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終結者保鏢 作者:李閑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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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11-3 12:4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75600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01
287章 我想殺人
柳月幽幽地醒轉了過來,她看見了柔和的白光,還有雪白的牆壁。如果不是隨後出現的一張胖臉,她甚至會以為她已經在天堂了。

“田……”柳月的嘴唇動了一下,冒出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她本來是想叫一聲“田哥”的,但那個“哥”字還沒有叫出口,田澤就將一根指頭放在了她的櫻唇上。

“不要說話,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吧。”田澤輕聲說道。

柳月沒有說話,卻也沒有睡。她看著田澤,眼神朦朧,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睡飽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現在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你動了手術,流了很多血,你的身子還很虛,聽話,再睡一會兒吧。”田澤跟她說道。他坐在柳月的床邊,伸手給她理了一下被子。

“我……睡不著。”柳月說。

田澤有些扭捏地道:“那,要不要我……”

“要。”田澤的話還沒有說完,柳月便說道。

田澤笑了笑,脫掉腳上的拖鞋也爬上了病床,然後他將一隻手伸到了柳月的雪頸下,溫柔地摟著她。柳月則小貓一般蜷縮在田澤的懷裏,將頭枕在他的臂彎上,用手摟著他的腰,一隻粉腿也抬了起來,壓在了田澤的大腿上。

在印度新德裏的時候,柳月說睡不著,田澤就會這樣抱著她,哄她入睡,雖然沒有一次成功過,最後也都演變成了那件事兒,但這卻成了兩人之間的一個小秘密,一種溫馨的默契。所以,田澤的話還沒說完,柳月就知道他已經原諒她了,她怎麽能不激動,打斷田澤的話說要呢。

病床很窄,睡下兩個人顯得很勉強,卻也因此顯得親密。柳月身上的傷除了肩頭上的那一處被鋼筋紮過的傷口,其餘的傷其實也都是一些皮外傷,所以兩人才能摟在一起。肌膚的接觸雖然不免還是有些地方會隱隱作痛,但誰會去在乎那點疼痛呢?對於柳月而言,心中的甜蜜就足以抹平一切傷痕和疼痛了。

“田,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狠心嗎?我最近一段時間痛苦極了,人都瘦了好幾斤了。”溫存中,柳月在田澤的懷中呢喃地道。

田澤果斷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一隻白玉奶兒,隨即又握了兩把,然後在她的耳邊笑著說道:“哪有瘦啊,我看比以前還大了一點。”

“你壞死了,人家說的是真的!”

“我也說的是真的。”田澤又將手移到了另一隻白玉奶兒上,捏了兩把,又笑著說道:“你看,這隻也是長大了一些。”

柳月已經羞得恨不得縮進被窩裏麵去藏著了。不過她的心裏卻是滿心歡喜的,田澤誇她的奶變大了,她就真的覺得酥胸鼓鼓的變大了,幸福得冒泡,美得冒泡,所以田澤吃她豆腐她也就乖乖地受了。

沒有哪個女人嫌她的奶兒大,好些女人還會做手術把奶兒增大,以至於現在好些男人都在抱怨了,這世上已經沒有放心奶了。不過柳月身上的兩隻,大沒變大田澤其實也不清楚,但很放心卻是真的。

這就是田澤,不談過去的不開心的事情,隻做會讓彼此都開心愉悅的事情。

慢慢的,柳月的呼吸變得有些短促了起來,鼻息咻咻,臉兒紅紅,貝齒間還有點隱隱約約的奇妙的聲音。田胖子的手法還是那麽老道,很快就讓她有了生理反應,有個羞於啟齒的地方也濕潤得一塌糊塗了。可她得忍著,不能讓田澤知道她其實已經情動了。可是這種事情不是她想忍就能忍住的,很快她也變得不老實了起來,一隻小手借著被窩的掩護,滑到了田澤的雙腿之間。

田澤的身子僵了一下,跟著又喘息了一聲,“不要……”

柳月卻不再聽話了,也不乖了,她把田澤的那個東西想象成了鍵盤,而她是最擅長擺弄鍵盤的,她的五根手指就像是五隻柔若無骨的暗夜精靈,在茂密的黑森林之中翩翩飛舞。

“真的不行,這裏是醫院啊,沒準什麽時候就來一個護士,那個時候……”田澤說不下去了,他怕的其實不是貿然闖進來的護士,他怕的其實是餘靜燃冷不防走進來。

柳月卻張開檀口,輕輕咬住了田澤胸上的一顆豆粒,一邊含混地吟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呢?你那麽狠心,那麽長一段時間不理我,也不碰我,我想你了……”

田澤的腦子有些混亂了,他一邊害怕餘靜燃會突然進來,一邊卻又很享受這種刺激的感覺。這就是偷情的魅力所在,越是容易被發現的場合,偷情的刺激和樂趣也就更大。難怪那麽多江湖兒女彼此揮舞鋤頭挖牆角,所為的不過就是這種偷情的感覺罷了。

“田,要不我給你那個一下?”柳月抬起螓首,媚眼如絲地看著田澤。她那雙烏亮的眸子之中蘊含著能將男人融化的東西。

田澤的心癢癢的,正琢磨著她十分鍾能不能搞定的時候,一串腳步聲忽然傳進了他的耳朵。他在柳月的耳邊說了一句,跟著就從**爬了起來,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床邊的一隻凳子上。柳月更厲害,直接裝睡。她的嘴角含著笑,睫毛微顫,這樣嬌憨可人的模樣,無疑是在告訴別人,她正在做著一場什麽夢。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來人敲了兩下門,然後才開門走了進來。

不是餘靜燃,而是胡玥婷。沒等她開口說話,田澤就起身往門外走,一邊輕聲說道:“我們到外邊去說吧,不要吵醒她。”

胡玥婷點了點頭,跟著田澤走出了柳月的病房,出門的時候她還細心地掩上了房門。

“你查到宗雪兒的下落了嗎?”田澤說道。

胡玥婷搖頭,“我打她的手機,但她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我接著打了她的住宅電話,但沒人接。隨後我又打了幾個公司電話,還有幾個她的朋友的電話,但都沒有人看見她,更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還有一個電話我應該打,但沒有打,我問過田董你才能打那個人的電話。”

“你是說宗寶林嗎?”

“是的,會所發生的事情宗董肯定已經知道了,但我不確定大小姐與他在一起。”胡玥婷說道。

不得不說胡玥婷真的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秘書。給宗寶林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宗雪兒的下落看似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打與沒打電話的區別卻很大。打了電話,宗雪兒卻沒有和宗寶林在一起的話,那麽宗寶林就會擔心宗雪兒失蹤了,遭到綁架什麽的,宗氏集團也就亂套了。她告訴田澤,讓田澤自己做決定,這卻是非常明智的決定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田澤想了一下說道:“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忙了一整夜了,你也累了。”

胡玥婷嫣然地笑了一下,“田董你受了傷都能堅持一夜,我沒什麽的,不需要休息。田董,你要咖啡嗎?我去給泡一杯來。”

“嗯,好的,謝謝。”田澤說道。

胡玥婷轉身離開,高跟鞋磕擊著水磨石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黑色的秀發披散在肩上,隨著她的步履輕輕顫動。顫動的還有她的桃形美尻,成熟的線條,成熟的輪廓,成熟的氣息,誘人神往。

“我一定是病了,剛剛才摸了人家柳月的,現在卻又在偷看我秘書的屁股……我是不是該吃點什麽藥了?這樣下去可不好。”田澤有些困難地從胡玥婷的翹臀上收回了視線,滿心自責的念頭。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幾乎讓他崩潰的假設,假如,假如一直生不出救世主,長此以往地泡妞,他身邊得多少個女人啊?

走廊盡頭的光線忽然有了一點明暗之間的變化,沒有腳步聲,但田澤卻已經確定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那裏。他移目過去,正好看見一個人站在了樓梯口,是卡秋莎。

沒有腳步聲,悄無聲息地出現,宛如幽靈,這個世界上除了卡秋莎還有誰能辦到呢。她的能力就是與輕身有關的能力,一定程度上她甚至能忽略掉她身體的總量,在虛無的空氣之中奔跑,就像是《海賊王》之中的那個廚子香吉士一樣。然而,漫畫裏的那種能力和卡秋莎的能力相比卻仍然處在下風!

正麵對抗卡秋莎顯然不能敵過田澤,但就暗殺而言,她的這種能力卻讓人防不勝防。田澤的能力在成長,她的能力也在成長,漆雕婉容也是如此,所以,革命軍的力量其實每時每刻都在壯大。

漆雕婉容的出現有沒有改變曆史,那是誰也無法證實的事情,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的出現卻是為革命軍陣營播下了種子,而這顆種子也注定是要生長成參天巨樹的。

卡秋莎在樓梯口現了一下身,然後又消失了。

田澤苦笑著搖了搖頭,走了過去。走進了樓梯口他又看見了卡秋莎,她正斜靠在一麵牆壁上,很優雅地等著他。自從烏克蘭之行兩人之間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卡秋莎看田澤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少了一些冰冷的成分,多了一些讓人覺得溫暖和親切的成分。

“爆炸發生的時候你也在現場嗎?”田澤走到了她的身邊,也和她一樣,懶散地靠在牆上。

“是的,不僅是我,還有四個革命軍的戰士。”卡秋莎說道:“當時我去追聶雪嫻了,可是……我跟丟了。”

“什麽?以你的能力居然也跟丟了?”田澤頓時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在沒有發狂的狀態下也不可能超過卡秋莎的速度,聶雪嫻不過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怎麽可能擺脫卡秋莎的追蹤呢?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毀滅者軍團在幫她。跟我一起暗中保護你的四個革命軍戰士……”卡秋莎的神色黯淡了一些,“他們已經犧牲了。”

“這麽說,如果不是你和他們牽製住了毀滅者軍團的人,我這次會更危險?”田澤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

“是的。我懷疑聶雪嫻綁走了宗雪兒,她還有別的行動。你打算怎麽辦?”卡秋莎看著田澤。

“你想殺人嗎?”田澤冷冷地道:“我想!”

卡秋莎微微地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絲笑容,“知道嗎,我無法抗拒你變成野獸的樣子。你想殺人,我就陪你去殺人!”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03
288章 殺進聶府
天色漸漸亮開,初春的朝陽讓這個城市多了幾分嫵媚,就像是喝了一點酒的漂亮女人一樣。並沒有多少人在意發生在昨晚的爆炸事件,炸毀了什麽地方,或者炸死了什麽人,對於需要勤奮工作才能養家糊口的老百姓來說,那並沒有白菜又漲價多少更值得他們去關心。

媒體也僅僅是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一些表麵的情況,口徑也都和官方統一了,那是天然氣泄漏所造成的事故。這樣的事情就更沒有多少去關心了。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有人在幕後運作,要讓事件降溫,要讓事件冷處理。在京城這種地麵上,也隻有聶家這樣的紅色家族擁有這樣的能量了。聶家也絕對有動機,因為始作俑者就是聶雪嫻。

聶府一如既往地平靜,聶家的人也根本不在乎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哪怕他們明知道那是聶雪嫻幹的,但那又怎麽樣呢?

“幹什麽?你們這是軟禁我了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一個房間裏傳出來,很是氣憤的感覺。

“宗雪兒,我勸你還是識趣一點,我堂妹讓我看著你,那是為了保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不屑的口氣。

就在那個房間之中,宗雪兒被堵在了門口。堵住她的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材比較健碩。他的上唇沒留胡須,下巴上卻留著一叢頗為茂密的短須,且還造過型,顯得很有個性。他也姓聶,叫聶文,是聶雪嫻的堂哥。他也是聶家核心成員之一,專門負責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務。

聶文的身後還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保鏢,神色冷峻地看著宗雪兒。他們的工作很簡單,那就是在聶雪嫻沒有開口放人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宗雪兒踏出這間房門半步的。

這已經是會所爆炸之後的第十個小時了。

新月會所發生爆炸的時候宗雪兒讓她的保鏢都去救人滅火去了,她帶著聶雪嫻從安全通道離開。她本來打算將聶雪嫻帶到安全地帶之後就倒轉回來指揮救援工作的,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失去了知覺,等她蘇醒過來的時候她便發現在聶家了。

她想不出她是怎麽失去知覺的,但接著發生的一些事情卻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的手機被拿走了,無法與外界聯係,也不知道新月會所的情況如何。就在現在,她要離開,卻被聶文擋了下來。她不是傻瓜,她已經意識到她的處境有多糟糕了。

“聶文,我們也算是朋友,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硬的不行,宗雪兒用軟的了。

聶文卻沒有說話,隻是戲謔地看著宗雪兒。他心裏很是不屑,這招都能奏效,她未免他也太天真了吧?

“好吧,這是聶雪嫻的意思嗎?她在哪,我要見她。”宗雪兒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所以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老老實實地在這個房間裏麵待著。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我倒可以陪你玩玩。”聶文貪婪地盯著宗雪兒的酥胸。他和宗雪兒長期在一個圈子裏混,彼此很熟,他也不是沒下過功夫泡宗雪兒,想哄她上床,但一直沒有得逞。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病。

宗雪兒哪裏受得了這種侮辱,當即罵道:“無恥!要玩和你媽玩去!在我麵前,你最好把嘴巴放趕緊一點!”

聶文的臉色驟然邊冷,他愣了一下,忽然一耳光抽在了宗雪兒的臉蛋上。啪的一聲脆響,宗雪兒的嬌嫩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了五根紅紅的指痕,香腮也微微冒了一點起來。這一巴掌,他是半點情麵都沒留,狠到了極致。

“你……你……你敢打我!”宗雪兒心中的驚怒顯然比臉頰上的疼痛還要強烈,什麽時候有人敢這樣對待過她!

“哼!京城首富宗寶林的愛女是嗎?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嗎?你不過是有幾個臭錢而已,你們宗家也不過是近些年才冒頭的爆發富而已?在我眼裏,你們和那些賣豬肉賣衣服的小商販其實沒多大的區別,隻是你們宗家的生意做得比較大而已。我老實告訴你,就算你再有錢,隻要我們聶家想搬到你們宗家,那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你拽什麽呢?”聶文譏諷地道。

“你們這樣囚禁我是犯法的!你們聶家有權就可以亂來嗎?”

“哈哈哈……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好吧,我親自幫幫你。”聶文回頭打了一個眼色,一個保鏢跟著就會意地關上了房門。

屋子裏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

聶文向宗雪兒走去,不,是逼近。他的眼睛貪婪地看著宗雪兒那豐滿的酥胸,還有她的玉盤也似的臉蛋,白皙嬌嫩的脖頸,她的一切都讓他興奮。他的嘴角掛這一絲邪邪的笑意,他已經將宗雪兒看成是他嘴邊的肉了,想吃,一口就吃了。

聶文一步步逼近,宗雪兒卻一步步後退。驚慌和恐懼占據了她的心,平時她不是沒有遇到過不長眼的流氓混混打她的主意,但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出麵處理,她的保鏢就替她處理了。現在沒有保鏢在身邊,她忽然才醒悟到,還真如田澤斥責她的那樣,如果不是她父親宗寶林創下了幾百億的家族基業,如果不是那些能打能殺的保鏢,她還真的什麽都不是!

這個危難的時候忽然想起田澤,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

“你要幹什麽?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哈哈,宗打小姐,你不要破壞氣氛好不好?你這樣說就好像我是電視裏麵演的壞人一樣,那麽,你是不是還要我配合著說一句,嗯……”聶文想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應該說——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是嗎?”

宗雪兒無法再退讓了,她的後背已經貼在了牆上了。她忽然抬腿,一腳踢向了聶文的下體。聶文慌忙退後,躲開了她的撩陰腿。不夠他終究不是什麽練過功夫的高手,不過也是一個酒色過度的公子哥,他雖然避開了要害,但大腿卻還是被宗雪兒給踢中了,黑色的西褲上頓時留下了半隻高跟鞋的鞋印,被踢中的地方也火辣辣地疼。

“媽的!給臉不要臉,在老子的地盤上你還充什麽千金大小姐!”惱羞成怒的聶文又一耳光抽在了宗雪兒的臉頰上,然後一把扯住她的長頭發,將她摔倒在了**。隨後他壓了上去,雙手發瘋似的撕扯著宗雪兒的衣服。

“放開我!救命啊——”宗雪兒尖叫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推打著壓在她身上的聶文,她的膝蓋也緊緊地閉合著,無論聶文怎麽用力來掰,她都不鬆開。

“臭女人!”宗雪兒的激烈反應超出了聶文的預計,身材高大的他居然不能讓宗雪兒這麽一個嬌氣的千金大小姐就範,這讓他很是惱火。他揚起了拳頭,照準宗雪兒的腦門砸了下去。

卻就在宗雪兒驚恐地看著聶文的拳頭即將打中她的時候,聶文的喉嚨裏忽然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然後,聶文便像一隻突然斷電的玩具一樣,非常戲劇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再沒有動彈一下。

宗雪兒愣了一下,忽然尖叫了一聲,雙手猛地一推,膝蓋配合著用力,頓時將死死壓著她的聶文掀了下去。聶文的身體在**翻滾了半圈,然後滾到了床下。

宗雪兒跟著跳下了床,踢了聶文一腳,卻沒見聶文有任何反應。她心裏開始害怕了起來,她蹲了下去,伸出一根指頭在聶文的鼻孔間探了一下。聶文還有呼吸,但卻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事情。

就在這時,房間的窗戶忽然打開了少許,一個小物件從縫隙之中飛了進來,掉在了**。宗雪兒定眼一看,更驚訝了,那小物件正是她失落了的手機。

“誰?”宗雪兒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然後衝到窗戶邊上去看。她將窗戶大大地推開,但窗戶外麵卻沒有一個人影。

她的叫聲卻把聶文的保鏢給吸引了進來。兩個守在門口的保鏢推開門,看見倒在地上的聶文,跟著就衝了進來。

宗雪兒驚慌地道:“不關我的事,他、他要強暴我,然後、然後……突然就這樣了。”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床邊移動,用身體擋住了那隻掉在被子上麵的手機。

“你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敢踏出這扇門半步,我打斷你的腿!”一個保鏢凶狠地恐嚇道,然後他將聶文抱了起來,飛快地往外走。

另一個保鏢惡狠狠地看了宗雪兒一眼,但並沒有說話,退出門後他將門再次關上了。

空蕩蕩的屋子裏就隻剩下了兀自發呆的宗雪兒,她確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她,但她想不出那個人會是誰。

卻就在同一個時間裏,在距離宗雪兒被囚禁的房間不遠的一個角落裏,一個穿著廚師製服的胖子對著一個方向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眨眼之後,一道人影晃閃了一下,頓時來到了胖子的身旁。一個女人,她的身上也穿著滿是油汙的廚師製服,頭上還帶著一頂白色的廚師帽,從帽子的邊沿依稀可以看見幾絲沒有收進去的金色秀發。

“不是說殺人嗎?那廢物還沒死。”金發女郎有些不悅地道。

“如果他非禮的是你,我就殺了她。”胖子說。

“少來,油嘴滑舌那一套不要用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你是不想給那個宗雪兒惹麻煩。”金發女郎說道。不過,話是這樣說的,但她的嘴角還是可以看到一絲兒淺淡的笑意。

“我雖然沒有殺他,但懲罰卻不低於要他的命,他的大腦已經廢了,以後連方便這種事情都要別人幫助才能完成。”

“田,接下來呢?你有目標嗎?”

“我的目標當然是那個聶家的精神領袖聶遠征,這種到死了都癡迷權勢,興風作浪的老東西,我真的想看看他在死前是否還認為他能隻手遮天!還認為這個世上沒人能動他!走吧,卡秋莎,既然我們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就沒有必要再忍讓了,殺!”

“嗯,知道嗎,田,你又讓我興奮了。”金發女郎卡秋莎說。

姓田的胖子,“……”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05
289章 千年烏龜
田澤和卡秋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裏潛入了聶府。田澤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救出宗雪兒,第二個目的就是展開報複行動。憑借他那筆狗還靈敏的鼻子,他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宗雪兒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那個時候聶文正準備強暴她,也活該那個聶文倒黴,沒能推倒宗雪兒不說,這一輩子卻因為這件事給毀了。

其實,在廢掉聶文的同時,第二個行動目標也就開始了,不過那並不足夠滿足田澤和卡秋莎的報複欲望。

這一段時間以來,革命軍陣營屢屢受挫,就連漆雕婉容也受了重傷,田澤也遭遇暗殺行動,這些帳顯然是要算到未來世界政府和聶家的頭上的。田澤無法找未來世界政府報複,但找聶家報複卻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然而,聶家上下卻不知道有兩個惡魔一般的人物已經潛進了他們的家裏。

就在聶文譏諷宗雪兒,並抽了宗雪兒第一耳光的時候,在一間書房裏,一個老人正和一個年輕的女孩談著話。這個老人和這個年輕的女孩就是掌控著聶家一切的人物,聶遠征和聶雪嫻。

“炸了?”聶遠征的語氣有些激動,“那個叫田澤的死了沒有?”

“沒有,不敢他受了傷。據我的情報,他目前正在宗氏集團旗下的一家醫院接受治療,與他在一起的還有六扇門的兩個探員,薔薇戰隊的隊長餘靜燃和柳月。”聶雪嫻說道。

“柳月?可是那個老柳家的二姑娘?”

“是的,她父親是老將柳鎮海,她哥哥是現任京城警備軍軍長柳風。”聶雪嫻說道。

聶遠征看著聶雪嫻,半響才說道:“這就是你放棄繼續追殺田澤的原因嗎?因為那個老柳家的二姑娘?”

“是這樣的,爺爺。柳家在京城還是很有勢力和影響力的,如果不是柳月在田澤的身邊,我肯定會繼續行動,但萬一柳月因此而死了,對我們而言,多一個強大的敵人並不是什麽好事。”聶雪嫻說道。

“哎!”聶遠征歎了一口氣,“女人始終是女人,做事沒有霸氣和魄力。換做是你哥,他肯定就繼續行動。區區一個柳家,能和我們聶家相比嗎?柳鎮海現在不過是一個過氣的人物,連走路都需要輪椅代步,就算柳月因此而死了,他又能拿我們聶家怎麽樣?沒有證據,他敢動我們一根毛發嗎!”

聶雪嫻怯怯地睇了聶遠征一眼,然後羞愧地垂下了頭。確實,柳家和聶家是不能比的,柳家不過三口人,就柳風一個人還算有點成就。柳鎮海和柳風托關係讓柳月加入六扇門其實也有著一個撈取政治資本的目的,和聶雲飛的目的是一樣的。區別就在這裏,柳月是拖了關係進去當小兵,而聶雲飛卻是直接空降到六扇門當總隊長,是僅次於蘇定山和龍武的第三號人物,而且他這個三號人物卻能將蘇定山和龍武吃得死死的,一點麵子都不用給!

而聶家除了在政界和軍界擁有讓人矚目的勢力,在商界也占有一席之地,家族的成員利用聶家的權勢在華國的能源、通信、交通、石油等壟斷領域混得風生水起。而這些卻是柳家連比的資格都沒有的。如此,柳家是能和聶家對抗的對手嗎?

“算了,要田澤死,機會多的是,也不急於今天就要他的命。”訓斥了聶雪嫻之後聶遠征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他繼續說道:“雪嫻,你要記住,你是要肩負整個聶家的家主,做事不要畏首畏尾,該下狠手的時候就不要留下餘地,不然,被滅的就會是你,就會是我們聶家。明白了嗎?”

聶雪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爺爺。對我們聶家有利的事情我要去做,妨礙到我們聶家利益的人,我就要鏟除。”

“你能明白就好,對了,和你接觸的那個人的底細你查清楚沒有?”

“沒有,那個人很強,不是一般的人,調查他需要時間。”聶雪嫻說道:“他的來曆不明,但他的目標也是田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暫時還是會和他合作。”

聶遠征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查清楚他的來曆,如果他真能讓雲飛活過來,那他就是我們聶家的大恩人,我們有求必應,但如果他是在利用我們聶家,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聶雪嫻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他是在利用我們聶家,我會殺了他。”

“還有那個宗雪兒,宗寶林的寶貝女兒,你帶她回來了,你打算怎麽處理?”

“宗寶林居然聘請田澤做宗氏集團的副董事長,他這是擺明了和我們聶家作對,我要怎麽對付宗雪兒,那要看宗家的反應了。”說道這裏,聶雪嫻淡淡地笑了一下,“宗氏集團旗下有幾個很賺錢的品牌,我想參股進去,而宗寶林必須答應。”

聶遠征嗬嗬笑了笑,老懷欣慰地道:“好了,看來我已經不需要太操心了。你還不成熟,但你成長得很快。你下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聶雪嫻問了安,離開了書房。離開的時候,她掩上了房門。

聶遠征坐到了書桌前,看著桌上的一隻相框出了神。那相框裏是穿著軍裝的聶雲飛,意氣風發的樣子。這間書房也是聶雲飛的書房,現在卻成了聶遠征經常來的地方。在這裏他似乎能感覺到聶遠征的存在,就在某一個聶雲飛所使用過的器物裏。

“雲飛啊雲飛,我是應該相信你會有回來的一天呢,還是不相信呢?”呆呆地看著相框好一段時間之後聶遠征才冒出一句呢喃的話語來。

聶遠征知道黃燦和聶雪嫻接觸的事情,也知道他的目的,但他卻不怎麽相信那個叫黃燦的神秘人物能讓死去的聶雲飛重新回到他的麵前。然而,他和聶雪嫻的心理,他一邊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一邊卻又不斷地說服自己,奇跡會發生。

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那隻相框,一直到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窗戶邊的明亮起來的時候聶遠征才愛惜地伸手擦了擦相框的玻璃,雖然那玻璃上半點灰塵都沒有。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你就是聶遠征?”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聶遠征的身體頓時僵在了清晨冰冷的空氣中,他回轉過身,一個穿著廚師製服的胖子便進入了他的視線。他的神情也隨之變得冷漠,眼前這個胖子是他第一次親見,但他卻早在這次見麵之前就認得了這個胖子。因為,這個胖子是田澤,一個被他深信是害死了他的寶貝孫兒的凶手!

“嗬。”從陰暗角落現身的田澤輕蔑地笑了一聲,“在見你之前我還以為你有三顆腦袋,一顆在中間,兩顆在旁邊……看來你並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嘛。”

三顆腦袋,一顆中間,兩顆旁邊……按照胖子的描述,那不是那玩意嗎?聶遠征不是傻瓜,也沒有老到糊塗的地步,他聽得出來田澤這是在罵他,在嘲笑他。他冷冷地看著田澤,心中的驚訝和害怕也隨之散去,他說道:“果然還是有點能力的人物,就憑你敢潛進我家裏,我就不得不將你視作一個合格的對手。”

“僅僅是合格嗎?難道不算是優秀嗎?”田澤說。

“優秀的對手?嗬嗬,你還不配。”聶遠征冷笑地道:“能當我聶遠征的對手,優秀的對手,非得是我聶家這樣的大家族,你覺得你配嗎?我很清楚你的背景,你不過是一個小老百姓出身的青年而已,你有能力,但你掀不起風浪。”

田澤聳了聳肩,笑道:“好吧,我就算是你的一個剛剛及格的對手吧。你是大人物,華國的天下都是你們打下來的,你也認為你以及你這樣的人才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所以你們建立你們自己的權利體係,將貪婪的手伸進這個國家的各個領域,你們永遠不會滿足。法律在你們的麵前簡直就是一張廢紙,老百姓的呼聲在你們的眼裏純粹就是扯談……”

聶遠征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打斷了田澤的話語,“怎麽,你潛進我的地方,為的就是和我說這些嗎?”

“不,我其實想說的是,我來這裏……”田澤的笑容幽然消失,“是來殺你的。”

“你……要殺我?”奇怪的是,聶遠征的眼裏沒有恐懼,反而是很強烈的不相信的意味。

“怎麽?你不會告訴我你到現在都沒想過你有死的一天吧?你真以為你是能活千年的烏龜王八嗎?”田澤譏諷地道。

“放肆!”聶遠征一拐杖拍在了書桌上,然後大叫道:“來人啊!”

“那句話雖然很老套,但是,我還是想說給你聽……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的。”田澤說道:“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們都死了。”

聶遠征的幹瘦的身子顫了一下,昏黃的眼眸之中也閃現過了一絲懼意,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他看著田澤,冷峻地道:“你想殺我?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是誰嗎?你知道你要是殺了我,會是多麽重大的事情嗎?別說聶家的子弟不會放過你,這個國家都不會放過你!那個時候,才是你噩夢的開始!你以及和你有一點牽連的人都逃脫不了懲罰!”

人一旦混到了某種高度,眾生就如同是他腳下的螞蟻,他想踩死誰就踩死誰,卻不能容忍有朝一日螞蟻要咬他一口的事情。聶遠征毫無疑問就是這種人的代表,他擁有巨大的權勢,他的權術也修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待眼前這件事情,他都不相信田澤真的敢殺他。他所相信的是,田澤突然潛入,隻是想嚇唬一下他,給他一個警告,然後大家握手言和。他也一直在琢磨,如果田澤提出來,他會先假意答應,然後再翻臉下黑手。是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田澤苦笑地道:“到現在你仍然不相信我要殺你嗎?”

聶遠征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說吧,開出你的和談的條件,然後我們再談判。”

田澤搖了搖頭,他走到了沙發前,順手撿起了一隻抱枕,然後向聶遠征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

“殺你!媽的,老子一來就跟你說了,你不相信,那我就隻有用實際行動來怎麽給你看了。”田澤一掌推在了聶遠征的胸膛上。

聶遠征的身體失去平衡,吧嗒一下摔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驚恐地看著田澤,不敢相信田澤真的要殺了他。是的,他不相信,絕不!他更不能容忍一個小老百姓出身的家夥變成終結他生命的凶手!

“你還有什麽遺言嗎?”田澤蹲了下去,雙手拿著那隻填充著羽絨的抱枕。他將那隻抱枕對準了聶遠征的臉,隨時可以捂下去。

“你不敢殺我!你這是在嚇唬我嗎?哼,我聶遠征是嚇大的嗎?”聶遠征惱羞成怒地吼道:“當年在戰場上,老子一把開山刀……”

“你病了。”田澤猛地將抱枕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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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章 雷霆對雷霆
從書房出來之後聶雪嫻的心情喜憂參半,喜的是她得到了聶遠征的讚許,認為她有能力領導聶家繼續前進,獲得更大的權勢,更多的財富。讓她感到憂愁的卻是昨夜暗殺田澤的行動失敗,對於田澤那樣的對手,要想再次暗殺他,那就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哼!不過是一個過氣的六扇門探員,爺爺說得很對,我們聶家才是上位者,他那樣的小角色就連對手都稱不上,我又何必忌憚太多呢?我掌握著聶家的權勢,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不同的隻是時間和方式而已。”聶雪嫻的心裏暗暗地想著。經曆了昨夜的事情並與聶遠征談話之後,她仿佛成長了許多,對於權術和手段也有了新的認識。

聶遠征無視柳鎮海,完全不把柳月這樣的人物的生死當回事,她也一樣!

“大小姐,文少他……”一個保鏢突然走到了聶雪嫻的身邊,神色焦急地道。

“聶文?他不會是把宗雪兒給那個了吧?”聶雪嫻淡然地道:“就這點小事也要告訴我嗎?隻要宗雪兒人沒死,就還有利用的價值。”

“不是,是……”保鏢有些吞吐地說道:“文少本來是要和宗雪兒玩玩的,我就守在門外。文少喜歡玩女人,這我們都是知道的,所以也沒勸止。不過,他沒得逞,他人卻……”

“被宗雪兒傷了?”聶雪嫻想說“活該”,但這兩個字最終沒吐出口。聶文雖然聲名狼藉,但卻是一個很有用的人,一些不方便她出麵的事情聶文卻可以為她做到,所以在一些事情上她也不會做得很過分,會給聶文留一點顏麵。

“聶文少爺中風了。”那個保鏢終於找到貼近事實的說法,剛才,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描繪發生在聶文身上的事情。

“你說什麽?”聶雪嫻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大小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保鏢說,他確定聶雪嫻已經聽懂他說的是什麽了。

聶雪嫻確實不相信,因為中風這種事情通常都是在老年人身上發生,還從來在年輕人身上發生過。那麽,除了腎虛這一毛病,不過二十多歲的聶文怎麽可能中風呢?她突然想到了聶雲飛的死因,心情驟然沉重。

保鏢將聶雪嫻帶到了聶文的房間,幾個聶家的私人醫生正在給聶文做著各種檢查,他們的神色都很凝重。其實不用問他們結果,聶雪嫻也能看得出來,聶文的情況非常糟糕。

“大小姐,對不起……”一個五十出頭的醫生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查不出文少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看起來和中風相似,但是我們初步檢查的結果卻不是中風。目前這種情況隻有將文少送到醫院裏去接受檢查了,用上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說不一定能查出原因。”

“他還能站起來嗎?”聶雪嫻問道。她相信這個老醫生的診斷,因為能成為聶家的私人醫生,那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證明。而且,這樣老醫生照顧了她爺爺不下十年,一直都沒出過問題,醫術過硬,他都下了這種診斷,那就隻能把人送醫院了。

“依我看,文少他三五年死不了,但要想恢複到以前那種情況,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奇跡發生。”老醫生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把他送醫院吧。”聶雪嫻說道。她看了躺在**的臉色蒼白的聶文,眼眸之中燃燒著陰冷的恨意,卻也有著一絲淡淡的恐懼。

如果聶文是被暗害的,那說明凶手已經潛進了聶家,如果對象不是聶文,而是她……她無法想象有朝一日她也向聶文這般躺在**,聽不見聲音,看不見光,腦子也不能思考,變成一具活著的屍體!

幾個醫生用一輛擔架車將聶文帶走了,聶文的保鏢也一同隨行。聶文現在雖然變成了一具活著的屍體,但隻要是聶家的人,他所享受的待遇也是絕大多數老百姓不敢奢望的。

“宗雪兒還在那個房間嗎?”送走聶文之後,聶雪嫻冷聲向一個保鏢詢問道。聶文出事,宗雪兒當時和聶文在一起,她認為宗雪兒一定知道些什麽。

“還在,我帶大小姐過去。”一個保鏢說道。

聶雪嫻殺氣騰騰地跟著保鏢出了門。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如果這件事跟宗雪兒有關係,那她要的可不隻是參股宗氏集團的好處了,她要要得更多!

一群人剛剛從聶文的房間中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仆急衝衝地跑了過來,人還沒到跟前,聲音就傳了過來,“大小姐不好啦!不好啦!”

聶雪嫻的心頓時一沉,嗬斥道:“出了什麽事了?慌張什麽!”

“老爺他……他……”女仆急促地喘著氣,著急之下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說!出什麽事了?”聶雪嫻又怒又急,家中接連出事,這是怎麽了?

“老爺、老爺去了!”那中年女仆總算把話說出來了。

“什麽?!”聶雪嫻如遭雷擊,頓時愣在了當場。

中年女仆硬著頭皮說道:“剛才我去書房打掃,發現老爺躺在地上,我以為他是不小心摔倒了,趕緊上去扶他,這一扶我才發現他的身子已經冰冷了,呼吸、呼吸……也沒有了。”

聶雪嫻眼前一黑,身子頓時向後言倒下去。一個保鏢慌忙上前托住了她的後背,才沒有讓她暈倒在地上。

“快……快帶我去看看他。”聶雪嫻顫抖著說道。她的聲音卻連她自己都聽得不是很清楚了。

兩個保鏢攙扶這聶雪嫻跟著那個中年女仆走,聶雪嫻的眼淚牽著線兒地往下掉。先是聶文變成了行屍走肉,然後又傳來聶遠征去世的噩耗,這兩件事都發生在一個很短的時間段裏,且又都是在新月會所爆炸之後,這難道是巧合嗎?聶雪嫻不相信這是巧合,她一點也不相信。她的心中也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一次,她的雷霆暗殺激怒了一隻沉睡的巨獸,不,或許是一個惡!

雷霆般的暗殺行動對雷霆般的報複行動,這就是真相嗎?

如果是的話,聶雪嫻覺得她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她不過是讓田澤、餘靜燃和柳月受了傷,讓宗家損失了一個會所,但聶家卻因此付出了更慘重的代價,核心成員聶文變成了一具活著的屍體,還有她的爺爺聶遠征也死了!

也許是因為心中越來越強烈的複仇欲望占據了聶雪嫻的身體,她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

書房很快就到了,一群聶家的人圍著聶遠征的屍體哭哭啼啼,場麵亂糟糟的。

聶遠征的屍體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握拳,雙腿繃直,看起來很僵硬的樣子。他的雙眼怒睜著,瞳孔已經收縮,眼白多餘眼黑。沒有眼神,任何的眼神,但這般空洞才是最可怕的眼神。他的嘴巴大大張開著,嘴唇也已經收縮,露出了發白的牙齦,還有極好品質的烤瓷牙,也是白得滲人。

空洞的眼神,握緊的拳頭,還有張開的嘴巴,讓人不得不去想象聶遠征死的時候承受了些什麽。但無論是什麽,可以肯定的是,聶遠征死前並不好受,他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聶雪嫻發瘋似的嚎叫了起來。

“雪嫻,老爺子去了,留下一攤事情,我覺得我們家應該開個會,商量一下家裏的事情。”一個中年男人說道。他叫聶忠,也是聶家的核心成員,為聶家掌控著一個大的能源公司。

“商量什麽?我爺爺才去,你們就急著分家產了,是嗎?”聶雪嫻怒道。

聶忠不悅地道:“我們大家都很傷心,但傷心也不能解決問題不是?我知道雲飛出事之後老爺子有心把你培養成他的接班人,但這不是還沒正式提出來嗎?你來領導聶家,我本人是沒有一點意見的,但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和我是一樣的想法吧?所以我覺得把我們聶家所有的成員都聚集在一起,大家好生商量一下才是。”

人走茶涼。聶遠征活著的時候鎮壓著聶家的子弟,憑借的是他的威望,還有他的權術,但他一死,聶家子弟潛伏在心裏的方方麵麵的欲望就死灰複燃了。有誰願意聽從一個二十來歲的黃毛丫頭的指揮呢?又有誰願意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劃入她指定的賬戶,讓她安排呢?

人都是有私心都是有欲望的。

聶雪嫻心裏很明白聶忠說的是什麽意思,那就是不認她這個家主,聶家的財富和權利都要經過重新分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然後才說道:“好吧,我同意,忠伯你去安排吧。我還要處理也有的後世,你什麽時候安排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聶忠的嘴角滑過一絲笑意,他說道:“好吧,那我就去安排了。另外,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老爺子這麽大歲數了,走了也是正常的,你可不要慪壞了身子。”

聶雪嫻點了點頭。

“把老爺子放到**去吧,老放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啊。”一個聶家的女人說道。

“就是就是。”頓時有人附和。

“不能動,我讓警方派人過來調查了之後才能動。你們都出去吧,不要破壞現場。”聶雪嫻高聲說道。

“破壞現場?雪嫻,你的意思是老爺子是被害的嗎?你不要胡亂猜測啊,誰敢動我們聶家啊!”

“就是就是,在華國,能動我們聶家的沒幾個吧?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夠了!都給我出去!”聶雪嫻咆哮道。

一屋子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都離開了。但這並不是他們畏懼聶雪嫻的威嚴,而是在財富和權利沒有分配下來之前,他們不想得罪聶雪嫻這個名義上的家主,更何況,她其實一直是掌握著聶家最賺錢的幾門生意的人。

家人離開之後,聶雪嫻讓保鏢也離開了書房。她關上了門,然後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短暫地沉默之後她才說道:“玉山哥嗎?我家裏出事了……”她簡明扼要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與李玉山交談了幾句,最後又說道:“我要你為我殺了聶忠,你能為我做這件事嗎?”

手機的另一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然後李玉山的聲音傳來,“我答應你,他不會活過今晚十二點。”

“謝謝。”聶雪嫻低聲說道。

掛了電話,聶雪嫻跪在了聶遠征的屍體旁,磕了三個頭,然後喃喃地說道:“爺爺,你放心吧,我會為你報仇的,也沒人能瓦解我們聶家。聶家是你一手創立的,那些蛀蟲不過是沾了一個聶姓的光而已,他們要想吸血,我就拍死他們!”

“大小姐!”書房外忽然又傳來焦急的聲音。

聶雪嫻起身打開了房門,“又怎麽了?”

“宗雪兒不見了,我去那個房間看了,她根本就不在那裏,守門的兩個兄弟被人打暈了。”前去查看宗雪兒的保鏢說道。

“知道了。”聶雪嫻忽然關上了房門,重重的。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09
291章 師徒間的矛盾
一覺醒來,餘靜燃的感覺好多了。她回想了一下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心裏也有了一個小小的總結。她的目的是讓田澤回到六扇門,這個目的顯然沒有達到,但她卻得到了田澤的諒解。對於六扇門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但對她自己而言,卻是一個很大的收獲了。

“那家夥還真是頑固,為了六扇門,為了師父,我不會放棄的。”餘靜燃心裏打定了主意,嘴角也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為別的,偶然間她想到昨晚為田胖子清洗傷口的情景,她心裏又暗暗地啐了一口,“我怎麽能幹出撕人家內褲的事情呢?我真的是為了給他清洗傷口嗎?不過,誰讓他明明知道我沒穿內褲,卻死絞蠻纏地要來偷看我的春光呢?”

漂亮的腦袋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念頭,她的感覺也是亂七八糟的。在**墨跡了兩分鍾,她從**爬了起來,然後就看見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護士手裏沒拿注射器和藥物什麽的,卻提著好幾隻服裝袋。

“餘小姐你醒了?我是特意來給你送衣服的。”小護士討好地道。

“誰讓你送的?”餘靜燃認出了這個小護士,正是昨晚最早為她清洗傷口的小護士,人很機靈,田澤還許諾給她升職加薪呢。

“當然是田董了,他對你真好。”小護士笑著說道,心裏卻暗暗地道:“他對那個姓柳的小姐也不錯,我剛剛送過去一套呢……田董真厲害。”

“好了,我知道了,你把東西放下吧。”餘靜燃說。

小護士將幾隻服裝袋放在了床鋪上,然後往外走。餘靜燃掃了一眼,發現東西很齊備,有一套女士正裝,還有一雙高跟鞋,以及一套維多利亞的秘密內衣。她頓時鬆了一口氣,有內褲了……終於有內褲了。

不得不說田澤的眼光獨到,他讓人送來的服裝尺寸剛剛好,餘靜燃一穿上,身體的曼妙曲線就都被勾勒了出來,36D的雄偉酥胸,柳條般的柔軟腰肢,還有將布料繃得緊緊的桃形美尻,再配上一頭齊耳的短發,她整個人顯得極其性感而又帶點男性的陽剛氣息。

“這家夥,真的懷疑他用尺子測量過我的身體。”餘靜燃嘟囔了一句。

就在她準備離開病房,去看看柳月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是蘇定山打來的電話,他開門見山地說道:“靜燃,你和田澤在一起嗎?”

“嗯,還有柳月,我們在宗氏集團旗下的一家醫院裏。”餘靜燃說道。

“昨晚新月會所發生了爆炸,時候你一直都和田澤在一起嗎?”蘇定山問。

“是啊,我受了點傷,柳月受的傷更重一些,田澤的話……他差點被幹掉。”餘靜燃說。

“你一定還不知道,就在昨晚新月會所發生爆炸之後,聶家出了大事,一個叫聶文的人大腦死亡,聶遠征也死了。”

“什麽?聶遠征死了?怎麽死的?”餘靜燃頓時吃了一驚。

“負責調查的是京城警察廳的廳長孟重,我從他那裏得到的消息是聶遠征是窒息而死,但現場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頓了一下,蘇定山又說道:“對了,你說你和田澤在一起,他現在就在你身邊嗎?”

餘靜燃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師父,難道你懷疑這是田澤做的嗎?”

蘇定山歎了一口氣,“不僅是我啊,昨晚新月會所一爆炸,淩晨聶家就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你去看看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旁敲側擊地問他一些情況。”

“我不去!”餘靜燃斷然地道:“田澤遭遇暗殺,聶雪嫻的嫌疑最大,警方卻用天然氣泄露歸咎到普通的安全事故。聶家死了人,卻要去調查田澤,這是什麽道理?”

“你……你也來頂撞我?”蘇定山的聲音裏蘊藏著怒意。

“師父,你生氣我也要說。我現在已經開始理解田澤為什麽要離開六扇門卻又不肯回來了,在權勢的麵前,我們所奉行的法律,還有我們的信念都是不堪一擊的。田澤所執行的任務,他對這個國家的貢獻你難道不知道嗎?但聶雲飛是怎麽對他的?聶家是怎麽對他的?我們又是怎麽對他的?他最後都得到了什麽!”餘靜燃越說越激動,她真的已經體會到了田澤心中的那種感受。

戰士在前線用命拚殺,捍衛國家和名族的安全和利益,後方一幫權貴卻在玩弄陰謀手段,為他們自己謀求私利,將戰士的生命當做炮灰,這難道還不是讓人寒心的事情嗎?

蘇定山的一個要求,一個指示,就像是一根導火索,突然就將餘靜燃引爆了。其實,她並不是因為田澤才有這樣的感受,她在六扇門多年,這些感受早就潛伏在了她的心裏,隻是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很好很好……”蘇定山顯然也被氣得夠嗆,接連說了好幾聲“很好”之後才氣道:“你和柳月現在就給我回來,田澤那邊我會安排別人去調查的。”

“隨便!”餘靜燃也犯了牛脾氣,說了這話,她猛地將手機摔在了被子上。然後,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著她的頭,顯得很痛苦。

她其實是理解蘇定山的,他是體製下的老幹部,有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這輩子都不能改變。他對一些事情也會看不過眼,心中也有意見,但隻要是上級的意思,他又會一絲不苟地去執行,哪怕……他知道那是錯誤的。

聶雪嫻涉嫌暗殺田澤,警察部門哪怕是知道一些線索,但也不會去調查,那自然是聶家的能量在發揮作用。聶家死了人,調查馬上就出現了,而且還是如此地迫切,大有不查清楚就不會罷休的態勢。這都是為了什麽呢?還不就因為田澤沒背景,他在那些權貴的眼裏僅僅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

蘇定山不知道這些嗎?不,他知道,但他卻仍然要服從上麵的安排,調查田澤,就像是上次一樣。他安排餘靜燃調查田澤,其實也算是起了點私心,也像上次一樣,因為他知道如果讓別人來調查田澤的話,沒準會故意栽贓一些證據什麽的。

蘇定山就是這樣的人,一輩子堅持正義,堅持原則,堅持信仰,還有他的忠誠。到死,他都是不會改變的。

餘靜燃了解他,但這一次,她不想再這麽做了。

靜靜地待了兩分鍾之後餘靜燃離開了房間,向柳月的病房走去。還沒進門,她就聽見了田澤說話的聲音,還有柳月的笑聲。

“瞧瞧,你穿上這套西服漂亮多了,看上去更精神,身體的曲線也漂亮,不過,我覺得你的乳罩似乎沒扣好,要不我再重新扣一下?”田胖子的聲音,大清早就這麽齷齪無恥的也就隻有他了。

柳月的聲音,“啐!你想得美。”頓了一下她又笑道:“不過,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獨到,這身西服的尺寸剛剛好呢。”

餘靜燃推開了門,語氣微酸地道:“那個,沒打攪你們吧?”

“餘姐早。”柳月打了一個招呼,目光卻停留在了餘靜燃身上的西服上,心中也是好一陣發酸。他這麽能送一樣的衣服呢?那不就沒有區別了嗎?

她希望田澤有區別地對待她和餘靜燃,但她卻沒有發現,她和餘靜燃之間的區別就隻是一個上床和沒上床的區別而已。

“昨晚睡得還好嗎?”田澤衝餘靜燃笑了一下。

“還好……”餘靜燃進了門,順手將門關上,然後又才說道:“田澤,你知道嗎,聶遠征死了。”

田澤吃了一驚的樣子,“什麽?”頓了一下,他又笑了,“那老家夥死了好啊,我們國家少一個他那樣的人,也就太平一分,老百姓也會更幸福一些,不是嗎?”

餘靜燃凝神看著田澤,沉默了半響才說道:“警方沒有線索,上麵已經讓六扇門協助調查。剛才師父給我打電話,讓我……”

田澤笑道:“我知道,他又讓你調查我是嗎?沒事,我都習慣了,你要問什麽,盡管問吧。”

餘靜燃苦笑地搖了搖頭,“我拒絕了。”

田澤訝然地看著餘靜燃,那種感覺就像是,她一下子變得更漂亮了。同樣是蘇定山的徒弟,餘靜燃和蘇定山的關係顯然更穩固,他一直認為他是蘇定山的孽徒,而餘靜燃則是蘇定山的乖乖徒,他違抗蘇定山的師命是正常的,但餘靜燃違背蘇定山的師命那還能是正常的事情嗎?

“為了我,你和師父鬧僵……值得嗎?”田澤說。

“我才不是為了你呢,我告訴你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有麻煩了。”餘靜燃說,卻不敢去直視田澤的眼睛。

田澤卻看得出來她眼神之中的關切和痛苦,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他的心中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如果不是考慮到柳月正在身邊瞧著,他沒準會將餘靜燃抱住,獻上一個田氏風格的濕吻。

大熱天裏你啃西瓜是個什麽狀況呢?是的,那就是田氏濕吻。

“有證據嗎?他們想搞什麽就幹什麽嗎?”柳月憤憤不平地道。

“讓他們查吧,我現在不在乎了。”田澤說。

“要不,你去見見師父吧。”餘靜燃說。

“不了,我在這個時候見他並不合適。”田澤拒絕了。

餘靜燃還想勸他一下,門外卻傳來了那個混血女秘的聲音,“田董,你夫人和錢教授來看你了,我把她們安排在院長辦公室,你要過去看看嗎?”

田澤聳了聳肩,“女人啊,真是麻煩,一步都離不得……”

柳月眼神一黯,把頭扭到了一邊。

餘靜燃瞪了田胖子一眼,“臭美!”頓了一下,她又說道:“你早晚會離婚的。”

田澤,“……”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23
292章 采集樣本
淩青的購買別墅,構建和她和田澤的愛巢的願望最終還是落空了。這倒不是因為資金的問題,事實上,對於現在的田澤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了。也不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的原因,現在的房子,隻有你想不到的,而沒有開發商修建不出來的。真正的原因是發生在昨晚的針對田澤的暗殺。

淩青不僅是放棄了在京城購買房產的想法,還主動提出和錢欣雨一起到科研基地去暫住一段時間。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為了不成為田澤的累贅,給他足夠的空間應對眼前的危機。

有淩青這樣的善解人意的嬌妻,田澤的人生還有什麽遺憾呢?

餘靜燃和柳月返回了六扇門,田澤親自開車將錢欣雨和淩青送到了科學院科研基地。這個地方是華國的心髒,防衛之嚴密可想而知,淩青住進這裏,又有錢欣雨照顧,所以他算是放了一百個心。另外,淩青和錢欣雨住進科研基地,革命軍這邊也可以騰出許多保護她們的人手,應對未來世界政府的威脅也多了一些把握。

沒有過多停留,田澤將淩青和錢欣雨送進科研基地後便駕車返回。進門的時候門衛沒有攔阻,出門的時候門衛卻攔下了他。

“抱歉,先生,你現在還不能離開。”站崗的戰士說道。

田澤愕然地道:“為什麽?你剛才看見我進去的,我是送錢教授回來的。”

“我知道。”那戰士說道:“我剛剛接到錢教授的電話,她說她有一份很重要的資料落在車上了,她讓你給她送回去。”

田澤在車裏找了一下,卻沒發現錢欣雨落下了什麽文件在車上,他鬱悶地道:“沒有啊,她沒落下什麽文件。”

那戰士一本正經地道:“不好意思先生,沒有錢教授的允許你是不能離開的,要不你自己去給她解釋一下吧,她的辦公室在辦公樓十七層508室。或者,你給她打個電話說明一下也可以。”

田澤想摸手機打電話,卻發下他的手機在新月會所爆炸的時候早就被砸爛了,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去買一隻新的。

田澤想了一下,最終還是下了車,轉身向錢欣雨所在的辦公樓走去。他現在不是六扇門的探員,隻是一個老百姓,在這種特殊的地方就沒有半點特權,人家要他下車,他要是硬闖的話,那矛盾就出來了。雖然錢欣雨可以給他擺平,但他不想給錢欣雨添麻煩。不過他想給錢欣雨一點懲罰,這敗家娘們,記性都被狗吃了嗎?明明沒有落下什麽文件卻偏偏說落下了,她的屁股一定是癢癢了,需要他的巴掌去抽打了。

乘坐電梯上了錢欣雨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一出電梯就看見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和站在電梯門口,那姿勢筆如鬆,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嚴肅。遞眼一看,走廊裏每隔幾步就有兩個武裝警察站著,就這一層樓,武裝警察就有整整十二個。別說是有人想潛入這裏,恐怕就是一隻蒼蠅想要飛進來也會被發現。

田澤以為這些武裝警察要攔下他詢問什麽,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一路走去居然沒有一個人詢問他半句。他很快就走到了錢欣雨的辦公室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然後說道:“錢教授,我來了。”

“進來吧。”錢欣雨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然後她又補了一句,“把門關上。”

神神秘秘,她究竟在玩什麽花樣呢?田澤納悶地推開了門,走進去之後又順手關上了門。

錢欣雨的辦公室足有兩百平米,但卻詭異地顯得很狹窄和擁擠。這間辦公室裏麵堆滿了各種書籍和資料,不下十隻書架都被書籍塞滿了,一些資料甚至是用紙箱來裝的,壘砌得最高更達到了誇張的一人高的程度。除了讓人數不清的資料和書籍,這個空間裏還有許多台電腦和電子儀器,許多他就連見都沒有見過,根本就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錢欣雨就站在她的辦公桌前,身上穿著白色的實驗服,帶著厚厚的近視眼鏡。她的辦公桌上也堆滿了書籍和資料,最高的一摞差點就齊到她的下巴了。這樣的打扮,這樣的環境,她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是科幻電影之中的有點神經質的女科學家,一扒開衣服就會露出兩隻金屬奶兒,且還是會發射鐳射光束的那種類型。

“站著幹什麽?過來呀。”錢欣雨招手,臉上也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田澤聳了聳肩,“什麽文件?我可什麽都沒找到。本來想給你打電話說一下,但我發現我的手機不在了。”

“你就是給我打電話我也要你過來一下,我落下了什麽東西,難道你不記得了嗎?”錢欣雨俏皮地說道。

田澤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他向錢欣雨走了過去,她一再吊他的胃口,他已經決定了,打屁股的懲罰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笨蛋,你真的忘記了?”錢欣雨還沒說出來。她要田澤猜,再猜,猜猜猜。

女孩子總喜歡讓她們喜歡的男孩子猜,哪怕是她們內褲的顏色。不猜不行,猜對了也不行,因為猜對了就是壞蛋。

田澤卻沒有心思再去猜她落下了什麽東西,他一把將錢欣雨抱起,坐到了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然後將錢欣雨橫在他的腿上,舉起巴掌就抽了下去。啪的一聲脆響,錢欣雨的翹臀頓時泛起了一片動人的漣漪,她的美尻細嫩如果凍。

田澤的拍打其實很有技巧,聲音倒是夠響,但卻沒有什麽力道,雖然是懲罰,但其實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懲罰,一點也不疼。不過錢欣雨卻誇張地呻吟了一聲,嬌憨地道:“你真狠心,打爛了!”

隻打了一下田澤就舍不得了,又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中也搭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兒子和他的女兒可都在錢欣雨的肚子裏麵,他可舍不得再打錢欣雨一下,哪怕是剛才那種輕輕地拍打。

“說吧,要我做什麽?”田澤說。

“看來你真的是忘了,你讓我給你化驗你的那個,但淩青一直和我們住在一起,我根本就沒時間采集樣本。現在你又攤上這種事情,又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所以就隻有眼前這個機會了。”錢欣雨說,然後她湊唇在田澤的耳朵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田澤微微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他還真把這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從烏克蘭返回華國之後,他隻是給淩青提說了一下,卻沒有機會給她提供“樣本”。也倒是的,淩青、他和錢欣雨一直住在一起,錢欣雨哪有機會“取樣”呢?

“那個……”田澤看了一下四周,有些緊張地道:“在這裏嗎?”

“放心啦,這是我的私人空間,就算黃秋學院長要進來也要先跟我打過招呼,沒人打攪我們的。這裏也沒有安裝監控,隻有一個報警器,如果我不按它的話,守在外麵的保鏢也不會進來。還有,這間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就算在裏麵大吼大叫,外麵也聽不見的。”錢欣雨又咬了田胖子一口,她似乎將田胖子看成了一塊甜美的蛋糕,而她就是那個貪吃的女孩。

美豔動人的女女科學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田澤要是再沒有反應,那他就不是男人了。他的撫摸著錢欣雨的小腹的手也緩緩地下滑,從實驗服裏伸了進去。錢欣雨的實驗服下是一條寬鬆的鬆緊繩休閑褲,自從懷孕之後,她就很少穿那種緊身的衣服和褲子了,為的是不影響胎兒的成長,但這個時候卻方麵了他的那隻尋歡的賊手,他很輕鬆地伸進了她的褲襠之中,連最裏麵的那條不知是什麽顏色的內褲都沒能幸免。

感覺,就像是撫摸在了黑色的天鵝絨上。

“不行的,我……孩子已經很大了,我不能再和你做那事了,會影響到孩子的。”錢欣雨的身子輕輕地顫栗著,她的身體其實已經濕潤了,很想很需要,但她卻不能不為孩子著想,要狠下心來拒絕和田澤歡好。

田澤也很想,但他還是把那隻賊手收了回來。他對孩子的愛,一點也低於錢欣雨對孩子的愛。別說是讓他去做傷害孩子的事,就算讓他去想,他都是不願意去想的。

“那……給我一點時間。”田澤很難受地說。

“笨蛋,這還需要你自己動手嗎?”錢欣雨嬌媚地白了田澤一眼,然後從他的腿上滑了下去,蹲在了他的雙腿之間,拉開了他的拉鏈,將紅潤如櫻桃般的嫩唇湊上了上去……

錢欣雨張開小嘴的一秒鍾之後,田澤的嘴巴也張開了,然後在此後的十多分鍾都沒能閉上。他想讚美錢欣雨的技術,但他很快就發現,新華字典裏最漂亮的漢字都無法用來形容她的美妙,所以他就幹脆閉上了嘴巴,然後傾聽錢欣雨那故意散發出來,討他歡心,並故意刺激他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將取得的樣本吐進一隻試管之中,錢欣雨的秀眉頓時皺了起來,看田澤的眼神也充滿了擔憂。

田澤摟著她,安慰地道:“不要太擔心,我在烏克蘭已經檢查過一次了,在當地的一家小醫院裏,醫生的結論是對我的身體沒有什麽影響,但有一種無法檢測的成分。我想,你或許能查出那種神秘的物質是什麽。”

“好吧,我一定會查出來,有結果我第一時間通知你。”錢欣雨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田澤不再說話,他隻是靜靜地摟著錢欣雨。離開這裏,等待他的必定是腥風血雨,隻有摟著他自己的女人,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寧。

隱藏在他身體之中的神秘物質究竟是什麽,這個時刻裏,他並不想知道。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26
293章 來者不善
“軍長回來了,讓你去見她。”

正在買手機的田澤忽然收到了卡秋莎的通訊,是通過革命軍的微型通訊器裏傳來的。自從上次印度之行革命軍的通訊中斷之後就一直處在癱瘓狀態,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恢複。這就意味著未來革命軍陣營已經從世界政府的信息戰之中恢複了過來。

通訊恢複,看似一個小事,但這卻意味著革命軍和漆雕婉容這邊的通道恢複,未來革命軍陣營不僅能向漆雕婉容提供裝備等後勤支援,還能再派來援軍,比如蘇菲婭那樣的能力者。

“好的,在什麽地方?”田澤問道,突然收到革命軍專屬的通訊,他的感覺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

“在宗氏集團,你的辦公室中。”卡秋莎說。

“好的,我半個小時後到。”田澤說,然後他結束了和卡秋莎的通話。他的心裏也有了一種預感,漆雕婉容來京城了,革命軍陣營的通訊也恢複了,難道會有一次大的行動嗎?

電信營業廳的售貨小姐已經將田澤的手機裝好,蘋果最新款的iphone5,寫的號也是他原來的號,沒有更改號碼的麻煩。去停車場取車的時候,他用他的新手機分別個淩青和錢欣雨發了條短信,讓她們有事可以用手機和他聯係。當然,短信的內容也包含了很多肉麻的情話,以及一些少兒不宜的調侃內容。

人在無聊的時候總是會做些無聊的事情,田胖子也不例外。

半個小時後田澤驅車到了宗氏集團龍象大廈,一個保安替他停車,他直接上了樓,去了他的辦公室。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安,身形高大,神情冷漠。田澤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們並不是宗氏集團的保安,而是革命軍的戰士,在紅豆村的山裏,革命軍的臨時基地裏他曾經見過他們一麵。

兩個革命軍戰士啪地立正,給田澤敬禮。田澤也一本正經地抬手還禮。他現在已經是革命軍的上校,革命軍的戰士見了他敬禮是很正常的事情。

進了辦公室,田澤看見了好些個人,有漆雕婉容、卡秋莎、蘇菲婭、宗寶林,還有他的秘書胡玥婷。

胡玥婷在副董事長辦公室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她是田澤的秘書的身份,但現在這間辦公室裏麵全都是革命軍的人,她在這裏麵,那就不正常了。田澤因此也多看了她一眼,他在猜測她是不是也被漆雕婉容改造過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胡玥婷顯得有些緊張和局促,在看見他進來的時候又顯得輕鬆了一些,他由此而斷定她還沒有被漆雕婉容改造。

“田董,你回來了,要我準備會議室嗎?”胡玥婷知趣地說道。

田澤說道:“不用了,你出去吧。”他不知道胡玥婷了解這些人多少,但接下來要談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讓她聽到的。

“好的,田董,有需要的話按鈴就行了。”說完,胡玥婷扭著小腰離開了辦公室。

房門關上之後田澤才說道:“怎麽會讓小胡留在這裏呢?她並不是我們的人。”

漆雕婉容說道:“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基地了,我會經常出現在這裏,讓這裏的人熟悉一下我們也沒什麽,也有這種必要。”

田澤想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如果漆雕婉容和革命軍的人經常出現在這裏,那麽讓龍象大廈之中的工作人員熟悉一下麵孔確實很有必要。現在看來,首先熟悉漆雕婉容和革命軍的人是胡玥婷,他的秘書。

“聶遠征死了。”漆雕婉容又說了一句。

田澤就知道她會首先提起這件事,他苦笑了一下,說道:“當時我們的通訊並沒有恢複,我又不敢用現在的通訊設備聯係你,因為未來世界政府完全有能力監控整個世界的通訊,我如果用那種方式告訴你我的計劃,肯定就會被發現。”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我當時確實是怒火攻心了,處理得急躁了一些,這不關卡秋莎的事,是我要她和我一起去聶府行動的。”

漆雕婉容淡然地笑了笑,“你以為我要訓你嗎?不,我要說的是,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田澤楞了一下,他確實以為漆雕婉容提起這事就是要訓他一頓,卻沒想到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從她的表情來看,她似乎還很高興的樣子。貿然展開報複行動,殺了聶遠征,讓事情變得難以收拾,這樣的事情她非但不生氣,反而顯得很高興,這是怎麽回事呢?田澤想不明白,他斜眼看了卡秋莎一眼,卻發現卡秋莎也正看著他,麵無表情,但眼神卻讓他覺得有些熱切。

媽的,這個喜歡被強暴情的騷娘們難道有濕潤了嗎?

“你不用瞎猜了,我讓你去解除聶雪嫻,調查毀滅者的情報,她卻在第一次見麵就布下殺局暗殺你,你展開報複,隨即殺了她爺爺,讓聶家陷入內鬥的狀態,你的做法完全正確。”漆雕婉容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革命軍都處在被動的境地,但是現在,我們要主動出擊了。以前的那些顧忌現在也沒必要去顧忌了,凡事威脅到我們革命軍存在,威脅到未來世界的人,我們都要鏟除,絕不留情。”

革命軍以前的顧忌確實有很多,那是因為田澤還並不強大,革命軍陣營也隻派來了漆雕婉容一個人,那個時候的潛伏和低調是必須的,為了生存。現在不同了,田澤已經變得非常強大了,漆雕婉容也建立起了自己的隊伍,完全可以和未來世界政府派來的殺手正麵對抗了,那麽改變當初的一些策略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我們要正麵進攻了嗎?可是,我們現在還不確定和聶雪嫻接觸的人就是毀滅者軍團的黃燦上將,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基地在什麽地方,沒有目標,我們怎麽進攻呢?”田澤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通訊恢複之後,我們收到了革命軍的情報,我們確信未來世界政府正在構建一個新的基地,這個基地也將構建一條大型的空間通道,一旦建成,那個時候未來世界政府就會通過這條大型的空間通道往現在的世界傳送兵力和大型設備,那個時候……”漆雕婉容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世界末日或許會提前到來。”

辦公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多達五百平米的空間也詭異地顯得狹小了,讓人感到拘束和壓抑。

田澤忽然想到了著名的蝴蝶效應。

一隻亞馬遜的蝴蝶偶爾扇動了幾下翅膀,影響了它身邊的氣流,這些氣流繼續影響更多的空間,就如同是細胞的分裂一樣,最終在數個星期之後,美國的德克薩斯州出現了災難性的龍卷風。

這就是蝴蝶效應,一個微小的改變都可能在未來造成巨大的影響。

漆雕婉容就是那隻蝴蝶,她從未來到現在這個世界,她改變了田澤的人生,田澤在人類曆史之中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對他的改變放在整個人類的發展史來看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一筆,但卻就是這一微不足道的一個改變讓未來充滿了各種變數,如果世界因此而提前毀滅,那並不奇怪,因為這種結果也是變數之一!

他會變成那場席卷整個人類發展史的龍卷風嗎?田澤覺得有那種可能,又覺得沒有那種可能,他的心裏亂糟糟的,感受也非常複雜。

沉默了半響,田澤才說道:“那麽,要我做什麽?”他心裏很清楚,他的首要任務還是泡妞並讓女人懷孕,但是現在這方麵的進展似乎還處在停滯階段,並沒有新的斬獲,並且當著蘇菲婭這個完成了少女的麵,他不方便提出來而已。

“這是你的行動計劃,你看看吧。”漆雕婉容看了卡秋莎一眼,卡秋莎跟著上前,將放在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然後走到田澤的跟前,交給了他。

“看看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卡秋莎說道。

時間不多了?田澤心中有些迷惑,並不理解她的意思,不過他還是跟著將文件打開看了起來。

五分鍾後田澤看完了文件,然後那份文件從他的手中懸浮了起來,羽毛一般飛到了碎紙機前。沒人操作機器,但機器卻突然啟動了,將那份文件粉碎。

“就是這樣嗎?”田澤笑了,但一點也不輕鬆。

“是的,你能做到嗎?”漆雕婉容問道。

田澤苦笑地道:“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吧,好吧,我們開始吧,你們做好你們那一部分,我做好我的部分。”

漆雕婉容看了一下皓腕上的天眼表,然後說道:“好的,大家都散了吧,開始行動。”

卡秋莎、蘇菲婭和宗寶林先後離開了辦公室。宗寶林雖然有幸參加這次革命軍內部的高層會議,但卻沒有半點發言的資格。漆雕婉容最後一個離開,經過田澤身邊的時候,她放低了聲音,“田澤,你在你的主要的任務上很失敗啊,你……”

田澤打斷了她的話,有些尷尬地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再努力,你就不要再說了。”

“好吧。”漆雕婉容聳了一下香肩,也走出了辦公室。門口的革命軍戰士也撤走了,一個不留。

田澤坐到了沙發上,腦子裏回想著漆雕婉容給他的行動計劃,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苦笑,酷似一個精神錯亂的神經病病人。

“不好了!”就在田澤琢磨行動計劃的時候,胡玥婷忽然推開來門跑了進來,神色緊張地道:“田董!外麵來了幾個自稱是特別調查組的人,要找你問話!你要不要……”

“不要,去給我泡杯烏龍茶吧,昨天喝了你泡的茶,我覺得不錯,有點懷念那種味道了。”田澤笑著說道。

“可是……那些人?”胡玥婷很著急,她覺得她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她這邊已經急得不行了,田澤卻還有心思喝她泡的茶!

“去吧,你隻需要做好我讓你做的事情就行了。”田澤說,他的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容,鎮定自若。

“好吧,我去給你泡茶。”胡玥婷苦笑著攤了一下手,然後轉身去了休息室。

她剛進休息室,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就魚貫進了辦公室。沒人敲門,也沒人打招呼,一進來都直直地看著田澤,似乎是在確認他的身份。

來者不善!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28
294章 她在社團上班
進來六個人,田澤一個不認識,但他卻知道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槍,他能嗅出槍支所散發出來的特有的味道。這些人的耳廓上也帶著耳麥,加上他們身上的黑色西裝,嚴肅的表情,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好萊塢電影裏所演的總統的保鏢。

這六個人一進來就左右散開,將田澤連帶他所坐的沙發包圍了起來。

“你就是田澤?”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出聲問道,聲音冰冷,也含帶著一絲淡淡的火藥味。

“我就是田澤,你們是誰?”田澤慢吞吞地道:“有預約嗎?”

那中年男子忽然笑了,“你果然很狂妄。我們來找你,還需要預約嗎?”

田澤看著他,也笑了,“那就是說沒預約了,麻煩你們從哪來就回哪去。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從來不見那些沒經預約就擅自來見我的人。難道你們沒意識到,你們的這種行為很無禮嗎?”

中年男子的一個同伴冷哼了一聲,跟著又有了一個拔槍的動作。

田澤說道:“要拔槍?你要想清楚那個後果。”

中年男子看了他的同伴一眼,那人恨恨地看了田澤一眼,但卻將伸向後腰的手收了回來。

“田澤,你知道嗎,聶遠征聶老死了。”中年男子說道。

田澤說道:“聶遠征是誰?我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們好奇怪,你們闖進我的辦公室就是為了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嗎?”

“田澤!你不要太放肆了!”饒是休養再好,中年男子也被田澤激怒了。

田澤卻不為之所動,他淡淡地說道:“放肆的是你們吧?誰給你們的權利擅闖這裏?”

中年男子冷笑道:“好吧,我就直說了吧。我們懷疑你跟聶老的死有關,我們是專門調查這個案子的調查組,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有逮捕令嗎?”田澤說。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要你去協助調查還需要逮捕令嗎?”中年男子怒道:“給我站起來!”

“沒預約,沒逮捕令,你要請我去協助調查?”田澤不屑地道:“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天王老子嗎?我告訴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拿逮捕令出來!”

先前那個準備掏槍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忽然拔槍,抬手指向了田澤。然而,他的手臂還沒打直,還沒來得及將槍口對準田澤,眼前人影一晃,他的手腕就被踢中,那支槍也脫手飛了出去。

踢飛他的手槍的人是田澤,他從沙發上站起,一腳橫掃踢飛手槍之後回收落地,另一隻腳再次閃電般出擊,踢中了那人的小腹。

砰!拔槍者的身子頓時離地而起,嗖地飛出了好幾米遠的距離之後才掉落在地上。他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雙掌將身體撐起不到一尺高度的時候便又趴了下去。他的嘴裏也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若閃電,讓人無法看清。

直到田澤再次將腿回收,筆直地站在地麵上的時候,餘下的五個調查組成員才醒過神來。帶頭的中年男子首先拔槍,另外四個調查組成員也跟著拔出了配槍。一時間,五隻槍都指著了田澤的腦袋。

胡玥婷剛好將田澤想喝的烏龍茶端了出來,一見這陣仗,她手中的托盤頓時脫手砸落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勇氣,胡玥婷居然還敢質問這些凶神惡煞的人。

“一起帶走!”中年男子說。

一個督查組成員跟著就上前,用手槍指著胡玥婷的頭,凶悍地道:“蹲下!雙手抱頭!”

胡玥婷求助地看了田澤一眼,並沒有立刻照做。不過她心中的恐懼卻是非常明顯的,明亮的浩眸之中已經泛起了水花,她快被嚇哭了。

田澤說道:“照他說的做吧。”

胡玥婷這才雙手抱頭往下蹲。不過她的雙腿還沒有完全蹲下的時候她發現她穿的是很短的OL製服裙,這一蹲下勢必就走光了,所以她跟著又調整了姿勢,輕輕地跪在了地上。

寧願下跪也不願意走光,別看胡玥婷平日在田澤的麵前把尺度放得很開,但實際卻是一個守身如玉的女人。

“老子叫羅克,你記好了,老子來自保衛局,這一下是為我兄弟打的!”說著話,亮出身份的中年男子揮手,一槍柄砸向了田澤的腦袋。

砰!一聲沉響。

羅克暴露之下出手攻擊,用的力氣自不消說。然而,卻就是這樣凶狠的一下攻擊,田澤沒有倒地,非但沒有倒地,就連身體都沒顫動一下。而更羅克心中感到畏懼的是,他用槍柄去砸田澤的頭,田澤的頭卻連一塊皮都沒有破!

田澤咧嘴一笑,“老子叫田澤,你也給我記好了,你打了我一下。”

被五支槍指著頭,還被槍砸了頭,他居然還能如此鎮定,還能出言恐嚇打他的人!

羅克和另外五個同樣來自保衛局的人的感受是怎麽樣的,胡玥婷不知道,但看著此刻的田澤,她忽然不害怕了,不僅不害怕了她還生出了一種很荒誕的感覺,那就是她並不在什麽宗氏集團上班,而是在一個大型的黑社會社團上班,而田澤就是手下有幾百個小弟的大哥。

略微沉默了一下,羅克冷笑地道:“你記住又有什麽用呢?你以為你這次還能平安無事嗎?你別天真了,你犯的事已經驚動了高層。你開了一個別人從來不敢開的頭,你這次死定了。你不信?我把話給你撂在這裏,我們走著瞧吧。”

田澤搖了搖頭,“我相信我會沒事的,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我會和你算算今天的帳。你不信?我也把話撂在這裏,我們走著瞧吧。”

“到了我們的地盤,我看你的嘴還能硬到什麽時候……帶走!”羅克揮了下手,頓時有兩個保衛局的人上千抓住了田澤的左右胳膊。又有一個人掏出手銬,上千給田澤戴上。

就這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嘩地地被推開,一大群人湧了進來。鎂光燈哢哢閃爍,那陣仗就像是一群娛記突然發現到某個天皇巨星走穴一樣。

這些突然闖進來的記者並不是京城本地的記者,事實上除了兩三個亞洲人,更多是卻是金發碧眼的外國記者。除了攝影記者,還有一些拿著話筒和錄音筆的記者,從他們手中的話筒和錄音筆上不難看到一些國際知名媒體的標誌,比如美聯社的“AP”,比如路透社的“Reuters”,比如法新社的“AFP”,比如德新社的“DPA”等等。

這樣的場景讓人很難相信,但它卻就這麽簡簡單單地擺在眼前。那些來自國際知名媒體的記者不斷拍照,還有人詢問田澤和羅克等人,場麵也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了。

一個黑人少女拿著一隻錄音筆走到了田澤的麵前,用蹩腳的漢語問道:“田澤先生,你是宗氏集團的副董事長,你因為什麽事情被抓呢?”

田澤看著她,臉上的神色怪怪的,因為這個黑人少女不是別人,卻是革命軍的蘇菲婭。在漆雕婉容給他的行動計劃裏,他知道會有一大批國際知名媒體的記者出現,但卻沒有看到有蘇菲婭假冒記者這一出。不過心中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他的反應卻一點也不慢,他跟著就說道:“我沒犯什麽法,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抓我。”

“這怎麽可能呢?你沒有犯罪他們就抓你,難道你們華國的法律是虛構的嗎?”蘇菲婭接著追問。

“真不知道啊,他們連逮捕令都沒有。”田澤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想,會不是那個原因……”

“什麽原因?”不等蘇菲婭開口引導,以及有一個路透社的記者發問了。

田澤說道:“宗氏集團的創始人宗寶林看中了我的人才和才華,決定將他的女兒嫁給我,並將立下遺囑,將他的財富過繼給我……這顯然已經一些權貴眼紅了,用莫須有的罪名來整我了。”

“田澤!你給我閉嘴!”羅克怒喝道,田澤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田澤哆嗦了一下,顫巍巍地道:“你們已經看見了,當著你們的麵他都這麽凶狠,你們要是不在這裏,他肯定就對我用刑了。”

哢哢哢!鎂光燈閃爍閃爍再閃爍。

戴著手銬的田胖子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哭喪著臉,一下子驚恐,一下子彷徨……各種表情紛紛上演上演再上演。

他不是黃渤,但他的演技比黃渤還要好一些。他要是去演《泰囧》的話,那票房肯定不止十個億,而是二十個億了。

一切本來都在羅克的掌控之中,田澤雖然狂傲,但他並不在意,他的打算是將田澤帶到他的地盤上,然後是生是死就是很隨意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卻輪到他頭疼了。讓他做這件事的人可以讓華國的媒體集體失聲,但卻無法讓這些國際知名的媒體失聲。這樣的事情在國際上報道,再被渲染一番,所造成的惡劣影響就不是他所能兜得住的了。

羅克看得出來,這些記者是一早就被收買,等候在這裏的了。京城是華國的首都,這些世界知名的媒體在京城都設有辦事處,駐著記者,以宗氏集團的實力要想將這些記者召集在龍象大廈那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現在,田胖子就在這些記者的麵前演戲,他卻不能打也不能罵。

放了?他無法向那些人交差。

不放?捅出漏子他又兜不住。

一時間,心中的恨像著了火的汽油桶一樣燃燒了起來,他恨不得一槍嘣了田澤了事。

“誰說沒有逮捕令?我有!”聶雪嫻出現在門口,她的手中拿著一張蓋著大紅章印的逮捕令,她冷冷地道:“田澤,你涉嫌謀殺我爺爺聶遠征!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田澤聳了一下肩,委屈地道:“你們看,她就是聶遠征的孫女,她不是警察係統的人,卻能拿到逮捕令,這是權大於法啊,我這次是死定了,你們可要可勁地報道這件事啊,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話音沒落,他又大聲地說道:“我的秘書也被他們抓起來了,你們看,多可愛的一個姑娘,什麽罪都沒有,他們就用上了手銬,剛才還逼著她下跪。”

哢哢哢,鎂光燈再閃爍閃爍……

聶雪嫻以為她趕來,拿出逮捕令就能讓田胖子老實一點,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陰狠地看著田澤,她很想將那死胖子撲倒在地上,然後活生生地將他咬死!

胡玥婷愣了一下,皺眉癟嘴,“哇……嗚嗚嗚……”

哢哢哢,鎂光燈再閃爍閃爍……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31
295章 真心流露
各路記者的出現隻是一個安排,通過世界各大知名媒體的喉舌將事情捅出去,製造輿論壓力。如果聶雪嫻有證據指證田澤,那就好說。如果她沒有證據,想要亂來,那就得頂住這種巨大的壓力了。

然而,這是田澤自保的一種策略嗎?不是,他的目標是聶雪嫻。那個行動計劃,還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這個目的為中心的。

記者們終究沒辦法製止聶雪嫻和保衛局的人將田澤帶走,田澤也被帶出了龍象大廈,塞進了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之中。那是聶雪嫻的座駕。羅克和他的一個手下坐進了勞斯萊斯,餘下的四人則駕乘一輛紅旗轎車跟隨離開。

聶雪嫻坐在車廂左側的沙發上,田澤坐在右側的沙發上,羅克和他的一個手下分別坐在田澤的左右兩側,將田澤看得牢牢的。

田澤的後背靠在沙發上,左腿架在右腿上。他的雙手雖然被手銬銬著但卻也要擺出一個翹二郎腿的姿勢,囂張的意味油然於表。

車廂裏沒人說話,但田澤卻在收聽著一個聲音。那是卡秋莎通過革命軍的植入式微型通訊器給他傳來的通話。

“田澤,我們已經就位了。我們有三批人在你的前麵、後麵以及距離你所乘車輛的兩百米距離的一輛車中,嗯,那就是我。另外軍長已經說了,如果你發現他們有殺你的意圖,你可以直接殺了他們,不需要顧及任何後果。”卡秋莎說道。

“嗯。”田澤的喉嚨裏冒出了一個聲音。他和卡秋莎的通話到此也就算結束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表麵上看田澤已經被擒獲,身陷囫圇,處境堪憂,聶雪嫻這邊也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實際卻是田澤可以殺了她和他的人兒不用顧及任何後果。

然而,聶雪嫻和羅克壓根兒就不知道這點。兩人的心情在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也總算好了起來,將那些煩人的記者暫時地拋在腦後了。

“你想說什麽?”聶雪嫻問道。她聽到了田澤“嗯”了一聲。

田澤看著她,“喉嚨有些不舒服。你的車裏居然還有冰箱,有沒有飲料?紅酒也行,能給我來一杯嗎?”

聶雪嫻愣愣地看著田澤,表情怪異,足足一分鍾之後才笑了起來,“哈哈哈……田澤啊田澤,你以為你在做客嗎?你現在這種處境,你居然還有心思喝飲料或者紅酒?”

“我的處境很糟糕嗎?”田澤說。

“囂張吧,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聶雪嫻冷笑地道:“我會讓你在我爺爺的靈前下跪,磕頭認錯,然後再殺了你。這就是你的結局,你說你的處境糟糕嗎?”

田澤笑道:“照你這麽說,那就真的是很糟糕了。不過我還是想和飲料或者紅酒,你能給我倒一杯嗎?”

聶雪嫻的嘴角抽了一下,她忽然伸腳,一腳踢在了田澤的雙腿之間。

田澤的二弟是經過火磚強化的,聶雪嫻這一腳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他淡淡地道:“就這點能耐?”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其實紅色的內褲其實不適合你這樣的女人,我個人的建議是你應該穿白色的微透類型的內褲,或者不穿,哪怕是不穿也比你穿紅色的內褲好看得多。”

聶雪嫻踢他一腳,他卻趁機看人家的內褲,看了不說還提供專業性很強的建議。他的感覺或許很好,但聶雪嫻卻快被他給氣瘋了。

羅克也坐不住了,抬起手肘,一肘撞擊在了田澤的肋腔上。他的力量夠沉,下手也極狠,沉悶的撞擊聲在車廂裏回蕩,讓人心悚。

這樣的撞擊,即便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他的肋骨也會被撞斷,但田澤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當然,他的肋骨也不可能被撞斷。自從在烏克蘭發現神秘物質已經擴散到他的全身的時候,他的身體之進化便更進了一步,肌肉和骨骼的強悍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這樣的撞擊根本就沒有可能撞斷他的肋骨。另外,他修練三尺勁,意念力和內力融合而成的混合能量已經拓展了他全身的三分之二穴位和經脈,但凡身體上某個地方遇到攻擊,蘊藏在他身體之中的混合能量就會自動聚集到那個部位進行防禦。如此強悍的雙重防禦,別說是羅克的手肘,就算是羅克的鐵錘也沒有辦法一下子敲斷他的肋骨。

“你給我老實點!”揍了田澤一下,羅克凶狠地吼道。他的心中其實卻是一片震驚,因為他很清楚田澤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相反的,從田澤肋腔上傳來的反震之力卻震得他的手肘好一陣發麻!

田澤側頭看了羅克一眼,然後說道:“你打我兩下了,我記著呢。”

羅克冷笑了一聲,卻不答話。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殺機,他很清楚田澤這樣的對手有著多麽恐怖的實力,如果這一次不弄死田澤,對他而言,田澤的報複會讓他寢食難安的。

“聶大小姐,你想要我的命,我很理解,不過在我死之前,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田澤看著聶雪嫻,“和你接觸的那個人,聲稱能讓你哥哥聶雲飛活過來的人,他會出現並親自要我的命嗎?”

聶雪嫻的臉色頓時變了,她眼神閃爍地道:“你胡說什麽?我根本沒接觸你說的那個什麽人!還有我哥哥,他不過是受了傷而已。”

“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不夠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如果不,那麽你就真的是跳進火坑了。那個人帶給你的不是希望,而是死亡。不僅是你的,還有你們整個聶家的。”田澤說道。

“夠了!你閉嘴!”聶雪嫻怒吼道,她再也不想聽下去了。

田澤笑了笑,沒再說下去了。他知道聶雪嫻會有這樣的反應,這不是頑固,而是與生俱來的一些東西,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麽事情,想要改變她這種特權階層的子弟的一些想法,那都是不可能的。無論是誰想要挑戰他們的權威,他們都會不擇手段地將那人往死裏整,因為權力就是他們的生命,失去權力比要了他們的親命還要難受,聶遠征如此,聶雲飛如此,聶雪嫻也是如此,他們是一家人,也是同一類人。更何況,他已經殺了聶雲飛和聶遠征,這種仇恨已然是不可化解的了。

“大小姐,是去零號樓還是去聶府?”在一個紅路燈路口上,司機回頭問頭。

零號樓是保衛局的總部,這個司機也是保衛局的人,是羅克的手下。他們都是聶遠征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是聶家政治派係的一員。

聶雪嫻想了一下,說道:“零號樓並不全是我們的人,那裏辦事反而不方便,就去我家吧。我說了,這個家夥要在我爺爺的靈前下跪認錯,然後去死!”

“好的。”司機說。綠燈亮起的時候他將車駛進了去聶府的路口。

半個多小時之後車子停了下來。羅克和他的手下將田澤押下了車,推攘著讓田澤往聶府大院裏走。田澤看見聶府的大門上貼著白色的對聯,寫著“良操美德千秋在,高風亮節萬古存”,抬頭一看橫聯,又寫著“將星隕落”。他的鼻孔裏飄出一個輕蔑的哼聲,這不是往臉上貼金是什麽呢?

評價聶遠征的一生,將星是肯定的,但良操美德,高風亮節什麽的那就不搭邊了。他確實在戰場上征戰了大半輩子,但那卻不是為了這個國家,也不是為了這個國家的人民,而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後代,為了他的家王朝。

田澤還沒進門,一輛奧迪A6便呼嘯著衝了過來。那車開得極快,刹車時輪胎摩擦地麵,那聲音非常刺耳,伴隨著的還有輪胎冒出的淡淡青煙。

這輛奧迪A6是田澤在六扇門時期專用的戰車,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從車裏跳下的是餘靜燃和柳月。

“你們幹什麽?這是私人地方,請離開這裏!”不等聶雪嫻發話,幾個聶家的保鏢就湧了上去。

餘靜燃伸手一推,頓時將發話的保鏢推到了一邊,她怒氣衝衝地道:“聶雪嫻,你要幹什麽?”

幾個保鏢要動手,卻被聶雪嫻用眼神製止了,她說道:“我要幹什麽?我倒想問問你想幹什麽?這是我家,你是六扇門的探員,難道你不知道擅闖私人住所是違法的嗎?”

“你既然知道這是私人住所,那你把田澤帶到這裏來幹什麽?你想動私刑嗎?”餘靜燃寸步不讓。

柳月也說道:“聶雪嫻,你不過是一個商人,你有什麽權利抓人?你又有什麽權利將田澤帶到你家裏去審問?你趕緊把人放了,我們要帶他回六扇門調查!”

聶雪嫻冷笑道:“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呢?就算蘇定山來了,他也得客客氣氣地說話!我隻是一個商人沒錯,但田澤是我抓的嗎?不是!這是保衛局城裏的調查組,他們把田澤帶到這裏來隻是為了調查,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勸你們還是識趣一點,從哪來就回哪去,惹惱了我,你們就準備從六扇門掃地出門吧!”

“你也別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我和柳月來這裏,就沒打算再回六扇門!你要將掃地出門,那就請便!你們不放人,我們就守在這裏,你們要是敢動私刑,我也向你保證,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餘靜燃冷冷地道。

柳月看著田澤,柳眉緊鎖,舒展不開。她和餘靜燃接到消息之後,不顧蘇定山的反對,直接就過來搶人了。確實,如此幹擾保衛局成立的調查組的調查,她們便有隨時被從六扇門掃地出門的可能,但是一如餘靜燃說的那樣,既然她們來了,就沒打算再回六扇門了。

田澤的心中暖暖的,倍受感動,他張嘴想說點什麽,讓她們回去,但這時植入在耳內的微型通訊器裏又傳來卡秋莎的聲音。

“蘇定山會讓她們回去,你讓她們回去也沒有用,這個時候她們是不會聽你的勸告的。你應該保持沉默,接下來的行動才是關鍵,不能出半點意外。”卡秋莎說。

田澤的嘴巴無可奈何地閉上了,這種情況下,他的勸導和感激的話語肯定會讓餘靜燃和柳月好受一些,但他必須以大局為重,不然精心準備的行動就有失敗的風險。他或許不在乎,但這對於革命軍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那麽多革命軍的戰士參與其中,他不能對不起他們的一番心血。

“你們愛待著就待著吧!我們進去!”聶雪嫻不屑地道,然後轉身進了大門。

羅克推了田澤一把,“進去!”

田澤向聶府大門裏走了進去,進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餘靜燃和柳月一眼。他看見,餘靜燃和柳月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其實,根本就不要他說什麽,安慰什麽,這個眼神就足夠了。三雙眼睛一刹那的碰撞,柳月的眼眶頓時濕潤了,餘靜燃雖然還很堅強,但她的眼眸之中卻蘊含著深深的擔憂和情意。她想遮掩,但卻遮掩不了。發自內心的東西,誰也遮掩不了。
axiology99 發表於 2019-4-14 11:33
296章 你的地盤我做主
聶遠征的屍體停放在靈堂之中,還沒有拉去火化。前來吊念的賓客並不多,但卻都是帶著保鏢的人物。聶家目前還沒有發布聶遠征去世的消息,知道聶遠征已經去世了的人大多是和聶家有著密切往來的人,也可以說是聶家政治派係之中的成員。聶雪嫻帶頭,羅克和五個保局特勤人員押著田澤走進靈堂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田澤的身上,他們的眼神,有的鄙夷,有的驚訝,有的充滿了仇恨。

這些人仇恨田澤是必然的,一直以來,這些權貴都高高在上,隻要是比他們地位低的人,無不對他們畢恭畢敬,他們也是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從來沒人敢拂他們的意。然而,一個平民出身的田澤竟然敢藐視他們的威嚴,不僅如此,還涉嫌幹掉了他們這個派係的領頭人物。這已經不是犯罪不犯罪的問題了,而是威脅到他們的賴以生存的地位和威信了。如果不滿他們的人都像田澤這般反抗,他們哪裏還有生存的土壤呢?

但無論是什麽樣的眼神,似刀也好,似劍也罷,田澤都沒放在心上。戴著手銬被押著走的他也沒有一絲畏懼,相反的,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種感覺,就像封建時代裏被押上刑場的綠林好漢。

羅克推了田澤的後背一掌,田澤停在了聶遠征的靈柩之中。

田澤看著被鮮花包圍著的棺材,以及躺在棺材之中的聶遠征。就在今天早晨,他親手捂死了這個老人,手段很殘忍,但他的心中沒有半點愧疚。如果這個時候聶遠征忽然醒轉過來,他沒準還會那樣做,活生生地將他掐死。

聶遠征的屍體顯然已經被處理過了,曾經圓睜的雙目已經被入殮師合上了,曾經張大的嘴巴也合上了,看上去很安詳。田澤還很清晰地記得聶遠征死時的模樣,充滿怨毒和憤怒,死不瞑目,之所以這樣,或許那個入殮師用上了膠水,把聶遠征的眼睛和嘴巴都強行粘合上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聶遠征的屍體,田澤心中居然浮起了一聲快感。

這個躺在棺材裏的老人用他的地位和權利搜刮錢財,建立他的權利圈子,無視國法的存在,他自以為他可以隻手遮天,除了少數幾個人能鎮住他,整個華國就沒人能治得了他了,但這又怎麽樣呢?他最終還是被一個被他認為是卑微的小人物給幹掉了。

現在,聶遠征躺在棺材裏,沒有了呼吸,他的身體也像凍僵了的死魚一樣,蒼白而惡心,但田澤卻還站著,呼吸著空氣,臉上還帶著讓這裏所有人都憎恨的笑容。權貴和平民有區別嗎?這就是區別。

“聶老啊,你走好啊。”似乎覺得被很多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盯著,他應該說句什麽,所以沉默了半響,田澤還是假惺惺地說了一句。

“你少假惺惺了!跪下!”聶雪嫻怒喝道。

“他有不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跪下?我來看他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你們不要太過分啊。”田澤說。

聶雪嫻的浩眸之中頓時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打死他!”有人嚷道。

“揍他!揍他!”有人吼道。

“要為老爺子報仇啊!”一個女人哭喊道。

莊嚴而肅穆的靈堂頓時變得鬧哄哄的了,那些嚷著要打死田澤的,要揍田澤的,還有要為聶遠征報仇的,卻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並不上前動手。這裏的人都是在權利場上修練成精了的人,隻要會給自己招來半點麻煩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如果能慫恿別人去做,他們卻又必定會在旁邊歡呼鼓掌,火上澆油。

羅克看了聶雪嫻一眼,似乎得到了什麽指示,站在田澤身後的他忽然一腳踢在了田澤的腿彎上。

田澤的身子晃了一下,往前踉蹌了一小步,卻並沒跪下,他回頭看著羅克,冷冷地道:“今天,你小子已經打我三下了,我都給你記著。你要是再動我一下,我立刻廢了你。”

“媽的!到了這裏了你還敢這麽囂張!”羅克罵了一句,忽然一耳光抽在了田澤的臉頰上。

啪!脆響。

這一巴掌抽得響亮,好些人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仿佛那放鞭炮似的一巴掌抽在了他們的臉上,而不是田澤的的臉上。

田澤的臉頰肉多,這一巴掌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臉頰上的肉也微微地紅腫了起來。

田澤並沒有立刻還擊,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羅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挨了這樣一巴掌,絕大多數人都會憤怒,或者畏懼,但他沒有,他隻是平靜,一種深淵般的平靜。他的眼神也顯得很平靜,深淵般的平靜。

如果田澤憤怒,或者畏懼,羅克還覺得沒什麽,但就在田澤如此平靜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寒意,發自骨子裏的寒意!因為,他覺得此刻站在他麵前如此平靜地看著他的不是什麽田澤,一個外表憨憨的胖子,而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靈!

但是,旁觀的人卻完全體會不到羅克此刻的詭異感受。很快也有人嘲笑地道:“姓田的,你不是說要廢了人家嗎?你倒是上啊!你沒那個本事你裝什麽牛.逼啊!”

“姓田的你就是一個孬種!有種你倒是上啊!”

“羅克,繼續打他!”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吼道,他顯然認識羅克,也知道保衛局的人的厲害。

無論如何,田澤在聶遠征的靈堂被揍,對於前來吊念的人來說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羅克又看了聶雪嫻一眼,聶雪嫻點了點頭。

“老子讓你狂!跪下!”再次接到聶雪嫻指示的羅克忽然又踏前一步,一拳打向了田澤的心口。他已經看明白了聶雪嫻的意思,也明白了這些在場的大人物們的心思,所謂的審問根本就沒有必要,田澤被帶到這裏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他是在這裏!

所以,這一次出手,羅克也沒留什麽餘地了,直奔田澤的心髒要害去了。

卻就在羅克出拳的一刹那,田澤的嘴角忽然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然後,他退後一步,雙臂本地外身體兩側一震。哢!手銬竟被他活生生掙斷。羅克的拳頭剛好襲擊到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他的雙手往前一探,頓時將羅克的右拳擒在了手中。

誰能想到一個被手銬銬著的人竟能憑借雙臂的力量震斷手銬?

沒人能想到,羅克也沒想到。右拳被擒,他心中頓時驚慌了起來,下意識地往後退,想將右拳抽回來,擺脫田澤的控製。但是,田澤豈能如他的願?

田澤的左手鐵鉗一般抓握著羅克的右拳,右手握拳,一拳轟在了羅克的手肘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虛張聲勢的大吼之類的聲音,但他的動作卻快到了肉眼難見!

哢嚓!羅克的右臂在田澤的重拳轟擊下突然向內彎曲。那脆裂的響聲是他的骨頭所發出的,就在那一刹間,兩根白生生的骨頭從他的肘彎之中冒了出來!

然而,田澤卻並沒有鬆手,更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將慘叫的羅克往他的懷裏一扯,右肘跟著又轟在了羅克的肋腔上。

沉悶的響聲,夾帶著肋骨斷裂的聲音,這種混合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然而羅克卻已經發不出任何慘叫的聲音了,他的身體向側麵飛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鼻孔,他的口腔之中湧冒出來,他卻已經不能再動彈一下。

兩秒鍾之前,羅克出手,田澤反擊。

兩秒鍾之後,羅克倒地,死活不知。

第三秒鍾,不下三十個各路保鏢還有羅克的五個保衛局的手下掏槍。

然而,就在第三秒鍾之前的零點五秒,田澤的身體卻已經出現在了聶雪嫻的後麵,他的左手也掐住了聶雪嫻那細嫩的雪頸。也就在那之後的零點五秒之中,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聶雪嫻的後背上,然後退到了一麵牆壁下。

“放開她”一個聶家的保鏢頭目怒吼道。

唰,幾十支槍都指向了田澤和聶雪嫻所在的位置。

田澤笑道:“我可不傻,我放了聶雪嫻,你們就會向我開槍。我不會放的,你們可以開槍。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隻要有誰敢妄動一下,我就捏斷你們大小姐的脖子。而且我也敢向你們保證,你們隻有兩成的機會幹掉我,但在那之後,我會血洗這裏,無論你們是誰,我都要他死。”

什麽是狂妄?被幾十支槍指著頭的人卻還威脅著要幹掉這裏的所有人,田澤的行為完美地詮釋了“狂妄”的釋義。

沒人敢開槍,因為他們很清楚田澤的實力,一個能震斷手銬的人,他要捏斷聶雪嫻的嬌嫩的脖頸,那簡直就是一個成年人想要掰斷一根筷子的簡單事情。他們雖然很懷疑田澤所說的“兩層機會”的說法,但事關自己的生命,誰敢保證田澤做不到呢?

“現在,你們都給我出去,不然我就殺了她。”田澤的手上帶了點氣力。

聶雪嫻的脖頸頓時在他的手掌下變形,她的呼吸變得極其困難,嬌嫩的臉蛋上也出現了病態的緋紅色。她掙紮,但於事無補。

“我隻給你們三秒鍾,一……”田澤的手上繼續加勁。

“好,我們出去,你……你別亂來。”保鏢頭目終於妥協了,如果聶雪嫻也死了,那麽聶家可就算真的完蛋了。

一大屋子人慌亂地退了出去,田澤挾持著聶雪嫻來到了門口,將門關上了。

“現在,該我來審問你了。”田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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