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終結者保鏢 作者:李閑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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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11-3 12:4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74799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3
029章 狗與田澤

  世界上嗅覺最靈敏的動物是熊類。一隻北極熊能在一百五十公里外嗅到母熊發情的氣味。其次是鯊魚。一隻鯊魚在海水之中能嗅到幾公里外的一絲血腥味,從而追蹤和捕殺獵物。再其次就是犬類,據說一隻狗的嗅覺是人類的一百萬倍。

  現在,這個排行榜添了新丁,那就是熊、鯊魚、狗、田澤。

  在天人1號的作用下,田澤的基因得到完善,身體機能得到強化,這些從他的視力、聽力和嗅覺等等就已經體現了出來。雖然沒有一種計算方式計算出他的視力、聽力和嗅覺已經強到了什麼程度,但是這些得到強化的能力卻是真實存在的,它們已經變成了田澤的一部分。

  這其實就是進化。

  自然在演變,物種也無時無刻都在進化,以適應不斷變化的生存環境,優勝劣汰。人類也不能跳出這個圈子,如果不進化,遲早會被淘汰。

  天人1號其實就是一種幫助人類進化的藥物,漆雕婉容子在田澤的身上用了兩劑天人一號,也就等於是開啟了田澤的進化之路。

  一個物種的進化,往往會演變很漫長的時間,萬年十萬年,甚至是百萬年。但像田澤這樣的,在外力作用下的突然進化,那其實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但這種不確定性並不是會給他帶來什麼危險,未來的科學家已經解決了這些問題,也有大量的臨床試驗來證明,沒有危險性,所以漆雕婉容才敢用到他的身上。這種不確定性是指,他已經踏上了進化之路,除了完善基因和強化身體機能的一些基本的能力,他最終會還會得到什麼特異的能力,那是無法確定的。

  漆雕婉容的能力是一種類似螳螂的能力,超強的彈跳力,超強的力量,是反抗軍之中最厲害最出色的戰士,所以她被派來保護田澤。隨著進化的深入,田澤最終會得到什麼能力,她這個任務執行者其實也不知道。甚至,研究出天人1號的科學家也不知道。

  或許,在未來,田澤會得到一種類似北極熊的能力,在百多公里外就能嗅到錢欣雨發情的氣味,那麼這個案子輕鬆就能告破了。

  但那只是一種假設,田澤的嗅覺雖然得到極大的強化和提升,但還遠遠不到那種程度。不過,他卻真的拉開了衣櫥,對著錢欣雨所穿過的一些衣物嗅來嗅去。

  錢欣雨的衣服不多,三套正裝,三套內衣褲。正裝掛在衣架上,內衣擺放在抽屜裡,工工整整,井井有條。嗅過所有的衣物,田澤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結論,錢教授是個非常嚴謹的人,她搞科研的嚴謹風格已經融入到了她的生活之中。另外,她穿過的內衣,有一種很特殊的氣味。那種氣味並不花香,也並不浪漫,說不上好聞,也說不上不好聞,但卻能刺激雄性的欲望。是的,就是那種成熟女人才有的特殊的味道。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田胖子忽然很想給他自己一巴掌,這是在幹什麼呢?這是在破案子啊,尋找對國家至關重要的女科學家,一旦案子告破,那功勞肯定是剛剛的,許多人想來都來不了,這麼重要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他怎麼能跑來研究人家女科學家的內褲呢?

  這太不應該了。

  「田澤,你在幹什麼呢?」餘靜燃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聲問道。

  「尋找線索啊。」田澤應了一句,他將拉開的衣櫥門掩上了。

  「用鼻子?」女局長訝然地看著田澤,她其實想說的是……你像狗一樣嗅來嗅去,你在找毛線球或者一根骨頭嗎?

  田澤想了一下才說道:「我的鼻子很靈,我能嗅到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氣味。」

  「呃?」餘靜燃微微愣了一下才說道:「說來聽聽,都有些什麼氣味呢?」

  「地毯的氣味、床單的氣味、衛生間的氣味……好幾百種呢,我還是揀重要的說吧。」田澤說道:「這個房間前後有十七個人停留過。最明顯的是錢教授的氣味,這個房間裡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她的氣味。其次是他的兩個保鏢的氣味。先前走廊裡的喬裝成清潔工和電工的同事的氣味也有,不過不是很明顯。」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和你的沒有算進去,加上我和你的氣味的話,那就是十九人了。」

  其實,就人體所能殘留的氣味而言,田澤專門做過這方面的能力實驗。實驗的目標就是淩青,他在他的房間裡嗅到淩青的氣味,這種氣味會保存三天就會消失。也就是說,他能在一個地方嗅到一個人的氣味,有限的時間期限是三天。超過了三天,他就無能為力了。

  這樣的超強的嗅覺能力,他自己或許沒覺得有多麼了不起,但對於餘靜燃來說,這卻已經是奇跡了。

  「田澤……這可能嗎?你說的真的嗎?」餘靜燃用一種看著怪物似的眼神看著田澤,確實,自從田胖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越看胖子越像一隻沙皮狗了。

  「你不相信?」

  餘靜燃搖了搖頭。她是個冷靜、理性及很講科學的人,她要是就這麼相信胖子所說的,那才怪了呢。

  田澤輕輕聳了下肩,笑著說道:「那你考考我吧。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餘靜燃想了一下才說道:「這樣的話,那你說說我身上的氣味吧,具體是什麼呢?」

  女局長的選擇很巧妙。選擇別的東西,很有可能被這個神奇的胖子忽悠,選擇她自己,她肯定很清楚身上的氣味。這麼一來,胖子要想忽悠她就很困難了。

  「那我能考近你嗎?」田澤說。

  余靜燃的柳眉微微皺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田澤走了過去。

  其實,田澤無需刻意去靠近女局長,也無需刻意去嗅人家身上的味道,同處在一個空間裡,他對女局長身上的氣味都了然於胸。那麼,為什麼還要去呢……他哪知道為什麼呢?

  餘靜燃拿著一隻尋找痕跡的放大鏡,婷婷地站在茶几旁。筆挺的女警制服,莊嚴的大簷帽,別有一種巾幗女警的英武韻味。

  田澤也沒敢過多放肆。他走過去,很有專業范兒地湊頭在餘靜燃的短髮上,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身上嗅了幾下。前後也就十秒鐘的時間,然後他就退開了。

  「結果呢?」餘靜燃迫切地想知道。

  田澤笑了笑,「我就大致說一下吧,或許有差錯,不過不會很大。」

  餘靜燃的俏臉微微一沉,心裡暗暗地道:「果然是忽悠人的呢,還沒說結果就開始找退路了。這個田胖子格鬥功夫一流,但也是一個老油條。」

  田澤無法猜到女局長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侃侃說道:「餘局你的頭髮是用潘婷洗髮露洗的吧?青草味的。」

  餘靜燃的肩頭頓時輕輕地顫了一下,兩眼微微放光地看著田胖子。她不明白田胖子是這麼嗅到她頭髮上殘留的洗髮露的味道的,但她自己卻非常清楚,今天早晨晨練之後她洗了個澡,用的正是潘婷牌子的洗髮露,而也恰好是田胖子所說的青草香味的。她不喜歡那種花香味的洗髮露,她喜歡用男士的洗髮露,只因為男士的洗髮露香味要清淡一些,也要自然一些。

  將女局長的反應收在眼裡,田澤微微笑了笑,「你身上找不到任何化妝品的殘留的氣味,但你用了香水,一種很清淡的香水。請原諒,我這個人從來不用香水,所以對香水的牌子很陌生,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但我知道,那種類似蘭花香的香水你都噴灑在了什麼地方。」

  餘靜燃再也沉不住氣了,她的臉色也離奇地出現了一絲紅暈,「不用說了,我已經相信你了。」

  稍微有點中性線條美的俏臉,還有那一絲淡淡若無的羞澀紅暈,看得田澤微微地呆了一下。女局長這麼英武的女人,居然也有害羞的時候?不過,原因他卻是很清楚的,女局長的香水只噴灑在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她的胸罩裡,一個是她的內褲裡。

  這不是秘密,卻又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就不說香水了,我再接著說吧。」田澤很機靈地轉移了話題,「你的上衣兜裡裝著一塊巧克力糖,褲兜裡裝著皮質錢包,裡面……應該夾著一張枯萎的樹葉,對吧?」

  如果僅僅是嗅到了洗髮露的牌子和類型,還嗅到了香水噴灑在什麼地方,這還不足以讓人震驚,那麼田胖子這個時候說的內容卻已經讓餘靜燃震驚了。她微微張大著嘴巴,驚訝地看著田胖子,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先告訴我說得對不對嘛。」田澤很臭屁地道。

  餘靜燃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我的錢包裡確實夾著一片樹葉,那是一片銀杏樹葉。它對我有很特別的意義,所以一直都帶在身邊的。」

  收藏銀杏樹葉的事田澤也幹過,不過那是在小學上自然課的時候老師讓做的樹葉標本,他當時還在上面寫了「我是擎天柱」。他雖然不知道那片銀杏樹葉對餘靜燃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但想必也是相似的情況,某個特定的時間裡,某個特殊的人在上面留下了什麼,或許是文字,也或許是一個只有她才知道的故事。

  「我有這樣的能力……」話要出口,田澤卻發現他沒法往下說了。

  「說啊。」餘靜燃等了半分鐘,沒耐性了。

  「我媽賜予的。」田澤靈光乍現,「我媽叫楊開慧,不信你可以去問她嘛。」

  餘靜燃靜靜地看著田澤那張胖乎乎的臉,還有那臉上浮現著的憨憨的笑臉,她突然好想在這張臉上踹一腳。然後,在他倒地的時候,再補上一腳。最後,在他爬起來的時候踹第三腳……你媽是誰,關本姑娘什麼事啊?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1:03
030章 他是人嗎

  田澤沒法跟餘靜燃解釋發生在他身上的離奇事件,扯到楊開慧頭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他是這麼想的,就算餘靜燃去調查楊開慧,作為他媽,肯定是幫他說話,幫他圓謊的吧?

  胖子雖然面帶豬相,但心中卻是明亮的。

  問不出田胖子為什麼會有如此強悍的嗅覺,餘靜燃暫時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案子上。她思索了一下,突然說道:「你是說,除了我們兩個,這三天的時間裡,總共有十七個人進入過這個房間?」

  田澤點了點頭,「是的,加上我們兩個的話,那就是十九個了。」

  「錢教授是在前天晚上失蹤的,也就是說……」餘靜燃忽然激動地抓住了田澤的胳膊,「罪犯的氣味也在其中?」

  「是的,我知道錢教授和她的兩個保鏢的氣味,還有樓道裡兩個同事的氣味,除了這五個人的氣味,我就不知道有哪些人進入過這個房間了。」田澤說道。

  「這很容易,專案組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其實也在場。」淩青說道:「當時一共有十個人,連我就是十一個。也就是說,除了專案組的成員,以及錢教授還有她的兩個保鏢,還有四個人進入過這個房間!」

  田澤很快就明白了餘靜燃的偵破思路,排除法。他看著餘靜燃,心中很是佩服這個女局長。他雖然有很強的嗅覺能力,卻沒有想到這點。經驗,他覺得他還是欠缺一些經驗。

  「田澤,你繼續尋找線索,我跟上面彙報一下,讓進入過這個房間的專案組成員過來一下。另外,報案的人是酒店的一個服務員呢,等下我讓人把她帶來,你分辨一下。」餘靜燃的語速很快。她顯得很激動,抽掉了各個領域的精銳專家所組成的專案組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反倒是她這個輔助性質的微型團隊找到了線索!

  田澤想了一下說道:「沒必要讓那些專家過來,那樣做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不如你和我去專案組吧,相信他們會很高興見到你這樣的特殊人才的。」餘靜燃說道。

  「也不用,讓他們把身上穿的衣服什麼的送一件過來就行了。」頓了一下,田澤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穿在身上的,沒洗的。」

  至於去見專案組成員,或者更大的領導,田胖子認為現在還沒那必要。他確實很有能力,但還沒做出讓人信服的成績,現在就去炫耀什麼的,沒有半點好處。餘靜燃是破案心切,所以才急著讓他去見專案組成員,她其實沒考慮到現在帶田胖子過去是很不合適的。

  「好吧,那就照你說的辦。」餘靜燃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接下來的時間裡田澤和餘靜燃分頭行動,各做各的事情。田澤繼續尋找線索,餘靜燃則打電話請示上級,讓進入過這個房間的專案組成員送一件穿過的衣服過來。打了電話之後,她又親自去找那個進入過這個房間的服務員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田澤一個人,並不寬闊的空間裡極其沉靜,但在他的耳朵裡卻能聽到很多細微的聲音。比如窗外風息的聲音,比如樓道裡的走路的聲音。憑藉著這些聲音,他不用開門去看,便已經知道維修燈具的同事換了位置,而那個喬裝成服務員的女同事也換了位置,她在樓道的盡頭拖地。還有許許多多的細微的聲音,無法一一數清,但只要他用心去捕捉,無論是多麼細微和奇怪的聲音,很快就會被他捕捉到。而當他不用去捕捉的時候,這些聲音又會離奇地消失,使他不用受千百種聲音的困擾。

  這是非常神奇的能力。

  「我現在……去大學城旁邊的小旅館聽床聲的話,那些狗男女豈不是一個都逃不了?」在靜謐的空間裡,胖子的淫.蕩的心卻飛得很高。

  意淫了一把,田澤很快就掃去心中的雜念,繼續尋找線索了。他已動用了嗅覺和聽覺的能力,唯獨視覺的能力還沒有動用。這個心思冒出來的時候,他跟著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地,狗一樣地在房間裡爬來爬去。

  同樣的神奇,他運足目力的時候,地板上非常細微的灰塵,掉落在地上的織物的纖維他都能清楚地看見。嘗試了一番之後,他驚奇地發現,一旦他運足目力,專心去看某個地方,某件物品的時候,他的兩隻眼睛絕對比放大鏡好用得多。

  「哈!回陽光孤兒院吃飯的時候,我故意把湯勺碰落在地上,然後鑽到桌下去揀,然後我運足目力瞄淩禦姐的小內內……哈哈!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小內內裡面的羞恥的毛毛呢?呸呸!我在幹什麼呢?」想到激動的地方,田澤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現在是在偵破很重要的案子啊,怎麼老是走神呢?

  太不應該了!

  太下流了!

  短暫的失神之後,田澤將視線落在了茶几下的地毯上。

  地毯的尺寸比較大,有五個平方左右,不僅茶几放在了上面,多餘的一部分還延伸到了沙發的腳下。再過去一些,就是兩個保鏢殉職的地方,白色的現場痕跡固定線赫然在目,還有已經幹殼的黑紅色血跡。

  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靈感,田澤撅著肥肥的屁股就爬了過去。

  罪犯綁走了錢欣雨,清理掉了現場所有的痕跡,顯然不是一般的普通罪犯,而是極其專業的罪犯,稱之為犯罪專家一點也不為過。但是,無論多麼細心的人,經過何種專業訓練的特殊人才,他有時間和精力清理掉子啊地毯之中留下的東西嗎?假如,地毯之中有掉落什麼東西的話。

  爬到地毯上,田澤就鼻子和眼睛並用。他用鼻子搜索殘留在上面的氣味,用眼睛尋找掉落在地毯之中的細碎的東西。

  他其實非常想罪犯掉張身份證在地毯之中……但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很快,在沙發腳下,一絲極其微弱的熟悉的氣味被他嗅到了。那是氣味殘留在地毯的一小片絨毛之中。那是錢欣雨的氣味,嗅過了人家的內衣褲,他對美女教授身上的氣味印象深刻極了。

  他小心翼翼地扒開地毯上的絨毛,鼻子鎖定氣味來源的同時運足目力在地毯之中尋找可疑的東西。就在這時,一小塊灰色的泥土進入了他的視線。這塊灰色的泥土僅有米粒大小,如果不扒開地毯的絨毛,根本就發現不了。

  「灰色的泥土?這種高檔的酒店,每天都有人打掃,怎麼會有灰色的泥土呢?」田澤小心翼翼地將那一小塊米粒大小的泥土從地毯上揀了起來。他的鼻子動了動,頓時嗅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那不是泥土,而是一小塊礦石的碎片。首先泥土沒有酸味,其次泥土不會很堅硬,但他揀起的這個碎塊明顯很堅硬,明顯是一種礦石。

  看著灰色的礦石碎片,田澤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身穿睡袍的錢欣雨坐在地毯上,看著一本書或者一個電視節目。她將寬大的睡袍展開,用僅穿著內褲的屁股或者什麼也沒穿的屁股做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以至於地毯的一小塊面積上留下了她的氣味。當時的茶几上或許還擺放著一杯冷飲,或者茶。她放鬆整個身心,享受著難得的假期。兩個保鏢盡職地守在門口,直到有人進來……

  「難道,這礦石的碎片是罪犯留下的?」田澤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要查到這種礦石是什麼礦石,然後再查出什麼地方有這種礦石,不就有很大希望找到罪犯窩藏錢欣雨的地方了嗎?

  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餘靜燃一進房門就看見掘著一隻肥屁股爬在地毯上的田澤。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她開始懷疑田澤真的是一隻狗,長得人模人樣的狗。她也覺得,無論她怎麼看田澤,用什麼方法去理解這個傢伙,都是徒勞的。這傢伙簡直比天上的浮雲還讓人看不透!

  「田澤,你……在幹什麼呢?」餘靜燃愣了一下問道。

  田澤這才醒過神來,他回過頭來,看見了跟在餘靜燃身後的一個女服務員,跟著就將找到線索的話吞了回去。現在案子還沒有破,任何人都是被懷疑的目標。他信任餘靜燃,卻不信任這個陌生的女服務員。雖然,她有鼻子有眼有胸有屁股的長得還不錯。

  「她就是報案的服務員。」余靜燃留意到了田澤的細微的表情變化,也沒繼續問。

  「警官你好,我叫張玉,錦江大酒店服務員,編號124號。請問需要我做什麼嗎?」女服務員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臉上也掛著很親切的笑容。

  幹她們這個工作的人,笑容和語氣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你也會覺得她是你妹,而且是三代之外的表妹。

  「沒什麼,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並報案的人,我只是想看看你,瞭解一些情況。」田澤說道。他向張玉走了過去,繞到她的背後,鼻子輕輕嗅了嗅。

  「警官,你要瞭解什麼情況呢?」張玉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好幾遍了。」

  「你家住哪?」田澤問。

  「嗯,三台。」

  「你今年多大?」

  「二十歲。」

  「找物件沒有?」

  「這……沒有。」張玉奇怪地看著胖子。

  餘靜燃也詫異地瞄了田胖子一眼,有你這麼調查案子的嗎?與案件有關你一點也不問,卻問人家女服務員找物件沒有?你想幹什麼呢?

  「好了,我沒問題了,你走吧。」田澤說。

  張玉愣愣地看了田胖子一眼,滿頭霧水地離開了。

  「田澤,我知道你已經嗅了她身上的氣味……但是,你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幹什麼呢?」余靜燃有些不高興了。

  「我比對了一下她身上的氣味,和殘留在這個房間裡的氣味相吻合,也就是隨便問點問題打發她走而已。」田澤說。

  「那你也不該……」

  「我找到線索了。」

  「什麼?」餘靜燃的一雙美目再次放光了,同時她心中也是一片亂七八糟的感受,眼前這個胖子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就連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他都能找到線索……他還是人嗎!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3-2 15:53
031章 百合與黑馬

  田澤將發現礦石的經過和他所猜測到的情況告訴了餘靜燃,然後又將那顆米粒般大小的岩石碎片交給了她。

  當時,聽了田胖子的推測,還有他所找到的礦石碎片,餘靜燃眼神灼灼地看著田胖子,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半個小時候,專案組派專人將一箱衣物送到了餘靜燃的手中。

  田澤將衣服分開,一件一件地嗅過,並根據衣服上殘留的人體氣味進行比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十件衣服,和這個房間裡殘留的是個人體氣味相吻合。也就是說,這個房間之中殘留的十七種人體氣味,除開錢欣雨、兩個保鏢,還有那個叫張玉的服務員的氣味,剩下的三種氣味就是罪犯所殘留下來的人體氣味了。

  「田澤,你能根據這三種氣味跟蹤罪犯,找到他們嗎?」餘靜燃很心急地道。

  田澤愣了一下,隨即很靦腆地道:「那個,餘局……我可不是狗?,而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警犬,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找到罪犯吧?」

  確實,這個房間是封閉的空間,案發之後更被封鎖了起來,無人進入。在這樣的環境裡,氣味才能很好地保留下來,但如果是在開放的空間裡,風吹日曬都會讓氣味消失無痕。而且,在繁華的街頭,那個地方沒有上萬種不斷變化的氣味呢?

  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但還是給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餘靜燃的秀眉微微地蹙了起來。

  「我有個看法。」田澤說。

  「你有什麼看法?說吧。」餘靜燃的視線再次落在田胖子的臉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胖子,但就在這短短的半天不到的時間裡,這個胖子給她的驚奇卻已經超過了她一生所受到的驚奇還要多,一再被震驚。所以現在,無論胖子說什麼,她都下意識地要去重視,要去分析。

  「這一小塊礦石碎片,我其實懷疑它是磷礦石。」田澤說道:「我懷疑罪案曾經在一個使用磷礦石的化工廠藏匿過,而他們很有可能在綁架了錢教授之後將她也藏在那裡。那個地方不會有很多人,多半是一個廢棄或者停產的化工企業,我們調查一下花蓉市周邊的停產或者廢棄的化工企業,或許就能找到罪犯。」

  「你怎麼能確定它是磷礦石呢?」餘靜燃怦然心動,眼神灼灼地看著田澤。

  「它的氣味,它的密度,還要它的顏色。」田澤說。

  又是一驚奇,又是一震驚,餘靜燃已經不知道如何去瞭解這個胖子了。那一小塊礦石她也仔細觀察過,但向來自負的她卻沒有看出它是磷礦石。更讓她驚訝的是,田胖子的這個思路非常好,她這個員警學院畢業的精英卻沒有想到。

  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有一個真相。

  餘靜燃卻不知道,田澤被漆雕婉容用來自五十年後的智慧電腦灌入了海量的知識。田胖子的大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其中就有岩石的種類和各自的特徵。磷礦石不是稀有的礦石,根據它的氣味、密度和顏色判斷出來也並不是什麼多神奇的事情。讓一個地質專家辨認一塊磷礦石是很困難的事情嗎?顯然不是,那其實是一種很容易的事情。而胖子也只不過是利用了儲存在他大腦的知識扮演了一回地質專家而已。

  「你確定?」微微走了一下神,餘靜燃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田澤卻搖了搖頭,「我只是根據它的一些特點進行判斷,我不能確定。」

  「我得把這塊礦石送到專案組去檢測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吧。你發現的線索對偵破這個案子很重要,也是時候讓你見一見專案組的人了。」餘靜燃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田澤點了點頭。他理解餘靜燃的決定,這一小塊礦石非常重要。事實上,他判斷出這一小塊礦石是磷礦石也只是突然間的靈光一現,根據存儲在大腦之中的相關知識,潛意識裡一下就覺得它是磷礦石。但事實上,他連磷礦石長什麼樣都沒見過。而就這個案子的重要性而言,就算他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確定這一小塊岩石就是磷礦石,但只要還有百分之五的不確定性就必須把這塊礦石拿去做鑒定。至於帶他去見專案組的領導和成員,女局長這已經是第二次有這樣的想法了,間隔的時間也並不長,但第一次是因為沒有成績,現在有了成績,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好吧。」田澤笑著說道。

  他的看法是,這雖然顯得有些不低調,但誰叫他這麼出色呢?

  離開酒店,田澤站在停車場出口等餘靜燃取車。被他問過話的張玉走了過來,胖子看著她,心裡有些奇怪。

  張玉俏生生地說道:「警官,有什麼發現嗎?」

  「有。」田澤說。

  「呀?真的嗎?是什麼呢?」張玉顯得有些激動,「能抓著那些壞人嗎?」

  「你真想知道?」田澤問。

  「是的,我是報案的人嘛。早日抓著那些壞人,我的心也就安定了。」張玉笑著說,「不過,我知道你們員警是有規矩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不過,就算你不告訴我,那也沒有關係。」

  「雖然有違反規定的嫌疑……」田澤停頓了一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發現了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呢?」張玉擺出一副洗耳恭聽,很是期待的樣子。

  「你的胸其實沒有看起來這麼大。」田澤說,「你一定在乳罩裡面填充了至少三分之一的矽膠,我在你身上聞到了那種屬於矽膠的獨特的味道。」

  張玉,「……」

  「下流!」張玉罵了胖子一句,跺腳,轉身就走。

  見慣了淩院長和漆雕俠女的巨.乳,世間還有多少女子的奶能入田胖子的法眼呢?在這方面他也是那種憤世嫉俗的憤青,眼裡揉不得沙子,你沒那麼大還要裝那麼大,我就要拆穿你!廣大淫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不是?

  看著小美女張玉鐵青著臉離開,田澤看著人家的屁股,愣愣地出了神,心裡想到了點什麼,卻又非常模糊。直到余靜燃將車開到他的身邊,給他按喇叭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餘靜燃將車子開動的時候問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田澤。

  「沒什麼情況。」田澤說。

  餘靜燃淡淡地看了田澤一眼,又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情況你盯著人家的屁股看半天,難道這不算是一種情況嗎?」

  田澤,「……」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田澤,「……」

  田胖子眼角的余光也悄悄地落在餘靜燃的臉龐上,不可否認,女人的秀美和男人的線條美都在這張臉上完美地融合了起來。她看上去不會像淩青那樣嫵媚性感,也不會向錢欣雨那樣溫柔文靜,她是那種處在俊美小生和漂亮女人中間的一種很特殊的存在。中性美?中性美的美的女人都是飛機場,沒她這麼大的胸,更沒她這麼翹得很好看的臀。總之,她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魅力,就像是一匹野馬,讓男人忍不住想接近她,甚至征服她。可是,就是這麼一個野性十足的尤物,她為什麼會對男人有這麼大的偏見呢?

  什麼那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如果有一天男人不用下半身思考了,那女人穿超短裙和比基尼還有什麼意義呢?

  忽然間,田胖子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暗道:「難道余大局長是……女同……百合?」

  如果餘靜燃這樣的女同志是朵百合的話,那麼上帝真的該去換一副眼鏡了,他老人家的老花眼更嚴重了。

  路上堵車,餘靜燃開得焦躁。這樣捱了一段後,她將警報器放在了車頂上,拉響,一路呼嘯,見燈闖燈。只有消防車和救護車有這樣的權利,但現在是特殊情況,多耽擱一分鐘,錢欣雨的危險也就增加一分。誰都可以死,唯獨她不可以死。

  專案組的臨時指揮部在老幹部療養院裡,這點就連田澤也沒有想到。他更想不到的是,專案組的組長是員警部的一個副部長,蘇定山。在這個專案組裡,就連花蓉市的廳長畢文淵也只能給他打個下手。餘靜燃告訴他這些的時候,他的嘴巴足足有一分鐘都沒能合上。

  換做是以往,田胖子這樣的小子,剛剛提升的一級警員,別說是參與到這個案子之中來,就是見蘇定山一面都不可能。而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讓人驚豔的才華,在華國這種特殊的體制下,毫無人脈和背景的他,也難以和蘇定山這樣的人物共同去破一件案子。

  他加入進來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巧合。

  如果沒有他提交的偷拍的陽光孤兒院五十萬善款失竊的「證據」,被余靜燃相中,他哪裡能加入進來呢?

  其實,餘靜燃並沒有告訴他,她之所以從專案組調去接管城南分局,其實還是有看了他提交的「證據」以及他和錢欣雨見過一面有關。在如此壓力如山的破案環境下,不斷尋求突破點的她讓田澤加入進來,其實也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卻沒想到,這個胖子還真是一匹黑馬,一下子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

  所以,在賽場上踢進關鍵一球的不一定都是名將,而有可能是無意間派上場的一個替補。國足除外。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7:48
32章 部長大人

蘇定山是什麽樣的人物?如果是在平時絕對沒有可能接見田澤這樣一個小小的警員,但在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放下他的部長架子,親自接見一下田胖子。

原因很簡單,錢欣雨對這個國家是在是太重要了,她的失蹤已經牽動了華國最高層的神經。不然,那個老領導也不會親自點名要他這個擅長破大案要案的副部長親自掛帥偵破這個案子。

這個案子要是能破,那功勞自然是巨大的。但要是破不了,錢欣雨要是死了,或者她研究的成果被敵國特工獲取了,那麽他還是不是副部長就難說了。所以,一邊是灑滿金光的仕途,一邊卻是深淵,他的壓力有多大並不難想象。

由他親自挑選並組建的專案組沒有半點線索,他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秘書走進了臨時指揮部,對他說道:“蘇部長,餘靜燃要見你,她說她已經找到了線索。”

正在給茶盅摻水的蘇定山頓時就驚愣住了,連茶盅滿了都沒注意到。

這怎麽可能?集合了全國警察係統各個領域的精銳專案組都沒有找到半點線索,餘靜燃那個編外的小組居然找到了線索!

上次,無意間看到一個叫田澤的小警員提交的錄像證據,餘靜燃就提說要將那個叫田澤的小警員吸收進來。他並不讚成,他認為那個叫田澤的胖子最多也就是能打而已,也有點小機靈,但還上不得台麵,沒有資格也沒能力加入這個專案組。卻沒想到,餘靜燃和田澤這個編外小組居然就找到了線索!

什麽線索?

無論是什麽線索,重要不重要,蘇定山都想知道!

“快讓她進來。”蘇定山急切地道。

“蘇部長,我先把茶給放桌上吧。”秘書說,慌忙上前去拿已經水滿的茶盅。她叫楊晴,不僅懂多國語言,還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女孩。作為部長的秘書,沒主意到部長的茶盅沒水了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錯誤了,如果再不補救一下,她自己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我說,讓餘靜燃進來。”蘇定山說道。同樣的話,他從來不喜歡重複第二次。

“是的,我這就去。”楊晴轉身就往外走,白淨的臉上沒有半點慌張和尷尬。淡定,寵辱不驚,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上司最想處理的事情,這是一個秘書的很基本的職業素養。更何況,她還是部長的秘書,如果遇到點事情就慌張,就有情緒,那還怎麽工作呢?

蘇定山捧著茶盅回到了辦公桌前,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茶湯,然後才把茶盅放回到辦公桌上。他掃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和資料,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看著門口,心裏暗暗地道:“但願餘靜燃和那個叫田澤的小子能帶來一絲希望吧,這案子要是再拖兩天……我就算不自己辭職,上麵也會讓人來頂替我吧?”

居安思危,人到了蘇定山這種境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更何況本身就在壓力如山的危險境地之中呢?

腳步聲傳來,楊晴第一個從門口走進來,隨後是餘靜燃。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戴著眼鏡的楊晴分外斯文,給人一種小鳥依人一般的感覺。而餘靜燃更像是一把刀子,非常鋒利卻又雕琢得很好看的刀子。

兩個女人之後是一個胖子,蘇定山對胖子的第一眼的印象是比較憨厚的一個老實人,尤其是那憨憨的笑容讓人倍感親切。這種親切感會讓人覺得,胖子就是自家的一個來自山裏的親戚,窮並天真著。但閱人無數的蘇定山卻知道那是一種錯覺,這個胖子的骨子裏都透露著一股狡猾勁兒。如果被胖子的外表所迷惑,那麽離上當也就僅一步之遙了。

“蘇部長,人來了,你還有什麽吩咐嗎?”楊晴的語氣並不顯得很恭敬,平平淡淡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晚輩在對自家的父輩說話一樣。但卻就是這種看起來不應該是秘書的口氣,卻讓人倍感親切。

聽著楊晴的聲音,田澤忍不住生出一種想向她要個手機號的衝動來,晚上沒事冒充一下她的老同學,胡天黑地地瞎聊一通,不為別的,就隻是想聽聽這種讓人非常舒服的聲音。這個念頭冒起來的時候,他的心裏跟著又冒出了一個齷齪的念頭……這樣的聲音,要是叫.床的話,那豈不是靡靡天籟之音!

這個想法雖然很齷齪,但難能可貴的是,它很自然。

“沒事了,你下去做事吧。”蘇定山淡淡地道。

楊晴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坐吧。”蘇定山說道。

餘靜燃坐到了沙發上,很自然的感覺,她顯然和蘇定山很熟悉。田澤卻不一樣,他是第一次見部長級的領導,他可不想給蘇定山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倒不是他沒有個性,而是他狡猾。

是的,狡猾,也可以說是圓滑。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魄力和手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則和伎倆。如果一個小小的警員執意和警察部長平起平坐,甚至拍桌子摔茶盅的,那其實不是個性,那是豬頭。

所以,餘靜燃坐,田胖子卻不坐,而是很麵帶笑容,很恭敬地說道:“蘇部長好!一級警員田澤向您報到!”

蘇定山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淡淡地道:“不用這麽客氣,坐吧坐吧。”

田澤這才走到餘靜燃的身邊坐下。

“聽說你們找到了什麽線索?田澤你來說說吧。”蘇定山看著田澤。從這個胖子一進指揮部的辦公室,他就一直在打量胖子。讓他感到有些驚訝的是,無論他有多麽豐富的閱人經驗,他卻始終看不透這個胖子。

其實,何止是他,在他之前淩青、餘靜燃也有過相同的感覺,這死胖子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但身上卻有著一種很奇特的神秘感,讓人想去了解他,可總是看不透。

“還是餘局說吧,我這個人嘴笨,怕說漏一些關鍵的地方。”田澤顯得很謙虛,顯得很靦腆。

餘靜燃笑了,要是這胖子的嘴笨,那她所認識的所有善變的人之中就沒有口舌利索的了。不過胖子這麽說,顯然是不想爭她的光,也可以把他自己擺在下屬的位置上。她雖然覺得沒這個必要,但心裏卻是喜歡的。

“你們就別讓來讓去的了,靜燃你來說吧。”蘇定山有些著急了。

“好吧,那就由我來說吧。”餘靜燃將如何帶田澤去案發現場,胖子又如何用狗一樣靈敏的嗅覺發現罪犯有三個,最後又發現了礦石碎片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雖然已經盡量將事情簡單話,也將田澤的能力縮小話,但蘇定山聽了卻還是驚訝萬分。他看著胖子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人形怪物的眼神,“這些……都是真的嗎?”

田澤憨憨地笑了笑,“餘局把我說得太厲害了,我其實沒那麽厲害,我隻是……鼻子比較靈敏而已。”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嗎?”蘇定山問。

“是的。我媽跟我說過,生我那天天上有一道金光射進我家呢。或許,這就是我鼻子比較靈敏的原因吧。”田胖子說。

餘靜燃,“……”

蘇定山,“……”

還有比這更不靠譜的解釋嗎?

餘靜燃和蘇定山其實都還想問田澤有沒有別的原因,但聽了這個解釋,兩人斷然斷絕了這個念頭。再問,沒準太白金星,大肚羅漢親自投胎了呢。

“那塊礦石呢?”蘇定山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之上。

“來的時候我已經交專家分析去了,時間很緊迫,我就沒帶過來了。相信再過一點時間就會出結果了。”餘靜燃說道。

蘇定山讚許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歎了一口氣,“三個罪犯,或許還有接應的人,我們的對手不簡單啊。你們能分析出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找到了專案組沒有找到的實物線索……對了,你們有什麽偵破計劃沒有?”

“有的。”餘靜燃說道:“酒店的一個非常特殊的環境,一般不會出現那種礦石碎片。我們假設那塊礦石碎片是罪犯的鞋底從藏匿地點帶來的,那麽我們隻要找到符合藏匿條件的化工廠就有可能找到罪犯。”

蘇定山眼前一亮,大笑了一聲,“果然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弟子,京城金盾警察學院的精英,這個案子要是破了,我給你記特等功!”

“不是我……”餘靜燃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她指著田澤說,“分析出罪犯人數的是他,找到礦石碎片的也是他,這個主意……也是他出的。”

蘇定山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看著田澤,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他很不願意相信他的得意門生餘靜燃在這件事裏隻扮演了一個領路人的角色,那樣的話,餘靜燃和電影裏麵的隻有一句台詞的龍套演員有什麽區別呢?

他所看中並培養的未來接班人怎麽可以是跑龍套的呢!

“我其實……在案發現場,我其實是沒有方向感的,我隻是隨隨便便……然後就發生了這些事情。”田澤很靦腆地笑了笑。

瞧,多謙虛的銀啊!

蘇定山看了看手邊的茶盅,愣是忍住將茶盅向胖子的臉上扔過去的衝動。

無論是誰,在田胖子表現出了強大的能力並麵對他那浣熊般憨厚可愛的笑臉並極其謙虛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扁他一頓。這一點,就連德高望重,涵養極深的蘇部長也不例外。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7:51
32章 部長大人

蘇定山是什麽樣的人物?如果是在平時絕對沒有可能接見田澤這樣一個小小的警員,但在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放下他的部長架子,親自接見一下田胖子。

原因很簡單,錢欣雨對這個國家是在是太重要了,她的失蹤已經牽動了華國最高層的神經。不然,那個老領導也不會親自點名要他這個擅長破大案要案的副部長親自掛帥偵破這個案子。

這個案子要是能破,那功勞自然是巨大的。但要是破不了,錢欣雨要是死了,或者她研究的成果被敵國特工獲取了,那麽他還是不是副部長就難說了。所以,一邊是灑滿金光的仕途,一邊卻是深淵,他的壓力有多大並不難想象。

由他親自挑選並組建的專案組沒有半點線索,他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秘書走進了臨時指揮部,對他說道:“蘇部長,餘靜燃要見你,她說她已經找到了線索。”

正在給茶盅摻水的蘇定山頓時就驚愣住了,連茶盅滿了都沒注意到。

這怎麽可能?集合了全國警察係統各個領域的精銳專案組都沒有找到半點線索,餘靜燃那個編外的小組居然找到了線索!

上次,無意間看到一個叫田澤的小警員提交的錄像證據,餘靜燃就提說要將那個叫田澤的小警員吸收進來。他並不讚成,他認為那個叫田澤的胖子最多也就是能打而已,也有點小機靈,但還上不得台麵,沒有資格也沒能力加入這個專案組。卻沒想到,餘靜燃和田澤這個編外小組居然就找到了線索!

什麽線索?

無論是什麽線索,重要不重要,蘇定山都想知道!

“快讓她進來。”蘇定山急切地道。

“蘇部長,我先把茶給放桌上吧。”秘書說,慌忙上前去拿已經水滿的茶盅。她叫楊晴,不僅懂多國語言,還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女孩。作為部長的秘書,沒主意到部長的茶盅沒水了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錯誤了,如果再不補救一下,她自己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我說,讓餘靜燃進來。”蘇定山說道。同樣的話,他從來不喜歡重複第二次。

“是的,我這就去。”楊晴轉身就往外走,白淨的臉上沒有半點慌張和尷尬。淡定,寵辱不驚,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上司最想處理的事情,這是一個秘書的很基本的職業素養。更何況,她還是部長的秘書,如果遇到點事情就慌張,就有情緒,那還怎麽工作呢?

蘇定山捧著茶盅回到了辦公桌前,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茶湯,然後才把茶盅放回到辦公桌上。他掃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和資料,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看著門口,心裏暗暗地道:“但願餘靜燃和那個叫田澤的小子能帶來一絲希望吧,這案子要是再拖兩天……我就算不自己辭職,上麵也會讓人來頂替我吧?”

居安思危,人到了蘇定山這種境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更何況本身就在壓力如山的危險境地之中呢?

腳步聲傳來,楊晴第一個從門口走進來,隨後是餘靜燃。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戴著眼鏡的楊晴分外斯文,給人一種小鳥依人一般的感覺。而餘靜燃更像是一把刀子,非常鋒利卻又雕琢得很好看的刀子。

兩個女人之後是一個胖子,蘇定山對胖子的第一眼的印象是比較憨厚的一個老實人,尤其是那憨憨的笑容讓人倍感親切。這種親切感會讓人覺得,胖子就是自家的一個來自山裏的親戚,窮並天真著。但閱人無數的蘇定山卻知道那是一種錯覺,這個胖子的骨子裏都透露著一股狡猾勁兒。如果被胖子的外表所迷惑,那麽離上當也就僅一步之遙了。

“蘇部長,人來了,你還有什麽吩咐嗎?”楊晴的語氣並不顯得很恭敬,平平淡淡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晚輩在對自家的父輩說話一樣。但卻就是這種看起來不應該是秘書的口氣,卻讓人倍感親切。

聽著楊晴的聲音,田澤忍不住生出一種想向她要個手機號的衝動來,晚上沒事冒充一下她的老同學,胡天黑地地瞎聊一通,不為別的,就隻是想聽聽這種讓人非常舒服的聲音。這個念頭冒起來的時候,他的心裏跟著又冒出了一個齷齪的念頭……這樣的聲音,要是叫.床的話,那豈不是靡靡天籟之音!

這個想法雖然很齷齪,但難能可貴的是,它很自然。

“沒事了,你下去做事吧。”蘇定山淡淡地道。

楊晴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坐吧。”蘇定山說道。

餘靜燃坐到了沙發上,很自然的感覺,她顯然和蘇定山很熟悉。田澤卻不一樣,他是第一次見部長級的領導,他可不想給蘇定山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倒不是他沒有個性,而是他狡猾。

是的,狡猾,也可以說是圓滑。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魄力和手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則和伎倆。如果一個小小的警員執意和警察部長平起平坐,甚至拍桌子摔茶盅的,那其實不是個性,那是豬頭。

所以,餘靜燃坐,田胖子卻不坐,而是很麵帶笑容,很恭敬地說道:“蘇部長好!一級警員田澤向您報到!”

蘇定山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淡淡地道:“不用這麽客氣,坐吧坐吧。”

田澤這才走到餘靜燃的身邊坐下。

“聽說你們找到了什麽線索?田澤你來說說吧。”蘇定山看著田澤。從這個胖子一進指揮部的辦公室,他就一直在打量胖子。讓他感到有些驚訝的是,無論他有多麽豐富的閱人經驗,他卻始終看不透這個胖子。

其實,何止是他,在他之前淩青、餘靜燃也有過相同的感覺,這死胖子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但身上卻有著一種很奇特的神秘感,讓人想去了解他,可總是看不透。

“還是餘局說吧,我這個人嘴笨,怕說漏一些關鍵的地方。”田澤顯得很謙虛,顯得很靦腆。

餘靜燃笑了,要是這胖子的嘴笨,那她所認識的所有善變的人之中就沒有口舌利索的了。不過胖子這麽說,顯然是不想爭她的光,也可以把他自己擺在下屬的位置上。她雖然覺得沒這個必要,但心裏卻是喜歡的。

“你們就別讓來讓去的了,靜燃你來說吧。”蘇定山有些著急了。

“好吧,那就由我來說吧。”餘靜燃將如何帶田澤去案發現場,胖子又如何用狗一樣靈敏的嗅覺發現罪犯有三個,最後又發現了礦石碎片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雖然已經盡量將事情簡單話,也將田澤的能力縮小話,但蘇定山聽了卻還是驚訝萬分。他看著胖子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人形怪物的眼神,“這些……都是真的嗎?”

田澤憨憨地笑了笑,“餘局把我說得太厲害了,我其實沒那麽厲害,我隻是……鼻子比較靈敏而已。”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嗎?”蘇定山問。

“是的。我媽跟我說過,生我那天天上有一道金光射進我家呢。或許,這就是我鼻子比較靈敏的原因吧。”田胖子說。

餘靜燃,“……”

蘇定山,“……”

還有比這更不靠譜的解釋嗎?

餘靜燃和蘇定山其實都還想問田澤有沒有別的原因,但聽了這個解釋,兩人斷然斷絕了這個念頭。再問,沒準太白金星,大肚羅漢親自投胎了呢。

“那塊礦石呢?”蘇定山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之上。

“來的時候我已經交專家分析去了,時間很緊迫,我就沒帶過來了。相信再過一點時間就會出結果了。”餘靜燃說道。

蘇定山讚許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歎了一口氣,“三個罪犯,或許還有接應的人,我們的對手不簡單啊。你們能分析出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找到了專案組沒有找到的實物線索……對了,你們有什麽偵破計劃沒有?”

“有的。”餘靜燃說道:“酒店的一個非常特殊的環境,一般不會出現那種礦石碎片。我們假設那塊礦石碎片是罪犯的鞋底從藏匿地點帶來的,那麽我們隻要找到符合藏匿條件的化工廠就有可能找到罪犯。”

蘇定山眼前一亮,大笑了一聲,“果然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弟子,京城金盾警察學院的精英,這個案子要是破了,我給你記特等功!”

“不是我……”餘靜燃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她指著田澤說,“分析出罪犯人數的是他,找到礦石碎片的也是他,這個主意……也是他出的。”

蘇定山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看著田澤,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他很不願意相信他的得意門生餘靜燃在這件事裏隻扮演了一個領路人的角色,那樣的話,餘靜燃和電影裏麵的隻有一句台詞的龍套演員有什麽區別呢?

他所看中並培養的未來接班人怎麽可以是跑龍套的呢!

“我其實……在案發現場,我其實是沒有方向感的,我隻是隨隨便便……然後就發生了這些事情。”田澤很靦腆地笑了笑。

瞧,多謙虛的銀啊!

蘇定山看了看手邊的茶盅,愣是忍住將茶盅向胖子的臉上扔過去的衝動。

無論是誰,在田胖子表現出了強大的能力並麵對他那浣熊般憨厚可愛的笑臉並極其謙虛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扁他一頓。這一點,就連德高望重,涵養極深的蘇部長也不例外。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7:57
33章 分頭行動

礦石的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一米粒大小的礦石碎片是磷礦石。

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餘靜燃的表麵雖然一片平靜,但她的內心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在酒店田澤僅僅憑一雙肉眼就判斷出了那是一塊磷礦石,隻是不能確定。這讓她感到奇怪,胖子是用什麽做判斷的依據的呢?難道他的眼睛和鼻子加在一起,已經能和實驗室的檢測儀器媲美?

檢測結果一出來,蘇定山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專案組的成員也分成四個小組,分別就花蓉市四個方向的生產磷礦石以及用磷礦石做生產原料的礦場、化工企業做調查。這四個小組之中,餘靜燃和田澤就是一組。

四個小組就像是四支射出去的箭矢,蘇定山所坐鎮的指揮部則是弓。在張“弓”裏,有著許多高精尖的設備,也有許多來自各個領域的精英人才。無論是哪個小組需要什麽支持,都能很快得到實現。

這種支持甚至包括——假如某個小組懷疑罪犯藏在某座山裏,要求把山包圍了,那麽成千上萬的武裝警察就會將那座山包圍。

這樣的權利田澤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這樣的小人物也會擁有,離開指揮部的時候,他甚至想動用一個連的武裝警察幫他搬家,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搬到陽光孤兒院去。淩青讓他去陽光孤兒院居住,他記不住他媽楊開慧的生日,但這事他卻記得非常清楚。不過,這個想法顯然很幼稚,他不過是YY一把而已,不會傻到真的那麽去做。

每個派出去的小組都有一個組長,田澤和餘靜燃這個特別小組的組長自然也就是餘靜燃了。兩人所負責的方向是西方。就在餘靜燃駕車往西麵開的時候,一份囊括西麵所有生產和使用磷礦石的企業的名單就傳輸到了她的手機裏。這份資料非常詳細,每個企業的資產、規模和生產及經營狀況等等都有詳細的描述。分析人員甚至通過比對資料的方式篩選出了一些可疑的企業。總之,後方的團隊通過種種方式盡量節省調查的時間。

在出發之前,餘靜燃和田澤都換了便裝。

田澤給女局長推薦學生裝,結果女局長沒有采納,換了比較保守的牛仔長褲加圓領T恤,腳上則是一雙便於行動的耐克跑步鞋。這樣的裝扮少了幾分製服的英氣,卻多了幾分陽光活潑的氣息,一頭短發的她渾身都仿佛充滿了力量和**。

田澤也換了運動短褲和背心,腳上也是一雙利於奔跑和跳躍的球鞋。

其實,要想讓餘靜燃這種性格的女人穿比較暴露的服裝,恐怕得拿槍指著她的頭吧?

很快,餘靜燃的白色科魯茲就出城了,直奔第一個需要調查的化工廠而去。

叮鈴鈴、叮鈴鈴,田澤的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肯定不是漆雕婉容,那妞在他的耳朵裏裝了一個微型通訊器,那可是來自未來的間諜設備。通過那個微型通訊器,她想要跟他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根本就不需要打電話。這個微型通訊器同時又是一個跟蹤器,無論他走到什麽地方,漆雕婉容都能同步掌握他的動向及位置。這個時候,來自未來的女戰士肯定就在附近吧?

掏出手機一看,卻是淩青的號碼,田澤心中慌忙掃除關於漆雕婉容的一切幻想,趕緊按了接聽鍵,然後甜膩著嗓子說道:“嗨,淩姐,我正在想你,你就打電話來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的呀。”

“死胖子,說什麽呢?”手機裏傳來淩青的微顫的聲音。

雖然看不見淩院長人,但從她的微顫的聲音裏就不難想象出,聽到田胖子這種甜到發膩的聲音的同時,她的身上起了多少雞皮疙瘩。

田胖子是賤皮子,被淩院長罵了一句居然還很享受的樣子,他笑著說道:“淩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找不到錢欣雨,我打電話去問她家裏人,也沒人知道她的行蹤。這事情很蹊蹺,我在想要不要報案呢?”頓了一下,淩青忽然又說道:“對了,你不就是及警察嗎?我跟你說,就算是報案了吧,你趕緊去查查。”

田澤有些愕然,他這不正在查嗎?

“喂?怎麽不說話?算淩姐求你了行嗎?錢欣雨可是我的閨蜜,我們的感情很好,就像親姐妹一樣。畢業後雖然斷了聯係,但知道她從事的職業之後,我並不怪她。這次重逢,說什麽也不能再失去她這個姐妹了……”

田澤其實很想插嘴,但淩青的語速很快,情緒也很激動,就像是一個按了快捷鍵的複讀機,他幾次動了動嘴唇,但始終插不進去。他的胖臉漲得微紅,心中又著急又鬱悶,女人,難道女人情緒一但失控,她們就打算用她們的口水淹沒和她們最親近的男人嗎?

“你怎麽不說話啊?”三分鍾之後,淩青又將話題調正,不滿地問道。

“我想說,但你不讓我插嘴啊。”田胖子的腦袋耷拉了下去。

“呃?我是不是有些失控了?”

田澤,“……”他想說的是,“你不是失控了,而是大姨媽來了。”

“好吧,不好意思,姐姐給你道歉了還不行嗎?你去查查吧,你那麽厲害,一定能查到她的下落的。這樣吧,你說吧,你要是查到了錢欣雨的下落,姐給你包餃子怎麽樣?”

“不吃!”

“那給你燉紅燒肉?”

“還是不吃!”

“……那親你一口怎麽樣?”

“好!”田澤一下子就精神了,就喜氣了,順便補充了一句,“再讓我抱一下。”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一下才傳來淩院長的話,“好吧,你這個……死胖子!”

死胖子,死胖子,又是死胖子,淩院長在另一頭罵人,田胖子卻仿佛聽到了“親愛的”的一樣。他渾身飄飄然,麻酥酥的,就像是炸得外焦裏脆的南瓜餅。淩青雖然已經掛了電話,但他卻還看著電話傻笑。

這次是賺了,正在執行的公務淩禦姐居然擦腳進來要他調查,還許下親一口,抱一下的好處。表麵上雖然隻是親一口,抱一下的小小的好處,但重要的是淩禦姐的態度。試想,人家一個女人都答應做這樣的事情了,那不已經明白地告訴你,她已經接受你了嗎?更重要的是,一個女人和你親了抱了,那離上床做那種事情還遠嗎?

這是一個步驟,幸福的步驟。

田胖子笑得很憨厚,他覺得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那個淩青我們調查過,她和錢教授是同學,關係非常不錯。她在本案之中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事實上……她一直處在我們的特工的監視之中。”開車的餘靜燃冒出了一句話。

田澤愣了一下,“監視?”

“她的電話也會被監聽。”餘靜燃說。

田澤,“……”

“你剛才和她的通話,相信蘇部長現在正在聽錄音。”

田澤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好些條黑線來。沉默了一下,他終於爆發了,“既然監聽了淩青的電話,那為什麽不告訴我?”

餘靜燃淡淡地道:“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但看見你那麽享受,不忍破壞而已。放心吧,蘇部長不是那種特別傳統的老人,他很開放的。他一點也不介意你和那個美女院長親一口抱一下什麽的。”

田澤忽然想撲過去掐死餘局長。

這時車子拐進了一條三級公路,拉礦石的貨車也多了起來。從車窗裏已然能看見一片矗立在天幕下的高矮不一的煙囪。那些煙囪冒著黑色的濃煙,天空因此而顯得灰蒙蒙的,即便是有陽光照耀,也給人一種特別低沉和壓抑的感覺。

這個時代,人們的收入似乎是越來越高了,但失去的東西卻遠比他們所得到的要多。比如藍天碧雲,那是一隻LV包包能換回來的嗎?比如清澈的小溪和肥美的遊魚,那是一輛私家車所能換來的嗎?

根本不能。

“根據指揮部傳來的資料,這片工業區使用磷礦石生產的化工廠有五家,其中有兩家停產,另外三家在生產。停產的兩家之中一家叫星宇化工,一家叫紅星化工。星宇化工一年前就宣布破產了,我們就從這家星宇化工開始調查吧。”餘靜燃說道。她早就有了調查的目標。

田澤點了點頭,同意她的決定。他也覺得停產的化工企業嫌疑要大得多。畢竟,還在生產的企業有工人,有原料供貨商和買貨的客戶進進出出,活動的範圍也肯定涉及工廠的角角落落,就算再精明的偽裝,也難免被人瞧出破綻。沒人的工廠則不存在這些弊端,沒有工人,沒有車輛進出,最多也就是一個留守的守門人什麽的,而一大片廠區要藏幾個人,那簡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餘靜燃將車停在了一個飛起的貨場上,然後向星宇化工走去。田澤跟在她的後邊,比較著女局長和女院長的屁股,誰的更肥美,誰的更挺翹。可惜的是,比較了半天,他始終無法做下決定,究竟是女局長的臀漂亮,還是女院長的臀更漂亮。在這個事情上,他發揮出了高於那些審美專家的水平及公正性,不能因為女院長是他的半個女友,就厚此薄彼,說她的臀比女局長的臀漂亮吧?明顯一樣美,一樣撩人嘛!

如果,誰主動讓他摸一下,他還能不能保證這個公正性,那就再說了。

“胖子,我就在你的附近。”漆雕婉容的聲音忽然出現,“不要說話,這個餘靜燃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很厲害。你自言自語,她會察覺到我的存在。”

田澤四下張望了一下,沒說話,卻也沒看見漆雕婉容在什麽地方。

“不要張望,你所執行的任務很危險。”

田澤嘴裏沒說話,心裏卻在暗暗地道:“你大概是想讓我放棄吧?哎,做李察基他爸爸也太沒勁了,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我的人生哪裏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呢?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別人一輩子都可能遇不上呢。還有,你讓我放棄我就放棄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然而,這僅僅是田胖子的一廂情願的想法,漆雕婉容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讓他有些魂不守舍了。

“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要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把那個失蹤的女科學家找到。這樣的話,你就立了大功,你的社會地位就更高了,那麽你就有機會泡到更優秀的女人了。而我,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加油吧!胖子!”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8:00
34章 蠻牛式越牆

走工廠大門顯然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這點就算是沒什麽經驗的田澤都不會考慮,更別說是從京城警察學院畢業的精英餘靜燃了。因為如果罪犯就藏匿在這個工廠之中,從大門進去,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兩人繞過大門,從長滿荒草的水溝邊行走到了東側的圍牆下。

“就這裏了,我們越牆進去。”餘靜燃說。

田澤抬頭看了一眼,圍牆後麵就是一片廠房,一進去就能隱藏起來,位置不錯。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跟著他又說道:“我蹲下,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吧。”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或者,我可以捧著你的腳,把你舉高一些,隻要你的雙手能抓住牆沿,我在你下麵使一把勁,你也能上去。”

胖子的策略很好,是完美的兩石一鳥。因為,無論餘靜燃選前者還是後者,這牆有三米之高,餘靜燃最終都隻能是雙手抓著牆沿,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在下麵拖住她的屁股,然後使勁將她推上去了……

計劃就是這個樣子的,幸福美滿的計劃。

田澤很善良很期待地看著餘靜燃,等著她的選擇,A或者是B。

“還有什麽別的辦法沒有?”餘靜燃淡淡地說道。

田澤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了。”

“我是說,我上去之後,你又怎麽上來呢?”餘靜燃看著胖子,水盈盈的眼睛有幾許質疑。她擔心胖子的體重,也擔心這牆的高度。

田澤笑了,“我?我的身手你是見過的,這點高度的牆難不住我的。”

“那就好。”餘靜燃說。

田澤愣了一下,接著他就驚訝地看見餘靜燃嗖地往前衝,幾步借力之後她的身體猛地拔地而起,在牆上雙腳連點,整個人就像猴子一樣上了牆。

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你選個A或者B的方案會死麽?

“沒人,快上來。”餘靜燃說道。

田澤苦笑著搖了搖頭,埋頭向磚牆衝去。

餘靜燃蹲在牆頭,雙眼鎖定田胖子,隨時準備著伸手拉他一把。就在那一秒鍾之間,她無比驚訝地看見,本來想飛越上牆的胖子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然後他那胖胖的身體就炮彈一般撞在了磚牆之上。

轟!一聲沉悶的響聲,灰塵撲卷。

蹲在牆頭的餘靜燃的一雙烏黑美目陡地擴張三分之一,一張櫻桃小嘴也微微張開,無法合上了。因為,她沒看見頭破血流的胖子,也沒有一頭撞死撞暈在牆角下的胖子,反而看見了磚牆上多了一個人形的大洞。

灰塵很快散去,胖子從一堆碎磚之中爬了起來。滿身灰塵的他故作瀟灑地聳了聳肩,“餘局,其實我剛才就想提醒你的,我有更方便直接的方法,你大可以等我撞開牆之後再優雅地走進來。”

餘靜燃,“……”

磚牆雖然沒倒塌,但胖子撞牆的時候響聲卻是很大的。餘靜燃很擔心打草驚蛇,但沒人出現。沒有罪犯,甚至沒有看門人,長滿荒草,生滿鐵鏽的廠區一片死寂。

東張西望的田澤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說道:“看來,我們要白來一場了。”

“不要輕易放棄,如果我是罪犯,這個時候雖然聽到了響聲,但我也不會現身,我會選擇在暗中觀察。”餘靜燃說道。

“那我們四處搜搜。”田澤說。

“如果廠區裏有那三個罪犯的氣味,你能捕捉到,並找到氣味的源頭嗎?”

“我試試,我想應該行的。”

也沒過多交談,兩人很快就進了廠區展開搜索。

廠區很大,隨處可見廠房和倉庫,還有生滿鐵鏽的設備,但就是沒有人。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會忍不住生出一種身處末世的感覺,會忍不住去擔心,會不會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裏飄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來呢?不過,如果是小倩那樣的女鬼,那就不恐怖了,是豔遇了,會讓人期待。

有田澤這個怪物,搜索的速度超乎想象地快。一個好幾百平方米的廠房,他在裏麵嗅幾下,看幾眼,就可以判定有沒有人存在。他的嗅覺能嗅到一個空間裏殘留三天的人體氣味,如果沒有人體氣味殘留,那麽這個地方就可以不搜查了。他的超強視力也可以看見非常細微的痕跡,廢棄的廠房和倉庫裏都布滿了灰塵,隻要有人活動,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的,如果沒有任何痕跡,那麽這個地方也可以排除掉,不用搜查了。

每每看見胖子伸長鼻子狗一樣嗅來嗅去,或者蹲在地上搜索地麵的時候,餘靜燃的的心裏都會生出一種羨慕的感覺。有一次她的腦海裏甚至浮現出了一副很荒誕的畫麵……昏黃而頹廢的城市背景,蒼鷹或者烏鴉在天空深處盤旋。她站在一座高樓的天台上,她的手裏拽著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是一個閃閃發亮的金屬項圈,項圈的裏麵是田澤小狗狗。他很乖地蹲在她的身邊,用胖胖的臉蛋蹭著她的戰靴。一群麵貌猙獰的壞人終於出現,他們占領了這座城市,他們無惡不作,他們最大惡極。他們向她撲來。她冷笑了一聲,鬆開了手中的鐵鏈,田澤小狗狗一聲怒吼,猛虎一般衝了上去……

戰鬥吧!被惡魔詛咒而擁有神奇力量的卻被正義的女主人馴服的田家胖子狗!帶表月亮代表太陽代表地球代表正義代表全人類代表居委會消滅他們吧!

不過……

城市有沒有得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這個想象的畫麵裏的田澤是現實之中的田澤的話,他不會介意當餘靜燃身邊的那條小狗狗,但在那些壞人出現之前,他不會用臉去蹭女主人的戰靴,他會用舌頭去.舔她的奶,或者更成熟和羞澀的地方……

男人和女人都有非常豐富的想象力,但絕對不同,不是嗎?

一座座廠房,一個個倉庫搜索過,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整個廠區就搜索完了。結果一如田澤的判斷,毫無收獲。整個星宇化工就一個人,守門的一個大爺。那大爺六十出頭,戴著助聽器。不過那助聽器顯然不怎麽靈光了,就連牆被撞了一個洞都沒有聽見。田澤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門衛室門口看一本老舊的書籍,怡然自得的樣子。

“我們離開這裏吧。”餘靜燃心情沉重地道:“根據指揮部傳給我們的資料,還有一家紅星化工也處於停產狀態,我們去查查吧。”

田澤正要同意,目光卻無意落在了西側牆角的一座煙囪上,愣愣地看出了神。

“走吧,我們沒時間耽擱。”餘靜燃說。

“等等……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查。”田澤說。

“什麽地方?”

“那座煙囪。”田澤指向了那座煙囪。

餘靜燃看了一眼,沒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工廠的煙囪並不單純是排放廢氣的設施,現在很多工廠的煙囪也順帶了水塔的功能。星宇化工的煙囪也不例外,底部很大,往上慢慢減小,在數十米的頂部又擴建了一個圓形的水塔,用來儲水。水塔裏麵要是有水的話自然不能藏人,但要是沒水的話,就算在裏麵住是個人都沒有問題。

水塔的旁邊堆著一堆磷礦石,被粉碎機打過的那種,非常細碎。看見這堆磷礦石,田澤和餘靜燃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心情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水塔的門是鎖著的,餘靜燃拿出一根特質的細鐵絲捅進了鎖孔,幾下轉動,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就將鐵鎖打開了。

水塔的內部有一道盤旋向上的鐵質樓梯,很狹窄,但足夠一個人慢慢爬上去。

田澤仰著頭往上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蹊蹺的地方,隻是很昏暗。他的鼻子動了動,然後又蹲在了鐵梯旁邊仔細查看。這之後,他失望地搖了搖頭,“沒有人體殘留的氣味,這鐵梯也沒有任何人行走過的痕跡。”

從看見一絲希望,再到失望,時間如此短暫,餘靜燃的心情再次變得凝重了起來。她現在已經不知道是繼續上水塔搜查,還是節省時間去下一個工廠搜查了。

“雖然沒有氣味和痕跡,不過……”頓了一下,田澤才說道:“我還是很懷疑這個地方,不如我們上去看看吧。反正,去紅星化工的話,也不一定能找到線索。”

“好吧,我們上去看看。”餘靜燃歎了一口氣。

順著鐵梯往上爬,餘靜燃和田澤已經非常刻意地放輕腳步了,但在這種特殊的空間裏,兩人的腳步聲依然顯得很響。

“小心一點。”餘靜燃將槍取了出來,握在手中。

田澤也取出了他的配槍,那支嶄新的五四手槍。第一次拿著槍行動,他顯得有些緊張。好幾次撞在停下來查看情況的餘靜燃的後背上,那種感覺似乎很美妙,但他卻已經顧不得去品位了。餘靜燃心裏暗惱,但在這個時候卻沒辦法說胖子兩句什麽。

足足十分鍾才登上平台,水塔的入口開在上麵,還需要爬上一隻鐵梯子。平台上雖然有鐵管做的欄杆,但風吹日曬之下風化嚴重,根本就沒有安全性可言。平台距離地麵好幾十米的高度,人要是掉下去恐怕沒有一根骨頭會是完好的。

餘靜燃正要去爬鐵梯子,田澤卻拉住了她,“我先上吧。”

“為什麽?”餘靜燃有些詫異地看了田澤一眼。

“因為我是男人。”田澤抓著鐵梯子就往上爬去。

餘靜燃呆了一下,嘴角居然浮現出了一絲罕見的笑意。田澤爬到一人高度的時候,她也抓著鐵梯子往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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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章 你去死吧

水塔裏麵是空的,也非常的幹淨。

“我們走吧。”餘靜燃失望地道。

“等等。”田澤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餘靜燃愣了一下,“什麽地方奇怪?你發現了什麽?”不等田澤回答,她忽然就明白了過來,“這裏麵太幹淨了,這個入口是敞開的,應該有灰塵積留的。”

不愧是京城警察學院畢業的精英,田澤一說,她就知道什麽地方可疑了。田澤所說的奇怪的地方也就在於此。別的地方幹淨,還可以說是那個守門的老大爺的打掃,但幾十米高的水塔裏麵,那個老大爺肯定是不會來打掃的。

水塔裏麵為什麽這麽幹淨呢?

原因,依然是有人打掃過。但動機和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讓水塔裏麵看起來更幹淨,讓人舒服,而是為了清除一些痕跡。

田澤的鼻子動了動,胖臉上忽然綻開了一個笑容,“我想我們找到線索了,這裏有錢教授留下的氣味,另外還有六個人的氣味,酒店之中的那三個罪犯的氣味就在其中。”

“你是說……”餘靜燃猛地抓住了田澤的手,激動地道:“那些罪犯有六個人?他們曾經在藏匿過?錢教授也被藏在這裏過?那他們現在什麽地方?”

一連被問了好幾個問題,還被抓著手,田澤苦笑道:“不要這麽著急好嗎?既然在這裏找到了罪犯藏匿的點,那麽我們距離錢教授也就更近一步了。”

餘靜燃這才冷靜了下來,她也這才發現她竟然抓著田澤的手。她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很不自然了,慌忙鬆開了田澤的手,就好像田澤剛從衛生間出來沒洗手一樣。

“果然是百合啊,而且是女權主義的百合……”田澤的心中一聲哀歎,摸一下手都這麽不自然,那要是擁抱接吻的話,她豈不是要拿槍射人?

餘靜燃卻不知道田澤心裏在琢磨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見胖子有些走神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在思考案情分析案情。等了一下卻還是不見胖子說話,她忍不住道:“你能憑借氣味搜索到錢教授的蹤跡嗎?”

田澤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不能,這是幾十米的高空,風很大,無論是什麽氣味都無法留存下來。水塔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所以才能留下人體的氣味。我現在懷疑,那些罪犯計劃非常周密,他們所用的工具恐怕是飛行類的工具,比如熱氣球和直升飛機什麽的。這樣的話,他們在這裏短暫停留之後,有可能已經將錢教授轉移到很遙遠的地方去了。”

餘靜燃的心急速下沉,一張俏臉之上滿是猶豫。案子在夜間發生,女服務員張玉在第二天早晨報案。接到報案,花蓉市警方立刻上報省廳,因為錢欣雨的身份特殊及對這個國家的重要性,省廳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就上報了警察部。同時,花蓉市的各條交通線路都被設崗檢查,臨近的市縣也得到命令,協同偵破。事實上,在警察部所組建的專案組到達花蓉市之前,全國各地的交通要道,機場、渡口、車站都被嚴密地監控了起來。罪犯要從陸路和水路將錢欣雨帶走,那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麽,從空中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讓人擔憂的地方也就在這裏,如果是走陸路或者水路還有跡可查,如果是走空中,那就很難查到了。

“我給蘇部長打個電話,給他匯報一下情況,讓指揮部查一下這幾天飛行器具的出行情況。我們國家的私人飛機不多,熱氣球和滑翔機什麽的也隻有一些飛行俱樂部擁有,如果要調查的話,也許會有線索查到。”餘靜燃很快就收拾起了失望的情緒,進入了破案的狀態。子她看來,田澤的一些能力很強,甚至是超出了想象,但他還欠缺一些經驗,這些必須要她來做。她和田澤,其實是一個非常協調和完美的搭檔。

餘靜燃給蘇定山打電話,田澤爬出水塔,回到平台上,舉目四望。工業區之外是一片田野,輸送電力的塔式鋼架到處都是,高壓電線就像蜘蛛的網一樣將這片土地上的人和建築網了起來,沒有自由,沒有幹淨的空氣,讓人感到壓抑。

餘靜燃很快就向蘇定山匯報完了情況,她也爬出水塔,回到了平台上。

田澤的視線突然在一個工廠的標牌上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非常大氣的標牌,掛在廠大門上,清晰可見上麵寫著“宏圖化工”幾個腥紅的大字。田澤心中一動,脫口道:“餘局,那個宏圖化工是宏圖集團的下屬企業嗎?”

“是的。指揮部給的資料上有,這個宏圖化工確實是宏圖集團的下屬企業。它的經營狀況並不是很好,虧損很嚴重。一個星期前還處在停產狀態,現在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又開生產了。”餘靜燃看過的資料就不需要再看第二次,她雖然不能記住資料上所有的內容,但一些基本的一些情況和重要的描述卻是能記住的。

“宏圖集團的董事長是揚少君吧?那個利用黑社會強買地皮的無量奸商。”

“田澤,我不希望你把陽光孤兒院的案子牽扯到這件案子裏麵來。我們是警察,偵破案件是我們份內的事情,但判定一個人有沒有罪,那卻是檢察院和法官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和淩青的關係很好,但我不希望你將個人的情緒帶到這件案子裏麵來。”餘靜燃不快地道。

“我沒有。”田澤指著宏圖化工說道:“宏圖化工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過兩百米左右,如果要轉移錢教授的話,那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它本來也在我們的調查範圍之內。”

“你懷疑這件案子和揚少君有關係?你想調查宏圖化工?”

“是的,我想去查查這個宏圖化工。”

“田澤!我說過,不要把你的個人情緒帶到這件對國家來說都非常重要的案子裏麵來!”本來還說得好好的,餘靜燃莫名其妙地就發怒了。

田澤也有些來氣了,“我也說過,我沒有把我個人的情緒帶進案子裏來!同樣是目標,難道就不能查宏圖化工嗎?”

“我知道楊少君收買了趙峰和羅德生做壞事,賺黑心錢,但是有人站出來頂罪,檢察院和法官拿他沒辦法。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田澤搖頭,“不明白。”

“你……”餘靜燃氣極,很想一巴掌給田胖子抽過去。

“我不明白是因為我沒有半點個人的情緒在裏麵,我懷疑它,我就去查它,是餘局你一再說我帶了個人的情緒。要不這樣吧,你去調查紅星化工吧,我去調查宏圖化工。”田澤說。他有時候給人的感覺非常溫順,就像是一隻胖乎乎的貓兒或者狗兒一樣粘人,但倔起來的時候卻像是一頭蠻牛。

“我是局長!”

“我是……你搭檔!”

“我的話就是命令!”

“我的頭好暈……遭了……我要暈倒了……”田澤捂著額頭,要倒不倒的樣子。

餘靜燃無語地看著胖子,她的肺都快要被這家夥氣爆了。她是局長,她確實可以下命令,但胖子卻也有暈倒的權利。她在這邊下命令,胖子就在那邊暈倒。人都暈倒了,還執行個屁的命令啊?

軍令如山,但軍禮總不能讓一個昏倒在地的軍人去衝鋒吧?

看著演戲演得很逼真的胖子,餘靜燃真的很想狠狠地揍這家夥一頓。但她也很清楚,直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線索都是胖子發現的。沒有他那狗一樣的鼻子和鷹一樣的眼睛,她去查紅星化工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但明知道這家夥是在拿他的能力要挾她,她卻沒有懲治他的辦法。而且,她就沒有見過這麽厚臉無恥的人!

裝暈,隻有那些小女人才會用這招的吧?

他一個一頭能撞破一堵牆的男人怎麽能用呢,而且還用得如此自然嫻熟!

“餘局,你究竟有什麽命令啊?你趕緊說出來吧,我就算是暈倒了,我也要堅決執行餘局你的命令。”田胖子很虛弱地道。

餘靜燃,“……”

你人都暈了,你還執行個屁的命令啊!你還有臉說得跟要為國捐軀似的!

這胖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餘局?”

“我們去調查宏圖化工吧。”餘靜燃終於妥協了。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田澤的腰腿一下子就直了,人也精神了。

看著胖子的笑臉,餘靜燃恨得牙癢癢的,心裏暗暗地道:“等破了這個案子,我有的是機會收拾你!胖子,我們走著瞧吧,你是第一個讓我妥協的臭男人!”

下了水塔,餘靜燃重新將鐵鎖鎖上。

田澤在磷礦石堆四周查看了一下痕跡,然後兩人從牆頭翻了出去。這一次田澤很小心,沒有再把牆撞一個洞出來。

兩人很快就從星宇化工的圍牆腳下轉移到了宏圖化工的圍牆腳下。兩人商量一下,決定由餘靜燃從正門混進去,田澤越牆進去。畢竟,這是一個處在生產狀態的工廠,裏麵有工人,環境很複雜,已經不能像星宇化工那樣肆無忌憚地潛入進去了。

餘靜燃驚訝地看著田澤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又用雙手在地上抹了兩把灰塗在臉上。她很快就明白田澤為什麽要這麽做了,她笑了,她雖然很討厭這個胖子,但她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胖子在破案的時候總能表現出讓人驚訝的能力。這個時候,他就想到了工廠裏的工人不可能是幹幹淨淨的,所以才會在地上打滾,在臉上抹灰。

“田澤,小心一點。”餘靜燃叮囑了一句,沿著圍牆向大門方向走去。

“餘局,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從下麵推我一把啊,我爬不上去。”田澤站在兩米高的磚牆下哀求地道。

“你去死吧。”餘靜燃說,頭也沒回。

田澤,“……”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8:03
36章 隨機應變
能一頭撞破三米高的磚牆,那麽兩米高的磚牆就更不在話下了。不過這一次田澤沒有用他的頭去越牆,雖然他的鐵頭功已經練到了相當高深的地步。這一次他的雙腳在地上一蹬,一百六十餘斤的身體便嗖地躥了起來,上升的勁力消失的時候他的雙手也扣住了牆沿,然後輕輕一撐就躍過了牆去。

就這身手,他居然還有臉讓人家餘靜燃在下麵推他一下。

他想說的是“吹”,對嗎?

工廠裏一片忙碌的景象,到處都可以見到正在工作的工人。那些工人有些穿著宏圖集團統一的工作製服,有的卻是五花八門的便裝。不難看出來,穿著製服的是工廠的正式工,而就連製服都沒有的,那就是臨時工了。田澤混進來,沒有製服,也算是臨時工了。不過這種情況倒是一個很好的掩護,不然所有的工人都穿著製服,就他便裝,那簡直就是田地裏閃閃發光的金龜子,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

不知道餘靜燃會用什麽方式什麽借口混進廠區,田澤並不擔心身手一流,經驗豐富的女局長。他知道他該幹什麽,混入廠區之後他很快就展開了搜索行動,尋找一切可以的地方以及線索。

“嘿!胖子!”

一個粗魯的聲音從後傳來,正左右張望的田澤埋頭就往前走。他心裏暗暗奇怪,不會吧,這麽快就被人發現了?爺的潛行術難道就差到了這種人神共憤的地步?

“叫你呐!站住!”粗暴的聲音更粗暴了。

田澤這才鬱悶地回過了頭去。

叫住田澤的是一個穿著工作製服的中年胖子,田胖子雖然也是胖子,但僅僅是微胖,和人家一比簡直就很骨感了。那家夥一臉的肥肉,就連脖子都快看不見了。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工作牌,上麵寫著“車間主任楊勇”幾個字。

原來是車間主任,怪不得這麽蠻橫。

“喲,揚主任,你叫我有什麽事嗎?”田澤眼尖,反應也快,跟著就馬臉堆笑,滿腹熱情地和第一次見麵的楊勇打招呼。

田胖子的神態和語氣,給楊勇的感覺就像是他已經認識他很多年了,而且是經常一起喝酒嫖妓,熟得不能再熟了的那種戰友關係。但楊勇卻知道,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家夥。

“你和我很熟嗎?”楊勇狐疑地看著田澤。

“不熟。”田澤搖了搖頭說。

“那你還叫得這麽親熱?”

“嘿,這裏誰不知道楊主任你呐,我剛來沒兩天,我是聽別人說起你的。都說揚主任工作能力強,領導能力更強,更難得的是待人真誠和氣……”

“行了行了,別拍我馬屁,我不吃這套。給我去把那堆廢料清理幹淨。”楊勇指著球磨機旁邊的一堆廢料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去。”田澤動作麻利,但心裏卻開始問候楊勇家的妹妹們了。

楊勇不屑地看了看田澤,然後轉身離開。沒走多遠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向辦公樓走去。

田澤一邊用鐵鏟將地上的廢渣往鬥車裏鏟,一邊看著往辦公樓方向走去的楊勇。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一身警服的餘靜燃抱著一隻記錄本也向辦公樓走去。她和楊勇碰麵的時候還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楊勇點頭哈腰地跟餘靜燃說著什麽。

餘靜燃的視線輕描淡寫地掃了一圈,瞬息間就在田澤的身上停頓了下來。看見用鏟子鏟廢渣的田胖子,她的神色頓時僵了一下,好生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是什麽情況?餘靜燃的心裏在問。

這是什麽情況?田澤的心裏也在問。

田澤的視線很快就從餘靜燃的身上移開了,他將鏟子一扔,順著牆邊就開溜。

宏圖化工的廠區很大,但需要搜索的地方卻並不多。罪犯不可能將錢欣雨藏在有工人出入的地方,那樣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保守秘密。也不可能是辦公樓那種地方,因為辦公樓每天都有前來辦事的人員,有送礦石的,有結賬的,有采購等等。就連餘靜燃都能堂而皇之地進來,那些罪犯又怎麽可能將人質藏在辦公樓那種地方呢?

那麽,需要搜查的地方就隻有沒人能進入的地方了。

田澤很快就在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溜達了一圈,也很快就確定了需要搜查的幾個地方,東側的上了大鐵鎖的倉庫,南麵的煙囪水塔,還有北麵牆邊的一幢三層高的宿舍。那幢宿舍非常破舊,紅色的牆磚上滿是青苔和斑駁的痕跡。也沒有幾麵窗子是完好的,即便是少有幾麵窗子有玻璃,那玻璃上也滿是大大小小的破洞。而且,沒有一扇窗戶上擺點小花盆,晾上一兩件內衣什麽的。

這三個地方可疑,但背麵的宿舍卻最可疑。

從餘靜燃身上學到了排除偵破法,田澤就能活學活用。他心中很快下了決定,首先搜查北麵的宿舍。他不認為那宿舍還有人住在裏麵,那宿舍顯然是荒廢了許久的了。

假裝路過,趁人沒有注意,田澤一個閃身就躲進了荒僻無人的林蔭小道裏,然後飛快地向樓道入口跑去。

撲鼻一股黴味飄來,還有一股刺鼻的屎尿的氣味混雜其中,地上也隨處可見衛生巾和安全套。這個地方幽靜,顯然成了方便的好地方,也成了男人和女人偷情的好地方了。也就在這個時候,田澤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可以不搜查了。

能幹掉兩個國安派來保護錢欣雨的保鏢的人,豈會是普通的罪犯?那些人又怎麽能容忍這麽髒亂的地方,並且藏身在這裏呢?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田澤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是餘靜燃的電話。

“你有什麽發現嗎?”電話一接通,餘靜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確定了三個需要搜查的地方,現在已經排除了一個,還有兩個需要搜查。”田澤說道。

“繼續查,我這邊給你爭取機會和時間。對了,那個揚少君也在辦公樓裏。”

“揚少君也在?是在你之前就在還是知道你來了之後趕來的?”

“是知道我來了,特意趕過來的。我進來的借口是調查一個潛逃的逃犯,他有可能混在宏圖化工之中打工。我一來調查他們人事部的檔案資料,他的手下就通知了他,他就趕過來了。他一定就在附近,前後也就幾分鍾的時間。”餘靜燃說。

田澤的麵色一沉,微微思考了一下,跟著問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我在……衛生間。”餘靜燃說。

“……”田澤的腦海之中刹那間就浮現出了非常菲靡的一幕,疑是百合派的美女局長正撅著肥白的月臀,一邊噓噓,一邊拿著電話和他講話。

不過,怎麽沒有噓噓的水聲呢?

田胖子雖然好奇得要死,但這個問題終究沒敢開口問。

“繼續去搜查吧,如果有必要,硬闖也不是不可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餘靜燃說。

田澤當然明白,這是餘大局長在給他一定的權限,比如揍人,比如沒有搜查令就強行闖門等等。他心中一樂,笑道:“那行,跟著餘局辦事就是爽快,那我現在就去搜查下一個地方了。對了,你別蹲太久,腳會發麻的。”

餘靜燃,“……”

“餘局你別誤會,我這是關心領導的身體。”

“你去死!”餘靜燃對著手機吼道。

如果田澤就在眼前,她肯定會以粉腿踹爆他的臉,即便是她的褲子還在腿彎上,她也要這麽做。

餘靜燃走到洗手池邊,看著鏡子之中的麵紅紅的自己,忽然笑了。

她已經兩次叫田胖子去死了,但她其實並不討厭田胖子,這點她心裏很清楚。

其實,她非但不討厭田胖子,心裏還非常佩服田胖子。從找到線索再到現在,都是田胖子的功勞。現在才混進宏圖化工沒多久,他居然就鎖定了三個需要搜查的地方,更排除了一個,這種效率,恐怕就是她這個警察學院畢業的精英也做不到!

電話響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餘靜燃打開短信,遞目看去,頓時驚愣當場。

短信是蘇定山發來的,內容很簡單。揚少山是花蓉市比較有名的飛鷹飛行俱樂部的高級會員,就在三天前,以他的名義租借了一隻熱氣球,為他的一個朋友舉行婚禮。那隻熱氣球,到現在都還沒有還回去。

蘇定山所發的短信的最後兩個字是——查他!

“這……怎麽可能?”餘靜燃喃喃地道:“田澤並不知道楊少君租借了熱氣球,卻執意要查他,甚至沒有任何理由。之前我還以為是他對揚少君有偏見,卻沒想到他一早就嗅到了什麽!”

案子沒破,田澤也沒開口說出來,所以餘靜燃怎麽也不知道田澤是為什麽懷疑上揚少君與此案有牽連的,怎麽也想不出來。

“那死胖子,難道當時告訴我原因他會死嗎?可惡!”餘靜燃衝鏡子裏麵的直接揮了一下拳頭,但旋即卻又被她自己搞笑了。

這是幹什麽呢?

一個才認識一天的男人,怎麽會讓自己如此生氣呢?

整理一下身上的製服和頭上的大簷帽,使之更加筆挺威嚴,餘靜燃轉身離開了洗手間。打開門,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秘書已經等在了門口。

“餘局,揚董事長在車裏等你。”女秘書是揚少君的專職秘書,是馬來西亞人,名叫本基蘭。她有著馬來西亞人特有的深色皮膚,一雙眼睛大而明亮。不過讓人新奇的不是她的馬來西亞人身份和朱古力般的膚色,而是她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

“在車裏等我?”餘靜燃看了本基蘭一眼,“為什麽?”

“揚董事長說這裏環境不好,不適合談話,所以定了慈雲山莊的一個會議室,請餘局你去山莊談話。我這邊把所有要查的人事部的資料都給餘局帶上。”本基蘭說道。

餘靜燃搖頭,“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調查。”

“可是……”本基蘭的神色頓時有些慌張了起來。

“沒什麽可是的,我決定了,就這樣。”餘靜燃不再搭理她,徑直向人事部的辦公室走去。

本基蘭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恨意,跟著向車庫方向跑去。她雖然穿著高跟鞋,但速度卻飛快,腳步也非常平穩,就像是一隻在山坡上奔行的小山貓。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3 08:06
37章 勾心鬥角
車庫裏停著許多車,都是來上班的工人的車,有摩托車,有自行車,還有廉價的國產車,比如奇瑞QQ和哈飛路寶什麽的。卻就在這個簡陋的車庫之中停著一輛體型巨大的保時捷卡宴,它在這裏,就如同是一個健美先生在一群小屁孩裏。

揚少君就坐在車裏,陰沉著臉。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他的保鏢,一個曾經揚言要做掉田澤的男人,衛東。他是那種喜歡站在陰暗角落裏審視一切的人,他有故事,更有實力。

“大少,事情似乎變得有些麻煩了。”衛東說道。

“或許,隻是查一個逃犯吧,要是那家夥真的躲在我的廠裏,就算警察不抓他,我也要將他塞進球磨機裏讓他死得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揚少君的聲音很冷。

“凡事要往壞處想,如果情況不對,盡早脫身。”衛東說道。

“我知道,無論多大的利益,都比不上自己的生命更有價值。”揚少君透過車窗看去,本基蘭的身影出現在了車庫入口,卻隻有一個人,她並沒有將餘靜燃帶過來。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一個小小的局長居然也敢這麽不識抬舉,以他現在的身份,他的財力,就算是花蓉市市長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本基蘭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上,開口說道:“揚,那個女局長堅持要在人事部調查,不去山莊。看來,你的麵子並不是想象之中的那麽大。”

一個董事長的秘書對自己的老板沒有半點敬意,這是讓人無法捉摸透的事情。

“你們要怎麽做?”揚少君說道。

“一個小小的局長,就算能耐再大,我們也沒將她放在眼裏。她要查,就讓她查吧。如果隻是查那個逃犯,她就會好好的。如果她是來查那件案子的……她將永遠留在這裏了。”本基蘭說道,明媚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森冷的寒光。她的眼睛裏仿佛藏著一根針,鋒利且塗抹著劇毒的毒針。

“那我要做什麽呢?”揚少君問。

“昨天這個時候你在做什麽呢?”本基蘭反問道。

揚少君微微愣了一下,“在打高爾夫球。”

“那你就去打高爾夫球吧。”本基蘭淡淡地說道,語氣裏藏著一絲不屑。

揚少君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恨意,俊逸的臉龐也有些扭曲了。接連受了兩個女人的輕視,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對我不滿?”本基蘭冷笑道:“不要忘了,你和我們的關係,你和我們做的事情,一旦捅破出去,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

這樣的話從一個秘書的嘴裏說出來,聽者又是她的董事長,給人的感覺卻是她其實才是老板,後者隻是一個打工的,是她操控的傀儡。

“你們說過,這件事計劃極其周密,沒有半點紕漏,不會暴露,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揚少君極力地鎮壓著心中的怒氣,這讓他的臉龐顯得更加扭曲了。

“是的,我說過,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出現意外。所以,你最好放聰明一點。”

“你……”

“我死,你就死。事情敗露,你也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本基蘭冷笑道:“如果你明白的話,你就應該知道,現在聽我的命令行事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去玩你的高爾夫球了。”

揚少君冷冷地看本基蘭打開車門離開,陰沉著臉,沒說一句話。

“大少,要我殺了她嗎?”衛東淡淡地說道。

“殺了她?因為她不尊重我嗎?”揚少君愣了一下,看著衛東,表情有些奇怪。

“不,是為了大少你的安全。”頓了一下,衛東才說道:“她是大少你的接頭的人,殺了她,警方能追查的線索也就斷了,就算事情敗露,你有也回旋的餘地。”

“她的那些同夥會放過我們嗎?那些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亡命徒,連自己的命都不當回事。”

“大少,如果事情敗露,你認為他們還能活下來嗎?”

揚少君直直地看著衛東,眼神灼灼。

“大少,老爺子臨終的時候讓我保護你,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我都要做到這一點,即便對手是那些很可怕的人。”衛東沒有回頭,但他卻從後視鏡裏看見了揚少君。他知道,揚少君不是沒有想過這方麵的事情,隻是沒有時機,也欠缺一些勇氣。

“現在還不是時候。”揚少君說。

“如果時候到了呢?”

“做。”揚少君的牙縫裏蹦出了一個字來。

衛東笑了。

“還有,以後就不要叫我什麽大少了吧。昔日的楊家已經不複存在,我這個大少也早就不是什麽世家公子少爺了,你以後就叫我少君吧。”

“楊家雖然不存在了,但你為楊家所做的一切卻是存在的,不然,你也不會接受那些人的資助,和他們合作了。我的命是老爺子救的,你為了楊家的複興而挺而走險,在我死之前,任何人都別想動你。”衛東雖然沒稱呼“大少”了,但言語之間的敬意卻還是依舊那麽強烈。

他願意為揚少君去死,這就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開車吧,回宏圖大廈。”揚少君說。

衛東發動了車子,緩緩駛出了車庫。

穿著製服的工廠保安老遠就打開了大門,站在路邊立正敬禮。他們不是軍人,立正敬禮的姿勢很不標準。不過,誰又想對誰敬禮呢?隻是為了一個糊口的工作。

本基蘭在進入辦公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大門方向。目送揚少君的卡宴車緩緩開出大門,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然後,她走進了辦公樓,向人事部辦公室走去。

餘靜燃正在翻看著一個員工檔案,眉頭輕蹙。她其實對所有的人事檔案都不感興趣,之所以還要假裝認真地翻查,隻不過是為了演戲,給田澤製造機會,爭取時間。

人事部裏還有一個工作人員,二十多歲,身材瘦高,臉盤也還算英俊。鼻梁上戴著一隻黑框眼鏡,為他平添了幾分斯文儒雅的氣息。這小子不斷獻殷勤,給餘靜燃倒水,給餘靜燃遞資料,不做這些的時候就坐在餘靜燃的對麵沒話找話。

餘靜燃這樣的美女,走到哪裏都不缺追求者。

不過,這位帥氣的仁兄顯然沒有掌握到情況,他在餘靜燃的麵前說了許許多多的話,什麽情感生活,時尚美容,還有時下炒得火熱的韓劇等等,全部是女孩子喜歡的話題。但是,他說了半天,口水都說幹了,卻隻得到餘靜燃一句話。

“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就請你離開吧,不要影響我查案。”

那一刻,英俊的小夥子連死的心都有了。

本基蘭走了進來,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情況,她也沒說話,隻是看著那個小子,頭微微往門口方向擺了一下。那小子非常識趣,夾著尾巴就溜了。

“女人長得太漂亮也是一件麻煩事,不是嗎?”本基蘭笑著說。

餘靜燃抬頭看了本基蘭一眼,沒說話。

“餘局平時肯定有不少的追求者吧?”本基蘭繼續尋找話題。

“你究竟想說什麽?”餘靜燃終於說話了,“如果你要找一個話題的話,我現在查的案子倒是一個不錯的話題。”

怎麽會有這麽冷漠,這麽不通人情的女人!本基蘭的心裏藏著一絲怒氣,麵上卻露出了笑容,“揚董已經離開了,他讓我配合餘局的調查。那麽,餘局現在已經查到什麽程度了呢?”

“我確定那個逃犯用了一個假身份混在宏圖化工之中務工。”餘靜燃指著一大堆人事檔案說道:“如果你想幫忙的話,那就幫我查一下那些檔案吧。”

“好吧,我配合餘局的工作。”本基蘭抱走了一疊資料,坐到了餘靜燃的對麵,埋頭查看。

餘靜燃假裝翻查資料,本基蘭也假裝翻查資料,這場麵處處都透露著怪異。

“餘局,這麽一件小案子居然要你親自來查,真是大材小用了,你派兩個小警員來就行了嘛。”本基蘭說。

“這個逃犯身上有命案,可不是小案子。再說了,局裏人手緊張,我無人可派。”餘靜燃說。

“無人可派?花蓉市發生了什麽大案子了嗎?”本基蘭抬起了頭來,眼睛直直地看著餘靜燃。

“沒有,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案子。”

“那就奇怪了,沒有大案子,餘局你怎麽可能無人可派呢?”

餘靜燃這才抬起頭來,直視本基蘭的眼睛,沉默了半響才說道:“我好像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些吧?你一個秘書關心這些問題幹什麽呢?”

“嗬嗬……我隻是……好奇而已嘛,既然餘局不方便說,我就不問了。”麵上帶著笑容,說話也客客氣氣,本基蘭的眼眸之中卻閃過了一抹冷芒。就連揚少君那樣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的麵前都要俯首稱臣,不敢無禮,一個小小的局長怎麽卻敢這樣無禮!

“對了,你是馬來西亞人吧,你犯過罪嗎?”餘靜燃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來。

本基蘭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從桌上挪到了腿上。她的雙腿微微分開,OL西服裙裏麵赫然露出了一截槍套。

“我也隻是隨便問問,如果你不方便回答就算了。”餘靜燃說,然後埋頭繼續翻查資料。

本基蘭的右手僵了一下,又挪到了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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