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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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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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章 花蕊的心病


    花蕊夫人身有不適,石韋身為翰林醫官使,自然責無旁貸泡*書*(

    領命之後,石韋離開禦書房,徑往西面蕊仙宮而去

    現在回想起來,自前番獵場的那一場變故,石韋救下花蕊夫人之後,似乎已經很久未見

    前往蕊仙宮的一路上,石韋倒還有真有些想念花蕊夫人

    一盞茶後,石韋已站在宮外

    宮女通傳過後,石韋便被宣入內幃

    “微臣石韋,奉陛下聖命,特來為娘娘診視身體”趨步而入的石韋,躬身見禮

    珠簾之內,斜臥榻上的花蕊夫人,懶洋洋的抬了抬手,輕聲道:“石醫使免禮,來人啊,賜坐”

    宮女在珠簾外搬來椅子,石韋端坐下去,抬頭向珠簾中望去時,心頭不禁怦然微動

    此時雖已入秋,但汴京的天氣尚有幾分夏日的余溫,故是花蕊夫人穿著並不多

    她以手托腮,橫臥於錦榻之上,上身純白色的薄衣,下身則是水綠色的羅裙,同樣白色的抹胸下,那兩座豐丘微微斜垂,半隱半露,甚是撩人

    花蕊夫人的這般臥姿,正好將她完美的身段展現出來,從香頸到酥胸,從酥胸再到翹臀,從翹臀再到玉腿,起起伏伏,曲線分明,單憑身材,她竟似比小周後還要勝出一籌

    石韋不敢多看,拱手問道:“陛下說娘娘近來身有不適,不知娘娘是哪裡不舒服?”

    珠簾中的花蕊夫人歎了一聲反問道:“怎麼,難道陛下沒有與你說嗎?”

    石韋一怔,搖頭道:“回娘娘,陛下未向微臣明示”

    珠簾中沉默了片刻花蕊夫人忽然抬手道:“你們都先退下去”

    宮人們趨步退下,諾大的寢宮之內,很快只餘下他二人

    四周一片冷清,一簾之隔的花蕊夫人,那幽幽的體香浸鼻而入

    這種氣氛讓石韋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見得已無外人,花蕊夫人忽然道:“石愛卿,當初若不是你,本宮恐怕早已被晉王射死你這救命之恩,本宮一直銘記於心”

    花蕊夫人忽然提起了舊事,以石韋的經驗,懷念舊事往往是拉近關係開口求人的一種慣用手段

    石韋不敢居功,忙道:“韋身為御醫,救治娘娘乃是份內之事,韋萬不敢居功**泡!書*”

    簾中的花蕊夫人笑了笑,輕聲道:“不管怎樣你都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也一直把你當作是能說幾句體己話的信任之人,不知本宮這麼做對不對”

    她這是在試探石韋,接下來顯然有私密之事要說

    自打石韋救活了花蕊夫人之後就意味著跟趙光義作對,而花蕊夫人又是天子寵倖之人這般一個重量級的宮中內援,石韋豈能不在意

    當下石韋便正色道:“微臣自然是娘娘可以信任之人”

    花蕊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她便坐了起來,掀簾而出

    那如仙子一般的身軀,帶著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從朦朧中變得清晰,石韋只看那一眼,便心中漣漪暗生

    他不敢多視,忙站起身來,垂首而立

    “本宮自伺奉陛下以來,已有多年,這想必你也知道”花蕊夫人吐氣如蘭,幽幽而語

    “微臣自知”石韋答道

    “這些年來,陛下沒少寵倖于本宮,可本宮卻一直……”

    她話到一半忽又停下,秀眉微蹙,看那表情似有難言之飲一般

    石韋遂道:“娘娘既是信任微臣,有什麼難處自可暢所欲言,微臣只要能為娘娘效力的,必無推辭”

    花蕊夫人輕咬紅唇,猶豫了片刻,方始側著臉龐道:“這些年來,本宮卻一直不能為陛下誕下一男半女,這件事也一直是本宮心頭的一樁難事”

    原來如此

    難怪她要摒退宮人,而且還似難以啟齒,原來是為得這等事情

    花蕊夫人又道:“自古以來,宮中後妃向來是母憑子貴,眼下陛下雖對我寵愛,卻不能寵我一輩子,將來我膝下若無兒女,卻又能去依靠誰呢”

    花蕊夫人未敢犯諱直言,但這暗示卻已明顯

    花蕊夫人集萬千寵愛于一生,宮中其他嬪妃們自然會生嫉妒,包括當今的那位宋皇后

    她是怕將來趙匡胤駕崩,她在這宮中失去了庇護,又無兒女可依靠,下場會變得非常淒慘

    花蕊夫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自古以來,那些只受皇帝寵愛,在宮外卻無外援的女人們,多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石韋旋即領會了花蕊夫人的意思,卻又不敢直言,只得道:“娘娘的處境,微臣也理解,但不知微臣能為娘娘做些什麼?”

    花蕊夫人親自為石韋斟了一杯茶,笑盈盈道:“是這樣的,本宮知石愛卿你醫術高,所以想請你略施手段,為本宮診治了這不孕之症,將來本宮若能為陛下誕下龍種,本宮絕不敢忘石愛卿的大恩大德”

    鋪墊許久,花蕊夫人終於說出了真正目的

    “此乃微臣份內之事,焉敢忘報不過這不孕症也並非一概而論,有的能夠治好,有的卻無藥可治,微臣並不敢保證能為娘娘治好”

    石韋沒有拍著胸脯做保證

    花蕊夫人的眉色間掠過一絲憂慮,卻又喜道:“只要你盡心竭力,本宮一樣感激不盡”

    石韋點了點頭,拱手道:“那就請娘娘躺下,讓微臣為娘娘做一番診查”

    花蕊夫人便躺回榻上,石韋挽起衣袖來,替仔細的做了一番診查

    花蕊夫人安靜的躺在那裡,看著閉目號脈的石韋

    那一張俊朗的面容,總是從容而淡定,仿佛什麼事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花蕊夫人回想起自己在獵場中箭,蘇醒後的那一瞬間,正是這張臉,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此刻,她也將自己的前途命運,寄託在了這個人身上,只盼他能夠帶給自己希望

    只是,石韋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那般表情,讓花蕊夫人的心也漸漸不安起來

    須臾,石韋松了手指,口中喃喃道:“奇了,真是奇了”

    “石愛卿,我這不孕症可有得治嗎?”花蕊夫人忐忑不安的問道,那份緊張的神情,生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石韋的眉頭卻又松了開,“娘娘莫要擔心,依微臣的診查,娘娘的身體似乎一切正常,並沒有患上什麼不孕症”

    “真的麼?”花蕊夫人花容大悅,轉眼卻又生狐疑,“既然我沒有患不孕症,那卻為何遲遲不能為陛下懷上龍種”

    是啊,為什麼呢?

    這也正是石韋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沉吟了半晌,神色忽然間一震

    花蕊夫人知他已有所判斷,催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就如實的告訴我,我能承受的住”

    石韋乾咳了幾聲,說道:“恕微臣說幾句題外話,其實生兒育女這種事,乃是男女兩人的事,並不是說娘娘身體無恙,便能懷上龍種的”

    石韋未敢直言,只能拐彎抹角的暗示

    花蕊夫人困惑了片刻,突然間花容驚變

    她明白了石韋的意思,石韋這是有暗示,身體有病,無法生育的不是她,而是天子

    正如石韋所說,生孩子這種事,老爺們也是關鍵

    自古以來的那些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比比皆是

    有人精力旺盛,槍槍命中,一生就是幾十號兒子

    也有人身體不濟,放著一窩如花似玉的妃子,夜夜笙歌,卻偏偏就生不出一男半女

    趙匡胤如今已年近五旬,生育能力本就已經遠不如從前,而他後宮的這些妃子,不光是花蕊夫人一個,其餘人也皆未能懷孕,那就這證明,趙匡胤很可能屬於後一類那種皇帝

    所幸的是,趙匡胤已經有兩個成年的兒子,不愁香火不繼,趙家江山無後,所以能不能再添幾個兒女,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

    只是,對於花蕊夫人來說,這卻是致命的

    花蕊夫人從床上跳了下來,踱步於堂中,神色緊張焦慮,口中喃喃道:“若是這樣,那就糟了,這可該怎麼辦才好”

    石韋也知這件事的棘手之處

    若是花蕊夫人有病,自己直接給她開藥治病便是,便有病的偏偏是趙匡胤,花蕊夫人總不能跑去跟天子說:陛下,你患有不育症,臣妾想給你生個兒子,你能不能讓石韋給你治一治呢?

    帝王是天下最有權力的男人,這樣一個男人,若是給人說自己不能生育,即使是真的,那對他來說,也將是莫大的一種恥辱

    花蕊夫人當然不敢冒著失寵的危險,去向趙匡胤提這種要求

    至於石韋,作為一個臣子,除非是趙匡胤主動來找他,否則就算借他十個膽,不敢去觸怒龍顏

    如此一來,花蕊夫人便是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見得她這般踱步來回,焦慮不安的樣子,石韋心生憐惜,但碰上這種事情,他也是愛莫能助

    花蕊夫人喃喃自語,不安的踱步許久,終究是無計可施

    萬般無奈之下,她心中一急,忽的上前將石韋的手抓住,央求道:“石愛卿,這件事關係到我的後半生,求你一定幫我想想辦法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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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柔聲相求




    那溫潤如玉的纖纖素手,肌膚相觸的一瞬,令石韋心中激起陣驚濤。

    饒是他閱美無數,連大名鼎鼎的小周後都曾經歷過,而今被花蕊夫人觸摸之時,心中還是忍不住產生了一種衝動。

    宮幃之中,豈能輕舉妄動。

    石韋的腦海中,立刻有一個警覺的聲音,嚴厲的提醒著他。

    “石韋,你可要克制,稍有不慎就是惹禍上身啊。”

    心中的漣漪旋即被撫平,石韋輕咳了一聲,淡淡的道了一聲:“娘娘。”

    他目光向下示意,花蕊夫人愣怔了一下,立時會意。

    她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多有越禮,趕緊將手從石韋的掌心抽離,雪白如嬰的臉龐,很快染上幾分紅暈。

    花蕊夫人也輕咳了幾聲,以掩心中的尷尬,不好意思的笑道:“方才我一時情急,失禮之處,還望石愛卿莫要見怪。”

    石韋呵呵一笑,大方道:“娘娘的心情微臣也能夠體會,只是這件事確實棘手,稍有不慎,就會惹怒了陛下呀。”

    花蕊夫人的羞意這才平伏下去,憂慮重新佔據了臉龐。

    她歎道:“正是因為棘手,我才想請你幫我拿個主意,我知道石愛卿你足智多謀,想來必能想出萬全之策。”

    花蕊夫人楚楚可憐,那般低聲下氣央求,便讓石韋無法拒絕。

    這回就輪到他踱起步來。

    既要為趙匡胤治了不育症,又要不動聲色,不能讓他有所察覺,這種事情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做。

    而且,石韋也只是推測趙匡胤患有不育症,並未親自診視過,這又是一個難題。

    花蕊夫人則不敢吱聲,巴巴的眨著水汪汪的眼眸,緊張的看著石韋走來走去。

    片刻之後,石韋眼眸一亮,停下了腳步。

    “遠志,你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了嗎?”。花蕊夫人忙是詢問,稱呼中已該呼石韋的表字,以示親近。

    石韋便道:“這樣吧,微臣就開幾道滋陽壯體,調和雄根的方子,這些藥都可以混入食物之中,當作藥膳來吃。這樣一來,便既不會讓陛下有所察覺,又可以不動聲色的調理陛下的身子了。”

    花蕊夫人聞言大喜。

    石韋卻緊接著又道:“微臣所開的這些藥膳方子,雖有調理雄體之效,但微臣畢竟沒能真正為陛下作過診治,究竟有沒有效果,只怕還尚未可知,所以若是到時沒什麼效果,還望娘娘恕罪才是。”

    花蕊夫人忙是道:“你能為我如此分憂,我已感激不盡,至於藥膳能不能奏效,那也得看天意,若果真無效,我也只有認命了。”

    花蕊夫人說得略有幾分“悲壯”的味道,似乎把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全都押在了石韋這一招上。

    石韋也無法多勸,只得絞盡腦汁,為她開了一道最上乘的方子。

    花蕊夫人捧著那藥膳之方,如獲至寶一般,激動之下,喜盈盈的便道:“遠志,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她這一語出自於真心,只是那般語氣,卻儼然情人間的打情罵俏一般,聽起來讓人心頭癢癢。

    石韋只是淡淡而笑,不知如何回應。

    花蕊夫人此言出口,方始意識到自己出言又有不妥,畔間霞色又生,低眉淺淺而笑。

    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柔情如水一般在眼前,石韋看得是心驚肉跳,只恐做出什麼失禮的舉止,他便不敢久留,趕緊告辭而去。

    出得蕊仙宮,一陣秋風撲面而至,石韋這才長吐了口氣。

    ………………………………………………

    接下來的幾天時,花蕊夫人便按照石韋開的方子,吩咐禦膳房做了那藥膳,每逢趙匡胤臨幸便以之侍奉。

    中秋節過後不久,故太后的祭日隨之將至,九月初時,趙匡胤便起駕離宮,前往洛陽巡幸。

    此行天子西幸洛陽,隨行的不僅有皇親國戚,宮中嬪妃、殿前禁軍,甚至是括晉王趙光義在內的朝中諸多文武重臣,都隨之同行,出巡之規模實為空前。

    一行數萬人的隊伍,自汴京而發,沿著西行的大道,徐徐的向洛陽開進,不數日間便抵達了這座千年古都。

    這洛陽城背據邙山,南望伊闕,洛水貫其中,東據虎牢,西控函谷,四周群山環繞,雄關林立。

    便是因此,洛陽城號為“八關都邑”、“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

    洛陽城又雄踞天下之中,東壓江淮,西挾關攏,北通幽燕,南系荊襄,是為九州腹地,更傳說是華夏大地龍脈集結之所。

    這是石韋第二次來到洛陽。

    前番石韋去往房州給鄭王看病,繞道回京之時,曾路過洛陽。

    不過那時他急著護送柴郡主回京,並未細細領略洛陽的山河之險,而今隨駕西行,一路也不著急,方才有時間認真的品味這座九州腹地的風采。

    這一路走來,石韋就更加的確信,自己為德昭提出的遷都計畫,絕對是一招長治久安之策。

    目下趙匡胤已駕臨洛陽,下一步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見識,及時的產生遷都之遷了。

    是日傍晚,石韋車馬已至虎牢關。

    由於西巡的隊伍龐大,綿延十餘裡,故而此時皇帝的車駕已經抵達洛陽城,而石韋等後續的隊伍,剛剛才抵達虎牢關。

    天色將晚,洛陽那邊傳來聖命,令他們這些後續的人馬,今夜暫且在虎牢關休息,明早再趕往洛陽。

    就在石韋入關,剛剛進入自己的帳篷安頓時,柴郡主的貼身侍女烏梅便鑽過進來。

    “石大人,許久不見了。”烏梅手縷著鬢間垂下的髮絲,倚在帳門處,笑盈盈的說道。

    自打石韋平南回來之後,一直諸事纏事,還從未曾向柴郡主府上,這時算算,倒是有將近一年沒有見這小妮子了。

    這時再見,石韋發現這烏梅身段比以往更豐盈了許多,當然,那份妖媚的風韻也增了不少。

    見得四下無人,石韋便上前將她腰一攬,手掌順便按在了她的翹臀上,笑眯眯道:“咱們確實許久未見了,怎麼烏梅姑娘莫非是又寂寞難耐,忍不住來尋我了麼。”

    聽著石韋戲弄之詞,烏梅的臉畔嬌羞頓生。

    她便任由石韋撫弄著玉臀,卻用指尖輕戳著他的胸膛,埋怨道:“石大人你真真是薄情,一去江南那麼久,回來也不來府上看看郡主和我,現在好容易見你一面,還淨說些渾話戲弄人家。”

    她言辭雖是抱怨,但語氣卻在撒嬌,那濃濃的風騷之味,實在是看著讒人。

    石韋便將帳簾往下一拉,雙手將她狠狠一摟,將她那飽滿的酥峰,重重的擠壓向自己的胸膛。

    烏梅嚶嚀一聲,半推半往的貼緊了他。

    “我其實早想去看望你和郡主,只是公事繁忙,總也抽不開身。既然你現下來了,那我正好賣些力氣,好好的向你表表我的歉意。”

    石韋言辭邪意濃濃,說話間,手已不安份的在她身上動手動腳起來。

    烏梅卻將他的手輕輕撩開,歎道:“我也想啊,不過我此來卻是因郡主她身有不適,請你過去診視診視,只怕是無福享受石大人你的歉意了。”

    柴郡主身有不適?

    早不適,晚不適的,偏偏這個時候不適,還真是巧呢。

    石韋立時就領會,這多半是柴郡主想念於他,故才編了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招他前去。

    石韋的腦海中,立時便回想當初最後一次見柴郡主時,幫她洗鹽浴的那個場面。

    念及於此,心中漣漪頓生,石韋便順水推舟道:“既是郡主身有不適,那還耽擱什麼,我馬上就隨你去。”

    石韋裝模作樣的收拾了一下藥箱,跟著烏梅離了本帳,穿過營地,去往了別一柴郡主所居的營帳。

    將及入帳時,隔著一道帳幃,石韋卻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石韋止步於帳前,疑道:“我現在進去方便嗎?”。

    烏梅笑道:“怎麼不方便了,郡主說了,我把石大人請了來,直接入帳便是,郡主她就在裡邊等著你。”

    看她那笑容,似乎有點“不懷好意”。

    石韋也不多想,遂是拎著藥箱,掀開那簾幃,欣然而入。

    此時的帳中,已是水氣繚繞,屏風那邊,隱約聽得水聲霖霖,一襲倩影正自霧中晃動。

    石韋已猜到了八九分。

    轉過那道屏風時,果然不出他所料,柴郡主正一絲不掛,躺在那大木盆中洗澡。

    柴郡主的身體,石韋又不是沒有見到過,但眼下身處營中,外面人多眼雜,若是給人知道自己在郡主洗澡時獨處,卻多有些不便。

    這時,柴郡主看到了他,沾滿水珠的臉龐泛起幾分淺笑,柔聲道:“石大人,你來啦。”

    石韋忙將身子側了過去,裝作慌張道:“下官不知郡主在沐浴,無意冒犯,還望郡主恕罪。”

    柴郡主擺手道:“沒關係,我恕你無罪,你轉過身來吧。”

    “多謝郡主。”

    石韋不知柴郡主懷揣著什麼心思,便將身子轉過來,笑道:“下官聽烏梅姑娘說,郡主身有不適,故特來為郡主瞧瞧,不知郡——”

    話未說完,柴郡主“嘩”的一聲,出人意料的從澡盆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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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思怎解


    石韋是真沒想到,柴郡主會這般大膽

    她就這般一絲不掛,坦然的從水中站了起來,而且還將自己的正面呈現給石韋

    從上到上,從高聳的雪峰到幽幽花叢,漸漸已有女人味道的身段,昂然的面對著石韋

    那帶起來的浴水,從香頸滑過,流過雙峰間的溝壑,滑過那平坦的腹地,最後彙聚到那曲徑通幽之地,再淋漓的墜落於澡盆之中

    看得這般靡靡嬌媚的春光,石韋一時間呆了住

    他在暗暗的咽著唾沫,喉結處在緩緩的蠕動

    石韋這般意樣的眼光,已是非常的明顯,而柴郡主卻似渾然不覺一樣,竟是旁若無人的邁出了澡盆

    她那抬腿之時,那高聳地雪峰隨之巍巍顫動,溝股錯動之際,那幽林之地是若隱若現

    石韋的心火一瞬間便被勾了起來

    以往石韋跟柴郡主曖昧挑逗之時,她總歸還會有遲疑,有羞澀,而今一年不見,卻不想竟變得如此的大膽

    柴郡主的這般變化,一時間反倒讓石韋有點接受不了

    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柴郡主從容的走到榻邊,拿起毛巾來擦拭起自己身上的水漬

    她那舉手投舉,俯仰動作,是當石韋不存在,只將他看得是血脈賁張

    “石韋,冷靜,不可造次”

    心中的理智在暗暗告誡,石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將自己的目光從柴郡主身上抽離

    這個時候,他才總算得能喘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額頭間,不知什麼時候已浸出了汗珠

    “士別三日真是得刮目相看呀,這柴郡主成熟的也太快了點……”

    石韋感慨之際,那邊柴郡主道:“石大人,你不是來給我看病的嗎,站在那裡做甚,還不快過來”

    再轉頭看時,柴郡主已穿好了衣服,平躺在了榻上擺出一副病人待診的姿勢

    只是她說是穿著衣服,但卻只裹了件薄薄的白色紗衣,濕氣薰蒸之下,呈現出半透明之狀卻又如何能遮掩住肌膚

    引誘,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引誘

    “哼,小妮子,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毛呢,想讓我自亂陣腳那我就陪你過過招”

    石韋心中暗笑,遂是深吸一口氣,一臉泰然的走了過去

    走近之時,那薄紗下的諸般曼妙若隱若隱,肆無忌憚的便闖入了石韋的眼中

    石韋迅的目光迅的從那些誘人之地掠過很快停留在柴郡主的眼睛上

    石韋目光如火,直視著柴郡主仿佛要看透她的內心一般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無論是誰,就算裝得再真,眼睛也一定是最脆弱的地方

    從柴郡主的眼眸中,石韋看到了一絲窘切之意

    很顯然,這位前朝遺珠,她是在故意的裝作若無其事,實則內心卻在因自己的“放浪”而羞怯

    “不知郡主不適在何處?”石韋以醫生的口氣,很平靜的問道

    “就是這裡”柴郡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石韋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至了她的胸口處

    薄衣之下,那渾圓飽滿的雪峰若隱若現,峰頂之上,那瑰麗的黑珍珠,昂然的矗立

    石韋的目光,像是被幾縷無形的細線所牽引,不自覺的便想窺視薄衣下那驚心動魄的美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眼神有異,柴郡主非但沒有窘羞拘束,反而是故意的加重了呼吸

    隨著她的幾聲深吸吸,那絕美的玉峰,是時而隆起,時而沉落,顫顫巍巍的,直攪得石韋心潮澎湃

    石韋猛的擠了擠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眼光移開幾分

    他暗籲著氣,淡淡問道:“但不知郡主是怎麼個疼法?“

    柴郡主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似乎對於石韋定力之強,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她卻並不氣餒,似乎起伏著胸脯,幽怨道:“就是那種想念一個人,而那個人卻薄情無義,全然不曾有過一絲掛念的痛”

    聽得這番幽幽怨語,石韋的心頭立時為之一震

    她這怨言,顯然在暗指著自己

    她似乎在是責怪石韋自回京之後,一直都不曾往郡主府上看望於她,故而才會心生幽怨

    而那“想念“二字,是直白的表達了她的脈脈情愫

    柴郡主是在埋怨之余,向自己袒露愛慕之意

    堂堂郡主,以這般真情率先向自己表明心跡,實也是難能可貴了

    石韋心中感動,便歉然道:“先前下官從江南歸來時,本是打算抽得空來去拜訪郡主,誰知後來忽有皇命,又把下官派到了雄州去給遼使治病,再到後來歷經種種,一直是忙得不可開交不過總之是下官的不是,下官這裡向郡主告罪了”

    石韋以為,自己這般誠摯之詞說罷,便能將柴郡主哄高興了

    不料,柴郡主靜靜的聽過之後,卻只流露出一抹諷刺之笑

    她不以為然道:“石大人你好生自作多情,你怎麼知道我想念的那人就是你呢”

    “我——”

    石韋被噎了回去,立時就無語了,神色很快變得有些尷尬

    看柴郡主這般“以身相誘”,分明是對自己有意,而如今卻又硬生生的拒絕了他的回應

    這女兒家的心思,還真是奇怪的緊,柴郡主你到底想怎樣呢?

    尷尬了一會,石韋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定是幽怨極深,故意擺出冷淡的姿態,卻又有這般放縱形骸來誘惑自己,最後逼得他難以自持,為了得到她的身體,低聲下氣的向她乞求

    好一招欲擒故縱之計,這柴郡主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了,或者又是誰給她暗中支了招數

    識破了她的計策,石韋尷尬的神情轉眼褪下,取而代之的則是加淡定的表情

    他便淡然一笑,自嘲道:“下官確實是自作多情,讓郡主見笑了郡主這病下官不敢妄下定論,還得診視診視再說”

    說罷,石韋便裝模作樣的替柴郡主號起了脈

    他神色平靜,沒有一絲的邪色,只平心靜氣,專心的品察著她的脈相

    柴郡主原本是一臉的驕傲,以為石韋會按捺不住,低聲下氣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她卻沒料到,石韋的定力竟然這般深厚,似乎全然不為自己這不遮不掩的身段所誘

    柴郡主的眉色間,悄然掠過一絲不悅

    品脈許久,石韋鬆開手指,一臉自通道:“郡主莫要擔心,郡主這病,下官已有根治之法”

    他言語有模有樣,柴郡主也只能順著他的話道:“既有根治之法,石大人就請開方”

    石韋笑道:“郡主這病也非什麼疑難雜症,不用吃什麼藥,只消為郡主略施推拿之術,不出半晌,郡主的病自然便可痊癒”

    柴郡主愣怔了一下,不知他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她原是來邀石韋治“情病”的,怎想到石韋還真把她當作有病來治,眼下騎虎難下,柴郡主也只得繼續演下去

    於是石韋便請柴郡主翻過身去,趴在那榻上,他則挽起衣袖,輕輕的替柴郡主推拿起來

    柴郡主後背比前胸浸得濕,這般伏下之時,薄紗之下,那光滑如鏡的窈窕玉背,那高高翹起的飽滿香臀,無不透過薄紗,肆無忌憚的逼入石韋的眼簾

    石韋這時便不用偽裝,可以縱意的欣賞柴郡主那半隱半露的身姿

    因為她背對著自己,根本無法看到自己眼下的神情

    邊欣賞之際,石韋的手邊是輕輕的按壓著柴郡主的身體

    他的指尖,故意的揉按了幾個特殊的穴位,而那幾個穴位,正可刺激人之情欲

    伏在榻上的柴郡主,似乎也察覺了石韋的用意,知道他是想反其道而行,通過撫慰來反過來誘使自己隱忍不住

    柴郡主又豈能輕易認輸,暗下決心,只當是豬蹄子在拱自己的背,全然不去理會

    只是,她的意志再堅實,又豈能抗拒得了人之本性

    石韋按壓著那幾個特殊穴位,在此刺激之下,柴郡主不知不覺便覺渾身潮熱起來,似有一股股的電流,從那幾個穴位處貫入她的身體,只攪得她心頭波濤澎湃

    幾番刺激下,柴郡主禁不住嬌哼了一聲

    她出聲之時,方才驚覺不妥,趕緊將貝齒緊咬住紅唇,即使身子再渴癢難耐,也強忍住不出聲

    只是,那輕微的一哼,石韋聽得,卻知她的心理防線已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石韋嘴角揚起一抹得意,便是趁勝追擊,雙手從她的曲線分明的腰間,緩緩的滑向了那兩座渾圓的臀丘,然後,雙手繼續下滑,指間有意無意間從那藤絲叢壑間抹過

    柴郡主身子微微一顫,顯然那無意間的細微接觸,卻攪得她心中掀起一柱沖天的巨浪

    “郡主,感覺好點了嗎?”石韋笑問道

    柴郡主此時已滿面通紅,額間香汗淋淋,但她卻死不認輸,只故作冷淡道:“一點都沒好,我看你這手段也沒什麼效果”

    哼,小妮子,還在嘴硬

    石韋決定不再手下留情,指尖猛然間點中了她玉腿內側的一處穴位

    “嗯~~”在此刺激之下,柴郡主再也無法隱忍,不由自主的便是哼了一聲(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28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流不止




    再堅強的意志,在石韋這般刺激下,怕也難以自持。

    更何況,柴郡主只是與他賭氣,並非是真的要冷視對他,否則也不會有今晚這香豔的一出了。

    柴郡主嬌哼一聲後,猛的意識到自己又露了餡,急是緊咬嘴唇,試圖抗拒那令她全身酥癢的感覺。

    只是,石韋卻毫不手軟,指尖熟練的用力點戳,幾番推拿點穴之後,柴郡主再也難以把持,嬌喘之聲已是連連不絕。

    她這般姿態,已是承認自己輸了。

    石韋臉上泛現出得意的笑容,忽然之間卻是停止了推拿的動作。

    柴郡主心頭的火焰,已給他撩動起來,心頭那小鹿狂跳不休,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一般。

    柴郡主已放棄了抵抗,放棄了尊嚴,打算屈從於這身體的本性之中。

    只是,在這關鍵的時刻,石韋卻忽然停手了。

    那種讓人又愛又怕的感覺,陡然間消失,正自嬌喘的柴郡主,如同溺水之人一樣,一下子變得無著無落,反是痛苦驚慌起來。

    她急是轉過了身,嬌羞卻又幽怨的眼眸望向石韋,可憐巴巴道:“你做什麼又不推拿了。”

    石韋卻一本正經道:“郡主不是說下官這推拿之術不管用麼,所以下官就只好停下手來,琢磨一下還有什麼方子可以治郡主這病。”

    “你是明知故問,明明知道我說你的人就是你,你卻偏偏還這樣折磨人家。”

    柴郡主眸中含淚,幽怨之語中,既是憤恨不已,又含著濃濃的愛意。

    此時此刻,她已是不顧尊嚴,毫無掩飾的向石韋表達出了脈脈的愛慕之情。

    看著那楚楚可憐的嬌媚臉龐,回想起和她所經歷的種種,石韋心中感動之情油然而生。

    他遂是收斂起了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伸出手來,一把將柴郡主攬入懷中。

    “郡主既是這般眷顧我,方才那又是何苦呢。”石韋輕撫著她的秀髮,歎說道。

    柴郡主哽咽道:“你這人,明明知道我心裡有你,南唐一去就是一年,我巴巴的盼了你一年,回來時,你卻來看都不看一下,這般薄情,要我如何不生怨意。”

    柴郡主泣聲將怨言傾泄而出,她這埋怨的原因,正與石韋所料想的一樣。

    “都是我的錯,讓郡主你受委屈了。”作為一個男人,石韋大度的自責了一番,接著卻又邪邪笑道:“我既是對不起郡主,現下我便好好的服侍郡主,算是為先前的過錯道歉了。”

    “回報,你怎麼個回報?”柴郡主拭幹了眼淚,巴巴的望著他,一時還未察覺到他是什麼意思。

    石韋嘿嘿一聲壞笑:“當然是為郡主你鞠躬盡鞠,死而後己了。”

    話音未落,石韋猛的用力,將一臉楚楚的柴郡主按倒在榻上,如貪婪的野獸一般,狂熱的親吻起她嬌美的臉龐,粉嫩嫩的香頸。

    柴郡主半推半就,緊蹙著雙眉,輕咬著嘴唇,默默承受著身上這男人的愛撫。

    烈火漸生的石韋,親吻撫慰著柴郡主,雙手狂野的撕扯,轉眼便將她一身薄衫,撕成了一條條。

    這個時候,石韋的腦海裡突然間湧起了一個念頭。

    他忽然想起了楊延昭。

    按照原本的歷史,似乎柴郡主本該嫁與他楊延昭,而今,她卻躺在自己的身上嬌喘呻吟。

    “我把楊六郎的老婆給占了,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夠厚道呢。”

    有那麼一瞬間,石韋似乎對遠在北漢的楊延昭有點愧疚之間。

    不過很快,那愧疚便煙銷雲煙。

    歷史已經改變,眼下的楊延昭,你連柴郡主的面見都沒見過,憑什麼她就必須註定是你的老婆?

    我石韋可沒那麼偉大,楊延昭,不好意思了,老婆你另外找吧,大不了咱們同朝為官之後,我介紹一個給你……

    石韋只遲疑了一下,轉眼便如發瘋的雄獅,準備盡情的享受身下的獵物。

    便在這時,烏梅卻神色匆匆的奔過進來。

    當她轉過屏風時,看到是石韋肌肉錚錚的背脊,看到的是一對玉足,高高抬向半空的柴郡主。

    春光美景之下,那二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互相狂瘋的撫慰著對方,似乎馬上就要融為一體。

    看著這情景時,烏梅的臉上不禁湧起豔羨之色。

    只愣怔一瞬,烏梅陡然間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似是想起了什麼極重要的事一般。

    “咳咳——”她趕忙乾咳了幾聲,以顯示自己的存在。

    石韋耳聰目明,聽得身後一轉眼,猛一回頭時,卻發現烏梅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換作是旁人的話,石韋或許還會有幾分不自在,但烏梅卻不同旁人,石韋只笑了一聲,便不再理她,扭頭只顧忙乎自己的事。

    柴郡主也聽到了聲音,當她抬頭瞅見烏梅竟進來時,迷醉的臉龐頓時掠過羞恥尷尬之色。

    “烏梅,你沒叫你進來,你做什麼在這裡,還不快出去!”羞惱之下,柴郡主沖著烏梅喝斥了一聲。

    烏梅嚇了一跳,卻依舊沒有離去,只神色慌張道:“郡主,方才洛陽派了加急快馬來,說是陛下忽然生了急病,急宣石大人前去診治。”

    天子生病了!

    這驚人之語,瞬間把柴郡主所有的迷離都擊碎,她那羞紅的臉龐,立時變得驚詫無比。

    就連石韋也吃了一驚,不自覺的便停下了瘋狂的動作。

    “皇叔父生病了,不能耽擱,你快去吧。”

    柴郡主的孝心發作,一把將石韋從身上推起,著急的催促起來。

    石韋意猶未盡,但想到天子急詔,倘若稍有拖延的話,難免會授人把柄。

    雖有不願,但石韋卻必須立刻起程。

    當下他只得從榻上爬起,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

    臨別之時,他又向柴郡主歉然道:“郡主,恕下官今日無法向郡主補償了,還望郡主見諒。”

    “沒關係,來日方長,今日這筆帳我先給你記下便是。”同樣穿戴好的柴郡主,低眉淺笑的回答。

    她那話語中,顯然是另有暗示,那算言辭口氣,隱約已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一般。

    石韋會意,笑了一笑便起身拜別。

    柴郡主一直將石韋送到帳外,看著石韋翻身上馬,那一襲青衫飛奔而去,柴郡主的臉上隱然流露出幾分不舍與悵然。

    旁邊的烏梅,同樣是瞧得癡癡怔怔。

    柴郡主覺察到烏梅眼神有異,便質問道:“你個臭丫頭,怎的也這般癡癡的看他,莫非你也喜歡他不成?”

    烏梅一愣,忙道:“奴婢怎敢,石大人是郡主中意之人,奴婢身份卑賤,哪敢有些奢望。”

    “我隨口說笑呢,諒你也不敢的。”柴郡主的表情轉陰為晴,笑著轉身回往了帳中。

    烏梅避過了柴郡主的懷疑,撫著胸脯,暗暗的長籲了一口氣。

    石韋離開柴郡主的帳篷,很快與洛陽方面傳召的宦官會合,便在幾名禁軍的護送下,向西直奔洛陽城而去。

    虎牢關雖距洛陽不遠,但好歹也有些路程,石韋不敢稍有耽擱,快馬加鞭,至半夜時分總算是趕到了洛陽。

    入得洛陽,石韋徑奔宮城而去。

    洛陽大宋西京,早年因戰亂之因,宮室多為毀敗。

    雖然大宋建立之後,天子曾下詔多番整修,但西京的宮室與東京汴梁相比,依然不可同日而語。

    石韋無暇欣賞洛陽宮城的風光,入宮之後匆匆的便趕往天子下榻寢宮。

    此時寢宮內外已亂成一團,寢宮之外,大臣們聚了許多,那些宮女宦們們則是進進出出。

    這些侍婢們端著清水而入,出來時則變成了血水,大臣們看到此狀,無不面露焦慮。

    石韋一到,諸位大臣立刻便圍了上來。

    “遠志,你總算到了,父皇忽生怪病,你快去看看吧。”二殿下趙德昭心急火燎道。

    石韋喘了幾口氣,淡然道:“殿下莫太著急,陛下有上天護佑,定無大礙,且讓臣進去瞧瞧吧。”

    石韋在眾臣子們期盼的目光中步入內宮。

    這時的趙匡胤,卻正臥在榻邊,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鼻子上堵了一大團的棉球,榻前宮女端著的水盆中,皆是血色。

    花蕊夫人坐于榻邊正侍服著,不時的將趙匡胤鼻上的鮮血所浸的棉球拿下,又為他換上新的。

    看著子,趙匡胤似乎是犯了流鼻血的病。

    “臣石韋拜見陛下。”石韋放下藥箱,趨步上前行禮。

    趙匡胤見得石韋到來,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神色大喜,急向石韋召手道:“石愛卿你總算來了,你快給朕瞧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說話的語氣有氣無力,顯然是氣血不足的樣子,石韋未曾診視,便猜想趙匡胤定然失了不少的血。

    花蕊夫人也急道:“陛下從午後時分,一直鼻血流個不止,那些御醫怎麼也止不住,石愛卿,你快給陛下想想辦法吧。”

    石韋一聽,心頭不禁一驚。

    流鼻血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趙匡胤從午後流到現在,那就有點嚴重了。

    石韋卻也不顯驚色,只淡淡的寬慰道:“娘娘莫急,陛下這病究竟如何,還是先讓微臣診視一番再說吧。”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29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馬桶



    趙匡胤鼻血流得昏頭轉向,哪裡還會想許多,當即命石韋從速診視。

    石韋便號其脈相,觀其面色,諸般診視後,方才詢問趙匡胤自感症狀如何。

    原來趙匡胤原本就有流鼻血的病,平素不過是點點滴滴而已,況且偶爾有流,稍稍用棉球一堵很快就無事。

    只是今日午後時,鼻血又流,卻怎麼也堵之不住,隨行的那些尚藥局御醫,開了幾道止血的方子,均是無效。

    這鼻血流到至今時,趙匡胤只覺整個腦袋似乎都要流空,更覺自己幾乎有性命之憂。

    石韋聽趙匡胤訴說了半晌,微微點頭頭,心中隱約已有了方子。

    花蕊夫人從旁道:“石愛卿,你看陛下這面色已如此蒼白,再流下去非得出大事不可,你既已診過,可有何止血的良方嗎?”

    石韋拱手肅然道:“陛下這鼻血之症來勢兇猛,非一般藥方可以奏效,臣以為若想止住陛下這鼻血,必須用一道非常之方。”

    聽聞石韋有止血之方,趙匡胤神色大喜。

    這位大宋天子擺手道:“你既有什麼妙方,還不趕快給朕用來,只要能止住朕這鼻血就行。”

    這時候,石韋卻流露出幾分為難之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飲。

    趙匡胤昏昏沉沉,沒心思細看,細心的花蕊夫人,卻看出石韋心中尚有顧忌。

    花蕊夫人便道:“石愛卿,看你這般樣子,莫非你所開的這道非常之方,陛下服之會有什麼危險不成?”

    石韋忙道:“陛下萬金之軀,身系社稷安危,微臣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給陛下開有風險的方子。”

    “既是如此,那你還有什麼猶豫的?”花蕊夫人越發狐疑。

    石韋乾咳了幾聲,苦笑道:“實不瞞陛下和娘娘,微臣這方中之藥雖說保管奏效,但這藥材的來歷卻有些有辱大雅,微臣只怕陛下知道之後,會怪罪於微臣。”

    花蕊夫人花容更增疑色,她便想這藥材什麼的,無非都是生於野間,採集而來,又能有什麼傷得大雅的。

    榻上的趙匡胤,早已聽著不耐煩,揮手道:“朕不管是你的藥材是從哪裡來的,只要能治朕的病,朕不但恕你無罪,還要厚賞於你。”

    有了趙匡胤這句話,石韋便放下了心,遂道:“既是如此,那請陛下再忍耐片刻,微臣這就去為陛下配止血之藥去。”

    “快去快去,再慢些朕的血就要流幹了。”趙匡胤有氣無力的催促道。

    石韋不敢再有遲疑,趕忙拜退。

    一出寢宮,那主事的宦官王繼恩就跟了出來。

    按照宮中的規矩,凡給皇帝用藥,開方子由尚藥局御醫負責,配藥則由禦藥局負責,制好的湯藥,再由宦官嘗試,確認無毒後方才能夠給皇帝服用。

    但眼下事發突然,石韋所需的這味藥,隨行的禦藥局沒有,所以天子就破例給了他便宜行事的權力,令他自己開方子,自己配藥。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天子還是派了貼身的宦官王繼恩跟來,監督石韋配藥,由他嘗試之後,再奉于天子。

    “石大人,咱們這是要出城去嗎?”跟在石韋屁股後邊的王繼恩,巴巴的問道。

    石韋頭也不回,反問一句:“出城做什麼?”

    王繼恩笑道:“石大人不是說要用的這味藥宮中沒有麼,連宮中都沒有藥,想必洛陽城中那些私家藥鋪更沒有,既然如此,那咱們除了出城采藥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看王繼恩那副小得意的樣子,似乎以為自己很聰明,推測出了石韋的心思。

    石韋卻冷笑一聲:“王總管果然頭腦機靈,不過似乎下官可沒說過宮中沒有這味藥的話。”

    王繼恩一愣,不解道:“既然宮中有,那為何不讓禦藥局的人直接配送來,卻非得石大人你親自動手。”

    “這味藥有辱斯文,御醫局那班人斷不會儲藏,不過這藥就在這宮中,我只好親自去取了。”

    石韋說著加快了腳步,

    那王繼恩聽得越發的糊塗,不知石韋到底是何用意。

    茫然之下,王繼恩只有稀裡糊塗的跟著石韋在這宮中匆匆而行。

    一盞茶後,石韋停在了一座偏辟的院子跟前。

    一股濃濃的臭氣撲鼻而至,只令人有種想嘔的感覺,王繼恩趕緊捂住了鼻子。

    這時他才發現,石韋竟是把他帶到了宮中清洗馬桶的地上。

    “石韋人,咱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王繼恩掐著鼻子,吱吱唔唔的問道。

    石韋用帕子掩著鼻子,淡淡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來‘采藥’了。”

    說著他便大步而入。

    洛陽皇宮雖不及汴京那般熱鬧,但也並非是空的,除了一些留守的宦官和宮女之外,還有不少被打入冷宮,或是犯了事的嬪妃住在這裡。

    雖說人少,但每天的吃喝拉撒也有相當的數量。

    故是石韋一進入院子,便瞧著院中左側堆滿了馬桶,略略一掃,至少有幾百個之多。

    而在院子的另一側,還排著上百個馬桶,七八個宦官正蹲在那裡洗刷刷。

    這個時代等級森嚴,宮中也是一樣。

    宦官和宮女們雖然都是伺候人的卑微奴婢,但也是分有三六九等的。

    頭等的似王繼恩這般,伺候著皇帝,還統領著宮中其他的宮女宦官。

    次一點伺候個皇后,嬪妃什麼的,再往下就是打掃庭院,浣洗衣服,越是地位低下,所幹的就活就越髒越累。

    地位最低的宦官,自然就是這洗馬桶的了。

    這些終日清洗馬桶的宦官,別說是嬪妃之類的主子,就是王繼恩這樣的宦官頭目,只怕都沒機會見面。

    而今他們瞧見大內總管大人,竟然意外的駕臨,不禁震驚萬分。

    一眾手拿馬桶刷的宦官,忙不迭的便跳將起來,一湧而上來向王繼恩請安。

    撲鼻的臭氣,隨之圍湧而來。

    王繼恩趕緊把鼻子捂得更嚴實,拂手喝道:“你們都給我站遠點,甭過來。”

    馬桶宦官們趕緊退後幾步,畢恭畢敬的等著王繼恩訓視。

    那王繼恩轉身石韋,皺著眉道:“我說石大人,事關陛下龍體,咱們可拖延不得,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趕緊想辦法去弄藥吧。”

    石韋卻不理睬他,掃視周圍一眼,命令道:“你們拎幾個洗過的馬桶過來,我要檢查一下。”

    眾宦官一愣,面面相覷,盡皆茫然不解。

    這些留守西京的宦官,並不認識石韋,但瞧其穿著,也曉得必是一位大臣。

    只是宦官們卻想不通,堂堂一位大臣怎麼會跑到這麼一個又髒又臭的地方來,還口口聲聲要檢查馬桶。

    若非是顧著自己身份卑微,眼前這幫宦官們只怕就要笑出聲來了。

    那王繼恩自然也是一臉難以置信,驚駭莫名的望向石韋。

    石韋見沒人動彈,不悅道:“王總管,怎麼你的這些手下我使喚不動呀,若是耽誤了給陛下治病,這責任你來擔嗎?”

    王繼恩心頭頓為一震。

    儘管石韋這不可思議的舉動,讓他捉摸不透,但既然天子交待下來要聽其吩咐,自己便沒理由拒絕。

    “管你折騰什麼,到時候誤了陛下的病,罪責反正也不在我身上,若你被治了罪反倒正好……”

    王繼恩琢磨了一下,馬上沖那些宦官喝道:“你們幾個都耳朵聾了嗎?石大人叫你們拎幾個馬桶過來,還不快動手。”

    大太監發話,這班卑微的宦官們焉敢不從,忙是從清洗好的馬桶堆裡,撿了幾個比較乾淨的拎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石韋面前。

    石韋又叫他們把馬桶蓋掀開,他便用帕子捂著口鼻,低頭仔仔細細的將馬桶挨個檢查了一遍。

    那些宦官們看著石韋那認真的樣子,心中皆是憋著一股笑,緊咬著牙關不敢吱聲。

    那王繼恩也是看得好笑不已,忍不住問道:“我說石大人,你不會覺得這馬桶裡會長著你要的藥材吧?”

    石韋檢查已畢,直起身來,笑道:“王總管還真是聰明,這都讓你看出來了,沒錯,下官所要的良藥,還真就長在這馬桶裡。”

    王繼恩一愣

    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沒人能聽懂石韋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王繼恩愣怔了半晌,忽然臉色變得肅然起來,正色道:“我說石大人,你這玩笑可開得有點過了,若是給陛下知道你這般慢怠他老人家的病,我只怕你這烏紗可以不保啊。”

    石韋卻不以為然道:“我頭上的烏紗保不保得住,就不勞王總管費心了,現下你只需聽令而行便是。”

    說罷,石韋便挑出了幾個馬桶,下令給那些宦官,讓他們把馬桶壁上的那些積垢刮下來,搜集起了呈給他。

    王繼恩依舊糊塗不解,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依言照作。

    於是一班刷馬桶的太監便又忙碌起來,折騰了半晌,總算是搜集了一碗之多的尿垢。

    “王總管,麻煩你把這些‘藥材’打包帶好,咱們走吧。”石韋吩咐下去,轉身揚長而去。

    “聽到了沒有,石大人發話了,打包帶走。”

    王繼恩不悅的向跟班喝令,趕緊跟著逃離了這惡臭之所。

    他追在石韋身後,問道:“石大人,那咱們現在又要去哪裡?”

    “當然是去禦膳房烘藥了。”石韋頭也不回的答道。

    那王繼恩聽了,又是一臉的困惑。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30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中白


    石韋來到禦膳房,命他們點起火來,又命王繼恩尋來幾片瓦,架在火上

    接著,石韋則又命他們把那些搜集來的尿垢,放在瓦片上用火焙乾

    最後,當尿垢焙乾後,石志又把那些白色的結晶,用溫開水調勻,製成了兩碗熱湯

    王繼恩伺候在旁邊,當看猴戲似的,看著石韋“玩尿”,笑也笑夠了,漸漸的還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石韋忽然將他拍醒,指著桌上那兩碗湯,笑道:“王總管,止血的良藥已經制好,按照律制,你就先替陛下嘗一嘗”

    王繼恩看著那熱騰騰的所謂止血良藥,湊將過去,隱約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眉頭不禁一皺

    “石大人,你這湯藥是用什麼做的呀,怎麼這般難聞?”

    石韋指著剩餘的尿垢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用這些人中白所做的了”

    尿垢又名人中白,看似污穢噁心,但其實卻是一味中藥,有止血的良效

    只是此藥藥性雖好,但因其取材不雅,故而這個時代很多的醫術都沒有記載,直到明代的《本草綱目》問世之後,此藥的妙用方才廣泛的為人所知

    當朝那些御醫中,只怕也鮮有人知“人中白”是什麼,何況王繼恩這麼一個閹人

    王繼恩愣怔了片刻,突然間神色大變,驚道:“石大人,你瘋了麼,你竟然敢給陛下吃尿垢你可知這是多大的罪行”

    石韋早料他會有如此反應,所以他之前才會給趙匡胤提前打過預防針

    當下石韋只淡淡道:“先前寢宮中時,陛下所下的旨意,難道王總管已經不記得了麼”

    當時王繼恩在側天子說不管這藥從何而來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就恕石韋無罪

    這般話,王繼恩當然記得,如此一來,他便被堵得無話可說

    石韋壓服了這閹人,便道:“事不宜遲這藥得趕緊呈給陛下服用不過在此之前,還要有勞王總管你了”

    石韋這是要讓他試藥

    王繼恩這下就鬱悶了,若他不知這藥的來歷便罷,可是方才他偏偏跟著石韋去了一趟馬桶院親眼看著他如何從那些惡臭的馬桶中搜集到這些尿垢

    一想到當時那噁心的場面,王繼恩就有一種想吐的衝動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將這藥親口喝下

    看著王繼恩那為難的表情,石韋心中卻在冷笑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別的宦官來試藥只要確認無毒就可以了

    但是石韋卻偏要選中王繼恩,這個天子的貼身太監

    因為王繼恩是晉王的人

    讓這麼一個跟晉王結好的太監,留在天子的身邊,石韋總覺得是個定時炸彈,自然是放心不下

    所以他才故意要讓王繼恩試藥,如果這個死太監因為噁心,推讓給別的宦官嘗試的話,石韋便抓到了他的把柄

    一個天子信賴的宦官,竟然因為怕噁心,便不願為天子去試藥

    石韋相信,只要巧妙的將這件事傳到天子耳中,這王繼恩失寵必是早晚之事

    “這藥的臭味濃淡適宜,看來我方才挑的那幾個馬桶還算不錯,王總管,這尿垢你別看它噁心,喝了卻對身體有好處,你就趁此機會,飽一飽口服”

    石韋故意把馬桶院的事提起,果然引得那王繼恩愈加噁心

    “石大人,你不是在拿我耍笑,這玩意兒真的能治病?”王繼恩苦著臉問道,此時的他,倒是巴不得石韋是在開玩笑

    這時,石韋的表情卻嚴肅起來,一臉鄭重道:“王總管,事關陛下龍體,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聽得此言,王繼恩算是確信,石韋沒有瘋,他是真的打算給天子吃這馬桶裡的尿垢了

    他吞了幾口唾沫,極力的壓制著嗓子眼那種想嘔的欲望,只是猶豫半天,卻實難下嚥

    石韋還真怕他一咬牙給喝下去,那樣的話自己的計畫豈非落空

    於是他眼眸一轉,便裝作不耐煩道:“王總管,你趕緊,你若是不想試,便換其他人試,總之別再拖了”

    王繼恩一聽這話,簡直如蒙大赦

    他趕緊把那端起的湯藥放下,指著一名跟班太監,喝道:“你,趕緊過來把這藥吞下”

    那名跟班太監也是跟著去過馬桶院的,一聽要喝那尿垢,自然也是猶豫為難起來

    王繼恩便罵道:“陛下還等著這藥止血,你他娘的還拖延個屁,你惹再不喝,老子就把你發配到馬桶院,讓你洗一輩子的馬桶”

    這般一威脅,那跟班太監頓時嚇得神色大懼

    蒙頭喝一口,頂多噁心一會,被發配到馬桶院,那可是要噁心一輩子

    略一權衡,那太監哪敢再猶豫,趕緊將那一碗尿垢端將起來,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完之後,那跟班太監噁心的跟著便作勢欲吐

    王繼恩急喝道:“不許吐,吐了就測不出有無毒性了趕緊給老子咽回去,若你敢吐一滴出來,老子一樣發配你去洗一輩子馬桶”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當官的若被上級欺壓,好歹還能拍屁股走人,不受這份嫌氣

    這些小太監卻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被老太監欺負只能自吞苦水,忍著讓著

    王繼恩這般一威脅,那小太監便只能把到嘴邊的嘔物,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

    看著這般樣子,石韋竟也有種想吐的衝動,趕緊也轉過了身去

    那小太監死撐了片刻,總算是把嘔勁給忍了過去王繼恩這才長松一口氣

    約莫過得一盞茶之後,那小太監看樣子似乎無事

    王繼恩又把另一名御醫找來,令其為小太監把脈觀色,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確信其沒有中毒的跡象

    經過這一番折騰王繼恩才放心,遂將另一碗藥湯端著,跟石韋一起回往了寢宮

    此時夜已深,石韋去而複返的這段時間裡,趙匡胤又已洗出兩大盆的血水

    聽聞止血良藥送到趙匡胤大喜也不待花蕊夫人攙扶便挺了起來,大叫著趕緊將藥呈上

    王繼恩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將那一碗尿垢藥捧上

    臭味撲鼻而入,趙匡胤不禁掐起了鼻子皺著眉頭喝道:“這什麼藥,怎麼這般臭?”

    花蕊夫人也掐著秀鼻,抱怨道:“石愛卿,你這湯中都放了些什麼藥材怎的會如此之臭?”

    石韋上前從容答道:“微臣此藥,名為人中白,這藥臭是臭了點,不過卻是止血的良藥正所謂良藥苦口,還請陛下忍耐一下,儘快將之服下”

    人中白這學名取得很文雅,甚至還有幾分詩意,從這藥名上,趙匡胤當然猜不出它真實的成份

    至於那王繼恩,雖然知道是尿垢,但卻又不敢說,生怕天子因為噁心不肯服藥,到時候耽誤了病情,他可以背負上罪責

    趙匡胤盯著那藥,質問道:“王繼恩,這藥你可試過了嗎?”

    “老奴試過了,臭是臭了點,不過卻沒什麼問題”王繼恩機靈的緊,當然不會說這藥是他的跟班所試

    這時,花蕊夫人從旁勸道:“陛下,石愛卿說得對,良藥苦口,陛下就忍一忍喝了”

    趙匡胤猶豫片刻,忽然豪然道:“朕連上陣殺敵,刀頭舔血時就沒怕過,又豈會怕這一味臭藥,給朕拿來”

    花蕊夫人趕緊將藥接過,轉呈給了趙匡胤

    趙匡胤倒也豪邁,端將起來,眉頭也不皺一下,仰頭一口氣灌了個乾乾淨淨

    趙匡胤不知這藥來歷,精神上沒什麼負擔,故是藥味雖怪,喝下去之後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忍忍也就過去了

    石韋又道:“這藥方才服下,若要見效恐怕還要過一段時間,陛下就先休息”

    於是花蕊夫人便扶著趙匡胤躺下

    石韋職責在身,在未確定趙匡胤無事時,也只能留在外面,隨時聽候

    最初之時,趙匡胤仍是流鼻血,但隨著藥性的發作,流血的量便越來越少,折騰一個多時辰後,終於是止了住

    止血後的趙匡胤,也沒力氣高興,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未得聖命,石韋不敢擅離,也只得在外宮的椅子上,打了一宿的瞌睡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亮,整整一夜竟已過去

    倚在椅上的石韋,正自半睡半醒時,卻被那王繼恩給拍醒

    “石大人,陛下的病好了,你可立了一大功呀,陛下傳你進去呢”王繼恩樂滋滋的叫道

    石韋精神為之一振,趕緊理了理衣冠,匆匆忙忙的進入內宮

    此時趙匡胤已經睡醒,臉色雖因失血有些蒼白,但看起來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

    而一臉疲態的花蕊夫人,正自喂著趙匡胤聽著補血的棗粥

    見得石韋入內,未等他拜見行禮,趙匡胤便欣喜的贊道:“石愛卿呀,你這一道止血湯,果然是妙方,你真不愧是我大宋第一號的神醫”

    趙匡胤病情好轉,說話也比昨天有了許多底氣

    聽得天子的贊許,石韋心中得意,卻不敢據功,只謙遜道:“是陛下洪福齊天,微臣只不過是略施小技而已”

    趙匡胤哈哈大笑,心情愈好,便又問道:“對了,石愛卿,這人中白到底是什東西,朕之前聞所未聞,怎的會有這般神效?”

    天子發問,石韋不敢隱瞞,只好坦言道:“回陛下,其實這人中白,正是那馬桶中的尿垢”

    “噗——”

    聽得此言,趙匡胤立時把嘴裡的粥噴了出去(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33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閹人焉知雄主心



    “尿垢!”

    噴粥過後的趙匡胤,連嘴巴都不及抹一下,便是一聲驚呼。

    “回陛下,確實是尿垢。”石韋坦然的回答。

    趙匡胤回想起方才那湯藥的味道,難怪會那般惡臭,這時仔細想想,原來竟是尿的味道。

    反應過來時,趙匡胤只覺腹中有一灘濃濃的液體在湧動,似乎昨天的那碗尿垢之藥尚未消化乾淨,此時要從腸胃裡倒湧而出一般。

    那種噁心的味道,直湧而上,趙匡胤忍難不住,“哇”的便是撲在榻邊吐了起來。

    “陛下……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拿水來。”花蕊夫人喝道。

    那王繼恩趕緊喝斥宮人們做事,他自己則偷偷的瞄向石韋,老鼠般的細眼中,隱約掠過幾分竊喜。

    很顯然,王繼恩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一直在等著看石韋的熱鬧。

    石韋卻神色平靜,全然不以為懼。

    趙匡胤在眾人的服侍下,嘔了好一會,氣息方才漸漸有所平伏。

    花蕊夫人秀眉暗皺,邊為趙匡胤撫背,邊是向石韋暗示眼色。

    見得趙匡胤氣息有所緩和,一直靜觀其變的石韋,終於開始有所反應。

    他長身到底,神色悲壯的說道:“微臣自知給陛下配製這等藥,實乃不敬。只是微臣怕陛下血流不止,危及龍體,萬一有所閃失,大宋的江山社稷將危。故微臣只好冒著觸怒龍顏之罪,為陛下配製此藥,微臣自知有罪,請陛下降罪責罰。”

    石韋口口聲聲的承認了自己的“罪過”,又以一種“慷慨赴死”的悲壯,準備領受天子的降罪。

    那王繼恩愈加的得意,暗笑石韋此番觸怒龍顏,只怕是難逃一劫。

    不過,他得意的卻太早了,儘管這個閹人天天貼身伺候著天子,但他卻顯然不如石韋瞭解這位馬上皇帝的性情。

    趙匡胤原本是很不爽的,以他九五之尊,武人出身的脾氣,竟然有人給他喝了尿垢,他不發怒才怪。

    但當他聽了石韋那番話後,他的怒氣卻反應消了。

    在趙匡胤看來,石韋明知獻上這種噁心的藥會觸怒於他,更有可能因此而惹禍上身,但石韋卻依然無所畏懼的獻上。

    為什麼?

    因為他為的是我天子的龍體,為的是大宋的社稷安危。

    什麼樣的人才會做出這等事呢?

    唯有忠義之臣。

    只要是英明的皇帝,沒人不喜歡忠臣的,趙匡胤顯然名列其中。

    於是他幹嘔了一陣後,擺手說道:“石愛卿你快快平身吧,你不顧個人的安危,一心念著朕的身體,此等忠肝義膽之心,朕若是怪罪於你,那朕豈不成了那不辨忠奸的昏君了麼?”

    石韋嘴角閃過一絲得意。

    趙匡胤的這番話,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石韋當即作慚愧之狀,說道:“臣惶恐,臣早該想到,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又怎會不體諒臣的一番苦心,實在是慚愧之極。”

    石韋這番“馬屁”拍得趙匡胤舒服,這一高興,便將先前那番噁心也給忘了。

    “陛下,石愛卿不但為陛下治了疾症,更難得是忠心耿耿,如此賢德忠良之臣,陛下該好好賞賜才是。”

    花蕊夫人見得趙匡胤高興,不失時機的旁敲側擊,為石韋吹起了枕邊之風。

    趙匡胤暢快之下,當即道:“愛妃言之有是,石愛卿該當重賞,傳朕旨意,賞石愛卿黃金百兩,賜男爵。”

    趙匡胤這番賞賜著實是厚賞。

    那黃金什麼,石韋先前也受得多了,反倒有些無所謂,那男爵的封賞意義不同一般。

    眾臣之中,擁有爵位者,除了前朝即有之外,多是開國功臣,或是對大宋有傑出功勳的新進之臣。

    滿朝文武中,有許多官職比石韋還要高的人,卻並無爵位在身。

    而似石韋這等原南唐人氏,出身鄉野,又年紀輕輕就擁有爵位的臣子,實是屈指可數。

    石韋也感受到了這封賞的意義,欣喜之下,忙道:“臣只是盡了份內之職,焉敢受些重賞,臣實在是愧不敢當。”

    他越是謙遜,趙匡胤就越是欣賞於他,便是笑著擺手道:“朕治國之道,賞罰分明,以你今日之功,此等封賞受之無愧,石愛卿你就不要推辭了,朕這麼做,也是想讓滿朝文武,以你為表率呀。”

    趙匡胤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石韋若再推辭,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眼見謙辭夠了,石韋遂坦然受封,高呼:“謝主隆恩。”

    見得石韋非但沒有受天子責怪,反而因此獲得重賞,旁邊的王繼恩就傻了。

    石韋暗觀他那驚異的表情,心中卻道:“你個死太監,現在才剛剛開始,慢慢等著我收拾你吧。”

    君臣相談甚歡,又說了幾句,趙匡胤便說自己累了,要石韋退下去領賞受封。

    石韋拜退出得宮外。

    此時,外殿的趙德昭以及不少大臣,已候了大半宿,這時見得石韋來,忙是一窩蜂的便圍了上來。

    “石醫使,父皇他的病情怎樣了?”趙德昭迫不及待的問道。

    石韋拱手一笑,寬慰道:“殿下放心,下官已配了一劑良方,陛下服過之後,鼻血已經止住,現在已能進食,相信休養己日,便能恢復如初。”

    趙德昭聞言大喜,拍著石韋的肩,感激道:“石醫使,這次多虧了有你,我和眾位臣工,在此謝你了。”

    其餘諸臣也跟著松了口氣,紛紛附合,又是誇石韋醫術了得,又是謝他救治了天子,安穩了社稷。

    石韋被滿朝眾臣圍捧在中間,如眾星拱月一般,那般感覺倒也頗有些愜意。

    眾臣寬心散去,走得不剩幾人時,晉王趙光義走了過來。

    “石醫使,恭喜你又為國家立下大功一件呢。”趙光義言詞看似在稱讚,不過,石韋卻從中聽出了幾分諷意。

    石韋淡淡一笑,拱手道:“殿下過獎了,下官只是略盡人臣之職而已,萬不敢居功。”

    趙光義冷笑一聲,見得四下無人,又湊上前一步。

    他盯著石韋,陰陽怪氣的說道:“石醫使,上次你那一手可真夠毒的,你的那位南唐故人,現在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呢。”

    趙光義所指的,自然是那徐弦。

    顯然,這等不爽之事,他依舊記掛於懷。

    “先前之事,只是一場誤會,徐大人傷成那樣,下官也慚愧的緊,此番若有機會回汴京,下官還打算好好去看望一下他。”

    石韋無視趙光義的諷刺。

    趙光義嘴角無揚,擠出一抹陰冷之笑:“祭奠過先太后,咱們自然要回京,放心吧,你和徐弦還有得是機會碰面。”

    他這話顯然也另有含義,似乎在暗示著,一旦回往開封府他的老巢,他定會想方設想的討回“公道”。

    “哼,想回你的老窩,只怕很快你就會大吃一驚了。”

    石韋心中同樣在冷笑,嘴上卻虛言稱是。

    趙光義哈哈大笑了一番,拄著拐杖徐徐而出。

    外殿人去樓空,石韋也待出宮去休息,正當他要走時,花蕊夫人卻從內出來。

    她借著為天子詢問幾味補身之方為名,說是要一路送石韋幾步。

    於是二人便一起出了寢宮。

    行不得多遠,四周無甚耳目,花蕊夫人便笑道:“遠志啊,昨晚我還真為你捏了一把汗,也虧得你竟能想出那種止血之方。”

    花蕊夫人倒也非虛言,當時她那副緊張的樣子,石韋可是清楚的看在眼中的。

    “幸賴娘娘當時從旁環護,下官這裡謝過娘娘了。”石韋拱手道。

    花蕊夫人拂手道:“你我之間,又何需言謝。”

    她那一句“你我之間”,說得略有些曖昧,一時讓石韋不知怎麼回應。

    那沉默讓花蕊夫人意識到話有不妥,那張國色天香的臉龐,很快便掠過一絲暈色。

    她便輕聲一笑道:“我的是意思是,遠志你是我可以信任的大臣,我為你說幾句話也是應該的。”

    花蕊夫人的那一絲暈色,石韋看在眼中,心中暗生幾許漣漪。

    “娘娘的意思,下官明白,其實下官還正想讓娘娘幫著做一件事。”石韋將他們的對話引入了正題。

    石韋的淡然令花蕊夫人的神色恢復如常,她便欣然問石韋所求何事。

    “娘娘何知那宦官總管王繼恩嗎?”石韋問道。

    “王繼恩?他就是陛下的貼身宦官嘛,我怎會不知道。”花蕊夫人道。

    石韋環顧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又看了一眼跟在花蕊夫人身後的幾個宮女,眼神做以暗示。

    花蕊夫人知他有密事要說,便道:“這幾個丫頭都是我親信之人,你有什麼話放心說吧。”

    石韋這才壓低聲音道:“娘娘可曾記得上次獵場之時,那諾大的獵場,晉王卻為何能那麼輕易的就找到娘娘的嗎?”

    舊事重提,花蕊夫人心有餘悸,秀眉不禁微微一皺。

    石韋接著又道:“晉王最是擅於收買人,這宮中的大小宮女宦官,不少人都跟他關係密切,如果沒有這些人通風報信,晉王又焉能準確的知道娘娘的行蹤。”

    花蕊夫人花容一變,驚道:“你是說,上次那件事,乃是宮中有人暗中做了晉王的幫兇,協助他謀殺我不成?”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36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七章 保護欲


    “恐怕正是如此。石韋點了點頭,表情很是凝重。

    huā蕊夫人驚駭之下,頓時又生憤意,咬著紅chún罵道:“這班賤奴,實在是可惡,我定要查出來是誰為晉王通風報信的,好好的加以懲治不可。”

    石韋卻搖頭歎道:“宮中遍佈晉王的耳目,娘娘就算處治了一人,還有更多人爭著做晉王的走狗,娘娘又豈能個個都防得住。”

    huā蕊夫人陷入了沉默,聰明如她,又豈會體會不到其中的利害。

    那絕美的臉上,焦慮的神sè漸漸的在彌漫,她不禁又重新為自己安危擔憂起來。

    沉默半晌,huā蕊夫人恨恨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由著晉王為所yù為麼?”

    石韋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他便淡淡一笑,說道:“娘娘也無須過慮,娘娘還記得下官方才提到的那個王繼恩了嗎。”

    huā蕊夫人一怔,一時體會不到他話中之意,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這個王繼恩跟晉王關係極密,此人多半乃是晉王心腹,而這王繼恩又是宮中總管,下官有理由相信,正是因為他的原因,晉王才能肆無忌憚的在宮中收買人心,安chā耳目。”

    石韋終於把王繼恩扯了出來。

    石韋知道,儘管他抓到了王繼恩的把柄,但若想把此人拉下來,光靠自己一個外臣是不夠的,必須得huā蕊夫人出手相助才行。

    huā蕊夫人冰雪聰明,石韋只稍作提醒。她沉yín片刻,旋即省悟。

    “遠志,你的意思是,擒賊先擒王?”huā蕊夫人語氣中有些興奮。

    石韋嘴角鉤起一抹詭笑:“娘娘真是聰慧無雙。正如娘娘所說,只要能把王繼恩從總管的位子上拉下來,晉王在宮中的勢力群醜無首,必然會大受打擊,娘娘再趁機扶持自己信任的人上位,稍加時日,定能將晉王在宮中的耳目拔除。”

    huā蕊夫聽著連連點頭,一副躍躍yù試的樣子。

    這也難怪。經過上次獵場的生死之劫,huā蕊夫人心下對晉王其實已恨之入骨,巴不得能想辦法除掉他在這宮中的布下的威脅。

    只是,方才興奮一刻。huā蕊夫人卻又憂道:“遠志你的話雖然有理,只是那王繼恩伺候陛下多年,頗得陛下的信任,想把他從總管位子上拉下來,只怕不太容易啊。”

    “娘娘放心。下官早為娘娘想到一條妙計。”石韋的臉上浮現著自信的笑意。

    huā蕊夫人知他足智多謀,而今聽聞他有妙計,立時又興奮起來,忙問是何計策。

    石韋遂將在禦膳房之時。那王繼恩畏懼那niào垢湯yào噁心,不肯為天子以身試yào。而是推將跟班太監試yào之事道來。

    說罷他又道:“下官還記得,當時陛下問王繼恩。他是否試過湯yào時,那王繼恩答應的很乾脆,而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試yào,如此一來,他就等於不但犯了失職之罪,更犯了欺君之罪。”

    未等石韋言盡,huā蕊夫人興奮的介面道:“我若是能想辦法,將這件事捅給天子,天子知道之後,必定會勃然大怒,就算不將那王繼恩問罪,也必會撤了他總管宦官之職,遠志你說是不是。”

    “娘娘國sè天香,聰慧無雙。”石韋用一句盛讚來回應。

    按理來說,作為一名臣子,石韋這般稱讚天子嬪妃的容貌,實乃有所冒犯。

    他是一時興奮,忘了君臣間的禮數。

    此言一出口,石韋方才意識到有所不妥。

    huā蕊夫聽得他這稱讚,倒也沒有生怪,反而是低眉淺笑,那盈盈的眼bō中,似有幾分暗喜之sè。

    看著huā蕊夫人那暗羞之sè,石韋心中又是怦然一動。

    很快,石韋的理智便鎮住了他近失神,他忙將話題一轉,問道:“對了,不知上次微臣給娘娘所開的yào,可曾有所效果嗎?”

    石韋所說的,乃是為趙匡胤暗治不育之症的事。

    提及此時,huā蕊夫人嬌羞褪,取而代之的卻是幾分傷感。

    她搖頭幽歎道:“我依著你開的yào膳給陛下服用,陛下倒也沒起什麼疑心,只是服了近有月餘,卻始終不見有什麼動靜。我在想,恐怕這真是上天不佑我huā蕊,註定要我後半生要在苦楚中度過。”

    此時旭日已升,金黃sè的晨暉,細碎的灑在她的臉上。

    那暖暖的晨光,襯著那絕美的容顏,還有那眉sè間的幾分淡淡傷感,此情此景,實在是驚為天人。

    再聽著那楚楚幽怨之詞,石韋不禁便對huā蕊夫人暗生憐惜。

    心cháo湧動下,石韋忍不住說道:“娘娘莫要憂傷,就算娘娘無法為陛下誕下一男半nv,我石韋也會保護娘娘,定不讓娘娘受什麼委屈。”

    “遠志,你……”

    huā蕊夫人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看到的是那張俊朗真誠的面容。

    晨暉印照下,竟有一種讓人心安的氣質。

    huā蕊夫人心中感動,眼眸中水bō鱗鱗,雖是無言,但那份感動與溫暖之意,卻盡顯在了那動人的淺笑之中。

    兩人相視了只短短一瞬而已,石韋卻有一種時間停滯了的錯覺。

    huā蕊夫人那種仙子般的美,仿佛竟美到能夠讓時間靜止,一眼便恍如數日。

    須臾後,huā蕊夫人畔間生暈,忙將頭扭過去不敢正視石韋的目光。

    雖是如此,她卻欣慰的低眉道:“這宮內宮外的,我能信任的人怕也只有你一人,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聽得她這番話,石韋心中油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念頭,想要保護這個經歷坎坷的nv人。

    只是他又很清楚,深宮重重,萬事需得小心謹慎,縱然有何心事,也不能輕易表lù。

    於是石韋收斂了心神,拱手道:“那王繼恩的事,就有勞娘娘費心了,韋這裡就先告退了。”

    huā蕊夫人也知不可久留於他,遂是拂手送別。

    石韋趨步後退幾步,轉身大步而去,

    抬頭望著那一襲磊落青衫,直到他消失在宮幃沿廊的盡頭,huā蕊夫人方才輕聲一歎。

    …………………………………………

    三天以後,趙匡胤身體恢復如初。

    此時正值先太后忌日已到,趙匡胤便率皇親國戚,文武百官,浩浩dàngdàng的去往洛陽以南的永安陵祭奠。

    以往的先太后忌日,趙匡胤都汴京的太廟中遙祭靈位,這一次是他事隔多年,頭一次親臨母親的陵寢祭祀。

    祭奠的大禮進行了整整七天,期間有許多繁瑣的禮節,石韋作為臣子,雖不喜這種場面,但也只能規規矩矩的隨行。

    一場秋雨過後,天氣漸寒,這祭奠的儀式總算進行完畢。

    回往洛陽城的文武百官們,都已經是悄悄的收拾行李,打算不久之後起程回汴京。

    洛陽衰敗多年,繁華富麗,飲食起居都遠不遜於汴京,這些過慣了汴京奢華生活的大臣們,自然是巴不得趕緊回東京享福。

    只是,令眾臣們感到有些狐疑的時,天子自回洛陽之後,遲遲卻不見有起駕東歸的跡象,似乎在洛陽的皇宮裡住上了癮一般。

    最初的時候,群臣們只道天子是衣錦還鄉,捨不得離開家鄉,故才想在洛陽多住些時日。

    但是天子越住越久,轉眼已入深秋,卻仍未下旨東歸,天子的這般舉動,漸漸的讓大臣們開始產生了揣測。

    石韋卻一點都不急,趙匡胤拖得越久,越中他的下懷。

    他已經隱隱的感覺到,這一趟的洛陽之行,已經開始讓趙匡胤心中產生了那個他所期盼的念頭。

    十月末時,宮中傳出一的道聖旨,令滿懷狐疑的大臣們大為震動。

    天子有旨,命將今秋的科舉改在洛陽舉行。

    按照宋律,每年科舉的進士,最多不過二三十人。

    人數雖少,但作為自隋唐以來傳下來的國家選官的大試,科舉的意義卻是非同一般的。

    自古以來,科舉總試無不是在京城舉行,而今天子卻將科舉的地點,由汴京改為了陪都洛陽,這無疑代表著某種信號。

    這些官場hún跡的多年,無一不是人jīng的官員們,很快就從天子這一道聖旨中嗅出了令外的含義。

    聖旨下達不多久,洛陽城的大臣們之間,便sī下裡開始流傳著一個猜測:

    天子已有遷都洛陽之念。

    猜測歸猜測,畢竟天子沒有放出任何打算遷都的風聲。

    於是,在揣測之中,原本已從天南海北彙集到汴京的讀書人們,便又風塵僕僕的趕往洛陽,去參加這場臨時改變考場的科舉。

    然而,就在今秋的科舉尚在進行時,趙匡胤卻又下了一道令群臣頗感意外的旨意。

    天子因見洛陽宮室壯麗,對修建的畫棟雕樑頗為滿意,便授以知河南府右武衛上將軍焦繼勳兼任彰德節度使一職。

    自大宋開國以來,清醒的人都知道,天子一直都在尋思著削奪藩鎮軍政大權,加強朝廷中央集權,節度使這種稱號,往往是能少封就少封,能趁機削一個就削一個。

    但如今,天子卻反其道而行,僅僅因為焦繼勳修了幾座宮室,便封以節度使,如此聖眷優渥,實是前所未有。

    就連石韋最初時也稍稍感到驚訝,不過他很快便看出了其中mén道。

    洛陽隸屬于河南府,而焦繼勳的身份,卻不僅僅是一名地方大員。

    他還是天子的兒nv親家,三皇子趙德芳的岳父大人。(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37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想我了麼


    晉王府

    諾大的密室中,一片沉寂

    空氣中彌漫著種嚴峻的氣氛,襯著那一張張狐疑凝重的嘴臉,顯然越發的陰沉

    趙光義斜靠著檀木椅,手指撥弄著下巴那幾縷稀落的鬍鬚,眉頭皺得如同起了褶子的樹皮

    沉默了許久,趙光義緩緩道:“皇兄封了焦繼勳為彰德節度使,諸位怎麼看?”

    晉王一發話,座下諸人都神色微微一動

    “陛下先是逗留洛陽不肯東歸汴京,接著又將科舉改為洛陽,眼下又封了三皇子的岳丈做節度使,種種跡象已經再清楚不過,陛下這是在為遷都洛陽作鋪墊呢”

    第一個跳出來發言的,正是參政知事盧多遜,同樣也是當朝副相

    此言一出,君臣為之一凜

    “宮中沒有傳出任何關於陛下打算遷都的風聲,盧相的猜測,只怕有些過慮了”

    第二個說話的,乃是起居郎李符

    盧多遜冷哼一聲:“陛下行事,向來是深謀遠慮,在未有準備的情況下,豈能輕易透露出風聲”

    盧多遜心直口快,把李符頂得一時無言

    盧多遜接著又道:“前番汴京時,陛下讓二皇子去接見遼使,眼下又封焦繼勳為節度使,諸般用意,明顯已是有意擴大兩位皇子在朝中的影響力,說白了,就是打算立親子為儲君”

    此言一出,趙光義的神色為之一變他的臉色,立時凝重起來

    “陛下若欲立親子為儲君,自然會忌憚到殿下,所以陛下才想出這招遷都洛陽之計如若成行,便意味著殿下在開封府十多年的苦心經營化為泡影,到時候陛下再立兩位皇子為儲君,殿下你便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恕下官直言,殿下現下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呀”

    盧多遜洋洋灑灑的一番話,直將所有的人都聽得神色駭然

    縱然是一向沉穩的趙光義,此時也為之色變

    他的手猛然間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神情間流露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恨色

    那種陰冷之極的恨色讓在場的眾謀臣都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皇兄啊皇兄,你真的打算這麼對我嗎?”趙光義咬著牙,口中喃喃自語

    那盧多遜大著膽子道:“殿下眼下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只要陛下提出遷都,咱們就要用盡一切手段,堅決的予以反對,絕不能讓陛下如願”

    恨意漸隱趙光義的嘴角邊鉤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你說得對,本王豈會坐以待斃,遷都乃國之重事,由不得皇兄他一人隨心所欲”

    趙光義的言辭中竟似對他那天子皇兄有幾分藐視之意

    沉吟了片刻,他又道:“多遜你就替我擬兩封書信,召沈義倫和李懷忠前來洛陽”

    …………………………………………

    晉王府中謀劃算計時石韋卻剛從二皇子那裡回來

    所論者,無非也是天子近來的一系列旨意

    趙德昭和石韋一樣,已經從他父親的諸般舉動中,明顯的感覺到了遷都的意思

    這也就意味著,石韋早先所獻的那一策,已經成功了一半

    趙德昭欣慰之下,自然是對石韋一番大加的贊許,贊他足智多謀,料事如神

    石韋表面上謙遜,但心下卻並沒有趙德昭那麼樂觀

    按照石韋的計畫,他是要擁立二皇子德昭為儲君的,但天子對焦繼勳的節度使任命,雖然是針對著晉王,但受益最多的卻是三皇子趙德芳

    石韋這才意識到,趙德昭爭奪儲位的對手,不止他那野心三叔一人,還有他的胞弟德芳

    而根據石韋之前得到的情報,似乎宋皇后對趙德芳為疼愛,這也就意味著,天子對焦繼勳的任命,很可能是受了宋皇后的影響

    “德昭啊德昭,你的敵人還真是多呢……”

    回府的路上,石韋一直在馬車上的感慨

    最後他覺得趙德芳這方面,可以先暫時放一放,畢竟眼下他和德昭最大的敵人是趙光義,對付這個頭號大敵才是當下最重要之事

    思索之際,馬車已到家門口

    石韋一入府門,便聽得一個甜甜的聲音沖著他叫道:“舅舅,舅舅”

    他尋聲望去,卻見府院的那頭,外甥女蓮兒正滿臉歡喜的向他撲來,身後跟著的則是笑盈盈的表姐于桂枝

    她們怎麼來了?

    石韋驚喜不已,趕將伸出手來,一把將撲過來的蓮兒抱在懷中

    這時的蓮兒,若是隔至現代,差不多已經快上小學五年級

    或許是因為衣食無憂,蓮兒發育得較同齡的女孩快幾分,才隔不到一月,石韋再抱蓮兒時,那沉甸甸的重量便又比上個月重了一些

    蓮兒摟著石韋的脖子,小臉枕在他的肩上,萬般親昵的樣子

    此時雖已入秋,蓮兒已換上了厚實些的衣服,但她伏在石韋胸膛上時,石韋依然能感到擠壓的感覺

    這小妮子,發育得果然很快,將來定跟她娘一樣

    心中遐想時,石韋嘴上卻奇道:“蓮兒,你和娘親怎麼來洛陽了?”

    蓮兒嬰兒肥般的小臉蛋,緊緊的貼著石韋的臉龐,小嘴嘟嘟道:“娘說想舅舅了,所以就帶著我來洛陽看舅舅”

    原來如此

    石韋將目光投向後邊的于桂枝,嘴角泛起一絲不壞好意的笑

    于桂枝哪想得女兒童言無忌,知什麼就說什麼,俏臉旁立時湧起幾許緋紅

    她趕緊女兒從石韋的懷里拉了下來,訓道:“舅舅才剛回來,你可別累到舅舅,自個兒快到一邊玩去”

    說罷,她便叫幾個婢女把蓮兒帶了走

    望著蓮兒那小身段遠去,石韋轉頭笑問道:“姐,你不會真是的想我,所以才巴巴的跑來洛陽的”

    他話中暗含戲弄之意

    于桂枝忙紅著臉道:“哪有呢,姐是想整日在家悶得慌,就想來洛陽見見世面,順便來看看你”

    于桂枝雖然不承認,但石韋卻能感覺得到,于桂枝不在汴京享清福,大老遠的跑到洛陽來,不是想念自己還能是什麼

    見得有下人在場,石韋也不好太多戲言,以免令表姐太過難為情

    當下他便將話題扯往別處

    幾番家常之後,于桂枝便道:“遠志你一個人住在洛陽,也沒個人照顧,定是過得不好姐既然來了,以後你的衣食起居,就全由姐來打理”

    石韋想想也是,忙是將表姐謝了又謝

    于桂枝便說要先去石韋房裡瞧瞧,看他過冬的褥子有沒有換,被幹可是厚的

    石韋便陪著表姐一塊去往了自己的房中

    方一進門,石韋讓表姐先進,他隨後而入

    卻不料,他後腳跟入時,腳正好踩在了表姐拖地的裙子上

    “啊~~”于桂枝腳下不穩,嬌呼一聲便向前跌去

    石韋一驚,不及多想,趕緊沖上前一步將眼看就要倒地的表姐抱住

    只是他這一抱不要緊,一隻手卻正好按在了于桂枝的左邊胸上

    那飽滿而極富彈性的觸覺,頓時令石韋心中為之蕩

    他和于桂枝之間,本就有著曖昧不清的關係,這時又無旁人在場,石韋便頓生邪念,想要挑弄一番表姐

    就在他另一隻手,剛想不安份的伸向她的翹臀時,于桂枝忙將他推了開來,皺著眉頭捂著了胸部

    看她那表情,竟似很痛苦的樣子

    身為一個醫生,石韋敏感的便覺察到了什麼,忙問道:“姐,你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沒,沒什麼不舒服的”于桂枝眉頭雖是松展,但手卻依然按著胸部,而且那語氣聽著明顯是在掩飾什麼

    石韋看著表姐按著酥胸,又聯想起方才之事,神色不禁緊張了起來

    他便將門關下,扶著于桂枝坐下,語重心長道:“姐,我是郎中,而且跟你又不是外人,你若身體真不舒服,儘管告訴我好了女人有些病是不能硬撐的,若不儘早看,就有可能小病變成大病”

    石韋是怕表姐患上乳腺癌,這種婦科病在成年女性中還是有相當發病率的

    聽得石韋這番帶有“警告”意味的話,于桂枝的表情馬上不安起來

    猶豫半晌後,于桂枝只好難為情的說道:“姐只是近來這裡有些痛,八成也不是什麼大病,所以就沒敢跟你講”

    于桂枝說到“這裡”二字時,微微的按住了自己的乳側,臉龐隱隱閃爍著羞澀

    果然不如石韋所料

    當下石韋便很鄭重道:“姐,那裡的病可不能當成小病,萬一若是發展成了乳腺癌,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乳腺癌?那又是什麼病?”于桂枝一臉茫然,顯然聽不懂那癌為何物

    石韋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又把現代裡的醫學專業名詞來說了出來

    “這個乳腺癌嘛,其實就是姐你那裡邊生了腫塊,若待腫塊長大便無藥可治,非得連腫塊帶乳身整個切掉不可”

    石韋儘量用通俗易懂之詞,為于桂枝做了一番解釋

    只是他這一番解釋,卻把于桂枝嚇得花容失色

    要知道,那一雙碩大挺拔的玉峰,可是于桂枝一直引以為傲之物(未完待續)
e010203 發表於 2012-10-28 14:37
卷二 龍翔大宋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難道是乳腺癌?


    于桂枝自問自己論才學比不上潘紫蘇,論相貌也比不過旁人,論輩份又不及樊佩蘭,而且還帶著一個女兒

    諸般不利,唯有這胸脯二兩之肉,她自問石韋那一屋的紅粉佳人沒人能比得過自己

    這般自恃之物,若然是因病給割了去,倒真不如直接殺了她乾脆

    心慌意亂之下,于桂枝急是抓住了石韋的手,惶恐的求道:“遠志,姐不要把乳……那個割掉,求你一定要治好姐的病”

    她說話之時,因是害怕身子跟著顫抖起來,那高高隆起的雪峰,也跟著巍巍墜動

    石韋暗吞了口吐沫,寬慰道:“姐你莫要太過擔心,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乳上的病有很多種,你未必得的就是乳腺癌”

    于桂枝這才寬心許多,問道:“那姐若不是裡邊長了什麼腫塊,為何按著會感覺腫痛呢?”

    石韋笑道:“究竟姐你得的是什麼病,還得我診視過後才能斷定”

    說著,石韋便挽起了袖子,目光順勢移至了她的香頸下那一片雪白瑩瑩的高地

    于桂枝怔了一片,卻才意識石韋想幹什麼,臉龐頓生緋紅,怯生生道:“遠志,你非得診查姐的這……這裡嗎?”

    看她那羞怯的樣子,儼然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一樣,襯著那份成熟少婦的風韻,越發讓石韋瞧著可人

    石韋不由得想起了金陵一戰時,自己身染風寒于桂枝寬衣解帶,用身體來為自己取暖之事,那個時候,于桂枝的身子他早已瞧了個遍

    只是事後時,他為了免得表姐尷尬,只佯裝作病得糊塗,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便是因此,于桂枝不知石韋心事,卻才會羞恥起來

    為了不讓表姐尷尬,石韋儘量的保持出認真的表情,淡淡說道:“姐我知道這有點讓你難為情,不過我可是一個郎中,郎中眼中只有病人,並無男女之別”

    “罷了反正是表弟你也不是外人,姐給你摸了看了又不吃虧”

    于桂枝咬著嘴唇自嘲了幾句,方始放棄了那份矜持,將身子轉身一邊去,開始寬衣解帶起來

    她將衣帶緩緩解下再將深色的襖子褪下,香肩玉頸頓時便露了出來

    桂枝的身材和肌膚,莫說和小周後那般國色天香比較,就算是熊青黛、陸玉竹幾人相比也要遜色許多

    而且,因她生育過蓮兒近些年來衣食無憂的,身子已開始微微有些發福

    不過正是那微微發福的身體,卻令她別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韻味

    那種如陳年佳釀的韻味,卻是那些年輕女子身上難以找到的

    看著表姐寬衣解帶,漸露香色的樣子,石韋也覺得心頭開始有些火熱

    當于桂枝將上身脫得只餘下一件白色的抹胸時,她便又陷入了猶豫,她扭過滿臉羞恥的臉龐,悄悄的瞅了一眼石韋

    石韋極力保持著淡定從容的神情,眼神中全然沒有一絲的異樣,只有一個醫者的職業態度

    于桂枝這才寬了些心

    她便是緊咬紅唇半晌,一狠心,將自己的抹胸輕輕的拉了下去

    然後,她低著頭,閉著眼,帶著一臉的緋紅之色,難為情的將身子轉了過來

    那豐滿圓潤,渾若雕琢而成的玉峰,便是微微晃動著,羞澀的映入了石韋的眼簾

    那一刻,石韋倒吸了一口涼氣,竟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

    先前金陵生病那一晚,石韋雖也瞟見了表姐的身子,但那時他確實有點發燒糊塗,看是看到了,卻並沒有那麼清楚

    今時今日,這般近距離,在這神智清晰的狀態下,正面的相視著那一雙可人的尤物

    那種震撼,遠非當日可比

    “表姐,你這也太大了”

    石韋一時癡怔,竟是不由自主的說起了“渾話”

    于桂枝睜開眼來,看著他那異樣的驚歎目光,聽著那讚美之詞,羞怯之中隱生幾分竊喜

    只是,她卻不敢正對回應石韋的讚歎,卻嬌羞的嗔道:“你這渾小子,你是給姐看病的,還是趁機占姐的便宜呢”

    桂枝這一嗔,立時把石韋給罵醒

    石韋的臉上立時掠過幾分愧色,訕訕笑道:“我當然是給姐看病了,姐你且忍一會涼,我馬上就好”

    說著,石韋便俯下身來,將手緩緩的伸向了于桂枝的胸脯

    看著那“魔爪”越來越近,于桂枝窘羞之意愈濃,忙又將眼睛緊緊的閉上

    當石韋的指尖,接觸到于桂枝肌膚的那一刹那,她渾身跟著微微一震,貝齒不由得將紅唇咬得緊了許多

    石韋暗暗的深吸呼,極力的克制著腦子裡的邪念,只當眼前所見,不是什麼酥峰玉山,而只是兩坨肥肉而已

    “姐,我現在開始試按,按到痛處時,你就告訴我”石韋叮囑道

    “嗯”于桂枝不敢開口,只哼應了一聲

    石韋便屏住呼吸,輕輕的在那光滑柔弱,卻又不乏彈性的雪坡上,左按按,右按按,仔細的診查著

    每按到痛處時,于桂枝便低吟哼叫,以表明石韋按對了地方

    當石韋認真起來時,反倒真如他所說,心中沒有了什麼男女之別,只專心的診查著病人的身體,腦子裡琢磨推理著病情

    于桂枝卻不同了

    即使是現代女子,這般袒露乳身,給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俊俏醫生來回的按觸,只怕內心也難免會起波動,又何況是這千年之前的大宋時代

    何況,于桂枝對她這表情非只親情,暗含著幾分脈脈心意

    在這種心理狀況下,石韋的這般按觸,不知不覺中,便讓她的身理與心理都起了變化

    她的心在狂跳不休,呼吸也越來越快,臉龐與香頸上,潮熱而出的香汗正悄悄的滑落下來

    石韋診著診著,忽然發現手下這兩座酥峰,起伏的是越來越快,而且還如同正在充氣的皮球一般,體積是越增越大

    石韋愣怔之下,抬頭一看,于桂枝竟已嬌喘吁吁,滿頰是汗,一張俏臉潮紅得跟天邊的晚霞似的

    那般迷離的表情,石韋再熟悉不過了

    難道,我這表姐竟給我看病看出了感覺了不成?

    看著表姐那副享受的樣子,石韋不禁露出了幾分壞笑

    于桂枝正自神魂淩亂時,卻忽然發現石韋似乎並未在觸碰他,她便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卻正與石韋那不壞好意的目光相對

    于桂枝一怔,旋即羞意淋漓,嬌嗔道:“你是要診查姐的那個麼,這是做什麼?”

    石韋收斂了笑意,聳了聳肩道:“我診查完了啊”

    于桂枝眉色間閃過一絲失落,似乎竟是覺得石韋的檢查結束得太晚

    但旋即她便如獲大赦一般,趕緊將自己的抹胸拉上,手忙腳亂的把襖子穿了起來

    折騰了好一會,她方才平伏下紛亂的情緒,深吸一口氣,轉向了石韋

    “遠志,我這到底是什麼病啊?是那個什麼乳……乳腺癌嗎?”于桂枝低著頭,不敢正視石韋的眼神

    石韋將袖子捋下,笑道:“姐你放下,你這並不是乳腺癌,只是乳癖之症而已”

    于桂枝大松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得以放下,卻又奇道:“這乳癖之症又是什麼病,難治嗎?”

    石韋不緊不慢道:“這乳癖乃是乳中結核,形如丸卵,或墜垂作痛,或不痛,乳色不變,其核隨喜怒而消長,這病並非什麼難治之症”

    于桂枝又寬了些心,卻撫著自己的胸,喃喃道:“這也奇了,自我跟了你以後,一直吃得好,睡得好,怎的莫名其妙的這裡面就長了個什麼核呢”

    于桂枝出身鄉間,沒什麼見識,自以為吃得好,睡得好就不會得病

    石韋也不笑她,只耐心解釋道:“這乳癖之症,多是由於肝鬱氣滯、灼津成痰、或是氣血瘀滯所至,這些內在的病因,除非因病症顯露出來,否則很難被查出這回幸得姐你及時來找我,否則若是查出來的時日遲些,治起來就麻煩許多了”

    石韋這玄奧的專業分板,于桂枝自然是聽不懂得

    不過她心中卻在暗喜,便想自己這番惦念著遠志,巴巴的到洛陽來尋他,卻正好無意間讓他替自己查出了身子有病,這般幸運,自是冥冥中有神靈保佑

    當下石韋便提筆書下兩道方子

    其一為逍遙蔞貝散,主治疏肝解鬱、化痰散結其二則為二仙湯合四物湯加減,專攻調報沖任

    “這兩道方子,我每日配好,姐你內服便是不過除此之外,姐你還需以藥外敷於乳身,作為輔助療法,如此內外相輔,方才能儘快的根治了你這乳癖之症”

    于桂枝高興道:“遠志你說怎麼治,姐聽你的便是”

    “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給姐你去配藥”

    石韋拿著那方子起身,正待要出去時,一開門,卻發現蓮兒正趴在門縫上

    屋中那姐弟倆,頓時一奇

    石韋摸著蓮兒的小臉,笑問道:“蓮兒,你不是去耍了麼,怎的趴在這裡做什麼?”

    蓮兒眨著小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舅舅,你方才為啥要摸娘親的乳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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