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錄事參軍(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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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lin 2012-11-3 20:08: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19855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2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07章 - 黃金豬之爭

新皇登基後,一日未斷過早朝,雖然年紀小,偶爾在金殿上也##,卻看得出,他正努力的想做一個好皇上,朝中大臣都感欣慰,尤其是安公燾為首的老家伙,想起當初趙佶登上皇位後可沒這般勤快,而趙桓小小年紀就兢兢業業,莫非真的大宋龍興在即?不但四海升平,北國威脅不在,更有天降英主,佑我大宋中興?

這日早朝,群臣三三兩兩上了殿,來得早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宋時政治寬松,金鑾殿上也無後世大臣噤若寒蟬的景象,眾人正說得熱鬧,忽然間一個聲音傳來:“大伙兒早啊!“群臣抬頭看去,嗡嗡的大殿忽然鴉雀無聲。

武植笑呵呵走入文德殿,走到大殿前首張牙舞爪的金龍柱前,停下腳步細細打量起來,武植也曾經上過朝,沒什麼可奇怪的,令群臣瞠目的是這次武植懷里卻是抱著那根龍頭金锏,而武植此時似乎在比較龍柱上雕刻的金龍和自己锏上的金龍哪個更威風些。

“貴王千歲!”安公燾笑呵呵上前打招呼,武植扭頭笑道:“老安氣色不錯嘛,是不是喝了我送你的藥酒?”

安公燾苦笑搖頭,這個貴王,以前看起來英明神武,更讓人覺得高深莫測,這也是安公燾防范他的主要原因,誰知道熟識以後,說起話來就口無遮攔,讓人哭笑不得,卻又說不出的親切。

等其余朝臣過來打招呼時,武植已經換上了威嚴肅穆的表情,看起來很有輔國重臣的風范,和群臣一一寒暄,最後和蔡京親熱的低語起來,似乎在談論安公燾的胡子,把老安氣得拂袖而去。

“聖上駕到,太後駕到!”司儀太監尖細的聲音響過。群臣急忙停下話語,分班列好,整齊的給王貴妃和趙桓見禮,武植上殿不參,站在群臣最上首,忍不住偷偷向側殿看去,珠簾流蘇,看不請王貴妃面目,武植莫名松口氣。看不請剛好,剛剛好。

趙桓一眼見到了武植,笑道:“皇叔也來了?桓兒都想你了!”群臣莞爾,聖上畢竟年幼。文德殿上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蔡京也是滿面笑容,誰也沒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憂色。

“聖上請安坐!”王貴妃請冷地話語從偏殿傳出。

趙桓“哦”了一聲口在龍椅上坐下,卻忍不住又朝武植看過來,武植笑笑,見沒人注意,偷偷對他做了個鬼臉,趙佶“咯咯”的笑出聲。群臣愕然,誰也沒聽到趙佶咯咯的笑聲中,偏殿中也隱隱傳出“噗嗤”一聲輕笑。

在大臣們上奏完雜七雜八的本章,武植出列。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章,朗聲道:“臣有本上奏!“

大臣都是一愣,武植就算上朝的時候也少。更沒有上過奏折,聽得這位位高權重的王爺有本。都好奇的看了過來,想知道貴王新朝第一本會提出什麼章程。

趙桓笑道:“皇叔的奏章定是錯不了的,准議!”

群臣面面相覷,武植苦笑,趙桓現在地“准議”可是不頂一點兒事,把表章遞給司禮太監,再由司禮太監傳入偏殿,良久後王貴妃清冷的話語傳出:“中書省,樞密院輔政紫寰殿議事。”

朝臣聽得太後言語,知道是機密要事,只有輔政才有資格參與初議,雖然上得文德殿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員,只有寥寥幾人持許恩准的低品官員,這些人在外面都是跺跺腳地皮顫三顫地人物,但在金殿之上卻有幾人能說上話?機密要事也只有等複議時再參與了,司禮太監的“退朝”喊聲中,群臣行禮辭去。

在紫寰殿中就沒了那麼多講究,王貴妃與趙桓並坐龍案之後,雖也有珠簾遮掩面目,卻也隱隱能看見面目,武植偷偷看了一眼,一日不見,怎麼感覺王貴妃豔麗了許多?尤其是櫻桃小嘴,一抹鮮紅,似乎……似乎以前沒這般嬌豔吧?

武植馬上醒覺,暗罵自己一聲無恥,狠狠擰了大腿一下,不過若說忘記昨日的銷魂滋味,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眾卿看看貴王地表章吧。”王貴妃眼睛望也不望武植,把武植的奏折傳了下來。

蔡京,許將,安公燾三位托孤重臣首先過目,在蔡京拿起奏折時,武植有意無意的伸手撫弄手中的金锏,蔡京皺起眉頭,暗罵一聲幼稚,可是心里卻不自覺生出一絲惶恐,看來今日武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若真的逆了他地意,以後被他尋事由報複,不說金锏是不是重重鞭打,就算輕輕碰上一碰,那自己的臉面可就丟盡了。也罷也罷,開疆擴土我又如何不願?功勞又落不到你的頭上,我為何要作惡人?若真的戰敗,那更是最好不過,到時看你如何向太後,向聖上交代。


“母後,您笑什麼?”趙桓好奇地看著王貴妃,眾人看去,王貴妃臉上哪有一絲笑意。

“聖上專心聽眾卿說話。”王貴妃和聲說道。趙桓“哦”了一聲,把頭轉了過來。

安公燾,許將出言附和,蔡京也慷慨陳詞,眼見事情就要這般定下來,尚書右丞鄒浩皺了皺眉頭,站出來道:“聖上,太後,臣以為此時談論北伐不妥!”

鄒浩本是前朝老臣,性情比較保守,徽宗時數次起用,又數次貶遷,可謂多災多難,直到去年尚書右丞趙廷之病逝,才由許將和蔡京保舉,重回朝堂,位列五相之末。他久在地方,只聞貴王大名,卻不知武植手段。聽得武植要貿然起兵,朝臣紛紛贊同,心中一陣不安,朝中莫變成貴王的一言堂啊。

“有何不妥!”王貴妃問道。

鄒浩朗聲道:“臣以為,先皇去世未久,民心不穩,此時該當安撫百姓,宣示新皇仁德,使得萬民安樂,而不應妄起殺戮。否則兵戈一起,怕是四海動蕩,生靈塗炭,有失聖上之#。

王貴妃微微點頭,對武植道:“哀家可不是也和王爺這般說的?”

武植見王貴妃眉目端莊,似乎早忘了昨日之事,心中松口氣,這樣再好不過,不過想起經過此事後。自己似乎也沒什麼面目再想法子操控王貴妃,歎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

“右丞此言差異,正因聖上年紀幼小。才該北伐揚威,也免得四夷輕視,蠢蠢欲動。北國局勢,撲朔迷離,正該快刀斬亂麻才是……”蔡京沉吟半晌,站出來說道。

“蔡相此言差異,平定北方也是老朽之願,但北國部族向來彪橫。若想在北國布武,則需靜心策劃,沒有一二十年功斷不能成,貿然起兵。急功近利,非良策也。”

聽著鄒浩慷慨陳詞,武植皺起了眉頭。對這種直腸子還真沒有辦法,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更不能想辦法搞下去,鄒浩雖然保守,總比趙廷之之流好上很多。

幾位大臣辯論了幾句,說也說服不了誰,蔡京回身躬身道:“請太後裁決。“眾臣隨之齊聲道:“請太後裁決!”

王貴妃看了武植一眼,沉吟了一會兒道:“北伐之事重大,如右丞所言,貿然起兵,委實不妥,但北伐乃先皇遺願,重病中也曾數次談起北伐,常說,‘北伐未竟,朕不能瞑目,……”說到這里,王貴妃眼圈微微一紅,再也說不下去。

鄒浩聽得王貴妃抬出了“先皇”,也只有歎氣不語,其實三位托孤重臣都贊同地決議,幫浩的反對本就無力,也不過盡人事而已。

武植聽得王貴妃幫自己說話,微微有些錯愕,抬頭看去,王貴妃正在抹淚,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既然北伐之事議定,接著就是議糧草物資之事,這就不是武植操心地了,默默站在一旁,聽著幾位大臣議事,許將領戶部尚書,接下的事就該由他擬出詳盡章程在中書省討裕,現在這些輔臣不過提出一些要點而已口

“母後,您前幾日不是要把威武將軍賜予皇叔嗎?”趙桓聽得無聊,打了個給欠,忽然想起一事,抬頭問王貴妃。

幾位大臣愣住,威武將軍?貴王似乎不適宜封什麼將軍吧?都轉頭看過來。

武植也笑道:“聖上,臣可做不來什麼將軍……”說完覺得不妥,這可是紫寰殿,不是私下,自己可以和趙桓嘮家常般說話,看看四周,還好,眾輔政都未露出什麼異色。

“皇叔,不是叫您做將軍,是前幾日海外番邦進貢給侄兒一頭異獸,侄兒封它做了威武將軍,可是母後說不能玩物喪志,要把威武將軍賜給皇叔的王妃……”,趙桓說起“威武將軍”一臉興奮,說到要送給王妃,臉色又黯淡下來,顯然不大情願。

幾位大臣都啞然失笑,原來是這麼個威武將軍。

“說是異獸,不過毛色金黃地小豬而巳,番人使者又叫它黃金豬……”王貴妃邊說邊示意趙桓坐好。

“恩,今天就散了吧,高愛卿!”王貴妃轉頭招呼高俅。

高俅急忙走上幾步:“臣在!”

“聞聽令公子聰明好玩,黃金豬就賜予令公子吧。”王貴妃淡淡說道。

高俅大喜,急忙跪地謝恩,口中連聲道:“謝太後,謝太後恩典!”

武植卻是好笑,高衙內名聲好響亮。不過想想也是,高俅和李家素有嫌隙,想來李家人常在王貴妃面前編排高俅,高衙內正是高俅軟肋,若不被李家人拿來說事兒倒也怪了。王貴妃把黃金豬賜給高家,也是為了冰釋前嫌吧,畢竟王貴妃現在身份不同了,高俅位列副樞密,若不想徹底打壓那最好還是拉攏一下,安他之心。

“不嘛!母後不是說要把威武將軍賜給皇嬸的嗎?我不干!”趙桓大聲吵鬧起來。

王貴妃臉一沉:“聖上一國之君,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趙桓卻是上了性子,不管不顧的吵嚷。

武植急忙過去勸慰,群臣也都搖頭苦笑,高俅尷尬無比,站起退到一旁。

趙桓雖然年幼,畢竟是天子,王貴妃也不能太違逆他心意。柔聲道:“聖上,既然是賜人,賜給誰又有什麼干系?”

趙桓被武植說了幾句,早停了吵鬧,聽王貴妃問話,低聲道:“賜給皇嬸,桓兒……朕還可以去看看它……母後,您就賜給皇嬸吧……”

聲音雖小,群臣都已聽聞。高俅急忙道:“賜給微臣,聖上也可來看它……”說出來才覺得自己表現的太功利,急忙住嘴不語。

王貴妃卻是有些惱怒,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離得她最近的趙桓都未聽請,只隱隱聽得“皇嬸皇嬸,我為什麼要賜東西給她……”

趙桓不理高俅。對王貴妃道:“母後常說君無戲言,可是母後當初答應桓兒賜給皇嬸的,為何出爾反爾……”

王貴妃聽得趙桓的話一怔,看了趙桓半晌,無奈搖頭對高俅道:“明日哀家賜些字畫送到愛卿府上。”

高俅笑著連連謝恩,心中卻大呼倒黴。

王貴妃又轉頭對武植道:“貴王。過會兒你遣人來宮里接走威武將軍吧,只是切莫陪聖上胡鬧。”

武植微微頷首,一場小風波這才化為無形。

朝議後,武植由宮娥引路。來到了禦花園,此園雖也稱花園,卻比貴王府的花園不知道大上多少倍。走在鵝卵石鋪就地小路上,四周遍野珍稀花草。綠蔭草地上,幾只雪白地鶴昂首闊步,不遠處的獸欄中,就有幾只猙獰虎豹,連聲咆哮,看得武植一陣贊歎,皇家就是皇家,這幾只虎豹可精神的很,不似後世園林中病怏怏模樣。

一處小小的獸欄中,武植見到了“威武將軍”,如王貴妃所言,不過是一頭通體金黃地小豬而已,實在和威風凜凜的“封號”不合,倒似乎後世的寵物豬一般,小巧可愛。

宮娥見武植發愣,抿嘴笑道:“王爺,要不要奴婢幫您抱回府?”

武植笑道:“那最好不過!”想想自己抱著它走在禁宮中,還不被人笑死?

宮娥打開獸欄,小心地把黃金豬抱進懷中,黃金豬也不掙紮,愜意地躺在她懷里,似乎很是享受,宮娥對武植笑道:“它就是太懶了!”

武植笑笑不語,宮娥在前引路,一直出了禁宮,武植上了馬車,見宮娥臉上遲疑,招手道:“想什麼呢?上來吧!”出宮時宮娥拿出了腰牌,看來是王貴妃賜的,准她送自己回府。

“奴婢不敢,奴婢還是用走得吧……”宮娥雖然在武植面前不太拘束,卻很是守禮。

“你跟得上馬車?”武植奇道。

“奴婢……奴婢盡力吧……”,宮娥咬緊嘴唇,一副視死如歸狀。

武植啞然失笑:“算了吧,還是快些上來吧!莫耽誤時間!”

宮娥“哦”了一聲,欣喜的上了馬車,馬夫揚起長鞭,在空中抽了一個漂亮鞭花,馬車緩緩啟程。

車廂中兩席雪白軟榻,武植靠窗坐下,宮娥站在武植身側,馬車啟動,險些摔倒,武植強命她坐下,宮娥坐定後,抬頭看了武植一眼,忽然滿臉紅暈的低下頭去,大眼睛卻不時偷偷朝武植看去,搞得武植一陣尷尬,暗暗後悔叫她上車。

也不怪宮娥春心蕩溢,要說武植現今也實在是不能不令這些少女動心,年紀輕輕就名動天下,更是現今大宋權柄最重之人,生得雖說不上俊俏,卻是越看越有味道,兼之這些年養出地威儀,實在是少女心中完美男人地化身。

一路尷尬的到了王府,武植見宮娥這等模樣,本來想和她聊天地心思也淡了,姓名也沒問,車馬到了王府,隨便叫來一名侍衛,命他接過黃金豬,又命馬車把宮娥送回,看著宮娥有些黯然的臉色,武植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進府。

翠云閣中,金蓮幾女見到宮娥抱來的黃金小豬,齊聲歡呼起來,扔下金花牌,都開始逗弄小豬,武植笑著坐在一旁,望著歡天喜地的幾女,心中溫馨一片。

幾日後,黃金小豬地歸屬大體塵埃落定,最先被淘汰出局地就是七巧,黃金小豬只要一見到她,馬上一掃懶洋洋神態,尖叫著四處亂竄,由此可知七巧曾經怎樣地蹂躪過它,使得黃金小豬身心受到這般大的傷害。

玄靜新鮮了幾日後撒手不管,言道:“懶惰成性,無趣。”

金蓮見竹兒倒挺喜歡抱著黃金小豬到處跑,遂提議以後小豬歸竹兒照看,金芝自無異議,至于寄居貴王府的蕭芊竿和千葉子都以七巧馬首是瞻,七巧見小豬怕了自己後,甚覺無趣,見到它就是臭罵一頓,蕭芊芊和千葉子自也不敢和黃金小豬太過親近。

如此一來,黃金小豬差不多成了竹兒一個人地寵物,竹兒也喜歡得不得了,整日抱在懷里,搞得武植有些吃味,偷偷探明黃金小豬為母性生物後,才不再管,事後想想也覺得好笑,自己的獨占欲越發強烈了。

數日後,王府書齋中,和往常一樣,武植坐在書桌後,吳用側立一旁。

武植看著手中的一份名單,笑著道:“這些北國貴族地性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這是遼國,西遼,西夏和金國吸食神仙茶地貴族名單,上面詳細羅列了這些貴族的資料,性子性情,家族狀況,交友特況,可說十分詳盡。

吳用笑道:“想必錯不了的。”

武植微微點頭,拿起毛筆在名單上圈了幾個圈,笑道:“停了神仙茶的供應,讓這幾個人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乖乖聽話!”武植所圈的幾人都是金國貴族,而且都居住在中京,情報上這幾人的性子都是懦弱之類的。

吳用微微點頭。

武植又道:“別處的供應也減量,夠維系他們自己就好,免得這幾人從別處買到,恩,下次是不是試驗一下這些彪悍的人物呢?”看著名單沉思起來。

吳用雖然知道貴王有“神仙茶”買賣,財源廣進,卻有些不相信這種東西能令人俯首稱臣,不過神仙茶也確實夠神奇,在北國千金難求,能不能買到神仙茶,已經是北國豪族的象征,聽說南國商人也有心動的,從北國販運過來想賣個高價,卻是被買主罵得狗血淋頭,言道什麼“神仙茶”?不過是黑鍋巴而已,這也能吸食?有幾名商人更被指為騙子,下了大獄,數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後,商人也都死了心,以為蠻夷和華夏就是不同,蠻子就是“黑鍋巴”也能當寶。

吳用自然知道這些都是貴王安排的,他也十分好奇神仙茶是怎生來得,不過好奇是好奇,他卻是一點探究的心思都沒有,因為他知道,若是貴王不想說的秘密,自己非要弄出個究竟的話?那自己就真成了壽星公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恩,還是先從性子怯懦的動手吧,這些彪悍人物先緩緩……”武植慢慢說著,河北正加緊准備糧草物資,自己自然要在興兵前多控制幾名傀儡,也好令北伐更加順利些。

吳用不知如何應答,只有連連點頭。

正說的話,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接著侍衛的聲音響起,“王爺,宮中來人求見,說是喚柞桃兒!”

武植怔了一下,桃兒?她來做什麼?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3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08章 - 挑釁

銀安殿中,武植接見了桃兒,奇怪的是,桃兒見了武植只是福了福,並沒有跪拜,禮畢更是上下打量武植,臉上甚至有一絲冷笑。

武植靠在寬闊的座椅上,看著桃兒也不發問,只等桃兒說明來意。

“王爺果然是好耐性!桃兒佩服……”桃兒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武植發怒或者問詢,只有自嘲的笑了笑,第一場無聲的爭斗敗北。

武植還是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桃兒。

桃兒被他看得有些不安,來時的自信滿滿漸漸消失,不過她想起自己發現的驚人秘密,信心馬上爆棚,冷笑道:“王爺知道我的來意麼?”

武植笑笑,“本來不知道,現在或許猜到了一點。”

桃兒滿意的點點頭:“王爺果然是聰明人,那桃兒也不再轉彎抹角!”說著從懷中鄭重其事的拿出一張紙箋,走上幾步,放到了武植的書案上,“只要王爺答應桃兒所書,那桃兒定為王爺保守好秘密!”

武植看也不看紙箋,好笑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

桃兒冷哼一聲:“奴婢自幼在宮中,什麼沒經曆過?比這危險百倍的狀況桃兒一樣化險為夷,王爺若想殺我滅口,只管下手好了,不過桃兒今日若是不能回宮,明日王爺做的好事必定傳遍禁宮!”

武植笑道:“你定是有什麼極好的朋友幫你保管書信之類地了?若是不見你回轉,她就會拆開書信?甚或以後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在劫難逃?”

桃兒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錯。王爺可仔細想想,王爺的名聲和奴婢這不值錢地性命孰輕孰重?”

武植糙糙點頭,拿起桃兒遞上的紙箋看了幾眼,笑道:“就求我不再單獨進宮見太後?”

桃兒點頭道:“我這是為王爺好,更是為太後好!”

武植點頭道:“你這條件也不苛刻!”

桃兒微微松了口氣。說道:“這也是奴婢敢來見王爺的緣故!”

武植“恩”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想過再進宮見太後……”

桃兒自然知道他說得“進宮見太後”是什麼意思,臉上一松,忽然跪倒。給武植重重磕了三個頭:“桃兒代太後謝謝您!”

武植笑道:“謝卻不必了,不過我也有個怪癖,就是最受不得人威脅!”

桃兒臉色一變,抬頭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聽說你很為太後辦了幾件了不得的事,也是太後最親近之人,今日見我也是一份愛主之心。所以殺不殺你我卻是真的犯難了……”

聽著武植輕描淡寫談論自己地生死,桃兒心中一顫,鼓起勇氣大聲道:“王爺殺奴婢不要緊!奴婢的性命本就不值錢,只是王爺就不怕杯了您的名頭?”

武植搖搖頭。“你既然敢單槍匹馬來見我,可見太後之清譽在你心里有多重,我卻是不信你會壞她地名聲!”

桃兒冷哼道:“王爺這卻有所不知了。若說以前太後自然對奴婢寵愛,可是這些日子。太後再不把奴婢放在心上……晚上也不再喚奴婢……”說到這里發覺自己失言,猛地頓住,臉上一紅,旋又大聲道:“所以王爺以為奴婢會因為太後來白白送了性命卻是大錯特錯!”

武植這才明了,想來這些日子太後不知道鬧了什麼別扭,晚上不再喚桃兒侍寢,桃兒以為是因自己之故,妒火中燒,加之對太後赤誠一片,以為自己會和太後繼續來往,紙包不住火,時間長了,自然會傳出風言風語,到時太後不免清譽受損。兩相交攻,才使得桃兒甘冒大險,跑來要挾自己。都說女人的妒火最可怕,看來說的沒錯,這桃兒的妒火加愛心交織,可不就作出在自己看來極為愚蠢之事?

“桃兒,或許你以為自己聰明伶俐,不把天下人看在眼中,不過在本王看來,你不過是個蠢貨而已……”武植搖頭歎口氣。

桃兒吃驚的睜大眼睛看向武植。

“唉……真是傷腦筋,你說你跑來就是讓我傷腦筋殺不殺你嗎?”武植無奈的搖著頭,似乎對桃兒跑來送死甚為不滿。

“王爺……你……你不怕……”桃兒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怕你個頭啊?”武植憋出句經典之語,“你若是在禁宮有知心朋友,可以性命托付的話那我可就真怕了你,很可惜,你不會有,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朋友,退一步說,就算你有這樣的朋友,難道你就放心把這天大地秘密托付給她?若你真這般魯莽行事,那我更該殺了你,你說是不是?就算鬧得滿城風雨,死無對證總比留個喜歡四處嗡嗡的蒼蠅在身邊好!”

桃兒臉色蒼白,再說不出話來,到得此時,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般聰明,而貴王,也和自己印象中那永遠笑呵呵地悠閑王爺完會不同,經他這般一說,自己今天的舉動好像真地是巴巴跑來送死一般。

若桃兒是普通人,那武植再沒說的一刀砍了就是,不過桃兒是王貴妃身邊最寵信的人,自己砍了她若引得王貴妃發飆,那反而不美。再說細想想,桃兒也是愛護王貴妃的一片護主之心,一刀砍了也有些不妥,但若說就這般放她回去也萬萬不能,怎麼處置她還真夠武植傷腦筋的。

“算啦算啦,先關起來,等我想想再說。”武植看了幾眼桃兒,“你知道怎麼做了?”

桃兒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請醒過來,馬上點頭道:“奴婢絕不亂喊亂叫。也不會亂說話。”

武植點點頭,心中一絲殺機升起。這般短地時間她馬上弄請楚眼前局勢,更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此女還真是不簡單。

“稟王爺!高俅求見!“銀安殿外有侍衛大聲稟告。

武植看了桃兒幾眼,算你逃過一劫,過幾日再說。當下喚來貼身親衛,吩咐把桃兒關在西院,任何人不得接近。

武植的貼身親衛都是從江南王進處選來地精干彪悍之輩。眼中只有貴王一人,就是貴王說造反,這些人也會眉頭不皺一下的跟上,這些年也幫武植做了些非法勾當,對于囚禁宮中宮娥那是小菜一碟,桃兒不哭不鬧。乖乖跟在侍衛身後走出,武植這才出去迎接高俅。

高俅也沒什麼正事,不過來套套近乎,武植陪他坐到晚飯時分。留他吃酒,高俅笑著告辭,連說不敢妨礙貴王家宴。

數日後。東京官場漸漸有一條流言傳出,貴王和太後為北伐之事鬧翻。如今已經鬧到水火不容,問起為何,傳播者振振有詞,君不見太後已經多少天未召見貴王了?說來也是,朝議北伐之前,隔上個三兩日,太後必定要召武植進宮議事,可是朝議之後,到現在已經近一個月,武植再沒進過禁宮,聽說幼皇倒是偷偷進過貴王府去見皇叔。

武植和太後鬧翻的消息不脛而走,東京城有人歡喜有人憂,許將數次登門,言語中暗示武植該緩和和太後的關系,武植卻是心不在焉,似乎根本聽不出許將的話中含義,許將也只有無奈離去。

武植也隱約聽到了這條流言,卻沒心思去理會,王貴妃不召見自己,那是再好不過,不然見面也尷尬,令武植傷腦筋地是桃兒之事,桃兒被自己關在府里也七八天了,聽說禁宮里鬧得沸沸揚揚的,本來琢磨哪天進宮問問王貴妃的意思,不過想來王貴妃定然是叫自己放人了,第一次,武植有了委決難斷之事。

恩,過幾日再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地法子就砍了她,武植在去許將府邸赴宴前下了決斷,今日是六月二十四,乃是二郎神(武植叫法)的生日,也是東京喜慶日乎之一,許將設酒宴宴請武植。

不說武植去許府赴宴,單說這一日萬慶門外的神保觀外,早早就搭上了數個彩棚,每年的州西灌口二郎生日,禮部下書藝局和太官局都會在神保觀外制造戲玩,例如球杖、彈弓、戈射之具,鞍轡、銜勒、樊籠之類,悉綿精巧,又會請了東京有名的藝人作樂,雜劇舞旋,由太官局供食,與民同樂。

今年乃是宣和第一年,新皇登基後的第一個喜慶,禮部更不敢絲毫馬虎,侍郎許益搶著領了差使,指望能把二郎真君廟會辦地熱熱鬧鬧,也好在太後面前露臉。

這幾日忙活的昏天黑地,總算把事情辦好,彩棚也搭好了,戲玩准備的別出心裁,東京城有名的藝人也都被自己或威逼利誘,或軟語相求,大多會到場。望著規前熙熙攘攘地人群,許益舒口氣,想起自己曾經堂堂的輔國重臣,落到在戲子前說軟話的地步,許益不由地搖搖頭,誰叫這幾名戲子或是親王新寵,或是重臣愛妓呢,自己現在小小的禮部持郎卻是得罪不起啊。

“侍郎大人,好久不見了!給給,原來今日廟會是侍郎辦地差,怪不得這般利落!”

許益回頭,旁邊走過來一名紈绔,身後跟著幾個幫閑,手里牽著幾頭惡大,尖尖的白牙露出,看起來十分凶猛。

紈绔二十多歲,三角眼,白里透清的臉上皮包著骨頭,沒有幾兩肉,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啊,衙內,哈哈,你怎麼來了!”許益心中厭惡,也只有上去打招呼,如今自己可不比當初,對高俅家這個敗家子也只有巴結巴結了。

高衙內搖拐晃晃走過來,手中折扇輕拐:“這不是來瞧熱鬧嗎?”

許益心中暗道,來瞧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才是真的,臉上笑道:“恩,過了今日。再想瞧熱鬧可就要七夕了!”

高衙內眼睛一亮,發出一陣淫笑。“七夕?七夕好啊!比今日好……”

許益心里罵著他淫棍之類的話,面上只有陪著干笑。

正說著話,忽聽遠處一陣喧嘩,接著一名官員匆匆過來,“侍郎大人。王妃到了!”

許益愣了一下:“哪個王妃?”

“貴王府地!”官員答話。

許益臉一下綠了,在貴王府受的驚嚇可是曆曆在目,抬頭四下看看。不遠處有一處酒樓,許益急匆匆向酒樓跑去,來送信地小官一陣錯愕,許大人最是功利,遇到上官總會巴巴的上去招呼,怎麼權勢熏天的貴王府王妃駕到。他反而躲起來?百思不解,也只有搖頭退去,王妃是來游覽,也輪不到自己這種小官招呼。

高衙內愣了一下。轉而冷哼一聲,搖搖晃晃也進了酒樓,幫閑牽著惡犬跟入。酒樓伙計方說了句“怎麼帶狗進來了?”,已經挨了幾個嘴巴。被推到一旁,再不敢說話。

高衙內見許益站在窗邊看向外面,走過去道:“老子也最見不得貴王府的人,真是晦氣!”

許益也不接聲,他可不敢當眾說貴王府壞話。

此時就見外面長街上,首先跑過來數十名司儀軍兵,各執掃具、鍍金銀水桶,前導灑之,軍兵後,幾十面彩旗礬揚,金甲武士抬升。

又有宮嬪數十,皆真珠釵插。吊朵玲瓏簇羅頭面,紅羅銷金袍帔,乘馬搭青羅蓋在前引路。

最後是紅羅銷金掌扇遮族馬車,乘金銅簷子,覆以剪棕,朱紅梁脊,上列滲金銅鑄去鳳花朵簷子,約高五尺許,深入尺,闊四尺許,內可坐六人,四維垂繡額珠簾,白藤間花。車廂上,兩壁出欄檻皆縷金花,裝雕木人物神仙。出隊兩竿十二人,竿前後皆設綠絲絛金魚勾乎勾定。

馬車後,又有三十六騎金甲武士持金銀斧鉞長矛,列儀仗相隨。

許益看得歎口氣:“貴王府真是好大的陣勢。”此乃親王,公主正典出游地陣仗,若說王妃,除去被特旨恩賜的貴王府,再無別的親王王妃有這排場。

高衙內冷哼一聲,也不搭言。他身後地一名幫閑冷笑道:“什麼貴王府,也風光不了幾天啦!”

另一幫閑也道:“就是,聽聞太後有意削去貴王爵位,也就今年的事兒吧!”

許益自也聽到過太後和貴王不和的傳言,想來這些幫閑也是聽高衙內所說,但若說什麼削去爵位,那不是胡說八道嗎?就算太後想,她也做不到啊?除非貴王謀逆造反,又被坐實了罪名,若不然想動人家的王爵,只是天方夜譚。也只有這些市井潑皮無知之輩才想得出。

看了兩個自鳴得意的幫閑幾眼,許益心中一陣冷笑,人家貴王府拔出根汗毛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以上到子孫十八代以下搞得萬劫不複,可笑你倆還大言不慚的在這里誇誇其談,以為有高衙內給你們撐腰麼?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全是無知鼠輩。

高衙內聽得兩名幫閑議論,卻是面色大好,笑道:“也不能這般說,更不可在這酒樓之地胡說,莫被人聽去。”

兩名幫閑笑著答應,又有一幫閑笑道:“衙內現在可是風頭無兩呢,太後都知曉了衙內地名頭,對衙內恩寵有加,更想賜衙內黃金異獸,若不是貴王他半路硬搶,太後卻不過情面,威武將軍哪輪得到貴王府?”

高衙內笑道:“這也是太後她老人家抬舉。”

正說著話,忽見貴王妃車駕緩緩停下,鑲金車廂錦簾挑起,走下來眉目如畫的一名少女,服侍說不上華麗,卻更襯托出少女的清秀可人。

高衙內看得少女眼睛馬上熾熱起來,卻聽旁邊幫閑叫道:“那莫不就是黃金異獸?”

高衙內這才看到少女懷中抱著一只金黃色小獸,離得遠,看不太分明。

“唉,這本來該是衙內的東西才對!”有幫閑歎息一聲。

高衙內臉沉下來,看著清秀少女懷中地黃金小獸不語。

清秀少女似乎是看中路邊攤位上一件東西,這才停了馬車,走過去細看,幾名侍衛跟在身邊,嚇得攤販畏畏縮縮躲在一旁。

一名幫閑笑道:“這莫非就是王妃娘娘,聽得貴王幾位王妃都美若天仙,看起來果然不假!”

又有幫閑道:“哼,也不見得比衙內的夫人漂亮!”

幾幫閑閉嘴不語,心說拍馬也沒這般拍的吧,就高少夫人?不過是殿帥老爺聯姻定下地親事,少夫人容貌也就中人之姿,偏生妒性奇強,高衙內幾個小妾都被折磨的不**樣,高衙內也無可奈何,只有在外面養了幾個妾侍,不再領回府。

高衙內聽幫閑說起夫人,臉色也陰了下來,正想說話,忽見清秀少女拿起小攤上一件玉器觀看,自然松開了抱著黃金小獸地一只手,黃金小獸似乎低叫了一聲,猛地從清秀少女懷中掙脫,跳到地上後極快的向酒樓這邊跑來。

清秀少女猝不及防,驚呼一聲,身邊的侍衛愣了一下後急忙向黃金小獸追來。

高衙內看得哈哈大笑,忽然笑聲止住,低喝道:“放狗!”幾名幫閑愣了一下,旋耶一名機靈的幫閑明白過來,伸手指了指正奔跑中的黃金小獸,低叱道:“去!“手撒開了缰繩。

惡犬猛地從窗口躥出,極快的向黃金小獸撲去,黃金小獸似乎根本不知道危險降臨,還是向酒樓旁一輛馬車跑去,馬車欄杆里,有幾頭酒樓剛剛買來的待宰肉豬。

侍衛的驚呼聲中,惡犬猛地把黃金小獸撲倒在地,接著黃金小獸凌厲的慘叫聲響起,高衙內低喝道:“收狗!”幫閑猛力吹了個口哨,惡犬甚是訓練有素,丟下黃金小獸向酒樓跑來。

高衙內大步走出,連聲喊:“啊,這是怎麼話兒說的,對不住,對不住啊……”,

幾名侍衛已經奔到黃金小獸身邊,有侍衛慌忙把它抱起,向小跑過來的清秀少女迎過去,其余侍衛把高衙內圍住,就想拿人。

跟在高衙內身後的幫閑慌忙喊道:“莫拿錯了人!這是高殿帥之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幾位侍衛微一猶豫,有人跑到清秀少女身邊回報,想是請王妃拿個主意,清秀少女看著腿上血肉模糊的黃金小獸,眼圈一紅,再顧不得其他,伸手就來接,抱著小豬的侍衛嚇了一跳,手一抖,黃金小獸“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更大聲的慘叫起來,清秀少女嗔怪的看了侍衛一眼,蹲下身把黃金小豬抱起,聽得旁邊侍衛稟告狗的主人是高殿帥之子,清秀少女看了高衙內一眼,急急轉身向馬車走去,抹著眼淚道:“夫人怕是要等急了,還是快回府給黃金小豬醫傷。”

幾名侍衛恨恨看了高衙內一眼,跟在清秀少女身後走去,既然王妃不發話,他們也不好拿人。

高衙內看到清秀少女眼中的淚痕,心中忽然起了一絲內疚,不過轉瞬即逝,得意洋洋的回過頭,幾名幫閑都翹起拇指拍馬,什麼“貴王府也怕了衙內”,什麼“衙內高明,輕易折了貴王府的臉面”等等。

高衙內也不再理酒樓中許益,許益從高衙內放狗就嚇得推脫上了二樓,高衙內心中罵了他幾句膽小如鼠後,擺擺手,領眾幫閑拐拐晃晃回府。

回到殿帥府,高衙內的興奮卻是怎麼也不能平息,貴王府又如何?還不是眼睜睜被自己欺負?又能耐我何?搶我的東西?管你是誰,都要給你好看!

心里發著狠,進了後院,向府里小厮問起父親,卻是去太尉府了,今日許將大擺宴席,宴請朝中大臣,高衙內聽得高俅不在家,更是一陣舒爽,每日見面就嘮嘮叨叨,真是煩透了。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3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09章 - 金锏的處女作

高衙內溜溜達達到了後花園,吩咐小厮送來酒食,賞花吃酒,暗自盤算著今晚去哪個小妾那里玩樂。

“夫君……”高衙內正自得自樂,身後一聲嬌滴滴的喊聲,回頭,夫人王氏不知何時到了身後,正幽怨的看著他。

“夫君為何不去正堂就食?”王氏低聲問道。

“不想去。”高衙內懶得理她,回答簡潔有力,甚有男子氣概。

王氏歎息一聲,走近來坐在高衙內身旁,默默不語。

高衙內好心情一下變得糟透,低頭喝起悶酒。

幾杯酒後,想起神保觀外所見王妃之清秀可人,再看看自己夫人,不由得悲從中來,心中正歎息,忽然一聲怪叫:“衙內……衙內……不好啦……”,隨著怪叫,後花園園門處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名下人,一臉的驚惶。

“王她……貴王妃闖進府來啦……”下人不等跑近,就大聲的吵嚷起來。

“她來見我麼?”高衙內“騰”的站了起來,一臉興奮。

“啊?”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目瞪口呆的看著高衙內。

“你……你怎又認識了貴王妃?”王氏聽得高衙內的話,眼神更見淒婉。

高衙內已經大步走出,“帶我去見她!快些!”王氏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惡毒之色漸漸升起,一咬牙,轉身向後門走去。

高衙內拉著還有些迷糊的下人走到花園外,下人才猛地回過神,失聲叫道:“衙內快躲一躲!再晚可來不及了!”

高衙內愣了一下:“怎麼?”這時距前院已近,就聽得前院中慘叫連連,高衙內奇道:“這是什麼聲音?”

下人順過氣,口齒也伶俐起來:“是貴王妃在闖府,她拿了……拿了金锏來尋衙內,府衛不允。就動起手來……”,

高衙內腦海里馬上映出那嬌怯怯的清秀少女手中費力的提著金锏的模樣。給給一笑:“有趣有趣,去看看!”

下人急道:“去不得啊,那貴王妃好……”,好高明的身手還未說出,高衙內已經笑著走向了前院,剛剛邁步進了前院,一條黑影猛地砸了過來。正撞在高衙內身上,高衙內怪叫一聲,仰天跌倒。一時摔了個七葷八素,好半天才請醒過來,看看自己身上,正是一名府衛,看樣子暈了過去,高衙內吃力的推開他。抬眼望去。立時目瞪口呆。

就見場中,幾十名府衛亂糟糟圍住場中央,不時有人慘叫飛出,四面一片狼藉。折斷的刀劍散落一地,更有在地上慘叫的衛士滾來滾去,也有直接痛暈過去地。

仔細向場中央看去口一條嫩黃倩影如穿花蝴蝶,在衛士中翩翩起舞。又似鳳凰降臨九霄,威勢無匹,黃影最外圍那一團金色光暈如同鳳凰在抖動她碩大地翅膀,輕快舒展,愜意的把妄想接近她的一切物事摧毀,于是,一柄柄鋼刀碎裂,一條條身影飛出一聲聲慘叫響起……

高衙內呆呆望著場中,想爬起來,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腿肚子轉筋,顫聲道:“快……快扶我起來……”,可是他身邊又哪有人,跟他來的下人剛一進院門,就被迎面飛來的一柄斷刀嚇暈過去。

“啊“七八聲慘叫同時響起,卻是那金黃的翅膀大力地抖動了一下,場中僅存的幾名府衛幾乎同時被掃中,慘叫著跌了出去。

高衙內剛眨了眨眼睛,眼前已經多了一名笑吟吟的黃裙少女,或者說是**吧,既有少女地嬌俏可人,更多了幾分少女沒有的豔麗姿色。

高衙內第一次見到美色當前不是心猿意馬,反而心里湧上一陣寒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估來。

“你的狗腿就勉強抵下我家豬玀的小腿吧!”少女笑吟吟的說道,聲音似黃鶯出谷,十分好聽,這是高衙內聽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因為隨的話語,突然一陣徹骨劇痛從腿上傳來,高衙內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許將地太尉府也算氣派,雖然許將勉強算得兩袖請風,但一品大員的俸祿補給和朝廷發下的各種用度銀錢加起來,一年也有數千貫近萬貫之多,他開銷不大,府邸卻是修飾的漂漂亮亮。


許將宴請,幾位重臣悉數到場,酒席間異常融洽,許將酒宴開始就先講明“莫談國事”,眾人深以為然,閑聊起來,倒也歡聲笑語一片,武植右首坐地高俅,聽得高俅講些趣事,甚是有滋有味,心中暗忖,不怪皇兄對他寵信,此人也算弄臣中的翹楚了。

酒宴前聽得許將說起北伐的准備事宜,武植心情大好,自朝議後,大宋龐大地運轉機器全力開動,糧草器械源源不斷運進幽云,雖然官場效率說不上多高,但近月過去,前期准備已經就位,現在就等擬定北伐招計使人選,則最多兩個月後,就可給予金國雷霆一擊。

令武植興奮的遠不及此,自武植和趙佶提過火藥之妙後,工部在改良火藥配方方面也有了一定進展,江南軍中更有人用竹筒填充火藥,點燃後可噴出巨大火苗,算是拙劣地火焰噴射裝置吧,守城時可勉強一用。

武植興奮的自然不是因為這拙劣的發明,而是為自己總算推動大宋向熱兵器方面邁步的速度提高了一點,若不是自己,想來這種火焰噴射裝置也和原來的曆史一樣,要等到蒙古鐵椅南下,為了抵禦蒙古人攻城才趕鴨子上架似的鼓搗出來。

大宋不同于把火器斥為“奇淫巧技”的後世王朝,相反宋時科技發展遙遙領先于世界,若不是後期君臣傷了大宋元氣,金人和蒙古野蠻人入侵的夠早,再給大宋百多年時間,等華夏真正進入到熱兵器時代,又哪里會被野蠻人滅國,因為冷兵器時代,並不是經濟實力決定戰爭結果。相反,往往是野蠻人摧毀文明,這在東西方曆史都驚人的一致。

而武植要柞的就是從旁推動一下軍器的發展,軍事上消除北方威脅,其余的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以大宋政治經濟的開明程度,子孫自會走出自己的路。屹立于世界之巔。

武植聽得軍中漸漸有了發明創造之風氣,心中頗感安慰,加之高俅在旁妙語如珠。高興下不免多喝了幾杯,正喝得暢快,旁邊匆匆走來一名下人,乃是隨高俅過府侍侯的小厮,應該是高俅地貼身人。

下人走到高俅身邊,低聲道:“老爺。少夫人來見老爺。”

高俅正和武植聊得開心,聞言皺眉道:“她來做什麼?”

下人道:“少夫人說有要事求見老爺。”

高俅有些慍怒,想來又是夫妻倆吵架,跑來求自己柞主。想起她哭哭啼啼的模樣一陣厭惡,哼了一聲道:“沒見我這邊兒忙著嗎?真是不懂規矩,有什麼事不能回府再說嗎?”

下人偷眼看了看武植。低聲道:“老爺,少夫人似乎真有要事!”

高俅道:“什麼事?”看下人欲言又止。怒道:“叫你說就說。”

下人無奈,只有湊到高俅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少夫人說,……說少爺在府里幽會貴王妃……”

“啊”下人剛剛說到這里突然一聲慘叫,小腹中了一腳,悶聲摔倒,捂著肚子說不出話來。

武植冷冷看著高俅,他也不是故意偷聽,恰好扭頭過來夾菜,聽得那下人的話,武植哪里受得了。

高俅被武植看得心中一陣發毛,強笑道:“王爺息怒,息怒,這下人真是該死,胡說八道!”心里這個恨啊,平日自己這小厮也算伶俐過人,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混話?還偏生被貴王聽到。

武植忽然轉身大步向外走去,廳中眾人不知道所以然,只見貴王突然踹翻一名小厮,然後徑自離席,不由愕然相對,酒席馬上冷了場,許將是主人,急急追出去喊道:“王爺哪里去?”

廳外王府侍衛迎上,武植大聲道:“速速備馬!”說的話急急向外走去,聽得高府下人的話,武植可有些急了,他雖然覺得高衙內沒那般大膽子劫掠王妃,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還是火速去高俅府邸看叮,究竟。

高俅慌忙追了出來,又不好當眾大聲說王妃之事,這種事莫說真假,就是提一提也太過無禮啊。也只有緊追在武植身後,小聲道:“王爺息怒,看我回頭撕爛那混賬的臭嘴。”

武植一把拉住他,“帶我去殿帥府!”拉著高俅一陣風似地出了太尉府,府門外侍衛早備好馬匹,有侍衛抱起高俅上馬,高俅見武植臉色十分難看,也不敢多說,心中只念阿彌陀佛,自己那混賬逆子可千萬莫作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啊,不然高家完矣。

等許將等人追出來,武植等人早已策馬奔去,許將不明所以,回院中問起下人,知道高家少夫人在後園,正想去問個究竟,就聽院前又是一陣喧嘩,許將心說這是怎麼了?急忙出來規看,卻見府門處跌跌撞撞跑進一人,衛士打扮,只是此時盔歪甲斜,模樣十分狼狽,許將哥道:“你是哪個府邸的軍士?”

衛士急急道:“小人乃是殿帥府府衛,有急事稟告我家老爺?”

許將道:“殿帥和貴王方才急匆匆出門,卻不知去了何處!”

衛士“啊”了一聲,彷徨無助。

“到底出了什麼事?”許將好奇的問道。

衛士正是從殿帥府跑出來報信地,貴王妃持龍頭锏掃了殿帥府,這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衛士又哪里敢說?此事不知道殿帥如何處置,自己若當眾講來可就沒回旋的余地,到時殿帥府和貴王府也只有翻臉一途了。

許將見衛士遲疑不答,心中更是疑惑,不過既然看樣子事關機密,自己也不好多問,想了一想道:“你暫時回府等候,我派人去尋殿帥。”

衛士點頭,向外走出。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蔡京轉頭對身邊的小厮說了幾句話。小厮會意離去。

不說太尉府中眾人一團霧水,卻說武植和十幾名侍衛快馬加鞭,直奔殿帥府,武植赴宴坐的馬車,未騎玉獅子,此時心中後悔。馬鞭不時抽打坐騎,抽得胯下馬屁股起了一條條血痕,悲鳴不已。眾侍衛有樣學樣,可苦了這批馬兒和高俅,高俅雖然也善騎乘,卻哪里這般縱馬狂奔過,眼看著身遭店鋪如飛般倒退,高俅心中驚懼不已。滿頭冷汗簌簌落下。

幾十里路程眨眼耶到,只見殿帥府和往日不同,府門前排滿衛士,總有一二十名。高俅一愣,卻見武植臉色鐵青地下馬,慌忙也下了馬。大步走過去,嘴里喊道:“怎麼了?”

一名衛士見得是殿帥,急忙過來見禮,低聲稟告:“稟殿帥,方才貴王府王妃拿了金锏闖府,打傷衛士近百人,更傷了衙內……”

高俅聽得怔住,“什麼?”

衛士又說了一遍,心中卻是惴惴,雖說這是貴王府和殿帥的爭執,自己這樣的角色也摻乎不起,但被人在府中傷了衙內,怎麼也是府衛過失,不知道殿帥會如何處罰自己等人。

高俅轉頭看向武植,武植也是錯愕,不過心中卻大大松了口氣,只要傷的是別人就好,面上卻柞出一付嚴肅地表情:“王妃呢?”

衛士不識得武植,但看高俅在武植面前也客氣地很,自不敢怠慢,垂首道:“王妃傷人後已然離去。”

高俅氣沖沖道:“這不肖子又闖了什麼禍事?真是氣死我啦!”先責己,則進可攻,退可守,與人斗不二法門。

武植也是面色不善:“哼,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看我回府怎麼收拾她!”說著對高俅道:“還是先進府看看令公子傷勢。”

高俅微微點頭,也掛念高衙內身體,領了武植匆匆進府,沿清石道穿過幾處院落,來到東邊一個大院子,院中花草繁茂,樹木成蔭,剛一進院,就聽到正房中高衙內呼天搶地的呼痛聲,一名郎中背著藥箱,正搖頭從屋中走出,高俅拉住郎中問道:“犬子傷勢如何?”

郎中見是殿帥,慌忙行禮,面帶難色,搖頭道:“老朽慚愧,慚愧啊……”

高俅嚇了一跳,大聲道:“我兒他怎麼了?”

郎中從未見過高俅這等疾言厲色地表情,嚇得一哆嗦,連聲道:“衙內,衙內他的腿骨碎裂……只怕……只怕再也接不好啦……”

“什麼?”高俅如被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了。

武植喚過郎中問起端詳,才知道高衙內也沒傷到別處,只是右腿腿骨被砸斷,怕是再不能痊愈,就算恢複地好,以後也只有拄拐杖行走,若恢複不好,怕是再不能下床。

武植微微點頭,七巧出手夠重的啊,這莫不就是粉碎性骨折?

高俅回過神,回頭對武植一抱拳:“下官去看看犬子。”大步進了屋。

武植笑笑,高俅是恨上自己了,恩,回府問問七巧為何要專程跑來收拾這紈绔,想想竟然拿地是龍頭锏,武植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以為拿這個砸人很威風嗎?嘿嘿,這下怕是有些麻煩啦。

等武植一行人趕回王府,天已經擦黑,武植進府後直奔翠云閣,不過令武植意外的是,閣子中只有金蓮和七巧,二人正輕聲低語,似乎專門在等武植。

“相公。“見武植進來,七巧乖巧地為武植端來水盆,做起了平日竹兒的活計。

武植也不說話,任她服侍,淨了手臉,七巧拿著雪白的毛巾為武植仔細擦去臉上和手上的水珠,雖比不得竹兒仔細,卻也是難得的認真了。

洗漱後,武植坐在靠窗軟榻上,七巧又急急奉上茶水,笑道:“相公,今天七巧下府做拔絲果子,相公想吃什麼果子?”

武植笑笑,“時令果子都做上一份,我也說不上想吃哪種,每樣都嘗上一嘗。”

七巧苦著臉點頭。金蓮笑道:“那不是要做幾十種了?相公這不是欺負七巧嗎?”七巧小聲道:“不怕。相公喜歡就好。”

武植看她又扮可憐,哼了一聲:“七巧大俠今天好威風,好煞氣啊?”

七巧“啊”的一聲,“相公,幾十道拔絲呢,七巧要早點去准備。要不然相公睡前可就吃不到啦!”說著轉身就想開溜。

走了幾步,卻沒聽到武植喚她,七巧遲疑了一下。轉身看看武植,見武植正對金蓮招手,示意金蓮坐到他身旁,卻是看也不看自己,七巧撅起嘴,悶悶不樂地走了出去。

“你又做小妮子的說客麼?”武植笑著拉起金蓮的手。

金蓮道:“也不是說客。確實是高家先欺負咱們的。“就把前因後果和武植講述了一遍,武植聽得一皺眉頭,高衙內還真地不識好歹,竟然明目張膽欺負到自己頭上。

“七巧說若是相公知道必然生氣。卻也不能去高家大打出手,所以她才替相公出氣……”說到後來,金蓮也覺得難以自圓其說。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武植見得自己最是典雅高貴的夫人突然作出小女兒態。端莊中多出一絲嬌俏,忍不住攬她入懷,笑道:“給相公品品你地舌頭……”

金蓮臉一紅,低下頭不語,武植笑著把她地頭棒起,用眼睛示意,金蓮慢慢閉上眼睛,粉紅地小香舌輕輕吐出,見金蓮越來越是聽話,武植嘿嘿一笑,低頭去品嘗那時時令自己銷魂醉魄的唇舌。

良久後,金蓮喘息著推開武植,臉上浮起一層紅暈,羞道:“相公怎麼這般輕浮……”

此時的金蓮,被武植抱在懷中,鞋襪已經褪去,露出雪白的纖足,武植的手伸進了金蓮紅色長裙中活動,任意輕薄這高貴地牡丹。

武植被金蓮說得老臉一紅,方才一時興起,倒忘了這是青天白日的翠云閣,隨時會有人進來,笑笑,拿起鞋襪為金蓮穿好,見武植為自己穿鞋襪,金蓮有些惶恐,更多的卻是滿心地喜悅,還能有比這樣的舉動更能顯示相公對自己的寵愛嗎?滿心歡喜下,就是武植借機又捏了捏她玉足也沒發覺,更主動在武植頸上親了幾口,粉舌輕輕舔過,把武植的心親的癢癢的。

“方才咱們說什麼了?”武植抱著金蓮不放,笑著問道。

“啊,說七巧傷人呢。”金蓮也想起了兩人正在說正事。

“唉,傷就傷了吧,我是說後來……”武植笑著道。

金蓮臉上紅潮再起,方才兩人纏綿時武植在她耳邊說得那些話可真是羞死人了。

“哼……”,窗外傳來七巧地冷哼,金蓮急忙推開武植,手忙腳亂的坐到一旁,門簾一挑,七巧撅著嘴走了進來:“還以為你們幫七巧想辦法呢,卻是在這里親熱!”小樣子別提多委屈了。

“你一直在外面偷聽?”武植奇道。

“是啊?我想聽聽金蓮姐怎麼幫七巧說話,誰知道……誰知道……”說到這兒七巧的小臉有些紅,氣嘟嘟的轉開。金蓮地臉已經紅到耳根,羞得頭也抬不起來。

武植在七巧面前卻是毫不尷尬,笑道:“你生氣作甚?什麼為你想法子?”

七巧氣鼓鼓道:“我拿了咱家的金锏傷人,難道會太平無事?說是咱家的,誰知道就你一個人能用!”

武植失笑道:“你也知道拿金锏傷人闖了禍端嗎?”

七巧道:“我自然知道!”

武植道:“那你干嘛偏要去闖禍呢?”

七巧振振有詞:“我早看那敗家子不順眼,相公忘了當初他遣兵馬捉拿我和玄靜姐嗎?七巧可是提心吊膽了好多天,怕相公被他抓去,更怕自己趕不及,救不出龍五……”,

金蓮聽得愕然,抬頭看他倆,這些凶險之事武植自不會和金蓮說起。

七巧又接道:“本來沒想拿金锏傷人,只是想憑金锏進去拎出那敗家子,誰知道他府里衛士橫得很,就是不放七巧進府,七巧一氣下才動了手!”

武植微微點頭,那段日子確實是七巧和玄靜最難挨地日乎吧,自己生死不知,龍五被高府拿去,兩個小姑娘想必擔足了心事。

“相公,你說七巧會不會被皇室責罰?”七巧小聲問道。

武植笑笑:“怪不得你叫我想法子,原來是怕被責罰嗎?”

七巧搖搖頭:“那卻不是,七巧被責罰沒關系,就怕相公被連帶,七巧知道相公的性子,也不矯情說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是想和相公說,若是責罰七巧不重地話,相公別為了七巧傷了和皇室的和氣。”

武植抬頭看了七巧半晌,笑著點了點頭,招手示意七巧和金蓮坐到自己身邊,看著金蓮和七巧都如小貓般乖乖的貼在自己懷里,武植微微閉上雙目,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3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0章 - 金锏的第二擊

第二日一大早,高俅起床洗漱,吩咐下人備好車馬,准備進宮去覲見太後,看得高衙內的慘狀,高俅心痛無比,就算你貴王府權勢熏天又如何?我高俅也不是任人欺辱的面團,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你縱容王妃闖府鬧事,若再不壓壓你的氣焰只怕以後京城再無我高俅落足之地。

現在高俅只恨為何不早些出手置武植于死地,現在眼見貴王羽翼已豐,就算自己和蔡京聯手只怕也難以撼動,除非……,忽然想起貴王和太後不和的傳言,高俅眼睛一亮,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

“殿帥……”不知道孫先生何時來到了高俅身後,喚醒了沉思中的高俅。

“怎麼?”高俅有些奇怪,孫先生很少主動來打擾自己,每日只是向自己彙總京城的消息傳聞,說起來孫先生消息也夠靈通的,乃是高俅一大助力。

“小人以為殿帥此時不宜與貴王交惡……”孫先生小心翼翼的道。

高俅的臉一沉,看著孫先生不語,除非自己問起,這孫先生從來就不會亂拿主意干擾自己的思路,今日這是怎麼啦?

孫先生見高俅模樣,歎口氣道:“既然殿帥執意,小人不敢多說,只盼殿帥要謹慎行事,莫陷入泥潭……”

高俅微微點頭,“我自有分寸!”念在他也是一番好意,也沒出言責備,說起來自己直面貴王確實殊為不智,只是高衙內雖然紈绔。卻是高俅的心頭肉,也是高俅的軟肋,動了高衙內實在比動了高俅還令他難以忍受,如今兒子被人砸斷了腿,甚至以後都不能下床,高俅心機再深也難以忍受。

此時下人來報,車馬已經備好,高俅自回後院換官服,孫先生歎口氣,向東院自己地居處走去。

等高俅准備妥當。已經過了半柱香時間,看看天色,東方已經一片火紅,匆匆走出府門,正准備登上台階前的雙駕馬車,忽聽得青石道上馬蹄聲由遠及近,急促的響起,高俅心下責怪,自己殿帥府前可是很少有騎客敢縱馬飛奔,轉頭看去。就見十幾騎如飛馳來,為首一匹神駿白馬上紫衣楓楓,坐得正是武植。

高俅一陣冷笑,跑來說情麼?幾句軟話就想打發自己?莫太小看了我高俅。

武植一行人奔到近前,勒住缰繩。駿馬長嘶中武植翻身下馬。高俅冷笑站定,就想聽聽貴王有什麼說辭。

武植手提金锏大步走過來,高俅剛冷笑說得一聲:“千歲好早啊!”卻見武植忽然手中金锏揚起,“啪”一聲正砸在高俅的肩胛,這一下說輕不輕。說重也不算重,卻砸得高俅骨疼欲裂,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武植一把拉起高俅。大聲喝道:“奸賊,你縱子行凶。傷威武將軍,背後嚼舌,毀皇室清譽,與我來!去太後面前說理!”說著拉著高俅就走,高俅府前衛士哪見過這個陣仗,一時面面相覷,卻也無人敢上前勸阻,這,不是他們能插上手的。

高俅疼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卻是說不出話來,被武椎拉著向前行去,這一下勁道用得巧妙,即沒有傷了他身子,又砸的他劇痛難忍。

這一路可就熱鬧了,旭日初升,東京街頭行人漸多,高俅府拐過去就是潘摟街,又名東十字大街,最南端就是十幾處茶坊,五更點燈,拂曉即散,也是“喝早茶”的雛形,此時茶坊中茶客剛巧散去,就見大街上推推搡搡走過來一行人,其時宋人富裕,尤其汴京,無所事事的“小資”甚多,見有熱鬧瞧,紛紛看過來,這一看不要緊,有那閑人中的頭面人物驚呼:“這不是殿帥麼?”

余人皆驚,紛紛詢問,“殿帥府又拿人麼?”

“非也非也,被拿地卻是殿帥!”頭面人物說話時也是一臉驚愕。

“啊?”眾人大嘩,看過去,那官服皺成一團,官帽歪斜,被人拉著踉踉蹌蹌,異常狼狽的人物就是殿帥高俅?

“你不會看錯吧?”有人不信。

“不會不會,我可是進過殿帥府的人!”頭面人物本已自己進過殿帥府為榮,也整日掛在嘴邊,今日說起卻忽然覺得有些羞慚,說到後來話語也低了下來。


“啊,看那條金锏!”有人驚呼起來。

“啊!”閑人大多恍然,這些人消息最是靈通,每日茶余飯後談論的均是“軍國重事”,說起來頭頭是道,若不知東京民風的外地人聽得他們說話,十九會以為他們必是國之棟梁,朝廷輔臣。

對于龍頭锏,更是前些日子這些閑人的頭等話題,甚至锏上之飛龍有多少鱗片這些人也知之甚詳,再見這等景象,大多已經猜出了端的。

“這,就是貴王?果然和傳言一般,年紀也太輕了!”一中年閑人撫須感慨。

“年紀大有什麼了不起?殿帥年紀和你相仿,還不是被貴王提在手里?”一名年青閑人聽得不喜,出言反駁。

高俅被武植硬拉著走在大街上,聽得旁邊行人議裕,羞愧的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心中卻是恍然,貴王,這是存心折辱自己呢。

“去雇馬車!”武植皺起眉頭,馬上有侍衛飛奔而去,不多時,從街角車馬行趕來一輛馬車,武植拉高俅上了馬車,把高俅扔在座位上,看也不看他,冷冷吩咐侍衛道:“去禁宮!”

高俅此時才緩過口氣,看著武植道:“貴王好高明的手段啊!”

武植理也不理,眼睛看著窗外風景,不知道想著什麼。

馬車行駛甚快。不多時已到禁宮門前,武植拉了高俅下車,高俅掙紮道:“本官自己會走!”武植卻不管不顧,抓著高俅的脖領就下了車,高俅哪里比得了武植力氣?如同小雞一般被武植提在手里,直入禁宮。

宮中禁衛見武植臉色鐵青,更拉扯著高俅不放,都不敢攔阻,慌忙前去通報,而等武植拉著高俅來到宣德樓前。已經有宮娥匆忙迎來,引武植去東宮凝暈殿面見太後。

凝暈殿,門皆金釘朱漆,壁皆磚石間麓,鐫鏤龍鳳飛去之狀,莫非雕甍畫棟,峻楠層棘,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樓,朱欄彩檻。乃是太乎垂事之殿,新皇立,太後聽政,這里也成了太後召見大臣地議事宮殿之一。

明亮地大殿中,王貴妃正皺眉思索著什麼。雖微顯清瘦。卻更見雍容風華,見得武植提著高俅走入,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奇道:“貴王這是作甚?”

武植把高俅扔到一旁,沉聲道:“太後為臣弟作主!”

高俅身子一得方便。馬上俯首磕頭,眼中垂淚道:“太後為微臣作主啊……”,

王貴妃眉頭微蹙,對高俅道:“愛卿先說!”

高俅大喜。眼中垂淚,當下就把貴王妃如何闖府。如何傷了府衛,更如何重傷高衙內之事一一講來,最後說起貴王不分者紅皂白,恃強凌弱,無端拿金锏砸了自己,更拉自己行走于鬧市,使得自己以後再無面目作人,說著說著,悲憤的連連磕頭,額頭都磕出了鮮血。

王貴妃轉頭看向武植,“貴王,高愛卿所言可真?”

武植搖頭道:“他不過一面之詞,如何做的真?”在武植嘴里,事情馬上變成了另一番模樣,高衙內橫行不法,鬧市中放狗咬傷禦賜金豬,此不過是他斑斑劣跡中之小事一樁,尤其可氣地是高家談論王妃短長,詆毀王妃清譽,貴王側妃葉氏氣不過,想去和高家少夫人理論,誰知道拿著禦賜金锏反進不得高府,眾府衛言語中更對葉妃不敬,最後雙方起了沖突,府衛圍攻葉妃,幸好葉妃通幾路拳腳,這才打散眾府衛逃出了高府,至于如何傷到高家公子就不得而知了,想是高家公子參與了圍攻葉妃,混戰中所傷,至于高俅所說登門就是為了尋事純屬無稽之談。

“太後以為內人一弱女子會傻到自己去殿帥府生事?”武植振振有詞地道。

王貴妃看了武植幾眼,沒有說話。

說到最後,武植道:“高家少夫人詆毀內人之事,可宣太尉一問便知,太尉府有女眷也聽得她的混帳話!”

高俅冷哼一聲,“我家兒媳不過和犬子吵架,心慌下說得胡話,如何做得准?說話的時候王妃可是已經到了我府中!”

武植淡淡道:“你家吵架,關我妃子何事?心慌就可以說胡話?若不是你家少夫人整日胡言亂語,我家內人又如何會去你府中?”

王貴妃聽得他們爭執不休,歎氣道:“高卿請起!”喚過宮娥,命送上手帕為高俅擦頭。

“此事哀家已經知曉,兩位先回,傳葉妃和王氏進宮,等哀家細細問過究竟再作道理。”王貴妃說完,微微擺手,示意二人退下。

高俅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太後,貴王他依仗金锏橫行,更折辱微臣……”

不想武植更是憤憤不平,拿起金锏向外就走,高俅嚇了一跳,王貴妃也忙道:“貴王哪里去?”

武植停身,轉頭淡淡道:“我去見見高家少夫人,問問她為何在外詆毀我的清譽!”

高俅被武植氣得說不出估來,這也太欺負人了,難道打了自己兒子,打了自己還不夠?現在又要去尋兒媳婦的晦氣?生氣地同時高俅的心里也忽悠了一下,貴王,現在可不僅僅是為王妃開脫啊,看今日言行,是要著手對付自己?

“高卿且退下……”王貴妃對高俅揮揮手,高俅無奈,悻悻退出,心里合計了一下,快步向宮門走去。

王貴妃揮手屏退貼身侍女,看著武植不語。

這是自那次尷尬之事後武植第一次和王貴妃單獨面對,心中忽然一陣尷尬。干咳一聲,“皇嫂留下臣弟不知何事?”

“你想扳倒高俅?”王貴妃沉默半晌問道。

想不到她說估這般直接,武植微微愣了一下,以前和自己說話可是拐彎抹角,簡單一件事也總要兜上一個老大的圈子。

“有十足把握麼?”王貴妃又問道。

武植搖搖頭,世上之事哪有十拿九穩之事?

“那你自己當心吧,我是不會偏袒你地!還有莫攪亂了朝局。”

武植聽得一皺眉,誰又叫你偏袒了?只要你不偏袒高俅就成。

“你去吧,別忘了喚葉妃進宮!”王貴妃結束了談話,自始至終武植還未說過一個宇。只是她自己嘮叨了幾句。

武植方想走出,忽然想起桃兒之事,此時左右無人,倒也是和王貴妃說話地時機,不過轉念一想,現今亂七八糟地事一堆,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吧。走到殿門正想出殿,轉頭間猛地瞥到王貴妃正在抹淚,武植一怔,再想起初進殿時王貴妃神思不屬的模樣和她請瘦的容貌。武植停下腳步,沉思了一會兒轉頭走回。

“啊,你怎麼又回來了?”王貴妃正在抹淚,忽見武植回轉,慌忙擦去淚水。

“太後為何垂淚?”武植也只有慢慢展開估題。總不能張嘴就說。太後,桃兒在我手上。

“沒什麼!”王貴妃搖搖頭。

“有什麼煩心事不妨和臣弟說說……“武植走到王貴妃近前。

“你……你……你做什麼?”王貴妃見武植神秘兮兮的走近,臉上忽然一紅,神色一掃方才的端莊,有些慌張起來。

武植兀自未覺。低聲道:“弟知太後心事,也可為太後解憂!”

王貴妃“啊”地一聲,滿臉紅暈。卻大聲道:“你!……走開!你難道不知道廉恥麼?”

武植一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忽然有所覺悟。難道王貴妃想到了歪處,抬頭看,此時自己距離王貴妃不過幾步之遙,王貴妃已經緊張的從椅子上站起,輕輕退了兩步,臉上滿是驚惶,哪有一國之母的威儀,此時她就如普通人家嬌怯怯的小婦人沒什麼兩樣,所不同地是她那一身華麗地盛裝下,怯生生地模樣多了絲說不出的韻味。

王貴妃剛剛從椅子上站起,長裙有些不平,裙腳處露出了小巧的繡花鞋和紫紅色裙裙褲包裹的秀美足踝,武植腦海中不自主的浮現出月前地銷魂,老臉微微一紅,急忙退後幾步,解釋道:“太後,臣弟說得是桃兒之事。”沒辦法,還是別賣關子了,不然自己在她眼里可真就成了色魔了。

王貴妃愣了愣,猛地看向武植:“桃兒?”

武植微微點頭,“前幾日桃兒來見臣弟,說了些不三不四言語,弟一氣下將她關了起來,如何處置還請太後明示。”

聽武植說“不三不四言語”,王貴妃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紅霞再起,臉上更增嬌豔,怔在那里半晌,慢慢坐回椅子,對武植道:“桃兒沒事吧?”語氣已恢複了平靜。

武植道:“自然無事。”

“那就送她回宮吧,想來她也是一時糊徐,以後斷不會再出什麼差錯。“王貴妃說的話又疑感道:“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武植笑笑不語。

王貴妃遲疑道:“莫非你想……你想……”

武植點點頭:“太後不覺得留她在身邊太危險麼?”

王貴妃搖頭道:“桃兒對我一向忠心的很,你又為何改了心意?”

武植笑道:“盼太後晚上時莫責罵七巧,她雖好動,心腸卻好,不是蠻橫之人……”

王貴妃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拿著先皇所賜金锏四處招搖,這是王妃所為麼?我不責罵她?卻是該你責罵她才對!”

武植笑道:“弟已經責罰過了!”想起昨晚扒光七巧褻褲,打七巧小屁股的騎旎,武植心中一笑。

王貴妃冷聲道:“你就是為了她才放過桃兒?七巧受一點委屈都不成?比你我地名聲還重要麼?”

武植心說這是什麼邏輯?是你要我放桃兒地。又不是我想放過她。不過放過桃兒自然不是為了七巧,而是武植有了一絕妙地主意,七巧不過做了擋箭牌而已。

“那臣弟知道如何做了!”武植淡淡道。

王貴妃這才發現自己在說什麼,急忙道:“算啦算啦,你還是快些把桃兒送回來最好。”

見武植默默不語,王貴妃呆了一會兒,忍不住道:“莫太寵溺她了,若不然早晚給你惹出禍事。”

武植笑笑:“弟以為女人惹出的禍事就是做男人的擔當!”

王貴妃愣住,看了武植半晌,目光複雜難明。好半晌才歎口氣,“你太過自信了!”

武植笑道:“太後若無事,臣弟告退了。”說完轉身向外行去,王貴妃望著他寬闊地背影,目光漸漸柔和,喃喃念叨著“女人惹出地禍事就是作男人的擔當?”目光漸漸趨向落寞。

七巧進宮已經兩個多時辰了,還不見回轉,武植和幾女在翠云閣神思不屬,雖然怎生說武植已經交代清楚,而且七巧該機靈的時候還是很機靈的。想來也不會說錯話,但想起她毛躁的脾氣,眾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尤其玄靜,坐立不安。至于七巧地兩個跟屁蟲。因為此乃“家庭會議”。也沒資格參與,只有悶悶不樂的在後花園等消息。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玄靜站起道:“七巧回來啦……”

話音未落,珠簾“嘬”地一響,七巧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她一向風風火火,比通報地宮娥還要來得快。

“七巧,你這是怎麼啦?”玄靜關切的問道。

七巧“哼”了一聲。走到桌邊拿起茶杯,也不管是誰的茶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喝完很不講究的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後忽然一聲驚呼,看著自己的袖子一皺眉:“我去換衣服!”說著風風火火跑了出去。

眾人一陣好笑,拿毛巾是費事一點,但總比換衣服來得省事吧。

七巧再回來時已經換上一身嶄新地衣裙,嫩黃色小襖,嫩黃色裙褲,嫩黃色繡花鞋,整個人就像一朵嫩嫩的小黃花。

“七巧,說說怎麼樣了?”玄靜急著問道。

“誰知道啊,太後姐姐太氣人了,根本就不理我!”七巧坐到了玄靜懷里。

“不理你?”幾女面面相覷。

“是啊,就開始問我事情經過,等我按相公說得講完,就再沒和我說過一句估,和那敗家子夫人倒是說了好多話,還賜了她好多東西,太後姐姐太偏心了!”七巧連聲抱怨。“就是走的時候也沒看我一眼,什麼嘛!”

幾女臉色都凝重起來,金蓮擔憂的問武植:“相公,太後何以對咱這般冷淡?”

武植撓撓頭,也有些不明所以。

七巧明亮的大眼睛突然盯在了武植身上,上下打量武植,不知怎地,武植忽然一陣心虛。

“相公啊,我怎麼覺得太後看我地時候怪怪地?”七巧忽然笑著問武植。

武植強笑道:“我怎麼知道?”

七巧笑嘻嘻道:“真的不知道?”

武植搖搖頭,起身道:“既然沒事咱們去賞花吧。”誰知道幾女擔憂,動也未動。

金蓮疑惑的問道:“太後是不是和咱家相公不和?”她也隱約聽過這傳言。

七巧“哼”了一聲,“只怕不是不和,而是大大的和,和和美美呢!”

幾女愕然,卻聽七巧又嘀咕道:“莫非太後姐姐也看上了相公?”幾女一陣頭暈,都歎息起身,招呼著武植向後花園走,再不理七巧,覺得七巧現在越來越迷糊了。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4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1章 - 折騰個啥勁兒?

汴京官場上,貴王和太後不和的消息愈演愈烈,尤其是貴王府和殿帥府起了沖突,太後召見了貴王妃和高少夫人後,消息靈通的官員大多聞聽了太後如何對貴王妃冷淡,對高少夫人恩寵,從殿帥府傳出的消息更是繪聲繪色,言辭里似乎太後與貴王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雖然太後還未下懿旨如何處置貴王妃,但想來這次貴王府要栽個大大的跟斗了。

殿帥府書房中,高俅正臉色鐵青的和孫先生敘話,雖然聽得兒媳講述宮中遭遇,心中稍稍去了一口惡氣,但想起貴王對自己的羞辱,高俅還是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這次一定要把貴王府壓下去,否則日後自己也無面目在京城落足了。

看著手中厚厚的紙箋,高俅不住冷笑,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望著孫先生道:“先生果然消息靈通,若不是先生,還真不知該如何下手!”

孫先生笑道:“這些不過市井傳言,不過小人仔細盤查之後,十九倒也屬實!”

高俅微微點頭,看著紙箋笑道:“想不到他果然是個潑皮,在陽谷時欺行霸市,又敲詐陽谷知縣一個莊子,哼哼,武家莊,當初我就覺得這莊子有些蹊蹺,果然是他的,想來這些年禁軍裝備也落在武家莊不少吧,恩?陽谷知縣被提拔為知州……”高俅越看臉色越是舒展,抬頭笑道:“人證確實備足了麼?”

孫先生點頭,說道:“恩,小人用了殿帥十萬貫,怎會辦不妥這些小事!”

高俅道:“我要得可是確實的人證,若不然太後問詢,只怕露出馬腳!”

孫先生道:“殿帥放心,都是實打實的證人,屬下這段日子可是把陽谷和幽云翻了個底朝天。”

高俅笑著點頭,起身道:“走!帶我去看看這些人證!”

孫先生急忙跑上去拉開房門,等高俅走出才跟在後面。邊走邊小心問道:“殿帥,武家莊至今保有武裝,要不要奏貴王不軌之意?”

高俅笑著搖頭:“這卻不必了,就算奏上去太後怕也不信。不過貪贓枉法,斂財賣官就足夠了!”哈哈笑著向前走去。孫先生賠笑跟在後面。

深夜,汴京城仍然燈火通明,似繁星點點,襯托著著汴京的繁華。西十宇大街盡頭,垂析掩映中,有一座精致的小院。院中有一小樓,彩欄秀閣,請幽別致。

小樓二層,兩男子正笑著低語,兩人都穿綢緞長袍,一胖一瘦。看起來不是普通人物,旁邊有一名美豔女子為二人斟茶倒水。

說著說著,微胖男子忽然給給大笑起來:“承明兄。你說得可是真的?”

干瘦男子笑道:“自然是真的,此次貴王可真是自身難保啊!”

微胖男子搖頭道:“承名兄。我到覺得此時雪中送炭比落井下石要好上一些!”

干瘦男子笑道:“若是貴王府不倒,自然是子元兄說的在理,只是此次貴王府大廈將傾,子元,咱這小木炭可禁不住狂風暴雪啊!”

兩人對視一眼,又哈哈大笑起來。

此二人不是別人,喚作承名的干瘦男子乃是侍禦史張昌,微胖男子是監寡禦史楊澄,雖然侍禦史不過六品官員,監寡禦史僅為七品官員,但禦史乃是諫官,掌朝廷之口舌,宋又不以言論獲罪,禦史更是得天獨厚,就算罵了皇上皇上也只有乖乖聽著。

蔡京掌相權後,大力氣結識禦史台言官,和言官多交往甚密,張昌更是蔡京府上的常客,可算禦史台中蔡京地死黨。

說起來當初張昌初入禦史台,也算剛正不阿,曾經數次彈劾曾布,不過誰也想不到的是這名不愛錢財,敢于直言的言官老了老了,會拜倒在京城名妓鳳兒的裙下,更稀里糊塗進了鳳兒地香閨,倒後來不可自拔,等得知香閨和鳳兒都是蔡京買下送與自己後,已經追悔莫及,加之又怎舍得鳳兒這溫柔解語的美人兒?也就心一橫,倒向了蔡京,為掩人耳目,鳳兒之香閨也成了張昌聯絡縱橫之地。

這幾日朝中風云變幻,張昌聽得蔡京話里隱隱地含義明日早朝會有龍爭虎斗,似乎高俅明日要彈劾貴王,蔡京話含含糊糊,張昌卻聽得明白,蔡京是想明日借機發難,所謂牆倒眾人推,定要把貴王動上一動,最不濟也要壞了他的名聲。

張昌聞言就知定是高俅與蔡京透了口風,想想也是,若不趁這次貴王進退失據之機發難,錯過今日,怕是以後再抓貴王把柄就難抓了。

張昌回府後馬上拜訪與自己交情好的言官,倒也尋得一二願響應自己之人,不過這就夠了,若真的禦史台諫官全去彈劾貴王,只怕反而弄巧成拙,顯得禦史台有結黨之嫌。

楊澄正是此次表現地最熱衷的諫官,兩人本就是知交,無估不談,張昌當下盛邀楊澄來自己偏院吃酒,順便商談明日對策。和別的言官說起彈劾貴王之事張昌自然正義凜然,什麼當街毆打朝廷大員,縱容王妃胡為等等都是冠冕堂皇地文章,不過和楊澄,卻隱隱露出了明日殿帥會死磕貴王之意,言語里透露殿帥似乎有了什麼大把柄在手中,此次貴王怕是在劫難逃。

“承名兄,如你所言,常山兄也痛恨貴王?明日也會湊這個熱鬧?”楊澄品口茶,問道。

張昌微微頷首。

楊澄歎口氣,沉思道:“莫非太後真要對付貴王?”

張昌笑道:“話不能這般說,常山是常山,太後是太後,豈可混為一談?再說什麼太後對付貴王的言語,可是不妥!”常山就是李氏族中的言官。

楊澄道:“承名兄,咱二人說話也不必那般多顧及,若你老這般含含糊糊,實在無趣。”

張昌笑笑,就算談起貴王府言語無忌,畢竟現在兩人是一條陣線。但談起太後還是小心些好,做言官的最會抓人話柄,幾年後誰知道自己和楊澄是何等模樣,若那時成了對頭。翻起老賬可是不好。

想想也是,國無二主。太後又怎會忍受朝中有可與她並駕的人物!”楊澄晃著腦袋自言自語。

“承名兄!天色不早了……”張昌笑著起身。

楊澄愕然,無奈的起身,問道:“蔡相明日不知會不會上朝?”自武植砸了高俅後,蔡京就開始抱病不起。太後也曾親自前去探視,據傳言病得不輕。

“這誰又知道?蔡相重病,想來自先皇去後。國事千頭萬緒,累壞了身子,多休息休息總是好地。”張昌歎息著說道。

楊澄笑笑,“如此就不打擾承名兄好夢了!”拱拱手,向外走去,張昌把他送出門口。這才回轉,一直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豔麗女子放下書籍,笑著投入了張昌懷里。

張昌抱著她向臥房走去。心頭一團火熱,和她在一起。自己似乎也變得年青,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初識銷魂滋味的毛頭小子……不多時,房中就響起了粗重地喘息聲……

貴王府,殿宇樓閣中千百盞燈籠高照,府中宛如白晝,後院中,燈籠卻一盞盞地熄滅,眼見快到貴王就寢時間,宮娥開始熄火。

此時地武植卻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書齋中,呆呆出神,不知道在尋思什麼,書齋外,吳用來回踱步,最後歎口氣,轉身離去。

早起朝日初生,東方紅彤彤一片,禁宮中,三三兩兩的朝臣邁步走向文德殿,大多和平時一樣,偵走邊在那里閑談,神態輕松,渾不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當太後和趙桓緩緩行入文德殿,眾官禮畢,高俅左右觀望,不但蔡京仍舊抱病,就是貴王武植今日也未早朝。高俅心中微覺失望,看不到貴王被自己掀出老底的表情,自己可是有些不解恨。

張昌和楊澄對望一眼,都是會意地一笑。張昌心中卻是在尋思,除去自己這些言官彈劾貴王,不知道蔡相還有什麼後手?說起來自己雖然專心依附蔡相,卻實在不知道蔡京在朝中到底有哪些助力,有些人雖與蔡京私交甚密,但朝堂上卻也經常公然和蔡京唱反調,把張昌這蔡京死黨搞得云里霧里,納悶不已。

正在朝臣議論政事之時,大殿外傳來腳步聲,武植抱著金锏匆匆走入,對趙桓歉意的笑笑,站在了左上首,朝臣見怪不怪,繼續挨個兒給趙桓上奏章,說是給趙桓上奏章,實際乃是給太後上表而已。

高俅見得武植姍姍來遲還那付理所應當地模樣,牙根恨得癢癢的,現在他看武植可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怎麼看武植怎麼不順眼。

某位朝臣剛剛退下,武植站出班道:“聖上,太後,幽云諸事准備妥當,臣以為是合議北伐招討使的時機了!”

殿中群臣都交頭接耳議論起來,誰也想不到北伐竟然迫在眉睫,前些日子雖然提到北伐北伐,大家也都覺得時日尚遠,想不到轉眼間已經到了選帥之時。

“王爺且慢!”高俅站了出來。

武植回頭笑道:“殿帥有話說?”

高俅躬身對趙桓道:“聖上,臣參貴王武植橫行不法,斂財賣官,倒賣禁軍武裝裝備私兵!”高俅此言一出,群臣嘩然,這每一條可都是重罪,高俅竟然一氣彈劾貴王“三大罪”,若真罪證確鑿,貴王就算有先皇賜金锏,保得王爵尊榮,怕也難立足廟堂之上了。張昌雖知道高俅今日要彈劾貴王,本以為高俅抓到了武植什麼小節之虧,卻是想不到高俅給貴王扣這麼大的帽子,若再加上自己等人彈劾貴王跋扈,貴王妃無德之類地章程,今天貴王可是要百口莫辯了。轉頭看向楊澄笑笑,意思是怎麼樣?咱們就算給貴王送炭怕也凍死他了。

趙桓還未說話,偏殿里王貴妃話語響起:“你說什麼?”聲音有一絲惶急。

“臣參貴王武植橫行不法,斂財賣官,倒賣禁軍武裝裝備私兵!”高俅鏗鏘有力的重複,顯得極有把握。

趙桓“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睛對高俅道:“你胡說!”

群臣面面相覷。都是苦笑,高俅愕然下心中更是下了決心,若不現在扳倒貴王只怕等聖上親政後就是另一個先皇,那時再拿貴王沒有辦法。

“聖上安坐!”王貴妃語氣平靜下來。“把奏章呈上來!”

趙桓瞪了高俅幾眼,憤憤不平的坐下。

司儀太監接過高俅奏章。傳到了偏殿中,文德殿中,寂靜無聲,看高俅模樣。定然有十足把握,若不然,那可是誣陷賜锏親王。罪名可輕不了。殿中群臣,不管和武植有沒有交情,恨他也好,1⑹ k  小 說 wαр.⑴  ⑹k.CN整理親他也罷,忽然都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地滋味,若是貴王真的罪名落實。那該如何?

安公燾更是思憶起自貴王崛起後種種,以前他從未細細想過這些東西,一直將貴王看作對大宋皇室的威脅。但如今細細一想,安公燾卻是一愣。自從貴王被封爵,大宋似乎越來越是強盛,雖說很多事看似必然,卻終究少不了貴王的影子,安公燾越想越是詫異,忍不住朝武植看去,卻見武植面無表情,默默無語。

大殿中只有王貴妃翻閱奏章的聲音,高俅地奏章厚厚地,看來羅列貴王斑斑劣跡很是詳盡,聽著偏殿中“唰唰”的翻紙聲,群臣都陷入沉思中。

“這……就是你所說的貴王地惡行?”王貴妃清脆的話語響起,語氣似乎有些輕松。

“正是,臣多方搜集人證,可證明微臣並非虛言!太後若不信,可召人證上殿!”高俅朗聲說道。

“不必了!你自己再看看你地折子吧!”隨的話語,奏折“啪”一聲被扔了出來,趙桓眼睛轉了轉,不等司儀太監去拾,跳下龍椅,跑過去拿了起來翻看,看著看著,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滿臉怒氣化為烏有,抬頭看看身邊尷尬等著自己的司儀太監,順手把折子塞給他,然後笑呵呵的坐回了龍椅。

高俅一頭霧水,不知道太後什麼意思,接過司儀太監遞過的奏折,順手翻了起來,沒錯啊,正是自己彈劾貴王地折子,這可是自己精心所書,寫得大義凜然,痛斥貴王,有死諫之意。

翻了幾頁,方想抬頭說話,忽然面色一變,低頭仔細看去,就見前幾頁慷慨陳詞之後,本來該是羅列貴王劣行的位置,竟然變作了自己收取賄賂的賬冊,什麼幾月幾日,某某官員送自己多少銀錢,幾月幾日,哪家大戶孝敬多少金銀,連著看下去,高俅額頭冷汗簌簌落下,這自然不是他地賬冊,所列數目也不對,但那些官員大戶的名字卻是錯不了,若照這折子查下去,定能把自己查的請請楚楚。

高俅猛地抬起頭,卻說不出話,眾朝臣也都詫異的看過來,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但看高俅臉色這般難看,不由得都悄悄議論起來。

“折子留下,你先下去吧!”王貴妃清冷的話語傳出,高俅面色一下慘白,轉頭看看武植,慘然一笑,把折子交到司儀太監手上,緩步向外走去。

張昌目瞪口呆的看著高俅背影,怎麼也想不到今日這場狂風暴雨忽然就消弭無形,高俅這是抽什麼風?血盆大口張得好大,卻是人家衣角也沒碰到,就灰溜溜跑了?看看楊澄,不知道自己是該出列彈劾還是如何行事,楊澄對他緩緩搖了搖頭,張昌無奈地歎口氣,垂頭不語。

武植卻跟沒事人一樣,把自己袖里的章程拿出來交與司儀太監,想是推舉北伐招討使的章程了。

“聖上,太後,臣以為此時議北伐不妥!”尚書右丞鄒浩站了出來。

武植道:“有何不妥?”

鄒浩道:“托孤重臣,首相蔡京抱病,就妄議軍國重事,有失先皇之意。”

“哦?照你地意思蔡京不在就不能商議國事?那若是蔡京死掉中書省就垮台了?”武植不屑的笑笑,又躬身對趙桓:“聖上,太後,臣氣憤失言,勿怪!不過臣想,有太後在,聖上在。安樞密使在,許副相在,難道就議不得軍國事?咱們加一起還抵不上一個蔡相麼?”

鄒浩被武植一句話噎地直翻白眼,聽得武植後面的話更是無語。他的意思不過是議軍國事最好也和蔡京商議,卻被武植歪解成沒有蔡京。就不能議軍國事,更借題發揮,氣憤下說出什麼“幾大臣加一起還抵不上蔡京”之類的話語,不過鄒浩對蔡京也沒什麼好感。聽武植言辭激烈,也不再辯,免得這家伙又胡言亂語。不定說出什麼話。

“貴王少安毋躁,右丞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軍務之事,刻不容緩,早作一天打算就多一分勝算,把章程拿與哀家過目。”

聽太後一說。眾臣也知道今日北伐招討使也要定下來了,張昌心里這個急啊,這是怎麼了?今日不是說趕貴王出廟堂的日子嗎?怎麼成了貴王一言堂?北伐招討使?蔡相可是盯了好久了,聽說有意栽培他的兒子蔡攸,只是。只是怎會今日議定呢?轉頭去看梁中書,梁中書卻正和武植交談,邊說邊在笑著點頭,顯然是贊同武植推舉的人選。

等王貴妃召輔臣去紫寰殿議事時,張昌心中哀歎一聲,什麼全力一擊?什麼趕貴王出朝堂?這,這若被人知道還不笑掉大牙?看看左右陸續散去地朝臣,張昌無精打采的向外走去,楊澄湊到他身邊,悄聲道:“承名兄,兄弟以後作送炭人,勿怪!”說著加快腳步從他身邊走過。

張昌臉色一僵,看看自己曾經透過話的幾名諫官,臉色都十分難看,知道自己話語太滿,說得貴王府如何危殆,自己方如何勝券在握,偏偏重重一拳擊出,人家貴王根本看也沒看,這一拳已經反過來擊打在自己身上,看高俅模樣,怕是沒傷到貴王一根汗毛,自己卻惹了一身騷,怎不叫這些人泄氣?怕是都萌生了退意。

不說這些人,就是張昌自己,也心中暗暗生寒,那些朝臣自然不知道今日貴王有多危險,蔡相的意思可是“全力一擊”,怕是朝中沒有誰能擋得下吧?誰知道貴王不動聲色地化為無形,鬧到後來,貴王幾人樂呵呵去商議北伐人選,反而借機把蔡相拋到了一旁,張昌想著自己都覺好笑,更隱隱有了一絲恐懼。

幾日後,宗澤被正式提舉為“北路招討使”,整軍備武,准備北伐,金國卻毫無所知,概因他們太迷信曾頭市的情報,三年間武植故意送了些真實地絕密情報給金國,使得金國對曾頭市情報深信不疑,漫說曾頭市不知曉北伐之事,就算知曉,情報也出不了幽云就會被武植換掉,說來也好笑,曾頭市和金國來往的密使竟然是貴王府侍衛,不知道完顏阿骨打知曉後作何感想。

蔡京月余後才病愈,不過第一日上朝時眾人均嚇了一跳,蔡京臉色蒼白的可怕,趙桓見到差點失聲喊出“鬼!”來,還好他記得自己身份,才強行忍住,幾日後和武植下棋時還是忍不住說起“丞相樣子好可怕,侄兒都不敢看他!”逗得武植給給大笑。

那日朝議第二日高俅就被削去樞密副使一職,交由開封府審理,宋對官員一向寬松,收取些賄賂在宋也算不上什麼大罪,誰也想不到太後會把高俅交送開封府,不過若按例也不能說太後做得不對,眾官員自然說不出什麼,只是心中警醒,太後,莫非喜用重典?王貴妃無意中倒是震懾了大宋官場,這也是她始料未及了。

而高俅回府後,見孫先生不辭而別,想起以前種種,終于恍然,貴王為何那日鞭打自己,自是得孫先生送信,知道自己下決心和他決裂,于是就開始策劃把自己徹底打壓下去,鞭打羞辱自己不過要自己借重孫先生之情報,而奏折,定是自己上朝前孫先生偷換的了。

想起孫先生來府中已有四年,四年前貴王就布下了棋子,自己卻懵懂不知,輸地也算不冤!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4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2章 - 王爺的悠閑生活

宣和元年十月,正是北國入冬之時,誰也想不到北方第一場大雪之後,南朝發布討金檄文,檄文發布之日,大宋禁軍已經出現在中京大定府城下,三日猛攻,大定府失陷,當然,大定府中一些女真貴族偷偷打開的城門的細節卻是沒人注意了。

十月十七日,八萬宋軍和趕來增援的兩萬余女真人激戰于中京城郊,破女真眾,斬敵三千余,中京局勢自此役平定,女真退守東京遼陽府。

中京一戰後,宗澤遣兵三路,聞達李成扈三妹各為一路統領,肅請中京道各州縣,半月中京全境盡平,其中尤以云麾將軍克來州一役最為激烈,來州乃海港,金人貿易之市,女真貴族,商人滯留來州甚眾,大多養有私兵,巷戰中最為彪悍,更有五千女真士兵敗守,正是背水一戰。

來州一戰,云麾將軍銀槍玉馬,單騎破城門,在來州城中縱橫馳騁,斬猛安(千夫長)兩人、謀克(百夫長)十一人,其余將校不計其數,真可謂擋者披靡。

來州戰後,凡女真眾,遠遠瞥見高高楓揚的“武”之旗幟,莫不望風而逃,因為他們知道,在那杆大旗下,必定飛馳著一匹白馬,白馬上那淡漠,安靜卻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憐憫的女將,就是他們的噩夢。

沒有人知道云麾將軍為何要打著武宇號大旗,不過為此云麾將軍多了一個稱呼“武神”。不是“女武神”,而是確確實實地“武神”。

當“武神”的傳聞隨捷報一起傳到汴京,新皇大悅,當即封扈三妹為“武神”,只可惜,他現在的影響力僅限于宮中的一個小角落,他的封號也只有這個小角落里的太監宮女為湊趣喊喊了。

太後大悅可就比新皇大悅來得實惠了,王貴妃頒下懿旨。加扈三妹“冠軍大將軍”,而這幾日,王貴妃面上多有喜容。或許是有女子如此爭氣,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不過令王貴妃奇怪的是,桃兒自從貴王府回來後,和換了個人似地,經常一個人坐著傻笑。更常常借故溜出宮,卻再不來纏自己,王貴妃追問幾次,桃兒支支吾吾,也只好作罷。

“武神”的稱號傳到貴王府,惹得七巧嘟了幾天嘴,直到玄靜問她“要不要和三妹換換角色”,七巧想也不想,連連搖頭,轉而又開心起來。

高俅還在開封府接受盤查。七巧也被罰禁足三個月,也就是三個月不許出王府,于是蕭芊芊和千葉子迫于七巧的“淫威”,隨帶著也被禁足,害得二人郁悶不已。

這一日,武植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七八日未去早朝了,每日睡前都想地“明日要早起”,可是現在他才知道惰性是多麼可怕的敵人。也知道了為何君王都不喜早朝,任誰醒來。看到懷里抱著的千嬌百娓的大美人,也是動也懶得動的,總要抱著香噴噴地美人兒再睡上一會兒,或是溫存一番,總之就是不想早起。

雖說武植漸漸懶惰起來,這也是因最近朝中無事,每日去聽朝臣嘮嘮叨叨些有的沒的,也實在無趣。

武植洗漱後看看兀自熟睡的金蓮,笑笑走出寢宮,開始每日的“打熬力氣,“現在他自己都在奇怪自己“打熬力氣”是為了什麼。似乎拼斗漸漸遠離自己,甚至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而自己就練上百八十年,也難以在武力上壓過七巧,只要在床上能壓過她就成了吧?武植胡思亂想著向演武場走去。

“芊芊?你在干嘛?”走到半途,見到蕭芊芊正坐在石凳上發呆,看她那身翠綠長裙,標准漢人打扮,只是頭上白絨毛的氈帽和漢人迥異,一看便知是契丹少女。

“叔父!”蕭芊芊站起來規規矩矩打招呼。

現在武植都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些過分,嚇得她有些狠了,在外面蠻橫無比的蕭芊芊見到自己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再這樣下去,他真擔心這小妮子會不會“人格分裂”。

“想什麼呢?”武植走過去坐在了蕭芊芊對面,這是去演武場必經的一處小院落,院落里栽種些花草,還有幾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和碧綠地請泉,旁邊擺放幾張石桌石凳,供人看花草時歇息,只是入冬十分,花草早已凋零,清泉也已經結冰,卻是沒什麼好看。

“沒想什麼,心有些亂!”蕭芊芊也坐了下來。

“是不是快見到你父親了,太開心了?又叫做近鄉情怯?”武植笑著問道口大定府平複,打通了北路,宋遼終于再度接壤,前幾日大定府傳來快馬急報,以蘭陵郡王蕭奉先為首的遼國使團已經離開上京,向汴梁趕來,據說是為了合力伐金一事,不過武植想來十九是想索要中京吧?畢竟若現在不要,等南朝在中京站穩了腳跟,想要也要不回去了,武植這幾天也在尋思如何應對,中京是必定不還的,但也不能和遼國翻臉,畢竟方臘部在龍化州牽扯了女真太多精力,若真把遼國惹急了,南朝現今的實力同時對付金國和遼國可有些吃力,甚至必敗之局,到時也只有退守幽云,憑天險關隘抗拒北軍了。

蕭芊芊“恩“了一聲,低頭不語。

“是不是舍不得這里?舍不得金芝和七巧啊?”武植笑著道:“那也沒關系,想的時候就來走走,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面了。”

“叔父,大宋和大遼真能友好下去嗎?”蕭芊芊抬起頭,眼睛里有些迷茫。

武植滯了滯,只有搖頭苦笑。雖然蕭芊芊是契丹女子,但多年來同在一屋簷下,也算半個家人了,武植不喜拿謊言來騙家人。

蕭芊芊緊張地看著武植臉色,似乎在盼望武植能給她肯定地回答,但見武植表情,蕭芊芊充滿希翼的雙目黯淡下去,顯得很是失望。垂下頭,低聲道:“謝謝叔父沒有騙芊芊!”

武植歎口氣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或許事情壞不到那一步。再者說,就算南朝和北朝對立,你仍然是貴王府的貴客。”

蕭芊芊笑笑,微微點了點頭,起身道:“叔父。芊芊去尋嬸母了。”幾女中就七巧頑皮,別人蕭芊芊都喚作姐姐,只有七巧偏要作“嬸母”。

“去吧,過幾日給你父多買些禮物,幾年沒見,他一定想煞你了!”武植溫言囑咐著蕭芊芊,一派隱隱長著風范。

“恩,可是嬸母……蕭芊芊方點頭答應,卻想起了七巧地命令,臉上有些為難。

“我會和她說的!”武植一陣好笑。七巧有什麼可怕地?自己要她方她就方,要她圓她就圓,乖得和小貓似的,怎麼蠻橫如蕭芊芊,調皮如千葉子都這般怕她?成親幾年,武植早忘了以前七巧是怎麼樣自己針鋒相對。經常令自己難堪地情景了。

“謝謝叔父!”蕭芊芊歡天喜地的跑出了園子,武植站起身,走入了演武場。耍了一會兒單刀,練了一會兒槍棒。最後提起石鎖,石鎖大概七八十斤,武植每日都要舉過頭頂百次,早上的功課才算做完。

“啪啪啪”,正當武植舉著石鎖耍弄地時候身後傳來了掌聲,回頭一看,玄靜溫婉的注視著自己,武植放下石鎖,笑道:“比你力氣大不大?”

玄靜笑笑:“相公力氣最大了!”說著走過來,拿出淡紅手帕為武植擦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著玄靜溫柔的話語,聞著手帕間傳來的淡淡幽香,武植有些心猿意馬,正想調笑玄靜,卻聽玄靜道:“相公該去看看姐姐了……”

武植“啊”了一聲,玄靜說的“姐姐”是閻婆惜,武植回京城,自也把閻婆惜帶了來,只是閻婆惜說什麼也不進王府,只好在北城給她買了座院落,北平府地侍女,閻婆惜就帶了冬兒,武植又給她買了幾名侍女,並派了幾名侍衛暗中守護,至于魯成手下的潑皮還是免了,這里是京城,達官貴人甚多,很多事不是幾個潑皮能擺平的。

武植現在卻常常要玄靜提起,才能想起去看看閻婆惜,這不?有半個月未去閻婆惜的小院子了,想想也是慚愧。

“姐姐為什麼不肯搬進王府呢?”玄靜邊說邊用手帕細細擦拭武植脖頸,武植有些癢,笑著掙脫:“還是去洗洗吧,她不肯進府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綁進來吧?”

玄靜笑道:“綁進來又怎麼了,要說啊,還是相公心思不重,若不然,綁也綁來了!”

武植呆了一下,他本沒細細思量過閻婆惜進府的事,聽閻婆惜說得懇切也就算了,現在想想,倒真是自己不怎麼熱切,若不然自己已經想辦法把她弄進府了,哪管她願意不願意,想來就算她開始不願意,和金蓮幾女相處之後,也會樂于在王府居住了。

“明日去看看她,今日還要進宮!”武植若有所思的道。

玄靜笑笑,跟在武植身後向秀麗的後配樓走去。

冬兒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自從來了京城,夫人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雖然老爺十天半個月才來看夫人一次,但看夫人愈來愈是豔麗,冬兒知道,夫人的心情還是蠻好地,尤其是老爺來過以後,夫人總要傻傻的笑上幾天,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般開心。

這不?今日老爺又來了,看著陪著老爺喝酒的夫人,冬兒一陣口干舌燥,偏偏自己是夫人最貼心的侍女,不時要為老爺和夫人送去酒水菜肴,看著夫人滿眼媚意的靠在老爺身邊,把那對柔軟的胸部緊緊貼在老爺手臀上蹭來蹭去,冬兒地臉就持別熱,低下頭,卻看見夫人踢掉了一只繡花鞋。穿著天藍色小襪地小腳伸入了老爺的褲腿,在里面蠕動,冬兒臉紅地和茄乎似的,扭過頭,卻不時偷偷瞧上幾眼。

“別胡鬧!”武植看出了冬兒地異狀,低聲申斥閻婆惜。

閻婆惜媚笑著不理,反把軟綿綿的纖手伸了下去,輕柔的動柞起來。輕聲道:“老爺不覺得這樣刺激麼?看那小妮子,偷著看呢!”

武植又好氣又好笑,閻婆惜也算會琢磨男人的心理了。不過自己還沒有這般荒唐呢,雖然確實有種說不出地刺激,但自己卻是接受不了。

“再胡鬧不帶你出去逛街了!”武植使出了“殺手锏”,閻婆惜雖然聽話的很,但在某些事上或者說在房事上卻是我行我素。常用出些匪夷所思的花樣,自己怎麼說也沒用,或許她也知道自己有時候不過是。是心非,也知道她地花樣能取悅自己,把自己伺候的全身心舒爽。

“老爺要帶我上街?”閻婆惜的動作馬上停了下來,欣喜的問道。

武植微微點頭,自從來到京城,還未和閻婆惜一起在京城里出現過,畢竟京城人多眼雜,閻婆惜又不在王府。被有心人看到或許會加以利用。

“好啊,謝謝老爺!”閻婆惜不再“騷擾”武植,開始盡心服侍武植酒水,嘴里笑道:“妾身最想的就是和老爺一起吃一次夾面子茸割肉!”

武植愣了一下:“夾面子茸割肉?很有名麼?為何我未吃過?”

閻婆惜笑道:“老爺哪會吃過這些粗糙東西,這不是酒樓地酒菜,不過是州西安州巷的酒食罷了。”

武植笑道:“你知道的卻多!”武植還真不知道安州巷在哪。

閻婆惜怕武植誤會。急急解釋:“妾身不過從那里經過幾次,從未進去過,妾身自己怎會進酒樓小店?”

武植笑道:“那你又如何會知道夾面子茸割肉?”

閻婆惜有些忸怩:“妾身幾次見到那些小店中有夫妻對坐。要得都是一盤碎肉,妾身命冬兒打探了一下。原來這肉喚作夾面子茸割肉,夫妻倆吃了,可以和和美美……妾身也沒有奢望什麼,只是……”說著話低下了頭。

武植給給一笑:“那咱們走!今日就去吃那夾面子茸割肉!”

閻婆惜搖頭道:“那些小店不過賣些小吃,老爺又如何進得?喚冬兒買回來就是……”

武植笑道:“有些東西自己吃才有意思!走吧!“說著站起身,閻婆惜不敢違拗,起身道:“那老爺要不要換件衣服?這身裝束太顯眼了!”

武植道:“不必了!換衣服太麻煩!”

閻婆惜的院子外面,停著一輛精致的馬車,雖然不大,也只是兩匹馬的車駕,但車廂上包著厚厚的紫絨毯,四壁雕刻的花鳥也極為精美,看起來也算豪華。

武植笑道:“馬車卻是不錯!”

閻婆惜笑笑,眼里有幾分感激:“玄靜妹妹送過來的。”

武植微微點頭,還是玄靜細心,自己就沒想到該送她車駕,免得她出外還要拋頭露面。

馬車里,兩邊靠窗處各有一席軟榻,都是雪白的毛皮鋪就,車廂地上鋪著紫色絨毯,和包裹地車廂的一樣質地,武植方想走過去,閻婆惜笑道:“老爺還是除去鞋子吧!”

武植愣了一下,自己的馬車比這豪華多了,車廂地板上鋪的都是珍奇獸皮,自己也向來是穿著鞋子踩上去,不過見閻婆惜已經彎腰來幫自己解開靴帶,也只有由她,心中好笑,小婦人倒把自己馬車照顧的精細。

“這是婆惜第一輛馬車……”看武植好笑的注視自己,閻婆惜臉微微一紅,宋時包廂鏤花馬車可是身份地位地象征,什麼身份用幾匹馬也很有講究,不過武植和幾女是不在乎的,畢竟做了貴王多年,對這些多少感到麻木了,倒是玄靜無意之舉使得閻婆惜受寵若驚,做夢也沒想過自己也能擁有馬車。

武植笑笑,向軟榻走去,絨毯軟軟的,踩上去十分舒服,武植不由得想起自己那輛馬車,車廂鋪地地毛皮毛都快被自己踩光了,也不知道當初新毛皮的時候踩著有多舒服,自己還真是暴斂天物啊。

幫武植細心出去靴子後,閻婆惜也小心脫去繡花鞋,她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說不出地媚意,就是除去鞋子的動柞也那般輕柔優美,讓人想入非非,看得武植一陣歎氣,也不知道是她故意做作還是真的天生媚骨。

武植招招手,閻婆惜笑著走過來,坐在了武植懷中,兩只秀美的小腳踩在了武植腳背上,腳趾在武植腳背上輕輕撓動,輕柔的身子在武植懷里蠕動,媚笑道:“看看老爺是不是坐懷不亂?”

武植當然不是什麼柳下惠,于是不一會兒,車廂中響輕了急促的喘息聲和銷魂入骨的呻吟。

半響後,喘息聲才慢慢停下來,過了一會兒,男聲響起,“怎麼還沒到麼?”

“妾身……妾身……令她在城里轉一圈的……”聲音嬌弱,似乎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又過了好半晌,馬夫輕輕敲動車廂門,閻婆惜臉紅紅的拉開車馬,挑起門簾,低聲道:“老爺下車吧。”

武植看了幾眼馬夫,是名粗壯的大嬸,正上下打量自己,想來是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令嬌媚的女主人死心塌地,武植老臉一紅,馬車雖然隔音極佳,但閻婆惜令馬車在城里轉圈,難道人家還猜不出原委麼?

疾步下車,眼前是一排排小店,店前大多站著街坊婦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綰危髻,在那里招呼賓客。

武植笑問閻婆惜:“去哪家?“同時四外掃了幾眼,一直遠遠攆在馬車後的喬裝侍衛紛紛下馬,慢慢走過來,武植的無金劍北伐起兵前就送去了幽云,給扈三妹一用,沒有無金劍在手,武植自然要帶足侍衛,免得遇到什麼凶險。

閻婆惜臉色紅潮猶未退下,眼神還有些迷離,似乎還在回味方才的滋味,依偎在武植身邊不說話,武植笑笑,拉著閻婆惜向一家小店走去,門前的婦人早就想過來拉客,不過見武植和閻婆惜二人衣飾,不敢造次,待見二人確實是來吃酒的,“哄”一聲一擁而上,圍著武植說個不停,後面侍衛見勢不妙,慌忙跑過來趕開眾婦人,武植招招手,示意留下其中一名婦人,令她引自己進店,其余婦人看武植這般聲勢,再不敢圍過來,卻都嫉恨的看著武植留下的婦人。

這里的酒水店都不大,經營一些持色酒菜,來這里吃酒的大多是汴京的中下階層,至于苦力之類的角色,卻是這里也來不得的口

婦人大概看出武植是第一次進這等地方,邊殷勤的招呼武植進店邊笑道:“官人要不要包下小店,免得旁人吵鬧?”

武植微微點頭,他本來倒也想湊湊熱鬧,不過看到店中緊緊挨著的桌椅,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包下來好,若不然也太擠了,他現在可受不了吃飯時耳邊就有兩條大漢高談闊裕,到時趕人走不免顯得自己欺負人。

婦人見武植點頭,喜笑顏開,大聲招呼道:“大伯!有貴客到!招呼客人快些散了,酒菜都記在貴客身上!”

小店騷動了一陣,三三兩兩酒客走出,有的開心,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白吃喝誰不樂意?有的卻是罵咧咧走出,不過見到店外武植的聲勢,罵聲馬上止了,恨恨的離去。

婦人探頭進店里看了幾眼,回頭笑道:“官人請進來坐,里面沒有閑雜了!”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5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3章 - 巧遇

武植和閻婆惜走入店中,小店不大,七八張桌子把小店空間塞得滿滿的,婦人忙著拿出抹布去擦拭桌椅,武植卻看著小店角落的幾名男女一愣,微微皺起眉頭,不是說酒客全趕出去了嗎?

婦人回頭見到武植皺眉,馬上會意,笑著道:“官人莫惱,這些男女都是有名目的……”,說著細細給武植解釋起來,原來這些下等酒水店中,均有這些閑人,那些布衫漢子乃是小心供過,使令買物命妓,取送錢物之類,謂之“閑漢”。又有向前換湯斟酒歌唱,或獻果子香藥之類,客散得錢,謂之“厮波”。那些女子乃是下等妓女,不呼自來,筵前歌唱,臨時以些小錢物贈之而去,謂之“禮客”,亦謂之“打酒坐”。

武植心中一笑,不怪東京城游手好閑之徒甚多,就是這般小的一個酒水店都有這般多名目來撈些錢財。

武植二人方自坐下,閑漢歌姬一擁而上,武植皺眉擺手:“都趕出去!”婦人慌忙攔住這些男女,推推搡搡的往外推,卻唯獨留下一名女子,回頭對武植笑道:“官人,她的曲子可是一絕,雖比不上大酒樓的伶人,在潘街這一帶可是數一數二的了,官人可聽上一曲助興。”

女子藍布衣裙,收拾的甚是乾淨,發髻盤起,只插一根銀釵,看模樣三十多歲,只是額頭皺眉甚多,顯得異常憔悴,臉上依稀可看出年輕時的麗色。

“官人,夫人,妾身為二位唱一曲豫章城雙漸趕蘇卿,服侍客官吃酒!”也不等武植和閻婆惜回話,吱吱呀呀的唱了起來,果然如婦人所說,別看她生得不起眼,嗓子卻異常柔美,歌喉宛轉。聲如枝上鶯啼,聽得武植微微點頭,旁邊的婦人一笑,自去招呼酒食。

“咦?你……你莫不是秀英姐?”閻婆惜盯著曲妓看了半晌,遲疑的說道。

曲妓一呆。曲聲噶然而止,抬頭向閻婆惜看來。“你……你是婆惜?”看著閻婆惜好半晌,曲妓眼睛一亮。

“真的是你!秀英姐,你怎麼來了這里?”閻婆惜欣喜的站起身,跑過去拉起了曲妓的手。

曲妓眼神一黯,歎氣道:“說來話長,卻是婆惜你比以前出落的漂亮多了。姐姐方才都未認出你來……”看看閻婆惜翠綠盛裝。再看看自己的藍布衣裙,曲妓不由得滿臉羞慚地低下了頭。

閻婆惜偷偷回頭看了看武植,武植微微點頭,閻婆惜送了武植一個甜笑,轉頭對曲妓道:“姐姐過來坐。咱姐妹多年沒見,也好敘敘話!”

曲妓看了武植一眼,武植點頭示意。曲妓這才坐到了桌前,看著閻婆惜小鳥依人般坐在武植身邊。又是歎息一聲:“前幾年聞得妹妹被綁匪劫掠,當時還很是哭了幾場,妹妹卻怎麼……”

閻婆惜為曲妓倒上熱茶,說道:“婆惜的事晚點再說,姐姐怎會離了鄆城?又……又……”

曲妓慘然一笑:“又落得這般田地是吧?說起來話就長了……”曲妓正是鄆城時知縣的姘頭白秀英,三年前,時知縣忽然因牽涉私鹽一案被下了獄,白秀英一下沒了靠山,更有時知縣的老婆打上門,把她細軟搶了個精光,白秀英哪受過這種委屈,驚嚇之下,生了場重病,一病就是半年多,多虧街坊看不過,每日送些飯食,白秀英才勉強撐了過來,不過病愈後卻再不複昔日容貌,又在鄆城呆不下去,只好回東京尋出路。

她本是東京勾欄出身,原以為尋到以前的姐妹定能接濟自己,誰知道看她落魄模樣,不管是以前地恩客還是姐妹,再無人肯理她,迫于生計,白秀英只好在潘街小酒店賣唱,每日賺的十幾文過活。

白秀英說到最後,想起以前在鄆城地風光,禁不住落淚,閻婆惜急忙勸慰,卻不想白秀英見到閻婆惜華貴的服飾,豔麗的姿色,再想起以前二人在鄆城時,閻婆惜可是羨慕自己的不得了,更是事事順從自己,如今自己窮困潦倒,閻婆惜看起來卻是大富大貴,人生際遇,委實難言,白秀英心里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只是越哭越是傷心。

閻婆惜怎麼勸也勸解不住,回頭看看,武植已經皺起了眉頭,閻婆惜心里一慌,正沒理會處,忽聽一聲陰陽怪氣的喊聲:“婆娘,見到以前的姐妹就不理老子了?”


閻婆惜回頭看去,店中走入了一潑皮打扮干瘦漢子,本來滿臉怒氣,冷不丁見到閻婆惜麗容後,眼睛一亮,色眯眯上下打量閻婆惜,從閻婆惜地秀美小腳看到她地青絲云鬢,眼里一團火熱,恨不得馬上剝開閻婆惜衣服一般,最後盯著閻婆惜的嫵媚俏臉,眼睛再也移不開。

閻婆惜自從跟了武植還沒被人這般無禮的打量過,怒道:“看老娘作甚?再看挖了你的賊眼!”罵完忽然醒悟,忐忑不安的向武植看去。

閻婆惜本就不是什麼好相與地角色,只不過跟了武植後,萬事不愁,買東西有大把銀錢,自不會再同以前一樣和商販吵嘴,出門有侍衛和潑皮暗中相隨,自沒有登徒子近她的身,也就沒了和登徒子對罵的機會,漸漸地越來越像一名大家淑女,誰知道今日被一潑皮色眯眯的盯著看,閻婆惜再也忍耐不住,當場喝罵起來。

等想起老爺就在身邊時,後悔已晚,偷偷向武植看去,卻見武植笑笑道:“無妨!”閻婆惜心中稍安,卻再不敢撒潑,低著頭不再說估。

潑皮被閻婆惜罵地一愣,轉而吐舌笑道:“好潑辣的婆娘,夠勁!哈哈!”說著轉向白秀英:“婆娘,還不給我介紹介紹你的姐妹?”

白秀英見到潑皮,臉色馬上慘白,卻又十分懼怕潑皮,站起身道:“大成,你來得正好,我遇到了以前在鄆城的姐妹……”轉頭對閻婆惜道:“婆惜,這是姐姐的渾家。喚作單大成!”

閻婆惜向武植看去。武植卻是笑道:“老爺我不管,你姐妹的事你自己作主!”心中偷笑,倒要看看在自己面前一板一眼作淑女的小婦人撒起潑來是什麼模樣。

閻婆惜冰雪聰明,見武植眼里的笑意已經知道老爺想看自己的笑話,小心翼翼的白了武植一眼。惹得武植又是哈哈一笑。

“喂,你這婆娘好大地架子!怎生不理人?”單大成走過來半晌。見閻婆惜對自己理也不理,不由有些氣惱。

閻婆惜看了白秀英一眼,問道:“姐姐怎會找了這般粗俗男子?莫不是有什麼苦衷?”

白秀英尚未說估,單大成已經喝罵道:“騷婆娘說誰粗俗?你也不過一賣唱的女妓,敢對爺爺無禮?”

閻婆惜大怒,霍地站起身。指著單大成罵道:“潑才無禮。給我掌嘴!”

四周散坐的侍衛看向武植,武植微微點頭。

單大成正在哈哈大笑:“用你的小手幫爺爺抓臉嗎?那爺爺可要好好舒服舒服!”笑聲未必,身旁猛地跳過來兩條大漢,一人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一名大漢按牢他,另一名大漢掄起巴掌狠命抽了起來。

閻婆惜回頭對武植笑笑,撒嬌道:“老爺看得滿意嘛?”

武植笑著點點頭。

白秀英見單大成挨打。臉色大變,惶急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妹妹快叫他們住手!”

閻婆惜奇道:“他這般粗劣,姐姐莫不是對他動心?”見白秀英焦急,也只有向武植看去,武植笑著擺擺手,兩侍衛停止了毆打,卻把單大成拉起來,短短一會兒,單大成臉已經腫地和饅頭似的……鼻處鮮血淌下,眼睛也腫地睜不開,卻兀自高聲喊道:“莫以為你們穿綢掛緞了不起,你們也不問問老子是誰的人,打了老子不要緊,九爺你們惹得起麼?”

白秀英也急急的點頭,閻婆惜詫異道:“九爺是誰?”

白秀英悄聲道:“是蔡九,當朝相爺的侄子,大成是九爺手下的幫閑……

武植一聽恍然,怪不得單大成看到自己服飾,還滿不在乎,原來是蔡九的跟班,自然是看閻婆惜和白秀英相熟,把閻婆惜當作了東京酒樓地歌姬,自己是什麼大戶人家子弟,包養了閻婆惜而已。

閻婆惜回頭看向武植,涉及蔡京,閻婆惜自然有些忐忑,武植笑笑:“蔡九地跟班而已,你看我作甚?”

閻婆惜笑著點點頭,拉住白秀英的手:“姐姐是不是逼不得已才從了他?”

白秀英見單大成沒向自己這邊看過來,偷偷點了點頭,閻婆惜見她動柞,心中一陣歎息,想以前白秀英可是比自己潑辣得多,有時知縣寵愛,在鄆城頤指氣使,當初自己可是好生羨慕她,也事事順著她。誰知道她現在卻被個潑皮欺負得老老實實,而自己,別說一個潑皮,就是所謂的“九爺”,甚或當朝相爺在此,想來老爺也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的。

想起和武植的初見,自己費盡心思地接近,當時只想好好綁住這名第一個走進自己心扉的男子,想不到的是美夢成真後才發現,原來這場夢是這般完美,怎麼也想不到這名被自己看中地男子會是這般耀眼,耀眼的令閻婆惜總有一種不真實地感覺。

閻婆惜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有時候一覺醒來,閻婆惜都會慌得不成,就怕以往種種不過美夢一場,只有看到枕邊的“五珠護鳳”,閻婆惜才會長舒一口氣,知道自己並非夢境,而是確確實實的過起了仙境般的日子。

若是沒有老爺,自己會不會也和白秀英一樣呢?被這種現在在自己眼里如同螞蟻一般的潑皮欺辱?或者人老珠黃的時候被黑胖子趕地出門?

可是現在,自己從沒有這般踏實過,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怎樣的性情,就算幾十年後,自己老得牙齒掉光,他,還是會微笑著守護自己,因為閻婆惜……是他的女人。

想到這里,閻婆惜不由得又看向了武植。第一次目光里再無一絲媚意,而是感激,徹骨的感激,看得武植微微一愣,笑道:“怎麼了?這樣看我?”

閻婆惜微微笑著。繼續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又有什麼地方配得上老爺呢?只有想起公堂上。自己為了老爺甘心就死的那一幕才會稍稍有些安慰,也只有想起這一幕,在老爺面前才不會太自卑,為了老爺死都不怕,又何必怕東怕西呢?自己要作的就是服侍好老爺,而自己。也只有這小小地一點自豪了。

“婆惜。快放過他吧!想什麼呢?”白秀英見閻婆惜嘴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呆呆出神,對自己不理不睬,急得不成,忍不住出言催促。白秀英見武植一直在旁不怎麼言語,以為武植定是被閻婆惜迷住的紈绔子弟。什麼都聽閻婆惜的,是以也不理武植,只是催促閻婆惜放人。

“現在放了老子?晚了!”單大成見眾人半晌沒有言語。以為被自己嚇到了,更加囂張起來:“賤人。若想老子放過你,就乖乖陪老子幾晚,伺候的老子……”,“啪啪”幾聲,侍衛聽他說話難聽,也不管王爺有沒有授意,又狠狠地抽了上去,抽得單大成的叫囂變作了慘叫。

“別打了,別打了!婆惜,事情別鬧大,九爺咱們惹不起……”白秀英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閻婆惜笑著拉住白秀英地手,“姐姐莫怕,暫且去妹妹那里住上幾日,莫在酒樓里賣唱了!”

單大成也算硬骨頭,也不怪蔡九會看中他,雖然被侍衛連連掌嘴,卻兀自不服,聽得閻婆惜話語冷笑道:“你們就是逃到天邊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白秀英也是一臉驚惶,連連搖頭,顯見是被單大成嚇怕了,哪還有昔日的一絲潑辣?

武植笑著揮揮手,侍衛會意,拖著單大成向外便走,單大成又喊又叫,卻哪里拗得過侍衛力氣大,被拖野狗一般拖了出去,在單大成出言侮辱閻婆惜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

“他們拉他去哪?”白秀英又驚又怕。

武植笑笑:“自然去他該去的地方,唉,今日真是晦氣,本來來吃肉地,卻被這厮攪了雅興。”自單大成跑來一鬧,酒鋪婦人就躲了進去,再不敢出來,又哪里有人給他們蒸肉?

白秀英臉色微微一變,雖然武植地“晦氣”不是說她,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閻婆惜笑道:“過些時日婆惜買些回去,老爺再來的時候婆惜伺候您吃個舒服!”

武植微微點頭,起身向外走去,閻婆惜拉著白秀英的手跟在後面,白秀英自然不知道單大成被拉出去後,世上從此再沒有這號人物,擔心的道:“婆惜,還是你們快些去吧,我回頭勸勸大成,只盼他回心轉意,若不然會連累你的。”

武植頭也不回,笑道:“是你怕被連累吧?在你眼里我們是不是都是死人呢?”

白秀英被他說中心事,臉微微一紅,低頭不語。

出得店門,馬夫急忙解開栓在門外柱乎上地缰繩,挑開車簾,白秀英見到馬車歎口氣,悄聲對閻婆惜道;“婆惜,這位老爺的馬車還算上乘了,比蔡九的馬車也差不到哪兒去,可是蔡九是相爺地侄子,你們惹不起的,還是快勸勸這位老爺逃出東京才是……”

聽得白秀英說到“勸老爺逃出東京”,閻婆惜實在忍不住,不由得“撲哧”笑出聲,若是在家里,早在紅絨毯上笑得打跌了,可是這里眾目睽睽,閻婆惜自然要有大家風范,不能給老爺丟臉。

老爺若是被蔡九嚇得逃出東京,南朝人會不會都笑死呢?閻婆惜笑著搖頭。

白秀英愕然道:“你笑什麼?我是為你好!還有啊,你若對他動了心,就隨他逃命,若不然我帶你見見大成……你放心,我不會容他碰你地!只是說幾句軟話罷了!”見閻婆惜臉色呢一下拉了下來,白秀英急忙解釋。

閻婆惜看了白秀英幾眼,冷冷道:“上車吧!”白秀英見了閻婆惜臉色,竟然不敢再說,乖乖的上了車。

閻婆惜轉向武植時已經一臉甜笑:“老爺上車吧。”

武植笑道:“你這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吧?”

閻婆惜笑笑不語,心情再惡劣,也要老爺看得是自己最美的一面。

“你們坐車吧,老爺我這就回府了!只武植自不會和白秀英去同車,尤其是閻婆惜車里還有脫鞋的規矩。”

“老爺,我不會和她走得太近的!”閻婆惜走到武植身邊,低聲說道,“若是老爺不喜,婆惜這就趕她下車!”

武植笑道:“不必了,難得你遇到熟人想炫耀一下!”

閻婆惜小臉一紅,低頭道:“老爺怎麼知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哪有這般好心?會去幫以前的什麼姐妹?想來在鄆城你們也必定整日吹些牛皮之類的,那時候估計你不是白秀英對手,她必定經常刺激你吧?”武植笑著搖頭。“不過呢,方才看你望向白秀英的眼里也有幾分憐憫,想來看她落魄,炫耀得也沒勁頭,你那小小的良善之心也動了動,這才帶她回府……”

閻婆惜嫵媚笑笑:“老爺真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婆惜能炫耀也是托老爺的福,誰叫老爺給了婆惜炫耀的資本呢?說來說去,也是老爺面子大,至于良善之心,也是和老爺在一起久了,被老爺慢慢感化出來的!誰叫老爺是天底下最正直的人呢?”

武植好笑著捏捏她的鼻子,道:“少在這里灌迷湯!我走啦!府里還有事情。”

閻婆惜糙糙點頭,低聲道:“婆惜性子再不好,對老爺卻是真心真意的,也絕不會做老爺不喜之事!”

武植笑笑:“我自然知道,從第一天就知道!”說著話招招手,旁邊持衛牽來坐騎,武植上馬,回頭對閻婆惜微微點點頭,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奔去,旁邊侍衛紛紛上馬,有一大半跟在武植身後馳去,其余侍衛自然是留下保護閻婆惜的。

直到武植身影不見,閻婆惜才轉身上了馬車,白秀英正不安的從窗。向外看去,見到閻婆惜上車,稍稍松了口氣,急道:“婆惜咱們快些走!”又詫異道:“官人哪里去了?”

閻婆惜笑笑:“老爺有事回府了!”順手關上車門,車夫把門簾落下,隨著馬鞭脆響,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婆惜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麼?”白秀英關切的道。

閻婆惜笑著搖搖頭道:“我又哪有資格作老爺的夫人,莫說夫人,就是側室也配不上的。”

白秀英點點頭,心里總算平衡了一些,又奇道:“那為何官人會把馬車留給你?他晚上馬車不回府成麼?”

閻婆惜笑笑道:“這馬車本就是我的!”

“啊?”白秀英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卻聽閻婆惜又道:“是老爺的側室買來送與我的。“白秀英徹底無語,不說側室買馬車送與自家老爺外面的妾侍是多麼匪夷所思,就說側室能買來這般豪華的車馬送人的人家那是什麼人家?也就汴京有數的幾個豪門了。

白秀英看了閻婆惜好久後歎口氣,“妹妹被強人劫掠,想不到卻是因禍得福了……”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5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4章 - 嫉妒

閻婆惜笑著點點頭,“強人”龍五可說改變了自己的一生,若不是他將自己強行騙到陽谷,自己又哪里會認識老爺?

“妹妹,能不能和我說說大官人是怎樣的人?”白秀英小心的問道。

“老爺的身份我不能說,可是姐姐只管放心,蔡九他奈何不了咱們的!“閻婆惜笑著說道。

白秀英見閻婆惜語氣這般自信,才微微放下心事,好奇的打量起車廂內的擺設,閻婆惜興奮的給她講解車廂內皮毛的來曆,木榻的質地等等,白秀英張大嘴巴,驚得目瞪口呆,她最風光的時候也不過是厮混在小縣城,又哪里見過豪族奢華,聽聞什麼海外的鹿皮,天山的松木,苦寒之地的天鵝絨毛這些聞所未聞之物,白秀英歎息不已,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嫉恨……

武植回到王府,直奔書齋,每日下午,他都要仔細瀏覽一遍整理後的情報,至于現在為他整理情報的人,就是孫先生。

孫先生四年前投奔高俅,專心的做起了高俅的幕僚,因為背後有武植的情報網支撐,很快在高俅的幕僚中脫穎而出,四年間孫先生謹尊武植之命,把自己是細作的身份忘記,一心只為高俅做事,甚至策劃幕後對付武植的計劃也毫不手軟,因為武植和他說過,自己這名棋子不用則以,一用就是勝負之間。

武植更叮囑他,就算高俅策劃暗殺自己。也不用他通風報信,而是要全心全意幫高俅出點子,怎麼才能暗殺到自己,孫先生得武植叮嚀,四年間全心全意為高俅做事,甚至就連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貴王的細作。

直到貴王妃闖府那天,貴王忽然約見。孫先生知道,自己終于要結束細作生涯,以後地事就是順理成章,幫高俅搜集了大量情報後,最後在他上朝前把奏章偷偷換掉,雖然高俅謹慎,自己也看不到他的賬簿,但與高俅私交甚密的官員豪族他是知道的。也就杜撰了一些錢目,只要追查這些人,是必定會查出些眉目的。

現在高府雖然還未被大動干戈,只是削了高俅的官職,由開封府審理高俅斂財一案。但孫先生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自也回了貴王府,恰好武植缺少分析情報地能手,孫先生又是熟門熟路,也就成了武植的“情報分析員”。

書齋中。孫先生把薄薄的一頁紙送到了武植面前,武植笑著接過,現在自己輕松多了,再不用每日看著浩如煙海的京城傳聞頭疼。

“今天有什麼有趣的事麼?”武植邊看邊問孫先生,所謂“有趣”的事,就是孫先生情報中的要點。

“有一樁。蔡京昨日在豐樂樓狠狠責罵了蔡九……”孫先生畢恭畢敬的道。

武植笑笑:“蔡九不過是蔡京地遠方侄子,整日惹是生非,蔡京當朝首輔。百官表率,有這樣一個侄子也夠他頭疼的。罵罵他又管什麼稀奇?”

孫先生道:“可是自蔡京拜相,痛罵蔡九不下百次,蔡九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沒有半點收斂,若是蔡相真的顧及自己面子,早該趕蔡九出京城才是,為何只是屢次責罵?而且小人從種種跡象看,蔡九此人頗不簡單,表面猖獗無比,橫行京城,作出的事卻從沒被人抓到過把柄,昔日時彥任開封府尹時,不懼蔡京權勢,曾想重重整治蔡九,卻發現蔡九的許多劣跡不過道聽途說,沒有絲毫真憑實據,最後也只有不了了之……”

“哦?”武植地興趣一下被勾了起來,想不到傳聞中飛揚跋扈的蔡九是這樣的人,皺眉思索了一陣,問道:“那你怎麼說?”

孫先生笑笑道:“小人和吳先生仔細思量過,小生以為,蔡九很可能是蔡京擺出的擋箭牌,朝中政敵,若想對付蔡京,必定會從蔡九著手,這一來卻是滿盤皆輸,即暴露自己的意圖,又給了蔡京回旋地余地,使得他有充足時間騰出手來打擊對方……”

武植“啊”了一聲,心中暗道一聲慚愧,方才見過白秀英,聽得蔡九聲勢,自己還真生出了利用蔡九對付蔡京的念頭,畢竟朝堂上想拿捏蔡京的把柄太難了,他身為首輔,新皇親政前,想來王貴妃也不會動他,否則短短時日就查辦首輔,豈不是顯得先皇識人不明?除非蔡京在朝廷大政上捅出大大的漏子,到時民怨沸騰,不由得他不垮台,可這又是自己不想見到的,何況蔡京老奸巨猾,也不會出這種紕漏。


而若是蔡九真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並且橫行東京近十年,自己大可以利用這點攻擊蔡京,等他進退失據再狠狠出招擊倒,卻不想蔡九十有八九是個幌子。

武植歎口氣,笑著拐拐頭,又專心地看起京城情報。

幾日後,武植正在府中和金蓮幾女閑聊,金蓮幾女剛剛去看過大姐李師師,都是歎息不已,金蓮更勸武植將李師師接入王府,先皇去世後,幾女每日都要輪換去陪李師師,武植也隔三差五就去看望她,幾個月過去,李師師雖然不再如以前那般每日垂淚,卻也郁郁寡歡,這樣下去實在不是個辦法,偏偏梁紅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武植想起她來就一肚子火,先皇駕崩這般大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卻不知道回京城陪陪大姐,也太不懂事了,若不是有幾位貴王妃相陪,也不知道大姐能不能邁過這道坎。

聽金蓮說起接李師師進府,武植微微搖頭,他也勸過李師師,不過李師師怎麼也不肯搬來王府,小樓里有她和趙佶一點一滴的記憶。生活在小樓里,李師師會覺得趙佶就在身邊,若搬來王府,表面看是熱鬧了,只怕大姐地心里會更加孤寂。

“還是盡量多去陪陪大姐吧!”武植無奈地歎口氣。

正說著話,閣子外宮娥的話語響起:“王爺千歲,有侍衛大哥求見王爺。”(更新最快)

武植“哦”了一聲起身。看看正抱著千葉子親千葉子小臉蛋地七巧,再看看千葉子苦著臉可憐巴巴的樣子,皺皺眉頭,向外走去。

七巧見到武植皺眉頭,吐吐舌頭把千葉子放下,金蓮笑道:“千葉子都快長成大姑娘了,還拿人家作小孩兒看!”

七巧嘻嘻一笑:“大姑娘抱著才舒服哦!”

幾女愕然,都歎氣搖頭。

武植來到前院。候在院門的侍衛忙上前行禮,“王爺千歲,別院夫人那里有些麻煩。”

“別院夫人”是守衛閻婆惜的侍衛對她地稱呼,武植奇道:“什麼麻煩?她欺負人麼?”

持衛搖搖頭道:“是那日夫人收留的白小姐,她帶了開封府差官到了別院。口口聲聲要夫人把男人還給她……”

武植笑道:“把男人還她?說得是那潑皮?”

侍衛點頭,他是那日把單大成施出去宰殺的侍衛之一。

“那些差官怎麼說?”武植問道。

“差官們要搜查別院,小人們攔下,沒用王府腰牌……”沒武植吩咐,他們自然不敢曝露身份。

“事情交給龍五吧。”武植笑著搖頭。自高俅被罷官,龍五就被自己弄來了京城,比起魯成,龍五腦子更機靈些,這些事交與他再好不過。

侍衛點點頭,轉身離去。

閻婆惜的小院前。聚集了七八名拿鎖鏈的衙役,為首衙役微胖,正和別院前貴王府侍衛交涉。幾名衙役雖不知道攔住自己的是何等人。但在汴京,實在藏龍臥虎。指不定哪個宅院就是什麼貴胄豪門的金屋。看幾名侍衛根本不把自己等放在眼里的神態,差官更是心中狐疑,不敢造次。

白秀英看著胖差官小心翼翼地模樣不由得一肚子火氣,有九爺撐腰還怕什麼?沖進去拿了閻婆惜上公堂就是了,看看請幽的小院,白秀英咬咬牙,憑什麼你如此風光,我卻這般落魄,你本來不過一小吏的妾侍,現今卻鮮衣華蓋,儼然貴婦人一般,真是看不得你這付樣子!

白秀英這幾日見得閻婆惜滋潤的小日子,心里的嫉恨愈來愈烈,仿佛有毒蛇吞噬一般,每日睡前都在尋思怎麼把閻婆惜打回原形。

到得昨日,白秀英終于再也忍耐不住,偷偷溜出了別院去尋單大成,誰知道到了家中,才知道單大成幾日未回家了,算算日乎,正是和閻婆惜見面之後,白秀英找遍他常去地賭坊酒樓,也不見他蹤影,恰好蔡九幾日未見單大成,遣人來傳他,白秀英立時有了主意,跑去見了蔡九,把那日遭遇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斷言大成定是被閻婆惜男人害了。

蔡九這才命人拿了自己的名帖,陪白秀英去開封府打官司,值日推官見到蔡九名帖,趕忙遣了衙役來拿閻婆惜,白秀英來時可是意氣風發,感覺仿佛又回到了鄆城,自己還是以前的白秀英,定要在閻婆惜面前擺足威風。

誰知道來了小半個時辰了,衙役卻是門都進不去,院前那幾名彪悍的漢子,任憑衙役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想讓。

白秀英怒氣愈來愈盛,大聲道:“王大哥何不回報開封府,有人阻礙公事!”

胖差官姓王,聞得白秀英之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知道白秀英和蔡九有淵源,可是自己這些小差官可是兩邊都惹不起,二若依白秀英之言,可就把院子的主人得罪了,到時人家斗不過蔡九,還不會拿自己出氣麼?

侍衛聽得白秀英地話,都冷眼看過去,白秀英想起那日單大成的慘狀,心中微微一慌,不由得退了幾步。

正僵持,就聽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有人阻礙公事麼?在哪里?”隨著笑聲。看熱鬧的人群中擠過來一獐頭鼠目地漢子,衣著卻是華貴,穿在他身上,很有些不倫不類。

幾名侍衛見得龍五到場,都退了幾步,到了門前。

王差官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兒來了。龍五雖在京城風光過,但幾年過去,人事變遷,新人換舊人,這些差官卻是無人識得昔日大名鼎鼎的“五爺”了。

龍五走到王差官面前,微微作稽,笑道:“這位大哥貴姓?可識得魯成?”

王差官一愣,還禮道:“魯大哥我自然識得。小弟姓王!”

龍五笑笑,“這小子幾年來倒是混得越發有模有樣了。”隨即對王差官道:“在下龍五,魯成的結拜大哥!”見王差官將信將疑地看著自己,笑道:“做他大哥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何必騙你?”

頓了一頓又道:“算啦算啦。咱不管魯成不魯成的,敢問大哥來此所為何事?”

王差官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小人奉命來傳召此宅夫人!”

龍五笑笑:“所為何事?”

王差官道:“自然是為單大成失蹤一案!”

龍五詫異道:“單大成?莫不是西街單大成麼?”

王差官道:“正是!”

龍五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誰說大成失了蹤?前日還與我吃酒,更借了我三百貫,說是要去做什麼生意,怎會失蹤?”

王差官“啊”了一聲。看向了龍五,不知道龍五所言是真是假。

龍五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箋,遞給王差官:“差大哥您看看!”

白秀英在旁聽得真切,不由得急道:“胡說八道!大成明明幾日前就失蹤不見,怎會與你吃酒?又怎會借你錢財?”

“閉嘴!”王差官看到欠條時神色一變,更喝罵白秀英。白秀英被罵地愣住,不解地看向王差官。

王差官又看了欠條半晌,抬頭道:“竟然是魯大哥和推官大人的保人?”心里可真是徹底糊塗了。作保人畫押的雷推官正是一早命他們來傳召閻婆惜的值日推官,怎麼明明知道前日單大成還與人吃酒。還命自己帶人來傳召嫌疑?

不過這些不是自己該理的,而且王差官心里也隱隱知道了什麼。

龍五笑著點頭,道:“正是魯兄弟和雷大人的保人,他倆當日都在場,親眼見過單大成,所以這位夫人說什麼數日前單大成失蹤純屬無稽之談!”說到這里龍五忽然一拍大腿,驚呼一聲,“哎呀!這小子是想賴賬,攜款逃走了吧?”

“不成不成!他打得條子上可是說的明日還錢,若明日他再不出現,這……這可怎麼辦?”

看龍五咋咋呼呼地模樣,白秀英臉都氣綠了,大聲道:“你莫血口噴人!我四壁街坊都可證明,大成已經數日未曾回家,而且酒水店大嫂看到了這宅子女子所帶的隨從架走了大成!就是從那日起,大成再無音信!”

龍五皺眉道:“這可就奇了……”,沉吟了一下,對王差官道:“王大哥,你們可去過酒水店和單大成街坊處?”

王差官滯了一下,既然是蔡九交辦的差事,又有雷推官催促,他們也未先去搜集人證,而是直接來傳召閻婆惜,本想帶閻婆惜回衙門時順路帶上證人,誰知道院子就在眼前,自己卻近不得半步。

“如此就是沒有了,那咱們何不先去走訪一下,莫冤枉了好人!”龍五笑著說道。

到得此時,王差官已經心中明了,當然知道自己該如何作,當下笑著答應,又回頭對白秀英道:“白夫人,咱們還是先走訪您所說的證人如何?”

白秀英恨恨看了眼院中露出頭的垂柳,點頭道:“如此也好!”又瞪了龍五一眼,心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地野漢子胡言亂語。

等龍五,白秀英和王差官一行人去過酒水店,又在白秀英左右街坊處轉了一圈後,白秀英的臉都白了,酒水鋪子的大嬸死活記不起那天的事,這還不算。最離譜地是白秀英地街坊,竟然有兩名閑漢都稱前日還見到過單大成,那倆閑漢以前可是和單大成交情不錯,經常湊一起喝幾杯酒,他倆說見過單大成,旁的街坊就算沒見過又如何?

白秀英呆呆站在自己院門前,聽著倆閑漢在那里口若懸河的與王差官說前日之事。心一下涼到了腳底,到得此時,白秀英已經知道,所有的事都被人家安排好了,閻婆惜,甚至見都不用見自己,就把自己踩在了腳下。

或許,她此時正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吧!白秀英氣憤的想著。更有些羞辱感。

“啊,單夫人,若明日大成還不出現地話,這筆帳可就落在了你頭上!”龍五笑呵呵的走過來。

白秀英一呆,臉一下慘白。方才一直在氣憤,氣憤這些人為何睜眼說胡話,旁的也沒多想,聽了龍五地話,白秀英猛地想起。若是單大成不在,三百貫可就著落在自己身上了,這……三百貫?就是三貫自己也拿不出來啊!

向龍五看去,卻見龍五正打量自己的破敗地宅院,嘴里還在歎息,“這宅子也就幾十貫吧?”

等龍五和眾衙役走了好久。白秀英才回過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耳邊卻響起閻婆惜清脆的話語:“姐姐你就放心吧。老爺對我好著呢,誰要想欺負妹妹。那就是自尋死路!”閻婆惜說這些話時,嘴角的那絲溫柔笑意和充滿自信地神情被自己嗤之以鼻,可是現在,可不正印證了這句話嗎?

白秀英如泥雕般坐在那里,久久無語……

幾日後,就在武植大張旗鼓的准備迎接蘭陵郡王蕭奉先使團的各種事宜時,魯成派人傳來了訊息,雖不敢明說,卻也隱隱提議請別院夫人最好是搬離西街。

原來那日風波後,白秀英連夜跑到蔡九處哭訴,蔡九聽了白秀英的話,也是心下大奇,不知道是誰這般大面子將自己交辦的差事來了個驚天大逆轉。

聞聽白秀英現在反而欠了人三百貫,蔡九不由得好笑,這些人辦事也忒陰損了吧?心中更有些惱怒,聽得欠條上中人有雷推官,當下尋上門去,雷推官也不敢得罪他,只有支支吾吾說出了魯成,蔡九這才知道幾年來汴京城里多了這麼號人物,雖然和權貴不怎麼搭界,卻和下等官吏,差官結交甚密,甚至有幾名朝廷大員也和魯成有些交情,而魯成,很為他們辦了幾件大事,不由得這些官員不另眼相看。

就說雷推官,本是一名小吏,結識魯成後,魯成很幫他辦了幾件事,更把曾經猖獗一時地一名江洋大盜的底細露給他,雷推官報給上官,不但上官升了職,他也因為江洋大盜一案升遷,從此雷推官對魯成死心塌地的佩服,這才在魯成尋到他後二話不說做了中人。

雷推官自不會把自己和魯成結識的詳情告知蔡九,只說魯成這人很有些本事,蔡九好奇,請雷推官代他約見魯成,雷推官不敢不從,只有約了魯成介紹給蔡九認識。

魯成性格忠厚,完全不同于龍五,一見就知道鬼心思極多,蔡九見到魯成救起了結交之心,在蔡九眼里,魯成雖然是個潑皮頭乎,但卻很能辦些別人辦不了的事,更何況蔡九奸猾,出言套問下已經知道魯成性情,若是龍五,只怕蔡九第一個念頭是就怎麼干掉這厮了。他卻不知道魯成謹記武植之命,除去自己幕後有貴王這座靠山,京城潑皮地事情也不必刻意瞞人,因為武植知道他性情,反正只要不把自己和情報網的事情說出去,旁的說說也無妨。

到得後來蔡九問起白秀英所認識的宅院夫人是不是魯成妾侍時,魯成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種話,就是聽聽魯成也不敢啊。

蔡九見魯成異狀,更加好奇盤問,魯成只好含糊說是自己姐姐,也不知道蔡九信還是不信,魯成回去後有些擔心,這才給武植去信。

武植看得魯成的信微微一笑,看來閻婆惜也只有搬家了,不然被蔡九看到自己登門,可有些不妥。何況除去蔡九,那白秀英現在也是每日跑去閻婆惜宅院前跪定哀求,求閻婆惜放過她,這女人也真夠臉皮厚的,不過她和螞蟻一般,武植捏也懶得捏地。

當下武植給侍衛傳信,在城里盡快另覓處宅子安置閻婆惜。武植自己卻是沒什麼功夫,蕭奉先的使團已經到了幽云,不出十幾日,就會抵達汴京。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6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5章 - 第二次親密接觸

“皇叔!不要走嘛!再來一局!”趙桓嘟著嘴拉住武植的衣角,##的喊著。

禦花園涼亭內,武植一臉苦笑,桌上的棋盤上大片大片的白子,黑子只余寥寥幾個,本來圍棋這東西,水平相差再多,也不至于整盤都落不下什麼地盤,可是武植一直思索北國之事,被趙桓殺得險些片甲不留。

趙桓現在最喜與武植對弈,武植雖是屢戰屢敗,卻也不怎麼在乎,不過今日實在被欺負的慘了,武植臉上有些掛不住,起身告辭,趙桓正在興頭,哪里肯放?

武植無奈道:“聖上,臣確有要事在身,急需回府!”

趙桓小眼睛轉了轉道:“我不信,方才母後還傳話過來,要皇叔過去見她呢。”

武植道:“太後那里臣自然也不會去了!”

趙桓撅起嘴道:“皇叔莫不是看侄兒年幼,哄騙侄兒?”

武植連連搖頭:“自然不會!”

趙桓無奈的松開了武植的衣角,垂頭喪氣道:“那皇叔去見……”

武植看他模樣,微有不忍,不過轉頭看到棋盤上自己零落的幾顆棋子,隨即硬下心,告辭而去,趙桓跟在後面走了幾步,才無精打采的回棋桌上坐好。

武植出了禦花園,剛剛走到嘉肅門,迎面走來宮娥,見到武植拜倒,原來是太後久等武植不到,派來催促的。武植看看後面,沒有太監宮娥隨行,當下命宮娥帶路奔太後寢宮。

最近武植寢宮來得也算勤快,以前的尷尬漸漸忘卻,進了寢宮,照舊坐在下首雪白軟墩上,王貴妃一襲黃色長裙。斜躺在屏風前黃色軟榻上,雖顯慵懶,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旁邊有宮娥為她捶腿,見到武植進來,吩咐宮娥退下,起身坐正。

“皇嫂越發年輕漂亮了!”昔日尷尬去後。武植又開始口無遮攔。

王貴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先皇在跟前時武植也是這種口氣,還真會誤以為他在調笑自己。

“皇嫂喚我來何事?說完臣弟要快些離開,被聖上看見可不得了!”武植笑著說道。

王貴妃好奇的道:“怎麼?”

武植笑笑:“聖上拉臣弟弈棋,弟借故溜了出來!”

王貴妃“哦”了一聲,沉吟了一下道:“我喚你來,是想問問桃兒的事。”

“桃兒?她又怎麼了?”武植艇覺每怪,按理說她不該再惹是非了吧?

“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王貴妃看著武植。微微有了絲怒氣。

“啊?”武植見她突然發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王貴妃冷哼一聲:“我問你。她腹中的孩兒是誰地?莫不是你的?”

晴天霹靂,武植腦袋嗡了一聲,張嘴就道:“怎麼會有了孩子,這也太不小心了吧?”

王貴妃恨恨看著武植:“我說桃兒這丫頭自從被你放回來就換了個人似的,沒事老往外跑,原來……原來……想不到你……你是這種人……”

這會兒的工夫武植已經冷靜下來,盤算了一下道:“事情是我做得魯莽了,這樣吧。臣弟說個情,念在桃兒跟了皇嫂多年的份上,放桃兒出宮嫁人吧,……”

王貴妃看著武植連連冷笑:“我還責怪呢。你偌大一個王爺只有幾名王妃,更聽說貴王府出來的宮娥全部冰清玉潔。卻是想不到都是假的,就連我地侍女你都不放過,還作什麼請高?你說得沒錯,果然是個潑皮!”

武植愣了愣,這才明白王貴妃的意思,笑著搖搖頭:“皇嫂,臣弟是個潑皮,卻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潑皮……桃兒,臣弟碰也未碰過……”

聽武植自己吹噓自己是“有情有義的好潑皮”,王貴妃險些笑出聲,板著臉忍住笑意,卻忍不住白了武植一眼,等聽武植說沒碰過桃兒,王貴妃臉馬上沉了下來:“那這死丫頭卻是去哪里偷情,膽子也太大了!不知道宮中的規矩麼!”不知怎地,對武植的話她馬上信了。

“恩……這個……”,武植見王貴妃這般生氣,微微有些心虛,畢竟自己做得事確實大膽了些。

“有話就說,怎麼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二弟!”王貴妃狐疑的看著武植。


武植斟酌了一下語句,小心地道:“桃兒和我府中一名侍衛私定終身,這我是知道地……”

對付桃兒,武植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用“美男計”才好,選了一名英俊侍衛看守桃兒,命他最短地時間征服桃兒的心,有武植給他創造機會,比如雷雨之夜燈籠忽然熄滅,再由侍衛去陪伴啊,選些漂亮花草由侍衛送給桃兒啊等等,桃兒雖然聰明,但畢竟古代女子,哪經得住這種陣勢,不久就一顆芳心系在了侍衛身上,等在武植授意下侍衛和她偷吃禁果後,桃兒是更加的離不開侍衛了,品嘗了真正的云雨滋味,又哪會再眷戀王貴妃?不過令武植沒想到的是,二人私會太過頻繁,竟然早早就珠胎暗結。

武植當然不會說侍衛是在自己授意和幫助下奪去了桃兒貞操,只有含糊其辭。

王貴妃聽了武植的話,呆了一會兒,看看武植搖了搖頭,歎口氣道:“那也只有叫她嫁人了!”

武植見王貴妃這樣輕易的答應,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是,桃兒跟了王貴妃十多年,主仆之情甚篤,總不能按宮規處置桃兒吧?

這卻去了武植一個心事,雖說桃兒被自己侍衛迷得暈暈乎乎,但總有些不放心,而若是成了親,桃兒搬出皇宮,那不就是落在了自己手掌心?到時她想耍什麼花樣也脫不開自己的掌控。

“皇上駕到!”武植正想與王貴妃商量桃兒地婚事,外面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武植愣了一下。“騰”的站起身,想起趙桓可憐巴巴地眼神,若是看到自己這“皇叔”說話不算,肯定傷心,何況自己這不是“欺君”了嗎?

王貴妃見武植在屋子里四下轉悠,好奇道:“怎麼了?”

此時腳步聲已近,武植也不容多想。“噌”一聲跳到屏風後云床前,掀開淡黃綢被就鑽了進去,王貴妃見他穿靴子爬上自己的床,驚訝地張開小嘴,再見綢被雖厚,卻也隱隱能看出有人在里,王貴妃這個氣啊,穿靴子上了自己的床。自己的被褥也只有扔了。這還不算。偏偏縮起來是這等模樣,這若被人看到,自己太後臉面何存?

王貴妃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咬了咬嘴唇,無奈的走到床邊,脫去鞋子,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而為了不被人看出被中有兩人痕跡。也只有把身子靠向了武植。

王貴妃剛剛躺好,趙桓已經笑著跑了進來,磕頭請安。然後搬過軟墩,坐在床前與王貴妃敘話。見王貴妃臉色通紅,不由得關切的問起王貴妃身體等等。

軟被中,武植見得王貴妃也跟著鑽了進來,愕然之余也馬上明白了事情關竅,等得王貴妃柔軟的身子靠過來,武植也只有無奈的歎口氣。

雖是寒冬,但武植和王貴妃出門都有上等皮毛大氅遮寒,在寢宮中自然不會穿起大氅,身上衣物甚是單薄,王貴妃柔軟地腰肢和雙腿都緊緊貼在武植身上,隔著光滑的絲綢感受著王貴妃身乎的柔軟,別有一番舒服滋味,再加之被子中請請的幽香,武植拼命忘卻的那銷魂一幕不可抑制的湧上腦海,于是,王貴妃的臉越發通紅,因為她也感覺到了頂在自己翹臀上的堅硬。

王貴妃一邊應付著趙桓地絮絮叨叨,一邊心中生著悶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氣得是什麼,就是很生氣,不成,不能就這般便宜他!一定要整治他!王貴妃恨恨地想著。

眼珠一轉,王貴妃已經有了主意,她是側身躺著和趙桓說話,嘴里說的話,手慢慢伸進了被中,向後一抓,正抓在武植胸口,然後用力擰了起來。

武植險些疼得叫出聲,雖然強行忍住,呼吸卻粗重了幾分,王貴妃嚇了一跳,隨即心下一陣得意,總算有法子懲治你了,手又向上移動,怕武植疼地喊出聲,卻是不敢用力去擰了,而是改用尖細的指甲掐武植的肌肉。

武植被她長長的指甲在胸前劃來劃去,這掐一把,那捏一把,又好氣又好笑,王貴妃自以為在整治自己,卻不知道她細長指甲下抽捏起來,雖然會有點點刺痛,但刺痛後卻是更刺激的舒爽,長長的指甲劃過的肌膚更是麻麻的,癢癢地,妙趣難言。

被她這一刺激,武植更是血脈賁張,王貴妃也感覺到堅硬愈發堅硬,更是氣得不成,感覺武植胸前的肌肉硬邦邦的,似乎自己掐起來沒什麼效果,手向下一滑,到了武植小腹,掐了一下,果然比胸口柔軟許多,于是,最敏感地小腹又開始被王貴妃指甲按摩,武植深怕她火大起來又想出什麼餿主意,只好強忍著舒服得要呻吟的沖動,裝作很是痛苦,王貴妃指甲掐到地時候,武植就會用最小的幅度躲一下,意思自己被抽痛了,王貴妃寡覺到了武植的躲避,心中大是得意,興奮的都忘了武植躲避時堅硬和自己翹臀的摩擦。

“母後,你在做什麼?”就在王貴妃得意之際,趙桓看到被子里動來動去的,好奇的問道。

“啊?”王貴妃一慌,伸出的手可就沒了准頭,正巧抓在了那一團火熱上,而此時,趙桓站起來好奇的看著被子。

王貴妃第一個反應就是放手,誰知道剛想松開,目光掃過被子時卻吃了一驚,方才二人在被里暗戰,武植那邊巳經隱隱隆出人形,多虧自己的手撐起了被子才沒那麼明顯,若現在放手,趙桓勢必看到被子里乃是兩個人。

“沒……沒什麼!”王貴妃吞吞吐吐的說道,接下去和趙桓說話時王貴妃腦中已經一片空白,腦海里全是自己軟綿綿小手中的堅硬,也不知道和趙桓說了些什麼。直到趙桓告辭離去,小手中濕滑一片,王貴妃才猛地回過神。

抽回手,潔白如玉的手掌,纖細的手指,長長的紅指甲,手心微微潮濕。王貴妃怔怔看著,欲哭無淚。

武植默默起身,默默下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我走啦!”看了王貴妃幾眼,武植歎口氣說道。

王貴妃輕輕點頭。

武植走到衣架旁穿起大氅,後面的衣帶卻怎麼也夠不著,剛想喚宮娥。身後香風襲人。一雙軟綿棉小手從自己地手里接過了衣帶。

王貴妃默默為武植系好絲帶。又細心的拉平大氅起的褶紋,默默走回軟榻坐下,低頭看著足尖發呆。

武植看了王貴妃一眼,轉身走出了寢宮。

幾日後,當蕭奉先一行遼國使團抵達汴京的時候,北方捷報也跟著傳來,宗澤大破遼陽府,女真慘敗。退守黃龍府。

破遼陽除去武植的“神仙茶”起了巨大的柞用,操縱遼陽府中女真貴族投敵外,起決定因素的卻是大宋水軍。

南朝。彙集神舟戰船客船數百艘,三萬禁軍。自登州起行,奇襲女真港口辰州,辰州乃是女真最後一個對外港口,位于遼陽府東南幾百里,女真人從未料到水面上突然出現密密麻麻地戰船軍兵,一日不到,辰州已經失守,遼陽府馬上腹背受敵,軍心大亂,宗澤趁機強攻,雖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自北伐以來首次損折軍士過萬,但攻克了遼陽府,使得女真只剩下最後一個重鎮,那就是黃龍府,南朝,終于可以直搗黃龍。

現在的女真,若再失了黃龍府,女真完顏部要麼滅族,要麼退回到他們老巢,烏蘇里江以東(今西伯利亞)的東海女直部落,只是不知道尚處于原始文明的東海女直部落會怎樣對待完顏部了。

攻克了遼陽府對大宋可謂意義重大,不僅僅意味著南朝揮軍就可直搗黃龍,更重要的是,北伐一連串的勝利激起了南朝人的血性,百戰百勝地禁軍帶給宋人極大地自豪感,如今各地宋人要求參軍殺蠻夷地呼聲越來越高,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宋,軍人地位極為低下,一般是大災年頭所募的饑民或者流放的配軍,軍兵臉上都刺字,以防逃逸,在普通宋人眼里,參軍?那是實在活不下去最無奈的打算,|1-_-6^_^K網|但凡日子能過下去,誰會喜歡去做名臉上刺字的軍漢呢?

武植的幾次勝利雖然使得軍人地位有所提高,但在宋人眼里,這不過是因為貴王天縱神武,和普通軍兵是沒有什麼干系的。

但北伐以來一系列地勝利使得宋人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眼里最無能的人卻是天下最強大的利器,南朝禁軍,一時間成了宋人眼中地英雄,熱血青年,誰不想做英雄?于是大宋立國以來從所未見的奇景出現了,一些日子過地好好的壯漢跑到當地的衙門,吵鬧著要加入禁軍。

只是可惜的是,宋的軍隊極為龐大,需要的是精簡“亢兵”,而不是招募新軍。

北伐一系列的勝利還使得南朝的詩詞之風悄然改變,兒女情長的靡靡之詞漸少,熱血沸騰,傳頌勇武的詩詞漸漸增多,這些都是武植始料未及的。

遼都亭驛,也就是遼國專用的驛館已經空置了好些年,蕭奉先一行人趕到時驛館已經收拾的異常乾淨,武植親自從汴京城門處將蕭奉先一行人迎入驛館,武植現今比之出使遼國時的地位高了可不止一點,當朝皇叔,鎮國親王親自迎接蕭奉先一行,也算給足了遼國面子。

驛館客廳中和蕭奉先賓主落座後,蕭奉先笑著道:“貴王如今可是越發了不起,南朝也是越發了不起,真可謂蒸蒸日上啊!”

武植謙遜了幾句,蕭奉先又給武植介紹旁邊的遼國隨行官員,武植知道能到這客廳的都是使團重要人物,一一笑著招呼,當介紹到一名年青武將時,蕭奉先笑道:“貴王千歲。這是我世交之子,喚作蕭天成,此行衛兵統領。”

武植聽得一愣,“蕭天成?”武植可以忘記很多事,忘記很多人,卻永遠不會忘記武家莊一役為自己拼掉性命的侍衛,那些自己名宇都不知道的侍衛。而“蕭天成”,亦永遠也不會從自己腦海中除去,他就是帶遼騎殺害了自己侍衛的罪魁禍首。

“小將見過貴王千歲!”蕭天成聽得蕭奉先介紹到自己,慌忙起立抱拳。

默默打量了蕭天成幾眼,很英俊的一名年青人,看起來精明干練。武植微微頷首,笑道:“蕭將軍請坐!”

蕭天成抬頭看到武植相貌,微微愕了一下。卻沒多說什麼。也不知道他認沒認出武植。只是客氣的說了幾句仰慕地話才退到一旁。

“蕭兄,咱倆可是有年頭沒見了!”武植和遼國官員寒暄完,和蕭奉先攜手落座,親熱的交談起來。

“是啊,想不到女真賊凶猛若厮,也想不到耶律淳他“唉……”蕭奉先歎口氣,現今遼國可說國力日衰,不但領土不如以前三分之一。以前歸大遼所轄的西北部族也頗不安定,已經有的部族公開叛遼,宣布不再向上京進貢。至于以前遼國的屬國,雖未宣稱不再向遼國稱臣之類的言語。卻紛紛停了每年的貢品,理由大多是什麼道路不便之類地托詞,遼帝雖然生氣,卻也有心無力。

“蕭兄何必氣餒?你我兄弟之邦,大遼失去的一切我朝會幫你拿回來的!”武植笑著勸慰,心中卻接了一句,拿回來幫貴國保管就是了。

蕭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幾眼,笑著道:“正是,正是,有南朝強援,我朝又有何懼?”

“滾開!”門外傳來少女的清叱,接著就是“啪”一聲響,清脆的馬鞭抽在人臉上的聲音。

蕭奉先“騰”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老弟……這……這是……”

貴王府地侍衛向里探頭,武植笑著點點頭,綠影一閃,蕭芊芊進了客廳,見到蕭奉先顫悠悠走向自己,蕭芊芊猛地撲進了他懷里,喊了聲“爹爹……”,已經淚如泉湧,再說不下話去,父女二人當眾抱頭大哭,看得遼國官員紛紛皺眉,這成何體統?

武植卻是愣了一下,想不到蕭奉先雖然奸猾,對持自己家人卻是性情中人,對他地印象不由得微有好轉。

侍衛湊到武植耳邊稟告,蕭芊芊闖驛館,用馬鞭抽了驛館官吏十幾人,到得客廳前見到王府侍衛才不敢再撒野。

武植笑著搖搖頭,蕭奉先舟車勞頓,本想安排他父女明日見面,卻沒想過父女天性,側是自己疏忽了,怪不得蕭芊芊。

蕭奉先和蕭芊芊痛哭了好一陣,又拉著手在客廳說起估,簡直視眾人如無物,武植也不勸阻,只是笑著品茶,看到蕭芊芊掛滿淚珠臉上地開心笑容,武植有一絲欣慰,也有一絲觸動。

“王爺……遼國官員雖然無奈,卻都不敢說話,蕭天成卻站起身輕聲召喚,說話時眼睛一直在打量蕭芊芊。

“哦……啊……我卻是忘了,失禮……失禮了……”蕭奉先擦去眼角淚痕,笑著和武植致歉。

武植笑笑:“無妨!”

蕭芊芊瞪了打斷自己和爹爹說話的蕭天成一眼,小心的看看武植臉色,叫了聲:“叔父……”

武植笑道:“本想明日令你父女團聚,看來是我錯了!”

蕭芊芊紅著眼睛道歉:“芊芊想爹爹的緊,剛才又用馬鞭傷了人,叔父要怎麼責罰都成。”

武植笑著擺擺手:“蕭兄在,你這叔父可就管不到你了,至于抽人家幾鞭子,你做得還少了?不過我想你自己也不敢這般闖來吧,是不是七巧也跟了來?”

蕭芊芊不敢和武植說謊,點頭道:“是……是嬸母帶侄女來的,嬸母怕叔父責罵,送侄女到驛館就走了。”

武植點點頭,吩咐人搬來座椅,擺在蕭奉先身旁。

蕭奉先盯著武植看了好一會兒,低聲道:“謝謝了!”語氣十分真誠。

武植笑道:“謝什麼?芊芊和你多年未見,自然要坐你身邊。”

蕭奉先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謝謝你照顧芊芊這幾年,看她還是掄起馬鞭就抽人,我總算放心,你沒讓芊芊受委屈!”

武植笑著搖頭,自己也沒怎麼管蕭芊芊,大半的日子蕭芊芊都是和七巧混在一起的。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37
本帖最後由 marchlin 於 2012-11-6 22:22 編輯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16章 - 親事

眾人落座,蕭芊芊依偎在父親身邊,豎著小耳朵乖乖聽父親和叔父說話。

說了幾句閑估,蕭奉先笑著問武植:“貴王千歲可知蕭某等此行為何而來?”

武植微微頷首。

蕭奉先又道:“貴王千歲以為我等成算幾何?”

武植看著蕭奉先笑笑:“成敗總是五五之數。”

蕭奉先聽武植搪塞,歎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見氣氛漸漸冷淡,武植笑笑:“眾位舟車勞頓,還是早些歇息吧,我府里還有些事情,告辭了!”說著站起身,蕭奉先急忙起身相送,走到驛館門口,跟在蕭奉先身後的蕭芊芊道:“叔父,您和嬸母說一聲,今日芊芊要陪父親,不回府了。”

武植點點頭,蕭奉先詫異的看了女兒一眼,我到了南國你還回貴王府柞甚?旋即恍然,在南朝多年,想來女兒已經把貴王府當作家了。

“貴王千歲,過幾日本王想拜會邵陽公主,不知道方便否?”蕭奉先在武植上馬車前忽然說道。

武植笑道:“自然無妨,不管蕭兄何時來我貴王府,兄弟都掃榻相待。”于情于理,人家見金芝也無可厚非。

蕭奉先笑著致謝,等武植車駕走出老遠,蕭奉先一行人才回了驛館。

幾日後,蕭奉先領蕭芊芊到了貴王府,蕭奉先自去拜會金芝,蕭芊芊卻是心事重重的來到了七巧寢宮,臥房紗帳中,七巧穿著嫩黃長裙。哼著小曲坐在床頭,光著兩只雪白的小腳丫,正拿著毛刷,專心的塗抹著腳趾甲。

蕭芊芊走進來坐在軟椅上,呆呆看著七巧忙活,不多時,七巧把妝具收起,看著自己的腳滿意地笑笑,轉頭對蕭芊芊道:“芊芊,看看嬸母的腳好看不?”說的話得意的把腳伸給蕭芊芊看。

雪白秀美的小腳。指甲淡紅,仿佛白雪中的十點紅梅,更增豔麗。就是蕭芊芊也不禁想在上面輕輕親上一口。

“好看……”蕭芊芊羨慕的看著七巧的纖足。

“這是相公送我的瓊花油,嘻嘻,漂亮吧?”七巧滿意的打量了自己的小腳半天。才拿過旁邊地嫩黃小襪穿上,轉頭對蕭芊芊道:“回頭嬸母送你一瓶!”

蕭芊芊“恩”了一聲:“謝謝嬸母……”

“怎麼沒精打采的?”七巧發現了蕭芊芊的異狀。

“沒事……”蕭芊芊低下了頭。

七巧瞪了她一眼:“叫你說就說!吞吞吐吐干嘛?”

蕭芊芊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爹爹……爹爹給我定了親事……”

“什麼?”七巧地嗓門一下高了起來,怒道:“什麼親事?”仿佛比蕭芊芊還生氣。

“爹爹和我說回了北國就要成親……”蕭芊芊歎口氣,有些恫悵。

“他憑什麼給你定親!這個老糊塗!”七巧氣得罵起了蕭奉先,倒仿佛她這便宜嬸母比人家老父更有資格管蕭芊芊的事。

“你怎麼想?”七巧問蕭芊芊。

“芊芊……芊芊不知道……”蕭芊芊見七巧火氣很大,慌得垂下了頭。

“什麼不知道?見都沒見過就想嫁人?嬸母跟你說啊,家里定下的親事可要不得……”七巧很有經驗地對蕭芊芊勸說起來,循循善誘半晌之後,道:“況且你們契丹又有什麼好男子了?都是渾身長毛的怪物!”

蕭芊芊不敢反駁。只有小心的道:“芊芊見了父王定下的人選,生得倒是不丑……”

“那你是想嫁給他了?”七巧沉下了臉。

“不是不是,若是芊芊想嫁人也就不用愁了……”蕭芊芊慌忙解釋。

七巧臉色稍緩,“這還差不多,你說你見了他?那他也是這次隨行的官員嘍?”

蕭芊芊道:“是,他是隨行護衛統領,喚作蕭天成。”

七巧微微點點頭:“蕭天成。我記下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嘀咕道:“這厮敢來搶相公的女人,真是找死!”抬頭對蕭芊芊道:“芊芊啊。你先回吧。”

蕭芊芊輕輕點頭,起身恭恭敬敬福道:“嬸母。芊芊告退。”

蕭芊芊向外走去,七巧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放心,叫道:“芊芊!”


蕭芊芊聞聲止步,回頭看向七巧。

七巧笑笑道:“芊芊,不是嬸母不讓你嫁人,可是你總歸是嬸母的心肝寶貝,要嫁人自然嫁最好的!”

蕭芊芊莫名其妙的看著七巧。

七巧又笑道:“哎呀哎呀,和你明說吧,嬸母覺得你還可以,漂亮賢惠,也合嬸母的脾氣……”或許也就七巧會覺得刁蠻地蕭芊芊賢惠。

難得聽七巧誇自己,蕭芊芊心里美滋滋的,笑著道:“謝謝嬸母!”

那邊七巧不理她這個茬兒,自顧說道:“嬸母思量了好久,你勉強也能配得上相公,哦,就是你叔父……”

“啊?”蕭芊芊抬起頭,吃驚的長大了嘴巳。

“怎麼,你不願意?天下還有比你叔父好的人麼?給你便宜還這種表情!”看到蕭芊芊的表情七巧有些不樂意。

“不……不是,是芊芊沒……沒想過……”在蕭芊芊心里,武植是她父輩,就如嚴父一般,她可從未想過和“叔父”之間會有什麼男女之事。

“這還用想麼?”七巧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似乎天下所有女人聽到可以嫁給她相公就應該歡呼雀躍才是。

“就是嬸母我都嫁的人還能錯得了?”七巧想起自己慧眼識珠,又有些得意洋洋起來,盤起腿拿起茶杯。

蕭芊芊思緒完全混亂,呆呆看著七巧。

“好啦好啦,你去吧!告訴你。你若是三心二意地話我可饒不了你!”七巧揮揮手,蕭芊芊怔怔的向外走去,本來心中有事,第一個想的就是和嬸母傾訴,誰知道走得時候比方才來時更加迷茫……

南朝乃是由許益領禮部官員與遼國使團交涉宋遼事宜,遼使提出地當然是希望南朝可以將遼陽府和大定府及其所屬二三十座州府交還遼國。不過別說南朝,就是蕭奉先自己也知道事情十九難成,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十幾日的會商,雙方仍未取得一點兒進展,遼使團漸漸不耐,尤其是使團中有幾名官員,還在把自己當作北國鼎盛時地天朝上國。見南朝怠慢,都在底下嘀嘀咕咕,憤憤不平的要求歸國。

偏巧這時候。使團護衛統領蕭天成不知道怎地,連連出紕漏,先是有青樓女子尋上門,哭哭啼啼的說什麼蕭天成說話不算,她本是清倌人,蕭天成答應為她贖身,這才陪了蕭天成一晚,被他破了身子,誰知道一大早蕭天成就溜走,害得她沒臉見人。尋了幾天才尋到了蕭天成,而她說的那晚偏偏蕭天成恰巧不在驛館,弄得蕭天成可真是有理說不請,好說歹說,賠了那女子好多銀錢,總算把她打發走。

而後,又有賭場老扳尋上門。稱蕭天成在賭場輸紅了眼,打傷伙計,要蕭天成賠湯藥錢。蕭天成確實在賭坊待過一晚,也就是青樓女子說的那晚。不過他只是第一次見金花牌,好奇下玩兒了一晚,又哪里傷過人?賭場老板吵嚷著要報官,還去拉扯蕭天成,蕭天成火氣上來,劈手就給了他兩耳光,這下賭場老扳可就借機撒起潑來,在地上哭鬧叫喊,蕭奉先看不過去,賠了銀錢打發走賭場老板,不過眾官員再看蕭奉先的時候,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蕭天成的噩夢還未結束,幾日後,他在汴京閑逛時又不小心打碎了人家地名貴古董,身上帶的銀子不夠,最後把腰牌押給了苦主,回驛館去取銀錢,誰知道回來後失主早已不見,第二天,就有衙役尋上門,原來在一樁命案現場發現了蕭天成的腰牌,蕭天成苦苦解釋,衙役就是不聽,虧得蕭天成乃是使者,最後蕭奉先出面打發走了衙役,衙役走時地冷言冷語險些氣得蕭天成吐血,遼國眾官員都覺得蕭天成乃是災星,大多開始疏遠起他來,只有蕭奉先還是如以前一般對他,使得蕭天成感激涕零。

貴王府客廳,武植和蕭奉先言談正歡,蕭奉先幾日來為宋遼會商傷透了腦筋,這還是幾日來第一次來貴王府拜見武植。

說著說著話,就說到了蕭芊芊頭上,蕭奉先笑著道:“貴王千歲,小女訂婚之事你可知道?”

武植楞了一下,“這卻不知,是北國望族麼?”

蕭奉先笑笑:“勉強也可算是望族吧,不過本王看中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地才學,他自幼就有兵法天才之稱,後來雖鬧出過小風波,卻總算挺了過來,如今可是我朝年青將官中的佼佼者!”

“蕭天成麼?”武植笑著說道。

“正是,貴王還說不知道?看來不但貴王早己知曉,更把他查的清清楚楚了……”蕭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一眼。這次蕭奉先使宋,和武植稱兄道弟的時候極少,形勢比人強,若還老這般稱呼,自己都覺得別扭。

“兄弟確實不知道。”武植好生奇怪,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哦、既然王爺不知道,那小王就說說他這幾日的事……”蕭奉先見武植拒不承認,也不多說,就把蕭天成這幾日遇到的倒黴事講述了一遍。

武植聽得忍不住好笑,這厮也太倒黴了吧?卻又不好笑出聲,只有勸慰蕭奉先了幾句,雖然還未成親,怎麼也是准女婿,被人如此羞辱,蕭奉先必定心里不痛快。

“王爺覺得小女如何?”說完蕭天成的事,蕭奉先突然問武植。

“芊芊不錯……”,武植笑著道。不過想起蕭天成和蕭芊芊的婚事,武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蕭天成,可是自己怎麼也要除去的人啊。

“蕭兄,有一言我知道太過唐突,蕭兄勿怪啊!”武植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對蕭奉先說道。

蕭奉先道:“貴王有話但請明言。”

武植道:“芊芊年紀也是到談婚論嫁地時候了,不過人選嘛,尚需斟酌一下……”抬頭看蕭奉先面色古怪,笑道:“隨意說說地。只不過怕芊芊抱憾而已,蕭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蕭奉先笑道:“無妨!”順手拿起茶杯喝茶,茶杯端到嘴邊。卻又呆呆出神,顯見心中有委決不下的難題。

武植很少見蕭奉先在人前有失神的時候,微覺奇怪。也不好多問。

“貴王,以後芊芊還要你多擔持啊!”蕭奉先忽然回頭對武植說道。

武植笑道:“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虧待過她啦!”

蕭奉先點頭笑道:“是我失言,失言……,可是芊芊脾氣蠻橫,我實在有些不放心……”

武植趁機道:“正是,是以我才覺得蕭天成實在不是令愛的良配,少年成名,必定輕狂,怕是受不了芊芊的脾氣,兄弟以為。還是該為芊芊尋名老成持重之人才好!”

蕭奉先笑著看了武植幾眼,“看來貴王喜歡芊芊那丫頭的緊啊!”

武植笑道:“芊芊也確實討喜!”心中一曬,她討喜嗎?

蕭奉先起身道:“貴王地金玉良言小王記得了,小王告辭了!”

武植起身送蕭奉先出府,到得府前,蕭奉先回頭道:“貴王莫再送了,只是天成那兒煩貴王也多多照看些才是……”

武植一愣,怎麼說了半天他還是沒聽進耳中,竟然要自己照看他女婿?若是別人也還罷了,可是這厮我會照看他?恩。是要好好照看,若不是顧及遼宋關系。早就想法乎把他宰了,不過現在雖然不能動手,幾年後也必定砍了他,到時蕭芊芊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想起來還真有些不忍心。

武植回府後還有些不平,好言勸了蕭奉先幾句,也是為蕭芊芊好,誰知道他油鹽不進,還托自己照看蕭天成,令武植很有些惱怒。

不過想了想,又啞然失笑,自己算什麼人?人家蕭芊芊的終身大事哪輪得到自己來管,這樣一想,悶氣漸漸消去,再想起今日蕭奉先說的話,武植忽然一愣,不對啊,蕭奉先是什麼意思?

武植越思量越覺得不對勁,再想起蕭天成地遭遇,可不只是倒黴那般簡單,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樣一想,武植馬上恍然,蕭奉先卻是以為事情都是自己交待辦下去地,至于理由……,想起蕭奉先什麼要自己以後多擔持蕭芊芊之類地話,武植又好笑又好氣,這不是以為自己看中蕭芊芊了麼?又想起自己勸蕭奉先重新考慮結親之類的話,可不是坐實了蕭奉先地想法?

武植苦笑搖頭,起身向書齋走去,又命侍衛去傳吳用。

吳用趕到書齋的時候,武植正翻看古書,吳用心中詫異,貴王什麼時候開始看古書了?

“來了,坐吧!”吳用見過禮後,武植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武植放下手中地書,笑道:“魯成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吳用道:“這卻沒有,自閻姑娘換了居處後,蔡九似乎起了疑心,見魯成的時日少了,還在暗中盤查魯成來曆。”

武植道:“莫被他查到陽谷去就好!”

吳用笑道:“那是不會的,魯成可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很多人看他長大的……”

武植笑笑道:“那就好,蔡九這小子倒有幾分小聰明,莫被他查出什麼端倪!”又看了吳用幾眼,淡淡道:“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吳用看了看武植臉色,笑道:“王爺終于知道了?”

武植點點頭。

吳用道:“小人是覺得王妃不過想捉弄那蠻子一番,無傷大雅,是以才未向王爺稟告。”

武植看著吳用搖搖頭,吳用計謀百出,卻是怕死了七巧,七巧在山東就看吳用不順眼,後來收吳用為部下後,七巧第一次看見吳用就一劍削光了他的胡須,把吳用險些郁悶死,他可是極喜歡那幾縷長髯,可是又不敢和七巧發作,後來七巧又捉弄他幾次,他也只有避讓,怎麼他也不敢想辦法對付王妃啊。

而這次想必七巧找到了他幫忙,吳用見事情不大,最多被武植責罵幾句,也就放心討好七巧,免得貴王妃老和自己找麻煩。

“這次就算了,以後別和她胡鬧,還有,蕭天成的事就放下吧!”果然如吳用所料,武植沒有怎麼責備他,說了幾句話就讓吳用退了下去。

就在遼國使團准備幾日後回返時,北方忽然傳來一驚人消息,遼國魯國王耶律越忽然掛印而去,不知所蹤,這條消息可實在驚人,耶律淳在遼國可說炙手可熱,乃是遼帝前第一紅人,更掌管遼國大部軍馬,總督對金事宜,他竟然不聲不響的離去,只留下一封給遼帝的辭表,頓時激起了軒然大波。

遼國本來已經相對平衡地政局因為耶律越的離去馬上留下了巨大的權力真空,為了爭奪北院樞密使和北院大王這兩個位子,契丹貴族馬上陷入了激烈的爭斗,廟堂上的爭斗甚至波及到了遼國殘存下的州府,而因為耶律越離去,遼軍更是軍心渙散,只是此時的契丹貴族,早就爭紅了眼睛,哪還顧及其他?

女真已經被自己地盟友逼到了黃龍一隅之地,外患一去,加之巨大的權力引誘,契丹貴族間被壓制的矛盾馬上激發出來,演變到不僅僅因為耶律越留下地權力,更有眾多貴族對以前支持耶律淳的貴族進行清算,以前因為女真壓境,為大局想,耶律淳稱帝後,遼帝也就沒有對以前那些支持耶律淳地貴族治罪,但如今火苗一起,再不可壓制,凡不是耶律淳一系的貴族,都盯上了耶律淳系貴族的財產權力,開始聯合起來翻舊賬,耶律淳系有的奮起反擊,有的悄悄逃離上京。上京,如今只能用風雨楓搖來形容。

耶律越辭官的消息傳到汴京,蕭奉先大吃一驚,更是後悔萬分,自己遠離上京,雖躲了是非,但自己一系群龍無首,想必在這次大清盤中必定吃老大的虧,蕭奉先這個恨啊,耶律越怎麼早不辭官,晚不辭官,偏偏在自己出使南朝的時候辭官呢?

但後悔已經無用,雖知道等自己趕到上京就是黃花菜也涼了,但還是急急收拾行禮,准備離開汴京。

貴王府,金芝的寢宮中,紅燭燭光下,紗帳之中,金芝穿著寬松的雪白褻衣,雙手雙足各戴一金燦燦的圓環,更顯得纖足如雪,小手如玉。

金芝慵懶的躺在武植的懷里,一只手輕輕在武植胸口劃著圈,武植一只手攬住她肩膀,一只手摸著她皓腕上的黃金圓環,笑笑道:“這是岳丈送得?”

金芝點點頭,溫婉道:“是在北國時爹爹送的,相公提起爹爹,是想問他辭官之事吧?”

武植點頭道:“是啊,岳丈怎就辭官了?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金芝道:“莫不是相公以為是金芝說動了爹爹?”

武植笑笑:“岳丈可不是你能說動的。“方臘權力欲極強,又豈是金芝幾封書信可以規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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