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關閉
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55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1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章 喂王八




石韋並沒有直接去見曹彬,在此之前,他必須確保把小周後安頓起來。

一回大營,石韋便徑直回往自己的營帳。

當石韋帶著兩個“男人”走進帳中時,于桂枝還正在收拾著他的那些換洗衣服。

“遠志,你可算回來了。”

于桂枝歡喜不己,展開臂來作勢想要撲過去,卻忽然意識到還有旁人在場,忙是收斂了幾分jī動。

石韋來不及多過解釋,指著小周後道:“表姐,這兩位都是我從金陵帶回來的朋友,麻煩你照顧一下她們。”

朋友?

于桂枝心生狐疑,目光移向那兩個軍漢,便在想表弟這話可真是古怪,為什麼要我照顧兩個大老爺們兒。

而且,那兩個軍漢,生得是白白淨淨,chún紅齒白的,舉止還似乎有點不自在。

看著看著,于桂枝的神sè陡然一變。

她突然間發現,那兩個軍漢的耳垂間,竟然打有耳dòng。

她們竟是兩個扮作軍人的nv子!

“遠志,她們是nv人啊。”識破了她們xìng別的于桂枝,不禁向石韋驚道。

石韋笑道:“城裡現在很húnluàn,她們扮作男裝才方便跟我出來。”

“可她們到底是什麼人?”知道她們是nv人後,于桂枝更加的狐疑不解。

“內中詳情,我往後再向姐你解釋,你且替我照看好她們便是,我還有正事要辦。”

石韋不及多說,叮囑了一番便即出帳。

他又叫熊青葉安排人手,守好軍帳,不許向任何人泄lù那二人的來歷。

諸般事宜安排好之後,石韋卻才趕往中軍大帳去見曹彬。

此時的曹彬也正在等候著石韋,按照他的事先的預想,城破之時,便是李煜歸降之日。

而石韋的歸來,以及他所帶回來的關於李煜的口信,正好證實了曹彬的推測。

宮城之中所積的珍寶不計其數,倘若李煜拒不投降的話,他只能下令強攻。

而一旦將士們攻入皇城,面對著禁宮中隨處可見的珍寶,再嚴厲的將令,只怕也難以鎮服他們貪婪之心。

聽聞李煜願意投降,這位三軍統帥著實長松了一口氣。

他當即便下達了停戰之命,令攻入城中的諸軍止步於皇宮之外,膽敢闖入皇城者,格殺勿論。

緊接著,曹彬便親率諸將,以及千餘中軍親兵,列隊浩浩dàngdàng入城,向著皇城南mén而去。

黃昏之時,曹彬抵達了南mén。

此時,李煜已身著白衫紗帽,率領著南唐的文武眾臣候于宮mén之外。

見得曹彬前來,李煜便手捧印璽,以及南唐的諸州圖冊,跪伏於眾人之前,恭敬獻降。

曹彬驅馬直抵李煜跟前,翻身跳下馬來,很客氣的將李煜扶起。

李煜又是一番哭哭啼啼,向曹彬再三訴說了自己的悔愧。

曹彬很大度的安慰了他一番,命左右將印璽和圖冊收下,連夜快馬兼晝送往汴京,以向天子報喜。

場面上的受降結束後,曹彬又以勝利者的姿態告訴李煜,將立刻把他和他的家眷遷往汴京,而且汴京的生活不可能有他在金陵宮中這般奢華,令他多作些準備。

李煜不敢違命,唯唯諾諾一番,灰頭土臉的便轉身回往皇宮。

李煜前腳剛一走,諸將中便有人向曹彬進言,擔心李煜回宮之中,如果自盡的話,卻當如何向天子jiāo待。

聽得諸將這番擔心,石韋卻不屑一笑:“諸位將軍真是多慮了,眼下莫說曹院使如此禮待李煜,就算是曹院使方才扇他一個耳光,石某也敢保證,李煜絕沒有自決的膽量。”

石韋數度出使南唐,對李煜有相當的瞭解,他的話自然最有說服力。

曹彬也捋須道:“石典禦言之有理,我觀那李煜神sè,懦弱似連nv子不如,豈又敢自裁xìng命?諸位放寬心便是。”

諸將卻不似他二人這般有識人之能,不少人都心存懷疑。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正如石韋所料的那般,李煜果然去而複返。

這個時候,諸將方才信服石韋識人之能,不由得紛紛的贊佩。

收降李煜之後,曹彬便令一隊親軍,星夜護送著李氏一族,走水路前往汴京。

曹彬本人則進駐金陵城,下令賑濟災民,救治傷者,恢復金陵城的秩序。

與此同時,曹彬又派人將李煜所書的手令,發往南唐諸郡縣,勸說那些尚在抵抗的南唐地方勢力,儘快的就地歸降。

陪同曹彬受降之後,石韋則馬不停蹄的趕回大營。

就在他剛想急著去看望小周後時,早已候在營外的熊青葉卻迎上前來,附耳向石韋說了一番話。

石韋神sè為之一振,遂也不急著回營,而是與熊青葉去往了秦淮河畔的一間寺廟。

秦淮河畔本是繁華之地,但因戰luàn的緣故,城外河畔的居民早已逃難而去,石韋來到的這間寺廟,僧侶們已是人去樓空。

“人就在裡邊。”熊青葉指著一間閃著燈火的佛堂道。

石韋懷著興奮的心情邁入堂中,幾名心腹的士卒忙向他見禮。

士卒們的中央處,則圍著一個跪伏於地,身子被五huā大綁,頭上méng了黑罩的男子。

石韋示意一眼,熊青葉便親自動手,嘩的將那méng臉的黑罩子揭開。

面罩下的那張臉,惶恐而黯淡,因是突然從黑暗中看到光亮,刺得他緊眯的眼不敢鬆開。

石韋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諸多舊事湧上心頭,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殺機。

須臾之後,那男人才漸漸的適應了房內的光線,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他慌張的四下掃視,最後,當他看到站在正對面的石韋時,一瞬間便如見到了鬼一般,嚇得臉sè如牆灰一般慘白。

“石……石……韋——”驚怖中的這個男人,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石韋俯下身來,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那張驚恐萬狀的臉,冷笑道:“徐常青,我們又見面了。”

先前石韋在入金陵城之前,就曾對熊青葉有過吩咐,一旦城破,他便派一隊兵馬,裝作是luàn軍沖入徐府,務必要將徐弦父子擒拿。

徐弦那裡,石韋已忽悠李煜將之斬首,想來那老小子也難逃一死,徐常青這小子,則被熊青葉的部下給抓了來。

那徐常青被綁了整整一天,原本已是萎靡之極,但當他看到石韋之人,整個人卻如被扔到了冰窖一般,瞬間清醒透頂。

看著那張惶恐的臉,石韋不禁想起當年天牢之時,眼前這人是如何囂張的前來嘲諷自己,威脅潘佑的場面。

“徐常青,我早說過,事情不能做得太絕。你看看,不聽我的話,報應終於來了吧。”石韋用戲虐的口氣,笑著說道。

“石……石兄,怎會是你?”

徐常青從驚恐中清醒了幾分,驚怖的表情中,勉強擠出了幾分笑。

石韋拍著徐常青紅腫的臉,冷笑道:“徐常青,我為何在此,你心知肚明,就別裝驚訝了。”

復仇,石韋雖沒有提這兩個字,而語氣之中卻彌漫著殺氣。

徐常青心驚膽戰,慘笑道:“徐某先前與石兄多有些誤會,早已懊悔不已,眼下我們徐家已歸順大宋,咱們同朝為臣,還望石兄不計前嫌才是。”

聽得此言,石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之中,充滿了諷刺與不屑,似乎在嘲笑徐常青的幼稚。

那徐常青羞愧頓生,似也感到自己的話太過天真,若是石韋當真能不計前嫌的話,又何必用這等手段把他綁了這裡來。

想到這裡,徐常青頓時感到強烈的恐懼。

他不及多想,當下便給石韋叩了一首,哭腔求道:“小的豬油méng了心,當初竟然那般冒犯大人,小的已是懊悔yù死,大人xiōng襟如海,還望大人恕罪啊。”

徐常青終於撕下了所謂的面子,伏地求饒起來。

石韋直起身來,冷視著那奴顏婢膝之徒,說道:“當初你父子將我陷害入天牢時,可是恨不得要置我於死地,現下我又憑什麼要饒恕於你。”

徐常青自知無理自辯,只能一再的叩首,不停的求饒,希望石韋能網開一面。

石韋看厭了他這副嘴臉,便是擺手道:“把他裝入口袋裡,丟進長江裡去喂金吧。”

熊青葉得令,立刻喝令手下辦事。

幾名士卒便忙乎起來,七手八腳的將徐常青塞進了口袋中,扛將起來就往外而去。

“饒命啊,饒命唔……”

哭求的聲音漸漸遠去,寺院之中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解決了徐常青,石韋又少了一個仇家,心中著實暢快了一回,便命熊青葉再去城中打聽,務必要查清楚那徐弦是生是死。

離開寺院,回往營中之時,已然天sè大黑。

石韋回往自己大帳,看看左右沒什麼耳目,吩咐護衛的親兵好生放哨,然後才掀簾入內。

外帳中不見人影,內帳裡卻傳出nv人的說話聲來。

石韋也沒多想,大步便轉過了屏風,抬頭之際,卻不禁呆了。

內帳之中,小周後正一絲不掛的赤身而立,那小芸亦下身只著了件小kù,上身僅穿著抹xiōng,正在為小周後擦洗著身子。

這主僕二人背對著石韋,只顧著說笑,全然沒有覺察到身後有人。

看著這般香yàn之景,石韋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2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一章 二女爭肉


“遠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表姐于桂枝不知什麼時候入得帳中,見石韋站在屏風邊發呆,便笑著問了一聲。

她這一問不要緊,小周後那主僕二人頓時驚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

當她們看到不遠處,神色有些發呆的石韋時,皆是大吃一驚。

赤條條的小周後立時羞色滿面,“啊”的一聲尖叫。

半赤的小芸則手忙腳亂的拾起衣衫,試圖遮掩住小周後的身體。

當小芸把小周後的身子擋住後,卻才意識自己亦是衣衫不整,肌膚盡露,不由也是羞得不知所措。

那主僕二人的慌亂之狀,很快把石韋從呆怔中驚醒。

他猛的意識到自己多有失禮,忙是將身子轉了過去,歉然道:“下官不知娘——”

石韋本待順口稱小周後為“娘娘”的,但想到表姐在場,便改口道:“下官不知夫人在沐浴,無意冒犯之處,還望夫人見諒。”

小周後捂著胸脯,低聲羞道:“不知者不罪,你且出去,呆會我再出去見你。”

這時于桂枝也走了過來,當她看到那主僕二人時,立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她趕緊把石韋拉了出來,埋怨道:“遠志你也真是的,進來時也不先吱一聲,你讓那位周夫人多難為情呀。”

“這個,我也沒想到嘛,周夫人大度,不會見怪的。”石韋訕訕笑道。

于桂枝雖是小婦人出身,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懂人情事故。

石韋先前帶這什麼周夫人回來時,于桂枝便已心生懷疑,而今再聽他這不以為然的話,疑心自然更重。

當下她便將石韋拉向一邊,低聲問道:“遠志,你老實跟姐說,你跟這位周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不是早說過了麼,周夫人是我的一位故。”石韋還在假裝。

于桂枝卻白了他一眼,神色中有些不悅。

她嘟著嘴道:“你還蒙姐,姐又不是瞎子。我看那位周夫人看你的眼神,多有些不清不楚的,況且若她真是你的朋,只管帶回來便是,又何必這般神神秘秘的,怕旁人知道似的。”

于桂枝倒也是心思細膩,很快就琢磨出了其中的古怪。

石韋便想桂枝是自家人,自己今後要養著小周後,難免要與她相處,不僅是桂枝,將來回汴京時,還有師娘她們那一大家人,總是這樣藏著腋著也不是辦法。

只是,小周後身份太過特殊,稍有漏露就有可能惹禍身,如此重大的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豈能輕易透露。

思緒翻轉之際,石韋已想好了一通托詞。

“唉,什麼都瞞不過表姐這雙慧眼,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石韋當即便編排一番謊話。

他便說小周後是他一位南唐故之妻,這位故是南唐軍人,且在金陵一戰殺了不少宋軍。

破城前不久,這位故身負重傷,只恐宋軍破城之後,因他之故牽連到妻子,故在臨死之前,將小周後托負於他照顧。

所以,石韋才要隱瞞小周後的身份,不想讓旁人知道。

石韋的這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于桂枝聽著感慨不已,倒也是信了。

不過她卻忽然又道:“既然那位周夫人是你故之妻,那姐為啥覺著她和你似乎有些曖昧不清呢。”

石韋乾咳了幾聲,不好意思道:“其實當年我身在金陵之時,那周夫人倒是與我先相識,只是後來我被迫逃往大宋,只怕連累於她,方才將她託付給那位好照顧,所以嘛……”

石韋並沒有言盡,但言下之意卻也明顯:

周夫人雖是他故之妻,但卻是他石韋的舊情人。

如此一解釋,于桂枝心中種種的疑惑自然是迎刃而解。

恍然大悟的她,卻又歎道:“姐早該想到,似遠志你這般了得的俊兒郎,身邊定然不缺佳人。i那位周夫人美得跟天的仙女似的,倒也正配得遠志你。”

從表姐的話中,石韋聽出了幾分醋意。

她這般幽幽醋意,卻令石韋瞧著愈加可人。

心動之下,石韋便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笑著寬慰道:“我就算有再多的女人,可表姐卻只有一個呢。”

石韋這是在委婉的暗示桂枝,根本不必擔心,我石韋心裡邊,永遠有你們母女的一畝三分地。

“你這小子,真真是會哄女人喜歡。”

于桂枝轉憂為喜,臉畔不禁掠過幾分紅暈,便將手抽出來,在他胸前輕輕一戳。

看著表姐那嬌羞媚色,石韋越發蕩漾,雙手伸將出來,便想逗弄她一番。

“魔爪”剛剛伸出時,忽聽得腳步聲傳來,小周後已然轉入外帳。

于桂枝最先察覺,趕緊將石韋伸向她腰間的手一擋,轉向小周後,笑道:“周夫人,你洗完身子了,你一定餓了,我做了些飯菜,趁熱趕緊吃了。”

“是啊,夫人你累了一天,想必也餓了。我表姐做的飯菜甚是可口,夫人趕緊嘗一嘗。”石韋呵呵笑道,一臉自然。

他姐弟二人方才的“動手動腳”,小周後也看到了一二,隱約已猜到了幾分,眉色間不禁掠過幾分不悅之色。

她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坐了下來。

小芸忙是前,打算伺候小周後用食。

當她掃了一眼案的菜色時,皺著眉頭抱怨道:“這些飯菜怎的如此粗糙,叫娘……夫人如何下嚥。”

小芸這話,不由得令于桂枝一愣。

于桂枝就是想著小周後是客人,生怕招待不周,所以才特意做了些魚蝦之類的好菜。

此等菜色,就算是在大富之家也算是得了檯面的好菜,卻不知為何,這位叫小芸的丫環,竟然評價為“如此粗糙”。

好心的召待你們,你們卻這般挑三撿四的,于桂枝的臉頓露幾分不悅。

石韋眼見表姐不悅,忙是笑道:“咱們這是在軍中,比不得家裡,表姐能做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夫人且將就著吃。”

“可是……”

那小芸還待抱怨時,小周卻淡淡道:“這些菜看起來不錯,我很喜歡,小芸,你吃你的,我自己來。”

小周後倒似不太介意,接過碗來,自己動筷子吃了起來。

只是她自幼習慣了錦衣玉食,即使當初被李煜打入冷宮時,所吃的宮中禦膳也非是眼前這些飯菜可比。

故她雖極力想表現出喜歡吃的樣子,但眉色間的那份不適應,還是時而隱現。

于桂枝這時也不好說什麼,便也不睬那主僕二人,只管給石韋盛飯。

她邊是自己吃,還不忘給石韋夾幾塊肉,關懷道:“遠志你這些天定是累得緊,來,多吃些肉補補身子。”

“多謝表姐,表姐你也吃啊。”石韋說著也夾了些菜給于桂枝。

見得他姐弟二人這般親密,互相關懷之狀,小周後的眸中不禁閃爍著幾分異樣眼神。

她自嚼了幾口米飯,忽然也伸出筷來,夾了一片肉放入石韋碗中。

這般舉動,只令旁邊的小芸看得一驚。

石韋亦是一臉的意外。

眼下儘管小周後已將自己托負給他,但畢竟那張窗戶紙還沒捅破,石韋對待她時,還有幾分出於她皇后身份的禮敬。

以小周後尊貴的身份,而今卻親自給他夾菜,石韋忽然間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石韋看小周後的眼神,于桂枝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一扁,忙又夾了一塊肉給他。

小周後見狀,跟著再次夾菜給石韋。

這兩個女人,忽然間似是較起了勁一般,你一筷我一筷的,輪流的往石韋的碗中夾菜。

看起來她們竟似在比拼誰更關心石韋,只是她們卻全然不顧,石韋的碗中的菜都快堆積到溢出來了。

小芸在旁邊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張小嘴驚訝得縮成了誇張的圓形。

石韋則是手捧著滿滿的一碗飯菜,手忙腳亂的收拾著,生恐掉下去一塊。

她二人折騰了半晌,石韋眼看著就要端不住碗了,無奈之下,只得將碗往桌“砰”的一放。

這一聲響,方才是將那“相鬥”的二人震醒。

不過,只是一瞬而已。

此時,二人的筷子正好夾在同一塊肉,她們都想把那塊肉夾起來,你爭我扯的,誰都不肯相讓。

石韋搖頭暗歎,只得拿起筷子,將那一片肉從二人筷下搶過,一口塞在了嘴裡。

“你們關心我我都知道,不過我可只有一張嘴,你瞧瞧這滿滿一碗菜,叫我怎麼吃啊。”石韋邊嚼邊抱怨道。

二女愣怔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荒唐。

於是二人看了對方一眼,各自冷哼一聲,只顧低頭吃自己的,不再理睬對方。

石韋暗松了口氣,這才端起碗來,安心的吃起了他的飯。

只是這頓飯石韋卻吃得有點食不知味。

他這時才意識到,小周後皇后出身,身份尊貴之極,這一點無論是師娘、表姐,還是紫蘇,又或是青黛這些女子無法相比的。

將來按回家中時,對待她自不能像對待其她女人一樣,可是若搞特殊的話,這樣一來的話,其她人勢必又會心生不滿。

這一碗水如何端平,還真是個大問題。

“不是我裝逼,不過,這就是傳說中幸福的苦惱麼……”

看著可人的表姐,再看看絕色的小周後,石韋感到有點頭大。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2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二章 借刀




當天的那一頓飯後,石韋沒敢再讓表姐照顧小周後。

儘管二nv之間的“爭風吃醋”,讓石韋心裡覺著得意,但在如今這種特殊的情況下,還是儘量的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石韋原想著金陵已破,平南的戰爭宣告結束,自己也可儘快班師回朝。

只是,金陵之外南唐地方勢力的抵抗,卻拖延了石韋回京的日期。

江州方面,南唐指揮使拒不承認李煜的手書,率眾堅壁守城,宋南面行營招安使曹翰屢攻不下。

其餘如吉州等地,在得知金陵城破,李煜出降的消息後,依然誓死不降,頑強抵抗宋軍的進攻。

因是這些頑抗之敵,使曹彬不得不調撥大軍,分討諸地,他自己則坐鎮金陵主持大局,一時間無法班師回朝。

曹彬走不了,石韋這個名義上的下屬,自然也就無法提前回京。

這種情況下,為了確保小周後的身份不漏lù,石韋則令熊青葉暗中的將她先行送往曆陽自己的府中,以遠離金陵這個是非之地。

畢竟,在金陵城中,識得小周後的南唐降臣還是很多的。

送走了小周後,石韋又回往了金陵城中。

因為城中,還有一個人需要解決。

當天清晨,石韋乘車入城,經由禦街去往了陸府。

自金陵城破以來,城中那些降臣們害怕為入城的宋軍散兵搶掠,均是府mén緊閉,不敢外出,陸玄明府上自然也是一樣。

當陸玄明聽聞石韋登mén之時,立刻府mén大開,領著一家老小的出mén相迎。

“小人陸玄明,恭迎石大人大駕。”陸玄明卑躬屈膝,長揖到底,就差給石韋跪下。

身旁的陸yù竹亦是低垂著頭,向著石韋行以萬福之禮。

石韋沒理會陸玄明,卻是伸手將陸yù竹扶起,關懷的詢問道:“陸小姐,之前的戰luàn,沒有驚擾到你吧。”

陸yù竹聽得他這番關懷之詞,面lù感jī之sè,忙是低低道:“托石大人的福,yù竹一切安好。”

石韋點了點頭,這才揚長而入。

入得廳堂,陸玄明將石韋請到上座,諸般茶點奉上。

陸玄明則坐都不敢坐,只垂手shì立於旁。

石韋也賴得理他,自顧自的閑品香茗。

陸玄明站了半晌,面lù幾分尷尬,猶豫了半晌,便將左右摒退,訕訕笑道:“石大人啊,如今南唐已亡,小的已歸順大宋天朝,今後還請石大人多多提攜才是。”

大宋天子有令,但凡南唐降臣,擇其賢者,量才錄用。

似陸玄明這樣的無名小吏,想要在新朝的官場中hún出點名堂,若無人提攜,自然是希望渺茫。

當初陸玄明將nv兒獻給自己,不顧顏面的討好自己,除了想消除石韋先前的記恨之外,還想借著石韋的權勢,在新朝中繼續為官。

陸玄明的這點小心思,石韋從一開始自然就清楚。

耳聽著陸玄明的“暗示”,石韋便佯裝恍然大悟之狀,說道:“你不說我倒忘了,本官今日前來,正是為了這件事呢。”

陸玄明以為石韋打算提攜于他,自然是大喜。

石韋卻道:“本官本是打算提攜一下你的,不過你也知道,本官出身於南唐,若是本官親自出面推薦你的話,難免會遭人非議。”

“小的也不想讓石大人為難,可是小的是真心想為大宋朝效力,還請石大人想想辦法才是。”陸玄明有點急了,只怕石韋違約。

石韋裝作苦惱的樣子,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間,他眼眸一亮。

“陸大人,你府上可有什麼鑲了黃金、yù石的寶刀之類的東西?”石韋忽然問道。

那陸玄明一愣,便以為石韋是想索取什麼寶物之類的賄賂,他想了一想,忙是吩咐下人去取來一物。

陸玄明將那東西雙手奉上,笑呵呵道:“這是小的早年收集的一柄黃金匕首,雖算不上什麼稀世珍寶,但也頗值些錢,還請大人笑納。”

那是一柄黃金打造的匕首,柄上和鞘上還鑲滿了晶光閃閃的寶石,一看便知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石韋把玩著此物,嘖嘖歎道:“陸大人你一年的俸祿跟本官差不多,卻藏有如此寶物,陸大人,老實說,這些年來你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陸玄明一下就愣住了,臉上盡是尷尬之sè,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石韋的諷刺。

石韋卻哈哈一笑:“本官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這柄匕首著實不錯,陸大人你今後的仕途如何,就靠它了。”

陸玄明這才緩過勁來,只喜得心huā怒放,巴巴的將石韋謝了又謝。

這時,石韋卻出人意料的又把那匕首還給了陸玄。

“大人,你這是……”陸玄明的表情又慌張起來。

石韋喝了一口茶,方才道:“本官早說過,為了避嫌,我是不會替你說話的,不過另一個人卻可以,而且他的話比本官還要有份量。”

陸玄明轉憂為憂,忙豎起耳朵傾聽。

石韋不緊不慢道:“此番平南的統帥曹院使,相必你也知道。曹院使生平最喜歡搜集諸如匕首之類的寶刀利器,你若將這黃金匕首獻給曹院使,他一高興,將來在天子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你還怕不平步青雲麼。”

拐了半天,石韋終於道出了實情。

陸玄明jī動得差點就跳起來。

曹彬是什麼樣的人物,陸玄明豈會不知,若能討得曹院使這棵參天大樹的關照,自然比石韋更加有用。

欣喜之下,陸玄明卻又面lù難sè,“話雖如此,可是曹院使地位顯赫,玄明一介小吏,又怎能得見曹院使尊駕。”

石韋道:“過幾日曹院使會逐一接見南唐眾降臣,到時候你趁召見之時,將這黃金匕首獻上便是。”

陸玄明皺著眉頭道:“這件事小的也已經聽說,只是以小的這個級別的官職,似乎並不在召見之列。”

石韋白了他一眼,諷道:“虧你為官多年,難道不知什麼叫做‘有錢能使鬼推魔’麼。”

石韋這一諷,立時讓陸玄明恍然大悟。

在不在召見的名單上,還不是相關官員來安排,只消陸玄明捨得huā錢,好生的孝敬一番,自然便可將自己的名單添上。

這一番對話之後,陸玄明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忙是拱手道:“石大人的提點之恩,小的沒齒難忘,將來若是小的有幸飛黃騰達,絕不會忘記大人今日的恩情。”

石韋點了點頭,又吩咐他不可將此事說與旁人,就連自家閨nv也不可道知,陸玄明自然是滿口答應。

石韋便擺手道:“我該說的話都已說了,就此告辭了。”

石韋作勢起身便走。

那陸玄明忙道:“大人何必急著要走麼,yù兒她多日未見大人,心中記掛的緊,不若讓yù兒好生伺候伺候大人吧。”

陸玄明還真把自己nv兒當成了娼妓。

石韋不願久留,只推說有事而去。

離開陸府之後,石韋又轉而去了曹琮帳中。

這位軍二代自採石一役後,便一直跟隨在其父身邊,充當著護衛和一些文職工作。

石韋忙於醫務,曹琮則忙著為父親分憂,二人的營地雖相隔不遠,這半年多來卻難得見幾面。

這時見得石韋到來,曹琮自然是分外高興,當即便令部下去nòng些酒菜,要好好的跟石韋喝幾杯。

好友吃酒,所聊之事,無非是一件舊時記憶。

聊著聊著,石韋便將話題引向了他在南唐時,所經歷的那番不公遭遇。

石韋特意提到了陸玄明,言道此人為官不仁,曾經差點害死他。

曹琮聽著便憤憤不平道:“此等狗官,實在是可惡,未知他現下人在何處,愚弟明兒個就帶幾個弟兄,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廝,好替石兄出氣。”

石韋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

當下他感jī道:“曹兄的這份心意,石某心領了,不過我已想到懲治此狗官的計策,只是尚需曹兄從旁幫一個小忙。”

曹琮當即拍著xiōng膛道:“石兄的事,便是我曹琮的事,你讓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石韋便是附耳將他的計策諉諉道來。

曹琮漸漸聽得明白,卻是嘿嘿笑道:“石兄,你這計策可是夠yīn的啊。”

石韋冷冷道:“對付姓陸的這種yīn險的惡人,自當用yīn招,好叫他知道什麼叫做惡有惡報。”

曹琮當下欣然應諾。

石韋高興,便陪曹琮好好的喝了一回。

兩日之後,作為三軍統帥的曹彬,果然在自己營中,先後招見了眾南唐官員,安撫的同時,向他們表示大宋天子禮賢下士的,用人方針。

那陸玄明按著石韋暗示的方法,huā錢打點了相關官員,將自己的名字添加在了應召的名單上。

巴巴的等候了一個多時辰後,陸玄明終於聽到了自己名字。

於是他便揣好袖中將要敬獻的寶刀,打理了下衣容,小心翼翼的步入帳中。

“小人陸玄明拜見曹大人。”入帳之後的陸玄明,連頭也不敢抬,趕緊長揖開底。

端坐的曹彬一臉和藹,抬手笑道:“陸大人免禮,看座。”

親兵于曹彬的下首安排了一張凳子,那陸玄明便受寵若驚的坐下。

接下來的對話,無非是曹彬一番撫慰之詞,陸玄明則大表忠心,信誓旦旦的表示要為大宋朝鞠躬盡粹,死而後己。

這些話曹彬聽得也多了,應付了幾句之後,便想打發陸玄明走人。

“大人,小的還有一樣東西想要敬獻給大人,還望大人笑納。”

陸玄明抓住最後的時機,忙是站了起來,手伸入袖中,試圖將那黃金匕首拿出。

這時,shì立于曹彬身後的曹琮突然大喝道:“來人啊,快將這刺客拿下!”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3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三章 欲作狗熊而不能




(感謝tony兄月票)

少將軍這般一喝,左右親兵聞風而動,嘩的數人便撲向了那陸玄明。e^看

陸玄明還正待獻寶,被這忽如其來的突變嚇了一跳,尚未及反應之時,人已被一群虎背熊腰的軍漢按倒於地。

“琮兒,你這是做什麼?”曹彬一臉驚訝的喝道。

曹琮幾步上前,將那陸玄明的胳膊往起一拽,手往那袖中一探,轉眼便從中取出一柄匕首。

當曹彬看到袖中所藏的匕首時,神sè頓為一變,原本還和藹的表情陡然間便yīn沉下來。

曹琮指著地上的陸玄明道:“方才此人進來的時候,我就覺著他有些形sè可疑,方才他手伸入衣袖裡時,我猛然發現他袖中似乎藏著硬物,只怕他心存歹意,故才不及向父帥請示就將他拿下,沒想到他真的是刺客。”

“大人,我——”

地上的陸玄明大驚失sè,yù待辯駁時,曹琮卻裝作憤怒之狀,在他臉上狠狠的一踹。

曹琮乃習武之人,氣力自然極強,這一腳下去,只把陸玄明踹得七葷八素,昏頭轉向,哪裡還有喊冤的力氣。

曹彬接過兒子遞上的匕首,看了幾看,方始相信眼前這南唐降吏,竟然果真是刺客。

他儒生般的臉龐上,湧動著憤怒之sè,但轉眼間卻又收斂了幾分。

曹彬盯著那陸玄明道:“我只道南唐君臣,皆似李煜那般懦弱之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有膽sè之輩,敢不怕死的前來行刺我,真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呢。”

“我——”

清醒幾分的陸玄明,急待再辯,卻給曹琮一腳上臉,又踢méng過去。

曹琮道:“父帥,此賊膽大包天,竟敢行刺父帥,實在罪不可赦,兒請將此賊立刻拉出去就地正法。”

曹彬微微點頭,卻又歎道:“此人頗有些膽sè,也算是條漢子,殺之倒有些可惜了。”

曹琮正sè道:“如今南唐方平,內中只怕還有不少不甘亡國之徒,若不殺此賊,父帥何以鎮懾那些蠢蠢yù動之徒。”

曹彬神sè微微一凜,沉yín片刻,眉sè間殺氣頓lù。

啪!

曹彬將那黃金匕首往案上一拍,厲聲喝道:“來呀,將這刺客推出去就地斬首,再將他的首級懸掛于金陵城mén,以儆效尤。”

得到父親的命令,曹琮忙是喝令親兵們將暈頭轉向的陸玄明押走。

營中法場那裡,石韋早就靜候於此。

等了一個多時辰,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看到陸玄明被五huā大綁而來。

昏頭轉向的陸玄明,直到被按倒在地上,大刀架在脖子上時,方才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而此時,石韋就站在正對面,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陸玄明看到石韋那張詭秘的笑容時,霎時間明白了一切,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中了石韋的計策。

那個險些死在他手裡的鄉野小郎中,根本就不曾原諒過他,先前的諸般種種,只不過是為了yòu騙他落入陷阱之中而已。

“石韋,你個狗——”

幡然醒悟的陸玄明,yù待破口大駡之時,高懸在頭頂的大刀已呼嘯而下。

石韋不願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在斬首的一刹那,他轉過了身去。

“噗”的一聲脆響,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於地。

石韋的心中長吐了一口氣,一種復仇的快感襲遍全身,只令他暢快不已。

曹琮將陸玄明斬首之後,便令軍士將他的人頭拿過,依照曹彬的吩咐去懸掛往金陵城頭。

見得曹琮忙完正事,石韋方才走上近前,笑道:“曹兄,多謝你出手相助,趕明回京之後,我一定請你去樊樓好好吃一回酒。”

曹琮擺手道:“你我兄弟之間,還這麼客氣話做什麼。”

他頓了頓,又歎道:“不過這姓陸的明明是個無恥之徒,現下以這種方式處死他,反而讓他成了南唐人心中的英雄,真是有些便宜他了。”

“旁人視他做英雄,不過這姓陸的只怕是寧願做狗熊,也不想做英雄呢。”

石韋一番諷刺,兩人哈哈大笑。

…………………………………………

一天之後,石韋正自巡視于營中,給那些傷兵們瞧病。

這時,親兵卻來報,言是一位姓陸的nv子,此時正跪在營外求見石韋。

一定是陸yù竹。

石韋當即放下手頭之事,飛奔向營mén而去。

當他縱馬趕到時,一眼便瞧見營mén之地的草地上,一身孝衣的陸yù竹,正跪在那裡。

她神情黯然,形容憔悴,顯然是在為其父之事而傷感。

那副楚楚可憐之狀,頓時令石韋心生憐惜。

他當即翻身下馬,幾步沖上前去,邊是扶她,邊問道:“陸小姐,你這是何苦?”

陸yù竹長跪不起,只默默道:“yù竹懇請石大人答應一件事,若是石大人不允,yù竹寧願跪死於此。”

石韋歎道:“我答應你,你起來吧。”

陸yù竹一怔,疑道:“yù竹還未曾說所求之事,大人如何就答應了。”

“你所求的,除了想將你父親的屍首收還埋葬之外,還能有什麼呢。”石韋一語道破了陸yù竹的來意。

陸yù竹這才站了起來,默默的行了一禮,幽幽道:“那yù竹就謝過石大人了。”

看著她那副傷懷之狀,石韋便寬慰道:“恕我直言,令尊生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為人不齒,但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敢博上xìng命去刺殺曹院使,他也算是死得讓人尊重了。”

石韋當然知道陸玄明是被他“yòu騙”而死的,但他這麼做的目的,卻不僅僅只為報一己sī仇。

陸玄明奴顏婢膝,竟做出賣nv求榮之事,作為他的nv兒,陸yù竹自是承受了無盡的羞辱。

石韋知道,陸yù竹心中一定很苦,一定為有這樣一個無恥的父親而痛苦不堪。

而石韋的這一出計策,既除掉了陸玄明,又讓他以一個“英雄”的身份死去,如此一來,陸yù竹便可洗刷掉籠罩在她身上的恥辱。

殺了她的父親,卻是為了她好,邏輯上聽起來似乎有點荒唐,但結果卻正如石韋所預料的那樣。

此時的陸yù竹,神sè間已無先前那些羞恥,顯然其父的死,雖然讓她感到難過,但她卻因此而重新找回了自尊。

現在的她,可以tǐng起xiōng膛來,堂堂正正的做人。

石韋此等考慮,陸yù竹自然是萬萬猜想不到。

她聽得石韋贊許其父,便是默默的點頭,說道:“家父所作所為,確實令我沒有想到,他這一生,總算不至於背負著惡名去了。”

答應過陸yù竹之後,石韋便向曹彬稍微動了動嘴皮,說是那陸玄明也算是條漢子,不如將之厚葬,以撫慰南唐降民之心。

曹彬覺著有理,於是就下令將陸玄明的首級從城頭取下,jiāo由其家人厚葬。

幾天之後,石韋便陪著那陸yù竹,在金陵城南的一處偏僻之地,將陸玄明葬了。

感歎了一番後,石韋將一直跪伏的陸yù竹扶了起來,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陸姑娘,你節哀順便吧。”

陸yù竹緊咬紅chún,頰邊淚珠悄然滾落。

石韋見狀,便伸出手來,輕輕的為她拭去眼淚。

他這般溫柔的安慰,陸yù竹的臉畔間,頓時泛起幾許紅暈。

石韋便問道:“陸姑娘,不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爹爹已去,我孤身一人,也不知能有什麼打算。”陸yù竹幽幽一歎。

石韋也沒思慮,當即道:“若是陸姑娘你不怕苦的話,今後就跟我一道回汴京吧,我石韋雖沒什麼能耐,但也會盡心盡力,好好照顧你的。”

陸yù竹的身子微微一震,抬起頭來,看著石韋那誠摯的眼神,不禁有些感動,但眉sè間,卻又有些羞怯。

“石大人地位尊貴,而我卻是這般身份,我只怕到時會有損石大人的名聲。”陸yù竹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這般所指,自然是其父乃刺客,儘管她沒被牽連進去,但名義上卻背著一個“刺客nv兒”的名聲。

以她這樣的“有罪之身”,若是跟著石韋,自然便怕累及石韋聲名。

石韋卻哈哈一笑,不以為然道:“什麼聲名不聲名的,那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石韋喜歡,才賴得理會旁人會怎樣議論。”

“石大人……”

陸yù竹聽得感動,眸中不禁又是淚光盈盈,而這一次卻不是傷心之累,而是歡喜的淚光。

情難自禁下,她忽的便是投入了石韋的懷抱中。

風吹山野,漫天的紙錢在身邊飛舞,周遭的環境,倒是有一些詭異。

石韋將她緊緊抱著,輕撫著她光滑纖巧的身子。

他這般站姿,正好面對著那陸玄明的墳頭,墳前的墓碑上還刻著“忠義”二字。

看著墳前那新刻的墓碑,石韋仿佛能看到憤怒的陸玄明,想要從墳中爬出一般,在向他呲牙咧嘴,咆哮著破口大駡。

石韋心中暗道:陸玄明,我能讓你成為南唐人心中的英雄,光榮的死去,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你我的恩怨就這麼一筆勾銷了,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nv兒,你就趕著去投胎吧,記著,下輩子千萬別再害人了,尤其是醫生……

!#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8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四章 香色滿船(求訂閱)




飽受戰火之苦的金陵城,漸漸的在恢復生機。

除了個別負隅頑抗之敵外,大部分的南唐諸州縣相繼歸降。

朝廷方面聞知江南平定的消息之後,舉國歡慶,天子的嘉獎之旨,一道接一道的發往江南。

與此同時,那些事先早已擬定的官員,則也從京城出發,奔赴新降的江南諸州,全面接管南唐各級官府機構。

入夏之後,天子聖旨抵達,命曹彬率大軍班師還朝。

曹彬接到聖旨,便留下數萬兵馬,繼續討伐那些未平之州,其餘大軍,則皆隨他北歸。

石韋在江南逗留許久,終於也踏上了北歸之路。

當然,石韋並沒有急著趕往汴京,而是先回了一趟曆陽。

先期抵達的小周後,一直被安排在他在曆陽的宅中,石韋回來之後,只稍作休息,便叫熊青葉護送著小周後,還有表姐桂枝,一同北返汴京。

石韋則以還有些事務要處理為由,決定拖後再走。

因為石韋還有幾個人要帶著,其中之一自然就是陸yù竹,而另外的兩人,便是寒鏡師徒。

石韋帶著這三人,先是去往揚州,然後再坐官船,經由汴水北上。

是日傍晚,官船停靠在汴京沿岸的一座小縣,待天明之後再行趕路。

入夜之時,寒鏡nòng了些酒菜,將石韋請入自家艙內。

石韋方一進入船艙,便聞知到一股yòu人的芳香,卻發自開mén的靜yù身上。

金陵一役,石韋去往江南,一別就是數月,自打再見面以來,石韋也沒時間細看這小尼姑。

今日心情閒時,這般近時相見,石韋卻才發現,靜yù的身上少了些出家人的迂腐莊重,卻多了幾分nv人的媚人風韻。

“師太,許久未見,你這氣sè可是好多了。”

石韋笑說之時,不禁低頭看去,卻發現她今日所穿的緇衣也與先前不同。

原先的那緇衣,總是將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脖子甚至都看不到。

而今晚她所穿的緇衣,卻似裁剪過一般,變成了“深v”的款式,那一道v溝直抵心口,兩片酥峰各lù半邊,極是yòu人。

石韋一看便知是寒鏡的傑作,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她沒少調理她這徒兒。

靜yù覺察他目光有異,嘴邊的小酒窩間霞sè悄生,卻只低低道:“大人,快請坐吧。”

石韋輕咳了一聲,坦然的坐將下來。

“大人,貧尼還未曾祝你凱旋而歸,來,這一杯敬貧尼敬大人。”

寒鏡語笑盈盈,端著酒杯,扭著腰枝,一屁股坐在了石韋旁邊。

她這一坐不要緊,石韋卻驚奇的發現,她的緇衣下擺的側面,竟是如同旗袍一般剪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直抵tuǐ根之處。

這般坐下來時,半邊的**便盡數luǒ現出來。

“真沒想到,這sāo尼有這般手藝,若是放在現代,說不定還能當個服裝設計師呢……”

石韋心下感慨,將那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酒杯放下時,他的手便順勢的按在了寒鏡那白淨的大tuǐ上,笑道:“師太,許久不見,你是越發的解風情了。”

她師徒二人已穿成這樣,用意已非常的明顯,石韋也就無所顧慮,大大方方的“調戲”起了寒鏡。

“阿彌陀佛,石大人慣會胡說,貧尼是出家人,哪裡懂什麼風懂。”

寒鏡媚笑著否認,那一句“阿彌陀佛”,反襯著她這嬌媚之狀,越發的讓石韋感到一種別樣的yòuhuò力。

石韋哈哈大笑,手掌順著那光滑的肌膚向上移動,指尖已不老實的撥nòng起那huā叢幽林。

“嗯……”

寒鏡低哼了一聲,濃濃的羞意如cháo水般湧上臉畔。

她卻又強抑心神,向靜yù使了個眼sè,說道:“靜yù,你還愣著什麼,還不快給石大人斟酒。”

靜yù羞答答的挪至近前,纖纖素手端起一杯酒奉于石韋眼前。

瞧著這小尼姑這般媚人之sè,石韋心中烈火悄生,忽然間便心生了邪念。

他便是假作去接酒,就在靜yù鬆手的一刹那,他也跟著鬆手,那滿滿一杯酒便是脫手而落,濺了他一kù子。

“大人恕罪,都是貧尼不小心。”

靜yù驚慌之下,忙取了絹帕,想去給石韋擦拭。

當她的伸手去按時,卻才發現那酒水所落之處正是他腹下,自己若是這般去擦,豈非頗為不雅。

石韋故意要戲nòng於她,便假作不知,只張開tuǐ,等著她來擦拭。

旁邊寒鏡見她這徒兒似有猶豫,便催促道:“你怎的這般不小心,還愣著做什麼,趕快給石大人擦乾淨呀,若是浸壞了卻當如何。”

靜yù無奈,只得輕咬紅chún,顫巍巍的伸出手來,為石韋輕輕的擦起那酒漬來。

那纖纖yù指撫過,才只片刻間,那一頂小帳篷便已高高的撐起。

靜yù羞得滿臉通紅,卻只得低著頭,裝作什麼也不知的樣子,仔仔細細的將石韋kù上的酒水拭盡。

見得徒兒那羞怯之狀,寒鏡掩面竊笑,悄向石韋送了幾眼暗示的秋bō。

石韋會意,便抱怨道:“這酒水粘糊糊的,怪難受的。”

寒鏡忙道:“現下天這麼熱,石大人kù上又濕了,這般穿著悶壞了身子就不好了,靜yù,你趕緊給石大人將kù子褪下,呆會拿去洗了吧。”

“師父~~”

靜yù回頭看了一眼寒鏡,羞怯的眉sè間,掠過一絲埋怨之sè。

寒鏡只作不知,石韋卻站起身來,笑呵呵道:“師太言之有理,這酒有些上頭,正喝得有點熱呢,靜yù師太,就有勞你了。”

靜yù無奈,扭捏了一會,只得不情願的抬起手來,為他寬衣解帶。

當那濕kù褪下時,靜yù趕緊將頭扭向一邊,生恐瞅到什麼不該瞅的東西。

不想,就在那扭頭一刻,臉上卻被什麼棍子似的東西,“啪”的chōu了那麼一下。

靜yù嚇了一跳,本能的轉過頭來時,紅潤如辣椒一般的嘴chún,卻正巧撞上了那昂然的醜物。

靜yù愣怔了一刻,接著,她當驚覺之時,不禁huā容萬般窘羞,“啊”的便是一聲尖叫。

趁著她尖叫之際,石韋腰間一tǐng,那醜物便如戲水游龍一般,順勢鑽入了那水簾dòng府。

“唔~~”

靜yù驚詫萬分,吱吱唔唔不得開口。

她急是後撤身子,想要躲避之時,寒鏡卻湊了上來,將她的身子按住。

這般一上一下,靜yù便避無可避。

仿佛內心中最後一道防線被擊垮一般,驚羞過後,靜yù索xìng也就不再拘泥。

她便是雙膝及地,半跪在石韋的身前,生澀的咂鳴起來。

石韋只覺熊熊烈火襲卷全身,那來自於下身的快感,如電流一般,一次次的衝擊著他的神經。

此時寒鏡也已mí離yù醉,便將那緇衣往旁一扯,半邊的酥峰yù肩盡現無疑。

她媚笑如絲,如蛇兒一般纏著石韋,悄無聲息的將他衣衫解盡,那香舌如魚兒似的,在他堅實的xiōng膛和後背游來遊去。

紅燭搖曳,這狹窄的船艙中,濃濃的chūnsè在氾濫。

那一晚的**,直如夢境一般。

石韋只記得一覺醒來時,寒鏡師徒已不在身邊,船艙中也已收拾得乾乾淨淨。

mímí糊糊的石韋穿戴好衣服,當他走出船艙時,走上甲板時,一縷晨風撲面而來。

神智清醒後的石韋,忽聽得有頌經念佛之聲從船後傳來。

石韋尋聲而去,卻見寒鏡師徒二人,正盤膝坐於蒲團之上,手撚著佛珠,眼眸緊閉,嘴裡不知在念叨著些什麼經。

此時的這師徒二人,穿著莊重,素面朝天,神sè肅穆,儼然一副沙mén虔誠信徒之狀,哪裡還有半分昨夜的那種媚人風韻。

見得此狀,石韋不禁有種錯覺,仿佛昨天發生的,真的只是夢一般。

過了許久,他才確認那是真真切切所發生的。

看著那莊重的兩個尼姑,石韋不禁搖頭暗笑。

此時,帆已升起,船老大大聲招呼著碼頭上的乘客們上船。

石韋抬頭望了一眼北方,看著那萬里無雲的晴空,他的心境無比開朗,喃喃的自語道:“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

七天之後,船隊終於回到了汴京。

再次步入這座宏偉而繁華的都城時,石韋自然是感慨良多。

他這一去就是一年多。

去時孤身一人,回來時,卻帶著平定南唐的功勳,還有幾位佳人。

可以說,這一趟南征之旅途,他確實是不虛此行。

在石韋回來之前,熊青葉已先期帶著小周後,還有于桂枝母nv回來。

按照石韋的吩咐,熊青葉並沒把她們三個直接送往家中,而是讓她們居於客棧之中。

俗話說三個nv人一台戲,如今家中若平憑幾個nv眷,折騰起來,石韋可受不了。

何況,其中還有一個小周後,非是尋常的nv子可比。

權衡之下,石韋便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

他將小周後和小芸主僕二人,密養于汴京城南的一處別院。

寒鏡師徒二人,石韋則把她們送往了城西的一間尼庵,石韋向庵裡捐獻了一大筆的香火錢,便讓寒鏡繼續做起了主持。

安排過這幾人後,石韋方才帶著陸yù竹,還有表姐母nv回往他的典禦府。

那一家子的nv眷,跟石韋離別一年,無一不是日夜思念,聞知石韋歸來,便如那炸了窩的雀兒一般,一窩蜂的便奔往mén外迎接。

當她們看到石韋時,所有人都jī動得淚光盈盈。

但隨後,當她們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那相貌柔美,而且還帶著一個nv童的少fù時,所有人都驚住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8
卷二 龍翔大宋第八十五章 嫉妒




“遠志,她們這是……”

拭去淚珠的樊佩蘭,最先從吃驚中清醒,滿臉疑huò的問道。

石韋把于桂枝推至前來,笑著介紹道:“師娘,這是我失散多外的表姐桂枝,還有這是蓮兒,我的小外甥nv。”

表姐?外甥nv?

這個解釋,讓一眾nv眷更加震驚。

她們原以為石韋只是隨軍南征,為得是公務而已,怎料到辦差竟是辦回來了一個表姐來。

如此奇事,焉能不讓她們吃驚。

石韋又把樊佩蘭、潘紫蘇、熊青黛等一眾nv眷,一一的介紹給了于桂枝。

略顯拘緊的桂枝,便拉著蓮兒,向樊佩蘭等人逐一見禮。

樊佩蘭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忙是客氣的笑道:“原來是遠志的表姐,那往後咱們就是自家人了,客氣什麼,快回屋裡坐吧。”

樊佩蘭也見慣了石韋帶nv人回來,何況現下帶回來的還是石韋的親戚,當即便以nv主人的身份,熱情的召呼起了于桂枝母nv。

她正待攜著桂枝母nv入府時,石韋卻道:“師娘且慢,還有一個人。”

眾nv又是一怔,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

石韋便走回馬車,低語了幾句。

車簾掀開,從內中又出來一名nv子。

最後出來的這nv子,自然便是陸yù竹了。

眾nv之中,除潘紫蘇之外,皆是在金陵城時曾見過陸yù竹,而今眼見石韋竟把她也帶了回來,無不面lù驚sè。

“遠志,你怎能把這個nv人也帶回來呢!”

從nv眷中,熊青黛第一個叫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悅。

陸府mén前所受的那場羞辱,熊青黛自然不會忘記,所以她對這陸yù竹自是一直心懷芥蒂,這時發怒也在情理之中。

樊佩蘭也奇道:“是啊遠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樊佩蘭也知石韋差點被那陸玄明害死,雖然她對這位陸小姐沒什麼壞印象,但也不解石韋此舉的用意。

石韋卻是一臉從容,笑呵呵道:“這大街上的,豈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進去吧,我慢慢說與你們聽。”

眾nv眷便只得心懷狐疑,一起先擁著石韋入內。

石韋便將先前如何與桂枝表姐相遇之事,以及當年年少時,表姐如何照顧自己等諸般舊事道來。

當然,其中他與表姐的那些曖昧之事,卻自當隱過。

樊佩蘭等聽著不禁大為感慨,對桂枝的身世多為同情,這一會的功夫,原先心存的那些戒心便一掃全無。

接著,石韋又把陸yù竹的事說了一遍,說她家破人亡,無依無靠,自己念在舊日相識的份上,便將她一併帶回來。

關於陸yù竹的理由,自然便不如桂枝那般讓人信服。

他剛剛解釋完時,熊青黛就不悅道:“天下間可憐的nv人多了去了,遠志你帶誰回來不好,怎偏偏要帶一個仇人的nv兒回來。”

眾nv不語,但看她們那表情,顯然熊青黛的質問,代表了她們共同的疑huò。

石韋的眉頭微微一凝。

以石韋現在的身份,並且作為一家之主,他想帶回來誰,本是無需經過任何人的質疑。

青黛的質問,著實令石韋心下不悅。

只是考慮到眼下熊青葉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她這妹妹雖然言語有些不該,石韋卻也不好公然教訓。

就在他正盤算如何應對時,陸yù竹卻站起身來,幽幽道:“石大人,你也不必為了我為難了,既是我這麼不受歡迎,我還是識趣的走吧。”

她說著便低著頭,神情黯然的向外走去。

石韋不及多想,一把上前將她拉住,毅然道:“你哪裡也不許去,就留在這裡。”

接著,他又環視眾nv,正sè道:“當年之事,過錯都在那陸玄明,如今陸玄明已死,前仇舊恨,早就一筆勾銷。陸姑娘今後就住在家裡了,我希望你們好好的待她。”

石韋拿出了做家主的威嚴來,語氣決然不容置疑。

這番話一出口,熊青黛自不敢在多言,只得不悅的嘟起了嘴。

堂中的氣氛,立時變得有點緊張。

這時,樊佩蘭忙是笑道:“遠志你剛回來,一定累了,師娘這就吩咐下人去做晚飯。桂枝,yù竹,你們跟我一塊去瞧瞧你們住的房間吧,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張口,莫要客氣。”

樊佩蘭說著便拉著那二人入了內院。

師娘的這般大度得體,便是化解了這場小小的“家庭矛盾”,石韋不禁暗松了口氣,心想虧得自己有這麼一個識大體的師娘。

當天,在樊佩蘭的cào持下,很快打掃出幾間乾淨的空房,給表姐她們安頓下來。

石韋回到家中,還沒休息幾天,宮裡的聖旨便傳到,令石韋入宮去參加平南得勝的慶功之宴。

此番平南之戰,石韋雖然沒有直接參加相關戰役,但他的功勞卻是不容忽視的。

除了率領醫營,救治將士之外,石韋還出使金陵,成功的勸說李煜歸降。

諸般功績,作為前軍統帥的曹彬,自然是無一隱瞞,如實的向天子報上。

於是,天子論功行賞,便將石韋提升為翰林醫官使。

這個職務,已經是宋廷御醫中的最高職務,掌管著翰林醫官院下屬的尚yào局、禦yào局和太醫局三大機構。

其餘如曹彬、潘美等將,也是加官進爵。

不過旁人的加官進爵,石韋並不太關心,他所關心的只有二皇子趙德昭。

作為此番南征名義上的統帥,趙德昭坐鎮和州,調撥糧草,雖然實際的功勞並不太大,但名義卻擁有著總督各軍,平滅南唐的巨大功績。

石韋原以為天子會借著這個機會,趁勢立德昭為太子,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德昭最終只被封以為武功郡王。

郡王之上還有親王,這意味著德昭的地位,依然比晉王趙光義要低一等,而且仍然不是法定的皇位繼承人。

對於趙匡胤的這個決定,石韋略感到有點失望,不過細細想來,還是有所收穫的。

他依稀記得,歷史上的趙德昭,至趙匡胤死時都沒有被封王,而現在卻已被封為了郡王。

歷史已經發生改變,石韋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宮中的那場公開的慶功宴後,天子又設下sī宴,專mén招見了曹彬、石韋等幾個有大功之臣。

參加這場sī宴者,除了石韋、曹彬等幾位南征功臣外,晉王趙光義、齊王趙光美,以及二皇子趙德昭也位列其中。

開宴後不久,趙匡胤便笑道:“石愛卿,此番你勸得李煜出降,使得金陵城免遭毀滅,實為一大功,朕心甚慰,來啊,賜禦酒一杯。”

皇帝賜禦酒,那可是莫大的榮耀,在場之人,無不羡慕。

宦官將一杯禦釀奉上,石韋端著酒杯,躬身道:“臣之所以能勸得李煜出降,所依仗的還不是陛下天威浩dàng,這一杯酒臣當敬陛下才是。”

趙匡胤聽著舒服,遂是哈哈大笑,舉杯與石韋對飲而盡。

眼看著石韋如此受寵,下席而坐的趙光義,悄然流lù出幾分不悅之sè。

石韋飲酒應對之際,目光卻在暗中觀察著趙光義,他神情間的細微變化,又豈能逃得出石韋的眼睛。

趙光義的嫉妒石韋倒不足為奇,他奇的是,趙光義的眉sè間,竟悄然掠過了一抹冷笑。

那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石韋忽然意識到,自己如今立下大功,承méng天子如此器重,趙光義看在眼裡,豈能坐視不理。

而趙光義的那一抹冷笑,則讓石韋感覺到,這位晉王此刻已經在暗中謀算著什麼。

酒過三巡。

就在石韋暗中揣測之際,趙光義緩緩的從席間站起,走向了禦階之前。

很顯然,趙光義是有話要說,在場的眾臣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趙光義向著龍座上的天子一拱手,說道:“如今南唐平定,江南半壁盡歸我大宋,當此喜慶之時,臣弟本不敢掃皇兄的興致,只是事關國本,臣弟有些話卻不得不說。”

趙光義的語氣和言辭都頗為凝重,似乎是要上奏什麼重大之事。

這大殿之中的氣氛,立時緊張了起來。

趙匡胤倒是一臉閑淡,只笑道:“三弟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趙光義輕咳了一聲,便朗聲說道:“皇兄治國,向來是賞罰分明,這一點天下臣民皆知。前番趙普為相時,實可謂勞苦而功高,但皇兄卻因其sī收賄賂一事,將其罷相外放,此等公正無sī的英明之舉,臣弟與天下臣民,皆對皇兄是萬分的敬服。”

眾人原以為這晉王要提什麼大事,不過是舊事重提而已。

石韋卻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好的預感。

提及趙普之事,趙匡胤也有些奇怪,卻又笑道:“賞罰分明,公正嚴明乃為君之本,三弟你過譽了。”

這時,那趙光義突然把聲調提高八度,大聲道:“臣弟正是知皇兄治國以法,所以現下才要冒著掃了皇兄興致的罪過,檢舉在場的一位臣子收取賄賂,擾luàn法紀。”

聽聞此言,在場之人無不為之一震。

趙匡胤的臉sè也凝重起來,凝著劍眉問道:“不知三弟你要參奏何人?”

“就是他!”

趙光義猛然轉身,抬手所指處,正是石韋。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9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六章 破壞潛規則




“臣弟所以參奏的,正是新任的翰林醫官使,石遠志。”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譁然。

晉王參某位大臣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當年他跟趙普鬥法之時,彼此間沒少互參對方的人。

眾臣所沒有料到的是,晉王現下所參之人,竟會是剛剛才被天子賜以禦酒的石韋。

唯有石韋卻很平靜,對於趙光義的參奏,似乎已在預料之中。

他先前已在琢磨,趙光義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自己,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竟會是這種指認賄賂的罪名。

這個罪名顯然沒什麼說服力。

自古以來,除了海瑞這種極個別的稀有人物,就從來沒有過完全清廉的官。

區別就在於,的朝代,官吏們貪得多一點,清明的朝代,當官的貪得少一點而已。

似石韋這樣一個級別的官吏,收點賄賂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聽聞趙光義參奏自己,石韋便是一臉淡定的站了出來,拱手道:“晉王殿下既是指下官收取賄賂,但不知殿下要參下官收取了何人的好處?”

晉王一臉慷慨,冷冷道:“本王要參的,正是你前番出使南唐時,大肆的收取南唐官員和李煜的賄賂之罪。”

原來如此。

趙光義的這個罪名,實令石韋哭笑不得。

作為使節出使大宋的蕃國,這已經是官員之間默認的肥差,似前番那盧多遜,出使南唐回來之時,還不是滿載而歸。

一般而言,君王和監察部門對此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只要使臣沒有做誤國之事,都不會較真的過問。

我不收賄賂,光靠那點俸祿,如何養活一大家人,如何去樊樓風流瀟灑,如何去和同僚們禮尚往來。

退一萬步而言,當官不收賄賂,沒有好處,誰還傻乎乎的來當官。

石韋的那次出使,已經算是夠“清廉”的,除了李煜和個別南唐大臣的好處之外,其餘大部分都拒之門外。

而今晉王以這種理由來參駭,實令石韋感到不爽。

當下石韋便想否認趙光義的控告。

不過,就在石韋還未出口自辯時,趙德昭卻出班說道:“王叔,石醫使出使南唐,勞苦功高,這般罪名可不是輕易可加的,不知王叔可有什麼證據嗎?”

經過石韋多番的旁敲側擊,趙德昭也開始覺察到了晉王對他的威脅,不再似以前那般一味的恭謙,縱容趙光義為所欲為。

而今眼見趙光義彈劾自己的心腹,趙德昭自是果斷的站出來為石韋出頭。

趙德昭的舉動,頗為石韋感到欣慰。

只是趙光義卻嘴角微微一揚,閃過一絲得意,似乎他等的就是德昭這句話。

當下他便向趙匡胤道:“皇兄,無憑無據,臣弟自然不會隨便參奏,臣有一人證,眼下就在殿外相候,請皇兄將其傳召進來,當面與石醫使對質便是。”

他還有人證?

石韋這下倒是有些好奇,想要何人敢指證自己。

事到如今,趙匡胤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下令將趙光義所說的人證傳入殿內。

過不得片刻,一名中年男子趨步入內。

當石韋看清那“人證”的面容時,不禁大吃一驚。

那人,竟然是徐弦!

“竟然是他……”本是一臉從容的石韋,臉也不禁閃過些許震驚。

先前石韋曾誘騙李煜去斬殺徐弦,想借李煜之手除掉這個仇家。

只是後來石韋再打聽時,卻得知那徐弦事先收到風聲,連家都顧不得回,便是逃得不知所蹤。

當時在金陵的時候,石韋以為那徐弦害怕國亡後被自己報負,便隱姓埋名藏了起來,又或者,這姓徐的早已死在亂軍之中。

所以石韋在把徐常青幹掉之後,便沒再將徐弦放在心。

石韋萬沒想到,這姓徐的不但幸運的存活下來,而且還能出現在大宋天子面前。

當徐弦從石韋身邊走過時,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恨意。

那般眼神,分明是對石韋的挑釁。

石韋猛然間想通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那徐弦定是逃出金陵城後,不甘心為此隱姓埋名,但又害怕露面之後,會遭到石韋的打擊。

這老小子出使過汴京,自然知道他石韋是二殿下的人,而且還是晉王的對頭。

便是因此,深諳官場之道的徐弦,就果斷的投奔了趙光義,試圖尋得趙光義的庇護。

而趙光義呢,正眼紅著石韋立功受獎,便正好借著這徐弦這張牌來給他使絆子。

擁有著同樣的敵人,這二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降臣徐弦,拜見陛下。”從石韋身邊走過的徐弦,不卑不亢的前向天子見禮。

趙匡胤聽他自報家門,不禁奇道:“你就是李煜手下的名臣徐弦?”

趙光義對南唐瞭若指掌,徐弦作為李煜頭號重臣,趙匡胤焉能不知其名。

徐弦道:“正是微臣。”

趙匡胤神色愈奇,繼續問道:“李煜歸降之時,朕曾有旨,凡李煜之舊臣均量才錄用,似卿等大才,皆可入朝為官,那時不見你入朝,卻為何而今出現?”

“回皇兄,事情是這樣的。”趙光義當下便替徐弦解釋了一番。

他說這徐弦因是在李煜手下剛直不阿,得罪了不少人,金陵城破之後,只恐有仇家謀害,便只得隱姓埋名,悄悄的來到汴京。

抵達京城後,徐弦本想表明身份,面見天子,但又怕天子因他曾勸李煜不可投降,因此降罪於他,故而一直猶豫不決。

後來趙光義開府封中的人,無意中認出了徐弦,便將之請入晉王府中。

徐弦向趙光義表明了擔憂,趙光義便說天子乃聖明之主,絕不會降罪於他,故才勸動他出仕報效之心。

石韋當然知道趙光義是在說謊,但他此時卻沒有證據來當場揭穿。

趙匡胤聽罷,微微點頭,問道:“三弟,你方才說這徐卿是你指證石愛卿的人證,這又是為何?”

趙光義向徐弦使了個眼色。

徐弦遂前一步,拱手道:“啟稟陛下,臣當年在偽唐為官時,曾奉違命侯之命,多與石遠志接觸,對於石遠志所收的偽唐官吏,以及違命侯之賄賂,可以說是清清楚楚,故臣可做晉王殿下的人證。”

徐弦口中的“違命侯”,即是李煜。

李煜被遷往汴京之後,趙匡胤雖然沒有為難他,但恨其先前屢勸不降之過,便封了他“違命侯”這麼一個羞辱性的爵位。

徐弦的這番指認,石韋心中只覺好笑。

當初在金陵之時,他徐弦也是行賄大軍中最積極的那一個,今日卻厚起臉皮,反而做起了“污點證人”。

想起方才趙光義評價徐弦“剛正不阿”那四個字,石韋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當下他擺出蒙冤的表狀,拱手道:“啟稟陛下,臣當年在偽唐為官時,曾與這徐大人有些過節,所以而今徐大人這所謂的指證,實有公報私仇的嫌疑,根本不足為信,請陛下明鑒。”

石韋果斷的反將了一軍,他可不是任由別人宰割的羔羊。

這時,趙光義卻道:“石遠志,人證在此,你若不承認的話,那咱們就請陛下派人往你府搜一搜,看看府中是否藏有你俸祿之外的錢財,到時你是否清白,自然便清楚。”

趙光義這話,著實令石韋心頭一震。

他這一招可真夠狠的。

別說是他石韋府,就算隨便抽一個大臣的家去搜查,所搜出來的財物也必超其俸祿。

這本就是官場的潛規則,而趙光義則是在打破這規則。

如此一來,石韋便不知如何以應了。

他總不能否認,到時候萬一天下子下令一搜,那自己豈非犯了欺君之罪。

這個罪名,可遠比收取賄賂要大。

正當石韋進退兩難時,這時候,趙德昭又站了出來。

他以一種教訓似的口氣,向著石韋訓斥道:“石遠志,難道你還沒有把那些贓物獻于父皇嗎?”

贓物?

趙德昭這突如其來話,一時令石韋有些體會不過來。

趙德昭接著埋怨道:“當初你出使偽唐歸來,不是曾說過李煜等人送了你許多禮物,你打算原奉不動的獻於國家的麼,怎的你難道還放在家中不成?”

這番話後,石韋猛然省悟。

德昭這一招妙啊,他這是在退為進,變著法的替自己開脫呢。

石韋心領神會,忙作歉然之狀,拱手向天子道:“啟奏陛下,臣當時出使偽唐,為了收買人心,故才不得已收了些禮物,本打算回京之後就交給國家,怎奈為南征醫營之事所累,一時卻給忘了。這是臣的疏忽,還請陛下治罪。”

這一番話後,趙光義的臉色不禁一變。

石韋的應答可謂巧妙之極,將收取賄賂的大罪,巧妙的便轉為了一時未及繳的小過失。

這時候,原本就不打算治石韋罪的趙匡胤,便趁勢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也是石愛卿無心之失而已。不過朕以法治國,不可偏廢,石愛卿既有此過失,朕就罰你將所收錢財如數繳國庫,再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你可心服?”

石韋暗松了一口氣,忙道:“陛下英明,臣甘願受罰。”

天子既已做出決定,那趙光義明知石韋是在說謊,此時卻也無可奈何。

逃過一劫的石韋,暗觀著趙光義那不悅的表情,心中卻道:好你個趙光義,如此算計於我,看來我是不得不反擊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9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七章 師娘你瘦了




宮宴上的這場bō折,儘管表面上看起來,石韋只是損失了些錢財而已,但實際上卻並不只這些。

作為平南有功之臣,石韋原本是風頭正盛,但給趙光義這般一鬧,天子也不得不在公開場合對他進行了訓責,這顯然並非什麼光彩之事。

而石韋又是二殿下的親信,如此一來,他遭受打壓,就等於德昭也被打壓。

這場彈劾風bō的結果,趙光義顯然是勝了一籌。

此事之後,石韋愈加感覺到趙光義勢力之大,若再長久的縱使其發展下去,後果豈堪設想。

石韋記得曾經的歷史上,趙匡胤就是在平定南唐後不久駕崩。

至於斧聲燭影之類的傳聞,雖然不足為信,但事實的確是趙光義依靠著其經營多年的權勢,輕而易舉的奪取了皇位。

眼下德昭依然沒有被封為太子,趙光義的權勢仍舊在擴大,而趙匡胤離歷史上逝世的日期也已不遠,危險在越來越近,石韋豈能坐以待斃。

從宮中回往府裡的路上,石韋一直在琢磨著對付趙光義的方法,只是冥思苦想半天,卻始終沒什麼好辦法。

不知不覺已是回府。

回到家中時天sè已晚,眾家眷們早已睡下,唯有師娘樊佩蘭還在給他守著mén。

見得石韋回來,樊佩蘭便將早就備下的解酒湯端來,關懷道:“瞧你那一身的酒氣,定是喝了不少醉,趕緊把這解酒湯吃了吧。”

“還是師娘對我最好。”

師娘的貼心,讓石韋感到寬慰不少,遂將那解酒湯一飲而盡。

樊佩蘭心思細膩,看得出石韋懷有心事,便問道:“遠志,看你神情似乎不太好,莫非今日宮宴時發生了什麼不暢快的事麼?”

此間亦無外人,石韋便將晉王彈劾自己之事,向師娘說了一遍。

“那個晉王也真是的,人家都說無官不貪,他自己家中恐怕還不知藏了多少賄賂呢,卻還有臉來告遠志你。”樊佩蘭替石韋打抱不平。

石韋歎道:“師娘有所不知,那晉王這麼做,表面上針對的是我,其實卻是在針對二殿下。”

“二殿下?”樊佩蘭面lù不解,奇道:“二殿下是天子的嫡長子,將來不是要做皇帝的麼,晉王就不怕得罪了將來的皇帝,日後沒有好果子吃麼。”

樊佩蘭fù道人家,顯然想得沒那麼深。

石韋也不便將這等政治之事與她多說,便道:“罷了,這些不快的事不提也罷。師娘,明兒你就把府中錢財拿出個千把貫來,派人送往戶部便是了。”

石韋所收的賄賂,何止千萬,這千餘貫只是九牛一máo而已。

所謂的上繳,也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石韋可沒蠢到把所有的錢財統統都上繳給國家,不然的話,自己這一大家人喝西北風去啊。

樊佩蘭歎道:“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差人去辦。”

石韋最是樂觀,向來不會因公事而煩了sī人生活。

這時和師娘的一番閒聊後,心情暢快不少,方才那些頭疼之事便也暫時忘了。

“師娘,我許久未歸,你瘦了。”

先前初回之時,石韋忙著jiāo待公務,又忙著安排表姐她們的事,現下是難得chōu出時間來與師娘單獨相處。

此時細看,方才發現師娘的臉龐確實瘦了不少。

樊佩蘭卻笑道:“我吃得好,穿得好,哪裡瘦了。”

“怎麼沒有瘦,你瞧這腰都比先前mō著明顯少了許多韋說著,便是不懷好意的將手伸入師娘的腰間。

隔著薄薄的衣衫,他輕輕的撫róu著師娘柔弱無骨的腰枝。

樊佩蘭臉畔頓生羞意,嗔道:“你這壞小子,做什麼趁機動手動腳。”

她言辭雖怨,但眉sè間卻流lù著幾分淺笑。

樊佩蘭試圖推開石韋的手,但石韋卻臂上一用力,順勢便樊佩蘭拉著坐在了自己的tuǐ上。

感受著師娘的重量,石韋笑眯眯道:“師娘的身子果然比以往輕了許多,莫不是想我想到茶飯不思,所以才瘦了呢。”

石韋舉止不雅,言語挑逗,分明已有戲nòng之意。

樊佩蘭淺笑含羞,扭著腰身想要掙脫起來,嘴上又埋怨道:“你快鬆開我,家裡又多了許多人,若給她們瞧見羞也羞死。”

“怕什麼,我與師娘許久未見,這般親近一下又有何不可。”

說笑之際,腹下那頂帳篷悄然已撐起,如初生的牛犢一般,尖角不安份的抵向那丘瓣幽隙,而他的一隻手也熟練的伸入樊佩蘭的上衫中,隔著抹xiōngróu撫起那豐腴的雪峰。

樊佩蘭面紅如cháo,漸入意luàn情mí,雖然雙手還半推半就著,但那哼哼唧唧的呻yín聲,卻顯示著她內心的饑渴難耐。

“師娘,今晚就從了徒兒吧。”

烈火焚身的石韋,大膽的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要求。

樊佩蘭柳眉緊蹙,雙閉緊閉,嬌羞無限。

但那羞怯之中,卻又隱現著幾分愧sè,她只低低哼道:“遠志,好徒兒,師娘也想……可是……我是你的師娘啊……”

樊佩蘭的心中還有一絲所謂的理智,明明已渴望已久,這時到了緊要關頭,卻又有些猶豫害怕起來。

nv人家的就是這般,石韋作為一個男人,卻豈能這般婆婆麻麻。

眼看著這層窗戶紙就要捅破,石韋哪裡還有猶豫,當下便將師娘抱了起來,一路向著師娘的房間走去。

“遠志,你要做什麼?”樊佩蘭緊摟著他的脖子,縮在他的懷中低低的問道。

石韋喘著氣道:“師娘你苦了這麼多年,今晚徒兒要好好伺候師娘,讓師娘再能享受做nv人的快活。”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樊佩蘭原就對石韋暗生情愫,而今一別就是一年,那份思念正是與日俱增。

而今當此夜深人靜,良辰美景之時,深藏的情意便如決堤之水一般傾泄而出。

此時的樊佩蘭也顧不得許多,只想著與徒兒融為一體,共赴那巫山,其餘什麼的,都已拋之腦海。

她便不再言語,只縮在石韋懷裡,忐忑卻又滿懷期待的等著那一刻的來到。

穿過沿廊,方一穿過院子的méndòng,卻正與迎面而來的一人撞上。

那秉燭夜行之人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手中的蠟燭險些脫手而落。

石韋也嚇了一跳,抬頭看時,卻才認出那人正是潘紫蘇。

“遠志,夫人,你們……”

潘紫蘇看著石韋懷抱著樊佩蘭的樣子,吃驚的不知該說什麼。

懷中的樊佩蘭從恍惚中驚醒,偷眼瞟見潘紫蘇那般驚疑的樣子,不禁心中大為窘羞,她只覺無地自容,羞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下她也不敢吱聲,只將頭縮向石韋懷裡,手指狠狠掐著石韋的ròu,暗示他趕緊想辦法擺脫這一出尷尬。

“啊——”

石韋給樊佩蘭掐得生疼,忍不住痛叫出聲。

他這一ròu痛之下,反倒是有了主意,於是,本是尷尬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他忙道:“紫蘇,你來得正好,快去幫我nòng點涼水來,師娘她剛才暈倒了,我正要抱她回房中去。”

潘紫蘇一怔,疑心立解,忙是奔往廚房那邊去。

石韋則佯裝焦急,抱著裝暈的樊佩蘭去往了她的房中。

當進得房中時,樊佩蘭才長松一口氣,唏噓道:“虧得你方才機靈,若不然真是沒臉見人了。”

經過這一番的“虛驚”,樊佩蘭剩下的只有緊張,哪裡還有半分情意mí離。

石韋卻有點不甘心,一雙“魔爪”,又伸向樊佩蘭,壞笑道:“師娘你怕什麼,早晚還不是得讓她們知道,不如就今天挑明算了。”

樊佩蘭卻很乾脆的將他手擋開,很決然道:“萬萬不行,師娘還沒那個心理準備,你就容師娘再緩緩。”

說話間,腳步聲響起,樊佩蘭趕緊躺回chuáng上,裝作是昏昏沉沉的樣子。

轉眼時,潘紫蘇已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到了這個時候,石韋也沒辦法,只好將戲再演下去。

於是他便用涼水給樊佩蘭擦了擦臉上的汗,又裝模作樣的把了一番脈。

“遠志,夫人她身子怎樣,莫不是得了什麼病吧。”潘紫蘇關切的問道。

石韋鬆開手來,說道:“師娘她身子沒什麼大礙,想來是這幾天有些cào勞,再加上天有點熱,稍微有些中暑罷了,休息一晚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潘紫蘇這才松了口氣。

幽幽轉醒的樊佩蘭,只恐石韋當著紫蘇的面做出什麼“越軌”之事來,便強裝笑顏道:“我沒事,就是有些困了,你們且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覺就好了。”

師娘這是在下逐客令。

石韋心中暗歎,潘紫蘇卻拉著他道:“那咱們就出去吧,別打擾了夫人休息。”

“那師娘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照顧師娘。”石韋留下一句“另有含義”的話,方才跟潘紫蘇一起退出了房外。

房mén關上,諾大的房中終於安靜下來。

直到此時,樊佩蘭的局促之心才漸漸的平伏下來。

回想起方才堂中的那一番“意luàn情mí”,樊佩蘭忽然又有幾分遺憾。

腦海中漸漸想起那驚心動魄的畫面,不知不覺中,樊佩蘭的手已悄悄的伸入了衣衫之中。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29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八章 反擊


石韋先行而出,潘紫蘇則舉著蠟燭隨後而出。

當石韋回頭之時,卻忽然發現潘紫蘇的手指上有幾處紅腫。

“你這手指是怎麼回事?”石韋將她手攜在手中,關懷的問道。

潘紫蘇淡淡笑道:“方才撞見你時,蠟燭滴在了手下,燙了一下而已,不礙事的。”

石韋這時才想起當時的畫面,說來她這燙傷還與自己脫不開干係。

“這怎麼行,你且回屋裡等著,我拿些止燙的藥來。”

石韋把潘紫蘇扶入房中,過得片刻,從他的藥房中拿了些治燙傷的藥膏,小心翼翼的替她敷於指上。

潘紫蘇望著他那副關切的樣子,眸中本是欣慰感動,但過得片刻,卻不知為何輕歎了一聲。

那一聲歎息中,石韋聽出了幾分心事。

他便抬起頭來,笑問道:“怎麼,莫不是有什麼心事想和我說麼?”

潘紫蘇幽幽歎道:“我只是歎你這人甚是體貼,只是體貼得卻有些氾濫,似乎對許多女人都會這麼好。”

潘紫蘇這話顯示是在暗指陸玉竹之事,看來她也生了幾分醋意。

石韋略有些尷尬,輕咳了幾聲,忙將話題一轉,說道:“對了,這夜sè已深,方你怎的也不在屋中休息,卻想起秉燭夜遊了。”

石韋不想正面回作答,潘紫蘇也就不再多問。

她便道:“我是惦記著爹爹和大哥,本想問問你關於他們的消息,可是你自回來一直都忙著,我便想晚上等著回來。抽得空來問一問。”

原來如此。

石韋不禁面lù歉意:“這幾日來直為公事所累。竟是差點忽略了你。”

當下石韋便將潘佑的境況道與了她。

先前出使金陵時,石韋就曾打聽過,原來那潘佑自打辭官之後,便回往故鄉隱居。

南唐滅國之後,石韋也曾抽得空來前去拜訪,想請潘佑出仕大宋,但卻為潘佑婉拒。

至於其兄潘子君,雖也表示要居家伺奉老父。但潘佑卻令其參加今秋的科舉,以為新朝效力。

聽聞父兄安好,潘紫蘇自是大松了口氣,又想到再過幾月,便能與兄長在汴京團聚,潘紫蘇又歡喜不已。

看得潘紫蘇那副高興的樣子,石韋亦心中安慰不已。

潘紫蘇興奮過後,卻忽又道:“遠志,我瞧你似有心事,莫非今天的宮宴有不順嗎?”

潘紫蘇和師娘一樣。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情。

潘紫蘇乃名門千金,頗有些見識,官場上的那些事情,一眾女眷中。石韋倒唯有和她能談得幾句。

於是石韋也不隱諱,便將晉王如何算計自己之事道來。

潘紫蘇聽罷,不禁凝眉道:“那晉王定是見得二殿下因功被封為武功郡王,心中多有猜忌不滿,所以才借著彈劾遠志你來打擊二殿下。”

潘紫蘇能看清這一點,著實令石韋有些意外。

他便歎道:“是啊。晉王對皇位覬覦已久,二殿下的每一次加官進爵,都會刺jī到他的神經,只是就目前來看,二殿下還不是他的對手。”

潘紫蘇亦點頭道:“晉王擔任開封府尹十餘年,汴京怕早已盤根錯節,皆是他的勢力。二殿下只掛了幾個無實權的虛職,哪裡有機會來經營自己的勢力。”

“開封府尹……”

潘紫蘇的話,似乎給了石韋某種啟發,他的表情忽然間變得振奮起來。

他騰的站了起來,踱步于房中,口中喃喃道:“晉王之所以有現在的勢力,全賴於他那開封府尹之職,他占著這個位子,就等於控制著京城,如果……”

突然之間,石韋的眼眸中閃爍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之sè。

他一把將潘紫蘇的手攜起,興奮的叫道:“紫蘇,太謝謝你了,你可是給我解決了一下大難題呀。”

潘紫蘇看著他那般開心,也跟著高興起來,卻又茫然道:“遠志,你說什麼,什麼大難題呀?”

“以後再跟你解釋,我現在要去寫一篇奏表。”

石韋興奮之下,捧起潘紫蘇的臉來狠狠的親了口氣,然後便大步流星的奔了出去,直奔書房而去。

茫然不解潘紫蘇,只給他這一wěn親得面紅耳赤,呼吸加劇,羞怔了好一會卻才回過神來。

當她清醒過來時,石韋已是不見了人影。

潘紫蘇指尖輕撫著臉上那殘留的溫度,jiāo羞的眸中,不禁掠過一抹竊喜之sè。

次日天一亮,石韋便攜著他一道連夜寫好的奏表,直奔武功郡王府而去。

密室之中,趙德昭手捧著石韋的奏表細細觀看,原本平淡的表情,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

半晌之後,他將那奏表放下,驚訝的問道:“遠志,你竟然想勸父皇遷都洛陽?”

石韋緩緩道:“汴梁京畿之地,一片平原,乃四戰之地卻無險可恃,陛下收天下精兵駐紮於此,出軍攻伐四方固然方便,但他人來攻擊汴梁也極為便利。似北方之遼國鐵騎,數日之內便可長驅直入汴梁城下,此等地方,豈能適合長久作為帝都所在。”

石韋的目光高瞻遠矚,已然將大宋的威脅轉向了遼國。

他這番話頗有道理,趙德昭聽著漸為所動,不禁也微微點頭。

石韋接著又道:“臣想陛下以汴梁作為帝都,只是沿襲前朝,便宜行事而已。如今南方諸國已被削平,河東偽漢傀儡小國,不足為懼,眼下我大宋所面臨的勁敵,只剩下遼國。”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遼國又以騎兵為利,似如今這般將都城置於平原之地,聚大量不事生產的兵員於京城,既耗費民力,一旦開戰,又無法及時阻止遼人鐵騎南下直逼京師。有此兩大不利,固可見時下汴梁已不適合於做帝都。”

石韋這洋洋灑灑的一番分析,倒也不是無地放矢,畢竟他可是有千年的歷史經驗教訓作底的。

因是宋朝建都于平原之地,無山川險恃,所以就必須聚養著大量的士兵在京城周圍,憑藉人數的優勢守備京師。

曾經歷史上的宋朝,其兵馬之多可謂歷代之盛,從趙匡胤時期的三十余萬,至北宋滅亡的欽宗時代,禁軍總數竟已達到一百四十余萬。

然而,如此龐大的宋隊,卻沒有一次能阻擋北方胡虜的鐵騎,無論是遼國還是金國,強大的鐵騎每一次都可以從容的越過河北廣闊的平原,直抵汴梁城下。

上百萬的軍隊不但擋不住敵人的鐵騎,反而使得國家財政日益沉重,冗兵之害終北宋一朝都無法解決石韋相信,定都汴梁雖然不是北宋滅亡的決定xìng原因,但卻絕對是主要原因之一。

石韋目光長遠,趙德昭亦非短視之輩,這一番話令漸漸陷入了沉思。

從德昭的眼神中,石韋看得出德昭已然心動。

但是,沉思半晌後,趙德昭卻道:“洛陽雖有山河之險,但此唐末以來,洛陽漕運不暢,糧食不濟,遠不如汴京這般便利。而若無便利漕運,又如何養活京城數十萬禁軍?”

趙德昭提及了漕運,而自五代以來,諸朝定都於汴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汴梁漕運之便利。

這一節,石韋自然也早有思慮。

他便道:“國家正因聚重兵拱衛京師,所以才需要大量的糧食,因此才依賴于東南漕運。汴梁無險可守,所需之兵只會越來越多,反過來對糧食的愈重,如此惡xìng迴圈,縱使汴梁有漕運之利,早晚也會因此而耗盡天下民力,此絕非長久之計也。”

趙德昭聽得神sè微變,似是石韋那一句“此非長久之計”,令他頗為震動。

石韋接著又道:“遷都洛陽,朝廷則可依八關之險,無需養龐大的軍隊于京師,對糧食的需求自然也就不及汴京。再則,洛陽漕運沒落,也與幾條運河經年失修有關,只要國家能夠有效的重修運河,便可增加洛陽漕運之量,相信絕不會受制於糧食問題。”

石韋洋洋灑灑一大通話,終於是把趙德昭說得心服口服。

他當即贊許道:“遠志你果然是深謀遠慮,遷都洛陽,實為國家長治久安之策也。”

頓了一頓,德昭又道:“只是我朝建都汴梁已久,上至皇公臣僚,下至軍民百姓,早已習慣於汴京,若然遷都洛陽,只怕一定會遭到許多人的反對。”

石韋淡然笑道:“大家習慣了汴京的生活,這時讓他們搬往洛陽,自然會不情願,但只要陛下堅持,這遷都之事便必然能成。”

趙德昭點頭道:“父皇英明神武,眼光超群,必然也能想到遷都洛陽的長遠好處,而且父皇乃洛陽人氏,遷都洛陽也正有衣錦還鄉的榮耀。”

經過這一番對話,趙德昭的思想已轉過了彎來,從持懷疑態度,到變得支持遷都。

這個時候,石韋的神情卻又嚴肅起來,壓低聲音道:“其實下官所提的這個遷都之議,不但是為了大宋的長治久安,更是為了二殿下的將來設想。”

“為了我?”趙德昭面lù茫然,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石韋這言外之意。

石韋將聲音壓得更低,沉聲道:“殿下,你忘了你的三叔晉王殿下,他是何官職了嗎?”!。
e010203 發表於 2012-9-23 15:30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八十九章 打情罵俏



三叔?

趙德昭一怔,心想石韋怎麼又扯到了晉王這裡來。

“三叔的官職,自然是開封府尹呀。”趙德昭心懷狐疑的回答。

石韋嘴角揚起一抹詭笑,“晉王擔當開封府尹十餘載,其勢力已根植於京畿,倘若陛下遷都洛陽,豈非將晉王苦心經營的勢力連根拔起,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自非殿下莫屬。”

石韋終於道出了他此計真正的目的所在。

趙光義的勢力已龐大到令天子難以控制的地步,如若再這麼縱容下去,只怕歷史的那一幕就會重演。

如今石韋已是騎虎難下,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必須幫助趙德昭打敗趙光義這個強大的對手。

思來想去,還是潘紫蘇給了他靈感。

既然趙光義囂張的資本,來自於他擔當開封府尹多年所培植的勢力,那麼,想要打敗趙光義,就必須要除掉盤踞于他周圍的爪牙。

遷都洛陽,一切重新開始,豈不正是一個冠冕堂皇,卻又一勞永逸的計策嗎。

石韋將這層窗戶紙捅破時,趙德昭的神sè立時一變。

石韋知道趙德昭在顧慮什麼,這位xìng格仁厚的二皇子,還顧慮著幾分所謂的親情。

“自古以來,皇位父傳子乃是正道,唯有萬不得已之時,方才會有父傳兄。現在殿下業已年長,被立為儲君是理所當然之事,然而晉王近些年來卻時時以儲君自居,殿下難道能對此熟視無睹嗎?”

趙德昭的眉頭微微一凝,顯然石韋的話戳中了他的痛楚。

趙德昭雖然仁厚,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愚蠢,更不代表他對皇位沒有覬覦。

先前他的那番謙讓姿態,與其說是出於仁厚,倒不如說他在潛意識裡一直認為,自己身為天子的嫡長子,將來是皇位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根本不必擔心有人會跟自己想。

但自近些年來,他也越來越意識到,事情絕非他想的那麼簡單,他的那位三叔,顯然不是一個安分守己之輩。

石韋此番話,只不過是將趙德昭的心事點了出來而已。

沉吟片刻,趙德昭卻歎道:“三叔之事,我並非看不見,只是我想國之穩定,最忌的就是皇族之間骨肉相殘,爭權奪利,我實在不願為此和三叔起爭端。”

“殿下此言差矣。”

石韋當即否認了德昭之言,語重心長道:“殿下心xìng仁厚,自然會這般想,但我觀那晉王城府yīn沉,卻未必有殿下這般厚實之心。倘若將來殿下身登大寶,自然會善待晉王,可若皇位讓晉王奪去,我只怕殿下失去的就不僅僅是皇位了……”

石韋記得,歷史上趙光義北伐幽燕失利,軍中諸將不見其人,便人議立隨軍的德昭為太子的想法,結果後來趙光義知之,深以為忌。

那場戰爭結束之後,趙光義遲遲不按慣例給將士們封賞,德昭替將士們請賞,結果卻被趙光義惡言相諷。

最後德昭憂憤成疾,最終英年早逝。

儘管這些歷史並不見得就是真實的,但也未必是空xué來風,自從石韋與趙光義接觸以來,瞭解其為人之後,就越發的相信那些流傳的歷史是真實存在的。

當然,這些顧慮,石韋自然不能跟趙德昭直言。

儘管如此,石韋那一番警示之詞,亦足以驚起德昭的警剔之心。

這位飽讀詩書的二皇子,熟讀歷史,自然知道前朝諸代中,那些在皇位爭奪戰中失敗者的下場。

那些失敗者,大多都不得善終。

密室之內,陷入了沉寂。

趙德昭站了起來,踱步於昏暗的房間內,變幻不定的神情,顯示著他內心正在進行著一場jī烈的較量。

是繼續忍讓,還是開始反抗。

趙德昭必須要做一個決斷,因為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

許久之後,趙德昭緊凝的眉頭突然散了。

石韋從這位仁厚的二皇子身上,看到了此前從未曾看到過的幾分剛烈之氣。

石韋暗松了一口氣。

果然,趙德昭憤然拍案,厲聲道:“我念著孝道,一再的忍讓,誰知三叔卻不知好歹,一味的逼迫,我趙德昭若再不予以回擊,豈非一點血xìng也沒有,還怎配做父皇的兒子!”

石韋心中大喜。

欣喜過後,石韋卻又保持了難得的冷靜。

他熟思片刻,說道:“殿下有此決心,下官也甚為欣慰,不過關於遷都這件事,下官覺得還是不要由殿下向陛下上奏為好。”

趙德昭想了一想,說道:“你的意思是,換成是與咱們親近的大臣,代為向父皇上奏嗎?”

石韋搖頭道:“這也不妥,無論是誰,這遷都之表一上,晉王必然會認為這是殿下對他在開戰,眼下這種是時候,還不是與他挑明的時候。”

“那依你之見,卻當如何是好?”趙德昭有些束手無策。

石韋道:“如果能讓陛下自己生出遷都的想法,殿下和下官等在從旁附合,這樣一來的話,咱們的處境就要更主動一些。”

“讓父皇主動生出遷都之念?這恐怕可有點不好辦吧。”趙德昭歎道。

石韋這時也站將起來,學著德昭的樣子,踱步半晌。

忽然間,他的眼眸為之一亮。

心生之計,石韋便詭笑著,將那計策附耳告知了德昭。

趙德昭聽罷,不禁面lù喜sè。

聽罷之後,趙德昭更是對讚歎道:“遠志,你先能想到遷都之策,現下又想到這般妙計,你的智謀,我看絲毫不遜于趙相,讓你去做區區一個翰林醫官使,實在是屈才了。”

聽趙德昭這由衷的讚歎,石韋心中自有幾分得意。

不過,聽他這口氣,似乎又有讓石韋棄醫從政的意思。

石韋當即謙遜道:“殿下過獎了,韋也不過是些小聰明而已,怎及得殿下這般大智慧。再者,韋生xìng庸懶,做個醫官使,治病救人最適合不過,若是讓我去幹別的,只怕煩也煩死。”

石韋倒也不是虛偽,此言確實出於真心。

當官不是目的,目的在於瀟灑。

似眼下這般閒時治治病,救救人,暗中在出謀劃策,低調左右局勢,此等瀟酒,遠非那些看似風光的高官來得痛快。

趙德昭聽得石韋這番,便暫時息了方生的念頭。

他哈哈一笑,說道:“旁人是日思夜想的做大官,遠志你卻能如此淡薄于名利,當真是難能可貴啊。”

趙德昭又是一番的讚歎,石韋跟著一番的謙遜。

幾番話後,二人定下計議,石韋便告辭而去。

從武功郡王府出來之後,石韋心情大快,想起小周後的居處就在附近,石韋便順道前去看望。

因是害怕被眼線盯上,故是石韋特意的在附近的街上轉了幾圈,瞅得沒有盯哨時,方才從後門入得他的那間sī府。

自打石韋把小周後帶到汴京之後,因是諸事繁忙,故而未能抽得空來時常探望,只托得幾個心腹的下人照看小周後。

這時難得來一趟,小周後自然是分外的開心。

花園石亭中,閑品涼茶之時,小周後在小芸的攙扶下盈盈而來。

抬頭望去,卻見她今日梳了汴京城流行的髮式,身著一件白sè襦衫,內中粉sè的抹xiōng,襯著那一片雪砌般的xiōng脯分外光潔無暇。

她輕搖著不堪一握的纖腰,面帶著淺淺的笑意,這般徐徐而來,只令石韋瞧著有些失神。

“看什麼呢,呆子。”

小周後笑嗔一聲,那一句“呆子”中,更流lù著幾分情人間打情罵俏似的意味。

石韋心頭更是微微一dàng,便是笑道:“娘娘國sè天香,我除了看娘娘,還能看誰呢。”

儘管小周後早就受慣了旁人的讚美,但聽得石韋這般贊詞,絕美的臉龐上,還是泛起幾許暈sè,那般淺笑含羞之中,更暗含著幾分歡喜之sè。

“你這人,小芸還在這裡呢,淨胡說些什麼。”小周後埋怨之際,已盈盈落座。

石韋一呆,忙又道:“許久不見,小芸姑娘亦出落得越發標緻了,真真也是美到不得了呢。”

小芸聽得石韋贊他,眸中頓時閃爍著歡喜之sè。

她卻是以絹帕半掩臉龐,不好意思的道:“娘娘面前,我哪裡敢稱美,石大人你這是故意諷我呢。”

石韋當即正sè道:“我怎敢啊,正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小芸姑娘整日陪著娘娘身邊,久而薰染之下,當然就越變越變了。”

他這一番贊可謂一箭雙雕,誇小芸的同時,又將小周後盛讚了一變。

女人愛美之心亙古長存,再多的讚美她們也不會嫌多。

幾番話後,只將小周後那主僕二人哄得心花怒放。

片刻間,石韋便將這氣氛調節得融洽起來。

借著小周後開心之際,石韋便問道:“汴京風俗氣候與金陵大異,不知娘娘還適應這裡的生活嗎?”

“還好了,倒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小周後說著,眉sè間又泛起幾分憂sè,歎道:“只是整日呆在這府裡,沒什麼好清閒的玩物,實在是太過無趣。”

汴京雖然繁華,但石韋自不敢讓她多上街走動,而久居這府裡,又比不上金陵皇宮有許多玩樂,小周後感到無聊也是自然。

聽得她這抱怨,石韋眼珠子轉了幾轉,忽然間有了主意。

他遂是笑道:“娘娘若覺無聊,我倒有一樣東西,定可幫娘娘打發了這無聊的時間。”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e010203

LV:7 大臣

追蹤
  • 54

    主題

  • 18307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