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心獵王權 作者:銀灰冰霜 (連載中)

 
coldsheep 2013-4-22 00:37:3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1 76796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19:59
第五十二章 混血會的邀請

    “聽說的啊”矮人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同伴的表情變化,事實上他的大部分眼神,正在不遠處的女招待抖動不朽的‘果實’上徘徊,根本分不出來

    “從哪裏聽說的?”愛德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他被襲擊這件事情並沒經過特別的掩蓋,但是卻也沒有大肆張揚,隻要有心,便可以通過城衛軍的案情記錄中得到相關的信息一般民眾裏,也可能會有人把幾個流民襲擊了一個法師學徒的事情,當做是茶餘飯後的一項談資而在這種大城市,這種小道消息的傳播速度,倒也並不會很慢

    但會精確到這個程度嗎?連名字都知道?

    如果是,那麼這件事情可就要比預想之中的要麻煩得多了

    “是我告訴他的,愛德華先生”在矮人開口之前,很近的地方,一個人回答道——實際上,從一開始,他似乎就坐在旁邊的桌子那裏,此時不過是轉過臉而已

    他微微有些胖的身體上穿著一件棕色的刺繡長袍,麵料不錯,可也就是稍微貴了些的麻布而已,看上去就和這個酒店裏那些正在無聊的閑談或者專注於吟遊詩人頌唱的普通民眾沒有太多的區別,但他嘴裏叼著的,正在飄起一縷藍色煙霧的煙鬥卻是用一塊上好的玉石雕琢,花紋繁複,蒼翠欲滴

    而他的外貌看上去也是普普通通的,雖然臉上遍布著刀刻一般的皺紋,留著一部很好看的胡子,看似飽經滄桑,卻讓人難以深刻記憶,唯有那雙淺灰色的眼睛靈動閃爍……隻是這些許的鋒芒便足夠顯露出這個人不是一位平常人物

    愛德華的目光收縮,但並沒有如通常的境況一樣,問出‘你是誰,怎麼知道我’一類的問題來

    “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談話,不過請看在我這個老頭子先到的誠意上,不要見怪為好”老人微笑了一下自顧自的轉過了椅子,坐在他們這一桌,但頓了頓,對方那種並無驚異的沉默,似乎倒讓他有些尷尬起來:“年輕人,你好像並不驚訝?”

    “驚訝?驚訝於您的出現?還是您掌握了我的行蹤?”愛德華端了端手中的酒杯:“想要掌控一個人的行蹤,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雖然羅曼蒂是個不小的城市,不過隻要有些人手,還是可以輕易辦到的,尤其是對於個還沒有學會傳送術的人來說而以您擁有的勢力,可能還有些更加簡單的辦法比方說,一個牧師施展的預言神術?”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老商人偏了偏頭,表情仍舊是恬淡的

    “隻是猜了一下而已”愛德華微笑著,頓了頓,他開口道:“您想必就是麗莎?麗諾比麗的父親,麗諾比麗家的家長?”

    “猜的很正確”老人點頭:“但好像還不止如此”

    “其實也沒有什麼了”愛德華則繼續說下去:“您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掌控了羅曼蒂周邊為數不少的商路,不過除了這種正常的生意恐怕在暗地裏麵,你還擁有著更多的產業以及更多的身份”

    “很正確”老人點了點頭說道

    “這好像在你的預料之中”愛德華說道

    “我為什麼要驚訝?對於一個能夠在眾多敵人包圍之中輕鬆逃脫的實力人物,一個能夠進入法術學院的年輕智者,如果他憑借之前跟我的屬下的接觸,我的相貌,以及之前的那些交談,還猜測不出我的身分,那才叫奇怪”老人慢條斯理的吐出了一口藍色的煙霧:“我喜歡跟聰明人對話,因為那會省去很多的時間”

    “我可算不上是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不會如此輕易地被別人找到”愛德華搖了搖頭:“而且,我也不知道您為何要耗費時間來到這種地方跟我見麵……我想,不會是請我離開你的女兒遠一點吧?”

    “當然不是了,”老商人晃了晃手中的煙鬥,繚繞的煙霧遮住他半張麵孔,隻留下那個朦朧的笑意:“你想必早就知道,我的女兒也並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兒才對更何況,您之前無償的幫助了我們很多,如果不是您,恐怕我的女兒會碰上非常多的麻煩而且還不止是她,還有一些,嗯,我的朋友,也是承蒙您的仗義援手,才會脫離了危險”

    “適逢其會而已,更何況,我已經得到了相應的報酬,算不上什麼仗義援手了”愛德華並不理會這小小的恭維:“這理由不值得您勞動大駕”

    “些許的報酬,怎麼可能與生命相提並論?不過看來,如果我不說出一些像是理由的話,您似乎就準備拒人於千裏之外了?”老人笑了笑,噴出一縷藍色的煙霧:“好吧,我可以給您一個理由,不過在那之前,愛德華先生,我想要聽一聽,您對於半精靈這個種族,有著什麼樣的看法”

    “半精靈麼?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你覺得我說出來的意見,還有多少是自己真實的想法?”愛德華笑了笑

    對於半精靈,愛德華知道的其實並不是太多

    半精靈現在雖然大部分都是在人類的王國中謀生,但卻是絕對的少數派——始終無法融入每個種族中,他們總顯得格格不入,敏感、多疑且孤僻

    由於天生的種族原因,半精靈一直保持鬆散的社會結構:他們既不像精靈與矮人那樣團結,又不像人類那樣掌握著絕對的數量優勢,混居在人類社會中的他們結構鬆散社會地位也不高,很多人依靠打零工來養家糊口,可以說是寄人籬下

    所以半精靈的社會地位始終不高,實際上,因為他們尷尬的身份,他們通常不會得到任何的土地,而一些手工作坊在尋找雇員的時候,也自然會去找本種族內的人——這樣畢竟好溝通所以貧窮,總是圍繞在半精靈的身旁

    於是,為了生存,他們便出賣最後的本錢:生命與身體男人成了強盜,女人則當起妓女……半精靈的社會地位越發降低了,人類更加不信任半精靈半精靈越發得不到應有的公正待遇,便有越來越多的半精靈走上了反社會的道路二周而複始,惡性循環,

    不過,愛德華並不想說出這些一般的論斷:

    “雖然說,不少人攻訐半精靈的種種問題,但其實就我所知半精靈既遺傳了精靈的智慧,容貌和優雅敏捷,又具有人類強大的生育與適應能力以及壽命,本來按照常理完全是一種可以淩駕於兩個母係的優越人種才是如果能夠擁有自己的族群,他們其實說不定比人類更適合成為大陸的主人”

    “真是難得……難得得讓人驚訝,愛德華先生”老商人臉上的皺紋變得密集了一些,他放下手中長長的煙鬥,輕輕拍了兩下:“很少能夠聽見一個人類能夠說出這樣……公正和客觀的話來,尤其是一個與半精靈並沒有絲毫的聯係的人,而更加難得的是,您還是如此的年輕”

    “隻是恰好知道一些……不過接下來就是我比較大膽的猜測了我想,您應該就是有誌於改善半精靈的生存環境的那些誌願者之中的一員而且,你們的組織想必已經取得了一些成就吧?”

    “你口中的這個組織被稱之為混血會……我們的目的您基本上已經知道了而我們的成就,說來慚愧,實際上現在半精靈能夠得到的,與我們在四十年前成立這個組織的時候相比,也僅僅隻有一點點而已”老人重新拿起煙鬥,將自己的臉埋進淡藍的煙霧中,不過愛德華注意到對方的語氣之中帶上了一些尊稱的詞彙,

    “可是這跟我似乎沒有什麼關係?”

    “不,應該說,有點關係”

    “對半精靈友好,甚至是同情的人,同樣是我們團結的對象,而閣下的作為,則正符合這一點,因此,我們可以提名你作為我們的客卿……並不是正式的職務,也不受到大部分的會規約束,但能夠調用會中部分資源和人手”老人眨了眨眼睛:“另外,老朽雖然別無所長,幸好也算是薄有資產,我聽說,閣下在法師學院學習,想必有著諸多的需求……如果有需要的話,倒是不妨開口,我想,幾千金幣的話,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事實上,愛德華也並不缺乏金幣了,他現在製作出的一些武器,還有抄寫的魔法講義,如果拿去變賣,同樣也可以湊足這個數目,畢竟適合戰鬥的物品都是很天價的

    不過另一方麵,那個老家夥所說的人脈寬廣,卻又讓愛德華有些心動——畢竟混血會壯大之後可能引發的麻煩,本就用不著他來考慮,但想要找到一些東西,一個龐大和有組織的群體顯然比一個人胡闖亂撞要簡單的多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背後有一個組織可以依靠,總是要安心一些

    “好吧”短暫的思考之後,他開口道:“半精靈的遭遇確實也足以讓人同情,那麼,我就看看是否能夠盡些綿薄之力好了不過,我並麼有什麼興趣,在那些聽命行事的家夥中間浪費時間,“

    對於敵人,愛德華並不排斥以禮相待,以德服人……但如果德服不了,就得用棍子而用了棍子,就決不能手軟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麵對著一個大型公會,他這個小小的法師學徒,自然沒有殺上門去,將之一網打盡的能力——按照愛德華原本的想法,自然是用正道來進行克製,比方說借助一下蘭森德爾教會方麵的力量,或者用法師的身份來調動城防軍組織一次圍剿

    但他也知道,這兩種方式在實施上都有著一定的難度

    聖武士的腦袋瓜子實在是太過死板了他們不是不能行動的但是在有所行動之前,他們必須先有一定的證據,光是懷疑不能讓他們出手,即使明知道對方正在一牆之後作惡,他們也得先派人交涉,然後才能衝進去抓人

    更何況如果被他們掃蕩過的話,那些所謂的賊贓之類,可就要全部充公這對於愛德華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而城衛軍……

    這樣的地方能夠存在,自然是與地方政府媾和產生的,深邃的水麵下隱藏著盤根錯節的勢力範圍,沒有一定的勢力城防軍絕對不會給予一星半點配合就算是愛德華領著一群聖武士們直撲對方老巢,也說不定隻能撲空,甚至城防軍之類的還會跑來橫加阻攔

    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有黑幫和混混存在但同樣,不論何時何地,這些家夥都無法和軍人警察相抗衡剝去政權的合法性外衣後,後者才是最大的**

    “想要的東西……嗎?”

    目送著那個年輕人若有所思的離開,商人噴出一口淡藍的煙霧,開始了一輪靜靜地長考

    直到他手中的煙鬥裏最後的一絲火星也熄滅,他才長長的歎出一口氣,站起身來走進房間一側的某個小小門扉

    這位老年商人臉上那種胸有成竹的狡猾已經蹤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虔誠和敬畏……敬畏占了絕大部分他深吸一口氣才推開麵前的房門,進入之後又將之緊緊地關閉,然後謹慎的跪倒在地,將頭埋在雙臂之間

    “我的陛下……您的旨意,已經確實的實行了他雖然有些疑心,不過現在還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懷疑”

    在他的前方,一個纖細的身影坐在窗台上,一手托著腮凝視著天空中仿佛觸手可及的銀色弧月

    點點暗淡的星光在她身周環繞,將那一身白衣映照得如螢火般閃爍光亮的金色長發垂墜而下,將她稚嫩臉龐隱隱籠罩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唯有尖細的耳朵露出金發之間,隨著呼吸細微的顫動

    房間內,月光不及的陰影之中爐子裏點著一束香,青色的煙從焚香上升起的煙塵,像是具有魔力般不斷變幻,時而彙聚為一朵玫瑰,時而構成一條巨龍,最終化作一道七個芒點的星辰,再逐漸散開成如同輕紗一般的陰影讓整個空間之中變得夢幻起來……

    直到桌上的沙漏悄然漏下一個刻度,那櫻色的薄唇方才微啟,發出一個低微的呢喃

    “找借口也好,利誘也罷……接下來,要盡量滿足他的要求……想辦法把他留在我身邊”

    這個聲音飄忽而低微,仿如自遠方而來然而對於聆聽者而言,卻重逾萬鈞

    “是……但是……我的陛下,這並不容易,我是說……這個人……他並不是個普通的傭兵,對於誘惑,他有著相當的抵抗能力我的能力可能不足以掌控局麵”商人的聲音從臂間發出,帶著顫抖,沉悶而滑稽:“我的陛下,請恕您的子民愚魯,能否將這個人所有的特別價值告知……這個我……我們也好明了行動的方向,畢竟他隻是一個人類而已,在您的威能還沒有被更多的同胞所知之前,我們……”

    “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女孩的視線從天空中的銀月上轉回,掃過伏跪的商人,一雙眼眸在明亮的月光之中卻是如此的漆黑,仿佛無限深邃的洞穴,隻要與之對視,就會讓靈魂迷失其中:“隻是那個小鬼身上,有一樣頗為有趣的玩具,不過想要拿到手卻有些麻煩,所以必須我親自去拿,隻要跟他進行一段時間的接觸,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不是什麼大事……好了,你下去吧”

    商人如蒙大赦的退出房間,女孩的目光也再次轉向天上的月,良久之後,她咯咯的輕笑起來:“隻是還以為,那東西早就已經消失在多元宇宙之中,沒想到它竟然還殘存著……好吧,那麼就由我,來掌控它吧,順便,也掌控它所代表的東西……”

    “嗯?不要傷害他嗎?嗬嗬,你看來倒是很喜歡這個人類呢……放心吧,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事情鬧得太過誇張……好吧,我保證……我不會給他造成傷害,並且如果有所必要,我會解決他身邊出現的麻煩……”

    有人曾經對愛德華說過,現在整個大陸上,已經進入到了一個各個職業都有自身組織的時代

    最明顯的就是那種廣泛的聯合組織——行會以“兄弟會”、“基本友誼會”、“協會”、“聯盟”等不同之名稱,無論是在城市還是在鄉村,它遍布在整個大陸不僅商人、船員、工匠、畫家、教師、演員、獵人、農人有著自己的行會,甚至就連乞丐和劊子手都有自己的行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19:59
第五十三章 殺手會長奧蘭的煩惱

    月亮已經升得很高了,但羅曼蒂這座巨大的城市,卻仍舊沒有進入夢鄉

    告別了白晝的喧囂,這個龐大的城市的美好一麵已經在白天的光芒中燃燒殆盡,黑夜籠罩之下,首都會把它的另外一麵露出來透透風

    貴族們在燈紅酒綠的旅館和沙龍中穿梭還未成人的雛女支在燈光下擺出各種可笑的姿勢勾引著路人,而魔法的燈火永遠照耀不到的小巷之中,幾個小賊在搜吾著躺倒路邊的流浪者的屍體,流氓在鬥毆,婦人們在爭吵,嘈雜的聲音,怪異的氣味,陰鬱的顏色,構築出一副粗糙,陰霾,與光怪陸離的畫卷

    但或者,深陷其中者,就並不會對此府絲毫的不滿

    感謝眾神吧”,貴族老爺們雖然將貧困和勞苦沒府道理的加在了下層人民的身上,可是眾神卻給予了大眾最偉大的精神,他們開朗,他們樂觀,他們雖然被生活的重擔蹂躪得近於麻木,可是他們仍然保府自己的微小的快樂雖然這些快樂無非就是跳舞、看戲劇、喝甜酒,可是你期望這些隨時都準備失業的市民府更加高尚的追求麼?

    好吧,他們或者還覺得在國王的塑像下悄悄嘔吐,或者是某個貴族老爺的車架吐口水就是一種高尚的行為,可城衛軍們卻都不這樣認為這些手裏拿著粗木棍的瘋gou到處咬人,城裏所有的平民都曾聽過木棍在頭上呼嘯而過時帶起的風聲

    所以,追求,這種東西有時候就能決定一個人的一生

    奧蘭頓了頓手中的空杯,有些無聊的這樣想道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他腦中稍微打了個轉兒一一杯滿滿地琥珀色的酒漿換掉了他手裏的空杯,甘蔗酒的清甜的香氣,隻要鑽進鼻孔,似乎就能讓人忘掉一些事情

    老酒桶酒館唯一可取的,或者就是這種從海上傳來的酒漿了吧……

    這間酒館插在二道大街邊角的地理位置及其他拙劣的肉製品都注定了這裏的生意不會好,況且,這裏的服務也實在是不怎麼樣,這個本應該是酒客最多的時候,整個店麵卻隻府角落裏府一個詩人正在唱著一首描繪英雄冒險的長詩,將大部分人的目光也被吸引在他的身上一當然,那並不表示他鱉腳的歌喉受到了更多的歡迎十幾個傭兵隻是窮極無聊,心不在焉才會去注意到那張鬆了線的魯特琴,更別說唾沫橫飛的家夥是個地地道道的公鴨嗓子……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別的酒店,恐怕他們的老板說不定會想要去跳河,不過在這裏,正坐在吧台那個最為陰暗的角落之中,酒店實際上的老板奧蘭,卻隻是飲啜著杯子裏的蘭姆酒,把目光放在麵前不遠處的一麵鋼麵鏡上

    那是自己嗎?

    奧蘭惱火的將視線轉向了一邊,可惜,那改變不了他剛才看到的東西一鏡子裏的人影僂佝著,烏黑頭發已經是滿鬢斑白,胡子完全變成了灰色,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起來尤其是眼角……,他們管這叫笑出來的魚尾紋,可是見鬼,自己這輩子能夠開心的大笑的時間又府多少?

    就連最為順風順水的最近,似乎也沒府過一次了

    最近奧蘭總是某明奇妙的覺得心驚,好像突然之間有人把自己心這麼拎了那麼一下心就這麼懸在半空,讓感到不安穩

    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府出現了,他依稀記得在很多年之前,那時候的他,還隻是一名小混混,在羅曼蒂的街頭靠當遊蕩的金手指和勒索來混飯吃,常常會遇到敵人的埋伏與突襲,而每當遇到重大危險之前奧蘭就會感到某明奇妙的心驚

    可最近,不,應該是大約有十多年間,他都沒有過這樣心驚的感覺了

    或者是因為最近,公會的事情府那麼一點、不大順利吧

    奧蘭好像要溺si自己一樣的灌了一大口,閉上眼睛等待著酒漿的辛辣在喉嚨之後變成一種甜膩的味道,然後才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有人曾經對他說過,現在整個大陸上,已經進入到了一個各個職業都府自身組織的時代

    最明顯的就是那種廣泛的聯合組織行會以“兄弟會”、“基本友誼會”、“協會”、“聯盟”等不同之名稱,無論是在城市還是在鄉村,它遍布在整個大陸不僅商人、船員、工匠、畫家、教師、演員、獵人、農人有著自己的行會,甚至就連乞丐和劊子手都府自己的行會

    數以百計的組織,陰謀集團,社會團體,以及騎士團雖然有一些組織號稱,要與邪惡奮戰,就像那腦袋府問題的聖武士,他們打著嚴於律己的稱號,許下什麼善意和保護的誓言但是大部分組織都是那些野心勃勃,富有,並且通常殘忍無情之人的聯盟,他們唯一的興趣就是推進他們隱秘的陰謀,不論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是什麼人或者什麼事

    就像奧蘭的黑暗匕首在那些老資格的人聽來,這名字實在是挺遜的……就像是個窩藏了很多流氓地痞,販夫走卒隨意聚集的弱小組織

    但實際上,幾乎整個羅曼蒂那些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們,都會對於這個名字格外留心一因為黑暗匕首,不僅僅是這個城市裏最大的一個黑暗工會,同樣還兼任著刺客工會的工作

    一般來說,這樣被稱為什麼工會的,無非是控製城市之中的扒手,夜賊以及敲詐勒索等犯罪者,他們一邊要像著城市的高層管理者滲透,一邊要幫助執法者們維持夜幕下黑暗之中的黑色秩序,而聰明的城主一般都會漠視他們的存在,畢竟在一個有著盜賊工會的城市之中外來者和單幹者都是被嚴厲打擊的對象,而且很少會發生惡劣的凶殺案件

    但通常來說,這樣的工會數量自然是越少越好……

    所以在這樣的大城市之中爭取一席之地是極為艱難的,蛋糕或許很大,但是看守者也多如牛毛,讓一個組織從無到府艱難的可怕,想要從那些老gou嘴裏奪出一些肉絲來,隨時都得做好被他們狠咬一口的覺悟,

    現在控製在他手上的兩條走私路線和一刁塊地盤,可都是用血拚出來的東西

    不過府一樣唯一的好處,就是一個殺手的工會總是在心理上占府優勢,對於暗中遲來的匕首,沒人會不畏懼的,有些時候鮮血卻是最好的警告,它能讓對手明白你的強大,最終因為恐懼而誠服對於那些暗中的窺瞰者來說,這不僅僅是個必要的威脅,而且還是個動人的商機,

    一把能夠讓任何人握住的刀鋒或者危險,但力量更大的人卻可以隨時來使用他們,這樣就夠了

    嗯,說大不大,說小不刁的事情,總是讓人棘手

    開始的時候,本來是一件不那麼大的事情,一個月之前,府人找上了他們的接頭人,聲稱想要幹掉一個家夥、據說是個法師學徒

    負責接頭的黑老鼠卡登是個不錯的人才,很受奧蘭的拂照,因為表麵上有一家旅店作為營生,這家夥練就了一根分叉的舌頭就算是奧蘭都不願意跟他多說太多的話,否則很可能就被他套出了什麼隱秘的事情,如果不是沒府門路,奧蘭早就把他派去做些奴隸買賣,因為就算是個雌性地精,都能被他說成美女——好吧,那個委托的家夥似乎又是個府錢的青頭,付出的傭金自然就高了那麼一些據說是四倍的市價,不過如果刨去中間的例常的轉接,大概至少有個五倍左右

    這樣錢多人傻的好事自然是要好好地辦的…”,畢竟府一就有二,這個家夥說不定就會帶來下一個好賺的貨,特別設計了一場精致的刺殺,動用了公會裏的三名得力的中層,還府幾個底層人員布局,準備漂漂亮亮的把這八百金幣拿下來,

    可沒想到,這種簡單的活計偏偏出了碴子一一不但刺殺沒能成功,甚至還讓公會的三個中層全都陷了進去”…這種事兒實在是少見,即使那家夥府法師學徒的身份

    負責處理的的廚子孔特,費盡心思才從城衛軍哪裏弄出了那個唯一的活口,可他也幾乎被廢棹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流的太多,他的腦子渾渾噩噩的,奧蘭費了一番力氣,才勉強問出來,竟然是那個目標本身幹的

    也就是說這個棘手的自標來曆相當的不簡單一一按照手下人最新的查證,他是個從西封邑地來的某個傭兵,所以很府可能是同道中人一一如非必要,法雷爾根本不想惹這樣的家夥,畢竟雙方對於可能采用的手段都知根知底,一個掌握著魔法能力的刺客,更是所府專業人士都不願意麵對的目標,

    或者這就是年輕人的壞處熱血草率,缺乏經驗奧蘭不由得府點沮喪

    如果能夠早一點加入這個公會該多好?

    那些老家夥放棄了太多府用的人才了,如果能夠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之收入旗下,那麼這一次的事件絕對不會如此的麻煩

    放下手中的酒杯,奧蘭恙怒的撓了撓腦袋,然後翻過手,於是一抹冷光就如同魔法一般的在他手中出現了

    這柄是一柄鋒利,精巧,做過特殊處理的匕首在暗淡的燈光裏,隻府發絲一般細膩的鋒刃的光事實上,還不僅如此,如果全力揮動,你就會發現它的鋒刃不會發出一絲一毫的震鳴…”唯府當接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刀鋒之上傳來的刺骨的寒冷,就像si亡一樣沁透骨髓

    所以,曾經感受過這寒冷的存在,除了匕首的主人以外都已徑si了……,就像他主人的力量一樣

    奧蘭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伸縮,刺出……,雖然比起年輕時膀大腰圓的體態,現在瘦了不少,但是其實仍舊神完氣足……每一塊肌肉都變得極為堅韌,像是糾結在一起的鑄鐵放鬆時又可以軟的如同棉花,則讓他的動作更加的靈敏準確

    擺在桌麵上的羊皮紙無聲無息的分成了七八份,隨著奧蘭輕輕一吹四下分開,看著光滑依舊的桌麵,奧蘭歎了一口氣,這十年裏雖然幾次侄黴的行動雖然讓他損失了不少……三條肋骨,三根腳趾,甚至一顆左眼球不過也讓他變得更加狡詐和強大,神祗對於他越來越強的賜福也足以抵消任何的問題

    即使力量越來越強大,但現在其實很少有事能讓他親自出手了…”尤其是幹掉了那個老家夥,名正言順的將這個行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之後

    對於那個老家夥si忠的手下,現在也已經剩不下個,行會的各個要害部門,與生意的主要領頭人,都已經替換上了奧蘭的心腹,雖然都是些年輕人,但是他們的熱血能夠給公會帶來的利益遠比那些屍位素餐的老家夥們多上百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都並沒有太重的信仰

    因為奧蘭深深的明白如果組織想要繼續發展,想要控製更多的城市就必須擁府這些專業人才,雖然對於奧蘭來說殺人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不過,擴大地盤和威懾對手,這些人都是必須的存在

    在公會之中之中還府著一群特殊的人才,總之這是一個能為客戶提供多種服務的組織雖然規模還不大,但如果發展下去,前景是相當的誘人的

    “濕活”是個 古老的黑話用詞,在大部分的城市角落裏,這個詞的意思是“讓一個人永遠閉嘴”這可不是個好差事,雖然工作量不大,但風險很高,而且在沒闖出名氣前,收益並不會很高

    這才發現自己可能才是最傻的一個……但是契約可是用那位陛下的名義做的中介,若是反悔,自己這邊就得付出三舟的違約……,而且這種失敗的暗殺必然招致神袛不滿,說不定整個公會都要感受一下那位的震怒,

    現在,他可以對於神祗的信仰,他已經開始逐漸的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奧蘭用高超的手段不斷的擴大著自己的影響力,他相信不久之後奧蘭的黑暗帝國會變得更加廣闊,這一路之上都是順風順水,幾乎沒府遇到太大的阻礙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對方已經徹底警惕了,再發動一次襲擊的話,更不容易成功,可是偏偏時間現在也已經所剩無幾,萬不得已,就得觸動那幾張隱秘的王牌了……

    可惜這些危險而又冷血的高階刺客,現在還隻是一些自由者,可不在組織的完全控製之下,那意味著每一次調用都要付出相當高昂的代價,並且需要大量善後的工作,可不是幾百枚金幣就能夠解決的簡單問題

    看了那些記錄之後,他才知道那老混蛋還是留了很大的一手,那幾個最為精銳的殺手並不是完全依靠組織的名頭來做事的,而是老家夥自己養的這樣一來事情就非常麻煩了,雖然殺手們很少講究個人感情,但他們也並非是鐵血的工具,如果幾個人之中府那麼一兩個對於自己篡位這件事表露了不滿,那麼自己的位置就很難做的長久

    辜好那幾個人之中也並不是

    ****,都喜歡豢養一些女性殺手,因為她們遠比男人發動刺殺的方式靈活的多……而且由於‘色誘,是必修課程,按摩技術、床上功夫,都是極為精通,沒府任務的時候,也是首領們用來享受的最好選擇

    當初他還沒府自立的時候,曾經在上上個大‘巢穴,之中見過兩個這樣的尤物,雖然說那個時候對方對於他這樣的毛頭根本不會稍加辭色,但那種不經意間散發出的騷媚入骨的風情,那經過鍛煉可以輕易夾si幾個老貴族的長腿,行動之間的搖曳姿態,可是任何妓院之中的貨色也無法相比的,不但謀殺了當時還是小鬼的奧蘭的不少體液,也穿鑿進了他的記憶之中,至今想起來仍舊曆曆在目

    身體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他隻好再往酒杯裏扔了幾個冰塊,狠狠地灌了一!

    從貧民窟中‘收集,他們認為府潛質的孤兒不是問題,即使是羅曼蒂這樣的大城市,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的倒黴蛋也數之不盡,甚至是理所當然的多……可要想將一個小屁孩訓練成合格的殺人武器,訓練就得非常殘酷才行,那種驚人的淘汰率可不是黑暗匕首現在的規模可以營運的一千個孩子裏最終能夠真正成為殺手的也就寥寥數個,這其中的花費實在是太大,這樣一個中小型的組織是鬧不起來的

    半精靈就慘了,於是人類們便將怒氣一股腦地發泄在他們身上,本地精靈則對“半人類”的遭遇表示同情,卻不出手相助,因為他們畢竟不是純種精靈,而是半人,

    在長達七、八十的戰爭中,半精靈的官員被懷疑、被彈勃,從而被迫辭職彙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19:59
第五十四章 失敗

    就算是奧蘭都不願意跟他多說太多的話,否則很可能就被他套出了什麼隱秘的事情如果不是沒有門路,奧蘭早就把他派去做些奴隸買賣,就算是個雌性地精,都能被他說成美女……

    好吧,那個委托的家夥似乎又是個有錢的青頭,付出的傭金自然就高了那麼一些——據說是四倍的市價,不過如果刨去中間的例常的轉接,大概至少有個五倍左右這樣錢多人傻的好事自然是要好好地辦的……畢竟有一就有二,這個家夥說不定就會帶來下一個好賺的貨

    於是奧蘭特別設計了一場精致的刺殺,動用了公會裏的三名得力的中層,還有幾個底層人員布局,準備漂漂亮亮的把這八百金幣拿下來,可沒想到,這種簡單的活計偏偏出了碴子——不但活兒沒有辦成,甚至還讓公會的三個中層全都陷了進去……這種事兒實在是少見,即使那家夥有法師學徒的身份

    通過負責處理後事的‘廚子孔特’,奧蘭費盡心思才從城衛軍哪裏弄出了那個唯一的活口,可他也幾乎被廢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流的太多,他的腦子渾渾噩噩的,奧蘭費了一番力氣,才勉強問出來,竟然是那個目標本身幹的

    也就是說這個棘手的目標來曆相當的不簡單——按照手下人最新的查證,他是個從西封邑地來的某個傭兵,所以很有可能是同道中人——如非必要,奧蘭根本不想惹這樣的家夥畢竟雙方對於可能采用的手段都知根知底,而一個掌握著魔法能力的刺客,更是所有專業人士都不願意麵對的目標,

    或者這就是年輕人的壞處熱血草率,缺乏經驗——奧蘭不由得有點沮喪如果能夠早一點奪下這個公會該多好?

    為了所謂的穩妥,那些老家夥放棄了太多有用的人才了,如果能夠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之收入旗下,那麼這一次的事件絕對不會如此的麻煩

    但實際上那老混蛋又還留了很大的一手——

    幾天之前,奧蘭才發現,黑暗匕首原來那幾個最為精銳的殺手並不是完全依靠組織的名頭來做事的,而是老家夥自己養的——這樣一來事情就非常麻煩了雖然殺手們很少講究個人感情,但他們也並非是鐵血的工具,如果幾個人之中有那麼一兩個對於自己篡位這件事表露了不滿那麼自己的位置就很難做的長久

    幸好,自己更加棋高一著——那個老家夥死忠的手下,現在也已經剩不下幾個,行會的各個要害部門,與生意的主要領頭人,都已經替換上了奧蘭的心腹,雖然都是些年輕人但是他們的熱血能夠給公會帶來的利益,遠比那些屍位素餐的老家夥們多上百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都並沒有太重的信仰,於是奧蘭很輕易的就讓他們變成了那一位的死忠信徒

    “媽的……”

    頭腦越是清晰,似乎就有更多的事情讓人厭煩……放下手中的酒杯,奧蘭恙怒的撓了撓腦袋,然後翻過手

    於是一抹冷光就如同魔法一般的在他手中出現了

    這柄是一柄鋒利,精巧,做過特殊處理的匕首在暗淡的燈光裏,隻有發絲一般細膩的鋒刃的光事實上,還不僅如此如果全力揮動,你就會發現它的鋒刃不會發出一絲一毫的震鳴……唯有當接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刀鋒之上傳來的刺骨的寒冷,就像死亡一樣沁透骨髓

    所以曾經感受過這寒冷的存在,除了匕首的主人以外都已經死了……就像他主人的力量一樣

    奧蘭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伸縮,刺出……雖然比起年輕時膀大腰圓的體態,現在瘦了不少,但是其實仍舊神完氣足……每一塊肌肉都變得極為堅韌,像是糾結在一起的鑄鐵放鬆時又可以軟的如同棉花,則讓他的動作更加的靈敏準確

    擺在桌麵上的玻璃杯子,下一刻便無聲無息的分成了七八份,隨著奧蘭輕輕一吹,嘩啦一聲落成整齊的數片!

    看著光滑依舊的桌麵,奧蘭歎了一口氣,這十年裏,雖然幾次倒黴的行動雖然讓他損失了不少……三條肋骨,三根腳趾,甚至一顆左眼球,不過也讓他變得更加狡詐和強大,神祗對於他越來越強的賜福也足以抵消任何的問題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即使自己現在要親自出手,但對方已經徹底警惕了,再發動一次襲擊的話,更不容易成功

    可是契約,見鬼的,那可是用那位陛下的名義做的中介,若是反悔,自己這邊就得付出三倍的違約……而且這種失敗的暗殺必然招致神祇不滿,說不定整個公會都要感受一下那位的震怒,

    偏偏時間現在也已經所剩無幾,萬不得已,就得觸動那幾張隱秘的王牌了……

    可惜這些危險而又冷血的高階刺客,現在還隻是一些自由者,可不在組織的完全控製之下,那意味著每一次調用都要付出相當高昂的代價,並且需要大量善後的工作,可不是幾百枚金幣就能夠解決的簡單問題

    “老大,老大……好消息!”

    一個冒冒失失的闖進酒店,咋咋呼呼的身影打斷了奧蘭的長考,他皺了皺眉頭,不過後者最後的三個字讓他忍耐著沒有發作,隻是頓了頓桌上的酒杯,示意自己聽到了

    “老大……我們,我們找到他了”氣喘籲籲的家夥穿過了店麵,來到奧蘭身邊,湊在他耳朵上悄聲道:“他最近都在菲爾街區,那些鐵匠的地盤上行動幾乎每天都在”

    “確定?“

    “是的,”

    “很好”

    奧蘭站起身,輕輕的伸手,在胸口上劃出一個簡單卻又意味古怪的符文:“明天,我親自帶你們去……”他嗬嗬地笑道

    “但是老大……”

    報信的手下猶豫了一下,不過奧蘭揮了揮手阻止了他的話頭——他知道這個忠誠的年輕人想要說些什麼,黑暗匕首的權利不過剛剛交接,分散在各地的分會長們並沒有全部宣布臣服於他,而且圖米尼斯,畢竟是他們的總部,即使奧蘭這個新任的會長仍舊需要處理太多的事情,事實上,作為會長奧蘭是不適合隨意離開某些區域的

    但是也需要給這些年輕人一些信心以及,給自己的威嚴做出一個表率告訴所有人,他奧蘭有能力克服任何的問題,帶領著黑暗匕首發展壯大,步入輝煌

    “老大,我們會做得幹幹淨淨的,所以您最好不要……”

    “放心我隻是給你們搭上一把手而已,免得再出現什麼意外的事情”

    奧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但年輕的部下卻並沒有離去,過了一會兒他最終又忍不住開口……讓奧蘭有些不滿抬起頭——他並不喜歡自己深思的時候受到攪擾但注意到後者眼中的憂慮,奧蘭又沒有發作,隻是隨意的笑道,然後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頭

    他喜歡對於自己忠誠的人

    或者是因為,自己並不會忠誠於別人吧?

    不管如何,應該多收集一些這樣的忠誠手下……他們才是自己日後的依仗目送著那個部下離去,奧蘭敲了敲杯子,示意酒保再給他倒滿蘭姆然後這樣想道

    但光是忠誠是不夠的畢竟黑暗匕首是個殺手的組織,必須要有一批能夠殺人的存在那些專業的殺手,他們可不是什麼流氓混混都可以拿來充當的即使是再怎麼身經百戰見過血的傭兵,或者是能力不俗的施法者,也不可能與一個經過專業的訓練的真正刺客相比

    要如何做呢?

    從貧民窟中‘收集’有潛質的孤兒不是問題,即使是羅曼蒂這樣的大城市,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的倒黴蛋也數之不盡,甚至是理所當然的多……可要想將一個小屁孩訓練成合格的殺人武器,訓練就得非常殘酷才行,那種驚人的淘汰率可不是黑暗匕首現在的規模可以營運的——一千個孩子裏最終能夠真正成為殺手的也就寥寥數個,這其中的花費實在是太大,自己手裏掌握的資源還不夠,鬧不起來的

    但似乎也可以從其他的方麵來彌補?

    那些帝國的殺手組織是怎麼做的?嗯,他們似乎喜歡豢養一些女性殺手,因為她們遠比男人發動刺殺的方式靈活的多……而且由於‘色誘’是必修課程,按摩技術、床上功夫,都是極為精通,沒有任務的時候,也是首領們用來享受的最好選擇

    當初奧蘭還沒有自立的時候,曾經在上上個大‘巢穴’之中見過兩個這樣的尤物,雖然說那個時候對方對於他這樣的毛頭根本不會稍加辭色,但那種不經意間散發出的騷媚入骨的風情,那經過鍛煉可以輕易夾死幾個老貴族的長腿,行動之間的搖曳姿態,可是任何妓院之中的貨色也無法相比的,不但謀殺了當時還是小鬼的奧蘭的不少體液,也穿鑿進了他的記憶之中,至今想起來仍舊曆曆在目

    這樣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奧蘭隻好再往酒杯裏扔了一大把冰塊,狠狠地灌了一口!

    ……

    殺人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奧蘭很清楚這一點,就像他也非常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一樣

    一個真正的殺人者,可以為了殺死一個對手,在對方的身邊潛伏十餘年,可以用盡所有的手段取得對方的信任,甚至可以自己殘損自己的身體,殺死自己的同伴,甚至殺死自己來完成一樁精妙的刺殺,而結果往往是連真相也被深埋在黑暗之中,不露任何的痕跡

    一個殺手最重要的能力,並不是強大的力量,超絕的速度詭秘的殺人於無形的能力……即使你的力量再大,打不中敵人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即使你有輕易地抽出視線中所有生物靈魂的能力,但如果看不到敵人也就沒有意義了,雖然在殺人的過程中,這些能力很有可能也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但是事實上,最重要的,還是要為自己營造一個最為有利的刺殺的環境以及機會

    奧蘭沒有那樣的能力,他知道自己並不堅韌,甚至有些暴躁,也不是非常的聰明

    但奧蘭並不認為他就不適合成為一個殺手的領袖——畢竟那些被寫進經典或者在殺手之間耳口相傳的刺殺,之所以駭人聽聞,之所以難以磨滅都隻是因為,那些殺人者的力量,與被殺者相差的太遠,身份地位,自身的能力,為了彌補這之間巨大的差異,殺手才需要做出那樣匪夷所思的犧牲

    而奧蘭的力量很強不止是強而已,他擁有的是神祇賜給的力量,那幾乎是可以讓他正麵匹敵一個正式法師的能力,這樣的力量和暗中行事的做法足以彌補那些所謂不足

    況且除了自身的實力之外,他還擁有著特殊的援助——如果不是有外力因素的支持,即使是他,也不可能篡奪黑暗匕首的掌控權,畢竟這個組織能夠在圖米尼斯存在三十年,擁有的底蘊,本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半路出家的人可以匹敵的

    所以,他很有信心

    穿過了常春藤大街奧蘭很快就看見了那個目標

    就跟情報之中所說的一樣,他正在做著武器的買賣

    哦其實做買賣這個說法其實有點言過其實,實際上那就是路邊擺著一個極為簡單的攤子……哦,連攤子都稱不上,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擺著幾把形狀不同的兵器而已,而奧蘭的那個目標就坐在那桌子後麵,捧著一本書在仔細研讀……沒有引人注意的吆喝或者招牌,就連那些被家裏的買賣抓來用來看著攤子,流著鼻涕的小鬼們,都要比他更像是一個生意人

    然而事實上,他的生意卻絕對不錯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位置在這條街最為繁華的中段地帶,最為顯眼的一家鋪子旁邊,而且那身長袍實際上也已經是個最好的招牌,即使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也沒有人不會因此而側目;而那些刀劍也確實不凡,即使隻是遠遠看看,也能注意到其中那些不同尋常的光潔銀亮,或者是暗淡的金色紋理——隻要是有點眼力的人,就能猜測到那是精金,或者秘銀的成分產生的異象,而這兩種可都是極為稀少的魔法金屬,一般的鐵鋪,有這麼一兩件這樣的兵器,都已經可以作為鎮店之寶了

    如果不是那每一把刀劍上,掛著的價簽,都有一個令人咂舌的數字,而那個主人看起來也沒有絲毫講價的餘地,恐怕那張桌子前麵,早就已經擠滿了顧客

    奧蘭慢慢地走了過去,仔細的觀察著那些兵器,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對於這些東西感興趣的商人——而實際上,他現在的身份也確實是一個這樣的商人

    雖然精瘦健壯的身體,不是那件用來掩飾的上好衣袍能夠完全遮蓋的,但奧蘭並不擔心自己的偽裝有什麼問題——這個時代的商人未必都是那種腦滿腸肥,肚子肥大的家夥,走南闖北的商人沒有兩下子的話可難辦事實上很多商人絕對是稱得上仗劍走天涯的存在擁有大量的金錢導致他們為自身準備的坐騎和武器以及盔甲都是非常精良的

    隱藏,偽裝應該是一個殺手的必修課程,但光明正大,有時候也是偽裝之中的一種

    看上去,這個商人對於那些刀劍似乎很有興趣,但實際上,他隻不過是在觀察著那個目標而已

    目光交彙的瞬間,奧蘭的身體忽然微微僵硬了一下

    那層長袍的兜帽似乎並沒有附加法術,陽光的陰影,擋不住殺手敏銳的夜眼——那個委托人送來的映像水晶很清晰,因此奧蘭一眼就能辨認出確實是這個人沒錯,可是……

    那雙淡淡的眼神仿佛有直指人心的力量,似乎一切的謊言在他目前都無所遁形

    一個如此年輕的家夥,怎麼會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其實殺掉一個法術學院的法師學徒,本來就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隻是因為那裏的學徒都擁有著很強的力量,而是這關係到法術學院的麵子,即使那些學徒的身份隻要是個差不多的小鬼,用錢就能夠買到的東西可是製訂了這個規則的,畢竟是那些**師

    貴族的身份或者可以讓一般人為之眼熱;他們掌握著強大的權力與實力,是一方土地上真正的實權派然而即使是一位親王、大公,也不會想要貿然與一位**師結怨,那些都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傳奇的存在,又大多脾氣古怪,有時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一輩子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00
第五十五章 勝利?

    該死!

    奧蘭在心中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這幾個家夥都是公會裏的中層,平日裏自稱是千錘百煉的職業刺客,每個人都為曾經幹過的幾次成功的活兒而自滿,但今天看起來他們的能力也就僅止於此----憑借黑暗匕首提供的卷軸,武器和資源,他們或者可以對付幾個富商雇傭的傭兵,但真的碰上了硬茬子,他們也隻是送死的貨色!

    不過讓奧蘭更加惱火的卻是這幾個家夥的布置----計劃裏麵,這條巷子裏可不應該隻是他們三個人而已,那些應該在他們失手的時候,負責補刀和處理的十幾個弓弩手到哪裏去了?難道自己給他們留下的將近三個沙漏刻度的時間還不夠他們布置的?這群蠢蛋!

    一定是為了在自己麵前有個不錯的表現……這群蠢蛋,這群混蛋!

    但心中的詛咒並不能影響到奧蘭德表情,他臉上露出地是濃重的驚愕……“我的渥金女神在上……這這這……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他牙齒打顫的聲音,恐怕兩條街之外都能夠聽到目光不安的在那三個人和年輕的學徒身上繞來繞去,他還重重地捂住了自己腰間的口袋,正是一副商人最常見的貪婪模樣……

    事實上在這一刻奧蘭有些猶豫……隻要一個字,他便可以激發出一個蠻力術的力量,憑借這股力量,即使是鐵皮的塔盾無法阻止他手中的匕首,那柄被他稱之為漆黑之心的利器,更何況是這個小家夥身上那件麻布織造的長袍甚至最不妙的狀況之下即使這一擊可能會因為某個魔法防禦的力量而落空,他也隻要再給自己加持上一個加速術,就足夠有恃無恐了

    然而奧蘭縮在袖子中的手指雖然捏緊,但卻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那樣並不能夠百分之百的保險……奧蘭在心中搖了搖頭,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自己就要再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心力重新布局,而那三個家夥也就算是白死了,雖然他們的死亡是他們自己討來的可是那對於自己的威信卻絕對是個重大的打擊

    “沒事,一些蟊賊而已”

    這個表現不得不說……應該是有效地,法師學徒似乎毫不懷疑是某人將他引進了這個陷阱,不過顯然並不打算就此結束事端----隨口說著話他卻伸手撫上了在那個被他當做了盾牌的家夥的脖子,然後隨著沉悶的一聲骨頭斷裂的“喀嚓”悶響,那人的頭顱立刻象個開啟的蓋子般向後折了過去然後軟軟的垂了下來

    奧蘭的心頭也隨著那個聲音猛地一跳……他知道對方做了什麼,但這種利落的手段,如果換成了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得出來,除非是加持了神術的情況之下

    而那個年輕的學徒卻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之當成一回事兒,隨手拋下手中的屍體,他拎起了地上正在掙紮著站起的家夥,而另一隻手隨便一揮一大股殷紅的血漿便噴滿了那個可憐的家夥一頭一臉

    “啊!”腥鹹溫暖的血液讓活口清醒了過來,但顯然又完全被這突然的恐怖情景驚呆了,他胡亂抹著自己被同伴的鮮血噴的一片模糊的眼睛不停的大叫著,可接著手臂上一陣刺骨的劇痛就讓他的驚叫變成了哀號

    奧蘭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注意到那個目標的長袍袖口裏,不知何時已經伸出了一把奇怪的武器----就好像是將三把窄長的尖刀拚合到了一起,刀刃上並沒有那種鋒銳的閃光,可是那種尖銳卻讓它毫不費力地鑽進了那個殺手的大腿然後殺手工會的會長就明白了這個古怪造型的真正用途

    鮮血仿如泉水一般順著那三道溝槽噴湧出來,遠比一般帶有血槽的刀刃都要快上一倍,

    “為什麼要殺我?”

    那個學徒慢慢把那柄奇怪的利刃向地上移去,他隱藏在兜帽陰影之中的眼睛微光閃爍,讓他的語聲變得說不出的怪異和可怕仿如無底深淵之中爬上來的,惡魔亡魂的嚅囁:“告訴我誰派你來的,否則我就讓你明白並不是隻有死後才會見到地獄的”

    見鬼!

    奧蘭的眼神收縮……從那個滿臉是血的家夥顫抖的麵孔之中,他就知道這個蠢蛋撐不住了但如果讓他開口說出了什麼,那後麵的計劃就得全部泡湯“我的天啊……”會長尖叫了一聲,巧妙地控製著自己的舌頭,就像是一個剛剛從驚嚇之中複蘇的家夥的大驚小怪:“我的天啊,渥金在上……您,您,您真是厲害不不不不過……我看您是不是需要城衛軍的幫助,您知道,這些凶狠的惡徒他們都是非常可怕的,他們會使用一些……”

    這個招數看起來還算有點用處,或者是會長的尖聲讓那個家夥總算想起了殺手的戒律,他猛地咬了一下牙齒,然後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奧蘭扶了扶額頭,擦掉那裏的冷汗----這個動作並不是什麼偽裝,他真的似乎感覺有冷汗在發際冒了出來

    回去之後,一定剁掉那幾個負責收集情報的家夥們的小指,再把他們貶到農莊裏去種地----眼前這個人那種幹脆,那種陰狠,那種輕巧迅捷而準確毒辣,簡直令人戰栗的手法……被那群蠢蛋叫做“西封邑地來的鄉巴佬傭兵?”那麼公會裏的大部分人都是什麼?扛著鋤頭連枷在田裏打架的的鄉下泥腿子嗎?

    公會長咬牙切齒的想道

    而這個時候,他麵前那個學徒已經手腳利索的拂過每一具屍體……除了一柄匕首之外,武器,弓弩,腰帶上的卷軸都被他一一清理出來放進自己的懷裏,技巧之嫻熟,讓殺手的頭兒再一次感到汗顏的同時,不由得有些心中發涼

    三個殺手身上的裝備其實千金難買,尤其那種小型的手弩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卻可以一次發射三支弩箭,在六十尺之內,幾乎可以百發百中但是價錢也是同樣的不菲----那些上好的牛筋骨板和黃楊木上還附帶著一個加強力度的魔法,每一架都至少要八百金幣----這還是成本,如果不是奧蘭聯係了身後的那個大人物,這種東西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

    雖然知道隻要幹掉這個家夥最後這些東西都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但那一瞬間奧蘭還是有些不大舒服……好像是看到了某種不吉利的預兆一樣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一個粗野的吼叫聲從小巷的口子上傳了過來而發言者隨即出現

    他身上穿著一套歪歪斜斜的城衛軍衣甲,好象是舍不得把那一身蠻橫的肌肉掩蓋起來一樣,散著領口,胸甲的帶子也崴到了一邊,不過顯然沒有人會因為這不整的裝束而輕視他的存在----因為他的身高幾乎超過了七尺,和手裏拎著的一柄巨劍一起,寬闊的幾乎塞住了巷子口而每一步踏在地麵都會帶起一個有和他身材相稱的腳步聲

    一股從他的身上翻湧出來的濃重酒氣和臉上一點胭脂的印子似乎足夠說明作為城衛軍,他為何來的如此之快----也因此,這位掛著城衛軍隊長勳銜的人物看上去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罵罵咧咧的走進巷口順便在身邊經過的另一個士兵屁股上踢了一腳:“還***不過去問問,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這群混蛋!”

    奧蘭低下頭,掩飾住嘴角的一絲笑容

    唐克這個家夥扮演的很不錯,如果不是熟悉那張麵孔和身形,恐怕連奧蘭都會以為這個咋咋呼呼的家夥就是個正牌的城衛軍騎士隊長----不得不說這身裝束也真的很適合隱藏身份,雖然出身不同,但是城衛軍騎士的那種流氓氣息和受過簡單訓練的作風,倒是和一些殺手傭兵出奇的相似

    這都是多虧了那位大人的幫助但這種情況顯然並不會太多次,隻能作為萬不得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秘密武器

    為了殺一個人這一次還真是不惜血本啊……

    心中感慨的奧蘭縮了縮身體,為經過身邊的幾個人讓開道路這些城衛軍們看上去似乎剛剛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身上盡是滿溢的酒氣,連走路都有些不穩當了,他們晃晃蕩蕩的走向那個站在三具屍體前的年輕人,含混不清的問著一些什麼,而另外的幾個則走向另外一頭的巷口

    “這裏是怎麼回事,你是誰?學院的學徒?什麼時候……”

    “你……”

    法師學徒不耐煩的開口,似乎準備訓斥一下這幾個玩忽職守的家夥,但就在這個時候,圍在他身邊的三個醉鬼城衛軍忽然挺了一下

    剛才還歪歪斜斜的身體猛地繃直了,他們的手突然一翻,隨著練習了十幾年地嫻熟動作,他們手上已經各自多了一把匕首握刀的手很緊很穩豹子似的突然發力朝已經近在咫尺的年輕人撲了過去那迅猛的動作和臉上依然醉醺醺的表情和渾身的酒臭毫不相幹

    嗯,實際上說他們的武器是匕首,到不如說是短的彎刀,這種鋒銳的武器並不霸道,很少一刀致命,即使割破肌膚,也不能瞬間讓對手失去戰鬥力,但很短的刀身上,卻小巷裏昏暗的光線下閃出綠油油的微光

    這已經不是麻痹的藥物,比箭矢寬得多的鋒刃上可以塗抹的毒藥更多,因此也就可以使用稍微弱些但更加致命的毒藥----這種蛇毒和植物的毒藥混合的成分同樣會讓人麻痹,不過隻要走出七八步的運動量,就足以讓毒物傳遍全身,那個時候除了傳說之中的複活術,就麼有什麼能夠挽救得了中毒的人了

    “祝福……”

    奧蘭張開嘴,念出了一個鏗鏘有力的音符,於是一道參雜著絲絲血紅的黑光就在周遭彌散開來,所有人的動作都隨之變得更加迅捷!這是他通常很少第一個使用的,神祇賜予的神術,不過今天這個情況卻似乎非常適合使用它而且不僅僅是如此,奧蘭心中似乎總有一種感覺,自己必須要這麼做

    是的,必須

    被三個殺手圍攏的法師學徒也在這個時候動了----但實際上包括近在咫尺的幾個殺手也沒有看清楚他做了什麼,隻看見他向前跳了一步,然後這三個靈敏紮實老練的暗殺者就不知怎麼地腳下一絆,然後在他身後互相撞在了一起,刀子也互相刺進了同伴的身體

    這三把刀很鋒利很有效

    像刺戳一張羊皮一樣,他們撕開簡單的城衛軍護甲,順利地進入**中,鋒利的刀口沒有在肌肉中發出一絲的聲音好象連骨骼也沒能阻擋住然後毒素發揮出了應該發揮作用,飛速地完全融入身體組織中擴散,破壞剛才還那麼充滿了活力的身體一下就停頓所有的生機

    沒有掙紮匕首讓幾人的聲音和身體一樣瞬間就僵硬死滯了幾個人的呼吸猛地一噴,然後生命的跡象就開始立刻減弱,變成一坨等著腐爛生蛆的肉……

    而那個目標則在後退時動了動,奧蘭收縮的瞳孔之中清晰的映照出那柄古怪的利刃,隻是一伸一縮,這刀子已經刺穿了唐克的喉嚨!

    唐克距離他還很遠,所以這一刀是被飛射出來的但是精準到了極點,就在唐克剛剛舉起了手中的大劍的時候,這把刀已經刺穿了他的脖頸!

    唐克於是發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音,扔下手裏的大劍捂住自己的喉嚨往後退,好象這樣就可以逃開眼前這恐怖的現實一樣但是血液正在從那個被刺穿的可怕的利刃上噴出來,努力地穿過手指的包圍,被同時刺穿的氣管裏也湧進了血液,肺子正在努力呼吸的空氣頓時被堵塞了,發出一些奇怪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那健壯的身體現在成了寒風中的枯草,隨著這喉嚨中可怕的聲音一起劇烈的顫抖著他退到了牆邊,粗壯的雙腿已經不能再支撐身體順著牆邊坐倒,喉嚨裏的咕嚕聲和身體的顫抖一起隨著血從手指中不停地流出而衰退幾乎是在下一瞬間就停止了

    空間之中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在一片寂靜之中發出不由自主的吞下口水的咕嚕聲……

    能夠聚集在總部的家夥們之中,可沒有那種普通的流氓混混……大部分都擁有著一段足夠說上幾天的光榮往事,算得上從死人堆之中爬出來的精銳……

    然而即使是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殺人方式----那似乎是一種技巧,但是在某些方麵又極為不同,特別是出手時的感覺,無論是哪一個動作,都很幹淨利落,卻又奇快無比,一彈即收,一觸即收,沒有全麵伸展,卻將度揮到了極致而效果卻是格外清晰有力,令人瞠目結舌

    鮮紅的血液在小巷之中飄灑開來,那紅色飛濺到空氣之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便墜落到地上,隻在空氣之中留下淡淡的血腥味道但這味道讓所有人都感到興奮,在一頓之後,所有人腳下都不自主的加快了速度,向著那個目標撲了出去!這些刺客無一不是手上沾染過人命的家夥,而在長期的殺戮之中他們的心靈已經接受,並且和那種殺戮融為了一體,殺人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既是工作,又是享受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用匕首刺入到血肉之中,或者是被長刀劃開血肉,不論是那一種都讓這群人感到興奮

    勝利就在眼前

    他們很清楚,這個目標雖然可怕,但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的手中失去了武器,他如果想要念動咒語,就需要至少幾個呼吸的時間,但這種接近的距離上,不管是前麵還是後麵都有撲向他的人,隻要一個呼吸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不過興奮的情緒,讓他們似乎忽略了什麼

    好像是有人在喊?喊得什麼?

    散開?

    沒有人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就像他們沒有辦法閃避接下來的攻擊----嗤嗤的可怕聲音不知從何而來,在他們聽到的同時便帶起了一片血花!而當他們察覺到可怕的疼痛的時候,也同時注意到,

    周圍的圍牆上,建築物之間,無聲無息閃出了十幾個全身灰色的身影,他們靜立著,發出一點奇怪的聲響----這些人手裏都拿著同樣的,很古怪的武器,同樣地泛出黑色的的光一道道的從摩擦和震動的嗡嗡聲之中迸發出來!

    這些人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波動,用和那屍體一樣直挺挺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盯著所有的人,而這個時候,地上已經沒有幾個能夠完好站立的人了

    一支支的長長的箭矢刺穿了他們的身體,脖頸胸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02
第五十六章 上門

    箭矢如雨。

    即使隻是春日裏稀疏的小雨,也同樣可怕,三棱的箭矢,從幾十尺之內居高臨下的散落,掛在刺客們身上帶起的都是一蓬蓬的血花和沉悶的慘叫,十幾名久經沙場的老手就像是無助的鵪鶉一樣被屠殺他們用以偽裝的城衛軍鎧甲,根本無法阻擋,而引以為傲的速度,在這種狹窄的街巷之中,也根本無從發揮!

    唯一算是幸運的,就是這箭雨隻落下了一輪。

    滾滾的黑暗猶如煙霧一般在巷子中翻滾開來,有效地分散開箭矢的準頭,而殘餘的幾個殺手如蒙大赦一般的翻滾開,黑暗對於他們來說如魚得水,憑借一瞬的的記憶,他們就能打開一條通路,

    “**”

    奧蘭在心中不住的咒罵,但手中卻以最快的速度扯開了三個卷軸,將兩片黑暗,和一片綠光圍繞在自己的周圍。

    應該說幸運女神仍舊在他身邊沒有遠離——沒有在第一時間參與到進攻之中,因此他就多了很多的反應時間……那一輪箭雨灑下的時候,他一把就捉住了一個刺客的手,用力一拉,將他的身體被當做了盾牌。然後這個人形的盾牌馬上在使用者的手上發揮出了巨大的功用。幾支箭矢都被擋住,雖然那近距離射擊的利刃穿透了人體,但人體那種出乎意料的堅韌也耗盡了箭矢所有的動能。

    不過奧蘭心中絲毫沒有逃得一命的欣喜。

    從那十幾個身影出現的第一時間他的心就仿佛已經侵入了一盆冰水,沒有出現的援兵,那個目標泰然自若的態度,以及這從天而降的箭矢。都足以說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可笑自己竟然還在為把目標拉進了陷阱而沾沾自喜,但沒想到卻是自己一腳踩進了別人布置好的硬轂中!

    唯一的解釋就隻有計劃泄露了……到底是誰?

    一片混亂的腦子根本無法細想,

    但現在奧蘭甚至沒有時間咒罵——沒有時間去顧忌太多了……現在,留給他的機會已經隻剩下了一線,如果再不把握住,隻要幾個眨眼之後,黑暗匕首說不定就得再換上一屆的會長。而他隻能成為水溝邊上千瘡百孔的爛肉!

    綠色的光膜將七八支毫無準頭的箭矢彈向一邊,而奧蘭毫不猶豫的再握住脖子上的護符,激發的黑暗視覺讓那一層濃厚的黑暗在視野中轉化成為清晰地黑白圖像——然後殺手頭目就毛骨悚然地注意到,那個目標竟然已經與自己近在咫尺了!他似乎和自己一樣完全不受影響。黑暗反而成了他的武器——幾個勉強從箭雨之下逃得性命的家夥正在憑借記憶拚命的逃向左右的巷口,但下一刻他手中那鋒銳的匕首就刺穿了他們的脖頸!

    奧蘭沒有再看下去,他用最快的速度竄到了巷口。不過就在脫離了黑暗的一刹那,他就感覺到了左腿上傳來的尖銳刺痛!

    疼痛並不是很大,但隨之而來的麻木卻讓奧蘭差一點翻倒在地,用眼角的餘光一瞟,他注意到自己的膝蓋上已經伸出了一截箭尖,帶著尖刺的箭頭幾乎把那裏變成了一個血洞!“***”他含混的咆哮了一聲——雖然知道防護箭矢並不是萬能的,但這種在最關鍵的時刻才爆發的厄運還是讓人異常的鬱悶。

    想也不想的向後一個翻滾重新回到黑暗中。殺手扯斷了手腕上的一個首飾,於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麵前出現的光圈之中!

    於是十幾個呼吸之後,奧蘭已經一瘸一拐的穿行在另外的一條小巷之中了。

    將身上那件外套隨手拋棄。他狠狠地擼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順著臉頰滴下來的水柱帶著熏人欲嘔的餿臭,不過奧蘭已經顧不上詛咒什麼了——任意門的法術等級很高,即使是使用很高價的魔法物品,出口同樣也不好控製,傳進牆壁或者掉在半空都是常有的事情,象這樣隻是掉進了一條臭水溝之中已經算是格外走運的了。

    不過那些餿水卻讓膝蓋上的疼痛更加劇烈,奧蘭不得不將本來準備好的幾個神術轉化成了治療的力量。才算處理好那個傷口,但仍舊不可避免的一瘸一拐——他所信仰的黑暗神祇雖然力量強大。但在治療的方麵卻並不擅長。

    幸好錢的力量還是很大的,付出了一個金幣。他便在開始被城衛軍攪亂的街市上弄到了一輛馬車,將他送到了城南頭的灰鹿區。

    有個老頭兒曾經說過,絕大多數城市,除了少數幾座壯麗的宮殿和神廟之外,都是由無邊無際的貧民窟組成的,這句話當然不適合用來形容羅曼蒂這樣的王都,但不肯否認的,城市既然是由人的聚集演化而成的,便不可避免的要帶上人的缺點,光鮮亮麗與**黑暗,總是千絲萬縷,不可分割,

    相比於九鍾,柯藍那樣的光鮮亮麗,灰鹿便是**黑暗的代表。

    這裏有無數錯雜淩亂的樓房,但總也不過是粗糙帶皮的木料與爛瓦片擁擠在一起堆砌裏來的二層結構,樓頂上到處是搖搖欲墜的簡陋棚子延伸出街外。街道兩旁的牆壁上到處張貼著亂七八糟的招貼,和腐爛的苔蘚以及零落的爬牆植物還有黑洞洞的窗欞一起,仿佛是無數補丁覆蓋在這道破舊的小街之上。地上還殘留著大雨過後的泥濘和濕漉,空氣中散發著一陣煙塵和發黴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的味道。通路糾纏狹窄,像是迷宮似的。

    這樣的貧民區在任何城市都不少見,而對於羅曼蒂來說這隻是眾多貧民街區中的一個。

    但是對於奧蘭來說,這裏那淩亂的街巷,泥濘的土地和汙濁的空氣卻組成了一種令他格外舒適的環境,他跳下馬車。在幾條黝黑泥濘的小巷子裏轉了幾次,走近這不起眼地方的一座小樓。

    木質的地板踩在上麵會咯吱咯吱作響,扶欄和門板總是左右搖晃,顯然已經不太牢靠,那些隨意開出來的窗戶前麵吊掛著剛剛洗完的衣服。和附近的房子沒有絲毫兩樣,但奧蘭左右觀望之後,就閃進了牆壁上一個由破木板偽裝成的側門,門後小小地隔間裏沒有樓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欄杆的方形吊板,奧蘭站上去,用靴底有規律的磕出連串的聲響,不久之後一陣絞動輪盤的吱呀聲響起。然後腳下的木板便搖搖晃晃地落了下去,當他消失在房間中,另一塊木板這堵上了出口。

    黑暗匕首上一任的會長。被奧蘭稱之為死老頭的亨特萊恩,對於自己的巢穴極為在意——在足有二十年的長期暗中修建和改造之下,灰鹿區的一大片建築群已經逐漸變成蜂巢般的迷宮,用包裹在外圍的住民和酒館旅店等場所做成一個最佳的掩護。

    大多數根本和黑暗匕首毫無關係的蠢蛋永遠不會知道,家中那斑駁的牆壁後或者簡陋的地板下可能就隱藏著密道或者暗室,組成一個神不知鬼不覺交織在街區粗鄙建築群中,以及街道下麵的蜘蛛網般的巢穴。其中有無數隻有那些狡猾的幫派分子才認得的路。但即使是黑暗匕首的成員都不一定能完全搞清楚這附近的街道位置——那是隻屬於高層的特權。

    位於地下的通道內沒有窗戶,隻有每隔一段距離便熊熊燃燒的油燈把整個通道照得亮堂堂的,但是空氣依然很清新,一點沒有氣悶的感覺。

    行走其中。奧蘭卻沒有一絲的放鬆。

    這種寧靜和安全卻讓一股透骨的寒意更深地印進他心底——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無法克製的輕輕顫抖。他不是沒經曆過失敗,也不是沒陷入過生死一發的危機,但是他的餘生中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剛剛那種感覺了——不可抗拒的死亡離他有多近?近得就在他身邊翩翩起舞。

    他吃力的解開領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心理上的疲乏和壓力讓他現在隻想強撐著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後蒙頭大睡……

    不過走廊的盡頭卻有個讓他隻是看見就感覺疲乏加劇的家夥,一身黑衣上露出了一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麵孔,在光線並不強烈的角落中看起來就像是個浮在空中的麵具——注意到身上還掛著幾絲綠色的會長一拐一拐的走近,他毫不掩飾其幸災樂禍地語氣:“你好啊。我的會長大人……看樣子,這一次的點子相當的紮手啊。搞定了麼?”

    “這不關你的事情,懷特。還是說你***專門等在這裏,就是想要嘲笑我?”奧蘭眯起眼睛,恨恨地盯著那蒼白的連,聲音低沉嘶啞的像是摩擦鐵片。

    眼前這個家夥雖然名義上算是他的手下,但是事實上奧蘭很清楚。在黑暗匕首之中,稍微有點實力的人全都彼此不服,奧蘭幹掉老頭子成為了會長,但並不表示現在整個行會的力量就完全歸他控製,隻是有足夠實力迎對任何來自內部的挑釁——至少在一個沙漏之前應該還是這樣。

    殺手握緊拳頭,壓製住手指的顫抖,腦海中開始浮出的思考讓憤怒開始填塞進身體。這一次自己帶出去的這些殺手,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並且傳播了信仰的教徒,即使殺手從來不可能得到什麼善終。但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在這種無名的街巷之中還是讓他心中仿佛刀割一樣的難受。尤其是在實力受損的現在,他恐怕還要應付麵前這些麻煩的虎視眈眈的挑釁者。

    “嗬嗬嗬……用不著惱羞成怒吧。”被稱為懷特的男人伸出手來摸了摸鷹爪鉤一樣彎彎的尖鼻子,發出了一陣冷漠的尖利的幹笑。就像是被閹掉的豬或者其他什麼的嚎叫,無論聲音還是動作都讓奧蘭感覺有點想吐:“會長閣下,在您回來之前,我們好像是碰上了一點麻煩,所以,您最好還是做上一些準備。”

    ……

    ……

    準確的說,這麻煩是在兩個沙漏刻度的時間之前開始的。

    灰鹿區朝向中央大街的一麵或者是它最為繁榮的一片地域,但是在這裏你還是可以隨時看到一群流氓在後巷用木棒痛擊一名倒黴的傭兵、衣衫襤褸者對行人呼喊乞討、流浪魔術師表演戲法、然後向每一個人兜售他們所謂的萬能藥、還有幾個不知道什麼教會的教徒們在街上宣傳世界毀滅、而更深處一點兒,就是由帳篷和畜欄、橫跨街道的晾衣繩、以及一隊隊到處找麻煩的流氓們組成的奇特風景。

    嗆人的炊煙飄蕩在街道上空,還有其他一些不祥的氣味。雇傭兵在尋找活計,大笑聲、尖叫聲、人群的喧囂、鍋鏟叮當作響、“小偷!”的呼喊聲,城市警衛追逐時吹響的刺耳哨音、狗吠、貓的呼嚕和馬的嘶鳴永遠亂成一團。

    但這種地方也並非沒有安靜一點的角落的存在。

    幾個巨大的黑影站在一處房舍的角落,那棟樓上深深地房簷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將周圍大片的地方都變得夜晚一般的朦朧,隻有低聲的交談才能讓人確定那幾個隱約可見,超過了七尺的身影是屬於人類的。而他們披掛在身上的鎧甲和身邊斜倚著的大棒,讓他們更加接近於那些街上描述神話故事的塑像,一個不識相的乞丐搖搖晃晃的靠了過來,但在還沒向他們張嘴的時候就被這些家夥的相貌嚇了個半死。倉皇地逃開。連原本的瘸腿也變得靈活了。

    但接下來沒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卻又有人向他們走了過去,而且數量還不少。

    “讓開。”

    這一群人有十幾個。當頭的那個家夥將自己籠罩在一身嚴密的灰色罩袍之中,連下半張臉也覆蓋在一層灰色的陰影裏,他就那麼徑直向前,好像沒看見那幾個食人魔一樣的守衛似的,直到後者圍攏上來,才發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混蛋!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就胡亂往裏走?識相的話。快滾!”

    “這裏不是黑暗匕首的老巢麼?”

    於是周圍黑暗中的傳來了一陣沉重的呼吸,一個個模糊的身影紛紛從黑影中現身,眼睛裏閃著餓狼一樣的凶光。

    “報上名來!你們想要什麼?”

    “跟你這樣的雜魚也需要報名?”

    “混蛋!”古怪而戲謔的回答讓一個大漢發出了猛獸一般的咆哮,“不想死的話。最好給我滾遠點!”他吼道:“否則的話,沒人看見你們到這裏來,也不會有人看見你們離開!”

    ‘轟隆’。

    仿佛應和著他的威脅,地麵的泥漿和石塊轟然紛飛。

    巨大的狼牙棒是用鐵皮在榛木上層層包裹,最後嵌入了鋼釘製作的,在他的力量之下即使是精良的鐵甲也不堪一擊,雖然有在狹窄的地方不好發揮的弱點,然而它的主人依然非常喜歡——那種砸碎骨骼碾爛肌肉的手感。那種**破裂的聲音,總是會讓他心情愉快!

    所以此刻他愣了愣。

    因為他沒有感覺到那種熟悉的砸碎骨骼碾爛肌肉的手感。也沒聽到那種**破裂的聲音……當然他隻是為了恐嚇對手,落空了倒也正常。但喉嚨那裏涼絲絲的一陣奇怪的寒意是怎麼回事?而且還不止——寒意過後,一陣暖流湧了上來,喉嚨每一處都感覺到這種詭異的熱浪,其中還有些刺痛。這暖流甚至開始湧出了體外,順著皮膚往下延伸!

    嗤嗤……

    另外的幾個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叫。

    因為他們看見,一截烏黯的影子就那樣輕輕的挑過那個大漢的的頸間,淺淺的挑開動脈,帶起嗤嗤噴湧的血泉!

    一劍一命。

    “混蛋!”

    所有人立刻暴跳起來,他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到他們的家門口鬧事,一時間鏗鏘的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十幾把刀劍和弓弩很快就對準了麵前的那十幾人,其實這些家夥的身手都是相當不錯的,雖然都不過是流氓打扮,但顯然都是用人命喂出來的精英。

    隻可惜他們的對手使用的,是超出了他們理解能力的手段——當他們各自鎖定了對手,試圖來一場漂亮的強攻時,頭腦中可怕的震顫已經將他們變成了一截截的木樁。

    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般的張大嘴巴,他們的目光下意識的投向那個被陳舊的灰色覆蓋的矮小影子……那件灰色的罩袍兜帽微微抬了抬,其下的麵孔仍舊隱藏在暗影之中,但所有人似乎都感覺到正有目光掃過他們的身體……鋒利,冷漠,就像是那個人手中那柄長劍。

    他手中的長劍很輕,不長,不寬,看上去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那些委頓在地的人也沒有任何的防禦力——目光再隨著那些同伴委頓到地上,最後定格在那些從動脈噴出的血液,在地麵勾勒出猩紅的溪流……那噴濺的,涔涔流淌的血液,似乎讓人產生一種可怕的錯覺——就像那是從他們自己的身體上湧出來的。

    於是,握著武器的手變得寒冷起來。這寒冷直接滲透他們的身體,抓住他們的心……將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填塞進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03
第五十七章 滅門

    大門在一瞬間就已經易手。

    然後是前廳,樓梯,下一層。

    這些外表破爛的房舍內部其實構造精細,曲曲折折的小徑上遍布著防禦進攻用的塔內旋梯,掩體。然後延伸到地下被挖掘出來的寬敞通道,和數個大廳,而期間也不乏有人駐守,雖然並非是那種外派的殺手,但他們的戰鬥力並不低下——相反,至少能夠跟那些最為頂尖兒的傭兵戰士拚上一段時間。而且他們占據著地形上的優勢,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之中,他們的淬毒匕首和折疊弩可是更加可怕的殺人工具。

    可惜,在數量上,顯然就有些捉襟見肘——這一片地下和地上的基地,本也不是為了隱藏太多的士兵而設計,而且,殺手這種職業也決定了他們不會像是普通的黑幫一樣駐守在其中,百十多人就已經是這裏的極限了,而在剛剛經曆了一次較大的行動之後,這個人數,以及相應的實力都還要大打折扣。

    當然,實際上他們的對手,也並沒有什麼人數上的優勢——就是這十幾個人而已。可是這十幾個人之中的每一個,都隻能用精英這個詞彙來形容。

    借助地形上的優勢,刺客們幾乎可以從任何的地方,地麵下,牆壁裏,甚至是天花板的隱藏洞口現身出來,同時還可以引發布置在這些通道之中的各種機關——不管是落石還是強酸和熾火膠,都是足以滅殺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的,

    隻是原本他們可以依靠的地形現在卻並沒有能夠幫助他們——每一次他們想要借助機關的力量給入侵一個出其不意的偷襲,便發現最終等待他們的。總是在那武器的攻擊範圍之外發過來幾支奪命的箭矢,這些攻擊者的箭術是如此的高超,而那些箭矢也是價值不菲的魔法箭,無論是掩體或者彎道,隻要那個為首者的弓弦發出一陣鈴音般的顫鳴,就必然有一個殺手在低沉的嗚咽聲中倒下,喉嚨上的箭矢甚至讓他們無法暢快的慘叫!

    至於說那些試圖出其不意的闖進敵人陣勢裏麵的家夥……

    好吧,如果他們想要造成殺傷。也要能夠衝得過前麵的那一堵牆才行。

    這牆壁並非實體,而是由一柄矛斧的鋒刃構造起來的刃刺暴風——巴洛克?夜雨身上全副武裝的鎧甲,讓他的腳步咚咚作響,胡子上的銅環因為動作而叮當作響。和他不時響起的哈哈大笑,以及那些慘厲的死亡號角混成殺戮的組曲,在狹窄的通道之中回響。他頭盔下的雙眼已經因為興奮而殷紅如血,戰斧在他手中輪轉著,準確的將每一個試圖靠近的目標劈成兩半,朔出大洞,不管那是個人還是一麵塔盾或者牆壁,對於那些僥幸近身的敵人,他甚至隻需要一拳就能將其搗飛。同時讓護手上的鐵刺借助強大的力量洞穿一切,不管它是什麼。

    這個小隊就這樣向前推進,兩扇大門被撞開,門後是一個稍微寬敞的空間。不過此時,百多呎寬的房間裏已經布置出了一個小小的防禦——長方形的黑鐵塔盾組成了一道結實的防禦,其後是殺手們最後的努力。

    但是沒等盾牌後那一隊專門用來守衛的傭兵們擲出手上的投斧,對方的隊伍之中已經響起了一個令他們毛骨悚然的聲音。

    含混不清的呢喃,是一連串字符的合體,而對方的隊伍之中,那個唯一身穿著黑色罩袍的人,是這個聲音的源頭——他抬起手。一道明亮的電弧從他指尖爆發出來,搭上了一麵盾牌上雕刻的魔鬼頭像。

    然後。就像是那魔鬼突然從異空間之中傳來了力量……一大團青紫色的電光驟然從盾牌上爆裂開,把所有人的視野染成一種奇怪的閃耀的顏色。

    然後是一片可怕的滋滋聲。由紫轉成了黃白的電花沿著金屬的鎧甲向四周爆射,瞬間就將前麵第一排人統統籠罩其中。那種光芒雖然極為短暫,卻讓人無法直視,而光過後,狹小的空間之中頓時充溢了一種可怕的焦臭和古怪的氣味!

    那是電場分解空氣的氣味,也是人類的皮膚被燃燒,脂肪被蒸發的,骨骼被電解的氣味,被氧化成為一片漆黑的大盾和鎧甲隨即叮叮咣咣的坍塌下來,而其下剩下的也就是一地焦黑的骨骸而已。

    一時之間,空間之中如斯的安靜,就仿佛死神正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現臨,用他的威壓拂過每一個生命。

    “高階法師!”

    “那是連環閃電……不,是閃電風暴,我的神啊……”

    “快跑!我們會被殺光的……”

    些許的沉默終於被打破了,大廳後麵露出的通道之中爆發出一連串高高低低的驚歎,然後就是十幾個人影閃爍。

    “守住,不準逃走!否則……”奧蘭瞪大了雙眼,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心中的疑惑燃燒起無盡的恐懼,讓他每一次的呼吸和嘶吼都仿佛吞進了一團火焰——高階法師……誰都知道這個名稱意味著什麼,這樣的一個存在,即使是黑暗匕首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還是在死老頭的領導之下,精英盡在的時候,也無法與之正麵抗衡,

    於是叫喊在一半的時候就戛然而止——殺手會長不得不吼出一段奇異的頌唱,將一大片的黑色光暈籠罩在剩下的幾個人身上,用神能的力量成倍的鼓動起他們心中的勇氣。

    否則的話,結果恐怕隻有潰逃而已。

    不,實際上潰逃早就已經開始了吧。

    “我說會長閣下,到了這個程度,我看我們還是戰略轉移的好,一個高階法師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手啊……”一側的通道陰影之中,殺手懷特用一隻手擦著彎鉤的鼻梁,嘴唇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而奧蘭的心腹巴奧則急匆匆的從另一邊跑過來:

    “老大……我們的布置剩不下多少了,猛火油在三號倉庫。但是現在去取啊,他們把過道給炸塌了,還有……”

    而奧蘭的回應,是一個牙齒摩擦出可怕的吱嘎聲——這些混蛋!

    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沙漏刻度的時間,平日裏自詡為他的盟友的家夥們已經有一半溜得蹤影不見!而其他的也在他身後的通道裏悠哉遊哉——可該死的,他們本來應該呆在最前線,領導著那些中下層製造出機會的,憑他們各自的能力。就算無法將對手完全殲滅,也至少可以給他們造成一些傷亡,讓後續的事情不那麼麻煩。

    當然這又不是非常的奇怪……本來就應該想到的,這些所謂的盟友。本就是些趨炎附勢的混蛋,他們在老頭兒被自己幹掉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輕易歸附,如今又怎麼可能指望他們能夠為自己付出什麼真正的忠誠?

    而且殺手的工作。本就不是和對手正麵抗衡。

    如果可以的話,奧蘭也很想逃走。

    黑暗匕首的這個總部並非那種防護單一的要塞,它的內部和外部一樣,都是下過大的本錢,被設計成層層防護的壁壘,尤其是通向中心的這段路程,那幾乎是一個設計精巧的迷宮。而且被眾多陰險連鎖的陷阱機關保護著。其中不乏混合了神能的高強度陷阱,如果不是幾個重要的領導人帶領,想要硬闖進入到中心地帶,至少也要耗費上一個沙漏的時間將他們完全解除——前提是他們擁有一雙可以與亨特萊恩。布置這一係列陷阱的著名專家一樣精巧的手指。哦,可能還要有那麼一點點運氣來對付那些無法接觸的東西——不多,隻要夠在野外見到神祇那麼多的量就可以了。

    按理來說,就這樣闖進了這個陷阱密布的地區,在那些陷阱的幹擾下,這區區的十幾個入侵者應該是被很快的解決才對。

    但是沒有!那一群對手,居然是那樣的熟悉奧蘭自家的環境。所有的布置無一生效,而甚至連暗門與逃跑地道都全被對手掌握了。幾個解除魔法就讓價值不菲的魔法陷阱變成了廢鐵。至於說暗門反倒變成了對方的近路!想必這也是那個高階法師的功勞……這樣的對手,又怎麼可能是自己手下這點人手能夠抗衡的?

    “用卷軸。卷軸,魔法防禦經不住幾下轟擊!”

    奧蘭在通道的盡頭歇斯底裏的咆哮著。盡管他是一個專業的刺客和不是太專業的牧師,但對於一個展開了多重防禦保護下的魔法師一時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最後幾個經過訓練的精英各自拉開了手中的卷軸,十七八枚漂亮的閃電球發出滋滋的響聲,呼嘯著朝黑衣人飛去。

    但是魔法師隻是抬起左手,一道無形的牆壁便在他身邊豎起,擋住四散飛舞的碎片,火焰和箭矢,然後抓出一把硫磺隨手一揮,朝著大概位置射出一枚翻滾著的火球。

    蠶豆大小的火球撞上了那個方向的牆壁,可怕的爆炸將附近的家具和木頭掩體全都一股腦兒的卷了進去,一側牆壁上的鏡子首先嘩的一聲破碎,幾塊布匹在一瞬間就變成了空中飄散的黑色灰燼,製容器則全都在高溫中化為金屬液體然後凝固在地麵……等到火焰過後,地麵上的沙礫都已經被燒蝕成了紅熱亮晶的玻璃小球。

    “走這邊!”

    奧蘭一馬當先的踹開一道暗道,領著剩餘的人鑽進去,現在已經顧不上計算巢穴的損壞和以後的事情了,腦袋裏唯一剩下的想法,就隻有把這些可惡的竟然膽敢衝擊他的老巢裏的家夥碎屍萬段!

    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黑暗匕首還有幾個備用的巢穴,甚至在其他的諸多城市之中都有分會,但在圖米尼斯這個國家之中,得罪了一個高階法師的下場,卻和跟整個王國對陣沒有兩樣,連他背後的那位大人物都無法完全護住他,而自己的表現——不管是殺死了前任會長篡權奪位,還是損兵折將甚至是丟失了老巢,都已經足夠讓整個黑暗匕首將他視為仇敵。

    哦,還不止這樣,一旦這個老巢丟了。他跟那位大人物的關係就非得暴漏不可,這樣一來就連這個靠山也不得不殺他滅口了!

    所以,隻有不計代價的將這一批人全部幹掉,才能勉強保護住自己的位置,幹掉了一個高級法師會讓自己得到更高的評價,至於說損失,隻要那一位願意,這種破舊的老巢並不能算作是什麼大的問題——不過就是一批金幣的投入罷了!說不定那個高階法師身上的魔法物品。就足夠可以補回損失!

    心中這樣想著的殺手頭子拉動了牆上的一個機關,然後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得意的殘忍笑容!

    “見鬼!”

    “奧蘭,你瘋了!”

    “媽呀……”

    下一刻,殺手們不由得慘叫出聲——麵前的牆壁驟然轟隆一聲的崩塌了下去。然後他們麵前翻騰的煙塵之後,便露出了一個還算寬敞的空間,以及……那一小隊敵人的身影!

    “拚命吧。豬玀們!我神保佑你們!”

    奧蘭的麵容扭曲著,眼睛血紅的發出了一個暢快的大笑——剛才的那個機關,是他從死老頭那裏得到的圖紙上記載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應急通道之一,本來是用來在優勢兵力下,突然圍攻對手的,不過現在。用來逼迫身邊這幫混蛋們拚命,效果也是相當好的——周圍的退路在同時也會被封死,即使能夠打開,也不是一個人一時半刻之間能夠解決的!

    隻能拚命了。

    短暫的麵麵相覷之後。刺客們不約而同的向前——如果不能造成亂戰的模式,那個身上靈光閃爍的高階法師一個人就能把他們一一絞殺幹淨,所以必須突襲,必須掌握幾個人質!或者能勉強造成一些機會?

    而麵前似乎就有一個機會。那個隊伍之中有個相對矮小的影子離群甚遠,似乎是坍塌之前,他正在破解一道魔法陷阱,於是反而距離殺手最近的他就變成了最好的目標。

    不過旋即,圍向他的殺手們就發現。他們錯了。

    錯的離譜。

    這幾個殺手都是很強的老手,也是協同作戰的高手。他們用著千錘百煉出的技術,在一瞬間攻向了對手的六七處要害!

    但眨眼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真的是眨眼之後——殺手們忽然注意到,那個人身上,灰色的罩袍兜帽的陰影中,似乎有人眨了眨眼。

    或者說,銀色的光澤閃爍了一下。

    然後,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周圍的空間中炸裂了!

    一個與那道目光交彙的殺手抽搐了一下,本來的衝鋒雙腿一絆,他就保持著那一臉不可置信與痛苦混合的神色向前撲倒,然後下一刻,血流就從他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裏麵滲出來,頃刻之間就讓他的腦袋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小噴泉!

    剩餘的幾個殺手並沒有他這樣倒黴,雖然那道光澤之中,他們也同樣感覺到可怕的衝擊——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觸,從腦袋深處迸發出來,讓他們的思維都在一瞬間變得空白!不過依靠著多年以來鍛煉出的嗆人精神,所有人都撐過了這個攻擊,雖然仍舊免不了腳步虛浮,動作散亂,但畢竟不是完全喪失了反抗之力。

    但卻喪失了反抗之心。

    因為他們注意到,就在那一瞬間,他們所有的同伴都在前衝中停頓下來,而在他們身後,那幾個能力不足的殺手甚至已經滾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哀號!而那個被他們作為目標的矮小身影,卻在一瞬間揚起手中的長劍,一劍便削落了兩個頭顱!再一轉之間,又是一個人的心髒被刺穿!

    他們都經常見識過魔法的力量,甚至是麵對一個甚至數個法師……但他們曾經遇上過的,甚至是想像過的魔法,也不過就是諸如那位黑袍的法師那樣,肉眼可見的聲光能量……一個施法者可能在一個彈指,一段咒文之後刮起一陣酸液的腥風,或許會落下一場焦臭的火焰之雨,或者是樹枝一般茂密延展開的激烈閃電。

    但從來沒有想像過這種安靜到了極點的殺戮,也沒有想到,這樣安靜,安靜到了溫和程度的殺戮,會如此的令人恐懼!

    衝上去嗎?

    開玩笑,那個倒在地上的家夥們不是已經做出了榜樣?

    逃走嗎?

    可是又能逃到哪裏去?

    那種一瞬間由絕境激發出的勇氣一旦消退,他們便再也無法保持任何的攻擊態勢,

    ……

    ……

    愛德華輕輕搖頭,他看著眼前躺倒或者呆滯的人,耳中似乎聽見矮人在大聲的抱怨著諸如‘頭痛’的字眼,不過頭皮上一陣陣的發緊,腦中隱約生疼的感覺卻讓他無暇他顧。

    剛剛那一擊,到底是什麼?

    這種力量並不會消耗他的靈能點數,但是取而代之的,某種若又若無,好似瘋人嗤語般喃喃,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的力量,像是精神受到反動力的衝擊。冰冷的觸感積累起來,就造成了頭部的疼痛。

    可是心中卻又是冷靜的,不帶一絲的波瀾的,雖然那些人類的血肉就在他麵前橫飛,鐵鏽一樣的氣味越見濃厚最終達到熏人欲嘔的程度,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感到不適,就好像那些親手斬斷的脖頸,刺穿的身軀上噴湧的鮮血,都不過是遙遠之外的事情,或者說,隔著一層電腦屏幕發生的虛擬的影像一般。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03
第五十八章 酬勞

    三重不同的護罩在他身周閃耀,透明的力場,潔白的光環,都是學徒那點知識無法認清的法術,似乎還有一個防護箭矢?但不管如何,這些法術的力量毋庸置疑——七顆淺紫色的球體,細微的電光和火焰還在上麵留下些許的殘存能量,而十幾枚小小的,手指長短的箭矢,正在麵前的地麵上敲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殺手們的瀕死一擊,當然不可能隻有普通的刀劍。

    愛德華微微垂下目光,掃過那些觸目驚心的殘餘,知道如果不是這個防護,自己可能在一瞬間已經被打成了篩子,釘成了刺蝟,可事實上,即使在這一刻,他心中卻仍舊沒有一絲的恐懼,也並不想要向不遠處那幾個給他施展了防護的人道謝——應該說,瞬間之前,他便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對付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

    雖然那自信絕對虛無飄渺的,甚至是一種完全的錯覺。

    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樣來的?

    好像是因為殺戮?跟矮人的症狀有些類似的,嗜血的衝動嗎?

    看著地上那幾具殘缺的屍體,那種強烈的感覺在他心中燃燒,甚至讓愛德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指,想要去毀滅一些擁有生命的物體,卻又想遮住眼睛不去看那具殘骸。

    但自己並沒有那種特異的沉溺的感覺,甚至在自我催眠的狀況下,心中還有著一種極端的清明……還有剛剛激發的,那是一種新的靈能麼?好像是的。可以察覺得到,靈能生效時那種獨特的嗡嗡聲。甚至也可以隱約見到,那向前推進的,無形的靈能力場。但無疑的,那與自己所知的所有能力,都有所不同。

    領悟一種新的靈能自然並不是那麼奇怪……奇怪的是那種激發的感覺。

    靈能,源自於大腦,操縱於精神……而剛才,那是一種脫離了心靈的控製的古怪爆發。那種殘存在腦海中的感覺,倒是和使用了某種道具的時候,有些類似。

    “你是不是瘋了!”

    自把自為的思緒,並沒有維持太久。一個沙啞的聲音,帶著尖利的怒氣衝進耳膜,讓愛德華不得不抬頭。麵對著那一襲黑袍之下,正隨手揮出一片閃耀電光的法師。

    “放心,你會得到的。”

    這位法師閣下的關心,自然是有原因的……如果自己死了,之前許諾給他的好處,他也就拿不到了——

    愛德華的嘴角武無聲地翹了翹,現在看起來。用一點點旋翼機的奧秘,調動了,米奈希爾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個絕對的物有所值的手段——事實上由於他一直不屑於出手的緣故。愛德華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被自己輕易敲詐的家夥竟然已經是個跨過了真名門檻的,貨真價實的高階法師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看著幾個在刺耳的吱吱聲中被電擊成為焦炭的殺手,愛德華不由得搖了搖頭。

    隻不過,還有更多的人已經逃走了吧。

    環顧四周,愛德華的目光掃過那幾圈嫋嫋消散的白光,然後最終停滯在最遠處,麵若死灰的殺手會長。

    “我錯了……但是。你不能殺我,你們不能殺我!”

    從咬緊的牙關之中迸出一些低微和含混的誰呢隔音。奧蘭慢慢地後退,充溢著血絲的眼睛放棄了周圍劍拔弩張的十幾人。隻是恨恨地盯著那個不高的身影——那張隱藏在陰影之中,卻令他記憶深刻的麵孔。

    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學徒,竟然……竟然可以動員起如此巨大的能量——就在不到一個沙漏的時間之前,他還在信心滿滿,帶著一眾手下,準備圍殺這個‘有點棘手’的目標,但是現在,他卻已經成為了對方圍殺的目標,甚至那個平日裏認為堅不可摧的老巢都沒有能夠保護住自己太久。

    不止如此,他們甚至還沒有花上三個沙漏的刻度,就已經將自己置於了一個死地,還是在自己的老巢之中——這聽起來或者可笑,但更多的卻是可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對於自己情況的了若指掌,而且原本應該可以從其他的巢穴之中調遣而來,至少幾十名的援軍,卻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絲毫的人影!

    是分頭進行的嗎?他們早就有所計劃了?這個人其實不過是個誘餌?那麼,實際上這一次的攻擊,是為了剪除羽翼?自己不過是那位大人的替罪羔羊?

    “你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殺了我,你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還會冒犯到某位大人……那位大人,他不是你能夠對付的,而且,我的神,阿瑞斯托特勒陛下,牠也不會放過你,他的威能遍及整個位麵,殺死了他的忠誠信徒,就是在挑戰他的威嚴,那必然會給你帶來毀滅,毀滅在陛下無盡的智慧之中!你們罪惡的靈魂,會被無盡的地獄之火燃燒,而我,將成為你們的處刑人!”

    殺手的聲音嘶啞,空洞,仿佛一個死人,但卻清晰和變大起來。腦海中所有淩亂的思維都已經純化了,化作一個清晰的概念。

    不能死在這裏。

    殺手是奪取別人性命的存在,他們不擇手段,冷酷無情,但奪取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生命,奧蘭從沒有那種爛命一條,死了就等下輩子的想法,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十幾年的時間之中,混到如今的位置,而即使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失去的現在,他也仍舊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可能的希望。

    還有機會,他們似乎暫時並不想要殺了自己,隻要自己再向後退開幾步,那裏的牆壁很薄,用力撞開它……隻要他們為自己的話為迷惑,就有機會使用加速術,而且。手上的戒指裏還有一個防護法術可以激發,即使不能防住所有的東西,可是一瞬間,一瞬間應該足夠了……

    “嗯,奧蘭先生,是吧?”心靈術士輕輕落下頭頂的兜帽,仿佛是為了讓對方能夠看清自己的所有表情:“其實我對於你的後台老板沒有任何的興趣,更別說是你那個什麼托特勒陛下。實際上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非常簡單,我隻是想要問問你,究竟是誰出錢要你們來殺我的。”

    “我可以回答你……但前提是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殺手會長的麵容變得說不出的苦澀——隻為了如此簡單的原因卻如此大張旗鼓的將自己的一切剝奪,法師們果然都是一群怪物!

    純化的思慮變得更加多樣起來。殺手會長緩慢的繃緊自己身上的每一根肌肉,調用神賜的力量。但下一瞬,他的眼睛驟然的瞪大了。

    就在他探身向後的同時。一種奇妙的寒冷,在他的心頭彌散開來——奧蘭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沁出的那一絲鮮紅……心髒有力的掙紮,將血液從那個小小的傷口之中泵壓出來,很快就與灰土混合成為一種古怪的顏色,而從那顏色之中,吐出了一抹晦暗的金屬。

    死亡的感覺。

    “巴奧……為……”冰冷逐漸侵襲全身。奧蘭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咳咳的聲音,但是誰也聽不清楚,包括他自己都無法聽清在說什麼,他的麵孔扭曲著。睜大了眼睛,瞪著那個握著凶器的人——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短暫的疑問並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匕首已經從他的背心之中猛地抽出,於是鮮血如泉一般的噴湧,帶走了殺手會長最後的一絲生命力。隻留下幾乎凸出眼眶的瞳孔裏,映照出往日忠誠的手下那張呆滯的,迷茫的麵孔。

    以及眼神的深處。那一點點的銀色光澤。

    “還有點事情想要問問呢……唉,算了。”看著那個一頭撲倒的身影。愛德華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向那個在同伴詫異的目光之中。向自己躬身施禮的殺手揮手:“好了,帶我們去些有價值的地方吧。”

    ……

    一起看起來很容易,不是嗎?

    或者不是——隻不過是,頗為順利罷了。

    從一個殺手組織裏找到一個家夥,用靈能魅惑來讓他成為自己的眼線,或者並不困難,但要調動起足以摧毀這個組織的力量,便並不那麼簡單,尤其是要在對方發動攻擊之前,短短的一天時間裏,將他們的力量削弱到極限,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愛德華才不惜用更多的知識作為條件,將米奈希爾也拉進了這一次的行動之中,用以補充混血會隻能調用幾十名手下,卻要分頭對付兩三個地點敵人的不足。

    幸好現在,一切都沒有了太多的懸念。

    剩下的,就是這一次籌謀帶來的獎勵了。

    黑暗匕首的老巢,經過了幾十年的逐漸鞏固,麵積頗為宏大,但有了一個絕對忠誠的內線,想要找到那些有價值的物品,就變得容易得多——隱藏重要東西的手法,顯然在哪裏都差不多,因此在一番仔細的搜索之後,在那個老板的房間裏,愛德華便找到了幾個隱藏的暗格。

    而不得不說,身邊有個高階法師確實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一個解除法術下去,那些五顏六色的箱櫃上麵,魔法防護便閃爍著失去了效用,至於說鎖頭?那東西在熟練地遊蕩者手中不值一提,更何況還有個將這世界上大部分機關都視為落後物品的愛德華。

    “嗬嗬,愛德華小子,這一下可真是發了財了……”當一隻小小的箱子哢噠一聲攤開,其中的珠光寶氣便讓一旁的矮人眯起了眼睛,他伸手在其中拈起了一塊翡翠色的寶石,嗬嗬笑道。而周圍的十幾個半精靈傭兵也因此圍攏在那裏,嘖嘖讚歎。

    但愛德華卻隻是微微搖頭。

    這裏的獎品似乎並沒有想象之中豐厚——雖然這裏各色品的寶石就有幾十塊,還有一些現金和地契,折算下來,至少有接近十萬金幣,不過其中房產卻占了大頭。現金隻有一百多白金幣而已,一千多個金幣給幾個人花算是一筆大錢,但是對於幾十人來說就不大夠用,至於說那些寶石……在沒有合適的買家之前貿然出手隻會壓低了價格而已。

    而直到最終,在這裏也沒有找到幾件能夠值得一提的紀念品,這公會的領導者,嗯,上一任的領導者。顯然是個懂得投財聚寶的聰明人,魔法武器之類的玩意兒,大部分都已經被用在了成員身上。除了幾件魔杖和卷軸,房間之中。就沒有什麼魔法物品的光。

    嗯,也並不是如此……

    皺了皺眉頭,愛德華不再理會那些圍在財寶前打轉的家夥。而是走向房間之中的一副盔甲,伸手將其中的一隻手套摘了下來。

    這鐵手套上的花紋較為古樸,與整幅盔甲並不搭調,應該是另外副盔甲的一個部分——戰甲這種東西很容易在戰鬥中損壞,但是損壞的部分往往都是諸如胸腹這樣的要害,因此有時候,一套鎧甲的某個部分也會使用一些現成的材料。所以。整套的鎧甲上,隻有這隻鐵手套在愛德華視野中散發著仄仄的暗淡光輝,隻是由於並非是全套的鎧甲,他也沒法看出到底是個什麼魔法。

    不過想了想之後。他還是將之帶了起來。

    如果是一個法師,那麼這種東西隻能算作是毫無用處的破爛——任何影響施法動作靈活性的裝備都會被他們唾棄,但是愛德華並不算是什麼正經法師,靈能顯能並不需要任何的姿勢成分,隻需要調用大腦,對於愛德華來說,他並不希望自己的手在這個時候隻是用來擺姿勢

    一隻手套不僅可以作為防護品,還能用作拳套來提升攻擊力。更何況這是個魔法物品,質地堅韌。在某些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作抵擋刀劍的盾牌。抓握有毒的或者惡心的東西。都是不錯的選擇。

    “文森特閣下。”

    一個半精靈急火火的聲音,打斷了愛德華的鑒賞:“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請您最好過去看下。”

    “哦?”

    隨手將那手套扔進了次元袋,愛德華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這一次的突襲因為有了內應,因此並不會存在太多的意外,由於戰場就是在對方守備森嚴的壁壘中,所以也無需擔心外來的幹擾。

    難道是出現了意外?

    ……

    雖然愛德華現在也算是經過風浪,見識過法師塔內各種豪華的人物,但是眼前的東西還是讓他小小的吸了一口氣。

    這一間石頭堆砌的地下室並不是很大,但一排排簡陋的木架上,解開的灰色氈布下麵,全都是金屬製品——厚重的胸甲和密實的鎖鏈甲,樸實但厚重的頭盔,粗略數來也有五十套以上,旁邊還放置著五尺高的塔盾——盾的正麵覆蓋著一層鐵片,盾的反麵是厚重緊密的橡木板,底下是一寸寬的米字形鐵條邊框,是那種戰陣專用的大型盾牌。

    事實上不隻是他,所有半精靈們都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不是突襲得法,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話,僅憑著這裏的裝備將所有人武裝起來,他們就足夠讓半精靈們無功而返——舉著大盾的重裝步兵用來來進行巷戰守備,足夠讓任何人難以寸進。更何況,在房間的一側,還有麻布纏繞著的構件整齊的碼放著。占據了兩個巨大的托架的全部十層。

    全部都是重十字弓!

    “有點麻煩了……”

    愛德華的眉頭慢慢糾纏起來。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殺手工會背後有著一股勢力……但現在看起來,事情比預料之中的還要大條的多。

    這可不隻是掀掉了一個黑幫,或者是某個敵對神殿的問題,在這個世界尤其是在羅曼蒂這樣的一個大城裏,想要弄到這樣的一批東西,光是憑借黑暗的渠道絕對是遠遠不夠的。

    雖然由於魔法的盛行,十字弓這種東西沒有愛德華記憶中中世紀歐洲管製的那樣嚴格,但是弩臂超過兩尺以上的重十字弓,可就不在這個寬鬆的範圍之內,沒有高級領主的許可,任何製作販售這種東西的組織或者個人被抓住,都跑不了被絞死的下場——當初為了得到領地內那一批三十幾把十字弓和同等數量的弓臂,小詹姆斯可是花費了將近八千金幣以及一百多張可以製作上好皮甲的沼澤蜥蜴皮。就那樣得到的還是服役期滿淘汰下來的次等貨色。

    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卻毫無疑問,最為優質的重十字弓——與那些拉杆弩折疊弩之類的玩具完全不同,弩臂至少超過了三尺,多重複合結構和一旁的荊輪上弦器,足以說明他們的拉力,這批貨色都被保存的異常完好,包裹的布匹上沁潤著油光,愛德華隨手拿過一架,熟練地將之組合起來,那金屬背襯的弓臂,閃亮的鋼弦和散發著木香的弩身,似乎都在訴說著他們是剛從製造場之中出來的新鮮貨色。

    這個名為黑暗匕首的公會,恐怕跟某些王國顯貴,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封疆大吏有著深刻的聯係,否則的話絕對弄不到這樣的一批違禁品。

    傳說中那些“擁有保護傘的黑社會團夥”有多麼不好對付,曾經是半調子人民衛士的愛德華可是有所了解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03
第五十九章 心靈震爆

    既然已經大張旗鼓的做了,現在後悔,似乎也毫無意義……而且也有可能,這不過是殺手工會通過某些門路,自己弄到的東西?

    但不管如何,如今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掃除幹淨手尾,讓對方難以追查。當然,這並不容易,不過幸好,關係到這件事情的人,大多都是混血會提供的助力,而能夠讓人聯係到自己這一方麵的,隻有巴洛克?夜雨而已,但實際上,也沒有幾個活口真正能夠將注意力,加諸在他的身上。

    至於說米奈希爾……

    他的身份其實倒是很適合將之拉的更深一點兒……一個高階法師,如此年輕,似乎跟幾位導師的關係也不錯,而又有求於自己——好吧,作為一堵擋風的牆,想必是足夠了的。

    垂下目光,愛德華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轉身退出了房間,隻留給還在呆滯之中的半精靈們,一個小小的驚喜。“這些東西……你們想辦法處理吧。別忘了告訴麗諾比麗先生,讓他給我一個詳細的計價清單。”

    重弩,鎖子甲,鐵皮塔盾……這些裝備的價格不錯,威力也不小,甚至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就將一個普通人變成有能力威脅到騎士生命的士兵,隻要稍加訓練,便可以成為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

    然而,那並非愛德華在現階段需要的東西。

    要使用它們,便要用足夠的,與之相應的部下,而有了這些人。則不可避免的,要牽涉到權力的問題。

    權力這種東西,或者同樣是力量的一種,甚至在某些時候,它還要強過了大部分單純的力量——然而,愛德華並不喜歡它。因為它不是一種直接的力量,不僅僅屬於任何一個單獨的人。

    有人說過,權力是一件外套。誰穿都一樣,誰都可以穿。

    而在愛德華看來……實際上,它更像是一柄刀,可以被握在任何人的手中。一旦對手擁有足夠的力量,便可以將之搶奪了用來對付你,甚至如果使用者沒有足夠的力量時。卻硬要去揮舞它,最後便很容易割斷自己的脖子。

    或者,‘不喜歡’這個形容,有些含混,準確的說,是愛德華不希望在沒有掌控能力的時候,便去觸碰一件過於複雜的東西。

    ……

    “沒錯。掌控……搜刮一下你那為數不多的腦溝,感受到其中所有的部分,都用來對於身體的哪個部分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這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會太過困難,畢竟已經激發了對於心靈能力的感覺。應該可以比那些庸庸碌碌之輩敏銳上一點兒,雖然那隻是一點兒而已……”

    靈晶仆的聲音依舊沙啞,冷漠而聒噪,但卻清晰地印進心靈術士的心中:“了解他們,分析他們,明了其中的道理,這樣你才能夠真正成為它們的唯一主人而不是奴仆……最為精確地,驅使它們為你服務。”

    “我隻是要問問你對於這個力量有沒有印象而已。能不能少說些廢話?你是不是還想要在空間袋裏多呆上幾天?”皺起了眉頭,愛德華冷冷地回應。並不掩飾厭煩的情緒,同時隨手將那石頭往兜帽的陰影之中又掖了掖。

    那個過分豐滿的庫房可能會帶來的麻煩。將成功剿滅了一個殺手工會的興奮損耗殆盡,因此此刻的愛德華,心中有些意興闌珊。雖然那黑暗匕首的老巢還有著不少的地方,有可能藏匿著些許的高價戰利品,不過最終,他還是將掃尾的工作,交給了混血會的人去處理,而自己則幹脆回到了法師塔之中。

    坐在原本屬於亞莎莉的那間書房裏,愛德華微微闔著眼睛,與自己的靈晶仆交流。

    殺手工會的後台是否力量龐大,會不會因此而與自己結下深刻的仇怨,還有那個想要對付自己的雇主究竟身份如何……這些事情,都可以稍微延緩一下,但之前的戰鬥之中,自己的靈能上產生那個異變,那個偶然間爆發的感覺……卻是個需要刻不容緩地解決的問題。

    “我所做出的,都是最為有效地建議,但對於沒有耐心的人來說,世界上又能有多少不是廢話的東西?”

    對於心靈術士言語中的威脅,靈晶仆隻是發出了一個冷笑似的尖聲:“好吧,簡單地說,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心靈震爆……效果很不錯的一個靈能,比你的心靈戳刺還要強很多,因為它可以讓你看見的那條錐形的邊界裏麵,所有的生物都受到衝擊,雖然這種衝擊不能造成他們身體上的創傷,可那個傳說中把腦汁和檸檬汁用榨汁機攪和在一起的那種感覺,足夠任何生物,甚至包括巨龍也感到眩暈,那個時候你就可以趁機做任何事情了。不過……”

    從心靈中傳遞而來的聲音變得平和了些,似乎是靈晶仆也進入了一種沉思的狀態。

    “雖然說,這能力也是靈能,但通常的情況下,這似乎應該是個高階一點的能力,可不應該是你這樣的半吊子能夠掌控的才對……等等,剛才你施展它的時候,那種感覺也很奇特,並不像是一般的顯能,而更加接近於天賦的能係能力。隻是據我所知,一個心靈術士的能係能力,隻有兩種而已,而你已經覺醒了的……”

    “沒有可能覺醒第三種麼?”愛德華愣了愣,不知道是否應該欣喜——據他所知,所謂的心靈術士的能係天賦能力,有些類似法師的戲法,雖然威力不強,卻是可以任意施展的。而一個可以將一群人輕易至昏的能力,如果能夠隨意施展,那會是個什麼概念?

    “也許有可能……但通常來說,作為一個傳心者,你的能係天賦隻能在封閉思想,心靈戳刺。心靈鞭笞或者心靈鏈接裏麵選擇,好吧,實際上據我所知,所有的能係天賦之中,都不應該包含心靈震爆這種能力的,而且我似乎能夠感覺到,那靈能爆發方式,和你平常的方法不大一樣?”

    “怎麼不一樣?”

    “不知道。”

    “%*(&%……廢物點心!”

    “靈能是嚴謹的領域。你以為是那些膚淺的魔法,憑借一些蛛絲馬跡就可以隨意的斷定?你這腦溝平滑的白癡,飯後點心也不如的笨蛋!”

    似乎也受到了愛德華糟糕心緒的影響,靈晶仆爆發出一個吱吱的尖嘯。不過這樣的‘失態’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頓了頓,他補充道,但敘述的無疑有些古怪:“好吧。如果非要說,那就是……那好像不是你顯能出來的心靈異能。嗯,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是用你的意誌推動,但卻通過你另外的一個精神顯能出來的!”

    另一個精神?這什麼意思?我的意誌推動我另外一個精神……難道我是精神分裂的不成?

    “精神分裂?這個詞兒用的倒也很準……回想一下應用它的感覺,然後再嚐試著重複一下,你應該就能感受到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於是,微微闔上雙眼,愛德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沉入精神世界的深處。

    心靈術士的冥想與法師有些相似,但卻又根本不同——並非。並非無盡的閃爍的星光,而是一片深沉的幽暗,周遭的一切,都隻剩下了沉寂的輪廓,而冥冥之間,就連自己的存在也喪失了形體,空餘心靈,思維的觸須。從一個代表著自己的點上向外擴張,彌散……

    而當這種擴展進行起來。心靈術士便感受到了些許的不同。

    身體,自己的身體。擴展在精神之外,暗淡的輪廓,當精神沉溺其中,便可以感知到其中的一切,每一根發絲,每一條肌腱,甚至是血管與神經,而就像是靈晶仆所說的……有一個**的意識。在思維的觸須邊緣凝聚,花了一些時間,但也沒有耗費太多力氣,愛德華便感應到了它——有點像是和靈晶仆的鏈接,那個意識的載體,就存在於某個與他毗鄰的地方。

    可似乎並不是**的。

    這個小小的,活動的極為緩慢的精神體,心靈的觸須碰觸到它的一刹,其中的核心是混沌一片的,像是沒有智能。

    但更像是在沉睡。

    是的,沉睡,因為就在愛德華的精神微微放鬆的刹那,某種力量,讓他不由得在精神的世界之中狂吼了一聲。

    完全的冰冷,也是完全的消極……那個精神醒覺了,雖然隻是短暫的一個接觸,逆流而來的思維卻毒藥一般可怕——憤怒,恐懼,嫉妒,仇恨,羞恥,憤怒,蔑視,驕傲與焦慮……猝不及防的愛德華,感覺自己一瞬間被浸泡在了黑暗又冰冷徹骨的酸液之中,幾乎瞬間就足以令人窒息!

    猛地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是在狂叫,而下一刻,因為吸氣而紊亂的呼吸,讓他大聲地嗆咳起來。他的身體繃直,痙攣,從椅子上滑落,卻恍然未覺,因為他的腦海中,那種可怕的感覺正在躁動,帶起無盡的痛苦,腦袋仿如被巨槌——而且是帶著鋼釘,又燒的通紅的巨槌敲打!

    微微顫抖著,獵人慢慢伸手,撫上自己的脖子——在哪裏,皮膚的表層之下,有一個小小,令人難以察覺的東西。

    那裏曾經是某個傷口……雖然十幾天之前那場冒險,帶來的傷勢已經完全平複,隻有仔細的揉捏,才能發現脖子那裏的皮膚之下有著什麼的東西——像是蜷曲的,一個小小的肉塊,稍微堅硬,手指壓上去也沒有明顯的痛感,但是在指尖下麵的皮膚卻又不斷的微微遊動,像是活物一般。

    少年忽然能夠聽到自己心髒碰碰的亂跳聲。

    就在那短暫的接觸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可怕的影像。

    那雙蒼白的分不清瞳仁界限的雙眼,那些扭動的觸須,那些……可怕的噬魂怪物。然後,是更多的記憶,在那個詭異的魔窟之中的每一點遭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其中也包括了這個東西的由來。

    那應該是那條如同觸手一般的東西的殘餘——當時雖然一刀將之切斷,但混亂中畢竟不可能如手術般精準,那怪物又是直往裏麵鑽入的……現在看來,自己之前的那一刀顯然是留下了一點的殘餘。可那種細長,黏滑,試圖鑽進人體之中的東西,應該是一個靈吸怪的幼體才對!它會通過人的耳朵進入顱腔,啃食大腦。然後取而代之,將人類變成他的寄宿體……

    曾經看過的知識,在腦海中一一閃過,愛德華慢慢地站起身體。靈晶仆似乎正在心靈之中大聲地向他說著什麼,但腦筋一片混亂的愛德華卻一句也沒有聽清。

    所以……是不是因為這樣……自己便擁有了心靈異能?那麼,這異能。究竟有多少,是屬於和自己?還是說,自己,從那時候起,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呼氣,吸氣……

    愛德華不斷的重複著這個動作,但卻無法抑製住自己混亂的思緒!

    好吧。或者,事情還沒有想象之中那樣糟糕,至少,自己的那一刀還是有效地。這個靈吸怪的幼體,並沒有大肆的攻擊自己,而是陷入了一種休眠的狀態。

    “是的,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仍然活著。而且,還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能力——作為靈吸怪,它天生掌握的心靈震爆的能力,隻不過失去了大部分身體。它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因而成為了一個受到你的意識擺布的傀儡。”靈晶仆的聲音逐漸的清晰起來:“我或者應該恭喜你。又得到了一種力量。”

    些許的安慰,並不能夠讓愛德華有任何的欣喜之意。定了定神,他抽出了一根鋼弦,繞著脖子上的肉塊,打出了一個小圈,固定之後,再妥善的收藏起來。

    這是個令人驚喜的發現,這是個戰栗的發現……

    可以任意使用的心靈震爆當然很好用,可不論是誰也很難接受自己的身上還寄生了一個活生生的生物,即使是一個已經沒有了任何思維能力的東西——現在,它隻是一個小小的肉塊,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十年,二十年之後呢?他會不會變成一個完整的章魚頭?最終鵲巢鳩占,重新占據這個身體?

    沒有人能夠保證。

    ……

    “廢物!飯桶!他不是保證過,絕對可以辦到的嗎?”

    一隻本應傳世數代的卡尼科水晶杯在地麵上化作無數的碎片,淒慘無奈的煥發著最後的光輝……唯一幸運的或者是它的命運並不孤單,另一個價值不菲的裏爾陶瓶隨即步上他的後塵,用同樣的粉身碎骨宣泄著憤怒的情緒。

    而在將上千枚金幣化作了一文不名的碎片之後,這情緒的主人,終於控製了自己。

    或者。

    “那個家夥,不是自稱為陰影之神的眷屬嗎?他不是已經得到了那個所謂的黑暗匕首的控製權嗎?怎麼會被人將整個行會滅掉?而且,還是一群卑賤的半精靈?”憤怒的咆哮扭曲了原本應該年輕而精心打理過的麵孔。梳理平整的頭發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有些散亂,抽動的肌肉更是讓表情變得無比猙獰,連臉頰上的白粉也因此而被抖落了不少。

    “奧蘭那個笨蛋,本來奪取行會的行動本身就會對自身實力造成相當的損耗,更何況即使成功,他也還需要將組織中很大一部分障礙清除——這個時候的黑暗匕首,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刻……隻能說,這次的對手是幸運的抓到了一個最好的機會吧。”

    發出了回應的人靜立在房間一角的陰影中,長長的黑色法袍上沒有絲毫的修飾,仿佛和陰影融為了一體,隻露出了兜帽下的一個寬闊的下巴,和上麵修飾精巧的山羊胡須。

    “那個白癡……他就不能慢慢地處理這些事情?從我這裏拿去的大把的金幣都幹什麼用了?支援他的武器裝備又幹什麼用了?因為那件事情,最近父親表現出的不溫不火就讓我的立場足夠被動了,約瑟夫那家夥最近正在想方設法的找我的麻煩,那群半精靈可沒有什麼幫我保密的義務,鬧騰出去,家族還能留給我多少優待?”

    咆哮的聲音微微降低,發出聲音青年憤憤地坐回椅子,壓抑著自己麵孔上抽搐的肌肉,但即使如此,他平靜下來的麵孔上仍舊帶有著一種貴族特有的傲氣,尖刻而自負,隻有眼神之中的遊移顯出一絲猶豫。

    在他身後,站立著一名比尋常人高壯了足有一半的壯漢,肌肉虯結的身體幾乎將身上的袍服掙破,隻是聲音卻很低沉,帶著金屬的微微顫音。

    “具體的原因,小人以為,現在我們並不需要考慮,關鍵的問題是,這樣一來我們注入給他的資金,就完全消失了,那可是一百架上好的重弩,鏈甲和十餘件的魔法物品,而且原本預估在近期被結算的供奉也沒有了著落。如果不能想個辦法,少爺您名下的產業運作,恐怕會出現不小的問題,更何況殺手行會這種東西本就屬於禁忌,如果這一次的事情是有人有心策劃,那麼不僅是少爺你,連家族的聲譽都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22
第六十章 你想不想出去?

   “那你還呆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貴族青年轉過身,瞪著自己的屬下,似乎要將所有的怒氣都宣泄出來一般嘶聲道。

    “已經進行了調查……”大漢沉聲開口道,目光低垂,沒有絲毫的緊迫:“這些人原本並不屬於羅曼蒂……而是一個半精靈組織起來的公會,名字是混血會。至於說他們的目的,大概是單純的盯上了奧蘭計劃之中的疏漏,而趁虛而入吧。但這樣對於我們來說,也並不一定算是一件壞事,少爺,至少,原本依附於奧蘭的幾個家夥,現在已經被我直接控製起來了。”

    “混蛋,那又有什麼用?不管他是什麼混血還是純血,都給想辦法處理幹淨,搶也好殺也好,造成的損失,要讓他們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

    “那樣未免得不償失,少爺。有些無法證實的消息說,這一次,精靈的人手之中,似乎有好幾個施法者,其中有幾個牧師,還有一個魔法師,能力方麵沒有經過具體的證實,但城衛軍那邊的記載,那位法師是學院的成員,至少具有真名等級的實力。”

    大漢的眼光閃爍了一下,隻是表情不變:“少爺,據我所知,這個名為混血會的組織,一直致力於提升半精靈的地位,並不是一些激進的人物,因此我認為,我們未必需要對他們掀起大規模的戰火,隻要能夠達到應有的作用,不管是奧蘭還是半精靈,其實都是一樣的不是嗎?至於說……”

    “愚蠢!一群半精靈。能做奧蘭那樣的工作嗎?就算是有個高階法師……”

    貴族青年習慣性的咒罵著,打斷手下的話,不過或者是那兩件粉身碎骨的精致器皿,又或者是‘高階法師’這個詞彙代表的某些含義確實令人無法忽視,他的怒火已經並不那麼高熾:“學院的家夥又怎麼樣?高階法師……好吧,想要就這樣把東西拿回來,光是依靠你們有些太麻煩了,如果弄得風聲太大。滿城風雨的更是令人厭惡,你想辦法跟這些雜種接觸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底牌!另外,給我徹底查清楚。那個高階法師究竟是誰,他想要幹什麼?”

    發布了幾個命令,看著心腹手下離開。青年轉身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些微的沉默之後,他拿起了桌上的一柄匕首,眯起眼看著那黃金打造,鑲嵌著光玉髓和歐泊石的刀鞘,上麵那一隻栩栩如生,展翅張喙的鳥兒。

    “高階法師?有趣……他會有多少的價碼呢?”許久之後,他發出了一個細微的低語,將匕首微微拔出一點,閃爍的光澤。將他的眼光映亮,而他臉上原本遍布的憤怒與急躁,似乎在這一瞬之間,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

    小小的鋒刃,在魔法的燈火之下,閃爍著微微的青色光澤,鋒利,輕薄。

    愛德華盯著這柄鋒刃。已經有足足三個沙漏刻度的時間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每一次你都會先行暈倒……而且你最好想清楚。那裏距離你的頸椎可是非常近的,它很可能就是因為與你的脊髓相連。才能夠刺激你的大腦,如果想要將他挖出來,你真的確定,你不會因此而癱瘓?”靈晶仆的聲音,在不可知的精神中響起,平靜,幹澀,就像它正在敘述的事實:“好吧,就算你非常有把握,但是我看你最好也還是再找到一個人,而不是自己來進行這個工作。否則,即使你的精神力能夠抗衡它的垂死掙紮,不再眩暈,但我也不敢保證你能夠及時的在將它挖出來之後,再使用治療法杖治好你自己,尤其是這種低階的治療法杖……”

    “|好了,住嘴。”

    愛德華不耐煩的搖了搖頭。

    頸側寄生著一個怪物,這種可怕的事實,已經驚擾了他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的時間裏,他想過很多種可能,自己將要麵對的未來……雖然大部分的結論,是這個寄生在他身上的怪物,有很大的可能不會真正的對於他產生危害——畢竟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身體,而與他的一部分肌肉結合在了一起,根據書本上查找到的,以及靈晶仆提供的靈吸怪的生理設定,它應該是沒有了二次發育的可能性。

    但作為一個人類,容忍一件東西寄生在自己的身體之中,這種事情,光是設想,也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出於習慣,出於一種人類的本能,他千方百計的試圖將這個外來物割離出去。

    可惜,並不成功。

    正因為和他的一部分肌肉結合在了一起,這東西就變得極為難以清除,而且很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而且,如果將之除去,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喪失心靈異能,更別說,還有剛剛得到的那種心靈震爆的能力了。

    這種考量,很正常的,在他的心中,越來越占據了更加沉重的地位。

    ----------------------------------------------------------------------------------------------------------------------

    “心靈術士的靈能接近於魔法,不過更加精煉和巧妙一些,有些人認為,那種方式更加貼近於本質,因為在無數個世代之前,大奧術師們的施法方式也與之有類似之處……不過在我看來,不過是操作能量的手法不同,接近細微,卻也限製了它們的極限,你對於魔網的感應能力很差,但這種純粹使用精神力的方式……倒是更加適合你。”

    侏儒隨口評論,然後忽然拍了拍腦袋。“嗯?這麼說你好像一直也沒問過這個方麵的事情,難道你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倒也不是不方便。我本來是想要向您請教的,不過這個……”

    老侏儒目光灼灼,愛德華瞬間便感覺背後沁出了一層冷汗——果然跟這種老怪物耍心機之類的,絕對是一種危險地行為,幸好他對此也曾經深思熟慮,才拋出了一個不錯的借口:“根據學院規定,這種請教是要收費的,我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自然也就沒必要開口。不過既然您問到了,這個這個……有沒有什麼可以指導的東西呢?”

    “奇怪啊,按理說你已經有了靈晶仆,那麼也就是說早就已經入門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哦,對了,我都忘記問了。你都是心靈術士了,還跑來學習魔法幹什麼?”

    “學魔法是一直以來的願望,至於說這個心靈異能……”

    於是愛德華隻得將在那座奇異的地下城市之中的冒險經曆大致的說了一遍,不過卻省略了自己被抓住差點被改造……或者說已經被改造的過程,還有關於那段得到了那枚戒指的部分也掠過不談,隻說是自己不知為何比那些靈吸怪預料的更早醒來,想辦法幹掉了一個靈吸怪之後逃了出來。

    “走運的小家夥……大概是因為你本來就擁有靈能的天賦。所以比一般的人也更有抗性吧,這也並不奇怪……不過那個靈吸怪巫妖居然一直都沒有出現,顯然是被什麼要事絆住了,否則的話。他一個心靈震爆便可以把你再拎到解剖台上去,你知道他是要對你幹什麼嗎?”

    侏儒**師的語氣淡淡的,似乎也沒有懷疑什麼——隻是思維又轉到了毫不相幹的地方:“他大概是要把你變成喪心奴,嗯,嗯,這樣說你可能不懂,具體的操作就是,先把你的腦袋吃掉。再用一種叫心靈膠質的玩意兒替代……一種唧黏糊糊的玩意兒,像是大便。不過是綠色的,而且從他們的眼睛底下。兩個腺體分泌出來,不過很神奇的,這玩意兒可以代替腦子思考,讓人變成完全聽他們話的奴隸,甚至就算是他讓你真的吃大便你也不會拒絕……不過嚴格的說,那隻是一個擁有你軀殼的傀儡了,你的靈魂從一開始就已經……”

    “那個,阿爾伯特大師,關於靈吸怪的事情好像並不重要,你能不能先教導我一下,有關於靈能的事情?”老家夥辭不及意的囉嗦讓愛德華腦門生疼,可又不敢輕易打斷,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一個氣口。

    “這樣……你想不想出去旅行?”

    他每次問自己想不想做什麼的時候,其實隻是需要做出一個尊重自己意願的態度,而事實上絕對不會想聽到除了肯定之外的任何答秦,

    但愛德華還是搖頭。

    “哦哦……其實關於靈能,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不過艾薩克說過我並沒有關於這個方麵的天賦。這個也難怪……一般來說,有這種能力的家夥都帶著點異怪的血統,你的祖先之中說不定也有那麼一個……”**師點了點頭:“如果是艾薩克的話,大概可以教你一點什麼……靈能這種東西,與那些依靠血脈天賦的術士有點相似,每個人都能夠掌握的東西隻有有限的幾個,”

    “但是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幾乎將所有的資料都搬走了……我這裏也沒有太多的東西……”老法師揉了揉蓬亂的腦袋,不過很快就抬起了頭:“正好,我們這幫老朋友也很久沒見麵了,這樣吧,你去把他找來,正好可以互相研討一下法術的成果……”

    “可是我的法師修業……”愛德華微微一愣。

    “得了得了……就憑借你這個資質,就算打破了腦袋也沒辦法擠進魔網裏麵多少的,呆在學院之中也是浪費時間。”

    老侏儒不由分說的搖了搖手,於是某種無形的力量便架著起愛德華,跟隨上了他的腳步:“算是我個人的委托好了,把他找回來,我就給你正式法師身份,學院裏的資料隨便你查閱,我給你解答問題,到時候你喜歡當法師當到死也隨便你……這個條件應該可以滿足你了吧?”

    “我本來就已經是一個法師了,到死都是……又何必非要替你浪費這種時間?時間可是生命啊!再說找人這種事情幹嘛非要我來。你自己去不是更快麼?”隱形仆役的力量會隨著施法者的能力而變更,阿爾伯特這樣的**師來使用,召喚出的東西都可以輕易扼殺一頭牛,愛德華自然是無法解開,但卻並不會阻止他不滿的大聲抗辯。

    他當然不認為這樣的老怪物決定的事情,憑借自己的一言便可更改,對方開出來的價格也足夠誘人。不過也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所以……“漫天要價著地還錢”這種古訓。他是從來沒有片刻忘懷的——對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師,隻要從指縫之中漏下個一星半點,便足夠他這個小人物吃用一陣。

    “艾薩克那老家夥不是那麼……總之我去的話他不一定會在,至於說學院裏那幫子人……你的時間寶貴我用傳送送你過去。一共也用不了幾天時間的……”

    “你不是現在就讓我出發吧,我還什麼也沒有準備,而且……”

    “能有什麼東西好準備的。我把你直接傳送到法恩,找到了艾薩克就趕緊回來,裏外裏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走出實驗室側麵的一扇窄門,便是一座不出意外的大殿,手指粗細的線條在光滑如鏡的石質地麵上勾勒出宏大的法陣,粗粗估量也至少超過三百尺的直徑……當老法師走近,便有無數的光澤在法陣的回路之中閃爍。原本置於地麵,刻畫著符文的石塊升騰在空中,圍繞著法陣中心旋轉不休!

    愛德華睜大了眼睛,他知道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傳送法陣。不過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實物……據說這東西建築起來花費的金幣都得數以十萬計,普通人即使想要使用一次,也至少要花上幾千金幣,還得是往最近的城市移動。遠了另外加錢。

    光焰逐漸升騰,濃密的魔力波動即使是愛德華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不過就在那光暈即將圍攏之前,老侏儒忽然發出了一個驚異的聲音,然後整個效果就此反轉——光芒逐一暗淡下去,旋轉的浮遊水晶慢慢停滯。落下,最終噗的一聲。某種力量將施法者向後推出去了十幾呎,然後化作一團明晃晃的火焰!

    “哎呀。好險好險,差一點兒就出了問題!你這小子身上奇怪的事情可真是不少……不是我的話,真不一定能發現得了……奇怪了?”

    老侏儒大步從那火焰之中走出,他也不管身上法師袍半碳化的黑煙和卷曲的頭發,直接撲過來按住了愛德華的腦袋,閉著眼睛搖頭晃腦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抬起了頭:“你小子到底碰上了什麼問題?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種……唔,對於咒法係空間亞係會產生這麼大擾流的體質!這簡直已經不是不敏感了……簡直,簡直就是女神在厭惡你一樣啊!”

    愛德華張了張嘴,卻回答不出什麼……法術失敗造成的空間震動讓他眼前生花,煩悶欲嘔,別說說話,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真奇怪,沒感覺到什麼東西啊?……好吧,等你回來再說吧。”老侏儒幫他拍了怕胸背,讓他順過一口氣來:“不過,我建議你以後最好不要輕易參與到任何的傳送之中……不然,可不隻是會偏離目標那麼簡單,運氣不好的話,就連施法者本人也得倒大黴!幸好法恩地區也並不是很遠,騎馬和坐車的話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至於說回來的時候,艾薩克那家夥應該可以想出辦法來吧,”

    “我現在已經感覺頭腦不清楚了大師……我需要修養……”喘息了幾次,愛德華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他晃晃悠悠的坐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腦袋。

    “年輕人,多走走路也沒有什麼不好……一個隻會呆在實驗室裏的法師是成不了**師的。”阿爾伯特**師哼了一聲,搖了搖頭:“狡猾的小鬼……作為不能直接將你傳送過去的補償,我本來是打算給你一點用得上的東西……不過你既然頭痛……”

    “啊,真神奇,糟糕的感覺忽然一掃而空了?神清氣爽得好像剛醒來一樣。”

    “狡猾的小東西。”

    **師隨手掏摸了一下,便在身邊展開了一塊圓形的平麵……“難道是……便攜式次元洞?”愛德華的眼睛瞬間就瞪得比艾恩石還大了一些——他曾經聽某個法師說過這種神器一樣的東西,雖然都是一個折疊空間,可這種東西的容量可不是少年身上那個小小的次元袋能相比的——那個法師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大,但據他的形容,裝進一兩頭鯨魚也是毫不費力的。更是完全沒有被破壞的風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2-25 20:23
第六十一章 不速之客

    “年輕人多走走路也沒有什麼不好。一個隻會呆在實驗室裏的法師是成不了**師的。好吧,雖然你也不大可能成為**師。”

    瞟了一眼‘頭暈’的學徒,**師哼了一聲:“狡猾的小鬼……作為不能直接將你傳送過去的補償,我本來是打算給你一點用得上的東西,不過既然後遺症如此明顯……那麼你還是呆在這裏,幫我整理書庫好了,一個月之內給我整理好,我要求……”

    “啊,真神奇,糟糕的感覺忽然一掃而空了?神清氣爽得好像睡足了三天剛醒來一樣?”

    “貪婪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老侏儒搖了搖頭,不過語氣中倒也沒有太多的責難之意。

    隨手掏摸了一下,便有一道銀色的絲線在他的指尖閃動,繼而,空氣中一片黑暗緩緩展開,構造出一塊圓形的平麵……似乎很深,但卻又沒有厚度——準確的說,是它內部的深邃構造,隻從某個方向上才能看到。

    “難道是……便攜式次元洞?”愛德華的眼睛瞬間就瞪得比艾恩石還大了一些。甚至連聲音,也有些顫動。

    在最近翻閱的一些資料裏,因為興趣,他記下了幾十種比較少見的魔法物品的描述。而其中,便有這種空間擴張類的高級魔法物品——雖然與空間袋類似,都是一個折疊的儲存物品的空間,可這種東西的容量,可不是少年身上那個小小的次元袋能相比的,

    當然,因為這東西要看製造者的能力,大小上總會有所差別。但基本上來說,裝進一兩頭鯨魚也是毫不費力的。更是完全沒有被破壞的風險。可算得上是最強的保管庫!神器一樣的東西!而夠資格放在一個**師所有的次元洞中的,又豈能有普通的玩意兒?

    愛德華咽了咽唾沫,看著老侏儒隨手從裏麵套摸著東西,然後又往自己的懷裏扔……一時間簡直已經被巨大的幸福感衝擊的說不出話。

    其實這個過程並不怎麼長……首先是幾張卷軸,一件長袍,一根法杖,然後又是四顆寶石——他伸出手。短短的手指比畫出一係列各種符號,咕噥出一段模糊不清的咒文,愛德華神色一凜,注意到那四顆寶石懸浮起來。然後嘩地一聲散碎成為一掊星光籠罩住自己,最終化作半透明的綠色光團以自己為中心向外彈開……

    “這些東西,以你的手法應該都可以用了。路是遠了點,不過都有大道,應該不會碰上**煩,法杖裏是一百發魔法飛彈,法袍每天可以釋放三次法師護甲,加上我給你恒定的護盾術,打不過的話。逃跑應該是足夠的。”

    做完了這一切,老侏儒掃了一眼愛德華手中的東西,最後哼了一聲:“滿意了吧……你這個小血吸蟲?”

    “滿意……嗯,好吧。基本上……算是可以了。”

    事實上何止是滿意而已,愛德華簡直已經風中淩亂了。

    通常的魔法物品市場上,售賣一張二環魔法卷軸價值就已經超過了三百金幣,而如果是大魔法師繪製的……好吧,隻要是個凝成真名的高級法師的作品,這個價格便至少要翻上三倍以上!

    越是高級法師施展的法術擁有著普通法師無法企及的最好效果,但通常來說他們已經用不著用積攢平時法術的方式來應付數量的不足,隻有在心情極好的時候才會畫出一兩張來保持手感。所以通常有錢也未必買得到。所以這種東西,很少會有人敗家的直接售賣——一場小型的拍賣會上。卷軸的價錢至少要翻上五倍到十倍。

    更別說是一個**師的藏品。

    而就是這種比黃金還要貴了幾倍的紙,老頭兒隨手就扔出來了七八本……而且還有那魔法飛彈杖和防護法袍——這兩件東西因為使用簡單。因此同樣代表著一轉手就是成千上萬的金幣。

    當然了,**師就是**師,最大的贈禮,本不是這些身外之物——卷軸這東西,不管是使用還是買賣,總有用光的時候,魔法物品也是一樣……但恒定的法術效果,卻是最為難得的東西。

    相對於將一個魔法加注在物品之上,讓它們永久的在一個人身上生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高階法師以上的存在,根本沒法掌握其中的奧妙……更何況,以這種方式施展法術,是要對於施法者本身產生一些不可逆轉的影響的,所以即使是一個高階法師,也不會輕易給任何人恒定法術。

    法師果然都是有錢淫……大大的有錢淫,都是他喵的狗大戶啊啊啊啊!!

    窮慣了的傭兵一時間隻想要如此哀號。

    但狗大戶……之所以被稱為狗大戶,就是因為他們對於經濟的不敏感,導致他們經常性的……出手不凡。

    或者被少年灼熱的眼神注視。讓**師的自尊心又膨脹了一些……隨意撓了撓腦袋,老侏儒從空間中又拿出來一件東西。“嗯,說起來……既然你是個靈能術士,這個玩意兒也給你好了,是以前艾薩克剩下來的東西,本來算是個紀念品,不過現在我要來也沒什麼用了,而你這次隻要把他找回來,我也沒有必要再留下這個,妥善使用吧。”

    那是兩條繩索一樣的玩意兒,兩頭帶著箍環,看上去像是一種粗糙的麻編織而成,不過卻又粗又短,隻有兩尺左右,愛德華伸手接過,發現這東西觸手冰涼,卻又非常柔軟,好像是某種皮質的構造。

    “喔噢,這不是靈能肌腱嘛……”

    愛德華晃了晃腦袋,承認自己看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伸手在懷裏掏了掏——下一瞬間,靈晶仆的聲音就竄進了腦袋。

    “是一對質量不錯的玩意兒呢……”靈晶仆似乎相當的激動,甚至在心靈感應之中發出了一陣咂舌聲:“這東西可以輔助你出力,把他裝在身體上。輸入一些靈能,就可以在幾個沙漏時間之中都擁有相當強的力量,比方說裝在腿上的話,你的跳躍能力至少能夠增加個一兩倍。裝在手上,就是增加力量,就像是……外骨骼型的電磁肌肉束一樣。”

    如果這樣說,那倒確實是不錯啊……

    愛德華興奮的眯起眼睛,隨手就將之附結在自己的手臂上。而那繩索一般的外皮,隨即就在他的大小臂骨間纏繞起來,帶著一點冰冷的感覺,但並不緊迫……愛德華隨即輕輕的揮了揮手。便注意到其上傳來的力量竟然讓手掌帶出了呼呼的風聲!

    “你怎麼還在這裏,磨磨蹭蹭??不想去的話,把東西還給我!”可惜。還沒等到愛德華欣喜充分,侏儒**師就發出了一個不滿的哼聲。

    於是學徒不免大大地翻起了白眼、“大師,不用這麼急著趕人吧……而且我的任務呢?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幹什麼去啊?”

    “嗯,我沒說麼?”

    ……

    ……

    “帝國東部的……法恩城?那個老家夥也是的,沒事兒住那麼遠幹嗎?”

    視線遠端,粼粼的波光讓愛德華挑了挑眉頭。

    雖然愛德華不是沒有出門遠行的經驗,記憶中比較久遠的時候,出門有各種帶著輪子的,帶著翅膀的燃燒各種油料的工具代勞。近一些的記憶則是憑著雙腿在森林中遊蕩……不過這一次,他選擇了前世今生加起來的第一次經曆的方式。

    這個位麵的車架實在是過於簡陋,別說是橡膠輪胎,就連個減震彈簧也不可能有,在城市之中石板或者碎石鋪設的道路上還算好,一旦行走在野外修葺不善的土路上,便會帶來很可怕的感受……長時間的旅行之後,足以讓人全身骨節都被震得生疼。愛德華自然沒有什麼心情乘坐這種震骨器來進行一次長達幾百裏的旅行。

    至於說騎著馬匹在道路上跋涉。更是不在他的考慮之中,雖說他也曾經練習過。不過卻從來沒有太長時間的經驗,如今一次騎上幾百上千裏。非把大跨磨破了不可,況且馬匹也需要照料,太過劣質的也會加長行程。尤其是道路周圍可並不隻有城市鄉村,很多地方都是荒無人煙,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跳出幾隻凶猛怪物來,

    幸好還有更加舒適的旅行方法。

    不比西封邑地的荒涼與幹涸,王國的東南國土是被水網覆蓋的,第比利斯河就從王都附近流過,蜿蜒千裏,橫貫了半個大陸,而法恩除了是個海港城市,同樣也在這條大河出海口處不遠,因此愛德華第一時間便選擇了水路。

    這個位麵的平民沒有旅行的習慣,他們的一輩子往往就釘在一塊土地之上……而有錢人偏愛於馬匹或者車駕,長途旅行則大部分被魔法取代……所以船隻通常都是貨運工具,不會專門載運乘客。

    不過有錢能使磨推鬼這句話,顯然是大多數位麵共同的真理……

    “好吧,我可以在二層的中艙裏給你騰個地方……

    敦實粗壯的船長長著一顆禿頭和一把大胡子,看上去好像有點矮人的血統,隻是卻沒有一點矮人應有的豪爽,為了船資的事情跟愛德華嘮叨了小半天,最終才決定以十個金幣的價格給他騰出一個艙室。

    目光掃過那個艙室……愛德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個狹窄的地方實際上是船艙的中段,艙壁上的兩扇舷窗,讓這裏的空氣並不會象水手房一樣充滿“毒藥”,隻是堆滿四周的麻布包裹將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占據了至少一半,隻留下了六七尺見方的一塊空隙……甚至連地下也堆了一層麻布,結果船艙之中便隻剩下了一半的高度。用來當做床鋪倒是柔軟異常,隻是站起來就非得磕到腦袋不可。

    “你可真是走運,我這艘船可是底比利斯河上最快的船,如果不是這一次貨物不多,別說是十個金幣,三五十個我也沒辦法給你弄出一間空倉來。”

    不過摩挲著作為定金的三個金幣的禿頭船長,臉上可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嘟嘟囔囔的表情倒像是讓愛德華占了大便宜一樣。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長期的路程。

    事實上這艘船的速度倒確實不愧那個家夥的吹噓,一個沙漏的時間裏已經航行出了二十裏以上的距離,順風順水自然是一個原因,不過顯然是有些什麼秘密的……照這個速度,到達法恩也就是四五天的事情而已。

    這條名為楓葉之舞的船長度有六十多尺,是一艘標準的中型平底雙桅帆船,同時還帶著兩門弩炮。對於跑貨的船隻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武裝了。站在船舷旁。欣賞著河麵上逐漸遠去的波光,而船員則熟練的絞索起帆,流暢的動作同樣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這樣的一艘船隻。竟然沒有裝滿貨物,這一點有些令人奇怪……

    “哦,沒什麼。隻不過,最近這條水路有點不太平,所以加強一點戒備……不用擔些沒用的心。咱在這條路上跑了三十年了,一點小毛病出不了啥大事。”船長抹了一把他的大禿頭,嘿嘿的幹笑了兩聲,然後就匆匆的走開了。

    不過這種回答反而讓愛德華心中一冷,於是他隨便找了個機會。拽了一個船員來單獨詢問。

    “啊,問題確實不是很大啦……最近一段時間,靠近整個海岸地區的魔物傷人事件忽然開始頻密起來,據說地精。狗頭人,這樣原本在荒野裏遊蕩的低階魔物現在開始成群的在城鎮的周邊鬧騰。”跑船的家夥們一般來說並不固定於一個雇主,所以也沒有什麼節操之類的東西……更何況,少年手中那幾枚叮當作響的銀幣的光澤,已經足夠晃花了他的眼睛。

    不過他吐出來的情況,也讓愛德華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跟湊熱鬧似的,這一帶的凶暴動物比往年增加了不少,原本不怎麼危險的野生生物也變得更加凶狠……尤其是底比利斯河流域沿線經過法埃東森林這一段河流。由於處於森林周邊,原本就容易出現些蜥蜴人之類的麻煩。現在恐怕就得更加謹慎一點才行……”

    難怪這艘船竟然沒有滿載……所謂的魔物傷人事件,往往可大可小。不過一旦扯上了森林,那麼往往就非常麻煩——雖然幾個蜥蜴人通常不會弄出什麼大問題,不過如果不小心還是要命的。尤其是船上不比陸地,真出了事情要逃也是個麻煩。

    所以微微思忖之後,愛德華回到了艙室之中。

    既然知道有些危險,那麼少不得要做些防範——阿爾伯特臨走之前看似隨手塞過來的幾張卷軸,其中有石膚術、變形術、浮空術,索爾石行術、媚惑怪物和秘法眼等,都是比愛德華目前的施法能力稍高一些,但又不會差距太過離譜的魔法,這有利於保證施法者的安全。因為法師使用卷軸若是超過自己的能力太多,則非常容易遭到法術反噬。

    隻是很可惜,那個傳送法陣的問題之後,阿爾伯特便嚴厲告誡他最好不要過於靠近任何空間類型的法術,否則會有很麻煩的後果,所以這一堆東西裏就沒有了任意門,讓愛德華分外遺憾——要知道這種逃跑利器在黑市上的價格可是最高的,如果操作得當,在首都這種大地方,至少可以賣出個幾千金幣的價格,說不定上萬都有人買。

    將卷軸匣掛上腰帶,再把飛彈杖別在一個合適,隨手可及的位置,配合上那件黑色法袍,鋼麵小鏡裏的愛德華看上去倒是真的有了幾分法師的派頭。

    閉上眼睛,他默默地回憶著自己最近學會的幾個靈能,作為一個並不那麼專注於正業的心靈術師,剛剛能觸摸到的這幾個一級靈能,他還並不十分熟練,需要不斷的重複強化。模擬使用的環境,預計使用方式,也可以跟靈晶仆進行溝通辯論,隻是正冥想間,聽見輕輕的腳步聲從外麵走進來。

    愛德華將眼皮抬起一絲,用眼角餘光瞥了瞥……隻是睜眼之後,便沒法再安靜的閉起。

     備註: 法恩是圖米尼斯最大的自由港口,雖然不過是個中等規模的城市,但繁榮的商業就足夠讓它成為最為殷實繁榮的城市之一,

    有錢就可以招人,可以聘請強者出仕、可以打造最好的兵刃和鎧甲、可以組建魔法師團,所以這個城市雖然恪守著中等城市的規模,卻擁有著絕不遜色於公爵領地的守備力量,他的城主,一位特權侯爵,據說在國王陛下麵前也擁有著麵談的資格。由於並不是自治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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