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純陽 作者:荊柯守(已完成)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9 16:26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可自誤
  


    赤黃色的元神在陽光下清晰可看。

    一處靜室水鏡前,幾個道人都是無語。

    「玄尚已確定度過了陽光之劫,成就遍知真人之號。」成謹真人稽首說著。

    水鏡上,絲絲淡黃氣運漸漸凝聚產生,混淆在青色氣運中。

    天眷也好,帝眷也罷,能增長的都有限,和工資性質一樣,都有定數,但道人隨著道行法力增長,而氣運增長就不在此限。

    成平道道主雙鬢微白,這時卻若有所思,轉身對著成莊道人說著:「你確定有三成左右氣運流到本道之內?」

    「是,道主,是,三日前,天子下旨議定與外藩十一國定下兄弟之約,持自由之策,絲絲氣運就向著王存業攏集而來,雖氣運之事可以觀之,但量化很不容易,只是大體上知道是三成,不過目前不多!」

    「只是按照君臣之禮,這些新增的氣運,同樣會有二成左右自動上交給道君。」

    成莊道人一揮手,水鏡變化,可以朦朧看見一絲絲白色赤色的氣運自虛空中匯聚而來。

    「道主,道論和實施並不是一回事,這開闢道論所得氣運,實際也依個人不同而同,多者有幾成,少者百分之一都未必有,王存業的氣運內在深藏,干擾不得,窺探不得,獲得比例現在還無法探清。」

    「這實是一件人形氣運道寶。」說到這句話時,成莊道人都露出異色。

    天下氣運都在流動。君臣、師徒、父子、上下,都會有氣運來往,命格強盛者,上可少交賦稅,下可多得賦稅,命格弱小者,上可多交賦稅。下卻少得賦稅。

    而氣運道寶,就可一定程度上鎖住氣運,這對道門自有非凡的意義。就算不能少交氣運,卻可堵絕浪費。

    「難怪道主對此子重視。」成平道道主淡淡的說著,他說的道主。就是成平道的開派祖師而不是自己:「只是現在,這事怎麼解決?」

    說著目視成謹真人,成謹真人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考驗,立刻稽首說著:「道主,先前依著道規,賜下赤陽迎劫丹是無可奈何,現在玄尚已確定度過了陽光之劫,成就遍知真人之號,卻是不一樣了。」

    「三百年前,崑崙道脈雖是道君嫡傳。卻在十七支道派裡只能排第三。」

    「雖崑崙也談得上一視同仁,也用真種和赤丹,但實際上內部核心弟子卻特殊處理,三百年來,崑崙因此越來越強大。影響也越來越大,到現在,甚至滲透到各支道脈裡,而我們甚至無法反對。」

    「無論怎麼樣,卻還要保住玄尚,這可是未來的道種!」這是成謹真人第一次。在師尊面前,提出隱含冊立成平道第三代道儲的想法。

    「是不是有些桀驁了?」成平道道主有些不方便說的話,成莊道人就說了。

    「玄尚出身本是我成平道外傳,而且正因為他氣運深藏,就算有著師徒名分,也很難吸取此子氣運,能出三成已見誠意。」

    「而且此子才入本門一年,有這情況很不錯了,可以說,只要我們不故意刻薄寡恩,決裂的可能不大,至於有些桀驁,有些防備,也是人之常情,年輕人嘛!」

    「師尊,人無完人吶,錯失了這次機會,只怕我成平道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道論出在天子面前,實是解決了大難題啊!」這話不能說的太明顯,但這意思大家都明白。

    如果是在道門內部頒布,成平道不得不將道論獻給道君,現在卻可憑空獲得三成,實際上對成平道是利大於弊。

    王存業再桀驁不訓,也不過是一人,影響不了整個道統,在此大是大非的關鍵時,不能因小節而退卻。

    一陣沉默,道主沉吟著,這關係著成平道的走向,良久,他一笑:「你是道儲,你既作了選擇,我還是支持的,這樣罷,就順水推舟,薄加懲戒就是了。」

    「謝師尊!」成謹道人拜了下去。

    成平道主峰青穹山

    大殿高聳入雲,橫絕天際,四周又有彩霞,向外看去,隱隱約約還能窺見海浪波濤奔湧流淌。

    此時正是早課時間,一眾弟子按入門順序排列在下,聽著師長講解,坐在最前面的卻是玄嵩,他本是玄字輩第一人。

    清風過往,吹動松柏,朗朗誦經聲陣陣傳徹,成莊道人眼簾半閉實睜,望著下面講解的玄嵩,心中不由一歎。

    玄嵩同樣驚采絕艷,天賦高絕,其人心性寬宏,處事沉穩,又不失果決,比起帶著荊刺的王存業,器量要上佳了很多,但是此子絕無可能成為道儲,哪怕現在呼聲最高。

    想到這裡,成莊道人心中不由微微黯然,誰叫此子明顯傾向於崑崙呢?

    這樣的道人,豈能成為道儲?

    豈不是斷絕了成平道的道統,而真正變成了崑崙的分支?

    成平道的道儲之爭,這關上踏錯了,就再無機會,當年成謹道人,也不是師兄弟中最出色最有器量的一個。

    太陽高昇,轉眼過了巳時,玄嵩看了看諸多師弟,微微一頓,說著:「諸位師弟,今日時辰已到,且散了。」

    「諾!」玄嵩話語一落,諸多弟子紛紛應是退下。

    稍過片刻,道人走個乾乾淨淨,大殿前只餘一片清清朗朗,玄嵩整了整道袍,朝成莊道人走了過去。

    「成莊師叔!」玄嵩輕輕叫喊,等待成莊道人的回應。

    「嗯嗯,早課完了啊。」成莊道人看著眼前的玄嵩,微微失神,頓了頓又說著:「你也下去吧,把這封師門道章交予玄尚,當日事情你也清楚,你辦事我也放心,不需我額外交代。」

    成莊道人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青光隱隱玉簡,遞給玄嵩。

    「這玉簡裡面有對玄尚的處置,你且給了他。」成莊道人說著,看著眼前玄嵩:「你們都是我脈的英傑,可惜總有人踏錯了台階,卻誤了自身……」

    成莊道人的話,繚繞在玄嵩耳中,讓玄嵩心中有些黯然,玄尚師弟,可惜了。

    「師叔放心,弟子不會自誤,更不會失了自己道脈的本分。」玄嵩朝成莊道人拱手說著。

    成莊道人聽著此話,微微點頭:「玄嵩,你下去罷!」

    玄嵩只是應著,摸了摸懷中寒玉一樣青玉簡,再不停留,出了殿去,頓時腳下生雲,去了別處。

    騰雲之術甚是快速,百里之地不過一刻時間,片刻一處洞府漸漸顯露眼前,玄嵩也按下雲,落了下來,只是這時神色有些不快,心神自青玉簡中抽出,望了下去,這裡就是玄尚的洞府了。

    剛入成平道時,拜入成謹真人門下,分配了這處洞府,只是一入門沒多久,卻被派遣趕往縣治,其後更波折不斷。

    升仙路上,也不平坦。

    這洞府,更不可能住很長時間了。

    看著眼前的洞府,感知著裡面的氣息,確定了玄尚還在此處,玄嵩走上前去,敲了敲洞口石扣,說著:「玄尚師弟?我是玄嵩!」

    石門打開,不過出來卻不是玄尚,而是一個道鬟,她稽首行禮,玄嵩見得,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訝,此時玄尚人人避之,不想還有道鬟跟隨,她是不知厲害,還是忠誠跟隨呢?

    「真人,請進!」她帶著玄嵩進去,請著坐了,片刻後王存業出來了,見了玄嵩稽首:「玄嵩師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還好,師弟的道業卻是越發精進了。」說著面露微笑看了上去,只見此子目如朗星,神態從容,手中持有一個玉如意正在把玩,心裡越發覺得可惜。

    頓了一頓,才說著:「這次前來,卻是師門對師弟處置下來了!」

    玄嵩說著,將青玉簡從懷中取出。

    事關著師門處置,王存業眼神一沉,站了起來,才將青玉簡接過來,青玉簡入手寒涼,一股股靜心涼氣,湧了進來,單單這材質,就稱得上一寶。

    打開,王存業把信息瀏覽而過,漸漸露出訝色,不是重,而是因輕。

    「師弟,你頂撞師長,有不敬之罪,免去道治之職,收回洞府,削去一萬道功,並且三年內不得用道功換取五行之精,還有一件差使,讓你戴罪立功!」玄嵩淡淡說著,心裡平靜了下來,這處置不重,是看在成謹真人份上,但想必這個玄尚,再無機會靠攏核心了。

    想到這裡,看著王存業,心裡就平和了,卻鬼使神差,又補上一句:「師門對你的處置,你怎麼看?」

    王存業聞言望著玄嵩,說著:「師門這樣處罰,我是一片惶恐,這愛護之心我會牢記!」

    玄嵩聞言一笑:「當日你退出升仙殿,成鳴師叔和別的長老都是責問,但都被你師尊成謹道人一一擋回去了,若不是他,這次的處置,那會這樣?」

    「師弟,說真的,你的師尊成謹真人,這次甘冒了好大干係!」玄嵩一歎說著:「你以後要三思而後行,報效道門才是。」

    王存業聽了,沉思片刻,說著:「請待片刻,我必前去升仙殿專程謝罪和拜謝才是!」王存業

    「這卻應當!」玄嵩點點頭,又說著:「師弟,玉簡中的處置你也看了,最後一條的那個任務,你以為如何?如沒有異議,我就去向成莊師叔交差。」

    王存業聞言稽首:「自沒有異議,我聽從師門差遣!」

    「好,既這樣,我就告辭了。」玄嵩聞言,轉身出了洞府,駕雲去了。

crazynan 發表於 2013-2-13 10:16
第二百四十章 這就是全知
升仙殿

    青煙繚繞,王存業稽首,成謹道人端坐在石臺上,閉目不語,似是未覺。

    半個時辰後,成謹道人才看著下面的弟子,終於出聲說著:“汝為何而來?”

    “多謝師尊在其中周旋,才免得弟子重罰!”王存業再次稽首。

    “你也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禍端!”成謹道人淡淡的說著,語氣平靜,卻使著王存業一驚,滲出幾分冷汗,說著:“是,還請師尊責罰!”

    成謹道人看著下面的弟子,良久無語,片刻說著:“起來罷,本來你晉升遍知真人,是要大開山門,給予慶賀,但是現在就免了。”

    王存業應了一聲:“是!”

    心裡卻感慨萬千,道門之中,成就遍知真人是最值得慶賀的一步,不但由於關鍵,更由於歷史上的地位。

    所謂的遍知真人,就是能在太陽下神遊,這種力量可怕之極,甚至遠在于許多道法之上。

    可以說,如果在一個道法不顯的世界中,任何人獲得這力量,就具備了奪取天下的最大資格。

    王存業在地球上活的時候,曾經和人推演,就是能在陽光下神遊物質世界,會怎麼樣?

    結論是,除非一開始就殺死,不然的話,包括本朝太祖在內,都可鎮壓。

    何也,神遊物質層,所有敵人的動向和情報,都全部知道,所有內部動向也全部知道。去掉了戰爭和政治的迷霧,除非是腦殘,不然任何一個中人之資,都可輕易鎮壓任何凡人。

    別說是古代近代,就是在衛星航母飛機潛艇的和平時代,也有著奪取天下甚至全球的可能,只是小許多罷了。至於成就一方諸侯,擁有幾百億家資,就算考慮到了社會注目。儘量以“合理”的方式來進行,也只消十年。

    最簡單的路子就是去大賭場賺100萬,在大賭場這點數位是可以安全返回。不至於太被注目,消耗時間一天。

    去賭石賺1000萬,這數位在賭石市場不大,可以安全獲得,時間是二周,再就是去國際期貨市場,有著神遊,撥去經濟迷霧,1000萬賺個10億(100倍),不過是一年時間。有這資本,大部分行業都可以進入了。

    再神遊獲得有關方面的情況和技術,三年內獲得一百億就是隨手的事,單個社會有天花板,但國際之間縫隙就可立足。一千億是十年的事,隨後是成為國際財閥或者非洲建國就是選擇問題了。

    因此遍知真人之號,才是道人真正超越凡人社會和組織的起點。

    法術可以殺人,卻沒有這種戰略意義。

    可惜的是地球百萬年歷史,無一人能成就這個,釋迦牟尼也不行。觀看佛經,曾有論述,都是陰神,不能抵達物質世界神遊,故它的描述中都是印度阿三的種族制度,而三百里外就是華夏卻也無知,要是真能神遊物質世界,豈有不知之理。

    正想著,聽見上面成謹真人的話落下:“汝免去道治之職,收回洞府,削去一萬道功,你可心服?”

    王存業立刻應著:“弟子惶恐,豈敢不服?以後會為師門更加努力!”

    自己那時就籠罩迷霧中,一個不對,就變成傀儡,不得不拼死一搏,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現在成平道這樣處置,卻大出預料之外,無論成謹真人和成平道怎麼樣考慮,這保護卻是實在,由不得王存業不感激,因此才說這話。

    “你明白就好,你現在情況,不宜在山門,也不宜立刻接受師門任務,我給你一個八品巡查使的名義,你四處走走增長閱歷,等著師門召喚!”

    王存業聞言,稽首:“謝師尊,弟子正想回家裡看看。”

    成謹道人聽了,擺了擺手:“你去吧,不必在這裡停留,立刻就啟程吧!”

    “是!”王存業聞言應了一聲,見著無話,就稽首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望著四周繚繞的雲霧,不由眯起眼,吐出一口濁氣,這次雷聲雖響,落下雨點卻小,這裡面必有自己還不知道的緣故。

    這就是迷霧啊,可惜的是遍知真人之力,只對凡人有效,不然就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

    回到了洞府

    盧蘭兒就迎接了出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心裡不安,但又不敢說話,只是偷偷看著王存業。

    此時王存業沒有說話,只是留神觀賞竹林,心中只覺得一陣陣感慨,一時想到了當年初步復活,面對著大衍觀的困境。

    接著就是河伯法會中的拼死搏殺,又有著山中與武道宗師的對決,以及牽涉到魏侯興衰,河神、扶桑、道門、天子……

    隨著思緒,時喜時悲,良久才醒來,對著盧蘭兒說著:“我沒事,這洞府以後不可居了,你願意不願意跟著我走?”

    盧蘭兒看了一眼王存業,知道這道人沒有大事,心裡頓安,大大方方說著:“是……這是我的福分!”

    王存業就說著:“那好,你把洞府和縣治收拾收拾,屬於我的銀子和貨物都清點出來,別的一文都不要取。”

    說到這裡,一道金色光輪自身上浮現,一種難以言喻的幽靜蔓延開來,仿佛置身大荒,轉眼之間,一道佈滿青色符文的小幡出現在王存業手中。

    “這是飛行符和玄陰幡,我已經過祭煉,你可持之而去,要是有人刁難,是正規弟子立刻回來稟告我,不是的話,哪怕是縣丞,你都持它一股腦打殺了。”王存業說著,他殺伐決斷從不皺眉,立刻就頒佈了章程。

    盧蘭兒聽到了清點財貨的命令,本有些遲疑。她知道人心險惡,只怕眼前的道人失勢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官吏和道童會跳出來為難,以繳新的主子的歡心,不想立刻就賜下玄陰幡。

    她並不知道這玄陰幡本是道儲傳承的法器之一,不但有著威力,還有象徵意義。但還是歡喜接了,清脆的應著:“是!”

    說了就站起身,退了出去。

    王存業也不理會。就是沉吟著,這實際上也是考驗,有人跳出來為難。這是肯定的,人情炎涼就在這處,王存業給了她命令,就看她敢不敢打殺了。

    這不是所謂投名狀,對她小小的道鬟還用不著這手段,僅僅是考驗她的心性。

    如果這些血都不能見,她還有什麼培養價值呢?

    不過這念頭一轉眼就消去,王存業默默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三丈的靈池現在蓄滿了,充滿了紅黃相間的靈液。

    而道胎吸取運轉靈氣。卻時時進行,絲絲紅黃之氣垂下落入靈池,一點點的增長著靈池範圍。

    突破了遍知真人之後,就是鬼仙到地仙的過渡,最高是三丈三尺。還有三尺的增長可能。

    別小看這三尺,靈池的立體的,這裡就有二成五的增長,如果不依丹藥的話,擴大到極限,以現在三倍鬼仙的效率。大概也要三個月。

    “抵達靈池極限後,地仙先後吸取玄陰重水、青木之心、離火之精、生生息壤、西方庚金,才可將肉體鍛煉的宛然精鋼,生生不息。”

    “按照地仙的境界,攢煉五行才可正式修行地仙,經過精鋼不壞、生生不息二個階段,並且在地仙最後和自己元神結合,形成五氣朝元。”

    “五氣朝元後,肉體和元神就都更進一步,才能研究大道之性,以求獲得一絲道性而晉升神仙。”

    “神仙之上,我的資料就沒有了,不過也罷,現在足夠了。”想到這裡,王存業不再思考,幾個呼吸後,周圍靈氣卷了起來,向著身體內湧了過去。

    這洞府明天就要上交,多利用一會也省幾天時間。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外面一陣腳步聲,又有著低聲的呵斥,片刻後腳步聲都退了出去,王存業這才微微睜開了眼,就見得眼前少女臉色略有點白,躬身說著:“真人,都清點了。”

    王存業起身,就見著了外廳內一大片貨物。

    一面蓋著絲綢,王存業將綢微扯,只見裡面滿是餃子一樣密密麻麻細絲銀元寶。

    “真人,這是每月俸祿,總計四千八百兩,都在這裡。”盧蘭兒說著:“還有這些是彩緞、絹、春茶、參、檀香、如意、翡翠……”

    王存業漫不經心的看著,問著:“沿途可有人阻擋?”

    “有,卻是縣治府的管家,縣裡的主薄……還有是竹枝!”少女說到竹枝時,聲音低了下去,微不可聞。

    “都打殺了?”

    “是,都打殺了!”少女又黯然應著,看起來心裡很不好受,說著就將玄陰幡獻了回去。

    “辦的不錯!”王存業淡淡說著,接過了玄陰幡。

    在自己還是縣治時,管家很恭謹很認真,竹枝這人聰明,會伺候,主薄這人為人能幹,官聲不錯。

    平心而論,這三人都是不錯的人,奈何站了別隊,雖這站隊是人之常情,但打殺更是必要手段,這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罷了——你能站隊,別人就可打殺。

    “你的飛行符還可以用罷,你回家一次,這八百兩銀子還有這些彩絹都拿回去,算是安家費,去罷!”說著,長袖一揮,除了說好的銀子和彩絹,都消失不見。

    明珠一方空間,真是方便,這才是仙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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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上無論道佛,甚至一神教,只要活人都不能神遊物質世界,所謂的陽神聖靈佛身都不能,老子、釋迦牟尼、耶穌都一樣,嚴格的說,都沒有成就遍知之號

    至於沒有物質慾望的神佛仙就不知道了,存而不論

    但假如有活人能神遊物質世界,大家可以推演下,這個世界會變成怎麼樣?

    在我看來,這就是全知,就是活著的神,撚壓任何凡人都毫無壓力,哪怕他是王侯將相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14 08:23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正是時候
  


    凌晨濛濛亮,魚肚白微微泛起,王存業已到了海灘,這裡是飛舟橫渡之地,渡船都會在此停留,承載成平道的弟子來往。

    站在海灘上就能看見結界處主持渡船的老道,飽含風霜,王存業就帶著盧蘭兒過去,微微稽首:「真人,我去弘明郡,還請搭載一程。」王存業說著,出示了令牌。

    有令牌,渡船就是本分,王存業微微稽首,是敬他同是修者,雖是一位無望地仙的老道。

    「哦,上來吧!」老道露出一絲笑容,對王存業稽首還禮:「立刻就要啟程了,三日內就可行到弘明郡地界!」老道說著就凝視著這位真人,週歲的話,甚至不滿二十,簡單穿著道袍,誰能想到已經渡過了陽光之劫,就要踏入地仙了!

    不過不到二十歲就連建功勳,甚至悍然在天子面前頒布道論,膽子之大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正出怔,王存業就對著盧蘭兒說著:「你先去尋個房間,途中我傳你口決!」盧蘭兒大喜,知道這是當成記名弟子的待遇來了,忙行禮說著:「是,我這就去……」

    老道聽了,笑著歎一聲:「船上有二十四間船艙,實際上很少住滿,你們盡可挑選好些房間!」說著船身四週一陣赤光瀰漫,飛舟在海面上奔馳,越來越快,直到漸漸脫離海面,奔向高空,一片光幕,抵擋著高空陣陣罡風。

    見著入了正規,老道就邀請著進了裡面,只見裡面擺著一張桌案,擺著兩張凳子,上面自是有幾隻酒菜。

    「請坐按照航路有三天呢,用些酒菜罷!」見著這話王存業不在言語,坐了上去,就舉杯示意。

    兩人略喝了杯,只見老道歎著:「今年也是我最後一年在道門了,明年就會回我的道觀去。」

    說著就不由黯然,在天船上望著下面朦朧的景色。

    王存業聽著他說了幾句,就說著:「待遇還可罷?」

    「還可,每年有三百五十兩銀子津貼授九品官身到終,在地方上就算年老體衰也不會有影響,還能保舉一個弟子就學,死後自有道宮料理,供在道觀接受香火,看著有無機會安插神位。」

    「只是我一輩子修行,本也雄心萬丈,不想卻始終沒有突破鬼仙,看見你這樣的年輕道人,真是感慨萬千啊!」「比如說這酒,原本是點滴不沾現在卻每頓不可少了。」聽著這話,王存業怔了一下,舉杯勸酒,卻什麼都沒有說,只著陪著喝酒,片刻才說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能入神道,就比許多人幸運了,總是一條出路,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名列天冊!」老道聽了心裡一陣暖熱,又帶著一點酸楚,笑著:「只能這樣想了。

    見喝了差不多了王存業起身告辭,老道看著他遠去不由一歎。

    三日後天船已步入內陸,自高而下看去,就見得忻水宛然一條銀帶,下面千里沃土,田野連成一片,真是天府之國。

    「弘明郡到了!」這時老道出言對王存業說著。

    「確實到了。」王存業點點頭,看著忻水,不由微微失神,下面就是自己的家了。

    「道友,我天船就不停留了,我在此處天空停留片刻,你且下去,罡風甚大,你還是小心些!」老道提醒著。

    而盧蘭兒卻有些緊張,臉色有點蒼白。

    「善!」王存業點點頭,拉住了盧蘭兒,就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罡風吹過,被一道符文定住,繚繞四周,融成一道滾滾洪流,自天際扶搖而下,轉眼之間,就落下數百米。

    到了臨著地面百米時,法袍微微震動,下落頓時緩慢下來,最後落到十米時,只變成了微風了,連草叢只是一搖擺。

    王存業帶著盧蘭兒落到地上,對高空老道遙遙一拱手,上面老道見了,微微一笑,再不停留,飛舟繼續行去,轉眼之間就不見了。

    這裡是一片山林,淡遠的山,蒼鬱的林木,碎玉濺珠的細瀑流泉,還有山谷特有的寂靜,帶著一種脫俗超凡的境界。

    一條細細的流瀑,自山腰突崖垂掛下來,匯成小小淺溪蜿蜓流去,還有些竹子混在裡面,涼爽之氣襲來,使人精神一震,這裡卻離著雲崖山不遠,王存業少年時還跟著謝成老道來過這裡打獵。

    此時還依稀記得謝成矯健的身姿,雖在現在見識修為看來,謝成修為真當不值一提,但畢竟是啟蒙恩師,這些東西一直留在他記憶深處,從未忘卻。

    「出去罷!」王存業說著,領著少女出去,過了一處山坡,清泉小溪之側,一位砍柴樵夫身著短衫唱著不知名山歌,劈砍著木柴。

    王存業見著,只是淡淡一笑,領著少女而去,就算是少女,也有些粗淺法門,出去的速度很快。

    這樵夫一抬眼,就見得二人消失,不由心裡一驚:「遇到了山神不成?」舉步出了山,沿著一條路而去,就到了青田村,這時是七月,整個村子都按照王存業佈局完成了,所有村民統一拆遷建造,按照風水佈局和地球意識,形成著鄉中心,十字路,很是整齊,不是農家星星點點居住格局了。

    三十頃地鬱鬱蔥蔥,都種著莊稼,連成一片,水渠中清水流淌而過,卻是二個風車在日夜不停的灌溉,一眼望去真是很和諧。

    微微瞇眼,就見得一絲絲白氣瀰漫在此地,卻是經過改造,凝聚了一方風水,雖不至於大富大貴,卻也可溫飽安康。

    到了家門,就見是一個大宅,絲絲紅氣隱隱可見,知道是家族氣運,微微一笑,還沒有叫一聲,就見得一個丫鬟提著籮筐出來,一隻黃狗跟著,它卻認不得人,還在叫喚,丫鬟卻是認識。

    「少爺,你回來了?」丫鬟手中的籮筐掉在地上,顧不得理會,怔了一怔,連忙漲紅了臉,跑了回去:「我這就回去告訴老夫人!」眼見著她一溜煙跑了,轉眼之間,就聽得一陣匆匆腳步,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這穿著天青緞套,雙鬢微白,卻精神多了,居移氣,養移體,王存業發達已有三年了,這已經去了農婦的樣子,有些夫人的樣子了。

    見著這情況,王存業心裡一喜,連忙走上前,握著母親的手問候著:「母親,你一向可好?」

    「哎,很好,七月了,地裡莊稼長得都好,過幾天就能收了。」母親說著這話,露出了喜悅:「家裡米倉都滿了,還要多建一個了。」「父親呢?」王存業出言問著。

    「田里視察呢!」母親說著這話:「襄兒是女兒家,又不太出觀,因此你父親都接手了。」

    三十頃就是三千畝,來回都是一大段時間,但父親樂在其中,巡視田野帶給他無限的快樂。

    「你們身體還好麼?」王存業再問著。

    「好的很呢,對了,業兒,你這次回來住多少時間?」母親說著這話,突想起這事,抬頭問著。

    王存業聽著這話,卻是鼻子一酸,一股又酸又熱的氣湧上來:「娘親,這次回來應能待個個把月,還可能更長。」

    「那就好,那就好,讓我好好看看你。」老夫人聽這話,頓時放下心來,仔細端詳著兒子。

    只見兒子就這樣站著,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英姿,心裡充滿喜悅,這時才看見了一直在後面的少女,明眸皓齒,不由問著:「這位是?」

    王存業遲疑了下,才說著:「這是我記名弟子盧蘭兒!」

    聽了這話,盧蘭兒心裡大喜,卻連忙上前拜見:「拜見老夫人!」

    老夫人連忙扶出來,端詳著,說著:「真是好姑娘,長的標緻!」

    「娘,怎麼不見弟弟?」王存業打量著。

    「說到這個,你來的正是時候,你的人帶了一個新娘過來,說是你命令的,要嫁給你弟弟,我就許了,約了三天後舉行婚禮,今天卻是去了觀裡上香呢!」

    王存業一怔,笑著:「的確來的正是時候!」去年時自己下達命令,要扶桑人找個新娘嫁給弟弟,生的兒子就是近田家家督,現在蓬萊道宮受到天封,上朝天子,這情況卻不一樣了,不過人都來了,總不能再退回去了,這計劃還可以實行。

    當下說著:「母親,我去看看,還有盧蘭兒,你跟我上去。」她既是記名弟子,自住在道觀為宜,一起跟了上去,說著,就踏步過去,不再施展法術。

    這裡是青田村,一般情況下不允許道法出現在凡俗面前。

    瑰寶深藏於地底,神器不顯於凡人,這是道門律條,當然更重要的是天帝的天條,王存業一般情況下,也不必使用神通,當下就乘著牛車,順著修建的道路,駛向了大衍觀。

    到了山腳下停下而上,盧蘭兒是第一次來,看了過去。

    只見大衍觀幾經修繕,早已妾得肅穆華麗,四周簷飛入天,莊重大殿中,神像身披金紗,天音隱隱傳出,下面信眾陸續不絕,真是好大一番氣象!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16 01:34
第二百四十二章 命該如此
  


    道觀的道童卻是認得,見觀主回來頓時激動難以自持,說了聲「觀主」,就跑回去通報了。

    到了裡面廣場上,陸仁已跑了出來迎接。

    「觀主,你回來了!」陸仁躬身行禮。

    「謝襄呢?」王存業出言問著。

    「哦,小姐在裡間,正出來呢!」陸仁說著,話還沒有落下,就見著一行人出來了,卻正是謝襄,垂髻結髮,一身羅衣,腰繫青帶,美麗絕倫。

    王存業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已經接近人仙顛峰了,心裡暗忖:「三年了,果修行到這步了。」

    見了王存業,謝襄身子一顫,微微一禮。

    而後面卻是一個少年,看上去頓時眼睛一亮,只見弟弟王原一身青杉,一條紅色腰束在腰間,面孔清秀,王存業心裡不禁暗想:「到底是少年,這養了幾年,就看不出原本農家子弟的痕跡了!」

    見王原躬著身子行禮,王存業說著:「免了!」

    說罷看了一眼一個少女,這少女雖穿著中土服飾,卻還能看出是扶桑人,很是秀麗乖巧的樣子,她伏身叩拜:「見過家督!」

    而在這時,二個扶桑士兵,還有一個中年婦人,都也拜見。

    「都起來罷!」王存業一笑,轉身看向了謝襄:「我們進去說話。」

    此時道觀側殿又修了一些,地上鋪的全部是青磚,垂著絲綢紗帷,很是奢侈。有幾個案桌,上面有著墨卷,還有一個琴,一個棋盤,看起來很典雅,進去後讓著坐了,一陣窸窸萃萃聲。

    王存業就一笑。看了看四周,說著:「青磚還是有塵土,都鋪上地板罷!」

    謝襄撲哧一笑。說著:「上次你還說不要太奢侈,連地上都鋪上地板的話,是不是太奢侈了?」

    王存業思索一下。說著:「鋪木板實際上也沒有太大花費,不必用太好的木材,卻只要乾淨就行!」

    地板還真不是扶桑獨有,事實上古代唐朝就有,而且明朝也有,《儒林外史》第二六回:「他四個一齊走進來跪在房裡,把頭在地板上磕的撲通撲通的響。」

    這個世界也是一樣,地板質感自然,稍微有點奢侈了,不過以王存業現在情況。這點也不算太奢侈。

    謝襄只是說笑,見王存業這樣說,就吩咐著陸伯:「陸伯,既是這樣,你到城裡去找批木匠。把觀裡除千殿外都鋪上木板。」

    陸伯自是應了。

    「你就是惠子?」王存業這才看向少女,見王存業問,少女再起身叩拜:「是,家督!」

    「遠程而來,辛苦了,這是見面禮!」說著。手一翻,就出現了一對翡翠鐲子,翠綠中帶著隱隱水氣,卻是一件寶物。

    惠子卻也不辭,叩拜謝了,舉止端莊,顯是經過嚴格的訓練,這頓時使王存業很滿意。

    謝襄就說著:「師兄,這次她們前來,說的是婚事,本來預定三日後大婚,是父母定的時辰,你覺得怎麼樣?」

    王存業笑了笑,默默一算,此時修為日深,與人漸遠,與天漸近,再加上這種道法本是基礎,一推算,就有了結果,笑著:「三日後不是很好,下月初三卻是好日子,能益氣運。」

    說著目看著弟弟王原:「你覺得如何?」

    王存業就要步入地仙,脫塵空靈,威嚴肅穆都時時存在,王原一直看著哥哥,心裡都是傾慕,這時聽了頓時忙一禮,說著:「這事是父母和哥哥作主,而且哥哥是真人,還能壞了我不成,我聽哥哥的!」

    雖這種事是父母作主,但王存業是何等人,他說了就沒有人能反對,這時一笑:「嗯,那就下月初三了,還有……」

    說到這裡沉吟,自己弟弟要結婚了,怎麼能沒有點大禮?

    想到這裡,王存業微微一笑,轉身對著謝襄說著:「弟弟都要結婚了,就要有田產,你覺得怎麼樣?」

    謝襄又親自捧過茶壺,半側著身子給他砌茶,聽了這話就笑著:「這話說的是正理,觀裡有十五頃就富足有餘,還有十五頃,你看著分配。」

    「三頃算是祠田,就以祖父為這一支始,並且建個祠堂。」

    祠田就是這一支全族產業,產出主要是用來祭祀、族學、修譜,三頃就是三百畝了,這話一說,冥冥之中,一絲絲氣運降了下來,冥土某處就有受益。

    王存業這才想起,自己成就真人,卻還沒有恩澤祖先,當下就笑了笑,又說著:「弟弟你成家立業了,不能沒有田產,就拿著三頃罷,登記到你們名下,別的九頃都屬父母掌管!」

    這話一落,對面王原原本受的是家庭恩澤,雖有絲絲白氣,但這並不屬於他的名下,這時卻見著絲絲白氣湧來,卻是這三頃之地的氣運,轉眼之間就形成著飽滿的白氣。

    王原有些遲疑:「哥哥,這合適嗎?」

    王家雖富貴了,不過才享了三五年福,貧窮出身的王原,還是非常清楚這三頃田的份量,這是大數字,就算風調雨順運氣不錯,也足夠讓一家農戶攢個三代!

    這不是父母傳下,是哥哥的家業,拿哥哥的三頃田,他覺得有點手燙,心裡熱乎乎,背上卻滲出一些汗來。

    謝襄抿嘴笑著:「你哥哥給你,這有什麼不合適。」

    「嗯,而且要分家,沒有家宅也不行!」王存業又說著:「就叫城裡的人趕過來建個新宅,要快的話,也來得及!」

    說著,手一揮,顯出五封銀子的雪白細絲銀元寶,還有一些絲綢和彩絹,說著:「我知道你現在手裡也沒有錢,這是二百五十兩銀子,還有這些綢絹你也帶回去罷,回去和父母說說這事。」

    「多謝哥哥了!」田、宅、銀、貨,加起來起碼有四千兩,王原有些激動。

    說了會話,王存業才引見著盧蘭兒,說著:「這是我的記名弟子盧蘭兒,就跟著你比較恰當!」

    盧蘭兒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禮。

    謝襄受了,打量了下,笑著:「真是標緻!」

    說著,又對著王存業說著:「本來三日後小叔結婚,郡裡縣裡的大人都會派人來慶賀,連魏侯都要派使者呢,你有什麼章程?」

    本來是有些忌諱,但到了王存業現在地位,卻也根本不在意了,王存業沉思了片刻,看著弟弟:「你有什麼想法?」

    王原立刻說著:「雖是來慶賀,實是看在哥哥面上,這我是清清楚楚,一切都有哥哥作主!」

    王存業很是滿意,莞爾一笑:「那就這樣罷,除了魏侯的禮物不好推辭,別的都打招呼去,禮單不超過百兩,收的財物,銀兩和貨物,一半你留著,一半交給父母大人,由父母大人分配。」

    王原聽了,作了下揖,說著:「是!」

    又說了一會,才去了,見著離開,還沒有多說幾句話,王存業就隨手一動,明珠中的銀子、綵緞、絹、春茶、參、檀香、如意、翡翠都灑了一殿,說著:「這些我留了二成用,別的你都收起來吧!」

    話說這些年,觀裡的庫藏單是黃金就有上萬兩了,可算是富足,謝襄打量了下,笑著吩咐陸伯:「你都收到吧!」

    盧蘭兒乖巧,連忙上去幫忙,過了片刻,殿中就只剩了謝襄和王存業了。

    在這時,王存業才把自己的事,一一說了,但卻扣除了真種和赤陽迎劫丹的事,這說了就是害她了。

    就算這樣,謝襄還是聽的是驚心動魄,不由臉色都變了,見此,王存業安慰的說著:「別怕,最危險的關卡已經過了,你現在還怕著幹什麼?」

    「一想到師兄這樣危險,我就心裡直跳,這以後真的無礙嗎?」

    「種禍不淺是肯定,不過我現在已渡過了陽光之劫,地仙不過是幾年的事,一旦真正成了地仙,許多事就不怕了。」王存業安慰的說著。

    實際上隨著赤黃之氣誕生,龜殼就漸漸變化,眼見著最後一絲裂縫漸漸彌補,王存業有著一種感覺,隨著裂縫彌補,龜殼必會有著變化,自己掌握的威能必會有著飛躍性的進步。

    而且這時隨著天子在不斷籌備和進行道論的方略,王存業可以感受到一絲絲氣運不斷自虛空中瀰漫而來,就為了這個,王存業就不後悔。

    想到這裡,突想到一事,問著:「怎麼不見白素素?」

    謝襄有些羨慕的說著:「她之前就告訴我,卻是正式積蓄到了金敕,要進入沉眠進行蛻化。」

    王存業一怔,突地大笑:「好消息,果是好消息!」

    金敕對於神靈來說,就是一大跨越,自底層變成了中下層,雖是中下層,卻權柄和力量大增,沒有人能輕易打殺了。

    當下就對著謝襄說著:「我本擔心你,我得罪了這樣多人,你要是按照道門的規矩去考驗,怕我都救不了你,現在她已經是金敕,你名義上是她的主祭,卻可庇護你一人,你不需要去考核了。」

    「你修煉到地仙顛峰,就多讀道經,磨礪道心,要是真不能修成真種,到時我給你就是,卻不要受道門道種了。」

    王存業卻再也不願意讓謝襄進入這門了。

    謝襄聽了,問著:「會不會有礙?」

    「沒事,法理上作為金敕主祭,卻有著特權,至於不成文的潛規則?」說到這裡,王存業冷冷一笑:「如果幾年後我還不能庇護家人,那算是命該如此!」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18 01:51
第二百四十三章 道君自有厚賞
  


    縣府

    張玉澤看著新任魏侯的侄子范世善。

    和以前不一樣,范聞已經受了皇帝冊封,是真正魏侯了,如果是王存業大婚,世子親臨也是應當,但現在不過是一個弟弟,就由侄子范世善來觀禮了。

    范世善還不到二十歲,有些青澀,不過他是範文的親侄子,自是官場得意,已經授了正九品縣戶曹。

    范世善笑了笑:「大人,你說這玄尚真人派人傳話,卻是以一百兩為限,我卻帶了一千五百兩,您說怎麼辦?」

    張玉澤的心態卻擺的很正,他能當上縣令,大半在機緣,魏侯掌握不過是一郡六縣之地,自己最多只能擔任二屆縣令就要主動讓位才叫識時務,畢竟一個郡侯格局有限,縣令之位自己豈能長期把持呢?

    不過當上縣令,自己家族就在郡內靠前一步,這才是關鍵。

    正因為這樣,張玉澤患得患失之心卻基本上沒有,這時起身踱了幾步,在窗前站定,隔著窗望著庭院,才笑的說:「玄尚真人這是明智……您代表魏侯,就送一千五百兩,我們別人就按照真人吩咐,都送一百兩,九十五兩,九十兩……」

    范世善聽了沉吟,轉眼說著:「就按照大人說的辦!」

    頓了一頓又說著:「這玄尚真人,是不是在天子面前論道的那個呢?」

    張玉澤聽了心裡一驚,不過此人城府很深,又踱了幾步,才慢慢說著:「這種事不是小事,單聽傳聞不行!」

    卻沒有說是,還是不是,玄尚論道,得了天子讚許,但卻當場死了一個內閣大臣。又激起了不少儒生出身的大臣反對。眼下朝廷內風雲激盪,張玉澤越想越覺得這裡的水深不可測,不一小心就捲入儒家、道門、朝廷的漩渦,實在不願多談,淡然一笑就轉了話題:「其實這銀子的事還是小事,你帶來的九品登仕郎,就很厚重了,雖沒有實權,卻也是官身啊。那位真人應是滿意了。」

    王原年十七,就有了官身,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范世善聽了,也不由略帶自得的一笑,卻也把剛才的話題輕輕放過。

    青田村.王家宅院

    此刻卻陷在一片忙亂中,雖由於新娘特殊性,不必送婚書、送聘禮,但親戚都發了請帖。還請廚子整治宴席。分成內外,裡面是正桌,是親戚和貴客,外面蘆棚下是散席,六菜一湯,給村民食用,隨來隨上。

    又在不遠處新宅中佈置喜堂,請來了一班戲班子。忙成一團亂麻。

    到了八月初三正日子,作為父親的王遠山雞不叫就起了床,檢查了喜堂,又到蘆棚裡看著桌子,這時廚子都在幹活,到處瀰漫著肉香,巡看了一些時間。就見著陸伯過來,連忙招呼:「業兒有沒有來?」

    陸伯笑了笑:「老爺,不是說好了近午時才過來嗎?對了,觀主還沒有來,不過已經有客人來了?」

    「誰?這樣早?」王遠山站起身來,迎著出去。

    就見大門口來了一批人,卻是鄉里的鄉紳丁范,祖父當過一任知縣,雖隔了二代但還是鄉里大人物,王遠山原本很是敬畏,但王家富貴已有五年,來往的世子都見過了,自現在不一樣了。

    只見丁范主動攀談說著:「和先生同在桑梓,一向有失親近,現在卻是有緣拜會了,甚是可喜,謹具賀儀五十兩。」

    說著還作揖,王遠山連忙還禮,說著:「快請裡面用茶!」

    話還沒有說完,又向北看時,見一個中年人騎著驢過來,這人卻是管著這裡賦稅的公差,偏身下驢,向王遠山一揖說:「賀喜了,賀喜了!」

    王遠山滿臉堆下笑來,說:「勞煩你親自而來,大家都請進!」

    眼見陸續有人過來,眾人都只得進屋,王遠山立刻佈置迎接客人,安排座位,頓時忙著團團轉。

    道觀裡,謝襄正仔細看著禮單,這卻是不久要拿下去:「這些彩絹還不錯,很是雅素了,還有些金瓜子……」

    王存業卻不理會,只若有所思的看著,片刻後才說著:「原本娶扶桑女子是為了在扶桑插個棋子,還要給弟弟再納個繼承本鄉的香火才是。」

    「小叔的身份,怕是不能娶平妻罷!」謝襄說著,原本有著「諸侯無二嫡」,意思是即使是天子諸侯也不能同時娶兩個妻,現在雖放寬些,但平妻也不是普通人能擁有。

    「名分不是很重要,反正就這意思,惠子的兒子繼承扶桑近田家的家業,本地女子繼承本鄉的門戶和香火。」

    「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罷!」說到這裡,王存業看了看時間,說著。

    當下二人在道童丫鬟擁著下去了,距離並不遠,二刻時間就到了王家的宅院,王存業和謝襄到了門前,就見著門前兩畝的空場上,都建著蘆棚,裡面都是桌子,普通縉紳、公差、地主、郎中都只得坐在外面,都嗑著瓜子喝著茶聊天,遠一點的就是村民了。

    再裡面就是官身了,王存業不禁一笑,正要上階,突停住了腳步,向著虛空狠狠盯了一眼。

    謝襄低聲問著:「怎麼了?」

    就在這時,幾十掛爆竹炸響,吹鼓手吹打,卻是一對新人過來了,下面程序當然就是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王存業這時冷笑一聲,說著:「沒事,又有人窺探罷了。」

    此時裡面酒席上貴賓入坐,一一介紹著,九品官來了不少,八品以上都是派人來,王存業注意到了魏侯的代表範世善,這時也不多說,請著上座了。

    王遠山在主座,卻正在受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眼見著三拜而下,白氣和略帶紅色的白氣相交,形成一體,變成了淡紅色,王存業就知道成了,下面的事也無心觀看,只是微微冷笑,看著遠處。

    一處道觀,隔了幾十里,裡面種著不少花卉,清香陣陣,讓人聞之舒心。

    此時一處側殿,蒲團上坐著二個道人,一個是上顏子,一個是一個三十歲道人,臉沉似水,正看著水鏡,水鏡映著婚禮的事,卻在不斷模糊著,特別是裡面王存業,看之不清。

    見此,這道人臉上更是冷若冰霜,片刻後才淡淡說著:「這家還有幾分氣數……師叔,此子就是王存業?」

    「不錯,寧清,正是此子,你看此子才渡過了陽光之劫,還沒有攢煉五行,現在還份屬鬼仙,就能感覺到你的窺探,此子大是不凡吶!」

    寧清道人面無表情:「越是這樣天賦,其禍越深,家師吩咐過了,聽從師叔的吩咐就是。」

    上顏子笑了笑,說著:「好,你有這態度就行,我輩修道之人,最關鍵的就是道心,什麼是道心,就是忠於道君,忠於道門。」

    「此子就是心田壞了,喪心病狂無可救藥,本來他是成平道的弟子,我們先看著成平道的處置,不想卻如此輕描淡寫,這實是可哀。」說著,上顏子搖頭歎息,這實際上也是一場考驗,不想果看出了成平道的私心,讓他覺得痛心疾首。

    「不過此子的確不一樣,不能簡單殺之,離這次地仙出征,現在只有五年了,成平道禁止此子以道功購買五行之精,就是想保得此子不在這次出征。」

    「不過,又豈能容得這樣!」上顏子說完,手一放,就出現了五隻盒子:「這裡是玄陰重水、青木之心、離火之精、生生息壤、西方庚金,你知道要怎麼辦了吧?」

    這寧清道人點點頭,接過這五隻盒子,說著:「我明白,就是結交也好,出賣也罷,使此子獲得這五行之精,成就地仙,這樣這次遠征,此子就避不得徵召。」

    說到這裡,感覺了下,卻又皺眉:「只是這五行之精甚是純正,怎麼不用些劣質呢,憑空給此賊多長了幾分根基!」

    上顏子掃了寧清道人一眼,心裡暗歎,這寧清道人並不是心胸狹窄,平時對弟子也很寬厚,但卻嫉惡如仇,因此才顯的有些心胸狹窄。

    不過這也很正常,任何組織對待叛徒,心胸狹窄已經算好了,有的甚至睚眥必報,殺之後快。

    當下微微一笑,聲音柔和:「此子雖心田已壞無可救藥,卻也是大有氣運和根基之人,要是用著劣品,或者種下禍根,只怕就引起警惕,用不上去。」

    「只有這甚是純正五行之精,才能順應這氣數,促進此子迅速晉陞到地仙,只要晉陞到了地仙,就避不得出征,這不僅僅是道門規矩,更是道君對這方世界的大誓大願,就算此子再有氣數,也違抗不得,這就是大節。」

    就算此子是所想的那個,也避不得,因為抗擊邪神入侵,是一切的源頭,是高於一切的法則,就連天帝和道君都避不得,何況是此子?

    所以這不會引起天意的反噬,相反,會有著促進作用,畢竟天意只是大勢,卻理會不了這種用心。

    寧清道人聽了,有所領悟,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上顏子又開口說著:「你現在就是和他結交,能成為他的友人最好,以後組隊時,你會和此子同隊,並且擔任隊長,至於到了邪神之地,你要作什麼,你應該很是清楚了吧?」

    「邪神之地受邪神魔王改造,天意已被屏蔽大半,你放心,只要事成,就算有著反噬,也可保得你魂魄歸來,到時道君自有厚賞!」

    寧清道人聽了,稽首應著:「是!」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19 14:49
第二百四十四章 忻水歸屬
  


    話說八月初三婚禮後,時間快速而過,轉眼就到了九月,這時大衍觀由於名聲傳播,因此善男信女,不遠百里而來上香。

    而且附近山高水秀,雖談不上大氣象,但遊山玩景也可,便宜了青田村的人,單是買賣香火,住宿,穿食,就是一大筆生意。

    眼見著人煙稠密,絲絲氣運凝聚過來,整個村子瀰漫著飽滿的白氣,這都是白素素帶來的氣運。

    話說這一日,天色陰晦,雨點不斷落下,大地上一團煙霧,溟濛一片,一條小舟行在河中,一路看雨景,真是另有一番妙趣。

    小舟上,除操舟的船夫和廚娘,舟中只有二人,一人非常美麗,卻是謝襄,依在王存業身身旁,指點著煙嵐河面,露出一片喜悅。

    這些日子,王存業並沒有入定,只是平常作息,自然有時間陪著謝襄,這使她很是快樂。

    這時暮煙四起,瞑色蒼茫,遠處漸漸有著一輪明月,王存業就笑著:「月上柳樹,垂光湖面,真是美景啊!」

    謝襄說著:「是啊,難得有此景,不如多欣賞會。」

    說著,只一看,大河宛一條碧帶嵌在大地上,湖中風帆錯落其問,蜿蜒縈繞山野之間。

    沿河的山不高,最高只是山丘,八月了,還是碧綠青蒼,只是隱隱現出一些秋意,謝襄本是美麗,修了道法更是容光麗質,沿途經過的船隻都不由盯著看,只是大部分還是識人,見二人衣著華貴,氣度不凡,卻也沒有人來打攪。

    這時魚香瀰漫而出。卻是廚娘煮了鮮魚。才準備用餐,卻見著遠處一舟同是飄過,來的極快。遠望不過尺許一片,轉眼就抵達過來,卻是一個青年。對面一看,並不相識,但此子黃氣隱隱,一看就知道不是仙人,就是公侯之子。

    而此人單舟扁葉,卻必是仙人無疑,呆得一呆,對方已看見了,卻把扁舟止住。含笑問著:「這位可是道友?」

    王存業見對方詞色謙和,藹然可親,忙施禮:「不敢。我是成平道門下。才入門徑罷了,卻不敢受道友之稱。」

    這人笑著回答:「道友何必太謙。我見著吉氣已生,尉然雲彩,卻已踏入地仙,這道友正是合適,我雲遊著天下,卻也沒有見過幾個。現在一見,豈非幸遇?」

    王存業見這道人謙和溫潤,不禁大喜,忙說著:「未學後進,如蒙見教,真是三生有幸。」

    說著,就請著入坐,道人也就坐了,謝襄雖羅衣淡素,容光照人,美秀入骨,但這道人只看了一眼,就無視了。

    這也不是裝作,實是女修在地仙蛻化時,就可有一次改變容顏身材的機會,只要不是矯情,都會選擇一個美麗的身軀,因此女仙個個都是珠玉麗質,謝襄雖美麗,在其中不過中人之資罷了。

    坐後,王存業問著:「真人位在地仙,不知可食煙火之物?要是還食,今日天氣清和,略飲酒魚,憑欄對酌,卻是大善!」

    道人回答的說著:「地仙雖言辟榖,實**還需進食,本來未斷飲食,我素來貪杯,還特帶有一葫蘆玉露,不過卻也有辟榖丹,滿足日常需要。」

    說著,就取出了一隻玉瓶,倒出豆子一樣丹丸,說著:「道友請看,此丸是五穀中提煉,服此丸可滿足肉身需要,也不致使臟腑間留下濁氣。」

    王存業和謝襄就看了,單是觀看,就聞著一股清香,謝襄就不由笑著:「果是仙家妙法,不可思議。」

    道人笑著:「這這只是小道,而且食之無味,人間珍味,自是不同,來,我先飲一杯就是了。」

    當下二人在船艙裡坐定,清風徐來,煙波渺渺,食魚飲酒,都是大快,王存業更是隨手五兩銀子交與船家:「你這魚不錯,多打幾條烹製!」

    船家夫婦頗是忠厚,連忙應了,這時扁舟一葉,容與湖心,舉杯對酌,相互交談,片刻就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道人就說著:「成就地仙,單是苦修就無用,必須閱歷萬種,得以領悟道性,多是孤身獨行,不過也負有些使命,卻是為後輩攢取五行之精。」

    說著,這道人將身口一個錦囊,取出為證。

    五隻盒子,雖有著盒子阻擋,但還是能感覺到隱隱的五行精華氣息,王存業眼睛一亮,微微露出驚喜之容。

    道人就收了回去,說著:「這些五行之精,還花了我不少功夫,我看道友道行火候,也差不多用這些的時候了,成平道是大派,想必你的師長會為你準備!」

    王存業含笑不語,想了想,笑問著:「真人,不知這些五行之精,如何得來?」

    道人喝了口酒,說著:「這也不算太過秘密,本無隱瞞之理,五行之精,在天地中有天生之物,不過很是罕見,也有五行妖獸打殺了取得,不過卻有妖氣,還必須煉化,最平常,也是最方便的卻是自神祇中獲得。」

    「神祇,特別是五行之神,都能自天地五行中提煉出五行之精,當然必須金敕以上,才堪使用,赤敕雜斑不堪,化為道基不純。」

    王存業一怔,突取出一團黑水:「真人您看,這是不是玄陰重水?」

    道人見此不由一怔,取過這黑水辨看了,才說著:「這的確是玄陰重水,這一小團,怕可演化出一條小溪,不過質地還有些不純,未盡全功。」

    王存業微微一笑,收起也不多說,只是說著:「喝酒!」

    道人有些鬱悶,卻不能多說,當下兩人都是喝酒盡興,過了一個時辰,道人就笑著:「今日果是盡興,卻不多喝了。」

    聲才出口,身上隱隱一團明光,就欲飛去,王存業稽首:「我小號玄尚,敢聞真人名諱?」

    「貧道寧清。」說著,道人就化成一團金光,隱隱透著祥輝,光甚柔和,「嗖」的一聲,晃眼一閃即隱,消失不見。

    這時河上清波蕩漾,一輪明月照下,王存業凝看遠處,漸漸露出了冷意。

    天空中水氣朦朧,大雨噼啪打下,不時有著隆隆悶雷聲而過。

    屏山灣.水宮

    水宮白玉圓門通達著水宮正殿,一個高台有七級,周圍都是晶牆,空明如鏡,不著纖塵,珠光寶氣,眩目奪神。

    玉台上,白素素閉目而臥,此時屏山灣水流湍急,這裡卻寂靜無聲,不斷有著一絲絲靈氣滲入。

    氤氳淡金色氣息一絲一縷瀰漫著全身,隱隱浮現出一陣天音,只見心臟處,一張完全由龜殼所化的暗金符篆居在中心,而五道淡金色符篆圍繞著運轉,卻是屏山灣、

    海運、治療疾病、消災避禍、好運五道!

    再遠處,絲絲香火願力洪流滾滾而來投入,不停傳出讚美和膜拜之聲。

    「河神娘娘顯聖!」

    「請娘娘庇佑,消災避禍。」

    「請娘娘治療我的疾病!」

    這些聲音密密麻麻,匯聚成一個聲音:「白娘娘,大慈大悲白娘娘!」

    這聲音最後投入到了中心暗金符篆中,轉化成絲絲純金色的神力,受到神力的影響,原本五道符篆漸漸顯出變化,赤色帶著金色,漸漸變的金多赤少。

    白素素緊閉著眸子,卻不作理會,一絲絲金色煉了上去,驀然之間,三道符篆一震,一道明亮金光亮起,白素素的身體頓時變成金黃,連染了三次,才漸漸平息。

    下一刻,白素素睜開眼,看了下去,只見著心臟處,一張暗金符篆還是居中,三道金黃符篆位居其上,而一道淡金色符篆反而落在下處,當然最下面的是赤色帶金的符篆!

    治療疾病、消災避禍、賜予好運,三個都變成了純正金敕。

    屏山灣河神本是下等金敕,淡金色罷了,這時顏色略有提升,但卻沒有變成純金色,海運更是沒有變化。

    白素素起身,只見著外面雨水連綿不絕,只是一揮手,雨水就漸漸變小。

    她卻沉思著:「可惜,這屏山灣格局過小,看來終不能變成真正金敕,至於海運,我不是海神,僅僅依靠扶桑的一點信仰香火,卻根本無法提升。」

    「不過三個都變成了純正金敕,我卻已經是金敕之神了!」正尋思著,突原本漸漸變小的雷雨擴大,還有著閃電落下,雷霆轟鳴,正驚訝中,一股氣息垂下——威嚴博大,莊嚴神聖,隱隱有著天音降落下來。

    「屏山灣河神白素素接旨!」一個金衣使者降落下來。

    白素素不敢怠慢,立刻向著天庭使者拜了下來:「屏山灣河神白素素,跪接天旨!」

    「屏山灣河神白素素保境守土,風調雨順,不負朕躬,特命代理忻水水伯之職,欽此!」

    滾滾天音,自有難以抗拒的威嚴,白素素叩拜,背後顯出一條河流,卻是屏山灣河,伏身說著:「臣接旨,謝天恩。」

    天使微微點頭,一道金色光柱落到了白素素身上,轉眼之間,白素素的背後河流迅速擴大,變成了整個忻水,波光滾滾,帶著某種旋律。

    天帝代理天道,言出法隨,一言之間,忻水歸屬就發生了變革。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21 01:51
第二百四十五章 接下善緣
  


    河水白帶連綿,寧清道人正飛著遠去,突臉色一變,停了下來。

    黎江滔滔,綿綿三千里,西起柱山,東入大海,一路流經無數山川平原,彙集上萬條河流。

    沂水河就是其中一支,水流平緩,兩岸都有城鎮,人口密集,頗為繁華,綿延三百里,又有十六條分支,其中一支就是屏山灣。

    沂水環城白帶,無時無刻流淌著,天地靈氣一絲絲滲透到河水之中,供得水質循環,水族生長,而在此時,一絲絲靈氣如斯響應,傳向一處。

    這情況並不罕見,封神時就有靈氣所歸,雖只有靈氣總量萬分之一,但這是天地大位,總和就很多了。

    寧清道人回首而望,臉色陰沉,片刻後才說著:「此賊又增長了一塊強援,果真是氣運所鍾?」

    最關鍵的,卻是破壞了原本計劃,這道人沉思片刻,搖頭歎著:「看來還必須急功近利了,就算有些痕跡也顧不得了。」

    說著,金光一閃,變化了方向,又自不見。

    王存業才自沉吟,就聽見波濤變化,抬頭一看,只見天空中透出金光,不由遠望而去,這是王存業第二次感受到這種氣息了。

    「淡漠,高遠,威嚴,廣博完美融合一體,這種氣息……」

    「看這樣子,整個沂水都發生變化,這沂水綿延三百里,立刻發生變革,這種力量真是可怖可畏。」

    正尋思著,一片金光在船上顯形,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白素素,白素素此時緩慢的走在甲板上,身上披著的紅衣,變成了金黃色。戴著一些珍貴玉器。顯的華貴,她躬身說著:「主上哥哥!」

    王存業看得,不由讚歎:「你這是真正成了金敕。改了服飾?」

    白素素接口說著:「不僅僅這樣,我還接到了天帝的旨意,已經代理了忻水水伯之職。」

    她對王存業卻沒有絲毫隱瞞。又繼續說著:「我能感受到,沂水的靈氣響應著我,湧到了我處,本來有萬分之一,只是我只是代理,因此只有一半,還有一半湧入了水下原本水伯處。」

    「就算只有一半,這靈氣也相當於我目前香火總數了,可動用的力量更是激增了數倍。」

    說著。就在背後顯出一條長河來,靈力滾滾。

    王存業點了點頭,說著:「能感受到!」

    話說神道由於失去了**緣故。在赤敕程度遠不如同期鬼仙。就算在下品金敕時也遜色幾分。

    但是一旦抵達了忻水水伯這樣的職權,掌管三百里大河。洶湧靈力無時不在湧入,戰鬥力就立刻高出幾倍,修仙的地仙就隱隱遜色幾分了。

    白素素現在都是這樣,三千里黎江又有多強?

    王存業若有所悟,隱隱看去,又見得一條蛇影,不由詫異,白素素見了就笑的說著:「水伯級的水神,都賜下龍性,我為代理水伯,只能顯出白蛇之身,要是成為正式水伯,再得一段時間,就可生出白蛟之身了。」

    王存業見她雖得了代理水伯位,言行容止卻甚是端肅,沒有一點因地位變化而變化,心頗喜歡,說著:「那你現在就要站穩這個代理水伯的位置了?」

    想了想,就說著:「我有一篇水性真文,最善呼風喚雨,你可學了,對這忻水多掌握一點,多得一些功德。」

    在說話之間,有此一念,龜殼一震,噴出一道清光,三十七卷關於水行的精華就取出,在這清光中化成了三十七個真字。

    這三十七個真文相互演化,相互滲透,由於原本就已經整理,只剩奧意,這滲透極快,片刻就光明大放,氣息凝聚,結成一字。

    這真文結成後,清光不支,煙消雲散,但已經得了。

    王存業先一點,蘊含的奧秘流轉過來,頓時盡數瞭解,說著就對著白素素一彈,頓時一點明光彈過,又笑的說著:「你已經是金敕正神,未必以後不能獲得,或者悟出更佳,但這篇至少省你許多時間。」

    正說之間,白素素已經吸取了過去,冥想了片刻,頓時就了悟,心中驚訝,說著:「這種真文直指水行奧妙,就算是金敕也很難個個領悟,哥哥實在是過謙了……哥哥能二十歲就修到這份上,卻果是天賦其才,我看哥哥離地仙,卻是不遠了。」

    白素素自能感受到王存業身體內力量性質,已經處於蛻化期了。

    說著,又向謝襄行禮,謝襄隱隱帶著失落,卻微笑還禮,說著:「恭喜妹妹成就金敕正神。」

    王存業就說著:「你成就金敕正神,卻正合了我意,我有一事拜託於你!」

    白素素連忙說著:「哥哥請說。」

    「我要入得地仙,必須獲得五行之精,聽說神祇特別是五行之神,都能自天地五行中提煉出五行之精,你卻能不能?」

    說罷,手起處,出現一團黑水,又說著:「你看這個能純化不?」

    白素素連忙接過,觀看了下,說著:「這玄陰重水是有些不純,我現在卻可煉化之,只是需要不少時日。」

    「至於別的五行之精,我卻煉不出來。」

    王存業心裡沉思著,一拍手說著:「那就請你先把這個純化,別的我想辦法。」

    說著,見夜色漸深,就說著:「現在回去罷!」

    寧清道人這時,卻落到一個小道觀中,才落下,一個青衣小童就迎接上來,行了一禮,並不多說,迎著進了裡面。

    這時一陣陣風雨,卻也不大,打在了窗上沙沙聲,不過這樣更顯得靜謐祥和,進了裡面,卻又見著一個道人正在看著一卷文件。

    「寧清,你來的正是時候!」這道人卻叫著黎光,二人相交多年,見面沒有寒暄就直接說著:「這裡有份情報,我已撿出來,是關於道論之後,皇帝的行動和影響,你先看看,心裡要有個數。」

    寧清真人接過一份文件,先沒有看,看著黎光真人笑著:「我們有七年沒有見面了,不想深沉深邃,道行又有精進,叫人心折。」

    「你還是這樣直爽!」黎光真人一笑:「你先看看吧,最近朝廷裡變化很多,不少大臣或辭職,或貶落,本來不關我們的事,但這事情不簡單。」

    寧清真人稱是,坐下在窗口看著,這份文件實際上是幾份結合,都是帝都道人傳來的消息,有的是直接說著朝廷人事變革,有的是說明情勢,當下閱讀一遍,大體心中已經有數。

    不急著說話,又繼續在裡面挑出要緊的讀著,片刻後緩緩動了動身子,說著:「吏部尚書都換了,天子決心很大啊——偏偏那些外邦基本上都簽了和約了,卻要作這個兄弟之邦。」

    說到這裡,喟然一歎:「這天子的圖謀……這些大臣,這些儒家,怎麼就沒有堅決抵抗呢?」

    「這個還是要怪我們,道法顯世後,我們道門曾經配合天子,堅決把儒家打散了,打殘了,要不豈有這樣容易?」

    寧清真人默然片刻,說著:「誰想到有今天這事……唉!真的沒法改變了麼?」

    「基本上沒法改變了……」黎光真人歎息一聲,臉上帶著無可奈何,說:「要是在以前,還可寄希望於政變,或者『病去』!」

    「但道法顯世增強了我們的力量,也增強了天命的力量,現在天帝垂目,只要獲得天帝支持,政變和毒殺都不可能。」

    「天子真下了決心,除非他自然壽命到了,不然的話只有等待了。」

    「這道論影響,你覺得到底達到什麼程度?」寧清真人這時端容問著,這是他最關心的事。

    「十一國貿易協議已經簽定了,船隻和陸路的關卡已經設立,看著情況,交易已經開始……」說到這裡,黎光真人歎了口氣,斟酌許久,又說著:「有專門預測的真人已經預測,的確有著很多氣運湧入朝廷。」

    說到這裡,歎息一聲:「在天資上,此子在這代道門弟子中,的確沒人能比,二十歲的地仙,就是前代先賢又有幾人?何況還有著道論,唉……你也知道,地仙之後,對氣運更重要,要是給他機會壯大的話……」

    這其實是把話說的非常透了,寧清真人心中一震,不過他心性深沉,卻也不形於色,說著:「所以才要在地仙階段就把這事了結……」

    說到這裡,他露出一絲冷峻,又把剛才的事說了:「現在看來這賊子氣運正盛,又多了一塊強援!」

    「不單是氣運罷,是在下棋罷,白素素我聽說過,現在一舉入了忻水水伯這樣的職位,掌管三百里大河,我們單個怕是都未必鬥的過。」

    「就算能鬥過,敢動天庭這樣位份的神位,立刻就是天庭震怒!」

    「這用心深不可測吶!」

    「……最關鍵的是,此女位至水伯,這玄陰黑水想必是能自己提煉出來了,要是聰明一點,此女就可和同級神靈交往,水伯位份已經非同小可,同級的神靈想必都能給個面子,這樣的話,別的五行之精怕都能交易到!」

    「這樣一點人情也沒有了,人情本來沒有什麼意義,但卻是減少反噬的藥引,不能沒有。」說到這裡,寧清真人皺眉:「你說,怎麼辦呢?」

    「……我覺得沒有時間多作謀略了,此女就位水伯,必大開慶宴,你就直接與之交易就可,間接接下善緣就可。」黎光真人沉吟片刻,說著。


x24685 發表於 2013-2-22 10:12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知可否

    屏山灣河神水府

    水晶宮內水兵層層疊疊,數目多了幾倍,無意中透出神的威嚴,大殿內白素素正閉目運轉神力,一團黑水流淌,不時有著絲絲雜質排除。

    片刻後,她睜開眼,看著手中一團黑水:「這太陰重水經過神力鍛煉,已經很是純粹了。」

    想著收起,目光透過了水波,抵達著外界。

    此時深秋,忻水兩岸霜草茫茫,透出一股深秋蕭瑟和寒氣,漫漫長流忻水,泛著粼粼波光,不時有魚兒從中憑空躍出。

    距白素素代理水伯已有些時日,此事在神道已傳開。

    「娘娘,臣有一事禀告!」感受到了白素素氣息的甦醒,龜相進來禀告著。

    白素素眼簾低垂,神光注視到這龜相:「你且說說!」

    「謝過娘娘!」龜相起了身子,說著:「娘娘晉升金敕正神,又獲天封,這是大喜之事,近來頗有眾多神靈前來問候,只是顧忌娘娘剛剛晉升,怕打擾娘娘,是以未曾來過。」

    話到這裡,龜相微微一頓,又說著:「現在娘娘神位穩固,當是無礙,忻水水兵也有大半收編,達到一千之數,這排場也是有了,不如發下請帖,擺下筵席,以應神靈前來慶賀。」

    龜相說完,不再言語,靜靜的等待白素素的命令,自白素素晉升金敕,獲得一絲龍性後,它的忠貞又多了幾倍,每隻龜的最終目標都是成為龍王的龜相。

    她晉升金敕。又代理水伯,位高權重,附近三百里內山神、土地、城隍都要前來慶賀,這對白素素來說可有可無,只是這些神靈各屬五行,卻可能有主上哥哥所需要的五行之精,禮品中有這些東西的話。會省了很多功夫。

    想到這裡,白素素微蹙眉,又露出一絲笑容:「甚善!就按你說的辦。你下去發放請帖到各路神靈中,此事盡快,勿要多費時間。」

    「遵娘娘法旨!」龜相接了旨意。拜了又拜。

    白素素緩緩起身,金光一閃,卻不見了身影。

    忻水平波百里,水天一色,忻水本是黎江支流,由此東去匯入漓江,一路東注入海,有著不少船隻在河道上行著。

    白素素默默俯視,感受著滾滾東去的忻水,以白素素的目光。這河道透明,什麼都隱瞞不了。

    只是一處不同,幽深而漆黑,現出一條白影,仔細看去。這是一條白蛟,粗二米,浮沈水中,時隱時現。

    這裡卻是鎮壓水伯之處。

    代理水伯卻還不是真正水伯,不但不能佔有這水伯宮,而且忻水還有五分之一不能控制。

    白蛟有感。龍軀盤旋緩緩上望,兩種目光交匯,頓時白蛟就知道白素素的身份,一陣不甘咆哮自口中傳出,化作道道龍吟,受此影響,水面上立時湧出風浪,聲勢十分猛惡。

    白素素見著,反浮現出一絲微笑:「你是不甘麼?但卻也無用,九十五年內,我就是這裡水伯,我必會風調雨順,恩澤四方,以修得正果。」

    「要是百年後天帝有調遣,或都是歡喜,要是沒有,你我必做過一場,定下忻水歸屬!」

    這話說出,忻水湧出大浪,高湧數丈,宛如地震海嘯。

    白素素見著只是一笑,憑空取出水矛,對著滾滾起伏水浪一劃,頓時大浪平息,靜靜​​流淌。

    聽著裡面傳來一聲不甘的龍吟,白素素更是浮出一絲微笑。

    要是這白蛟心甘情願潛伏在水府,不造罪孽,憑著它是蛟龍之身,又是正牌水伯,百素素就算有一百年準備,也未必能勝。

    但要是此蛟心裡不甘,經常興風作浪發洩怒氣,那就是自取滅亡,漸漸水伯退去,惡蛟出現,那平時就可解難平波獲得功果,最後還可順天應命,斬此惡蛟除害,卻是名正言順。

    九月三日,屏山灣水府

    水流湍急,內裡寂靜,到了一處,河道突開闊,一座水宮顯露出來,垂下絲絲金光隔絕內外。

    廣場上就見得一千二百水軍分立兩側,有著各個大將主持,見著來人,就呼喊著:「恭迎各位神靈!」

    這次前來不止有神靈,其中也有修為深厚大妖和修者。

    不過能來此地的道人,都是地仙。

    神道中非常講究對等,只有煉化五氣,生生不壞,肉身不朽的地仙,才能和水伯有著平輩而交的資格。

    神靈和道人前來,卻見廣場上裝燈結彩,百畝宮室園圃也多有裝飾,穿著鎧甲的水兵個個排列,卻真大有氣像。

    眾神和道人沿著一個走廊而進,這裡有五十丈,沿著廊內向前,見得都以五色貝殼裝飾,到了入口處,見得白玉圓門,通達著正殿。

    一進去,一隻龜相出來,行禮說著:“​「各位先請入座,午時三刻開宴,娘娘也會親自前來,還請各位多多海涵。」

    「善!」道人和神靈都是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手持玉如意的道人,緩緩進來。

    「恭迎真人,還請賜下名諱,以作記錄。」水軍大將客氣詢問著,這地仙道人,雖無神職,但打殺牠們卻反掌之間,由不得它們不恭謹。

    「貧道寧清,此次前來特恭賀白娘娘榮登大位,晉升正神!」寧清道人淡淡出言。

    「是,真人請進!」水軍大將不敢阻攔,只將名號記下,請著入內安座。

    片刻兩扇宮門徐徐打開,鐘聲在長廊迴響,一道河流入內,在場的神靈和道人都是微微變色,只見這洪流滾滾,顯出長河本相,正是忻水。

    「是忻水本相,這白素素果已掌握了忻水!」眾人都是心裡明白,態度又端正了幾分。

    顯出本相,並不是誇耀,作為神道來說,這才是標誌。

    片刻,長河消去,顯出一個少女,身穿金色衣裙,繡有蛟龍,佩戴玉器,青絲垂下,儀態萬方。

    「見過白娘娘!」神靈不及水伯者,都是拜見,而道人卻也稽首:“見過娘娘,娘娘神氣,卻已神位鞏固,甚善!”

    白素素帶笑說著:「我本是才德涼薄,不想卻蒙天地眷顧,把這重擔交給了我,豈能不惶恐?唯有謹守本位,承天意而察民情,戰戰兢兢顫,隨時調整水氣,使之風調雨順,報皇天之恩萬一!」

    這個開場白娓娓而言,說的是正道,入情入理,眾神和道人聽了,都心裡一驚,悚然動容。

    就這話,就知這白素素水平很高,怕是很難糊弄,更難失德了,這樣的神靈就很難隕落,怕是忻水又會多出一個強藩來。

    這時話還沒有說完,眾人見白素素嫣然一笑,繼續說著:「在座不少都是附近山神、土地、城隍,與我不是一系,但調整風雨,修治河道,使水土運轉裨益,這都是神道的大政,不是單方面能行,我們身為神靈,都要體貼天意,配合默契,不能因小節不通而使恩澤不遍,卻還要抱著濟世福民之心。」

    這話一落,眾個神道無論什麼心思,卻也「轟」的站起,說著:「娘娘說的是正理,我等只要職權允許,都會配合娘娘。」

    「如此,我就多謝各位了。」白素素行禮,又說著:「還請各位入座,就此擺宴罷,用些忻水所釀的酒水,看著這和別處酒水,又有何不同。」

    「謝過娘娘!」當下諸神都是謝過,宴會頓時開始,白素素飲罷三杯,在場上環繞幾周,就此退了下去。

    到了偏殿中,白素素看著龜相,蹙眉不快的問著:「你說此次賀禮中,一份五行之精都沒有?」

    「是,有明珠,有絲綢,有靈芝,但五行之精卻沒有。」龜相躬身說著。

    其實這怪不得那神靈,神靈並不需要五行之精,除了當法寶用,要用的也會自己凝煉,眾神當然想不到白素素會需要,再說現在慶賀的都是職司低微的赤敕,也凝煉不出。

    白素素雖能理解,卻也心一沉:「這讓我怎麼向主上哥哥交代呢?雖我可以與分屬五行的神靈交換,但這些需要時間,平白耽誤了時間。」

    正尋思著,就在這時,一個水軍大將進來,叩拜說著:「報!」

    白素素目視下面,不快的問著:「何事,不是說無事不要打攪麼?」

    「娘娘,外面有一位地仙道人說有事相求,道號是寧清!」水軍大將叩拜的說著。

    「哦?」白素素聞言一怔,沉思半響,卻起了身子出去,只見大廳中,見得一個道人,手持玉如意,怡然自得坐著

    「見過寧清道友!」白素素走了進來,對著寧清真人說著。

    神道靈驗,她見過賀禮名單,其中隱隱有著來訪者的氣息,憑藉這氣息,她就認出了眼前的道人。

    「不敢當,貧道此次前來,不僅是慶賀娘娘登位,卻是有事相求。」寧清聞言起身,對著白素素稽首。

    白素素聞言,卻沒有立刻答應,沉吟片刻,才說著:「我位在水伯,卻有天律在身,真人之事,要我能辦到,並且沒有逾越……」

    寧清聞言大笑:「娘娘,貧道豈會為難娘娘,這卻是兩益之事,娘娘是水伯,主持一方水氣,卻可凝煉玄陰重水,我想請娘娘每年凝煉三份,我方卻以等值之物來付給娘娘,不知可否?」 本帖最後由 x24685 於 2013-2-22 10:19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3-2-22 12:10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五行之精

    寧清道人言罷,看向白素素:“我能為娘娘提供煉丹、煉器,靈石,甚至可提供水氣秘籍,就看娘娘需要什麼了,娘娘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我來慶賀,卻沒有帶著慶禮,就以一件為賀!”

    白素素回味這句話,默思良久,突一揮手,顯出了一根長矛,這長矛顯出是淡金色,隱隱帶著水氣威嚴,說著:“這長矛是法器,也是傳承信物,只是我現在位在水伯,它就有些遜色,不知你可否改造一番?”

    “娘娘放心,這事雖不容易,卻也不難!”寧清真人笑著:“還請娘娘出示所要改造的式樣就可,這樣我就心裡有數了。”

    “那就好!”白素素一揮手,顯出了一個三叉戟的光影,式樣古樸。

    寧清真人見了,心中一動,觀察了下,笑著:“這三叉戟雖是簡單,卻隱含道韻,娘娘不凡啊!”

    白素素微微一笑,當日王存業真文裡的信息,裡面就有著三叉戟,她卻一眼就看中了,這不但適宜長矛改造,而且還有一絲微弱卻也存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隱隱感覺對自己有益。

    不過所求的僅僅是外型鍛造,裡面卻還要她花費不少時間,刻入水神符咒,注入權柄,成就法器。

    僅僅是材質外型鍛造,的確不花費些功夫,寧清真人就應了,說著:“娘娘放心的話,這矛我帶去,一個月後就可交給娘娘。娘娘還有什麼要求?”

    “我可以為你提煉玄陰重水,一年三份也不算太難。只是這一年份,我想換取五行之精。”白素素毫不避諱。直接出言著:“除了水行,別的四行都要,卻要著純正之質!”

    這話說出,寧清就是一怔,片刻後幽幽一笑:“娘娘果真爽快人,罷了。我這裡有三份五行之精,給娘娘交換三份重水!”

    言罷,單手一揮,三個玉盒直接​​飛出。落到白素素面前。

    白素素感受著其中精純的氣息,知道無誤,就將它收起。

    “多謝真人了,玄陰重水,今年年終前,我會提煉出來,送與道友處。”白素素說著。

    已經有四份,第五份也不會太難了。

    “善!”寧清道人聞言稽首,手上又翻出一枚玉盒,其中肅殺之氣隱隱而出。白金之氣,鋒利刀割,萬物歸寂。

    ”好精純的庚金之精!​​”白素素見著氣息,心裡一驚。

    “僅僅是三叉戟外型鍛造,實在放不上檯面,這庚金之精卻還算得上一件寶貝,貧道也是珍藏,且做賀禮送與娘娘,金水相生。娘娘用此煉化法寶,威力更上一籌。”寧清道人娓娓道來,說的卻是合理。

    “既是道友的賀禮,那我就收下了,多謝道友。”白素素心中一鬆,露出了幾分喜色說著。

    有這五行之精,主上哥哥就可成就地仙了。

    “娘娘,無事,貧道就告退了,年終時,貧道等候著娘娘的玄陰重水!”寧清道人見她接受,隱隱有感,知道間接善緣已經落下,當下唱諾一聲出言道別。

    “一定送到。”白素素說著:“龜相。”

    “在!”

    “你且送送寧清真人。”白素素說著。

    “遵命!”龜相應著,二人遠去,白素素就看著眼前的四份五行之精,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來。

    五行一具備,五隻盒子就相互響應,氣息流轉,蘊含著難明的韻律。

    “時候到了!”白素素不由嘆了一聲。

    五行之精已全,主上哥哥晉升之期指日可待,這樣想著,卻不再遲疑,化作一道水光,直接朝大衍觀去了。

    大衍觀

    第二日天濛濛亮,陸伯就醒了,幾個道童丫鬟就已經起身了,忙不迭過來行禮,陸伯擺手,問著:“小姐還在睡?有沒有準備早膳?”

    一個丫鬟小心低聲說著:“小姐還在睡,早膳已經開始準備了,小姐一醒就會送過去。”

    陸伯很是滿意,說著:“那就好,開山門罷,想必這時香客已經準備了。”

    一個道童笑著:“想上頭柱香的人都等了半夜了!”

    說著,就領著去,早有道童又清掃了大殿,陸伯對著娘娘行禮,就開了大門,下面就有著一百多人,都站著湊在一處寒暄,說著悄悄話,見著大門開了,立刻就有著香客進來。

    這本正常,陸伯一掃眼,卻見得了二人,連忙走了過去:“原來是二少爺和二夫人,是來找觀主的麼?”

    卻是王原和惠子,王原娶了妻,幾個月就看上去成熟不少,對陸伯拱手說著:“我們卻是給娘娘上香還願,不知可有位置。”

    “別人卻要排隊,你們就先進來吧,外面天寒,小心受涼!”

    王原聽言大喜,說著:“謝過陸伯了!”

    大衍觀正殿

    就算上香沒有開始,絲絲香火願力洪流還是滾滾而來投入神像中,神像上已浮現出一輪金黃的神聖莊嚴寶光,使之大殿更顯的肅穆。

    王原和惠子不敢怠慢,上前拜了,默祈幾句,才起身跟著向裡面而去。

    一處靜室

    王存業跌坐在雲榻,周身赤黃之氣隱隱,絲絲靈氣被吸取,又轉化成法力運轉著周身,改換著體質,垂到了靈池中。

    周身三尺內,一眼望去,卻自成空間一樣。

    片刻,王存業收了修行,王存業自入靜中緩緩退出,只覺神清氣爽,顯是功行又有增進,不過卻沒有太多歡喜。

    王存業沉吟起來,默默內視,琉璃一樣的身軀,內外徹明,臟腑凝結吞吐著法力,緩慢而堅定的凝聚著五氣,已隱隱成了循環。

    “果是這樣,地仙果位要是天賦和功法驚採絕艷,就是不用天地間的五行之精,也可自行而成。”

    龜殼上的清光不斷推演,種種難明紋理已全然透徹,王存業眼中空洞無物,晉升地仙需求,正被他一步步揭開。

    龜殼中周圍盡是漆黑一片,貫通著不知名的未知,晉升地仙,是藉助修者強大的五內轉化五氣,藉此煉形。

    修為根基厚到一種地步,臟腑自會轉化,開始凝聚五氣。

    五行之精打入五臟,緩緩煉化,這樣一來減少的凝聚五氣所需的時間,凝聚出的五氣更加精純。

    普通鬼仙要是有幾十年的打磨時間,也有機會上窺天道。

    只是修仙本是爭的時間,這幾十年卻浪費不起!

    “果是這樣,沒有五行之精攢煉,到底演化不出完整,現在青華寶籙地仙篇我已破譯大半,已是奪天地造化,遠超平輩功法了,但要靠水磨功夫將身體轉化,卻還要十年時間。”

    “只是最近我又有陣陣心悸,怕是又有誰對我不利,眼下要是遲疑了,說不定就會誤了大事,不過師門不許我以道功來購買五行之精,又到哪裡取得完整的五行之精呢?”

    人生蜉蝣,渺小不可言喻,以有限之身上窺天道,不借於外物怎麼行。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停到了外面,陸伯的聲音傳了進來:“觀主!”

    “哦,原來是陸伯,尋我何事?”王存業閉上眼睛,免得自身神光衝擊了凡人靈魂,他剛剛觀看龜殼,神光升騰,還沒徹底收斂,凡人見了就會受到衝擊。

    他的靈魂,經得過火海之劫,與凡人靈魂相比已經不是一個層次。

    “觀主,​​二少爺來了,帶著惠子夫人,卻是要尋你。”陸伯恭謹說著。

    “原來是弟弟和弟妹來了,讓著進來罷。”王存業微微一笑,就已有感,說著:“怕是有好事了。”

    “是!我這就去叫他們進來。”陸伯聞言,退了下去,不一會,王原和惠子相伴而來,走進大殿。

    “哥哥!”

    “家督!”

    兩人行禮,王存業聞言,眼眸倒影著兩人的身影,臉上漸漸露出笑容,眼前的這二人,是他在凡世不多的親人。

    “惠子有了,特來告訴哥哥。”王原滿臉喜色說著。

    “原來已懷上了我的侄兒,來,讓我看看。”王存業笑了,眸子空空,只見著絲絲網絡,帶著氣流縈繞在惠子身上,特別是胎兒中。

    王存業深深知道這是什麼,用梵教的話說這是因果,用莊子的話說這是海運,用老子的話說這是道。

    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天地間的氣運規則,這是“運”!

    “哥哥,情況如何?”王原顯得有些著急。

    “此子大是不凡,投胎時便有赤光,以後卻可成就一番事業呢!”王存業說了這句話,突有所感。

    只見話語一落,身後屏風一動,後面走出一個少女。

    少女青絲垂髻,穿著一身羅衣,腰繫淡青絲帶,從容款步而來,王原一見,就覺得此女麗質絕倫,不敢多看,心“砰砰”直跳,暗忖:“這必是娘娘了!”

    不但容貌不似凡塵,最主要的是,舉手投足間,就有一種浩瀚氣度,讓他連愛慕之心都生不出來,卻大是敬畏。

    “大江東去,浪淘盡,故壘西邊,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真是一身承載大河大江啊!”王存業感受著白素素的氣息,卻想到這個。

    這是前世的東西,現在漸漸沉埋於心中,這沂水當然比不上長江,但要是黎江,說不定還勝出幾分來。

    神人不宜多見,見白素素來了,王存業說著:“這事我知道了,你們且先回去,我稍後還有安排!”

    兩人都是無語,退了下去。 本帖最後由 x24685 於 2013-2-22 12:12 編輯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2-23 23:44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能被此子踐踏
  


    出了殿,一陣風裹著幾片葉子下來,王原打了一個激靈,才意識到自己出來時怔住了神了。

    這樣的麗質,誰不能受懾呢?

    轉身一看,卻看見了妻子憂愁的眼神,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定了定神,握住了妻子的手,看了看下面,說著:「我們下去吧,你雖才懷著,還要小心才是……不過到了山腳下,就有牛車了!」

    惠子這才安心不少,只要丈夫還記得她和她的孩子就好,說著:「不要緊,我的手腳還利索,能下去……」

    見著妻子回了顏色,王原才透出一口氣,卻覺得心裡有點空空,回首看了一眼,下一個念頭卻是離開這地。

    夫妻恩愛,孩子就要出世,他不能破壞這一切,而且,她也不是自己能妄想。

    片刻,大殿中清靜,只有王存業與白素素,王存業收回了目光,伸手朝殿內紅銅大鐘上一指,頓時正殿泛起一陣光華隔絕了內外。

    「素素,你的玄陰重水煉化完成了?」

    「幸不辱命,哥哥,不僅僅這樣,連五行之精已全然收到。」白素素臉上帶著深深的喜悅,說著:「哥哥你請看。」

    話語間,白素素單手一翻,頓時五個玉盒飛騰出來,落在案上。

    「這是玄陰重水、青木之心、離火之精、生生息壤、西方庚金,我已經看過了,品質都很高。」

    王存業見著,也是大喜。只是心中一動,卻問著:「這樣快就獲得,大出預料,卻是為什麼?」

    按正常情況來說,白素素雖可提煉玄陰重水,但別的就無能為力,要接觸水伯級的別屬神靈。慢慢換取五行之精。

    就算時間再短,也要花費一年時間,現在這樣快速。有些反常。

    「哥哥,昨日我正神之慶,一個寧清道人前來。要我的每年提供三份玄陰重水,說是可以交換,我當時想著哥哥需要五行之精,就直接要來了。」白素素極聰明的人,頓時微蹙眉,問著:「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或許吧,這個寧清道人我也看不透,他的身上有一種力量干擾了!」王存業聞言,沉吟片刻,說著:「似吉非吉。似凶非凶,還真是讓人摸不清,道不明。」

    雖是這樣說,實際上這種情況本身就非常反常,白素素若有所思。

    「不過不管他什麼用心。這五行之精我是要了,而且這是你交換而來,算不得大因果,素素你回去吧!」王存業淡淡言著。

    「好,我且先回去了。」白素素聽了,少許作禮。就化作一道水光,透殿轉眼間不見的蹤影。

    見她離去,王存業取過一個玉盒,靜靜看著,又取出了明珠,若有所思。

    這五行之精,來歷不明,也許有著手腳,就算沒有手腳,王存業也沒有準備和普通道人一樣吞了。

    話說藥都有三分毒,何況五行之精?

    一凝神,心神就沉入了明珠中,明珠中就一個孤零零的草頭神,下一個念頭,這空空的空間,突出現了一塊塊石土落了下來,這卻是生生息壤,轉眼之間,空泛的地面上出現了泥土和石塊,組成了丘陵和平原。

    土生金,再下一刻,白色的庚金之氣出現,沉入泥土中變成了金屬。

    再接著,濃重的黑雲出現,接著下一刻,陷入一片黑暗裡,只有傾盆大雨直瀉而下,頓時使大地出現了溪流和湖泊……

    這就是玄陰重水終入空間的演化。

    見著雨水下了一半,王存業取出了木盒,頓時一陣生機瀰漫開來,青色寶光帶著生發的生機,彷彿春天的小草抽芽,大地解凍時所煥發的生機。

    王存業見著,只是伸手一點,頓時又開始了演化,一個閃把空間照得雪亮,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

    陣陣生機發出隆隆雷聲,如同驚雨暴雷。

    雷霆生滅之間是一點生機。

    電者,陰陽之激耀也,雷者,一陽來復,生機也。

    雷者,非閃電,為震,是玄黃,造化之樞機,這是青木的本意,造化者,生機也!

    地面上就迅速長出了各種各樣植物,而王存業淡淡看著。

    片刻之後,又朝離火之精一點,頓時烈陽一樣照耀開來,將整個明珠上空化作一團火海。

    王存業看著這團離火之精,若有所思,再一點,頓時移到了明珠裡。

    五行都有,明珠中的空間變動,沃土、礦山、溪流、青林、太陽,這世界就開始運轉起來。

    王存業默默看著,知五行之精運轉起來,待得運轉一段時間,化生為熟後,就可取五行之精來煉化身體。

    其實這五行之精構成世界,並不高明,不過卻很切合這個世界,因此王存業也沒有別出心裁的想法。

    此時距離數百里之遙,一處道觀中,兩個道人端坐。

    兩人枯坐許久,寧清道人突眼一亮,不禁失笑起來:「哈哈,善緣卻已結下了,卻正好用法!」

    說著長笑一聲,勾連這絲善緣,毫不猶豫引動了身上一個道符。

    整個空間內產生一種幽暗,映照出了一輪虛幻太極,玄之又玄,說不清道不明,一看上去,就隱含無數道韻。

    這就是道君的大道啊,黎光真人立刻抓住機會靜心閉目體悟,而寧清道人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他誠心一拜,心念一動,伸手一抓,放到裡面,就見著這太極一動,一絲若有若無的細線,卻在其中。

    天接近黃昏了,晚霞燦紅而橘黃、漸漸又灰紅,愈來愈黯淡,終變成了灰黑,昏黑的天穹下,河水遠觀茫茫,近聽江浪拍舟。

    黎光真人遠看著河水,突說話,聲音在夜裡顯得清晰:「吾友,作這事風險很大啊,雖有道君賜下的道符,但是……」

    「吾友,你不必說了。」寧清道人表情略帶疲倦,剛才簡單的一抓,卻耗盡了法力一樣,眼睛眺望道觀不遠處一望無際的河水,歎息一聲:「……道君的心高深莫測,我也猜不出,但是我之所以答應,卻有別的原因。」

    「三百年來,每隔二十年,我們道門地仙以上的修士,就要出征,這一戰就是二十年,多少天賦傑出前途廣大的修士戰死。」

    「我脈每代有七名入室弟子,響應道門命令都全部參與,十七支道脈卻有二百七十個地仙前去埋骨之地,先是大勝,隨之邪神軍團投入,至二十年後,僅餘七人得歸,余皆戰死,其中就有我的父親,我的師兄!」

    聽到這裡,黎光真人不由無語,每戰都是刻骨銘心,父母、兄弟、師徒,多少血海深仇。

    「當時我還是鬼仙顛峰,父親不許我服食五氣,我臨行前一定要見他一面,他卻一句也沒說,只是摸著我的頭……」

    寧清道人目光平靜,卻帶著哀痛,片刻後嘴角掛著一絲苦笑,目光望著天穹:「……後來我才明白,這是我們的責任,如果不是戰爭,我們連存活的可能都微乎其微,這道門之中,總要有人犧牲。」

    「也許有怨言,但卻還是一代代上了沙場……這樣多人都犧牲了,前赴後繼,憑什麼有人卻不肯犧牲?」

    「王存業此子我承認他是驚才絕艷,但越是這樣,我越發厭惡,他使道門蒙羞,使先輩犧牲蒙羞!」

    「最可恨的是,成平道身為道門大宗,卻出於私心,還在庇護此子……我又豈能容它?」

    寧清道人說到這裡,冷笑:「道君的用意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這些鮮血、魂魄、犧牲,不能開這個先例,不能被此子踐踏!」

    黎光真人聽了這言語,知道寧清道人已存了必死之心,頓時肅然起敬,沉默半響才說著:「你說的沒有錯,這就是大節問題,以後到了埋骨之地,我卻會配合你。」

    聽了這話,寧清道人卻反而擺了擺手:「別,吾友,就算在埋骨之地,與邪神征戰還是受到天意庇護,陣亡的地仙保持不了元神,卻還能有一絲真靈轉世,因此後輩之中人才輩出,雖記不起前世,卻還是受了前世餘蔭的緣故,總算有一個指望。」

    「我雖深惡此子,卻也承認此子大有氣數,深受氣運所鍾,我行此詭策,是迫不得已,不能由這道賊踐踏犧牲。」

    「就算算計再多,此子折損,天意必會反噬,怕也隱瞞不住,真有萬一,有我一人擔當就足夠了,萬不可牽連到你了。」

    「而且,這不但是就算戰死,你還能保得一絲真靈,日後道門還會多了一個人傑,更主要的是,天意反噬向來凶狠,要是我一人,還算是個人,道門牽涉不大,要是多人參與,怕是要反噬到整個宗門甚至道門。」

    「道門本來艱難,我豈能因此而壞了大事?」

    說著,就此一揖,說:「我作這事,卻不能和你多牽連了,你如果真愛我,還請從此視我陌路,告辭了!」

    黎光真人看著他起身離去,頓時知道怕是事成,他也不會回來給著天意引路反噬,已存了一去不回之心,至於道君厚賞云云,更是小看了這個道人!

    心中悲涼,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有這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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