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終結者保鏢 作者:李閑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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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11-3 12:4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75577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0
019章 可恥的敗類

  撰奪別人的功勞是可恥的,但像廖局長和郭東這樣的明火執仗地撰奪田澤功勞的,已經不能用可恥來形容了,因為這已經是無恥加噁心了。

  田澤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廖局長沒來看他一眼,郭東也沒來,倒是一些平時不怎麼深交的同事來看望了他。從那些同事的口裡田澤也才知道,廖局長對媒體說是郭東破了案,趙峰和羅德生也是郭東抓捕的。現在郭東已經成了新聞人物,成了拯救陽光孤兒院的孤膽英雄。而真正的英雄卻躺在病床上,就連一張獎狀都沒有。

  這就是現實生活的寫照,真實的縮影,真正意義上的黑色幽默。

  田澤就像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辛辛苦苦地耕種了一季,到了收穫的季節卻被廖局長這個地主老爺帶著郭東這個狗腿子搶走了所有的糧食一樣。

  淩青氣不過,要找廖局長講理,要跟媒體陳述事實,但田澤卻勸阻了她。

  「為什麼,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了救我,你差點連命都送了,難道你不該獲得榮譽和嘉獎嗎?」淩青想不明白田澤為什麼會在這件事上退讓。她甚至想說田澤軟弱,但覺得這話會傷到他,所以最終沒有說出來。

  田澤卻似乎猜到了淩青想說什麼,他笑道:「這不是軟弱,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放長線釣大魚?」淩青詫異地看著田澤,怎麼看,這貨都不像有城府的陰謀家吧?還釣大魚呢,他去動物園和小盆友在澡盆裡釣塑膠魚還差不多!

  田澤卻表現得很認真,「是的,你還記得我說過那個羅德生說漏了嘴,提到一個姓楊的人物嗎?我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廖局長和郭東前期調查的時候,把羅德生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排除,難保他們沒有收錢充當保護傘。」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藏在警隊的蛀蟲才更可恨!」淩青恨恨地說。

  「不過我目前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所以先讓他們得意一些時候吧,一旦我找到證據,我會讓他們為他們的罪行買單的。」田澤說。

  淩青看著田澤,端詳了一下才露齒一笑,「沒看出來呀,你還是有些城府的人。」

  「什麼城府啊,我這叫智慧好不好?」田澤反駁。

  「好啦好啦,今天你出院,我請你吃頓好的吧。」淩青覺得田澤在這上面較真很可愛……不過她始終認為胖子其實沒什麼智慧。

  「好啊,吃什麼呢?」

  「隨便。」

  「真的隨便我吃什麼嗎?」

  「真的隨便你吃什麼。」

  田澤眼神灼灼地看了淩青的酥胸一眼,他想吃淩院長的奶。

  淩青很快就發現了田澤在看什麼。她白了田澤一眼,又打了田澤一巴掌,然後才沒好氣地道:「那我們去吃米粉吧。」

  田澤,「……」

  女人有時候請你吃東西並對你說「隨便你吃什麼」的時候,有可能是她自己,也有可能是米粉,或者,一塊口香糖。

  結帳出院的時候,醫生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田警官,你是我見過的康復最快的病人。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的骨頭雖然沒碎,只是脫臼和挫傷,但在正常的情況下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康復。你倒好,一個星期就出院了。」

  田澤和那醫生客套了兩句。

  田澤也想起了漆雕婉容,沒她的「天人1號」的改造,他早就被從四樓跳下的淩青砸死了。沒有她,就算沒被淩青砸死,身體重傷不能動彈的情況下也會被趙峰幹掉。總之,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她,他對她心存感激。

  環首四周,田澤看不見漆雕婉容,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兩百米範圍之內的某個角落裡吧,就像他的守護神一樣默默地守護著他。

  雖然漆雕婉容嘴硬不肯承認,說她是「監護人」,但她實際上就是胖子一個人的專屬的影子保鏢。

  離開醫院,淩青打了一輛車,和田澤上了車。

  田澤從車窗往後看,仍然沒有看見漆雕婉容,但他的耳朵裡卻傳來了漆雕婉容的聲音,「放心吧,我在你的身上裝了跟蹤器,我也有我的交通工具,無論是什麼情況,我都能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你很安全,安心泡你的妞吧。」

  田澤苦,「……」

  半個小時後,淩青將田澤帶到了一家名叫「龍泉食府」的中餐館。她以前來過幾次,很喜歡這裡的一道叫「醉蝦」的招牌菜。在計程車上給田澤推薦,田澤也沒主張,兩人就來了。

  淩青點了好幾道菜,還上了白酒和啤酒,一邊喝酒一邊和田胖子閒聊。

  田澤驚訝淩青的酒量,就如同是初見她的好身材一樣。他陪著淩青喝了三兩白酒,他都覺得頭有些暈了,但淩青卻還能喝。喝了白酒又喝啤酒。

  禦姐有三好,啤酒、泡澡、吃嫩草。

  田澤忽然想起這句很經典的描述的時候,他頓時心猿意馬起來,難道這是淩禦姐的特意安排,先喝酒,然後一起鴛鴦那個浴,最後吃他這棵嫩草?

  劇情,這一定是劇情。

  喝酒是切入點,泡澡是過程,禦姐吃嫩草才是全劇的高潮戲!

  「傻笑什麼呢?」淩青在桌下輕輕踢了田澤一腳。

  田澤這才回過神來,「沒笑什麼,開心就笑嘛。」

  「胖子,姐敬你一杯,代表陽光孤兒院的孩子們。」淩青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和田澤的酒杯砰了一下,然後一揚雪白的脖頸,咕嚕咕嚕就把一大杯啤酒喝了下去。

  田澤的身體雖然被漆雕婉容強化過,但酒量卻沒增加多少,喝到這會兒,他其實已經有三分醉意了。不過,他卻不願意在這方面被淩青看輕,當下也硬著頭皮把一大杯啤酒灌了下去。

  抓起酒瓶把空杯滿上,淩青也有三分醉意地看著田澤,笑著說道:「胖子,你前後救了我兩次,這樣的恩情可不是說聲謝謝就能過去的,你說吧,你要我怎麼報答你呢?」

  這是以身相許的暗示嗎?

  田澤的心中一蕩,一雙眼睛也落在了淩青那玉盤也似的臉上。他發現,此刻已經三分醉意的淩青的眼神水汪汪的。性感成熟的傲人身姿,曖昧的眼神,這讓他不由得一呆。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地道:「那就嫁給我!」

  「你想得美。」淩青噗嗤一笑。

  田澤,「……」

  淩院長究竟要鬧哪樣啊?

  她有調戲小受男的強迫症嗎?

  田澤很鬱悶,淩院長對他明明有好感,不然也不會在他住院期間每天堅持給他按摩雙腿,且還對那充血的部位視若無睹,就像是一個妻子一樣照顧著他……可她為什麼總是若即若離的呢?

  「喝酒吧。」淩青舉起了酒杯,嫣然一笑,「如果我喝醉了,我就給你一個把我背回去的機會。」

  田澤又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這個女人哪裡是什麼孤兒院的院長,簡直就是修練了千年道行的狐狸精。她總有辦法讓你覺得你還沒有追到她,但她又總能很巧妙地提醒你,她對你有好感,而你又有可以占到她便宜的機會。

  又一杯啤酒下肚,淩青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了。她含混地嚷了一句「好熱」然後就把領口微微拉開了一些,頓時間一大片雪白的嫩膚就曝露了出來。還有那條深不見底的奶溝,也許是因為酒力的作用,它竟呈現出了一種粉紅的色澤,分外妖嬈,分外迷人。

  還好這是雅間,只有田澤可以欣賞到這迷人的春光。

  田澤忽然很羡慕那些梁山好漢的酒量,喝白酒都是捧著罎子喝的。他琢磨著,他要是有那樣的酒量,今晚就能輕鬆將淩院長灌醉,然後背她回孤兒院,扶她上床,然後擁有她的全部……就連去酒店開房的錢都省了。

  可事實上他的酒量哪裡比得上淩院長呢,這一杯下肚,他覺得肚子脹得難受,酸酸的酒氣從喉嚨裡不斷往上冒。他看淩院長的胸脯,居然有些重影的感覺了。他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這才恢復正常。

  「胖子,你不會連女人喝不過吧?」淩青伸手抹了一把胸脯上的細汗,咯咯笑道:「那你還怎麼背我回家呢?」

  田澤,「……」

  正在鬱悶的時候,耳朵裡忽然傳來了漆雕婉容的聲音,「笨蛋,你不知道去洗手間把喝的酒吐出來啊?快去,把握這個機會,把她給上了!」

  來自未來的女戰士比田胖子還著急這事情,因為,淩院長很有可能就是「李察基」他媽,如果沒有田澤這個老爸上他老媽,哪裡會有小「李察基」呢?

  「淩姐,我去趟洗手間。」田澤心領神會,趕緊找了個藉口去洗手間。

  淩青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幅度。她用水汪汪的眼神看著田澤,那眼神似乎是看穿了田胖子的小把戲卻有不點破。

  田澤不敵她的眼神,趕緊閃人。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田澤好受多了。把喝的酒吐出來,這是作弊的行為,但為了能讓淩青懷上「李察基」,他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返回雅間的時候,田澤忽然看見廖局長和郭東還有一個青年男子正迎面走過來。廖局長和郭東一左一右,青年男子居中。三人的身後還若即若離地跟著兩個體格魁偉的男人,眼神銳利,不苟言笑。

  在華國,處處都是學問,就連走路也不例外。一群人出行,最有身份地位的人總是走在最前面,最中間,其餘的人也總是要慢半步,不敢超越。

  也正因為此,田澤不由多看了那青年男子一眼。那青年男子樣貌英俊,一身筆挺的西裝,很有氣場的樣子。

  田澤雖然看不見他衣服和腕表的牌子,但從那些東西的品質來看也不難看出,這青年男子身上穿戴的東西都是名貴的奢侈品,普通工薪階層的人,有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

  就連廖局長和郭東這樣的人都要刻意落後半步,且左右相陪,再加上他的氣質和衣著飾物,這些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青年男子很不尋常。很偶然的,田澤想到了羅德生無意之間提到過一次的人物,揚。但這只是他的猜測,不能確定。

  突然照面之下,廖局長和郭東也看見了田澤。兩人的面色也悄然地變了變,他們不想在這裡碰見田澤,但這條走廊的兩邊都是雅間,是封閉的,根本就沒法避開。

  短暫的沉默之後,廖局長才出聲說道:「小田,今天出的院嗎?」

  田澤禮貌性地笑了一下,「托廖局的福,身體好得快,這不今天就出院了。」

  廖局長點了點頭,又對郭東說道:「東子,你帶揚公子去雅間,我跟小田說幾句話就過來。」

  揚公子?田澤心中微微一動,果然是他!

  被稱作揚公子的青年也看了田澤一眼,眼神冷淡。然後他和郭東向前走去,進了一間雅間。

  「小田,既然你已經出院了,明天就來局裡報導吧。局裡研究決定,決定把你的工作崗位調動一下。」廖局長不能不熱地道。

  「調動?調到什麼工作崗位呢?」田澤也是不冷不熱的口氣。

  「經局裡研究決定……你去守電話機。」廖局長厭惡地看了田澤一眼,他不滿田澤的這種說話的口氣,目無尊長!

  田澤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憑什麼呢?」

  「田澤!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三級警員,你怎麼跟你的領導說話的?」廖局長一下子就怒了。

  田澤冷笑地道:「你是領導,難道我見了你就要點頭哈腰,甚至給你下跪嗎?你的權利是誰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你又憑什麼爬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顯擺你的領導架子?」

  「你……」廖局長已經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那麼,我再問你一下,廖局長,陽光孤兒院五十萬善款失竊案,究竟是誰破的呢?」田澤看著廖局長問。

  「當然是郭東,你以為是你嗎?你雖然參與了一些調查,但你無故打傷嫌犯,還有人重傷……局裡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就算是寬宏大量了,你不要再妄想什麼功勞了。你如果敢對外面胡說些什麼,我不介意追究你的知法犯法的責任。」廖局長冷冷地道。

  「那要是我管不住我這張嘴,說漏了點什麼呢?」

  「哼!你這算是威脅我嗎?就你配!你不要忘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三級警員,你還能捅破天不成?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將你從局裡驅除出去,讓你飯碗不保!」廖局長說完氣衝衝地走了。

  目送廖局長離開,進了郭東和揚公子所進的雅間,田澤才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婉容,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知道。」漆雕婉容的聲音從耳朵裡傳來,「你是要我監聽他們的談話嗎?」

  田澤笑了一下,「最好是錄下視頻。」

  「這是小事,你放心吧。」頓了一下,漆雕婉容又說道:「你快回去陪淩院長喝酒吧,你給我爭氣一點,把她灌醉,今晚就把她上了。」

  田澤,「……」

  「你要記住,無論是什麼事情,哪怕是美國和俄羅斯打起來了,對你來說都是小事,無關緊要。你的使命就是找女人生孩子,能生多少生多少,明白了嗎?」

  田澤,「……」

  無論是誰,攤上這種拯救全人類的偉大使命,他的感覺都將是極其複雜的,田胖子也不例外。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1
020章 禦姐們的酒量

  還沒走近和淩青定的雅間田澤就看見門口站了兩個史泰龍一般彪悍強壯的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雅間的門口,目不斜視,殺氣很重的樣子。先前那個姓楊的也帶了兩個保鏢,但他的那兩個保鏢和眼前這兩位比起來,那簡直就是職業和業餘的區別。

  這是什麼情況?

  走近雅間門口,雅間裡面突然傳出了兩個女人的笑聲,一個很陌生,一個卻很熟悉,那是淩青的笑聲。

  這又是什麼情況?

  田澤好奇地走了過去。

  「先生對不起,你不能進去。」一個戴著耳麥的保鏢攔住了正要進去的田澤。

  田澤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我剛才就在裡面喝酒。」

  他一說話,淩青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是田澤嗎?快進來。」

  保鏢還是沒動,也沒放田澤進去的意思,弄得田澤很尷尬。最終還是淩青出來,解釋了一下,那兩個保鏢才放田澤進去。

  雅間裡多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的年齡和淩青相仿,也是二十五六的熟透的的年齡。

  她的臉蛋和五官都很清秀,皮膚有一種略顯病態的蒼白。她的身材也偏瘦,鎖骨很明顯。她的穿著也比較保守,長袖襯衣加一條純棉直筒褲,腳上也是一雙中規中矩的黑色高跟鞋。她的鼻樑上戴著一副黑框近視眼鏡,這眼鏡給她添加了幾分柔弱和文靜的氣質。

  她和淩青坐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搭配,一個豐腴美,一個骨感美。一個酷似修練了千年道行的妖魅狐狸精,一個像林黛玉那樣的嬌弱女文青。

  「田澤,快來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我在大學時的同學,錢欣雨,我們住一個寢室的。我們好幾年沒見了,沒想到在這裡碰上。」淩青快嘴介紹,很是興奮的樣子。

  「你好,我是淩姐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田澤伸出了手。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錢欣雨也伸出手和田澤握了一下。

  錢欣雨的小手柔若無骨,也很冰涼。田澤也一直在猜測她的身份,一個出門帶兩保鏢的女人,那能是簡單的女人嗎?淩青什麼時候有這麼有背景的同學呢?要是早幾天遇上她的同學,陽光孤兒院的麻煩沒准這個同學一句話就能幫她解決了。

  「對了,欣雨,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出門都帶保鏢了,一定混得很不錯吧?你看我,我出門就帶一胖子。」淩青打開了話匣子。

  田澤很無辜地看了淩院長一眼,他怎麼躺著也中槍啊?

  不過,淩青居然不知道她的同學兼室友現在做什麼,這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錢欣雨很靦腆地笑了一下,「我現在在國家的一個科研單位從事一些研究工作,不過因為保密條例,我無法跟你們說,請原諒。」

  原來是女科學家,還是這麼靦腆可愛的女科學家。

  田澤覺得有趣,他印象之中的女科學家大都是那種上了年紀的大媽,頭髮花白,整天關在實驗室裡做實驗,常人連看到很難看到的那種。但眼前這個顯然是個例外,不僅年輕漂亮,還這麼平易近人,根本就沒一點女科學家的架子。

  「那麼,門口那兩個帥哥是國安的吧?」淩青很八卦。

  「算是吧,那是國家給我配備的保鏢,不過,他們管得我很嚴,不要我這樣,不要我那樣,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錢欣雨說。她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很是可愛的樣子。

  「你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有國家配給的保鏢,走哪不威風八面的,你看我,就帶一胖子……」

  又只帶一胖子。

  錢欣雨拿眼偷瞄了一下田澤,那眼神似乎是在說,這個胖子也真可憐的。

  好在田澤的臉皮經過改造之後變得足夠厚實,一點也不介意淩青的說法。相反的,他還有點喜歡淩青這樣說他。你想,一個女人在她的閨蜜前說她總是帶著你,且只有你這麼一個胖子,那不是變相地說你是她男人嗎?

  錢欣雨拿眼神偷瞧田澤似乎有著這層意思,她似乎也很奇怪,淩青在大學時代就是出了名的校花,追求者能排除十裡長隊,怎麼看上了這麼一個胖子呢?

  「喝酒,為了我們的重逢。」淩青舉起了酒杯。

  「好啊,為了我們的重逢。」錢欣雨也舉起了酒杯。

  田澤也硬著頭皮舉杯碰杯,並在心裡祈禱,淩院長喝醉吧喝醉吧喝醉吧。錢欣雨喝醉了肯定由保鏢帶回去,淩院長喝醉了就只有他帶回去了,那麼之前的計畫……上帝保佑沒破.處的男孩子!

  田澤料想錢欣雨的酒量不會很好,精英級的女科學家嘛,成天都在搞科研,哪有時間鍛煉她的酒量呢?但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田澤才痛苦地發現,他的判斷是錯誤的——骨感派的禦姐和豐腴派的禦姐酒量都好得離譜!

  難道所有的禦姐都具備讓人恐懼的酒量嗎?

  田澤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但他很快就醉了。先前和淩青喝的時候,他還能勉強應付,但錢欣雨加入進來之後,他就沒法應付了。淩青敬他一杯,他得喝。錢欣雨敬他一杯,總不能不喝吧?別人敬了你酒,你總不能不回敬吧?這一來一去,那就是四杯。再來一圈,乘以二,那就是八杯……

  華人的酒文化其實是一種變態的文化。在酒桌上,華人總喜歡自己吃點虧,少喝點,讓別人多喝一點。你不喝?那你就是他的殺父仇人!是革命同志的階級敵人!

  喝酒聊天,兩個禦姐說著大學時代的事情,偶爾也會摻雜一點感情方面的東西。田澤鼓搗著他那越漸昏沉的腦袋聽著,想聽點兩個禦姐的情感故事,可他很快就發現,兩個禦姐的感情故事都簡單得可笑。尤其是錢欣雨,到現在居然都還沒有真正談過一次戀愛。最讓她感動的居然是初中時代所收到的一封情書……

  那個故事的結果是,她拿著情書就把那小子給告了,後來就再也沒有收到一封情書了。

  這麼焚琴煮鶴的事情也幹得出來,恐怕也只有她這樣的女科學家了。

  淩青的情感生活也很簡單,她不缺追求者,有許多還是非常優秀的男人,但她從來沒有認真談過一場戀愛。原因似乎都與陽光孤兒院有關,她將太多的經歷和時間傾注到了那些孤兒身上,沒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那種冷落。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女人只有遇到閨蜜的時候才會聊談這種話題,田澤也幸運地當了一回聽眾,換做是平時,他不會去問淩青的感情生活,而淩青也不會告訴她。誰吃飽了沒事會說自己喜歡過誰,又被誰喜歡過呢?發現淩青的感情生活如此簡單,幾乎沒有競爭對手,他的心情也變得出奇地好。

  「欣雨,你這次回來是做什麼呢?打算住多久呢?」說話的時候,淩青發現田胖子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她將左粉腿悄悄地從桌下伸了過去,然後半輕不重地踩了胖子的腳背一下。

  田澤的嘴巴頓時張大,然後又緩緩地閉上。最難消受美人腳,她踩了你,你還得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不然,人家以後就不踩了……

  錢欣雨並沒有注意到淩青和田澤桌下的一攻一受的小動作,她說道:「我一個堂弟結婚,我回來參加婚禮,順便和親人們聚聚。我平時很少回來,如果弟弟的婚禮都不會來參加,那就說不過去了。」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大約要住一個星期吧,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那個陽光孤兒院的地址,我會去看你的。」

  「你敢不來。」淩青笑道。

  田澤說道:「錢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花容城這地兒我熟,你的保鏢不能辦的事情,沒准我能幫你辦。」

  「謝謝了。」錢欣雨笑道:「淩青,你這小男友還真是不錯呢。」

  淩青白了田澤一眼,「他呀,還在觀察期呢。」

  「……」田澤很鬱悶地想,好歹你得弄個試用期試用試用吧?你整個觀察期,那不就只能觀察了嗎?

  「我看著就不錯,小田這人雖然不帥氣,但長得可愛嘛,我就喜歡肉嘟嘟的男生。還有,他待人實誠,我雖然才接觸,但也知道他不是那種虛偽的人。現在這種男生很少啦,我說你可別丟了寶貝去揀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那樣的話,我都替你感到可惜呢。」錢欣雨說道。

  「你別誇他,要不他的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淩青又白了田澤一眼。她好像是練過白眼神功的,師承滅絕師太。

  不管淩青的反應如何,田澤卻已經想抱住錢欣雨姐姐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叫她一聲親姐了。他長這麼大,就連楊開慧都沒這麼誇過他,而且說的還句句都是大實話!

  「我這可不是誇他,我是實話實說。」

  「你這麼喜歡他,那我乾脆把他讓給你好了……要不今晚就去我哪裡,我把我的房間讓給你們。」

  「說什麼呢?罰酒!」

  「我也是實話實說好不好?」

  田澤,「……」

  兩個禦姐越說越露骨,越說越離譜,田胖子也越來越鬱悶,越聽越心驚肉跳。不過他也沒能堅持多久,他就被灌倒在了桌上。淩禦姐和錢禦姐後來說了些什麼,又拿他開了些什麼玩笑,他都不知道了。

  大廳的一個角落裡,點了好幾個菜擺著看卻不吃的漆雕婉容歎了一口氣,喃喃地道:「沒用的傢伙,看來以後得訓練一下他的酒量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1
021章 曖昧的清晨

  田澤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然後,他就看見了淩青。

  淩青的一條雪白的大腿壓在他的腰上,頭也枕在他的胸膛上。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好像正在做著一個甜美的夢。她的飽滿的酥胸半松不緊地壓在他的胸膛上,雖然隔著布料,但依舊能感受到它們的綿軟和熱度。她的身上香香的,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脂粉的味道,而是天然的女兒體香。

  充滿彈力和熱力的酥胸,粉嫩雪白的大腿,飽受刺激之下,田澤這個貨真價實的小處男頓時就有了很強烈的反應。事實上,他的手腳沒有動一下,卻有一個地方有了很明顯的動作。那傢伙一下一下地頂著淩青的大腿根部。她這個壓腿的姿勢剛好讓她的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處在他的最堅硬最具侵略性的地方上……

  如果是別的地方,淩青或許還不會醒,還會再睡一會兒,但小胖子的動作卻讓她很快就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聲,然後一膝蓋頂在了田澤的大腿根處。感情她以為是落在床上的什麼東西,她可不想那討厭的東西影響她的美夢。

  淩青倒是無意識的動作,但田澤卻苦了,那一膝蓋頂得他疼得齜牙咧嘴的。

  「討厭……什麼啊……」淩青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了,她伸手去抓那影響她睡眠的東西。結果這一抓,她就醒了。

  四目相對,一個抱著,一個被抱著,一個抓著,一個被抓著,這是非常詭異的一副畫面。

  淩青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被她抓住的小胖子,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田澤非常緊張,也非常舒服。他抱著淩青,也看著懷裡的淩青,他的感受非常複雜。

  「我們……」淩青終於回過了神來,慌忙鬆手。她的眼角餘光卻意猶未盡地瞄了一眼田澤的雙腿之間,她是個成熟的女人,她知道她剛才抓的是什麼,這也是讓她心慌意亂的原因……胖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們……」田澤吞了一口口水,「我們還穿著衣服。」

  這是一個很高明的回答,我們還穿著衣服呢,那就算說我們什麼也沒做。現在做,還來的急。

  「我知道我們穿著衣服,我是說,我們怎麼會……睡子啊一張床上呢,而且還是我的房間。還有,錢欣雨呢?」淩青爬了起來。

  田澤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腦袋,苦笑地道:「昨晚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錢姐可能是被她的兩個保鏢帶走了吧。」

  「大概是這樣。」

  「大概是哪樣啊?」

  「大概是這樣就是大概是這樣,你想哪樣啊?你睡了我的床,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你是第一個上我床的男人,這要是傳出去,姐的青白可就毀在你這個色狼的手裡了。」

  田澤,「……」剛才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了。

  「胖子,你有沒有對我做過……那種事情?」淩青直直地看著胖子,很緊張的樣子。

  「哪有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們都穿著衣服呢。」田澤硬著頭皮解釋。

  「你可以做完了再給我穿上衣服呀,老實講,你有沒有做過?」

  「……我以我兒子的名譽起誓,我絕對沒有做過!再說了,我要是做,你總該有感覺吧?」

  「你沒兒子,我也喝醉了,可能沒感覺吧?老實講,你到底有沒有做?」

  田澤,「……」

  幾分鐘後,胖子逃似地從淩青的寢室之中跑了出來,又火箭似的往陽光孤兒院大門外沖。他實在是受不了淩院長的追問了,就她那追問的技巧和孜孜不倦的耐性,她怎麼不去做員警啊?

  站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剛拉開車門的時候,漆雕婉容就已經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田澤愣了一下,跟著也坐了進去。問了目的地後,計程車司機發動車子跑了起來。

  「昨晚……」田澤試探地道:「昨晚是你把我和淩青放在一張床上的吧?」

  「是的,在龍泉食府,你們三個都喝醉了。那兩個保鏢將你們送回了孤兒院,本來你是睡在你的床上的,但我最後把你挪到了淩青的創世。可惜你沒把我住機會。」漆雕婉容冷冰冰地道。

  「我喝醉了……」田澤含混地解釋了一句。清早醒來的時候,他心裡其實就已經猜到是漆雕婉容幹的了,所以並不是很驚訝。

  漆雕婉容沉默了一下,然後又說道:「那你早晨醒來的時候你也可以做。」

  「不會成功的吧?」田澤的腦門已經開始冒汗了。被一個美女追著談這些事情,且還是質問的語氣,他沒吐血就算是夠堅強的了。

  「笨蛋。淩青一再追問你有沒有做,你其實撲上去做了,她也不會反抗的,最多只是象徵性地反抗一下。你太不瞭解女人了,白白浪費了我給你創造的一次機會。」

  田澤,「……」

  最瞭解男人的是女人,最瞭解女人的還是女人,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計程車在城南分局門前停了下來,漆雕婉容和田澤下了車。

  「對了,我昨天讓你做的事情呢?」臨進去之前,田澤想起了這事。

  漆雕婉容說道:「放心吧,那事已經做好了。我也很討厭那個趾高氣昂的廖局長,一個小小的局長居然比我們革命軍的領導人的架子還大……所以,我覺得昨天在食府裡偷錄的視頻並不足以威脅到他,所以昨晚我去了羅德生和那個趙峰的家裡,從他們的家裡找到了一些很有價值的證據。那些東西都在我手裡,只要你需要,我隨時可以給你。」

  田澤看著冷冰冰的女戰士,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想要抱住她親一口的衝動來。誰叫她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可愛呢?居然知道從羅德生和趙峰的家裡尋找罪證。廖局長和郭東充當奸商惡霸的保護傘,肯定就有收受賄賂的行為,而羅德生和趙峰這樣奸險的人物,又怎麼可能不留下一些罪證當做把柄握在手裡呢?

  不過,能栽在漆雕婉容的手裡,廖局長和郭東也不冤了。這個女人毫無疑問是當今世界上最厲害的特工,最厲害的保鏢,最厲害的殺手……更重要的是,她還是未來救世主的老爸的保護神!想到這裡,田澤的心裡就忍不住驕傲了起來,心裡的底氣也足了。

  「暫時留在你那裡吧,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要。」田澤說。和漆雕婉容道別之後,他向大門裡走去。

  分局裡的同事看見回來報導的田澤,紛紛和他打招呼。

  「胖子,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你怎麼一個星期就出來了?」同事李兆很驚訝地問道,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沒事,我身體好唄,別人要一百天,我只要一個星期就能康復。」田澤笑著說。

  「胖子,那案子……你沒事吧?」問話的是老劉,一個老刑警。話出口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問這種事情很不合適,所以跟著就改口了。

  「沒事沒事,都是小事。」田澤笑著說道。他知道老劉想說的是什麼,老同志就是老油子,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成精了。

  文秘餘靜燃走了進來,不冷不熱地道:「田澤,局長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我馬上去。」田澤應了一句,淡淡地看了餘靜燃一眼。這個余靜燃是廖局長的一個什麼親戚,是因為廖局長的關係才進局裡謀了個文秘的工作。平時就趾高氣昂的,看誰都低一眼。田澤對她向來沒什麼好感。

  「那你快點,不要讓局長等久了。」餘靜燃轉身離開,冷淡的樣子似乎不願意多看田澤一一眼。

  田澤沖她的背影瞄了一眼。其實這個餘靜燃還算漂亮,二十出頭的年齡,身高腿長,胸脯和屁股都很翹,臉盤也還算精緻,算得上是中上的姿色。只是成天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臭臉,白瞎了她的一副好身材。他心裡暗暗地道:「不就是個關係戶嗎,得瑟個鳥毛啊,要是廖局長倒臺了,你還能這麼得瑟嗎?」

  老劉走了過來,拍了拍田澤的肩,小聲對他說道:「小田,我是個過來人了,去和廖局說話的時候想著點說,不要一時衝動,不然吃虧的是你。你記住,有些東西你是爭不過人家的。」

  「謝謝你了,老劉。」田澤心裡很感激。

  「那就快去吧。」老劉說。

  田澤點了點頭,出了警員辦公室,順著走廊向盡頭處的局長辦公室走去。他感激老劉的提醒,但卻並不表示他會那麼做。

  人有時候需要忍,忍讓一步海闊天空。

  但這種忍讓通常是有限度的,要是一忍再忍,那就失去忍讓的意義了,是懦弱了。田澤不是一個懦弱的人,面對廖局長和郭東的打壓,他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寸步不讓!

  田澤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廖局長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沒有半點客氣的感覺。他似乎知道站在門外的就是田澤,而他要讓田澤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田澤笑了笑,開門走了進去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1
022章 囂張的胖子

  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和疙瘩的廖局長正看著一份花容都市報,田澤進來的時候他連眼皮對沒抬一下。

  田澤滿不在乎地走了過去。

  廖局長仍然沒抬頭看田澤一眼,只是端起茶盅喝茶,但那茶盅快空了,需要摻水了。他又將茶盅放在了桌上,繼續看他的報紙。

  廖大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本大人的茶盅沒水了,你給滿上!

  這要是在以前,田澤肯定就拿茶盅去摻水了。他並不是那種喜歡巴結領導的人,但一些基本的套路還是懂的,沒有辦法,在華國這個特殊的制度裡,他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也就別混了。

  但是這一次田澤卻沒動,他只是看了桌上的空茶盅一眼,然後又去欣賞牆上的一副字畫了。

  廖局長斜眼瞄了一眼桌上的空茶盅,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了下來。進來不叫局長好也就罷了,這小子居然還不給摻開水!這不是誠心叫板是什麼呢?

  「田澤。」廖局長將報紙放了下來,看著田澤,不冷不熱地道:「把你叫過來就是通知一下你,經局裡研究決定,你以後就去電話班上班吧。如果連這都做不好,那你就捲舖蓋回家吧。」

  「憑什麼呢?」田澤說道。

  廖局長頓時愣了一下,什麼時候,那個下屬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呢?就眼前這個死胖子,一個小小的三級警員,什麼關係背景都沒有,他就是給他提鞋都不配,他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說——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我是局長!」廖局長怒火燒胸,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局長很大嗎?局長還管母豬下崽嗎?」

  「你……」廖局長有些懵了,他指著田澤的鼻子,想打,又不敢下手,想罵,忽然又發現他的嘴巴遠沒有田胖子利害。

  田澤卻沒有住嘴的意思,他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最看不慣的就算你這種官不大,卻認為自己是土皇帝的人。老百姓給了你權利,你不去為老百姓辦事,去對付壞人,反而和壞人攪在一起欺壓老百姓。你甚至連人都算不上,是人渣,是畜生!」

  「你……你……」廖局長氣得直哆嗦,但關鍵時刻還是將話吐了出來,「田澤,你滾!老子開除你!」

  「不要以為你和郭東幹的那些事兒沒人知道,我現在也明白地告訴你,我這會兒從這裡走出去,還會回來。但你很快也會從這裡出去,但你回不來,監獄等著你!」田澤轉身就往外走。壓抑在心中的怒火釋放出來,他突然覺得很輕鬆。

  領導又怎麼樣?想罵就罵,罵了也就罵了!

  「田澤,等等!」廖局長忽然叫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田澤回頭,沖廖局長伸出了中指。

  廖局長陰冷地看著田澤,就像是一條已經露出毒牙的毒蛇,「田澤,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就不能走。」

  田澤冷笑道:「說什麼清楚?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清楚?你以為你是誰?」

  「哼!你以為你今天還能走得了嗎?」廖局長也冷笑了一聲,他熟練地抓起桌上的電話機,撥了一個短號,然後說道:「郭東,帶兩個人過來,把田澤給我扣了。」

  「你要抓我?我犯了什麼罪?」田澤問。

  「你濫用私刑,威脅領導,嗯,還有收受嫌犯的賄賂。」廖局長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田澤很清楚廖局長想幹什麼,把他抓進去,然後再讓郭東用點手段「審問」一下,就算是沒罪也成有罪了。

  很快,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郭東帶著兩個警員走了進來。郭東不屑地看著田澤,眼神裡充滿了戲謔和幸災樂禍的意味。

  「把人帶走。」郭東說。

  兩個警員頓時上前抓住了田澤的胳膊,而田澤卻沒有反抗。

  「田澤,你死定了,不僅會丟掉飯碗,還會坐幾年牢。你簡直是自討苦吃。」郭東輕蔑地道。他遞了一個眼色,兩個警員押著田澤就往外走。

  整個過程,田澤都沒有半點反抗,甚至連一句抗辯都沒有。他只是在出門的時候看了廖局長和郭東一眼,詭異的是,他的嘴角居然還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死胖子居然還笑得出來!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廖局長恨恨地道。他雖然讓郭東帶人抓了田澤,但似乎還不解恨。

  郭東說道:「姐夫,待會兒我親自去審他,讓他多吃點苦頭,你的氣也就消了。其實你也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那胖子哪裡值得你生氣呢?」

  廖局長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凶光,「整!下手狠點,但不要留下明顯的傷痕。」

  「知道了姐夫,這還用你操心嗎?你放心好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郭東討好地笑了笑。

  「另外讓趙峰和羅德生他們一口咬定是田澤打的他們,想辦法再炮製一點田澤收受賄賂的證據,你知道怎麼做嗎?」

  「知道,沒問題。」郭東說道。

  廖局長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下意識地端起茶盅想喝茶,卻發現茶盅裡還是沒水。郭東瞧見了,趕緊接過茶盅去飲水機前接開水,接好之後又遞到了廖局長的手中。廖局長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姐夫,那我去審那個小子去了。」郭東說。

  「去吧去吧,把事情做漂亮點。」廖局長擺了擺手,拾起那張花容都市報又看了起來。他現在也覺得郭東說得對,說得好,他是什麼身份的人,犯得著跟田澤那種小人物生氣嗎?那死胖子也配!

  那兩個警員離開之後審訊室裡就只剩下了田澤一個人。

  「胖子,要我來救你出去嗎?」漆雕婉容的聲音在田澤的耳朵裡出現。

  田澤搖了搖頭,「不要,我就待在這裡。」

  「或者,我去殺了那個廖局長和郭東?」漆雕婉容又說道。

  田澤,「……」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不允許任何人囚禁你,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你總不能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樣對你吧?」

  「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田澤笑了,他心裡暖暖的,很感動。

  「我才懶得關心你呢,我關心的是……你的兒子。」

  「嘿嘿……」田澤又笑了,口是心非的女人。

  「不許笑!不然我炸了這個警局。」

  田澤頓時閉緊了嘴巴,他相信漆雕婉容說到就能做到。

  「你說吧,我反正不能讓他們把你關在這裡,你要是沒任何表態的話,我就按我自己的方式來處理了。」漆雕婉容有些生氣了。

  「你把你搞到的那些資料和罪證都發佈都網上去,嗯,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門戶網站什麼的。另外,你可以給淩青打一個電話,讓她站出來澄清一下事實,相信媒體對這樣的案子會有很大興趣的。」

  漆雕婉容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懂你的意思,這是小事,我現在就去做。」

  田澤裂開嘴巴笑了笑。他知道,以她那只從未來帶過來的智慧電腦,要想在網上辦點什麼事,那真的不算什麼事。所以,她說是小事,那就真的是小事。

  對他來說是小事,但對廖局長和郭東而言,那就是大事了。

  只是,廖局長和郭東一點也不知道事情會向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走進審訊室的郭東,他的臉上也保持著雲淡風輕的笑容,高高在上的感覺。

  看見田澤的時候,郭東笑不出來了。

  在他的想像裡,此時的田澤一定很沮喪,甚至很絕望。他出現的時候,田澤就會像狗一樣地撲過來,跪在地上哀求他,請他幫忙……而他,他會毫不留情地拒絕,然後狠狠羞辱田澤一番。

  但是,他卻看見田胖子正翹著二郎腿看著牆壁上的一段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田胖子不像狗一樣撲過來下跪求饒也就算了,他居然還顯得這麼輕鬆這麼悠閒,他簡直是死豬不怕開水淋!

  啪!郭東狠狠地將記錄本摔在了桌上,然後坐到了田澤的對面。

  田澤這才從牆上的標語上收回視線,他看了看郭東,淡淡地道:「原來是未來的郭局長親自來審我,真是榮幸。」

  「田澤!少跟老子油嘴滑舌的,你犯的事情罪不清,識趣點就痛痛快快地認罪,不然……」郭東臉色鐵青地看著田澤,冷冷地道:「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你要刑訊逼供?」

  郭東冷哼了一聲,沒說話,但算是默認了。

  田澤笑了笑,「你要是對我刑訊逼供,你的罪也就多加一條,你當真要這麼做?」

  郭東的嘴角抽了一下,忽然站起身,一拳向田澤的心口打去。他已經懶得和田澤廢話了,與其和死胖子對一百句嘴,還不如打死胖子一拳來得痛快直接。廖局長顧忌身份,不會和死胖子動手,但他不一樣,他樂意將死胖子打得滿地找牙!

  田澤似乎早就料到郭東會突然動手,他的身子往旁邊一動,很輕鬆地就躲開了郭東的拳頭。

  「你娃居然敢躲!?」郭東暴怒了。

  「你傻逼嗎?不躲,我站著讓你打啊?你媽是用飼料把你喂這麼大的嗎?」

  暴怒的郭東頓時愣了一下,他知道田澤很囂張,卻沒想到田澤居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警察局,無論是多麼強硬囂張的人進了局子,都得老老實實地裝孫子,但田胖子顯然是逆天了,身為犯罪嫌疑人在接受審問期間不但敢躲開他的拳頭,還敢這樣辱駡他!

  一時間,郭東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胸口起伏劇烈。他心中的怒火,用來熬一鍋稀飯都不成問題了。但就在短短三秒鐘之後,他突然掀開桌子,抓起椅子就向田澤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1
023章 到底誰在審問誰

  人一衝動起來就不計後果了。

  在來之前郭東還清楚地記得廖局長的交代,整田澤可以,但不要弄出明顯的傷痕。但連番被田澤激怒的郭東顯然是忘記了,他現在想的並不是怎麼打胖子而不弄出明顯的傷痕,而是怎麼把胖子打成變形金剛!

  至於後果,就算是胖子死在這裡,也可以說他是躲貓貓死的,喝涼水死的,甚至可以說是用橡皮筋上吊死的……在這城南分局,還不是他姐夫廖局長說了算?

  然而,暴怒之下一心想將田澤打死打殘的郭東很快就遇到了新問題。他的椅子還沒砸到田澤的頭上,田澤突然就一腳踢來,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蔓延全身,而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倒飛了起來,飛出好幾米遠的距離之後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你他媽……」郭東也著實強悍,倒地之後居然能忍著痛,翻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指著田澤罵人,但這句話還沒罵完,他又驚訝地看見田澤居然沖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小腹上又傳來巨疼,他的身體再次倒飛起來,撞牆,然後倒地。

  這一次,郭東沒能一下子爬起來。

  田澤卻沒放過他的意思,沖上去一腳又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郭東啊地慘叫了一聲,張大著嘴巴謔謔吸氣。

  菊花殘,滿腚傷。

  田胖子下起黑手來也跟禽獸無異,專揀看不見傷,卻又疼得最厲害的部位下手。

  對付郭東這樣的披著警服的流氓敗類,又何必人道呢?

  打了人,田澤一個晃身又回到了桌前,老老實實地坐下。

  他剛坐好,守在外面的兩個警員就沖了進來。這兩個警員是郭東小組的成員,郭東好幾次幫敬老院老大媽搬煤球和清理下水道的時候他們都在一起幫忙。當然,那是做戲。郭東去KTV,郭東去洗浴城,郭東去酒吧……的風流快活順便撈金的時候,他們也在場幫忙。

  這兩個警員,一個叫馬勇,一個叫聶志遠。他們拿著國家的俸祿,但卻是郭東的心腹手下。

  沖進審訊室,馬勇和聶志遠頓時愣住了。

  本應該躺在地上哀嚎求饒的田胖子悠閒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上還戴著亮錚錚的手銬。本應該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抽耳光的郭東卻躺在地上,蝦米似的蜷縮著,嘴裡謔謔地喘著氣,就像是羊癲瘋病人突然發作了一樣。

  就是這種情況。

  怎麼會是這種情況?

  「郭隊,這……」馬勇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回事呢?」

  「還他媽.的愣著幹什麼啊?打!給老子打死他!」郭東咆哮道。這一吼,牽動菊花傷處,他的嘴角又抽了起來,謔謔直喘氣。

  馬勇和聶志遠對視了一眼,後者跟著就去關門。

  審訊室的房門再次關上,屋子裡的光線頓時變得昏暗了起來。馬勇和聶志遠從武裝帶上取下了橡膠警棍,一左一右,慢慢地向田澤走了過去。兩人都面無表情,眼神陰冷。

  田澤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田澤,你小子要是敢還一下手,你今天就得死在這裡。」馬勇陰狠地放了一句狠話。他不是瞎子,他也不相信牛高馬大的郭大隊長會自己跑到牆角去躺著。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田澤居然敢在這裡動手!

  「懶得跟這豬廢話,打!」聶志遠忽然搶前一步,舉起橡膠警棍就向田澤的腦袋抽了過去。

  田澤抬腿就是一腳踢了過去。聶志遠的速度快,他的速度更快。那只橡膠警棍還沒有抽刀他的頭上,他的腳就已經踢在了聶志遠的雙腿之間的要害位置上。

  砰!一聲悶響,眼見就要打在田澤頭上的橡膠警棍掉在了地上,打人的聶志遠也突然慘叫了一聲,捂著大腿根部就栽倒在了地上。

  聶志遠出手乾脆,田澤比他還乾脆。

  「你……」馬勇傻眼了。

  「你媽個毛線!」田澤爆了一句粗,轉身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馬勇眼睜睜地看著胖子一腳向他的小腹踢來,但他卻無法閃躲開去。胖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看見胖子出腿的時候,劇痛也就開始在小腹中蔓延了,他的身體也飛離了地面,飛出好幾米遠的距離才砸落在地上。

  眨眼間,審訊室裡就田澤一個站著的人了。

  看了看三個蜷縮在地上哀嚎呻吟的男人,田澤忽然咧嘴一笑,「你們……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呢?」

  三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田澤,他打了審問他的人,他居然還有心情說風涼話!

  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把我抓來,想打就打,打殘打死全憑你們心情說話?你們為所欲為也沒人能管得了你們?今天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別人忍你們讓你們,那並不是怕你們。無論是誰,做了違法的事情都要付出代價,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田胖子,老子今天倒要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馬勇、聶志遠你們看著他,老子去拿槍!」郭東面色猙獰地道。就田澤剛才的行為,他完全可以開槍斃了田澤,而且他也敢斃了田澤!

  華國對槍支的管理非常嚴格,如果沒有任務,槍支是不會發放出來的。不過,郭東這種身份的人要去取槍,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是槍呢?

  聽到郭東說要拿槍,馬勇和聶志遠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複雜的神光。不過兩人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相繼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堵住田澤逃跑的路線。

  田澤也動了,他忽然向緊閉著的房門沖去。

  郭東、馬勇和聶志遠驚訝地看著田澤,三人幾乎都在想著一個問題,難道這胖子居然蠻橫到了要堵著門不讓離開的程度嗎?如果是那樣,那就好辦了,只要大喊一聲,別的警員就會趕過來支援。那個時候,胖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得乖乖就範。

  有嫌犯進了警察局,不僅打了審問的警官,還蠻橫到堵著門不然挨打的警官出去嗎?

  絕對沒有,除非,那人是想死了。

  田澤的腦子沒壞,所以他也沒想那麼做。

  就在郭東、馬勇和聶志遠驚訝地看著他,以為他要去堵門的時候,田澤突然一側身,以肩頭為撞擊點,狠狠地撞在了門板上。

  嘩啦一聲破響,木質的門板上多了一個人形的大洞。

  郭東、馬勇和聶志遠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響都沒能回過神來。

  那個死胖子想幹什麼?

  越獄,越獄也不是這麼越的吧?

  卻就在三個被揍的傢伙面面相覷,滿腹困惑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田胖子被人踩著尾巴一般的尖叫聲,「救命啊……救命啊……郭東他們要打死我啊……救命啊……」

  被打的人還在審問室裡思考問題,琢磨著怎麼報復回來,打人的人卻撞破門板在外面驚慌呼救……這他么妹的簡直是坑爹啊!

  郭東三人跟著沖出了審問室。

  院子裡早就圍滿了人,不僅有城南分局的員警同事,還有來處理事情的民眾,甚至還有從大門湧進來的看熱鬧的老百姓。而田胖子正在地上打滾,他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好大一片白花花的肥肉。他的臉上塗滿了從水泥地面上故意抹上的灰,看不見鼻子看不見臉的。他的手上還戴著一副亮錚錚的手銬,而他總是把那副手銬舉得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見的樣子……

  此時此刻的田胖子在所有觀眾的眼裡,活脫脫地就是被地主狗腿子毆打的放牛娃,淒淒慘慘悲悲切切,苦大又仇深。無論是手裡提著一把蔥的大媽,還是擰著時尚女包的美女,抑或則是身穿制服的員警同事都同情地看著田澤。有的搖頭歎氣,有的低聲議論,有的同情地看著在地上哀嚎打滾的田胖子,眼淚花花的。但無論是誰,看郭東、馬勇和聶志遠的時候,那眼神明顯就不同了,厭惡有之,憎恨有之,質疑有之。總之,那些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著三個人民警察,而是看著三個披著警服的惡棍。

  郭東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很清楚田澤是在演戲,但他卻沒想到田澤會在這種情況下演戲,而且還演得如此出神入化!

  就算把影帝梁朝偉請來,從審訊室一頭撞出來演這場苦肉戲,也演不到這麼逼真傳神吧?

  更可恨的是,田胖子先前打人全部沒打臉,全部是用腳踢小腹踢雞.雞踢菊花,沒留下半點傷痕。這麼一來,郭東三人就算是想抗辯也沒法拿出證據來。郭東的菊花或許有些紅腫,但那地方的傷是能拿出來驗證的嗎?就算他能不計較臉面脫褲子驗傷,胖子恐怕也會反咬一口,說他是自己拿警棍抹著潤滑油自己幹了自己的吧?

  「哎喲……哎喲……我的肋骨好像斷了……我的頭好疼啊……」田澤在地上打滾打上了癮,但他不是那種胡亂滾動,而是仿佛全身都疼,他需要改變姿勢次才能稍微舒服一點,但可憐的他渾身上下都是傷,所以每一次改變姿勢,他都要「哎喲、哎喲」地呻吟好幾聲。

  「田澤!你快起來!我們沒有打你!你這是污蔑!」郭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地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了下去。他就算再蠻橫,再隻手遮天,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前戳田胖子一指頭。

  「哎喲……哎喲……你們誰有帶相機啊,給我拍個照啊……我要保留他們打人的證據,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栽贓陷害,他們刑訊逼供……哎喲……」這就算田澤的回答。

  一語點醒夢中人,當即就有不少圍觀者拿出手機拍照。一時間哢哢的聲音響個不停,也有人指著郭東三人指責,義憤填膺的樣子。

  現在是網路時代,手機拍下的照片一秒鐘之內就可以傳播到微博、論壇之上。這正是田澤想要的效果,他要把事情鬧大。

  郭東下意識地想去搶手機,但是他能搶走所有人的手機嗎?

  突然間,他發現他這一次不僅是白挨了田胖子一頓打,還被田胖子給陷害了。他的口中只有一種味道,那就是啞巴吃黃連的味道。

  「幹什麼?都散開!」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城南分局的局長大人終於上場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2
024章 豐滿女記者

  一身大號警服,小腹彌勒佛似的往前凸起,堆滿肥肉和疙瘩的國字臉,還有梳理得一溜兒平整的稀疏頭髮,無論是從正面看,還是從背面看,抑或則從側面去看,廖局長都有官的模樣和氣勢。現在很多當官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就因為他們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味兒。

  圍觀的警員紛紛散開,有的也識趣地去驅離圍觀的百姓。不過,老百姓不是那麼好糊弄和打發的,他們認為他們目睹了一些執法人員的暴力行為,他們想看到事情的處理結果。

  「田澤!你給我站起來!你這樣像什麼?」廖局長走到了田澤的身邊,怒吼道。

  田澤雙眼一閉,沒回話,也沒人會動靜了。

  「哎喲……那胖子被嚇昏過去了吧?天啦,快叫救護車!」一個大媽焦急地道。

  「太過分了吧?我說你們這些員警太過分了吧?」一個平頭青年大聲說。

  「是啊,人都被他們打躺在地上了,你還讓人家起來,人家胖子要是能起來,他會願意躺在地上嗎?」

  「是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還算不上員警啊?」

  有人站出來說公道話,自然就有人呼應。圍觀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鬧哄哄的。

  「你們鬧什麼鬧?都給我出去!」廖局長怒道:「再不出去,我就以妨礙公務拘留你們!」

  權利,這就是權利的體現。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在這裡,也不管你目睹了怎樣的暴力行為,讓你離開你就得離開,不然就是犯罪,就要拘留你。如果你實在沒什麼罪行,那麼就算把你當精神病也可以關進去。

  在絕對的權利下,一切妖魔鬼怪都是渣。

  所以,在廖局長的眼裡,這些老百姓就是渣,田澤這樣的小警員也是渣,而且是渣中渣。

  「員警就了不起啊,有種你把我們全部抓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說道。

  「對啊,我們又沒有犯法,你憑什麼抓我們?」一個戴眼鏡的姑娘也站了出來,好不畏懼地道。別看姑娘一身細皮嫩肉,文文弱弱的樣子,但這個時候卻顯得很高大,比很多男人還有勇氣,還有擔當。

  很快,更多的人也站了出來,大聲質問廖局長。人們的言辭也越來越不客氣。

  這下廖局長的肺都快氣爆了,他和郭東一樣,心裡非常清楚田胖子是裝的,但這些老百姓竟被這死胖子灌了迷魂湯似的,這麼挺死胖子。他倒是可以抓幾個典型關起來,但這麼一來事情就鬧大了。要是引起了公憤,引發了群體事件,他這個局長也就別想當了。

  廖局長的肥臉青一陣紅一陣,猶豫了半響才伸手去拉田澤,「田澤,你先起來說話,有什麼傷就去看醫生。我們是講法律講證據的,要是有人打了你,一驗傷就知道了。起來吧。」

  按理說,局長大人如此和氣地勸導,還親自深手來扶人,田澤就應該順著臺階下了。可是,田澤卻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無論廖局長使多大的勁拉他,他的屁股就像是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也拉不起來。甚至,他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睜開一下。

  大家瞧瞧,暈得多徹底。

  什麼叫專業?這就是專業。

  田澤不但員警去當演員,不出三年,肯定紅遍亞洲。如果,他面對鳳姐那樣的導演也甘願潛規則的話。或者,他面對鳳姐那樣的女主角也勇於拍裸戲床.戲的話。

  拉不動田胖子,廖局長撒手了。他向郭東遞了一個眼色,郭東心領神會,跟著就示意馬勇和聶志遠上去抬人。

  只要把田澤抬出公眾視線之外,那就有死胖子的苦頭吃了!

  馬勇和聶志遠剛剛走到田澤身邊,還沒伸手去抬手抬腳,圍觀的人群頓時一陣熙攘。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我是花蓉都市報的記者,我來瞭解一下情況,謝謝。」一個女人就從人群讓開的通道走了進來。

  聽到有記者來了,田澤微微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他看見了站在他身邊鐵青著臉的廖局長,準備抬人的馬勇和聶志遠,還有一個正向這邊走來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臉盤精緻清秀,眉宇間有一股子靈氣。她的身體不適很高,不過身上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地方翹,該細的地方又柔軟纖細,有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豐腴美。如果僅看她的臉,會讓覺得她是那種很有才情的文藝女青年,和她聊天會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但如果僅看她的身體,卻又讓人覺得她是舞臺上的脫衣舞娘,波大臀肥,一下子就能把人的欲望給勾引起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元素融合在她的身上,非但沒有半點矛盾的感覺,反而讓她顯得與眾不同。

  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就是,扛著鋤頭葬花的潘金蓮。或者,往西門大官人頭上扔手絹然後拋媚眼的林黛玉妹妹。

  沒錯,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這個女記者肯定是淩青叫來的。

  田澤忽然感到有些害羞,這麼漂亮一個女記者來採訪他,他的身上卻髒兮兮的,還躺在地上裝暈……要是可以回去洗個澡換套衣服就好了。

  「請問誰是廖局長呢?我是花容都市報的記者白婷,我想採訪一下,瞭解一下陽光孤兒院善款失竊案。」自稱是白婷的女記者說道。人美,聲音也好聽。

  廖局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陰沉了起來。白婷的出現,他以為是在場的圍觀者打了新聞爆料的熱線,然後白婷就趕來採訪田澤在城南分局「被打」的事件了,但她不是,她是來採訪陽光孤兒院的案子的。這說明了什麼?人家是有備而來,目的明確。這也是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透頂的原因,因為陽光孤兒院的案子的真相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陽光孤兒院的案子,在淩青哭著報案之前,他其實就知道了實情。那不過是揚公子布的一個局,謀求陽光孤兒院的地皮而已。換做是別的地皮,那個揚公子大可以明火執仗地派人去強買強拆,但陽光孤兒院性質不同,如果強拆一座孤兒院,肯定會引起很強烈的社會輿論。於是,才有了羅德生捐贈五十萬善款的事情。

  這案子他和郭東都收了那個楊公子的好處,他派郭東去查案,不過是走走過做做戲而已,何曾想過要破案呢?

  一切都進展順利,唯一的錯誤就是派了田澤去。

  他派田澤去只是找一個背黑鍋的人,卻沒想到這死胖子去了沒幾天就把案子給破了,還莫名其妙地把趙峰和羅德生抓了,更不可思議的是,死胖子還得到了證據!

  一個螺螄破壞一鍋湯。

  一個胖子攪亂一場局。

  如果這個世上有後悔藥可以買的話,廖局長肯定要買好幾包來吃,但這不是沒那種藥賣嗎?

  「是誰讓你來採訪的?你有預約嗎?你有上級部門的批條嗎?」心念電閃,廖局長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在權利場上打滾半輩子了,大風大浪的經歷了不少,也早就成精了。對付一個小記者,他有手段也有自信。

  「我沒預約,也沒有上級部門的批條,但公眾有知情權,採訪是我的工作,你也有拒絕採訪的權利,但請不要用什麼上級部門的批條來說事。」白婷說。

  來者不善。

  廖局長的何等聰明狡猾的人,他心中一沉,很快就想到這是不是淩青和田胖子布的一個局。田澤和淩青已經給這個叫白婷的女記者透露了些內幕,有這樣這個白婷才出言不遜,還充滿了可笑的正義感。

  「拒絕採訪是我私人的事情,但你要採訪就必須出示上級部門的批條,如果沒有的話請你出去,不要妨礙我們的公務。」廖局長不冷不熱地道。

  「那我就採訪田澤吧。」白婷說。

  「你……」廖局長的面色頓時黑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裝昏厥的田澤呻吟了一聲,「悠悠」醒轉了過來,他一把抓住了白婷的腳踝,虛弱地道:「救我……救我……」

  白婷的皮膚又被又嫩,更神奇的是,她的腳踝好像都是軟軟的,給人一種可以吃的美妙的感覺。田胖子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生出這樣的心思,整個人類已經無法阻止他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婷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穿的是西服短裙,胖子又剛好在她的腳旁邊,胖子抓著她腳踝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按裙邊,因為胖子所處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她裙下的春光。

  其實,已經遲了。

  自打白婷一來,田胖子的眼睛就是睜開的,雖然只是一條不易被察覺的細縫,但還是能看清楚東西。她站在田胖子的旁邊,義正言辭地和廖局長交涉,躺在地上的胖子又怎麼會看不見她的裙下風光呢?

  她的大腿好白,她的大腿好嫩,她的內褲……好小。

  這就是田胖子看到的以及所想所感的,他覺得很不應該,所以看了三兩眼之後他就打算不看了,恰好白婷又趕緊壓緊了裙邊。她也忒小氣了一點吧,她也太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吧?

  內褲春光白大腿什麼的,都是插曲,它們不會影響到田澤繼續演戲的心情,更無法影響到他的演技。

  「他們……刑訊逼供……救我……」他說。

  「田澤!你小子再胡說八道,我告你不誹謗!」廖局長還沒出聲說話,郭東就先沉不住氣了。

  田澤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你都看見了……你們記者在這裡他都這麼凶,可想而知沒旁觀者的時候他會多麼兇惡……他剛才用榔頭砸我的胸膛,還用我的頭去撞門板……我就是被他們從審問室裡給扔出來的……」

  演得精彩,演得漂亮。被未來的智慧電腦灌入了那麼多的關於演技的知識,這一刻田胖子就如同是星爺發哥朝偉德華附體。

  「你……」白婷卻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主要還是要怪田胖子直到現在還抓著她的腳踝,而她又要按著裙邊防備走光。

  「我就是田澤……」田胖子咳嗽了一聲,終於鬆開了抓人家腳踝的髒手,「陽光孤兒院的案子就是我破的,我知道一切內幕,非常黑暗的內幕……你可以採訪我。」

  「你能給我說說這件事的始末嗎?還有,你都知道些什麼內幕呢?你為什麼說是非常黑暗的內幕呢?」白婷不愧是職業記者,很快就恢復了狀態。她見田澤是躺著的,趕緊蹲下,將手中的錄音筆遞到了田澤的嘴邊。

  田澤歎了一口氣,非常疲憊的樣子,「那是因為……」

  廖局長忽然伸手,一把從白婷的手中搶走了錄音筆,就在田澤準備講故事的時候。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2
025章 局長的悲哀

  「你……你怎麼能搶我東西?」白婷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直到錄音筆被搶走了才反應過來。

  「請你說話注意一點,你的錄音筆我暫且扣下,讓你們領導來取吧。現在最好一次警告你,請你離開這裡,不要妨礙我們的公務,不然我就以妨礙公務罪拘捕你了。」廖局長蠻橫地道。

  「你……」

  「出去!」

  人處在弱勢地位的時候,就算是有理也無處可講,也講不清。白婷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她一個記者,無權無勢,在廖局長的面前就是處在弱勢的地位上的小人物,所以她的東西搶了也就被白搶了。如果她堅持不走,也真的會被拘捕。這毋庸置疑。

  城南分局的警員見局長大人已經開始動手了,再不動手就交不了差了。警員們開始驅散圍觀的群眾。馬勇和聶志遠一人抓著田澤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郭東也上前抓住了白婷的手腕,準備將她帶出警局。

  那些圍觀的群眾也不都是待宰的羔羊,有人驅趕就乖乖地離開。他們也有一些輕度的反抗,比如罵幾句,或者賴著不走。更有膽大的,警員推他,他也推警員,一點也不怕。一時間,整個場面都亂了起來,鬧哄哄的。

  就在這時,廖局長的手機忽然響了。

  誰會在這節骨眼上打電話來?

  廖局長心情煩躁地掏出了手機,一看號碼,趕緊按了接聽鍵。他的神色也變得謙恭起來,耳朵緊貼著手機,生怕聽漏一個字似的。

  田澤很好奇地看著廖局長,他的耳朵動了動,一個很細微的聲音跟著就被他捕捉到了。

  「……你是怎麼回事?現在你的那點破事在整個網路上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各大論壇,幾大門戶網站的跟帖區,還有數不清的匿名舉報材料投遞到各級部門!你給我一個解釋!」

  「我……黃處長,我……」廖局長的肥臉上已經冒出好幾顆豆大的汗珠來了。

  田澤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他原以為漆雕婉容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做成這件事,卻沒想到她的速度會這麼快,而且,還如此出色。不過細想一下她的身份和她的智慧電腦,要做成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難度。

  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聽到從手機裡傳出的說話的聲音,而且如此清楚,胖子對他現在的聽力也滿滿地驕傲了一把。經過漆雕婉容用「天人1號」改造了身體,完善了基因,他的聽力、勢力和嗅覺乃至力量都是普通人的好幾倍。力量的變化還能被人看出來,但聽力、視力和嗅覺的變化卻沒人能看出來,這算是他的秘密武器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這些能力的掌握也越來越熟練和精純了。

  「就這樣,把人給我放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負責!」

  「喂?黃處長?黃處……」電話裡沒聲了,廖局長卻還保持著舉著手機通話的姿勢,僵了。

  「姐夫,誰打的電話?」瞧見廖局長的臉色有異,郭東低聲問道。

  廖局長放下了電話,忽然一巴掌甩在了郭東的臉上,「蠢貨!把人放了!」

  這一巴掌打得突然,打得響亮,郭東一下子就懵了。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抓著白婷手腕的手,他以為廖局長是讓他放開白婷。他也以為是白婷的後臺很硬,一個電話就能讓廖局長如此驚慌失措。但是,等到廖局長怒斥馬勇和聶志遠把田澤放開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他的猜測是如此的錯得離譜。

  放了胖子,為什麼呢?

  田胖子有很硬的後臺嗎,他一直在城南分局臥底,扮豬吃虎?

  郭東想不明白這些問題。他覺得他這一巴掌挨得冤枉,他也很想一巴掌給廖局長抽回去,但最終他都沒有任何動手的跡象。他冷冷地看著田澤,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死胖子而發生的,他將心中所有的怨恨都積聚到了胖子的身上。只要有機會,他恨不得把這個死胖子跺成肉醬!

  田澤也看了郭東一眼,對他那幾乎可以殺人的冷冽目光是若不見,他笑了笑,說道:「郭隊不審我了嗎?不審的話那我就走了。」

  郭東的嘴唇動了動,想說句什麼,但最終都沒有吐半個字出來。他覺得眼前這個笑得很憨厚的死胖子簡直就是一個渾身發黴的災星,只要沾上他,黴運厄運也就來了,不死都得脫成皮。難道不是嗎,先是被他打了,然後又被姐夫廖局長打了,而更可惡的是,他還不能發作!

  「田澤,你不要急著走嘛,你現在還在上班期間,怎麼能說走就走呢?」說話的是廖局長。

  局長大人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是白婷愣了一下,就連郭東、馬勇和聶志遠也都疑惑地看著他。他這演的是哪出戲呢?

  「上班期間?我不是被你開除了嗎?我正想去找勞動部門說理呢,我很想問問他們,一個局長就有權利開出任何人嗎?這權利未免也太大了吧?」田澤說道,一點也不領情的樣子。

  廖局長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穩了下來,他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很難得的笑容,「這是誤會嘛。不如,我們到辦公室去談談?」

  田澤卻搖了搖頭,一口就拒絕了,「不行,我是被開除的,我還被刑訊逼供,我沒那麼賤,打我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我就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已經答應了這位白婷小姐,接受她的採訪,你有什麼事情等我空閒的時候再來找我吧,我現在很沒空。」

  等他有空閒的時候再去找他?

  他現在很沒空?

  就憑這樣的話,換做是平時,廖局長一準一巴掌就抽過去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算什麼東西!

  但是現在,他僅僅敢這麼想一下而已,他不敢這麼做。

  「白小姐,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裡實在不是接受採訪的地方。」田澤看著白婷說道。

  「那好吧,我請你喝茶。」白婷笑了笑。她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看得出來,這個胖子並不簡單,和他談話,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等等,田澤……我看我們還是去辦公室談談吧,什麼事情不好談呢?」廖局長哪裡肯放人走啊。

  「廖局長,你這是在暗示我要給我好處嗎?我要告訴你,你就算給我一億,我也要堅持心中的正義!」田胖子滿身正氣地道。就這話,胖子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就像是那些手舉炸藥包去炸敵人碉堡,用胸膛去堵敵人機槍眼的烈士一樣。

  「你……」廖局長的肝都快被氣硬化了。

  「廖局長,你能把我的錄音筆還給我了嗎?」白婷插嘴說道。

  廖局長忽然狠狠地將錄音筆往地上甩去。

  田澤忽然伸腳,將腳背墊在了錄音筆下落的方向。他剛一放好腳,那只錄音筆就砸在了他的腳背上。這一下本來不是很疼,但他卻很誇張地抱著被砸重的腳叫了起來,「哎喲、哎喲……局長也打人啊……」

  轟,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圍觀人群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也不知是誰從人群之中扔來一塊雞蛋,吧嗒一下剛好砸中廖局長的腦門。粘稠的蛋清和蛋黃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還有破碎的黃色的蛋殼,亂七八糟的。

  「是誰?是誰?給老子站出來!」廖局長終於爆發了。

  沒人站出來,但卻有人指責他以「老子」自居。

  場面一度混亂了起來,田澤和白婷趁著混亂離開了城南分局。

  夏日的日頭很毒,曬在人的皮膚上會有輕度的燒灼感。胖子本來就怕熱,也容易出汗。田澤在烈日下走了沒多遠,身上就開始冒汗了。汗水將他故意塗在臉上和身上的泥灰沖出了一道道完完全全的痕跡,不像是剛剛結束訓練的特種兵,半點也不像,倒像是一個剛剛從煤窯裡出來的悲催的挖煤工。

  站在路邊打車的時候,白婷看了田澤一眼,實在忍不住胖子那滑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田澤有些尷尬。

  「剛才謝謝你,我知道,如果你不伸腳墊一下,我的錄音筆就報廢了。」白婷說。

  她的觀察力不錯。

  其實,以田澤現在的速度和靈敏,當時他完全可以用手接住廖局長往地上砸去的錄音筆。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為他剛剛被「刑訊逼供」,還一度昏厥在地,突然間表現出比猴還靈敏的身手,那不是自家打自家的臉嗎?

  「沒事,沒事。」田澤說。他還是想知道漂亮的女記者剛才笑的是什麼。

  「我們就去陽光孤兒院吧,那是案件的源頭,去那裡採訪再合適不過了。而且,淩青姐的話也很重要,我就一併採訪你們倆吧。」

  「好吧,就定在那裡吧。」田澤說。他覺得臉上有些癢,伸手撈了一下。這一撈,臉上的灰塵和汗水頓時混成了一團,他的臉也徹底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噗嗤……」白婷忍俊不禁,又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呢?」

  「沒笑什麼呢。」

  田澤,「……」

  女人就是喜歡繞彎兒,不是嗎?

  明明想要卻非說不要,欲迎還羞。

  明明覺得很帥,卻偏偏要發笑?

  虛偽!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2
026章 姐讓你揀勺子

  結束採訪,已經中午。淩青挽留白婷留下來吃午飯,白婷卻說要趕著回去寫稿,沒有留下來吃午飯。淩青一直送她送到了陽光孤兒院的大門口。

  「淩姐,這件案子我功勞最大,你怎麼犒勞我啊?」送走了白婷,田澤厚著臉皮討賞。

  「你臉皮真厚。」

  田澤,「……」

  「你是員警,你只是做了你份內的工作,你還好意思要我犒勞你嗎?」

  田澤,「……」

  看著尬尷得要死的田胖子,淩青一笑輕笑,說道:「胖子,我和你開玩笑的。要不,親你一下怎麼樣?」

  「好啊!」田澤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一邊猴急地將臉頰向淩青伸去。但跟著想了一下,這不划算,他跟著又糾正姿勢,將他的胖臉擺正,將嘴伸長。要親就親嘴,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哪還那麼落後玩親臉呢?

  「秋秋,親胖叔叔一下。」淩青忽然說。

  秋秋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看著伸長嘴巴的胖子說道:「胖子叔叔,你能蹲下來嗎?你長那麼高,我親不到你。」

  田澤幽怨地看了淩青一眼,你說你這麼性感漂亮的一個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呢?把人的那點壞心思挑逗起來,卻又不負責任!

  田胖子甚至懷疑,淩禦姐要是嫁給他,做了他的老婆,沒准有時候會在他的稀飯裡扔幾顆偉哥,然後等他欲.火焚身撲上去的時候,她卻嬌滴滴地對他說,哎呀老公,人家今天大姨媽來啦……

  會的,她要是不這樣做,她就不是淩青了。她比撒旦還要邪惡!

  「胖子!」秋秋生氣了,「你不要我親你就算了,好多小朋友等著我親呢!」

  田胖子打了一個哆嗦,然後蹲了下去。

  秋秋湊過小嘴,波的一下在田澤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胖子叔叔,這是我的初吻。」

  田澤兩眼頓時一黑,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上……

  這個秋秋,長大以後一定是另外一個淩青,人世間也就多了一個女魔頭。

  淩青掏出手機撥打。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掐在柔軟的腰肢上,挺翹的月臀和細腰形成了一個美妙的S形曲線。飽滿而堅挺的雙峰將一件條紋短袖襯衣高高地支撐起來,給人一種富有誘惑的視覺衝擊。

  打個電話都這麼美,這麼撩人,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田胖子心裡熱熱的,「淩姐,你給誰打呢?」

  「給你女朋友打。」淩青說。

  「我女朋友?」田澤一頭的霧水,這是什麼情況啊?

  淩青抿嘴一笑,「錢欣雨啊,你忘了嗎,那晚我們三個都喝醉了。」

  「錢姐啊,她不是我女朋友。」田澤說。

  「那晚我把你讓給她了,你不知道嗎?她很忙,忙得沒時間談戀愛,我覺得你這人還行,就把你給她了。」

  田澤,「……」

  「你有沒有偷偷想過和她上床呢?」

  田澤,「……」

  挑逗勾引加招惹,她是故意的!

  「奇怪,怎麼打不通呢?想請她過來吃頓飯都不行嗎?」淩青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

  「你在問我嗎?」田澤說。

  「嗯,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淩青看著田澤。

  「我知道。」田澤說。

  「那你還不說?」淩青說。

  「我知道原因,但是,我就是——不告訴你!」

  淩青,「……」

  總算是搬回一局了,一百比一。

  錢欣雨沒能來,慶功宴就淩青和田澤兩個大人,還有三十多個孤兒院的小盆友參加。不過也算熱鬧,小盆友們還表演了節目。

  席間,淩禦姐不小心碰掉了一隻勺子。她用腳將那只勺子踢到了田澤的腳下,然後讓田澤揀起來。坐在她對面的田澤不明所以,但也沒在意這種小事,也沒猶豫,彎腰就去桌下揀勺子。

  將勺子抓在手裡的時候,田澤的視線無意間就瞄到了對面。

  他的對面就是淩院長。

  淩院長的雙腿微微分開著,短小的西服裙下是一雙雪白粉嫩的大腿。那肌膚,讓田胖子想到了果凍,想到了奶油和魚肉。

  兩隻賊眼大膽地往前進,雪白的大腿根部是一條黑色的蕾絲花邊內褲。它被它所包裹遮掩的地方半高不低地鼓頂了起來,飽滿、豐腴,散發著成熟的氣息。中間的一條淡淡的凹痕仿佛是一把刀子,端端正正地給了田胖子一飛刀,讓他血液噴濺,血流滿面……

  她這是幹什麼呢?

  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把勺子碰掉在地上,然後又故意讓他去揀。然後,她又故意張開.雙腿,故意讓春光乍現。那麼,她還打算故意幹點什麼成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嗎?

  卻就在田澤欲罷不能,就要鼻血長流,恨不得撲上去扯掉淩院長的小內內的時候,淩院長卻悠然地閉緊了雙腿。

  「胖子,謝謝你。」淩青的聲音從桌面上傳來,滿帶愉悅和感激的意味。

  田澤心中一熱,她果然是沒有忘了他的功勞啊,知道用這種特別的方式感激和報答她,這可是最有價值的福利啊……

  等等!她為什麼這麼做呢?她把人家當成什麼人了!

  田澤依依不捨地從桌下鑽了出來,坐直了身體,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淩院長卻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裡,很溫柔地說道:「吃飯吧,吃完了和我去把荒地上的雜草除掉。」

  溫柔的語氣,溫柔的眼神,這是一個妻子對丈夫才有的感覺和表露。

  田澤啥也說不出來了,埋頭,拔飯。

  他鼓動著腮幫子嚼著可口的飯菜的時候,一邊卻在琢磨著,下午找個什麼藉口溜走呢?

  除草?鋤你妹的草。

  「胖子,你說我下午鋤草的話,是穿運動短褲好看呢?還是就這件西服裙呢?嗯,我覺得還是運動短褲好看些,這西服裙太容易走光了。我一蹲下,什麼都被你看見了。」

  噗嗤,胖子把嘴裡的飯粒全部噴了出來。

  「可是,我穿運動短褲的話,會不會太緊了呢?你會不會笑人家身材太豐滿了呀?」

  噗嗤,胖子再噴一口……血!

  所有的藉口在淩院長的面前都是浮雲,都是螞蟻,都是風中的塵埃。

  胖子的藉口還在搖籃之中醞釀便被滅殺,當然,是集體自殺。

  鋤草,無論是和穿西服短裙的淩院長,還是和穿運動短褲的淩院長,那都不會辛苦對吧?

  不過,比起幸福的田胖子,廖局長和郭東的黴運才剛剛開頭。

  是的,很黴很黴的黴運,一開頭就像決堤的洪水,無法堵住了。

  一個快被媒體和公眾遺忘的案件再次浮出水面,不僅是花蓉市本地的媒體在報導,網路上各大門戶網站和視頻網站都在爭相報導。就連國字型大小的CBTV也在七點檔的全國性新聞做了報導,聲討兩個警隊的害蟲。

  其實,這樣的案子對於國字型大小的CBTV而言來說簡直是小事,通常都是不會報導的。但是全網路都炒得沸沸揚揚,他們要是不報導,就顯得與社會格格不入了。

  這都是漆雕婉容的功勞,沒有她,沒有她的智慧電腦和精湛的駭客技術,換做是走普通的炒作途徑,沒准炒個半年都火不起來。

  漆雕婉容做這種事情,就像是現在的人回到五十年前的世界,隨隨便便一個技術和理念都是領先的。

  五十年前的人懂地溝油這種先進的技術嗎?

  顯然不懂。

  五十年前的電腦能和現在的電腦相比嗎?

  顯然不能。

  那麼現在的電腦也是無法和五十年後的智慧電腦相比的。

  這就是區別,這就是差距。

  鋪蓋天的報導,鋪天蓋地的網路炒作,憤怒的民情,廖局長和郭東無法招架。昔日照顧的廖局長的老上司也急著和廖局長撇清關係,表示要從嚴從重處理這件事,絕不姑息。也就在第二天,廖局長和郭東就被拘捕,隔離審查。

  趙峰的團夥早在那個廢棄的建築工地裡就被漆雕婉容一網打盡,等待他們的也將是嚴厲的審判。綁架勒索,私藏槍支,故意傷害,強賣強賣等等罪行都將一一安在他們的身上。隨著審查的深入,還有過去的幾樁命案也都紛紛浮出水面,也將得到清算。

  以趙峰為首的黑惡團夥徹底覆滅,魁首趙峰不死也起碼是個無期。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他的下場正應了那句老話。

  相比趙峰極其團夥成員的下場,羅德生要好許多。他參與的犯罪行為並不多,也幾乎都是經濟犯罪。這樣的罪行,估計三兩年就會出來。

  至於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也就是那個揚公子。專案組有對他進行調查,但他將事情推到了他手下的一個主管身上,那個主管站出來替他背了所有的罪。行賄受賄,以及參與強買強賣……這些,其實早就在預料之中。

  一個人的能量大到一定的程度,就會有人願意為他賣命,更何況是為他背一些不算很重的罪呢?可以想像的是,那個主管或許會坐牢,但時間不會很長,半年一年也就出來了,而他一出來,他將得到他的主子的重用,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他又怎麼會不願意呢?

  不過,雖然有人背黑鍋頂罪,但那個神秘的揚公子還是浮出了水面。他的真名叫楊少君。他是花蓉市商界的一個傳奇。三年前白手起家建立了「宏圖集團」,短短三年的時間,宏圖集團就從一個小小的房地產開發公司變成了一個涉及化工、機械產業的龐然大物。而揚少君也變成身家億萬的富翁,成了花蓉市上流社會的新貴。

  但在次貸危機的影響下,宏圖集團的化工、機械板塊都出現了虧損,唯一賺錢的就是房地產板塊。不過國家現在對房地產行業也限制很多,以前很容易就能拿到地皮,但現在卻是粥少僧多,難以拿到了。不過宏圖集團卻另辟奇徑,雇請以趙峰為首的黑惡勢力,尋找民間的地皮。事實上,只要被揚少君看中的地皮,趙峰走黑道,羅德生出面交涉錢款,一黑一白雙管齊下,就沒有拿不到的地。

  直到陽光孤兒院。

  直到田澤的出現。

  於是,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花蓉市宏圖大廈頂層,一間奢華的辦公室裡,揚少君猛地將手中的一份花容都市報揉成一團,然後狠狠地砸在了辦公桌上。那皺巴巴的被揉成一團的報紙上赫然有「宏圖集團居然打孤兒院地皮的主意,商人的道德在哪裡?」這樣的字句。

  這篇文章是白婷寫的。

  「大少,那個田澤……要我出手做了他嗎?」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男人出聲說道。他的長相很普通,普通到了他走在人群之中你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穿著也很普通,全身上下加起來都值不了五百塊錢。

  但是,他站在這裡,他跟揚少君這樣說話,他的身份就簡單不了。

  「現在不行,他現在要是死了,誰都能想到是我們做的,再等等吧,等風聲過去再說。」揚少君淡淡地說道,然後他又輕輕地哼了一聲,冷笑道:「他那樣的小小的三級警員居然也會成為我的對手,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他不配做大少你的對手,但是……」沉默了一下,那個男人才說道:「他必須死,不然,那些人會質疑少爺你的能力的。」

  揚大少閉上了眼睛,身體舒適地靠在真皮辦公椅上,不知道是突然睡著了,還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辦公室裡死一般地沉靜,氣氛非常壓抑。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2
027章 染血的磚頭陷阱

  天還沒亮開,田澤就被漆雕婉容從床上擰了下來,逼著他鍛煉。先是和他打,然後又是體能訓練。除了在住院的那七天裡,胖子每天都要被這個惡魔一般的女人折磨一次。這種被逼式訓練雖然很苦很累也很不舒服,但胖子的能力卻提升迅速,幾乎每天都有進步,每天都有收穫。

  這和智慧電腦的知識及技能的灌輸有很大的關係。

  那些海量的知識以及與各種技能有關的東西都存儲在田澤的大腦之中,他無時無刻都在消化和吸收。那些東西慢慢的也就變成了他的一部分,就像是烙印一樣烙在他的靈魂裡,無法抹去。

  他現在已經可以打出一套賞心悅目的詠春拳。

  他現在已經可以打出一套威武霸道的伏虎拳。

  他還可以耍劍、耍刀、耍大錘,甚至還可以使用雙節棍……

  但是,他練的神功還是……撞磚。

  呵!大吼一聲,一頭撞去,一塊紅磚就粉碎了。田胖子很喜歡那種用額頭撞碎火磚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戰士征服了一個堡壘,一個男人征服了一個女人。

  呵、呵、呵……

  砰、砰、砰……

  田澤的頭撞槌也似地向一塊塊火磚撞去,地上很快就多了一大堆火磚碎塊。

  三樓的一個房間裡,淩院長偷偷地藏在窗戶後面,兩眼放光地看著胖子,穿著三角內褲的胖子,渾身流汗的胖子,用頭撞磚的胖子。她覺得用頭撞磚的胖子很性感,尤其是在汗水打濕他的內褲,將那只肥肥的屁股蛋.子朦朦朧朧地顯現出來以後。而每當胖子轉過身來,以正面面對窗戶的時候,她的小心肝就免不了一陣撲通撲通地亂跳……

  女人,無論是多高智商,多高學歷,還是多麼富有愛心,她都是女人,總有一個男人會吸引她,讓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成熟到淩院長這種程度的女人,比起那些長得帥氣,會玩點小浪漫的男人,她更喜歡能給她安全感,又能像蠻牛一樣征服她的男人。

  每個女人都會在心裡給自己欣賞的男人打分,一旦到達錄取線,她們就會主動投懷送抱。

  六十分是勉強及格線。

  淩院長現在心裡已經悄悄地田胖子打了一個分數……五十九點五分。

  三樓天臺上,一如既往地站著一個女人,來自五十年後的革命軍女戰士漆雕婉容同志。她知道淩青正躲在她的窗戶後面偷看田澤,這也是她一再容忍胖子練鐵頭功的原因。還有,那些火磚都是她連夜搬來給胖子撞的。還有,她最終沒忍住在火磚堆裡使了一點小壞……

  彎腰探手,一手抓起沉甸甸的火磚的同時,田澤的腦袋慣性習慣性地猛地向前一撞。砰地一聲沉響,他那肥肥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然後轟地栽倒在了地上……

  其實,抓起最後一塊火磚的時候他就覺得重量有些不對勁,但他的頭卻已經慣性使然地撞了上去。

  然後,他就發現,那是一塊被漆成紅色的鐵磚。

  然後,他就悲催地栽倒在了地上。

  「誰他妹的把鐵磚混在火磚堆裡啊?!」一分鐘後,田澤從地上爬了起來,憤怒地咆哮著。

  漆雕婉容退後一步,曼妙的身姿悄然消失在了天臺之上。

  淩青趕緊將背貼在牆壁上,螃蟹也似地往旁邊橫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早餐依舊很熱鬧,孩子們吃飯前還唱了歌。陽光孤兒院不會拆掉,因為五十萬善款失竊的事件被破壞的聲譽也恢復了,而且比從前更好了。在各路媒體的鋪天蓋地的報導下,更多的富有愛心的人士知道了這個私營性質的孤兒院的存在,各種物資和或多或少的善款紛紛湧來,所以孩子們現在的處境比以前好多了。

  「胖子,陽光孤兒院的情況比以前好了許多,我已經聯繫了徐媽她們,她們都會回來。孤兒院的房間很多,我看你也別住你那房子了,搬到我這裡來住吧。」早餐結束的時候,淩青對田澤說。

  「好啊,我正好可以節省一大筆房租呢。」田澤笑了,很開心。

  在這一秒鐘裡,淩院長想的是,胖子鋤雜草很厲害,是個免費的人形除草機。

  在這一秒鐘裡,田胖子想的是,這算不算是和淩禦姐同居呢?

  所謂人心隔肚皮,不過如此。

  「我不同意!」秋秋撅起了小嘴,「淩阿姨,胖子叔叔吃飯的時候故意碰掉湯勺三次,你知道他想幹什麼嗎?他想讓你懷孕!」

  淩青,「……」

  田澤,「……」

  看來是時候買點巧克力來收買秋秋這個小蘿莉了,這小屁孩的思想和動機都很不單純呐!

  從食堂出來的時候,田澤的手機忽然響了,看了一下,卻是城南分局的一部座機的號碼。他心中微微有些奇怪,會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呢。

  「喂,我是田澤,請問……」

  「我是老劉啊,田澤,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陽光孤兒院。」田澤說。

  「我說你怎麼還在那個地方呢?那案子已經結了。你現在趕緊回來報到吧,新任局長要見你呢。」老劉說。

  「新任局長?」田澤感到有些意外,廖局長才被隔離審查沒兩天,正式的結論都還沒有出來,理論上講,只要一天沒有結束審查,沒頂罪,廖局長其實都還是名義上的城南分局的局長。突然就派來一個新局長,這不符流程。

  「是啊,剛剛調來的,是個很漂亮的女局長呢,嘿嘿。」老劉子在電話另一頭笑。

  「很漂亮的女局長?」田澤更意外了,「老劉,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見我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來就點名要見你。我們私下裡都在議論,都覺得你小子要走運了,新局長可能要重用你呢。我說,你要知道情況,你回來問她不就知道了嗎,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還有,你總不會真以為你被開除了吧?」老劉說。

  「好的,我馬上就回來。」田澤說。

  他從小的志向就是做一個抓壞人的員警,目前雖然才僅僅是一個三級警員,但好歹算是理想達成。更何況,他還靠這工作養家糊口呢。更重要的是,不工作的話,以後他和淩青的孩子怎麼有尿不濕和奶粉呢?

  就算悍不畏死地選擇三鹿牌奶粉,也要錢錢不是?

  和淩青說了一下,田澤便離開了陽光孤兒院。淩青也有很多事要忙,以前離開陽光孤兒院的員工她都要一一聯繫,讓她們回來。另外,她還想聯繫一下錢欣雨,那晚喝醉了之後她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她不想問錢欣雨為什麼,卻很想和她再聚聚,敘敘舊,談談心。

  半個小時之後田澤就來到了城南分局。

  離開的時候他顯得很狼狽,灰頭土臉,衣服也破了,但那都是演戲。現在他回來了,許多同事都報以笑臉,親切地和他打招呼。其實城南分局裡不少人都不滿廖局長和郭東兩人,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挑戰廖局長和郭東的權威,除了田澤。

  同事們的笑臉和親切的態度讓田澤有些驕傲,也有些沾沾自喜。

  「哎呀田澤你可回來了,就剛才的半個小時裡,新局長問了我兩次。」老劉見到田澤的時候,拉著他就往局長辦公室走。

  「新局長叫什麼名字呢?」田澤問。

  「餘靜燃。「老劉笑了一下,又說道:「很漂亮很和氣的一個女人呢,大夥都在說,這次都是托了你小子的福,沒你搬到廖局長和郭東,哪來這麼好的一個局長來呢。」

  田澤鄙夷地看了老劉一眼,這貨五十出頭了,開口一個美女,閉口一個美女,政治思想也太差了吧?這要是在舊時候,分分秒秒都可以以流氓罪逮捕你丫的!

  將田澤帶到門口,老劉敲開了門,「餘局,我把人帶來了,這就是田澤。」

  「嗯,謝謝你了,老劉,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和田澤談談。」餘靜燃說。

  老劉客氣地笑了笑,離開了。

  田澤進了門,這才看清楚新任女局長的面貌,他的神情也頓時為之呆了一呆。

  二十二三的年齡,一頭精神的短髮,一身筆挺的警服。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局長的時候,田澤忽然一下子就想到了烏克蘭的性感悍女米拉•喬沃維奇,想到了她所出演的《生化危機》。是的,就是那種感覺,她的身上有一種很強烈的英姿颯爽的巾幗女傑的味道。

  她的臉盤的線條並不柔美,和淩青那樣的女人有著很大的區別,但卻非常精緻和秀氣。這樣的臉型和五官也確實適合剪短髮,長髮反而不合適。短髮會讓她顯得更加幹練颯爽,也讓她的五官顯得更精緻秀氣。合在一起,那就是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特別的美感了。

  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適合剪短髮的,因為剪短髮對臉型和五官的要求很高,首先臉型要稍微有一點中性美感覺的線條感,然後就是五官要秀氣精緻。這也是在大街上能看到的長髮女人很多,短髮女人卻很少的原因。

  這時餘靜燃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向田澤走了過來。

  田澤又突然發現,這個叫餘靜燃的女局長也有一副很招蜂引蝶的惹火身材,飽滿而堅挺的雙峰將筆挺的警服高高地撐了起來。腰肢顯得很纖細,臀的曲線卻又很誇張地向後擴展,形成了一個完美的S形曲線。一雙腿也顯得很修長豐腴,添一分嫌胖,減一分嫌瘦。

  田澤還發現……女局長比他要高那麼一點點,而且,人家沒穿高跟鞋。

  媽的!高個女人怎麼這麼多呢?

  你讓胖爺那一米七五的及一百六十餘斤的高大威武的形象情何以堪啊?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2
028章 升職加薪

  「你好,田澤,我是新來的局長余靜燃,很高興見到你。」餘靜燃伸出了手。

  「餘局好。」田澤趕緊伸出雙手握住。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美女見面的時候,美女主動伸手與他握手,榮幸呐。

  餘靜燃笑了笑,「不用客氣,叫我名字也可以的。」

  「不客氣,不客氣……餘局。」田澤口是心非地道。

  在華國這個體制裡,上級跟你稱兄道弟,你千萬別當他是你兄弟。上級跟你說不要客氣的時候,你千萬要客氣。田澤對這些還是很瞭解的,所以在不瞭解的這個余靜燃餘局的時候,他肯定是要客氣的。他雖然不喜歡這種虛偽的人情世故,但整個華國都這樣,他也只能隨大流了。

  「坐吧。」餘靜燃回到了辦公桌前,坐到了辦公椅上。

  田澤隨便坐到了一把椅子上,他這才發現這間辦公室雖然是廖局長以前的辦公室,但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新的,就連他屁股下的椅子也不例外。

  「陽光孤兒院的案子已經破了,你的功勞很大啊。」餘靜燃說。

  田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頗為客氣地道:「餘局誇獎了,我其實就只是……隨便破了案子而已。」

  餘靜燃抬頭看了田胖子一眼,表情有些奇怪。她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在暗暗地道:「有你這麼客氣的嗎?你隨便一下就破了案子,你要是認真起來,歷史上遺留下來的那些有名的懸案還不都被你給破了?」

  但是,胖子真的是很隨便地就破了案子。

  「我把你叫來,是上面決定提升你為一級警員,這是對你的能力的肯定。」餘靜燃說道。

  田澤頓時就愣住了。

  「我們看過你作為證據提交的視頻。在聚善園茶樓裡,你以一人之力勇鬥二三十個歹徒,最後還奪了趙峰的槍,這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實上,一些高級教官看了你的視頻都很佩服你的身手。當然,我們更看中的是你能採取這種方式獲得證據。這充分說明了你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對案件的偵破及取證的能力也很強。」餘靜燃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裡有很明顯的贊許的意味。

  田澤總算是明白過來。他心中心中一片激動,想笑,又覺得不合適。想說聲謝謝,卻又覺得那樣做很虛偽。總之,他不知道如何表達了。

  「根據你的表現和能力,所以我決定讓你跟我搭檔,應對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

  「更你搭檔?「應對什麼棘手的案子?」田澤訝然地道。一個局長親自出手偵破某件案子,這已經是很奇怪的事情了,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指名要他和她做搭檔!

  「是的,我被調到城南分局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件案子。」頓了一下,餘靜燃才說道:「我國非常重要的女科學家錢欣雨失蹤了。」

  聽到「錢欣雨」這個名字,正在猜測是什麼重要案子需要餘靜燃親自出手偵察的田澤突然就愣住了,目瞪口呆的樣子。

  「你認識她?」田澤的反應被餘靜燃留意到了。

  田澤這才回過神來,他將上次和淩青在龍泉食府吃飯偶遇錢欣雨的經過說了出來。同時,他也將淩青和錢欣雨的同學關係告訴了餘靜燃。

  聽完了田澤的講述,餘靜燃才正色說道:「錢教授是在昨天淩晨被證實失蹤的,上面已經成立了專案組進行偵破。我本來也是那個專案組的一員,但城南分局出了廖局長和郭東這樣的害群之馬,也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工作,所以上面就派了我來。不過,上面也給了我一個許可權,組建一個輔助專案組偵破錢教授失蹤案。我這個輔助性質的專案組就只有你我兩個成員,對外,你要保密。」

  「是,我會保密的。」田澤心裡卻在琢磨著,該如何告訴淩青錢欣雨失蹤了呢?

  「你準備好了嗎?」餘靜燃說道:「如果你沒什麼問題的話,現在我們就開始吧。」

  「現在就要開始偵查錢教授失蹤案了嗎?」田澤覺得很突然。

  「是的,每耽擱一秒鐘,錢教授就危險一分。她對我們國家是很重要的人才,不能出半點閃失。」

  猶豫了一下,田澤還是出聲問道:「那個……我能問一下,錢教授是研究什麼的嗎?」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機密,不能隨便問,但我調查這個案子,如果連我錢教授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那會很被動。」

  確實,那會很被動,也不利於破案。

  田澤靜靜地看著餘靜燃,等著她的答案。

  餘靜燃的嘴角浮出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錢教授是研究導彈的,她攻克了一個很關鍵的難題。由她負責的新型導彈的科研項目‘毒箭’能突破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宙斯盾反導系統。這個科研項目沒有錢教授不行,她對我們國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下,你明白了嗎?」

  田澤點了點頭,「我沒問題,要從什麼地方入手呢?」

  「昨天專案組已經調查了現場,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我決定還是要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吧。」餘靜燃說道。她拉開抽屜,取出一件東西放在了桌上。那是一支五四式手槍,漆色黑亮,槍柄上沒有半點磨損的跡象,顯然是嶄新的。

  田澤有些眼饞地看著桌上的手槍,他也摸過槍,但卻是在射擊訓練的時候,平時他這個三級警員都是摸不到槍支的。

  「考慮到案件的特殊性,這是給你配的配槍,你收好。」餘靜燃將槍推到田澤的面前。

  田澤遲疑了一下才將那支嶄新的五四式手槍抓在手裡。沉甸甸的手槍在手裡握著,他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為了這件案子,新來的美女局長會給他配一支槍。

  拿著槍的田胖子偷偷地瞄了美女局長一眼,心裡暗暗地嘀咕著,「這妞該不是看上我了吧?提職加薪不說,還給配槍……她做這些都是為了打動我的芳心嗎?雖然比我高那麼一點點,還是短頭髮,但各方面的條件都還是非常出色的,和她生李察基也不虧吧?」

  現在田胖子已經患病了,看誰個美女都想和人家生「李察基」。

  這其實都是漆雕婉容惹的貨,誰讓她連李察基她媽是誰都弄不清楚呢?所以,拯救五十年後的世界,唯一的途經就只有……大面積播種了。

  既然要播種,那總得有肥沃的田地不是?

  果然,田澤心裡正亂七八糟地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漆雕婉容的聲音就通過微型通訊器就出現在了他的耳朵裡,「這個女局長的條件不錯,和我手裡掌握的情況有些吻合。你有新的目標和任務了,追求她,和她上床。」

  田澤,「……」

  有她這麼定目標和安排任務的嗎?

  人家是局長喂,人家才來第一天好不好!

  還有,淩院長都還沒搞定,好不好!

  「田澤,一支配槍而已,你興奮得臉都紅了,不至於吧?」餘靜燃的聲音。

  「哦……沒,我剛才在想是……我們不是要出發了嗎?」田澤又偷瞄了餘靜燃的高聳的胸脯一眼,心裡頓時一聲暗贊,制服,這才是真正的制服啊!與制服的誘惑無關!

  女局長要是知道偷瞄她的胖子正想著什麼,沒准就一水杯往他臉上砸過去了。

  簡單地準備了一下,餘靜燃就開著一輛雪佛蘭科魯茲來到了錢欣雨所住的酒店。田澤從車上下來,跟著餘靜燃進了電梯。兩人都一身警服,沒有換著便裝。這樣的案子,與其遮遮掩掩地調查,反而會讓罪犯提高警惕。而正大光明地去現場調查,卻能讓人覺得這是例行公事,本來就該如此。

  田澤理解餘靜燃的心思,但卻不明白一個被專案組調查過卻又毫無線索的現場有什麼好調查的。能被派到這個案子的人,那肯定都是員警體系裡各種專家,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什麼痕跡採集、現場分析,能做的那些專家肯定都做了。他和女局長來,難道還能比那些專家強嗎?

  電梯在十八樓停了下來,國道裡的一個推著清潔車的清潔工以及一個正在維修燈具的電工同時看向了這邊,不過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田澤心中一動,暗暗地道:「這兩人的反應這麼迅速,眼神銳利,不可能是普通的清潔工和電工,多半是專案組的人吧。」

  果然,路過那個電工的時候,他就聽到餘靜燃低聲說道:「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這一層的客人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沒什麼特別的發現。」那個電工說道。

  「我和我的搭檔要進現場看看,你們留意著外面。」余靜燃向一個房間走去。

  那個電工沒有說話,但卻輕微地點了點頭。他看了田澤一眼,眼神怪怪的。他顯然認識餘靜燃,但卻是第一次看見田澤。他那異樣的眼神,毫無疑問是在說,這個胖子怎麼可能是餘靜燃的搭檔呢?

  餘靜燃是那麼的優秀,田澤是那麼的平平無奇,這就是他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田澤的原因。其實,無怪人家,換做是路人甲,或者路人乙,也會那麼做的。

  田澤無視這位同仁的異樣眼神,微笑了一下,很低調地走了過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也很整潔,並沒有想像中的一片狼藉的情況。

  進門的幾秒鐘的時間裡,田澤的視線就飛快地掃過了整個房間。他無意去記住什麼東西,但所有被他所看過的東西,都烙印一般烙在了他的腦海裡,細緻到了一隻水杯擺在茶几上的什麼具體的位置,精確到毫米。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距離門口不遠的兩個用白色粉筆畫的現場痕跡固定線,那是兩個人體的輪廓。地上還殘留著一些黑紅的血跡,已經幹殼了。

  他忽然想起了錢欣雨的兩個保鏢,難道是他們?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又微微一沉,那可是兩個國安的保鏢啊,比特種兵還要精銳,誰能幹掉他們,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錢欣雨呢?

  他早就料到這個案件不同尋常,但來到這個現場之後,他才發現,他之前的推測都是錯誤的。綁架錢欣雨的人不可能是普通的綁匪!

  「田澤,你有什麼看法沒有?」餘靜燃直直地看著田澤。

  田澤笑了一下,「我可不是福爾摩斯,一來就能發現什麼重要的線索。不過,我努力找找吧。或許我比那些專家更有運氣,能發現點什麼線索。」

  「那我們開始吧。」餘靜燃打開了她帶來的一隻箱子。

  箱子裡裝的都是一些工具,比如放大鏡,螢光劑什麼的東西。她拿起一隻放大鏡想要遞給田澤,卻發現田胖子已經聳動著他的鼻子往床邊走去了。

  餘靜燃微微愣了一下,心裡冒出了一個很荒誕的念頭,這傢伙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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