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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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919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02:09
第一百六十章 張父

  為了節約時間,甄斷便直接在甄府睡下,他本來就是甄府的家將,府內有他住的地方,而且每日都會有人打掃,此刻回到許久不來的甄府小屋,卻是什么感慨也沒用,身子一倒頭一靠,片刻后便有呼嚕聲傳出。

  甄斷休息去了,甄儼、胡昭兩人也先后在府內睡下。這一覺兩人都睡得不踏實,一人在想著如何在甄堯未歸時保住毋極不被賊寇侵犯,另一人卻在思索,今日插手守城事宜,究竟是對是錯。

  第二日天剛亮,甄儼三人先后醒來,三人都不是有貪睡之人,當三人起床來到廳堂時,甄府還有不少仆人仍舊在睡夢中不曾醒來。

  甄斷醒來不敢耽誤片刻,抱拳開口道:“少爺,某去軍營了。”說完提起雙腿便急走出府。

  雖然甄斷已經小睡了一兩個時辰,但眼細的胡昭還是看出來甄斷體力與昨夜戰罷相比并沒太多好轉,皺眉思慮片刻,地嘆道:“城內并無良將可以替換甄斷,如此一兩日甄斷一人倒可以勉強撐下,若是時日長久,這領將這人垮塌,于兵卒而言,卻是滅頂之災。”

  甄儼無奈苦笑道:“早知有此一難,便與三弟說再多留一人于城內駐守了。”

  就在此刻,廳外傳來一聲悶響:“若是甄二公子不嫌棄,某家愿傾力相助。”聞聲望去,甄儼與胡昭眼中俱是詫異之色。

  不過甄儼和胡昭的詫異略有不同,甄儼是知道來人是誰的,只是奇怪為何此人會在這時候拜訪。而胡昭這個漢末宅男是壓根不知道眼前中年男子是何人,只是憑感覺覺得,眼前男子并非尋常百姓。

  不過人家都走進了廳房,甄儼不可能一直擺著臉色,當即抱拳道:“儼不知伯父來了,不曾相迎,還請勿怪。”

  會在此刻前來甄府自薦的,除了張飛之父張宥還能有誰。張宥答應了自己女兒相助甄儼一次,自然不會失信,天一亮就來到隔壁甄府。

  張宥爽朗一笑,開口道:“某家剛入府,看見甄將軍腳步沉重的走出去,想來是昨夜戰事結束,還沒來得及緩歇。某別無所長,但兩臂還能揮舞幾下槍棒,公子也愿用某?”

  張父的話對甄儼來說無異于瞌睡時從天上掉下一個枕頭,及時啊。張父是何人?毋極第一將張飛的父親,如何了得的兒子,父親能差?甄儼激動的躬身拜道:“張伯實乃義士,值此毋極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儼替全城百姓,拜謝義士。”

  張宥攔下要拜自己的甄儼,開口道:“不必謝我,要謝便去謝我家小女吧,女生外向,某如何能不管啊!”

  甄儼雙眉一挑,也就明白了大概,腦中轉瞬思索,撫掌笑道:“都謝,都謝,待我家三弟領兵回來,儼定會好好與他說說,不會辜負了張家小妹的一片真心。”

  張父說要相助并非玩笑,當甄儼三人一同走出甄府,只見府外巨木邊正綁著一匹駿馬,懂馬之人一看便可知曉這是上了年歲的烏桓戰馬,在烏桓可能有不少,但拿到大漢,拿到冀州,卻是少有的良駒。

  帶著張父來到軍營校場,甄儼招來甄斷,開口道:“此乃益德之父,特來相助你守城。”

  人的名樹的影,‘張飛老子’這個身份擺出,卻是連甄斷也驚訝的抱拳道:“盡是將軍之父?斷見過壯士。”

  張宥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日靠著自己兒子的名頭受人吹捧,此刻受了甄斷一拜心里滋味可復雜多了,即有欣慰,又有一絲不屑。他可是張飛的老子,何時需要靠自己兒子名頭唬人?

  人過中年早就沒了爭利心的張父此刻面色一沉,將馬背上的長矛取下握入手中,右手連晃數招,開口問道:“老夫這招蛇吐信如何?我家那小子可曾使過?”

  這短短一招,甄儼與胡昭是看不出什么,他們兩個直覺眼見矛尖閃動,十分好看。而甄斷卻不同,跟在甄堯、張飛身邊多年,張飛的什么招式沒見過?將張父與張飛的相比較一番,甄斷不得不承認,但此一招,將軍父子二人不相伯仲啊。

  正如胡昭昨日所說,張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在甄斷要將張父介紹給眾將士的時候,傳信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抱拳道:“將軍,城外敵兵來了!”

  甄斷眉頭一皺,便轉身向營外走去,邊走著不忘對張父說道:“來了倒是快,來不及了,伯父我們邊走邊說。”有張父相助,甄斷自覺勝率又大了一成。

  眾人登上城頭,甄斷看著在城下擺開陣勢的張燕,冷笑道:“賊子張燕,昨日又嘗一大敗,今日還敢來犯?”

  張燕所日隨有近兩千兵馬折損,但耐不住帳下兵馬基數大,如今身后仍有萬人,見甄斷提及昨夜之戰,心中恨意直升,咬牙道:“休要猖狂,今日我必取你性命,眾兒郎,殺!”

  陣勢排開,云梯、沖車一一上前,甄斷待城下兵卒大多靠近后,冷聲下令道:“弓箭手,射!”

  一陣箭雨落下,黑山軍雖是精銳,奈何也只有布衣披身,如何擋得住銳利的箭矢,只此一輪便將城下數百兵卒射殺。

  張父雖然從沒守過城,但眼下不論進攻或是守城都很簡單,見賊兵攀上云梯向要跳入城內,手中長矛探出,右腿向前一蹬,怒喝道:“給我下去!”

  這一聲怒喝不但將賊兵給嚇了一跳,便是周圍兵卒也是愣神當場,這個穿著布衣的老家伙是誰?沒見過他啊。

  張父也瞧見了周圍兵卒的疑惑,便是此刻不想借自己兒子的名頭都不行了,沉著臉說道:“某乃張飛字父,特來相助爾等守城!”

  ‘張飛的父親來守城了。’這個消息很快便傳至整個城頭,所有守城兵卒無不氣勢大盛。張飛在這些兵卒心中除了主公甄堯外,最勇猛的將神。如今賊兵來犯,雖然張將軍不在,可他的父親在。張將軍的父親,那就是將神之父,有此人物相助,便是守城小兵也敢不將張燕放在眼里了。

  “殺,把他們趕下去,不能讓將軍父親小瞧了我等!”這是每一名兵卒心中所想,帶著這份執念,城頭兵卒雖不過兩千,卻將數倍于己的敵兵牢牢擋在城外。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02:23
第一百六十一章 決計過嵩山

  且不說張父相助甄斷守城,卻因其‘張飛之父’的名頭使得守兵氣勢大漲。如今汜水關下,各路諸侯都已經出戰兩次了,也就是距那日關外斗將后,已經過去了十多日。

  看著不遠處的巍峨關隘,許攸低聲道:“主公,若聯軍依舊如此叩關,只怕沒有月余完全攻不下汜水關。這還是洛陽不前來救援的情況,若是洛陽援兵不斷”后面的話就沒必要說出口了,畢竟不是什么好話。

  甄堯無奈搖頭,碰上什么不好,若是城池總會有四面,而這汜水關就一面對敵,兩旁不是山就是水,如之奈何。許攸見甄堯不住搖頭,眉宇間思索片刻,開口道:“主公,攸有一策,或能相助主公,只是此策太過冒險。”

  甄堯雙眼一亮,開口問道:“但說無妨。”

  許攸點頭,伸手指了指汜水關南面嵩山,開口道:“主公且看,嵩山雖多斷壁,多絕路。可未嘗不是一條克關捷徑。若有一軍,引兵馬直躍嵩山,不但居高臨下可視關內一切,還可以奇兵直取汜水關后背。”

  許攸提出了大膽的想法,一旁陳琳卻直搖頭,開口道:“子遠此法不妙,若是嵩山這么容易過去,汜水關豈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山間道路彎曲,且多絕壁,一旦上山,恐怕餓死了也下不來啊。聯軍中智謀之士不少,如何想不出此策?不過是無用而已。”

  許攸見陳琳也看不出此策是專門為自家主公而設,臉上自傲的神色便浮現出來,開口道:“攸聽聞主公有一物,時時刻刻都指南北兩端?比之司南還要精準?”

  甄堯略微點頭,從衣兜里取出一塊小黑鐵,上面雕刻著‘南’、‘北’兩字。此物一出,其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后世尋常的‘磁鐵棒’。說及磁鐵棒,便不得不說毋極城外的礦山。

  當日甄堯發現有磁石,便讓鐵老一并提煉。甄堯卻是不曾想過,一旦被煉化,這磁石煉出的鐵塊也就和尋常鐵塊一般無二,根本沒有半分磁力。

  知道那些被磁鐵礦被煉化之后都消磁了,甄堯也就對此沒了念想。可事情卻就是這般巧合,甄堯不去想它的時候,鐵老卻帶著一塊模樣丑陋的黑鐵石找上了他。

  在聽鐵老細說一遍后,甄堯才知道這塊鐵石不知為何會有了吸力,而且還不弱。甄堯興奮之下便問鐵老是否可以量產,鐵老卻搖頭說他自己也不懂。雖然早在秦朝就有磁石問世,但這種奇異的煉石方式鐵老并不明白,能夠僥幸弄出一個就是萬幸了。

  單單一個小磁石甄堯失望之余也就釋然,之后將磁石稍加處理做成小棒后就拿給甄宓玩。甄宓拿在手上可是調皮的很,久而久之不少人都知道甄宓手上有此物。

  小孩玩性使得甄宓不會天天對著一個鐵疙瘩,玩膩了以后便將其還給甄堯,如此,磁鐵棒又回到甄堯手中,因為是個小東西,并不占空間,甄堯也就天天帶著。

  許攸見到了磁棒,開口道:“有此物,如何會迷路?加之主公帳下兵卒皆善戰之士,便是山間有斷崖險阻,也可平安度過。”

  陳琳還要繼續反駁,在他看來這么做無非是拿性命去開玩笑,可甄堯卻是十分意動。大軍不能再拖下去了,為了此戰,便是冒險一試又有何妨?當即開口道:“如此,我便與袁紹、曹操等人說一說,看他們如何選擇。”

  甄堯來到大帳內,將許攸的想法一說,各路諸侯都沉默不語。他們可不像甄堯,這些人在考慮擊破董卓前首先想的就是自己不能有一絲危險。不過沉默沒堅持多久就被打破,孫堅開口道:“若真是如此,堅愿往。”

  甄堯雙眼一亮,喜色道:“文臺此話當真?愿與堯一搏?”

  孫堅豪邁點頭,這幾日戰事他打的也很憋屈,叫陣地方不理,攻城攻不上去,江東猛虎何時如此受挫過,當即沉聲道:“正是如此。”

  “老夫年邁,咳咳,這跋山涉水,恕我力不從心啊。”開口的是陶謙,老頭子卻是膽怯了,只得用自己的年齡加以掩飾。

  陶謙如此說,孔融、韓馥一個個的也跟著說道,自己身體不行啦,這種危險動作做不出來啦,還是你們后輩們去吧。好在甄堯也沒想過要靠這幾位,見沒人再說話了,當即說道:“既如此,便有某與文臺兄一同去。爾等在前方攻城,待我與文臺從其后襲入,一戰即可破關。”

  甄堯是說到便做的人,與孫堅告別后,招來手下幾員將領,開口道:“此行兵馬不宜過多,弓手與騎兵俱留于營內。甄猛,你也留下去,一面照看兵馬,一面盯著關下戰事。”

  甄堯一說完,張飛便開口道:“主公,便讓益德領兵前去,您留下靜等便可。”躍過嵩山可不是開玩笑的,便是張飛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做到。

  張飛開口,甄猛和甄霸兩人也先后勸道:“主公,您就留在帳內吧。”

  甄堯略微搖頭,輕聲道:“這一策是我說出來的,若是我都不敢去,又有何理由讓他人前去?孫堅又會怎么看我?世人又會如何看我?此意已決,無需多言。”

  月落日升,第二日很快就到來,甄堯與孫堅在營前相會,相視一眼,俱能看出一絲豪邁與不懼。

  就在兩人領著麾下兵卒出營時,曹操騎著坐騎趕了上來,對兩人說道:“文臺,甄兄,你等盡可放心前去,操在此會緊盯著前方關隘,一有變動,即會領兵沖關。操倒是羨慕你二人,奈何某家帳下兵馬,卻是過不得此山啊。”

  “告辭!”甄堯抱拳答應一聲,轉身便繼續向前行進。這一次可是去攀巖的,自然不會帶上坐騎。

  而就在甄堯、孫堅兩人走后沒多久,一道消息從并州傳來。黑山賊匪大肆擄掠周邊州郡,而且此次可不是搶些糧食就算了,而是連城池都要攻打的。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02:36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斷崖擋路

  得知自己老巢不保,張揚首先坐不住了,可眼下正是聯軍討伐董賊之時,他就算再急也無可奈何,只能暗罵董賊無恥,居然勾結山匪。

  當然,坐不住的不止是他,袁紹、韓馥同樣焦慮,從信報上看,這次黑山匪可是下足了本錢,要趁著他們領兵外出,將冀、并兩地攪個翻天覆地了。

  這時候還是曹操挺得住,開口道:“這消息不可外傳,若是讓麾下兵卒知道了,本就攻城不利的將士,豈不各個都沒了士氣?且甄堯、孫堅出兵在外,兩人涉險以求破關,爾等豈能左顧右盼?此刻回兵救援已經來不及,莫不如等攻破了汜水,擒殺了董賊再做商議。”

  曹操說完,十幾人重重點頭,張邈又開口說道:“那甄堯的部將那,要不要和他說一聲?張燕可是親自領兵殺入中山郡了。”

  張邈這話卻是讓張揚、袁紹幾人心底舒暢,雖然他們兩也倒霉,但和被黑山軍重點照顧的甄堯相比,可就幸福多了。遲疑片刻,袁紹開口道:“甄堯不在,暫且先將此消息封鎖,不可相告其部將及陳琳二人。并非紹不仁,實乃一員小將,很難保得住此機密。”

  此事雖然暫時壓下,可各路諸侯已經開始為自己打起算盤。如張揚等人,心中已經有了退意。

  領兵出了營寨的甄堯自然不清楚中山戰事,此刻正與孫堅帶著兵卒在嵩山上亂竄。記得后世有人說過,地上本沒路,走過人的多了,也便成了路。甄堯現在十分想說這句話純屬扯淡,他和孫堅兩人領兵幾近兩萬人,不可謂不多了,可走過這么多人,腳下依舊無路可走。

  不過眼前山路就算難走,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用刀槍劃開前方亂枝,眾人緩緩登上嵩山。站在山林間,甄堯依然能看到山下的關隘,可惜即便看到了,他暫時也下不去。

  “山路果然難走,這中原嵩山就這樣了,想想所謂的蜀中山道,那該險峻到什么地步?”在山道上走著,甄堯不禁想起所謂的蜀道難,在他看來,眼前的嵩山路,也不簡單啊。

  就在甄堯雜想著的時候,前方探路的甄霸一臉難色的走回來,抱拳說道:“主公,前面路斷了。”

  “路斷了?”甄堯略微皺眉,和孫堅一同對視一眼,兩人領著兵馬便向前走。沒走多遠,來到山澗處,甄堯面色不由得一沉。腳下的確沒路了,想要往前走,得垂直近九十度向下看。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吧?”甄堯嘴角扯動,右腳輕輕向前一探,可懸空的腳底卻讓他不由得縮了回來。

  “自然不是,汜水關自建起后不知經歷都少戰事。甄兄以為沒人想過躍山逼開關隘?”孫堅似乎早有預料,只見他伸著脖子往下看,好家伙,兩人不知不覺已經領兵走了數十丈高了。“這斷崖應該是從前守軍挖的,就是防備有人偷襲。”

  “挖出一條斷崖。”甄堯不由得冷吸一口氣,不過想到連萬里的長城,偉大的先輩們都能建的起來,相比之下,一座幾十丈高的斷崖,也就小巫見大巫了。

  “我們,繞道試試?”甄堯眉頭緊皺,開口問道。

  孫堅無奈搖頭,若是能繞過去,這個斷崖豈不成了擺設,指了指前方,孫堅開口道:“這整座小山,都被削斷了吧。以前守關兵馬,必然也會在山上駐扎兵馬,如今卻是省事多了。”

  甄堯見此心中不由得掙扎起來,到底下不下去?如果下去,辦法倒是有,腦袋一抱,就這樣順著山體滾下去。不過這種想法在甄堯一閃即逝,他可沒活夠,自知找死的事情他可不干。

  若是不下去,恐怕就得原路返回了,但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開了口要越過嵩山,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去,甄堯自覺他是沒那個臉皮繼續在諸侯群中廝混。

  “大榮,去找一根結實點的藤蔓來。”孫堅左看右看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一招便對帳下大將吩咐道。

  祖茂點頭答應,很快便拔腿走開,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拖著一根長達四五丈長的粗蔓藤。孫堅見東西來了,指了指自己身邊兵卒,開口道:“你將此蔓藤系于腰間。”

  甄堯此刻也反應過來,開口問道:“文臺是想借此藤蔓下山?”

  孫堅點點頭,開口道:“若是可以,便能順利下山了。”就在這說話的空當,被點名的兵卒已經將藤蔓在身上圍了兩大圈并綁牢。孫堅見了便讓祖茂抓住藤蔓,慢慢將兵卒放出斷崖邊。

  “似乎可以啊。”甄堯見兵卒像蕩秋千一樣在山體便吊了許久都沒事,開口贊嘆道:“此話或許真能下山。”
  孫堅搖了搖頭,開口道:“若是一人,自然可以,但人數多了,這藤蔓如何承受?不能光靠藤蔓,還得想想辦法。”

  “受力問題?”孫堅一提甄堯也就明了,他可不比孫堅對這方面并不太了解,前世的他繞著力學可是學了有十年之久。

  “若是在山體鑿出一個個可以放手腳的階梯,將藤蔓作為輔助,說不定可以行得通。”有了想法甄堯便說了出來,孫堅也沒什么好招,當即命人試試。

  鑿坑對兵卒來說一點也不難,手中短刀在斷崖上刺入再拔出,很快一個放腳的階梯就形成了。依葫蘆畫瓢,數十名兵卒開始鑿坑。

  孫堅帳下兵卒有事干,甄堯也不好意思讓自己兵馬在一旁看戲,當即對身后家將說道:“甄霸,你去多尋一些藤蔓,盡量選夠粗的夠長帶過來。”

  最開始靠近山頂的小坑容易鑿,之后漸漸往下可就麻煩了,幾名兵卒用甄霸帶回來得藤蔓吊著一人,然后放入山外,這種無保險的戶外作業讓甄堯暗自咂舌。大漢肯定是沒有保險可買的,真要出意外,可沒人賠錢。

  或許是眾人好運,鑿了十幾米的山坑都沒有出事故,而此刻兵卒卻不得不暫停鑿山,因為蔓藤依舊不夠長。

  “把衣帶接下來,用衣帶與兩根蔓藤綁在一起,如此就能連出幾根足夠長長繩了。”甄堯倒是會找材料,看了看自己腰間,便想到了法子。

  看了看已經鑿出近十丈距離的山巖,孫堅開口道:“可以試著讓兵士下去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4:18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死亡近千

  數十丈的山崖上,十幾名名字正抓著藤蔓踩著石坑漸漸向下走,而最下方鑿坑的兵卒動作也不慢,始終與上方一人保持著兩丈以上的距離。

  “啪!”蔓藤并非粗鐵,就在兵卒一位接一位的往下攀爬時,一聲嘶響從中斷裂。“啊”甄堯在山頂只聽見一聲驚喊,之后便看見幾名兵卒摔落下山,手中仍然拽著那已經斷裂的藤蔓。

  “該死,還是不牢固!”眼看著三名兵卒摔落下去,甄堯的臉色沉悶且有難看,一旁的孫堅也好不到哪去,若是每根藤蔓都這樣,那他們真的沒辦法下山了。

  好在一個時辰過去,再沒有出現藤蔓斷裂的事情,而此刻已經有兵卒順利到達山下。有了成功的例子,甄堯心神振奮,右手一招第二隊兵卒開始下山。

  “嘩嗒”一名兵卒右腳往下踩時沒能踩到已經挖出的墊步坑,身子一滑整個人便往下落,而就在他下方兩仗處,還有不明所以繼續向下攀走的兵士。

  “我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不能再拖累其他人!”兵士在身子向下滑時心中突有此念,而就這么一瞬間,他的雙腳已經快挨著下方兵士的腦袋了。

  身體正在往下落,兵卒咬緊牙齒,雙手狠狠一推斷壁,身子擦著下方兵卒的肩膀飛出。見自己沒有拖累到己方兵士,兵卒帶著一絲不甘與滿足直直摔落下去。

  能在身臨陷境之時還有如此鎮定的兵卒并沒多少,往往跌落下去的兵卒都會牽連到他們下方的兵士,一摔落就是幾人甚至十幾人一齊喪命,甄堯雖然急得跳腳,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都是我大漢好兒郎,奈何在此喪命。”甄堯粗略算了算眼下兵卒順利下山與跌落山崖的人數,實在不怎么樂觀,一百名兵卒下去,能活著到底山下的不過七成。

  甄堯站在山崖邊上,對著正準備下山的兵卒說道:“都不要慌,慢點沒關系,便是在此耗費一兩日也無妨。我不想你們在此地死去,戰士,即便是死,也應該是在戰場上。”

  甄堯的話似乎起了作用,之后下山的兵卒雖有藤蔓斷裂而跌落,但再無一人會因為自己太過緊張,手沒抓穩或腳沒墊到而跌落下去,如此傷亡大大降低,第三個百人隊存活率已經接近九成,而這個數據還在不斷提高。

  幾個時辰過去,當山下兵卒也聚集上千人之后,甄堯與孫堅不約而同的讓麾下領兵將領下山,孫堅這邊是祖茂,而甄堯則是讓甄霸先下山整頓兵馬。

  甄霸緩緩往下爬,不但自己小心,同時也牽動著甄堯的心懸。甄霸三位家將可是他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經過這些年的歷練與長進,其能力已經足以擔任一軍之先鋒將。將領可不是那么容易培養的,若是在這種地方犧牲一位,甄堯可是哭都沒地方哭。

  “主公,霸已至山底!”當甄霸雙腳踩著地面對頂上呼喊時,甄堯繃緊的臉上才浮現一絲笑容,正巧另一邊祖茂也安全下去了,甄堯與孫堅相視一笑,情況似乎并不糟糕啊。

  有甄霸與祖茂在山下看著兵馬,甄堯心底踏實許多,慢慢的一名名兵卒下山,可惜時間不等人,下山兵卒還沒過半,天色就已暗淡下來。

  這種無工具攀爬本就危險至極,都快到夜晚了甄堯哪敢讓兵卒繼續,吩咐甄霸領著兵卒先找林子里面呆著啃干糧,甄堯在山上也開始歇息。

  雖然山中會有野獸,可甄堯等人的運氣卻是不差,一夜過去都沒碰著任何意外。天亮后兵卒照舊下山。似乎是因為一日過去,如今兵卒下山時手腳卻是比前一日要快些。

  孫堅望著山下結陣的兵卒,開口說道:“如今兵卒已有半數下山,你我也要做準備了。”

  甄堯緩緩點頭,兵卒都下山了他不可能還呆在山上不走。當即說道:“益德,我先下去,你先呆在山上,晚些帶最后一隊兵卒下來。”張飛聽罷點頭答應下來,心中暗自祝福著甄堯一定要安全下山。

  甄堯前世雖然沒有攀巖的經歷,但來到漢末后卻是練就了一副好體魄,比之尋常大漢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左手抓住藤蔓,兩腳一步步向下,右手也空閑,時時都抓著身前的墊腳坑。

  一步步向下,甄堯走過半程后心底也放松下來,可就是這一絲放松,向下探的右腳未能找準墊腳坑。‘嘩啦’崖壁上的土石滑下,好在甄堯左手緊拽著藤蔓而右手也是緊扣著崖壁,總算沒有跌落下去。

  “好險。”甄堯心中暗嘆一聲,剛才那一秒的失誤令他額頭冷汗直冒,若是自己來到漢末,莫名其妙的死在此等荒山野地,不知會不會笑掉后人大牙。

  有了教訓甄堯再不敢分神,一步步的慢慢下爬,當雙腳終于著地時,身子一軟卻是差點跌坐地面。大呼幾口氣,甄堯帶著笑意對山頂的張飛說道:“益德勿用擔心,此山不難爬。”

  知道主公已經安全下山了,張飛緊繃著的心弦終于放開,右手猛揮數次,似乎在為此慶賀。而另一邊,孫堅也下來了,程普、黃蓋等人也是一陣歡呼。

  當所有兵卒都從山上下來,天邊夕陽已經消失了小半個身影,區區數十丈,卻令甄堯等人在此耽誤了兩日之久,不過甄堯現在沒一點煩悶,因為此等難關都已度過,接下來還有何難題解不開?

  甄堯還未來得及為眾兵卒慶賀,一旁甄霸卻低聲附耳道:“主公,昨今兩日共有三百二十一名兵士死亡。”

  “如此多兵士死了?”恐怖的死亡人數打消了甄堯任何喜念,低頭沉默片刻開口道:“將陣亡兵卒尸骨埋于此地,不能讓他們死了還被拋尸荒野。”

  甄堯帳下有三百兵卒陣亡,而孫堅麾下死去兵卒更多,足足五百余人。兩方總和已經接近一千,甄堯想著自己二人還未到汜水關后方便已有如此多的損傷,只得搖頭苦笑,情況并不樂觀。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4:23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合而擊之

  “文臺你看,下方便是汜水關。”在經過了斷壁阻礙后,之后的道路倒是暢通無阻的,甄堯等人順利來到汜水關正上方,而此刻向下俯視,關內所有情況,均逃不過眾人雙眼。

  “終于來了!”孫堅是滿眼的興奮,在此地他可以清晰看到關下依舊戰事不斷,聯軍戰事并不輕松,關內還有不少兵士正在訓練,關內幾將還沒用全力。

  甄堯指著下方關內,開口問道:“文臺兄,若在此地命弓箭手以火矢、巨木往下砸,你說關內兵馬能撐得住幾回合?”

  孫堅雙眼一亮,點頭道:“正是如此,我等辛辛苦苦來此,斷然不能浪費了這塊寶地。依我之見,你我可將兵馬分為兩部,一部將弓箭手排于此地拒敵,另一部則下山從其后方偷襲。以火為號,共擊之。”

  甄堯笑著點頭,開口道:“好,便依文臺之言,甄霸,你留下,領弓箭手在此地埋伏。”

  孫堅也不慢,招來韓當,說道:“帳下弓箭手本就由你調派,你便留下與甄將軍一同以箭矢、山石襲擾下方關隘。”

  韓當抱拳點頭后,開口問道:“主公,我等何時放火?”

  孫堅聽罷便向甄堯看去,甄堯沉吟片刻,開口道:“不能再拖了,就定在今夜,只待關內火起,便是叩關之時!”

  在此吩咐幾句,甄堯便和孫堅引其余兵士慢慢走下山頭,此刻已經沒了任何險阻,下山來到汜水關后方也不過半個時辰。不過甄堯并不急著出去,一來出去早了容易暴露,二來雖然此戰是偷襲,但必要的一些進攻手段還得先做準備,但就云梯便是少不了的。

  入夜后,尚不知自己腦袋頂上已經被甄、孫聯軍占領的關內諸將此刻正在慶祝又一日得勝,華雄端著酒杯對李儒說道:“還是軍師妙計管用,這兩日聯軍攻勢顯然不旺,更有幾位諸侯連面都不曾見到,想來聯軍內部已是亂成一團,要不了多久就會各自領兵回去,我等也不用在此苦守了。”

  李儒面帶笑意的點頭道:“略施小計不足掛齒,守城應當還是諸位將軍勞苦功高。”帶著幾分醉意,李儒臉上得色卻是不減,心道主公若沒我李儒,豈能安穩待于洛陽。

  ‘唰’‘唰’‘唰’一道道細微的破空聲在汜水關上方響起,還未熟睡的兵卒好奇的抬起腦袋,之間到點點星光閃爍不定,似乎是要落在關內大營中。

  “不好,是飛矢,是火矢,跑啊!”直到帶著火星的羽箭落下,眾兵卒才發現,那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而是要人命的家伙。

  而此刻山頭的甄霸卻是大笑起來,右臂一揮,又是一千名準備待命的兵卒射出火矢。火矢漫天飛舞,關內兵卒亂哄哄的躲避著從天而降的羽箭,便是已經入睡的李儒與諸將都被這陣陣嘈雜給驚醒。

  李儒從大帳中出來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看著火矢飛下將關內引為火海,口中喃喃道:“這是何故?為何有兵馬從山崖上偷襲?”

  已經等待近兩個時辰的甄堯與孫堅很快就注意到汜水關內冒出的濃煙與火星,當即抽刀大喝:“哈哈,關內火勢已起,眾兒郎,隨我殺出去!”

  “殺!”響徹天際的殺喊聲傳出,數千兵卒扛著才造出沒多久的簡易云梯,迅速向汜水關西面城門靠攏。而此刻關內卻是越發混亂,任由華雄等人呼喝不停,也沒有人搭理,都在抱頭亂竄,有人僥幸躲過飛矢,也有人因為無目標的四處躲藏,被火矢射中,隨即**而亡。

  數萬兵馬中也有盡職的兵卒,疾跑著來到李儒等人身旁,抱拳道:“將軍,軍師,不好了,西門有兵士偷襲!”

  奈何此刻心情糟糕至極的李傕卻沒心思管他到底盡職與否,怒聲喝道:“這么大聲我能聽不見?還需你說?給我去西門擋著,不可放任何一人入關!”

  小兵匆匆而來,又得飛快的跑回去,雖然來時好運躲過了箭矢,可剛轉身沒跑幾步,光顧著向前沖的他根本無法注意到,一塊大石頭從天而降。

  “主公,前方汜水關起火了。”甄堯與孫堅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實施,而關外聯軍營寨的曹操帳外,也傳回了信息。

  或許幾日過去袁紹等人都已不在意甄堯、孫堅兩人到底何時能到達關口的另一次,可曹操卻是天天派出哨探緊盯關下每一秒的動靜。此刻聽麾下哨探來報,瞌睡立刻消去大半,穿起靴子便開口問道:“此話當真?”

  小兵連連點頭道:“小子不敢扯謊,關內火勢甚大!”

  曹操見此大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去將此消息告之其余將軍,就言我已領兵前往關下,望他們速來。”說罷不再耽誤,將傳令兵招來,開始聚集兵馬。

  曹操此次所領兵馬雖然大多是民間鄉勇,可行軍素質卻是一點不差,還沒半柱香時間會已集結完畢,曹操高呼一聲,帶著兵馬便向營外走去。

  繼曹操之后領兵出營的是甄猛,其余諸侯知道了消息還有躊躇,他可是不敢耽誤半分,自家主公都已上陣殺敵了,他若去的遲,有何臉面再會甄堯。

  關內大亂,本就不是著重防守的西門此刻正是薄弱不堪,僅僅數百人守城,孫堅、張飛兩人領兵沖殺,僅一個照面便將汜水關西面奪下。待張飛將城門打開,甄堯大喝道:“跟著我沖進去!”

  甄堯、孫堅領兵殺入關內,甄霸連忙制止了還要再射的兵卒,開口道:“停,別放了,主公已殺入關內,再放箭,或許就會誤傷主公。隨我下山,助主公奪關!”

  甄堯領兵殺入關內,箭雨也就漸漸停了。正在華雄聚攏兵卒還要再戰之時,又有麾下小校開口道:“將軍,東門外有聯軍兵馬來了!”這句話對關內諸將而言,無疑是屋漏逢雨、雪上加霜。

  領兵來到城下的正是曹操,此時聽著關內的呼喊聲,看著前方冒出的濃煙、大火,內心激動不已。此刻無需布陣,大笑道:“好,好個甄堯,好個孫堅,你二人果真做到了。眾將士,功名利祿就在眼前,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4:33
第一百六十五章 毋極戰事了

  “叮”武器相撞,張飛略微后退小步,剛從城頭上殺下來的他可是沒遇上能夠接他一招不敗的,本已殺紅了的雙眼略微凝視正前方,才發現擋下自己的是老對手了。

  徐晃不可置信的的死盯著張飛,他可是從側面疾跑向張飛并劈出這一斧的,可張飛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居然可以擋得住,而且僅僅后退了一小步。

  看清了來人,張飛持矛喝道:“好,殺這些廢物著實無趣,你與我相斗一番,上回還沒分出勝負,來吧!”

  徐晃也不廢話,被黑煙熏的滿臉漆黑的他只有兩只眼睛還在閃動,右手轉動斧面,左腳向前橫跨一步將長斧橫劈。

  長斧逼向張飛腹部,張飛冷哼一聲雙手豎握長矛迎了上去。“噌”張飛所用丈八長矛可不是木頭桿,完完全全的是實心鐵矛沒讓長斧占得半分便宜。

  張飛與徐晃在私斗,甄堯雖然看到了也沒時間去多管這些,眼下時間最重要,他必須趁著關內大亂,沒有組織起有效反擊前將汜水關拿下,否則一旦讓關內兵馬集結,單憑他與孫堅手中兵力,未必能與賊兵相持。

  汜水關下戰事已至關鍵,遠方毋極城內同樣如此。經過數日守城,張燕所帶的兵馬大多都疲憊不堪,連日來的攻城令他們在晚間打不起精神,畢竟他們就算再怎么訓練有素,也不是官兵,這之間的差距,卻是少不了。

  毋極城外,數千騎兵正徐徐向前趕路,領頭之人真是甄斷與張宥,甄斷一邊騎馬一邊開口說道:“伯父,待會靠近賊營可緊隨我身旁,合你我二人之力破敵,定是萬無一失!”

  張宥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點頭。本來此次夜襲是不用他出來的,可張宥卻另有他想,便開口跟了上來。“未想到少年之夢,在年過不惑之后得以實現,便是僅今日一回,也再無憾事!”心中如此念叨,張父雙眼卻是格外懾人。

  領兵來到張燕所立營寨前方半里處,聽著手下探哨的回報,甄斷冷笑道:“果然如孔明先生所說,張燕現在夜晚防備差得很呢!”

  張宥笑著點頭,身邊這員將領并非想象中那么年輕,也是年近不惑的‘老家伙’,當即開口道:“如此豈不正合心意,今夜一過,中山郡應當安定了。”

  隨著三千騎兵緩緩逼近前方營寨,甄斷眼睛一瞟,便能看到前方寨門下的狀況。不能說沒人把守,因為營寨旁的確有哨塔,而哨塔上還站著幾名兵卒。可單單如此豈能擋得住他與三千騎兵,心中暗笑張燕無謀,同時下令道:“眾兒郎,用力沖鋒!”

  三千騎兵真正跑起來雖然不至于地動山搖,但也能影響到方圓數十丈。哨塔上的兵士很快便發覺了有敵兵來襲,口中連忙呼喝:“有騎兵來襲,有人襲營了!”

  可惜,甄斷在下令進攻時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營寨前三十丈以內,此刻全力沖刺,僅僅一句話的功夫便已來到寨前。

  沖至營前的甄斷毫無減速的想法,直起身子手中大刀劈向兩扇寨門中縫處,口中暴喝道:“如此木門還想攔我?給我破!”

  大刀落下,胯下戰馬便撞了上去,套上金屬面具的戰馬倒是毫無損傷,而寨門就可憐了,從中斷開不說,木屑橫飛不得全尸。

  沖入營寨,刀斬十數名驚慌失措的賊兵后,甄斷冷聲說道:“張燕何在,快快出來受死!”

  甄斷話音落下,張燕的確出來了,不過張燕此刻雖然紅眼怒極,卻不敢出聲應戰,營內兵士在聽到有人偷襲時就已慌亂,再看到數千匹戰馬飛奔過來,那就像在山林間看見數百只大蟲狂奔一樣可怕,哪還有抵抗之心,不是四處躲藏,就是飛快的向遠方逃竄。

  張燕有了退意,可甄斷卻不放過他,見到張燕騎馬向后逃,拍馬直追的同時口中也不依不饒的大喝:“賊子休走,甄斷來也。”

  張燕要帶著身邊兵卒一齊逃遁,速度自然比不得毫無顧忌的甄斷,一來二去不過幾個呼吸,兩人間距便已縮至半個身位。甄斷后來居上,手中大刀橫砍,卻是一點也不留手。

  張燕知道甄斷在身后緊追著不放,自然不會對他毫無防備,就在大刀橫砍向自己后背時,突然轉身右手舉起長刀將甄斷的進攻格擋下來。

  張燕也被甄斷窮追猛打惹起了壓抑的怒火,調轉馬頭不再后撤,冷喝道:“本不欲與斗,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亂軍中張燕、甄斷兩人游走在方圓數丈內,之前甄斷還能占得一些便宜,可當張燕越打越怒之后,勝利的天枰已經出現傾斜。

  “嘩”張燕的長刀躲過甄斷的阻攔,在靠近后猛的下劈。甄斷見來不及收回大刀,只得稍稍避開,可終究是張燕的刀快了一步,將其右臂衣衫割破,并劃開一道口子。

  張燕一見甄斷受傷,心中由怒轉喜,暗道:“今日敗了,殺了你或許還有機會!”內心如此想,張燕出刀又快了三分,便是要在甄斷顧及手臂受傷之時,將其斬殺。

  “賊子好膽,可知張宥在此?”張父其實一直都在甄斷身旁,只是兩人斗將他不好貿然插手,只得在一旁掠陣,并順手解決周圍賊兵。此刻見到甄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哪能不管不問,手上長矛冷刺,將甄斷護在身后。

  絕佳的反擊機會就這樣被人破壞,張燕氣得牙齒緊咬,又與張宥過了數招后才發現有些不對,似乎想起了什么,當即問道:“你與那張飛是何關系?為何會使他的矛法?”

  張宥見這山賊居然識得他張家武技,也不急著下手,勒馬回道:“你口中之人正是我兒,你道我和他有何關系?”

  “竟是張飛的父親?看這人本事應當不再張飛之下,不能再斗下去了。”張燕一聽是張飛老爹,心中就盤算開了。當即揮舞長刀作勢劈砍,張父不疑有他聽罷持槍便要抵擋。

  張燕倒是將張宥給耍了,他根本沒想與其再打下去,趁著張宥全神防御而甄斷身手幾處刀傷無力追趕,拍馬便向賊群中跑開,緊接著朗聲道:“老家伙,張燕今日暫且告辭,來日再與你父子分個高下!”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4:42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發兵洛陽

  張燕帶著些許賊兵逃遁之后,甄斷、張宥兩人也開始整頓兵馬,將投降兵卒聚攏,排出長隊準備回兵毋極。而此刻毋極城頭上,甄儼和胡昭也是翹首以盼,雖然胡昭再三說此行必然大勝,但不論是甄儼還是胡昭自己,沒看到兵馬回城心底就是不踏實。

  當甄斷領著兵馬回到毋極城外,太陽也出來好一會了,首先看到城外兵馬的是城頭小兵,小兵指著前方黑點呼喊道:“是將軍回來了,是將軍回來了。”

  待甄斷與張宥領兵走近,甄儼才看清楚,見甄斷離城下已經沒多少距離了,連忙開口道:“快快打開城門迎城外將士入城。”

  待甄斷來到城下時,甄儼和胡昭已經在城門處了,看著兩位領兵沖殺的壯漢滿身是血的回來,甚至甄斷還有幾處被綁上止血布匹,甄儼連忙上前問道:“此行是否順利?甄將軍受傷了?”

  “些許小傷,不礙事,勞公子掛懷了、”甄斷略微搖頭,本來按照他沉穩的性子根本不應該在那時候與張燕斗將,可他終究是心急了,想要在主公沒來時做出一番功績,卻不想武藝尚不及張燕,被他傷成這般模樣。

  張宥在一旁點頭道:“此戰勝了,張燕麾下賊兵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回來,毋極憂患算是暫解,老夫心愿已了,便回府去了。”說罷也不顧甄儼挽留,一手牽著戰馬,一手提著長矛,向城內走去。

  張父走了,甄儼三人便帶著兵馬先去了軍營,然后留下甄斷在軍營洗拭傷口,便與胡昭一同回轉甄府。在甄府吃了些點心,胡昭開口道:“如此毋極城危局已解,昭也該回去繼續鉆研書經,公子,告辭了!”

  甄儼自知是攔不住胡昭的,當即點頭起身相送。就在兩人跨出廳堂之時,甄宓不知從哪跑了出來,開口道:“孔明先生要回去,宓兒也要去。”

  見甄宓出來瞎鬧,本就對這幾日打攪胡昭而感到抱歉的甄儼哪里會允許她胡來,當即板著臉說道:“胡鬧,先生每日研讀書卷,小妹不可打攪。”

  甄宓小嘴一撅,辯駁道:“宓兒才沒胡鬧,宓兒是去學字嘛,等三哥回來了,肯定會夸獎宓兒的。孔明先生,宓兒說的可對?”

  “你這小娃,便隨我走吧。”胡昭略微搖頭,算是答應了甄宓的請求。

  甄宓一聽臉上笑意又增,對著甄儼說道:“先生都答應,三哥在的時候都沒不答應,就二哥最壞了,以后宓兒不理你!”邊說著看見胡昭已經走遠,當即邁著步子小跑跟上,只留下在廳堂無奈苦笑的甄儼。

  不過很快甄儼就苦笑都笑不出來了,戰事結束,被張燕弄的烏煙瘴氣的郡下各縣都需要自己去處理,自家三弟好不容易才有這等局面,可不能因此而荒廢掉。

  而此時汜水關下的戰斗也已進入尾聲,甄堯與甄猛已經順利在城內相會,整個汜水關幾乎成了廢墟,不是燒成了灰燼,便是被打砸的一塌糊涂。

  十幾位諸侯再聚首,甄堯開口說道:“堯與文臺幸不辱命,總算是把汜水關攻下來了。”

  袁紹聞言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點頭笑道:“這是自然,待我等聚兵洛陽,將董賊擊敗,面見了天子,定將此功報于陛下。”

  甄堯聽袁紹這么說,雙目一瞪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道:“不好,若是董賊此刻焚了洛陽,領兵退回河東、三輔,萬事休矣!益德,甄霸、甄猛,將兵馬聚齊,隨我兵發洛陽。”之前一直光顧著在關內廝殺,卻是忘了,董賊那家伙歷史上可是一口氣毀了東都。

  甄堯此話一說,曹操也猛然醒悟,連連點頭道:“甄兄此言有理,董卓性格暴戾,說不定真會如此做,操與你同去。”

  曹操話音落下,孫堅也高喝道:“為陛下效力當不辭勞累,眾兒郎,隨我孫堅兵伐洛陽擒賊!”

  袁紹見三人準備此時便出兵,皺眉之余點頭道:“如此甚好,你等三人同去,紹與各路諸侯壓陣。”心中卻是暗想:甄堯啊甄堯,你現在還不知道張燕已經打到你老巢了吧。哼哼,真想看到你知曉此事后那吃驚的樣子。

  袁紹倒是可惡,之前封閉了消息不讓甄猛知曉,現在更是依著甄堯自己的話讓他里冀州越來越遠,若是甄堯到了洛陽才知曉此事,到時不論他如何抉擇,都討不得好。

  甄堯三人帶著奮戰一夜的兵卒離開汜水關沒走多遠,身后便有兵馬追來。三人停下腳步,仔細一看竟是劉備領兵趕了過來。曹操當即笑道:“如今又有玄德相助,說不得我等剛入洛陽,董賊就得嚇得投降了。”曹操說完,卻是惹得眾人大笑不止。

  而就在甄堯四人領兵直奔洛陽時,董卓府內正廳,面色凄慘、身上幾處燙傷的李儒正跪于地上不敢出聲。董卓此刻也不坐在上面了,站在臺階前幾次想要開口卻是又驚又怒,右手伸出直指李儒,顫抖的手指似乎在訴說其主人心中的怒意。

  董卓不說話,一旁的呂布冷眼看了看李儒,他和李儒是一直都不對路的,心中暗喜對方今日送了自己一份大禮,開口道:“義父不必擔憂,有孩兒在此,憑借城內數萬鐵騎,便是再多的諸侯也奈何不得義父。”

  “對,我還有奉先,奉先我兒英勇神武,定可將敵兵擊退。”董卓似乎是將呂布當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轉過身緊緊抓著呂布的衣袖開口說著,轉而回頭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儒,開口道:“若非看在我那未出世的外孫份上,你今日休想踏出此門,滾回去,以后不必來了!”

  李儒是汜水關內唯一一個逃出來了的高層,其余如李傕、華雄不是被殺就是被各諸侯擒獲。此刻聽董卓之言,拜泣道:“多謝主公不殺之恩,只是如今大軍即將進犯,洛陽”

  董卓見李儒還要進言,冷哼一聲,開口道:“你若再多說一字,信不信我立刻宰了你!”說話之時右手已經緊扣腰間寶刀。“也不看看你現在這摸樣,還有何面目見我?”董卓說完,李儒只得含淚起身,這時抬起臉來,才發覺李儒早已不似之前那般俊朗,燒傷幾乎毀了他半邊面龐。

  甄堯四人領兵逐漸靠近洛陽,劉備眉頭緊皺著不放,掙扎半晌開口道:“甄兄,某有一事,必須先告訴你。”

  甄堯扭過腦袋看向劉備,笑問道:“哦?何事?”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4:45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進退兩難

  劉備勒馬停步,開口道:“甄兄可知,黑山張燕親自領兵,進犯中山郡?”

  甄堯聽罷雙目一瞪,心中百感交集,沉聲問道:“敢問玄德,此消息是何時傳出的?”

  既然開口,就沒什么不好說的,劉備點頭繼續道:“那日你與文臺領兵出營,沒過多久就有并州探馬來報有賊寇襲擾,更是聽聞張燕直奔毋極去了。而一日后,兗州、青州先后也有急報傳回,莫過于此。”

  甄堯深吸一口氣,望向一旁甄猛,甄猛連忙翻身下馬,開口道:“末將從未聽得此消息,猛該死,請主公責罰。”

  曹操雙眼一轉,在旁開口道:“甄兄不可怪罪甄將軍,此事乃袁紹所言,將消息封鎖,只有各路刺史、太守才知道。”

  “袁本初?”甄堯心底冷哼一聲,想看我甄堯家破人亡嗎?雙眼厲芒閃爍,雖未有動作,但旁邊幾人俱感到心底發寒。

  張飛是急性子,一聽張燕領兵進犯毋極,連忙開口道:“主公,我等現在領兵回城,應當還來得及。”

  甄堯雙眉緊鎖,若是剛得到消息便快馬加鞭的趕回去或許能及時趕到,可如今已經耽誤好幾日,而消息從并、冀等地傳來時想必張燕早已兵臨城下,現在回去,于事無補啊。

  如此想著,甄堯對袁紹的恨意更甚,袁紹這么做幾乎就是至他于死地,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給,甄堯臉色陰沉的可怕,曹操、劉備在說完后就借口查看后方兵馬向一邊走去。

  孫堅剛想開口相勸,跟在甄堯身后的許攸卻是舒展開雙眉,開口笑道:“主公,毋極城未必會被賊子攻下,說不得甄斷還有取勝之機。”

  甄堯現在心都亂了,一想到毋極可能被賊子張燕打下來,一想到自家母親、小妹、兄長和張瑛都在城里,如何能安定下來?見許攸如此說,連忙問道:“子遠此言有何憑據?”

  許攸見周邊諸人都是皺著眉頭,當即自傲一笑:“回稟主公,冀州近年隨有流民,可大多都被主公納入中山郡。那張燕自立山頭,可手底下兵馬卻不多,甚至有不少原本在其身邊為賊之人,都因為主公治下政策而從良。”

  “如此張燕雖眾,但可用兵馬定不會多。加之他還需分出兵馬侵襲其余州郡,能夠供他驅使并帶出賊寨攻擊毋極的兵力絕不會有多少。以攸所料,張燕親領賊兵應當在兩萬以內。”

  “主公出城討賊,尚有近萬將士留于城內,甄斷雖非善戰之士,可單守一城絕無大礙。若是張燕想要硬攻毋極,便是麾下賊兵死絕了也奈何不得有城池之利的甄斷。主公,攸所言可屬實?”

  聽完許攸的分析,甄堯雖未完全放心,但也足夠令他冷靜下來。對,許攸說的對,毋極可不是一座空城,里面有自己留下的兵馬,甚至還有騎兵,守城是不會有問題得。

  可偏偏此時就有人要唱對臺戲,甄霸擔憂問道:“主公,似張燕這等賊子狡猾的很,萬一甄斷著了他的道?”

  這一聲疑問又讓甄堯坐立不安,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敢保證萬無一失,若真如甄霸所言,甄斷被張燕騙了,失了城池,那……

  甄堯不敢繼續往下想,此刻甄堯是把自己恨透了,當日黃巾時就該讓張飛把張燕給宰了,偏偏自己想著或許可以從中利用,沒有殺他。如今利是沒取到,反而被張燕所噬,右掌撫在腦門上,心中懊惱、悔恨不一而足。

  張飛并不知道張燕就是數年前與自己相斗的褚飛燕,見主公沉默,拱手道:“主公,不若由飛領騎兵回毋極。快馬趕路,數日便可到。”

  甄堯左手連擺,這時候再回兵已經晚了,一旁許攸似乎想起什么,開口問道:“主公,攸聽聞孔明先生在毋極城內?”

  甄堯睜開雙眼點頭道:“胡昭?他是在城內。子遠怎知胡昭?”被許攸這么一提醒,他才記起來,胡昭可是客居與城內的。

  許攸捋須道:“孔明先生之才干,攸雖不在潁川,但其名早已傳開,便是周邊南陽諸郡都知此人。為此許多縣丞、郡守曾發出辟召,奈何他不喜此道,便離了家鄉。而孔明如今身具毋極,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如何會看著毋極城破?”

  甄堯眼前一亮,對啊,雖然自己是從沒給胡昭任何官職,但他住在毋極,知道有賊兵來犯,怎會眼睜睜的看著成破人亡。而自己二哥、甄斷都是知道此人乃是自己請來的,只要胡昭愿意相幫,斷然不會拒之門外。

  也不知是假放心還是真放心了,甄堯點頭道:“子遠此言甚善,有孔明在城內,兼甄斷統領兵馬,毋極斷不會有失,至不濟也也可御敵于外。如今最要緊的是將董賊擒下,擒下董賊,某再回師。”

  “主公英明,攸拜服。”許攸笑著答應,心中暗道看來胡昭在自家主公心中地位不低,待回了毋極,定要與他比試一番,是他胡孔明強,還是我許子遠更優。

  忽而又想到兩人如今似乎已經對上了,許攸嘴角微翹,你胡昭能在后方助主公守城,我許攸又怎能甘于人后?馬上就到洛陽了,我許攸必能相助主公擒賊。

  將心中思緒壓下,甄堯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有雜念,否則影響全軍士氣,可就糟糕了。曹操、劉備從后方打了個繞回來,見甄堯似乎完全沒被這個消息影響,心中驚奇之時也是暗自點頭,如此人物才能在這亂世有番作為。

  四人重新開拔,汜水關距洛陽城并不遠,正午剛過便已領兵來到城下。而此刻,呂布已經正式掌管了洛陽所有兵馬。見城外有敵來犯,崇尚進攻的呂布可不會在城頭呆著,將城門打開,帶著身后親信與并州鐵騎,緩緩使出城外。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說的就是眼前男子嗎?”無需介紹,無需對話,看著對面將領走出,甄堯便已知曉他是誰。頭戴金冠晃人眼,手中畫戟寒人心,胯下赤兔使人涎,眉宇傲色讓人敬。能有這份出場,大漢除了呂布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5:39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中呂布

  呂布出城后,曹操低聲說道“前方之人便是呂布呂奉先,此人武藝了得,而麾下兵馬更是難得之師,我等還需小心防備。操曾刺殺董賊,皆因此人而不得功成。”

  若是幾人中誰最熟悉呂布,那自然是他曹操無疑,在他想來,這里除了自己,其他人估計都是第一次與呂布碰面。

  曹操是不可能知道甄堯多么的‘熟悉’呂布,后世對他的褒貶那是海里去了。說他武藝可入中華數年千之最的有,說他‘三姓家奴’行為可恥的有,說他反復小人的有,說他箭法無雙更兼騎兵行家的也是不少。就這樣一位爭議頗大的人物,甄堯如何會忘?

  拋開腦中所有雜念,一現在的目光掃視眼前的呂布及其身后的將士,若非兩人站在敵對面上,甄堯也要對他贊嘆一聲。

  奈何現在雙方可不是友好關系,甄堯沒說話對面的呂布卻不再沉悶裝酷了,冷聲道:“曹孟德,義父待你不薄,你不但行刺于他,還找來這些幫手,找死嗎?”好家伙,上來直接無視甄堯、劉備、孫堅三位當世人杰,這份傲骨當真是無人能出其右。

  曹操冷哼一聲,指著前方城門道:“董賊之暴行,人人得而誅之,你呂布也算是當世之勇武,為何認賊作父?快快打開城門,莫要再執迷不悟。”

  “幾句花言巧語,豈能欺我呂布。”手中畫戟倒轉月牙彎刺,冷聲下令道:“成廉何在?”

  呂布話音落下,其身后便有一將拍馬而出,抱拳道:“末將在!”

  高舉畫戟,呂布開口問道:“前方兵馬幾何?”

  成廉點頭似乎張望片刻,開口答道:“人頭涌動,當有數萬之眾。”

  這番對話呂布和成廉都沒刻意壓低聲音,甄堯等人雖然隔得遠但也能聽到,就在幾人不明所以之時,呂布露出一副笑意:“我與你五千騎,將眼前兵馬掃除,可敢領命?”

  “主公稍歇,廉去去便回。”跟著呂布也有好幾年了,成廉哪還不知呂布的脾氣,不過這也對他胃口,抱拳答應一聲,便拔出了腰間的大刀,冷喝道:“并州兒郎,隨我殺!”

  “殺!”低沉的呼喝聲有規律的此起彼伏,而聲音傳開之時,成廉已經領著五千騎兵奔了過來。

  呂布的命令可是把甄堯給氣的不輕,這是看不起自己等人嗎?單憑五千騎就想擊敗自己。當即冷哼道:“呂布這廝好膽,今日便挫一挫他的銳氣。諸郡,全力相拼吧。”

  曹操幾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雖然己方是步卒居多,可四方兵馬匯總也是好幾萬人,怎么可能不敵呂布五千騎。見騎兵離自己越來越近,三人再也按耐不住,拔刀領兵殺出。

  最先交戰的自然是成廉與張飛,而緊接著張飛身后騎兵也與并州鐵騎相撞,這一接觸,兩方騎兵便已分出了強弱。

  相比甄堯帳下的騎兵,并州騎更懂得如何在馬背上作戰,而且兵卒之間并非毫無聯系,而是以整化零,幾只小隊只一個照面就把甄堯的騎兵陣勢給沖的七零八落。

  原本看對方也有騎兵,呂布還滿心期待的等著雙方交鋒,奈何一交手便已高下立判,眉宇中閃過一絲不屑,低嘆道:“此世間,真正懂得騎兵陣勢的又有幾人?”

  不過雖然甄堯的騎兵隊敗得一塌糊涂,但成廉卻是被張飛纏上了,成廉武藝雖然能入呂布的眼,可他面對的卻是比之呂布也未必差多少的張飛,前幾回合尚能抵抗,但五六招過去,已經開始顯露敗像。

  成廉的狀況被呂布身后數將看在眼底,其中一人皺眉道:“主公,成廉危矣。”

  “那領兵將領倒是值得我出手了,你等壓陣,待我將其打殺!”呂布對身后幾將招呼一聲,提起方天畫戟便沖入戰陣。沒有當場見過的人,絕對不會知道這匹赤兔馬到底有多快。所有注意到呂布動作的人,只能看到一陣紅色的影子閃過,再一看,呂布手中畫戟已然飽飲數人鮮血。

  “敵將安敢放肆!”眼看自己帳下大將就要有生命危險,呂布也顧不上斬殺周邊敵兵,胯下赤兔會意疾踏,一路沖撞過去,不過兩三呼吸就已來到張飛身側。

  張飛也注意到了呂布,見他直接奔向自己,便棄了成廉轉向直面呂布,口中暴喝道:“來得好!”

  呂布可不會有留手的舉動,他每一招幾乎就是全力施為,手中那把較之尋常馬戰兵器還要長了幾分的方天畫戟,輕輕一旋便躲開張飛逼來的長矛,劃向其咽喉。

  張飛見自己一擊落空,只得將長矛抽回橫檔。“當”一聲重響,畫戟直接撞在長矛矛桿上。“吁”兩匹戰馬同時揚起前腿,張飛胯下黑鬃馬是完全因為沖擊被阻而揚腿,但赤兔不同,它揚起雙腿之時,也就是它進攻的時候。

  赤兔雙腿,再要落下便是有意的往身前黑馬上踹了,張飛胯下黑鬃馬雖然也是良駒,可比之赤兔卻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根本就無法避開赤兔的突然襲擊。

  “喝,給我轉!”張飛卻是不能坐視不管,否則倒霉的不單是胯下坐騎,就連他也得摔落下去。雙腿夾緊馬腹猛的向左一撇,黑鬃馬玄之又玄的避開了赤兔前蹄,總算穩穩的站定。

  呂布見張飛居然避開了赤兔的奇襲,心底暗嘆:“倒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今日暫且放你一馬。”雖然心中戰意凌烈,可呂布還是選擇了罷戰,今日他可不是來斗將的。

  就在張飛坐穩馬背意圖再戰時,呂布卻帶著成廉向后陣逼了過去。而看到呂布出現在戰場,所有并州騎都自覺地化零為整,再次聚集在他身后。

  帶著兵馬沖過甄堯的騎兵隊,呂布面前便是四路兵馬的步卒,這一場戰斗幾乎是毫無準備的,步卒之間也沒能排出最好的陣勢,這對呂布來說便是天賜良機。

  騎兵帶著一陣風刮過,數萬人的兵陣徹底被其攪亂,偏偏呂布勇武非一人可敵,單面張飛、關羽、孫堅,沒有一人可攔下他的腳步。心底雖有不甘,但甄堯、曹操等人都明白,這一戰是他們敗了,再任由呂布游斗下去,死傷絕非他們可以接受的。

  “撤!”不知四人中誰先開了口,但此話一出,數萬兵馬便如潮水般退了開。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8 16:05
二合一章節(一六九、一七O章)


  領兵敗退,而且是在己方兵馬數倍于敵的況下,這份屈辱不但曹操,孫堅咽不下去,就是甄堯也是心底暗恨。好在撤退的及時,沒讓呂布占得太大便宜,退出洛陽城七里外之後,甄堯點齊兵馬也不過是數百人傷亡。

  敗了一仗,甄堯幾人都沉悶的很,吩咐麾下兵士安營紮寨後,也就各自在各自帳內歇息。是歇息,但如曹操,劉備等人,如何能歇的了?回想著呂布領騎兵縱橫兵陣之間,曹操已經下定決心,只要自己有錢了,就算中原難買到好馬,自己也得花大價錢搞來。

  劉備就更不用,在幽州呆了這麼些年如何會不清楚騎兵的功效,奈何他現在僅僅是州牧劉虞帳下的將領,連地盤都沒一塊,哪有什麼資本去招兵買馬。

  州牧手下也有騎兵,可那些兵馬並非他劉備執掌,只得暗自告誡自己,自己只差一個機會,只要有合適的機會,自己定能有一只如呂布帳下一般的鐵騎。

  孫堅倒是將戰馬一事看的較輕,或者是他並不奢求自己能有如此騎兵。畢竟他是南方諸侯,南方大多是行船,而馬匹卻是稀罕之極,等他一匹匹的湊,天知道還等到何年才會有這麼一支兵馬。所以孫堅略微想想,也就不再考慮此事了。

  若幾人中此戰受打擊最深的,自然是甄堯無疑。呂布帳下五千騎兵,而他帳下騎兵也有近三千之數,可戰果擺在眼前,他那三千騎兵根本無法與並州騎相比。

  "為何帳下騎兵會敗的一塌糊塗?是呂布的原因?不對,肯定不是,呂布之前沒動手,光是那成廉就已經把自己的兵馬壓得死死的。若非益德牽制住了他,或許呂布根本不用出手。"

  "是何原因?究竟為什麼自己麾下的騎兵會如此不堪一擊。"越是琢磨不出甄堯越是心煩,自己帳下騎兵並非隨便挑出三千人拼湊出來的,而是經過篩選從幾萬人中挑出其中的健壯男子。之後的訓練不可謂不刻苦,而訓練的成果也很好,幾次大戰,騎兵隊是功不可沒的。

  "為什麼之前無往不利的帳下兵馬會敵不過並州騎?"甄堯心頭躁動,十指已經掐入皮肉,絲絲猩血滴落,可如此傷痛卻回答不了甄堯的疑問。

  甄堯的心煩意亂被幾位文武看在眼底,此刻張飛也正糾結于此事,根本沒有想到去勸甄堯,陳琳與許攸相視一眼,前者搖頭苦笑著來到甄堯身側,開口道:"主公,那呂布帳下騎兵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無法應對,主公何必鑽這個牛角尖?"

  "那呂布雖有勇武,可主公也有睿智,相比主公,呂布不過是一個只知動武的蠻夫罷了。主公何必為了這等蠻漢費神,今日一敗不過是未能准備,若有了布陣安排,便是呂布再派五千騎也足以將其滅殺。"

  陳琳的話是很好聽,完全不把呂布放在眼里,可甄堯知道這其中是安慰自己的話語居多。的確,今日匆忙交戰,自己等人兵陣都沒完全擺開,便是弓兵連支箭矢都不曾射出。而且昨夜連戰,兵卒疲憊的很,有此一敗似乎也是應該。

  可這些能作為戰敗的理由?完全不能。甄堯不想給自己找任何借口,敗了便是敗了,出兵打仗怎麼可能每一戰都是自己挑時間,自己來挑地點,敵將又不是傻子。甄堯沉默不語,陳琳也沒了招,該的他都了,如果甄堯繼續如此混沌下去,他就該想想自己的出路了。

  恰在此時,後方的袁紹等人浩浩蕩蕩的領著兵馬來了,兵卒將消息傳來,甄堯就算再苦悶也得前去相迎。當下起身後,招呼下方文武,一同走出大帳。

  甄堯幾人在營寨前將袁紹等人迎入,袁紹見三人臉色耷拉著,開口問道:"你們這是為何?怎麼都是一副沉悶的臉色?我等大破汜水關,克敵擒賊就在眼前,為何連笑臉都沒了?"


  甄堯聞眉頭不由得一皺,倒是曹操頗為爽朗的開口道:"在你等未來前,我們四人前去城下一觀呂布風采,乘興而去,敗興而回啊"

  袁紹雙目提溜一轉,也就明白了大概,想來他們四人是在城外與呂布有了交手,看況應該是輸了。心中暗喜甄堯等人也吃了敗仗,表面上卻是寬聲道:"區區呂布,斷不會被諸公放在眼底,走,我等入營再談。"

  這時一名兵湊上甄堯身邊,輕聲了幾句,甄堯皺著的眉頭總算有了舒展,當即抱拳道:"諸公,甄帳內另有要事,恕我不能久陪了,告辭"其實沒有兵話,他也是不准備再待下去的,看到袁紹甄堯便想到這家伙從中作梗想害自己,拔刀的心都有了。

  對于甄堯如此無禮的舉措,其余諸侯也是各有各得看法,肚雞腸者便是認為此子居功自傲,不與自己等人相處便是看不起人,日後少不了給他使絆子。便是豁達之人也是略微皺眉,聯軍中氣氛不和諧,如何制勝?

  甄堯可不在乎其余諸侯怎麼看他,一邊向自己兵馬駐紮之所走去,一邊聽身邊卒著:"主公,那將軍醒了,吵著要見主公,我等無耐,只得用布堵住他的嘴。"

  回到大帳,甄堯開口道:"把他帶上來吧。"沒過片刻,幾名卒駕著一位身披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汜水關一戰在張飛手底下受傷被擒的徐晃。

  徐晃脾氣犟,幾名兵卒想要他跪下卻是奈何不得,甄堯擺擺手示意兵卒退開,輕聲問道:"公明,在我營中酣睡這麼久,睡的可踏實?"

  徐晃冷眼看著甄堯,他只記得自己與張飛相斗,然後被其重傷,之後卻是腦袋一昏便沒了知覺,可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衣服被換了,傷口也被包紮了。就在他還幻想著楊奉等人守住了汜水並救下自己時,幾名甄堯帳下的兵卒卻是讓他幻想破滅。

  徐晃不搭理,甄堯也不會讓冷場的況發生,開口問道:"公明,我觀你武藝,用兵俱是上將之選,為何棲身董賊?"

  徐晃聽了甄堯所,面色就不好看。像他這樣鄉間武人,能夠出仕便已是喜事,倒是想挑也沒得挑。想到楊奉早已將自己在其帳下出名,雖然自己並不願意,但他如今的確是董卓帳下將領,'棲身于賊’四字他的確賴不掉。

  甄堯見徐晃繼續沉默,心底慍怒,都成了俘虜還這麼傲,找死嗎。心中如此想,但要讓甄堯把徐晃拉出去砍了卻是十分舍不得,只能繼續開口:"依將軍之能,何處不得重用?若將軍願降,不但是堯之幸事,也是將軍之幸。"

  徐晃雙眼緊盯甄堯,終究是開口問道:"晃若不降,太守又如何?"

  "不降?你連這個大帳都走不出去。"甄堯面色一沉,指了指帳子開口道:"董卓不善用人,李儒也好不到哪去。以你之才華,莫守汜水,便是在洛陽內統領兵馬也是足夠,可惜他們眼光不行,否則堯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打下了汜水關。你今日不降,唯死耳。堯可不想婦人之仁將你放了,日後平添一股勁敵。"

  甄堯所卻是直接的徐晃心坎了,雖然楊奉對他十分看重,那是因為他有所求。華雄看重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武藝不錯。沒人像甄堯這般審視他徐晃,仿佛所有人都認為他徐晃就只會舞兩下斧頭。

  甄堯此話出,徐晃才知眼前比自己還了不少的太守竟然如此看重他一個階下囚,逢戰便勝的中山太守居然將自己引為勁敵,徐晃在驕傲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感動。

  他有才華,他會領兵,這些楊奉看不到,華雄看不到,董卓更是不知,可眼前見面不過幾次的太守卻清楚。何謂知己?何謂知音?有此念想的徐晃單膝緩緩跪地,雙手握拳低頭拜道:"晃願降太守,為太守效死力"

  徐晃能降,不但是甄堯高興,就連兩位文士也頗為振奮,陳琳見徐晃仍舊抱拳跪在地上,便出道:"呵呵,徐將軍,你這話可就錯了,如今可不能再提'太守’二字。"


  徐晃很聰明,連忙再次拜道:"徐晃,拜見主公"

  甄堯再也忍不住臉上的喜色,走上前將徐晃扶起後,大笑道:"好,好,今得公明相助,便如得十萬雄兵,好啊"此刻徐晃歸順,卻是將甄堯之前的煩惱一掃而空。

  徐晃不愧是漢末的頂級武將,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不過三四日,身上的傷在帳下醫者的調息下便是好了大半,雖然不能立即與人動武,但身披甲胄與張飛一齊往甄堯身後一站,單憑他那賣相,便是惹人眼球。

  徐晃那比身子還要長些的大斧幾乎是標志性的武器,見了這個眾諸侯哪會不知道此人是誰,袁紹帶著幾分笑意開口問道:"甄兄,此人不是董賊帳下之將,為何如今在你身後?"

  甄堯眉頭微皺,這袁紹真是閑的發慌,自己手下有何人與他何干?目光掃過周圍其他諸侯,見不少人都面露好奇神色,便開口道:"那夜汜水關下大戰,徐晃與張飛大戰負傷。我命人將其救下養傷,如今他已不是董卓帳下,而是我毋極大將。"

  "恭喜太守,又得一員良將。""恭喜太守了。""恭喜徐晃將軍,終于明主。"聽完甄堯所,諸侯們便開口恭喜甄堯與徐晃,同時心底暗歎,為何自己就沒有注意到。

  要知道鎮守汜水關的幾名將領單論武藝便是羨煞旁人的。就連劉備,曹操也只得愕然惋惜,他們在那一夜可沒這麼好的運氣,能撿來徐晃這般良將。

  有人叫好自然有人不屑,一路上就沒撈到任何功績,反而白損不少軍糧的袁術冷聲道:"哼哼,不過是拾董賊牙慧,看來甄太守眼光並不高明,連敗軍之將也會收容。"

  甄堯一聽暗道袁術更是陰險,貶低自己的同時還想讓自己與徐晃之間出現間隙。袁術出招了,甄堯自然不會任由人道自己如何如何,冷哼一聲,開口道:"公路兄我拾人牙慧?可是嫉妒徐晃如此良將與你無緣?"

  "英雄不問出處,便是公明曾在董賊帳下又如何?他力守汜水關,直至昏迷也不肯放下手中長斧。如此忠義之士,豈是你一兩語便可抹殺?要怪只怪董賊不會識人,否則公明豈會是一校?不過也賴董賊不識人,否則我與公民豈有今日相會?"

  袁術被甄堯再三擠兌,氣得那手直指甄堯臉龐,氣憤道:"你,你,無禮之徒,羞與你為伍"罷狠狠拂,邁步走出大帳,而幾位與其交好的諸侯自然緊跟其後一同走了出去。

  見甄堯為了自己連袁家公子也是得罪就得罪,徐晃心底更是感激涕零,雙手緊緊抓著長斧,心底暗道:我徐晃今遇明主,定要全心全力輔佐,否則如何對得起主公一片誠心。

  袁術帶著一些人走了,這議事也就沒得議了,各路諸侯稍稍客氣兩句也就三三兩兩的散開,而袁紹深深看了甄堯一眼後也是大步邁開,走出了議事大帳。

  聯軍議事因為甄堯與徐晃鬧得不歡而散,更沒商量出什麼時候開始向洛陽發起最後的進攻。而城內董府中,董卓也好不到哪去。

  城外兵馬一日不散,他就一日不舒坦,雖然呂布也打退了幾次聯軍的叫陣,但卻沒有傷其筋骨,論兵力,之前董卓是不比聯軍少,可現在嘛,卻只有兩三諸侯的總和。

  一陣歡悅的笑聲,一名身著藍色外袍,頸脖處還掛著鐵鈴鐺的丫頭從側門跑了出來,膩在董卓身邊,細聲道:"爺爺,爺爺,白兒來看你了。"

  很難想象似董卓這般雙手染血無數的人依舊可以擁有慈善的笑容,在孫女董白走近後,招手道:"哈哈,是我家渭陽君來了,過來,讓爺爺抱抱。"之前還留存于眉宇間的煩憂,似乎在女孩出現的那一刻,便化作烏有。

  董卓不是沒有兒子,奈何兒子比他這個老子死得還早,死時只留下這麼一個孫女。而自己那兒媳在兒子死後沒幾月也跟著染病去了,這下董白也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孩。董白雖幼,可心智卻早熟,父母不再身旁,也從不會哭鬧,只有到了晚間才會獨自躲在被窩中抽泣。

  幾次被董卓發現後,董白也不會哭哭啼啼的吵鬧,擦干眼淚反而哄著董卓休息。董卓對其疼愛遠超自己幾個女兒,便是覺得董白如他年少時一般堅強,一般機敏。所以,董卓幾個女兒都沒有被封,反而是還未及笄的董白被封為渭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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