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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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46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4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章 一吻


柴郡主一時失神,人在半空,卻忘記了去抓那根橫杠。


石韋可就慘了。


柴郡主雖然看著身體嬌弱,但好歹也有八十多斤,這樣一個重量,舉起來容易,保持舉起的姿勢卻難。


石韋又不是練舉重的,只堅持了幾秒鐘便支撐不住,不禁喘著氣叫道:“郡主,你趕緊抓住橫杠啊,我要堅持不住了。”


他這般一嚷嚷,柴郡主方才從失神中驚醒,忙是伸出手來,緊緊的將橫杠抓住。


“抓緊了麼,我要鬆手了。”


“嗯,你放手吧。”


石韋這才松了手,長籲過一口氣,心裏暗忖沒想到柴郡主這麼重,可看起來蠻窈窕的呀,那這多餘的肉都長到哪里去了呢……


胡思亂想之際,他往後退了一步,抬頭把柴郡主掃了一遍。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邪笑。


眼下她整個人“掛”在橫杠上,如此姿勢,胸前那高聳的峰丘高昂的向前挺出,比往常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飽滿。


“難怪,原來肉都長到了該長的地方。”石韋嘴裏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呢?”橫杠上的柴郡主喘著氣道。


石韋一怔,忙道:“沒什麼,我是說,郡主可以往上拔身體了,記著,要背部和胳膊用力。”


柴郡主自然猜不到他心裏想什麼,只依著他的指點,哼哼唧唧的用了半天的力,直憋得她臉龐通紅,額頭大汗淋漓,卻只能勉勉強強的拔個半截。


女兒家到底是女兒家,別看柴郡主平素喜好蹴鞠,但那練的都是腿上和腰上的肌肉,這引體向上考驗的卻是胳膊和背部肌肉,此時就算她用上了吃奶的勁力,卻也無法完成哪怕一個引體向上。


石韋看到她那汗流滿面的樣子,心中有幾分憐惜,便道:“這引體向上急不來,這樣吧,我先扶著你做幾個。”


他說著,雙手便又放在了柴郡主的腰上,打算托她向上。


正自吃力的柴郡主,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當那一雙寬厚的手放在腰上時,柴郡主只覺腰部仿佛被電了一下,那種奇異的感覺瞬間湧遍全身,直令她整個身體都感到酥軟無力。


手上一軟,她便是“啊”的一聲驚叫,整個人從橫杠上落了下來。


“郡主——”


石韋沒想到她會突然墜落,只恐她摔傷,忙是環臂想去抱住她。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只是她下落的太突然,手上還來不及使力時,她的身體便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石韋一時站立不穩,整個人便被她下墜的力量撞得後仰倒落。


倒地之時,他的雙手本能的用力一抱,卻忽然發現,抱住的不是什麼纖纖細腰,而是兩團柔軟卻又富有彈性,仿佛充滿了水的氣球般的東西。


當石韋從暈乎中清醒過來時,方才意識到柴郡主正躺在自己的身上,而他手上所抓的也並不是什麼氣球,竟然是柴郡主碩大豐滿的酥峰。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似的,柴郡主只顧驚恐的喘息,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胸上竟然還有一雙手。


石韋則鬼使神差一般,明知冒犯了柴郡主,但那豐滿之物,勾人心魄,就是捨不得鬆手。


他只感覺到,那豐腴之物,只如波濤一般,隨著她的嬌喘起起伏伏,那種驚心動魄般的感覺,刺激著他的雄心荷爾蒙,轉眼間,他的身體便有了反應。


這時,驚魂方定的柴郡主,忽然感到了自己翹臀溝渠之間,似乎有什麼硬物在抵入,感覺怪怪的。


她接著又覺胸前也有異樣,低眉一看,一雙手竟然覆掩其上。


柴郡主的臉龐,瞬間湧滿了緋紅的羞色,忍不住又是“啊”的一聲尖叫。


這一聲叫,令石韋立時從神遊中驚醒,他趕緊鬆開了手,手忙腳亂的將柴郡主扶起。


看著她那嬌羞局促的樣子,石韋唯恐她見罪,忙是拱手道:“下官方才只恐郡主墜地受傷,一時情急,失禮之處還望郡主恕罪。”


柴郡主略略理了理衣容,局促的情緒漸漸平伏,方始勉強一笑:“石奉禦也是怕我受傷,我豈會怪你。”


看到她的笑容,石韋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腦海中回味著方才的驚心動魄,臉上卻一派淡定,指著那單杠道:“這引體向上確實不適合女子,倘若郡主有心鍛煉身體,下官倒是有一套‘瑜伽術’,郡主若想學的話,改天下官可以教給郡主。”


柴郡主也是年輕人性子,一聽到“瑜伽術”這新鮮的名詞,頓時便起了興趣,忙是點頭說願意。


石韋便道:“近日下官忙著幫潘都知配製湯藥,待到忙完了這陣,下官就教授郡主這瑜伽術,不知可否。”


柴郡主點了點頭,卻又疑道:“怎麼,莫不是那潘都知生病了不成?”


“這個……”石韋頓了一頓,笑道:“那倒沒有,他就是最近身子有些疲倦,讓我給他熬點提神養身的湯藥而已。”


經他這一提醒,柴郡主忽然想到什麼,便說自己近來為照顧王兄操勞,夜中睡眠不好,頗覺疲憊,便想請石韋也幫她開些藥。


柴郡主相請,石韋豈有不應,當然欣然答應,便請她晚些時候派人來取湯藥便可。


“那就多謝石奉禦了,我就不打攪你做這什麼引……引體向上,先吿辭了。”


“郡主慢走。”


石韋微微躬身,拱手送客。


那柴郡主走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原地徘徊了片刻,似乎還有話要說。


“郡主還有什麼……”


石韋話未出口,柴郡主忽然轉身幾步回來,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隨即低眉一笑,如一陣風勢的消失在院中。


石韋是著實沒料到這一出,當柴郡主人已不見,只留得一院的余香之時,石韋方才驚醒過來。


他摸著腰上那一點吻痕,神色間竟有幾分恍惚如夢的感覺,口中喃喃自語道:“不是吧,莫非她堂堂郡主,竟是對我有意不成……”


…………………………


儘管柴郡主那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讓石韋頗為驚喜,但他縱遊花叢,已不是那初涉風月的青澀小子,早晨的那一幕後,亦沒太過放於心上。


早晨鍛煉過身體,照例去看望了一下鄭王柴宗訓,又為府中其餘患病的下人一一復診過一遍,這一天便即打發過去。


傍晚時分,石韋回到了院中專為他所設的藥房,專心的熬制起湯藥來。


“石兄,我那藥你可配製好了嗎?”


門外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推門而入者,正是潘惟德。


石韋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樣子,便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瓶子從案上拿起,遞與了給他。


潘惟德搖了搖那瓶子,聽得有水聲,拔開塞子一嗅,問道:“怎麼有一股黃酒的味道?”


石韋笑道:“這味藥叫做‘雞散’,乃是用肉蓯蓉、五味子、菟絲子等藥研成的粉末,我已經把藥粉和黃酒配好,正好一次所用。”


潘惟德笑眯眯問道:“那這什麼雞散的,效果怎樣?”


“此藥有溫腎健陽之效,保證潘兄你可以久戰不敗。”石韋很自信的回答。


“太好了。”潘惟德大喜。


原來這位潘家大公子,素來風流好色,如今從汴京那繁華之地,來到這房州不毛之地,沒什麼可消遺的,整日就只有泡在勾欄巷中,風流快活打發時間。


潘惟德知道石韋醫術高明,前日時便向石韋求教,可有什麼房中秘藥,可以為他助興。


石韋與潘惟德也算是患難之交,這點小事自然不能不幫,閑下之時,便幫他配製了幾味秘藥。


只是這事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故是早上柴郡主問起時,石韋只推說是在為潘惟德配製強身健體之藥。


看著潘惟德那喜色,石韋卻勸道:“正所謂是藥三分毒,這種藥雖用起來心興,但若久用卻於身體不利,我勸潘兄你還是少用為妙。”


“沒事,我就是這陣子悶得慌,尋些樂子消遣而已。”潘惟德卻是不以為然,忽又問道:“就這一種藥嗎,你不說還有一種專給婦人用的藥麼?”


潘惟德說了,房州山裏小地方,這裏勾欄女子也比不得汴京城的開放情趣,所以又請石韋配些專給婦人所用之藥,好叫她們快活之時,能夠放得開些。


石韋搖頭一歎,正待將另一味藥給他時,門外忽然進來一人,來者,正是柴郡主那貼身的侍女烏梅。


一見有旁人在,石韋忙給潘惟德使了個眼色,說道“潘都知,這一瓶強身健體的藥就先拿去用吧,另外一種我下回再配好給你。”


潘惟德也不想走露了自己風流之事,忙是告辭而去。


送走了潘惟德,石韋向那烏梅拱手笑道:“烏梅姑娘,是不是郡主讓你來拿藥的。”


“是啊,石御醫,藥可煮好了嗎?”烏梅盈盈一禮,笑著問道。


石韋遂將剛剛煮好的一鍋湯藥從爐上取下,叫烏梅給郡主送去,又吩咐待郡主服過藥後,記著把藥鍋送回來。


打發走烏梅,石韋自覺在這藥房熏了半天,渾身是汗,便是去洗澡沖涼。


約莫著一刻鐘後,烏梅端著一個空鍋去而複返,在藥房外喊了幾聲不見石韋答應,便即自己推門而入。


見著房中無人,烏梅便將藥鍋放下。


就在她將要走時,忽然瞥見案上放著一個小瓶子。


她依稀記得,這個小瓶子,和先前潘惟德從這裏拿走的那個一模一樣。


烏梅拿起瓶子打開嗅了幾嗅,聞著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喃喃道:“方才聽石奉禦和潘都知說的話,這藥應該是強身健身的,我正好覺著近來瘦了一圈,這藥豈不正好對我有用。”


想著想著,她便偷看了一眼窗外,見是無人,便是一口將那瓶中之藥飲盡。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5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一章 吃錯藥的女人惹不起


(感謝夕陽兄打賞)


烏梅喝下那一瓶藥後,只覺一股暖流直抵心田,須臾間,全身上下便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這藥果然有點用呢,不知石奉禦這裏還藏了什麼好藥,也不知有沒有什麼養顏的妙藥。”


烏梅看了一眼院外,依然空蕩無人,小妮子好奇心起,便在這藥房內四處的搜尋起來。


只是,漸漸的,她卻感覺到身體開始泛起潮熱,神智也略開始有些暈乎,仿佛那一瓶藥下肚,竟產生了酒的效果。


“怎會這般熱……”


烏梅喃喃抱怨著,便將脖間的衣服往下扯了幾扯,幾乎將半邊的胸脯都露了出去。


可那種燥熱難耐的感覺,卻依舊有增無減。


此時的烏梅,只覺得心頭似乎有一道閘門被打開,許許多多的螞蟻從裏邊湧出,在她全身的肌膚和血液中爬附,那種癢癢的感覺,直令她有種莫名的衝動。


正自難耐時,忽聽得吱呀一聲響,房門開了。


烏梅嚇了一跳,猛回頭時,卻發現石韋不知何時已推門而入。


“烏梅,你怎麼在這裏?”


石韋看到烏梅時也吃了一驚,此時的他剛剛沖過涼水澡,上半身還光著肩膀,只搭了條毛巾。


當烏梅看到石韋赤身的樣子,眼眸掃過他那一塊塊堅實凸起的肌肉時,心中那頭小鹿不禁怦然一跳。


“我……我是來送還藥鍋的。”烏梅指了指案上那空鍋。


石韋瞥了一眼,便笑問道:“郡主服下之後覺得怎樣?”


“郡主很好,她服下沒多久就睡下了。”


烏梅言辭有幾分顫抖,說話之時,眼睛始終不離石韋那沾著水漬的身體。


儘管她一再告誡自己,女兒家豈可如此不知羞恥的盯著男人的身體看,卻不知為何,一雙眼卻深陷在那雄健的肌肉上,始終無法拔離。


石韋很快注意到了烏梅眼神的異常,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猛然間省悟。


他只得訕訕一笑,說道:“天氣太熱,方才洗了個冷水浴,卻不知烏梅姑娘在這裏,多有失禮了。”


他說著,便隨手從椅上拾起一件衣衫略略的披了上。 全文字無廣告


烏梅心頭小鹿亂撞不休,只覺這屋中的空氣熱得要命,有種恨不得將自己脫個乾淨的衝動。


“是我沒支會一聲就進來,怎能怪得了石奉禦,這藥鍋已送還,我就先回去了。”


她說著,便是低著頭往外走。


就在她從石韋的身邊走過時,眼眸卻又無法克制的偷偷瞥向石韋,她的鼻中,似乎竟能嗅到一股強烈的雄性味道。


正是那種味道,不知為何,卻令她全身感到酥軟無力,腳下一個沒站穩,竟是“臆”的一聲軟倒下去。


“烏梅姑娘!”


石韋沒想到她會突然跌倒,不及多想,忙是本能的伸手去扶。


他這般一伸手,身上扶著的衣衫便敞了開,烏梅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那一雙纖纖素手,正好扶在了他寬闊的胸膛上。


親手觸摸到那堅實的肌膚,這般親近的靠著一個俊俏的郎君,烏梅只覺頭暈腳軟,更加無法站穩,立時又向下軟去。


她的手隨著身體的軟落,順著石韋的胸膛滑落,滑過胸口,滑過腹部,一直滑到了那襠下赳赳之物。


一瞬間,烏梅如墜入了雲中霧裏,心頭原本還有所克制的情愫,如決堤的洪水,無可阻擋的洶湧泄出。


軟坐在地上的她,竟是伸出雙手,隔著一層紗紗的衣料,捧著那一團雄物揉弄起來。


石韋愣了一下,趕緊緊往後一縮身子,俯身將烏梅扶起。


此時的烏梅,已是滿臉醉紅,情愫間流露著的妖媚,水靈靈的眼眸中,更是彌漫著饑渴之色。


她軟若無骨的靠向石韋,指尖極具勾引意味的滑觸著他的胸膛,另一手則又往下滑去。


這烏梅雖然只是一侍女,但相貌頗有幾分姿色,身段也算窈窕,放到外面那也算得上是一美人。


這般狐媚之色,石韋焉能不為之所動。


只是他卻非那用下半身思考之人,雖然欲火漸生,但神智卻仍清醒。


眼瞧她舉止異常,石韋掃了一眼桌上,當他看到那個空瓶之時,神色不禁一變,驚問道:“烏梅姑娘,你是不是亂喝了什麼東西?”


“我就是偷喝了你那瓶強身健體的藥,怎的,石郎你還捨不得給我喝嗎?”


烏梅媚笑如絲,吐氣如蘭,紅唇湊近石韋的脖間,又是親又是舔的,儼然一頭饑渴的野獸,巴不得要立刻將石韋活生生的吃了一般。


石韋躲也不是,享受也不是,只能尷尬道:“你也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那藥是用來做什麼的就敢亂吃麼。”


石韋的那瓶藥,乃是用海馬和淫羊藿所制而成,專以刺激女子的**所用。


這瓶藥石韋本是為潘惟德所配,好供他去勾欄坊中瀟灑快活,先前本待給潘惟德的,誰想烏梅忽來取藥,沒能給成,就先放在了這裏。


石韋怎會想到,這小妮子竟會偷著拿去喝了,眼看她如此情景,想來是藥性發作,已然不可收拾。


“你淨騙我,你明明和那潘都知說這是強身健體的藥,他能吃得,我為何不能吃。”


烏梅“中毒”已深,神智早就有些不清不楚。


石韋無奈,只得扶著她道:“吃得,你當然吃得,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


烏梅好歹乃是柴郡主的丫環,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石韋也不屑得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


“我不嘛,我不回去,我就要陪著你的,石郎……”


烏梅扭動著嬌軀,就是不肯走,手指又撫著他的胸膛,口中媚笑道:“石郎,你一定也常吃這藥,你這身子瞧著真真好強呢……”


她的言辭間已極盡的挑逗,說著,還將自己的衣衫往下一褪,雪白的脖頸的肩膀,還有那半邊白花花的胸脯頓露。


接著,她又欲去解自己的抹胸,瞧那樣子,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享**。


石韋咽了口唾沫,強壓著心中燃起的欲火,忙是將她衣裳拉上,勸道:“烏梅姑娘,你聽我說,你這是藥性發作才會有那樣的想法,我可不想趁此時機壞你名節,你還是……”


未等他說完,烏梅一把將他手擋開,嬌滴滴道:“我就是想要你,自從樊樓那次你為我治病時,我就一直惦記著你,我早想把身子獻給石奉禦了。”


聽得這番話,石韋不禁一怔。


其實也難怪,似石韋這般相貌堂堂,文采斐然,又有一身超凡的醫術年輕兒郎,哪家女子能不為之心動。


這烏梅只是一侍女,心懷敬慕也是自然,平素自然不敢表露,這時趁著藥性發作,吐露仰慕之情卻也不足為怪。


“烏梅姑娘這般情誼,石某實在感動,咱們往後還有機會相處,又何必急於一時。”


仰慕石韋的女人多了去,他當然不可能來者不拒,何況眼前這女子既是郡主的人,又是嗑了藥,若當真要了她,傳揚出去,自己豈非從風流變成了下流。


石韋欲待動手,強行將她勸走時,不想卻惹惱了烏梅。


正所謂上行下效,柴郡主平日行事便我行我素,這烏梅自也學了幾分,當下見石韋再三推拒,欲火焚身,難耐之下,她竟是一把抄起案上切藥的刀子,忽的便抵在了石韋的脖間。


石韋嚇了一跳,忙道:“烏梅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趕快把刀子放下。”


烏梅迷離笑道:“石郎,誰讓你不肯從我,你若再敢說一個不字,休怪我手下無情。”


她說著,便是騰出一隻手來,不容分說的便伸入了石韋的腹下。


石韋這下就鬱悶了,心想這叫什麼事嘛,我石韋縱遊花叢,閱美無數,這般被美人刀子架在脖上,強行逆推的事還是頭一次碰上。


這要傳出去,我石韋英名何在啊……


眼下這烏梅神智已經有點不清楚,石韋不敢稍動一下,只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她,到時她手一抖,自己豈非死得既冤枉又荒唐。


沒辦法反抗,那就只好享受吧,反正到時候若是東窗事發,那也並非是我趁人之危。


念及此,石韋便一動不動,任由那烏梅肆意的折騰著自己那襠下之物。


須臾間,已是偉岸如擎天之柱。


烏梅又用刀子逼著他躺下,三下兩下將他扒了個乾淨。


隨後,她又將自己零亂的頭髮籠起,襦裙褪下,又將那白色的抹胸一併解下。


如雪堆砌的雙峰,赫然的便垂在了石韋的上方,只令他看得血脈賁張。


那晶瑩白淨的嬌軀,如蛇兒一般在他身上扭動。


當那**狠狠坐下之時,屋中的男女,同時發出了一聲低哼。


這個時候,她卻將那刀子丟在一邊,雙手扶著石韋的胸膛,搖動著身軀,如一匹發狂的母馬一般,在那廣闊的草原之上,瘋狂盡情的奔騰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上下顛簸的狂野侍婢,感受著那一畝三分地的浸潤,石韋忽然明白了潘惟德為何要請他配這藥。


“吃錯藥的女人,果然惹不起啊……”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7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二章 意外之遇


(感謝聆月兄的打賞)


不知過了多久,甘泉突噴,淋淋如雨。


烏梅長長的一聲嬌吟之後,整個人如虛脫了一般,有氣無力的伏在了石韋的身上。


此時的石韋,亦是全身是汗,暗忖這冷水澡算是白洗了,呆會還要重洗一回。


藥房之中,靜悄悄的,只餘下二人漸漸由粗變輕的喘息聲。


石韋閉著眼,回味著方才那別樣的驚心動魄。


忽然間,烏梅“啊”的一聲尖叫,騰的便從石韋的身上一躍而起。


看著二人赤身相對的樣子,烏梅是既驚又羞,一對惶然的眼珠溜溜的轉著,似乎驚惑於為何會發生方才之事。


藥性已過,她這是清醒過來了。


驚怔了一刻,她趕緊將零亂的衣衫撿起,手忙腳亂的穿了起來。


石韋倒是閒庭信步,不急不慢的穿著衣服。


待烏梅穿戴好後,方才羞澀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剛才你對我做了什麼?”


石韋面露幾分無辜,歎道:“烏梅姑娘,是你偷偷的喝了我配的藥,又是你拿著刀子,非要逼迫於我,說起來我還是受害者呢。”


石韋那只是催激情愫之藥,並非那種用來迷醉婦女的下作之藥,故是藥性雖過,但烏梅的記憶卻猶在。


她凝眉細想,很快便回憶起自己先前的諸般所作所為。


這時她才猛然間省悟,原來自己所喝的藥水,並非是什麼強身健體之藥,根本就房中秘藥。


石韋乃尚藥局的御醫,為皇帝配製“助興”之藥,本也是御醫們的職責之一,烏梅對於石韋配製此藥,倒也沒有鄙夷之心。


“可是,我明明聽你跟潘都知說,那是強身健體的藥。”這才是烏梅困惑之處。


石韋乾咳了幾聲,說道:“說來慚愧,我這也是應了潘都知所請,才給他配了這藥,只是當時烏梅姑娘你在場,我總不能當著你的面實話實說吧。”


到了這個份上,石韋為了解釋清楚,只能如實而言。


烏梅這時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自懊悔,悔不該一時興起,偷偷的服了那不該吃的藥。


咬牙半晌,她低著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偷聽石奉禦的藥,我只求石奉禦不要把這件事張揚出去,若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見人。”


石韋聽著這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按理來說,他雖然是“被自願”的,但總歸烏梅把女兒家的第一次給了自己,似乎佔便宜的還是自己。


他便是笑道:“姑娘放心,今日之事只是一個誤會,石某沒那麼多嘴,此事定不會向旁人透露半個字。”


烏梅這才松了一口氣,盈盈一禮道:“多謝石奉禦,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她低著頭從石韋身邊走過。


石韋心念一動,伸手將她腰枝攬住,眉宇中流露出幾分邪意,笑道:“今日之事雖是無心,但不知他日可否有意再聚。”


石韋是從烏梅身上享受到了別樣的快活,這般滋味,若能再次回味自然甚好。


烏梅臉畔生暈,只低低的道了一聲:“來日方長。”


接著她便掙脫石韋的束縛,扭著小蠻腰匆匆的走出了藥房。


看著那遠去的風流體段,石韋不禁暗自感慨,原來這妮子也是看起來單純,其實卻也是一位豪放女呢。


當晚的一段鳳流韻事,石韋自不會與旁人道知,因是烏梅誤服了那瓶藥,石韋不得不為潘惟德重配了一副。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中,石韋又在房州逗留了一月。


這一月當中,他倒也不再無聊,閒暇之時,便會將烏梅喚來快活一回,也算消遣發洩,打發時間。


幾番**之後,石韋發現需要發洩的不止他一人。


似乎越是烏梅這種權貴府中的人,平素保持著一副禮法尊卑的儀態,就越是積蓄了更多的**之火,發洩開來之時,更是比尋常女人狂野許多。


這烏梅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轉眼已入盛夏,鄭王的病日漸痊癒,久留房州的柴郡主,終於接到了汴京方面的旨意,令她儘快返回京城。


這幾個月來的兄妹相聚,令柴郡主感受到了真正的骨肉親情,她當然想一直照顧鄭王,真到他的身體完全康復。


但她也很清楚,兄長柴宗訓的身份特殊,天子能容許她前來探視這麼久,已經算是格外開恩,眼下旨意已到,她是不得不走。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一段傷感而不舍的告別之後,柴郡主在石韋和潘惟德的護送下,終於是踏上了回京之路。


因是皇帝雖然下旨,令柴郡主起程回京,但也沒有指定回京的路線。


故是離開房州之後,為了保障柴郡主的安全,石韋他們選擇了漢中——長安——洛陽——汴京這條路線。


此路雖遠,但也算順道遊歷一下各地的風景。


百余人的車隊由房州而發,沿著這條路線徐徐而行,一路上,石韋又開闊了一番眼見,見識到了大宋朝許多新的風土人情。


這一日的黃昏時分,車隊離開洛陽,向東進入鞏縣,過鞏縣再往東,不消兩天時間便可抵達汴京。


因是天色將晚,又不急著趕路,車隊便在鞏縣官驛暫住,待明早再起程。


鞏縣縣令聞知郡主車駕抵達,自然是匆忙率縣中諸吏相迎,熱情的將柴郡主一行送往了官驛之中。


他一行人剛剛走入驛館,卻見一人立于大堂之前,似乎正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那個人,竟然是趙普。


當石韋他們認出是趙普時,在場之人,無不感到驚訝。


大宋帝國的當朝宰相,不在汴京操勞國事,卻出現在這鞏縣小地的驛館之中,任誰都會感到有些意外。


“珍珠見過趙相。”柴郡主忙是上前見禮。


她郡主雖然深受天子寵愛,但趙普權勢顯赫,連晉王上朝時就要班其之後,在趙普面前,柴珍珠當然不敢擺郡主的架子。


石韋與潘惟德等人,忙也跟著上前見禮。


趙普卻拱手一禮,淡淡笑道:“下官見過郡主,郡主方才這話可錯了,下官已經不是什麼‘趙相’了。”


聽得此言時,石韋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柴珍珠卻一時未明白趙普這話什麼意思,仍舊好奇的問道:“趙相怎會在這鞏縣,莫非是外出巡視麼?”


趙普搖了搖頭,歎道:“下官並非外出巡視,只是前往河陽赴任,途經此地而已。”


“赴任?”


眾人一時間皆是茫然不解,聽不懂趙普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普便道:“忘了告知郡主,下官不久前已被陛下罷相,出任河陽三城節度使,所以郡主可不能再叫下官什麼趙相了。”


趙普被罷相!


柴郡主與潘惟德等人,聽到這個消息時,無不震驚。


他們依稀記得,幾個月離京之前,趙普還風光無限,深重天子信任,宰相之位穩如泰山,怎的幾個月才過,就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被罷了宰相。


如此事實,如何能不叫他們震驚。


石韋卻心情平靜許多,因為他依稀記得,歷史上的趙普,確實曾被趙匡胤罷相。


只是以他的歷史知識,也僅僅是知道趙普會被罷相,至於時間和原因卻無從得知。


卻沒想到,這個時間節點,正好是在他回京的路上。


眾人震驚不已,趙普這個當事人反而很是平靜,似乎全然不以被罷相為意。


他很淡然自若的與柴郡主客套了一番,便以不打擾郡主休息為由,先行退往自己的下榻之處。


郡主等人行路一天,均都是累了,因是趙普這檔事驚奇了一刻,也無人再多過問,用過晚飯之後,便是各歸各房去休息。


石韋卻無法入睡。


趙普的罷相,讓他感到了一絲憂慮。


他知道,朝廷之上,趙普和晉王趙光義一直是一對政敵,這事就連天子恐怕也知道。


先前有趙普這宰相在,趙光義一直處於被壓制的地步,而今趙普被甘休外任節度使,那豈非是正中趙光義下懷,這位晉王在沒了這個最大的政敵之後,便可更加肆無忌憚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而趙光義勢力的膨脹,對於二皇子德昭顯然是不利的,這也就是說間接的會對他石韋造成威脅。


“趙匡胤啊趙匡胤,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弟弟的野心嗎?或者說,你真的不打算把這江山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心懷憂慮,石韋輾轉難眠,索性便起身去往後院透氣。


此時正當月過中天,蟬鳴不斷,館驛之內一片靜寂。


入得後院時,石韋卻發間花間小亭中,一盞孤燈搖曳,亭中似是有人。


“是誰這大晚上的,跟我一樣睡不著覺呢?”


他好奇心起,走上近前時,才發現那燈下獨酌之人,正是前任宰相趙普。


一壺濁酒,幾碟小菜,亭前月華如水,周遭花香蟬鳴,這趙普倒也真也有幾分閒情雅致。


石韋遂是走入亭中,拱手笑道:“深夜不眠,卻在此獨酌,看起來趙相是心中有事啊。”


趙普抬起頭來,見來者是石韋,卻也並沒有感到驚訝。


這位前任宰相只捋須一笑,淡淡道:“石奉禦夜不能寐,閒步於此,想來亦有心事吧。”


石韋暗自一怔,不想這趙普眼光果然厲害,竟也揣摸到了自己的心機。


那趙普卻又道:“既然都是有心事的人,那石奉禦不妨坐下,陪老夫喝上幾杯如何。”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7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三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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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盛情相邀,石韋自然不能拒絕,遂是欣然坐下。


他瞥了一眼石桌,酒菜之旁還放了一本陳舊的書,細看一眼,原來是一部《論語》。


石韋不禁想起了那個“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典故。


“石奉禦,此次房州之行,可一帆風順?”趙普說著,主動的替他斟了一杯酒。


石韋微微欠身以示謝意,卻也不扭捏拘束,一飲而盡。


酒喝罷,他方是將此去房州的經過,簡單扼要的向趙普說了一遍。


趙普微微點頭:“看來老夫當初推薦你去尚藥局果然沒錯,石奉禦你的確是醫術超人一等。”


“趙相過獎了。”石韋謙然一笑,話鋒忽轉,卻是凝眉道:“只是此去房州,有一件事卻讓下官一直很困惑。”


“不知是何事讓石奉禦困擾,不妨說來聽聽。”趙普似是隨意的回了一句。


石韋遂將那甘遂隱瞞鄭王病情不報,以及其言行與王府中人所說不符之事,一一的向趙普道來。


石韋這般做的目的也很簡單,甘遂是趙光義的人,而趙光義又是趙普的對頭,石韋將此事透露給趙普,就是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他說話之時,目光始終不離趙普臉龐左右,但看到的除了淡然還是淡然,竟是看不出半點心跡。


大宋帝國的開國首相,果然是城府深沉之輩。


石韋心中唏噓,嘴上卻又問道:“趙相,你說這件事奇不奇怪,下官真的是有些想不通。”


趙普呷了一口酒,淡淡道:“這事還不簡單,定是有某個有心人,故意想借機讓鄭王患病而亡。”


石韋心頭一震,卻沒想到趙普回答的這般乾脆。


“那趙相以為,這個有心人又會是何人呢?”石韋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一次,趙普卻沒有那麼痛快的回應。


他吃了一杯酒,夾過幾口菜後,卻是捋著鬍鬚笑道:“以石奉禦的才智,想必已經猜到了是何人所為,又何必多此一問。”


石韋一時語滯,暗想這趙普果然是“老謀深算”之輩,此人當是他穿越這個時代以來,所見過的目光最犀利的一個。


“不過老夫倒是很好奇,柴郡主她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趙普忽然又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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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韋亦不避諱,答道:“鄭王乃柴郡主至親骨肉,見他遭此劫難,心中自然是深以為恨,不瞞趙相,郡主她打算一回京之後,就向陛下參那甘遂一本。”


這時,趙普卻輕歎了一聲。


這一聲歎息,似乎在表明,他並不贊成柴郡主這麼做。


“此話怎講?”石韋好奇道。


“當今天子雖然寵愛柴郡主,但說到底,柴郡主只是前朝遺珠而已,她與那有心人相比,孰人更與陛下親近顯而易見,況且,甘遂所說是真是假,無憑無據的,又何以去讓陛下辨別真偽呢。”


趙普這洋洋灑灑的一番話,不禁令石韋大為開悟。


這位前任宰相口中的有心人,顯然已是在暗指趙光義。


誠如趙普所說,趙光義跟當今天子可是親兄弟,血脈相連的至親。


而柴郡主呢,跟天子卻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況且,天子對柴郡主的寵愛,到底是出於真心,還是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的,還尚未可知。


再者,就算天子向趙光義問罪,趙光義也可以說,他的目的只是想為趙家江山社稷除去一個隱患而已,手段雖然有點不光彩,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趙家好。


這般看來,天子為了柴郡主而去針對自己親弟弟的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而這事一捅出去,反而可能讓天子認為,柴郡主是故意挑撥他們趙家兄弟間的關係,到時候非但達不到為鄭王出氣的目的,反而會失去了天子的寵愛,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趙相一席話,真真勝讀十年書,下官佩服,下官敬趙相一杯。”


此時的石韋,由衷的對趙普的深謀讚不絕口,舉杯相敬。


趙普似乎已聽慣了旁人的贊溢之詞,倒也不以為然,酒雖喝下,卻又道:“老夫早說過,眼下老夫已不再是宰相,石奉禦這一聲‘趙相’老夫可擔當不起。”


石韋也機靈,當即笑道:“趙相雖然外任節度使,但仍有同平章事之銜,下官稱一聲趙相也未嘗不可。”


趙普雖然被罷相,但名義上卻並未被貶官。


眼下趙普所負官銜的全稱,當為河陽三城節度、校檢太尉、同平章事。


按當今官制,平章事若居朝中,直接主持中書門下省政務,即為擁有實權的宰相。


至於外放的某些地方重臣,有時會賜以“同”平章事的官銜,稱之為“使相”,官位相同,但這一字之差,權力卻天差地別。


如今趙普雖已沒了執掌朝政的大權,但因有同平章事這個虛銜在,石韋繼續稱他為趙相倒也沒什麼不妥。


人走茶涼,趙普一朝失勢,官場上的人情冷暖早已見識。


這個時候,卻碰上石韋這麼個當紅的御醫,對自己依然如此禮敬,自然是意外之餘,感到有幾分欣慰。


欣慰之下,趙普便是呵呵笑道:“難得石奉禦有心了。”


幾杯酒下肚,二人相談倒也投機,這亭中對飲的氣氛,漸漸的變得親密起來。


親自給趙普斟過一杯酒後,石韋試探性的問道:“趙相把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條,卻不知陛下因何原因,卻非要將趙相放任節度。”


“此事說來慚愧呀。”趙普搖頭歎息。


當下趙普便將自己被罷相的原因,如實的向石韋道出來。


原來個半個多月前,因出使南唐有功,已升為中書舍人的盧多遜拜訪趙府。


這盧多遜無意間發現趙府中有十幾瓶瓜子金,問及從何而來時,趙普也沒多想,直言是吳越王錢俶所送。


沒想到那盧多遜竟以此為由,向天子參奏趙普收取蕃國賄賂,連帶告他庇護下屬貪枉法,還違法從秦隴買來木材營建官邸。


天下看到這份奏本之後大怒,遂以此為由將趙普罷相。


趙普的那一句“慚愧”,顯然是為自己的諸般“不法”行為而感到心中有愧。


不過石韋聽著卻是大為疑惑。


古往今來,為官者焉能不貪者,區別只是大貪與小貪而已。


似趙普這般一國宰相,只是收了幾個瓜子金,買了點木材而已,這丁點的好處,跟他宰相的權勢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按理說,就算有人以此來告發趙普,以趙匡胤的智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就是了,又何至於真的大動肝火,以此為由來處罰趙普。


除非……


除非趙匡胤早就打算罷趙普的宰相之職,他等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念及此,石韋的心中不禁一震。


他接著又想起,先前他從金陵初來汴京之時,趙光義曾親自往碼頭迎接盧多遜,後來他從曹琮口中得知,盧多遜與趙光義的關切非常密切。


這也就是說,盧多遜告發趙普,極有可能是趙光義的授意。


以趙匡胤的見識,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是他那皇弟在背後捅趙普刀子,可是,趙匡胤卻為何依然“中計”,將趙普甘休。


“奇怪,聖上如此英明,怎會因這點小事就將趙相外任,難道聖上就不怕某人趁機坐大嗎?”


石韋毫不隱諱的暗示那幕後的黑手,在對付趙光義這件事上,他和趙普擁有著同樣的立場,有必要將關係更加拉近一些。


趙普卻又是一聲歎,搖頭苦笑道:“石奉禦難道忘了老夫方才說過的話麼,一個是血脈之親,這個是外姓權臣,陛下此舉何足為奇。”


石韋怔了一下,陡然間省悟。


正如趙普先前所言,在柴郡主和趙光之義之間,趙匡胤顯然會更有著血緣之親的親生弟弟。


那麼換而言之,在趙普和趙光義之間,趙匡胤自然也會選擇信任後者。


在天子看來,趙光義雖有攬權之嫌,但到底是自家人,不會威脅到他趙家的江山社稷。


而趙普攬權,則在某種程度上對他們趙家的江山有所威脅。


自五代以來,從後樑到後周,權臣篡位者比比皆是,他趙匡胤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趙匡胤能用杯酒釋兵權,削去武將們的權力,自然也就能用罷相的手段,再除掉趙普這個文臣的威脅。


如此來看,這一切便能夠說得通了。


“聖上的苦心,我等做臣子的也能體諒,只是趙普這麼一走,某人的權勢便將無人可壓,難道聖上就不怕威脅到二皇子嗎?”


做了諸多的鋪墊,石韋終於提及了趙德昭。


早先趙普曾經向趙匡胤上過書,勸其早立德昭為太子,石韋可以確認的是,支持趙德昭方面,他和趙普是擁有著相同立場的。


提及此事,趙普原本淡然的表情,這時也漸漸變得有幾分凝重。


他吞了一口酒,緩緩道:“這也正是老夫一直所擔心之事,不然老夫先前也不會向陛下上表,只是陛下自詡春秋正盛,顯然沒有打算立太子的意向,長此以往,老夫只怕會夜長夢多啊。”


趙普也開始向石韋袒露心跡。


石韋遂又問道:“既是如此,那以趙相之機謀,莫非就沒有應對之策嗎?”


趙普沉默半晌,搖頭歎道:“老夫已被外放為相,如今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遠志,你是二皇子心腹器重之人,今後就要靠你從旁輔佐二皇子了。”


聽得他這番話,石韋著實感到十分的意外。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8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四章 禮物


趙普那一聲“遠志”,已是不經意間將二人的關係拉近。


接著趙普竟然還把“輔佐”二皇子的重任,交付到了自己身上。


石韋心想我不過是一個投歸大宋還不到一年的南唐人,你趙普何來的原由,竟然對我如此信任。


念及此,石韋呵呵一笑,自嘲道:“趙相此話言重了,下官不過一南唐來歸的郎中,何德何能,敢擔此重任。”


趙普嘴角微微擠出一抹笑,捋須說道:“石遠志有幾分能耐,老夫這雙眼睛看得清楚,再者,若不是你在齊王府的那驚天一腳,老夫只怕也不會這般信任於你。”


提起這檔子舊事,石韋心頭不禁微微一震。


自己得罪趙光義的開端,正是因為鞠城那無意的一腳,似乎從那一刻開始,趙光義就註定將成為自己的敵人。


這一點,趙普怕是從齊王府的那天起就已看出來。


此人的眼光,果然是了得。


“韋才疏學淺,只怕有心也會無力,不知趙相可否賜教一二。”


話已說到這份上,既然立場已定,再多做那些場面上的推諉也無益,倒不妨趁機向這足智多謀的前任首相問計。


趙普卻搖頭歎道:“那人勢力根植于京師,又深受天子信任,想要扳倒他頗不現實,你唯一能做的,倒不如想方設法,促使天子早立太子,到時大位已定,縱然那人再費盡心機也是枉然。”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石韋他自己先前還不是這麼設想的。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趙匡胤他就是遲遲不立太子,你能又什麼辦法。


“趙相此言,下官也不是沒想過,可是陛下不心急,咱們這些做臣子的又能怎樣呢。”石韋慨歎道。


這個時候,趙普緊凝的眉頭反而松了下來。


他自斟了一杯酒,閑品一口,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需知世事難料啊,來,咱們喝酒。”


聽他這口氣,似乎是不打算將這話題再進行下去。


石韋也覺既然一時想不出什麼計策,又何足絞盡腦汁,自尋煩惱,人生需當及時行樂,該快活的時候還當快活為上。


於是他便欣然一笑,舉杯道:“難得趙相這般灑脫,好,今夜下官就好好陪趙相喝幾杯。”


當夜月華如水,竹亭之中,石韋與這位大宋帝國開國之相,好生的暢飲了一番。


次日,趙普起程西進,往河陽赴他的節度使之任。


石韋則陪護著柴郡主,繼續東去還往汴京。


兩天后的午後,石韋終於再次看到了汴京宏偉壯麗的城廓。


不想一轉眼已離京數月,這一趟房州之行,發生了不少事,還京之時,很多人和事都已改變。


看著那巍巍的帝都,石韋心中感慨萬千。


“娘的,終於回京了。”


潘惟德如刑滿釋放一般,一身的輕鬆痛快,他興奮道:“石兄,今晚上清風樓我做東,點上幾個頭牌娘子,咱們哥倆好好痛快他一回,前番你給我那藥,我正好還有幾味沒試過呢。”


看著一臉邪意的潘惟德,石韋搖頭一笑:“改天吧,小弟離家這麼久,今晚上要回去好好陪陪家人。”


潘惟德略有些失望,卻又嘿嘿笑道:“我倒忘了,石兄可是金屋藏嬌呢,好吧,隨你便了。”


二人正說笑之際,那烏梅忽然前來,說是郡主稍有些不適,要將車隊停下,稍稍休息一番,順便請石韋前去瞧瞧。


潘惟德歸心急切,但郡主有吩咐卻也不得不從,只得叫車馬停於官道旁休息。


柴郡主下得馬車,於道旁疏林間尋了處乾淨的石頭坐下,左右都於遠遠處伺候,只叫石韋近前來替她稍作診視。


石韋閉目靜靜的為柴郡主號了一番脈。


須臾之後,他鬆手說道:“郡主脈相正常,身子並沒有什麼問題。”


柴郡主卻嘟著嘴道:“誰說沒問題,我近來總是覺得身子疲倦不堪。”


“那應該是郡主旅途勞頓,回京之後,休息幾日便當無事了。”石韋寬慰道。


柴郡主眉色間似有幾分猶豫。


她頓了一頓,卻又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我覺著我總感疲憊,多半是因為身子弱的原因,前番房州之時,石奉禦不是說要教我一套強身健體的技藝麼。”


石韋怔了一下,思緒飛轉,很快想起了那天的一幕。


那時他確實答應過教柴郡主瑜伽之術,只是那天她吻了自己之後,就再沒提起此事,石韋也就沒放在心上。


卻不知,她為何又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


“這個嘛……那瑜伽之術非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下官只怕郡主沒有時間,所以……”


未等石韋說完,柴郡主馬上道:“本郡主有的是時間,這樣吧,回京之時,你便常來我府上教我那瑜伽之術,直到我學會為止。”


聽得她這一番話,石韋恍然省悟。


委婉了半天,她原本身子根本就沒有不適,只是想找個藉口,讓自己常去府上見她而已。


難得柴郡主這般用心,石韋心中感動,遂是欣然應諾


柴郡主低眉淺笑,臉畔掠過一抹嬌羞卻又歡喜之色,心情一好,身子也就好了,當即便又要動身。


正當她剛剛起身時,石韋猛然間想到了一件極重要的事。


他忙將柴郡主攔下,環視左右無人,方道:“請郡主答應下官一件事,關於那甘遂之事,請郡主回京之後,暫時不要向陛下說起。”


柴郡主臉色微微一變,凝眉問道:“為什麼?”


此事過於複雜,牽扯之人又甚多,石韋自不想柴郡主牽涉過多,許多內中的緣故,自然不便於他明說。


他遂是正色道:“下官這麼做,自然有下官的用意,但暫時卻不方便告知郡主實情,不過請郡主放心,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郡主設想,請郡主相信下官。”


石韋這話確實出於真心,此時他目光真誠,沒有半分虛情假意。


先前柴郡主因是鄭王的病,才會對那甘遂深為痛恨,眼下其兄病已痊癒,她心中那份恨意其實已經減退了不少。


眼下又聽得石韋這般誠摯之言,再看著那張真誠而俊朗的面容。


柴郡主沉吟了半晌,方是點了點頭,歎道:“好吧,我相信你,這件事我就暫且不向皇叔父提起,不過將來你一定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石韋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安排妥當柴郡主之事,車隊方才重新上路,傍晚之前,終於是回到了汴京城。


此時宮禁已閉,柴郡主也不便入宮打擾天子休息,便徑直回往其府,一眾人等便是散了,各歸各家。


一別數月,石韋的歸家,讓樊佩蘭等一眾女眷皆是歡喜無限。


眾女眷們圍著他,又是虛寒問暖,又是鶯鶯燕燕的,直令石韋感到回家的溫暖。


酒菜備下,一家人圍桌吃喝談笑,席間,石韋又將房州之行的種種趣事說與她們,只聽得她們是一會驚,一會又喜的。


晚飯吃過之後,便是分發禮物的時間。


此行石韋繞了半個大宋朝,沿途買了不少當地的物產,什麼蜀地的錦緞,陝西的玉飾,無一不是汴京城都難以買到的好貨。


石韋將這些禮物逐一的分給樊佩蘭、熊青黛,就連丁香也有。


只是分到潘紫蘇這裏時,石韋卻一拍腦門,自責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我竟然忘了給紫蘇買禮物。”


潘紫蘇原本也是一臉期盼,聽得石韋這話時,臉龐頓時掠過幾分不悅。


樊佩蘭見狀,忙是笑道:“遠志你也真是的,怎能忘了給潘小姐買禮物,這樣吧,我這玉鐲你就送給潘小姐吧。”


潘紫蘇忙道:“不用了,這是遠志給夫人買的禮物,我豈能收下。況且遠志一路辛苦,少帶一件禮物也沒什麼,我豈會介意。”


樊佩蘭還待再讓,潘紫蘇只是不從,便找了個藉口,匆匆的回往自己房中。


她這一走,堂中的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樊佩蘭趕緊給石韋使了個眼色,勸道:“遠志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哄哄潘小姐。”


石韋倒也不急,表情閑然的走出大堂。


當他穿過院子,輕輕推開潘紫蘇的房門時,卻瞧著她正坐在梳粧檯前,銅鏡上倒映出來的,是一張含有怨色的花容月貌。


當看到心愛的男人給別的女人帶了禮物,卻只忘了自己時,縱使是潘紫蘇這樣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卻也難免會心生幽怨。


見得石韋進來,潘紫蘇假作不知,只將頭扭向一旁,也不去看鏡中漸漸走近的石韋。


“還在生我的氣麼?”石韋笑著問道。


潘紫蘇嘟著嘴輕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的一個可憐人而已,你不趕我掃地出門便是心滿意足,哪還敢奢望別的。”


這話明顯透著幾分幽怨。


看著她這般生怨的樣子,石韋反而愈覺可愛。


“別人都有禮物,我卻怎會偏偏忘了你呢,只是你這禮物與她們不同,所以我方才不好當面拿出。”


聽得這話,潘紫蘇的怨意陡然煙銷雲散,眉色間重新泛起悅色,不禁回過頭來,滿眼驚喜之色。


石韋遂是將一張紙從懷中取出,笑著雙手捧給她。


當潘紫蘇見自己的禮物,竟然只是一張紙時,眉頭不禁又是微微一皺。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9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五章 竟生殺意(跪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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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禮物,又是綢緞又是金玉的,可是到了自己這裏,卻變成了一張白紙。


潘紫蘇出身名門千金,自然不稀罕什麼金玉,但你送一張白紙卻又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那張白紙,輕咬著紅唇,只是不肯接。


石韋當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卻故意不揭穿,很認真的說道:“這是我費盡心思為你準備的禮物,你真的不打算看一看嗎?”


潘紫蘇遲疑了片刻,還是不情願的將那一張白紙接過。


心懷著不悅,漫不經心的打開時,她才驚訝的發現,紙中竟然還寫有字跡。


她的心頭頓時一震,隱約已有幾分預感。


而當她將那一行行雋永的字跡看罷時,一張嬌美的容顏,已是被無限的驚喜所佔據。


那白紙上所寫的,乃是一首絕妙之詞。


紅藉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一首《一剪梅》,乃是出自于李清照之手的傳世名篇。


這詞作中所表達的思念之情,深情而細膩,淺白易懂,讀之琅琅上口,乃是描寫兒女情長宋詞中的上乘之作。


石韋將這首詞“抄”來,自是為了表達對潘紫蘇的思念之情。


石韋很清楚,似潘紫蘇這般飽讀詩書,出身名門的大家小姐,普通的俗禮她是看不上的,而一首飽含深情,專為她而寫的詞作,卻足抵千金之重。


果然,當潘紫蘇讀罷這首詞時,眸中不覺已是熱淚晶瑩。


她抬頭望向石韋,驚喜道:“遠志,這首《一剪梅》,可是你專為我所做的嗎?”


石韋點了點頭,笑道:“當日我在房州時,夜中難眠,不禁想起了你,由感而發便寫了這首詞,雖然不值幾個錢,不過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石韋確實想念潘紫蘇不錯,至於那由感而發之詞,卻當然是謊言。


不過女人嘛,有時候一些善意的謊言,只要能哄她們開心,又何樂而不為。


“我喜歡,當然喜歡了,你這禮物,比那千金還重,我怎能不喜歡。”


潘紫蘇卻是大為感動,手捧著那一首詞作,如捧至寶一般受不釋手。


石韋的“文采”她自是深知的,石韋所作的那些佳作,她也無不欣賞仰慕,但這一首詞,卻是石韋專為自己所寫,對於潘紫蘇而言,自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你喜歡就好,還怪我嗎?”石韋說著俯下身來,從後邊輕柔的攬住她的身子。


潘紫蘇臉畔生暈,歡喜還來不及,哪里還會有什麼怨意,只低眉淺笑著搖了搖頭。


懷擁著那柔弱無骨的身子,嗅著她發間散出的淡淡芬芳,已然有三分微醉的石韋,胸中烈火漸漸的便開始燃燒起來。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伸入她的衣縫之中,順著粉白的脖頸向下緩緩的滑去。


潘紫蘇嬌柔的身子在顫抖,石韋這頭一次“出格”的愛撫,令她轉眼間從臉龐紅到了脖根。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那起伏的雙峰,充滿了透惑。


石韋繼續將手往下探去,穿過薄薄的抹胸,一雙寬厚的手,狠狠的握住了那酥嫩卻不乏彈性的豐丘。


潘紫蘇的呼吸,隨著石韋那漸變粗野的揉搓而加重,她幾乎感到到那一顆心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一樣。


“嗯……”


當石韋的指尖,輕輕撥弄過那丘原上的蕊蕾時,潘紫蘇忍不住低聲嬌吟了一聲。


那一聲嬌喘,如火上澆油一般,令石韋欲覺焚身。


他忽然將手抽出,嘩的一聲,將潘紫蘇的上衣向兩邊剝開。


藕一般的臂兒,光滑無暇的肩膀,盡收眼底,還有那飽滿高聳的淑峰,也晃顫著跌了出來。


石韋只覺血脈賁張,眼眸充血,恨不得一口將眼前這可人兒吃掉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將潘紫蘇抱起,幾步來到床前,略顯粗魯的將她扔在了榻上。


接著,他便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欲要一展雄風。


此時,迷離中的潘紫蘇方才意識到石韋想要做什麼,意亂情迷中的她,腦海中忽然間閃過了一線理智。


就在石韋剛剛褪盡上衫,欲要盡解下衣時,潘紫蘇忙是從床上爬起來,一下子將石韋抱了住。


“遠志,我這身子早晚是你的,只是,我想你明媒正娶過之後,再把這身子給了你,可不可以。”她低低的央求道。


石韋這時也清醒了幾分,聽著潘紫蘇的央求,自是覺得有幾分掃興。


不過他倒也能理解,似潘紫蘇這等書香門第出身的閨秀,平素什麼詩書禮儀之類被灌輸多了,自不似熊青黛那般鄉野女子放得開,故才想著過門成婚之後,才行那洞房之禮。


“你既是不願,我怎能強你所難。”石韋撫著她光滑的赤背,歎息一聲。


理解歸理解,只是當此節骨眼上,作為一個男人,石韋就算再有胸襟,心中也難免會有不快。


潘紫蘇自也聽得出石韋暗中的不悅,忙是感激道:“只要遠志你能理解我,我什麼事都願意為你做。”


聽得這句話時,石韋靈機一動,嘴角不禁勾起幾分邪笑,便是捧起她臉問道:“紫蘇,你真的什麼都願意為我做麼?”


潘紫蘇一張討人憐的瓜子臉,重重的點了點頭。


機不可失,石韋便果斷的將自己衣褲褪下,那昂然醜物,猝不及防的便彈出在潘紫蘇的眼前。


潘紫蘇生平第一次見到那般物什,愣怔了一下,臉畔陡然間湧起無限的嬌羞。


正當她不知所以,無地自容時,石韋卻笑眯眯道:“既不能行那夫妻之禮,這難耐之苦,紫蘇你總歸得幫我撫平吧。”


潘紫蘇旋即會意,知道了石韋想讓她做什麼。


她滿面羞紅的瞅了幾眼那巍然而立之物,遲疑了片刻,只得將零亂的發絲籠起,咽過幾口香沫,方始輕啟朱唇,將那醜物小心翼翼的吞下,閉上眼睛,細細的咂鳴起來。


石韋手按著她的潘紫蘇的頭,腰上漸漸用力,享受著那來自於下身的陣陣別樣快感。


男人女人粗喘與輕吟,穿過那半遮的房門,卻淹沒在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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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石韋入宮向天子複命。


柴郡主履行了那日對石韋的承諾,並未告那房州知州甘遂的狀,只是對趙匡胤的慈愛大加感激了一番。


除此之外,柴郡主又對石韋大加讚賞,稱他醫術高超,不但救活了鄭王,而且還臨危不懼,從強盜手下救了自己一命。


趙匡胤聽罷,自然是對石韋更為欣賞,當即下旨對石韋進行褒獎,更又賞賜了他一大筆錢財。


這位大宋天子,因是柴郡主回歸,一時興致大起,便又決定三日後去西郊皇家獵場遊獵,並命石韋以御醫的身份一道前往,隨行伺奉。


趙匡胤乃武將出身,弓馬嫺熟,雖然當了皇帝,但平素亦喜好武事。


這西郊打獵,即是趙匡胤打鳥之外的另一嗜號。


比起李煜的吟詩作對,趙匡胤的這個愛好顯然更有一種雄性的張揚。


當天,石韋隨駕離京,幾百號人馬浩浩蕩蕩的開往西郊獵場。


此番隨行的文武官員,除了石韋之外,還有晉王、齊王、德昭和德芳兩位皇子,趙匡胤甚至把她寵愛至深的花蕊夫人也一併帶來。


眾臣面前,趙匡胤大顯身手,幾乎是箭無虛發,才開獵不到半個時辰,就打到了兩頭獐鹿和三隻野兔。


“愛妃,你看朕這射術怎樣?”


意氣風發的趙匡胤,指著侍衛們扛著的獵物,得意的向花蕊夫人炫耀。


花蕊夫人瞧著那血淋淋的動物屍體,眉色間悄然掠過幾分懼色,卻仍是強顏歡笑道:“早就聽聞陛下弓馬超群,今日一見,臣妾方知名不虛傳。”


趙匡胤哈哈大笑,揚著手中大弓豪然道:“朕雖久不親上戰陣,但要說起這弓箭技藝,放眼天下只怕沒多少人能比得上朕。”


趙匡胤這話明顯有吹牛成份在內,只是皇帝這般自吹,左右陪同的文武眾臣,也只就附合稱讚的份。


這時,晉王趙光義卻撥馬而出,持弓叫道:“皇兄的弓馬確實了得,可是臣弟的射術也不差。”


一旁的石韋見狀,暗想這趙光義確實有些囂張,竟是敢當眾向他那天子兄長“挑釁”。


趙匡胤立時被激起了雄心,便道:“三弟你好大的口氣,既是如此,敢與朕比一比嗎?”


趙光義欣然應戰。


於是這兄弟倆就定下約戰,三個時辰之內,誰打得到獵物最多,誰就是勝者。


賭約既定,那二人便各帶著些人馬奔入獵場深處,四處尋覓獵物。


皇帝一走,隨行眾臣們便各自散去,四下也去打獵消遣。


作為御醫之一,石韋職責所在,自不能跟其他人一樣前去打獵尋樂。


因是花蕊夫人身子嬌弱,石韋便奉命跟隨左右,以便隨時伺奉。


花蕊夫人自然開不動男人用的大弓,只拿了張小弓在林間騎馬閑走,只是她心慈仁厚,不忍殺生,故也沒有開弓射獵,只當是在遊賞風景。


石韋跟隨在花蕊夫人,只覺甚是無聊。


不知不覺已是過了半個時辰,正當無趣之時,石韋忽然瞧見林間不遠處,似乎有另一隊人馬經過。


舉目遠望,只見二十步外,那彎弓搭箭之人,正是晉王趙光義。


本來石韋並沒覺著什麼異樣,只是順著趙光義瞄準的方向,想要看看他想射的是什麼獵物。


但當他目光由遠及近時,卻猛然間發現,那趙光義瞄準的目標,似乎竟然是花蕊夫人。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19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六章 很冠冕堂皇嘛(三更求訂閱)


趙光義要殺花蕊夫人!?


為什麼?


他又何來的膽量?


一瞬間,石韋的腦海裏閃現過無數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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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步外,趙光義弦已拉滿,而且,他箭矢之鋒,還在隨著花蕊夫人緩緩的移動。


如此情景,更讓石韋確認他要射的人,必然是花蕊夫人。


箭在弦上,轉眼將發。


千鈞一髮之際,石韋不及多想,急是叫道:“夫人小心!”


花蕊夫人正自賞景,全然沒有注意到有人要加害於她,被石韋這麼一叫,頓時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來,一臉迷茫。


正當她張口欲問時,猛聽“朋”的一聲悶響。


一箭破空而來,直取花蕊夫人的心臟。


當弦響之時,石韋知道已然遲了一步,急是於馬上一縱,飛身向著花蕊夫人撲去。


箭矢襲到的一瞬間,石韋也正好撲到了花蕊夫人身上。


“噗~~”


伴隨著一聲血肉撕裂的悶響,石韋和花蕊夫人在眾侍從宮女驚駭的注視下,相擁著墜落于馬下。


落馬一刻,石韋感到了一絲不妙。


當他匆忙從花蕊夫人身上爬起來時,便驚駭的發現,花蕊夫人的胸前已赫然中了一箭。


“為……什……”


中箭的花蕊夫人痛不欲生,一句話尚未出口,當場便昏死過去。


鮮血從她的傷口四周急溢而出,轉眼已將她紅色的衣衫染濁,在她的胸前形成大片殷紅可恐的斑漬。


見得這般突發之狀,所有人都嚇傻了,一時目瞪口枯死,不知如何是好。


石韋卻很快驚駭中清醒過來,他幾步奔回自己坐騎,將隨行所帶的藥箱取下。


回身之際,他又沖著那些侍衛宮女們大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稟報陛下。”


眾人這才被他吼醒,幾騎飛奔而去報信,其餘人都圍在四周,一個個慌惶不安。


那些膽小的宮女,更是害怕因此受牽連,嚇得哭哭啼啼不休。


石韋為花蕊夫人治傷的同時,趙光義也縱馬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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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行兇的晉王,臉上全然沒有一絲懼色,當他看到那插在花蕊夫人心口的箭時,臉上反而流露著幾分得意。


箭中胸口,就算是石韋醫術高明,只怕也無力回天。


趙光義看著手忙腳亂的石韋,冷笑道:“箭已中胸口要害,她已經死定了,你又何必再費心思。”


石韋猛抬起頭來,目光如電,直射趙光義。


那充滿了憤怒的淩厲目光,只令這一副泰然之狀的晉王,也不禁為之一凜。


“晉王殿下,你公然縱箭謀殺花蕊夫人,難道就不怕陛下降罪不成。”石韋厲聲質問道。


那凜然之色,一閃即逝,瞬間,趙光義又恢復了泰然,而且那陰沉的臉龐間,還多了幾分慷慨正氣。


他一副巍然之狀,朗聲道:“本王為大宋社稷除此妖婦,雖死何懼!”


妖婦?


你趙光義以下犯上,故意行兇殺害天子嬪妃已是死罪,而且還敢誣衊花蕊夫人為“妖婦”,簡直是膽大包天之極,囂張之極。


石韋無心再跟趙光義逞口適之快,只低頭去忙著為花蕊夫人施救。


治傷之際,他卻在暗中琢磨著趙光義方才那話的內中用意,隱隱約約的,他似乎已猜測出幾分趙光義囂張的理由。


不多時間,數十騎人馬飛奔而來。


身著黃袍的趙匡胤飛馬于前,滿臉的焦急,身後跟隨著的那些文武大臣,也皆是驚異不安。


飛奔近前,趙匡胤滾鞍下馬。


當他看到胸前中箭,一身鮮血淋漓的花蕊夫人時,頓時龍顏巨變,大叫一聲“愛妃”,便是飛身撲了上前。


正當趙匡胤想撲抱花蕊夫人時,石韋卻伸手將他攔下,“陛下,花蕊夫人身中箭傷,不可輕動,還請陛下退後一些。”


若是平時,石韋自然不敢以這種命令式的口氣跟皇帝說話。


但是現在,身為醫生的他,掌控著傷者的生死,那種職業的本能激發出來,卻讓他儼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匡胤愣了一下,只能退往一邊。


這時他才想起什麼,回頭向眾人厲聲喝道:“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射傷了朕的愛妃,是誰?”


皇帝盛怒,眾人皆心驚膽戰,個個低頭不語。


眾人明知是趙光義所為,但卻畏于晉王之權勢,無人敢站出來指認。


趙匡胤連問了幾次,均是無人敢答。


這時,趙光義卻上前一步,坦然道:“皇兄,這一箭,乃是臣弟所射。”


“你?”


趙匡胤神色一變,原本的盛怒之氣,似乎因是“兇手”是自己弟弟的緣故,悄然的收斂了幾分。


儘管如此,


趙匡胤依舊是一臉怒色,他緊皺著眉頭,沉聲道:“你射術也算精湛,怎的如此的不上心,偏偏會誤傷到愛妃。”


趙匡胤以為,他這好弟弟的那一箭,僅僅只是誤傷而已。


那趙光義卻淡淡說道:“皇兄誤會了,這一箭其實並非是誤傷,而是臣弟有意而為之。”


此言一出,上至趙匡胤,下至那些不明就裏的奴婢,無不為之色變。


趙匡胤愣怔了一會,眸中閃爍著迷茫,似乎一時半會還想不通自己弟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片刻之後,他方始省悟,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無比。


他幾步上前,雙手一揮,一把將趙光義拎起,怒吼道:“你好大的膽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面對皇帝兄長的極怒,趙光義卻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樣子,而且,他的眼神中依然沒有半分悔意。


趙光義平靜的答道:“臣弟之所以這麼做,乃是為了大宋江山社稷的安危設想,皇兄若因此要降罪于臣弟,臣弟甘願受罰便是。”


倘若眼前盛怒之人是隋煬帝之類的皇帝的話,你小子敢射老子的女人,管你三七二十一,當場五馬分屍便是。


幸運的是,趙光義面對的是趙匡胤,這位開國之君,一聽到“江山社稷”四個字,激怒的情緒立時便冷靜了下來。


“你此言何意?”趙匡胤質問道。


趙光義指著地上昏死的花蕊夫人,慷慨道:“當年那西蜀之主孟昶,正是受此妖婦所惑,方才浸溺於美色,荒淫無道,致使其國衰敗,終為我大宋所滅。臣弟射殺這妖婦,正是不想皇兄為其所惑,重蹈孟昶的覆轍,為我大宋江山萬年長存所設想,臣弟之苦心,還望皇兄明鑒。”


趙光義這般冠冕堂皇的藉口,跟石韋先前所猜想的一樣,只聽得石韋感到有些噁心。


男人風流好色,此乃本性,何況于君王。


有人好色成了昏君,有人同樣好色卻成為了千古一帝,可見這好色與否,與一個帝王是明君還是昏君,並無必然的因果關係。


成與敗,與女人無關,只取決於帝王自己而已。


趙光義把後蜀的滅亡,歸咎于孟昶對花蕊夫人的寵愛,並藉此來作為他行兇的理由,在石韋看來實在是荒唐可笑之極。


不過,在別人眼裏看來,趙光義卻是大義凜然,他的這個理由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有著叫人無法反駁的說服力。


果然,趙光義方才言罷,中書舍人盧多遜便站了出來。


他大聲道:“臣以為晉王殿下未能稟明陛下就擅作主張,確實有所不該。但晉王所做,卻是為我大宋社稷安危設想,臣請陛下息怒,恕晉王殿下無罪。”


盧多遜一出頭,在場的眾臣中,不少人也紛紛站出來附合。


那些大臣石韋也多認得,根據他暗中的打聽,這些人多與趙光義的關係良好。


此時的趙匡胤,反倒是有點孤立無援樣子。


耳聽著眾大臣們張口“社稷”,閉口“江山”,全都是冠冕堂皇之詞,趙匡胤那滿臉的怒色,漸漸的便被壓了下去。


沉默了半晌,趙匡胤鬆開了他那弟弟,無奈的歎道:“三弟你也是一片為國之心,朕就恕你無罪。只是你有什麼想法,完全可以先與朕講,又何苦非要用此偏激手段,難道朕是那種聽不進忠言逆耳的昏君嗎?”


趙光義泰然的表情,這才浮現出些許的愧色。


他忙是拱手道:“這都是臣弟一時魯莽,還請皇兄恕罪。”


趙匡胤回頭看看胸口中箭,奄奄一息的花蕊夫人,心中雖有無限的不快與傷感,到了這般地步,做什麼卻都已是於事無補。


與其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感情,在大臣們面前落下了沉溺美色的名聲,何不就此大度一些呢。


石韋猜測著,此刻的趙匡胤,心裏邊一定是這種想法。


果然,趙匡胤忙將弟弟扶起,溫言寬慰道:“罷了,你我兄弟之間,自當無所不談,往後你再有什麼進言,直接與朕明說便是,只要是大義之道,朕斷無不聽之理。”


天子此言,便是明確表示不怪罪趙光義。


趙光義忙是謝恩,眾臣也紛紛盛讚趙匡胤英明。


半晌後,趙光義卻又道:“這花蕊夫人雖然迷惑君上,不過眼下既然已死,臣弟想陛下以仁治國,所以想請臣下將其厚葬。”


他說這話,顯然是以為花蕊夫人已死。


這時,一直不吱聲的石韋,卻開口道:“晉王殿下,夫人她還尚有一線生機,殿下此時談什麼厚葬,似乎為時尚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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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七章 生死操之我手(四更求訂閱)

趙光義的眸中立時閃過一絲憂sè。


看他那一閃即逝的眼神,當是想起了先前之事,那時,若非是石韋在關鍵時刻的一撲,他那一箭只怕早就正中花蕊夫人心臟。


而趙匡胤的臉上,卻湧現出驚喜的表情。


花蕊夫人被射中xiōng口要害,這趙家的兄弟二人顯然都認為她已無救,這時聽得石韋這話,如何能不震驚。


只是一喜一憂,心思卻各不相同。


石韋用袖抹了抹臉上的血漬,說道:“晉王殿下那一箭雖然夠狠,但卻微微偏了那麼三分,並沒有射中夫人的心臟,所以夫人還有得救。”


趙匡胤聞言大喜,興奮的叫道:“石愛卿,愛妃的xìng命就在你的手裏了,你若能將她救活,朕必有重賞。”


石韋頭也不抬的說道:“此乃臣之本份,臣自會盡全力,只是此間不太方便,臣只恐不好為娘娘施救。”


趙匡胤當即下令,命左右以花蕊夫人所躺之地為圓心,就地紮下營壘,將隨行馬隊所帶的什麼皮褥之類的東西盡數搬來,又命人火速回京,將多的藥材和安營之用統統撤來獵場。


石韋遂是指揮著一干宮女,小心翼翼的將花蕊夫人抬上皮榻。


接著他向趙匡胤道:“陛下,臣施救之時需要安靜,懇請陛下能退往帳外等候。”


這個時候,石韋哪怕是讓趙匡胤給自己端茶倒水,這位大宋天也不敢不答應,故他雖是念著花蕊夫人,但也只得依言退了出去。


趙匡胤和群臣皆退往帳外,趙光義走得稍慢一點,臨行之前,卻向石韋道了一句:“石奉禦,花蕊夫人是生是死,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要讓陛下失望啊。”


那“是生是死”四個字,趙光義故意加重了語氣。


趙光義言下之意,石韋豈能聽不出來。


這位堂堂晉王,與其是在為他嫂的xìng命擔憂,倒不說是在暗中警告石韋,讓他識清時務,反讓天“失望”。


石韋微微拱手,只淡淡道:“殿下放心,下官雖然不,但幾分醫德還是有的,下官定當竭盡所能。”


石韋口氣淡然自若,隱約已是拒絕了趙光義的暗示威脅。


趙光義眉頭暗皺,為免逗留太久,引得旁人起疑心,便是冷哼一聲,嘴角帶著一抹yīn沉轉身離帳。


大帳之中,只餘下石韋和處於昏死之狀的花蕊夫人。


石韋深吸一口氣,遂是為花蕊夫人開始做那為危險的拔箭過程。


石韋雖然學得是中醫,但他家風開明,專注于傳統中醫之時,卻也不抵制西醫。


故是石韋精通中醫之余,對於西醫也有些學習,尤其是對於這外科之道,雖算不上出sè,但也積累了不少經驗。


花蕊夫人傷口這箭頭,雖然並未射中心臟,但因其距離心臟較近,稍有不慎的話後果依然不堪設想。


石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這個時代簡單的醫療器械,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方將那箭頭小心翼翼的拔出。


要說花蕊夫人也真是幸運,這一箭沒被射中心臟也就罷了,幸運的是連主要的血管都沒被戳中。


故是這傷看起來嚴重,但整個治療過程卻是有驚無險。


拔除箭頭是關鍵之處,接下來還有清洗傷口,縫合創處,再敷抹金創藥。


整整兩個時辰之後,石韋方完成了這一場“手術”,當石韋將錦被輕輕的掩蓋住花蕊夫人半赤的身體時,不禁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此時他發現,自己竟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就在他站將起來,打算出帳向天報個平安時,忽聽得花蕊夫人發出了shēn吟聲。


回頭看去,她已是幽幽轉醒。


見得此狀,石韋忙又坐了下來,輕聲詢問道:“夫人,夫人,你可聽得見微臣說話嗎?”


花蕊夫人從昏沉中轉醒,一時間神智尚未清楚,卻只是把手伸在空中,仿佛要抓取什麼的。


石韋知道病人在這種情況,需要的是一種安全感。


念及此,他便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將她的纖纖素手,緊緊的握在了掌心。


似乎是石韋那掌心的溫暖,花蕊夫人略有些慌亂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shēn吟過片刻,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般情形,已算是脫離了險境。


石韋那疲憊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欣慰的笑。


“夫人醒過來太好了,微臣這就去稟知陛下。”


石韋作勢就要起身,卻不料,花蕊夫人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就是不肯鬆開。


這個時候的石韋,不禁有些尷尬。


先前南唐國小周後的那樁事,已讓他有所戒心,他自然不願重蹈覆轍。


他便輕輕的想扳開花蕊夫人的手,同時又寬慰道:“夫人,你的傷已無大礙,只需靜心調養,不用了多久就能痊癒,就讓微臣去向陛下報喜吧。”


花蕊夫人還是不肯鬆手,萎靡的雙眸卻只望著他,有氣無力的問道:“石奉禦,方可是你救了我嗎?”


石韋有點無可奈何,生恐太過用力,牽扯到了她的傷口,只得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聽她這般相問,石韋便淡淡笑道:“是夫人洪福齊天,微臣只不過是略盡了些本份而已。”


“什洪福齊天,我傷有多重自己清楚,石奉禦,你的救命之恩,花蕊銘記於心。”說話間,她的眸中已隱約閃爍著感jī之sè。


石韋不知該說點什麼好,一時只有付之一笑。


花蕊夫人忽又想起了什麼,忙問道:“我只記得昏過去前的一刻,似乎是中了一箭,但不知是何人射的我。”


石韋沉頓了片刻,默默道:“不瞞夫人,夫人所受這一箭,乃是晉王故意所為。”


“晉王!”


花蕊夫人失聲一聲驚叫,原本已平靜下來的花容,這已又現驚恐之sè。


她驚慌了片刻,不解道:“晉王他為何要這般對我?”


石韋遂將先前晉王所說的,關於強加在她身上的那些什麼“míhuò君王”的罪名,如實的道來。


這些事情眾人皆知,花蕊夫人早晚自也會知道,故是石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花蕊夫人聽著聽著,神sè漸漸變得黯然,閃爍著淚光的眼眸中,流lù著讓人疼惜的委屈。


“我所做的,不過是盡心的服伺聖上而已,何曾有過什麼míhuò君主之舉,晉王怎能這般看我。”花蕊夫人委屈之下,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一般滾落臉頰。


見她這般楚楚可憐之狀,石韋不禁心生憐惜。


他便是安慰道:“正所謂yù加之罪,何患無辭,夫人何必再記懷,省得徒增傷感,哭壞了自己的身。”


眼瞅著一位傾國美人,這般梨花帶雨之狀,石韋一時瞧得有些失神,便拿起絹帕,想伸手去替她擦拭淚痕。


當石韋的指尖,觸及到那她那蒼白,卻又光滑如嬰的臉龐時,猛然間卻又驚醒。


他忙是收了手,歉然道:“微臣一時失禮,還望夫人恕罪。”


花蕊夫人怔了一下,臉畔不禁掠過一絲紅暈,但看他那緊張的樣,不由得是破涕為笑。


“此間又不是禁宮大內,哪里來得許多規矩。”花蕊夫人笑著從他手中接過絹帕,自己將臉上的淚痕拭去。


為了給她治傷,石韋不得已將她的上衣除去,此時的花蕊夫人似乎忘了自己一絲不遮。


她就這般伸出來手臂來拭淚,那纖nèn如藕一般的臂兒便盡暴lù在空氣中,以她這般傾城之sè,只那一條玉臂,已足以勾人心魄。


石韋不敢多看,忙將頭扭過一邊,便想著趕緊出去微趙匡胤報喜,免得多逗留一刻有所失禮。


當他yù要告退時,心中忽又閃過一個念頭。


猶豫了一下,石韋方是問道:“夫人,恕微臣冒昧的問一句,夫人近來可曾有向陛下說過一些得罪晉王的話?”


花蕊夫人蹙眉細思。


半晌後,她搖頭道:“晉王乃陛下的親弟弟,當朝重臣,我與他又無怨無仇的,何苦去說他壞話。”


石韋想了想,又進一步問道:“那夫人可有說過關于別的大臣的話,比如說二皇。”


經此一提,花蕊夫人眼眸一亮,忙道:“這倒有過,上月之時,我曾勸陛下立德昭為太。”


果然如此。


石韋現在終於知道,趙光義為何要對花蕊夫人下殺手。


原來竟是因為花蕊夫人勸說過趙匡胤,立德昭為太之事。


想那趙光義對皇位當早有覬覦,花蕊夫人這般做,豈非公然和他作對。


況且,以趙匡胤對花蕊夫人的寵愛,她的話自是有相當的份量,難怪趙光義急迫到竟不惜以這般手段除掉她。


“那微臣再冒昧的問一句,夫人向陛下說這話時,可有什麼大臣在場嗎?”石韋又問道。


花蕊夫人又搖了搖頭:“這等事,我怎會在大臣面前說起,當時在場的,不過幾個宮人而已。”


聽得這話,石韋不禁一凜。


想那宮禁之語,趙光義這個臣竟然能打聽得到,那消息的來源,自然便是天身邊的近shì。


這也就是說,天身邊的人,竟也早已被趙光義所收買。


此人染指之廣,氣焰之囂張,實令石韋感到背上悄生一股寒意。Q!。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4 20:21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八章 弄疼我了


(感謝eyang兄打賞)


花蕊夫人聽得石韋這一連串的幾個問題,忽然之間,眸中掠過一絲驚sè。


即使她算不得冰雪聰明,但也不至於連這點見識都沒有。


石韋看著花蕊夫人那表情,知道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在懷疑什麼。


“莫非晉王他竟是想……”花蕊夫人脫口yù出。


石韋卻忙擺手示意,將她的話打住。


他的表情轉眼已恢復平靜,只淡淡道:“有些事夫人心裏明白就是,無需說出來的。”


花蕊夫人會意,便即將到嘴邊的驚訝之詞咽了回去。


大帳之外,零亂的腳步聲不絕於耳,想來是趙匡胤在焦慮的踱步。


石韋心知不能再多逗留,便起身說道:“今天微臣能救下夫人一命,不得不說是一種僥倖,還望夫人今後多加小心才是,畢竟微臣不能時時都守在夫人身邊。”


他的這般關懷之詞,只令花蕊夫人眼眸閃過感動之sè,她便輕輕的點了點頭,應道:“你放心吧,我自會多加小心。”


叮囑已罷,石韋方才向花蕊夫人告辭。


深吸過一口氣,石韋掀開簾子走出了帳外。


當他出現在帳外的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焦慮已久的趙匡胤,更是一步沖上前來,興奮卻又不安的問道:“石愛卿,愛妃的傷如何了?”


石韋拱手笑道:“托陛下洪福護佑,夫人已無xìng命之憂,現下已然轉醒,陛下可以去探視了。”


趙匡胤大喜過望,顧不得許多,當即便奔入了帳中。


帳外的眾臣和宮人們,無不松了一口氣。


他們當中,有人歡喜不已,自也有人搖頭感歎。


這時,那趙光義卻走了上來,臉上帶著那種讓人有種起汗毛豎立的yīn冷笑容。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石韋近前,盯著他的臉道:“石奉禦,你果真是華佗在世啊,恭喜你又立一大功。”


趙光義的語氣,明顯暗藏著一種諷意。


石韋卻是雲淡無輕,只表情平靜道:“殿下言重了,下官只是略盡了醫者的本份而已。”


趙光義冷哼了一聲,將自己的那條瘸tuǐ往前邁了一步。


他示意著自己的tuǐ,反問道:“本王倒是有些奇怪,你連死人都能救活,卻偏偏為何治不好本王這區區一條瘸tuǐ?”


看來這趙光義還在為他tuǐ的事耿耿於懷。


這樣的話,也只有外行才能說得出來,石韋知他心中已認定自己是故意不給他治tuǐ,多辯也是無益。


石韋便坦然道:“病理不相同,自不可同日而語,下官早說過,殿下這tuǐ疾,並非是下官不願治,而是確實無方可治。”


面對著石韋的坦然,趙光義忽然間卻又哈哈大笑起來。


“本王只是跟石奉禦說笑而已,石奉禦你還當真了,如今你救活了本王的嫂子,本王是真心的替皇兄謝你呢。”趙光義已是一臉感jī之sè。


石韋當然知他只是在偽裝,卻也依舊寵辱不驚,只淡然稱是職責所在。


趙光義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是離去。


接著,其餘的眾官也皆圍上前來打召呼。


如今石韋救活了天子的愛妃,如此功勞,不日必將是天子的紅人,這些大臣們焉能不提前過來套一下近乎,接近一下關係。


石韋雖然疲憊不堪,但身為官場中人,也只得強打精神,應付了一番。


當天晚上,趙匡胤就下令在獵場安營,而為了不牽動花蕊夫人傷口,趙匡胤在獵場逗留了整整三天,待花蕊夫人能夠稍稍動彈之後,方始擺駕回宮。


回往汴京之後,趙匡胤不放心花蕊夫人,便又命石韋留於皇宮中,隨時候命應診。


於是石韋便不得不在皇宮中住下,每日不是為花蕊夫人復診,就是為她換藥,配那些養體的滋補之藥。


直到一月之後,花蕊夫人傷口癒合,已經能夠下地走動時,趙匡胤這才准許石韋還家。


當天石韋只說是隨皇帝去郊外打遊獵,一眾女眷們卻萬沒想到,他這一去就是月餘。


先前不見石韋回來,她們還以為石韋出了什麼事,心下擔心不已,待到後來石韋派人來傳回話,說是要留在宮中給嬪妃治病時,她們方才松了口氣。


縱使如此,房州一別數月,他方才回家沒幾天,馬上又分別一月,一家的女眷們對他自然是惦念不已。


故是當石韋當天午後回到家中時,眾女眷們自然是欣喜萬分,直把石韋當英雄回歸一般,歡喜的迎接了一番。


石韋寬慰了眾人一番,又將皇帝所賜的一些宮中御用賞賜分與眾女眷,卻忽然發現樊佩蘭不在場。


“師娘呢,她沒在家裏嗎?”石韋問道。


幾位女眷相視一眼,眉sè間均掠過一絲笑意,似乎是有什麼事不好說。


潘紫蘇道:“樊夫人身子有些不適,正在自己屋中休息。”


“師娘她生病了嗎?”石韋頓lù擔憂。


熊青黛卻是笑道:“夫人她倒也沒生病,只是身子不舒服而已,遠志你回來的正好,快去瞧瞧吧。”


既是沒生病,為何身子卻不適。


而且,師娘好歹是名義上的“一家之主”,她身子不適,你們竟然還笑得出口。


石韋有點糊塗,忙是進了院中,去往樊佩蘭的房間。


從撐起的窗戶那裏瞥了一眼,只見樊佩蘭正躺在chuáng上,捂著肚子低聲shēn吟著,看那緊皺的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石韋心中緊張,也不及敲門便推門而入。


樊佩蘭聽到動靜,睜眼一看是石韋回來了,痛苦的臉上頓lù幾分喜sè。


“遠志,你回來啦。”說著她便yù起chuáng。


“師娘你快躺著。”石韋幾步上前,將起了半截樊佩蘭按下。


看著那張滿是關懷的臉龐,樊佩蘭略顯蒼白的臉上,此時也不禁泛出幾許欣慰。


石韋問道:“聽青黛她們說師娘你身子不舒服,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讓我來瞧瞧。”


提及此時,樊佩蘭臉畔掠過一抹羞澀。


她不敢正視石韋的目光,只將頭扭向一旁,吱吱唔唔道:“也沒什麼,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許是受了些涼,過陣子就好了。”


石韋卻是不信,他不容分說的將樊佩蘭的手腕奪過,當即為她號起了脈。


“聽說宮裏出了大事,到底是什麼事,快跟師娘說說。”樊佩蘭一臉的好奇,似乎想轉移石韋的注意力。


石韋卻很道:“那些事我呆會再說與師娘,現下師娘你就好好的躺著吧。”


樊佩蘭這才不再吱聲,只靜靜的躺著,神sè間閃爍著幾分不安。


石韋閉目靜靜號脈,片刻之後,他緊皺的眉頭方始展開。


他鬆開了手,笑道:“師娘不必擔心,你這也不是什麼病,只是痛經而已。”


聽得這“痛經”二字,樊佩蘭臉上的羞意頓時愈重。


其實石韋如此直白,倒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出於一個醫生的職責,在他看來,直白的告訴病人的情況純屬正常。


只是樊佩蘭耳聽著一個男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徒兒,當著她的面稱她是“痛經”這等sī密之事,作為一個女人,她豈能不羞。


樊佩蘭只恐石韋看出她的羞意,遂是捂著肚子又喊起了痛,卻又哼哼道:“師娘還怕你擔心,卻不想給你看出來了,那你就給師娘開幾道方子,免了我這腹痛吧。”


樊佩蘭神情的變化,豈能逃過石韋的眼睛,他看著師娘那局促掩飾的樣子,心中不覺暗笑。


不過眼看師娘為痛苦折磨,石韋也無心其他。


他便道:“痛經也不是什麼病,沒什麼好方子能夠避免,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小手段,可以緩解師娘你的痛楚。”


這痛經痛起來就跟腹中有一把刀子在絞動一般,耳聽石韋說有緩解痛苦的手段,樊佩蘭自是迫不及待的讓他趕緊用。


“那徒兒可就動手了。”


石韋表情莊重,挽起了袖子,二話不說,抓起樊佩蘭的腳便去脫她的襪子。


“遠志,你做什麼?”樊佩蘭怎想他突然會有如此“輕薄”的舉動,自是吃了一驚。


正待掙扎時,石韋已將她襪子脫下,手指不容分說的便抵在了那纖纖玉足的女福xué上。


這女福xué位於外踝前側約一寸之地,肌肉微凸,極易辨認,而且是腳上最敏感的xué位,石韋手指方一按到,樊佩蘭便感到一陣酸脹的痛楚。


“遠志,你弄痛我了……”樊佩蘭痛得無力掙扎,只苦苦哀求。


石韋卻不肯鬆手,只不緊不慢道:“腳乃腎、肝、脾三經聚集之處,我所壓的這一處女福xué,對緩解痛經有奇效,越是感到酸痛就越有效,師娘就暫且忍一忍吧。”


這般一解釋,樊佩蘭方才恍然大悟。


當下她便輕咬紅chún,強忍著腳上的酸痛,任由石韋用力的按壓那女福xué。


開始之時,腹間和腳上的雙重痛疼,只令樊佩蘭痛苦難耐,但熬了約一盞茶之後,她卻驚喜的發現,腹間的痛經竟已悄然減弱,那絞痛的感覺,比先前已是大為改觀。


樊佩蘭欣喜之下,不禁感歎道:“遠志,你這一按xué的手段,果然有效果呀。”


石韋手撫著那纖纖玉足,說道:“這點xué之方,只能緩解一時之痛,而且還要忍受腳上的痛楚。我倒還有一個方子,可讓師娘不必受這腳上之痛。”


“真的嗎,那是什麼妙方嗎?”樊佩蘭急切的問道。


石韋笑道:“師娘你以前並無痛經,只是近來才有,想來是久不行房事之故,只要師娘能重享男女之愛,以陽補yīn,yīn陽調合之後,這痛經之症自然便可消除。”


聽得他這一番話,樊佩蘭立時羞紅到了耳根……Q!。
e010203 發表於 2012-8-25 17:11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九章 仇家上門


有經驗的醫生在給女人看痛經時,都知道問一句結婚了沒有。


房中之事對於消除痛經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療效,但卻確實能夠緩解痛楚。


石韋那死鬼師父死了多年,樊佩蘭可是不到三十就開始獨守空房。


故是這麼多年下來,陰陽不調,日積月累的,便又會重犯了這痛經之症。


石韋那話雖然不見得全是出於好意,但道理卻是沒錯的。


若是換個女郎中的話,樊佩蘭自沒什麼,但這種“勸言”出於石韋之口,卻讓她覺得怪難為情的。


原本些許蒼白的臉,立時嬌羞滿面,樊佩蘭嗔道:“遠志你胡說什麼的,淨會戲弄你師娘。”


她言辭雖是在斥責,但語氣卻無半點怨意。


與其說是在抱怨,倒不如說有點像是在撒嬌一般。


師娘越是這般嬌羞,石韋就越覺有趣,卻是一本正經道:“這陰陽調合,乃是天地之理,我怎會是在戲弄師娘呢。”


樊佩蘭見他一副嚴肅的樣子,還道他只是單純的為自己這痛經之症設想而已,羞怯的神態方才緩和了幾分。


當下她又是一歎,傷感道:“你說的那些還不是跟白說一樣,師娘一個寡婦的,又去跟誰……”


話方出口,她又覺難以啟恥,只得強咽了回去。


石韋忽生一念,便道:“師娘為師父守了這麼多年的寡,也算是恪盡了婦道,眼下師娘青春尚在,就這麼守一輩子的寡也不是辦法,不若我就為師娘務色一個好人家,師娘改嫁了重新過日子去吧。”


這般懂得持家,賢慧卻又風韻十足的人兒,石韋怎捨得將之嫁與他人。


石韋此言,只不過是一番試探而已。


樊佩蘭聽得此言,卻是神色大變,顫聲道:“遠志,你莫非是嫌棄師娘是個累贅,想要把師娘趕出家門了嗎?”


石韋忙是笑道:“怎麼會呢,若非師娘主持這個家,我又怎能無後顧之憂的去做事,其實我巴不得一輩子奉養師娘,只是,我也不能光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師娘切身設想才是。”


聽得此言,樊佩蘭緊張的情緒卻才緩和幾分。


她攏了攏鬢間發絲,低眉說道:“只要你不嫌棄師娘,師娘願意一輩子跟著你,為你打理這個家,伺候著你,別的師娘再無奢望。”


當樊佩蘭說到“伺候”二字時,明顯的放低了聲音,她臉上的羞意也愈濃,似是難以啟齒一般。


顯然,那“伺候”二字,並非單指操持家務之類,而是還有別的含義。


以石韋的洞察力,如何能體會不到樊佩蘭的言下之意。


借著這個機會,他終於算是問明瞭師娘的心意,只是二人中間的那層窗戶紙該何時捅破,只怕還要尋個合適的時機。


“既是師娘心意如此,我歡喜還來不及,師娘放心,我定會奉養師娘一輩子,伺候師娘一輩子。”


石韋也回了一番“肉麻”之詞,那“伺候”二字同樣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在回應她的暗示。


樊佩蘭心領神會,遂是不再多言,只低眉淺笑,任由石韋輕撫著她光滑的玉足。


……………………………………


三天之後,一道聖旨下抵中書,石韋正式被升任尚藥局副典禦,成為尚藥局的二把手,以作為他救治花蕊夫人的嘉獎。


至於原來的副典禦程德玄,則被調往了太醫局做判局。


按大宋之制,翰林醫官院最高醫療機構,下設有尚藥局、禦藥局和太醫局三個分支。


其中又以尚藥局為最重要的分支,內中御醫專為皇帝以及達官顯貴提供醫療服務。


至於禦藥局,則掌管宮內藥品的採購、保管以及加工。


尚藥局開出方子,禦藥院依方配藥,嘗試之後方才能獻給皇帝服用。


而那太醫局則跟太學一樣,相當於專門培養醫學人才的醫學院,只負責教育工作,並不承擔任何醫療任務。


太醫院的判局之職,與尚藥局的副典禦一樣,都是該局的二把手。


只是太醫院不近皇帝,不掌機要,沒什麼權力可言,故而同樣是二把手,兩者的差別卻是甚大。


天子把程德玄調往太醫院做判局,顯然是一種暗降。


或許是考慮到程德玄是晉王的人,這般暗降也算是變相對趙光義的一種警告。


果然,在這幾起人事調動之後,趙光義很快便有了反應。


原本的趙光義,自趙普被罷相之後,本是放開手腳,開始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廣結關係,甚至已經開始和禁軍將領們頻繁的“禮尚往來”。


但自射殺花蕊夫人未遂,以及程德玄被貶之後,趙光義似乎感覺到了天子的不滿,諸般言行舉動便收斂了不少。


不知不覺中,夏去秋至。


好消息接踵而至,樊若水參加當年的科舉,終於是榜上有名,獲得進士及第。


經由吏部銓選之後,樊若水被授予了舒州軍事推官之職,


舒州位於金陵上游,長江北岸,乃是大宋威脅南唐的重要前哨要塞,天子令樊若水往舒州赴任,顯然是有重用於他,令他參與南征軍事的用意。


同樣都是南唐人,石韋官運亨通自不必說,眼下連樊若水也是平步青雲,這連連的好事,卻將熊青葉羡慕不已。


於是熊青葉便央求了妹妹熊青黛,去向石韋懇求,能否幫她兄長也謀個一官半職。


石韋便想熊青葉也算是自己人,幫其謀個官職也算為自己建立羽翼,遂是欣然答應。


石韋便又向曹琮張口,幫熊青葉在禁軍中謀得了一個職位,這位曾經的南唐漁幫幫主,如今搖身一變,便成了大宋殿前司的一名軍官。


這日午後,石韋正自尚藥局中供職,宮中忽然來人,言是天子召見。


花蕊夫人的箭傷此時早已痊癒,但趙匡胤仍是放心不下,時常召石韋入宮,為花蕊夫人還要復診一下。


石韋聞知天子召見,只當又是為花蕊夫人復診,便忙是帶了藥箱,匆匆的趕往宮中。


不過這一次,趙匡胤卻沒讓他去蕊仙宮,而是召他去了禦書房。


入得殿中,趙匡胤正端坐龍案,埋頭批閱著厚疊如山的奏章。


石韋整了整衣容,趨步向前見禮。


趙匡胤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龍案奏章,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只道了一聲“平身”。


看眼前這樣子,趙匡胤似乎此番召見,並非是打算讓自己給花蕊夫人復診,石韋心中不禁暗自揣測起聖意來。


靜立片刻,趙匡胤將御筆放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這位大宋天子站了起來,邊是踱步於殿前,邊是笑問道:“石愛卿,你可知朕此番召你前來,所為何事嗎?”


石韋忙拱手道:“微臣不知,還請陛下示下。”


“朕這一次是想你去見一個故人。”


“故人?”


石韋面露奇色,一時體察不出趙匡胤話中玄機。


趙匡胤似乎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胃口還沒吊起來,便即道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原來,趙匡胤口中的那位故人,正是日前剛剛抵達汴京的南唐使者,李煜國中重臣徐弦。


聽聞徐弦之名,石韋心中著實有幾分震動。


南唐的那一段段往事,瞬間浮現于眼前,徐家父子與自己的那些恩恩怨怨,如今依然歷歷在目。


石韋豈能忘了這個險些要了他命的仇家。


只是石韋不解的卻是,趙匡胤為何要命自己去見那徐弦?


趙匡胤也看出了石韋狐疑,便坦然道:“朕知你在南唐受人迫害,不為所用,所以朕此番命你去見那徐弦,就是想讓南唐人知曉朕禮賢下士之心。”


這般一解釋,石韋方才明白了趙匡胤的用心。


他當下便欣然領命,卻又問道:“陛下既有聖命,臣自當領命,只是臣見到那徐弦時,該當說些什麼?”


趙匡胤坐于龍榻,英武的神色間,迸發出幾分殺機。


他冷冷道:“你便叫那徐弦轉告李煜,就說這是朕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倘若今歲之前他還不來汴京朝見,那就休怪朕翻臉無情。”


這是趙匡胤給李煜的最後通碟,言辭之中的威懾之氣,只令石韋感受到了幾分寒意。


石韋的血液,因是趙匡胤這一番話,陡然間沸騰起來。


大宋揮軍南下的日子終於臨近,前仇舊恨,也到了該報的時候。


一想到這些,石韋焉能不興奮。


當下石韋便領了聖命,帶著天子的口諭,乘著宮中的車駕前往南唐使節所居的館舍。


作為蕃國的使臣,徐弦此番是帶著幾倍於前的貢品而來的,可是自來到汴京以後,他卻遲遲得不到大宋天子的召見。


心中不安的徐弦,又急著去拜訪諸位朝中大臣,想要傍敲側擊的打聽下天子聖意,豈料每每登門,無不是吃了一臉的閉門羹。


正當徐弦越發的焦慮不安時,忽聞得大宋天子派人前來,自然是又驚又喜,忙不迭的帶著一干使團成員出往館舍門外迎接。


車駕緩緩停下,徐弦躬身而立,不敢仰視。


石韋從馬車上下來,當他看到垂首而立,極盡恭謙的徐弦時,心中實是感慨萬千。


他便信步上前,冷笑道:“徐大人,好久不見啊。”


徐弦自覺那聲音似曾相識,當他抬起頭來,認出那眼前之人是誰時,一張老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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