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終結者保鏢 作者:李閑魚(完)

   關閉
kelvin12354 2012-11-3 12:4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75581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8:22
38章 黑貓警長
有些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會全身發抖,有些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會語無倫次,還有人的臉會比關二爺的臉還紅潤。

田澤也很緊張,但他在緊張狀態下的反應和別人很不一樣。

“婉容妹子,你在哪裏?在哪裏?”

沒反應。

“黑貓警長呼叫座山雕!呼叫座山雕!”

還是沒反應。

“天啊,你不會是被人幹掉了吧?”

依然還是沒反應。

“你妹的,難道是通訊器沒電了?五十年後的產品也這麽爛?”

仍然還是依然沒反應。

“我要是被幹掉了……麻煩你把這個月的水電費幫我交了,我的存折放在床墊下,那上麵還有一百六十二塊存款,麻煩你交給我媽……”

“胖子,你煩不煩啊!”漆雕婉容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你再碎碎念,我一槍爆了你的頭!”

田胖子的肥軀頓時顫抖了一下,跟著四下張望,卻沒有看見漆雕婉容。但從漆雕婉容的話裏,他卻知道她此刻正看著他,正用什麽設備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或許是一支狙擊槍的瞄準鏡,抑或則是來自未來的望遠設備。誰知道她的智能電腦箱裏除了她的內衣褲,還裝著些什麽東西呢?

“看什麽看,你本來就長得賊眉鼠眼的,再東張西望……你難道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查案嗎?”漆雕婉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田澤,“……”

“安心做的你事,如果有人對你掏槍,那我的子彈就會先一步送進他的胸膛。”漆雕婉容說。

田澤心中一熱,沒說話,卻將腦袋重重地點了一下。

這幅畫麵,就像是一個剛結婚不久的小丈夫在接聽妻子的電話,妻子說,今天領工資你隻能留一百元零花錢,然後全部上繳,不然就去跪搓衣板,睡沙發。小丈夫的反應就是這樣,點頭,重重地點頭,對愛情的忠誠盡在不言中。不過,拿了工資以後,小丈夫多半會留一百一十塊在身上。

目標是上了鎖的倉庫,田澤在緊閉的卷簾門點停留了一下,放棄了破門的想法。他向倉庫後麵走去,一邊留意牆頭上有沒有安裝攝像頭什麽的監控設備。在這方麵他還是很謹慎細心的,他可不想一時疏忽,他在倉庫外麵鬼鬼祟祟調查尋找線索,而裏麵卻有好些雙眼睛看戲似的看著他。

順著牆角往倉庫後麵走,剛走到牆角就聽叫一個熟悉的聲音。

“胖子!老子叫你清理廢渣,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田澤回頭,一眼就看見了比他還胖的車間主任楊勇。那家夥正霸氣外露地看著他,眼神如鐵鏟,隨時都準備將他掃地出門的樣子。

“媽的,問你話呢,啞巴了嗎?”楊勇大步走了過去。

田澤一臉無辜地看著楊勇,很害怕的樣子,身子也邁過牆角,退到了陰暗的角落裏。

“喲?還敢躲?”楊勇兩步追進了陰暗的角落裏,伸手去抓田澤的衣領。他一伸手,就抓住了。

“你要幹什麽?”田澤很緊張地道。

“你問老子想幹什麽?”楊勇怒極反笑,“老子是車間主任,老子叫你清理廢渣,你鬼鬼祟祟地跑這邊來幹什麽?我一早就懷疑你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混進來偷東西的小偷?”

田澤眼前一亮,這貨倒不傻啊。雖然沒猜對,但已經在懷疑他不是這個廠的工人了。

“這倉庫裏麵裝著什麽?”田澤問。

揚勇愣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怒道:“你小子是不是腦子缺跟弦啊?你都被我抓住了,居然還敢問倉庫裏有什麽,你這個小偷也太蠢了吧?”

“問你話呢?老實回答!”田澤嗬斥道。

這是什麽情況?

被抓著的小偷居然敢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嗬斥抓住他的人,楊勇想不明白,但他也懶得去想。田胖子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了他,他將田胖子往身前一扯,右拳忽地向田胖子的鼻梁打了過去。

對付傻逼二愣子小偷,拳頭是最有效的說話方式。

田澤沒有躲閃,隻是將脖子微微縮了一點,將額頭向楊勇的拳頭湊了上去。也就在那一瞬間,楊勇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額頭上。

砰!一聲沉響。

“哎喲……”慘叫的居然不是挨打的田澤,而是打人的楊勇。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傳來,楊勇極不情願地鬆開了抓著田澤衣領的手,痛苦地捂著手上的手,呻吟著,驚恐地看著田澤。

田澤在陽光孤兒院練得最多的就是鐵頭功,他的頭不但能撞碎磚頭,還能撞碎用磚頭砌成的牆。無論是磚頭還是磚牆,又豈是楊勇那拳頭可比的?

隻是,楊勇根本想不到田胖子的額頭是多麽恐怖的額頭。就在剛才,他看見田澤將額頭往他的拳頭上湊來的時候,他當時還在暗自發笑……果然是傻逼!

到底誰是傻逼呢?

“問你話呢?這倉庫裏裝著什麽?為什麽上著鎖?”田澤伸手抓住了楊勇的衣領。現在,他和揚主任的位置調換過來了。

“你是誰?”楊勇掙紮了兩下,跟著他又驚恐地發現,眼前這個胖子的力氣大得驚人。

“你管我是誰?快說!”

楊勇愣了一下,忽然張口大聲吼道:“抓賊啊!有賊啊……殺人啦!”

田澤一把捂住了楊勇的嘴,一拳頭打在了他的小腹上。楊勇頓時沒聲了,肥胖的身體蝦米似的蜷縮了下去。

“再敢亂叫一句,有你的苦頭吃!”田澤威脅道。

“我不叫,我不叫……大哥你究竟是誰啊?你究竟想幹什麽啊?”長得很彪悍的楊勇快哭了。他心裏也在鬱悶,昨晚不就是上了一個大姨媽來了的小姐麽,怎麽忒媽這麽靈啊?

“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就是回答我一個問題而已,這倉庫裏麵裝著什麽?”田澤直直地看著楊勇。他認真起來,不笑的樣子居然也有點威嚴的氣勢。

“我也不知道啊,揚董不讓人進去,還讓人上了鎖,我怎麽知道倉庫裏麵裝著什麽啊。”楊勇說道。

“你居然敢撒謊?”田澤又一拳打在了楊勇的小腹上。

這一拳打得楊勇兩眼冒金星,嘴裏也大口喘氣,眼淚都疼出來了。足足一分鍾之後他才勉強緩和過來,哭喪著臉道:“大哥……你別打我了,我真不知道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好吧,就算你沒撒謊吧。”

楊勇,“……”如果有實力的話,他真地想撲上去掐死眼前這個可惡的小胖子!他雖然經常說謊,但也不需要再狠狠地打一拳才相信他吧!

田澤卻顯然沒有在乎楊勇的任何感受的想法,他眼神灼灼地看著楊勇,忽然一把將楊勇從地上抓了起來,“你把倉庫打開,帶我進去看看。”

“大哥,這是犯法啊……你要坐牢的。”

“不是犯法的事情我還不做呢。”胖子很囂張地道。

楊勇,“……”

“少跟我墨跡,快去開門。”

“我沒鑰匙,真沒鑰匙,就隻有揚董有鑰匙。”楊勇生怕又挨一拳,趕緊解釋。

田澤揚起了拳頭。

“我知道後麵有一道後門,不知道能不能進去。”楊勇一秒鍾內就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田澤鄙夷地看了看楊勇,生得五大三粗的,體重少說也有一百八十斤,卻沒想到這麽膽小。這也印證了那句老話,人的膽量是和體積無關的。當然,色膽不在此統計範疇之內。在大街上招搖過市的大小美女們,哪個又沒有牽動成百上千顆蠢蠢欲動的色心呢?

楊勇帶著田澤順著長滿雜草的牆邊往後麵走,他很害怕,他不斷更田澤說話,嘀嘀咕咕,說什麽上有老母,下有讀小學三年紀的女兒,千萬不要殺他什麽的。最後,他還主動將錢包和手機掏出來要送給田澤。這讓田澤感到很無語,他一個警察,怎麽能收這些東西呢?

倉庫的後麵緊鄰後牆,一眼就可以看見兩百米開外的星宇化工的水塔。

後門果然是存在的,是一道小鐵門,用鋼板做的,很粗糙,但卻非常結實。小鐵門上也上著鎖,密不透風,在門口根本就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門口也有一堆細碎的磷礦石,還有幾個淡淡的腳印。

田澤的視線很快掃過,沒有錯漏的地方。

“大哥,後門也是上了鎖的,你還是放棄吧……我這錢包裏有一千多塊,你要偷五百斤廢鐵才能賣到這麽多錢啊,還有這手機……”楊勇眼巴巴地看著田澤,手裏捧著他的錢包和手機。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就像舊時候的太監,雙手捧著專門給皇帝老兒吐口水的痰盂。

“你老婆怎麽來了?”田澤忽然說,抬手指著楊勇身後的方向。

“不可能!”嘴裏雖然說不可能,但楊勇卻猛地轉身去看。

田澤揮手,一掌砍在了楊勇的脖子上。

楊勇悶哼了一聲,撲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他其實真的不怎麽相信他老婆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裏,除非她已經知道了他和她妹的那點不能說的故事。再則,他老婆很有點姿色,他擔心這個小胖子會起色心,來個劫財劫色什麽的並讓他在旁邊看著……他怎麽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呢?

關心則亂,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太可能,卻還是要上當。

田澤抓住楊勇的雙腳,將他拖到了荒草叢中。返回倉庫後門的時候,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根從草叢之中撿來的鐵棍。他沒有餘靜燃那種用一條細鐵絲就能開鎖的本事,但用鐵棍撬鎖的本事卻還是很在行的。

這手藝,人人都能學會,不是嗎?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8:23
39章 暴露流女忍者
倉庫的鐵門撬開,田澤閃身躲了進去,進門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他將鐵棍放在了門後,將餘靜燃給他的五四式手槍握在了手中。沉重而冰冷的槍身給了他少許安全感,不過即便是有槍在手中,他還是很緊張。

倉庫裏空蕩蕩的,上幾百平方米的空間裏僅僅擺放著一些被拆解開的機器,黑色的機油,大大小小的螺絲隨處可見。除此之外,在倉庫的一角還放著一塊體積巨大的東西,用帆布蓋著,看不見裏麵是什麽東西。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一串比較淩亂的足跡從門口一直向那個有帆布的牆角延伸。田澤蹲了下去,仔細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腳印,他很快就有了發現,這些腳印是新鮮的,不會超過三天。就腳印的特征來看,有五人。

怎麽會是五人?

田澤的腦子裏不僅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這些痕跡有可能是宏圖化工裏麵的機修工留下的,畢竟這裏有一些被拆解的機器,這在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潛意識裏他卻卻自動將這些痕跡與案件聯係了起來。

田澤站了起來,一邊向牆角蓋著帆布的地方走去,一邊動著鼻子,東嗅嗅,西嗅嗅。沒走兩步,他的身子忽然輕輕地顫了一下,腳步也不由停頓了下來——就在這前後都被上鎖的倉庫之中,他嗅到了錢欣雨的氣味,也嗅到了那三個罪犯的氣味!另外兩種顯然也是那三個罪犯的同夥所留下的氣味,雖然陌生,但這並不難判斷!

這裏是那夥罪犯的藏匿點!

那些罪犯先是將錢欣雨綁架到了星宇化工之中的水塔之中藏匿著,然後又將之轉移到了揚少君的宏圖化工之中,也就是在這個倉庫之中!

可是,這個倉庫空蕩蕩的,沒有罪犯,也沒有錢欣雨,難道那些罪犯又將她轉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罪犯簡直是狡猾和謹慎到了極點!

心中閃過一個個念頭,田澤快步向帆布蓋著的地方走去。

伸手拉來帆布,一隻被收拾得很妥當的熱氣球出現在了田澤的眼簾之中。就在看見熱氣球的一瞬間,困然他的問題豁然解開。那些罪犯在酒店綁架了錢欣雨,離開的時候走的不是酒店大門,而是酒店的天台。五個罪犯,三個進入房間殺人綁架,兩個負責熱氣球的部分,也許還有一些別的分工,比如監視酒店保安和工作人員什麽的。

五個罪犯用熱氣球將錢欣雨運到了事先就看好了的地點,星宇化工的廢棄了的水塔之中,隨後又將錢欣雨轉移到了這個倉庫之中。再然後,錢欣雨又被轉移到了什麽地方,田澤卻又不知道了。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些罪犯為什麽要頻繁轉移錢欣雨呢?

第一個水塔藏匿點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無疑是個非常好的藏匿點,但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一旦被發現,想逃都逃不掉。第二個藏匿點就是這個倉庫,它處在正在生產的工廠之中,但卻也非常安全,因為普通的工人包括楊勇那樣的車間主任都是無法進來的。所以第二個藏匿點看似不安全,但其實卻是非常安全的,出了狀況也方便逃走。但是,那些罪犯真的是出於安全目的才將錢欣雨轉移到這裏的嗎?

有了新的發現,也就有了新的困惑,這讓田澤非常惱火,那些狡猾的罪犯就像是一隻隻狡猾的狐狸,躲在暗處窺探著他和餘靜燃,以至於他和餘靜燃處處撲空。

田澤和餘靜燃的目的就是找到並解救出錢欣雨,這個目的總是隔著那麽一點點距離,卻又觸不可及。要是無法找到錢欣雨,就算獲得再多的線索又有什麽用呢?

事情發展到這裏,田澤有些沒轍了。他想將在倉庫裏的發現告訴餘靜燃,但又怕她正在和揚少君或者那些罪犯周旋。那些罪犯狡猾至極,萬一被他們察覺到了怎麽辦?想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覺得還是等餘靜燃主動打電話來詢問他要安全妥當一些。

“可惡!這些家夥是狐狸變的嗎?”處出受製,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田澤惱怒地踢了熱氣球的鋁合金筐體一腳。

砰一聲沉響。

田澤跟著就捂住了他的腳,鼻子眉毛都皺成了一團。他的額頭雖然已經神功大成,一頭能撞開一堵磚牆,但他的腳卻還是普普通通的腳,用腳去踢鋁合金筐體,那簡直是自找殘廢。

不過很快他就鬆開了他的痛腳,猛地轉身去看倉庫後門的方向。

一回頭,他就看見了一個小個子女人。

她的身高不會超過一米六,但身體的發育卻相當地完美,酥胸堅挺飽滿,臀部豐腴圓潤,一雙腿雖然不長,但形狀很好,皮膚也白嫩如雪。發育如此之好,給人一種充滿肉.欲的性感,將她的個子不高的缺陷很巧妙地淡化了。讓人覺得,這才是最適合她的身高,要是再高一點,或者再矮一點,那反而不好看了,不性感了。

她的臉型也是那種四十歲也不會顯老的娃娃臉,圓圓的,有種嬰兒肥的感覺。臉盤上的五官都非常精致,水盈盈的大眼睛,睫毛長長的,非常迷人。

她的身上穿著短袖白襯衣,還有一條藍色的齊臀小短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涼皮鞋,還有一雙白色的短腿襪。這樣的打扮,是時下非常流行的學生裝。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在這裏,田澤真的懷疑她是那個學校的女高中生,因為她的年齡看上去真的隻有十七八歲。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長得這麽成熟性感已經是很詭異的事情了,但更詭異的是她就這麽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這座倉庫裏,悄無聲息,甚至連她身後的鐵門都是緊閉著的,仿佛從來就不曾打開過。

田澤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如果這個少女開鐵門的話,以他現在那堪比狗耳朵的耳朵,即便是非常輕微的聲音他也能聽得見。沒有半點聲音,那就說明沒有開門。可是,不開門,她怎麽出現在倉庫之中的呢?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忽然冒出來,田澤的背皮上也猛地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下意識地將槍口抬起,對準了少女。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呢?”少女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她說的是漢語,但卻不是字正腔圓的漢語,給人一種很生澀很拗口的感覺。無論是哪個地方的華人說漢語,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出現這種情況通常都是那些外國人。韓國人、東瀛人和華人就膚色和長相而言,隻要不開口說話,那是無法區分出來的。聽她說話,怪怪的感覺,田澤心裏就在猜測,她究竟是韓國人還是東瀛人呢?

“我問你呢,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呢?”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她的雙手放在大腿上,雙腿微微彎曲了一下。很是謙卑的感覺。

田澤心中頓時一動,她是東瀛女人。

細致入微的觀察,還有成就看過的上千G的東瀛毛片,才造就了這個推斷。在那些東瀛毛片裏,那些東瀛女人在見到男士的時候,通常都會做這樣的動作。這是一個禮貌性的動作。

“你是誰?”田澤終於說話了。

少女隻是羞澀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把手舉起來,跪在地上。”田澤嚴厲地說道。對方是一個豐滿可愛的東瀛美少女,還穿著他最喜歡的學生製服,但他卻們並沒有被這些東西迷惑,事實上這個少女詭異地出現的時候,他的警惕性就提高到了極點。他可不認為這個少女是被他的英俊的外表所吸引,故意跑來和他XXOO的。

少女和胖子都有問話,但誰都不會回答誰的問題。

“胖子,你想和我做壞壞的事情嗎?”少女嫣然一笑。

田澤,“?”

少女忽然向田澤走來,步態優雅從容,似乎根部就不在乎田澤手中的手槍。

“站住!再往前走我就開槍了!”田澤很緊張地晃了晃手中的五四手槍,刻意要讓對方看見。

這是很滑稽的事情,被槍指著頭的少女一點也不緊張,拿槍指著人家頭的胖子卻顯得很緊張。原因很簡單,胖子還從來沒開槍射過人,而且還是這麽漂亮迷人的一個美少女。

少女停下了腳步,露齒一笑,“要射就射這裏吧。”說完,她伸手抓住襯衣的胸襟,左右往外一拉,兩顆紐扣頓時從襯衣上迸飛了出來,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也從襯衣裏麵曝露了出來。

該死的,她居然沒穿胸罩!

那兩團嫩肉晃蕩著,以非常愉悅的姿態蹦躂出來,皮膚雪白細嫩,仿佛塗抹著奶油或者蜂蜜,仿佛吹一口氣都會融化。清晰可見頂端的兩顆蓓蕾,粉色寶石一般可愛。它們仿佛是棲居在白色山峰上的精靈,擁有生命,擁有語言,也正用它們的語言俏皮地說著什麽。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說的是這個嗎?

卻就在田澤的雙眼被吸引,被那兩顆嬌嫩的蓓蕾所捕獲的時候,少女突然動了。

少女的身體前傾,雙腳發力,整個人就如同是一支精雕細琢的漂亮的箭矢向田澤的懷裏射來。

她的奶還在空氣之中荒誕,蕩漾出一種波浪狀的美妙幅度。但那仍然隻是一種障眼的伎倆,她的奶是不可能從她的胸膛上飛下來並怒砸田胖子的臉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被砸成腦震蕩又有什麽關係呢?

嗖嗖!人還在空中,兩點寒星突然從少女的手中飛出來。

這一瞬間,田澤猛然想到了東瀛島國的一種非常神秘的職業,忍者。這個少女極有可能是一個會忍術的忍者!

忍者,也有流派。

比如伊賀流。

比如甲賀流。

但是,這個少女是露奶流的嗎?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26
40章 耳力鎖定
少女甩手射過來的是究竟兩隻飛鏢,還是兩顆跳蛋,或者別的什麽奇怪的東西,田澤都沒有時間去看清楚。但就他個人的意願而言,他寧願是兩顆跳蛋,一通電就會嗚嗚震動的那種……至少,跳蛋不會要他的命,不是嗎?

但不管是什麽東西,田澤都不敢讓它們擊中他的身體。

少女的速度雖然夠快,但他的速度也非常快,就在少女飛撲而來,射出兩點寒星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橫移,同時將槍口調整,對著少女的小腹開槍。

砰!

叮叮!

手槍所射出的子彈落空,穿過少女最後一刹那停留過的虛無空氣,擊中了後麵的牆壁。布滿灰塵和蛛網的牆壁上赫然多了一個彈孔。兩點寒星也射在了田澤剛剛站立的地麵上,堅硬的水泥地板上赫然嵌上了兩枚五星飛鏢。

子彈的速度遠超飛鏢,但由於距離太近,這點優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槍落空,握著手槍的田澤沒有半點優勢可言。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麻痹大意,跟著就往後退。尋找少女蹤跡的同時也做好開第二槍的準備。

少女宛如幽靈,露一把奶,丟兩飛鏢,然後就消失了。

看不見人,田澤心裏就有些慌亂了,漆雕婉容那家夥不是說分分秒秒都會保護他的嗎,都打起來了,怎麽不見她現身呢?

女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嗖嗖!破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田澤想都不敢多想,橫著蹦躂了一下,開了外掛的螃蟹似的橫移了好幾米遠的距離。叮叮!又是兩聲脆響,就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又多了兩枚五星飛鏢。不過他不是麵慈心善的主,揮手就是一槍打向了飛鏢射來的方向。那顆怒射而出的子彈再次射在了牆上。

雙方再次落空,誰也沒有傷著誰。

手槍的槍聲雖然很響,但和外麵的機器的轟鳴聲比起來,那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指望外麵的人聽見槍聲跑來助拳,那也是不可能的。田澤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漆雕婉容,但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的女保鏢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現身。

“你在哪裏?你在不出來我就被幹掉了!”田澤壓低了聲音,一邊快速地變換身位。他不敢停下來,因為那樣會成為飛鏢攻擊的不動靶。

“我這麽跟你說吧,我是不會出來的。”漆雕婉容的聲音終於出現了,懶懶散散,平平淡淡。

“你……”田澤差點就被氣吐血了。

漆雕婉容根本就不在乎田胖子的感受,繼續說道:“你看不見你的對手並不意味著她能隱身,她隻是巧妙地隱藏在了你的視野範圍之外。人的視野橫向一百八十度,縱向也是一百八十度,卻還有一半看不見。既然你的眼睛看不見她,為什麽不閉上眼睛呢?用你的耳朵捕捉她的行蹤。”

田澤想給漆雕婉容一巴掌,她的臉蛋或者屁股都可以。

用耳朵?她以為這是在拍武俠片嗎?身殘誌堅的青年俠客雙眼失明,但卻能憑借一雙耳朵確定對手的方位,一劍劈出千二八百朵劍花菊花杠上花什麽的,然後收工吃飯,家裏俠女老婆已經燉好了雞湯,還特意放了蔥花和薑末……

來自未來的女戰士顯然是指望不上了,她把這次戰鬥當做了一次實戰訓練,而那個善於隱藏自己的露奶流的少女則成了他的陪練。如果是陪睡,田胖子還勉強可以接受,但這卻是以命搏命的廝殺,少有不甚就會被幹掉。所以鬱悶歸鬱悶,田胖子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這次戰鬥。

用耳朵?

那就用耳朵吧!

田澤將雙眼閉上了,一雙耳朵卻輕輕地顫動了起來。不用眼睛去看,他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雙耳之上,瞬時間各種各樣的聲音潮水一般湧入了他的耳朵之中。這些聲音裏麵有外麵轟鳴的機器聲,有草叢之中蟲子名叫的聲音,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還有……呼吸的聲音!

是人,隻要活著就有呼吸,呼吸就有聲音。

倉庫裏有兩個呼吸的聲音,一個是田澤的,還有一個自然就是那個露奶流的少女的了。

田澤的心念迅速鎖定另外一個呼吸聲。心念鎖定,並不複雜。人專注於某一個事物的時候,就會自動忽略別的事物。這種情況在思想高度集中的時候更加明顯。這並不複雜,你打開電視放七點檔的新聞聯播,然後再打開筆記本放一部心儀已久的毛片,你會注意到新聞聯播裏麵說些什麽嗎?

就是這種情況。

精神一高度集中,心念鎖定另外一個呼吸的聲音,田澤跟著就新奇地發現,剛剛還能聽見的各種嘈雜的聲音離奇地消失了,無論是震耳的機器轟鳴,還是細微的鳥語蟬鳴,這些聲音他都聽不見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他能聽到的聲音,唯一的聲音,就是那個少女的呼吸聲。

這一刻,如果將那支五四手槍換成一隻劍的話,田胖子就是胖版的西門吹雪了。

“白癡!你以為你是座頭市嗎?”少女不屑的聲音從後傳來。

座頭市,東瀛熒幕上最著名的盲者武士形象。田澤看過那部電影,不過他很清楚少女殺手譏諷他的用意是想激怒他。

“沒人告訴你嗎,你的奶其實很難看,你要擾亂我的心神,其實露屁股要好得多,白癡!”田澤以牙還牙。不過這話他是昧著良心說的,少女的胸脯很好看。

“可惡!”

“白癡!”

“你去死!”

“白癡!”

“……”

躲藏在田澤視野之外的少女怒了,她不過是罵了這個死胖子一句“白癡”,死胖子居然罵了她三句“白癡”,哪有他這麽小氣的男人!

嗖嗖!少女一揮手,又是兩枚飛鏢脫手飛出,直奔田澤的後背而去。

就在這時,田澤突然原地轉了半圈,身體方位沒有移動,但姿勢卻從背對的姿勢變成了側立的姿勢。

兩枚五星飛鏢擦著它的後背和前胸飛了過去。

砰!槍聲乍響。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著田澤,旋即她就低頭看向了她的小腹。腥紅的鮮血正不斷地從她的小腹上冒出來,打濕了她的短裙,打濕了她的大腿,還有她雙腿所站立的地方。

這怎麽可能?

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少女就捂著肚子栽倒在了地上。

原因其實並不複雜,隻是她不願意去相信。

田澤用聽力鎖定了她,不僅是她,甚至是她甩手射出的兩枚五星飛鏢也在鎖定範圍之內。她的飛鏢射出,田澤就調整了姿勢,他的站位恰好處在兩枚飛鏢的中間。也就在那個轉身站位的瞬間,他抬手射擊。

那一槍,正中她的小腹。

她擅長藏匿身形,在人的視野範圍之外。每一次田澤變換位置和姿勢的時候,他的雙肩和脖子都會提前動作。而她會在其動作之前提前變換位置,這麽一來也就始終給人一種她能隱形的感覺。但是這一次,田澤原地打轉,從背對著她的姿勢變成側立的姿勢,她卻沒有辦法一下子繞個一百八十度的半圓到達田澤的背麵,更何況,她剛剛甩射了兩枚飛鏢,無論是身體還是思維都還沒能轉換過來。

少女失敗了,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恐懼,她直直地看著向她走來的田澤,眼神之中充滿了恨意和驚異。

“你是誰?”田澤用槍指著少女,嚴厲地道。

“河合美智子。”少女居然很配合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田澤一早就憑她的一些特征猜到了她是東瀛女人,所以在她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一點也不奇怪。他保持著嚴厲的語氣,繼續審問道:“河合美智子是嗎?廢話我們就不多說了,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同夥將錢欣雨教授藏在什麽地方,我現在就叫救護車救治你,如果不的話,你很快就會流光你的血液死去。”

河合美智子蒼白的臉上浮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我這個名字是假名字。”

田澤愣了一下,怒氣嗖地就冒了起來,他一腳踢在了河合美智子的翹臀上,氣急敗壞地道:“不要以為我不會拿你怎麽樣,我雖然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但我一狠心起來就不是人!”

“哈哈哈……”

“你笑什麽?再笑老子毀你的容!”胖子叫囂。

“真搞不懂,你們華國人居然也能出錢欣雨那樣的天才,她應該生在我們東瀛!她應該是我的同胞!”

田澤愣了一下,他忽然覺得這個河合美智子不是什麽東瀛人,而應該是韓國人。潘金蓮那麽有名,她怎麽不說是她們國家的呢?

與她爭論這些顯然是沒有意義的,田澤狠下心腸,又照著河合美智子的翹臀踢了一腳。第一腳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這一腳他加了一些力氣,而且是照著菊花去踢的。果然,他不是狠心的人,但一旦狠心起來就不是人。

一腳下去,飽滿而富有彈性的肉.團給踢人的胖子帶來一絲曼妙的感覺,尤其是腳尖體重河合美智子菊花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射擊運動員在奧運會上射中了十環靶心。但是,被踢的河合美智子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也沒有半聲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呻吟聲。她隻是看著踢她的人,麵帶不屑。

“快說!不然老子……”田澤的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新的審問技術,要不,用打火機燒烤她的米米?

“哼!何必勞你動手?我自己來就行了。”河合美智子冷笑地道。

她自己動手?田澤心裏冷不防打了一個激靈,難道她知道他剛才偷偷地想著什麽?而且,她身上還有帶打火機?

很難想象一個美少女拿著打火機,拉出粉白的肉.團,一本正經地燒灼自己的米米的畫麵會是多麽詭異的畫麵吧?

“笨蛋!快拆掉她的下顎!”漆雕婉容的聲音忽然傳來。

田澤頓時愣了一下,但等他反應過來,急忙伸手去捏河合美智子的下巴的時候,河合美智子的嘴裏已經冒出了一股黑色的汁液。她的脖子一歪,軟軟地趴在了地上。他伸手在她的頸動脈上摸了一下,已經沒有脈搏了。

河合美智子死了,自殺。

讓田澤更加鬱悶的是,這還是個假名字。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28
41章 女人與女人的對決
坐在人事部辦公室裏假裝翻查資料,餘靜燃雖然表現得非常鎮定和自如,但她的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田澤的情況。胖子有沒有查到新的線索?胖子現在在什麽地方?胖子有沒有危險?等等,諸如此類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餘靜燃越來越坐不住了。她琢磨著要找個借口出去一下,給田澤打一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什麽的,問問情況。可這樣,她又擔心貿然給田澤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會讓田澤麵臨一些危險情況。

總之,女局長的心裏沒有一刻是安寧的。

“餘局,怎麽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呢,是在擔心什麽嗎?”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本基蘭抬頭看著餘靜燃,笑著問道。

“有嗎?”餘靜燃抬頭看了本基蘭一眼,淡淡地道:“這些資料太繁瑣了,我或許真該派個更擅長的人來。對了,我出去打個電話,讓人過來幫忙。”

“這裏也可以打電話嘛,公事而已,就算我在旁邊也沒什麽要緊的吧?”本基蘭說道。

餘靜燃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語氣不快地道:“怎麽,我做什麽還需要你來教嗎?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隻是一個秘書,不是我的上級。揚少君沒有教你怎麽做事嗎?”

本基蘭的臉上依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但她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冷。

叮鈴鈴、叮鈴鈴。

餘靜燃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嘟嘟嘟,嘟嘟嘟。

本基蘭的手機鈴聲也突然響了。

兩個女人都利索地掏出手機,看號碼,然後接聽電話。

給餘靜燃打來電話的是田澤,河合美智子的突然出現和死亡已經讓田澤顧不得那麽多了,哪怕是引起揚少君或者那些罪犯的警覺他也要將所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對方已經殺上門來了,卻還要顧及對方會不會察覺到,那不是非常多餘的嗎?

按了接聽鍵,餘靜燃下意識地往辦公室門口走去,一邊低聲說道:“你在什麽位置?有什麽情況?”

“我在倉庫,這個倉庫是罪犯的第二個藏匿點,我在這個倉庫之中嗅到錢教授的氣味,還有五個罪犯的。有一個東瀛女人突然出現,要殺我,我射中了她的小腹。”田澤的聲音傳來,有些急促的感覺。

“審問她!”餘靜燃果斷地打斷了田澤電話。

“……她自殺了。”

“什麽?”

“可以不查資料了,讓人封鎖宏圖化工吧,還有讓人控製揚少君以及他身邊的人。我懷疑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轉移錢教授,錢教授很有可能還在宏圖化工之中!”

“好的,知道了!”餘靜燃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假如田澤就在眼前,她說不一定會捧著田澤的臉……興奮地咬他一口。

是的,咬那個胖子一口。

她這種女人是不會親胖子的。

餘靜燃掛了電話,轉過身來,她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一隻小巧的手槍正指著她的頭。

用槍指著餘靜燃頭的是本基蘭。她和餘靜燃的手機同時響,兩人同時接電話,但她一句話都沒說,隻輕輕地“嗯”了一聲。而且,她的電話非常短暫,給她打電話的人就隻對她說了一句話。在那之後,她就拔槍了。

餘靜燃的神色隻是變了變,轉眼就鎮定了下來,她冷冷地道:“你想幹什麽?”

本基蘭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跟我走吧,然後你自然就知道我想幹什麽了。”

“跟你走?讓你在偏僻的地方殺我。”餘靜燃譏諷地道:“你看我有那麽蠢嗎?”

“不要以為我不敢開槍!也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開槍射殺我。第二,放下槍投降,爭取寬大處理。”餘靜燃說道。

“哈哈哈……”本基蘭大笑了起來。

她覺得這是非常好笑的事情,餘靜燃被她用槍指著頭居然還能擺出一副領導的派頭讓她棄械投降,理由居然還是爭取政府的寬大處理。不過,她隻笑了三聲。笑出第三聲的時候,她的笑聲嘎然而止,扣住袖珍手槍扳機的手指也猛地一扣。

餘靜燃突然動了,頸部猛地往左邊一歪,她的上身也隨之傾斜了三十度。

砰!一顆子彈從槍口飛射而出,擦著餘靜燃的耳朵飛了過去。

這並不是餘靜燃的速度比子彈還快,而是她一早就判斷出了本基蘭會在什麽時候開槍,射她哪裏,而她又該如何躲避。在本基蘭準備開槍的時候,她就已經在躲閃了。這看似一個簡單的動作,但這裏麵卻包含著時機、速度和心理。躲遲了,一槍爆頭。躲早了,本基蘭就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調整槍口,那結果還是一槍爆頭。要做到這一點,而且不能出半點差錯,這豈是容易的事情!

一槍落空,本基蘭也吃了一驚,她完全沒有料到餘靜燃能在如此短的距離,如此倉促的情況下躲開她的爆頭的一槍。她的心裏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餘靜燃並不是那種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紙的局長,而是一個從槍林彈雨之中走出來的戰士!

就如同是她一樣。

本基蘭的驚訝也隻是轉瞬間的事情,她跟著就開了第二槍,這一次她瞄準了餘靜燃的後背。後被的麵積大,更容易射中。隻要讓餘靜燃受傷,她就有機會殺掉她。

砰!第二顆子彈從槍口怒射而出,但這一次依然射空。在槍響之前的那一點時間裏,餘靜燃的身子嗖地越過了沙發,隱藏了起來。

失去目標,本基蘭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身子猛地向側麵撲倒。

砰!又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穿透真皮沙發的的邊沿,帶著少許羽絨填充料,嗖地飛過了本基蘭剛剛站立的地方。

這一槍,是餘靜燃射的。

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在辦公室裏響起,兩個女人不斷變換身位,尋找機會向對方射擊。

辦公室槍戰就這麽突然發生了,但結束的時間也非常快。

背脊緊緊地貼在檔案櫃上,本基蘭的臉上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她的手槍是袖珍手槍,僅有四發子彈,餘靜燃的五四手槍卻有八發子彈。。她先對餘靜燃開了兩槍,對戰的時候開了兩槍,彈藥耗盡。餘靜燃也開了兩槍,但卻還有六發子彈。在這狹窄的辦公室裏,她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能躲掉餘靜燃的六次射殺她的機會。

餘靜燃站了起來,槍口對準了檔案櫃,冷笑地道:“怎麽,沒子彈了嗎?”

“那又怎麽樣?”本基蘭說道。她的手裏已經扣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她的一雙粉腿簡直就是一個移動武器庫,右腿藏槍,左腿藏匕首。

“你現在投降,告訴我所有的事情,你仍然能爭取到征服的寬大處理。”餘靜燃說。

“好吧,看來我的沒有別的選擇了。”本基蘭站了起來。身體還沒站直,她的右手突然一揮,鋒利的匕首脫手飛出,直奔餘靜燃的眉心而去。

砰砰!餘靜燃的手指連動,瞬息間連開兩槍。第一槍將匕首擊飛,第二槍射中本基蘭的肩頭。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裏發生和結束,結果卻是出手偷襲的本基蘭捂著肩膀倒在了地上。

匕首肯定沒有子彈快,更何況餘靜燃的實力要比她強一些。戰鬥的最初,如果是餘靜燃拿槍指著本基蘭的頭,那麽後麵的槍戰就多半不會發生了。

本基蘭最後才意識到這一點,她嘴角的苦澀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餘靜燃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飛快地伸手去卸本基蘭的下巴。

“沒用的,你遲了……”本基蘭張嘴說話,一股黑色的血液從嘴角冒了出來。

“可惡!你們究竟把錢教授藏在什麽地方了!?”餘靜燃抓著本基蘭的肩膀,憤怒地吼道。

本基蘭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後她的腦袋就無力地垂搭了下去。

餘靜燃鬆開了手,本基蘭的身體軟軟地癱在了地上。血液從她的肩頭上流溢出來,染紅了一大片地麵。

沉默了一下,餘靜燃取出手機,撥通了蘇定山的電話。

幾個宏圖化工的職員出現在了門口,其中還有先前被本基蘭叫出去的很帥氣的小夥子。他們聽見槍聲,卻懷疑是什麽東西炸了,跑來查看情況。結果就看見手裏握著槍的餘靜燃,還有躺在血泊之中的本基蘭。跑來看情況看熱鬧的人頓時就驚呆了。兩個女人愣了一下,忽然轉頭開跑,一邊驚呼,“殺人啦……殺人啦……”

餘靜燃的柳眉頓時皺了起來,“我是警察,不用慌張。我現在要對你們廠執行封鎖,請你們的保安人員配合我的工作,所有人都不得離開。”

“我、我打電話給保衛科。”先前有心泡餘靜燃的青年很激動,聲音有些顫抖。他那點想泡餘靜燃的心思也煙消雲散了,誰敢去泡殺了人還如此鎮定自如的女人啊?

“不用打電話了,這片區域的信號已經被切斷了,你親自去跑一趟吧。”餘靜燃說道。

青年不相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果然已經沒了信號。他愣了一下,轉身離開,和他一起的幾個同事也作鳥獸散。誰也不願意在躺著一個死人的辦公室裏多待哪怕一秒鍾的時間。

出了辦公樓,餘靜燃向倉庫走去,現在是時候跟胖子會和了。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31
042章 連續撲倒
田澤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一下河合美智子的身上,除了幾枚五星飛鏢,他什麽也沒搜到。沒有手機,沒有錢包也沒有身份證,當然,他其實也沒指望搜出這些東西來。就連名字都是假的,她又怎麽會把那些與身份有關的東西放在身上呢?

不過,根據她身上的氣味,他已經確定了,她就是當初在酒店房間裏麵留下氣味的三個罪犯之一。

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收獲了。至少,她的出現已經說明了,這案件與揚少君有脫不了的幹係。案子偵察到這裏,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田澤卻高興不起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就這麽死了,雖然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但卻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他的心情很是沉重,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

“你說你幹點什麽不好呢?十七八歲的少女,你應該在學校讀書才對吧。就算是失足少女,你最多也就去拍個毛片什麽的,也不至於跑到這裏來做壞事吧?哎,下輩子不要再做壞人啦。去吧去吧,早死早投生,記得找戶好人家……千萬別來找我……”田澤蹲在屍體旁邊碎碎念。他不是佛教徒,也不是道教徒,更不是基督教徒,他念經似的念叨著,其實是緩解壓力和緊張的一種方式。

視線落在屍體旁邊,田澤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轉不動了。從屍體上流出來的血正往一處地麵滲透。不是那種很明顯的滲透,而是很輕微很緩慢地滲透。他能發現這一點,也是因為這處的血液不向別處一樣擴散的原因。

他抓住河合美智子的雙腳,將她拖到了旁邊。返回原地的時候他用腳使勁踩了踩那塊地麵,頓時聽到了“咚咚”的空響聲。他跟著蹲了下去,用手掌掃去覆蓋在地麵上的灰塵和血跡,地麵上赫然出現了一塊直徑兩尺的水泥地磚。如果不是屍體的血液打濕了它,並從它的邊沿縫隙之中滲透下去,他在滿是灰塵的倉庫裏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下麵是通道或者密室嗎?”田澤迫不及待地想著,一邊用河合美智子的五星鏢將水泥地磚撬了一點起來,然後用手將之扣住,翻開。

水泥地磚下不是密室,也不是一條隱秘的通道,隻是一個一尺多深的地坑。

錢欣雨那麽大一個人顯然是沒辦法躲在這麽小一個地坑之中。

不過地坑之中卻放著一個讓田胖子目瞪口呆,渾身冒冷汗的東西——炸彈!

是的,炸彈。田澤看見它的時候,它的計時器正現出“10”這個數字,他愣了一秒鍾,那數字就變成了“9”。

毫無疑問,這是一顆定時炸彈,計時器走到“0”的時候,這個倉庫都將蕩然無存!

“我日!”田胖子哪裏還敢躲停留一秒鍾,扔了水泥地磚撒腿就往後門跑去。他此刻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肥貓,不僅是速度,還有靈敏都到了讓人乍舌的地步。

飛奔、開門,門還在打開的過程之中,胖子那肥肥的身影已經穿過門與門框的縫隙,風一般地吹遠了,而那鐵門卻還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打開,最後碰在門框上。整個過程,沒有超出五秒鍾。

從倉庫之中逃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返回陽間一樣。陽光灑落在身上,田澤的緊繃著的心弦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然後,他就看見了餘靜燃向他跑過來。接著,他的心弦又緊繃了起來。

“田澤,你跑……”

“臥倒!”田澤一個飛撲,頓時將迎麵跑來的餘靜燃抱住,他那肥肥的身體就像是一座肉山一樣將餘靜燃死死地壓住。

“你幹什麽?”餘靜燃驚愕地道。她下意識地推了胖子一下,卻沒推動。

就在這時,倉庫裏吐出傳出一聲震天撼地的爆炸聲。熊熊的火光衝天而起,灼熱的氣浪海潮一般向四麵八方擴散。混泥土的碎塊、木料的碎片子彈一樣向四處飛射。隨即,一朵黑色的煙雲從倉庫的廢墟之中升騰了起來,宛如一棵巨大的蘑菇。

餘靜燃終於醒悟了過來,為什麽田胖子會那麽著急地將她撲倒在地了。假如她還站著,如此猛烈的爆炸一定會將她的內髒震傷,那些混泥土和木料的碎片也會向子彈一樣射進她的身體之中。胖子救了她一命。

爆炸終於靜止了下來,工廠的電力也被中斷,轟鳴的機器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田澤?”餘靜燃推了一下田澤,危險已經過去了,他怎麽還壓在他的身上。

田澤一動不動地趴在餘靜燃的身上,滿臉黑灰,身上的衣服也被爆炸的氣浪所撕破,一條條地掛在身上。他的雙眼僅僅地閉著,沒有睜開的跡象。

“田澤?你沒事吧?”餘靜燃又推了一下,田澤還是沒動,她心裏一下子有些慌張了,“你快醒來!你不許死!”

田澤其實根本就沒暈,他閉著眼睛是因為眼睛裏掉渣子了。他壓著餘靜燃,男上女下的姿勢不知道有多舒服,所以怎麽著也要多享受一下。一個警員能這樣壓著一個女局長,這樣的機會也不是經常出現的吧?所以,不能浪費了。

“起——來!”餘靜燃將雙手撐在田澤的胸膛上,使勁地往上撐。胖子的身體一點點地被她撐起來,眼見就要將胖子從身上掀落下去的時候,胖子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結果她走神了一下,胖子的身體又重重地壓到了她的身上。

胖子的胸脯雖然也有些肉,但和餘靜燃的比起來卻是差了天遠一截。兩人的胸脯對撞在一起,餘靜燃的酥胸頓時被擠壓變形,緊緊地貼在了胖子的胸膛上。

那一刹那的感覺,好像觸電。

餘靜燃的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想給身上的死胖子一巴掌,但卻下不了手,人家才剛剛救了她一命,怎麽能一轉眼就給人家一巴掌呢?

既然已經“醒”了,田澤也不好意思再壓在人家的身上了。他爬了起來,看著滾滾的濃煙出了神。他自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距離倉庫不遠的地方早已經站滿了宏圖化工的工人,有人看著變成廢墟的倉庫,有人看著田澤和餘靜燃,嚶嚶嗡嗡地談論著什麽。

“剛才是怎麽回事?”餘靜燃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警服。看著熊熊燃燒的倉庫廢墟,她心裏也想著問題。田澤剛才就是從那裏跑出來的,如果他再遲緩哪怕兩秒鍾的時間,他就真的變成死胖子了。或許,還要搭上趕來與他會合的自己……誰放的炸彈?

“如果不是發現屍體下麵的地麵有異,我恐怕都被炸死在倉庫之中了……”田澤唏噓地說道。剛才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並沒有感到害怕,但現在從倉庫之中逃出來了,他卻有些後怕的感覺。

“殺你的殺手之殺了,我也遇到一個,也自殺了。”餘靜燃說道。

“你也遇到了?”田澤感到很驚訝。

“一個叫本基蘭的菲律賓女人,不過我想那名字多半是假的。”

“是時候抓捕揚少君了,他和這些人有脫不開的幹係。”田澤說道。

“蘇部長早就安排人去抓了,我們繼續搜查這個工廠。我們的人隨後就會來,現在暫時讓那些保安封鎖了大門,不讓人進出。”餘靜燃說道。

田澤托著下巴想問題,他總覺得好像哪裏漏掉了什麽,而且非常的關鍵,但仔細去想究竟漏掉了什麽的時候,他卻又很茫然,想不起來。

這時餘靜燃突然拍了一下額頭,神情懊惱地道:“我們遲了一步,先前我為了給你製造機會,拖延時間,揚少君叫我去一個山莊,我沒去。”

“但是他走了。”田澤一下子就想通了。

餘靜燃以調查逃犯為借口來到宏圖化工,揚少君心裏必然會生警覺,於是他跟著就來了。河合美智子和本基蘭隻是留下來殺人滅口的殺手!那麽,很有可能錢欣雨已經被轉移了,而轉移的方式就是——揚少君的車!

田澤和餘靜燃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心中都想到了一塊去了,所以根本就無需交流,餘靜燃跟著就掏出手機要給蘇定山打電話。

田澤的耳朵裏忽然出現了漆雕婉容的聲音。

“有狙擊手,快趴下!”

田澤驚了一下,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雙臂一張,又將餘靜燃撲倒在地,死死壓住。

他和餘靜燃剛一倒地,一顆彈頭就穿過他剛才站立的位置,紮進了泥土之中。泥土飛濺,草葉紛飛。

餘靜燃的嘴巴張著,本來是要罵田澤抽什麽風的,無緣無故又把她撲倒,但就在這時她也看見了那團被彈頭帶起的泥土和草葉,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麽情況了。

“有狙擊手。”田澤說,滿頭大汗。

“不用解釋,不要亂動,千萬不要抬頭。”餘靜燃也異常緊張。她死死抓著胖子的衣服,讓他充分貼緊自己,不讓他亂動。

田澤確實不敢亂動,他知道漆雕婉容肯定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他玩笑。在他和河合美智子決鬥的時候,她很有可能就發現了那個狙擊手,以至於最後倉庫爆炸都沒能現身,也沒有和他聯係。

不知道狙擊手的位置,這是最要命的,忍不住一冒頭,嘣一聲腦袋就爆開了。所以他不僅不敢亂動,餘靜燃抓他衣服往下拉,他也死死往下壓。女局長那飽滿的胸脯再次被壓扁,和他的胸膛充分接觸,綿軟而富有彈性,絲絲的熱力傳來,雖然是在這種要命的情況下,但他居然還是起了點反應。

餘靜燃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表情很精彩,很想給田胖子一巴掌,卻又要死死抓著他的破爛衣服,讓他更緊密地壓在她的身上,生怕他亂動一下。

夏日的日頭很毒,曬得人皮膚生生作痛。汗水從田澤的身上冒出來,打濕了他的皮膚,也打濕了他的破爛衣服。他看上去就像是乞丐之中的極品,丐中丐。餘靜燃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身上的警服也是夏季警服,短裙加短袖襯衣,布料也很薄,也早就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她的皮膚上。尤其是酥胸,幾乎可以看見黑色的胸罩了和無法包裹起來的一大片雪白的嫩膚。

這麽一來,情況又變得很複雜了。

田澤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樣壓在一個豐滿的女人身上,兩人又都全身濕透,他要是不硬起來,那就是不正常了。可他越發堅硬起來的時候,身下的餘靜燃就更加委屈和難受了,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這尷尬的情況,什麽時候是個頭呢?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34
043章 一槍爆頭
田澤也不想這樣,如果身下是淩青還好一些,女院長說不一定還會主動讓他占點便宜。但他壓著的是餘靜燃,這可是一隻宛如猛虎的女人,稍不注意就會被她咬一口。他也痛恨經過天人一號改造過的身體,讓他非常敏感,也容易起反應。可小胖子是個倔強的家夥,什麽時候聽過他的指揮呢?

往往,它都是自己指揮自己,在潛伏與拒絕潛伏之間,動靜自如。將在裏,君命也有所不受。

就在緊張和尷尬得要死的時候,漆雕婉容的聲音終於出現了,“我已經確定了他的位置,我現在數三聲,你立刻拉著餘靜燃往牆角下跑。明白的話,咳嗽一聲,你趴在草叢裏,我隻能看見熱息影像。”

能看見熱息影像,那顯然是和藏在耳朵裏的微型通訊器有關了,田澤往往沒有想到那個米粒大小的玩意裝在他的耳朵裏,不僅能讓他和漆雕婉容通話,還能采集他身上的熱能,形成熱息影像傳輸給漆雕婉容。莫名其妙的,他忽然就想到了他洗澡的時候。那個時候,漆雕婉容在幹什麽呢?

“三——跑!”漆雕婉容的聲音再次傳來。

又是隻數個開頭,還好田澤已經習慣了。聽到漆雕婉容喊出“跑”字的時候,他忽然翻身爬起,一把抓住餘靜燃的手就往牆角下衝去。

胖子猛然的動作把餘靜燃嚇了個半死,但人已經被他拉著,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了。她擔心她和田澤很快就會成為那個狙擊手的目標,一槍穿心,或者一槍爆頭,但讓她想不通的是,一直到跑到牆角下那個狙擊手都沒有開第二槍。

躲在高高的圍牆下麵,餘靜燃驚訝地看著田澤,難道這家夥除了有狗一樣的鼻子和眼睛之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僅是提前發現了狙擊手,躲過了第一波攻擊,還算準了狙擊手不會開第二槍?這不可能!

她看著胖子的臉,猜想著正經的事情,胖子卻看著她的胸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問題。

漆雕婉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現在你一個人爬到星宇化工的水塔上來,狙擊手已經死了,你過來給他一槍,就說是你幹掉的。”

田澤心領神會,漆雕婉容是不存在的,但狙擊手的死卻需要一個說法,那麽就隻能是他殺死的了。聽了漆雕婉容的話,他跟著就說道:“餘局,你先在這裏躲一下,我去對付那個該死的狙擊手!”

“你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嗎?”餘靜燃哪裏知道狙擊手已經被胖子的女保鏢給幹掉了。

“難道你忘了我的眼睛很厲害的嗎?”田澤隨便搪塞了一句,拔腿就往星宇化工的方向跑去。兩百多米的距離,還隔著兩堵牆,不過這些都算不上是什麽障礙。

看著故意跑出“Z”字形路線的田胖子,餘靜燃愣愣地出了神。其實這種事情別說是想象得到,就算親眼看見也難以相信。試問,誰會相信一個小小的警員會帶一個美女保鏢呢?而且這個保鏢還是來自五十年後的未來!

等餘靜燃回過神來的時候,田胖子已經跑得沒蹤影了。

僅僅用了幾分鍾的時間田澤就翻過兩道圍牆並爬上了星宇化工的水塔,當時他就是在這座水塔之中嗅到了罪犯的氣味,並懷疑上宏圖化工的。其實他懷疑上宏圖化工的原因很簡單,明知道虧本你還有生產,而且是在錢欣雨失蹤的期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餘靜燃隻是沒有想到這點而已,她看中的是那些實實在在的證據和線索。

漆雕婉容正俏生生地站在水塔的平台上。白色的緊身體恤,青色的鉛筆褲,腳上一雙三葉草跑步鞋,渾身都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充滿熱力。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地用紗巾束在腦後,簡潔而靚麗。這樣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性格活潑的大學女生,充滿夢想,充滿關愛……假如,沒有她手中的那支輕型狙擊槍的話。

平台上還躺著一具屍體,東方人男人,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他顯然剛剛走完人生旅程,因為額頭上的血孔還在不斷地冒著血。

“就是他,和刺殺你的殺手是一夥的。”漆雕婉容冷冰冰地道:“這家夥非常狡猾,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幹掉他。”

田澤心裏想到,這麽狡猾的狙擊手都被你幹掉了,他還能有你狡猾嗎?

“我用的子彈是冰彈,這會兒已經融化了,你用你的手槍給他一槍,照著彈孔打,然後就說是你殺了他。”漆雕婉容說道。

田澤將五四手槍取了出來,比劃了一下卻沒能開槍。在倉庫射中河合美智子之後就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現在又要拿槍射一個死人……他不是沒有膽量,隻是心裏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過來。

“如果你再拖延時間,那個女局長就會過來了,你想讓我殺了她滅口嗎?”漆雕婉容的聲音還是那麽冰冷。

田澤苦笑了一下,對準屍體上的彈孔就開了一槍。他相信漆雕婉容說得出就做得到,餘靜燃雖然也很厲害,但和漆雕俠女相比,卻還是差了一大截。他可不想兩女陷入一場沒必要的決鬥,而且最終倒下一個。

“第一次開槍射人吧?那感覺卻是很不好受,不過慢慢就習慣了。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曆,相信我,你會適應的。”漆雕婉容的語氣總算是軟和了一些。

田澤要想成為她那樣的超級戰士,那需要很漫長一段路要走,適應開槍射人隻是一個開頭,往後還有許許多多的意想不到的困難在等著他。但無論是什麽困難,什麽磨練,他都隻有硬著頭皮上了,因為從漆雕婉容出現在他家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徹底轉變了。他所走的路,也是一條不歸的路。

“先前為什麽不現身幫忙啊?”田澤卻還在生先前的氣,他不滿地道:“就算你要訓練我也不用在那種場合下吧?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那小娘們的飛鏢釘死?”

漆雕婉容不屑地道:“如果她用的是槍,我一早就射殺她了。難得有一個裝逼的女人拿飛鏢和你打,你還挑三揀四的。”

田澤,“……”

“你知不知道無論是什麽程度的模擬訓練都比不上一場真正的廝殺?”

田澤,“……”

“好自為之吧,我無法保護你一輩子,更強大的殺手隨時都有可能從未來趕過來,那個時候你在臨時抱佛腳,已經是遲了。”

田澤的腦袋微微地耷拉了下去,漆雕婉容難道就不會溫柔一點嗎?真心擔心她嫁不出去。

“好了,我也該離開了,那個女局長恐怕很快就會過來。”漆雕婉容說完縱身就從平台上跳了下去。

這可是好幾十米高的水塔平台啊!田澤緊張得心髒都快蹦出口腔了,他慌忙追到平台邊沿去看。卻見鐵柵欄上係著一根近乎透明的繩子,食指般粗細,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但卻非常結實。漆雕俠女就是抓著它飛下去的。

“我以為你真的飛天遁地的俠女呢,原來你也是在演戲啊,莫名其妙地嚇人家一跳。”田澤苦笑著揉了揉緊張得有些難受的胸口,這時他看見降落地麵的大氣汙染抖手一拉,係在柵欄上的繩子就自動脫落了。也不見她用了什麽設備,那繩子嗖嗖地就往她身上回收,眨眼就看不見了。

幾個晃身,漆雕婉容消失在了破敗的廠區之中。

田澤還傻兮兮地看著漆雕俠女消失的方向出了神,直到餘靜燃在下麵喊他的名字時才醒轉過來。

餘靜燃果然來得迅速,田澤離開不久她就憑借地形的特征判斷出了狙擊手很有可能藏在星宇化工的水塔上。她擔心田澤的安危,很快就趕來了。

“我已經幹掉了他!”田澤揮了揮手中的槍。

餘靜燃爬上了平台,也看見了躺在平台上的屍體。她無法看見漆雕婉容射進狙擊手大腦之中的冰彈,那顆彈頭也早就融化了。她也看不見田澤射進狙擊手腦袋之中的彈頭,那需要法醫解剖之後才能取出來。她隻看見了屍體,田澤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看著神色緊張的餘靜燃,田澤的心裏悄悄地打著鼓,難道被她瞧出破綻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非常危險?用五四手槍對付狙擊槍,你還有沒有一點常識?”餘靜燃忽然一拳打在了田澤的肩膀上,很氣憤,卻又很高興的複雜感覺。

女局長的拳頭半輕不重,挨了一拳的田澤也不生氣,因為他看出來了,女局長是因為關心他,一時緊張,一時氣憤才打他一下的。

你疼愛著你的女人,但你有時候也會用巴掌去抽她的屁股,不是嗎?

這種打,田胖子是很願意受的。

“告訴我,你是怎麽幹掉這個狙擊手的?”餘靜燃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這樣的女人隻會尊敬比她強的男人,她也隻會親近那些強大的男人。田胖子這一連串的表現已經超過了她的理解能力,不僅是強,而是強得變態了。她並不知道,田胖子已經觸動了她的某些柔軟的神經,以至於她會失態地去打田胖子一拳頭,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衝到塔下,他無處可逃,他從柵欄處冒頭準備向我射擊,我抬手一槍,砰,他就倒下去了。”田澤說。其實,就在剛才走神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解釋這件事情。

餘靜燃驚訝地看了看屍體所躺的位置,又看了看田澤,她雖然不怎麽相信田澤就那麽輕鬆地就幹掉了一個狙擊手,但就屍體的位置和彈道學而言,確實是那個狙擊手冒頭,然後被一槍爆頭,然後又躺在那個位置上的。

“你以前……真的隻是一個三級警員嗎?”愣了半響,餘靜燃冒出一句話來。

“貨真價實的三級警員。”田澤說。

“可就算是最精銳的特工,也不過你這樣的身手吧?你怎麽可能是一個三級警員呢?”餘靜燃直視著田胖子的雙眼。如果田胖子撒謊,她就能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來。

“好吧,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其實是敵國特工,我是來臥底的。”

“不許開玩笑!你的資料我們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的,就連你小學給誰寫過情書我都知道,你從未走出國門,你怎麽可能是敵國特工呢?以後不許你這樣說,明白嗎?”餘靜燃又擺出了局長的架勢。

田澤,“……”

“難道你就不準備告訴我,你的身手為什麽這麽強的嗎?”餘靜燃繼續直視田澤的雙眼。

沉默了一下,田澤歎了一口氣,故作神秘和深沉地道:“餘局,你相信年少無知的少年和一個隱世高人偶遇的故事嗎?我的身手就是這樣來的。讀小學的時候,我碰見了一個老頭,他收了我做徒弟,將他的一身所學傾囊傳授給了我……喂,你相信嗎?”

“相信。”餘靜燃很果斷地說。

田澤愣住了,這都相信?

“走吧,是收網的時候了。”餘靜燃說。

田澤點了點頭。他知道餘靜燃不會相信這樣的說法,隻是不想再追問他了。

她為什麽就不問了呢?

胖子有時候就是有些犯賤。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37
44章 她懂個毛線
五個罪犯已經死了三個,還剩兩個,會是誰呢?

餘靜燃在想著這個問題,田澤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田澤想到了揚少君,但他見過揚少君一麵,也嗅到過他身上的氣味,在酒店的房間中顯然沒有揚少君的氣味。三個人進入酒店房間綁架錢欣雨,還有兩個罪犯,一個負責監控各方麵的情況,一個負責駕駛熱氣球。這兩個人為什麽在戰鬥之中沒現身,又會躲在什麽地方呢?

一個個想不通的疑問困擾著這對年輕的搭檔。

大批的武裝警察包圍了宏圖化工,所有人都會麵臨嚴格的審查,確認身份。另一隊武裝警察同時包圍了位於市區的宏圖大廈。

田澤和餘靜燃驅車來到宏圖大廈的時候,整條街道都被清空,街道上沾滿了武裝警察,附近的高樓上也出現了警方的狙擊手。然而,卻沒有一個武裝警察衝進去。因為大廈的大堂裏密密麻麻地跪了好幾十個人,在他們的身上,在玻璃窗上,在柱體上都有炸彈。

田澤和餘靜燃一來,指揮全局的蘇定山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蘇定山拍了拍田澤的肩膀,非常肯定地道:“我知道,能如此迅速查線索並鎖定疑犯,你居功甚偉。”

“沒有餘局,我可什麽都做不了。”田澤笑了一下,說道。

餘靜燃麵無表情地看了田澤一眼,她沒說話,但心裏卻是很高興的。她很清楚她的功勞,那就是慧眼識珠,讓田胖子參與到了這件案子之中來。她隻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受而已。

“很好,居功而不驕,我們國家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雖然包圍了這裏,但卻無法破門進去,不知道要僵持多久。”蘇定山的眉頭皺了起來。

挾持數十個人質,在大樓和人質的身上捆綁炸彈,這樣的事情在電影之中倒是常見,現實之中卻是很罕見的。尤其是在華國,眼前這一出恐怕是開先河的第一遭了。

那數十個人質很重要,錢欣雨更重要,誰敢貿然行動?

這案子要是處理好了,錦上添花。要是處理不好,人質或者錢欣雨死了,無論是誰來背這個黑鍋都是背不起的。

可想而知,麵對這樣的局麵,蘇定山身上的壓力有多大。

“蘇部長,你能確定錢教授就在這幢大樓裏麵嗎?”餘靜燃問道。

“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蘇定山說道:“這多虧了你報告情況及時,我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後就讓人封鎖了機場、公路,揚少君的車根本就出不了城。有個看守車庫的保安很幸運,他逃了出來。他向我們反映了一個情況,說揚少君的保鏢從車的後備箱裏取出了一個女人。根據他的一些描述,我們確定那就是錢欣雨教授。我們終於找到她了。”

事實上田澤和餘靜燃早在宏圖化工的時候就猜到了這一點,這也是餘靜燃迫不及待地要給蘇定山打電話報告的原因。蘇定山的動作也果然夠快,也非常信任餘靜燃和田澤,立刻就下令封鎖機場和各個交通路口。揚少君唯一能躲藏的地方,也就隻有他的大本營宏圖大廈了。

其實,最應該感到鬱悶的應該是那些綁架錢欣雨的罪犯,以及與他們勾結的揚少君。如果不是眼睛堪比鷹眼的田胖子,在地毯上發現了一粒磷礦石渣,又怎麽能將調查範圍確定在磷化工企業上來?如果不是鼻子堪比狗鼻子的田胖子,又怎麽能憑借氣味一直追蹤到星宇化工再到宏圖化工呢?

然而,這種假設是不存在的。

時間和變化都太快,讓人目不暇接,無法應對。無論是破案的一方還是犯罪的一方,又有誰能想到會是這種結局呢?又有誰能想到,這一些都隻是因為一個剛剛被提升為一級警員的小警察所為呢?

“蘇部長,有行動計劃嗎?”餘靜燃躍躍欲試地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現在不是表現英雄主義的時候,錢欣雨教授對我們國家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們不能讓她出半點意外。所以,目前唯一可做的就是等揚少君回話,我們會派出最優秀的談判專家和他談判。”蘇定山的語氣很沉重。

餘靜燃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光,她看向了田澤,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家夥一路奇跡不斷,他會不會有什麽好的辦法突破眼前的僵局呢?卻不等她出聲問,就看見警戒線外一個女人正向田澤揮手。

“田警官,田警官,我是白婷啊!發生什麽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內幕啊?”白婷蹦跳了一下,然後使勁揮手,想讓田澤看見她。

其實,當她大聲叫出“田警官”的時候,田澤就看見了她,一身白色長裙的她是那麽的醒目出眾。

田澤正要過去和她聊兩句,餘靜燃就嚴厲地道:“不許過去!”

田澤回頭對白婷吐了一下舌頭,聳了一下肩部,一副幫不上忙的樣子。

白婷卻衝他笑了一下,好不嫵媚的樣子。她是那種將潘金蓮和林黛玉融為一體的女人,一張娃娃臉清純可愛,身子卻又豐滿性感至極,明明是充滿藝術氣息的文藝女青年,骨子裏卻又透露出一股**的媚勁。

這妞養眼呐!田澤心中一聲暗讚,不舍地移開了視線。他要是再盯著人家女記者看,就要遭女局長白眼了。

“田澤,你有什麽好辦法嗎?”餘靜燃問道。

蘇定山的視線也落在了田澤的臉上,他很想知道,這個神奇的小警察會有什麽獨到的點子呢?

“最穩妥的辦法自然是談判,最快的辦法就是派個厲害的人進去,搞定那些罪犯。”田澤說。前麵一個辦法是蘇定山的辦法,後麵一個是餘靜燃的想法,他等於是把兩個人的意見和想法都說了出來。他倒是說得八百正經,但說了等於沒說。

餘靜燃沒好氣地看著田澤,如果不是蘇定山在旁邊看著,她會忍不住打田胖子一拳的。

“年輕人,不要客氣嘛,有什麽想法就大膽地說出來。”蘇定山卻以為田澤是客氣,是謙虛。他覺得這小子什麽都好,就是太謙虛了,他客氣了。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不是嗎?

田澤卻不是謙虛,也不是驕傲,他隻是滑頭。一方麵照顧了蘇部長的麵子,一方麵又照顧了餘靜燃餘局的麵子,他個人半點主意都沒有,擺出一副我是小兵任人調遣的姿態。什麽是一石三鳥?這個就是一石三鳥。

“要不,就派田澤進去吧。”餘靜燃忽然冒出了一句。

這句話頓時把田澤嚇了一大跳,“什麽?派我進去……不行不行,萬一弄出什麽差錯,我丟了小命不要緊,錢教授可是咱們國家非常重要的人才啊,她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

蘇定山卻摸著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在想著什麽,他雖然沒有表態,但其實已經在思考餘靜燃的想法了。

“蘇部長,我們兩麵行動,一邊和揚少君談判,一邊讓田澤潛入大廈營救人質。他可是用一支五四手槍就能幹掉狙擊手的高手,我不行,他一定能行。”餘靜燃補充了一下她的想法。

田澤有些傻眼了,他現在恨不得把漆雕婉容那小娘們按在地上,脫掉她的褲子,狠狠地抽她的小屁屁。是她讓他補了那一槍,是她讓他說那個狙擊手是他幹掉的……現在好了,好處還沒看到,就要被派去最危險的前線了!

“好吧,我同意這個想法,就這麽辦吧。不能再拖延了,要盡快救出錢教授。”蘇定山下了決定。

田澤的腦袋耷拉了下去。

“靜燃,你帶田澤下去準備一下,帶上最好的裝備,從下水道進去吧。”蘇定山說。

“是。”餘靜燃應了一聲。

田澤,“……”

餘靜燃將田澤帶到了一輛防彈旅行車之中,讓他換掉了身上的破爛衣服。她給他挑選的裝備並不多,一隻紐扣攝像頭,一隻耳塞式耳麥,一把軍用匕首,還有切割鐵柵欄所用的便攜式切割裝備。另外,她還給他準備了三隻備用的彈夾。

進車換裝的時候田澤還是一身破爛裝,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換上一套消防隊的救火戰鬥服,帽子、頭盔和筒靴一應俱全。不過,這套消防戰鬥服裏麵還有一套便裝,一旦進去宏圖大廈,他就得脫掉這身消防戰鬥服。

“攝像頭已經激活,你進入下水道後會有引路員給你指引道路,你隻需要保護攝像頭不被泥汙遮住就行了。你戴的耳麥能完成及時通訊,你有什麽發現,或者要求什麽樣的配合,都可以通過它來完成。”繞過宏圖大廈,在一個下水道入口前,餘靜燃對田澤叮囑道。這片區域同樣已經被警方封鎖。

“餘局,我其實……”田澤想推脫,但卻找不到理由。怕死雖然是很正當的理由,但卻不能說出來。這才是真正的“死要麵子”。

“什麽也不要說了,我懂。”

“你懂?”田澤一頭霧水,我都還沒說她就懂了,她懂什麽了呢?

“就再樣吧,祝你馬到成功。”餘靜燃邊說邊走。

“喂?餘局,你懂什麽啊?我都還沒說……喂?”

“救出錢教授,我請你喝酒。”餘靜燃頭也不回。

田澤還想說句什麽,但聽了這句話之後他就把想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可是,她懂,她究竟懂什麽啊?

胖子還是沒想明白這點,這讓他非常非常非常鬱悶。

她懂個毛線!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39
045章 窮途末路
宏圖大廈頂層董事長辦公室裏一片沉悶而壓抑的氣氛。

揚少君鐵青著臉看著大堂裏的人質,還有隨處可見的遙控炸彈,心裏所想的也都是一些扭曲的事情。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種地步,他計劃周密,步步為營,但怎麽突然就被打亂了所有的步驟了呢?

揚少君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餘靜燃出現在宏圖化工調查通緝犯,他便立刻趕到宏圖化工。但他邀請餘靜燃去山莊調查被拒絕之後,他的疑心就更重了,隨後他用後備箱帶走了錢欣雨。他本來心存一絲僥幸,餘靜燃真的是調查所謂的通緝犯,調查完了也就走了。這當然是最好的情況。最壞的情況就是餘靜燃已經查到了什麽,懷疑上了他,但那也不打緊,有三個頂級的殺手負責善後,他就不信幹不掉一個餘靜燃。

結果卻是,那三個頂級的殺手都死了。

也就是在那個狙擊手死之前,揚少君終於知道了餘靜燃並不是一個去的宏圖化工,還有一個搭檔,那個死胖子田澤!

“隻需要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就能將錢欣雨轉移出國了,為什麽連一天的時間都不給我?我們的計劃那麽周密,他們怎麽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就查到了我的頭上?為什麽?為什麽!”越說越憤怒,情緒失控的揚少君忽地將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掃落到了地上。

衛東一直站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發怒的揚少君,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早知道那個胖子會壞事,我應該先殺了他!”揚少君麵目猙獰地吼道。事實上他僅僅見過田澤一麵,也就是那日和廖局長、郭東參加飯局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把胖子當成一個人物。但就是這麽一個連做他對手都不配的小人物,居然破壞了他的所有的計劃,並將他逼上了絕路。

“大少如果要他死,我就一定能殺了他。”衛東說。

“在這種情況下?”揚少君忽然笑了,怪怪的感覺。

“是的,在這種情況下。”衛東從陰暗的牆角站了出來,語氣凝重地道:“我死,田澤死,大少你活。”

揚少君頓時愣住了。

“和他們談判吧,大少你駕車離開,我控製局麵。你安全以後,我再讓他們把田澤叫來換取人質。”衛東說。

揚少君明白了衛東的意思,衛東是要殿後,等他離開之後再將田澤騙進宏圖大廈,然後引爆所有的遙控炸彈!就目前的形式而言,警方的談判專家很容易答應這一點,這個計劃可行。

“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的命是老主子救的,我還給你,然後下去陪老主子。”衛東說道。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揚少君說。

衛東說道:“大少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你死,田澤死,我活,我來複興你們揚家,我來為你報仇。”

揚少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肯定不會選後者。他也明白衛東這樣說隻是為了刺激他,幫他做出抉擇而已。可是,他始終覺得這很窩囊,也沒有半點臉麵來麵對衛東!

“那就這麽決定了吧,我死,大少你活。我們炸死錢欣雨,那些人也要為你記上一個很大的功勞。以他們的實力,大少要想複興楊家,也是有機會的。”

揚少君忽然撲通一下跪在了衛東的麵前。

衛東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也沒有半點變化,但他卻是坦然受了自己的主子的跪拜。揚少君隻是跪了一下,但他卻要把命交出去,如果揚少君連這樣的尊重都不能給予,那他的死將是毫無價值的。

“我們開始吧。”揚少君站了起來。他不敢去看衛東的眼神。

衛東點了點頭,轉身向休息室走去,出來之後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文弱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上還穿著睡袍,頭發披散著,麵無血色。她的嘴裏塞著一團碎布,無論她呼喊什麽,從她的嘴裏冒出來的隻有“嗚嗚”的聲音。

她就是被綁架的錢欣雨。

這三天來,她的神經隨時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下。那些人不讓她睡覺,用強光照射她的眼睛,輪番詢問她關於“毒箭”導彈計劃有關的問題。雖然沒有打她,也沒有給她灌辣椒水什麽的,但這種不讓人睡覺的折磨卻幾乎讓他崩潰。

她什麽都說了,問什麽答什麽,非常配合。但那些審問她的人得到的都是一些深奧複雜的計算公式,物理原理等等。每個研究生以上的文化水平,誰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麽呢?

衛東將錢欣雨嘴裏的碎布取了下來。

“你們這些壞蛋不得好死!你們這些粗魯的豬!禿頭的癩皮狗!大笨牛……”一連串的罵人的話頓時就從錢欣雨的嘴裏噴射了出來,宛如全力開槍的機關槍一樣。

不的不承認的是,錢欣雨研究導彈是天才,但罵人的本事卻是太過稀鬆平常。就她這點詞匯和架勢,恐怕就連陽光孤兒院的秋秋小屁孩都罵不贏。

衛東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連死都不怕,但就是有點怕女人撒潑。他捏著碎布團,想要再把錢欣雨的嘴巴給封上。揚少君卻打斷了他。

“讓她罵吧,反正,她也罵不了多少時候了。”揚少君說道。

衛東將碎布團扔掉了,他推了錢欣雨一下,“走!”

“你們想幹什麽?你們要殺我嗎?你們要怎麽殺我?我怕疼的啊……”錢欣雨有些語無倫次了。這三天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會被這些壞人殺掉,但這種一隻腳踩進鬼門關卻又看不見半點希望的感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怕疼?揚少君苦笑著搖了搖頭,注定要死的人怎麽還有資格計較疼與不疼呢?這女人怕是研究導彈研究秀逗了吧。相比之下他覺得他要幸運得多,有個忠心的手下替他去死,而他,隻不過是跌倒了一次而已。他會再爬起來的,一定。

坐進電梯,揚少君對錢欣雨和氣地道:“錢教授,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發生了,也改變不了什麽。我呢,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吧。你所負責的“毒箭”導彈計劃已經進行到趨近完結的階段了吧?你肯定有相關的數據備份,你把它藏在哪了,你告訴我,我就放你了。”

“行,你隻要放了我,我要多少份我都給你。”錢欣雨又焦急地追問,“你會放了我嗎?”

揚少君,“……”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就算把錢欣雨放了,他也沒有辦法拿到“毒箭”導彈幾乎的數據備份,而且,他也無法確認錢欣雨給他的數據備份是不是真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檢驗。與他合作的組織倒是有專家,可是卻需要一日之後才有機會碰頭……可田澤和餘靜燃沒有給他這樣的一天的時間,一切都晚了。

電梯門打開,大堂之中跪著好幾十個人,幾個一團,每一團之中必然有一個身上綁著炸彈的人質。透過大堂的落地窗,清晰可見大街上閃爍的警燈,全副武裝的警察。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走吧!”衛東推了錢欣雨一下。

瘦弱的錢欣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大堂之中還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的手裏也各拿著一隻SCAR-L步槍。這種步槍是美國特種部隊采用的突擊步槍,無論是性能還是威力都排列步槍榜的榜首。他們的身上都穿著防彈背心,胸口掛著手雷,槍套裏也裝著手槍,簡直是武裝到了牙齒。

衛東、揚少君和錢欣雨走出電梯的時候,站在大堂之中的武裝份子同時看向了這邊。男人的臉色很陰沉,女人的臉色也非常凝重。

“怎麽回事?錢教授這麽重要的人質怎麽能隨便帶出來?”男武裝份子質問地道。

“我要和他們談判。”揚少君說道。

“談判?怎麽談判?”女武裝份子冷冷地道。

無論是男武裝份子,還是女武裝份子,兩人的漢語都說得比較生硬。很容易就能聽出來,他們雖然也長著黃皮膚和漢人的臉,但卻不是華國人。

揚少君眼神閃爍地看了衛東一眼,他不知道怎麽來說談判的事情。他相信衛東原因為他去死,但他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兩人會為他去死。

“武藏春樹先生,水澤一秀小姐,不要生氣,這個時候我們如果亂了陣腳的話,等待我們的是什麽下場,難道你們不知道嗎?”衛東淡淡地說道。

被稱作武藏春樹的男人和被稱作水澤一秀的女人對視了一眼,武藏春樹卻突然將手中的步槍舉了起來,對準了揚少君,冷冷地道:“難道你們想將錢教授交出去?”

水澤一秀突然也將槍口對準了衛東,“我們已經犧牲了三個夥伴,難道你們想讓她們白死嗎?”

“你們想幹什麽?”揚少君露出了一絲懼意。

衛東.突然抬手,左手和右手之中突然多了兩隻烏黑的手槍,分別指著了武藏春樹和水澤一秀的頭。他的速度,明顯在兩人之上!

“在你們開槍殺任何人之前,請你們相信,我的子彈會先一步到你們的大腦之中。”衛東說。

他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但骨子裏卻透露著一股讓人心寒的殺氣!

武藏春樹和水澤一秀用眼角的餘光對視了一眼,手中的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之中也看到了驚駭,就這個衛東拔槍的速度而言,已經在他們之上了!他有那個本事,在他們射殺揚少君的時候也會將他們射殺。

那將是一個同歸於盡的結果。

誰願意發生那樣的事情呢?

大堂之中的人質和錢欣雨,還有外麵的密切關注著裏麵情況的警察們倒是希望罪犯們互相殘殺,那樣的話,等槍聲一響,帶著人進來收屍就行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衛東、武藏春樹、水澤一秀和揚少君的身上,大堂之中氣氛凝重,落針可聞。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41
46章 婉容現身
下水道很臭,是那種讓人作嘔的臭。田澤的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過。下水道的高度也並不高,不能讓他直立著行走,隻能佝僂著腰,一步步往前走。散發著刺鼻臭味的汙水從他的腳下淌過,雖然隔著一層膠筒靴,但他還是感到非常惡心。

“餘靜燃你個臭女人,你怎麽不跟我一起來?你是故意的!你陷害忠良,你是個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實在受不了了,田澤破口罵人了。

耳麥裏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胖子,你忘了你說的話我能聽見嗎?”

“餘局?”田胖子一下子就傻眼了。

“是的。”餘靜燃的聲音。

田澤,“……”

“忠良同誌,如果你順利完成任務,我就當什麽都沒聽見。如果不能完成人物的話,你知道,女人通常都是很記仇的。”餘靜燃說。

田澤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好幾顆黑色的汗珠來。他心裏也在琢磨著餘靜燃的話,她是女人,她居然自稱是女人,難道她不是百合嗎?

往前淌行了一段路,頭上的探照燈終於照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柵欄。

“用你的切割裝備切開它,然後進去,看見一道鐵梯就爬上去。掀開鐵梯上的蓋板,你就進入宏圖大廈的廚房了。”餘靜燃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餘局。剛才其實……”

“專心執行你的任務。”餘靜燃說,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那種環境,換做是我也會罵人的,沒事。”

這個女人一方麵提醒人記住女人是很記仇的,一方麵卻又表現得如此大度,她真是一個擁有複雜人格的女人啊。田澤在心裏嘟囔著,沒敢說出聲。他走上前去,取下便攜式切割裝備,點燃活,將火刃向鏽跡斑斑的鋼筋割去。

這種便攜式切割裝備是非常容易操作的,再領取裝備的時候便有相關的技術人員給田澤講解了使用方法,這玩意是一學就會。

短短兩分鍾的時間田澤便用切割裝備割開了鐵柵欄,一個圓圓的,剛好能容他鑽進去的洞。他將切割裝備棄掉,然後鑽了進去。

“胖子,你切個入口都切得跟狗洞似的,你真的是狗麽?”餘靜燃戲謔地道。

“你這是在罵我吧?那好啊,我們相抵了,誰也不欠誰了。”田澤說。

在指揮車上的餘靜燃搖頭苦笑,她覺得田胖子就像是一個淘氣的孩子,總會說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話,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而且,他很好色。就這點而言,他如果是孩子的話,也必定是那種偷看女廁所,上樹搗鳥窩的壞孩子。

田澤爬上了鐵梯,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圓形的鐵蓋。他雙手貼在鐵蓋下麵,將之微微托舉了一點起來,觀察廚房裏的環境。

廚房裏一片寂靜,沒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能跑的早就跑了,這座大廈都有可能被炸平,誰還願意在廚房裏待著呢?

田澤將鐵蓋移開,爬了上去。他麻利地脫掉身上的消防隊的戰鬥服,將之丟進了下水道裏麵。最後,他將鐵蓋移回原位。做完這一切,他迅速離開了廚房。不過在出門之前,他順手從一隻菜籃裏麵拿了一顆小番茄塞進了嘴裏。

“餘局,大堂現在是什麽……咯嚓……情況?”一邊嚼著番茄,一邊說話,田澤的聲音很含混。

“把番茄給我吐了!”餘靜燃的聲音很生氣,這是在什麽場合,這是在什麽情況下,他居然還有心情吃番茄!

田澤將番茄吞了下去,然後說道:“已經吐了,餘局。”

坐在顯示器前的餘靜燃已經氣得七竅冒煙了,但她卻不能在這個時候和田胖子計較這些瑣碎的小事,她隻得壓著心中的鬱悶給田胖子說明情況,“揚少君和他的保鏢已經出現在大堂裏了,目前正和兩個武裝份子對持,顯然是鬧出了什麽矛盾。目前談判專家已經就位,你也要做好隨時行動的準備。裏應外合,一舉解救所有人質,但首先要救的是錢教授。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正往大堂去。那兩個武裝份子,肯定是另外三人的同夥。”田澤說。

“是的,加上已經死去的三個,剛好是五個人。”餘靜燃說道。談到罪犯的人數,她對胖子的那種很特殊的敬佩感又冒了出來。胖子在案發現場就憑借氣味判定了罪犯有三人,又在星宇化工的水塔之中判定罪犯有五人,而蘇定山所指揮的另外三個團隊和指揮部卻是直到三個罪犯身死,以及現在武裝份子現身才確定了罪犯的人數!

神奇的胖子,他的鼻子,他的眼睛,還有他的聽覺,他簡直就是天生的神探。

“你小心一些,要活著回來……喂?”想叮囑田澤注意安全,但說了話的餘靜燃才突然發現,她已經聽不見田澤的聲音了,而顯示器的畫麵也突然中斷,出了數不清的雪花之外再也看不見半點影像。

這是怎麽回事?

連續呼叫了兩次仍然沒有得到田澤的回應,餘靜燃頓時慌張了起來。

“怎麽回事?”剛好走指揮車的蘇定山急道,從餘靜燃的臉色和反應來看,他的心裏其實已經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已經無法聯係上田澤了,看不見他,也聽不到他的聲音。”餘靜燃焦急地道。

“技術人員呢?快來處理!”蘇定山頓時怒了,這節骨眼上出現這種問題,這不是故意添亂嗎?如果是技術人員的疏忽,他一定不會留半點情麵,完事之後就立即滾蛋!

“報告蘇部長,這……不是設備的原因,是有人用未知的信號切斷了我們的信號。”年輕的技術人員漲紅著臉說道。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蘇部長身上的威嚴和壓力。那可是部長級別的官員啊,隨隨便便一句話,把他調去守一輩子的電話機都不是問題!

“未知的信號?”

“是的,這種信號和田澤傳回來的信號摻混在一起,導致我們的終端設備無法正常分析和轉換,也就無法再聽到田澤的聲音,也看不見攝像頭所傳遞回來的影像了。”年輕的技術員很緊張地解釋道。

“有辦法處理嗎?”

“沒有……我從來沒見過這種信號,我沒辦法處理。”年輕的技術員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因此而激怒了蘇部長。

“可惡!那些人果然是有備而來,他們不是一般的罪犯,他們的身後一定有某個國家或者打財團的支持!”蘇定山一拳砸在了桌上,咚地一聲響。

“蘇部長,讓我去找田澤吧,我和他一起行動。”餘靜燃自動請纓。

“不行。”蘇定山斷然拒絕道:“你現在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情況,有可能那些罪犯已經發現了田澤,也有可能是別的情況,你貿然進去沒有半點作用,還會製造新的麻煩。”

“可是……”

“不必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是時候派出談判專家和他們交涉一下了,你和我一起去吧。”蘇定山離開了指揮車。

餘靜燃凝重地歎了一口氣,蘇定山要她跟著,顯然是防備她單獨行動。現在,她隻能在心理上支援田澤了,但願他平安吧!

其實,那個年輕的技術員判斷得沒錯,隻是那個未知的信號不是由罪犯團夥所發,而是一個女人所發。一個如影子般跟隨在田胖子身邊的女人,除了田澤,誰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個女人就是漆雕婉容。

就在餘靜燃走下指揮車的同一時間,正在東張西望,四處窺探的田澤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後拖到了一個房間之中。田澤有掙紮,但是沒有半點作用。他驚慌失措,直到看見是漆雕婉容的時候,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漆雕婉容這樣的女人能把田澤這樣捂嘴拖走,別的女人是萬萬做不到的,因為還沒接近他就被他聽到腳步聲和呼吸聲,被他發現了,哪裏還能捂他的嘴並將他拖走呢?更何況,那可是一頭能撞開一堵磚牆的蠻牛一樣的男人!

但這個蠻牛一樣的男人卻是漆雕婉容一手打造出來的,她就像是武俠小說之中的神功蓋世的小龍女,哪裏還有收拾不了小楊過的呢?當然,現在她還能隨便對胖子做點什麽,以後胖子越來越強的時候,她恐怕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說捂嘴就捂嘴,想拖走就拖走了。

“你想幹什麽?”被扔在一張沙發上仰躺著的田澤緊張地看著現身的漆雕婉容,隨後又補了一句,“難道你想劫色?”

漆雕婉容,“……”

“你先等一下,我把耳麥和攝像頭關閉了再說……”田澤還不知道他已經無法聯係指揮部了。

這一刻,看著田胖子那無恥的嘴臉,漆雕婉容真想給他身上的小胖子一腳。聽那甘蔗折斷般的聲音,雞蛋掉在地上的聲音,一定會讓人爽心悅目的吧?

“糟糕,一時疏忽,被他們發現你了吧?”田澤意識到了什麽,慌忙用手去遮胸前的攝像頭。

“笨蛋!要是不處理好這些,我會出現嗎?”漆雕婉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田澤笑了,“我知道啦,我這不是故意讓我顯得笨一些,襯托出你聰明嗎?我的逗你開心的好不好?”

漆雕婉容真的很想一板斧劈開田胖子的腦袋,看看他腦袋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麽爬行動物。她懷疑是蚯蚓,或者更厲害一點的毛蟲。

“婉容妹子,既然你來了,我心也就安定了,你說吧,接下來怎麽做?”田澤說道。是真的,漆雕婉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會覺得特別有安全感,就連美國總統的保鏢團隊都比不上一個她。

漆雕婉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兩個武裝份子,還有揚少君和他的保鏢衛東正在大堂之中僵持。不過我料定他們會達成一個協定,那就是衛東挾持錢欣雨留下,那兩個武裝份子和揚少君離開,確認安全之後……”

“衛東才會放了錢欣雨嗎?”田澤下意識地說道,但跟著他又想起了什麽,又說道:“不!他會引爆所以的炸彈!”

漆雕婉容頗有點讚許意味地點了點頭,“是的,在來找你之前,我其實已經竊聽了揚少君和衛東的談話。那個衛東是個身長不露的高手,你要小心一些。”

“嗯,我會的。”田澤說道:“你的意思是……等揚少君和那兩個武裝份子離開之後,我們再出手對付衛東。”

“難道你還有別的好辦法嗎?”

“沒有,對付一個總比對付四個好吧。”田澤說道,這一次他其實是和漆雕婉容想到一塊兒去了。

“最後你記住一點。”

“什麽?”

“我不是你的婉容妹妹,以後不許你胡亂叫人。”

田澤,“……”

這個女人簡直不給救世主他爹半點麵子!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10:44
47章 下流的爬行動物
大堂裏的僵持終於結束。

它結束的原因很簡單,沒人願意在這裏同歸於盡。

“你讓我們走?”武藏春樹聽了衛東的話,驚詫地道。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麽,但他想不明白一個保鏢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願意為雇主去死。

“是的,你們和大少一起離開,我留下斷後。你們確定安全之後再給我打電話,那個時候我會引爆炸彈。”衛東說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對視了一眼的武藏春樹和水澤一秀忽然按下了槍口,一起對衛東鞠躬致禮。水澤一秀說道:“衛先生,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武士精神。不過我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們會為你複仇的。”

“我們會保護揚的,這個請你放心吧,他始終都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武藏春樹說道。

衛東笑了笑,然後向大堂門口走了過去。

守在門外的武裝警察紛紛退後,一個中年男子卻從警察群裏走了出來,高舉雙手,示意他沒有帶任何武器。在他身後,蘇定山和餘靜燃緊張地注視著大堂裏麵。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沒有看見田澤,無法了解他的情況。

中年男子一步步走向大堂大門,他就是警方的談判專家。

大堂的玻璃門本來是上了鎖的,衛東走過去的時候卻打開了鎖。就在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時候,他做了一件更大膽的事情。打開門之後,手握雙槍就走了出來。刹那間,街道上好幾把武裝警察的長短槍支的槍口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這還不算在附近大廈之中的許多狙擊手的狙擊槍槍口。

這個時候隻要他妄動一下,哪怕是對天開一槍,數百顆子彈就會蜂擁而至,頃刻間將他撕成碎片。

“這個人……很有膽量啊。”蘇定山麵色凝重地說道。

“他是揚少君的保鏢,名叫衛東。我在宏圖化工的人事檔案裏看過他的資料,但每查出什麽來。”餘靜燃說道。

“我怕的就是這種深藏不露並不畏懼死亡的人,如果是貪生怕死的人,錢教授就還有獲救的希望,因為錢教授是他的擋箭牌,救命符。但要是不怕死,或者一心求死……那我們的情況就要糟糕得多啊。”蘇定山不隻是看眼前的情況,他能看到還沒有發生的情況。他當了一輩子的警察,形形色色的壞人見了不知多少,眼力非常獨到。所以,看見衛東如此悍不畏死地出來談判,他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沉重了起來。他有一種預感,他最不願看到的情況即將出現了。

“蘇部長,你的意思是說……”餘靜燃瞧見了蘇定山那凝重的神情,她的心中也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來。她閱人的本事雖然沒有蘇定山那麽強,但她非常了解蘇定山,這就夠了。

“還是看看那個衛東提出什麽條件吧,情況或許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蘇定山歎了一口氣。

餘靜燃心中暗暗地猜著,他這是在安慰他自己了。

凡事往好處想,可眼下這種情況,就算往好處想又有什麽作用呢?

她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很幼稚的念頭,這個時候要是那色兮兮的死胖子騎著一匹白馬,身披戰袍,宛如古代騎士一般出現,彈指間就瓦解一切危機,那該多好啊。

每個女孩的心中都有自己的白馬王子,都有保護自己的騎士。隻是女局長心目中的騎士居然變成了田胖子,那真的是相當詭異的事情。

衛東終於走到了大堂前的平台上,一溜平的大理石地磚上留下了他的身影,非常孤獨的感覺,但卻像獅子一樣雄壯。他就這麽走出來了,獨自一人麵對數百支槍。

“你好,不要緊張,我身上沒帶任何武器。”談判專家很熟練地切入了話題,“我來和你談談,你有什麽要求盡管向我提出來。你能將你的槍收起來嗎?”

衛東並沒有見槍收起來的意思,他冷冷地說道:“我就一個要求,放了裏麵的三個人,給他們一輛車,等他們確認安全以後,我再放了裏麵的人質。不然的話,我就引爆所有的炸彈!”

無需談判專家轉達衛東的要求,離此並不是很遠的蘇定山和餘靜燃都聽到了他的話。蘇定山的臉色越發地凝重了起來,他所擔心的最糟糕的情況終於出現了。

“這……恐怕不行,至少你們應該釋放一些人質來表達誠意。”談判專家皺著眉頭說道。

“給你們十分鍾,十分鍾一過,你們最好離遠點,我估計這座大廈要垮塌。”衛東說完,竟不再搭理談判專家,轉身向大堂裏麵走去。

“等等,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談判專家追前一步,他實在不甘心這次談判就這麽結束。這樣會讓他覺得他的一身所學全無用處,當著好幾百警界同仁的麵,他求不起這人!

衛東忽然轉身,右手抬起,烏黑的槍口瞬息間就對準了談判專家,“我敢開槍殺你,但他們不敢開槍射我,你信不信?”

談判專家頓時僵住了,麵上沒有一絲血色。

“滾!”衛東喝道。

談判專家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卻半個字都沒敢說出來,灰溜溜地退了回來。

確實,衛東敢當著數百警察的麵給他一槍,但沒有蘇定山的命令,幾百警察卻不敢向衛東開一槍。原因很簡單,隻因為錢欣雨是這個國家不能損失的特殊人才!

“召開緊急會議。”蘇定山臉色鐵青地道,轉身走了一步,他忽然又轉頭對餘靜燃說道:“靜燃,你去指揮車守著,繼續嚐試聯係田澤。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好。”餘靜燃應了一聲,快步向指揮車走去。

蘇定山去召開緊急會議,是去商量滿不滿足衛東提出的條件。餘靜燃去聯係田澤,那結果卻是注定的,除非漆雕婉容自動終止她的信號幹擾,否則她是無法聯係上田澤的。

外麵所有的警察,無論職位級別高低大小,個個都緊繃著神經,不敢有絲毫的麻痹大意。唯獨一個小警察卻顯得非常的輕鬆,他就是深入虎穴的田胖子。

別人深入虎穴那都是提著腦袋在拚,他卻躺在沙發上欣賞美女。這情況真的是應了那句諺語,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婉容呐,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在未來世界裏找對象了嗎?”田澤一邊欣賞漆雕俠女的翹臀,一邊沒話找話。漆雕婉容的屁股豐腴挺翹,他依稀記得他媽楊開慧這麽跟他說過,這種媳婦可是生兒子的一把好手。至於屁股翹的女人為什麽就能生兒子的科學道理他沒有去研究過,但看著漆雕美女的臀,他就覺得她能生兒子。

漆雕婉容真看著皓腕上的一隻手表,她在計算時間,她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田胖子在說些什麽。

“我問你話呢,你有男朋友嗎?”田胖子換了一個比較斯文的說法。

“要你管!”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是我的保鏢,我把你當妹子看待,我關心一下你的情感生活,這有錯嗎?”

“閉上你的嘴!”

“我說你何必那麽辛苦,舍近求遠,要我去泡這個女人,去泡那個女人,你老子裏麵裝滿了讓我去跟別的女人上床生孩子的事情……你就沒有考慮一下你自己呢?”

“我自己?”漆雕婉容終於不看她的腕表了,抬頭看了田胖子一眼,有些迷糊地道:“你什麽意思呢?”

無論多麽聰明的女人,在有些方麵總是笨得跟豬一樣。

“和我生孩子啊,說不一定你就是李察基他媽呢。”

漆雕婉容頓時愣了一下,旋即粉臉生紅,然後紅轉青黑,最後一腳就踢了過去。還好田胖子早就料到這句話出口會招來什麽結果,一早就躲開了,不然肯定會被踢中要害。

漆雕婉容並沒有追打討厭的胖子,又繼續看她的腕表。她那平靜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發生過讓她臉紅的事情,她也沒有去踢過胖子。說鎮定就鎮定,想要什麽狀態就有什麽狀態,她的心理素質並不是一般地強悍。

田澤沒趣地聳了聳肩,站到了門口,繼續觀察巷道裏的情況。他其實也並不是想調笑漆雕婉容,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隻是想調劑一下氣氛,然後順便報複一下漆雕婉容在宏圖化工讓他獨自一人去麵對河下美智子而已。他這個人公是公,私是私,公私是很分明的。

這是一間員工休息室,有一條巷道通往大堂。巷道裏很安靜,沒有半點異常的情況。田澤看了一下又縮了回來,他湊到漆雕婉容的身邊,看她的腕表。一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那腕表之上不僅有時間顯示,還將整個大堂的景象都顯示了出來。

“這個表……”

“它是五十年後的科技,天眼。它能釋放四個顆粒攝像頭,並能遙控至兩百米的範圍,懸浮在空氣之中進行拍攝偵察。”漆雕婉容並沒有排斥田澤靠著她很近,隻是淡淡地給田澤解釋她手腕上的天眼裝備。

能懸浮在空氣之中的微小的攝像頭,這可是偷窺的神器啊。田澤一下子就心動了,一邊想著與案件無關的東西,一邊可憐兮兮地道:“婉容啊,你和我也不是一般的關係了,你看能不能把你的這個天眼手表借我戴兩天啊?”

“不行。”漆雕婉容一口就拒絕了。

“為什麽啊?”胖子惱羞成怒。

“我可不想我以後洗澡的時候,你躲在某個角落裏留著口水偷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你這個下流的爬行動物!”

田澤,“……”

還有什麽話好說呢?

短暫的沉默過後,漆雕婉容又說道:“做好準備吧,還有五分鍾的時間。揚少君和那兩個武裝份子上車離開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在那個時刻,衛東防備的是外麵的警察,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怎麽做?”田澤問。

“老辦法,我用冰彈射他大腦,你同時開槍射相同的位置,功勞是你的。”漆雕婉容說道。

“可是萬一失手了怎麽辦?他手裏可有遙控裝置啊,隻要輕輕一按,這幢樓就沒有了。”

“那個衛東雖然很厲害,但隻要大腦死亡,他的沒辦法做任何動作的。如果你覺得不放心,你可以先射他手腕,然後再射他大腦。”

田澤想了一下,“你開槍射他大腦,我同時開槍射他手腕,然後我再補第二槍射他大腦。”

“嗯,就這麽決定了。到時候我數三下,三下之後我們同時開槍。”

“必須三下!你要是再數一下就開槍,我跟你沒完!”田澤上這種當已經是上夠了。

“好吧,那就數一下吧。”漆雕婉容說。

田澤,“……”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kelvin12354

LV:9 元老

追蹤
  • 967

    主題

  • 16729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