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天可汗 作者:西風緊 (連載中)

 
b84120296 2012-8-26 23:22: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7 172649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18
第三十章 天物

薛崇訓裝模作樣地吟詩作賦,故作很有才華的樣子,實際他肚子裡那點墨水在唐朝文人屆根本不夠看的,隨便一個科舉得到官位的人都比他厲害。倒是在武技身手方面他的造詣還多點,但他偏要裝作一副文武雙全的德行出來。**彷彿天生崇拜牛逼的人,在文明世界裡才華更為重要。這大概是一種生物性,就算是飛禽走獸也是如此。

果然宇文姬很崇拜的樣子,薛郎居然會作詩呢,比一般的紈褲子弟強多了!以前發生的種種不快早已被她拋諸腦外。

她摘了一片杏樹上的葉子,圓圓的葉子已泛黃,“綠肥紅瘦”好像不太應景,但她並不計較這個,只是若有所思地說著話。她的聲音很好聽,不是那種嬌滴滴的聲音,卻很有節奏感帶著柔柔的感覺,就像一曲舒緩的輕音樂。說了很多話後她忽然揚起頭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薛崇訓道:“我聽你說,你的聲音很好聽。”

宇文姬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臉蛋看起來愈發**。這時起了一陣微風,頓時把她那身輕薄的襦裙吹得貼在了身上,唐朝的高檔絲織品又輕又軟,她身體的輪廓因這一陣輕風而**無遺。凹凸有致的身段、流暢的線條……薛崇訓瞪大了眼睛。

他鎮定下來淡淡說道:“外面挺熱的,咱們進屋說,剛才我叫奴婢搬了冰塊進去,裡邊涼快。”

宇文姬嬌嗔道:“你還裝!你肚子裡想什麼壞東西我清楚得很。”

薛崇訓一面走一面笑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男人不壞**不愛。”

宇文姬搖搖頭:“有這種奇談怪論?多半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實例出真知,你不是喜歡我壞?”

“……情願你變好一點,真的。”宇文姬收住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

薛崇訓心道:得了吧,老子要是不壞,你早成馮元俊那廝的人了。這種事有啥好壞之別?世間事一個道理,只有成敗之別,成功了可以各種裝比裝純,失敗的都是孫子,誰管你好壞。

但對**是不能講道理的,更何況只是他薛崇訓自己的道理,他深明此道,如今馬上到嘴的時候傻了才和她對著干,他便點頭道:“我不是一直在改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宇文姬笑道:“這還差不多……”多字還沒落地,她的嘴立刻被堵上了。薛崇訓一腳把門踢上,便攔腰將她抱住,親上了她的朱唇。宇文姬驚呼一聲,但沒叫出來,悶在了嘴巴裡。

他的手也不老實,立刻就把住了宇文姬那渾圓的胸脯,又軟又溫暖,感覺真是好極了。薛崇訓現在覺得唐朝服飾確實好,不像後世對著**的胸一摸上去就是**的文胸、一捏卻有個可惡的胸罩框架什麼也捏不到,十分影響手感。他**了幾下,很心慌的感覺浮上心頭,便撩起了宇文姬的上襦下襬,把手伸了進去。

如絲如緞,弱骨豐肌,薛崇訓自己姓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他張開手掌,貪婪地將一個圓東西抓在手心裡,但是任他的手掌大,一把也沒抓完,輕輕一捏,那圓球就被捏扁了。捏扁之後,能感覺到柔軟的肌膚裡面有一小塊什麼東西,大概是乳腺,所以薛崇訓不敢用太大的力,把她捏痛了影響她的心情。

他這麼**時,粗糙的掌心磨到了宇文姬的**,那顆小紐扣立刻**漲了起來,宇文姬悶哼了一聲,掙紮了一下,終於擺脫了薛崇訓的大嘴,喘著氣兒道:“我出不了氣,快憋暈了!”

“我也暈。”薛崇訓的嘴又湊上了她嬌嫩的脖子。另一隻手已迫不及待地摸到了她的裙腰。宇文姬仰著頭道:“我……你慢點。”

薛崇訓想解開她的腰帶,但是摸索了好一陣,沒找到腰帶的頭子在哪裡,他十分心急,乾脆彎下腰把她的長裙給撩起,抓住裡面褻褲向下拉。宇文姬沒什麼準備,忽然感覺到下身涼颼颼的,羞急得臉都紅了。

這時薛崇訓把她按倒在了木屋中間的大案上,**便舔上了她的胸脯,而且又吸又親,她雪白的肌膚上很快青一塊紫一塊的……

宇文姬已經嘗到過人倫之事,又許久沒有機會和薛崇訓重溫舊事,身體非常**,她軟軟地仰在案上,身體軟得像沒有了骨頭似的。當薛崇訓粗糙的舌苔從她的**上刮過時,她的身子便輕輕地顫抖。

就在這時,薛崇訓抓著她的長裙往腰間推了上去,兩條如玉如琢的修長美腿便完全**了出來,女媧造人竟然能造出如此精美的腿,線條如此優雅,色澤如此美好……但為何男人一腿沒有進化完全的毛,難道是偷工減料?隨著他的動作,白凈的肌膚之間出現了一抹黑色。宇文姬緊緊併攏了**,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和薛崇訓這樣了,她現在反倒有點放不開。

“別看了……”宇文姬哭喪著臉道。

但薛崇訓沒有聽她的,他輕輕捻住一撮芳草,發現那些扁狀的捲曲的萋萋芳草比最開始的時候硬了不少,好像還長粗了。這也是從女孩變成**後的一種變化麼?

她的身體**出來之後,薛崇訓驚嘆於其巧奪天工的美好,反倒不心慌了,細細**起來。就像吃飯填肚子一般吃得很快,當品嚐堪稱藝術的美食時會細嚼慢嚥一樣。他輕輕**著宇文姬的大腿內側,想分開她的**,她卻死活不願意,羞急道:“你……你趕緊上來吧!”

薛崇訓道:“豈能暴殄天物?”說罷不管她,強迫分開了她的**,於是宇文姬那羞臊之處便置於薛崇訓的目光之下。他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宇文姬的神情變化,猜測著她的心理在微妙地緩慢改變。

如果她和薛崇訓以後天天在一起了,太過熟悉就不會有如此複雜的心思變化。薛崇訓有種奇怪的愛好,偏偏喜歡體會這樣有些扭曲和非常的感受。雖然宇文姬早已把身體給了他,但是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將那地方視為隱私,突然被人肆無忌憚地**會十分不自在……除非是天天在一起太熟悉的人便沒有那麼多感受了。

薛崇訓上前一步,用身體隔開了她的**之間的聯繫,使得它們沒法子併攏,然後用手指輕輕**那黑草,翻弄開那濕潤之處。宇文姬帶著哭腔哀求著什麼,薛崇訓沒有聽清楚她究竟在說啥,她的情緒裡應該帶著快感、心慌、羞恥等等複雜的混雜吧?

他怔了怔,便埋下頭去,宇文姬忙掙紮了一下:“跟著你跑了一上午,宮裡都去過了,出了一身汗,我還沒沐浴……還是不要這樣吧!”

果然薛崇訓聞到了混合的味道,有淡淡的清香、還有汗味、還有一點其他味道。他伸出**一舔,鹹鹹的,估計是汗水的味道,有時候他出汗多了衣服都能結一層白色的鹽巴。只要嘗到了一次,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他便輕輕一咬,然後用****了兩片略覺粗糙的外唇,然後又挑開了柔軟嬌嫩的兩瓣小東西,碰到了那開裂之處上方的一顆珍珠般大小的玩意。宇文姬往上挺了挺,聽得案上“嘎吱”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是她的長指甲抓的。

一開始有點咸,但是嘗久了,鹹味被吃沒了,便沒有了味兒……吸著這東西味覺上沒有任何感受,因為是**去感受也不能**他身體上的慾望,但是薛崇訓卻覺得很爽,大概是一種心理快感而已。他那粗糙的舌苔,還有靈活亂動的**,讓宇文姬彷彿失去了意識,她的眼神一片迷離無神。

薛崇訓嘗了一會,也覺得有點膩了,便直起身來,說道:“該你啦。”

宇文姬好像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是埋怨道:“怎麼,怎麼停下了?”薛崇訓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宇文姬沒好氣地說道:“我才沒你那麼齷齪,再這樣我生氣了!”

“**人之常情耳,你要覺得齷齪,那算了。”薛崇訓鎮定地說道。

宇文姬生氣地爬了起來,放下裙子滿臉怒色想走,但她的身體一軟,一不留神要摔倒,薛崇訓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摟進懷裡,宇文姬象徵性地輕輕掙紮了一下,胸口起伏還喘著氣兒。

這時薛崇訓用指尖輕輕撥動著她胸口上的嫣紅珍珠,宇文姬摟著他的腰摟得更緊了,柔聲說道:“薛郎不要再折騰我了吧……”

薛崇訓在她耳邊說道:“你變心了?”

宇文姬忙道:“我才不會那麼沒有廉恥!”

薛崇訓又道:“還記得在城南那茅屋麼,你師父給我療傷那次,我記得你挺放得開的啊,怎麼現在嫌我了?我怕你變心了!”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19
第三十一章 胭脂

宇文姬的身上顯得十分凌亂,髮鬢早已散開,一頭青絲亂糟糟地從肩上垂下,上衫也被折騰得狼狽,裸露的嬌嫩肩膀泛著淡雅的光澤,如此情形倒讓她更具風情更是可憐楚楚,等到薛崇訓說她變心的時候,她說得傷心竟然垂下淚來,就愈發可憐了。

薛崇訓見狀心有不忍,覺得這遊戲可能沒法再玩下去了……**別人的心態,結果玩到了自己身上。

聽得宇文姬說“我很害怕”,薛崇訓便拍著她的肩膀道:“別怕,有什麼好怕的?”

宇文姬拽著他的衣角哽咽道:“我和你並無名份,卻做出了如此越禮之事,我現在都不知道以後的路是什麼樣的……我還怕自己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你叫我做這樣過分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薛崇訓的掌心感受到她的裸肩在無助地顫抖,心下一軟說道:“不用害怕,有我在……這個世上沒有我害怕的東西。”

其實他害怕很多東西,比如死亡,比如未卜的前路。唐朝權力場上的路,走下去會是什麼樣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對宇文姬的話是感同身受。但薛崇訓不會承認自己的恐懼,只是鎮定地**著她的後背柔聲寬慰。

就在這時,宇文姬忽然摸到了薛崇訓的腰帶,低聲道:“我答應你為你做那種事。”

“還是不要了。”薛崇訓嘆道。

宇文姬抬頭看著他說道:“你嫌棄了嗎?”

薛崇訓搖搖頭:“我本來是和你玩調教的玩意,現在弄成獻身了,多沒意思,算了吧。”

“什麼是調教?”她疑惑地說道。

薛崇訓沈吟片刻,說道:“在我的理解裡,就是用慾望等作為條件,然後迫使對方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有悖於人倫常綱的事。反正是兩個人悄悄玩,可以看作一種體驗,不算什麼壞事的。”

宇文姬納悶道:“可是好好的為什麼你要做那些叫人沒法接受的事?”

“……”薛崇訓怔了怔,良久才回答上來,“因為平日裡太守規矩和禮儀了。”

宇文姬低頭想著什麼,她的臉越來越紅,鼓足勇氣道:“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再試一次好嗎?”

薛崇訓瞪圓了眼睛,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故作淡然道:“也好。”

“你也別穿著這身長衣麼,不熱麼?”宇文姬的手指觸到他的領子,猶豫了一下又用另一隻手在他的腰際輕輕一拉,為他寬衣解帶。

過得一會,宇文姬又細細索索地自己解開衣襟,輕軟的絲物輕輕滑落在地板上。她的頭髮散在光溜溜的背上讓她有點不舒服,於是她將長發一甩,於是那青絲便飛揚在空中,如絲如綾,有如春天的柳絮一般美好而飄逸,又像細膩的女子心態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薛崇訓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兩人的心口便毫無阻隔地貼在了一起,薛崇訓主要感覺到那對柔軟的漲鼓鼓的嬌乳挨著自己真是好極了,好得讓他心裡一陣情不自禁的**。他的手指沿著宇文姬的後背向下**,但見那起伏的線條,卻有些像琵琶的形狀。宇文姬的胸部和腰不算她生得最好的地方,以前薛崇訓以為是腿,但現在他發現,其實她最好的地方是臀,珠圓碧潤的翹起,那弧形象圓的扇面,卻又不是完全的圓弧,微妙的差異讓它更加優雅地呈現出一種天然的弧度,叫人愛不釋手。

待宇文姬再次進入狀態,心慌得幾乎要哀求的時候,薛崇訓便提出了之前那要求……宇文姬蹲下身體,一張臉紅得有如二月的花兒,她的神情真是豐富極了。她怔怔地伸出小**輕輕**一下,然後畏畏縮縮地含了進去。

出入之間,薛崇訓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活兒很紅,原來是宇文姬唇上塗抹的胭脂染在上面了。

片刻之後,薛崇訓便制止了宇文姬,她還問“是不是做的不好”,他說沒有,他們便抱在一起,**糾纏。

&24653;惚之中,薛崇訓想這循規蹈矩的**願意做這種事,應該也有他自己夠牛比的原因,門楣地位權力財富……如果太差勁,**早叫你滾蛋了。他的眼睛應該是灰暗的,就算是面對美好的東西,總是能看到其陰暗面。世界有很多個世界,在不同人的眼睛裡恐怕完全不同。

他便在這種愉悅而陰暗的、冷漠而有情的複雜情緒中如雲如霧,頭皮發麻,快樂到了脊髓。

宇文姬喘著氣,無骨一般軟軟地依偎在薛崇訓的胸口上,輕輕問道:“你先前說那句話好奇怪,偌大的世間真沒有讓你恐懼的事?”

薛崇訓毫無壓力地胡說道:“這世上完全沒有能讓我害怕的東西。”

宇文姬又**地說:“那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薛崇訓很肯定地說道:“完全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宇文姬立刻把自己那性感的厚唇湊了上來,堵住他的嘴,片刻才放開說道:“不許你胡說!”

薛崇訓默然,忽然想起了李妍兒,她本來是郡王李成器的女兒,現在已經到了薛崇訓的房裡;還有孫氏,本來是李成器的王妃,李成器死了,孫氏卻要和殺死他的人客客氣氣地以禮相待……薛崇訓想到要是自己有一天步了李成器的後塵,自己的**也被收到了別人的房裡,實在是一件很鬱悶的事。

雖然如果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是活著的時候想到那些事真他娘的糾結啊:比如宇文姬,會不會被迫躺到別人的**?她那渾圓玉潤的**會被別人**在掌心?她的身體裡會不會插著一根**的玩意,還**?

這對薛崇訓來說完全是無法忍受的恥辱,死了也不行!

他又想起了張說的事兒,都猶豫很久了,再不回覆張說恐怕會讓人覺得優柔寡斷。先和張說結盟,那些什麼可能發生的藩鎮割據,關老子什麼事?天下太大,我只是一個凡人,不能什麼責任都往自個身上搬吧!

就在這時,宇文姬的軟言細語打斷了他的思緒:“薛郎在想什麼?”

薛崇訓強笑道:“我在想以前的事。”

宇文姬幽幽地說道:“我知道你走神了……在你心裡,權力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是嗎?你回長安這麼久,為什麼都對我不冷不熱的?”

這時薛崇訓已經感覺到了**不僅是美好的,還是黏人的。他略一思索便找到說辭忽悠道:“對你好不是平時高興的時候對你有多好,而是生氣的時候和困難的時候因為明白自己在乎你而克制自己。或許我對你不夠好,但你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少的。”

“你就會振振有詞地騙我!”宇文姬嬌嗔道。

薛崇訓也不急,反正甭管她信不信,只管撿好聽的說,就算好聽的話假得像笑話,也要一本正經地說。不然怎麼有哄**這一說呢,她們就吃這一套。什麼坦白從寬講經說法完全就是沒用的。

她輕輕打了一下薛崇訓的胸口:“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騙我的?”

薛崇訓心道:這麼簡單的事兒,不是明擺著哄你嗎,還用我來承認?但他卻正色道:“我說的心裡話。”

宇文姬本來也不傻,當然不信,但是又捨不得不信,她不依不撓地說:“你什麼時候把我名正言順地接過門去?我不是在乎名份,但是這樣怕別人閒言碎語……不行,你一定要負責到底,當初全是你做的壞事,你真是太壞了!”

薛崇訓道:“我不幹那些壞事,你現在怎麼能快活地躺在我懷裡呢?壞事有時候也是好事啊……”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中忽然閃過一絲靈感:幹壞事也許也是好事?關於節度使、兵制等等一大堆東西忽然想決堤的洪水一樣湧入他的腦中。雖然現在還很混亂,但是他在一瞬間好像找到了出路。

宇文姬還在說著什麼,薛崇訓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像白痴一樣看著她,假裝在聽,心裡只管琢磨自己的事兒。

最後宇文姬有點惱怒了,“你究竟聽沒聽我說話啊,你是不是想始亂終棄?”

薛崇訓大搖其頭:“我一直在聽,你的聲音太好聽了,我反而沒注意有些內容……始亂終棄?那完全不是我的風格,我一般大小老幼一股腦兒收入房中。”

宇文姬生氣極了:“你說些什麼!我要走了!”

薛崇訓一把拉住:“剛娶了正妻,馬上納妾不太好,我一會回去準備聘禮,先把禮金送到你爹那裡,什麼時候合適了什麼時候接你上門……其實你現在就可以住我府上,管那些七姑八婆幹什麼?這樣,你聽聽誰在說你的壞話,告訴我,我給你出氣,教會他們一個成語叫禍從口出。”

宇文姬道:“我才沒你那麼殘暴!”

薛崇訓沈吟道:“那我叫薛六負責這事兒,去打聽打聽。”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0
第三十二章 鬼音

薛崇訓回家尋思了半晚上,便理清了關於張說提出的“長征健兒”的兵略思路。記得李龜年曾經說過:一個人要想在某方面有所建樹,最重要的是明白自己的弱點;薛崇訓也搞清楚了自己在政治思維上的弱點:他這個人想問題很快,但是涉及到太廣太過繁雜的大局事情時就想不清楚,特別是細節他無法把握,只能找到個方向走一步算一步。

他得到前世記憶之前,是根本沒有什麼政治頭腦的人;回憶起前世後,思維方式容易陷入一種物質模式,比如微觀的布朗運動方式,認為細節是無規則的不可把握的,但是事情的細節也許是可以把握的,用估算的方式……李玄衣李鬼手可能在這方面比薛崇訓厲害,可惜那人是隱士心理,很難收到帳中。

這回薛崇訓聯絡大員,找的藉口還是音樂愛好。上回宦官魚立本夜聽“鬼音”,還記下了曲譜,但不知是誰作的,正巧李龜年還在長安,薛崇訓便請了張說、魚立本、李龜年一同到府上探討“鬼音”之事。

他又邀請了蒙小雨到府上來一同演奏,聽說現在蒙小雨紅起來了,名聲越來越響。一個歌妓,在大唐郡王和名士面前都說得上話,身價自然就被捧起來。很多紈袴都很想聽聽蒙小雨的曲子,藉以提高自己的品位……名妓,就是這麼捧出來的麼?

幾個人約好了時間,便陸續到河東王府造訪,薛崇訓將他們請到後宅的“聽雨湖”之畔,在草堂裡坐談論樂。

魚立本一臉淡然,但是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好,薛崇訓請他一個宦官參與風雅之事,那是看得起他,沒有鄙視他的宦官身份。宦官的心理,是一種極度自卑和畸形的自尊。他很瀟灑地拂袖而談:“去歲中洛陽府中一個道觀夜聽琴聲,久不能忘懷。此曲人間聞所未聞,或曰乃名士李龜年所作;或曰李先生格調大氣,此曲略有脂粉之氣,不似出自李先生之手。至今尚未定論矣。”

李龜年看了一眼茶壺裡的細筍一般形狀的茶葉,說道:“不知魚公公所言之樂,叫什麼名字?”

魚立本搖頭道:“未可知曉。”

薛崇訓笑道:“上回白七妹說她寫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認真說的……我也覺得不像出自李先生之手,像上回他送我那首《三河曲》,恢宏大氣,叫人聽得正襟危坐,就像有團烈火一般……”

李龜年忙抱拳道:“郡王過譽。”

這時候張說笑道:“聽薛郎和魚公公這麼一說,我們都想聽聽呢,不如拿譜子出來讓李先生演奏,我等洗耳恭聽如何?”

魚立本沈吟道:“調子很奇怪,光看譜不行,不如我先獻醜彈一遍,以李先生的才氣自然就明白了。”

李龜年笑道:“未知魚公公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魚立本對這樣的交際感覺很好,彬彬有禮地說道:“某班門弄斧耳。”他一面說一面看向陪坐在一旁的蒙小雨。這小娘應該不是薛崇訓的內眷,哪有讓自己內眷做三陪的事兒?穿著打扮也不像個奴婢,何況奴婢應該站著侍候,怎麼能和大家不分高矮地坐在一塊兒呢?

“這位小娘是?”魚立本指著蒙小雨道。

蒙小雨甜甜一笑:“我是個歌妓,也是薛郎的朋友。”

魚立本恍然道:“能坐到薛郎府裡,音律造詣一定不淺,我那曲子需要有個女子相和,你來和如何?”

李龜年忙道:“蒙娘定能勝任,上回她和琵琶,彈得非常好。”

蒙小雨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李先生和魚公公都是行家,我是跟著你們學呢。”

魚立本從袖子裡摸出琴譜出來放在茶几上,便不再說話,只是閉目定神。他那樣子在薛崇訓看來很是裝比,不過他自己肯定不覺得。魚立本的身材很瘦,頭髮已經花白了,但兩鬢梳得一絲不亂,身上的衣服干凈得一塵不染,大紅色的袍服上還有摺疊後的筆直印子。魚立本應該是一個很講究儀態的人,或許還有點潔癖。

長安最近很久沒下雨了,天氣晴朗,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風拂面,這裡的風景很好。

過得片刻,魚立本開始調試琴弦,然後抱拳道:“諸位,我獻醜了。”

大夥一面回禮,一面很認真地聽著,也是出於對表演者的尊重。這時一陣清幽的琴聲撲面而來……饒是薛崇訓聽過這曲子,驟然身上也是一冷,炎炎夏日的溫度就彷彿在一瞬間降至了冰點。鬼音,不是浪得虛名。

蒙小雨還在看譜子,魚立本彈奏了一會,抬起頭輕輕對她遞了個眼色,她便收住微笑,張開小嘴,隨著旋律和音起來。

這曲子實在是獨特,它表達的情緒好像很清淡,實則不然。它沒有“楚音”裡正大光明的纏綿悱惻感人至深的愛情,也沒有淒厲的情感傾瀉,更沒有對英勇不屈的歌頌……它彷彿在無病呻吟,卻能將那種微妙的情緒感染人,憂傷得讓人窒息、憂鬱得讓人胸悶,它在表達著什麼?

一曲罷,蒙小雨忽然哭了起來,薛崇訓忙掏出手帕遞了過去,好心問道:“怎麼了?”

蒙小雨可憐兮兮地抽泣道:“不知道,我好難受……對不起諸位,我失態了。”

薛崇訓道:“好了,別哭了,只是一首曲子,它是在述說別人的情緒,你別陷進去。那不是真的,只是一首曲子。”

蒙小雨淚眼汪汪地看著薛崇訓點頭“嗯”了一聲。

魚立本的手指按在琴弦上,也是久久無語。

李龜年很肯定地說道:“此曲絕不是出自我和門人之手……不可否認寫譜之人的才氣,但這種音律聽多了有害無益。”

薛崇訓問道:“此話怎講?”

李龜年道:“偏頗(激)、隱晦的東西,會讓人陷入絕望悲觀之中,讓人失去心平氣和的修養。音律會影響人和物,昔者煬帝窮奢極欲,為了吃到上好的鴨肉,喂養牲畜時用珍藥還不夠,每日又叫宮妓給牲畜演奏音律,聽說這樣喂養出來的鴨肉細嫩可口……”

薛崇訓聽罷頓覺隋煬帝這個人真是很有創意,但不知道傳說的事兒是不是真的。他又想:真是白七妹所作?她難道是李龜年說的那樣偏頗陰鬱?

他又想起了白七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仇人打掛。記得她很愛笑,很愛裝純,難道內心裡和這首曲子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奴婢走到草堂邊上說道:“稟郎君,夫人回來了,一同的還有孫王妃。”

孫王妃?薛崇訓對於這個稱呼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明白是孫氏,李妍兒她娘。孫氏怎麼會到自己家裡來?

薛崇訓忙起身道:“告歉告歉,岳母大人來了,我去去就來,請諸位稍事片刻。”

李龜年經常出入官員權貴府邸,見多識廣。今天薛崇訓請的這些人,一個宰相、一個當紅宦官,肯定不只為了研究什麼音樂。上回的聚會也是這樣,大家都走了,張說留在薛崇訓府上說事兒。

正好現在薛崇訓有事,李龜年便趁此機會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辭,多謝郡王的款待。”

薛崇訓也不多留,抱拳道:“今日實在抱歉……來人,送客。”

蒙小雨發現李龜年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兩眼,也意識到薛崇訓和朝中的人可能有啥正事,便也跟著告辭。

只有張說和魚立本還穩起的,沒有走的意思。他們倒不是臉皮厚,是猜到還有其他事兒沒說。薛崇訓一面叫家奴送李龜年和蒙小雨,一面對留下來的二人說道:“二位等我一會。”

魚立本道:“你我並非外人,不必太客套,薛郎趕緊去接岳母大人吧,我和張相公先喝茶等著……這顧渚紫筍真是好茶啊,很難買到極品的呢。”

薛崇訓笑道:“我家裡還有不少,一會送你一點。”他說罷便走出草堂,叫那奴婢帶路,過去見老婆娘家的人了。

薛六是很會辦事的,早已把孫氏帶到了後宅門樓旁邊的一間倒罩房裡休息。等薛崇訓過去時,什麼都安排好了。他走進門,當下便躬身說道:“岳母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失禮之處請您多多包涵。”

孫氏見到薛崇訓有點驚訝:“你不是和張宰相他們一起嗎,現在趕著過來了會不會耽誤事兒?公事要緊!”

薛崇訓道:“不是什麼正事,只是與好友數人閒談音律而已。”

李妍兒聽罷高興道:“黑……夫君一會也帶我去吧,我想聽他們彈琴唱歌呢。”

孫氏頓時板起臉來:“你真以為閒談?薛郎與朝臣交往便是正事……再說妍兒是內眷,不能隨便見客,除非薛郎叫你去,一定要記住!”

李妍兒只得怏怏地“哦”了一聲。

孫氏又道:“本來道歉的應該是我,不請自來真是很失禮。不過我擔心妍兒不懂規矩,又不能把她留在宮中太久了,所以左思右想就請殿下恩準我出宮居住少許時日,也好多多管教一下妍兒。”

薛崇訓道:“您是長輩,快別這麼說,您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0
第三十三章 象戲

世間上的事兒就是那麼奇怪,前些日子薛崇訓為了哄李妍兒上床,花了不少心思都沒成功;現在他有正事忙乎,顧不上李妍兒的事了,別人反倒送上門來。她娘孫氏年齡大,又做過王妃生育過女兒,肯定深明人情世故,自然知道怎麼教育李妍兒,薛崇訓便不用再花費心思……真是一心栽花花要死,無心插柳柳成蔭。

岳母那裡見了一面,盡到了禮數,薛崇訓又叫李妍兒多陪陪她母親,然後便告別而出,準備回到草堂去找張說和魚立本。這時他想起聽雨湖畔的書房格局很像大明宮李妍兒母女住過的小院,難得心細一回,便叫來薛六吩咐道:“你找人把書房那院子收拾佈置之下,然後多安排幾個奴婢侍候著,讓我岳母暫住那裡。”

薛六應道:“郎君且放心,老奴定會辦得妥妥噹噹的。”

薛崇訓點點頭,滿意地向草堂而去。見到張說等人,他又客套道歉了一番,方才坐下。

張說笑道:“薛郎得好生應付才行,家事也是難事啊。”

“張相公所言極是,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可見很麻煩。”薛崇訓道。

三人便一陣笑聲,緩了一下氣氛。

薛崇訓陪笑了一陣,沈吟片刻主動說起了兵制:“上回張相公提到的‘官鍵’之事,因關係重大,我又沒有在政事堂裡當差,所以慎重考慮了許久。”

魚立本聽罷對自己能參與此事有些驚訝,雖說唐朝沒有宦官不得干政的祖制,但目前的皇家對外臣邊將都算比較信任,所以宦官的政治影響力並不大。魚立本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聽著。

薛崇訓又道:“僱用官鍵在高宗時已有先例,不過現在又為不同。高宗時的官鍵只是輔助兵種,不能代替府兵;現在要對吐蕃用兵,起兵數恐怕得以十萬計。而且因折衝府經營每況愈下,這次朝廷如果通過官鍵的政見,恐怕會對整個兵制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而且以高宗時的健兒待遇為憑,要配以田地房屋、終身免除課役、裝備給養全部由朝廷供應,大量僱傭健兒的後果會極大地增加戶部負擔。”

張說沈思許久,說道:“薛郎考慮得周全,我也在想維持的事,健兒之事不能單獨處理,還要配以財稅變法,租庸制隨著逃戶越多已經不合時宜,我想到了兩稅制,不過目前尚未思索成熟。”

薛崇訓沈吟不已,心道張說是比較有遠見的,但顯然沒有考慮到其最大的惡果:軍閥割據。這也怪不得張說,人非神仙,世上有多少人能預見到百十年後的事?薛崇訓能想到隱患,不過是因為前世的知識,今兒窺視了天機而已,若非如此,他肯定也想不到。

這時薛崇訓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鎮定地說道:“我認為張相公此法於國有利,我贊同你的政略,如果能幫上忙,我定在所不辭。”

張說聽罷臉上頓時一喜,喜形於色並不一定是輕浮,在心裡面特別高興的時候,老油條也會表現在臉上啊。

魚立本和薛崇訓的關係是不錯的,以前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聽罷也表態道:“以後殿下要是問起,我會儘量幫著張相公說話的。”

薛崇訓又道:“陸閣老和竇宰相二人與我私交不錯,這事兒我尋個機會暗示一下他們,他們定然不會從中作梗……蕭相公,他和竇相公關係又比較近,也會和竇相公站一邊。朝中七個宰相,現在幾乎可以斷定有四個能支持張相公的政略。另外從京兆府提拔上來的李守一,他做宰相時是我舉薦的,不過這個人公事公辦,或許不會領我的情,但健兒和稅制的事兒是為了國家社稷,正因李守一有公心,或許也會站在張相公這邊。此事已是無礙矣。”

張說摸著下巴的鬍鬚呵呵一笑,這一聲笑確是發自內心。

果然當初張說辦事是抓住了要害,直接找薛崇訓,如今已是驗證了……薛崇訓一表態,立馬可以拉攏一幫人支持,勝負的可能性是急轉改變。他堂堂河東王目前沒有什麼硬實力,但軟實力是明擺著的。

既然大家一拍即合,後面的氣氛就十分融洽了,相談甚歡,愉快而散。

正好第二天是大朝的日子,薛崇訓和竇懷貞他們又在公事場合見到了,從含元殿一同出來後便相伴而行。薛崇訓趁機提道:“昨兒請到李龜年到府演奏,張相公也來了。”

竇懷貞灑脫地邁著步子,聽到薛崇訓突然提到張說,便“哦?”地表示了下驚訝。竇懷貞這人已經四十多歲的人,長相還算可以,不過他的自我感覺不僅是可以,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帥,有點自戀那種。從他的言行舉止就看得出來,常常故作瀟灑飄逸……但在薛崇訓看來就是一副裝比樣。

竇懷貞想了想沈吟道:“李龜年那是名士啊,你們談音律了?”

薛崇訓笑道:“竇相公明眼。”

竇懷貞的眉頭輕輕一皺……那張說以前不在太平公主的船上,所以現在就得不到什麼信任,在朝裡是受排擠的對象,怎麼和太平公主的親兒子熱乎上了?而且張說這種混了幾十年官場的人,竇懷貞對他可以說是知根知底,張說那老小子玩什麼音律?玩女人差不多……這事兒有點玄乎。

這時薛崇訓又道:“對了,上次竇相公去理會了那個叫宇文孝的人?”

竇懷貞回憶了一下,一拍腦門道:“小事,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薛崇訓嘆道:“哎呀,我不是說了麼,此人的才能有限得很,管他做什麼?我只得代他對竇相公表示感激之意啊。”

其實竇懷貞應該早就查出來薛崇訓和宇文孝女兒的事了,他也不明說,只說小事小事。

薛崇訓又道:“昨兒張相公提了件朝裡的事,我說我又不在政事堂,管不了廟堂之事呢。不管也好,省心點……不過我聽了他說的事兒之後一尋思,確實有點道理,算了,不管他。”

竇懷貞對薛崇訓意思已經瞭然,什麼不管?那說出來幹什麼?明明就是在表示想讓竇懷貞幫忙的意思。竇懷貞定然比較納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難道是薛崇訓收了張說的賄賂?但薛崇訓好像不貪財,又或許是女人?

納悶歸納悶,竇懷貞自然是不可能多問的。薛崇訓和他的關係雖然不錯,但二人並不是那種什麼話都能說能交心的朋友,友誼多半來源於太平公主的關係。

竇懷貞笑道:“好說好說,就像陸閣老(庸人自擾陸象先)以前說的,咱們出仕為官的最初想法是為國盡忠為民謀福,只要確實是有利國利民的主張,我竇懷貞絕不會因為私事影響大局!”

“竇相公高風亮節叫人心生敬佩啊。”薛崇訓一面說,一面心道:高風亮節個屁!當初為了巴結韋皇后去娶一個老掉牙的奶娘的人是誰?韋皇后一失敗,立馬勒死老奶娘的人又是誰?

在薛崇訓的眼裡,竇懷貞這人不僅沒氣節,連情義都沒有。不過他平時倒是不怎麼遭人討厭,日常公事也能做到公允,做官的素養是有的,只是道德不怎麼樣。

就在這時,陸象先也從後面趕了上來,陸象先在宰相隊伍裡年紀應該是最大的,估摸著起碼有五十歲了,頭髮鬍鬚已經白了大半,可臉上的起色還算紅潤,長壽的面相啊。這老頭也是仙風道骨舉止灑脫,但和竇懷貞完全不同,陸象先總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好像修身養性方面很有一套。

陸象先很淡然地和周圍寒暄招呼,目光轉到薛崇訓身上時,說道:“去年薛郎就說要和老夫下棋,什麼時候真得討教討教。”

薛崇訓笑道:“我恐怕不是您老的對手,棋藝荒疏得厲害。”長安流行的是圍棋,薛崇訓倒是會下,起碼瞭解規則,能不能下得贏就不好說了……

陸象先道:“如果太在意勝負,就有悖於棋道矣。”

“說起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上次我在吐谷渾,見到吐谷渾汗王慕容氏。”薛崇訓說起異國的經歷,大夥倒來了興致,幾個大員都不自覺地靠近了些,想聽聽稀奇。唐人沒有什麼封閉自己的想法,對新玩意很有興趣,就像胡人的飲食傢具等常常能在長安流行、大明宮的歌舞宴會也經常有胡舞節目、胡姬酒肆是士大夫們玩樂的好地方。

隻聽得薛崇訓說道:“慕容氏找我下棋,我以為是下圍棋,周邊的異族不是都學咱們嗎?哪想得他們下的不是圍棋,是一些木頭刻的小人小馬,陸閣老見過那玩意?”

陸象先道:“是象戲,但和咱們對弈的象戲有些不同,西域時興那種。薛郎要是會象戲,西域棋一點撥就會了,相似之處頗多。”

薛崇訓心道那玩意是國際象棋的前身也說不定,便笑道:“陸閣老當真是見多識廣。”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1
第三十四章 信號

在朝裡瞎忙乎了一天,薛崇訓先參加了大朝,又和大臣們為官健的事兒周旋了一番,然後又到玄武門和張五郎等將帥相處了半日,等他從大明宮出來的時候,已近酉時了。

家裡來了四個人接他,龐二牽過來的那匹馬一身青毛沒有雜色,四個蹄子卻是白色的,養得又高又壯實乃一匹難尋的千金馬。朝裡有個老小子幾次想買,薛崇訓都沒捨得給。

他輕輕**了兩下良馬的腦子,便翻身上馬。肥頭肥腦的龐二牽馬,瘦骨遴丁的吉祥扛了個馬杖在旁邊,那玩意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走在路上庶民都得下馬下車讓路,官兒小的碰到了也要讓道。方俞忠和三娘騎馬走在後面,作為護衛,跟保鏢一樣的作用。

每當這種時候龐二和吉祥二人總要表演“參軍戲”,他們其實不是在演戲,只是習慣性地鬥嘴,偏生那吉祥伶牙俐齒的十分會說,而龐二卻反應緩慢老是被戲弄,像極了“參軍戲”。不過正是因為有他們倆,回家的路上倒是少了幾分寂寥。

果然剛到朱雀大街,他們倆又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起嘴來,引得薛崇訓和後面的三娘時不時忍俊不禁。這時候隆隆的鼓聲很有節奏感地響了起來,說明正到酉時了。

長安城的鼓聲是很重要的信號,平時城門開關、官府衙門作息都以此為憑,遇到緊急情況,鼓聲又是動員軍隊的重要手段。無論是軍事還是行政,信息傳遞都是很要緊的因素之一,不亞於裝甲和兵刃的作用,鼓聲金聲無疑是這個時代傳遞最快的手段,可惜距離有限。

晚霞映紅了天際份外艷麗,太陽已經下山,但**的地氣還未散盡,氣溫仍舊很高。薛崇訓一身汗膩,燥熱難耐,一句多話都不想說,只顧默默聽著長安城一陣陣的鼓聲。

就在這時,薛崇訓忽然想到了一個東西:電報。以前他想過做火器等,都覺得即困難又難以湊效,但電報這玩意其實很簡單,作用卻非常大……他前世是理科出身,原理是記得的,於是他越想越興奮。電報,不就是和鼓聲一樣有信息傳遞的作用麼?

他心道:回家得搗鼓搗鼓那玩意。

回到府上之後,薛崇訓渾身是汗很不舒服,打算先洗個澡再琢磨一下電報這東西。他直接從廊道上穿過前院,走過內宅的門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他便喊道:“裴娘打水,我要沐浴更衣。”

就在這時,忽然見得一個漂亮的白衣少年拉開格子門,柔聲道:“熱水已經為夫君準備好了,天兒熱可熱水去汗,夫君先洗熱水,我把冰搬到房裡來。”

這小娘當然不是裴娘,薛崇訓怔了怔才認出來,原來是自己的新婚老婆李妍兒,可今天她實在反常,讓薛崇訓一下子都沒認出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麼了,你沒生病吧?”

李妍兒頓時氣呼呼地翹起小嘴,但隨即卻露出笑容**道:“夫君在外邊忙了一天,回到家我當然要侍候好你啊。”

薛崇訓瞪大了眼道:“我身上起雞皮疙瘩了,你這也太做作吧……哈哈,我明白,被你娘教訓了!”

“你知道就好,黑炭!”李妍兒眉毛一軒,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道,轉而又急忙咳了一聲,用小手揉了揉臉,微笑道,“干凈的衣服在旁邊,夫君先沐浴啊。”

薛崇訓故意大聲道:“誰是黑……”炭字還沒說出來,他的嘴就被李妍兒給摀住了,天氣挺熱可那隻滑滑的小手卻依然冰涼冰涼的。不知何故,很多女子的手都很涼。

李妍兒的聲音清脆,還帶著一點稚氣:“你在嚷嚷,叫你好看!哼,好心侍候你個黑炭別不領情,否則我就不幹了!”

薛崇訓道:“裝出來的沒意思,你就是那樣的人,別裝了吧。”

“哪樣的人?你給我說清楚。”李妍兒瞪圓了一雙美目,氣鼓鼓的樣子。雖然她現在的樣子仍然一副蠻橫的樣子,可別說,今天她的打扮還有點像模像樣了。一身淺色的襦衫輕盈而雅緻,袖口上有亮晶晶的金絲刺繡,衣裳既不張揚又不會顯得太過素雅……這種打扮可是有氣質有內涵的貴婦,可是,和李妍兒這樣的人有什麼關係?

她就是性子上不符合這身衣服,長相卻完全過關,亮晶晶的光滑白皙的飽滿額頭、精美的圓圓臉蛋、玉一般的鼻子,還有一隻形狀誘人的菱形小嘴,那唇真的好誘人啊,淺紅的嬌嫩的很有光澤。李妍兒就像一隻春天裡的兔子,渾身上下都泛著青春的活力。

薛崇訓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她雖然因為年幼算不上性感,但少女的那種純真感覺卻讓人心裡一片美好。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裴娘的聲音道:“王妃有事要對夫人說,請您出來一下。”

薛崇訓笑瞇瞇地低聲說道:“你又要被教訓了。”

李妍兒抽了抽小鼻子,委屈地說道:“你們都欺負我!”

薛崇訓哈哈一笑,遂脫了衣服洗澡了。過得許久,等他都洗完了,李妍兒才從門外進來,低頭說道:“夫君餓了吧,你坐在冰塊旁邊喝口茶,我叫人送飯菜進來。”

薛崇訓饒有興致地看她的窘態,心道這李妍兒從小嬌慣,嬌蠻慣了誰的帳都不甩,但有句話叫一物剋一物,能制她的人就是她娘,李妍兒好像非常聽她娘的話。

他忍住笑,默默地任李妍兒侍候著,待晚飯上桌之後,因為李妍兒是正妻,夫妻倆便一起吃飯。這時候李妍兒看著桌子上的佳餚,神色頓時一變,喜悅之情浮上臉際,把剛才的種種不快都拋諸腦後了。

“哇!”她高興地**一聲,就像一隻饞貓一般,提起筷子就想開動……可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只得重新把筷子放在碗上,垂頭喪氣地低著頭。

薛崇訓疑惑道:“怎麼了,在減肥?”

李妍兒道:“要等夫君先動,我才能吃。”

“哈,不用講究這個,有你喜歡吃的菜就吃吧。”薛崇訓一邊說一邊提起筷子,夾了塊雞**放進李妍兒的碗裡,“吃吧,自家人不必來客套的東西,拘謹得慌。”

李妍兒翹起小嘴,把碗裡的東西倒在桌子上,二話不說就把筷子伸到“鳳凰胎”的碗裡去了。她不再說話,一隻小嘴十分厲害,魚肉入口骨頭魚刺干凈利索地被她吐出來,當她的小**輕**過嘴唇時,薛崇訓覺得就像舔在自己心口一樣癢絲絲的。

她的食量驚人,添第二碗飯時,薛崇訓無不擔憂道:“八分飽就好,你不怕長肥?我可虧大了!”

“姑婆還說我太瘦,胖點有什麼不好?”李妍兒沒好氣地說。

唐人以豐腴為美,李妍兒的身材確實顯得嬌小了點,而且胸脯也不大,這樣是年齡太小的關係,才十三歲的小姑娘……可是已經嫁人了。

吃過晚飯,薛崇訓想起“電報”的靈感,準備先琢磨一下,弄張圖出來再說,便對李妍兒說道:“我還有點事,你不用裝模作樣地侍候我了,過去陪你娘歇息了吧。”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唰一下就紅了:“我……我不能走,今晚和夫君同房。”

“同房?”薛崇訓一下子明白過來,讓孫氏給李妍兒壓力,不是他自己設計出的辦法麼?那事兒本來已被薛崇訓丟到一邊,最近他顧著正事了,現在卻不用自己費勁水到渠成……薛崇訓看著美貌的李妍兒,已是心動不已,什麼電報的事兒早被他撂下。

不僅是未成年少年,而且不滿十四週歲,這要在現代的話無論對方是否自願,都是**罪名……薛崇訓本來對這種事還有點心理負擔,可李妍兒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就毫無壓力了。

和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是多麼邪惡的事啊!薛崇訓的臉**了一下,怔怔地問道:“一塊睡覺……可不只是睡覺,你明白?”

李妍兒漲紅了臉,低頭道:“我知道,娘說這是我的責任,做不到所有人都會說我是錯的。”

“那我隨便做什麼都可以?你不會拿刀砍我吧?”薛崇訓滿腦子壞想法道。

李妍兒垂著腦袋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向床邊艱難地挪著腳,好像是灌了鉛。薛崇訓看到她的樣子,心裡泛起一種不忍和罪惡感。可是李妍兒實在是個太可愛的少女,就像肥皂偶像劇裡的初中女生一樣,薛崇訓被內心中那種無形的**的獵奇心所驅使不可自拔。

良心有時候是被律法限制而形成的,當一切罪惡都是合法的時候,什麼道德良心是多麼脆弱;就像失去制衡的權力,想寄託於上位者的善心是多麼可笑的理念,結果只有腐敗叢生貪慾橫行。

他一步步地向李妍兒走去,每一步都緩慢而沈重,卻無法停止。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2
第三十五章 故事

看著薛崇訓一步步地靠近,李妍兒緊張到了極點,她的小手緊緊抓著被角,就像要把它撕壞一樣。她那美麗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慌,對未知的恐慌,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嬌蠻少女,忽然變得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

當薛崇訓坐到她身邊時,她的身子都是一顫,急忙向旁邊挪開了一點,使勁閉上了眼睛……就像掩耳盜鈴,掩耳盜鈴是以為掩住自己的耳朵就沒事,李妍兒是以為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會發生。

“老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薛崇訓忽然這麼說道,他肚子裡好像裝著很多小故事,時不時就能講一段。

“什麼?”李妍兒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故事啊?”

薛崇訓淡淡地說道:“阿公阿婆的故事。”

李妍兒道:“是熊外婆嗎?”

原來這個嚇小孩的故事在唐朝就有了,民間傳說真是源遠流長啊。熊外婆和神仙借谷的故事至少在隋朝就有流傳,只是內容有點不同,最早的起源已然不可考矣。

薛崇訓搖搖頭道:“阿公是一個郎君的名字,阿婆是一個少女的名字。阿婆是個富家少女,她和阿公談戀愛……就是談情說愛,懂麼?阿公說愛不應該有所保留、應該敞開心胸、應該信任、應該無怨無悔,於是阿婆就把身心和家裡的財產都奉獻給阿公了……奉獻。後來阿公因此而腰纏萬貫,年少多金生活便可以有更多的樂子,漸漸地對阿婆有些冷淡。阿婆老是問他:你愛我嗎?你愛我哪一點?你愛我有多深……不厭其煩。或許她的心裡惶恐不安吧……”

李妍兒是懂非懂地睜大了眼睛,認真地聽著,似乎已經忘記剛才的緊張和害怕了。

薛崇訓繼續說道:“再後來,阿公遇到了一個官宦家的千金,如果和那千金成親的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但這樣顯然對不起阿婆……很俗的故事,於是阿公就在貪婪慾望與感情良心之間不斷地徘徊、糾結。徘徊、猶豫……但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已經有答案了吧?人心,不過如此耳。”

不知道李妍兒聽懂了沒有,但她顯然感覺到了薛崇訓的傷感和悲觀,竟然不怕黑炭一樣的他了,伸出小手輕輕拍著薛崇訓的胳膊道:“夫君不是說故事嗎,編造杜撰的吧?”

薛崇訓笑道:“是故事,假的。”

“你笑得真難看。”李妍兒嘟起小嘴道。

薛崇訓道:“故事是假的,但人的慾望是真的。”

李妍兒迷惑地看著他道:“黑炭講故事的聲音很不錯呢,這麼低的聲音要是講熊外婆肯定把人嚇死,你給我講熊外婆嘛。”

“好,我給你講熊外婆。”薛崇訓柔聲說道。

李妍兒雙掌一合,高興道:“我娘就常常講這個故事哄我睡覺,你一講我就睡著了,睡著了就不怕疼啦!”

薛崇訓心中微微一動,沈默一會,清了清嗓子便講起故事來。講了一半,李妍兒好像就已經睡著了,睡得十分安靜,一頭泛著青春光澤的秀髮散在枕頭上,健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從小鼻子裡呼吸出的暖暖氣體帶著淡淡的幽香。薛崇訓脫掉了外衣,便爬上床去了,他見李妍兒睡得如此安靜,不忍心弄醒她,準備就此睡覺。

但可愛的少女讓他心生憐愛,便把臉湊了上去,使勁聞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沒有味道,但又好像有一點讓人心曠神怡的香味,人們說的“處子幽香”是真的存在。李妍兒身上有董氏等人沒有的味道。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李妍兒說話了:“夫君要開始了麼?”

“你沒睡著啊?”薛崇訓驚訝道。

李妍兒仍然閉著眼睛,帶著顫音道:“我第一次這樣……夫君要溫柔點哦,別把我弄得太疼了。”

薛崇訓怔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他就像那阿公阿婆的故事裡那樣徘徊,還有點迷茫。為什麼他處心積慮地要履行丈夫的正大光明的權力,現在到手了,卻遲疑不已呢?

“沒關係的,我已經準備好了,娘說你這樣做是對的,我不能太任性。只是,你不要休掉我好嗎?我不想看到我娘傷心。”

薛崇訓伸出粗燥的手掌放在她嬌嫩的臉蛋上,笑道:“我怎麼會休掉你呢?不要擔心。”

“那……你來吧。”李妍兒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薛崇訓吞了一口口水,看著那誘人的嘴唇,不禁親了上去。柔軟得叫他心裡撲騰一跳,這可是美少女的初吻啊。他的鼻子裡聞到了含苞待放的花香,嘗到了比泉水還要純的清甜。他不禁將李妍兒摟入懷中,柔韌的身體,柔軟的觸覺。這樣一個身體,讓人不自覺就生出愛憐之心,有種想要保護她的直覺。

“夫君,我剛才把你的口水吃進肚子裡了……嗚嗚嗚,這樣就會生小孩嗎?”李妍兒道。

薛崇訓:“……”

就在這時李妍兒忽然**道:“不對,娘說還有件事……能先看看你那裡嗎?”

“哪裡?”薛崇訓擦了一下額頭。

李妍兒紅著臉指著薛崇訓那地方,薛崇訓沈吟道:“柏拉圖為了讓他新婚的妻子消除對那玩意的恐懼,讓她握了一個晚上,難道我也要被你抓一個晚上?”

“別那麼小氣嘛,我只是瞧瞧你的是什麼樣子,真能放到我的裡面?”李妍兒很認真地說。

薛崇訓的黑臉上神情變得十分尷尬,平生玩的**不少,第一感覺把活兒**在別人面前不太好意思。很快他明白了,因為李妍兒穿著衣服,自己要是**……關係就顛倒了,成了自己被她當玩,而不是玩她。他想罷便說道:“那你也得先脫衣服,不然不公平。”

李妍兒翹起嘴道:“不行!我是女的,怎麼能隨便給人看呢?”

薛崇訓愕然道:“我是你夫君。”

“哦……”李妍兒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便猶豫著點頭了。

過了許久,她磨磨蹭蹭的連衣領都沒解開,薛崇訓便問道:“怎麼還不脫呢?”她紅著臉道:“我不好意思……只有娘看過,我覺得被你看到好奇怪啊。”

“那我幫你。”薛崇訓有點急不可耐地說道,然後伸手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拉,腰帶就散了……善解人衣便是如此,薛崇訓對唐朝**的腰帶構造十分嫻熟。此時的衣服沒有用紐扣,腰帶一開,薛崇訓伸手一撩,她的前胸便**了出來。

隻見到白花花一片一閃,李妍兒急忙拉住衣襟的兩邊往中間遮掩,漲紅了臉,猶如塗抹了胭脂一般。

薛崇訓十分急迫,卻裝作毫不為意的神情說道:“那麼小的胸脯,還躲躲藏藏的作甚?”

李妍兒口無遮掩地不服道:“娘的就很大,我也能長成那樣。”

“有多大?”薛崇訓好奇地問道,馬上又意識到那是長輩,李妍兒不懂事,難道自己也不懂事?他急忙住嘴,轉移話題道,“為了公平,你也要脫褻褲,這麼半天了連衣服都沒脫掉,得弄到明天早上啊?”

他一面說一面連哄帶騙地輕輕把住她的小手,想讓她放開。隨著衣襟慢慢敞開,李妍兒的睫毛上亮晶晶的,薛崇訓驚訝地定睛一瞧,發現她的眼睛裡眨巴出眼淚來了,他愕然道:“我這還什麼也沒幹,你怎麼就哭上了?”

李妍兒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啦,明明沒想哭的,怎麼啦……”

薛崇訓看著她,尋思著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的感受,沒穿衣服的小娘,脆弱到了極點,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他被“正義”的名正言順的合法的慾望所驅使,沒有停止下來,這種慾望就像統治者魚肉百姓、用萬民的民脂民膏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一樣,正義而合法。不過他的腦中響起了剛開始時李妍兒的聲音“我第一次這樣,夫君要溫柔點哦”,所以他儘量用軟言哄著她。

兩個柔軟的白白胖胖的小饅頭,嬌嫩異常,上面那兩顆紅豆就像她嘴唇的顏色一樣是淺紅色的,鮮艷而嬌氣。薛崇訓摟住她,手指沿著她後背的曲線輕輕滑下,一道優美的內弧,到了臀的位置,便如山脈一樣逐漸攀巖而上。這是一副絕妙的國畫,內容是沒有污染的清秀山水。

薛崇訓放開她,伸出**在她的一個**上輕輕一舔,她的裸肩立刻一陣顫抖。他含在嘴裡,嘗著那新鮮嬌嫩的櫻桃時,李妍兒全身都軟在了薛崇訓的膝蓋上,她的眼神迷離而慌張:“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了……”

“沒事。”薛崇訓笑道,一面用手指在另一顆櫻桃上輕輕一撥,那小東西便翹了起來,很有勁的樣子。薛崇訓道:“不疼?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受吧?”

李妍兒微顫顫地說道:“我不知道……”

於是在她渾身柔軟,毫無反抗餘地的情況下,薛崇訓把罪惡的手伸到了她的腰間。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2
第三十六章 過問

天剛濛濛亮,窗外響起了一聲“喔……”的**而充滿希望的雞鳴,古人聞雞起舞,該是起床開始一天生活的時候了。薛崇訓從睡夢中醒來,正猶豫要不要起床。

早上很涼快,懶在薄被裡懷裡抱著**的光滑的溫暖的少女軀體,是多麼舒服的事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而且今日不用大朝,沒有必須應付的正事,其他事都是可以推掉的;但早上懶床總覺得是在浪費光陰。

每當這種猶豫與糾結的時候,薛崇訓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權衡利弊好壞,堅定一個念頭起床。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妍兒,她正睡得香,鼻子裡發出輕輕的甜甜的鼾聲,長睫毛輕輕的顫動,安靜極了,就像一隻可愛的小貓。

薛崇訓把自己的胳膊小心地從她的腦袋下面抽了出來,坐了起來穿衣服。這時李妍兒翻了一個聲,嘴巴裡嘀咕了一句什麼,腿上一蹬,把被子給蹬開了,嬌小玲瓏而白嫩的**橫陳在**,叫薛崇訓看得心中一陣蕩漾。

沒當他看到美好的事物時,便會產生一種佔有慾來。這種**的佔有慾不僅是得到對方的身體,還想讓別人的身心都屬於自己。

恐怕不只薛崇訓有這種心思,上位者制定的對女子的禮制道德,諸如三從四德,不正是一種畸形佔有慾的體現麼?不過此時薛崇訓內心忽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來,或許所有的佔有都毫無意義。**並不像她們的表面那樣溫順乖巧,她們自私起來更沒有“義”的束縛,所以古人才會感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比如李妍兒母女委身薛崇訓的保護,幾乎忘卻了他的表哥李成器,就因為此時薛崇訓能讓她們過得更好更安全吧?

又或許是薛崇訓自己的眼睛在作怪,當你用灰暗的眼睛看世界時,一切美好表象下都藏著陰暗的東西。

薛崇訓感到孤獨,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相信這些美麗的**。正如那個“阿公阿婆”的故事裡,當遇到利益和情義的考驗時,以他對**的理解,**們更容易拋棄“義”。

他默默地穿好衣服,拉開格子門時,值夜的裴娘正在穿衣服,她怯生生地說道:“我不慎睡著了,沒有侍候好郎君,請郎君責罰。”

薛崇訓道:“沒關係,你收拾好了拿文房用具到隔壁的房裡來。”

這個建築群有五六間屋子,薛崇訓的臥室就在最裡面,外面寬大的屋簷下有幾道進出其他屋子的房門。他走出臥房,挑了一間屋便走了進去。裡面有桌椅、胡床、板凳等普通的傢具。

等了一會,裴娘便拿著東西小跑過來了,她把筆紙等物擺開,又忙著往硯臺裡倒了點水,垂著眉說道:“我先為郎君磨墨,再去沏茶,郎君稍等。”

薛崇訓看了一眼裴娘有些凌亂的頭髮,她剛起來還沒來得及梳妝,就慌忙開始自己的工作了,薛崇訓便好言道:“不必著急,磨好墨你先去收拾自己吧,我早上不用喝茶。”

“是,郎君。”裴娘低頭應了一聲。

薛崇訓拿起毛筆,上面的筆豪乾燥而蓬鬆,每次用完奴婢們都會用清水洗凈晾乾的,所以沒蘸墨之前就是這麼副模樣。他默然沈思,開始努力回憶電報的構造。

很快裴娘就把墨水磨好了,薛崇訓將毛筆伸到硯臺中輕輕蘸了一番,然後便在宣紙上畫將起來。相比無線電報,顯然有線電報的原理構造更簡單,很容易便能把草圖勾畫出來。但當他畫到電池時,心裡就是一堵:電池怎麼造?還得先想想弄個發電機。

他的筆鋒停在電池圖上面,思路就被發電機的想法給岔開了,發電機的構造也很簡單,不就是用線圈切割磁場麼?於是他的思路又被線圈給吸引了……既然工匠能造出金線,銅線應該也能造,不過成本肯定很高。

無論是電池還是線圈,很常見的東西,此時成了大難題。薛崇訓的腦子變得跟糨糊一樣。

“啪!”他生氣地把毛筆丟在桌子上,木桌上頓時被墨水染黑了一團。

正巧裴娘正打水進來,見到薛崇訓無故生氣,她戰戰兢兢地問道:“郎君怎麼了?”

薛崇訓嘆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先洗漱吧。”

裴娘用銀白的牙齒輕**開柳條,遞到薛崇訓的手裡,他要用這根柳條刷牙……而它是先從裴娘的嘴裡出來的,這不是變相接吻?薛崇訓腦子裡冒出這種想法時,心裡又十分頹喪,覺得自己有點玩物喪志了。

洗漱完之後,他便叫人在一棵樹上掛了一個裝沙的口袋,然後用布條纏好手對著那個沙袋“噼噼啪啪”的一頓狠揍,打得沙土飛濺都不解氣。

待薛崇訓起來忙乎了一大早後,紅彤彤的朝陽都升起了,李妍兒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收拾好吃完早飯時,已是日上三竿,貴婦的生活是比較輕鬆的。她沒見到薛崇訓,連裴娘也沒看見,沒人陪她玩耍,無事可做便向北邊的聽雨湖走去,準備去找她娘。走到湖邊時,柳枝上忽然掉下來一個什麼東西,把李妍兒嚇了一大跳,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綠皮的昆蟲。“該死的壞東西。”她被嚇了很生氣,罵了一句,一腳踏了上去,那隻倒霉的蟲子便被踩扁了。

沿著聽雨湖走了一段路,在綠油油的桃樹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別院,便到地兒了。以前是薛崇訓的書房,現在孫氏暫住在這裡。

李妍兒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娘我來了”,孫氏便很快出現在屋簷下,她好像在等著李妍兒,否則不會那麼快出來。

“你吃早飯沒有?”孫氏問道。

李妍兒隨口答道:“吃過了。”

孫氏一把拉著她的手往屋裡走,一路走進書房,拉她到後廊門口才停下。屋子內外很安靜,沒有其他人,孫氏這才問道:“昨晚有沒有……發生那件事?”

李妍兒點點頭:“我把他的口水吃進肚子裡了,會懷上孩子嗎?”

孫氏:“……”她無語了片刻,又問道:“除了這個,就沒做其他事?”

李妍兒搖頭道:“還有……太羞人了,我不說行麼?”

孫氏正色道:“你們光是親……嘴,怎麼能生養?我是你娘,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她便拉著李妍兒在後廊門口的木頭臺階上坐下。

李妍兒漲紅了臉,良久才小聲說道:“黑炭把人家的衣服脫掉了,還**我胸口那裡,我當時一點力氣都沒有,感覺好奇怪啊,他的手也討厭,摸人家另一邊,奶好漲啊……”

孫氏的臉也紅了,埋怨道:“我只問你做了些什麼,你說那麼仔細幹嘛?”

“哦。”李妍兒嘟起嘴道,“我的衣服被脫掉後,他就這樣搗鼓了一番,弄得我好累,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完了?”孫氏愕然道。

李妍兒道:“不是娘叫我簡單點說嗎?”

孫氏皺眉道:“就說搗鼓一番,我怎麼知道你們是怎麼搗鼓的?得了,你還是說仔細點吧。”

李妍兒想了想道:“他討厭得很,嫌人家的胸小,我就說娘的大,以後我也能長那麼大……”

孫氏瞪圓了眼睛,罵道:“沒大沒小的!你怎麼能在那種時候說我?”

李妍兒哭喪著臉道:“他還問娘的有多大。”

孫氏徹底無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聽得李妍兒又道:“還有,他用手摸人家下面,還說什麼芳草淺,大概是說那些煩人的毛毛吧。娘的為什麼那麼多?”

孫氏怒道:“你又在薛郎面前說我的身體了?”

李妍兒無辜道:“我沒說……當時只是想,我和娘一起洗澡的時候,看見你長那麼多,覺得很奇怪。”

孫氏這才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準在**的時候提到我,明白嗎?我是你們的長輩,你亂說話別人會認為你不懂事。”

李妍兒“哦”了一聲,又道:“他又叫我抓著他下面那個嚇人的東西,又長又粗太可怕了,為什麼黑炭長了個那麼醜的東西?”

“多長?”孫氏脫口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一陣尷尬,忙左顧而言他。李妍兒倒沒覺得在她信任的娘面前有什麼不能說的,便抬起手比劃了一下道,“還在我手裡一跳一跳的,像個嚇人的活物一樣。”

孫氏道:“這就對了,那個東西才能讓女子生養,之後你們做了什麼?”

李妍兒紅著臉道:“他親我那裡。”

“哪裡?”孫氏愕然道。

李妍兒指著下面道:“這裡,我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想叫他別這樣可話都說不出來……”

孫氏吞了一口口水,飛霞滿面,**使勁併攏著,也說不出話來了。聽得李妍兒道:“我好奇怪……想尿尿的感覺,但我這麼大了還尿床肯定被人笑死,就拚命憋著,後來還是……嗚嗚嗚,我太丟臉了,我明明忍著的,可還是**來了。”

孫氏無力地問道:“從哪裡出來的?”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3
第三十七章 雷電

薛崇訓回到長安也有一個月了,他度過了炎熱的一個月,期間偶爾下雨的時候也涼快過一兩天,但隨著酷暑的到來氣溫一直在攀高。眼看到了七月間,忽然下了一場暴雨,然後接下來的幾天都有雨水,天兒頓時就沒那麼熱了,雨水下涼讓人意識到初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來臨。

當外朝午間用膳許多人興喜地感嘆好一場雨的時候,卻見李守一一臉憂色,人們才想起,這時正是秋收之季,太多雨水了糧食不易曬乾,還容易泡發芽進而發霉變質。

在這樣陰晴不定的天氣中、喜憂參半的情緒中,張說提出的“長征健兒”方案逐漸贏得了朝中各方勢力的認可,逐步得到完備。

正式的五色詔書在含元殿頒布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暴雨電閃雷鳴,宦官魚立本剛唸完“制曰”便被一聲響雷震得停頓下來。

文中下令在全國範圍內徵召十萬健兒,由朝廷負擔裝備糧草,並分配房屋土地,組建成軍之後即可調往河西隴右應付對吐蕃的戰爭。這支武裝和以前的府兵“上蕃”大為不同,府兵打完仗能回到土地上變成耕農,健兒是長期徵召,為募兵制和職業兵制打下了不可逆轉的基礎。職業兵在現代社會能提高軍隊素質,但在此時的通信、制度、經濟條件下,有非常多的弊端,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好控制……安史之亂後的軍閥割據,不能不說和兵制的改變沒有關係。

“喀!”寬敞的大殿中又是驟然一亮,一向大膽的薛崇訓此時渾身都是一顫,他不是被雷嚇的,是被他內心的惶恐不安攪得心緒不寧。

這份詔書會對整個帝國的前途產生怎麼樣的影響?他明明知道後果,卻沒有去阻止。他現在的情緒,恐怕和開飛機向大城市投核彈的飛行員差不多,不管是對錯,總之下面是千百萬條人命。滿朝的文武大臣,除了薛崇訓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後果,大家都是凡人,誰能真正把準百十年後的命脈?

忽然想起了杜甫,他有一首詩《聞官軍收河南河北》: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

杜甫一生都在為大唐盛世的衰落而感懷憂傷,這首詩倒是十分快意。但薛崇訓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心酸,這裡的大唐會何去何從?

他悄悄轉頭看時,只見窗外雨水如注,鳩尾宮簷猶如正要騰飛的蒼鷹,尖尖的頂端卻雨水橫流,就像鮮血在流淌一樣。

宣讀完詔書,李守禮便直接下令退朝,其實詔書都不是他授意的,完全是太平公主的意思。等眾人對他叩拜呼完萬壽無疆,便沒李守禮什麼事兒了。

眾官陸續從含元殿出來,外面下著雨,龍尾道上一時出現了許多傘,倒是一道別樣的景觀。

這時有個人上來打招呼,薛崇訓回頭看時,只見是大鬍子潘好禮。李守禮沒當皇帝之前在幽州做刺史,這潘大鬍子便在幽州做佐官,現在跟著皇帝到長安做官來了,如此算來,李守禮倒也不算光桿司令,朝裡還是有幾個故吏心腹。只是這個潘大鬍子和姓袁的等幾個人沒有擔任什麼重要官職,權力不大。李守禮還真是勢微,在長安簡直沒啥根基。

不過薛崇訓知道潘大鬍子是皇帝的人,還是挺給他面子的,面帶笑意道:“幽州一別,不期同朝為官,幸會幸會。”

潘大鬍子抱拳為禮,但因為打著傘,動作變成了雙手捧著手裡的傘,他也感嘆道:“難得重逢啊。”

巍峨的宮殿之間,壯觀的龍尾道上,二人身穿長袍敘舊,一時古意盎然,薛崇訓心中又是詩性大發,只是作不出詩來……想來詩歌真是有時代背景的,在這一的環境下,總是能誕生出好詩。

二人一邊走一邊說話,薛崇訓又問道:“潘長史習慣長安的水土麼?”現在潘大鬍子已經不是長史了,好像在翰林院當什麼官,不過薛崇訓稱呼他以前的官名,倒顯得交情很長的意思。

潘大鬍子道:“還好,長安比幽州要炎熱,這幾日下涼了倒是舒服;只是正值農忙,下雨有點耽擱農事。”

就在這時,又聽見一個尖尖的聲音道:“薛郎到洛陽整頓漕運之後,如今從嶺南道江南道運糧入京只需一個月時間,再怎麼樣京師也不會缺糧。薛郎這事兒在史籍上定然有一筆。”

潘大鬍子淺嘆了一聲,不置可否。薛崇訓心道:長安的統治者當然不會缺糧,但影響了收成,從江南運來的糧食又不會分給百姓……潘好禮的那一聲嘆估計是這麼個意思。如此對比,潘好禮這些文人多少還是有點仁義的,比宦官的思想境界有高了一層。

魚立本又道:“今早殿下還隨口念叨了一句,薛郎都很久沒去看她了。薛郎這兩日抽空去承香殿問一聲安吧。”

薛崇訓道:“我正想去向母親問安,今日尚早,不如就現在過去。”

於是他拜別潘好禮,分道揚鑣。潘好禮向南去丹鳳門,薛崇訓和魚立本向北去太腋池方向。

沿著太腋池岸邊走進承香殿,走上廊廡道後,就不用打傘了,薛崇訓收起傘走上左闕,從飛橋上通過,來到建築群的後部。太平公主正在宮樓上的一處敞殿裡,四面透風,倒是十分涼爽的地方。

薛崇訓進去時,只見她正半仰在椅子上,臉上敷著羊奶……四十多歲的女人了,確實很需要保養。邊上還有七八個宮女端著各種東西侍候著。

“兒臣問母親大人安好。”薛崇訓拜道。

太平道:“來了?到這邊來坐,等我一會。來人把我的臉洗了。”

薛崇訓依言走了過去,但見太平前邊有張軟木椅子,很突兀地看擺在那裡,他心道可能是母親知道自己要來,叫人提前搬到那裡的。他便坐了下去,默不作聲地等著。那些奴婢小心翼翼地清洗太平的臉,繁瑣的程序忙活了好一陣才弄完,還沒有化妝。此時已臨近旁晚,如果太平今晚不參加晚宴,確實沒必要畫眉塗粉了。

她坐了起來,輕輕一揮衣袖,旁邊的宮女便邁著細碎的步子恭敬地退了出去。薛崇訓欠了欠身,問道:“前些日母親身子欠安,現在好些了麼?”

太平道:“已經好了,前些日我常常到這樓上來呆著,這裡通風透氣很涼爽,再也沒有不適之感。只是風大,吹得膚發有些乾燥。”

薛崇訓聽罷細看了一下太平脖頸上的肌膚,並未發現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不過最近他看到了李妍兒那十幾歲的嬌嫩緊致肌膚,然後再看已有歲月痕跡的母親,發現她的皮膚明顯有些鬆弛了。不過沒有對比倒是不好看出來,太平的皮膚保養得很好,基本沒曬過,很白猶如羊脂一般。難得的是她的臉上沒長斑,一般女人上了點年紀臉上都容易長斑。

太平公主看著閣樓欄桿外面的瓊樓玉宇,良久後說道:“今上下了詔,隴右的形勢總算找到了法子,我想了想,還是只能用河西節度使程千里為行軍總管……”

薛崇訓默默地聽著,他的內心冷得像鐵:將來我混個節度使噹噹,萬一母親不在了,朝裡如要清算我,老子就起兵造反。

他幫助張說通過“長征健兒”的提案,目的就在這裡,想掌兵權。

按理此時唐朝的府兵還能維持下去,但如果主戰兵力還是府兵,薛崇訓根本沒機會抓到武力。對於府兵,折衝府有兵但無調兵權,中央和兵部只有調兵權,而且府兵打完仗就回家種地了,還經常輪換……在府兵制下,就算你是太子親王,都沒辦法掌握國家兵權。禁軍是聽命於皇室的,想用禁軍對付皇室……以薛崇訓這種身份和在朝的勢力水平,掌握禁軍的機會微乎其微。

目前的府兵制還沒完全敗壞,朝廷議決的十萬健兒不過是迫於戰爭的壓力徵召的,以後究竟會怎麼發展,薛崇訓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弱點就在這裡,太過複雜和長遠的東西無法有效預測。

總之他很迷茫,但啥也不做就在長安當貴胄的話很明顯是必死無疑,太平不可能護得了他一輩子。說不定等不到太平老死就可能有一場動盪,誰算得準呢?太平公主掌握大權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

就在這時,聽得太平公主說道:“你幾次住在母親這裡,我都叫程婷侍寢,你為什麼碰都不碰她?”

薛崇訓沈吟道:“這裡是宮廷,兒臣不敢造次,有淫亂宮闈之嫌,有悖於禮制。”

太平笑道:“一個女人,你得不到她的身,就不可能得到她的心。程婷是程千里的同宗姪女,你現在已有正妻,可將她納回府去。有這層關係,就能給程千里一個盼頭,他可以通過戰功和裙帶關係入朝為相。你明白了嗎?”

薛崇訓的額頭上冒出幾根黑線,鬱悶地想:妻子李妍兒是政治物品,連妾室都要被硬塞。但母親說的也對,程千里能看到光明的前途,他基本就不會有二心,誰願意放棄光宗耀祖的機會去摻和一些不靠譜的事兒?

他想罷便說道:“兒臣明白了,母親且放心,我定然對程婷多加寵愛。”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4
第三十八章 便飯

“你留下來和我一同用膳吧。”太平隨意地說道。這時起了一陣風,敞殿中前後通風,這一陣清涼的風便灌了進來。掛在朱紅柱子間用來遮掩陽光的紫色綾羅便被掀了起來,上面繡著暗金色的圖案,搖曳之間發出嘩嘩的輕響。太平公主的注意力彷彿被那動靜吸引了,轉頭靜靜地看著飄蕩的簾子。

簾子外面的雨還未停息,重簷宮殿都在朦朧的煙雨之間若隱若現,太平的目光彷彿也朦朧起來。

就在這時薛崇訓說道:“兒臣想去隴右。”

太平轉頭看著他的臉:“你又出京做什麼?關外人人都想出將為相留在長安,你在長安呆不住?”

薛崇訓道:“我這河東王遲早要被撤去,母親這次用程千里做行軍總管對吐蕃作戰,是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我正好藉此立功恢復王位;還有一個緣故,我有一種直覺,逃脫的李隆基可能藏在那邊……萬一手握重兵的程千里和李隆基有所勾結,邊關離京甚遠,交通不便,恐怕我們被蒙在鼓裡都不知道。這事不得不防,兒臣過去呆著,至少能實時得到風聲。”

太平的眉毛一挑,沈吟道:“征戰之地不甚平安還是派別人去,此事我已心中有數。”

薛崇訓勸道:“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再說我在長安也做不了什麼事,總不能這麼遊手好閒吧?出京歷練歷練也好。母親且放心,我又不去戰場上,你給我封個刺史就行了,我幹干押運糧草之類的事,如果打了勝仗,功勞也有我一份不是?”

太平道:“戰事還有一些日子,先不忙。天都快黑了我們就在這裡吃飯吧,今天下著雨就不再安排晚宴。其實天天都看那些個東西也沒個新鮮的,無趣得緊。”

過得一會,奴婢們便將食物端了上來,太平公主和薛崇訓母子相對而坐吃晚飯。唐朝人平常的飲食並不算鋪張,就算是皇帝平日三餐也是幾樣。後世才越來越奢靡,到了滿清時,宮廷平常用餐都是滿桌子菜。

今晚是家常便飯,桌子上也就五六個菜,葷素搭配,做得比較精緻而已。三道葷菜,雞肉、鵝肉、羊肉,素菜中的蓴菜湯和紫蕨是薛崇訓很愛吃的東西。

特別是蓴菜不是長安產的,在這裡吃這東西比吃肉還貴。“一鐘菰葑米,千里水葵羹”薛崇訓很喜歡那種又嫩又滑的口感。

還有精烹細飪的自蕨,是很下飯的菜,薛崇訓便吃了很多。太平公主見他老是夾素菜,便夾起一塊雞肉放到他的碗裡:“你要多吃點肉,身體才好。”

薛崇訓笑道:“素菜也很重要……”他本來想說維生素之類的東西,但說了沒用,便改口說道:“母親,貓這種牲畜喜歡吃魚,是不吃菜的,但隔個三五天,它會跑到外邊去找綠葉草嚼。”

太平笑道:“你又不是貓兒。”

母子倆有說有笑地吃著一頓飯,只是普通的一頓飯,卻讓太平公主紅光滿面,她看起來十分開心。或許此刻的情形才更像家庭晚餐吧。

“我吃完了。”薛崇訓放下筷子。太平公主勸他再多吃點,但他已經三大碗飯下肚,便說吃飽了,然後招呼侍立在一旁的奴婢道:“給我倒點茶到碗裡。”

那奴婢便提起茶壺往薛崇訓的飯碗中倒了半碗水,他涮了涮,先試了一下水溫,然後一口喝進嘴裡,將茶水在嘴裡包了一小會,然後吞了下去。

這個是薛崇訓吃飯的一個小習慣,每頓吃完就喝半碗水,不僅能將碗裡的飯粒都吃乾凈,還能將嘴裡的食物殘渣吞進肚子裡。太平公主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做完這件瑣事,笑而不語。

在古代糧食是非常有價值的社會物資,節約糧食無論在士族中還是百姓中,都算一種美德。所以太平才沒有說他這個小習慣。

吃過晚飯後,天已經黑了而且外面的雨還沒停,太平公主便留薛崇訓在承香殿歇息。薛崇訓有點睡不慣這大明宮中的床,本想拒絕,但太平提醒說讓程婷侍寢,他便明白了其中關節,也不太好拒絕母親的好意,只得叫一個宦官去玄武門給家裡的奴僕帶話,好讓他們自己回家別在外面傻等了。

承香殿後殿中寬敞的寢宮大氣而華麗,長寬好幾丈,在這樣的空間中睡覺,薛崇訓不知怎地總是感覺沒有安全感,有點像裸奔一樣的感覺。他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種心理,想起關於曹操的一個事兒,曹操怕別人在他睡著時暗算,便在晚上暴起殺人,殺完之後對部將說他有夢遊癥,睡著了就要殺人……難道自己也是這樣疑心重的人?

厚重的銅鼎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青煙,涼風灌進直欞窗,將珠簾**得“叮叮”直響。就在這時,只見身穿淺綠色羅裙的程婷輕輕地挑開珠簾,低著頭走了進來。她的腰間戴的環珮隨著步子輕輕搖動,與珠簾的響聲相映成音,就像一曲淺淺的曲子。

程婷的樣子讓他想起兒時的鄰家姊姊,她的裝扮清新簡單,臉上沒有上妝,雖然容貌不算艷麗,卻覺得很親切。青絲梳得一絲不茍,髮際黑的頭髮和白的肌膚分界清晰,更顯清秀。

她低著頭說道:“殿下讓我來……侍寢。”

薛崇訓剛從太平公主那裡過來,已然明白此事,他必須要收了程婷,因為政治需要……還好,這個女子看起來還不錯,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爽。不**婷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卻不知她作何感想?

薛崇訓用隨意的口氣哦了一聲,左右踱了幾步,看見案上放著一把琵琶,便隨手拿了起來,說道:“忽然很想聽《長相思》,你在我母親府上做了多年舞姬,應該會吧?”

“會。”程婷生硬地應答著。她緩緩走過來正要取琵琶時,卻見薛崇訓正用手**那把琵琶……也許他想到了**背部的曲線吧,於是不經意之間**的動作極其**。程婷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她產生了那隻手好像在摸自己一樣的錯覺。

薛崇訓很快也意識到了這點,忙停了下來,把手裡的琵琶遞了過去。

程婷抱著琵琶又到一個櫃子裡找出了一副指套戴上,這才找了條胡床坐在薛崇訓的旁邊調試起絃線來。二人默然不語。

程婷唱道:“滌藍翎,滄海傾,怎斷桃洲不捨情,相思綠柳營。人飄伶,影孤伶,書斷淵渟尺素輕,枉添苦夢縈。欲了情,難了情……”

這首大明宮的教坊曲,是薛崇訓最喜歡的古代音樂,算是俗不可耐的一種,可他偏偏覺得很有意思。

他走到程婷的面前,此時她還沒有唱完,但一隻大手卻忽然摸到了她裸露的脖子上,溫暖而粗糙,唱音和琵琶都因此而走調,但她還沒停下來,想善始善終地唱完。薛崇訓的手沿著她的脖子向下慢慢滑下,沿著脖頸與肩膀組成的凹狀線條移動到了她的肩膀上,肩上的衣料被抹到了胳膊上,以至於她的半邊肩膀都裸露了出來,在點著幾十盞蠟燭的黃銅燈架下泛著純潔的光澤。

程婷大概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了,算是比較大齡的女子,但被太平養在府中好幾年,應無機會和男人有什麼關係。薛崇訓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就哭了,恐怕還是個處子?

但今晚他必須得佔有她,他想罷不再猶豫,抓住她上衣的袒領向下一扯,顯得有些粗暴,程婷的衣服頓時被撕了一個大口子,雪白的左乳騰地彈了出來。

“鐺!”琵琶聲嘎然而止。程婷的手指在輕輕顫抖,但她居然沒有馬上去遮住**的羞處,任那柔軟的一隻白兔一樣的東西敞在空氣中。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薛崇訓。

又是毫無感情可言的關係,薛崇訓有些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垂目伸手輕輕托住了那個白生生的奶,輕輕一捏,**了一陣。

就在這時聽得程婷哽咽道:“在舞姬裡我算年紀大的,但這是我的第一次……”

“嗯。”薛崇訓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他說罷便攔腰抱住她放在閭木大案上,然後去解她的腰帶。對付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子,薛崇訓壓力不大,覺得是很輕鬆的事。

程婷毫不反抗,像一具女屍一樣直挺挺的任他擺弄,只是褻褲被拔的時候,她忍不住說道:“能把燈滅了嗎?”

薛崇訓沈聲道:“別怕,等我們合二為一了,心裡也會連接在一起,很奇妙的東西……就像插頭與插座,一對上就通電了。”

“你說什麼……”程婷喃喃道。但這時薛崇訓的手已摸到了那芳草叢生的河蚌之處,**那天然的縫隙,只見她的臉更紅了,把頭轉到一邊緊緊地閉著眼睛。

薛崇訓也不過多磨蹭,準備了片刻便將插頭塞了進去,**一沈,通電了……程婷的牙關咯咯一陣響,悶哼了一聲,居然沒大叫出來。
tanakh 發表於 2019-1-3 21:25
第三十九章 微雨

薛崇訓的雙手按在大案上以支撐身體的重量,他感覺左手背上一陣冰涼,原來是程婷的眼淚從她的眼睛中滑落,因其頭偏向左邊,於是那淚水便沿著她清秀的臉頰滑到了薛崇訓的手背上。

好像有人說這樣能連通彼此,那柔軟的縫隙是通往**內心的橋樑,不進入永遠也無法瞭解她。

薛崇訓試圖感受到她身體裡的東西,他感受到了那溫柔之處緊緊地包**自己的東西,輕緩地隨著身體的移動刮過;偶爾的一瞬間他又有所領悟,彷彿能感覺到她的內腔中的每一處細微皺褶,彷彿能感受到她的疼痛與快感……

這時聽得程婷說道:“河西節度使程千里,我連面都沒見過,就算見到他我也不認識他……”

薛崇訓沈默不語,他不想通過她的語言去瞭解她,只通過觸覺去感受。很顯然,她不只有疼痛,還有初次嘗到人倫時的新奇、喜悅、快樂,因為薛崇訓察覺到越來越**流暢了。

但她連哼哼都沒一聲,只做出一副迫於政治壓力的無奈樣子,躺著一動也不動,既不掙扎也不**。

這就是成熟的表現吧?程婷已經是個成人了,而且跟著太平公主這些年應該見識不少。

有時候薛崇訓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逐漸成長,隨著年齡的增大,他在人前表現得越來越有禮有節有情,也越來越像好人……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從未變過絲毫,照樣充滿了各種慾望、各種黑暗與冷漠、好色。他的君子傾向在於越來越會隱藏自己,面具也越來越逼真,因為人要在世上立足,正人君子才是主流取向。

同樣,薛崇訓認為程婷這個**的內心隱藏著**,也許她很想體驗各種刺激,但卻要裝作現在這副模樣……她不敢放開自己,也不敢放縱自己,這中間涉及到名聲和形象問題,**的名聲十分重要,賢淑、保守、自律才符合社會對**要求的主流價值觀。

薛崇訓俯下身去,感覺到那隻裸露出來的嬌乳上**已經發漲**,正頂著自己的胸口,份外好受,他在程婷的耳邊悄悄說道:“我已經到了你的裡面,你在想什麼、有什麼感受,我都知道。”

程婷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也許她不願意承認,也可能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內心,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瞭解自己的。

因為越來越順暢,於是薛崇訓的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他看見那隻仍然藏在衣服裡的**在衣服上映出柔軟的輪廓,甚至**也頂起了衣服。若隱若現的東西更加美好,但人是不知道**的,看見了一點就會被勾起好奇想更進一步。於是薛崇訓便將目光轉向左邊,那隻酥軟的白兔正在外面,像波浪一樣蕩漾,一目瞭然什麼都看清楚了,從俏皮的**,到淺紅乳暈上小小的顆粒,都一清二楚。

沒過一會,程婷無法控制地從鼻孔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薛崇訓感覺到了她身體的繃緊,埋頭一看時,只見她的兩條白生生的腿已經繃直了,兩隻玉足**地伸展出去,讓薛崇訓想起了後世的**穿高跟鞋時腳的**。

他轉頭看了一眼燈架上的幾十隻蠟燭,真有一種衝動,想把蠟燭油滴到她的胸口上,讓她哭喊胡言亂語……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就好比生氣的時候想砍對方一刀,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真砍別人的。

……她那地方又緊又滑,薛崇訓也沒忍多久便完事兒了,一種疲憊感就像暴雨前的烏雲突然遮住陽光一樣地突然傳遍了他的全身,身體裡那股子生機勃勃的精神和力氣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此時他的手放在程婷的**上,卻暫時不再有一點慾望。他抱住程婷放到**,自己也疲憊地躺了下去休息,偶然好奇之下他輕輕瞅了一眼程婷的大腿內側,果見有一縷嫣紅的血跡。她很快就抱住了被子蜷縮在床頭,頭髮散亂,臉上還有淚痕,樣子實在是可憐。

薛崇訓好言道:“我也不想這樣的……”他自己也明白顯然是謊話,佔有一個有臉蛋有身段的年輕女子,難道是男人不情願的?如果非要有所謂感情才想和女子親近,那皇帝幹嘛要收成千上萬的**到宮廷裡?

此時他的身心都感覺十分**,卻有些憂傷地說道:“世間總是有很多無奈,今晚過了,我不會再這樣傷害你,你不要害怕。”

果然薛崇訓的好言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程婷總算是說話了:“我沒有怪你。”

“我會好好待你。”這句話薛崇訓倒是真心的。寵愛程婷看似私事,卻可能會在權力場上產生微妙的影響,更容易讓程千里對太平一黨產生安全感;不只如此,薛崇訓也帶著一些個人情緒,程婷估計沒有機會和**有什麼接觸,在感情遊戲上實在有點幼稚,但薛崇訓恰恰喜歡這種內心比較純的女子……那些太有情傷的、看破紅塵的**,他有點反感,可能是不太好騙的原因。

薛崇訓把手伸到程婷的後背上,她有點緊張地把頭埋得更深,卻聽得薛崇訓柔聲道:“我知道你很疼,沒關係,**遲早都有這麼一回。”

程婷的耳根子都發紅了。薛崇訓覺得很有成就感,如果自己搞完事後拿著根牙籤一邊剔牙一邊滿意地說很爽之類的話,恐怕沒有現在的效果吧?

她埋著頭低聲道:“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薛崇訓向她挪了挪身體,這次她沒有躲,這讓薛崇訓想起一句話:得不到女的身體,永遠得不到她的心。只要有了那種關係,她就會多多少少產生一種歸宿感,多數女子確實是弱者。他又靠近了一點,說道:“你為我受的苦,還有你給我的有價值的東西,我都會記住的。”

程婷幽幽道:“你是郡王,身邊有百媚千紅,哪能每一個都記得住?”

薛崇訓鎮定地說道:“但我肯定記得住你的好。”

程婷的臉蛋紅撲撲的,已看不到任何悲傷痛苦之色,她好像很幸福的樣子,並沒有損失了東西的失落樣。

“天色晚了,我們歇息了吧……你要先清洗一下。”薛崇訓看著她的**的位置,然後對著簾外喊道,“來人,打熱水進來。”

外面值夜的宮女應了一聲,很快便抬進來了沐浴用的一些東西。準備妥當之後,薛崇訓揮手讓她們退下。

就在這時程婷**道:“我的腿又酸又軟,沒力氣,你能抱我過去麼……”她的態度已漸漸變好,薛崇訓聽罷也有些意外。

這種事他當然義不容辭,而且休息一陣之後也沒那麼疲憊了,現在要再雲雨一次他也是可以的。他遂一手托住程婷的翹臀,一手摟住她的後背,橫抱了起來,可能就一百斤左右的重量,他毫無壓力地穩穩將她抱到了大木桶裡,讓她坐在浴桶邊緣上,只見那富有彈性的臀部便被木頭壓了個凹陷。

程婷背過身去,說道:“你先歇息吧,不用管我了。”

薛崇訓笑道:“我幫你洗。”她紅著臉道:“還是不要了,醜死。”

薛崇訓沈吟片刻,想著剛開始這種關係,搞得太過火,或許會起反作用……他和程婷之間的關係,是影響著軍國大事的,他不得不謹慎。想到這裡,他便好言道:“你受傷了,清潔之後好好養養。”

關心的話,聽著自然很順耳,程婷羞澀地“嗯”了一聲。

薛崇訓踱了幾步,走過銅鼎,來到幔緯旁邊,窗外一陣清風灌了進來,薛崇訓不由得喃喃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卻不料這麼小的聲音也被程婷聽去了,她沈吟片刻,說道:“你以後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嗎?”

薛崇訓毫不猶豫地說:“會的。”

雖然有一個美女赤身裸體在旁邊洗澡,她還在那裡撒嬌寢,宮中香艷異常,但這些只能**薛崇訓的身體,他覺得這偌大的奢華的宮殿中充滿了無盡的寂寞。

她還在說一些廢話,好像泡在溫水挺舒服的,慢慢說起了她的童年和生活瑣事……薛崇訓只是聽著,偶爾插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很謹慎地應付著。

薛崇訓在想:難道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只是一件政治犧牲品?和我說那些勞什子廢話幹甚……我只需要表現出自己對她的寵愛就行了,這是一種政治態度。

程婷這種在政治博弈上的微小籌碼,看似輕微,卻讓薛崇訓很重視……在吐蕃亂搞沒事,就算做錯了,就算危險到了極點,但不會讓人絕望,因為有地方可回,大唐和長安就是他的希望;但如果在國內出了差錯,就是絕望,他會無路可退。因為大唐是他的故土。

風過之後,忽然外面響起了“沙沙沙”的聲音,聽得程婷驚喜地說道:“呀!下雨了。”

薛崇訓強笑著又一句廢話冒出來:“是啊,下雨了,天氣會更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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