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錄事參軍(已完成)

   關閉
marchlin 2012-11-3 20:08: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19856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42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27章 - 放榜之日

武植聽罷竹兒的講述笑了笑,想想肯定是張知州不知道怎麼知道了自己和張三少的過節,把他趕出了張府,更想了什麼法子整治他,使得他流落京城,成了乞丐,改日寫封書信問問就是。歎口氣道:“竹兒,這世上有些惡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就說說這張三少吧,今天如果你幫了她,難道他就能變成好人了?到時候又會有些良善的人被他欺負,今天你做得對,若不然可就成了害人了……”

竹兒微微點頭,她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就是覺得心里不舒服,杏兒勸慰的話在她心里也沒有什麼說服力,但同樣的話武植說出就不同,竹兒笑笑,心里的小疙瘩慢慢解開,武植見她歡笑,笑著親了過去:“跟你說了半天話,老爺口干了……”

竹兒羞得不成,還是乖乖的伸出小香舌,任由武植吸允香津……

殿試結束,放榜之日,汴京城一片沸騰,七巧也溜出去看榜,當然帶上了千葉子和蕭芊芊,在看榜時狠狠教訓了一名滿嘴之乎者也的酸書生一頓,那酸書生可能以為七巧幾人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仰慕文士風采而來,恰值他進士及第第十七名,洋洋自得之際,上去搭訕,卻被蕭芊芊一馬鞭抽了個跟斗,然後七巧幾女一溜煙就沒了影子,只留下在地上哀號的書生。

同時的武植,也在府里看著榜單,南朝進士分三等,一等稱進士及等;二等稱進士出身;三等賜同進士出身,每次科舉本就比前代人數更多。此次新皇第一次恩客,三等進士加起來足有五百多名,武植看得直皺眉頭。

狀元何慄,榜眼何渙……武植看得搖頭,根本不知道這都是什麼人物。當然這也不能怨武植,對于南朝,武植也就知道那幾名耳熟能詳的忠奸,例如……李綱,武植看到李綱進士及第第七名,微微發笑。終于又見到一名人才啊。

他卻不知道,何慄和何渙均是了不起的人物,不但博學多才,更是忠貞無匹,尤其是何慄。曾七次彈劾蔡京等六賊,而後數次浮沉,其後更力主抗金,後和二帝被俘後,絕食而死。若按曆史軌跡,何慄本應為明年的狀元。何渙更是四年後地狀元,但新皇登基,恩科提前了一年,兩人竟然同時應試,一中狀元,一中榜眼,當然這不過是俗稱,金榜上只稱進士一甲第一名,進士一甲第二名等等。

武植把名單又看了幾遍。再沒有自己聽說過的人物,這才有些失望放下榜文,開始盤算怎麼去結識李綱……

七巧和千葉子。蕭芊芊三女卻是到了潘家酒樓,潘老大見到這幾位始奶奶到了。急忙親自給尋了間最好的閣子,奉上茶點酒水,又從後宅喚來一名丫鬟伺候,他才不敢令伙計伺候這幾位姑奶奶,不知道也還罷了,知道人家王妃身份還敢令“野男人”靠近她們麼?忙活完後,潘老大才悄然退下,當然自己顛顛跑去貴王府送信了,因為他是金蓮叔父,倒沒見識過七巧手段,若是旁人,怕就會裝作不知道了。

閣子中,七巧大咧咧坐定,招呼千葉子和蕭芊芊吃酒,嘴里還感歎道:“好久未在酒樓里吃酒啦!”

蕭芊芊有些不安:“嬸母,叔父不會生氣吧?”

七巧笑笑:“你家叔父知道咱們是在潘摟,自然不會生氣,若是偷偷去別的酒樓,那你家叔父就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蕭芊芊不解的看著七巧。

七巧笑道:“潘大叔想必已經去府里報信了,過不久金蓮姐就會遣人過來了吧……沒事地,來!吃酒吃酒!”

七巧看看面前的小巧酒杯,大聲道:“換大碗來!”

丫鬟早得潘老大吩咐,知道眼前女子都是天一般的人物兒,當然怎麼吩咐怎麼做。

七巧換過大碗,斟了滿滿一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一口氣喝干,大聲贊道:“好酒!”

蕭芊芊和千葉子見她豪氣勃發,均被感染,每人喝了一杯,七巧笑笑,又自己斟了一碗,大口喝下,忽然想起以前和玄靜闖蕩江湖的日子,那時兩人意氣風發,何等逍遙自在,現今同侍一夫,雖然相公疼愛,此生無怨,但卻總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一些東西,失去了什麼卻又說不請楚,偶爾,心里總會空落落的。


歎口氣,又斟上了一碗,怔怔看著碗中黃酒,忽然落下一滴眼淚。

蕭芊芊和千葉子同時一驚,都問道:“姐姐(嬸母)為何落淚?”

七巧拐搖頭,拭去眼淚,笑道:“沒什麼,相公說酒喝多了,就會多愁善感,看來相公說得總是對地……”

蕭芊芊和千葉子對望一眼,想不到平日嘻嘻給給的七巧竟會落淚,二人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只有陪七巧飲酒,雖然二人都不喜歡飲酒,但此時也只有七巧說什麼就聽什麼了,七巧說干,二人也只有苦著臉干下。

喝了幾碗,看著蕭芊芊和千葉子愁眉苦臉的模樣,七巧又開心起來,笑道:“告訴你們個秘密哦,若想嫁給相公,酒量一定要好!”

蕭芊芊低頭不語,千葉子卻是急急問道:“為什麼?”

七巧笑道:“若是不灌醉相公,相公總會口是心非的拒絕哦!”

“拒絕什麼?”千葉子歪著小腦袋,不解的問道。

七巧眼珠一轉,忽然想起一事,問千葉子道:“小葉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晚你和相公到底做什麼了?”

千葉子搖搖小腦袋,斬釘裁鐵地道:“什麼也沒做!就是哥哥抱著我睡了一晚!”

“啊?”蕭芊芊聽得目瞪口呆,七巧一笑:“真的什麼也沒做嗎?”招招手,千葉子不情不願的走過去。被七巧一把拉進懷里。

“相公有沒有摸你這里?……這里?”七巧在千葉子身上亂摸,千葉子一邊掙紮,一邊連連搖頭,“啊?真滑!”七巧一臉壞笑,千葉子拼命推開她。氣呼呼回了座位。

七巧嘻嘻一笑,也不為己甚,笑道:“我就不信相公抱你的時候會忍得住不碰你!“說完卻是柏柏頭,看了千葉子幾眼,歎氣道:“也不一定,還是小了些……”

聽了七巧地話。千葉子馬上仰起頭,不服氣的道:“我哪里小了!哥哥都說抱著我舒服呢!“說的話挺了挺小胸脯,雖然對男女之事不清不楚,但天生本性,又有七巧不時地##,卻是知道女孩子那里大些才好。

七巧本是說她年紀,誰知道千葉子挺起小胸部叫板,七巧心中好笑,搖頭道:“我不信,相公可是不喜歡飛機場的!”七巧自然不知道什麼是飛機,不過武植喜歡與她亂侃。她從武植那里學了這個詞,知道是形容女孩子胸部小,經七巧傳開,幾名女孩子卻是都知道了這個詞。

“胡說!”千葉子小臉漲得通紅,說話都急促起來,“哥哥最喜歡抱我睡,還在我身上撒尿呢……”,猛然警覺,用手捂住了小嘴。

七巧微微怔了一下,旋耶嘻嘻給給笑了起來。蕭芊芊滿臉通紅,低頭喝酒掩飾。

千葉子苦著臉哀求七巧:“七巧姐,別告訴哥哥啊。我答應他不說出去的……”

七巧笑道:“好啊!不過要看你今後地表現了!”

千葉子咬咬牙,無奈的點點頭。七巧嘻嘻一笑:“那好,過來和我說說那晚的事,要一點不落哦!”

就在這時候,外面丫鬟大聲道:“小姐,有名叫杏兒的小姐求見!”

七巧笑笑:“讓她進來吧!”知道定是金蓮遣來傳信的。

千葉子松口氣,逃過了一劫。

門輕輕拉開,門簾挑起,杏兒進來規規矩矩給七巧磕頭,“王妃娘娘,奴婢奉命來伺候娘娘!”

七巧點點頭,笑道:“再吃幾碗酒就走!”

杏兒道:“那奴婢去外面和侍衛候著娘娘!”

七巧點頭,杏兒又磕了頭,退出了閣子。

不說七巧三女在樓上飲酒,卻說樓下大堂一張靠窗的位子上,坐著三人,兩名文士打扮,另一人藍色綢袍,衣著甚是華貴,那兩名文士都是相貌堂堂,不過其中一人臉上一條長長地鞭痕,似乎是新傷,淡紅的一條,甚是紮眼,他不時用手摸一下,皺眉不已。

這名文士正是今天被蕭芊芊抽了一鞭的新晉進士,喚作畢昌言,與他同坐地文士卻是李綱,兩人都是福建考生,是以結識,而那穿綢掛緞的貴人,正是蔡京地侄子蔡九,畢昌言家里有些錢財,為人熱衷,在京城不久就托人打通關節,結識了蔡九,蔡九本來和他結交不過卻不過門面敷衍,今日卻聞得畢昌言進士及第十七名,這才起了結交之意,請畢昌言來酒樓吃酒,李綱和畢昌言住一家客棧,也被他硬拉了來。

蔡九見畢昌言不時用手輕撫面頰,笑笑道:“畢兄不必煩惱,兄弟改日定幫你打探明白是誰家小姐這般橫蠻……”

畢昌言連連點頭:“麻煩九哥了!”

李綱皺了皺眉頭道:“畢兄還是算了吧,畢竟你理虧在先……”,

“我怎麼理虧了!”畢昌言瞪起了眼睛。

李綱剛欲說話,蔡九已經舉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一點小事,莫傷了和氣!”

李綱搖頭笑笑不語,幾杯酒下肚,畢昌言又活躍起來,看了看四周笑道:“好大的酒樓,不過九哥,兄弟有句話,說錯了你別在意。”

蔡九微笑道:“畢兄有估但說無妨。”

畢昌言道:“這家酒樓雖然不小,但想依九哥面子,怎麼坐不到樓上?“三人來時,已經沒了雅閣,蔡九只有領二人在大堂就坐。

蔡九笑道:“畢兄這就有所不知了。兄弟我若想坐閣子自然也坐得,不過在這酒樓里,最好還是謙遜些,低調些才好……”

畢昌言奇道:“這是為何?”

蔡九神秘一笑,低聲道:“知道這家酒樓的主人是誰麼?”不等二人回答。聲音壓的更低:“你們出去可莫亂說,這事兒可是沒有幾個人知曉……”

畢昌言笑道:“九哥還信不過我麼?”

李綱搖搖頭:“在下還是回避為好!”

蔡九怔了一下,問道:“為何?”

李綱笑笑:“君子不失口與人,既然是秘聞,在下還是不聽的好!”

蔡九目瞪口呆,強笑道:“李兄果然君子。小弟受教了!”

畢昌言不滿的道:“君子受言已達聰明,多聽些見聞,漲些見識不好麼?李兄也太迂腐了些!”

李綱起身,卻被蔡九拉住,笑道:“李兄請坐。不過幾個朋友說些趣聞,有什麼大不了!”

李綱不想太過得罪蔡九,只有坐下,蔡九又笑道:“既然李兄不想聽,我不說就是!“這一會兒功夫,蔡九已經把李綱列為需要結識地人物之一。分量卻比畢昌言重得多了。

畢昌言當然不甘願,催促了幾句,李綱不想與他傷了和氣,低頭默默飲酒,蔡九這才低聲道:“這家酒樓的主人乃是青陽開國伯……”

畢昌言愣了一下,不知道青陽開國伯是哪號人物。

蔡九微微一笑:“青陽開國伯兄弟也不知曉麼?他可是……”用手指指南方,“金梁橋畔那一族的……”

“金梁橋畔?”畢昌言皺起了眉頭,忽然驚呼一聲:“貴王府?”又急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蔡九笑笑:“不錯,正是貴王府的舅老爺。畢兄你說說,你九哥我再能,在這里還能撒野麼?”

畢昌言一臉驚駭。聲音不知不覺都低了下去,就怕無意中吵到了酒樓東家。那位貴王府的貴人。

蔡九見畢昌言這付樣子,笑道:“畢兄也不必如此謹慎,這位舅老爺打開門做生意,難道還會無故找客人地麻蚜?”

畢昌言微微點頭,心中稍安。

李綱一直悶頭喝酒,只有聽到“貴王府”三宇時眼睛亮了一下,不過卻沒有作聲。

蔡九又笑道:“今日帶兩位兄弟來這潘家酒樓,也是想提醒二位,京城可是藏龍臥虎之地,水可深的很啊,稍不注意難保就會陷入泥潭,若沒有明眼人指點,怕是寸步難行!”含著笑掃視二人。

畢昌言笑道:“以後還請九哥多多提點才是!”

蔡九看向李綱,李綱方想說話,忽見畢昌言睜大了眼睛,滿臉憤怒,回頭看去,二樓樓梯上,幾名女子慢慢走下來,正是早上畢昌言搭訕反被狠狠抽了一馬鞭的那幾名女子。

“九哥!就是她們!”說著話,畢昌言騰一下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七巧喝得微醺,正抱怨芊芊和千葉子為何不攔住自己,害的自己喝了這麼多酒,扭頭見到了攔在面前的畢昌言,畢昌言用手指著七巧幾人大罵道:“潑婦……”李綱卻是急忙過去拉住,勸阻道:“畢兄,算了!”

蔡九目瞪口呆地看著畢昌言,七巧幾人他不認識,七巧身後的杏兒他卻識得,杏兒家人在東京落戶,貴王府規矩寬松,杏兒也就常常有機會回家走上一遭,她又愛炫耀,左鄰右舍無人不知道她是貴王府地尚儀,蔡九還專門偷偷去看過幾眼,還指望哪天去買通杏兒呢,此時見到,再見她規規矩矩,一臉小心地走在後面,和那時自己所見判若兩人,蔡九哪還猜不出前面幾女的身份,就算不是王妃,也是貴王府女眷,聽得畢昌言大罵“潑婦!”蔡九心中一涼,略一盤算,慢慢起身,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酒樓,出酒樓好久,才長出一口氣,搖搖頭,苦笑一聲。向南城走去,至于畢昌言,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李綱拉著畢昌言還未勸說幾句,卻見從那幾名女子身後猛地躥出幾名勁裝大漢,走過來一把推開李綱。拉過畢昌言就是一頓耳光,喝罵著:“不長眼地東西!爛舌的蠢夫!”幾大漢嘴里亂罵,手下卻甚是狠辣,直把畢昌言揍得哭爹喊娘。

李綱怒道:“你們做什麼?”就想去推開幾名大漢,但他那弱質身體又哪阻得住如狼似虎地王府侍衛,急得大聲道:“這還有王法麼!”

七巧好笑的看他一眼。揮揮手道:“算了算了,何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幾侍衛這才停手,把畢昌言用力丟到一旁,畢昌言頭破血流,更被這一摔之下差點摔得背過氣去。卻猛地回頭大喊:“九哥!蔡九哥!為兄弟作主啊!……”這一回頭,喊聲立止,卻見酒桌上空空蕩蕩,哪還有蔡九的身影?

七巧方走了幾步,卻聽得畢昌言喊“蔡九哥”,腳步停下。笑道:“這厮按律法該如何處置?”

幾名侍衛搖頭,七巧眼珠一轉,揮揮手道:“算了算了,掌他十幾個嘴巴,便宜他了!”

持衛馬上撲過去,推開欲扶起畢昌言的李綱,拽起了畢昌言,兩人架住,另一人輪圓了巴掌就“噼啪”抽了起來。

李綱大怒。知道和那幾名大漢講不通,大步走向七巧,沒幾步早被侍衛攔下。李綱喝問道:“你們是哪家權貴!欺負人也沒這般欺負的!他可是新科進士……”

七巧笑笑:“進士?若進士都是這種角色我家相公還不愁死了?”大聲道:“再多抽幾巴掌……送到開封府治罪!”

酒樓一層客人見到有人鬧事,早遠遠躲開。至于潘老大更是閃地遠遠地,免得以後金蓮問起來怪到自己頭上。

七巧一行人出了潘家酒樓,畢昌言臉腫得和豬頭似的,牙齒也掉了幾顆,如小雞般被侍衛提在手里,李綱不依不饒的跟著,大聲質問,七巧撒覺不耐,正想命侍衛動手把他拾掇了,卻聽一女子驚呼:“哥,你在做什麼?”

轉頭看去,一名穿藍布花襖的少女跑過來,少女正是李綱的妹妹李青,隨同哥哥進京趕考,照顧哥哥起居,今日哥哥高中,李青拿出錢買了幾樣小菜慶祝,誰知道回客棧見到哥哥字條,說是隨朋友去潘家酒樓吃酒,李青有些不放心,也就跟了來,正看到眼前一幕。

李青一眼就看到了七巧身後的杏兒,吃驚下急忙跪倒:“青兒見過尚儀姐姐!”

杏兒早不記得李青,見七巧望向自己,急忙搖頭。

李青拉過李綱,低聲道:“哥,這是貴王府地尚儀姐姐,就是我和你說起過的娘娘近前地姐姐……”

李綱簌的一驚,持見王府尚儀恭恭敬敬站在七巧幾女身後,李綱馬上恍然,慌忙見禮:“見過幾位夫人!”

七巧奇怪,問李青道:“你怎會識得杏兒?”

李青磕頭道:“民女愚昧,曾想過入王府做名宮娥,所得安身費用為哥哥求學,誰知道王妃娘娘和尚儀姐姐不計前嫌,反賞下錢財……”

杏兒聽到這兒才猛的省起,慌忙湊到七巧耳邊簡略說了事情經過,七巧笑笑,見李綱已經一反方才地怒容,反而滿臉尊敬感激,不由得歎口氣,低聲嘀咕:“怎麼竹兒這小丫頭到處施下人情,七巧我卻就會闖禍?”

千葉子在旁偷偷點頭,蕭芊芊卻道:“嬸母怎麼就會闖禍了,若不是嬸母,太後能對咱們貴王府這般親厚麼?”

七巧嘻嘻一笑,指指畢昌言道:“罷了罷了,我也作次好人,放了他吧!”

李綱不知道七巧身份,不敢妄稱王妃,柞揖道:“夫人果然寬宏大量!”這卻不是違心話,要知道當街辱罵王妃可是重罪,更何況最初看榜時都可以給畢昌言安上調戲王妃的罪名,開始李綱地不憤在隱隱知道七巧等女的身份後馬上一掃而空,或許人都是慣性動物,第一印象最重要,李綱也是人,在他最窮困的時候貴王府接濟了他,最初的好印象卻是怎麼也抹殺不掉地。

七巧見身份被識穿,已然覺得無趣,笑笑道:“我走啦,還有啊,這位妹妹不想去見見竹兒麼?就是你說的王妃娘娘!”

青兒滿臉喜色:“民女自然想的,哥也常說要給王妃王爺磕幾個頭,就是身份低微,不好冒然登府!”

七巧笑道:“什麼身份低微?杏兒,你帶他倆回府,我先走啦!”

杏兒慌忙領命,等七巧等人大搖大擺走過後,杏兒笑道:“青姑娘,李先生,請隨我來。”

李綱本想朝廷派下差遣後再去拜謝貴王和貴王妃,畢竟現在去拜訪怕被人說成依附權貴,但見眼前情形,也只有走一遭了,回頭看看地上的畢昌言,杏兒笑道:“先生放心,我去酒樓招呼伙計為他請大夫醫治傷勢!”說著向潘家酒樓行去。

杏兒腦瓜靈活,知道眼前人新晉進士,沒准就被王爺看中飛黃騰達,是以多了幾分客氣,若不然平日脾氣,哪會把李綱看在眼中?

李綱卻是不知道,他聽說過皇親國戚家下人的德行,此時見杏兒舉止有禮,只覺得貴王府果然名不虛轉,尚儀也是有品級的官員,對自己一個小小的進士這般謙遜,由此也可見貴王門風森嚴之一斑,心中想見貴王的念頭越發強烈。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42
終卷 我最逍遙 第028章 - 大結局

第028章 - 大結局

貴王府銀安殿,得知李綱前來拜見,武植卻是令竹兒垂簾見了李綱,並令竹兒傳話“月後相見”,言外之意自然是等李綱差遣之事落定後再見,這也是聽得侍衛說起李綱在潘家酒樓的表現後,武植隱隱有了個印象,在李綱面前,還是顯得光明磊落為好,果然聽得竹兒言語,李綱松了口氣,對武植的為人卻越發敬佩,其被中書省委派為侍禦史後,武植更不相見,言道諫官職責重大,內戚還是莫與諫官交往為好。

其後數年,武植都未私下見過李綱,卻偏偏李綱對他越發敬重,朝堂上時常呼應武植,幾年間,蔡京卻被一張一李折磨的頗為頭疼,張昌,李綱兩個侍禦史不知道怎麼就盯上了蔡京,一個吹毛求疵,小到蔡京服飾儀態,大到蔡京氣節抱負,無不挑別,一個正氣凜然,指摘蔡京政事過失,偶發一言,必令人警醒。

朝中那些本有意依附蔡京誰不是玲瓏剔透?這兩個侍禦史,李綱倒是中規中矩,指摘蔡京過失也頭頭是道,無可挑別,那張昌卻明顯是雞蛋里在挑骨頭,可是太後卻不過偶爾斥責張昌幾句,曾有大臣進言,欲將張昌從禦史台趕出,卻被太後申斥了一通,到得後來,張昌的“每日一諫,“已經成了廟堂上獨持的風景。

至此,蔡京黨羽盡知,在與貴王的爭斗中蔡京已經完全失勢,太後擺明偏袒貴王,而看幼皇對貴王親密神態,只怕親政後比太後還尤為過之,蔡京榮耀。本由徽宗得,若無帝王寵信。他的權勢自然消散,本來依附蔡京的大臣漸漸與他疏離。數年後,終又因一樁公案辭官歸鄉,此是後話不提。

卻說竹兒在銀安殿見李綱,武植卻是在後院轉悠找尋七巧,七巧幾人回府後,千葉子偷偷找到武植,說起七巧落淚之事,武植頗不放心。四處尋覓七巧,找了一圈兒,卻是不見七巧蹤影,問起宮娥,只說在後花園見過。武植只得又來到後花園。

涼亭水榭處自然不見七巧蹤影,武植正自沮喪,回頭間卻見花園北邊小村林中似乎有黃影閃過,武植心下一動,慢慢走了過去。

村林不大,林葉卻是茂盛,武植走入樹林,不幾步,就見一棵三人抱的大樹上。枝葉之間,一只小巧的黃色繡花鞋微微晃動,武植看了看這棵村。自己卻是爬不上去。

“相公?”七巧坐在樹的橫叉上正癡癡出神,偶一回頭見到武植。滿臉不可思議。

武植招招手,七巧嘻嘻一笑,翩翩從樹上飄下,黃色長裙隨風輕擺,宛若仙女。

“相公來樹林做什麼?”七巧笑著跑到武植身前。

“來找你地!”武植看著七巧,心中若有所思。

七巧一下心虛起來,嘻嘻笑道:“相公,以後七巧不會欺負人啦,事情也怪不得七巧,誰叫那酸書生不開眼,竟敢調戲王妃!相公該重重懲治他才是!”

武植笑笑:“我不是和你說這事兒。”

七巧更加心虛:“那……那是什麼?莫不是上月傷了瀏陽候的事?!”跺了跺腳,“太後姐姐真是地,不是說了不告訴相公的麼?……”

“瀏陽候?”武植看著七巧微笑起來。

七巧“啊”地一聲捂住嘴,低下了小腦袋,“相公,七巧以後再也不去惹事了……”

武植笑笑,輕輕拉起七巧的手:“七巧,過些日子若是朝局平穩,你帶我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七巧猛地抬起頭,怔怔的說不出話。

武植道:“帶上金蓮她們,咱們好好出去玩玩,不做王爺王妃,扮作江湖人物怎樣?”

七巧的眼睛漸漸濕潤,武植趕緊擺手道:“不許哭……”話音未落,七巧猛地撲進武植懷里,“哇”一聲痛哭起來。

武植樓著她輕聲勸慰,又道:“以後府里定下常例,半年在京,半年游玩……”

七巧使勁點頭,哽咽著不知道在說什麼,武植抱著她,心中也憧憬起以後逍遙的日子……,”

科舉過,京城第一件大事自然是貴王納妃,成親前數日,太後頒下懿旨,扈三妹除冠軍將軍,殿前司副指揮使,封左金吾衛上將軍,殿前司都督,滿朝嘩然,左右金吾衛,左右衛,左右驍衛,左右武衛等等上將軍,大將軍,將軍,郎將等,乃是皇室宗室擔任的榮譽官職,沒有實際職權,又稱環衛官,左金吾衛上將軍乃是環衛官之首,不過卻從未有女人擔任過的,朝臣自然詫異,但太後說得請楚明白,曆代皇家宗室,從未有武勇如三妹者,封她為左金吾衛上將軍,則顯我朝宗室人才輩出,大漲皇室威望,更直言自太祖起,南朝未有今日之榮光,群臣深思下無不深以為然,一則此乃皇室事務,不宜過多參與,再有太後所言有理有據,就算有不同意見的也不好反駁。


既然左金吾衛上將軍議定,殿前司都督也就順理成章,一樣不過是榮譽官職,雖說懿旨中殿前司都督被賦予監督京城禁軍之責,但不過是皇室想把禁軍抓牢一些,這也無可厚非。

貴王和左金吾衛上將軍成親當日,整個東京城披紅掛彩,盛況難以描述,貴王府前,文武百官齊聚,太後和幼皇更是在貴王府用了午膳才回。

正堂中,武植面上歡笑,陪幾名重臣吃酒,心里卻有些忐忑,更有些惶恐,實在不知道晚上要如何面對三妹,想起要和三妹洞房花燭,不但沒有絲毫興奮之特,反而有一些不安。

時間卻是慢慢過去,轉眼明月騰空,武植卻是再也拖不下去,許益。安公燾,蔡京等人更是連連打趣。催促武植快些去陪新娘,武植無奈。只有笑著告辭,出了正堂向後宮走去。

紅燭下,三妹一襲大紅霓裳,默默坐于床上,武植在門前默立良久,才慢慢走到三妹近前,輕輕把三妹頭上蓋頭揭下,三妹嫣然一笑。宛如雪蓮花開,看得武植一呆,三妹卻是安安靜靜坐在那里,並不說話。

武植笑笑,坐在了三妹旁邊。卻是渾身不得勁,聞著三妹身上清香,一時想把三妹抱在懷中親上一親,但看到三妹請麗淡漠容顏,一時又想奪門而出,心中混亂之極。

“睡吧!”三妹笑了笑,慢慢褪去禮服,看著三妹輕柔地動作,武植腦中昏沉。“啊”了一聲,卻見三妹禮服一去,露出一身雪白褻衣。燭光下,忽地多了一絲清冷。武植剛剛的欲念馬上不翼而飛。

三妹不說話,走過來幫武植寬衣,武植急忙道:“我自己來!”三妹也不勉強,笑了笑,躺臥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卻是給武植留出了空位,武植除去外套,小心翼翼的鑽進了被窩,見三妹躺在枕頭上,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本來心中地那絲綺念又馬上消散。

兩人合蓋一床薄被,相對側身而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出話。

“相公睡吧,我看著你睡……”三妹靜靜看著武植地臉龐,眼中柔情無限。

不過武植心中卻是歎口氣,這是又一個七巧啊,想想也是,以她的性子,自不會關心男女之事,至于父母,怕是也和自己一樣,在她面前定然是說不出男女云雨之類地事的。

想伸手抱她,但在她那雙大眼睛下,這手怎麼也伸不過去,三妹更不和七巧一樣往自己懷里湊,武植假寐,眼見三妹默默看了自己不知道多久,才慢慢合上了雙眼,只是那清冷地臉龐漸趨柔和,比起平日神色多了一絲安詳。

三妹睡著也是安安靜靜,渾不似七巧沒半絲老實,武植默默看了她半晌,也不見她翻身,就那樣安安靜靜躺著,輕輕的呼吸聲低得幾不可聞。

武植看著三妹,心中漸漸升起一片祥和,慢慢的神智迷糊起來。

迷迷糊糊中,武植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飄飄蕩蕩,漸漸升上云端,武植一驚,猛地睜開眼睛,卻見眼前金光萬道,瑞氣千條,腳下云霧繚繞,渾不知身在何處。

武植正奇怪間,金光中忽地閃出一人,武植嚇了一跳,一腳踹去,正中來人胸口,來人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口中連叫:“鳳帝饒命!鳳帝饒命啊……”

武植定睛看去,來人卻是一白胡子老者,生得慈眉善目,一棒雪白胡須垂地,很有些仙風道骨風范,只是那雪白地胡須中間缺了一縷,似乎被人拽了下去,顯得十分滑稽。

“你是誰?這是哪里?”武植沉聲問道。

白胡子老者陪笑道:“鳳帝!此乃天界,小老兒太白是也!”

“天界?”武植吃了一驚。

白胡子老頭拍拍頭:“小老兒險些忘了鳳帝還記不得以前事,待小老兒細細講來,鳳帝本是天界大羅金仙,概因有一日打傷了西方真神撒旦,受天規處置,被貶下界輪回兩世,不想鳳帝法身奇異,輪回第二世時竟時光側流,回到數百年前,更記得前世記憶,扭轉了華夏的運數,西方諸神的鼻子可是都氣歪了啊!”說到這里撫須而笑。

武植目瞪口呆,卻聽白胡子老頭又道:“現今鳳帝功德圓滿,小老兒是來問問,鳳帝是想聚齊十二凰以後即回天界呢?還是想在人間界享受幾十年榮華富貴再回轉?”

見武植還是一副吃驚地樣子,白胡子老頭笑道:“鳳帝降世,鳳帝身邊十二凰妃也急急跟了下去,唉,說起十二凰妃,怎麼七凰妃還是那般頑皮,方才見到小老兒就將小老兒地胡須扯去了一縷……”說著話歎氣搖頭。

武植怔怔道:“十二凰妃?莫不是金蓮,七巧她們?”

自胡子老頭笑道:“正是,不過鳳帝此次下屆,又新認識幾位女子,這幾女既有了仙緣,小老兒請問鳳帝該如何處置,和鳳帝有了肌膚之親地閻女自然會隨鳳帝回天界。可為九天玄女侍奉鳳帝。尚有鳳帝結拜姐妹兩名,鳳帝皇嫂一名不知如何處置?”說道皇嫂時白胡子老頭偷偷看了武植一眼。

武植卻沒注意。只是奇道:“婆惜不是十二凰妃?”

白胡子老頭正容道:“十二凰妃何等尊貴,豈容他人染指?就是天界又有誰敢多看一眼?鳳帝發起火來。只怕天界血流成河……”說到這里急忙住嘴,有些畏懼的看了武植一眼。

武植“啊”了一聲,問道:“我在天界是?”

白胡子老頭笑道:“鳳帝乃天帝結拜兄弟,就是天帝對鳳帝也客氣的緊呢!”

“天帝莫不是我皇兄趙佶?”武植猛地閃過這個念頭。

“非也非也!趙佶有幸和鳳帝結拜,已經在地府作了一名判官,也算修得正果了!”白胡乎老頭笑笑道。

武植點點頭,白胡子老頭又道:“唉,險些忘了。天帝想念鳳帝,還請鳳帝隨小老兒去天宮走上一遭……”

武植還在消化聽得匪夷所思之事,忽然猛地回過神,用力抽了抽自己胳膊,卻是毫無知覺。武植的心情馬上從快樂地天堂落回了地獄,原來卻是做夢!

見白胡子老頭來拉自己,武植一腔怒氣馬上發到了他頭上,猛地一腳踹去:“去死!”白胡子老頭慘叫一聲,“鳳帝息怒……吼……”金光一閃,簌地不見。

眼前金光瑞氣一陣飄搖,白胡子老頭的聲音遠遠傳來,“鳳帝息怒……等鳳帝幾十年榮華過後小老兒再來……”

金光瑞氣慢慢消散,武植眼前一片模糊。漸漸人事不知。

“相公,相公……”清脆地呼喚聲把武植驚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三妹請麗容顏,武植晃晃頭。昨晚地夢境曆曆在目,心中苦笑,這等荒唐的夢也做得出,自己也足以自豪了。

起身洗漱後,和三妹一起來到了飯堂,七巧見到三妹,馬上拉著三妹走到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武植本想勸阻,不過心中齷齪念頭忽然閃過,想了想,也自聽之由之。

飯桌上,七巧一直和三妹低語,七巧的神情開始很是驚訝,後來嘻嘻笑著和三妹說話,似乎做起了老師,比比劃劃的說著,而三妹第一次不再那般從容,一副手足無措地樣子,臉色更是通紅,不用問,也知道七巧在和她說什麼。

喝了口蓮子粥,武植笑道:“我和你們說件趣事……”

幾女都望了過來,武植笑道:“昨日我作了一夢……”

“相公,七巧昨天的夢才好玩呢,七巧昨天夢見一白胡子老頭,啰啰嗦嗦的和我說些廢話,我一生氣,就把他胡子揪下了一縷,哈哈,想起來真是好笑!”七巧嘻嘻給給地笑著,武植卻愣住了,腦中一陣糊塗,難道夢境所說是真地?

金蓮奇道:“奇怪了!昨日妾身也夢見一白胡老者……”

三妹,竹兒,玄靜,金芝,甚至蕭芊芊和千葉子也紛紛點頭,不過金蓮,七巧等只記得見過白胡子老頭,至于老者和她們說了些什麼卻是全無印象。

見此情形,武植卻不好再說出自己夢中見聞,低頭默默思索,難道老者所說果然是真地?心中更是一片混亂,好半天,武植慢慢抬起頭,卻見幾女都關切的望著自己,想是自己久不出聲,惹得幾女擔心。

幾女容顏或嬌豔,或請麗,或嫵媚,或甜笑可人,或乖巧溫順,各具風特,難以盡述,此時看著自己,俱是柔特似水,武植心中一熱,腦中豁然開朗,夢中之事,真也好,假也罷,又有何妨,自己現在要柞的只是好好守護她們,令她們每日都幸福快樂,則此生足矣!

(想寫完本感言,不過想起還有外傳,現在寫完本感言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暫時還是不寫了,現在又沒電,用筆記本地電池呢,天漸漸黑了,快看不請鍵盤了,借著屏幕的光碼字呢,一會兒來電後要仔細檢查下,估祜錯別字很多吧。

收費章節到現在就全部結束了,不說什麼套話空話,就一句話:在這里真心謝謝一直訂閱支持我的各位朋友,你們是我的衣食父母,在這里謝謝了!

其實對于這個結局,就是不寫外傳也很好了吧,可以給人多留下些想象空間,不過外傳還是要寫的,喜歡給自己多留些想象的朋友也可以不看外傳,雖然外傳肯定好看,哈哈。

現在就請各位朋友把華夏第五大名著《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移到普通書架吧,要不然更新外傳的時候看不到更新提示哦!

明天後天休息兩天,這幾個月累死我了,唉!從大後天開始發外傳,恩,就這樣吧!兄弟姐妹們!咱們外傳見!)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48
外傳江湖篇之武植和蝶兒

第一章 殺人放歌
小說: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 錄事參軍   更新時間:2007-9-13 15:46:00   字數:2400   全屏閱讀  
  (今天有點時間,外傳第一章,累了,字少點)

  (看到書友反饋,申明一下,外傳的主角也是武植,不會出另一個男豬腳的!來,讓我們高呼口號:文承武德!仁義英明圣貴王!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柳蝶兒一襲墨綠長裙,斜倚在一張鋪著金絲氈的軟榻上,窗外濃蔭如墨,風中帶著荷花的清香,她手里捧著只碧玉碗,碗里是冰鎮過的蓮子湯。

  雨如絲,蝶兒的心事也如雨絲,剪不斷,理還亂。

  “小姐,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圓臉的俏丫鬟橙橙在旁邊埋怨,蝶兒的心事可以瞞過柳老爺,可以瞞過成夫人,卻瞞不過橙橙,橙橙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朋友,唯一的朋友,若是沒有橙橙,不知道她會有多寂寞。

  蝶兒輕輕嘆口氣,“橙橙,爹爹的生意真的要結束了么?”

  橙橙也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柳老爺乃是江南有名的商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江南江湖第一大幫穆家幫,穆家幫蘇州堂口昨日放下話來,柳老爺若不在一個月內結束在江南的所有生意,蘇州堂就要給他好看,穆家幫所說的好看,據說極為恐怖,去年就有商人偷偷資助江南幾個近年出現的小鹽幫,當時穆家幫說要給他好看,商人江南官場靠山極硬,對穆家幫的恐嚇不以為然,一個月期限到了以后,商人一家就再沒有在江南出現過。

  “穆家幫也太欺負人了……”蝶兒微微皺起了眉頭。

  “小姐,那些事還是別管了,小姐也管不了,老爺會有辦法的……”橙橙說著“老爺會有辦法”,自己卻嘆口氣,實在想不出老爺會有什么辦法。

  蝶兒忽然起身,走到房中紅檀木衣柜前,揭開衣柜,從里面拿出了一方長匣,墨綠的長匣,撫mo著長匣,蝶兒的眼睛更加明亮。

  “小姐,橙橙知道小姐的偶像是七巧王妃,可是……可是……”

  “七巧姐姐的事你都知道么?“蝶兒輕輕捧起了長匣。

  “當然知道,橙橙聽小姐說了足足有幾百次了,橫掃江南武林,力挫山東群豪,幽州城為夫君獨力戰遼兵……”橙橙嘟起了嘴,無奈的說道。

  蝶兒眼望北方,眼中滿是憧憬。

  這幾年來,七巧的故事漸漸傳遍了江湖,尤其是在江南,江湖兒女莫不視七巧為心中的偶像,七巧標志性的嫩黃長裙也成為眾多俠女的最愛,而七巧和貴王的浪漫愛情故事不知道打動了多少少女的心,那漫天血海中,為夫君一怒拔劍的俏麗身姿,從此成為絕唱!

  午夜夢回,淚沾衣襟,懷春少女的心事誰又能明白?

  蝶兒常常發呆,想象著七巧王妃為保護自己最心愛的人,在千軍萬馬中立劍揚威的颯爽英姿,想著想著,時常會落下淚來。

  蝶兒喜歡稱呼七巧姐姐,而不是像別人般稱呼為葉王妃,或是私下稱為七巧王妃。

  “一入豪門深似海,就算七巧王妃當年笑傲江湖,現在還不是乖乖做了籠中的金絲雀?”橙橙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知道什么?七巧姐姐和貴王伉儷情深,什么金絲雀,說話難聽死了!”蝶兒瞪起眼睛。

  橙橙撇撇嘴:“那小姐干嘛不學學她們?也穿上黃裙!”

  蝶兒搖搖頭,道:“你不懂的,七巧姐姐只有一個,柳蝶兒也只有一個……”只是七巧姐姐有了自己最心愛的人,蝶兒呢?蝶兒嘆口氣,想起父親幾次催促婚事,臉色黯然下來。

  橙橙嘆口氣:“好吧好吧,橙橙是不懂事,不過橙橙卻知道小姐在想什么?”

  蝶兒嘴唇抿起,抱緊了懷中長匣。

  “小姐也想和七巧王妃那般,會遍江南英雄,可是小姐,穆家幫不是好惹的,小姐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老爺也不會同意的……”橙橙擔心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將柳老爺也搬了出來。

  “爹爹知道了?”蝶兒一臉緊張的道。

  “橙橙沒告訴老爺小姐偷偷習武的事,不過小姐要是一意孤行,橙橙就去告訴老爺!”

  橙橙一臉認真,蝶兒卻忍不住撲哧一笑,伸手擰住橙橙的臉,笑道:“小丫頭片子,每次都這么說!也沒見你去告密,你敢真的告訴爹爹,我就永遠不理你!”

  橙橙見恐嚇無效,無奈道:“橙橙是怕小姐不但幫不到老爺,卻把自己搭了進去……”

  蝶兒笑道:“你家小姐就這般愚笨?會自己去闖穆家幫么?我早就計劃好了!”說著指了指軟榻旁的深紅木桌,“你去看看。”

  橙橙嘴里嘟囔,卻還是好奇的走了過去,桌上有一張薄紙,橙橙拿起看了幾眼,馬上瞪大了眼睛。

  蝶兒得意的來回走了幾步,笑著道:“若是他能幫我的忙,你說怎么樣?”

  橙橙看著薄紙,怔怔的說不出話。

  蝶兒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笑道:“怎么了?”

  橙橙看著薄紙,眼波說不出的溫柔,極低的聲音道:“小姐,真有這樣出色的人物么?”

  蝶兒笑道:“小丫頭思春了么?”

  橙橙臉上飛起一團紅暈,忽然扔下薄紙,極快的向外跑去,蝶兒怎會輕易放過她,嬌笑著在后面追去,嘴里喊道:“別跑,快給我說說……”

  薄紙輕飄飄落在地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楷小字:

  “田放歌,男,二十歲,海南劍派傳人,武學奇才。十六歲出道,初出江湖即在漓江之畔打倒漓江幫三十七條好漢,轟動江湖,月后,殺人如麻的桂山一窩蜂又被人斬殺在老巢,墻壁上留下血淋淋幾個大字“殺人放歌何足樂!”

  其后三年間,田放歌身經大小戰四十余次,無一敗績,實乃中原武林后起之秀第一人。

  去年間,田放歌開始挑戰穆家幫在江南的霸主地位,獨闖穆家幫江州分堂,戰況不明,卻是穆家幫的分堂口第一次有人闖入后又被其從容遁去,至此田放歌更是名動江湖。

  今年春,田放歌遍灑英雄帖,言道穆家幫若不痛改前非,則或放歌亡,或穆家幫散,不死不休!”

  在介紹了田放歌的事跡后,下面還有細細的小楷附注:

  “穆家幫在江南一枝獨秀,驕狂自大!幾年的擴張下人手更是良莠不齊,有些堂口已經隱然成為當地惡霸,欺壓良善!放歌橫空出世,江南武林之幸,中原武林之幸,江南第一俠客真乃實至名歸!我輩兒女,當學放歌!”

  最后的落款是:“師傅:江湖笑笑生”;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49
第二章 黑店
小說: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 錄事參軍   更新時間:2007-9-19 15:04:00   字數:4634   全屏閱讀  
  (外傳以后禮拜三和禮拜日各一章,每章六千字左右,這幾天太松散了,今天沒啥狀態,只寫了四千多字,下章補上吧。大家可以等一個故事完成后一起看,這樣過癮,要不然更新就看的話就沒味道了)

  天青色的輕綢衫,天青色的文士巾,柳蝶兒穿上身上,對著妝臺前的銅鏡顧影自憐,自己也實在對自己覺得很滿意。

  “橙橙,你看看我像不像一個翩翩濁世的佳公子?”柳蝶兒轉了個圈。

  橙橙笑道:“果然是文質彬彬,風度翩翩,小姐這般打扮走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柳蝶兒笑笑,拎起桌上的墨綠長匣,向外就走,書童打扮的橙橙慌忙拿起包袱,緊緊追了上去:“小姐,等等我……”

  ……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黃土道,道旁隨便搭了個草棚,草棚外掛著一付破破爛爛的酒幡,落日照耀下,荒涼無比。

  柳蝶兒和橙橙俱是滿頭滿臉灰塵,等二人看到這家破爛的酒肆,同時歡呼一聲,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臉無奈。

  這已經是柳蝶兒離家出走第十七天了,從未出過遠門的二人早就迷失了路途,兩人從不知道江南也會有黃土道,也會有百里不見人煙的荒涼之地。

  兩人見到酒肆精神均是一振,總算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了,這幾日兩人都是用帶出來的干糧度日,蝶兒從未想過,原來能吃到熱氣騰騰的包子也是一種享受。

  現在她倆面前就擺著一碟熱乎乎的包子,蝶兒咽了口口水,正準備拿起包子咬上一大口,橙橙卻突然大聲道:“酒家!再上一盤紅燒肉!”說著指了指鄰桌上的酒菜。

  蝶兒也沒想到這家棚子上簌簌落土的破爛酒肆能作出讓人看起來垂涎欲滴的酒菜,酒肆只有兩桌客人,除去蝶兒和橙橙外,另一桌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文士打扮,服飾奢華,面目說不上英俊,卻也頗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尤其是他雙目極為有神,偶爾露出的一絲銳利令人心中砰砰直跳,很多年以后,蝶兒才知道這就叫做威儀。

  蝶兒的目光更多的放在那名女子身上,蝶兒從未見過這般美貌的女子,女子頭上發髻盤起,似乎是少婦裝扮,但那一襲蔥綠長裙令女子多了幾分活撥,少婦的嫵媚和少女的嬌俏結合的是那等完美,蝶兒平素也以自己容貌自傲,但見了這少女或者說是少婦,蝶兒第一次興起了“世上還有這等女子”的念頭,不過蝶兒總覺得美貌少婦的裝扮有些瑕疵,似乎她配上一套嫩黃長裙才是原汁原味。

  酒保快步跑過來,蝶兒也轉過目光,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酒保是一彪型大漢,面目慈善,一看就是鄉下樸實的漢子,跑到蝶兒近前陪笑道:“對不起二位客官,小店只有熟牛肉,包子和酒水……”

  橙橙眉頭一豎,怒道:“那他們吃的是什么?你莫不是瞧不起我主仆?我告訴你,我家小……少爺可是蘇州……總之有什么好酒菜你端上就是,我家少爺多少錢也付得起!”

  酒保憨笑道:“客官息怒,客觀息怒,小的怎敢瞧不起客官?那桌酒水是客人自帶,您二位看看小的這酒鋪,也做不出這等飯菜了……”

  橙橙還待再說,蝶兒擺擺手,笑道:“你下去吧。”本來還覺得酒肆前幾輛豪華車駕奇怪,原來是這一男一女的車駕,想來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豪門少爺夫人,出門游山玩水吧。

  果不其然,酒保剛剛退下,一隊侍女從酒鋪門口處如流水般列隊而入,每人手里都端著熱氣騰騰的菜肴,看起來竟是馬車上帶了廚子和炊具,自行開伙。

  蝶兒微微皺起眉頭,初見二人的好感馬上消散大半,這種極盡奢華的紈绔子弟正是蝶兒最討厭的,老爹看中的未來女婿可不都是這種人?

  橙橙不屑的看了對桌幾眼,嘀咕道:“就知道擺譜的紈绔……”說是這般說,嘴里卻忍不住眼下了一大口口水。

  蝶兒拿起熱氣騰騰的肉包子,正待咬下,眼角卻猛地瞥見酒鋪外酒幡尾端的一處小小標記,一顆小小的白菜,標記很小,若不留心根本不會注意到,蝶兒進酒鋪時就沒發覺,方才一陣輕風,酒幡飄起,蝶兒瞧個正著。

  愣了一下,蝶兒把包子放下,猛地想起了師傅和自己講過的江湖故事,傳說江湖中有一對夫婦,經營黑店為生,殺人越貨,無所不為,最最恐怖的是這對夫婦做的包子竟然是人肉包子,把他倆殺害的貨商行人剁碎做成肉餡,第一次聽這故事時蝶兒吐了一天一夜,只覺世上再沒有比他們更壞的人。他們酒鋪的標記可不就是白菜?

  酒保笑瞇瞇走后堂走出,手中捧了一個酒壇,送到了鄰桌男女桌上,陪笑道:“少爺,夫人,小店的飯菜自然入不了兩位法眼,不過小店這三十年的女兒紅可是珍藏,少爺和夫人要不要嘗嘗?也請店外的大哥都嘗一嘗……”

  華服男子看了酒保幾眼,笑笑道:“放下吧。”

  酒保歡天喜地的放下酒壇退下,華服男子拍碎酒壇泥封,酒香四溢,男子笑道:“好酒!”

  綠裙少女好笑的看了男子一眼,拿起酒碗道:“妾身為相公滿上!”

  華服男子笑道:“如此好酒,自然要夫人先嘗上一嘗……”

  綠裙少女白了男子一眼:“相公先喝……”

  蝶兒自然見不到兩人惡作劇的眼神,只聽二人互相勸酒,不由得心下著急,雖說對他兩人沒什么好感,但也不忍見兩人在這里壞了性命。

  回頭間,卻見橙橙拿起一個肉包子,正往嘴里塞去,蝶兒急道:“不可!”一伸手,將橙橙手中的肉包打飛,同時噌一下跳到了鄰桌,輕輕一拍,“嘩”一聲,華服男子手中酒壇粉碎,酒水灑落滿桌,更濺到了男子身上。

  華服男子和綠裙少女愕然看著蝶兒,蝶兒自然做了件大好事,心下得意,傲然道:“酒里有蒙汗藥!”

  華服男子奇道:“蒙汗藥是什么?”

  綠裙少女笑道:“莫不是什么補藥?”

  華服男子大怒,站起道:“為何把我補藥打碎!賠我!”

  蝶兒無奈的看看二人,此時酒保從后堂探出頭來,見到滿地酒水,臉色一變,頭噌一下又縮了回去,蝶兒暗叫不好,一個箭步竄過去,掀開門簾,后門大開,后堂已經空無一人,一陣急促馬蹄聲響起,蝶兒沖到后門,卻見兩匹快馬如飛而去。

  垂頭喪氣回到前堂,卻見那華服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和橙橙發脾氣,橙橙氣得滿臉通紅,握緊了小拳頭,看樣子恨不得在男子臉上狠狠來上一拳。

  見到蝶兒回轉,華服男子馬上轉移目標,對蝶兒大聲呼喝:“弄灑了本老爺的補藥,還不快些賠錢?”

  見他一副大老爺嘴臉,渾不知自己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兒,蝶兒又好氣又好笑,知道和這種人說不清楚,心里叫聲晦氣,招呼橙橙:“咱們走!”

  橙橙恨恨看了華服男子一眼,跟在蝶兒身后向外走去,見二人對自己不理不睬,華服男子怒氣沖沖道:“簡直沒王法了!來人!”

  隨著華服男子呼喝,酒鋪外猛地涌進十幾個漢子,保鏢護院裝扮,各個彪悍兇狠,氣勢洶洶,和他家老爺一副德行。

  橙橙見到著許多人,略有畏懼,輕聲道:“小姐,咱們還是賠些錢吧。”

  蝶兒笑笑,身形一晃,就到了華服男子身前,一柄亮閃閃匕首橫在了男子頸間,眾漢子神色均是一變,眼見就要發難,綠裙少女卻偷偷使個眼色,眾漢子微有遲疑,卻見綠裙少女瞪起了眼睛,這些護院立時臉色變得難看之極,發聲喊,鬼哭狼嚎向外跑去,嘴里亂喊著:“殺人啊!”“強盜……”之類的話,四散奔逃,不一會兒跑了個干凈。

  華服男子向綠裙少女翻個白眼,綠裙少女嘻嘻一笑,對他扮個鬼臉,蝶兒看去時,綠裙少女臉上略帶驚懼,“你……你做什么?……”

  蝶兒對她頗有好感,不忍心嚇到她,收起匕首對少女道:“姐姐,我沒有惡意,這里是黑店,方才酒鋪伙計送你們的酒水里就有蒙汗藥,蒙汗藥不是補藥,是一種喝了后會昏迷的迷藥……”

  正苦口婆心的解釋,華服男子已經擋在了綠裙少女面前,大聲道:“你不要色瞇瞇和我家夫人搭訕!”

  蝶兒這個氣啊,看著華服男子,恨不得一拳打他個滿臉開花,不過想起自己著男裝,一個勁兒和人家女眷說話確實不妥,忍下心中怒氣道:“信也好,不信也好,隨便你們,告辭了!”

  綠裙少女眼珠一轉,笑道:“你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橙橙氣道:“我家小……少爺說得自然是真的,要不然酒店伙計跑掉做什么?”

  華服男子掃了她倆幾眼,冷哼道:“或許被你們嚇跑也不一定,看你倆生得各個好似兇神!”

  蝶兒鼻子差點被氣歪,恨恨看了華服男子一眼,拉起橙橙道:“我們走!”

  “夫人你看,兩個大男人手拉著手,一看就有斷袖之癖,這種小白臉還是少惹為妙……”身后華服男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二人耳畔,蝶兒氣得滿臉通紅,卻也放開了橙橙的手,在家里養成的習慣,現在扮作男子,再拉手確實不倫不類。

  “公子請留步!”綠裙少女走上幾步,卻是不理華服男子無奈的白眼。

  蝶兒轉身,橙橙氣呼呼道:“叫我家少爺作甚?”蝶兒拉拉她,示意說話客氣些。

  綠裙少女道:“公子哪里去?”

  蝶兒道:“江州!”聽師傅傳訊說江州“賽孟嘗”商容商老爺子六十大壽在即,江南豪杰齊聚江州,多半在那里能尋到田放歌。

  “江州?”綠裙少女沉思了一下,笑道:“我和夫君也是去江州,咱們結伴而行如何?”

  若是只有綠裙少女,蝶兒肯定爽快的答應下來,不過想起華服男子可惡的嘴臉,蝶兒搖頭道:“不成!”

  綠裙少女道:“為什么不成?”華服男子也大聲道:“就是就是,可以免費坐老爺的馬車,便宜你小子啦!”

  蝶兒氣得咬緊嘴唇,再不言語,回頭就走。橙橙急忙跟上。

  綠裙少女氣嘟嘟回到華服男子身邊,“相公為什么要氣跑她們?”

  華服男子一掃方才飛揚跋扈,坐回座椅,笑笑道:“咱們有正事要辦,莫胡鬧!”

  綠裙少女道:“誰胡鬧了?相公不是想尋那潑皮的晦氣么?人海茫茫,咱們怎么尋得到,聽說那潑皮近來在江州出現,這倆小姑娘也是去江州,又一副好身手,或許和那潑皮有些關系呢?”

  華服男子笑道:“借口卻是不少?還不是貪玩?看到她是不是想起了當年的你?”

  綠裙少女被他說破心事,不依不饒的鉆進華服男子懷里,撒嬌道:“相公當初說帶我游山玩水,闖蕩江湖的,現在帶這許多人,和在王府里有什么分別!相公就知道騙我……”

  華服男子笑道:“金蓮她們都來了杭州,不多帶侍衛怎么成?”綠裙少女捂住耳朵,叫著“不聽不聽”,小腦袋在男子懷里拱來拱去,華服男子被她的“鐵頭”頂的齜牙咧嘴,求饒道:“好啦好啦,聽你的還不成嘛?”

  綠裙少女嘻嘻一笑:“相公放心,只要相公聽我的,保證幾天內抓到那潑皮,查明真相!也免得金蓮姐她們在杭州等得心焦!”

  華服男子笑笑:“好,都聽你的,不過穆家幫事關重大,你要保證把事情辦妥!不要弄得一團糟!”

  綠裙少女點點頭:“七巧辦事,相公還不放心么?”

  華服男子無奈笑笑,連說“放心放心!”

  ……

  蝶兒和橙橙這幾日簡直氣得要死,自那日出了酒鋪不久,身邊就跟上了一輛豪華馬車,車簾掀起,車上是那紈绔可惡的嘴臉,自己主仆在漫天黃沙中艱難行走,紈绔在車中似笑非笑的悠哉游哉,仿佛就是為了看自己的熱鬧一般。

  更可氣的是,這輛馬車似乎跟定了自己,自己歇息它也會停下,自己和橙橙啃干糧,可惡男子會從車窗中探出頭,拿起精細的點心慢慢品嘗,自己拿起水囊喝水,他就會端起碧綠茶杯飲茶,橙橙幾次要去喝罵,都被蝶兒攔下,可是蝶兒自己心中,怒氣卻是愈來愈盛,眼見就要爆發。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50
第三章 同行
小說: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 錄事參軍   更新時間:2007-12-29 13:11:00   字數:5463   全屏閱讀  
  這一日,前面終于出現了一個小鎮,蝶兒和橙橙心花怒放,主仆計議下,一定要雇一輛豪華馬車,說什么也要把那紈绔比下去。

  誰知道進了小鎮才知道,原來鄉間小鎮卻和蘇杭不同,別說馬車坊,就是客棧也沒有一家,整個小鎮只有一家小土屋似的酒坊,平日也不過賣些自釀的酒水給鎮上居民,大概一年也不見有外客到來,見到蝶兒主仆酒坊老板熱情逢迎,不過酒坊雖小,總算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更有橙橙死命攛掇老板,為了那幾貫賞文,老板咬咬牙,將店里報曉的公雞宰殺,多日不聞肉味的主仆喝到熱乎乎的雞湯時,險些把舌頭一起吞下去,只覺世間美味莫過于此。

  就在主仆吃的有滋有味之時,跟在她們身后的幾輛豪華馬車也緩緩進了小鎮,停靠在酒坊之前,看著彪悍的護衛進了小店,扔給老板一張交子,老板馬上臉上開花,再不理蝶兒主仆,拿了火具出門,幫護衛送炭生火,忙得不亦樂乎。

  “哼,就沒看過這么囂張的人,土財主!”橙橙瞪著大眼睛,一臉氣憤。

  “不然咱作弄他一下如何?”蝶兒咬了咬牙,突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

  “好啊好啊!”橙橙拍手贊成。

  “恩,那咱們這般如此……”主仆倆小腦袋湊在一起低語起來,說話間還不時爆發出歡笑。

  ……

  蝶兒和橙橙來到豪華馬車前,香氣四溢,也不知道人家煮了什么美味,雖然剛剛喝過雞湯,蝶兒和橙橙還是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主仆倆對望一眼,橙橙倒無所謂,一向貪吃,蝶兒卻羞得紅了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饞蟲。

  說明來意,護衛大聲吆喝:“柳蝶兒主仆求見老爺!”一聲聲傳下去,直到馬車旁侍衛高喝完畢,馬車旁的侍女才輕巧的爬上馬車,在馬車轅上規規矩矩跪下,低聲稟告著什么。

  蝶兒鼻子差點沒氣歪,距離很近,明明第一名侍衛吆喝的時候馬車上就能聽得到,偏偏還要故弄玄虛,真是好大的架子!氣憤之下,方才的一絲歉疚也煙消云散,這種紈绔就是該吃些苦頭,以后才不會欺壓良善。

  侍女輕盈的走過來,離得近了,蝶兒才注意到竟然這小侍女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十四五年紀,模樣俏麗,神態舉止中帶著一種難言的出塵氣質。蝶兒愣了一下,四下張望,馬車附近來來去去的侍女竟然各個均是出眾的人物。

  一陣疑惑涌上心間,觀下而知上,見到這些侍女,很難相信對方主人會是土包子般的暴發戶,不過蝶兒馬上想到那綠裙少夫人,心中釋然,卻更嘆息一聲,明月蒙塵,奈何奈何。

  “公子請隨我來。”侍女恭敬施禮,渾不似主人那般沒有教養,看她一舉一動,雅致又不失恭謹,處處透出一種很特別的氣息,蝶兒也只有再次贊嘆綠裙主母果然人才出眾,調教得侍女也如此不同凡俗。

  跟在侍女身后,主仆來到了豪華馬車前,車轅上侍女慢慢揭起深紫帷簾,一張典雅的紫木小桌旁,紈绔男子和綠裙少女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異常精美的菜肴,雖然蝶兒出身富豪之家,這些菜卻見也沒見過,小桌旁,跪了兩個秀美白裙侍女,輕巧的為紈绔男子和綠裙少女夾著菜肴,車廂里,鋪著一張雪白的毛皮,不知道什么動物如此巨大,一張毛皮竟然能鋪滿整個車廂,絨毛柔和,侍女雪白的赤足在其間若隱若現,說不出的綺旎。

  從外面看進去,可以隱約看到,小桌之下,綠裙少女也赤著雙足,令蝶兒臉紅的是,綠裙少女的那雙精致小腳丫似乎沒一會兒老實,不時在紈绔男子腿上蹭來蹭去,看看四周,在侍女掀起車簾時,那些護衛早把眼睛轉向了別處,就是余光也不敢向車廂里掃一眼。

  “啊!死丫頭!也不知會一聲!”綠裙少女可能玩得起勁,沒聽到車轅上侍女的低語稟告,這時小臉兒一紅,把腳縮了回來,笑罵車轅上的侍女。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掀開車簾的侍女嚇得臉色大變,慌忙跪倒,在車轅上用力磕頭,額頭很快紅腫,哀求的道:“求主母饒了奴婢這一次!……”

  “你……你這是干什么?!說了多少次,怎么還這樣!氣死我了!”綠裙少女氣得瞪起了眼睛。

  侍女見綠裙少女臉色難看,嚇得全身瑟瑟發抖,伏在車轅連聲哀求。

  “唉……算啦算啦,起來吧!”綠裙少女大感無趣,白了紈绔男子一眼,道:“都是你!害得人家話都不敢亂說!”

  紈绔男子笑道:“也不是我想做這王……”看了蝶兒一眼,話音頓住。對車轅上侍女道:“你下去吧!”

  侍女如蒙大赦,又用力磕了幾個頭,旁邊自有侍女替換她下來。

  蝶兒看到這里,對紈绔更無好感,不消說,綠裙少女如此平和,這些侍女定是被紈绔的淫威所懾,這么一點兒小事就嚇成這樣,可見紈绔平日是什么對待她們了。

  “小姐,咱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惡棍,助這些可憐的妹妹脫離虎口!”橙橙看起來也是俠肝義膽,小聲在蝶兒耳邊嘀咕。

  蝶兒用力點點頭,平日師傅的教誨涌上心頭,此時可不正是行俠仗義之時?就算刀山火海在前,也定要助這些可憐的人兒逃離紈绔的魔掌。

  “公子有何事?”綠裙少女說話時,車廂里的赤足侍女已經飛快的將一條紫色帷幔橫在了小桌之前,遮住了桌下風光。

  “是這樣,夫人曾說欲與我主仆同去江州,在下細細思量,路途遙遠,有夫人車馬代步免去跋涉之苦……”

  “我就說嘛,算你小子識相!和你說坐老爺的馬車還假惺惺裝酷!”紈绔男子笑了起來。

  “裝酷?”蝶兒雖然聽不懂,卻知道不是什么好話,氣得漲紅了臉,握緊小拳頭,一個勁兒告誡自己,為了這些可憐的少女,要忍耐!忍耐!

  “相公……”綠裙少女好笑的看了男子一眼,說起裝酷,只怕世上再沒有比相公喜歡裝酷的人。

  “既如此,謝謝公子了,公子要不要一起用飯……”綠裙少女指了指桌上菜肴。

  “不必,不必了!”蝶兒想起桌下旖ni,臉一紅,慌亂的擺手。

  “那妾身就不留公子了,嘻嘻……”在綠裙少女“咯咯”的笑聲中,車轅侍女將紫色帷簾緩緩落下……

  ……

  就這樣,蝶兒主仆加入了紈绔的車隊,綠裙少女倒對主仆關懷備至,騰出一輛馬車給了主仆二人,本來擔心還要和那些粗壯漢子擠一輛馬車的主仆二人這才微微放下心事。

  車隊出了小鎮,緩緩南行,經過一個大的市鎮時,蝶兒主仆買了一大堆干肉風雞,這才免了每日用餐時口水狂涌之苦,雖然對紈绔夫婦每日的菜肴到底是何物事尤為好奇,但卻怎么也不好厚臉請教。

  這一晚,蝶兒正自熟睡,忽然“咔嚓“一聲巨響,蝶兒猛地驚醒,窗外,電閃雷鳴,拉開車窗布簾,就見一道道閃電在夜空中肆孽,仿佛金蛇狂舞,車篷上紗喇喇一片響,大雨灑將下來,接著一陣狂風刮到,灌了蝶兒滿口滿鼻,蝶兒慌忙將窗簾落下,關起車窗。

  “小姐,我怕!”橙橙猛地撲進了蝶兒懷里。

  “怕什么!有我呢!”蝶兒雖這樣說,心里卻也惴惴,外面大雨滂沱,在南方,很少能見到這般暴烈的大雨。正忐忑,忽聽一聲洪亮的長笑聲從南方傳來,長笑聲中,綠裙少女清脆的嬉笑聲隱隱可聞。

  蝶兒好奇的掀起窗簾一角,向南望去,不遠處那輛最豪華馬車之上,佇立著兩條人影,,隨著閃電一隱一現。可見正是紈绔男子和綠裙少女。紈绔男子傲然挺立,眺望遠方閃電,少女依偎在他懷里,唧唧喳喳的說著什么。

  兩人身后,幾名侍女撐起一張碩大的羅傘遮雨,但風勢猛烈,雨點唰唰落在二人身上,紈绔男子解下身上斗篷,將綠裙少女罩住,摟在懷中,閃電中,綠裙少女幸福的小得意看得清清楚楚。

  蝶兒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情緒,似乎,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姐姐,你真的有這么幸福嗎?

  “相公,你看你看,那道閃電!“少女手指天空,興奮的大聲喊著。

  蝶兒轉眼看去,撕裂夜空的閃電一個接著一個,閃電中,遠處的垂柳,小河都蒙上了重重的霧氣,輕靈的南方水鄉憑空多了幾分豪壯。

  “*,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紈绔男子嘆口氣,搖了搖頭。

  “相公的詞豪氣萬分,卻為何嘆氣?是不是想起北方蠻夷未平?相公不用擔心,妾身看來,只在須臾之間!”

  “相公,說好了不許再想這些事的!”綠裙少女不依的在紈绔男子懷里扭動。

  “好,不想不想!賞雨賞雨!”紈绔男子笑聲中,兩條人影依偎的越來越緊,男子豪邁的長笑,少女靈秀的嬌笑。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蝶兒癡癡望著,心中的滋味復雜難明,只是這一瞬,她忽然有些羨慕男子懷中的綠裙少女,雖然她自己永遠也不會承認。

  “呸!真以為自己能指點江山,是大英雄啊?自以為是貴王嗎?”橙橙的話將蝶兒從臆想中驚醒,臉微微一紅,自己怎么了?是啊,不過是個做作的紈绔,故作豪邁之態,自己也能看得出神,真是越發沒用了。如今北事漸定,宋國文風大變,文人雅士都愛吟上幾首豪邁詩詞,仿佛人人是橫掃北夷的貴王一般,看來這紈绔也是如此。蝶兒想到這里,心情一變,更加覺得紈绔惡俗起來,什么不好學,學人家貴王豪邁的勁頭,無恥!

  不過……不過那種豪氣真的是能學得來的嗎?……

  好久好久后,蝶兒猶自抱著疑問進入了夢鄉。

  ……

  十幾日后,車隊進入了江州境內,這也只能怪綠裙少女所托非人,本指望蝶兒引路,誰知道反而繞了一個大圈,到得后來紈绔不耐,雇了當地一名土人作向導,這才免去了許多冤枉路,使得蝶兒大感沒有面子,自從發現蝶兒是個路癡后,綠裙少女反而對她興趣大增,沒事就愛尋她聊天,蝶兒自不知道原委,對綠裙少女本就很有好感,幾天下來,兩人關系親密許多。

  這一日,綠裙少女又來蝶兒車廂與她談天,蝶兒對綠裙少女見識之淵博,觀點之新穎尤為嘆服,對一些事物的見解,綠裙少女說的話更是匪夷所思,但所說卻往往不能辯駁。

  這不,綠裙少女又發驚人之語,竟然說大地是圓的,也就是說人們生活在一個土球之上。

  “夫人,這,這也太荒謬了吧?小生不信……”蝶兒目瞪口呆。

  “不信,那你去過海邊沒有?”綠裙少女笑著問道。

  蝶兒和橙橙點頭。

  “公子有沒有注意,遠方帆船從來都是先見桅頂,再就是風帆,最后才見船身?”

  蝶兒仔細回想,默默點頭。

  “這說明了什么你想想……”綠裙少女一臉神秘。

  “啊,好像夫人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真難以置信……”蝶兒驚嘆起來。

  “現在你當然不會信了!不過將來總有一天會證明我七……我言語之真偽!”對于相公的這些“異端邪說”,幾位夫人中,綠裙少女最深信不疑,也難得的能賣弄一下,臉上掛滿小得意。

  蝶兒一陣嘆息:“夫人果然奇女子,只怕古之臥龍,今之加亮在夫人面前均要甘拜下風!”雖然不怎么相信,但卻也無從辯駁,看年紀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卻比自己見識強上百倍,不由得蝶兒有些自慚形穢,“加亮”自然是指貴王第一幕僚“加亮先生”吳用,去年被太后指為貴王府太常,封妻蔭子,得成正果。因為他江湖出身,是以江湖人都對之推崇備至,比較起來,只怕屢立戰功的北京留守宗澤也不及吳用名頭響亮。

  “加亮那賊毛……啊,過獎過獎……”雖然對把自己與吳用相提并論明顯不滿,但綠裙少女還是心花怒放,自出生以來,各種夸贊聽得多了,但第一次聽人拿自己與孔明比,(至于吳用忽略不計),綠裙少女雖然臉皮夠厚,還是微微有些臉紅。

  “嘻嘻,其實啊,這些不是我說的,我都是聽我家相公說的……他知道的東西才真的多……”綠裙少女難得的謙遜起來,提起相公,綠裙少女一臉自豪。

  蝶兒一陣無語,她自然不會相信綠裙少女的話,不過看到自己喜歡的姐姐對那紈绔這般情深,心里一陣惋惜。

  “夫人,你是不是看出我是女子?”蝶兒突然問道,看到綠裙少女不避嫌,經常來自己馬車,蝶兒早就有所懷疑,再看到方才綠裙少女似乎想拉自己的手又忍住,蝶兒再無懷疑。

  綠裙少女笑道:“倒是個聰明的孩子,若不是看出你身份,難道我還看上了你不成?”

  “那……”蝶兒有些遲疑。

  綠裙少女一笑:“你想問我家相公?嘻嘻,什么事能瞞得過他?既然話說到這兒,妹妹何不換上女裝?咱姐妹相稱,也免得被外人見到以為姐姐不守婦道。”

  蝶兒微有些遲疑,畢竟到了江州會有許多江湖人士,女裝行走諸多不便。

  “夫人!夫人!和倆兔兒公說什么呢!還不快下來!有你家大姐的書信!”外面突然傳來紈绔的叫喊聲。

  “啊,大姐來信了,妹妹我先走了!”綠裙少女起身,掀開車簾,歡呼一聲跳了下去,正跳入紈绔懷中,兩手勾著紈绔脖子,仿佛小孩子一樣晃呀晃的,紈绔無奈的笑笑,抱住她向自己車駕走去,至于四下的護衛,在綠裙少女出來后早把目光轉開,想來日子久了,已經深知避諱之道。

  看著在紈绔懷里享盡寵愛的綠裙少女,蝶兒心中嘆口氣,自己到底要不要教訓紈绔呢?如果依計下去教訓紈绔,怕是會傷害到姐姐。

  “兔兒公!還不把車簾放下!沒看夠嗎?”紈绔突然回頭呼喝。

  蝶兒大怒,猛地摔下門簾,方才的猶豫盡去,定要好好教訓紈绔一頓,至于綠裙姐姐,自己保護她周全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子,還總是兔兒公兔兒公的亂叫,蝶兒對紈绔男子的厭惡又盛了幾分。

  (本來想寫完一口氣發上來,可是這一個月的經歷使我明白,如果沒有壓力,只怕我的外傳和下本書要拖到下世紀了,這一個月,新書才寫了三四萬字,痛定思痛,決定先寫外傳,從今天每天一發,六千字左右,這樣才會有壓力!汗!

  抱歉的話不說了,只有努力把外傳寫得好看過癮賠罪了!)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51
第四章 盟主
小說: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 錄事參軍   更新時間:2007-12-30 15:45:00   字數:7188   全屏閱讀  
  商家莊距江州城百余里,莊子里千百戶人家,俱是紅墻高瓦,莊外綠樹成蔭,小溪潺潺,端得是一個好去處。

  過不幾日就到了商榮商老爺子的壽誕,商榮號稱“賽孟嘗”,在江南德高望重,門人莊客遍布江南,據說方臘未發跡前老爺子已經是江南鹽幫翹楚,后金盆洗手,買下商家莊坐起了大地主。昔日方臘也要給老爺子幾分薄面,論威望,江南無人能出其右。

  老爺子的七十壽誕自然要辦的風風光光,半月前,商家莊已經張燈結彩,迎客的彩棚搭到了幾里之外。

  這一日,商家莊東邊大道上,幾輛豪華車駕慢慢馳來,均是四匹馬以上的馬車,馬夫穿綢掛緞,車轅上侍女輕紗曼妙,馬車旁幾十匹快馬膘肥體壯,神采不凡,馬上護衛背弓掛劍,氣勢迫人,那排場那氣勢看得迎客莊客一陣乍舌,暗忖江南何時出了這般了不起的人物?這也囂張的有些沒譜兒吧?那馬車是你想用幾匹馬就用幾匹嗎?這要是被人出首上去,再大的勢力也架不住朝廷的一紙文書啊?

  心里嘀咕是嘀咕,還是笑臉迎上去,更有莊客飛奔入莊,向莊里執事的幾位少爺稟告。

  蝶兒從馬車上跳下,心里暗暗偷笑,能把紈绔騙到這里已經大功告成了一半,看那紈绔的脾氣,十九是要和這些江湖人物發生爭執的,這里的人哪管你有錢沒錢?這里,拳頭才是硬道理!

  “公子,您是……”莊客點頭哈腰,頗為恭謹。

  “小哥兒,借一步說話。”蝶兒拉著莊客到了僻靜處,塞給莊客一把銅錢,陪笑道:“小哥兒,我家老爺是做生意的,京城來的,久聞莊主大名,特來一見……”

  聽到這兒,莊客神氣馬上就變了,搞半天是一土財主啊,還是北方人,就算有些財勢,到了這江州地頭兒也不過是無毛的鳳凰而已,何況若是真有財勢,還能自己巴巴跑來和老爺套近乎?早尋江州官面兒上的人引見了。不過看看手里的百十文錢,莊客還是笑道:“好說好說,既然如此,我隨便給公子編排個身份就是。”

  蝶兒笑著道謝,莊客回到迎賓棚,大筆一揮,河北通天幫應運而生,蝶兒和紈绔一行人成了河北通天幫來人,莊客暗自得意,如此編排下,倒顯得老爺名頭更響,就是北方綠林道也曉得老爺的名聲。

  馬車緩緩向莊子前行,莊子里卻又匆匆跑出一名唇紅齒白的后生,到得近前客氣的和蝶兒寒暄,原來卻是商榮二子商維揚,聽得蝶兒自報“河北通天幫”,商維揚就是臉色一變,再有旁邊莊客在耳邊嘀咕幾句后,商維揚馬上冷了臉,“哼”了一聲轉身進莊,把蝶兒晾在當場,蝶兒一陣氣惱,商家莊似乎不像師傅所說這般好客。

  車廂里紈绔大吵大嚷,“為何沒人迎接老爺,方才那不懂禮數的小畜生是什么人!”時,蝶兒滿心郁悶會之一笑,第一次覺得紈绔罵人時透出幾分可愛。

  蝶兒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一處偏僻的院落,估計這還是紈绔大把銀錢灑下的結果,若不然,是斷然不會分給他們獨門獨院的。

  蝶兒一連幾日,都溜出去打探,終于聽到一個令她欣喜若狂的消息,田放歌已經下過帖子,言道商老爺子壽誕之日定來賀壽。

  而在院中見到那些背刀挎劍,氣勢凜冽的勁裝漢子,蝶兒更是滿心興奮,這,可不就是自己想象的江湖!

  但這幾日蝶兒更有煩心事,就是那該死的紈绔,整日追問何時才能見到商榮談他那個古玩的大生意,險些逼得蝶兒發瘋,更令蝶兒有些擔心的是,這幾日總有些鬼頭鬼腦的漢子在院門附近窺探,雖然蝶兒也想紈绔倒大霉,但有幾名漢子眼神淫邪,令蝶兒心神一緊,這才想起草莽中哪見過這些俏麗的侍女,只怕會有人動什么歪心思,此時的蝶兒,暗暗后悔自己的決定,為圖一時之快陷人于危地,幾次勸紈绔離去不果,后來想想田大俠也會到此,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想來也不會容宵小胡為,蝶兒想到這兒才微微安心。

  至于解救那些侍女的念頭,蝶兒再不想提起,那日她可是出了一個大糗,一日她和幾名侍女閑談時無意間說起,自己可助她們離開紈绔,并言道若缺銀錢,百十貫錢自己還拿得出。

  誰知道幾名本來嬌笑可人的小侍女馬上冷了臉,看她的眼神就仿佛看怪物一般,一名侍女冷冷道:“姑娘說笑了,姑娘可知道能服侍我家主人是多大的福氣?是多難得的機緣?姑娘可知道我等為了能有這一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又有多少姐妹被裁退后每夜以淚洗面?姑娘雖然和我家主母交好,但卻也不該污蔑我家主人,免得以后后悔!“

  蝶兒只聽得瞠目結舌,再說不出話,看幾名小侍女表情,絕不是作偽,提到那紈绔時那份狂熱的虔誠,還有對自己的冰冷,仿佛紈绔在她們心目中就如同神祗一樣,容不得別人半分破壞。

  蝶兒當時狼狽告辭,心中郁悶難當,怎么世上的好女子都瞎了眼么?為何都對他這般眷戀!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紈绔的厭惡,似乎也在慢慢消失。

  轉眼間幾天時間過去,到了商榮壽誕之日,一大早,蝶兒就被震天的鑼鼓聲驚醒,揉揉朦朧的睡眼,紈绔那囂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大早奔喪啊!過壽了不起嗎?等老子七十大壽請遍天下勾欄,大海西邊的不列顛王國聽過嗎?老子到時候把他公主搶來唱歌助興!”綠裙少女清脆的嬌笑聲也跟著響起,這是每日蝶兒必經的“起床進行曲”。

  或許習慣成自然,聽著紈绔那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論調,蝶兒只是笑笑,很有趣的一個人,就是囂張也囂張的很有“型”,對就是紈绔說的,“有型”,幾日來,蝶兒倒有些相信了綠裙少女的話,紈绔確實見識淵博,不是自己最初心目中那個土財主,若不是太過囂張,蝶兒或許對他印象還能好上幾分。

  蝶兒笑著穿衣,自然看不到綠裙少女“咯咯”笑著在床上打滾,也聽不到綠裙少女膩在紈绔懷里撒嬌時的話語:“相公你囂張的樣子好好笑,七巧太喜歡了!以后相公就這樣囂張好不好?等回京城相公直接去砸了蔡京的府邸,嘻嘻……”

  紈绔無奈的搖頭,低語了幾句什么“你再說我就不扮土財主……”之類的話,蝶兒就更不會聽聞了。

  ……

  梳洗后用過早飯,蝶兒和橙橙出了房,卻見正房里紈绔和綠裙少女正有說有笑的走出來。

  “姐姐,穆公子,你們這是……”蝶兒有些緊張的迎上來。

  “當然去瞧熱鬧!看看這鄉下的土財主能搞什么花樣,哼,倒是好大的架子!”紈绔恨聲說道。

  “姐姐,你們不能去。”蝶兒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姐姐,您聽我說,今天都是些粗人,姐姐千金之軀,被這些粗人看上一眼也是褻du了姐姐……”

  “這句話聽起來還有幾分順耳!不過看上幾眼也不打緊,誰若動歪念頭,我割了他的腦袋!”紈绔大模大樣的說道。

  看他自以為是的囂張勁兒,蝶兒又好氣又好笑,他那些護衛自己也不是沒見過,都是銀樣蠟槍頭,只怕人家亮出刀劍,早就一窩蜂逃命了。

  蝶兒正待再說,紈绔已經回頭呼喝:“喂喂,你們守好院子,老爺的侍女若是少了一個你們全等著掉腦袋!”

  紈绔吩咐完,也不等蝶兒說話,自顧走去,綠裙少女對蝶兒吐吐舌頭,小跑著跟上,蝶兒微微詫異的是,極愛擺譜的紈绔竟然沒有帶上侍女。。

  蝶兒和橙橙緊跟在紈绔夫婦之后,一直到了偏廳,看到把自己安排在偏廳,紈绔大發脾氣,當場丟給莊客一張十貫的交子,莊客出去好久,才回來言道有一小幫幫主愿意換位子,紈绔轉怒為喜,又賞了莊客十貫,才在莊客的陪同下大搖大擺進了正廳。

  正廳擺了八大桌,在座的或俊或丑,或胖或瘦,形態各異,但相同的是人人一身兇悍氣息,大概都是江南各幫派首領或江南綠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蝶兒四人被安排在最偏遠的一桌,紈绔滿臉不愿,在莊客勸說下勉強坐下。

  從幾人一進正廳,有幾道目光就射了過來,大多投注在綠裙少女身上,有她在,女扮男裝的蝶兒倒不再引人注目。

  蝶兒進了正廳后,卻再顧不得別人,略微掃視了全場,不由微感失望,這些人里沒有傳聞中風度翩翩的田放歌。

  主位上,一位老人須發皆白,卻滿面紅光,神采奕奕,大概就是這里的主人,“賽孟嘗”商榮了。

  “小姐,田大俠怎么還沒來?會不會不來了?”橙橙有些失望的說道。

  “田大俠?是誰?”紈绔耳朵倒尖。

  “說了你也不知道,大英雄!大豪杰!比你,強了百倍!哼”橙橙對紈绔做個鬼臉。

  紈绔哈哈一笑:“是你倆的偶像么?”綠裙少女在旁笑著解釋:“偶像就是說崇拜的人,仰慕的人!”

  橙橙點了點小腦袋,笑道:“是,偶像?這個詞兒倒挺貼切!不過啊,我家小姐最崇拜的偶像可不是田大俠!”

  綠裙少女笑道:“是么?那是誰?”

  橙橙道:“姐姐久在京城,不知道見過貴王妃么?”

  綠裙少女嘻嘻一笑:“倒也見過幾次,正妃娘娘真的是國色天香,聽說最得貴王寵愛呢!”說著話向紈绔白了一眼。

  “誰說的,貴王最寵愛的是葉王妃才是!姐姐不要胡說!”蝶兒小臉漲紅,第一次和綠裙少女分辯起來。

  綠裙少女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怎知道?”

  橙橙偷偷對綠裙少女眨眨眼,笑道:“這下知道小姐的偶像是誰了吧?”

  綠裙少女愕然半晌,扭頭看到紈绔沖自己微笑,臉上一紅,有些忸怩起來。

  紈绔笑著插話:“我聽說葉王妃刁蠻任性,行事瘋瘋癲癲,你這兔兒公真也好笑,怎會仰慕這樣一個瘋丫頭……”

  “你說什么?”蝶兒臉沉了下來。

  “哈,不說不說,其實啊葉王妃可愛天下第一,聰明絕世無雙……”紈绔看到綠裙少女嘟起了小嘴,忙打起了哈哈,綠裙少女這才喜笑顏開,蝶兒也白了他一眼,臉色緩和下來。

  “喂,你們幾個小聲點!”旁邊桌上一個滿臉疙瘩的丑漢子回頭瞪著他們,眼睛卻直直看著綠裙少女的臉。

  綠裙少女臉一沉,似乎想發火,卻被紈绔輕輕拉拉衣襟,哼了一聲,把頭轉開。

  蝶兒皺起了眉頭,剛想說話,卻聽廳外傳來急促的奔跑聲,一名莊客飛也似奔入,嘴里大叫道:“老爺!田放歌田爺到!”

  大廳里“哄”一聲猛地喧嘩起來,大多都是在說“商老爺子好大的面子”之類的言語,商榮滿面笑容,大步迎出,行動間迅捷利落,絲毫不顯龍鐘之態。

  沒一會兒,門外有說有笑走入一行人,為首商榮和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袍公子攜手而行,神態甚是親密,廳中眾人紛紛起身抱拳,“田大俠好”的招呼聲此起彼伏。

  白袍公子臉上含笑,溫文有禮的回應,絕不漏了一人,就算最偏僻的桌上之豪杰,他也走過去一一回禮,大伙兒均被他氣度折服,廳上歡聲雷動。

  當他行到蝶兒這一桌時,見到綠裙少女微微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旋即把目光轉開,笑著對漲紅臉給他行禮的橙橙道:“誰家的小書童這般俊俏?”再看到蝶兒哈哈一笑:“果然主尊仆貴,兄臺雅致,書童也這般秀氣……”

  蝶兒心中激動難言,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著田放歌溫和的眼神,蝶兒只覺數日來的艱辛委屈一掃而光,心中輕松無比。

  “什么味道兒?喂,潑皮,滾遠些,惹得本姑娘倒胃口!”一直端坐不動的綠裙少女皺著眉頭,滿臉厭惡,拿出一條手帕,在鼻前輕揮。

  滿廳寂然,若是旁人,只怕這些漢子早就喝罵出口,甚至大打出手,但綠裙少女容貌秀美脫俗,神態宛若仙女,平日再粗俗的漢子也對她罵不出口,只有開始盯著綠裙少女看的丑惡漢子低聲嘀咕了一句:“死娘皮……”

  紈绔看了丑惡漢子一眼,沒有說話。

  田放歌臉色微有尷尬,隨即笑道:“失禮失禮,小生天生勞碌命,又哪有時間梳洗,還請姑娘莫怪。”

  “就是就是!田大俠為我江南綠林福祉多方奔走,不拘小節!可敬可敬!”商榮哈哈笑著打圓場。

  綠裙少女皺著眉用手帕捂住鼻子,把臉轉了開去,竟是話都懶得說了。

  田放歌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隨即笑笑,對騷動起來的人群微微擺手,和商榮攜手向主席走去。

  廳上馬上傳來“田大俠好大的度量”之類的贊嘆聲。

  “田大俠!聽說你前幾日又和穆家幫大戰一場,能不能說來以助酒興?”一名漢子高聲喊道,引得廳中眾人連聲叫好。

  田放歌笑道:“不過小事一樁,有甚么可說?”

  “田大俠過謙了,穆家幫橫行江南,害得我等小門小派眼見沒有活路,田大俠能替我們出這口鳥氣!實在痛快!田大俠,我雷震敬你一杯!”一名生滿鋼針般短髯的粗壯漢子舉碗一飲而盡。

  田放歌笑道:“這位大哥是不是岷江幫奔雷手雷震雷大哥?”

  粗壯漢子驚喜的道:“我岷江幫不過是岷江邊小幫派,田大俠竟然知道在下薄名,在下……在下真是……”激動的再說不下去。

  田放歌道:“雷大哥三十二路奔雷手打遍兩浙無敵手,又哪里是小人物了?”說著哈哈一笑,舉起大海碗,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下,廳上頓時喝彩聲如雷。

  接著各幫派首領紛紛起身敬酒,田放歌酒到杯干,一口氣間二三十碗黃酒下肚,臉上微微泛紅,卻猶自面含微笑,言談自若,他記心極好,每個來敬酒的人都識得,使得敬酒之人人人都感大有面子。廳上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望著廳上眾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蝶兒心中激動難抑,猛地站起,舉碗遙對田放歌,大聲說道:“田大俠,小弟敬你一杯!”

  “謝謝這位小兄弟啦,恕在下眼拙,不識兄弟大名。”隔著幾張桌子,田放歌也舉起海碗,遙遙相對,一飲而盡。

  蝶兒仰頭大口喝下,心中激蕩難言,望著廳中的眾人,此時再丑陋的嘴臉也顯得那般可愛,江湖!這就是江湖嗎?

  “田大哥!您就給我們講講那次蘇州之役如何?”一條漢子喝得醉醺醺,站起身大聲叫道,旁人也大聲叫好。

  田放歌卻是嘆口氣:“蘇州之役如何?江州之役如何?最后還不是如喪家之犬一般逃掉?”

  雷震大聲道:“田大哥此言差矣!那穆家幫人多勢眾!田大哥一人之力能攪得他們地覆天翻,實在已經是了不起的好漢!”

  廳中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田放歌笑笑,搖頭道:“這些日子過來,我一直在想,一己之力對抗穆家幫,實在如螳臂當車,難矣……”嘆著氣,頗有些心灰意冷。

  廳上氣氛頓時冷卻下來,大伙兒面面相覷,想起穆家幫的強勢,紛紛無奈搖頭。

  一名背背長劍的精壯漢子左右看看,突然起身道:“田大俠此言不假!對抗穆家幫不是田大俠一人之事,咱這些小幫派應該群策群力才是!”眾人看去,大多識得此人,電閃劍潘忠,本是淮西王慶手下,王慶滅亡后,率殘部來到江南,闖出了一片天地,也是場中最大的幾個幫派之一。

  廳中眾人都沉默下來,說幾句狠話,罵幾句娘倒沒什么,但若真的真刀真槍和穆家幫火拼,那可不是說笑,誰敢接這個茬兒?

  “媽的一群膿包!看你們這群窩囊勁兒!現在穆家幫已經騎到咱們頭上了,是不是非要把刀架到你們脖子上才知道后悔?”靠窗一桌站起個白胖子,臉色鐵青,破口大罵,眾人更識得他,潯陽王得六,一身橫練功夫強橫無比,唯一的兒子在與穆家幫一次沖突中喪命,從此對穆家幫恨之入骨。

  蝶兒站起道:“是啊是啊,所謂唇亡齒寒,如果你們再不團結,只會被穆家幫一一擊破!難道你們這要等穆家幫以后再不許你們販鹽時才反抗?那可就晚啦!”

  王得六一拍大腿,道:“照啊!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唇亡齒寒,就是這個道理,還是人家讀書人,咱們這些大老粗只知道這個意思,就是說不出來!”

  雷震猛地把碗里的酒灌下,抹了把嘴角酒漬,大聲道:“不錯!他娘的和穆家幫干了!”

  “田大俠!你怎么說!”王得六轉頭看向田放歌。

  田放歌笑笑,站了起來,朗聲道:“眾位,自穆家幫崛起,一舉席卷江南,九成鹽道生意都被之霸占,比之昔日方臘霸道尤甚,如今雖然穆家幫將觸手伸向海外蠻夷之地,看似對諸位不再理會,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穆家幫一旦騰出手,各位以為能茍安到何時?”

  “他娘的,老子也不想再受這份鳥氣了!你們誰敢說沒受過穆家幫的氣?站出來!”一條大漢將酒碗狠狠摔在地上,站起來大吼。

  “曲老三說的對!老子也和他干了!”幾名漢子大罵著附和。

  喝酒后本就血脈賁張,想起穆家幫種種欺人行徑,又有人帶頭,頓時罵聲一片。

  “好了好了,大家靜一靜,再怎么罵也罵不掉穆家幫一根毫毛!還是商議下怎么和穆家幫斗下去!”等眾人罵了好一會兒后,商榮笑著站起來。

  潘忠站起道:“所謂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既然大伙兒合力要干這件大事,自然要有人居中策劃謀度,如此才能勁兒往一處使,免得各自為戰,那還不是一盤散沙?”

  一名豪士笑道:“潘大哥的話不錯,咱們自然要推舉一位盟主,商老爺子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作盟主再適合不過!大伙兒說是不是?”

  廳中眾人紛紛叫好附和。

  商榮笑著擺手:“各位,老朽老矣,這把老骨頭禁不起幾下折騰,只求平安度日,江湖事,可莫再扯到老夫頭上……”

  潘忠道:“商老爺子的話不錯,咱們想對抗穆家幫,可莫把商老爺子拖下水,穆家幫耳目眾多,若商老爺子參與進來,只怕商家莊馬上血雨腥風,今日大伙兒齊聚商家莊,已經是老爺子天大的恩惠了……”

  眾人聽了點頭,均想此話不假,商榮的商家莊經營多年,如何會舍棄多年的基業再入江湖?

  “既然商老爺子不愿意,那沒說的,我推舉田大俠作咱們的盟主,除他外!老子誰也不服!”雷震站起來大聲道。

  “不錯,盟主之位田大俠可說實至名歸,再無他想!”余人紛紛附和。

  王得六和潘忠也都出言贊成,他倆是這些鹽幫中勢力最大,武藝最強的兩人,有他二人支持,余人再無異議。

  田放歌推辭幾次,直到王得六氣極罵娘,才無奈勉強點頭道:“既然眾位厚愛,小弟也只有卻之不恭……”

  廳上歡聲雷動,叫好聲震天,蝶兒和橙橙看著田放歌如此受眾人推崇,激動的用力鼓掌,手都拍得有些紅了。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52
第五章 黃衫再現

  “諸位,咱們今日效仿古人,以血盟誓,今日之后,定要齊心合力,披荊斬棘,將穆家幫趕出江南!”潘忠的提議又博得一陣喝彩聲。

  “商老爺子,各位,在下有要事,先走一步!見諒見諒!”靠東窗的宴桌,站起一位神情彪悍的漢子,對廳上歡呼滿臉不以為然。

  “張老大,你什么意思?想退出不成?”王得六斜眼眇著彪悍漢子。

  彪悍漢子冷冷一笑:“各位不過受不了穆家幫訂下的諸多規矩,但諸位可還記得以前橫行不法時?哪幫哪派不是朝不保夕?隨時會被官府清剿!現今能吃上安穩飯還不賴穆家幫訂下的諸多嚴規?我青陽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上下百十條人命,恕張某沒空陪各位發瘋!”說著朝外便走。

  王得六臉上怒色更甚,猛地攔在廳門,喝道:“張老大!你不能走!”

  張老大瞇起眼睛,冷冷道:“六哥想掂量掂量兄弟不成?”手摸向了腰間掖著的斧頭。

  “你以為我怕你?”王得六唰一下抽出了腰刀,就要迎過去。

  “兩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坐在蝶兒鄰桌,目光甚為無禮的那名丑漢笑著拉住張老大。“自己人何必傷了和氣?張老大不想入盟?自然有他的道理……”

  聽到有人為自己說話,張老大怒氣稍減,“哼”了一聲,放開握著斧柄的手,道:“郭大哥說的是……啊……”突然慘叫一聲,嘴角滲出幾絲鮮血,被稱作“郭大哥”的丑漢向旁躍開,手里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張老大身邊兩名隨從還未及反應,丑漢匕首快如閃電,幾次進出,兩名隨從慘呼摔倒。

  張老大緩緩倒地,抽搐著,鮮血流了一地,丑漢沖他“呸”的一聲:“媽的想活著出去與穆家幫告密么?”

  大廳里一片嘩然,其中夾雜著蝶兒的驚呼,張老大甚為豪氣,從未與人紅過臉,在江南綠林人脈甚好,卻不想糊里糊涂就命喪此地。

  卻見潘忠輕輕鼓掌,笑道:“郭老大果然夠干脆,以后盟中之事還要勞郭大哥多費心了!”

  余人有人附和,“就是就是,若放他走掉,定會去穆家幫告密,那咱們可不死無喪身之地么?”也有人沉默不語。

  幾名商家下人匆匆跑入,將三條尸體搬出,清掃血跡后才退下。

  “你們怎么能這樣草薦人命!”一聲清脆的喝聲,蝶兒站起來,臉漲得通紅。

  潘忠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娃兒懂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婦人之仁如何成得了事?死個把人算什么?看你還是回家吃奶吧!”

  大廳里頓時一片哄笑聲。

  蝶兒氣得小臉通紅,卻不知如何反駁,求救般把目光轉向田放歌,道:“田大俠,他們濫殺無辜,你也不管么?”

  田放歌嘆息一聲道:“張大哥的事自然令人惋惜,但為了驅逐穆家幫的大業,郭大哥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難道咱們就不傷心么?張大哥這筆帳卻要記到穆家幫頭上,大伙兒只有多宰幾個穆家狗,以慰張大哥在天之靈!”

  “不錯!田大俠言之有理!”

  “明日通報張家幫,請他們出人替張大哥復仇!”

  大廳里一片附和聲,被郭老大此舉弄得微有些氣餒的群豪立時興高采烈,對呀,這筆帳確實該算在穆家幫頭上,和自己何干?

  看到田放歌輕巧幾句話就把眾人鼓動,真可謂巧舌如簧,蝶兒心中卻失落無比,默默坐了下來。

  “兔兒公哪里說得不對了,你們這伙兒人不是強盜么!大白日持刀殺人!還有王法嗎?”一直冷眼旁觀的紈绔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蝶筷一陣亂響,把蝶兒嚇了一跳。

  “兔兒公!這次我挺你!”紈绔又轉頭對蝶兒大聲說道。

  蝶兒和綠裙少女處的久了,也知道了紈绔一些話語習慣,所謂的“挺你”就是支持你之類的意思。

  蝶兒此時可是滿心后悔,怎么將紈绔和姐姐帶來了這里?若真有什么閃失,自己百死莫贖。

  “小聲點兒,這些人殺人不眨眼的……”橙橙小臉蒼白,拉了拉紈绔衣袖,小聲告誡。

  “你是誰?”田放歌盯著紈绔,從進大廳就對紈绔一行人身份好奇。

  商榮二子商伯當撇嘴道:“田大俠不用管他,這廝不過是京城財主,帶了些古玩來與家父做買賣,非要湊今日之熱鬧,權當各位一笑而已。”

  田放歌微微點頭,看了幾眼綠裙少女,笑道:“原來如此。”把頭轉開,再不看紈绔,想來覺得和一個土財主說話都落了下乘。

  “二公子,既然說起他來,不知道商老爺子可與他有些交情?這批古玩商老爺子有興趣否?”郭老大眨著老鼠眼,問道。

  商榮微微搖頭。

  郭老大登時松了口氣,面露喜色,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郭老大,你想作甚?我告訴你,這批東西可是咱浙江幫先看到的!”一名豪士站起大聲道。

  郭老大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先看到的又如何?誰先到手才算本事!”

  豪士怒道:“江州可是我浙江幫的所在,你莫壞了規矩!”

  郭老大笑道:“什么規矩?那是穆家幫訂下的規矩,咱們為何要守這破爛規矩?再說,穆家幫的規矩只是說江州私鹽生意歸你浙江幫,無本生意?穆家幫可不許咱作吧?”

  王廳中眾人紛紛附和:“就是,這些東西就算在江州,也不是就歸你浙江幫了!”看來盯上紈绔的幫派不在少數,蝶兒恨不得把耳朵捂起來,看了紈绔和綠裙少女一眼,二人面無異色,好似聽什么和他們不相干的事,看來還不知道這些人要劫了他們的貨物。

  豪士氣得臉色發白,轉頭對田放歌道:“田大俠,你怎么說?”

  田放歌笑笑道:“程大哥莫急,此事程大哥自然占理。”豪士聽了面色一松,卻聽田放歌又道:“然則現今我等合力對抗穆家幫,各幫派自然急需資金招募人手,不知道這批古玩價值幾何?”最后這句田放歌問廳中眾人。

  群豪大多搖頭,郭老大笑道:“想來總有幾千貫吧!”

  紈绔大概現在才聽出是在說他的古玩,“哼”了一聲,滿臉不屑道:“幾千貫?也值得老爺我親自從京城跑一趟?老子這次可是帶了十萬貫古玩!怎么,你們誰想買?告訴你們,老子可不講價!”

  大廳中呼吸頓時粗重起來,十萬貫?對于廳中眾人來說可是想也想不到的財富,就是田放歌,眼神也一下呆滯。

  “怎么,沒人出的起價么?一群窮鬼!”紈绔滿臉不屑,看得蝶兒又好氣又好笑,低聲道:“公子莫再多言……”財物失了也罷,別在此丟了性命。

  還是田放歌最先清醒過來,笑道:“如此再好不好,看來穆家幫氣數已盡,當真上天眷顧,送來錢財與我等起事用!”

  眾人盡皆點頭,只覺冥冥中自有天意。

  田放歌又道:“程大哥!諸位!小弟有個提議,咱把這古玩分成十份,每個幫派可遣兩人爭奪,且不可重復爭奪,如此免得大動干戈,傷了和氣,程大哥是東道,其中一份屬于程大哥,各位意下如何?”

  自聽得古玩價值十萬貫,江南群豪均知自己一幫之力難以吃下,田放歌主意很公允,如此實力強者或可得其中兩份,弱小幫派也有博取一份之運氣,大伙兒都無異議,紛紛贊成。

  浙江幫豪士也點頭道:“田大俠提議甚為公道,程某沒有意見!”

  田放歌笑道:“今日老爺子壽誕,咱們又是動刀又是動槍,實在不敬!”

  商榮笑道:“無妨。”不過臉色已經有些難看,自從郭老大動手,商榮臉就沉了下來。

  田放歌看出商榮不悅,笑道:“這批古玩自然要等出了商家莊咱們再動手,老爺子但請放心。”

  商榮微微點頭。

  丑漢郭老大看了綠裙少女幾眼,突然笑道:“十份古玩確實誘人,不過明日這土財主如何處置,咱總不能就這樣放了吧?”

  潘忠冷哼一聲,做了個向下切的手勢,陰聲道:“自然要斬草除根!”

  郭老大哈哈一笑:“如此我向大家討個人情,他這夫人和那些可憐兒人的小侍女都由我處置如何?”

  王得六哈哈笑道:“你小子,還是好這口兒!”

  商榮皺起眉頭道:“這些事你們明日再商議如何?”

  “是是……”郭老大賠笑點頭。

  田放歌笑道:“來來來,咱們敬老爺子一杯,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眾人皆舉杯,大廳里頓時歡聲笑語,廳外鼓樂聲適時響起,換成一團喜氣洋洋。

  “唉,死了人也能坦然自若的過壽誕,老爺我一向不服人,現在可真的算服了,老爺子,算你狠!”紈绔不合時宜的話語響起,廳中頓時一片死寂,商榮臉色鐵青,轉頭看向紈绔。

  蝶兒恨不得用針把紈绔的嘴縫上,本想今晚帶紈绔綠裙姐姐和一干侍女連夜逃走,誰知道紈绔偏生不識趣,真有一種不被人家當場宰殺誓不罷休的勁頭兒。

  郭老大站起,對紈绔嘿嘿冷笑道:“怎么土包子,趕著送死么?”說著話大步走來。

  蝶兒轉頭看去,商榮把頭轉開,田放歌神態自若的品酒,余人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瞧熱鬧的神情。

  郭老大邊走邊大笑道:“本來看你家婆娘俊俏,若乖乖聽話,或可留得你一條性命,誰知道你自己尋死……”

  綠裙少女臉一沉,方欲起身,人影一晃,蝶兒已經擋在了紈绔和她身前。

  蝶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清冽如水的青鋒,深吸口氣,朗聲道:“郭幫主,你何苦難為尋常人,平白墮了你的名頭!”

  郭老大哈哈一笑:“怎么娃兒?你要強出頭么?看你細皮嫩肉的,嘿嘿,咱家老三若在此,倒多了樂子……”邊說邊大步走過來。

  蝶兒握緊手中青鋒,抿著嘴唇,心里卻陣陣忐忑,從未有與人動手過招的經驗,實在不知道自己所學能不能敵得過郭老大。

  “娃兒,再不閃開可莫說我以大欺小!”郭老大從懷中掏出匕首,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跡,一陣獰笑。

  看到郭老大猙獰的面目,蝶兒臉色發白,一陣陣惡心,胸中煩悶欲吐,卻仍倔強的擋在紈绔和綠裙少女身前。

  綠裙少女微笑,紈绔看著蝶兒的背影,眼中也多了幾分柔和。

  “嘿!”郭老大一聲狂吼,匕首閃電般朝蝶兒左肩刺來,蝶兒心神一亂,渾不知如何抵擋,手中青鋒卻下意識彈起,“叮”一聲,擋開了匕首。

  郭老大嘿嘿一笑:“還有幾分手段!”手中匕首不停,唰唰刺來,蝶兒手忙腳亂,卻得平日勤修,通常腦子反應過來之前青鋒已經順手揮出,化解郭老大攻勢,幾個回合后,蝶兒心緒漸漸平定,一招一式漸漸有模有樣,雖然全是守勢,郭老大一時之間卻近身不得。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郭老大笑聲中攻勢加劇,幾十招過后,蝶兒卻越發得心應手,偶爾竟然能反擊一劍。

  郭老大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再無暇說笑,手中匕首一招快似一招,攻勢源源不斷,蝶兒卻守得水泄不通,手中青鋒偶爾反刺,常常逼得郭老大一陣手忙腳亂。

  如果郭老大上來就用全力,只怕蝶兒早已落敗,偏生郭老大自大,開始渾沒把蝶兒放在眼中,又一點點加快攻勢,倒反而成了幫蝶兒喂招一般,到得百合后,蝶兒青鋒如水,渾圓自如,猛然間一挑一刺,郭老大“啊”一聲慘叫,左臂已經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若不是蝶兒對敵經驗尚淺,這一劍就可取他半條性命。

  廳中嘩然,郭老大眼睛都紅了,突然呼哨一聲,旁邊跳出幾條大漢,也不搭話,刀劍齊向蝶兒身上招呼,蝶兒此時信心大漲,青鋒揮灑,“叮當”聲中,火星四濺,逼開幾人,郭老大咬咬牙,大喝道:“給我廢了他!”和幾條大漢一起朝蝶兒撲到,蝶兒劍如游龍,見招拆招,竟與幾人斗了個旗鼓相當。

  “媽的!曲老三再不上咱面子就丟光了!”在滿廳豪杰之前,幾人合力還不能拾掇下一個毛頭小子,自己更受了傷,郭老大簡直要瘋了。

  “對,大伙并肩子上!娘的這人定是穆家幫來搗鬼的!”一名面目同樣猙獰的漢子大吼一聲,立時又有十幾條大漢撲出。

  蝶兒挽個劍花,逼開場中幾人,跳出圈外,看向田放歌,皺眉道:“田大俠,這就是你們的江湖道義?”眼前所見所聞,江湖,似乎距離自己想象漸行漸遠,蝶兒心中郁結,對田放歌言辭間再不客氣。

  田放歌嘆口氣:“小兄弟,非我等不講道義,但如今非常時期,小兄弟來歷神秘,自不免落人懷疑,若肯說出師承,再不理會此間之事,田某今日就作主不再難為小兄弟,看小兄弟風采神俊,可愿與田某這個面子?與田某交個朋友么?”

  若不是此情此情,能聽得田放歌放言與自己結交,蝶兒只怕興奮的當場暈倒,但此時蝶兒只覺越發氣悶,默默搖搖頭,掃視大廳群豪一眼:“若我定要保他們性命又如何?”

  田放歌嘆口氣,搖搖頭將頭轉開。

  幾十條大漢露出猙獰面目,手持明晃晃刀劍朝蝶兒慢慢逼近,廳中之人大多冷眼旁觀,只有幾人面露不忍之色,將臉轉開。

  雷震大喝道:“小兄弟,何必為不相干的人送了性命?還是閃開吧!”

  蝶兒深吸口氣,回頭望望紈绔和綠裙少女,輕聲道:“姐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說完青鋒猛地橫在胸前,望著那些猙獰的面孔,淡淡道:“來吧!”或許,馬上面對的就是死亡,蝶兒心中有些悲哀,不是為自己的命運,而是為眼前看到的江湖,來吧!今日有死而已!蝶兒默默看著逼近的刀劍,忽然想起,紈绔死前會說些什么?會不會說?老子死也死的有型,是被江湖中一等一的武林高手群毆而死!

  蝶兒突然笑了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紈绔,看到的是紈绔溫暖的眼神,蝶兒的心突然一片寧和。

  看著蝶兒嬌弱的身軀倔強的矗立,看著緩緩逼近的人流,橙橙眼淚慢慢流出,眼前漸漸模糊。

  “江湖……江湖……這就是江湖么?”紈绔站起,嘆口氣,滿臉意興闌珊。

  突然間,大廳四外窗戶齊齊碎裂,窗口處閃電般射入幾條紅黃人影,“唰唰唰”青光閃動,慘呼聲四下響起,一條紅色身影在蝶兒身邊游走一圈,離蝶兒最近的幾條大漢慘呼著倒地,余人慌亂后退。

  “奴婢等參見主人,參見主母!”脆生生的聲音整齊恭謹,卻見四紅,四黃八條倩影在大廳游走一圈后,齊齊跪在了紈绔面前,卻是八名俊秀的小姑娘,均是侍女裝扮,四人穿黃裙,四人穿紅裙,此時恭恭敬敬磕下頭去。

  “相公為何意氣低落?是不是這丫頭又惹相公生氣啦?”蝶兒身前的秀美女子手中長劍忽然不見,笑著朝紈绔走去。

  “玄靜你別亂說!”綠裙少女瞪起了眼睛。

  “相公,我來為相公彈奏一曲,小丫頭就知道撒嬌,哪知道寬慰相公?”紅裙女子笑笑,目光落在了堂上焦尾琴上,本來彈琴助興的舞姬在郭老大殺人時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紅影一閃,一名侍女已經將焦尾琴取到,恭恭敬敬放在紅裙女子腳下,隨后退到七人之中。

  紅裙女子笑著盤膝而坐,玉指輕撫,潺潺音樂響起,紅裙女子邊彈邊歌,歌曰: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愿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綠裙少女本來撅著小嘴,到得后來伴著樂曲輕和起來,歌聲凄美,歌詞本意講述一位尋不到真愛,只求逍遙的女子,此時被兩位嬌艷女子婉婉唱來,倒宛若一位驕傲的少女在對情人傾訴,希望和情人快樂逍遙終老。望著紈绔,紅裙女子和綠裙少女眼角眉梢情意綿綿,說不出的溫柔。

  大廳中一片寂靜,只有潺潺的樂聲和歡快的歌聲,眾人被這些女子出場氣勢所迫,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眼巴巴看著旁若無人的兩女發呆。

  紈绔哈哈一笑,伸手間,早有侍女斟滿美酒奉上,紈绔一飲而盡,瞇起眼睛,和著拍子慢慢拍手。更揮揮手,淡淡道:“去!”

  歡快的歌聲中,八條倩影飄起,青光浮動,劍氣縱橫,一聲聲慘呼傳來,離蝶兒最近的漢子紛紛栽倒。

  歌聲畢,紅裙少女和綠裙少女一左一右坐在紈绔身旁,淺笑低語,八條倩影飄回,跪于紈绔腳前,想圍攻蝶兒的郭老大一行人俱躺在血泊之中,幾十條人命就在優美的歌聲中慢慢消散。

  廳中群豪驚懼下紛紛后縮,聚于田放歌身周,看向紈绔的眼睛充滿了震驚,恐懼,懷疑等等諸多情緒。

  “你到底是誰?”田放歌的聲音也微微有了顫抖。

  紈绔卻不理他,看向了蝶兒,笑道:“你很好。”

  蝶兒看著紈绔,看著綠裙少女,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聽著紈绔這句“你很好”,心中突然如蜜一般甜,只覺一切都已值得,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紈绔一句淡淡的夸贊竟然能令自己這般欣慰。

  “我……我想起來了,紅黃雙煞,紅黃雙煞……媽呀……”一名漢子突然狂叫著向門口跑去,“嗖”一聲,門外一枝利箭閃電般刺入漢子心窩,漢子哼也未哼一聲,被利箭力道帶動,向后飛起,重重摔在桌上,當即斃命。

  “你是穆家幫那個神秘的幫主?”田放歌臉色有些蒼白。

  蝶兒也驚奇的看向紈绔。

  紈绔看了眼田放歌,笑道:“腦子還不算太慢,可惜……”紈绔輕輕搖搖頭。

  “可惜什么?可惜做你的對頭么?哼,果然夠霸道!”田放歌漸漸恢復了鎮定,看著紈绔,道:“穆老大真的想獨霸江南么?可知道貪多嚼不爛,莫要胃口太大!”

  “嗤,做對頭?你也配?”綠裙少女看著田放歌忍不住笑出聲,滿臉不屑。

  “他以為他是個人物呢。”紅裙少女也掩嘴偷笑。

  田放歌窘的漲紅了臉,看著綠裙少女道:“你莫欺人太甚!田某雖不屑和婦孺動手,但若你再苦苦相逼,就莫怪田某不客氣。”說著分開眾人,緩緩走過來。

  “妹妹,你知道田大俠想做什么么?”綠裙少女突然轉頭低聲對蝶兒道,不等蝶兒說話,就笑道:“你看田大俠目光閃爍,定是看到大廳已經被咱家相公控制,故意說得冠冕堂皇,想和姐姐我單打獨斗,擒下姐姐作人質……”

  綠裙少女話音未落,田放歌已經大聲道:“姑娘定是傳說中的黃煞了!可敢與田某一戰?”

  蝶兒險些將嘴中茶水噴出,看到綠裙少女沖自己得意的眨眼睛,不由得會心一笑。

  “相公……”綠裙少女看向了紈绔,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紈绔笑著點點頭。

  綠裙少女笑道:“謝謝相公。”轉頭對蝶兒道:“妹妹以前說我穿黃裙子肯定更美?”

  蝶兒點頭,不知道綠裙姐姐為何說起這無關緊要之事。

  “那妹妹瞧好啦!咯咯……”綠裙少女嬌笑聲中,嬌軀突然沖天飛起,“咔咔”的布帛斷裂聲中,一片片綠色輕紗緩緩落下,宛若仙女散花。

  漫天綠色花瓣中,一團黃影如電般朝田放歌射去,田放歌手中長劍唰唰舞出一團光影,看得群豪一陣嘆服,果然好本事,這一手綿劍爐火純青,雖是純守勢,卻立于不敗之地,就是蝶兒,心也懸了起來,想不到田放歌似乎比傳說中還要強橫。

  一切的念頭突然猛的停頓,黑光一閃,劍斷,人亡。

  就見場中,一名極美的黃裙少女如九天神女,在半空飄搖,手中黑劍輕巧的刺入田放歌額頭,鮮血汩汩冒出,田放歌睜著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時間,仿佛也在這一瞬停頓。

  看著黃裙飄飄,宛若仙子的“綠裙姐姐”,看著那把黑黝黝的長劍,蝶兒突然福至心靈,猛然間所有的疑惑煙消云散,她,是……是葉王妃……那……,蝶兒把頭轉向了紈绔,紈绔正笑著輕輕鼓掌,他就是貴王?蝶兒突然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他,他是貴王?是,是貴王!

  黃裙少女嬌笑一聲,輕盈飄回,飄落在紈绔懷中,對蝶兒吐了吐舌頭。

  商榮快步跑出,探田放歌鼻息,隨即頹然的坐到在地,“你們……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你們闖了大禍啦!”商榮愣了半晌,突然指著紈绔大喊起來。

  紈绔笑道:“他是誰?難道還有什么驚天動地的身份么?”

  紅裙女子笑道:“相公您哪知道知州公子在這些人眼里就是了不得的身份了。”

  商榮聲音顫抖,顫悠悠道:“你們知道他是江州田知州公子,還敢,還敢……你們穆家幫勢力再大!大的過朝廷么?!你們……你們轉眼就大禍臨頭知道么?”

  紈绔笑了,是真的被逗笑了,很多很多年以后,這個笑話也流傳了下去。

  黃裙少女和紅裙少女更是捧著肚子狂笑,地上伏著的八名侍女不敢笑出聲,但從她們不時聳動的肩膀可看出,幾名小侍女也在偷笑。

  蝶兒微笑著,望著抱成一團的七巧王妃和玄靜王妃,心中更多的是艷羨,她們的生活總是這么多姿多彩么?

  “老爺子,我不但知道他是知州公子,還知道穆家幫江州堂堂主早被他收買,那又如何呢?”紈绔笑著起身,“老爺子,你出來看!”

  商榮顫悠悠起身,跟在紈绔一行人身后走出,出了大廳,猛地嚇了一跳,就見院子里,墻壁上,屋頂上,甚至很遠很遠的閣樓之頂,都黑壓壓站滿了人。

  見到紈绔出來,數千上萬人齊刷刷一起跪倒,齊聲高呼:“小的們參見幫主,幫主神威無敵!穆家幫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洪亮的聲音響徹云霄,驚起飛鳥無數。

  紈绔笑容僵住,明顯受了打擊,哭笑不得,瞪了黃裙少女一眼,黃裙少女吐吐舌頭,小聲嘀咕,“相公講的故事很好啊,借來用用嘛……”

  “穆家幫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那些跪倒的漢子卻是滿臉虔誠,望著紈绔,仿佛見到了心目中的神,激動的吶喊著,聲嘶力竭的高呼著。

  紈绔這才輕輕點點頭,處境不同,做事方法不同,同樣的舉動所收效果卻也不同,同樣的口號,現今卻只會激勵這些熱血男兒。

  紈绔笑著揮手,高呼聲猛地停下,眾大漢齊刷刷起身,刀劍出鞘,天地間頓時充滿了肅殺之氣。

  商榮看著眼前一切,面如死灰。

  蝶兒卻是激動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他,在萬馬軍中的風采尤甚此時吧?

  “老爺子,您就好好過您的日子,江湖事就別再摻和了,您說好不好?”紈绔笑看商榮。

  本以為商家莊會陷入一片血雨腥風的商榮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什么?”

  紈绔笑道:“江湖是什么?不過是黑暗的角落,可惜歷朝歷代也不能根除,也只有退而求其次,給它一個好的秩序,否則只會帶給百姓苦難,老爺子你說我的話對不?”

  商榮連連點頭,他根本沒聽到紈绔再說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商家莊保住了,商家莊幾千條人命保住了。

  蝶兒卻是若有所思,心中僅剩的一點疑慮隨之煙消云散。

  (剛寫完,恩,過了0點了,傳上去吧!明天江湖篇掃尾,可能會字數少點,后天外傳掃日篇,也可能溫柔篇,嘻嘻,到時候看吧,謝謝一直沒下架的各位朋友,幾個月了,能一直堅持等我回來,看到熟悉的朋友一條條留言,俺感到很幸福!

  還有就是好像看外傳的朋友不太多,因為更新后點擊才一千多吧,是不是很多都在等待我的新書?如果是我寫完掃日篇就碼新書,畢竟看得人太少寫的也沒勁!感覺有點狗尾續貂似的!55555555)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53
第六章 笑紅塵

  “老爺子,這些小魚小蝦就交給我了。”紈绔笑著揮手,數百條大漢涌入大廳,早無斗志的廳中群豪各個束手就擒,潘忠,王得六幾人稍一反抗,就被亂刃分尸,余者再無人敢有一絲異動。

  “老爺子,我告辭了!”紈绔拱手告辭,商榮忙不迭還禮。

  “等……等一下……”看到紈绔抬腳欲行,蝶兒鼓起勇氣喊出聲。

  紈绔回頭笑道:“你不必擔心,你家之事自有人辦理,穆家幫也自有人整頓。”

  蝶兒期期艾艾說不出話,她此時哪又想得到家中之事,為什么喊住貴王她也不知道。

  “妹妹,有緣來日再見!”黃裙少女笑著對蝶兒眨眨眼睛。

  豪華馬車緩緩起行,好久好久之后,蝶兒猶在癡癡凝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

  春雨如煙,綠草吐新,轉眼間又是一年。

  商家莊,商榮商老爺子壽誕又近,這一年,商榮修心養性,再不理江湖之事,就是今年壽誕,也只給江州士紳送了帖子,至于江南綠林道前來拜壽之人,商榮吩咐一概婉拒。

  這天,商榮正在房中飲茶,不自覺又想起了一年前,那神秘的穆家幫幫主走后不幾日,江州知州就被查辦,對于神秘紈绔的身份,商榮至今不解,但他深知,對方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自己如今能安安穩穩做自己的大地主,就已經可以燒香拜佛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二公子出事啦!”一名家丁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商榮怒道:“沒有規矩的東西,大呼小叫作甚?!”想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又在哪里喝醉鬧事,商榮心中慍怒,決心不再管他,給他一個教訓。

  “老爺您看……”家丁遞過來一張紙箋。

  商榮“哼”了一聲接過,眼睛掃去,猛得站了起來,拿著紙箋的雙手微微顫抖,“這……這是什么人送來的……”

  “是……是一個乞丐……”

  商榮“嘿”的一聲,頹然坐下,再次朝紙箋看去,紙箋上只有一行字“商榮,若想貴公子平安,明日帶上萬貫銀錢,青木坡見,”,落款是“溫三”。

  溫三,可不就是潘忠鄱陽幫之二當家?以前就喜綁架勒索,一年前鄱陽幫被剿滅,溫三逃脫,自此成了獨行大盜,聽說穆家幫數次圍剿,都被之逃脫,只是,只是怎么會找到了自己頭上?

  “老爺怎么辦?”家丁哭喪著臉。

  “還能怎么辦?還不快去喚管家來!”商榮一腔怒氣撒到家丁頭上,一腳踹了他個筋斗。

  家丁再不敢說,爬起身向外跑去。

  ……

  青木坡距商家莊不遠,是一處綠樹環繞的小土坡,一條小路橫貫其中,南通江州,北去商家莊。

  這日的青木坡上,影影綽綽站了十幾條身影,離得近了,就見一顆大樹上,綁了一名白面后生,臉上全無血色,一臉驚懼。

  大樹前,商榮發髻散亂,坐于地上,嘴角一絲鮮血滲出。

  商榮之前,站著一名粗壯漢子,面目猙獰,肩上扛著一把碩大的鬼頭刀,看著商榮喋喋怪笑:“老兒!還真以為我貪圖你家銀錢么?我與你仇深似海!一年前,我哥哥就是在這里送了性命!若不是風聲緊,早要了你的老命!不過也好,叫你壽誕變忌日,倒也有趣!”

  此時的商榮這個后悔啊,悔不聽管家之言,冒冒失失就帶了銀錢前來,想不到曲三早有預謀,幾名莊客被當場格殺,自己不但救不了兒子,反而要把命搭在這里。

  “曲三,冤有頭債有主,你想報仇尋我就是,我這不肖子卻是無辜……”心高氣傲的商榮為了二子,只有軟語相求。

  “哼哼,實話和你說!商家莊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早晚殺個干凈!慰我哥哥在天之靈!”曲三似乎想起潘忠,眼睛突然血紅,面目越發猙獰起來。

  商榮嘆口氣道:“曲三,當日之事可怨不得我,我也沒想到……”

  “夠了!休要狡辯!”曲三暴喝一聲,大步走向商榮,鬼頭刀虛劈,嘩啦啦一陣響。

  商榮嘆口氣,絕望的閉上雙目,等待著……

  曲三又是一陣獰笑:“老頭兒倒也干脆,不過你放心,老子不會讓你舒舒服服去見閻王的……“說著話,拎起商榮脖領,拖著向不遠處小溪走去,”今日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剝皮抽筋!”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凄美的歌聲,歌聲灑脫驕傲,但若細細聽來,歌聲卻纏繞了那揮之不去的一絲悲傷,令聞者酸楚難抑。

  曲老三這等粗人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道:“好古怪的歌聲。”

  就見遠處小路上,緩緩行來一輛馬車,車頭上,坐著一位秀氣絕倫的少女,墨綠長裙,手中拿著一把琵琶,邊彈邊唱: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愿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少女歌罷,輕輕嘆口氣,看起來滿腹心事,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哪來那么多心事。

  聽到歌聲,商榮卻猛地睜開了雙眼,這曲子,他就是做夢也忘不掉,抬頭看去,立時滿臉驚喜,大叫道:“蝶兒姑娘,還記得老朽否?”

  少女正是柳蝶兒,與武植七巧分離的這一年,已經在江南武林聲名鵲起,青鋒之下,擋者披靡,但名聲越大,蝶兒心中反而越發空落落,心中,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這一年來,蝶兒追隨貴王的足跡,默默傾聽著貴王的種種傳聞,有幾次,蝶兒鼓起勇氣進了汴京,但在貴王府那金字燦燦的招牌前,終于還是退縮。

  每日情難自抑時,蝶兒也只有歌上一曲,聊以**,也曾想與歌中所說,做個逍遙半生的俠客,但每次歌畢,心中卻反而越發低落。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蝶兒徘徊在商家莊附近,或許,是因為一年前的今日與他初識么?

  彈完一曲,正自發呆的蝶兒突然聽得有人叫自己,抬頭看去,才看到不遠處商榮,曲三幾人。

  蝶兒輕輕點頭:“自然識得老爺子。”輕輕拉拉韁繩,駿馬長嘶一聲,轉過了車頭,竟是對幾人的事毫不關心。

  “姑娘就是柳蝶兒柳小姐吧!幸會幸會!”也聽過柳蝶兒名頭的曲三笑著抱拳。

  蝶兒皺皺眉,起身進了馬車,車內,橙橙一臉擔心:“小姐,你……你又想起他了么?看你,越來越瘦了……我好擔心……”橙橙突然撲入蝶兒懷里大哭起來。

  “傻孩子,擔心什么……”蝶兒笑著摟住了橙橙。

  “蝶兒姑娘救命啊!”車外傳來商榮惶急的喊聲。

  橙橙厭惡的皺起眉頭,“小姐,咱們快走吧。”

  蝶兒“恩”了一聲,也不見她作勢,車篷門簾中突然飛出一條長鞭,抽在馬兒背上,駿馬嘶叫一聲,馬車緩緩起行。

  商榮看到此景,急得險些暈倒,看到曲三得意的笑容,商榮猛地想起一事,大聲道:“蝶兒姑娘,這里是穆公子對頭你也不管么?”

  曲三哈哈笑道:“商老頭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今日是你的忌日,明年就輪到穆家幫那些賊鳥……哈哈,哈哈……”曲三說著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卻沒發現商榮聽得他言語,眼中的欣喜。

  “你……你剛才說什么?……”馬車停下,門簾一挑,蝶兒探出頭,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斯斯文文的問曲三。

  曲三笑道:“我說明年就去挑穆家幫,蝶兒姑娘要不要湊個熱鬧?哈哈……”

  蝶兒輕輕點頭,說道:“那好吧,這位大哥,我向您挑戰。”語氣還是那般斯文有禮,曲三的笑容卻猛地僵住。

  “蝶兒姑娘,我可沒得罪你啊!”曲三大聲喊叫起來,這不比竇娥還冤嗎?

  商榮卻險些笑出聲,不過深怕曲三惱怒下一刀砍了自己,把嘴閉得緊緊的。

  蝶兒斯斯文文下車,斯斯文文走到曲三身前,斯斯文文福了福,說道:“大哥請出招。”

  曲三嘴巴張得老大,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無端端怎么惹了這么一個大敵?

  “那小妹先動手了!”見曲三不肯動手,蝶兒皺皺眉,手一晃,青光流動,方才斯文的少女突然輕盈飄起,手中道道青光揮灑,曲三鬼頭刀掄起,“叮當”聲中,刀劍已經碰撞了無數下,蝶兒動作輕靈,如同枝頭黃鶯,在曲三頭上舞動,一劍快似一劍,借著曲三鬼頭刀之反力輕盈飄搖在空中,曲三的刀勢卻是越來越是滯澀,被逼得不住后退。

  終于,一道青光透過刀幕,猛地印在了曲三肩上,曲三慘叫一聲,踉蹌后退,又幾道青光閃過,曲三雙腿雙臂立時鮮血淋漓,撲通坐到。

  青光一閃不見,曲三眼前的蝶兒又恢復了那斯文模樣,“這位大哥性命無憂,只是日后再想動刀動槍只怕諸多不便。”對商榮微微點頭,轉身向馬車走去。

  “你……你這是為什么啊!”曲三望著蝶兒背影,不甘的大叫著。

  蝶兒長嘆一聲,慢慢上了馬車,再不回頭……

  (明天傳外傳逐日篇!

  靜下心想了想,放鴿子幾個月了,還能有這么多書友不離不棄,其實應該慶幸才是,而且現在追著看的可以說是我的鐵桿書友了,哈哈,所以不發牢騷了,把外傳寫好!新書的時候大家可要幫著砸起來啊!)

  啊,剛看了看書評,浪邪雨同學,其實我也想解禁,也就能解十幾章,剩下的有幾十章稿子沒了,汗死!而且解禁太麻煩了,等哪天有時間吧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54
外傳逐日篇之千葉子

第一章 可愛的女將軍

  靖康元年,欽宗親政,同年,執掌相權十數年的蔡京告老,文華殿大學士李綱遷尚書左仆射門下侍郎,整頓吏治,朝野一片清明。

  靖康二年,欽宗下詔,行古人不敢行之事,拜貴王側妃,左金吾衛上將軍扈三妹為東海招討使,遷河北節度使岳飛為副招討,統帥馬步水路六萬禁軍,東渡日本。

  詔書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東瀛蠻夷,妄稱天皇,得我朝世代恩賚,終不思進退,殘暴無道,盡起王師討之……”云云。

  其實華夏早有商賈集團數年前就開始請命,請朝廷出兵征討東瀛,以利他們行商買賣,此時欽宗下詔,自然得到這些新崛起利益集團之極大支持,至于尋常百姓,對宋軍百戰百勝早已不再稀奇,出兵討伐周邊蠻夷小國早激不起他們興致,但聽得此次拜貴王妃為帥,此次東征馬上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焦點。

  至于對日本國所下詔書,卻冠冕堂皇多了,直斥日本國權奸當道,殘害忠良,源氏一族遺孤源千葉子歷千辛萬苦,萬里奔波,哭訴于朝堂之前,感念她一弱女子之忠義,我朝起仁義之師,清君側,除奸佞……等等。總之李綱的一手好文章做得四平八穩,保那些東瀛百姓見了不會覺得大宋乃是入侵,而只會覺得平家殺光源家族人,實在有些過分。

  御書房中,趙桓和武植相對而坐,看著趙桓已經長成一名高高大大的少年,眉目間也越發和趙佶有幾分相像,武植不由得有些感慨,嘆了口氣,自己這幾年里倒有大半時間在外面逍遙,轉眼間卻已過了而立之年,想起初進御書房,仿佛猶在昨日。

  “皇叔,您喝茶!”趙桓示意送入茶點的宮娥退下后,臉上的威嚴突然消失,嬉皮笑臉問道:“皇叔這一次又有什么好玩的經歷?給桓兒講講。”

  武植搖頭笑道:“哪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兒,前幾次見圣上威風凜凜,還以為轉性了,誰知道還是這般好玩。”

  “皇叔!您怎么也和母后一般了,做皇帝要威嚴,要能唬住大臣不是您和我說的嗎?”

  聽到趙桓還把幾年前的話記在心間,武植更是哭笑不得,道:“圣上如今已經親政,早年臣說的這些胡話忘掉也罷!”

  趙桓嘆口氣道:“皇叔可知道沒有人能說心里話有多悶,母后只要聽我說這些就會說我孩子氣,妹妹又太文靜,根本不怎么理我,這個死丫頭,哪天非收拾她,不就是比朕的妃子美些么?有什么好驕傲的!”

  武植奇道:“哪個妹妹?”

  “當然是瑗瑗,別的妹妹大多無趣死了!就那小丫頭還有點意思!”想起這個妹妹,趙桓嘆口氣,大感沒有面子。

  “哦。”武植輕輕點頭,十年前見過吧,那奮力向自己懷里撲的小丫頭,武植不由得笑了笑。

  趙桓又問道:“皇叔這次回來見過母后了么?”

  武植微微搖頭,有幾年沒見王貴妃了,不知道她如今過的怎樣,或許年紀大了的緣故,思起過去種種情事,武植心中倒升起了一絲憐惜。

  趙桓道:“皇叔,現今我已親政,皇叔就莫再四處游玩,好好幫幫桓兒好不好?母后也幾次念叨,讓桓兒留皇叔在京城呢。”

  武植笑道:“現今想再逍遙成么?三妹的差事是你的主意吧?皇嫂卻是想不出這荒唐主意。”

  趙桓嘻哈笑道:“皇叔若不愿我可再下道詔書,請皇叔親自帶兵就是。”

  武植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趙桓。

  趙桓笑笑,從桌下取出一個錦囊,輕輕打開,里面是一頁薄薄的黃絹,趙桓笑道:“皇叔要不要看看。”

  武植輕輕搖頭,臉色卻嚴肅起來,看向趙桓,不知道他是何意思,猛然間武植發現,嘻嘻哈哈的趙桓卻全不似自己以前想象般簡單,或許怪自己總是把他當作幾年前的那名幼齒少年吧。

  趙桓嘆口氣,“皇叔莫疑慮,自從去年母后把它交到桓兒手上,桓兒當時心情多混亂皇叔可知道?皇叔以前和桓兒說過,如果做不到大圣人,至少心中要有個標尺,行事之前先自尋思,如果是他該如何行事,但皇叔可知道,桓兒可是把您當作了那桿標尺?”

  說這些話時,趙桓滿面誠懇,顯見不是作偽,隨即嘆口氣道:“可是當我看到先皇遺書,才猛的知道,帝王,到底是什么!帝王,永遠成不了圣人!帝王,果然就是孤家寡人……”

  趙桓一臉落寞,好半天才又緩緩道:“去年間,桓兒將叔父過往經歷不知道回思了多少遍,卻怎么也不信,叔父會起兵叛亂,想來父皇也是這樣想的吧,但那又如何,現在想來,如果是我,臨終前也終會留下這樣的詔書……這就是寡人的代價么?”

  武植嘆口氣,道:“桓兒,你長大了!”

  “皇叔想來也知道會有這種密詔吧?”趙桓嘆著氣說道。

  武植點頭道:“想也知道的,不過皇兄此舉乃是情非得已,皇兄對我恩情深似海,我粉身碎骨亦難以報答,如果你以為我心里會有疙瘩,卻是大錯特錯,帝王,也未必就沒有一個朋友!”

  趙桓輕輕點頭,武植見他猶自解不開心結,突然笑道:“方才圣上問我想不想看密詔,此言可真?”

  趙桓驚奇的睜大眼睛,武植笑道:“親眼去看自然不敢,圣上可以說說若我意圖領兵,該如何問罪么?皇兄不會真砍了我的腦袋吧?”

  趙桓道:“那卻不會,父皇言道若皇叔意圖領兵,就將您……將您革職……在京城終老……還吩咐定要善待您……”

  武植微微一愣,原來最后的處罰不過是軟禁在京城,比之自己所想卻是好上百倍,猛地思及和趙佶相交種種,一幕幕如在眼前,武植眼前微微模糊,眼眶,卻是有些濕了。

  “圣上看到詔書時可曾盤算過真有這一日之時會賞賜臣多少銀錢?”武植笑著問,偷偷拭去了眼角淚痕。

  “桓兒倒沒想過……”趙桓看出武植心情激蕩,思及父皇,也有些惻然。

  “皇叔,明日我會下詔請皇叔監軍,至于這份詔書,桓兒晚上會起香焚燒,請父皇收回詔書,想來父皇想看這一天也很久了!”趙桓默默放下了詔書。

  武植笑笑,此時宋朝局穩固,百姓富足,民心軍心盡皆歸附,此時就算自己想造反,應者卻肯定寥寥無幾,這份詔書實在已經沒了什么意義,趙桓也是看出這一點,才會燒掉詔書以求自己安心,就算這樣,也或真或假試探了自己一番,不過武植卻沒有絲毫怨他之心,親情,是通往帝王之道的第一道門檻,看來趙桓已經漸漸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心中有些感慨,歷朝歷代,親政很早的君主大多精明強干,越晚親政,昏庸之輩越多,想想也是,做太子做個十幾二十年,每日戰戰兢兢,只怕被人取代,等熬到父皇去世,這等人大多心理已經扭曲,只會發泄自己壓抑很久的情緒,哪還有心思分辨是非。

  趙桓,或許未來會是個不錯的帝王。

  “你很好!很好!將來會是個好皇帝!”走之前,武植拍拍趙桓肩膀,笑著說道。

  看著武植慈和的雙眼,趙桓突然眼圈一紅,低聲道:“皇叔,對不起。”

  武植笑道:“傻孩子!你只要對的起列代先祖,對的起后世子孫,對的起千萬百姓,就已經足矣。”

  趙桓紅著眼圈,用力點頭,看武植轉身向外走去,趙桓咬著嘴唇,突然叫道:“皇叔……”

  武植回頭,卻見趙桓期期艾艾道:“以后……以后桓兒還能不能……能不能找您談心……”此時的趙桓才真正像個十六七的少年。

  武植笑道:“傻小子,在我心里,你永遠是膩在我懷里聽我講故事的桓兒!”

  趙桓似乎這才松了口氣,有些哽咽的用力點頭,目送武植離去……

  ……

  靖康二年四月,正是東海西風季節,大宋水師數百上千艘戰艦盡起風帆,劈波斬浪,浩浩蕩蕩東行。

  武植佇立船頭,遙望東方,心中情緒可說極為復雜,就算元朝全盛時期,東渡日本也終因颶風突襲而宣告失敗,自己卻要成為率領軍馬登上這個島國的華夏第一人,或許百年千年后,談論起此次東征,會言道為了新興的大商人階層之利益不惜勞民傷財,窮兵黜武,更會說極力主張伐日的自己是一個戰爭販子,畢竟今日之日本,還有百年千年后之日本,只會永遠生活在龐大帝國的縫隙中掙扎求存,永遠不復自己所來世界之榮光,但武植心里,伐日卻是一個揮之不去的結,解不開的心結,或許只有在自己的雙腳登上那片土地,這個結才會隨之消散。

  三妹默默走到武植身旁,脫下身上白狐皮氅,罩在了武植身上,然后靜靜站在武植身邊,陪武植凝視東方。

  武植笑笑,成婚數年,三妹在七巧幾女之前還是那般矜持,在她們之前是斷不會流露出這份溫柔的。

  看著靜靜佇立的三妹,武植突然童心大起,忽然轉身抄住三妹膝蓋,將她攔腰抱起,三妹渾沒想到武植會有這樣舉動,一時之間目瞪口呆,卻聽四周“咣當”一陣混亂,卻是四周兵士侍衛突然看到貴王很突兀的抱起了左金吾衛上將軍,東海招討使扈大將軍,一個個嚇得臉都白了,驚惶的四處躲避,有幾名士兵當場撞在一起,摔得四腳朝天,甲板上亂成一團。

  武植哈哈大笑,抱著三妹的嬌軀大步走入船艙。

  “相公,你做甚么?”一向鎮定自若的三妹慌得在武植懷里掙扎。

  “身上還是這般香。”武植把臉湊到三妹脖頸,嘿嘿笑著。

  ‘放開我……”三妹雖然掙扎,卻不敢太用力,怕弄痛武植,只有向后用力,想掙脫身子。

  武植笑著在三妹耳邊低語了幾句,三妹臉兒馬上紅得和蘋果似的,用力搖頭。

  武植“嘿”了一聲,手便向三妹腰間絲帶伸去,三妹慌得推拒著武植的手,臉上露出哀求之色,武植笑道:“相公我說一不二的,你還不知道么?再不答應我可要加碼了!”

  三妹百般無奈,眼見武植大手已經抓到了自己衣帶,忙慌亂的點頭。

  武植哈哈一笑,將三妹輕輕放在地上,自己坐到桌榻后軟席之上,笑道:“那就開始吧。”

  三妹看了武植一眼,輕輕嘆口氣,走到窗前將窗簾落下,落日余暉透過紫色窗簾變成了淡淡的紫光,堂中充滿了曖mei色彩。

  “你……你就知道欺負我……”三妹輕聲的埋怨著,武植笑道:“你是我老婆,我不欺負你欺負哪個?”

  三妹滿臉無奈,蹲下身子,慢慢解開白色絨靴,把靴子放于一旁,又一圈圈解開裹著雙足的白色棉布,慢慢露出了那雙渾然天成,找不出一絲瑕疵的雪白玉足,無意間一抬頭,卻見武植盯著自己雙足,一臉壞笑,不由得羞極,蹲著身子卻不起身,把手捂在雙足之上,低聲道:“別……別看了……”

  武植偷偷咽了口口水,笑道:“還不舞起來,要逼得相公我用手段么?”

  三妹無奈,輕輕起身,雙手叉在腰間,雪白玉足在紫色地毯上輕輕跳起,邊跳邊唱: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

  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咧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

  嚕啦嚕啦嚕啦咧

  我愛洗澡烏龜跌到

  幺幺幺幺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幺幺幺幺

  潛水艇在禱告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幺幺幺幺

  帶上浴帽蹦蹦跳跳

  幺幺幺幺

  美人魚想逃跑

  上沖沖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

  看著扈三妹舞姿優美,白裙婀娜,玉足抬起放下間誘惑無限,偏生唱的卻是這等兒歌,萬馬軍中可取上將首級,威名勇冠三軍的冷艷女將軍此時實在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武植雖然用力憋著,卻還是忍不住“嘀嘀”的笑了起來。

  扈三妹當然看到武植偷笑,卻也只有無奈的轉過頭,權當沒看到,但每當此時,心中卻隱隱有一絲說不出的快樂。

  “哈哈,好老婆,你簡直太可愛了!”武植突然跳過來,一把將三妹摟在懷中,嘴,老實不客氣的親在了三妹香滑的面頰上,“愛死你啦,哈哈!”或許因為三妹寡言,反而武植與她在一起情話最多。

  “不要。”三妹無力的推拒著武植,身子卻漸漸軟了下來……

  “嘭嘭嘭”一陣敲門聲響起,三妹一驚,慌亂的從武植懷中逃開,穿好鞋襪,整理下衣裙,這才過去開門。

  武植陰著臉,也不知道誰這般大膽,敢來攪了自己好事。

  門剛打開,銀鈴般的笑聲馬上傳進來,“哥哥,嫂子,你們大白日作甚么?”

  扈三妹臉一紅,沒有說話。

  門外走進一名相貌極為秀氣的少女,身著的藍色白花和服更增了幾分柔美,卻是千葉子。

  “嫂嫂,對不起啊,我……我來找哥哥的……”千葉子調侃完才想起三妹脾氣,慌忙解釋。貴王府中,除去幾名貴王妃,府里上上下下可是對三妹敬畏無比,千葉子自不例外。

  三妹點點頭,道:“你們聊。”徑自走了出去。

  “哥哥,嫂嫂不會生氣了吧?”千葉子有些不安。

  武植“哼”了一聲,“三妹我不知道,我卻是生氣了!”

  千葉子嘻嘻笑了幾聲,跑上幾步,爬到了武植面前桌榻上,翹起小屁股道:“哥哥生氣打千葉子好了,千葉子給你消氣……”

  千葉子跪趴在桌上,和服中,發育良好的渾圓小腿曲線隱約可見,穿著雪白棉襪的雙足直湊到了武植鼻子前,翹臀撅起,更是誘惑力十足。

  武植嗓子有些發干,一個不注意,千葉子卻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想起幾年前自己摟她睡覺的情景,下腹更是一團火熱。

  “哥哥,你不打嗎?”千葉子扭動身子,腳趾一下蹭到了武植的鼻子,棉襪絨毛接觸下,癢癢的,腳趾的碰撞又有些撓癢癢的感覺,武植呼吸一下粗重起來,方欲行動,卻見千葉子誠惶誠恐的跳下桌子,慌亂的過來幫武植揉鼻子:“啊,哥哥,對不起,痛不痛?……”千葉子仿佛做錯了天大的事,畢竟在她眼里,將臭腳丫子伸到了崇敬的大哥鼻子上實在不敬。

  武植笑道:“沒事沒事。”欲火慢慢消散,雖然家中早將千葉子看作了一份子,自己也早已打定主意會娶她,但還是等東征回返后再說吧,畢竟要和她同胞兵戎相見,誰也不知道中間會發生什么事。

  “哥哥,我真的還有族人在?”千葉子坐到了武植身旁,親熱的依偎著武植。

  武植點點頭:“恩,去年細作已經借行商之名與他們聯系,你們源家不是一向有西州武士團支持嗎?有幾個旁系逃到了西州,聽說倒可聚得幾千武士。”

  千葉子嘆口氣,輕輕點頭。

  “哥哥,我做得是對是錯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千葉子臉上有些愁苦。

  武植輕輕攬住她肩膀,默默不語。

  “哥哥,我有些怕,今晚抱我睡好不好?”千葉子將頭埋入了武植懷中。

  武植搖頭道:“不成。”

  “哥哥有幾年都沒抱過千葉子睡了,哥哥是不是不喜歡千葉子了!”千葉子撅起了嘴。

  武植笑道:“自然不是,以后你會明白的,現在卻抱不得你了。”

  千葉子嘟嘴道:“千葉子都明白的,早聽七巧姐姐說了,七巧姐姐說哥哥是大色狼,再抱著千葉子會行夫妻之事!千葉子又不怕……哥哥你又怕甚么?”

  武植窘得無地自容,七巧這丫頭,怎么什么都敢亂說,竟然還學會了在背后編排自己,武植這個氣啊,可惜金蓮有孕,除了三妹和千葉子,幾女都歡天喜地留在府中等待小生命的降生,不然七巧定然追來,自己也可狠狠教訓她。

  “哥哥,夫妻之事是什么奈子姐姐也和我說過了,千葉子真的不怕的……”千葉子小腦袋在武植懷里蹭來蹭去,沒一會兒老實,很得七巧幾分真傳。

  武植一陣苦笑,就算奈子和你說過又如何?難道你又真懂了?

  “很久沒見奈子了,我去看看她。”武植只有轉開話題,卻見千葉子猛地抬起頭,一臉驚喜,失聲道:“哥哥要去看奈子姐姐?”

  武植笑道:“有這般奇怪么?”

  千葉子眼中大滴淚珠滾動:“哥哥,奈子姐姐真的好可憐,哥哥從來對她不聞不問,府中人都知道哥哥討厭她,若不是哥哥很疼我,只怕他們會欺負死奈子姐姐,可是就這樣,奈子姐姐還是受盡了白眼,誰也不愿意和她做朋友……嗚嗚嗚……”說著說著,千葉子傷心的哭出聲。

  武植卻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疏遠會影響滿府下人,不由得搖搖頭,自己卻也不是討厭奈子,只是不喜和她有太多接觸,至于小葉子,若不是那時候幼小可愛,自己多半也是喜歡不上來的。

  “好啦好啦,以后我會關照她的,這次她若愿意留在故土,我會幫她尋一權貴之家的好兒郎嫁掉,給她個貴王妃遠親的名分。”武植拍拍千葉子的小腦袋。

  “謝謝哥哥……”千葉子撲在武植懷里,再次痛哭起來。

  (本以為上章以后,會有好多人吵蝶兒呢,沒想到問的卻不多,看來大家已經知道我從不把情節弄郁悶的習慣了,我可是郁悶了!55555

  哈哈,幾個留言的兄弟放心吧,蝶兒逃不出貴王的五指山!

  還有,現在精少,已經沒了,不過留言我都看了,又有幾個老朋友發言了,欣慰中)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3:55
第二章 出羽

  靖康二年四月,大宋船隊浩浩蕩蕩抵達源家根基發源地關東出羽國,出羽國守早已被支持源家的武士團殺掉,大宋船隊抵達出羽一處海港之時,卻見岸邊圍滿了盛裝打扮的日本百姓,足有幾千之眾,興高采烈的歡迎大宋軍隊,其時日本國平安時代中期,人口稀少,出羽國也不過萬多人口,卻也在日本六十六國中居于前列,從平安至戰國時代,因政局穩定,是日本人口高速增長期,才使得后來戰國時代能出現幾萬人會戰的場面,如今就算集結全日本正規軍士,只怕也不過幾萬之眾。

  一隊隊黑甲武士在船舷搭板上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緩緩出現,引得圍觀百姓又是陣陣歡呼。

  但當一隊隊長矛方陣緩緩登陸列隊,十幾個千人方陣緩緩移動,那林立的長矛高高豎起,厚重堅硬的鐵甲嘩嘩作響,天地間立時充滿了肅殺之氣,圍觀的日本百姓再也歡呼不出,看看自己隊伍最前面的幾百彎刀武士,那竹片累穿的鎧甲,那細細的彎刀,再看看船頭處黑壓壓的槍陣,這些百姓均臉色發白,驚惶的紛紛后退,眼中充滿了敬畏。這樣的場面,這樣的氣勢,他們又哪里見過?

  就在這時,那座如小山般在海上聳立的巨船之上,突然傳來整齊的日語高呼聲:“左金吾衛上將軍,東海招討使扈大將軍到!源家小姐到!”

  高呼聲畢,就見船頭上緩緩現出兩條倩影,扈三妹銀盔銀甲,冷艷無方,千葉子天藍和服,秀氣高雅。兩女攜手船頭而立,海風中絲帶飛舞,宛若天女下凡。

  長矛方陣林立的長矛突然齊刷刷落下,接著就是整齊的金屬“卡啦”聲,十幾個方陣齊齊單膝跪倒:“參見大將軍!參見源小姐!”高呼聲如山呼海嘯,驚得周圍日本百姓面面相覷。

  就見船頭扈三妹輕輕擺手,朗聲道:“起來吧!”千葉子也微笑頷首,用日語道:“諸位請起!”

  “謝大將軍!謝源小姐!”長矛再次一個方陣一個方陣的陸續豎起,最后那“謝源小姐”卻是用日語喊出。

  周圍百姓頓時歡聲雷動,眼見宋軍軍威,卻對源小姐恭敬有加,眾百姓心里馬上充滿了自豪感,不知道誰帶的頭,高呼道:“源小姐萬歲!大將軍萬歲!”余下百姓猛地回過神,紛紛高呼起來。

  “想不到,想不到人家天朝上國竟然是一名女將軍,看看,多威風,多霸道!早聽聞中土有“巾幗不讓須眉”一說,原來卻是真的!”一名百姓搖頭晃腦的說道。

  另一名百姓搖頭嘆道:“是啊,女子竟然也能統領數萬兵馬,大宋國果真地杰人靈,唉……”

  “莫嘆氣,你們看看源小姐,萬里奔波,請動宋國大軍,本事也未必就比扈大將軍低了,我看,源小姐繼承主上家業也不見得就令老主公丟臉了!”

  余人愣了一下,源小姐繼承源家家業?這些人卻從未想過,不過現今想來,卻是理所當然,不由得紛紛點頭。

  武士中,同樣的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歡迎隊列最前端一匹駿馬上,端坐著一個清秀的年青武士,聽著人群中的談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握著刀柄的手因為用力而變得微微蒼白。他喚作源經義,乃是源家清和一系,本以為源家直系盡數折損,僅剩的源千葉子又是一名女子,此次自己清和一系必定成為源家領袖,卻不想風云突變,原本根本沒放在他心上的源千葉子忽然間擋在了面前。

  源經義身后一名中年武士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

  長矛槍陣之后,船隊中一艘艘戰艦輪流停泊,歡快的輕騎嘶鳴,威嚴的鐵甲馬打著響鼻,糧草,各種器械紛紛下船,看得周圍百姓更是咋舌不已。

  武植站在一處不惹人注目的船舷上,默默看著這片大地,他身后半步,一身戎裝的岳飛靜靜侍立,看向武植背影的目光里,滿是崇敬。

  “鵬舉,一路上軍馬損折多少?”武植突然問道。

  岳飛微微躬身:“稟貴王,軍馬損折了三百一十二匹,二十去其一,還算差強人意。”

  武植微微點頭,笑道:“也算不錯,那你說說,此次東征戰局如何?”

  岳飛拱手道:“此次東征一切盡在王爺帷幄之間,戰局早定,末將看來,王爺所思卻是戰后日本之治,想日本國與我朝遠隔重洋,若強納入我大宋國土,則我朝失卻大義,定激得倭人四處作亂,卻非良策,觀王爺登陸第一戰,就知道王爺之意也不在吞并日本,只是如何治理日本,末將還沒有頭緒,須細細思量。”

  武植贊許的笑笑,如何治理日本,武植心中已大概有了輪廓,那就是平安末期的幕府制度,可樹一大將軍總理政事,天皇?去做傀儡吧。這也得益于多了千年歷史知識,岳飛又一時三刻哪想得出能令日本貴族百姓接受,又可架空天皇權力的辦法。想想幕府制度似乎也是源家后人創立的,自己只不過把時間提前而已,當然,此幕府制度確需變革,使得日本能被大宋牢牢掌握在手中。

  “鵬舉,你知道嗎?你本該是萬世敬仰的英雄的。”武植轉頭看著岳飛,一陣感慨。

  岳飛笑著撓撓頭,有些局促:“王爺又拿末將開心了。”

  武植哈哈一笑,拍拍岳飛肩頭:道:“不過這樣也不錯!數年后,你就是大宋的中流砥柱,總比那樣的結局要好得多……”

  岳飛也不知道貴王在感慨什么,只有傻笑幾聲,要說萬世敬仰,想來百年千年后,貴王仍會被世人稱頌吧。不過貴王對自己尤其親厚卻是軍中盡人皆知,這也是岳飛想不通之處。

  ……

  當晚,出云城中,源家武士大擺宴席,為數年未見的千葉子洗塵,歡迎大宋招討使扈將軍率大軍抵達出羽。至于監軍乃是大宋貴王的消息諸人卻不知曉。

  源家旁系共七人在座,除去清和一系的源經義,尚有村上、花山、宇多三系的幾名族人,勢力最強的自然首推清和一族,然后就是村上一系的源賴光,是名中年武士,相貌威猛,再就是宇多一系的源北光,也是三十多歲,看起來精明強干。

  席上雖然有通譯,卻均是千葉子為三妹解說,不過三妹一向寡言,說了幾句客套話后就再不言語,靜靜的品茶,源家族人對三妹自然好一通奉承,但幾句話后,已經看出三妹脾氣,更知道三妹乃是大宋第一權貴貴王之側妃,誰又敢在她面前大聲說話,席間氣氛也就冷清下來。

  三妹將杯里茶飲完,起身道:“諸位,我先走啦!”對千葉子微笑示意,害得千葉子一陣受寵若驚,不過想也知道她的笑容定是哥哥交代的。

  眾人一起送出大廳,回到席上,源賴光抹著頭上的汗,連聲道:“啊,總算走啦,這扈將軍好大的威風,和她坐一張桌子上我這氣兒都透不過來,哎呦我的天神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子,想想也真就傳聞中的貴王他老人家能鎮得住吧……”眾人大有同感,紛紛點頭附和。

  源賴光說完才想起小姐在座,忙賠笑對千葉子道:“小姐莫怪我們這些武人說話粗魯,不過看樣子,扈將軍對小姐倒十分不同。”

  千葉子笑道:“堂叔不必多禮,叫我千葉子就好,嫂嫂平日一向如此,卻不是怠慢各位叔伯……”

  源賴光笑道:“這我等當然知道,那氣勢可不是能學出來的,唉……我這小心肝還在跳呢……”

  余人盡皆大笑,不過卻都忍不住偷偷撫胸。

  “可是小姐,扈將軍不愿與我等多談,咱們與大宋的盟約卻如何說?”源經義皺眉問道。

  千葉子笑道:“這卻不必擔心,明日宋軍副帥岳將軍會來拜會各位叔伯,岳將軍年紀雖不大,卻是貴王哥哥最看重的武將,在中土大大的有名氣,各位叔伯只管放心……”

  源賴光不滿的瞪了源經義一眼道:“就是,難道人家幾萬人是跑來耍著玩兒的?就會瞎操心!今日咱們慶祝大小姐平安回歸故土!少說些有的沒的!”

  源經義低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啊,小姐,您方才說什么?貴王哥哥?”源賴光突然怪叫起來。

  千葉子笑道:“在中原幸得貴王哥哥多方照顧,宋國肯出兵助咱們源家,也是貴王哥哥一力促成的!”

  眾人紛紛點頭,聽得小姐尋了這么個大靠山,更是各個心中篤定,平家,嘿,這次要倒大霉了。

  “大小姐,我敬你一杯,您這些年想必艱辛,小小年紀就孤零零在中原漂泊,卻終能替老爺雪恨,老爺他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我本已沒面目再去見老爺,幸得小姐……幸得小姐啊……”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悠悠站起來,眼含熱淚,激動之情難以自抑。

  “土公公,您也辛苦了。”看著白發老人,千葉子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激蕩,大顆大顆眼淚落下。

  “小姐還記得我,好好好……”老人滿臉欣慰,將手中酒一飲而盡。他在這些人里年紀最大,又追隨千葉子之父“八幡太郎”源義家數十年,因作戰時總是在源義家馬前開路,源義家馬前十步的敵人就沒逃過他的長刀的,被源義家親切的稱為“吾之安穩樂土!”所以源家人都喚他“土公公”。

  他在這些人中威望最高,見他神情激動,旁邊武士慌忙攙扶他坐下,勸道:“這是好事,老人家莫太傷心。”

  千葉子也將酒大口大口喝下,含淚道:“土公公莫擔心,父親大人的教誨小葉子時時記在心里,小葉子……小葉子知道了什么是堅強……”

  “好……好……好,”老人含淚點頭,“小姐果然長大了,再歷練歷練,也未必比不上那些男子……”

  聽得他都這般說了,余人紛紛點頭,附和道:“小姐繼承家業那是再好不過!”

  只有源經義臉沉如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不說話。

  ……

  清月如水,出羽城外,大片大片的營帳一座連著一座,綿延不絕,營帳外,很多看熱鬧的百姓猶自不肯散去,都好奇的看著營里陣陣的炊煙和忙碌的軍士。

  三妹和千葉子不在,武植有些氣悶,走出大帳,兩旁侍衛慌忙隨上。

  武植伸個懶腰,望著遠處忙碌的軍漢,自己,好久沒在軍中過活了。

  走了幾步,前面是一座紅頂營帳,卻是千葉子和奈子的營房,武植思忖了一下,緩步來到營帳外,大聲道:“奈子在里面么?”

  營帳里滯了一下,接著馬上就響起慌亂的腳步聲和結結巴巴的聲音,“在……在……是王爺么?”

  帳簾一挑,奈子小跑而出,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聲音都有些顫抖:“見……見過王爺……”

  武植笑道:“起來吧,我想出去轉轉,你跟著來吧、”說完轉身就走。

  “是……是……”奈子起身,小跑幾步到了武植身后三步,再不敢靠近。

  武植走了幾步,見奈子沒跟上,回頭奇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奈子低頭道:“奴婢怎么敢……怎么敢和王爺同行……”

  武植笑道:“恕你無罪……”卻不想低頭間見到奈子腳上只穿了襪子,鞋子卻是不見,不由得奇道:“怎么?你們日本人都不穿鞋么?”旋即就明白,定是奈子來不及穿鞋就跑出來見自己,自己說完就走,她也不敢再回營帳。

  武植一陣好笑,那日自己去見奈子時就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她現今為什么這般怕自己,記得以前她時常教唆千葉子,在背后說自己壞話,怎么在貴王府這幾年,竟然變成這樣,想來苦頭吃了不少吧。

  “回去把鞋子穿好!成什么樣?”武植搖搖頭。

  “是……是……”奈子轉身,小跑進了自己營帳,馬上又跑了出來,拎著鞋子邊跑邊穿,看得武植又好氣又好笑,就這舉止德行,還貴王妃遠親?不過想來也是怕極了自己才這般失態吧,武植無奈的嘆口氣。

  “飛羽城附近有什么市集?”武植問道。他已經打探清楚,日本卻和中原不同,土石城卻只用來屯兵,至于交易互市,另有市集,喚作町,商人更是極少,皇室收入主要依靠各地農家莊園,而現在,新崛起的武士集團漸漸和皇室爭奪起各地莊園的控制權,也就是武士和公家之爭,公家就是天皇任命的各地官員,加上各個世家之爭,總之日本的局勢實在錯綜復雜。

  “這……奴婢不知道……奴婢家離這里很遠……”奈子有些懼怕的低下頭。

  “那出去尋個向導,別說我的身份,只說是宋朝商人就好。”武植說一句,奈子就慌亂的點頭,看得武植皺起了眉頭。

  “我說你……”武植欲言又止,再申斥幾句別嚇得她鬧出什么毛病,那可對不起小葉子了。

  “走吧。”武植轉身就行,侍衛聽得武植的話后,也麻利的去了金甲,露出里面勁裝打扮,自有侍衛將盔甲送回營帳。

  ……

  出羽町,姑且這么叫吧,只有七八家店鋪,整個町不過幾十棟房屋,看得武植連連搖頭,想來若不是西方槍炮所迫,日本的商業永遠不可能發展起來,不過這個民族變通能力實在很強,能在革新后追上西方列強步伐,倒不能小視。

  一路上,奈子根本不敢言語,只有那向導嘰里呱啦說話之后,奈子才會小心翼翼的翻譯。

  向導是名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叫什么光子,被賞了幾文錢后興奮異常,一路都在嘰里呱啦說著,那幾枚銅錢更被他當寶貝似的收進了懷里。

  “王……王爺,那就是首飾鋪……”奈子指著前面一處店鋪道。

  武植道:“去看看。”雖然知道戰事后不知道會有多少日本的奇珍異寶獻上,但武植還是想買些小手工品送與幾位夫人,這才顯自己心意。

  首飾店老板正欲熄燈打烊,忽見浩浩蕩蕩來了一行人,再聽得光子到近前嘰里呱啦一番話,馬上喜動顏色,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弓著身子將武植一行人迎入店中。

  墻上掛著幾十件飾物,不過武植看得連連搖頭,手工太也粗糙,給金蓮她們如何拿的出手?

  奈子看到武植臉色不豫,結結巴巴道:“王……王爺,這里地方小,如果想買精美飾物還要去京都附近的大市集……”

  武植微微點頭,對旁邊侍衛使個眼色,侍衛丟給老板幾枚銅錢,在老板千恩萬謝中出門。

  剛一出店鋪,卻見十幾匹快馬長嘶著疾馳而來,一名侍衛猛的擋在了武植面前,奈子就沒這好運氣了,扔兀自向街中心走去,被一匹馬重重撞上,痛呼一聲摔倒在地,在地上呻吟不已。

  馬上騎客都是武士打扮,為首青年武士看著奈子皺皺眉頭,扔下十幾枚銅錢,竟然也是宋幣,日本本有錢幣,也是學唐朝發行銅錢,稱為皇朝錢,但因為缺銅,含銅量越來越低,日本國人大多不喜,到了幾十年前,隨著宋錢大量涌入,已經隱隱有取代皇朝錢之勢,但宋錢大多集中在權貴手中,對于尋常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看青年武士出手就是宋錢,想來身份不同尋常。

  不過在店老板和向導眼里這青年出手是夠大方,也足以補償奈子,在武植和王府侍衛看來,卻和打發叫花無異,武植就是賞叫花也沒這般寒磣過。武植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莫說奈子是小葉子親信,就是貴王府喂豬的,也容不得外人欺辱。

  侍衛自然明了貴王脾氣,一名侍衛猛地跳出,雙拳揮出,和被青年武士催動剛欲起行的駿馬硬碰硬撞在了一起,“嘭”一聲悶響,侍衛“蹬蹬”退后幾步,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雙手軟軟下垂,顯見已經脫臼,但他身子卻站得筆直,冷冷盯著青年武士。

  青年武士胯下駿馬悲鳴幾聲,連退幾步,口吐白沫,緩緩跪倒,青年武士“噌”一聲跳下馬,望著擋在路中心的侍衛,一臉的震驚。

  他的同伴也紛紛下馬,顯然均懾于侍衛的兇悍,竟然沒人出聲喝罵。

  (又見到老朋友發言,很開心,(*^__^*)嘻嘻……新書嘛,準備寫完外傳再發,呵呵,應該是這個月底發的,就怕寫完外傳又沒了壓力,就不知道拖到啥時候了!55555555)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archlin

LV:6 爵士

追蹤
  • 4

    主題

  • 286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