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終結者保鏢 作者:李閑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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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11-3 12:4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75578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7
009章 惡魔般的胖子

  在惡魔一般的胖子的監督下,周濤和幾個手下也真的是豁出去了,沒有抹布,各自脫了衣服擦地擦牆。一個小時的時間,不怕髒,不怕累,宛如雷鋒附體,楊白勞上身,硬是把地上的糞水、玻璃渣子和牆上的油漆清理得乾乾淨淨。

  沒有擋風玻璃的麵包車緩緩地向前開,周濤和幾個手下回頭,他們看見胖子正站在路邊向他們揮手。

  路燈,黑色的柏油馬路,撲火的飛蛾,還有揮手的胖子,以及頭破血流的壞蛋們……就算是國內最著名的導演也拍不出這麼具有靈異感的畫面吧?

  還有,他揮手的意思是,他是想說再見嗎?

  惡魔,他是惡魔。周濤以前對任何胖子都沒有偏見,但現在,他恨全世界的胖子。包括他的偶像,周力波。

  「濤哥,我們先在去哪裡?」開車的手下問道。

  「回去,明天我找一下楊總,看看他是什麼意思。」周濤感到很憋屈,本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很容易就能搞定那個漂亮的女院長,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胖子。

  胖子,神奇的胖子。

  胖子,惡魔一般的胖子。

  難道他是全天下所有釘子戶的救星?

  「濤哥,讓揚大少給我們找兩隻槍,我們把那死胖子幹掉。」一個手下說道。

  「就是,不就是一個土包子胖子嗎?我們多找些兄弟來,帶上槍,把他搓圓捏扁都行。」

  「那個淩青小娘們長得跟妖精似的,一身的細皮嫩肉,不如我們找個機會把她綁了,帶到山裡嘿咻嘿咻……哈哈,那個時候她不簽合同也由不得她了。」

  「……」

  幾個手下七嘴八舌地議論,提出一個個建議。他們似乎已經幻想到了淩青在他們身下哀求掙扎的美妙情景,一個個淫笑了起來。

  唯一沒有出聲的是那個被石頭打暈的司機,那貨到現在都還在後座上躺著,死豬一樣。

  「閉嘴!」周濤怒了,「你們一個個用豬腦子想想!什麼人能用兩塊石頭攔下一輛車的?如果當時他手裡拿著的不是石頭,而是一把刀的話,你覺得你拿著槍就能嚇唬住他嗎?」

  一群手下頓時噤聲了。

  確實,一手一塊石頭砸在飛速衝刺的麵包車上,而且還是擊中同一個部位,把開車的司機擊暈。那胖子究竟是什麼人啊?或者,他還是不是人啊?

  「那個胖子一定要死,老子肯定要做掉他,但楊總的事是大事,這事先要跟他打個招呼。」周濤又說了一句,然後也不出聲了。他不能讓他的手下認為他是害怕那個胖子了。雖然,他是真的很怕那個胖子。

  麵包車繼續向前開,幾個手下悶著頭不說話。周濤看著玻璃窗外的夜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半個小時後,撞得慘不忍睹的汽車開進了一家汽車改裝部。這是周濤的老巢。

  周濤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將自己關在了洗手間裡。他靜靜地看著鏡子裡面的滿臉血污的自己,許久都沒有動彈一下。他的眼眸之中滿是仇恨的火焰,還有洶湧的怒火。

  從洗漱間裡出來,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三十秒鐘後,手機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濤子,有急事嗎?這麼晚了打電話來。」

  周濤沉默了一下說道:「嫂子,瘋哥從緬甸回來了嗎?我有急事找他。」

  「兩個小時後的飛機,到時候和我一起去接他吧。」

  「謝謝嫂子。」

  「少跟我來這套,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晚安,嫂子。」周濤用尊敬的口氣說道。

  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那個女人說掛就掛。

  「媽的,拽什麼拽?你還不是是瘋哥的玩物?賤貨。」周濤對著手機罵了一句。

  如果是在兩秒鐘之前,給他籃球那麼大一個膽他都是不敢說這句話的。

  推開寢室的門,一眼就看見一個女人趴在床上睡覺。女人有著一頭漂染的金色長髮,沒戴乳罩,身上僅有一條白色的蕾絲內褲。光潔的後背上有著一個鳳凰紋身,展翅飛翔的樣子。在她的柳腰上也有一線鎖鏈紋身,非常醒目。腰下的臀高高地挺翹著,比較有彈性的感覺。一雙雪白的粉腿大大地叉開著,細嫩而光潔。

  這個女人叫什麼來著?

  周濤想了一下,居然忘了人家的名字。他只記得這個女人是前天在一個酒吧裡認識的,當晚就上了他的床。

  前天,那是在沒有遇到胖子的前天。

  在遇到胖子之前,自己的人生是多麼地美好啊。喝洋酒,泡小妞,看誰不順眼就揍誰。可是,一切都因為一個胖子而改變了。

  視線從紋身女的身上溜過,周濤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咽了一口唾沫之後,他著急地脫掉了身上的所有的衣服,爬上了床,一把拉下了紋身女的內褲,從她的後面進入了她的身體。

  紋身女嚶嚀了一聲,醒轉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不爽地道:「你還要不要人睡啊?」

  周濤一巴掌抽在了紋身女的翹臀上,兇惡地道:「閉嘴!」

  「濤哥,你……」

  「媽的,老子讓你閉嘴!」

  「唔……疼……」

  「閉嘴!」

  「……」

  在胖子身上受的氣,受的怨,他迫切地想要發洩出來。而身下的紋身女就成了他的發洩的工具。

  有些男人在外面受了氣,回家就跟自己的女人發洩。這樣的男人,其實只能算是有鳥的太監。很不幸的是,在外面人五人六,囂張跋扈的周濤就是這樣一種男人。

  找田澤算帳?他沒那膽量,但折磨自己的女人,他卻是神勇無雙。

  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他折騰的了。

  ≡≡≡≡≡≡≡≡≡≡

  花蓉市雙流國際機場。

  身上還殘留著女人的脂粉香的周濤時不時踮起腳來看一眼出口的方向,尋找著什麼人。其實,寫一個名字並高高舉起來是很方便的事情,但那個男人並不喜歡這樣。只要那個男人不喜歡的事情,他都不會去做。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敢。

  周濤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很妖豔的女人。

  黑色的齊臀小短裙,黑色的緊身短袖襯衣,黑色的高跟鞋,腰帶卻又是一種截然相反的白色,給人一種很強烈的視覺衝擊。漂染成紫色的秀髮高高的盤起著,畫著妖異的煙熏妝。站在人群之中的她就像是一個危險的精靈,充滿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這樣的女人在男人的眼裡就是一匹有力量有野性的野馬,征服起來才有味道。

  女人的名字很好聽,蘇明月。

  「不要動來動去的,跟個猴似的。」蘇明月不快地道。

  「不好意思,嫂子,我這不是想瘋哥了嗎?」周濤訕訕地陪了個笑臉,心裡卻在罵人:「媽的,不就是傍了個好男人嗎?拽個雞毛啊你,等瘋哥把你玩膩了,你屁都不是。」

  當然,這種話只敢在心裡說說而已。只要這個女人失寵,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以往在她身上受的氣連本帶利找回來,但現在她還受著他畏懼的那個男人的寵愛,所以他就算受再多的氣也只能忍著。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趙峰。他幹過最瘋狂的一件事就是一個人拿著一把馬刀追著十一個人砍,那一次之後,人多認識他的人就開始叫他「瘋哥」了。

  「來了,嫂子,瘋哥出來了。」周濤笑了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一個身材乾瘦的男人拖著一隻行李箱慢吞吞地向這邊走來。他的年齡大概四十出頭,瘦長臉頰,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如果只看外貌的話,沒人會將他和黑道人物聯繫在一起,多數人第一眼的印象都會是教師、會計、秘書,或者公務員什麼的。但只要仔細觀察一下鏡框後面的眼睛,那無法掩飾的陰戾而兇悍的眼神卻又會讓人畏懼。

  人的外貌其實也是一種偽裝,但眼神卻是不會騙人的。

  「瘋哥,我來拿行李。」周濤接過了趙峰手裡的行李箱,一臉諂媚的笑容。

  趙峰只是淡淡地看了周濤一眼,卻連一個招呼都欠奉。他走了上去,很親熱地摟住了蘇明月那纖細的腰肢。

  「親愛的,想死我了。」蘇明月湊嘴就在趙峰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趙虎呵呵一笑,這才開口說話,「哪裡想?」

  蘇明月白了他一眼,撒嬌地道:「上下一起想。」

  無視身旁行人的眼光,趙峰半輕不重地在蘇明月的翹臀上抽了一記。在緬甸賺錢的日子裡,他不缺女人,但他覺得那些女人都沒有蘇明月有味道。他深深地瞭解著他的女人,她是一匹隨時都可以發瘋的小野馬。

  男人不都愛騎難以馴服的野馬嗎?

  騎野馬就得有講究。

  趙峰最喜歡後入式,一邊撞,一邊拿手抽蘇明月的大白腚子。而蘇明月總是能配合他這個愛好,給予他最好的享受,一路狂奔,直達終點……

  想著想著,趙峰的小腹就灼熱了起來,他對周濤說道:「濤子,你去拿車,拉我和你嫂子回家。」

  「好的,瘋哥。」周濤拖著行李箱就往停車場方向跑。他知道趙峰想幹什麼,男人最瞭解男人,誰沒個想泄火的時候呢?

  車是趙峰給蘇明月買的賓士車,周濤開車,趙峰和蘇明月坐在後排親熱。兩人又是親吻又是撫摸,蘇明月還時不時發出一聲曼妙的呻吟,情難自禁的樣子。如果不是周濤還在車裡,趙峰肯定就把車停在路邊,直接和她來一次車震了。

  「瘋哥,有件麻煩事得跟你說一下……」好不容等到趙峰和蘇明月親熱夠了,周濤才趕緊抓住機會把話題挑出來。

  「什麼麻煩的事情?」趙峰點了一隻煙,慢吞吞地說道。

  周濤這才將陽光孤兒院的事情說了出來。為了不使自己太丟臉,他把胖子說得比李小龍還厲害,而他,和胖子大戰了數百回合,但最終因為實力相差那麼一點點……他被打敗了。

  「揚老闆的業務一定要辦好,辦漂亮,我們才剛剛和他合作,你居然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趙峰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周濤耷拉著腦袋,心裡卻在嘀咕道:「我把那個死胖子說得比李小龍厲害其實是貶低了他……那麼厲害的胖子,你怎麼不去打?」想起那個惡魔一般的胖子,他的心裡忍不住又一陣惡寒。

  「明天我讓幾個人跟你一起去,就說是我的意思,無論如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都要把那塊地給拿下來,明白了嗎?」趙峰說。

  「明白了,瘋哥。」周濤慌忙答應。

  後座上的趙峰忽然將煙頭扔出了車窗,一把將蘇明月摟在懷裡,一隻大手從她的裙擺伸了進去,蘇明月的一雙粉腿一下子繃直,也張開了許多……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8
010章 下流齷齪死不要臉

  清晨六點零一分,田澤還在和淩青滾床單……當然,是在夢裡。

  他仿佛正用他的嘴拱著淩禦姐的大白奶,並嘗試著用他的口水將兩隻全都塗滿。他很頑皮。恰好就在那個時候,一杯冷水就從頭澆下,將他澆醒了過來。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個格鬥的影像,身體也下意識地跟著動作,一腿踢向了偷襲他的人。也就在那同一個瞬間,他忽然發現他的腳被一隻溫暖的小手抓住,然後他的身體就飛了起來,從床上飛到了地下。

  身體砸在地上的時候田澤才發現是漆雕婉容。

  一個男人無端被改造,變得很強很強,但卻始終打不贏一個女人,這對於胖子來說已經不是打臉的事情了,而是他整個人生的揮之不去的夢靨了。

  「不服氣?你可以打我啊。」漆雕婉容說。

  田澤,「……」

  「不要以為你能打贏幾個流氓小混混,你就天下無敵了。世界很大,厲害的人很多,你至今還沒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所以,我還要繼續訓練你,讓你變得更強。」漆雕婉容淡淡地說道,一邊很優雅地將空了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

  「可你也用不著澆我冷水啊,你可以叫我起床,或者設定鬧鐘什麼的。」田澤氣道。

  「如果有人要殺你,他還會叫你起床嗎?他還會給你設定鬧鐘嗎?」

  「……」

  「如果我剛才要殺你,你已經死了。」

  「……」

  漆雕婉容說道:「後院的環境不錯,我已經給你制定了訓練課程,第一節是與我的格鬥課程,第二節是體能訓練課程。」

  田澤說道:「用你的超級電腦給我傳輸相關的知識和技能不就行了嗎,簡單實用,何必那麼麻煩呢?」

  「超級電腦雖然能給你傳輸相關的知識和技能,但卻不能讓你熟悉。現在的你對付昨天的那些小混混完全沒有問題,但一旦遇上真正厲害的對手,你就會有危險。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所吸收的那些知識和技能並不是完美的,第一次吸收的數量多而雜,有許多都是錯誤的。這些錯誤有些是知識性的,也有些是動作和技能方面的。你能想像嗎?但你和我這樣的對手戰鬥的時候,你有犯錯的機會嗎?」

  田澤有些明白了。他的大腦就像是一個空蕩蕩的倉庫,突然有一天湧進了許多的物資,多而雜。有些東西固然是好東西,但也有許多是爛貨。

  在人類文明的早期,不也有學說認為大地是方形的嗎?現在來看這個說法顯然非常可笑,但在當時,那卻是讓人頂禮膜拜的真理。

  真理和歪理,只是一字之差。

  生存和死亡,有時候也許只是因為一個個毫不起眼的小小的錯誤。

  「好吧,我答應你,誰讓我是李察基他爸呢?是吧。」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田澤妥協了,他苦笑了一下,向門口走去。

  「從窗戶上跳下去。」漆雕婉容擋住了田澤的去路。

  「從三樓?」田澤忽然好想一巴掌抽過去,不打臉,只打她的屁股。

  「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五秒鐘之後你還站在我的面前的話,我就把你踢下去。」

  「多少時間……啊!」一聲慘叫,一個肥肥的身影突然飛出洞開的窗戶,眨眼就不見了。

  漆雕婉容收回她的粉腿,縱身一跳,也從窗戶之中跳了出去。

  這個女人沒有半點信譽可言,她說了給五秒鐘的時間,但一下都沒數出來。

  從三樓被人踢到一樓地上,田澤那滿身粉肉的身體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止住滾動。劇痛、脹痛、酸痛、刺痛……各種痛傳遍每一根神經,他懷疑他的手腳摔斷了,肋骨也摔斷了,甚至內臟也破裂了,頭也破裂了,但他活動了一下之後又驚訝地發現,除了一些難以忍受的疼痛外,他屁事沒有。

  就在這時,一身清涼裝扮的漆雕婉容從三樓跳了下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田澤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沖了上去。

  漆雕婉容抬腿,粉腿長劍一般刺出,胖子的身體就又飛了起來。

  「你平時都不使用你的大腦的嗎?」

  「老子跟你拼了!」

  田澤又沖了上去,但就在一秒鐘之後,同樣的粉腿又向劍刺中了他的身體,讓他飛了起來。

  「我說過,你用來對付那些小混混的手段對付真正厲害的對手根本就沒有用。你吸收了許多格鬥技能和知識,你應該使用它們,並找到最適合你用的。」

  「少說廢話!有種你就不要用你的腿!」

  「你真的很像爬行動物。」

  「嗚啊——老子打扁你個臭女人!」

  飽受刺激的田澤就像是遭到電擊的肥豬,嚎叫著,沖向了漆雕婉容。

  漆雕婉容一拳刺出,正中他的鼻樑。

  一聲悶哼,田胖子轟地栽倒在了地上……

  ≡≡≡≡≡≡≡≡≡≡

  淩青昨晚睡得並不好,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裡翻來覆去地想著這樣那樣的事情。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想得最多的居然是田澤,前後有五次之多。

  後來,不知道怎麼地就睡著了。

  陽光從窗臺照進來,乾爽的木質地板上灑下了一片金光。孩子們的笑聲和著晨風飄進來,比什麼歌曲都好聽。淩青喜歡孩子們的笑聲,她認為這才是天籟之音。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僅穿著一件粉色的胸罩和一條粉色的小內內。小內內的正面繡著一隻棕色的浣熊,傻乎乎的,胖乎乎的,就像是田澤……當然,它比田胖子可愛。

  她喜歡毛茸茸胖乎乎的動物,這是她的小秘密。

  每個女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譬如有些女孩子喜歡黃瓜,譬如有的女孩子喜歡香蕉……但她們就是藏著掖著不告訴你。所以,你要是在某個女孩子的枕頭下碰巧發現了一根很光滑的黃瓜,那麼恭喜你,你已經發現了這個女孩子的秘密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端著杯子站到了窗前。

  早晨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白皙嬌嫩的皮膚仿若鍍上了一層金粉,越發顯得嬌嫩細膩。粉色的胸衣遮罩著她的酥胸,但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面積曝露在空氣之中,那條V形深溝分外醒目。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圓潤的肚臍給人一種俏皮可愛的感覺。纖細而柔軟的腰肢和豐腴挺翹的電臀曲線形成了一組曼妙的曲線。這樣的她,給人一種知性、性感和成熟的美感。

  一邊喝著白開水,淩青一邊看著在操場上嬉戲的孩子們。孤兒院有三十二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八歲,最小的才三歲,他們相處得很好。在這裡,永遠不會出現拼爹拼爺爺的現象,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親人。在這裡也沒有炫富的現象,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錢,能吃飽肚子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願望了。

  淩青以為會看見田澤,也以為那個喜歡和孩子們做遊戲瞎鬧的傢伙會參與進去,但她看遍了操場也沒發現那胖胖的身影。

  「那傢伙還在睡懶覺嗎?昨晚我可是交代了他的,讓他給孩子們做早飯。不行,我要把他從被窩裡抓起來。」淩青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女人去一個男人的房間,把他從被窩之中抓起來,那非得是很親密的關係不可。可她昨天才認識那個胖子的啊,這是怎麼了?

  她看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黑色短裙和緊身T恤,搖了搖頭,她覺得在胖子的面前穿性感的衣服那簡直是自找麻煩。她打開衣櫥,從裡面挑了一條白色的撒花長裙。

  穿著內衣的她是一種性感至極的美,穿上長裙的她卻又是一種成熟嫵媚的美。

  田澤的房間也在三樓,就在靠近樓道的第一間。

  伸手敲了兩下門,沒人答應。淩青猶豫了一下,取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這樣做雖然有些不妥,但陽光孤兒院是她的地盤,一切規則都由她制定。而且,在用這種方式打開胖子的房門前,她還給她自己找了一個藉口,為了孩子們的安全,她有權利及義務調查孩子們身邊的每一個人。

  是的,調查。

  誰讓那胖子處處都讓人看不透呢?

  誰讓那個胖子不僅很能打還把土豆絲切得那麼漂亮呢?

  床上沒人,房間裡靜靜的,空空的。

  那傢伙去什麼地方了呢?

  淩青的視線移落到了後牆的打開著的窗戶上,心中一動,走了過去。站在窗前往下一看,她的櫻桃小口就大大張開,半響都沒能合上。她的雙眼也瞪得渾圓,放著驚訝的神光。

  就在金色的陽光下,就在後院的草地上,僅穿著一條三角內褲背對著大樓這邊的田胖子雙腳叉開,分別放在兩隻木樁上。這樣的姿勢,他那肥肥的屁股內褲撐得鼓鼓的,就連屁股槽子都清晰可見。

  她也忍不住在想,田胖子做的雖然是一個普通的一字馬姿勢,但別人的一字馬都是在地上,而他的卻是在兩隻木樁上。這樣的姿勢,雙腳就只有腳後跟能承受重量和使力,比在地上做同樣的一字馬姿勢要困難好幾倍。那麼,他那胖胖的身體究竟蘊藏著多麼恐怖的力量?

  還沒等淩青想明白這一點,胖子突然動了起來。他雙拳內收,夾在腰間,然後順勢打出。一邊打拳,一邊喊著號子。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淩青的嘴角慢慢地翹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幅度,她心裡忍不住偷偷地在想,「這個胖子究竟是做什麼的呢?從大山裡出來的農民工?鬼才相信你呢。」

  在木樁上玩夠了,田澤跳了下來。他撿起一塊火磚,呵地吼了一聲,然後猛地將火磚往頭上撞去。

  砰地一聲沉響,火磚碎了。

  淩青的櫻桃小嘴頓時張成了一個「O」字形。

  田澤又撿起一塊火磚,再往頭上撞去。

  砰!火磚又碎了。

  淩院長的一雙美目已經看得放光了。

  男人吸引女人的地方並不一定是英俊的外表,有時候也可以是能力和力量。田澤此刻表現出來的強悍已經超出了普通男人的範疇,他每用他的額頭撞碎一塊磚,淩青的心就跟著跳一下,充滿了觸電的感覺。

  看著田澤撞碎一塊塊火磚,看著汗水從他的皮膚上往下淌,打濕了他的屁股和大腿……淩青覺得臉上熱辣辣的,她慌忙伸手捂了一下臉,好燙!她又覺得心慌慌的,跟著又摸了一下胸口,跳得好快!

  害羞的女院長卻不知道,就在她的頭頂上,就在樓頂天臺上,一個身材欣長,豐滿窈窕的女人正靜靜地看著她和後院裡的胖子。

  這個女人就在在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裡將田胖子揍得七葷八素的漆雕婉容,她站在樓頂天臺上,她的視角剛好將兩個關鍵人物盡收眼底。

  「鐵頭功嗎?嗯……爬行動物就是爬行動物,盡練這些沒用的東西。」看了許久,漆雕婉容才不屑地冒出一句話來。

  不過田澤肯練,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她並沒有指望一下子就讓田澤變得和她一樣強,那需要時間,需要一個磨練的過程。

  她的目光落在兩眼放光的淩青身上,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淩院長喜歡蠻牛一樣強壯的男人嗎?

  那明天早上讓胖子繼續用頭撞磚吧!

  反正,火磚很便宜……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8
011章 被她吃了豆腐

  咚咚咚。

  站在淩青的辦公室門前,田澤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辦公室裡傳來淩青的聲音。

  田澤開門走了進去。他看著淩青,心裡卻在猜測著她為什麼早飯一結束就把他叫到她的辦公室裡來。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喝。」淩青笑了笑,取了紙杯走到飲水機前給田澤接水。

  田澤沒坐,東看西看,但眼角的餘光卻始終在淩青的身上溜來溜去。他覺得穿著長裙的淩青更有女人味,更溫婉知性。

  「怎麼不坐呢?」淩青將一杯水放到了田澤的手上,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很親切。

  「沒關係,站著也很舒服。」田澤喝了一口水,試探地道:「淩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又是請坐,又是倒水的,臉上還掛著狡猾的笑意,她要是沒什麼目的的話,那就一定是喝早餐的稀飯喝醉了。

  淩姐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上身微微前傾,「小田,你打算欺騙淩姐到什麼時候呢?」

  「欺騙你?」田澤的心撲通地跳了一下,難道穿幫了?

  「難道不是嗎?你這麼厲害的人會到我這裡來當義工嗎?實話告訴我吧,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呢?」她的上身繼續前傾,她的螓首慢慢向辦公桌另一邊的田澤逼去,越來越近,眼見就要撞上了。

  田澤的心裡閃過了一個要後退的念頭,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淩青這樣湊過來,吃虧的肯定是她而不是他。人家禦姐都不怕,他怕什麼呢?難道還怕人家禦姐伸嘴咬他一口嗎?倘若她真那樣做的話……那不正中下懷嗎?

  他不僅沒退,還直直地看著淩青的胸口。前傾的姿勢下,淩青的脖頸越顯欣長細嫩。她那飽滿而肥碩的酥胸沉甸甸地往桌面下墜,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撐破布料,赤裸裸地掉在桌面上。雙峰之間的V字深溝非常醒目地曝露在空氣之中,白如雪,嫩如霜。從她的身上,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好似花香,又好似奶香。這香味,嗅一口都讓人迷醉。

  一邊賞奶聞花香,胖子的心裡也在偷偷地笑,暗暗地道:「想用美色迷亂我的道心,等我神魂顛倒迷迷糊糊的時候再從我嘴裡套出你想知道的秘密嗎?小樣……除非不穿衣服。」

  淩青的俏臉忽然紅了,不湊近了,雙手離開了桌面,身子也站直了。

  她確實是這麼打算的,犧牲一點點色相,把胖子迷得神魂顛倒,然後從他的嘴裡套出他的秘密來。可是,她看見胖子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更氣人的是,他不是柳下惠那種坐懷不亂的君子,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真小人。便宜給他占了,他還顯得那麼無辜的樣子!

  田澤笑了笑,他贏了。

  這個時候淩青忽然坐到了辦公椅上,伏在了桌上,雙手圈著頭,看不見她的臉。

  「淩姐,你幹什麼呢?」田澤奇怪地道:「你哪裡不舒服嗎?」

  「嚶嚶……嚶嚶……嗚嗚……」

  田澤,「?」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呢?剛才還在那裡顯身材,搔首弄姿地魅惑人,吃定他的樣子,怎麼一轉眼就哭起來了呢?這戲也演得太假了吧?

  「嗚嗚……嗚嗚……」

  「淩姐,你就不要演戲了吧,我知道你是假裝哭的。」田澤說道,如果他相信了,那他才該去哭呢。

  淩青忽然抬起了頭來,咬著櫻唇看著田澤。

  田澤一下子就呆住了,淩青的雙眼淚汪汪的,白皙的臉蛋上也滿是淚痕。這哪裡是假哭啊,就算是被毀容了,或者胸下垂了也就只能哭到這程度吧?

  「淩姐,你……」田澤的心有些慌亂了。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部都騙我……嗚嗚……我招誰惹誰了……嗚嗚……你們一個個都傷害我……」

  田澤苦笑道:「我哪有傷害你啊?」

  「現在沒有,以後就有了……嗚嗚……嚶嚶……」

  田澤,「……」

  「我被你們這些人害得還不夠嗎?陽光孤兒院都快關門了……我還要去坐牢……嗚嗚……」

  田澤心中歎息了一聲,他走了過去,輕輕摟住了淩青的肩膀,溫聲安慰著她。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沒有一絲猥瑣的念頭。他知道淩青的難處,知道淩青所受的傷害和委屈,他只是想給他一些安慰。僅此而已。

  淩青忽然支起了身來,摟住了田澤的脖子,將螓首埋在他的肩頭上,更傷心地哭了出來。

  她是真的哭。

  她也真的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靠一下。

  「淩姐,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田澤輕輕拍著淩青的背。他感到懷裡的女人很溫暖,也很柔弱。

  「嗚嗚……胖子,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好嗎?我害怕你也和他們一樣,我好害怕……」

  「好吧,我告訴你吧。我是員警,我是來調查善款失竊案的。我本來應該一來就告訴你的,但我怕打草驚蛇。」田澤說道。

  淩青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看著田澤,淚眼迷蒙地看著田澤,半響才道:「你……不是他們一夥的?」

  「我是員警,我怎麼會和那些壞人是一夥的呢?我可以給你看我證件。」田澤說。

  「那你查到什麼了嗎?」淩青著急地問道。

  「已經有些頭緒了。」

  「已經查到是誰偷了那筆錢了嗎?」淩青更激動了。

  「嗯,算是吧。不過,事情恐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現在還沒掌握關鍵的證據,不能隨便亂說。」田澤看著淩青那滿懷感激和期待的臉,充滿自信地道:「不過你要相信我,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了。沒人能傷害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把孩子們的家奪去。」

  淩青呆呆地看著田澤,一秒鐘後她忽然湊唇在田澤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本來是一個激動下的情不自禁的動作,但親了這一下之後,兩個還抱在一起的人頓時就觸電一般愣住了。

  一個在想,她為什麼親我?

  一個在想,我為什麼親他呢?

  田澤詫異地看著淩青。

  淩青也詫異地看著田澤。

  就在剛才田澤心裡還沒有一絲邪念,但這個時候情況就很不一樣了。他忽然覺得懷裡裡的淩青越來越火熱,綿軟軟的酥胸壓在他的胸膛上,不斷地摩挲著他,帶給他酥酥麻麻的美妙感覺。他又感覺到淩青身上的體香越來越馥鬱,就像是某種刺激他的藥粉,讓他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淩青忽然嚶嚀了一聲,慌忙脫離了田澤的懷抱。臉頰緋紅的她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田胖子的雙腿之間,心裡跟著就啐了一口。他也太敏感了吧,就抱一下而已,就有了那麼強烈的反應!

  田澤覺得很吃虧。淩青沒有征得他的同意就親了他一下,不過他認為女人好色一點也沒什麼,所以可以原諒她。但她怎麼可以偷親了他一下之後就逃走了呢,他都還沒來得及親回來,或者,滿滿地摸一把!

  胖子不想吃這種啞巴虧,他眼神灼灼地看著淩青,就要再次伸手去抱她。

  「胖子,我們剛才說到什麼地方了呢?」淩青的身體很巧妙地移形換位,站到了辦公桌的一隻邊角後面。胖子想抱她,那就先得把辦公桌抱起來。

  「我們剛才說到……」

  「你褲兜裡面裝著什麼東西呢?好奇怪的樣子。」

  「……圓珠筆。」田澤一邊自欺欺人地道,一邊逃似地往外走,「那就這樣了,淩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喂,要我做什麼嗎?」

  「不需要了。」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

  淩青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呆呆地出了神。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色大膽小的胖子……其實,也蠻可愛的嘛。」她說,臉紅紅的。

  這一段時間來,她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壓力,那種感覺非常難受。胖子出現之後,她忽然發現她身上的壓力小了許多。雖然只是短短兩天相處的時間,但她卻能從胖子的身上感到很親切的感覺,就像是和他已經相識了很多年一樣。

  胖子一點也不帥,但看起來很可愛。

  胖子一點也不強壯,但幾個強壯的男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胖子會溜一字馬……

  胖子會用頭碎磚頭……

  胖子會胸口碎大石……

  胖子還切得一手好土豆絲……

  胖子的屁股很性感……

  女人發呆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也不一定都是風花雪月的浪漫的東西,也有可能是一些不健康的東西。尤其是淩青這樣的熟透了的禦姐,千萬不要被她那美麗而知性的外表給迷惑了。

  淩禦姐所想著的胖子此刻卻已經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了,就在陽光孤兒院的倉庫之中。

  「你真的要這麼做?」一身清涼裝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鄰家小妹的漆雕婉容將一包東西交給了田澤。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田澤接過了那一包包得很好的東西。

  「我雖然不想插手你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如果有危險的話,我還是會幫你的。」漆雕婉容說道。

  田澤笑道:「你總是冷冰冰的,但這不是真正的你,你其實還是關心我的吧?」

  漆雕婉容那薄薄的嘴唇微微揚了起來,冷冰冰地道:「你是我的任務,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但只要是我的任務,你就算是一隻爬行動物,我也會保護你的。」

  田澤,「……」

  爬行動物,又是爬行動物。

  這女人和爬行動物有仇嗎?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8
012章 想錢想到瘋

  羅德生是個很喜歡安靜的人,他討厭一切複雜的環境和聲音。他甚至在他的辦公室裡裝了隔音棉,只是為了不想聽到外面的職員走路的聲音。

  他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老闆,在他的公司裡,他主宰一切。他喜歡這種感覺,每次在下屬犯錯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留情地訓斥一頓。心情好的時候,幾分鐘十分鐘,心情不好的時候卻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在這家「金色傳媒」的廣告公司裡,員工們都在背後稱他為「閻羅王」。

  早上一上班,羅德生又將一個沒有拉到業務的職員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然後他就像是從拳擊場上獲勝的拳擊手一樣,趾高氣揚地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其實並不在乎那筆小小的業務,但他就是喜歡那種訓斥下屬的感覺。就像是上帝。

  秘書小丁將一杯泡好的普洱茶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過來。」羅德生的視線落在了小丁的翹臀上,那飽滿的輪廓讓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貪婪了起來。

  小丁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一雙雪白的手臂也摟住了他的脖子。她就像是一隻精緻的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裡。她親了他一口,甜膩地道:「羅總,你想人家嗎?」

  羅德生將手貼著小丁的大腿內側,伸進了她的西服裙,緩緩地摩擦了起來。

  小丁水蛇的身體水蛇一般扭動了起來,鼻翼裡也發出一串含混且曼妙的呻吟聲。她其實什麼感覺都沒有,但她卻需要裝出一副很情動很激動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她得讓羅德生覺得他能征服她,滿足她,哪怕是用他那像牙籤一樣的小玩意。

  「羅總,人家的項鍊掉了……」

  「買,不就是一條項鍊嗎,多大個事情?」

  「羅總,你真好。小女子無以為報,就只有以身相許了。我給你……那個?」小丁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羅德生笑了笑,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點了點頭。

  小丁從他的懷裡滑了下去,蹲在了辦公桌下面,然後拉開的褲鏈,將一張小嘴湊了上去……

  羅德生的眉頭皺了起來,旋即又舒展開來。他喜歡女人,喜歡討好他的女人。他這樣的男人不缺女人,所以他也不會總是喜歡同一個女人。他很清楚這個秘書小丁是沖著他的錢來的,但他願意給,只要她能討好他,滿足他就行了。他和她,一個願賣,一個願買,就是這種交易的關係。

  嘟嘟嘟、嘟嘟嘟。

  擱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正值舒服享受的時候,突然被電話打斷,羅德生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怒意。倘若是某個下屬打來,又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他已經決定了,他要讓那不知趣的傢伙捲舖蓋滾蛋!

  「請問,你是羅德生先生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普通而陌生。

  「你是誰?」羅德生有些警惕地問道。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對方顯然不是他所認識的任何人,更別說隨便他訓斥辱駡的公司員工。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並沒有捐給陽光孤兒院五十萬善款。」

  羅德生頓時愣了一下,旋即又怒了,喝罵道:「你放屁!我真金白銀捐了五十萬,指定要修一幢綜合樓,她把我捐的錢貪污了。你是誰,你怎麼敢亂說?」

  「或許,我應該換一種說法。」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說道:「你捐了錢,然後又讓人把錢偷走了。你從頭到尾沒有拿出一分錢,卻讓人覺得是淩院長貪污了你五十萬善款,不是嗎?」

  羅德生的嘴角抽了一下,一雙因為酒色過度而稍顯渾濁的眼眸之中居然也閃過了一抹刀子一般的冷芒。他深吸了一口氣,讓心中的怒氣稍微平復下來之後才說道:「小子,你究竟是誰?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

  「你猜。」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說。

  「我猜你媽……」羅德生猛地抓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很想將它通過電話線砸中那個可惡男人的嘴巴。但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最終還是將那只價值不菲的水晶煙灰缸放了回去,改按住秘書小丁的頭,使勁地往下按。他聽見了小丁咳嗽的聲音,嗚嗚呻吟的聲音,但他並不在意,相反的,他覺得好受多了。

  「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我也沒有必要和你爭論這些,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當天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都偷拍下來了。你不想那個視頻公之於眾的話,你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連孤兒院都敲詐的話,今天下午2點聚善園茶莊見吧。」

  「你想幹什麼?哈,想勒索我嗎?我憑什麼相信你?」羅德生怒極反笑。

  「你沒有別的選擇,記住,這一次你要真的帶五十萬來。時間,中午12點。地點,聚善緣茶樓。」

  嘟嘟嘟……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說了最後一句話就將電話掛了,非常乾脆。

  羅德生面色陰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丁終於忙活完了,她將羅德生的褲鏈拉上,小心翼翼地從辦公桌下鑽了出來。她看了羅德生一眼,一句話沒說,非常乖巧地退了出去。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秘書,她知道在什麼時候老闆想讓你的嘴巴張開,又在什麼時候想讓你把嘴巴閉上。

  辦公室房門再次關上的時候,羅德生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揚大少,那事情出了點麻煩……」

  「什麼事情?什麼麻煩?」手機裡傳來的男人的聲音簡短有力,給人一種惜字如金的感覺。

  「陽光孤兒院的事情,之前我按照你的吩咐去捐款,然後讓我們的人把善款盜走,讓那個淩院長陷入無法經營的困境……」

  「你是打算給我講故事嗎?」

  羅德生愣了一下,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片汗粒來,他吸了一口氣才又說道:「對不起揚大少,我囉嗦了。事情是這樣的,有個小子打來電話說有我的證據,他說他當時恰好拍到了視頻。他現在拿這個視頻來要脅我們,開價五十萬。」

  「我們?」手機裡的聲音很冷。

  「……是我,不是我們。」羅德生的額頭上又多了幾顆汗。

  「一群廢物!一個孤兒院的女人都搞不定,我還能指望你們做什麼呢?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內把事情給我處理好。我不想有任何不利於我的負面言論,否則,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嘟嘟嘟……

  手機裡沒聲音了。

  靜靜地坐了幾分鐘,羅德生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半個小時後,他驅車來到了一家名叫「杏花林」的私人會所。他顯然是這家會所的熟客了,看門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問,也沒攔他,直接就放他進去了。

  此時還是上午十點左右,裝潢精美的大廳裡並沒有多少客人。羅德生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趙峰和他的女人蘇明月。趙峰正親昵地摟著蘇明月的香肩,一隻手在她那裸露在空氣之中的大腿上摩挲著,一邊親熱地說談著什麼。蘇明月則咯咯地笑著,很是開心的樣子。

  在趙峰和蘇明月身後,周濤和幾個面色不善的青年木頭一樣地佇立著,目不斜視。

  羅德生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趙峰鬆開了摟著蘇明月的手,笑著打了一個招呼,「是什麼風把羅總吹來了呢?」

  羅德生說道:「我們兄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他從茶几上取了一隻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口喝下之後才又說道:「事情出了點麻煩,你知道的,陽光孤兒院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們兩個分頭在做,但是……今天一個傢伙居然打來電話跟我說,他手裡有我的證據。」

  「這是怎麼回事?」趙峰顯得很詫異,「我還打算今天下午讓濤子他們再帶幾個兄弟去狠狠地鬧一下,把這件事給了了,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情況。你知道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嗎?」

  羅德生說道:「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他是哪路神仙呢。不過他已經約了我中午12點在聚善緣茶樓見面,他讓我拿五十萬去換回證據。」

  「五十萬換回證據?」趙峰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在花容城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吃到了我們的頭上,那傢伙是想錢想瘋了麼?」

  沒有人附和著笑。

  首先,這件事本身不好笑。

  其次,沒人敢在趙峰的面前笑。

  因為,萬一,笑得比他好聽,比他好看怎麼辦?

  「那我怎麼做?」羅德生道:「去取錢嗎?」

  「取,怎麼不取。」趙峰說道:「那傢伙想錢想瘋了,不見到錢肯定是不會拿出證據的。到時候你只管和他交易,等你拿到證據之後我們就將他綁了,他一分錢都拿不到,老子還要他的雙手雙腳!」

  「那好,我現在就去公司帳戶上提錢,11點半我們在聚善緣茶樓見面。」羅德生笑著說,趙峰這麼給力,他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下去了。

  「去吧,11點半我們碰面,但不打招呼,以免打草驚蛇。」趙峰說。

  羅德生點了點頭,滿意地離開了會所。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9
013章 150斤的美女

  聚善緣並不是多麼有名,多麼頂級的茶樓。田澤之所以將交易的地點定在這裡,只是因為他在這裡喝過一次茶,而且很苦逼地掉了一百八十塊錢,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他將時間約在了12點,也只是因為這個時間段裡喝茶的人一般都會去吃飯,茶樓裡會很安靜。

  從懷疑羅德生,到提出這個交易,並不是偶然。

  然而,田澤自己卻非常清楚,他沒有半點證據。

  他之所以還坐在這裡,自信滿滿的樣子,只是因為羅德生的一句話。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就是這句話讓羅德生露出了馬腳。

  如果沒做過那樣的事情,他又怎麼會在乎別人相信不相信呢?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他這個小鬼去敲門,羅德生就怕了,猶豫了,不安了,這說明什麼問題?這就說明了他的懷疑和推測是正確的。羅德生故意捐現金,且是在銀行下班之後的時間,他讓淩青無法去存錢,而他的人在當晚就偷走了那筆錢。

  從頭到尾,他一分錢沒出,反而讓淩青欠了他五十萬。由此,他向淩青的身上潑髒水,讓媒體抹黑淩青的形象,毀掉陽光孤兒院的聲譽。而即便是到了這種程度,他還不滿足,他還去法院起訴淩青,說她貪墨了那筆錢,讓她吃官司。

  淩青和他有殺父之仇嗎?顯然沒有。

  淩青搶了他生意,斷了他財路嗎?顯然也沒有。

  那麼,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在此之前,田澤還想不清楚這些疑問,但是現在,就在給羅德生打了這通電話之後,他忽然就想明白了。整個五十萬善款被盜案只是一個陰謀,一個想要謀奪陽光孤兒院地皮的陰謀。

  羅德生在前,以捐善款為名讓淩青掉進陷阱,讓陽光孤兒院陷入無法經營的絕境之中。周濤在後,威逼利誘,逼迫淩青賣地。兩頭施壓,淩青一個在社會上無錢無權又沒什麼關係的弱女子,她又能掙扎多久呢?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淩青走投無路,陽光孤兒院無法再經營下去,最終成了某個房地產商手中的一塊值錢的地皮。

  「他們給淩姐挖了一個陷阱,我就給他們挖一個陷阱,咱們兩口子不吃那個虧。」轉動著陶瓷茶杯,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田澤露出了笑容。他心裡也在回味早晨淩青情不自禁下親他的那一下,雖然只是很輕很短暫的一下,但卻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淩院長那死不要臉的女色狼居然就那麼霸道地奪走了他的初吻!

  添水的女服務員好奇地看了胖子一眼,「先生,我看你一直在笑,你買彩票中大獎了吧?」

  田澤這才回過神來。他沖女服務員笑了一下,很和善的樣子,心裡卻在想,那玩意是人能買的嗎?

  「哥,你還沒結婚吧?」很奇怪的,女服務員沒走,而是拿著抹布在茶桌上抹來抹去。

  這下輪到田澤奇怪了,非常非常地奇怪。他很快看出來,這添水的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他這個人身上。她假裝拿著抹布在茶桌上抹來抹去,很認真的樣子,但他卻可以肯定,這茶桌其實不擦,起碼也和她的臉一樣乾淨。

  女服務員其實很不錯,也不知道是那座山上的妹子,生得水靈靈的,臉盤子正,身上也是該凸的凸,該翹的地方翹,該瘦的地方沒有多的肉。她來搭訕,頓時讓田胖子有些飄飄然了。從來都是他主動去搭女人的訕,今兒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來搭他的訕,而且還長得這麼粉花水靈的。

  一上來就問人有沒有結婚,雖然直接了點,但田澤卻覺得沒什麼,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人家姑娘大膽活潑嘛。

  主席他老人家不是說過了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於是,他想了一下,比較羞澀地笑了笑,「沒呢。」

  女服務員樂了,偷偷說道:「我一個姐妹留意你半天了,她性格靦腆,但她說她一眼就喜歡上了。一見鍾情聽過嗎?就是那種情況。」她抬手指了一下水台,「喏,就是她。」

  田澤順著女服務員的手指看去,頓時看見了一百五十斤的美女站在一排水壺前。她雙手緊張地放在大腿兩側,仿佛她的大腿上有兩隻象徵著和平和幸福的鴿子似的,只要她一鬆手,那兩隻鴿子就嗖地飛了。

  就在這時,那胖妞沖田澤笑了一下。

  田胖子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滿頭冒煙。

  這他妹的是什麼情況?

  人家是在辦案好不好!

  「哥,你怎麼個意思呢?你們的身材真般配……嘻嘻……」女服務員笑了。

  田澤板起了臉,「請你嚴肅一點,我孩子都上幼稚園了。」

  女服務員幽怨地離開了。

  田澤看見她和那個想泡他的胖妞嘀咕了幾句什麼,那胖妞捂著臉就向衛生間跑去……

  「哎……男人有時候長得太沾花惹草也是一種罪吧?」田澤的心裡暗暗地想著,挺愧疚也挺惆悵的,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發現了仰慕他的女人,但卻沒辦法和人家交流一下。

  被愛是一種幸福。

  但如果這份愛的「重量」是在太大的話,那幸福還是難以承受的。

  看了一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田澤將視線移到了茶樓大廳的門口,這時一個提著皮箱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這個中年男子西裝筆挺,臉上沒有一根鬍鬚,收拾得很乾淨,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那種生活很優越也挺講究的人。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田澤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這個中年男子就是要和他交易的羅德生。在來之前,他已經將收集到的羅德生的資料看了好幾遍,羅德生的身高、體重樣貌什麼的,他都快倒背如流了。

  羅德生走進了大廳,四看了一下,隨後向一個無人的角落走去。這個時候茶樓裡還有好些喝茶的茶客,他無法確定要和他交易的是誰。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表,還有二十五分鐘才到交易的時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坐到了一張茶桌前。

  給田澤介紹結婚物件的女服務員走了過去,問了羅德生要喝什麼茶,然後又離開了。她的手腳很麻利,兩分鐘後就將一杯普洱茶端到了羅德生的面前。不過羅德生根本就沒心思喝茶,點普洱茶,只是他的一種習慣。

  田澤沒有過去,也不去可以看羅德生。他時而看窗外,時而看看大門方向。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茶樓的茶客三三兩兩地離開了茶樓。這個時間也是去吃午飯的時間了,茶客離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今天卻有些反常,有人離開,也有人來喝茶,而且人數還不少。二十來分鐘的時間裡,茶樓裡就新添了不下二十個茶客。而更反常的是,這些進來喝茶的茶客年紀都不大,穿著各異,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紋身,面色也很不友善,看誰都想揍一頓的樣子。不難看出來,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的到來,讓茶樓多了一些暴戾的氣息。

  僅剩下的一些茶客似乎瞧出了什麼不尋常的端倪,也紛紛離開。很快就只剩下了田澤和羅德生,以及那些身上散發著暴戾氣息的年輕人了。

  田澤看了看表,時間到了。

  「小姐,你能幫我叫一下那個喝茶的先生過來嗎?」田澤給添水的女服務員說道。他本來是想給羅德生再打個電話的,演戲演到底,但想了一下又覺得沒那種必要了。因為現在這座茶樓幾乎已經被這些人給包圍了,現在也就他一個茶客,羅德生恐怕早就猜到是他了。

  「先生,我們這裡不提供幫叫人的服務。」漂亮的女服務員顯然還記著田澤的仇。

  田澤,「……」

  「不過,你如果答應和我的姐妹約會,我就幫你叫。」

  田澤,「……」

  沒等田澤說句話,女服務員噗嗤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然後徑直向羅德生走去。她顯然只是想調戲一下田澤,幫她的姐妹找回點場子。她其實是願意幫田澤做點什麼的。田胖子雖然不帥,但長得很像咖啡貓、穿靴子的貓、黑貓警長什麼的,很有喜感。大多數女生其實都很喜歡這種外表看起來憨憨的,肉肉的,骨子裡卻又有點小壞的男人。

  女服務員只跟羅德生說了一句,羅德生跟著就起身走了過來。

  一如田澤的猜測,這傢伙從進來開始就在尋找和他交易的人。在女服務員去叫他之前,羅德生其實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女服務員一說,他跟著就過來了,沒有半點猶豫。如果心裡沒底,也沒有準備的話,他至少是要遲疑一下的。

  田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換做是他,帶人佔領了整個茶樓,就連前門和後門都有人把守的情況下……他也會這麼從容的,哪怕交易的東西是核原料。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9
014章 空手套白狼

  羅德生看了田澤一眼,也沒說話,徑直坐到了田澤的對面。他將手中的皮箱放到了茶桌之上,而且故意放得很響。

  所有的視線都移到了這邊,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支支槍。

  茶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和緊張了起來。

  田澤雖然也早有準備,但畢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陣仗,他心裡不免還是有些緊張。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沒有避開羅德生那刀子一般陰冷的目光。他看了看茶桌上的箱子,笑著說道:「羅先生,那就是你要用來換回證據的五十萬嗎?」

  羅德生的嘴唇動了一下,警惕地道:「什麼證據?什麼五十萬?」

  田澤聳了聳肩,站了起來,「看來羅先生是沒交易的誠意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陪了,再見。」

  「等等……」羅德生叫住道:「坐下。」

  這樣的口氣,這樣的要求,根本就沒有半點商量的意味,更別說是什麼誠意了。羅德生之所以這麼強勢,這麼霸道,這麼底氣十足,那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茶樓裡裡外外都是趙峰的人,眼前這個胖子不過是甕中之鼈,他是逃不掉的。

  「看來羅先生是想出名了,嗯,還有你背後的人。你這樣的態度,我一點也不介意把我所掌握的證據向媒體公佈。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是些什麼樣的人,居然連一個孤兒院也不放過!」田澤沒有半點怯意。

  羅德生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以為你還能離開這裡嗎?」

  茶樓裡的十多個青年頓時站了起來,在一個面容瘦削的男人的帶領下向這邊靠了過來。

  「你居然帶著人……」田澤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怕了吧?怕了你他媽的還敢吃老子的錢?你是找死!」羅德生猛地站了起來,一巴掌向田澤抽過去。

  不過他並沒能如願,田澤早在他揮出巴掌的時候就退了一步,躲過了他的攻擊。

  「你居然敢躲!」羅德生怒容滿面,不敢相信的樣子。

  田澤忽然揮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同樣一巴掌,酒色過度,又缺乏身體鍛煉的羅德生根本就沒有躲開的可能,他甚至沒能看清楚胖子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眼前一花,跟著臉上就傳來火辣辣的劇痛。然後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栽倒了下去,撞倒茶杯,撞倒椅子,然後用臉狠狠地撞在了堅硬的地磚上。

  「哇……」羅德生張嘴,一口血水頓時噴了出來,裡面居然還裹帶著一顆白生生的東西——居然是他的一顆大牙!

  田澤看著吐血的羅德生,嘴裡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他這個打人的看上去比挨打的還激動,還委屈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羅德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半邊臉頰又紅又腫,嘴角還淌著血水。他看著田澤,倘若人的眼神也能殺人的話,田胖子此刻恐怕已經萬劍加身,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眼神能殺人嗎?

  顯然不能。

  所以田澤還是好端端地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不躲不逃,低調而又囂張。

  這時那瘦臉青年帶著人走了過來,將田澤和羅德生團團圍住。

  「打!打……給我打死他!」羅德生終於又有了底氣,他指著田澤叫囂道。

  瘦臉青年沒動,他身邊的十多個手下也沒動。

  他們雖然是別人的手下,但卻是趙峰的手下,而不是羅德生的手下。要怎麼田澤都行,只要趙峰一句話,但羅德生說十句卻都沒用。

  「羅總放心吧,有你出氣的時候,等把事情弄清楚了,你甚至可以拿刀一刀一刀剝了他的皮。」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大門方向傳來。

  田澤遞眼看去就看見一群馬仔擁著一個乾瘦的男子走進了茶樓,那傢伙穿著西裝,還帶著眼鏡,皮膚白白淨淨的,給人一種非常斯文的感覺。但那明顯是一種錯覺,因為他的聲音冷得就像冰塊,他的眼神也鋒利得像刀子。

  來的是趙峰,但田澤卻不認識,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人。

  有些人,你看他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趙峰就是這樣的人。他就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混在羊群之中的狼,遠比別的站在明處的狼更加的危險。

  跟在趙峰身邊的周濤突然認出了田澤,他呆了一下,忽然指著田澤,表情怪異地道:「瘋哥……就是那個胖子!」

  然後,然後就沒聲音了。

  趙峰看著田澤。

  田澤看著趙峰。

  四目相對,就像兩把看不見的刀子在空氣中碰撞。

  「媽的!老子等不了那麼久!」惱羞成怒的羅德生忽然怪吼了一聲,抓起椅子就向田澤的頭上砸去。

  田澤一腳踢出,正中羅德生的小腹。

  砰一聲悶響,羅德生的身子飛了起來,倒地之後又蝦米一樣蜷縮在了地上。

  「你……你……」羅德生吐著血水,驚怒地看著田澤……他實在想不通田澤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打他!

  田澤的嘴角翹了起來,「我怎麼?難道你來了這麼多幫手,我就該站著不動,讓你打嗎?或者,我還應該把自己的手腳捆起來,讓你隨便處置?」

  「你……」急怒攻心,羅德生險些背過氣去。

  哪有他這樣的?

  被一大群窮凶極惡的黑社會包圍著,不跪地求饒,也不束手就縛,居然還敢打人!

  難道他當趙峰和他的人都是透明人嗎?

  田澤這個時候敢打趙峰,其實也是在打趙峰的臉。

  你不是黑幫老大嗎?

  你不是面子很大嗎?

  老子偏不給你半點面子!

  趙峰臉色鐵青地看著田澤,他從沒想像現在這麼想殺一個人。

  茶樓之中頓時彌漫開一股肅殺的氣息。茶樓的老闆見情況不對,想報警,但卻被趙峰的一個手下一腳踢倒在了收銀台下。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和她的胖妞姐妹嚇得面無人色,躲到了一張茶桌下,蜷縮著,瑟瑟發抖。

  「好了,這是一個誤會。」就在氣氛越來越緊張和凝重的時候田澤忽然打破了沉默,他攤開雙手,淡定地說道:「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打架的。你們的人雖然很多,但我手裡掌握著你們要的證據。你們要麼給我錢,我們完成交易。你們要麼上來打我,但你們要是那樣做的話,我就會把我拍到的視頻公之於眾。」

  「我憑什麼相信你?」趙峰說。

  同樣的話,羅德生說過,趙峰說過,但從趙峰的嘴裡說出來,那卻是不一樣的感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裡就像是偷偷地握著一把刀子,一旦他覺得你騙了他,或者你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就會往你的心口上捅一刀!

  「你好像沒有別的選擇吧?你們興師動眾地來了,證明你們在乎我手裡的證據,你們也害怕我將它公之於眾。你到現在都還隱忍著,沒對我動手。你怕的不是我,而是讓你來做這件事的人。你或許不在乎任何證據,但你頭上的人在乎。我想,他一定是一個非常愛惜名譽的人吧?」田澤說道。

  趙峰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但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確實,他現在只要嘴皮子動一下就能讓眼前這個胖子死在這裡,但一如胖子說的,他不能確定胖子的手中有沒有什麼證據,而一旦公之於眾,影響到了那個人的聲譽……他不敢想像那是一個多麼糟糕的後果。

  「要麼和我交易,我拿五十萬走人,要麼揍我,你選擇吧。」田澤又說道。

  「好吧,我們交易,但你先給我看看你的證據。」趙峰說道。

  「我要先看看錢。」田澤說。

  趙峰的嘴角動了一下,一個手下跟著就走了上去,將羅德生帶來的皮箱打開。皮箱裡面裝滿了錢,一萬一疊,就連銀行的封條都還在。

  「錢你已經看了,證據呢?」趙峰淡淡地道。

  田澤沒有證據。

  他不僅沒有證據,他甚至不知道羅德生是怎麼讓人把那五十萬善款偷走的。他只是吃准了這件案子的背後真相,用這種方式讓這些人進入他的圈套,自己說出來。在來之前,漆雕婉容給了他一包東西,那些東西是來自未來世界的監控器材,他也一早就裝在了這座茶樓的各個隱蔽的角落。從羅德生帶著皮箱進來開始,再到現在,那些監控儀器都忠實地記錄著所發生的一切。

  如果真有什麼證據的話,那麼這些監控器材這會兒拍的東西才算是證據。

  這樣的證據或許不能抓羅德生入案,也不能給趙峰、周濤這樣的惡人定罪,更無法威脅到羅德生、趙峰身後的大人物,但至少能幫淩青渡過眼前的危機,能讓陽光孤兒院保留下來。

  因為,如果你沒設下陷阱坑害一個孤兒院的女院長,你會用五十萬來買什麼證據嗎?

  因為,如果你沒有威逼利誘壞事做絕地要讓一個孤兒院關門,你會帶著幾十個兇神惡煞的人來索要證據嗎?

  這些東西或許還不能讓檢察院立案,也不能讓法庭以證據的形式採用,但是一旦暴露出去,這卻是能造成惡劣影響的社會事件。華國的老百姓能容忍他們的餐桌上出現地溝油,也能容忍這樣那樣的不公平,但如果你們這些奸商惡棍的手伸向孤兒院這片淨土,就連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都不放過——那是沒人原諒你們的!

  「我說,你的證據呢?」趙峰的聲音已經冷到了極致。

  「當然不在這裡。」田澤很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我不會那麼傻,明知道你們會來很多人我還把東西帶在身上。我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合約。這份合約要羅德生來簽。合約的內容很簡單,只是讓他承認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捐過那五十萬,而現在,他良心發現,真的要捐五十萬。」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簽了之後,我就讓我的朋友把證據帶過來給你們。」

  一片死寂。

  趙峰忽然笑了。

  站在田澤側面的瘦臉男子突然將一把獵刀捅向了田澤的腰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9
015章 單兵遊擊戰

  咬人的狗不叫。

  那些叫囂著要把你怎麼怎麼樣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一直你身邊隱藏著,冷不防就從背後捅你一刀的人。

  瘦臉男子叫馬武,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趙峰的笑聲就是動手的信號。

  沒人統計過被馬武捅死、捅傷的人有多少個,但卻都知道他的刀很快,人夠狠,是趙峰這個團夥裡最危險的人物。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馬武失手過。在他們看來,只要馬武出手捅人,眼前這個胖子幾乎就死定了。

  是的,死定了。

  但是,這一次卻是一個例外。

  他們在等著看胖子中刀倒地的時候卻驚訝地看見胖子的手動了,很簡單的動作,一把就抓住了馬武的手腕。然後,胖子抓著馬武往前一拉,在馬武的身子前傾的時候,一手肘就撞在了馬武的鼻樑上。

  鼻樑破碎的聲音,噴濺的鮮血,還有往後跌倒的身體。這是一副充滿暴力美感的畫面,卻也是一副讓人驚跌下巴的畫面——被他們認為實力僅次於趙峰的馬武居然就這麼被打敗了,就在胖子出手之後的一秒鐘之間!

  整個場面一片死寂。

  「很好,果然是有點手段,但是——你能打倒這裡所有人嗎?」趙峰說。

  二十多個暴徒突然一窩蜂地向田澤湧了上去,有的逃出獵刀,有的抓起椅子,有的抓著茶壺……眨眼間,茶樓就混亂了起來。

  任你武功再高,我自板磚撂倒。

  流氓打架有流氓的套路,自成流派。二十多個人一湧而上,胖子只有一雙手,一雙腳,他能打倒多少個呢?而只要他無法一下子將所有的人都打倒,那麼他在攻擊一個或者兩個暴徒的時候,暴徒的同夥也會攻擊到他的身上!

  而且,這些暴徒之中很多人都握著非常鋒利的獵刀,只要被其中一把獵刀刺中,他就會失去戰鬥力,甚至生命!

  田澤不是那種千錘百煉出來的武林高手,也不是身經百戰的超級特工,面對這種一群暴徒一湧而上的場面,還有那些明晃晃的獵刀,他心裡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他的身體本能地後退,但幾步就無路可退了。他的後面是一堵牆。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嗎?

  「你怎麼還不來幫忙?」田澤忽然大叫了一聲。

  胖子還有幫手?

  張牙舞爪地往胖子用去的暴徒們頓時滯了一下,有些人還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四周。

  「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以後你又怎麼能面對和我一樣厲害,或者比我還厲害的對手呢?」漆雕婉容的聲音從微型耳麥裡傳到了田澤的耳朵裡。

  「……」

  在來之前,田澤就和漆雕婉容制定了行動計畫。田澤在明處和羅德生周旋,偷拍交易的視頻,漆雕婉容在暗處監控一切,如果他有危險的話就會現身幫忙。計畫還是那個計畫,但是人家女戰士就是不出來幫忙,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或許,在彪悍的漆雕婉容姑娘的眼裡,只有奧特曼的對手才能當她的對手吧?也只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怪獸們,或者威震天所帶領的霸天虎們扁他,她才會出手的吧?

  什麼態度!

  沒有見到什麼幫手出現,暴徒們的停滯只是一刹那的短暫時間。就在那之後,暴徒們再次一湧而上,眨眼間就將田澤堵在了牆壁之下。也就在時間,至少有五把獵刀往田澤的身上捅去。哪怕胖子手腳並用,能同時擋住四把刀,也必定將有一把刀紮在他的身上!

  呵!田澤的喉嚨裡爆出了一個蓄勢發力的聲音。他的雙腳往地上重重一踏,胖胖的一百六十餘斤的身體嗖地躥了起來。就在身體陡地拔起將近兩米高度的時候,他的身體前傾,雙腳再次往牆壁上重重一踏。他的身體頓時向脫弦射出的箭矢一樣,嗖地往暴徒的包圍圈外射去。

  幾個沖在最前面的暴徒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胖子的身影,慌忙轉身,就在這時週邊就傳來了慘叫和身體倒地的聲音。那傢伙不僅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逃出去了,還趁機打爆了兩個兄弟的臉!

  砰砰砰……

  嘭嘭嘭……

  讓拳頭先飛一會兒。

  田胖子是開了外掛的胖子。

  脫離包圍圈的田澤就像是一隻從囚籠之中逃出來的猛虎,帶著怨念和復仇的怒火沖進了混亂的羊群之中。他的拳腳雨點一般傾瀉而出,所到之處頓時躺倒一片。被他打倒的暴徒鼻青臉腫,哀嚎連天,卻沒人能爬起來。這些暴徒要他的命,他也沒有半點仁慈之心,下手盡挑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打。

  打倒幾個,眼見要被圍上的時候他又轉身就跑。他的速度,他的力量,不是這些暴徒所能比擬的,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臉皮的厚度,他的無恥和狡猾,也是這些暴徒無法企及的。

  一個暴徒明明看見胖子的拳頭直奔面門而來,慌忙伸手格擋,但胖子卻在他抬手的時候一腳踢在了小弟弟上。然後,他就悲憤欲絕地倒在了地上。一個暴徒明明看見胖子一腳踢向他的下體,他慌忙伸手去格擋,但胖子的拳頭卻就在那時打爆了他的鼻樑。然後,他捂著他的臉,滿懷怨念地倒在了地上……

  對於這麼一個身懷絕技,卻還要處處使陰招害人的胖子,上帝還要縱容他多久?

  趙峰沒動,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打了又跑,跑一圈又繞回來繼續打的胖子,他的神情淡定而冷漠,就像是看著一場成龍主演的電影。成龍就是這麼打的,東跑西跑,鑽桌子,跳窗戶,然後趁人應接不暇的時候出手打倒對手。只是,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陰沉。

  砰!田澤一個迴旋擺腿,重重地掃中了一個從後撲來的暴徒的腦袋。那傢伙甚至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飛了出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雙腳落地,田澤前躥,目標鎖定在了趙峰的身上。

  打倒幾個小混混已經不能滿足他現在的戰鬥欲望了,他想找更強的對手。漆雕婉容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就在剛才還一直在他的耳朵裡一直給他灌輸著擒賊先擒王的戰鬥理念。是的,只要打倒了趙峰,這件事也就可以結束了。

  近了,田澤一拳打向了趙峰的鼻樑。

  趙峰抬手,一隻烏黑的手槍對準了田澤的臉。他出槍的速度比馬武出刀還要快許多。

  這就是擒賊先擒王的先進戰鬥理念所產生的結果。

  田澤的臉上本來還掛著一絲興奮的笑容,但看見手槍的是時候,他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他的拳頭也停頓在距離趙峰鼻樑一公分的位置上停頓了下來。出手之前,他想一拳趙峰的鼻樑。誰讓趙峰一直站在那裡裝逼呢?但就在轉眼之後,他又非常慶倖他的拳頭最終沒能按計劃打在趙峰的鼻樑上,因為他的拳頭很有可能換來一顆洞穿大腦的子彈!

  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但如果你有錢有人又有關係,手裡還有槍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趙峰顯然就是這樣的人,他完全有資格裝逼。

  「你不是很快嗎?能快過子彈嗎?」趙峰嘲諷地道。

  田澤很尷尬地將拳頭放了下來。華國對槍支管理很嚴,私藏槍支的話至少會被判一年的有期徒刑。現在就憑趙峰手裡的槍,他這個員警就完全可以抓人。但是,趙峰會讓他抓嗎?他感到尷尬的地方也就在這裡,他是一個員警,他都沒資格配槍,趙峰這樣的壞人卻用槍指著他這個員警的頭,這不是絕妙的諷刺是什麼呢?

  「給老子跪下!」趙峰厲聲吼道。

  田澤搖了搖頭,「我不會跪的,我手裡還掌握著你們要的證據。」

  證據,又是證據。趙峰動了一下嘴唇,那樣子似乎是想吐田胖子一臉血旺,但最終也沒能張嘴。他忽然將槍口下移,對準了田胖子的大腿。

  「我都被人用槍指著啦,你還不出來幫忙!」田澤忽然對著窗外大吼了一句。

  這一次,沒人分神,也沒人上他的當去看別的地方。

  趙峰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他拉了一下槍栓,將一顆子彈送進了槍膛。

  田澤的心一下子就繃緊了。他沒有騙人,無論是第一次還是這一次他都沒有騙人,他確實是想讓漆雕婉容出來幫忙的,但那個女人就是不現身。

  「他不會殺你,因為在那之前,我會殺了他。」漆雕婉容的聲音終於出現,通過微型耳麥傳到了田澤的耳朵之中。

  「我憑什麼相信你?」田澤嘀咕地道。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漆雕婉容的聲音。

  田澤,「……」

  比起眼前的趙峰,田澤其實最想一拳打爆鼻樑的是他的美女保鏢漆雕婉容,而不是趙峰。

  說了兩句話,漆雕婉容又沒音了。

  趙峰的槍卻已經是子彈上膛。

  田澤相信趙峰不會在這裡殺他,這裡畢竟是鬧市,但他卻完全相信趙峰敢開槍射他的大腿。他可不想吃一顆子彈,他從小就怕疼。就在確定漆雕婉容不會出現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面也飛快地運轉著,想著一個個可行的對策。

  「你去死吧——」一個怨毒的聲音忽然從後傳來,卻是接連被田澤揍了兩次的羅德生不知從哪揀了一把獵刀,一步步靠近田澤,就在距離田澤兩步距離的時候突然爆發,雙手持刀,捅向了田澤的屁股。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0:59
016章 茶樓大亂鬥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恐怕是趙峰此刻的最真實的心理寫照了。

  他眼巴巴地看見胖子的身體風一樣地旋轉了半圈,然後就繞到了羅德生的身後。那個過程太短暫,太突然,等他下意識地想開槍的時候,羅德生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槍口前,而胖子,胖子已經貼著羅德生的後背,將他那胖胖的身體很巧妙地隱藏在了羅德生的身體後面。

  開槍,不一定能打中胖子,但一定能打中羅德生。

  趙峰甚至怨毒地想到,羅德生一定是被豬油蒙蔽了眼睛,不然在他已經掌控了一切的時候,怎麼還會拿著刀去捅那個死胖子呢?

  一秒鐘之前田澤還在思考怎麼逃出險境,一秒鐘之後上帝就將機會送給了他。

  田澤一隻手將羅德生死死抱住,一隻手捉住羅德生那只握著獵刀的手,一扭,那把獵刀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後,他又將那把鋒利的獵刀架在了羅德生的脖子上,大聲說道:「放下槍,不然我殺了他!」

  這樣的話從一個員警的口裡喊出來,那感覺很詭異。如果還有別的辦法的話,田澤肯定是不會挾持羅德生的,更不會拿羅德生的生命來要脅趙峰,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趙峰沒動,槍口依舊對著羅德生和田澤。他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你用他就可以威脅到我嗎?」

  「行不行我總要試一試。」田澤的手上使了一點力,鋒利的刀鋒頓時割破了羅德生的頸部皮膚,一絲鮮血頓時從傷口之中流了出來。白淨的皮膚,腥紅的鮮血,非常的醒目。

  趙峰還是無動於衷,冷淡地看著演戲的田澤。

  「趙峰,你他媽的怎麼可以見死不救!」羅德生卻急了,他看不見田澤在他的脖子上割了多深一條傷口,但他卻知道他在流血。人的脖頸是非常脆弱和致命的地方,萬一把動脈割破了怎麼辦?

  「羅總是吧?」田澤煽風點火地道:「看來你的合作夥伴是打算看著你死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說你捐五十萬又讓人盜走,設下陷阱坑害陽光孤兒院淩院長為的是什麼呢?為了陽光孤兒院的地皮?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什麼也撈不到。既然你的同伴都不在乎你的死活,那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多餘的,我要讓你為你的罪行贖罪……對不住了!」

  田澤的手上又使了一點勁,鋒利的獵刀割開頸上的皮膚,越來越深……

  「不要殺我啊……這一切都是揚……不,是趙峰的陰謀。」羅德生指著趙峰,神色猙獰地道:「就是他,他讓我捐五十萬善款給陽光孤兒院,然後他讓人偷走那筆錢……等到陽光孤兒院的聲譽被破壞,無法經營下去的時候他再派他的手下去逼迫淩青,讓她賣陽光孤兒院的地皮。」

  田澤很確定他聽到了一個「揚」字,但羅德生跟著就改口說是趙峰了。趙峰和羅德生其實都是一路貨色,危險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地出賣自己的夥伴。但那個「揚」姓的幕後黑手顯然擁有羅德生不敢背叛的強大能量,所以,他只能選擇出賣趙峰了。

  雖然沒有見過「揚」一面,雖然只是從羅德生的嘴裡聽到,且還是這麼閃爍的方式,但直覺卻告訴田澤,那個「揚」才是整個事件的操控者。

  「揚?那個人才是你們的老闆吧?告訴我他是誰,我就放了你。」田澤繼續攻心。

  「我說過嗎?我什麼說過?你胡說八道,這一切都是趙峰主持的,你找他算帳去。」羅德生矢口否認,卻又一再把趙峰推到風口浪尖。趙峰不顧他的死活,他也沒什麼顧忌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只有硬著頭皮一撕到底了。

  趙峰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冷芒,他不在乎羅德生出賣他,說這一切都是他主持的,但羅德生說了那個人的姓,這就是他不能接受的了。對他而言,他寧願面對法官,也不願意面對那個男人的發怒的臉!

  「羅總有難,把他救下來。」趙峰淡淡說道。

  沒被田澤打倒的十多個手下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沒能領會到趙峰的意思。

  趙峰怒道:「我說羅總有難,把他救下來,你們沒聽見嗎!」

  同樣的話重複一次,所有的人都領會到他的意思了。

  趙峰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胖子你不是想挾持羅德生要脅我嗎,我就給你幹掉他的機會!

  十多個手下再次向田澤包圍過來,臉上帶著獰笑。

  田澤的臉上堆著苦笑。他也明白趙峰的意思,但他不會殺了羅德生,他甚至沒有想過殺掉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他是員警,他是來破案的,雖然這個案子裡摻雜了他對淩青的一些很私人的情感在裡面,但這也不能成為他殺人的藉口。

  可是,一旦失去了羅德生這塊擋箭牌,田澤又很肯定趙峰會向他開槍。至少,會向他的大腿開槍。

  「趙峰!我日——你媽!」羅德生突然大罵出口。

  趙峰的豬一樣的隊友再次發揮了作用,田澤心中靈機一動,鬆手,一腳踢在了羅德生的屁股上。羅德生的身體忽地飛離地面向趙峰撞了過去。田澤緊隨其後,手中的獵刀向趙峰的那只握槍的手腕割去。

  砰!槍響了。

  趙峰開槍了。

  羅德生中槍了,大腿上的血噴濺而出。他慘叫著,栽倒在了地上。

  趙峰旋即開第二槍,但槍響的同時,他的手腕一痛,竟無法再握緊那支槍。

  田澤往前俯衝的身影停頓了下來,他抓住了那支還沒掉落在地上的槍,然後在站直身體的同時抬手將槍頂在了趙峰的胸膛上。這一連串的動作敏捷而準確,就像是一隻營養過身的靈貓。

  然而,田澤卻很清楚,割斷趙峰手筋的刀並不是他手中的這把。事實上,他是奔著趙峰的握槍的手腕去的,但趙峰的反應和速度卻超出了他的預計。他以為趙峰至少最少要猶豫一下才會開槍射羅德生,但那傢伙沒有半點猶豫。不但沒有半點猶豫,那傢伙跟著就調整槍口開第二槍。他本來和趙峰就有著數步的距離,就算速度再快也無法跟上這種變化。但是,就在他以為會被子彈射中的時候,趙峰的手筋卻被割斷了,子彈往地上射,槍也往地上掉,剛好沖到趙峰身邊的他也就非常輕鬆地完成了抓槍制人的動作。

  出手的人是漆雕婉容,田澤很清楚這點,但他用眼角的餘光四下搜索了一下,卻沒有看見她人在。

  來去無蹤,傷人無形……難道她是女鬼?田澤的背皮不僅涼颼颼的了,不過,他心裡還是感激漆雕婉容的。沒她幫忙,他肯定就中槍了。

  然而,田澤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趙峰和他的手下們卻不明白,他們以為這一切都是胖子做的。他們驚駭地看著胖子,也猜測著他下一步將要做些什麼。不過無論胖子要做什麼,趙峰都不敢動,他的手下們也不敢動。

  幾秒鐘前還是趙峰掌控局面,幾秒鐘後就由田澤掌控局面了。

  「你……究竟是誰?」趙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田澤,對他流血的手腕卻視若無睹。

  「我是……」田澤猶豫著要不要這個時候報出他的員警身份,然後再把這些人帶回警局。

  一陣輕音樂忽然響起,打斷了田澤的話。

  田澤看了一眼趙峰的褲兜,說道:「把手機拿出來。」

  趙峰用沒受傷的左手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忽然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我要接個電話。」

  「你說接就接?拿來!」田澤很生氣,這小子太不拿村長當幹部了吧?更何況他手裡還拿著槍呢!

  「你最好是讓我接這個電話。」趙峰笑著說道:「否則,你會後悔的。」

  「為什麼?」田澤的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我知道你很喜歡淩青那個女人,而這個電話,與她有關。如果你不想明天早晨看見她的屍體被扔在某條陰溝裡……嘿嘿,你最好讓我接這個電話。」趙峰說。

  「接!」田澤重重地吐出了這個字,然後又補了一句,「開免提!」

  趙峰照做了,按了接聽鍵和免提鍵,然後對著手機說道:「說吧。」

  「瘋哥,我已經把淩青那娘們綁了,現在還在後備箱裡,往哪送?」手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田澤的心急速下墜,一片冰涼。

  「送到我們常去辦事的那個建築工地去,我隨後就到。」趙峰說。

  「不!讓他把人送到這裡來!」田澤將槍口抬起,指著了趙峰的額頭。

  趙峰卻很淡定地按了一下結束鍵,他不屑地看著田澤,「有種你就開槍,然後淩青被淩辱,被做掉,曝屍荒野。你要是沒這膽量的話,那就和我做這筆交易。」

  「什麼交易?」

  「我們去建築工地,你讓淩青簽了那份賣地的合約,然後你把淩青帶走,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田澤冷冷地看著趙峰,「我答應你。」

  茶樓的戰鬥到此謝幕,田澤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證據。趙峰和羅德生都受了傷,這事情似乎是圓滿地結束了,但卻在最後被趙峰翻盤,讓他又陷入了非常糟糕的被動的境地。可是,誰又能想到趙峰居然會暗中留了一手,派人去綁架淩青呢?

  一大群人走出了茶樓,受傷的被沒受傷的攙扶著。羅德生大腿上的槍傷也被緊急處理了一下,被一個背著離開。

  田澤和趙峰坐進了一輛車,由始至終他都將槍抵在趙峰的腰杆上,半點都不敢鬆懈。

  因為,這關係著淩青的命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0
017章 國際跳樓日

  「嗚嗚……嗚嗚……」手腳被困住,頭上還罩著一隻黑布罩子的淩青使勁地掙扎著,喉嚨裡發出含混而充滿恐懼的聲音。

  「臭娘們,給老子安靜一點,不然收拾你。」一個男人的聲音。

  淩青頓時安靜了下來。她還記得正是這個聲音打來電話,讓她出去談談捐贈善款的事情,她想都沒多想就出去了。結果,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她就被敲暈,帶到了這裡。她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看不見東西,又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再加上手腳被困住,她的恐懼也就成了必然的了。

  頭上的黑布罩子被摘了下來,淩青先看見了光,然後才看見了裹在光暈之中的人。瘦高的個頭,穿著黑色的西裝,年齡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如果不是他所幹的事情,就他那普普通通的面孔,正正經經的穿著,很難相信他是一個壞人。他看上去很像是一個斯文的文員,或者是老師什麼的。

  淩青又飛快地看了一下四周,她很快就發現這裡是一個停建的大樓之中。斷裂的磚頭、發黴的木料,還有隨處可見的塗鴉。那些塗鴉可能是建築工人用木炭塗畫的,內容也是亂七八糟的,有討要欠薪的口號,有問候黑心建築商女性家人的,也有荷爾蒙分泌過剩而畫的一些污穢的東西……

  這是什麼地方呢?

  「你想幹什麼?」淩青的聲音有些發顫,想了一下,她跟著又補了一句,「綁架是很嚴重的罪,你把我放了,我不會追究你的。」

  瘦高青年蹲在了淩青的身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嘿嘿淫笑道:「你這些話嚇唬那些小毛賊也許還能奏效,在我面前你就省省吧。」

  「你綁架我為的是錢嗎?」淩青苦笑道:「我也坦白告訴你……我一分錢沒有。」

  「我知道你沒錢,我也不是為了錢幹這事的。」瘦高青年的眼睛貪婪地溜過淩青的身體。即便是被捆著手腳,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淩青的身體也展現出了一種曼妙的曲線美。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身材真的上天恩賜給男人的禮物,無論怎麼看都是養眼的。

  瘦高男子的貪婪的眼神讓淩青感到莫名緊張,她掙扎了一下,然後又故作兇惡地道:「你如果想做那事……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你的!還有,你要是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總之,我不會放過你!」

  「看不出來你的嘴巴還真利索的,你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動你的,嘿嘿,不過我老大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很快就會到這裡來,那個時候他要怎麼你,你想都想不到。」瘦高青年笑著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我這裡有兩分賣地的合同,你把它簽了,然後我就放你走。我有了合同,對老大那邊也就有了交代。我放了你,你也不追究我綁架你的責任。你說,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淩青頓時明白了過來,這一連串的事情,從五十萬善款失竊再到眼前她被綁架到這裡,為的都是陽光孤兒院的那塊地皮。無形之中有一隻黑手在操控著一切,上門捐善款的羅德生是棋子,明火執仗地來陽光孤兒院搞破壞的周濤是棋子,眼前這個綁架她的瘦高青年也是棋子……

  姐為什麼就這麼命苦呢?

  淩青想哭。她從來沒有計算過陽光孤兒院的地皮現在值多少錢,但即便是能讓她變成億萬富婆她也不稀罕。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再多的金錢也買不到她的人生價值觀,更買不到她對那些孤兒們的愛,以及她從中所得到的快樂。可是,這些惡人為什麼就不放過她和那些孩子們呢?

  「你的時間不多了,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瘦高青年觀察著淩青的臉色,揣測著她的心思。

  「好吧,我答應你,但你得給我鬆綁。」淩青說道。

  瘦高青年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他沒想到淩青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本來他以為還需要用一點手段的,比如打她一頓,用刀子劃她的臉,或者扒光她的衣服羞辱她什麼的。但是,淩青答應了,很爽快地。

  太容易就得到的東西,人類總是很本能地去懷疑它。不過這並不影響瘦高青年做事,他很快就解開了淩青身上的繩子。然後他轉身去拿放在公事包裡面的合同。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汽車開近的聲音。

  瘦高青年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是誰來了。如果提前將事情辦妥,將合同交給那個男人的話,這又是一件很大的功勞,也少不了一筆豐厚的獎金。這樣的好事擺在面前,他能不笑嗎?

  「胖子,對不起,沒法當面跟你說謝謝了……下輩子你再來泡姐吧……」

  「你說什麼?」

  聽到淩青說話的聲音,瘦高男子跟著就轉身去看。

  「我說——你們這些惡棍什麼都別想得到!」淩青突然向窗戶跑去。

  沒有完工的大樓根本就沒有安裝護欄,牆體之間的空隙足以容納一輛卡車開出去。而四樓的高度,足以摔死一個女人。

  「你這瘋女人——不要!」瘦高男子一聲驚呼,沖了上去。他無法想像人質死在他的手上,而他又沒有拿到合同會是什麼下場。

  淩青很愛惜她的生命,也很怕死,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卻又有勇氣從四樓跳下去。

  為了她的信仰,為了她所愛的孩子們。

  還有,她不會讓那些惡人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眨眼就奔到了陽臺邊沿,淩青忽然一個大步跨出,整個人都跳了出去。沒有半點猶豫,展開雙臂的她就像是一隻雛鳥,勇敢的雛鳥。

  「淩姐!」熟悉的驚呼聲傳來。

  淩青睜開眼就看見地面上的田澤,那一瞬間,她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就在跳樓之前,她聽見了汽車開近的聲音,汽車刹車的聲音,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瘦高男人所說的「大哥」回來了,還有更多的壞人。她害怕她的身體被他們糟蹋,被他們侮辱,然後再受不了的時候又會忍不住簽了轉讓地皮的合同……她不能讓那一切發生,所以她想到了死。

  可她沒有想到來的人之中還有田澤。

  她更沒想到田澤會毫不猶豫地沖過來伸手姐她……

  田澤風一般地沖了過來,沖到她的下方,舉高了雙臂。

  砰!田澤接住了淩青,卻也被她砸倒在了地上。他的雙臂傳來劇疼,竟無法再抬起來。胸口也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不知道是不是斷了肋骨。肚腹裡的內臟也傳來翻江倒海似的疼痛,無法忍受。一時間,他覺得他仿佛是要死了。

  新聞就有報導過,跳樓尋死的人沒死,卻把路過的行人給砸死了。淩青從四樓跳下來,田澤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接她,緩解她下墜的力量,他所承受的總量看似只有淩青的百斤的體重,但卻還要加上重力下墜的力量,事實上,他所承受的總量起碼是淩青體重的好幾倍!

  事實上,如果田澤沒有經過漆雕婉容的改造,他這麼沖過來接淩青,他的下場就是死。他並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安全常識,但他還是來了,和淩青從樓上跳下來時一樣勇敢無畏。

  淩青的身體死死地壓在田澤的身上,她的身體也感到了疼痛,但卻不是難以忍受的那種。這多虧了胖子的一身肥肉,簡直就是純天然的減震肉墊。

  「胖子,你……」淩青看著田澤,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快逃!」這是田澤張嘴的第一句話。

  每個人一生之中都有一個最受感動的時刻,對某件事某個人刻骨銘心。毫無疑問,淩青這一生之中的最受感動的時刻就是此刻。明知道有可能被砸死,卻還那麼乾脆地沖過來接住她。現在,他都無法動彈了,但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她快逃!

  世上有他這麼傻的男人嗎?

  淩青的眼淚流得更急了,她哽咽著想說一句什麼話,但從她嘴裡冒出來的卻只是嗚嗚咽咽的哭聲。

  「快逃啊!笨蛋!」田澤急了,破口罵人。

  「我……嗚嗚……我不走!」淩青終於說出話來了,卻固執得很。

  田澤想將淩青掀下去,但他一動胳膊,劇痛就傳來,疼得他冷汗直冒。他的雙臂確實是斷了,或者是脫臼了。

  「想逃?不要天真了。」事情發生這樣的轉變,充滿戲劇性,趙峰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但看見田澤被跳樓的淩青砸成重傷,他的心情卻是一下子就好到了極點。

  這是他的地盤,這裡的一切都由他做主,在這裡,他就是上帝,他可以像貓捉老鼠一樣玩死田澤和淩青!

  趙峰揮了一下手,十多個手下頓時呈扇形散開,向田澤和淩青包圍過去。

  趙峰也向田澤走去,他要拿回他的槍。

  就在這時,頭頂上忽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然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砰地砸落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趙峰猛地停住了腳步,他清楚了仰面倒在地上的人是誰,那是他派去綁架淩青的手下,綽號叫蟑螂的傢伙。

  同樣是跳樓,淩青命好,有田澤冒死相救。

  可憐的蟑螂卻摔成了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後腦勺碎了,血水和腦漿混在一起,染紅了一大片地面。他的一隻腳背活生生地折斷,墊在了他的屁股下……

  還有比這更糟糕更恐怖的死法嗎?

  所有人幾乎在蟑螂摔下來的同一時間抬頭去看向四樓陽臺。

  在陽臺上站著一個穿著牛仔短褲的女人,陽光照耀下,她的白嫩大腿仿佛在閃閃發光。

  她是誰啊?

  趙峰和他的手下們的心裡幾乎同時冒出了這麼一個疑問,就在那之後,他們突然看見那個女人縱身一跳……

  又是跳樓!

  今天是國際跳樓日嗎?

  然而,這個女人卻不一樣。

  她跳得更精彩,她居然在空中轉體三周半,然後哢嚓一下落在了趙峰的跟前。沒骨折,沒倒地,甚至連雙腳都顫一下。所有人的感覺都只是,這個漂亮性感的妹紙是從一米高的花臺上跳下來的,而不是從四樓的陽臺上跳下來的。

  和她相比,那些功夫巨星,比如成龍、李連傑什麼的簡直就是弱爆了。

  「你……是人嗎?」趙峰發了足足十秒鐘的呆才冒出一句話來,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雙腳也在顫抖。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得整個人類完蛋?」她冷冰冰地說道。

  「……?」

  趙峰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對方似乎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看見女人一巴掌抽了過來……

  砰!趙峰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戰鬥隨即開始,但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一場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那些暴徒們一個個被撂倒在地,沒有一個能再爬起來的。

  「她是誰啊?」淩青張大了嘴巴,眼淚也不流了。

  田澤很舒服地將頭埋進了淩青的胸間,感受著她的澎湃和柔軟,馥鬱的奶香塞滿胸腔,他有些沉醉了。

  「問你話呢?」淩青低頭,看著田澤。

  田澤趕緊閉上了眼睛,繼續享受拱奶的樂趣。

  「喂?喂?喂?喂……」淩青雙手捧著田澤的腦袋,使勁搖晃。她的飽滿雙峰就像兩把扇子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地扇著胖子的臉。

  她焦急,她擔心田澤的情況,但她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田胖子就越是不會「醒來」。

  腳步聲傳來,淩青慌忙轉頭卻看,但還沒看見身後來了誰,她的脖子就被掌刀敲中,她眼前一黑,軟軟地趴在了田澤的胸膛上。

  「嗚嗚……快把我拉起來!我快被捂死了!」

  「被淩院長的奶捂死,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人生終點嗎?」漆雕婉容的聲音。

  「……」

  「這是對你貿然去救淩青的懲罰!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有可能被她砸死?你死了,五十年後整個人類都會給你陪葬!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怎麼可以這麼冒失?你……」

  這一刻,漆雕婉容宛如楊開慧附體。

  而田澤,他也第一次對淩青的奶產生了恐懼的心理。在那雙無雙美奶的擠壓下,他無法呼吸,無法呼吸、呼吸、呼……吸……吸……吸……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0
018章 幸福的胖子

  田澤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病床上了。雪白的床單,雪白的被子,還有雪白的天花板和牆壁,一切都是白色的。如果不是身上還有疼痛的感覺,如果不是還有呼吸,他都以為他這是到了天堂了。

  窗外的夜色朦朧,高樓上的霓虹燈在閃爍,散發著夢幻般的燈光。夜幕下的城市,交織著夢想與欲望。

  看著窗外的夜色,田澤將整個事情都回想了一遍,但可惜的是,他最終還是無法知道他究竟是被漆雕婉容敲暈的,還是被淩青的奶給捂暈的,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了。當然,就昏厥的原因而言,他希望的是後者。

  淩青在哪呢?

  趙峰和他的同夥們又在哪呢?

  田澤很想知道這些,他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跟著就發現他的手腳都被纏成了粽子,厚厚的紗布裡還散發著濃濃的藥水味道。這樣的狀態,他根本就無法下床。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就在門口停了下來。

  田澤心中一動,暗道:「肯定是淩青吧,我救了她,她怎麼也得來感謝我一下吧。她要是提出以身相許的過分要求……我要不要矜持一下,假裝不答應呢?」

  沒有敲門,來人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大眼薄唇,纖腰隆臀,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長頭髮用一塊紅色的紗巾簡單地束著,長長的髮絲柔軟地披散在她的肩頭和背上。她的上身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棉布襯衣,下身著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羅馬高跟涼鞋,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青春活潑的氣息。

  這個女人的外貌年齡看上去最多三十歲,但田澤卻知道,這個女人的實際年齡是四十歲。因為,這個女人是他媽,楊開慧。

  就田澤的長相和楊開慧站在一起,沒人會相信田澤是她生的。首先,在遺傳基因方面胖子沒有繼承楊開慧半點優點。其次,就外貌年齡而言,楊開慧更像是胖子的姐姐,隔房的。

  「么么,你怎麼坐起來,快躺下。」楊開慧讓田澤睡下,一邊將手裡提著的一隻保溫餐盒放在床頭櫃上。

  么么,這是母親叫自己孩子的昵稱,每個人都有當么么的時代,但最多五六歲就沒人叫了。楊開慧溺愛田澤,一叫就是二十二年。

  二十二歲的么么,毫無疑問的個老么么。

  「媽,你怎麼來了?」田澤隨口說了一句,人卻乖乖地躺了下去。他知道,他要是不躺下去,楊開慧一準會一個爆栗彈在他的額頭上,或者把他的耳朵抓住擰一圈。

  「我怎麼不能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媽能不來嗎?」楊開慧一邊嘮叨,一邊熟練地打開餐盒,用勺子勺了一勺雞湯,吹了一下又遞給了田澤。

  田澤負責喝雞湯,楊開慧負責喂雞湯和說話,娘倆配合很默契。

  雞湯很快喝完,田澤的耳朵都快受不了的時候,淩青忽然走了進來。她的手裡提著果籃,很詫異地看著楊開慧和田澤。

  「那個,門沒關……我就走進來了。」淩青解釋道。

  楊開慧愣了一下,忽然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一手接果籃,一手去拉淩青,「哎呀,你就是田澤的女朋友吧?快來坐。」

  「不是……你是……」淩青俏臉生暈,猜測著楊開慧的身份。

  「她是我媽,楊開慧。」田澤慌忙介紹。

  「伯母?」淩青愣了一下,她實在不敢相信楊開慧這樣的美女居然會生出田澤這樣一個長得很「隨便」的兒子,而且,就年齡而言,楊開慧看上去也不過三十歲啊,怎麼可能有胖子這麼大的兒子呢?

  「哎,真乖。」楊開慧卻當淩青叫她,臉上笑開了花,「你就是田澤的女朋友吧?你們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事也不告訴我。」

  「不是……我其實是……」淩青很尷尬,她和田澤才相處幾天呢,怎麼就成田澤的女朋友了呢?

  「媽,你不是說要去交電費嗎?」田澤提醒地道。

  「交電費?我昨天才交了啊。」楊開慧一點也不開竅。

  「那就去交水費。」

  楊開慧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腦門,「啊哈,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你們聊,我去交水費去了。」

  不開竅的老媽終於離開了。關門之前,她還比劃了一下淩青的飽滿雙峰和渾圓挺翹的臀,然後向田澤伸出了大拇指,讚美兒子的眼光和泡妞的能力……幸好淩青是背對著她的,看不見她的小動作。

  病房裡就只剩下了田澤和淩青。

  田澤看著淩青,淩青也看著田澤,沉默之中有一絲奇怪的氣氛在滋生,在蔓延。

  淩青還是那麼性感漂亮,緊身的鉛筆褲完美地勾勒出了翹臀的曲線,熟透了的桃的形狀。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襯衣,一雙豐碩堅挺的白峰將襯衣高高地頂了起來,撐衣欲裂的感覺。襯衣的下擺紮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小腹,還有嵌在小腹上的圓潤可愛的肚臍。

  田澤忽然回想起了在建築工地上的一幕,他被淩青的奶壓住,那綿軟而富有彈性的白峰,那馥鬱的奶香,還有那觸電一般的酥麻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貪婪了起來,被子裡也悄悄搭起了一頂小帳篷。幸好淩青看不見,不然他就得尷尬死了。哪有見人家一次就硬一次的道理呢?

  「看什麼呢?」淩青明知故問,白了田澤一眼。沒有責備的意思,有的只是風情萬種的風韻。

  田澤嘿嘿傻笑了兩聲,「沒看什麼……你沒事吧?」

  「我沒事,幸好你肉多,我砸在你身上並沒有受傷。」

  田澤,「……」

  「你也真是的,你知不知道那樣做很危險?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救不了我,而我卻能砸死你?」淩青一屁股坐到了床邊,一邊說話,一邊從果籃之中取出一顆蘋果,然後用擱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熟練地削了起來。

  田澤又傻笑,「我沒想那麼多,我當時只是想,我不能讓你死。」

  淩青的手僵了一下,看著胖子,眼神灼灼地道:「胖子,你這是……向我表白嗎?」

  田澤的心臟都快生出翅膀飛出來了,他呆呆地看著淩青,愣了半響,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

  「吃蘋果。」淩青忽然將一塊蘋果塞進了田澤那張大的嘴巴之中。

  田澤,「我……哢嚓……哢嚓……」

  「我喜歡含蓄的男人,看一眼就能讓我明白他的心意,能讓我心醉的男人。」淩青笑著說道:「有些東西,說出來就不美了。」

  那你還要我表白?田澤很鬱悶地想著,難道每個成熟的禦姐都有調戲小受難的癖好嗎?而滄桑的感情史,豐富的社會閱歷,以及成熟的身體和心理……都是禦姐党的資本?

  「湯姆•克魯斯知道嗎?」淩青問。

  田澤想了一下,「知道,演《碟中諜》的阿湯哥嘛,很著名的。」

  淩青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略有些羞澀地道:「少女時代,我曾幻想過他會成為我的情人。」

  田澤,「……」

  這不是變相地拒絕人嗎?胖子的心充滿了哀傷,他敢和郭德剛比帥,和洪金寶比身材,但卻不敢和阿湯哥比任何東西。他和人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男人啊。就像是時下裡那些仙俠小說裡描繪的那樣,他現在的境界最多才是金丹期,但人家阿湯哥卻已經是飛升的天仙了……這能比嗎?

  田胖子幽怨地看著淩青,他覺得她就算是要拒絕他,也應該等他出院以後吧?現在就來這一套,未免太傷人了。

  這時淩青忽然湊嘴在田澤的臉上親了一口,嫣然一笑,「不過,阿湯哥那樣的男人也會變胖的吧?」

  田澤,「……」

  淩禦姐是在太會作弄人了,先把人引到表白的方向,然後例舉一個全世界公認的白馬王子超級大帥鍋,把你和他做比較,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打擊你,然後突然來一個峰迴路轉,親你一口……你就會覺得,在她的心裡,你其實比阿湯哥那樣的男人更出色,更有地位。

  田胖子呆呆地看著淩青,胖胖的臉頰上還留有餘香。他忽然很想撲過去,將淩禦姐壓在身下,揉扁她的大胸脯,用手掌狠狠地抽打她的翹屁屁……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但他一動頓時就牽扯到了傷處,疼得直喘氣。

  「上帝對於色狼,總是會及時地降下懲罰的。」淩青笑了,她知道胖子剛才的動作是想幹什麼。

  塗抹著奶油的香嫩蛋糕就在眼前,不但不能吃,還被蛋糕塗臉作弄,田澤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實躺著,我給你揉揉腳。來的時候我問了醫生,他說你的腿只是軟骨受傷,多按摩一下,促進血液迴圈會好得更快。」

  「這樣不好吧……」胖子漲紅了臉。

  淩青卻沒理他,伸手就掀開了被子。

  被子下麵是胖子的腿,一二三條腿。左腿和右腿膝蓋上纏著紗布,雙腿之間的那條腿高高地挺立著,將一條三角內褲高高地頂了起來。不可否認的是,胖子的外表雖然長得很隨便,但他的這條腿卻生得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因為即便是被布料中遮掩著,卻也能透露出不凡的氣勢。

  淩青頓時呆了一下,旋即俏臉生暈,她輕輕地啐了一口,「呸……下流……」

  我哪下流了?我哪下流了?我哪下流了……胖子很想說這話,一萬遍。

  但最終從胖子嘴裡說出來的卻是,「淩姐……我看……還是不要了吧……」

  淩青卻伸過了手去,輕輕地捏著田澤的小腿。

  她的柔荑柔若無骨,手指光滑細膩,田澤被她捏得很舒服,飄飄欲仙。他看著淩青,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那處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白皙嬌嫩。他偷偷地將她的脖頸上的皮膚和她領口下的皮膚做了一下比較,他驚訝地發現,兩處的皮膚居然一樣細嫩。這個比較的結果讓他很想在淩禦姐的脖子上親一口,但他動彈不了。

  淩青的柔荑一路揉捏,很快就從小腿捏到了大腿。她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因為她發現,她只要碰到胖子的敏感的地方,胖子的第三條腿就會動一下,充滿了侵略性。她甚至開始擔心,那猙獰的傢伙,會不會突然戳穿布料跑出來呢?

  胖子的東西越翹越高,淩青的螓首卻越來越低垂。

  她不敢看胖子,更不敢看胖子的雙腿之間,她尷尬得要死,她羞窘得想鑽地縫,她的俏臉紅得像三月裡的熟櫻桃……但她卻又想給胖子按摩,讓他早點好起來。這是很矛盾的心理,但她卻還能堅持下來。比起胖子為她做的,她做這點又算的了什麼呢?

  雖然這讓胖子佔便宜……

  但姐認了,姐願意。

  田胖子笑了,他眯著眼睛看著垂著螓首給他按摩大腿的淩青,他越看越像淩禦姐像他的老婆了……

  不是我老婆,她幹嘛給我按大腿呢?

  時間的沙粒在指縫間緩緩流逝,胖子的快樂也緩緩地攀升。淩青的手指仿佛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每一下觸摸和揉捏,都帶給他觸電般的酥麻快感。他的男性特徵,也越來越不安了……

  他甚至驚恐地認為,要是再這麼按摩下去,他會被淩青這妖孽給按爆了。

  「我明天再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淩青結束了按摩,給田澤蓋上被子之後逃似地離開了病房。

  「喂?不要走嘛,我還想問你一些事情呢。」田澤捨不得淩青走。

  淩青卻似沒有聽到這句話,也沒倒轉回來。她是真的害羞了,羞不可抑。她決定回去躲進被子裡,然後用雙腿把枕頭夾住,翻滾一百八十次……

  「你是想問她知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嗎?」漆雕婉容的聲音從窗戶外面傳來。

  田澤遞眼就看見了穿著護士服的漆雕婉容,這女人難道不以詭異的方式出現,她就渾身不自在嗎?

  「你什麼時候來的?」田澤有些擔心,他剛才和淩青的曖昧的一幕被這個女人偷看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田澤,「……」

  「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包括淩青給你按摩大腿的事情也沒看見。」

  田澤,「……」

  「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我打暈了趙峰和他的手下,也打暈了淩青,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用記憶消除器抹除了他們的記憶。現在這個案子,已經由你所在的城南分局接手了。只是,你的那個廖局長和郭東對外發佈的破案經過時,根本就沒提到你。」

  田澤,「……」

  胖子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的麻煩人生才僅僅是開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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