耶律思雲不敢違逆,看了石韋一眼,悶悶不樂的轉身而雲

    從她那一眼中,石韋竟似看出了幾分妒忌

    這時,蕭綽轉過身來,將那溢著血跡的胸脯面向於他,問道:“石使,不知你檢查夠了沒有?”

    石韋本還有心再欣賞一番風景,但給耶律思雲那般一擾,便也沒了興致

    而蕭綽那血跡斑斑的胸脯,與先前相比也失色不少,石韋少了幾分興趣,便道:“下官已經檢查完了,娘娘快穿上衣服”

    蕭綽如蒙大赦,趕緊用巾帕試乾淨了胸前的血跡,又匆匆忙忙的將上衣穿好

    當她一切停當時,石韋已經提筆寫好了一道方子

    方中有水牛角片、生地、杭白芍、丹皮、紫珠草、炙甘草等諸般藥材

    石韋將方子奉上,不緊不慢道:“娘娘並非在哺乳之期,卻自溢血乳,正如下官先前所說,確為肝火亢旺,迫血妄行所致下官這方子中,水牛解、丹皮可涼血,生地、白芍可瀉肝之熱,紫珠草可止血,穀麥芽則可收斂回乳,而牛夕則可引血下行,娘娘只需依方服藥,下官相信,十劑之後,血乳定然漸漸消褪”

    蕭綽識得漢文,看著手中那雋秀的字跡,蕭綽如獲至寶一般

    先前之時,沒有一個契丹的御醫敢作出石韋這般的保證,保證能夠藥到病除,治好她的病

    此時聽著石韋自信的話語,蕭綽心中的歡喜與感激一湧而上,一想著折磨自己許久的這病將要得治,她的明眸之中,竟隱約閃爍出幾許激動的淚光

    蕭綽將藥方收起,欣然問道:“石使,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

    石韋身為大宋之使,就算有心,但也沒那個膽來收取蕭綽的賞賜,否則回國之後,難免又會給人授之以柄

    石韋便道:“此乃舉手之勞,娘娘無需賞賜”

    蕭綽卻搖頭道:“本後從不虧欠於人,你給我治了病,我就必須還報於你,說,你想要什麼,金銀珠玉,多少本後都給你”

    蕭綽的口氣,隱約暗著一股子霸氣

    石韋卻道:“其實娘娘方才已將最珍貴的寶物賞給下官,下官豈敢再有貪圖”

    “最珍貴的寶物?”蕭綽一臉茫然

    方才她明明在在接受石韋的檢查,何時又曾過他什麼寶物?

    石韋笑道:“下官有幸一睹娘娘芳體,這難道還不算是娘娘對下官最貴重的賞賜嗎?”

    他的言辭和神情中,已頗有幾分“輕薄”之意

    石韋敢這般做,仗著便是自己宋使的身份,還有,憑著一個男人的直覺,石韋感覺蕭綽並非是那種不懂風情的人

    果然,石韋的這般輕薄之詞,非但沒有惹惱蕭綽,反而令這位遼國皇后笑了起來

    那嬌媚的笑容中,含著幾分喜悅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男人讚美自己,蕭綽也不例外

    “石遠志,你這沾了蜜的嘴,可不像是一個沒成親的人啊”蕭綽取笑道

    石韋表情鄭重起來,正色道:“下官所言,句句發自肺腑,絕無一句信口之言”

    他這話倒也是真,能一睹大名鼎鼎的蕭綽胸前風光,實可謂足抵萬金

    蕭綽笑而不語,如絲般的笑容,已證明石韋的這番誠然之詞,已打動了她

    紗帳之中,漸漸彌漫起一種不清不楚的氣氛

    須臾,蕭綽卻將笑容收斂,說道:“多謝石使為本後瞧病,天色不早,想必石使也累了,就早些休息”

    蕭綽這是在下逐客令

    只一瞬間,這個女人的表情便有燦爛變得平靜如鏡湖一般,果然不是一般人

    石韋察顏觀色,心知現下已不可再言語“輕薄”,便即起身告退

    出得紗帳,耶律思雲護送他回往自己營帳

    熊青葉等人則跟隨在後,不敢靠得太近

    沒走幾步,一直默不做聲的耶律思雲,忽道:“方才你捧著娘娘的那美物,是不是心裡美得緊呢?”

    石韋從這話中,聽出一股子醋味

    他心中暗笑,嘴上卻道:“下官只是在盡一個醫者的本職,豈敢別有他想,郡主千萬不要誤會”

    “誤會,哼”耶律思雲冷笑了一聲,“你們中原男人個個好色,我看你根本不是存心給娘娘治病,只是想趁機動手動腳占娘娘的便宜”

    耶律思雲的醋勁也真是大,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石韋便歎了一聲:“郡主可不要忘了,當初下官在汴京為郡主診病時,可是連郡主的那等私密之地也看過,難道說,下官當時也是存心占郡主的便宜嗎?”

    “你——”

    石韋舊事重提,直將耶律思雲反問得面色通紅,羞色紛湧

    “你混蛋”窘羞之下的耶律思雲,罵了石韋一句,抽著馬便轉身便狂奔而去

    待著耶律思雲走遠後,熊青葉才湊上近前,笑眯眯問道:“大人,怎的看起來耶律郡主很生氣的樣子,莫非方才帳中時,大人沒有鞠躬盡瘁不成?”

    熊青葉還在以為石韋方才是在和耶律思雲行魚水歡,卻根本不知他是在為蕭綽看病

    石韋自不好跟他說實話,便白了他一眼,哼道:“大人我是做正經事,思想別那麼齷齪”

    說罷,石韋勒馬繼續而行

    熊青葉和左右護衛相視而笑,都忍著笑跟了上去

    此時的蕭綽,正立帳幃邊,透過那掀起的一角,目送著石韋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望著那俊朗的身影,蕭綽口中喃喃道:“石韋,石遠志……”(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45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渴望甘露

    蕭綽送走了石韋後,又裹起那黑袍,還往了寢帳所在

    回到帳中後,她將石韋那藥方交給心腹的御醫,吩咐其連夜去依方配藥

    一切安排妥當後,蕭綽脫下常服,換上了一件頗為豔麗的宮裝,對鏡梳妝後,徑直前往了禦帳

    此時的耶律賢,正斜臥在榻上,手捧著一卷漢書秉燭夜讀,讀書之際,不時的會咳上一陣,旁邊的宮女不得不時時的進獻潤肺的蜜茶

    “你們都下去”

    蕭綽將宮女們摒退,以手端茶,笑盈盈的坐在了榻邊

    耶律賢見著蕭綽,笑了一笑,遂在她的服伺下,將一碗蜜茶一飲而盡

    肺中清爽,耶律賢的咳嗽漸止,便握著蕭綽的手道:“燕燕,今日的宴會有勞你了”

    “能為陛下分憂,此乃臣妾的福份”蕭綽淺淺笑道

    耶律賢欣慰的點了點頭,但臉上轉眼又湧上憂色,歎道:“看這情形,宋國多半是又打算對漢國用兵,戰事怕是又將再起呀”

    蕭綽卻從容道:“陛下無需憂慮,這麼多年來,南朝對漢國用兵多次,哪一次得手過,這一次咱們只要照舊出兵援救,再加上太原城的堅不可摧,一樣叫那趙匡胤無功而返”

    耶律賢的表情,因蕭綽這番分析,很快又變得安穩起來

    沉吟半刻後,耶律賢點頭道:“燕燕你言之有理,將來這援漢之事,就又要勞你多費些心了”

    “你我夫妻二人說什麼謝字”

    蕭綽的語氣漸媚,眉色也湧上幾分浪色匍匐上床,趴在耶律賢的身上便親熱起來

    看著熱情似火的妻子,耶律賢欲火漸生,一邊享受著她的親吻,一邊笑問道:“燕燕,你今日似乎興致甚好,莫不是有什麼喜事嗎?”

    困擾已久的奇症將要得治這對蕭綽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喜事

    而先前赤身任石韋的那番檢查,表面上她雖然平靜,但心下卻被石韋的幾番觸碰,撩得心火悄生

    正是這雙重作用上,令蕭綽興致大增迫不急待的想要從耶律賢身上泄得心火

    只是這等原由,蕭綽又豈會對耶律賢如實而言

    她只親吻著耶律賢,口中嗚咽道:“燕燕許久未受陛下甘露滋潤,今日就讓燕燕好好伺候陛下”

    蕭綽聲如絲語,已是迷浪之極

    耶律賢被蕭綽所誘,心火漸旺,便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撫慰

    幾番撫慰正待寬衣解帶,共赴巫山

    耶律賢猛覺肺中一股戾氣沖湧而上,喉間一癢,忍受不住,一把將蕭綽推開,趴在榻邊便大咳起來

    “陛下——”

    已是酥胸半露的蕭綽花容驚變,趕緊撲將過去,又是為耶律賢撫背又是關切的詢問

    耶律賢只顧大咳,根本無暇回應蕭綽

    一股股的粘稠液體從耶律賢口中噴出噴得他滿嘴都是,那液體中還有一股怪臭之味是撲鼻而入

    見得這般噁心的場面,蕭綽不禁微微蹙眉,心中的情火,也被這噁心的場面澆之一空

    眼見耶律賢咳得不行,蕭綽只得將侍女們喚來,又是端水,又是倒茶的,伺候了好半天,方才使耶律賢緩和下來

    咳得半死的耶律賢,這時也沒了什麼興致,只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一聲聲的喘著,過得半晌,已是疲憊不堪的昏睡過去

    蕭綽只怕驚醒了耶律賢,照顧其睡下之後,只得退出了禦帳,回往了自己的鳳帳

    回到帳中,她一頭躺倒在床上,掃興之下,不禁連連的歎氣

    本想一享恩露,卻怎想以掃興收場,蕭綽幾乎已快忘記,她上一次享受男歡女愛是什麼時候

    儘管嫁與帝王,享受著無比的尊貴與權力,但攤上這麼一個病殃殃的丈夫,她卻仿佛已失去做女人應有的權力

    越想越覺委屈,蕭綽的眼眸中,悄然盈滿了淚光

    夜已深,幽怨的她,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石韋為她診治的畫面

    她想起了自己袒胸露胸的樣子,想起了石韋那溫柔的觸摸,想起了他那“輕薄”的目光

    不知不覺,已然熄滅的心火,悄然又滋生起來

    於是,她便情不自禁的將手伸入了衣中,一分分的滑入自己的腹下

    空空蕩蕩的帳篷中,漸漸的迴響起女人輕聲哼呻

    …………………………………………

    石韋在黑山行帳逗留了三天

    頭兩天,契丹人一直用好酒好肉招待於他,到得第三的清早,石韋則應邀參加了一場圍獵活動

    這圍獵活動,照例由蕭綽主持,隨行的還有眾多遼國大臣,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此時他們都已換上了戎裝

    耶律思雲今日也是一身鎧甲,身披著紅袍,騎著一皮雪白色的戰馬,屹立在隊伍中間,顯得格外的耀眼

    大隊人馬在平坦的草原上行進了約有七八裡路,猛聽得前方嗚嗚的號角之聲大起

    蕭綽一聲令下,兩隊人馬從大隊中散開,一隊往北,一隊往南疾馳

    片刻之後,只聽得喊聲大聲:“射鹿啊,射鹿啊”

    西面、北面、還有南面,仿佛無數人同時大叫射鹿之聲,隆隆的喊聲彙聚成一股隆隆的轟鳴聲,只震得石韋耳膜微顫

    大隊停下,石韋勒定了馬,向東道眺望

    只見草原之上,到處是契丹騎兵,這些騎兵皆披錦袍,內襯鐵甲,分外鮮明

    錦袍分紅、綠、黃、紫四色,旗幟和錦袍一色,來回馳驟,兵強馬健,煞是壯觀

    一馬之隔的蕭綽,凝目細觀,神色冷肅,端得是一副威嚴之狀

    各隊契丹騎兵依軍令縱橫進退,挺著長矛驅趕著糜鹿四隊騎兵分從四面圍攏,將數十頭大鹿圍在中間偶有一頭鹿從行列的空隙中逸出,便有一小隊雲追趕,兜個圈子,又將鹿兒逼了回去

    這時,蕭綽抬手一指,高聲道:“鹿已圍住,諸位愛卿各顯身手去,誰射的最多,本後當有重賞”

    話音方落,但見紅白之光一閃,耶律思雲率先縱馬而出

    緊接著,其餘遼國文武傾巢而出,吆喝著奇怪的契丹口號,紛紛的向著鹿群沖去

    耶律思雲一馬當先,近至鹿群三十余步時,雙腿夾穩馬身,雙手彎弓放箭,但見一支羽箭破風而出,不偏不倚正射中一頭大鹿的腦門

    四面圍觀的契丹兵將,隨之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喝采聲

    耶律思雲一名女將,騎射之術竟如此了得,石韋心中也不禁暗自稱奇

    其餘遼人也不甘落後,先後迫近鹿群,一枝枝箭矢呼呼而出,幾乎無不是百發百中

    “遼人無論文武,都射術精湛,果然不愧是馬背上的國家”

    石韋觀得此景,心中不禁暗自感歎

    這時,蕭綽移馬近前,遙指圍場,笑道:“石使,你看我大遼兒女,個個都是神射手,不知你們宋國的官員,可有如此雄風嗎?”

    蕭綽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豪感,其中還暗含著幾分諷意

    石韋頓時明白,今日遼人為何要邀他參加這場圍獵射鹿的活動

    這並不是一場單純的遊戲,而是蕭綽想通過圍獵,來向他展示遼國的武力,藉此來警告大宋,休要妄自尊大,擅啟戰端

    “好你個蕭綽,前天還求著我治病,今天就搞軍演來嚇唬我,你當哥我是廈大畢業的麼”

    猜出了蕭綽的用意,石韋便作神思之狀,假裝沒聽見蕭綽的問話

    蕭綽見他神情發呆,便伸手碰他一下:“石使,你在想什麼?”

    石韋佯作驚醒,忙拱手道:“下官見得此等雄武場面,忽然想起了古往之事,一時失神,還望娘娘見諒”

    “石韋想到了什麼古事,本後很有興趣聽一聽”蕭綽問道

    石韋便不緊不慢道:“下官看到貴邦無論男女文武,皆精於騎射,武藝不凡,不由得想起了史上的匈奴與突厥,這兩者皆也是馬背上的民族,和大遼國一樣,縱橫北國,疆域遼闊”

    石韋這話乍一聽,乃是盛讚之詞,蕭綽聽著,臉上不禁顯露出得意之色

    不過緊接著,石韋卻話鋒一轉,歎道:“只可惜啊……”

    “可惜什麼?”蕭綽得意的臉龐,湧上幾分疑色

    石韋繼續歎道:“匈奴與突厥鐵騎威不可擋,可謂盛極一時,只是到最後,卻皆為漢唐所滅,如今早已灰飛湮滅,不知所蹤,這般悲事,不能不讓人感慨呀”

    石韋巧妙反擊,暗諷契丹雖鐵騎強大,但最終也逃不出匈奴和突厥人一樣的下場

    蕭綽焉能聽不出他話外諷意,本是得意的神情,陡然間一變

    周圍聽出石韋諷意的遼臣,也無不面露怒色,一雙雙如刃的眼眸,如刀子似的掃向石韋

    石韋卻泰然自若的立於馬上,只專心的觀望著獵場上的激烈場面,卻將周圍怒視的目光視若無睹

    “這個石韋,看似雖文弱,卻不想有著一手精妙的醫術,不但機智過人,而且還極有膽色,他真不是個尋常之人呢,有趣,實在是有趣……”

    蕭綽心中暗忖,臉上不知不覺中,悄然掠過一絲敬慕之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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