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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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910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2:55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五奚蠻兵出
   
  "喝"手中長槍早已掉落,孫策能與太史慈相斗百回合全賴手中鋼刀,與自家的古錠刀法。再次被太史慈欺近一步之內,怒喝一聲手中鋼刀瞬間斜斬而下,同時腳步向後稍退,已然負傷的江東霸王,也此刻不能一味逞強了。

  太史慈見孫策還有反擊之力,卻是不急不慌的緩步靠上去,這場戰事已經注定要贏,相比之下的任務便是纏住眼前的江東少主,讓他沒機會逃跑。殲滅江東兵馬是已有定計,而能俘獲孫策,那將是冀州上下的意外之喜。

  "休傷我家少主"作為江東老臣,又是孫堅手下四庭柱之一,韓當在聽見背後也傳來馬踏聲後便知曉今日這戰算是完蛋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束手就擒,不但因為他是江東兒郎,更因為孫策還在前方不曾脫險。

  帶著聚攏在身邊的百余兵卒筆直往前沖,韓當也如願的出現在太史慈與孫策面前,只不過當他看到孫策的狼狽模樣時,心底不禁輕顫,若是來晚了,那自家少主恐怕就……

  這個念頭沒敢往下想,也沒往下想,韓當看到孫策被太史慈逼的節節敗退後,便挺身出手將太史慈的畫戟擋下,並開口道"還請少主速退,將我等中伏一事告知主公。"

  "想走?給我留下"太史慈如今也不好過,畢竟對手是江東霸王,真拼殺起來雖然占著年歲的便宜,但也絕非能夠完勝。孫策身上甲胄破裂,肩膀,身子多有創傷,而他也被孫策弄的灰頭土臉,頭盔也掉了,腹部同樣被開了個口子。

  怒喝出手,左手持戟將韓當的長矛頂起,右手卻是直逼孫策,後者揮動鋼刀稍稍一攔,卻借著太史慈的沖力向後縱躍一大步。當兩人拉開距離後,隨韓當一同趕至的兵卒便將其團團護住,並向山道戰場邊緣撤離。

  太史慈終究還只是人,憑借受傷之軀雖然依舊將韓當壓制的死死的,但卻也無法擺脫他。有孫策在前,他對韓當這個江東老將卻是沒多大興趣,奈何對方舍了性命也要把他攔住,無法前去追擊孫策的太史慈,只能將滿腔怒火全部傾瀉在韓當身上。

  韓當作為江東四庭柱中勇武果敢之輩,也是不懼太史慈的,手中長矛時掃時刺,即便不能擒殺對方,也能給太史慈帶來不的麻煩。不過這一切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當趙云帶著白馬騎兵從道中殺入,一支利箭飛射而出,筆直刺入韓當右肩。

  "噗"突遭箭矢偷襲,沒有任何防范的韓當身型為之一頓,口中鮮血直溢。這一刹那的停頓卻是讓太史慈抓住了機會,畫戟直刺如抽冷刀一般割向韓當臂膀。"嘶"又是一陣吃痛,幾乎就要把持不住手中的長矛。

  "義公~~"孫策雖然在後退,但眼睛一直盯著太史慈二人,看到韓當因為背後中了一箭而連番受創,頓時驚呼起來。隨即臉色漸變決絕,甩開一直拉著的兩名兵卒,怒喝一聲再次提刀沖入戰場,手刃兩名弩兵之後再次來到太史慈面前。

  "還敢?找死"太史慈看著又沖的孫策,手中畫戟急揮,卻是要乘勝先把韓當擊殺。不過任何一位當世名將都不是好殺的,身受重創的他們總能爆發出更強的力量與堅韌的意志,就如現在的韓當,雖然右臂,右肩皆受創,但手中長矛卻越發犀利。

  "燕人張益德在此,賊子受死"趙云已經出現,張飛同樣殺了山道中,幸好兩旁弩兵退的及時,否則真會被張飛帶著麾下騎兵沖撞至重傷。張飛的出場從來都是這般拉風,讓一旁徐晃搖頭苦笑,但苦笑過後看向前方江東兵卒的眼神卻充滿殺機。

  趙云騎馬從韓當身旁沖過,手中涯角槍重挑將其長矛挑飛,隨即槍做棍拍,重重打在韓當後背。後心已經被利箭所傷,如今又遭趙云這一重擊,一口猩噴出,兩眼一黑,身子一倒卻是直接昏倒在戰場上而做完這一切的趙云,卻像沒事人一樣策馬跑開向一旁發起沖鋒。


  "這個家伙"太史慈摸了摸前胸鎧甲上那道被韓當劃開的利痕,心知趙云是怕受到韓當拼死反擊而受傷才出手相助。不過心高氣傲的太史慈如何願意接受這份幫助,嘴角蠕動兩下,便將目光轉向跑的孫策,他太史慈出戰總得有拿得出手的戰績才是。

  足足一萬八千江東兒郎,自進入山道後便沒有一人能闖出,一個個的在弓騎與輕騎的沖擊下倒地。孫策因為韓當放棄了唯一一次可能的逃生機會,當周圍除去太史慈以外又圍上徐晃之後,卻是連自殺都無能為力,當手中鋼刀被打飛,也只能成為此戰百千俘虜中的一員。

  從正午一直到傍晚,山道中的肅殺才漸漸散去,當中將帶著長達一里的俘虜長隊回城時,江東營寨中的孫堅等人也事不妙,似乎出現意外了。

  "關將軍,前方便是下邳城,據探報所,此刻城內的百姓已經開始向豫州遷徙。"此刻距山道中的大勝已經了兩日,離開營地的關羽終于走出了東海郡地,來到被曹操領兵侵占之地下邳,在這他就要開始甄堯交給他的工作。

  關羽習慣性的捋著下巴上的長須,雙眸直眺前方,同時對身旁四位副將開口"下令傳令下去,你等幾人各領兩千騎分分別從下邳城西南,東南方向追擊,一旦有曹軍將士強行擄掠百姓一律格殺,並護送百姓回歸故里。兩日後于廣陵相會,不得延誤"

  "諾"四位副將得令離開,招呼著的千人隊便向前方官道奔襲,待手下四位副將都已離開後,關羽回首望了望身後的兩千將士,開口道"都隨我殺入城去"

  下邳城雖是被曹操暫時奪下,但因為此刻徐州依舊處于大戰時期,這些偏遠城池即使是郡守也沒有多少守兵,而太守更是不曾有過變動,依舊是陶謙以前的手下。

  看到關羽帶著兵馬沖來,還沒等城外兵卒反應便已人頭落地,隨後奪下下邳郡城更是沒有花費關羽多少工夫,僅僅半柱香,城池便宣告易幟。奪回郡守之地只不過是第一步計劃,緊接著關羽便開始在城內大帖告示,同時派出兵卒將還未走遠的百姓重新接回城內。

  關羽在下邳忙的不亦樂乎,甄堯卻是每日都來曹營堵人,奈何手中戰將俱在城內,任由曹孟德如何叫陣,甄堯卻是不與之斗將,雙方每日都只相斗兵陣。

  第一日夏侯淵沒能在刀盾兵手中討得便宜,而第二日曹洪亦在甄堯親兵陣前大敗一場。連續的失利讓曹操不得不面對一個無奈的現實,相比麾下兵卒,他這兩年內從兗,豫之地所征兵丁,完全不是甄堯近十年培養出的精兵對手。

  第三日曹操便不再與之硬敵,叫陣之時便想夏侯淵等人從斗將上找回跌落的士氣。甄堯自然不會在這時候與之拼將,在曹營前堵了近一個時辰也不見對方兵士出營後,也就帶著麾下兵卒緩緩離開,回到的大營。

  時至現在,甄堯原本可以領兵入郯城了,但依舊領兵駐留在城外,卻是想給徐州眾多百姓留下一個印象,那就是他甄堯前來是對付曹操的,曹操等人不離開徐州地界,那他也不進城。

  這麼做看似沒有任何意義,但只要稍加宣傳,必然能夠為甄堯統治徐州增添許多助力,更有利于掌控民心。或許是看出了自家主公的心思,在第四日,徐晃,張飛兩人卻是各自帶著少許兵馬離開城池,來到城外大營找自家主公報道。

  "主公。"又是一個季度的,離開自家主公身側。張飛來到營外看見甄堯就在營寨口等著時,當即翻身下馬也不等站穩便向前跑動,來到甄堯面前抱拳道"飛參見主公。"

  "百日不見,益德頗有長進,走,隨我入營"甄堯此刻已經不需要杵著跟木杖走路了,外傷內傷在經過這一月的調養後幾乎痊愈,見到張飛同樣十分高興,拉著他便直往里走。


  面見甄堯,不免將近日的戰況彙報一番,因為徐州郯城之事太多,甄堯帶著眾將邊吃邊聽,卻是過了一個時辰才勉強聽完。知曉城內士族勢力大多都被許攸,糜竺辦妥當後,心底卻是更不急著入城了,畢竟他一進去就代表城內將掀起新的變革。

  若這些事當中是甄堯最意外的,那當屬張飛諸將殲滅,俘虜江東近兩萬兵馬,並且俘虜韓當,孫策二人。對于趙云打昏韓當甄堯雖然也頗為好奇,但卻並沒有發問。

  倒是太史慈俘虜了孫策,讓甄堯止不住暗想:曆史輪轉,霸王敗在了子義手上,也不這孫策能不能像曆史上的太史慈一把,把的部將帶來一同歸順呢。當然,這種幻想也就是在甄堯腦海中一閃而過,畢竟孫家人可不會給人當臣子,更何況現在孫堅還在世呢。

  摸著下巴想了想,甄堯嘴角微翹道"傳信讓子遠好生看護此二人,留著我有大用。"的同時心底暗喜,孫堅啊孫堅,你現在大都在我手上,這徐州你還和我爭而相比甄堯的暗喜,江東營寨內可謂是亂作一團,近兩萬兵卒的損失,對江東的打擊可謂極大。揚州在漢末時期仍是貧瘠之地,人口少之又少,現在一下子損失這麼多兵馬,這無疑宣高了江東勢力,幾年內恐怕無力向外出征了。

  而比這更為糟糕的,那就是孫策如今也是下落不明,許攸與諸將卻是起了壞心思,俘虜了對方少主公,也不知會對方一聲。此刻江東營寨內,上至孫堅下至眾多文武,心底雖然有了猜測但卻不敢也不想接受這樣額事實。

  江東周郎如今早已沒了之前幾日的風采,一個人悶在帳內一聲不吭,雖然作為主公的孫堅並沒有對他多加責罰,但就是這樣才令周瑜沉痛。是他提議讓孫策吃點苦頭的,是他提出所為的'將計就計'從而打殺冀州將士的。

  可現在三日,別勝利,就是一名江東兵卒也沒能逃,他也曾派兵前去那交戰的山道仔細探查,可得到的結果卻是冀州諸將以不過千人的死傷,便換取了十倍以上的戰功。

  近兩萬兵馬被全殲,加之這些日子攻城的損耗,孫堅營寨中可用將士只剩一萬八千之數,就只有這點兵卒,如何在徐州與曹操甚至是甄堯相斗。若不是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消息,孫堅早已心灰意冷的撤兵回江東了。

  徐州局勢逐漸明朗,此刻帶著劉表軍令領兵殺入豫章的文聘,劉磐兩人卻是面色深沉的看著眼前一只兵馬。身為江東的老鄰居,他們很是清楚會稽,吳郡一地分布著不少五奚蠻,山越蠻族。可歸,親眼所見可是頭一遭,是以兩人都十分謹慎的看著眼前兵馬。

  "前面可是荊州而來的漢人將士?"相比文聘二人的謹慎,領兵來此的五奚蠻們可就囂張多了。領頭之人約莫三十余歲,絡腮胡子印在臉上,蓬松且修長的頭發也不紮起來就隨意的披在腦後,身上穿著也是與漢人差異極大,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層獸皮貼身裹著。

  若不是看其形象魁梧,手中的鋼叉又十分厚重,恐怕看到他的人都會以為是個瘋子,畢竟這蠻人模樣太過駭人了。而與這領頭蠻人相比,他身後的蠻兵那就更不像人樣,跳大神的有,鬼叫鬼叫的也有,反正看都不似一支軍隊。

  蠻人已經開口了,文聘二人相視一眼也不想弱了氣勢,相視一眼後主將劉磐拍馬而出某家便是荊州劉磐,你是何人?為何擋住我軍去路?"劉磐雖是劉表這個文士的侄子,但他卻是不折不扣的武將,身形魁梧比之文聘還要粗礦,身形與那蠻人首領相比也不遑多讓。

  "那就對了,某乃江東五奚蠻王沙奎,奉命將爾等趕回荊州去。"為首的蠻人大腳連踏,手中鋼叉往地下狠狠一插,卻是將一個大腿粗的石塊碾碎。同時抬頭冷喝道"現在你們都給我,本王也好交差"

  沙奎的輕巧,劉磐二人卻是不免皺眉,原本以為江東如今步卒北上,水軍被江夏黃祖牽制,那就再也不會有兵馬,卻沒想到孫堅居然能將治下的蠻夷收為己用。看眼前這這蠻人首領那自得的模樣,恐怕從孫家得到的好處並非一個'蠻王’稱號那般簡單。

  "你等蠻夷不再山中度日,膽敢領兵阻我大漢天兵,可知其後果?"劉磐冷眼盯著前方蠻卒,手中長刀一揮,麾下將士便徐徐上前。荊州步卒雖然久不參戰,但一直以來的優越性讓他們一點也看不上所謂的蠻兵,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劉磐與麾下將士的不屑,令五奚蠻眾心底大怒,跟在沙奎身旁的一位蠻族少年挺身而出,開口道"父親,這漢人看不起我等五奚兒郎,便由我與他獨斗一場,讓他知曉我等厲害"

  沙奎心底也對眼前漢人不爽,他雖然敗給了江東的那個白臉將軍,但也不是人都能如此視他的,見請戰,當即便同意道好,沙摩柯不愧是我五奚郎兒,去,讓那漢人知曉我等本事"

  沙摩柯不愧是後世留名的幾位蠻王之一,才雙十不到的年歲,就手拎著一個大蒺藜骨朵,卻是威武不凡。走出戰陣來到劉磐身前百步,手舉著大棒子冷聲道"兀那漢人,我乃五奚沙摩柯,你可敢與我獨斗一場?"

  "有何不敢?看我下馬來斗你"若是換做江東武將,劉磐或許還要考慮考慮才會下決定,但面對五奚蠻族,劉磐卻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雖然沒有見過這些蠻漢,但也曾耳聞,這些蠻族是比較推崇個人武力的,若是一對一戰勝了他,這場戰斗就能免去也不一定的。

  文聘見劉磐完就翻身下馬,不禁提醒道"將軍,此人手中武器有些古怪,恐怕身有神力。可與之游斗,待他力竭便有取勝之機。"

  文聘訴確實是一個辦法,劉磐回過腦袋略微點頭後便大踏步向前走去,手中鋼刀橫擺,沉聲道"你且攻來,讓我看看你有何倚仗攔我軍去路"

  這些蠻人是不懂得謙讓的,既然你讓我先攻,那就不客氣了。沙摩柯雙手突然鼓勁致使一根根青筋暴起,隨即怒喝一聲便高舉著手中蒺藜骨朵重步沖向劉磐。或許是一身重量加上一個大棒子太過沉重,每跨一步必在地上留下深大半個腳裸的印跡。

  "噌"大棒子帶著破空聲砸向劉磐,後者不慌不忙的斜撤一步,手中鋼刀從左側面與之撞上。'叮叮叮'蒺藜骨朵上的大鐵刺與鋼刀不停相撞,頓時擦出一片高溫。

  "好大的氣力,某非其敵手,不可與之硬碰。"劉磐握著鋼刀的十指揉動起來,方才那短短一次接觸,他手中刀柄便不自主的低顫幾十次,弄得握刀的手都有些發麻。吃了一計暗虧,劉磐心底已有了警惕,眼前的蠻人不好對付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3:31
第三百五十二章  曹操退
   
  沙摩柯畢竟年幼,在劉磐幾次刻意躲避他的大棒後,便有些心浮氣躁了,怒吼吼的想要劉磐與之硬敵。劉磐怎會隨他願,冷笑一聲邁著側步再次躲開鐵釘,手中鋼刀乘勢橫劈。

  "叮"沙摩柯奈何不了劉磐,劉磐同樣短內無法突破那鐵蒺藜骨朵,一擊不成劉磐雙腿向後微縮,卻是准備退後將距離拉開。畢竟靠近沙摩柯的越長,就越難躲避他不停揮舞的大棒子。退後重新站定,劉磐也不再隨意進攻了,只是舉刀戒備著。

  "該死的漢人,像個猴子一樣"沙摩柯不停揮動大棒子也是有些吃不消了,見劉磐不進攻,便將手中鐵棒捶地,握著鐵棒末端大口喘氣,同時嘴角不停咒罵。

  以現在的形勢,即便是文聘也不上誰占上風,坐立馬背在後方給劉磐掠陣的他同樣緊張萬分,就怕出現差而導致劉磐受險。而對面的沙奎卻神態自若,似乎對自家十分有信心,同時目光警惕的盯著文聘,卻是怕漢人中途變卦,改單挑為群毆。

  站在雙方兵陣中央的劉磐兩人在經過十幾息的停歇之後,卻是不約而同的有了動作,與之前一般無二,劉磐依舊是不停變換著身形,不讓沙摩柯有一絲機會傷到。而沙摩柯的動作較之之前卻是慢了一分,並且氣勢也低了許多。

  這就是使用重武器的弊端,追求一鼓作氣勢如虎的殺敵方式,導致手持這樣兵器的武將很難在持久力上有突破,而且拖的越長,精神越容易分散。

  沙摩柯雖然是'蠻族王子'身份,但也還是一個蠻人,除了懂一些粗略的斗法外,卻是沒有經過任何指導,對于這一身的神力與手中的兵器很難發揮至極致。而劉磐不同,荊州之地雖然文士縱橫,但身手好的也是不少,以他皇族身份,自幼所學便是前人所總結的精華。

  若是十招以內,沙摩柯憑借著蠻人特有的爆發力與遠超常人的臂力或許能取得上風,但一長,交手次數一多,劉磐依靠著手中寶刀便能逐漸扭轉局面。畢竟沙摩柯打來打去都是那幾招,而且沒有任何連貫性,太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自停歇之後再拼殺,劉磐從一開始在沙摩柯兩步以外躲閃,漸漸變成在其一步以內移位,並伺機出擊,到最後卻是能與之相斗一處,蒺藜骨朵雖然駭人,但經過百千次揮舞,不論速度還是壓迫力,都不如剛開始那會了,以劉磐的粗臂終于能與之硬拼。

  "啊~~我要殺了你"沙摩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難纏的對手,以往在族中他可從沒遇上能夠在他手中撐過十招的,當然這其中幾乎都是一輩,長輩如他父親是不會與他動武的。

  而不久前曾與江東相斗的那一次,他並沒得到父親的允許,是以今日被劉磐逼入這等困境,羞惱之余心中便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宰了劉磐。帶著這個信念,沙摩柯突然爆發起來,出手越來越凶悍,也越來越不計後果,明明看到劉磐的刀往胸口劈也要迎上前去。

  "瘋子"劉磐現在只有這麼一個念頭,這蠻將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換命啊。低罵一聲劉磐卻不得不放棄眼前的大好局勢,畢竟他還沒瘋,為了一個蠻人而放棄的生命顯然是愚蠢的。沒辦法,對方出招愈發狠辣,他只能再次躲閃起來。

  作為一方大將,身手不弱的劉磐在躲閃時腦中同樣在思考"沙摩柯的突然暴起只要撐出這幾招,他這種透支氣力的進攻就要結束了,到時這蠻子恐怕連手都太不起來,一定能贏的。"想到這,劉磐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身為現任五奚蠻王,沙奎雖然也是常年不出深山,但他年歲,眼力卻不是沙摩柯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能比的。眼看已經沒可能取勝了,當即開口道"沙摩柯,"


  這時候的沙摩柯已經完全陷入了自我封閉的意識,只一心揮動手中大棒子追擊且戰且退的劉磐。沙奎見此不禁心急,這個可是他最滿意的一個,是要讓他繼承'王位'的,如何能看著他陷入險境,當即手中大刀一舉,大吼道"眾兒郎,殺。"

  "吼,吼,吼"一眾蠻兵跟著怒吼起來,手中拿著從江東那發下來的成建制武器,便對眼前漢人發起沖鋒。與此同時,文聘同樣挺舉長刀,咆哮著下令全軍出擊。

  豫章戰事暫且不提,自從將下邳諸事處理完畢,便帶著麾下騎兵趕往廣陵,如今正是當初約定之日,剛立下營寨便聽到傳令兵走進帳內"報告關將軍,副將陳鴻到了。"

  關羽雙眉微動,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並吩咐道"讓他安頓好兵馬便進來見我。"之前讓手下副將分兵行事,也是有著考校的意思。現在看來,這四人當中陳鴻算是不。

  半時辰,陳鴻急匆匆的走入大帳,便開始報告此行的結果,道擊殺多少多少兵馬,並迎回多少多少百信,卻是有憑有據,令關羽頗為滿意。

  關羽本就是空降下來統領這只騎兵,雖然不至于兵將不識,但之間的了解的確很少,通過這麼一件任務,便能觀察許多。對身邊四位副將乃至整支騎兵戰力有了更系統的了解,讓關羽對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況有了幾分信心。

  事實證明,毋極兵馬幾乎沒有差勁的角色,四位副將最遲的也在當夜子時趕至營內。的晚了自然是有原因,碰上了曹操派出'護送'百姓轉移的唯一一支兵隊,與之相斗浪費了不少,好在任務並未失敗,只是麾下兵馬死傷三成。

  因為眾多兵馬都沒來得及休息,第二日關羽想要動兵也是無法實行,對兵卒十分愛護的關羽索性下令休整三日。同時心中琢磨著,若是與主公猜測不差,在這幾日間就會有人來招呼了,這里是江東搶占的地盤,碰上的應該也是江東兵馬。

  三日休整,關羽卻是一點也沒放松,可令他出奇的是,在這期間並沒有任何兵馬靠近的消息,也不曾遇襲。心中猜想沒有成為現實,關羽不禁留了一個心眼,但眼下卻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廣陵百姓都要走光,他此次出兵也就毫無意義。

  這次關羽並沒再次分兵,將麾下兵馬集結後便帶著離開營寨,直奔最南方的郡治之所。而就在關羽離開之後,營寨兩側均有人影晃動,人影走出叢林,卻是看不出是何方兵馬。

  "主公,甄堯帶著兵馬來叫陣了。"此刻郯城曹軍大營外,夏侯淵沉聲道"來將是張飛。"

  "張飛?"曹操聞雙眼不禁一縮,要甄堯帳下哪位將領最令人側目,自然是跟著甄堯起事的張飛無疑。如今身為冀州第一將的他不在郯城內穩定局勢反而來到城外,看似是前去主公帳下報到,實則透露了不少消息,至少能明郯城上下已經完全被甄堯掌控在手了。

  "隨我一同出營。"呆在營內一直不出絕不是曹操的性格,此刻曹操心底已經有了打算,若是今日一戰還不能讓甄堯退讓,那他也就不再這徐州僵持,畢竟他沒有甄堯那麼雄厚的資本,足夠支撐這漫長的戰事,而且還是一場幾乎沒有勝算的戰事。

  曹操帶著麾下文武將士走出營寨,抬眼便能看到已然靠近營寨百步的張飛,這家伙好生囂張,居然敢站在這麼近的位置。右手微抬示意麾下眾將不可急躁,曹操緩緩拍馬上前"仲康你去,務必將張飛擊退"

  "諾"許褚不負'虎癡'之名,身形魁梧看上去似乎要將胯下戰馬壓垮。搖晃著腦袋低沉的答應一聲,便抄起手中的家傳寶刀,拍馬沖向張飛。

  "來得好"沒有多余的話語,張飛同樣策馬沖出,手中蛇矛旋轉探出,卻是一招不可覷的殺招顯然對許褚也是足夠重視的。

  "噌~~叮~~"第一回合的交鋒,兩匹戰馬相向開,兩兩人停下戰馬調轉馬頭時,臉上都顯露著興奮之色。張飛是許久沒遇上這樣能和他力斗的敵將了,而許褚在曹營更是寂寞如雪,除去身為曹操貼身保鏢且甚少出手的典韋外,曹營其他將領很難在他手中走過百招。


  "公明,你看益德幾招內可勝那許褚?"甄堯在後方觀戰還不忘開口問道,他倒是不覺得張飛會輸。要如今的張飛可比曆史上的張飛更為強悍,而許褚嘛,在甄堯前世曆史所知中便不是張飛之敵,現在至多也就是能給張飛制造點麻煩。

  眼看兩人相斗數招,徐晃自知也就是和許褚半斤八兩的水品,再想到這一片平坦的地形對張飛的發揮更為有利,當即道"若無意外,不出兩百回合,許褚必敗。"這話出,其實也就承認了,他徐晃在張飛手中也很難走出兩百回合。

  正如徐晃所想,當一個時辰,場中兩人相斗已過百招,不過此刻張飛仍有足夠的余力,而許褚已經開始氣喘籲籲的。而兩人胯下戰馬也出現極大的差異,張飛胯下王追可是極品坐騎,許褚胯下戰馬雖然不但比起王追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不論是個人還是胯下坐騎都稍遜與對方,許褚汗流浹背之時心中不禁思量起來,眼神閃爍不定許久才毅然提馬再次沖向張飛,只不過原本持刀的左手已經松開,並探入腰囊。

  沒有和許褚死斗過的人,或者沒有把許褚逼上絕境的人,是不會這個家伙除去練就了一身好刀法外,還有一手飛石末羽的好本事。而他腰囊中,就攜帶者十數顆鐵珠。

  "唰"就在兩匹戰馬相隔不過十步之時,許褚的左手動了,只見他左手原本相扣著的食指,中指,拇指突然一顫,一顆鐵珠瞬間飛出,直擊張飛面門。

  "呲"十步的距離,幾乎是許褚飛石最有把握的距離,而且兩人都在馬背上,速度太沒去躲閃。看眼著鐵珠就要砸向張飛的腦袋,後者的長矛總算姍姍來遲,觸碰到鐵珠的邊緣將其磕向一旁,擦著肩頭的鎧甲飛過張飛的身子。

  "賊子好膽"張飛這次是真的怒了,原本正大光明的斗將,這家伙居然用暗器。手中長矛冷冽甩動,將隨即而來的第二顆,第三顆鐵珠悉數攔下。

  十步的距離只能讓許褚擲出三枚鐵珠,可即便是他這個偷襲者,也沒想到的手段完全沒有傷到張飛,反而將他徹底激怒了。面對呼嘯而來的丈八蛇矛,許褚只能挺舉寶刀相迎,期許著能夠擋下幾近狂暴的張飛。

  許褚的突然偷襲自然被眾多'觀眾'看在眼底,但因為速度太快,就像甄堯還沒來得及出提醒就看見三枚鐵珠先後落地。見張飛並沒受傷,甄堯卻是松了口氣,不過再看向曹營眾將時,臉色卻沉了下來"公明,甄霸,你二人前去相助益德,取那敵將首級"

  幾乎與甄堯同下令,曹操也把身邊可戰之將派出,夏侯淵,樂進,曹洪三人拍馬沖出。甄堯下令是因為被許褚的行為惹怒了,而曹操派將是看到張飛爆發,怕許褚受傷。

  但不管如何,當場中斗將變成三對四時,原本單調的拼殺就徹底熱鬧起來。張飛,徐晃二人都是當世不可多得的頂尖戰將,而甄霸步入人生壯年的最後階段,也勉強能與一流戰將過招。三人相斗曹營四人,一卻是占據著上風。

  甄堯並沒有為麾下戰將武力超群而感到高興,反而低聲對身旁之人吩咐道"甄猛,看清形勢,一旦有變即可領兵沖殺"

  "主公放心"甄猛當即點頭,雙眸絲絲盯著眼前戰事的同時,握著戰刀的右手也是緊了又緊。自家主公出營時就過這一戰當是徐州最後一戰,可不能讓主公失望。

  眼看麾下四將還是沒能取得勝利,曹操眼角那一抹失落卻是完全藏不住,雖然身邊還有將領請戰,但曹操已經不想這樣斗了,大手一揮下令道"眾將士,殺"

甄猛動作也是不慢,看到曹操下令沖鋒,同樣高喝"毋極將士,跟著我沖"

  雙方過萬兵卒沖殺起來,身處戰場中央的七將卻依舊沒有分開,一是張飛殺性已起,根本不放過許褚,二是雙方主公都沒讓他們撤退,一旦他們後退那落在眾多'觀眾'眼里那就表示落敗,這種過後可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眾將中唯一一個有能力進退而又眼觀四方的自然是徐晃,看著前後兵馬沖,當即出手將眼前將斗分開,並開口道"益德,現在不是斗將的時候,你我各領一側兵馬沖殺"

  張飛聞稍稍停步,兩眼直瞪許褚,數息過後才冷聲道"某知矣。"罷策馬奔向左側,曹家主將卻是沒有一人能把他留住。而在張飛退出將斗後,徐晃,甄霸乃至曹家四將也策馬回到己方兵陣中與眾兵卒會合一處,一場決定徐州歸屬的大戰就此展開。

  比拼麾下將士,甄堯從來都不怕大漢其余諸侯,即便那人是曹操。眼下局勢也正明這點,在張飛,徐晃以及甄家二將的率領下,曹家兵卒雖然驍勇,但卻依舊被沖擊切割成數塊。

  曹操凝視著前方戰局,雙眼幾次閃動似乎訴著內心的掙紮,片刻後對一旁程昱道"仲德,眼下冀州騎兵俱不在,若是"話到這里,卻是不下去了。

  程昱半眯著眼,他已經不對眼前戰局有何期盼了,是以僅僅低聲問道"主公當真要把'虎豹騎’投到眼前戰事當中?"

  這一問便讓曹操遲疑了,虎豹騎是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同時也是一只不曾曝光的精銳。用在眼下的戰事當真合適?難道眼前這場戰事僅靠數百虎豹騎就能扭轉局勢?

  心底不斷自問,曹操看向甄堯帳下裝備齊全的兵卒,看著那手持刀盾或是全身鎧甲的步卒,卻是無奈搖頭。單憑這些重甲步卒,的虎豹騎就難有建樹。一念及此,曹操沉聲道"下令撤兵吧,今夜便回轉豫州"

  當曹營的金鳴聲響起,甄堯臉上不禁揚起一絲笑意,同樣吩咐麾下兵卒敲響撤兵的號令。他能猜出曹操此刻的心,百般算計卻依舊成空,想來不是一個'失落'能形容的。

  而就在這曹操准備退兵回老巢的傍晚,關羽已經來到前往廣陵必經的山道外。而在山道兩旁,黃蓋,全柔,朱治幾人正躲在山坡草叢中,靜靜等待關羽出現。

  得到前方暗哨來報,關羽離山道已經不過一里的黃蓋,左右相視一圈再次下令都藏好身形,弓箭手各自准備,聽某號令行事"

  在這暗下埋伏是孫堅早有的安排,和之前周瑜出計擒殺張飛同屬江東圖謀徐州的關鍵。但現在周瑜那計策已然完敗,唯一能夠找回場子的就是眼下的埋伏。

  趴在山叢中,黃蓋對周圍幾將吩咐道"少主如今定是在那甄堯手中,此次一定要生擒那關羽,用他來換回少主。待關羽路過,一同亂射後,隨我一齊將其拿下"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3:49
第三百五十三章  江東再嘗敗績
   
  就在黃蓋等人屏息等待了半柱香之後,陣陣馬踏聲從遠而近的傳來,聽到這聲音無論是黃蓋諸將還是周圍影藏在山體中的兵卒俱是為之一振。壓在山石上的右手微抬,黃蓋沉著臉注視著下方的一切,當數十匹戰馬出現在他面前時臉上的激動神色卻是再也掩藏不住。

  騎兵們似乎並不這高山兩旁藏著不少江東兒郎,依舊疾風馳過沒有絲毫停歇,漸漸地前隊兵馬穿過,一位身戴綠色披風,頭上帶著'綠帽'臉上飄著長須的將軍也出現在黃蓋眼皮底下,此人赫然是奉命取廣陵並帶回郡治百姓的關羽。

  "弓箭手,放箭""滾石,巨木,放"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關羽從黃蓋眼底穿過的那一瞬間,江東兒郎聽令暴起身形,箭矢,巨木等物無的飛射而下,掀翻了不知多少戰馬。

  "敵襲,敵襲"坐在馬背上的關羽頓時勒馬,躲過兩支射向的羽箭後放聲大吼。奈何效果並不明顯,周圍的戰馬除去被射倒在地的,其余依舊不停的向前奔襲。

  "眾兒郎,隨我沖下去,生擒那關羽"黃蓋怒喝一聲,當下跳出叢地,手中長刀橫舉大跨步向下奔馳。而在他身後,全柔,朱治以及諸多江東兒郎同樣喊著殺伐直沖而下。

  戰馬驚慌的嘶鳴聲在山道中徹底響起,這讓黃蓋心底隱隱有些得意,自從周瑜出現在主公視角中,他們這些老家伙就成了聽命行事的木頭,完完全全的被一輩給壓制著。今日只要生擒了下方已然跌下戰馬的關羽,不但能救回少主,就連之前的受氣也能找。

  黃蓋步子邁的很寬,僅僅幾個呼吸就已經來到了山腳的道上。右手持刀橫劈將眼前的一名騎兵撂倒,便已沖至關羽面前"關羽匹夫,還不棄械投降"

  "哈哈,哈哈哈哈~~"黃蓋想象中的驚慌並沒有出現,'關羽'反而仰天大笑起來"黃蓋,你中我家將軍之計也,你且看看,這些可是我毋極騎兵?"大笑之時不忘後退兩步,並將一名已經倒地'死亡'的騎兵的頭盔掀開。

  頭盔被'關羽'打落,騎兵的廬山真面目自然毫無閃避的揭開,但看清了埋伏的是以後,黃蓋卻是大腦血氣上湧,顯然被氣得不輕。這哪是騎兵,分明是固定在坐騎上的一個木頭架子,只不過有鐵盔,甲胄等物掩飾,在山上埋伏的江東將士居然無一人能。

  就在這短短的半柱香之間,黃蓋的心卻是大起大落,從緊張到興奮,從興奮到驚疑,從驚疑到後怕,從後怕到恐懼。而能讓黃蓋恐懼的,自然是從山道前後兩方傳來的殺喊聲,那才是真正的冀州騎兵,而中間這一段,顯然都是木偶所偽裝。

  提到這木偶就不能不這幾日關羽的動作了,孤身領兵進入廣陵,連續三日都沒有任何兵卒'打攪',這在他眼底是十分反常的。事出反常即為妖,這是甄堯常掛在最邊的一句話,關羽很慶幸當時記了下來。

  這一次恐怕要面對的對手會很難纏,關羽便有了引蛇出洞的心思。毋極騎兵是這漢末時期騎兵中待遇最好的,不但一人雙騎,同時甲胄,兵械等物也都有足夠的備份。而在這麼多外力的支持下,讓關羽想到了這麼一個不算妙招的騙術。

  六千木頭人,披上甲胄帶好頭盔,別江東子弟就是他們是假人的關羽也不免出神。之後的事就簡單了,把這六千'兵卒'固定在戰馬上,如此一來不但能偽裝更多的將士,同時也能當做誘餌,引出想要伺機進攻的江東將士。

  若最麻煩的還是關羽對的'偽裝',雖然手底下有一萬將士,但想要找出一個身形,模樣都很相像的人卻是有些困難。一來關羽個子魁梧,足足八尺有余(據聞三國時期一尺24。2CM,真假不清楚),如此高個再加上那少有的長須,想找人代替真的很難。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關羽雖然沒找到那麼長胡須的人,但長頭發的卻是滿兵營都是。漢末之人雖然重視身體發膚,但為了一次勝利就算死人都是可以的,何況是一些頭發。就這樣,一個偽造的'關羽'就出現在了黃蓋以及周圍暗哨的視線中。

  "你,該死"聽著耳邊的呼嘯聲,黃蓋心底滿是苦澀,看向'關羽'時的神卻是充滿猙獰,手中長刀高舉,狠狠劈向對方。

  "來啊"毋極將士上至甄堯這個主公下至千萬將士,就每一個是不怕死的,領到這個'假冒關將軍'任務的時候,他心底就有了死的覺悟。'死'對毋極將士而並不恐懼,他們參軍的原因一是因為糧餉而是因為男兒志,而死亡卻是將士最好的歸宿。

  至于之後的家人,他心底也並不擔憂,主公對傷亡將士的補償制度能讓他安然戰死,而不用擔心死後家人沒有安生立命之所,甚至就連的兩個崽,在將來也會得到充足的培養,因為他們是'烈士'的後代,將擁有一定的優待。

  雖然不懼死亡,但不代表他會手就擒,手中長刀橫舉,僅僅憑借出色的臂力便將黃蓋憤怒出手的一擊勉強擋下,這倒是不虧他那能與正牌關羽比肩的身形。

  "江東賊子,可識得某家?"一聲驚如天雷般的大喝從山道後方傳來,是關羽領著麾下騎兵了,同時前方本已離開的前隊同樣回轉,沖入山道中。

  關羽雖然來了,但卻沒能將那偽裝成的軍中千夫長救下,看著他人頭落地,關羽那一對丹鳳眼微凝,刹冷芒爆射,森寒的殺氣逼人心魄。

  這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全柔幾人看著騎馬沖來的關羽不禁齊喝"關羽,下馬受死"

  "噌~~咔嚓~~"戰馬高躍,關羽手中的偃月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猩的鮮血順著刀鋒往下滴落,在關羽胯下坐騎踏足地面時,全柔的頸脖上溢出絲絲血,隨即鮮血如泉湧般噴張,直到身死的那一刻,全柔才清楚在關羽面前多麼的渺柔弱。

  轉瞬間陣亡一員戰將,關羽的實力令黃蓋兩人心底發寒。這也難怪,除去當年黃巾之亂與諸侯討董時關羽曾展現過他傲人的戰力外,其他時候南方各路諸侯根本沒與他接觸過,關羽的大名僅僅是在幽州一地才有些威望。

  "殺"關羽沖過黃蓋兩人身側之後並不著急回身去對付這兩位江東重將,帶著身後的騎兵在山道中呼嘯穿梭,原本沖下山林正想一展抱負的江東兒郎便成了他揚名的墊腳石。

  騎兵在山道中來回沖殺,關羽身上的戰袍已然染成了血色,黃蓋領著余數不多的江東精兵苦苦抵擋著騎兵的沖陣,但換來的只是慢性死亡,根本就沒有生路。

  當然,若是棄械投降的話,看重名氣的關羽絕不會再下殺手,但黃蓋身為孫堅身邊老臣,對江東的感豈是個人生死能覆蓋的,是以眼下沒有了勝利的希望,也咬著牙死拼到底。

  "公覆,撤吧。"朱治眼看身邊兵卒一個一個的倒下,咬牙道"我為你斷後,你帶著余下兵卒向山里退。關羽麾下俱是騎兵,在山林中肯定追不上你們。快走,再不撤就沒機會了"

  黃蓋挺刀斬下一員騎兵的馬腳,卻遭到騎兵死前的一計劈砍,左肩受傷的他赤著臉開口道"我來斷後,你領兵找主公,就我黃蓋沒臉了"完後,重重一推將朱治推至身後,眼神示意麾下兵卒護他離開。

  "將軍。"周圍兵卒都是跟隨黃蓋出神入死的兵卒,江東兒郎同樣不是貪生之輩,但現在卻不是他們身死的時候,低吟一聲,眾兵卒中立即分出數百人,護著朱治便向後方山林遠遁。

  朱治那幾百人沖入山林自然被關羽看得一清二楚,但眼下他也無法立即追擊上前,黃蓋那沉穩的身軀就像被釘在山腳一般,而周圍的江東兵卒也都心生死志,半步也不退讓。


  雖是敵我雙方,但黃蓋的行為卻能感染關羽,想當年他關羽也是拼著性命不要命也敢在眾多毋極將士面前綁架甄堯換取劉備逃跑機會的人物,此刻看著黃蓋不免心生感慨"好個忠義之士,看你這點關某便留你一命"

  江東又一次在甄堯麾下大將手中戰敗,同樣是敗得那麼徹底,一萬五千以上的兵卒,最後只有千人不到遁入山林逃跑與兩百余人俘虜,其余皆是戰死在這山道中。

  "打掃戰場,把這些兵卒都綁好了。"戰事結束,關羽翻身下馬持刀而立,而在他面前躺著的正是重傷昏死的黃蓋"讓軍醫,將此人抬醫治。"

  簡單的吩咐之後,關羽便牽著的戰馬向山道外走去,至于遁入山林的朱治,他已經沒有興趣追擊下去了。此戰斃敵上萬,麾下將士,戰馬疲憊不堪不,就是他也有些累了。

  當朱治帶著殘余的七八百人回見孫堅時,距離廣陵之戰已經兩天之久。再次聽到戰敗的消息,孫堅僅僅吐出兩字"撤兵。"便不再語。話音雖輕,但帳內眾將都能聽清,臉色也隨之變幻,這次江東是徹底的戰敗了。

  而反觀關羽這邊,將黃蓋兵馬擊潰後卻是沒了顧及,再次分兵數路直取廣陵各縣,一方面是向廣陵一地宣高他們的歸屬,另一方面卻是要追回還沒離開的百姓。直到五日後才將這些瑣事交代妥當,帶著麾下兵馬回轉郯城。

  甄堯沒來徐州之前,徐州戰事撲朔迷離,幾乎一個變動就會導致大變動,可甄堯才來沒多久,便以摧枯拉朽般的手段將曹操,孫堅先後擊敗。雖然甄堯清楚這其中所占功勞並不多,但他卻不能不接受這般戰功,這是他統治徐州第一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當五日,曹操,孫堅分別領著麾下剩余兵馬回轉各自老巢時,甄堯終于帶著城外眾將士踏入郯城。一進郯城,甄堯便聽見呼嘯而過的歡呼聲,見徐州百姓把當做救命恩人般膜拜,心底不禁暗道:許攸倒是有本事,這麼快就抓穩了人心。

  以許攸,徐晃為首,一干文武站在迎接隊伍的前頭,躬身道"參見主公。"就連糜竺兩也不例外,此刻儼然以甄堯麾下謀士,武將自居。

  笑著與眾文武打過招呼,甄堯便在許攸等人的指引下來到州牧府。踏入州牧府,甄堯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對此戰進行論功行賞,也不是面見徐州原本的屬臣,而是來到陶謙的靈位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這並非做作的表演,而是對這位暮年逝者的尊重。

  原本擔心甄堯入城會對他們孤兒寡母多加為難的甘氏見此形也放心不少,躬身行禮之後便讓陶應給甄堯見禮。見到陶謙的,甄堯便想起了之前張飛給的城內變故,當即開口道"益德,將大也請出來吧,他畢竟是恭祖的長子。"

  甄堯的命令張飛自然不敢反對,當即揮手示意兵卒將囚禁于內室的陶商帶了出來,被兵卒帶入大廳的陶商卻是忐忑不安,自從那日想要掩蓋父親身亡的消息而被囚禁後,他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雖然這幾日張飛等人並未折磨他,但陶商身子卻是瘦了一大圈。

  想著今日是不是就要被處死,陶商在走入大廳見到母親之後便一個勁的痛哭,仿佛這樣就能免去的災禍。甘氏雖然對大的行為惱怒,但這麼多日這份怒氣也就淡了,看見痛哭流涕的狼狽模樣,不禁心軟看向甄堯,雙眼盡是哀求之色。

  甄堯眉頭皺起,沉聲道"念你是恭祖之子,並未鑄成大,今日便不追究你的過往。老太,此子便交還與你,還望老太能花些時日好生教導,莫再讓他惹是生非。"

  "老生,多謝州牧。"甘躬身答應,轉身卻是呵斥道"逆子,還不起來"

  "是,是。"陶商此刻也與並放了的人是誰了,心底激動之余連忙向甄堯彎腰道"謝多謝州牧恩典,多謝州牧恩典。"

  "逆子,隨我"甘氏對呵斥一聲,便向甄堯道州牧方入城,定然有許多事要忙,老身先行告退。"著便帶著兩個離開,倒是十分干脆利索。

  甄堯待甘氏走了之後便將麾下眾文武都聚集在府內前廳,坐上首座方才開口"徐州得以保全,堯多虧有你等相助。如今孫曹既退,倒是應該論功行賞了。"

  徐晃聞出列抱拳道我等乃主公帳下,為主公分憂乃是分內之事,卻是不求功賞。"剛完,其余文武也都先後出表示,做這麼多都是應該的,不求甄堯賞賜云云。

  甄堯聞嘴角微翹,望向許攸頗為玩味的問道"子遠既如此,那便不賞了。"

  許攸聞面色即垮,支吾半天才開口"主公,賞罰分明乃有度,麾下眾將士拼死征戰,怎能一點賞賜都沒有,是吧。"罷尷尬笑著,卻也不隱瞞討賞的事實。

  "哈哈,你啊"指著許攸連連搖頭輕笑片刻,甄堯才繼續道子遠"所言不差,賞罰必須分明,否則日後將士怎會用命?文士怎會盡心?不過現在卻不是分賞的時候,徐州看似已定,卻還有些事沒處理。子仲,你明日且將徐州眾臣招來,某要見見他們。"

  "諾。"糜竺心底一顫,躬身點頭答應下來。心底也清楚,最後的肉戲要開始了,徐州各方勢力過不了多久就要重新排位。

  又了些接下來要忙的事,並將其分派給麾下各文武後,甄堯便開始享用在這郯城中的第一頓午飯。與眾將一同吃過便飯,甄堯便有了出去走走的心思,當即便帶著許攸走出州牧府,在徐州街面上閑逛起來。

  看著甄堯心不在焉的閑逛,許攸當即出聲問道"主公可是想到了去處?"

  略微頷首,甄堯便開口問道"你在這城中也待了許久,可知那陳府在哪?"

  "主公可是陳珪陳漢瑜的府邸?"許攸腦中思緒百轉,當即開口想問,見甄堯點頭後便繼續道"陳家就在這條街右拐之處,並無多遠。只是陳府自從陶謙身死後就沒開過大門,攸曾登門兩次都不得入內。"

  甄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隨即開口道"那是他陳老頭精明,現在徐州局勢明朗,陳家大門也該打開了"罷便在許攸的指引下走向陳府。

  當兩人來到陳家府院外,敞開的府門卻是讓甄堯之前所之應驗,許攸心底暗贊,率先走上前對著守在門邊的童開口道"在下許攸,與我主一同前來欲見你家家主,速去稟報。"辭卻是有些嚴厲,顯然是對吃了陳家兩次閉門跟而耿耿于懷。

  童似乎早就得到了吩咐,並未向府內走去,反而側過身子輕聲道"我家老爺有,今日會有貴人來訪,請進"

  許攸聞不由得一愣,隨即回頭看向甄堯,童的話甄堯自然聽在耳邊,心底不由輕笑,看來這陳家父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當即跨步走上石階"如此甚好"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4:02
第三百五十四章  陳家元龍
   
  就在甄堯踏入陳家沒多久,糜芳便急急忙忙的跑到糜竺身邊,急聲道"大哥,剛聽手下人主公帶著許攸去陳府了,現在估計都和陳家人上話了。"

  糜竺聞,正欲提筆的右手不禁一滯,主公今日才剛剛進城,此刻應該有不少事要安排我,可為何會帶著許攸去陳家?莫非陳家就當真如此重要不成想到這糜竺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他雖然最早投靠甄堯,但在自家主公眼里卻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大哥,你倒是呀"糜竺不開口,把一旁等著的糜芳急得夠嗆,不停催促道"若是主公與陳家有了商量,恐怕這徐州還是以他陳家為首,我等一番苦功豈不白費"

  糜竺此刻也有些意亂,放下手中事物起身在房內不斷踱步,最後看向窗外時,眉頭微微上跳,又掙紮了許久才將糜芳招至身邊,附耳道"你可如此這般行事,記住,若被看穿,便以實告之。主公就算不悅,也不會與你計較"

  "這,"糜芳將大哥的話聽在心里,臉上卻浮現出不自然的神色"大哥一向愛護妹,今日出此計策。何況妹從未見過主公,萬一"

  糜竺聞拂道"沒有萬一,糜家即已靠上冀州,就沒有退後的道理。至于妹,若真得主公看中也是她的緣分,又沒辱沒她"話到此,便是再不聰明的也,糜竺這家伙是要拿的當政治犧牲品了,就算糜家再變,行事還是帶著商人求利的影子。

  而在糜竺兩房內私談時,甄堯正在陳家老神在在的喝茶,陳珪老狐狸並沒有出來接待,僅是剛剛成為陳家家主的陳登帶著的弟弟在一旁作陪。四人在客廳中分坐兩旁,飲茶交談但又避重就輕,半時辰了還在著沒營養的話,一點也沒提徐州之事。

  作為陳珪老爺子的接替人,陳登養氣的功夫那是沒的,半時辰陪著甄堯從茶道聊到飲食,從飲食聊到書法,從書法聊到天文,也算是涉及頗廣。不過在座眾人都清楚,這些時候談都可以,現在首要議論的,便是徐州現在該如何去統治。

  作為陳家家主,陳登個人在大漢眾諸侯中比較看好的便是曹操和甄堯,只不過之前糜家率先有了北投冀州的心思,以陳登的傲氣便想著幫曹操一把。現在曹操,孫堅都敗了,甄堯執掌徐州已成事實,但陳登卻不能率先開這個口,因為誰先就意味著誰會變得被動。

  暗道一聲陳登不愧是徐州少有的俊傑,也難怪陳珪會在身體還健朗的時候就把家主之位傳給他,單單這份定力就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的。按道理如今整個徐州都被甄堯所掌控,陳家在先手上已經輸給了糜家,可眼前的少家主,卻一點也不慌亂。

  手中的茶杯已經涼了不知多久,甄堯將其握在手心不住把玩,片刻後才開口道"堯聽聞陳家元雅量非凡,今日一見方知盛名之下無虛士。今日登門造訪,相比元龍已知我來意。"

  陳登雙眸微睜,點頭笑道"州牧之意登知矣,只是如今徐州已入州牧囊中,何須登多事?"

  甄堯緩緩搖頭"徐州士族的排外,元龍想必也清楚。某明日便要召見徐州舊臣,你可明白?陳家乃是士族豪門,在徐州根深蒂固但也因此被禁錮于一地,不知元龍對此有何見解?"

  陳登聞,右手不可查的輕顫起來,壓下心底的震驚與激動,咳嗽兩聲開口問道"不知州牧有何事需要我陳家效勞?我父雖年邁,但登在徐州一地總算有些薄面。"

  甄堯聽罷也笑了"只需你明日公開拜我為主即可,徐州事了之後,你可帶著你父親與弟弟隨我一同去毋極。當然,某並不是要你放棄徐州的根基。"

  陳登此刻心思活絡起來,甄堯的意思很顯然是要扶持的家族再進一步,而要付出的便是把整個陳家都綁在冀州的戰車上。這是一局賭博,賭的便是甄堯是否會登上那個高位。


  陳登沒有立刻回答,甄堯也不會現在就強逼他答應,放下茶杯站起身,甄堯搖頭輕歎"就這麼多了,堯剛入城,還有諸事要忙。子遠,我們走吧。"

  甄堯帶著許攸走出陳府後,陳珪老頭便從偏廳走了出來,顯然之前的談話老頭子都聽在耳邊。陳登看著甄堯消失的背影,卻是低頭問道"父親,陳家該何去何從?"

  "你既有考慮,無需來問我這老頭子。"陳珪雖然'偷聽'了所有的對話,但卻沒有絲毫表態的意思"你如今是陳家家主,陳家宗族的走向已經交由你手。是輝煌還是沒落,皆靠你來選擇若事事問我,不如讓陳家從此沒落。"

  陳珪這番話雖然漂亮,但也是基于有這份實力,若是換做,陳珪是決計不可能讓他掌握陳家走向的。陳登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難題,缺少的不是眼光,不是決斷,而是信心。陳珪的話無疑給他帶來了信心,當下陳登也不再遲疑。

  甄堯從陳府走出來以後沒過一會又'闖入'另一人家中,正是郯城的孫乾府邸。是府邸,其實只是一處比較寬敞的宅院,在家苦的孫乾聽到大名鼎鼎的甄堯來訪,自然不會有拒,打開門便將其迎了進了屋。

  孫乾將甄堯請進了自家院落,便躬身拜道"不知州牧造訪,學生孫乾有禮了。"

  "無需多禮。"甄堯看著這個曆史上跟著劉備奔波大半輩子,堪稱一代外交大師的人物,第一感覺是長相果然十分英俊。而在其院落與之交談之後才,曆史上他與簡雍幾人身居蜀漢高位不是沒道理的,至少不是以前所想的劉大耳念及舊恩。

  孫乾很有分寸,與之交談半時辰並沒聽到他幾句虛浮之,幾乎所用事都是以務實的角度去講述的理解。這樣的人才正是甄堯所看重的,哪怕孫乾所理解的很片面,眼光也不算長遠,但他始終有的長處。

  "不知可願出山相助我毋極?"甄堯了大半天,終于出了此行的目的"若願屈就,堯現在便可許諾從事之職與你。"別看'從事’似乎是一個官,但在冀州,而且是跟在甄堯身邊的官員,這分量卻是不低的,畢竟郭嘉到現在也就掛著祭酒的官位。

  "州牧親自前來乾家中相邀,乾理當追隨州牧而去。"孫乾聽到甄堯來家是為了招攬的,心底不免欣喜。可下一刻,卻又面色黯淡"可學生學藝未精,便是連拜師也不成,如何能相助州牧任一方官職?若州牧不棄,學生願在家中苦讀三年,三年後定會前往毋極。"

  甄堯聞眉頭不由皺起,還讀三年書?再讀三年豬哥都要長大了。雖然有些不滿,不過甄堯對孫乾所還是蠻感興趣的,是人架子那麼大?孫乾雖然不算奇才,但也是個高級文士了,居然連拜師的不得入門,當下便開口問道"你所師長乃是何人?"

  "鄭玄鄭大家,州牧應該有耳聞。"孫乾卻是直接報出了一尊大神的名字,讓甄堯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暗自點頭。若是他人不收孫乾這個徒弟甄堯還覺得是這人擺譜,但若換成鄭玄,似乎不無可能,這尊大神雖然還沒掛掉,但名氣卻是享譽整個大漢。

  舉個例子,甄堯的毋極學府中,胡昭算是一輩中的才俊揚名中原,中原士族子弟大多清楚他的才學。蔡邕,陶謙則是在各自領域成為一方大師,一舉一動能夠影響大漢士林。而鄭玄,他的一舉一動不但影響士林,就是各路諸侯乃至遠在長安的天子,都是極為關注的。

  這些年來甄堯聽過不少人征召他,有曹操,有袁紹,甚至居于長安的董賊也借著天子名義想請他再次西進出關前來任職,給出的那是三公高位,奈何這老頭經過這麼些年的苦難與顛沛流離之後,已經不打算挪窩了,一直都在徐州過著半居半隱的生活。

  雖然腦海中出現這麼多關于鄭玄的消息,其實也只是一瞬而已,當甄堯將孫乾所消化後,又聽孫乾繼續道"原本每個月余學生便會去鄭大家居所討教,鄭大家也會給學生解惑。奈何這數月徐州動蕩,鄭大家又不肯入城,學生已經有不下百日未曾與之相見了。"


  甄堯不禁點頭,看來若是有必要的話,得去鄭老頭隱居的地方走一遭了,一旁許攸顯然也被孫乾所震住了,許久才開口道"我想孫兄是誤會鄭大家的意思了,鄭大家不是不收你為徒,而是他現在已經不再收徒了。如若不然,也不會時常與你解惑。"

  "何況方才交談,攸便知曉是有一番真才實學之輩,怎能讓所學埋沒于世?不如過幾日與我家主公一同前去拜訪鄭大家,若是鄭大家允你出仕,孫兄可不能再拒絕了。"

  原本以許攸的高傲,是不會與孫乾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家伙稱兄道弟的。但現在自家主公顯然想要對方出仕,為了投甄堯所好,許攸也就放下了架子'教誨'起孫乾來。

  孫乾聞雙眼一亮,似乎是鑽牛角尖了,當即點頭道"如此,乾卻之不恭了。"同時心底不免露出喜色,鄭大家不是嫌棄學識淺薄,而是已經不再收徒了,對,一定是這樣

  原本是有了孫乾的消息前來請他出山的,卻不想引出這麼一樁變故,甄堯在離開孫家後還在琢磨著,前去尋訪鄭玄,要不要帶些禮物去?是帶水果好呢還是直接送包啊。

  一夜無話,當第二日天色漸亮,甄堯便從床榻上爬起身來,看著身側依舊閉著眼睛滿臉滿足神色的呂玲綺,甄堯雙腳都有些發軟。大病初愈,身旁又有佳麗相伴,甄堯自然忍不住要做那愛做的事,將積蓄了許久的氣力全都用在呂家妞身上。

  卻不想呂玲綺比他還想要,把他積蓄了數月的精華悉數接納了還不夠,居然還揚要把他榨成人干。就這樣,兩人在床榻上顛鸞倒鳳一直玩到深夜丑時,甄堯才支持不住躺著睡著了,而一直死撐的呂玲綺也終于松了口氣,伏在甄堯身上昏沉睡。

  有道是只有累死的牛,卻沒有耕壞的地,望著呂家妞那嘴角勾起的滿足,甄堯搖了搖腦袋將腦海中回想起的一夜荒唐給排至腦後。今天可是有大事要辦,先起來吃些,否則肚子空空肯定沒力氣與那些徐州各舊臣扯皮。

  當甄堯簡單的吃過了早飯,糜竺也恰時的帶著一干徐州子弟來到州牧府。聽到糜竺等人這麼早就來了,甄堯不禁皺眉暗道:這些家伙難道都不睡懶覺的嗎,還沒休息好呢。嘴上如此嘀咕著,但還是邁著步子走向州牧府前廳。

  糜竺等人來得早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要睡覺的話,這連續一個月他們可都睡夠了。而在糜竺的招呼下,今天甄堯要見他們,這晚上誰能睡得著,是以當甄堯來到前廳時,卻是看到一個個熊貓眼,還有人眯著眼睛打盹,似乎想要再睡個回籠覺。

  坐上前廳首座,甄堯開口道"咳咳,在下甄堯,諸公有禮了。"

  "見過州牧。"這些人有些是出仕陶謙的徐州臣子,也有一些是郯城內各家族的代表人物,除去糜竺以外,其他人卻是以'冀州牧'來稱呼甄堯。

  "諸公還請入座。"甄堯伸手指了指兩旁的案桌,笑著道"今日請各位前來,卻是有些事要與你們。諸公或許清楚,陶州牧逝世前,曾派使者前往毋極,與堯相商毋極之事。"

  "之後堯便派了張飛諸將前來,並與曹操,孫堅惡斗不止。如今孫曹皆已退兵,而陶州牧也駕鶴西去,徐州之事該如何處理,諸位皆是徐州肱骨之臣,現在就議一議吧。"

  甄堯剛完,糜竺便起身力挺甄堯入主徐州,所之無非是甄堯為了徐州忙里忙外,功勞苦勞俱是不少,而在甄堯的治理下,徐州就能向大漢第一州邁進,這是在座諸位都盼望的。

  糜竺完,許多已經被他動投靠甄堯的家族代表也出附和,一個個的正式參拜甄堯這個主公。而首座的甄堯心中雖然這只是做一場戲,但也滿心歡喜的一一回應。

  眾人做戲結束,廳中卻是一陣冷場,片刻後才有人離開案桌躬身問道"敢問州牧,若是徐州由州牧執掌,那幾位又將去往何處?"

  甄堯眯著眼睛看向提問之人,這人之前也有過自我介紹了,是一個愚忠陶家的儒士,似乎在徐州一地有些名望,但甄堯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聽過這位老的大名。見他提出這麼個問題,甄堯也毫不避諱的開口道"陶家兩位,堯會讓他們隨我一同回毋極。"

  甄堯這句話的下之意很清楚,那就是陶家兩是不會有事的,只不過以後恐怕就沒有那麼多自由了,而且也不太可能繼續擔任官職,至多當個富家翁,一生吃穿不愁。

  聽到甄堯的答案,場中大多數人都略微點頭,畢竟做到這一點就很不了,要陶家在徐州的人望是巨大的,留著這兩個'禍害',就等于給找了個不大不的麻煩。

  不過這答案顯然不能讓那迂腐的儒士滿意,只見他昂首道"若州牧以為徐州牧,老夫定當竭盡所能相助。如若不然,老夫甯願回鄉野農耕"

  甄堯聽到這話心底笑了,他是被這老家伙給氣笑的,他難道還看不清現在局勢?難道就這麼在乎他一個胡子都泛白的老頭?你威脅我是吧?要回家種田是吧?甄堯當即點頭道"既然有此願,堯豈能奪人所好。來人,送這位百金,送他回鄉耕地"

  甄堯這'翻臉就翻臉'的架勢倒是唬住了不少人,眾人看著面色如土被幾名兵卒'請'出州牧府的儒士,心底一陣發虛。若是待會了話,甄堯是不是也會趕回鄉種地?越想越有可能,此刻所有人都明白話是不能亂的,當即一個個的閉上了嘴巴。

  而就在所有人閉嘴的時候,陳登突然走了出來,並躬身開口"容州牧不棄,登願在主公帳下任馬前卒。令據登知悉,近月因為戰事紛擾,徐州動蕩不已。不少百姓荒于耕種,更有甚至流離失所,等願以家中藏糧三萬石,以解主公心頭煩憂。"

  好家伙,一口氣就拿出'三萬石'的糧食,相比這個消息,之前那拜主甄堯的事也就沒人在意了。甄堯同樣被陳登這一手筆給'嚇'了一跳,因為這並不是要求的,而是他陳登願意的。

  摸著下巴想了想,甄堯點頭笑道"元龍此舉,當活人無數,堯代徐州百姓謝過此恩德。"口中如此,甄堯心底對陳登也十分滿意,有舍才有得,既然陳登能夠有此一'舍',自然不會讓他吃虧,或許該想想回毋極之後應該給陳家一個地位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4:14
第三百五十五章  烈性子的糜貞丫頭
   
  有了陳登的表態,剩下的包括以往跟隨陶謙的舊臣也都一一臣服,他們本就是徐州的士族子弟,如今徐州世家三巨頭中兩家倒向甄堯,另一個曹家因勾結曹操毀滅在即,自然不可能出來唱反調了。甚至不少人都在心底盤算著,曹家倒了這空缺出來的利益該分配。

  簡單的一次議會結束,甄堯在徐州算是可以站住腳跟了,一面派人向長安請命,把新任州牧的任命權抓在手里,另一邊就開始著手收編除去東海一郡以外的徐州地盤。孫堅,曹操雖然都已領兵離開,但要兩人沒在徐州留下眼線那是絕無可能的。

  是以甄堯的入城的第二個動作便是派出麾下哨探,細作大肆掃蕩整個徐州,特別是下邳與廣陵二地。作為被孫曹兩家占領一時的地盤,肯定有不少人已經被其收買了。

  忙著整頓徐州,甄堯卻是把與孫乾的約定給拋之腦後了,直到三天郯城諸事已了,在許攸的提醒下才想起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記了。

  拍拍腦袋,甄堯對著許攸道"走,隨我一同找孫乾,跟他一聲便動身去拜訪鄭玄鄭大家。"罷起身向外走,只留下一個背影給許攸。許攸看著自家主公'急迫'出門,心底暗自搖頭,自家主公怕是呆在府里呆悶了,否則與孫乾打個招呼的事怎會親自前去。

  果不其然,當甄堯帶著許攸走出州牧府後,卻是不急著去孫乾家了,看著經過一場戰事,又逐漸恢複生機與熱鬧的街道,甄堯頗為滿意的點頭"若堯離開後徐州依舊能如此繁榮,那追上冀州只不過是的問題,于毋極而便是一大助力了。"

  許攸聽見自家主公的感慨,當即含笑點頭,自家事自家知,雖然甄堯麾下勢力看上去無比強大,而且各個富庶。可自家主公卻不是有錢的主,幽州如今沒有了北方憂患,又經過田豫的悉心治理雖然改善許多,但終究只能自足,要幽州反哺毋極是很困難的事。

  而除去幽州,自家主公依靠的便只有一個冀州,外加一個龐大的甄家商行。錢賺了不少,糧食也有許多,但每次都無法保證太多存糧。冀州一地不但是生產機器,同樣也是個巨大的銷金窟,如毋極內城,軍隊,學府等事物,卻是只見花銷不見供給。

  而不久前剛剛拿下青州,這一地的治理還不知要花費多少心血才能有所成,至少許攸與陳琳等人的推算下,沒有三五年,是不太可能發展成大漢中上游的州郡。好在緊接著徐州也安定下來,雖然中間有些差,但並沒影響結果,徐州入手自家主公也可以稍稍放心了。

  "咦?天然居在徐州也有分號了?"正沿著街道閑逛的甄堯抬頭側望時,突然自家的酒樓在郯城也有了營生,不禁喃喃自語"看來甄富老爺子動手不慢嘛。"

  許攸隨著甄堯的視線看去,當即開口道"主公,這座天然居是張飛等人入城後,趁著戰時地皮降價由主公家中商行負責人買下來的。不想戰事剛結束,酒樓便已開張。"

  自從當上一州之主後,甄堯就很少插手自家商行的事了,一般這些事都是有甄儼與家中幾位老仆打理,只有每年年末的時候才會聽一次彙報。現在看見自家酒樓新開張,不免笑道"既然是剛建成的,你我便進去瞧瞧,看看這徐州天然居與毋極的有何不同。"

  走進天然居,因為這時候還沒到飯點,加上又新開的酒樓,是以雖然裝修豪華,卻沒有多少人進來一探究竟。甄堯與許攸二人走入後便有侍者前來接待,因為兩人沒有暴露身份,是以接待的侍者也只是把甄堯當做普通的食客,卻不的'Boss'來視察了。

  "找個清靜的靠窗的位置,拿你們的菜譜來給我看看。"甄堯走進天然居之後並沒在一樓大廳內逗留,順著木梯步入二樓後開口吩咐道。一旁侍者連連點頭,心想眼前兩位肯定光顧過冀州的天然居,否則不會對這里獨有的點餐方式如此熟悉。


  從侍者手中拿過精致包裝好的菜譜,甄堯便緩緩翻開,第一二頁並沒有特殊的食物,幾乎與毋極天然居一摸一樣。不過當翻到第四頁時,上面的內容卻是讓他雙眼一亮。來到大漢這麼久,吃過的肉食無非是豬牛羊雞鴨等家養之物,不算家養的也沒多少,如魚,鳥等。

  河里游的,天上飛的,地上走的,甄堯幾乎都嘗盡了。若甄堯還有點好奇的,那就是漢末時期究竟有沒有海鮮。以前並不清楚,不過現在甄堯了,別的地方或許不會有海鮮,但這天然居是不會作假的,菜譜上赫然有'海蟹','海蝦'等幾道特殊的食物。

  海鮮是有了,不過這些食物的標價卻是讓人望而生畏。一只海蟹居然標出了十金的價錢,而一只僅一斤重的海蝦居然也要八金,看得甄堯那是雙眼瞪圓。

  後世都美食這一行賺錢,就連一些所謂的'海外快餐食物'拿到天朝來賣都能每年貢獻幾億的稅收。現在看來,不止後世美食賺錢,這古代食物也是暴利啊。

  眉頭擰成一團,甄堯不由得開口"你們這是搶錢還是吸血?一道吃不飽的菜居然售價十金?你可十兩金子能吃多少?換成牛的話,足夠買十幾二十頭了"

  侍者尷尬的笑了笑,他們能進這酒樓打雜也是經過培訓的,簡單的文字,數字都認識。這菜譜他們都看過,當時看到的時候也和甄堯一樣的表情。可就在他們以為自家掌櫃標價的時候,卻不想掌櫃的還嫌定價低了,是以這些侍者也就不再想著這事。

  不過自前兩日開張,雖然客流量少但也有人來吃飯,不過徐州當地百姓並不習慣看菜單,只是吩咐上些拿手菜便罷了,第一個認真看食譜的還真是甄堯二人,當即戰戰兢兢的低聲道"這,這是我們掌櫃定的價,我們做二的,也不懂這些。"

  "咳咳,你們便照著這些都給我們上一份。"許攸見自家主公面色有些難看,便接過菜譜看了一眼,略微掃了下這些貴的有些駭人的菜價,便開口道"別怕我們付不起錢,去吧。"罷從衣兜掏出個金元寶,看上去至少有一斤重。

  侍者連連點頭,今天算是遇著真正的貴客了,當即拿起被許攸放回案桌的菜譜,走下樓去。當侍者離開後,甄堯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今日子遠這般大方了?還出錢請客?"話雖如此,眼睛卻看向許攸的衣兜,這家伙當真是錢迷,隨身帶著這麼多金子還不嫌累贅。

  許攸聞面色不由尷尬,半晌才開口道"攸知主公之意,不妨先等他們把食物端上來,若是這吃食當真值這價,主公何樂不為?若是不值,主公再行整頓也不遲。"

  甄堯聞緩緩點頭,其實他也有這個意思,雖然這一盤菜的價格算是'天價'了,但也不是不能標這樣的價碼,畢竟他當初開辦'天然居'的時候就是打算走高端消費的。想想後世天價酒席時常曝光,甄堯對這份菜譜也就釋然了。

  或許是因為甄堯兩人是這酒樓開張一來的第一筆大客戶,是以沒過一會便有侍者端上酒肉,並開口道"廚子已經在為兩位貴客烹調這些海味,兩位貴客若是餓了還行用些肉食。"

  甄堯見此服務態度心底疑慮也就減少許多,不過想著剛才那食譜,又有些氣不過,要他甄堯一日三餐加起來恐怕都消費不了十金,當即指著端上來的酒肉便問道"這些你們也是要算錢的吧?"罷手卻不停,將壇掀開後鼻子便往前嗅。

  侍者被甄堯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搖頭道"這些,這些掌櫃是送給二位貴客的。"

  "去吧,去吧,沒端上來就別煩我們了,我們可不餓"甄堯擺擺手示意一同上來的幾位侍者離開,不過這一聲嘀咕聲卻是讓幾人都聽得清楚。幾位侍者聞不免嘴角扯動,不餓還跑來'天然居'吃,居然還點了那些貴食,當真是士族子弟,錢財永遠不缺。


  "滾開,你這個肮髒的流民,別擋了本的路"就在甄堯二人喝著酒等著酒樓上菜的時候,樓下傳來一聲叫罵聲。甄堯抬頭向窗外探望,只見一位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一腳踹在擋在他身前的一名粗布老漢身上。

  這種場景出現在眼底,甄堯本就不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旁許攸見此連忙低聲道"主公,攸下去看看,免得讓他們擾了主公的興致。"罷便起身向樓梯口走去。

  而就在許攸離開下樓之時,那華服男子又重重的跺了兩腳,將老頭踩在石階上,冷聲道"就你們這些窮樣,還跑來這里求食?趕緊滾開,免得我把你扔出去。"這番紈绔子弟的做派倒是十足,卻不知腦袋頂上已經有人怒火中燒了。

  "我道是誰在這逞威風,原來是韓家二啊"而這時從另一側走來一隊人,領頭的是一位年方不過二八的少女。只見她冷眉豎眼的瞪了瞪囂張的華服男子,便示意身後跟著的家丁把地上的老人扶起來。這番華服男子倒是沒有阻止,只是皺眉看著眼前女孩。

  "打了人就想走?這是何道理"女孩見對方不出聲的看了看便要踏入'天然居',又冷諷道老人家不用怕,今日女子便要給你討個公道。"

  被個女子這麼連續擠兌,就是尋常男子也肯定受不了,何況本來就是紈绔子弟的韓家二少,這韓二少頓時停下腳步看向女孩,含怒開口道"糜貞丫頭,莫要太狂妄休你家大哥投靠了冀州牧,便是得了天子賞識,在郯城也不是他的算。"罷拂就要向里面走。

  糜貞幼年喪父,可以是兩個哥哥一手帶大的,如今有人他哥哥的不是,頓時就像被火燒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笑話,你以為你是何人?能與我大哥比肩?今**必須給這位老陪禮,否則我便讓我大哥拉你去州牧府,看你如何辭"

  這女子性格倒是烈的很,而且很會'狐假虎威'。大哥最近似乎得勢了,便把他的大旗扯出來。而韓家二嘴上不怕糜貞大哥,但想想也不願為了這事得罪現在徐州年輕一輩的新銳人物,當即回身拱了拱手,並讓身旁的仆從拿出些銅錢也就算是賠禮了。

  "誰要你的破錢"糜貞得勢還不饒人,嘟著張嘴轉向那粗布老人,開口道"老,我這就讓人先帶你回我府上,看看有沒有受傷。林二,你帶老。"

  就這樣,一場鬧劇便在糜貞丫頭的得勝下告終,只不過糜貞此次的目的同樣是'天然居',而韓家也已經走入大廳,兩人會偃旗息鼓還是繼續大斗一場,卻不是周圍圍觀群眾能清楚的。與此同時,隱沒在人群中'看戲'的許攸抬頭望了望二樓窗口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韓家二不出意外的同樣上了二樓,選了個位置便坐了下來,並朗聲道昨日吾友談及你這里的吃食不,都有些新鮮的,盡管給我端上來"這聲音之大,卻是讓本就因為人少而安靜的二樓食客們一同側目看,幾乎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了。

  似乎因為韓家的出丑,又讓糜貞找到了擠兌的機會,緊隨其後走入二樓的丫頭'噗嗤'一笑,拍手道當真是給你們韓家丟人,不此處不得大聲喧嘩嗎"

  "這就是糜竺的糜貞?那個演義中的貞烈女子?"甄堯眉目轉動,已經猜到了糜貞的身份。同時心底也有些好笑,這個丫頭看上去一點也不想糜竺兩人,特別是這氣質。

  "主公。"許攸不聲不響的坐回了原位,低聲將下面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一遍,同時把對糜貞二人的家室猜測一番。甄堯聽著不住點頭,許攸與猜想一般無二。

  糜貞與甄堯一樣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甄堯旁邊一桌案席,而且還是坐在與甄堯相鄰的位置,兩人之間的間距卻是不足一步之遠。

  丫頭並沒有像韓家一樣隨意吩咐侍者上菜,而是把食譜拿過後仔細翻看,當看到第四頁的'天價食物'後嘴不禁微張,幸好反應快用用右手捂住,否則就要同那韓家一樣'出丑'了。片刻後驚駭神色漸去,丫頭便隨意的翻至菜譜的前兩頁點了幾個菜。

  "客官,您的海味來了"等了許久,酒喝了大半,戲也看了一場,這海味終于被'請'了出來。看著幾乎全都是清蒸出來的食物,如清蒸蝦,清蒸蟹,清蒸海貝等,甄堯不禁搖頭,看來對這些食物期待過高啊,不談味道,就烹制方法也太過單一了。

  其實這並不能怪天然居的廚子,畢竟漢末時期吃海鮮的估計就算有也沒多少。就像海貝,從來都是用作裝飾品或者是石器時代的'錢幣’,又有誰想過這些可以吃呢。

  甄堯這一桌子模樣怪異的'菜'的確十分打眼,幾乎所有無意中掃過一眼的食客都扭頭看了,就連與甄堯'背靠背'的糜貞也側過身子,當她看到甄堯那一桌子菜時,臉上的詫異神色卻是想掩蓋也掩蓋不了,她方才可是看過食譜的,這一桌估計就不下百金了。

  不過新奇歸新奇,眾人過了眼癮之後便繼續對付的食物,雖然他們在回過神後對甄堯的食物十分好奇,暗道"下次來也要點上這麼一桌稀罕吃喝。可偏偏此時又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那是新鮮吃食?不給本端上來?"聽這口氣,便的是誰了。

  正在二樓招待食客的使者聞臉色不由發苦,像韓二這樣紈绔子弟最不好招待,當即上前道"這些是我們徐州'天然居'酒樓特產的美食,在其他地方是享用不到的。所以這價格方面"話到這也就不下去了,不過侍者的意思卻是十分明了。

  "你的意思是怕我付不起帳?你可知我是何人?"紈绔脾氣上來,韓家二險些又要動粗手了,站起身指著侍者的鼻子開罵你個不長眼的,給我滾下去,好酒好菜端上來便是"罷,還真想提腳向前踹。

  "這位,這位不要動粗,鄙人甄海,添為此地的掌櫃,有出來便是,何必與下人一般見識。"這樓上這般熱鬧,原本坐在下面打瞌睡的掌櫃也走了上來。

  對著韓二一陣好勸,便示意一旁站著的侍者下去准備食物。不過在抬頭看向甄堯那桌時,略不可查的點了點腦袋,又繼續對二樓寥寥幾位食客道歉,稱擾了吃飯的興致。

  "原來是富叔的來了,我這家酒樓會想著賣海鮮賺錢。"甄堯看到來人,心底的些許疑惑也就隨之解開,停下手中筷子,轉過身子便開啟了看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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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價美食
   
  顯然,讓天然居的掌櫃親自在面前道歉,韓家二面分得意。天然居是甄家的產業,這在大漢而幾乎沒人不,現在能在甄家'地盤'上逞逞威風,韓二也就故作大方的擺手作罷。畢竟現在甄家已經打入徐州,能不與之交惡那自然是最好的。

  糜貞丫頭見沒有熱鬧可看,而韓二也點了哪些'美食',心底不免有些饞嘴,故意咳嗽兩聲,吸引了掌櫃注意之後,開口道"給我也上兩盤那個海鮮,我嘗嘗若是好吃下回還來。"糜貞開了口,掌櫃自然不會拒絕,頷首點頭便表示馬上讓人去後廚加菜。

  鬧劇暫停,甄堯便繼續對付眼前難得一見的海蟹,海蝦,雖然清蒸出來的並不如油炸的夠味,但也是花了重金才買來的食物,不吃或者是冷了那可就劃不來了。

  一邊透過窗台觀望下方街道,一邊與許攸輕聲交談,甄堯倒是沒注意,侍者已經給糜貞,韓家二送來了他們要的'美食'。只不過這送上來的食物分量有所不同,糜貞那只有兩盤海鮮,卻是附和丫頭嘗鮮的念頭,畢竟多了她也心疼錢。

  而給韓二送上桌的食物可就多了,不但是照著甄堯桌上的食物每樣都端了上來,就連分量也是甄堯桌上的兩倍不止。糜貞丫頭心思精明,眼珠滴流一轉就這是店家在整那韓二,當下也顧不得嘗鮮,卻是抿嘴低笑起來。

  糜貞一笑,與她'背靠背'坐著的甄堯第一便聽到了,好奇的回過頭,便看見丫頭雖然在暗笑但眼睛卻往不遠處韓二的案桌上瞄。順著丫頭的視線看,甄堯頓時樂了。滿桌子的'天價美食',這頓飯吃下去那韓估計得吐三升血不止。

  似乎還不成了被宰的肥羊,見不少人對著案桌上的美食'流口水',韓二心中得意自是無以複加。冷哼兩聲便用筷子夾起一只海蟹的蟹鉗,一口咬下去,蟹鉗碎了但他的牙也不曾好過,疼的韓二筷子一丟左手扶著半邊牙齒直喊疼。

  "嘻嘻我肚子都笑疼了。"韓家當眾出丑,最開心的莫過于糜貞丫頭了,掩著嘴角不住低笑,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糜貞帶頭笑,原本還能忍住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就連甄堯與許攸也搖頭低笑不語。韓家當即羞惱不已,怒哼道"笑笑?本今日牙疼不行啊?你們再笑也吃不到如此美味。你再敢笑,我讓你走不出郯城"

  這句話是對著另一桌食客的,不過對方來這二樓吃飯也不是尋常角色,對韓家的羞惱怒絲毫不以為意,該笑的笑,該吃的吃。而這時笑夠了的糜貞丫頭提起筷子道"有吃食也不會吃,韓家老2,看本姑娘教你"

  按理糜貞在這之前也不曾吃過海鮮,她如何會正確的食用方法?不過丫頭心眼多,在這之前就已經偷偷看過了許攸吃的動作。許攸是學著甄堯動作,雖然笨拙但的確比硬咬要好得多。這不,丫頭簡簡單單的挑出了蟹肉,便夾入口中,末了還不忘回瞟一眼。

  原本笑話看到這也就是結束了,可當甄堯快要消滅掉眼前'食物'的時候,又有兩位侍者結伴走了上來。一人走向糜貞,一人走向寒假二。

  走向糜貞額侍者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到糜貞把手上夾著的蝦仁吃下去,才開口道這位,這些酒肉掌櫃的就算是本酒樓附贈的,不過這幾盤'海鮮'的價,還請先行付清。"

  "哦?"糜貞本來聽著這酒家還要先行付賬,心底便是不喜,但一看到另一旁韓家的案桌,也就忘了計較這些事罷,這些吃食一共多少?"

  侍者見糜貞好,也就笑著回應道"不多,僅二十金。"

  "二十金啊?"糜貞聞一陣肉疼,同時眉頭也皺了起來。倒不是這價錢算差了,糜貞在食物端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對著腦子里記下的菜價算了遍,一共是二十四金。糜貞自詡肯定是不會算的,而現在店家只收二十金,那少了的四兩金子自然是店家撇去了。


  摸著下巴,糜貞回頭望了望守在身旁的仆從,後者尷尬的搖了搖腦袋,顯然是沒帶這麼多錢財的。有些躲閃的看了眼侍者,才訕訕一笑"這,女子身上錢財不夠,能否讓我派人去家中取來?放心,我從來不吃白食的。"

  侍者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們掌櫃說了,不必如此麻煩,糜家只管吃飽喝足,我們'天然居'自然會派人去糜府結賬。"

  "這樣,"糜貞眼珠轉了轉,沒想到對方已經知曉身份了,無奈點頭道也可,"而就在糜貞還要再些的時候,一旁傳來韓家殺豬般的叫聲。

  "你?就本眼前這些吃食,要三百金?"韓這時也不吃了,指著案桌上的食物,驚叫道你們店家好欺負不成?這點也敢開出百金的價錢。"

  "我們'天然居'的食物都是明碼標價的。"侍者著將手中的食譜翻開,然後指著第四頁與第五頁的食物道這些都是只能在本店才吃的到的'人間絕味',價錢自然不低。可看看,本店可有算錯?"

  韓氣沖沖的拽過菜譜,一個個的看下去後臉色是越來越黑,他現在已經是這店家故意耍弄,送上一盤盤食物讓出丑了。眼中憤恨神色濃郁,索性把手中菜譜一扔,開口道"本不知菜譜,反正眼前吃食決定抵不上百金的,就是一金我也不給"

  "這話可就了。"而就在這時,郯城'天然居'掌櫃又走了上來,開口道"本人定的菜價,絕對沒有任何不符。可這一桌的吃食產自何處?那是東海郡極東大海上捕撈上來的,光是雇傭船只便是一大筆費用。"

  "而在海上謀生活,時常碰上大風大浪,不瞞各位,雖然店為這營生准備也不過近月余,但海上被風浪擊沉的船只就足足四艘。不其他,這四艘船加上船上人員的性命,難道就不值這價錢?就算安全的回到岸上,還要送來城內,這就是一筆花銷。"

  "除此之外,諸位或許不知,這些吃食貴的很,上岸就容易死掉,想要把它活著運來,還養在酒樓里,這筆費用同樣不低。其實零零總總的算起來,這吃食價錢雖高,但我'天然居'卻賺不得多少,讓你付三百金,賺的還不如一壇十年陳釀來得多。"

  "呀,這'海鮮'營生這般麻煩啊?"糜貞心里面原本還打著的九九,但聽到掌櫃這麼一,頓時嚇了一跳"為了這些吃食,還有人葬身海口,我以後不吃了,不吃了。"

  被掌櫃和糜貞這麼一,韓二便又感覺吃了這頓美味似乎並不吃虧,反而占了不少便宜。看這天然居費力氣的把食物弄來,結果只賺其售價百一,便是一向紈绔的韓也算得來這筆賬,耗費人力物力,是很不劃算的。

  "那好,本便大方一回。"韓這麼想心底也就平衡了,而且也想在這'天然居'吃白食是不可能的,當即開口道"不過本身上現錢不夠。你也派人去我府上取吧。"

  "這恐怕不妥,"韓本以為這掌櫃會連連稱是,卻不想他思慮一會卻皺眉道"我們做的生意,這賒賬一事恐怕有欠妥當。何況一欠便是三百金,讓掌櫃的我難做了。"

  聽到這話,本來消了氣的韓又怒喝連連"你這是意思?我時候賒賬了,是讓你去我府上取,你可明白?何況為何那糜貞丫頭就能只管吃喝,本就不行?"

  掌櫃的甄海聞咧嘴一笑糜家不過是吃了幾十金,我們天然居還承擔的起,何況以糜府的為人,也不會與店為難。韓二你看這樣可行?我命人去取筆墨,您呢寫個字據,就欠我們'天然居'三百金的飯錢。有了字據,我也好派人去府上討要。"

  甄海這番話可算是把韓給擠兌的怒氣橫生,不過眼下吃虧,韓不得不點頭道"既然掌櫃執意如此,本便立一回字據又何妨,免得有人我吃白食,欺行霸市。"


  甄海笑著點頭應承著,招招手便讓人拿來了筆墨,顯然是早有准備。看著擺在眼前的筆墨紙硯,心中再有不甘也得先過了今天這關。當下咬牙提筆開始立字據,並在甄海的提醒下寫上了日期,同時按了個手印,這世家子弟的面子今天也算是丟光了。

  甄海滿意的抖了抖手中的字據,這臨末了還要擠兌韓一句"我看韓少爺恐怕是沒心思吃了,來人,給韓少爺把這些'佳肴'打包。"

  這話出,人數不多的二樓再次哄笑起來,不過韓家倒也沒拒絕,愣是讓身邊仆從把吃食打包帶走。不過這也是理之中的事,畢竟任誰買了三百金的,也不會隨意丟棄。

  當韓家灰溜溜的離開後,甄海便走至甄堯身邊,彎腰道"甄海,見過三少爺。"話音雖低,但周圍許攸,糜貞也都聽在耳邊。許攸自然是沒動靜,但糜貞就不同了,轉過身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甄堯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模樣。

  "好了,不必聲張。"甄堯擺了擺手,指著案桌上的海鮮,開口道"這些你倒是真的給我弄出來了,很好,很好。我問你,這些食物當真值百金?"

  這話問出,就顯得有些商業機密了,就在糜貞考慮要不要聽的時候,甄海開口道不瞞少爺,這些'海鮮'雖然精貴,但本錢也就十金左右。"在甄堯面前,別他甄海,就是他老子甄富都不敢有一句假話,此刻報出的金額自然不會有假。

  "居然只要十金?"甄堯聽罷緩緩點頭,這個本金算是比較'合理'的,而糜貞顯然腦子不夠轉了,看了看甄堯桌子上的食物殘渣,又想到方才韓二的滿桌子食物,本錢只有售價的十一,那三百金里面就足足賺了二百七十金了。

  甄海此刻也轉頭看向糜貞,頷首道"糜姑娘,方才手下侍者所去府上結賬之事只是一句戲,以後若想來,只管來此便是了。"

  "這,這不行。"糜貞雖然性子有些烈,但還是很本分的女孩,哪能做吃白食的事,當下便要拒絕。不過甄海的後一句話,卻是讓糜貞打消了眼下的顧慮"這家'天然居'本就有大哥參股,自然能在自家酒樓隨意消費。"

  "大哥也參股到'天然居'里面了?"這個消息對糜貞來卻是最為吃驚的,一來'天然居'作為甄家商行的招牌,任何想打它主意的無不四處碰壁;二來自家大哥居然瞞著,虧的今日還來給他打探消息。

  甄堯聽見甄海這麼略作思考也就明白,說過要將糜家的商行完全接手,而糜家便以入股的形式每月分利。顯然,這家'天然居'便是兩個商行之間合作的開端與試金石。

  "原來大哥沒把這里賣掉,而是參股到新建的'天然居'里面。"糜貞此刻也想明白了,這里沒建酒樓前是糜家的店鋪,現在只不過是換個營生罷了,當下吐著舌頭調皮道我還以為'天然居'是要和我糜家的酒肆搶生意呢,沒想到是自家的。"

  當下糜貞便把來此的目的了出來,她來'天然居'並不是為了好吃的,也不是為了圖新鮮。而是感覺到自家在城內的酒肆有了競爭對手,便想著來刺探敵,只不過遇上韓這檔子事,卻是把的目的都快忘了。

  看著糜貞露出女兒模樣,甄堯搖頭笑道"糜竺有你這個妹妹,當真是他的福氣,哈哈哈哈"笑罷起身,卻是向樓梯口走去。而甄海見甄堯離開,也跟在其身後往下走。

  從酒樓出來,甄堯並沒忘記去一趟孫乾家院,孫乾見甄堯為了通知明日前去拜訪鄭師而親自跑一趟,那心底的存在感霎飆至頂端。而在與甄堯交談中也更為熱,甚至開口答應,只要鄭玄不阻止他出仕,他就一定會隨甄堯一同北歸毋極。

  時過一日,甄堯選出身邊二十余親兵,帶上些許禮物,便帶著許攸,孫乾出城,前往鄭玄居室所在。鄭玄所住的地方雖然不是深山老林,但出城後除去官道外還有行走一段山路,足足行進一個時辰,甄堯才看到渺渺炊煙在林間升起,同時也能看見一兩間石室的影子。

  "鄭師,學生孫乾前來造訪。"因為不是鄭玄的徒弟,所以雖然接受鄭玄的點撥但也只能以'學生'自稱而非'弟子'。不過即使這樣孫乾也很滿足,快步上前,敲響木門後低聲了一句便靜立在屋外等候。

  "進來吧,老夫寒舍簡陋,只怕難容貴客尊軀。"屋內傳來一聲健朗的回應,人雖然沒出來,但似乎他已經,屋外來的不僅是孫乾,還有其他人。

  "後進晚輩甄堯,前來拜訪鄭師。"甄堯絲毫不以為意,上前跟著孫乾進屋後便開口道"在這里沒有身份的尊貴低賤之分,只有學識的淵博與短淺之別。"

  鄭玄雖然幾次三番的推脫官職,但見了大漢官員還是非常有禮的躬身道"老夫鄭玄,見過州牧。"這番舉動讓甄堯眼前一亮,不恃才而傲也不趨炎附會,這才是一代大家的典范。

  雖然對鄭玄的評價高了一層,但被鄭玄砍破了身份,甄堯還是有些意外,當即問道"鄭大家認識我?"

  "之前不認識,現在不就結交了?"鄭玄心似乎不,卻是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甄堯雙眉微挑,躬身道"卻是'相逢何必曾相識',晚輩受教了"以現在甄堯之身位,能夠對鄭玄執晚輩禮,可見甄堯也是極為客氣了。

  鄭玄同樣眼睛一亮,點頭道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識',看來世間傳,州牧乃是文武雙全之奇才,並不為過。"這話出讓甄堯臉色微,畢竟套用後世名人名給賺取名聲,以前做做倒無所謂,現在做起來就有些尷尬了。

  這一老一少不停交談,卻是把中間牽頭的孫乾給拋至一旁了,直到半盞茶,鄭玄才恍然道"老夫卻是聊得興起,忘了孫家輩也在這。幾月不見,來讓老夫考校考校,看看你這段日子可有落下學問"

  "鄭師,但問無妨"孫乾心中方才鄭玄晾這麼久,就是給的懲罰,誰讓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甄堯帶來了。當下不敢拖拉,躬身靜等鄭玄出題考校。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4:44
第三百五十七章  委任糜貞
   
  鄭玄一生所學頗雜,而其中又以儒學,星相學為最,但他要考校孫乾的,卻不是此二者。孫乾被後世陳壽評價為'雍容風議,見禮于世',是最合適外交使臣的人選。是以鄭玄所考校的便是強記駁論與機變應答。

  這時甄堯就成了旁觀者了,站在一旁看著鄭玄問出一個個刁難的問題,而孫乾總能找到典故來做出應答。而鄭玄隨意從的書架中挑出一卷帛卷讓孫乾看一遍,不過半柱香孫乾便能將其背誦大半。一番考校下來,鄭玄不住點頭,顯然十分滿意。

  兩人一問一答,過得飛快,連過了正午都不,好在甄堯帶著不少親兵,這些兵卒已經給甄堯三人准備好了吃食。考校結束,鄭玄聞著菜香不禁老臉一笑"貴客臨門,還要讓州牧麾下士卒煮菜做飯,卻是老夫的不是。"

  甄堯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鄭師博學,聽您二人一番談論,堯所學頗多。"這倒是句實話,就以鄭玄兩人的水准,這場考校估計比後世的頂級辯論大賽還要來的吸引人。

  因為甄堯自進屋就沒提讓鄭玄不高興的事,是以三人這頓飯吃的很是暢快。常年獨居深山,鄭玄這老頭雖然有竹卷相伴,但也是十分寂寥。

  如今能有與之談得來的人前來拜訪,自然是興趣盎然,直至日薄西山,鄭玄才搖頭道"山間屋粗陋不堪,卻是不能留你二人過夜了。"

  甄堯同樣有些感慨,若來時他自然是希望把鄭玄也綁去毋極,但經過這麼久的交談後,甄堯也漸漸放下了這門心思。不其他,但鄭玄如今的高齡,就不適合驅車遠行。何況鄭玄隱入山林,活的瀟灑自在,何苦去給他增添麻煩。

  離別之際,孫乾出了有意隨甄堯北去毋極的事,鄭玄在這之前也早有預料,笑著點了點頭"以你如今所學,出仕並無不可,去吧,去吧。"隨著這兩聲歎息,甄堯,孫乾翻身上馬,帶著麾下親兵逐漸遠離鄭玄的居所。

  當甄堯回到郯城時已經是酉戌交替之時,天邊的太陽已經看不見蹤影,只有淡淡的余光照射在大地上,似乎在等待著月亮東升。打馬進城,甄堯自然是回府與呂玲綺一起享受顛鸞倒鳳的快感,而孫乾卻是因為即要出仕所有頗為興奮的睡不著覺。

  第二日天亮後,甄堯便直接在州牧府開始處理徐州政務。在沒有選好新任州牧之前,這些工作只能他親自動手了。徐州剛剛經曆一場大戰,是百廢待興有些過,但局勢動蕩那是少不了的,眾多百姓仍舊不了解甄堯這個新主人,許多人都在為將來的生活而擔憂。

  "呼~~啊~~"忙碌整個,伸個懶腰准備起身的甄堯忽然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味,雙眼定神一看,卻是一位體態嬌的女子提著一份食盒從廳外走了進來。

  看見來人,甄堯多少有些意外,見她筆直的往所在方向走,不免出口調笑道"糜貞丫頭,你家大哥不在這里,你要送飯卻是走方向了"同時用手指了指偏廳,似乎在那才是糜竺所呆的辦公場所。

  "我是來給你送吃的拉。"糜貞丫頭性子直爽,即使了甄堯的身份也沒有太多的拘束,眨著眼睛開口道"這里面可是有許多冀州吃不到的美味呢。"

  甄堯聞一樂,沒想到糜貞是來給送午餐的,當下也就不走了重新坐定後開口道"那便拿出來給我瞧瞧,看看有好吃的。"

  見甄堯這麼,糜貞便走上前將食盒放在案卓上,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並把食盒一層層的拿下來,很快一桌四五個菜就平鋪開來。"嗯~~"探鼻輕嗅,眼前的食物可謂色香味俱全,只不過細細一看,就能這些都應該是從'天然居'買來的。

  雖然有些遺憾,但能讓徐州有身份有地位的糜家親自給買午飯,甄堯自然不能沒有表示"糜貞丫頭,辛苦你給甄堯送來吃的,你吃了沒有?沒有的話讓府中仆人再添一副碗筷,我們一起吃。"罷正襟危坐等待糜貞的回答。


  "不,不了"糜貞頓時臉上有些發燙,男女同食意味著丫頭可是心里清楚著呢,當即腦袋搖晃開口"我,我吃過了,是大哥,大哥讓我給你送午食來的。"丫頭眼神躲閃,這時候居然想著拿的大哥出來做擋箭牌。

  甄堯見糜貞露出這麼一副羞澀模樣,忍不住挑眉搖頭"那太遺憾了,如此美食在前,卻偏偏少了佳人作陪,惜哉,惜哉"

  "我,我可以在這陪你的。"蚊子般的完這句話,糜貞便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跑去的同時,不忘開口道"我去給你帶壺酒來。"

  糜貞一走,甄堯自然沒了意思,當即開動雙手,拿起碗筷便開始扒動飯食。當一碗飯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糜貞丫頭又走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壺酒,略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似乎在著糜貞這一路來回的疾行。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糜貞帶來的食盒中只有一副碗筷,但卻有兩只酒盅。甄堯眉目一動,將兩個酒盅並排一方,便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消滅眼前的美食。

  帶著酒壺回到甄堯所坐案桌旁邊,剛想給甄堯倒酒,卻兩只酒盅並排放在一起。剛要動作的右手不禁一頓,不過一息之後便開始斟酒,卻是把兩只酒盅都倒滿了。

  甄堯取過一只酒盅,笑著道"美酒配佳肴,來,你我共飲一杯"

  糜貞放下酒壺後,便學著甄堯舉杯的樣子與他輕輕一碰,兩人隨即將酒水送入口中。用的一個酒盅盛酒,甄堯自然是一飲而盡。而糜貞口舌沾上酒水時,眉頭就褶皺起來,咬著牙一口飲下後,卻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就連酒盅也落在案桌上。

  "你不能喝酒?"這一出卻是讓甄堯始料未及,看糜貞真樣子也她平常是不喝酒的。這也難怪甄堯失察,畢竟在他所結交的佳麗中,不論是張瑛,貂嬋,還是蔡琰,二喬,甚至是他的妹甄宓,雖不是'酒精考驗',但喝上那麼幾兩是絕對沒問題的。

  糜貞嗆著聲答複道"咳咳~~自幼大哥便不讓我沾酒的,今日是第一次喝。"

  "第一次啊?"甄堯搖頭苦笑,隨即取過湯勺,舀出一勺子送至糜貞身前,開口道"喝口湯,這樣會好一些。"

  糜貞此時正嗆得難受,見甄堯如此,便張開嘴唇含住勺子的前端,將湯水喝下肚。一口暖湯順著口腔下流,總算讓糜貞擺脫了不少酒水的辛辣。不過抬頭看向甄堯的時候,面色已經的發熟,同時心底暗道"他,他居然拿食物的勺子喂湯給我喝。"

  似乎是感覺到的唐突,甄堯尷尬的放下了湯勺,並開口問道"糜貞丫頭,你今日怎會想到來送吃食給我的?不能拿假話騙我喲"

  糜貞聞驚叫一聲,沒想到搪塞的'理由'已經被甄堯給看穿了,只能開口把'事實'說了出來。原來這丫頭'天然居'是家的產業後,就忍不住跑來吃了,要那天她雖然點了些海鮮,但還沒吃出味就沒有了,心底自然是遺憾的緊。

  今日又在'天然居'打過秋風後,糜貞便想起了甄堯,想到他上回一口氣就點了那麼多吃食,肯定也是喜歡這里的食物。就這樣,丫頭鬼使神差的讓甄海給他准備食盒外帶。而當甄海這是要送給自家少爺的時候,自然無不應允。

  甄堯聽罷,心底也是有些感動,這妮子吃還不會響起他,當即問道"糜貞丫頭,上回聽聞你是要去'天然居'刺探敵的。你們糜家的商務你這丫頭也能插手?"

  糜貞這時已經緩過勁來,聽到甄堯的問話,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但又有些暗淡"大哥不讓我插手家里的事,我只能在旁邊聽著。不過有的時候,我也會給大哥出主意,就像前年,家里商隊出去買辦,就是我給他們出的主意讓他們少花了不少錢財。"

  說道行商之時,糜貞已經從羞澀中褪脫出來,但卻有因為是女兒身,雖然漢末風氣開放,但在上層社會中,還是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否則便是與禮不合。


  糜貞一邊著,談到的主意能夠幫到自家商行時便滿臉歡笑,而說道被大哥呵斥不許多管商務的時候,就滿臉委屈。這種種表變幻,卻是讓甄堯不知不覺中為她感到惋惜,以至于生出想要幫她一把的念頭。

  在聽糜貞訴的時候,甄堯便清楚眼前的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對商務卻是頗有一番見解,而其中便以'低買高賣'最為擅長。糜家雖有著的商行,但大部分買賣還是與田地,糧食有關,糜貞對這方面卻是有些見地。

  糜家在糜竺這一代,因為一心向士族大家靠攏,這商業本事卻是比不得的父輩祖輩。糜竺也只在徐州各城中開些店鋪,然後坐收錢財。或者等到秋收之季,便拿出不少陳糧與部分新糧一起外售,商業手段著實單調的很。

  直到糜貞長大,建議家中商行在江東吳郡購置了不少荒地並加以開墾,卻是為糜家的糧食買賣增添了不少新鮮血液。江東地廣人稀,其中吳郡,會稽最為貧乏。所以這地皮賣的是想當便宜,比之徐州郯城外耕地的價錢,那是相差了十幾倍之多。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糜貞再後來更是建議自家商行應該把倒賣起來,哪里缺糧就往哪賣。曹操剛剛統治兗州那會,正愁手下將士軍糧不夠,糜家商行便把糧食送入兗州高價賣出。而當豫州疏于治理出現匪患後,糜家又出錢把沒人要的地買下不少。

  糜家能在徐州乃至周邊州郡成為糧食大商戶,與糜貞的建議是分不開的。而就在糜貞為的商業才能自得的時候,糜竺卻斷了她的念頭,不再讓她過問商賈之事,就連交談也不許。

  都'你有穿牆術,我有攀云梯',糜竺的這一做法雖然讓糜貞丫頭十分不滿,但面對著把他帶大的哥哥,糜貞還是乖乖的點頭應是。只不過從這以後,明面上是沒有再過問家中商務了,但是暗地里嘛,想來她大哥也不知,就如前日去暗訪'天然居'一樣。

  而就在兩人一個一個聽,相處融洽之時,廳堂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甄堯與糜貞抬頭望去,卻是看見糜竺單腳抬過門檻,進退不得,而一旁許攸卻是疾步走入廳堂。

  "主公。"許攸掃了眼案桌上的食物,心道自家主公魅力果真不凡,只見過一面的女子都前來送食。而被許攸這一'掃',糜貞原本平緩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十指糾纏在一起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何況自家大哥還在外面看著呢。

  "主公。"糜竺停頓片刻也就跟著走了進來,卻是當做沒看到自家妹一樣,在甄堯前面站定,躬身開口道。

  甄堯眉頭微皺,開口問道"罷,你二人行色匆忙,可是出了事?"

  糜竺聞剛想開口卻顧忌的望了眼自家妹,而一旁許攸心底清楚,既然主公沒讓那糜家丫頭回避,那就不用顧慮許多"主公,外派哨探到,彭城,廣陵,下邳三郡,均有人惡意抬高物價,導致百姓人心惶惶,有些地方甚至為一袋米而鬧出人命。"

  甄堯聞,卻是不急不緩的略微頷首"是孫曹兩家出招了?呵呵,既然他們擺開了陣勢,那我們接招便是了。"到這,甄堯卻是一點急躁也沒有,反而感到一陣輕松。

  畢竟若是孫曹一直沒有動作的話,甄堯還真不放心。現在好了,'戰事'已經由兵爭轉為商戰,只要度過眼下這難關,徐州也就不會再有大亂子了。

  糜竺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家妹在旁了,躬身道"主公,他們不但哄抬物價,還有人在暗地里宣揚主公的不是,拿主公與陶謙比較,主公執掌徐州肯定會被百姓帶來諸多不利。"

  "以陶謙的影響力,想要掀動百姓造反嗎?"。摸著下巴,甄堯並不覺得這一招有多高明,因為這是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只要有動作,這些暗中與作對,已然投靠外敵的商家或者是豪紳,肯定是要一並鏟除的。

  看了看許攸二人,又望了望正低頭扭著手指的糜貞,甄堯頓時有了主意"糜貞丫頭,我來問你,你現在還想不想做喜歡的事?"

  "啊?"突然被甄堯這麼一問,糜貞有些反應不,不過在甄堯重複第二遍的時候,看了看大哥後,卻是毅然點頭道"想,糜貞想要行商,不想天天呆在家里。"

"既如此,我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甄堯滿意一笑,指了指糜竺二人,開口道"方才他們的你都聽到了,有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正在徐州地界興風作浪,導致百姓難以生存。我要你以正當商業手段與他們相斗,兩個月,兩個月內我要看到物價平複,丫頭可有信心?"

  甄堯完,首先看到的便是糜竺那不可思議的目光與許攸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後望向一旁站著的糜貞時,丫頭神色盎然,眼中泛著異彩"甄堯大哥,妹一定不負重托,一個月內必將這些可惡的商賈擠出徐州"談到的最愛,糜貞顯然與之前大有不同了。

  "主公,這,妹自幼愛玩,從沒見過這種陣仗。"糜竺這時也不顧甄堯為何會下此命令了,急忙道"這商賈一事乃是徐州要事,怎能交予妹之手,還請主公為徐州百姓考慮,收回成命。"

  糜竺如此,讓糜貞面色微變,貝齒輕咬卻是有些不甘。而甄堯聽完後卻搖頭道"子仲啊,若處理政務,你家妹自是不如你。可要比較起商業手段,你三個糜竺也比不過你個糜貞丫頭。我知你是愛護自家,可是你這樣把她鎖在囚籠中,卻是極為不該"

  "子遠,此事由你從旁協助,若有人還想用其他手段,便交由你去解決。至于藏在暗處伺機策動百姓的老鼠,也一並交給你去揪出。時限同樣是兩個月,我現在想,你與糜貞丫頭,誰能夠先行完成堯的指令"

  許攸聞卻是一陣苦笑,想不到他也會有這麼一天,居然要與一個女娃競爭。可即便對手是位女子,許攸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既然這糜家丫頭能讓主公如此推崇,並交予重任,那肯定是有一定手段的。若是因為'輕敵'而輸給她,許子遠這半生英明卻是要毀于一旦了。

  甄堯很滿意眼前三人的變化,看著糜家丫頭看向的感激目光,不由得又補充一句"糜貞丫頭,機會堯可是給你了。只要這件事你處理妥當,那我便做主,以後糜家與我甄家商業上的合作,便由你與我甄家商行磋商行事。"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4:56
第三百五十八章  孫乾出使江東
   
  將兩件棘手事交予糜貞與許攸二人,甄堯就當起了甩手掌櫃,可這消息不知怎的泄露了出去,就連晚上甄堯回屋還被呂玲綺揪著問"夫君,玲綺聽聞那糜家三正在給你辦事?"

  捏了捏呂玲綺的瓊鼻,甄堯點頭道"那個丫頭心性不錯,只是苦無施展才華的空間。恰巧為夫在徐州也沒有多少可信之人,便把平複商價的事交給她辦了。"

  呂玲綺似乎有些多余的擔心她一個普通女子,能斗的過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

  "她斗不斗得過堯不清楚,不過玲綺你這麼關心,堯卻是不明白了。"雙眉直挑,甄堯嘴角翹起"說吧,你有打算?還不從實招來"

  "這,這個,夫君,讓我和糜家三一起去吧。"呂玲綺有些扭捏,不過開口之後卻是昂首道"本姑娘好歹也是軍中大將,一定能保得夫君這個得力手下的安全。"

  甄堯聞不免搖頭失笑,呂玲綺雖然身為女兒身並已嫁入甄家,但始終對戰場念念不忘。

  此次徐州大戰,雖然跟著來了,卻一直都憋在大營中,現在有了能夠表現的機會,想來是按捺不住了。心中略想,也就點頭道"好吧,你帶著隨你出征的女衛,明日與糜貞一同出城。"話音剛落,便見呂玲綺一個雀躍撲了上來,粉潤的唇直接印下。

  太守府內巫山雲雨,糜府中此時卻氣氛壓抑,糜竺看著從來就沒讓省心的,無奈搖頭"此事主公既然交由妹來辦,妹務必將其辦妥,需要人手盡管和大哥,二哥。我會吩咐下去,從現在起糜家商行便交由你來負責。"

  "大哥,妹了。"被糜竺教訓了半響,糜貞也知答應甄堯這差事的舉動十分魯莽。若是辦不好,糜家不但要受牽連,恐怕就連自家大哥之前的一番謀劃也會成為畫餅。

  "去吧,早些歇息。"糜竺擺了擺手示意糜貞回屋歇息,當糜貞走後,卻是對糜芳道"明日把家中兵丁派出一百,明里暗里保護好妹。雖然主公肯定會有布置,但糜家不能沒有動作。廣陵,下邳糜家涉足不深,此事也不知妹會如何化解。"

  糜芳緩緩點頭,不過臉上卻是浮出些許喜色"大哥就別在這擔憂了,主公初掌徐州,可能讓此事出了岔子,照我想主公肯定還有暗招。何況此事未嘗不是件好事,大哥不是一直都想妹與主公多多交集嗎?或許此事一過,主公看上了妹,就把她也帶回毋極呢"

  "但願如此啊"糜竺深深歎息一句,起身拂離開。而跟在其後的糜芳,同樣有些惆悵。

  第二日天亮沒多久,正要帶著自家商賈,兵丁出城的糜貞卻是被呂玲綺麾下的女兵叫住,隨後糜家一行便來到軍營外等候。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看見呂玲綺帶著一隊娘子軍從兵營內走了出來,隨行的還有甄堯,張飛等人。

  二女這是第一次見面,均對對方有些驚訝,甄堯不免上前為兩人做介紹,一番介紹下來,糜貞率先開口"玲綺好生威武,這一身盔甲穿上身,比我二哥還像將軍"

  抖了抖手中的畫戟,呂玲綺有些驕傲的道"糜家,可不是像將軍,可是大漢唯一的一位女將這一次的任務,便由本將軍率領麾下女衛保護你"

  糜貞眼中閃爍著'有趣'的神色,點頭道"呵~~嘻嘻~~那女子卻之不恭了。"

  甄堯見這兩妞大有相見恨晚,暢談數個時辰的念頭,不得不提醒道"時辰不早了,你等先去下邳將下邳,彭城商業穩定下來。"

  二女相視一眼,十分默契的躬身道"諾,主公放心即可"罷呂玲綺便帶著麾下的女衛快速駛向城門,而糜貞也領著的班底緊跟其側。

  相比二女需要親自前去下邳,許攸卻是不必那麼麻煩,他有的是手段將暗中搗亂的老鼠揪出來,只需要在郯城內坐鎮指揮就是了。


  二女離城,甄堯卻是想起了一件不大不的事,那就是江東還有不少俘虜被關在軍營中呢,其中甚至有江東大孫策還有老將黃蓋這兩尊大人物在內。

  手頭上的事都安排下去,甄堯也有了空閑,當即開口道"益德,先領我去看看這江東主仆二人"

  後者連忙點頭,將甄堯帶入營內中心地帶,指了指十步開外的一處營帳,開口道"主公,孫策二人就關在里面,按照主公的吩咐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日子比神仙還舒服"

  不理會張飛的牢騷,甄堯快步上前掀開了帳簾後便踏入其中,正如張飛所言,孫策二人過的的確不錯,除了沒有人身自由離不得營帳外,在里面就算他吵翻天也沒人過問。即便有人進來,背對著甄堯的孫策也是頭也不回,依舊閉著眼睛打盹。

  找了個木樁坐下,甄堯緩緩開口"伯符,公覆,在這住的還舒服?甄堯沒招待不周的吧。"辭之陳懇,讓人很難這是勝利者對俘虜的訓話。

  聽到甄堯的話音,孫策與黃蓋才睜開眼睛轉過身來,不過兩人每一個回話的,只是拿著足夠吃人的眼神惡狠狠的死瞪著甄堯。張飛見兩人這麼不懂規矩,當即上前抓起黃蓋衣領"老家伙,我家主公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黃蓋將目光收回,看著離雙目僅一拳之隔的張飛,冷聲答道"要殺便殺,何須多"

  "公覆不愧是孫家重將,口氣倒是很硬氣"甄堯笑著搖頭,隨即看向孫策,開口問道"大公子,你父親很是令人失望啊,你被俘之事孫堅不會不知,可他卻從沒想過要把你救。我等了這麼些日子,你父親都沒來找我,當真令人失望"

  孫策聞不禁橫眉"休要挑撥我與父親的關系,我孫家兒郎從不會輕易屈服,我只恨當日沒能戰死沙場,如今成了你甄堯的婦俘虜。甄堯你若是個漢子,就給我一刀痛快的,我孫策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江東霸王"聽著孫策二人的冷冷語,甄堯不怒反笑"不錯,有志氣,我就喜歡你們這樣有志氣有膽氣的人。公覆,你是否一件事?世間本無所謂忠誠,忠誠只因背叛的價碼不夠。"

  "現在我告訴你,你若投降于我,我立刻放了伯符,並救回你在江東的家;你若不降,非但伯符立刻喪命,就連你之妻兒,我也能想出辦法讓孫堅親手殺了他們"

  孫策聞怒極,右手直指甄堯,怒罵不止"你,你卑鄙有本事就沖著我孫家來,為何要牽連黃將軍家。"

  不理會暴怒的孫策,甄堯翹起右腿,饒有興致的看著被張飛摁在地上的黃蓋"公覆,考慮的如何了?是要以一人換得伯符的安全,還是讓伯符與你一家上下一同陪葬"

  黃蓋雙眼怒瞪,眼球中充滿血絲,嘴角已經被牙齒咬破,鮮血正從嘴皮邊緣溢出。面目猙獰的直視甄堯,猶如困獸一般。這個決定就算是他黃蓋再不怕死也不敢輕易下,他不敢賭甄堯是否真心有此打算,還是另有其他目的,只能以無聲的抗議來與甄堯對峙。

  甄堯雙手搭在右腿膝蓋上,兩手中指輕輕敲擊"我給你十息的考慮,十息之後我先先斬了孫策,我甄家與孫家是絕無罷手和的可能了。"

  "十""九""八""七"……"三""二"

  "停,"就在十息即將結束,黃蓋咬牙怒喝,隨即低沉著臉道某,某願降"

  甄堯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挑眉問道"公覆你方才了?我沒聽清楚,能否再一遍?"

  張飛這時候配合的放開了黃蓋,黃蓋從雙手撐起身子,單膝跪地道"公覆,願降"

  "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從甄堯口中傳出,只見原本還是坐著的甄堯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黃蓋身前,俯視著對方冷聲道"公覆啊公覆,你願降,也得看我願不願收下你,伯符,你父親有一個好部下,看來我得主動派人去江東,與文台兄商量俘虜問題了。"

  說罷,甄堯轉身離開大帳,張飛冷笑著看了看這一隊主仆,便跟著自家主公走了出去。而在帳內,黃蓋如失了魂一般,直愣愣的望著依舊擺動的帳簾不知在想些。


  孫策性子直,見黃蓋面色如土,頓時上前寬慰道"公覆,甄家故意戲耍你我二人,不必放在心上。"

  "少主公,蓋,蓋有負主公厚恩。"黃蓋眉宇掙紮,出這麼一句話之後便不再語。閉著眼睛倒身躺在地上,不知是在懊惱還是悔恨。

  從兵營出來後甄堯心一陣大好,此番不但戲耍了黃蓋,孫策二人,還讓黃蓋服了軟,嘿嘿,這一聲'願降'出去容易,可要收回就不簡單了。回到州牧府,招來孫乾便開口道"公祐,你且住,某有一事還需你跑一趟江東。"

  當下便將所想悉數告知孫乾,並讓他擇日奔赴九江,據悉孫堅雖然撤兵回江東了,但依舊沒回柴桑老巢,任然窩在徐州邊緣,似乎還想謀劃。

  孫乾沒想到剛投奔甄堯就有這麼一件重要的外交談判交給,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完成甄堯所定的任務。而為了表示對這事的重視,在州牧府辭別甄堯後,就回家整理了少許路上食用之物,便帶著幾名甄堯配給的親衛奔出城外。

  當甄堯得知孫乾已離城而去,一旁的許攸不禁搖頭低歎"主公倒是找到了個勤快人,我與奉孝,與之相比多不如矣"但話雖如此,但很顯然許攸是不打算'改過'的。

  郯城如今已經安定下來,百姓開始有笑有鬧的過日子,漸漸地周圍諸縣也徹底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而就在東海郡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剛剛進入下邳城的糜貞,呂玲綺二女就碰上了不的麻煩,城內還在買賣的商市突然混亂起來,哄搶,踩踏導致周圍一片混亂。

  糜貞看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因為身體原因擠不過年輕人而摔倒在地,不禁上前將老人扶起,並呼喊起來都不要搶,都不要亂,我是糜家商鋪主事之人,這些吃食都會有得賣,不要哄搶了"奈何丫頭人輕微,周圍卻是沒有一人拿她當回事。

  "這一定是有預謀的,還請後退,城內安全便交由來負責了"呂玲綺不像糜貞那樣焦急,畢竟沙場血戰都經曆過了,眼前的市場哄亂不過是陣仗。大馬上前在糜貞身旁低語幾句,手中長戟高舉,冷喝道"眾女衛,出擊"

  "喝"呂玲綺身後的一干女衛齊聲嬌喝,紛紛拔出腰間佩劍沖鋒上前。這是女衛第一次動武,也是她們在大漢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

  眾女衛雖然都是美嬌娘,但一個個內心都充斥著暴力因子,又經過呂玲綺這個呂家女將的培養,就算是人高馬大的男子也不是她們的一合之敵。不過半柱香,眼前的哄搶鬧劇就已結束,該被捕的被捕,該放的也放,甚至地上還有十幾具尸體。

  "此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二女中終究是呂玲綺見過的大陣仗多一些,冷眼看了看已經乖乖抱頭蹲地的百姓,翻身下馬來到糜貞身邊開口道"先與我一同去太守府走一趟吧,了解了解城內局勢。"

  糜貞此刻腦袋有些混亂,滿心思都是回憶方才因為哄搶而出現的人命事件。她第一次,原來商事並不是買與賣這麼簡單,商場中的爭斗也是會死人的。

  呂玲綺看著糜貞有些單薄,瘦弱的身子,心底不禁暗歎不"夫君為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來辦,她真的行嗎?"。

  且不提糜貞二女在下邳即將展開的行動,單得到甄堯委任,快馬加鞭連趕三日三夜的路,來到九江陰陵的孫乾,此刻正帶著疲憊的身子走入一家可以住宿的酒樓。

  雖然心中急迫想要去找孫堅並完成主公交予的任務,但孫乾好歹也現在的狀態肯定不適合去見孫堅,當即便准備休息一晚再去太守府也不遲。

  因為孫乾是新面孔,是以孫堅雖然在城內暗哨明察甚多,但也不已經有甄堯的手下入城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更,孫乾拿著甄堯的親筆書信來到太守府時,孫堅才急匆匆的召集手下集會,並在太守府廳召見孫乾。

  孫乾見了孫堅,卻是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禮道"在下孫乾,添為徐州從事,得主公委任出使江東,來此與孫將軍商談被我軍俘虜的江東兒郎一事。"

  孫堅這時已經把甄堯寫的親筆信看完了,但不知甄堯是故意還是刻意或是有意,僅僅提了一句孫策在郯城就不再細說,倒是其他沒用的扯了幾十上百字。孫堅待孫乾站定,便開口問道"我兒如今怎樣?公覆又如何了?"

  孫乾聞略笑"不瞞將軍,少將軍與黃蓋將軍在我主營內卻是享受的很,每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怕是比在江東還要過的自在。"

  "哼"一聲怒喝從一旁傳來,孫乾扭頭一看卻是看到一位地位不低的江東將領怒瞪著,而在他身後,其余人看著的臉色也不好,一個個的都像要吃人一樣。眾將面色不善,只有周瑜還算冷靜,略微拱手便開口問道"不知你家主公需要何等條件,才願放了我家少主公,與公覆將軍?"

  孫乾撇了撇短須,看向之人"這位莫非便是有'江東周郎'之稱的周公瑾?據聞公瑾對音律偏愛且熟稔,'曲有誤,周郎顧'的名頭,便是遠在徐州,在下也有耳聞。幸會,幸會。"

  這番話似是恭維,實則是對周瑜最大的侮辱,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江東將領,而孫偏偏只他的音律強項,下之意不就是他周瑜只配弄琴舞音。

  "夠了"麾下將領被褥,孫堅再也不能不聞不問,雙手握拳緊抓著那封甄堯的親筆信,沉聲道"你且把甄堯給出的條件出,無需再其他"

  "孫將軍豪爽,那孫乾便照實了"孫乾略微頷首,抱拳道"每一名江東降卒,將軍可以一石糧食來換;每一名軍校,將軍可用千石糧食來換。而黃蓋將軍與少將軍孫策,我主有道,卻不是錢糧可以輕易換回的。"

  孫乾剛完,程普便出列反對"主公,不可,誰這其中有沒有徐州細作甄堯此舉絕非善心,主公還請三思。"

  孫堅緩緩搖頭,凝視著孫乾繼續問道"你且說,我兒與公覆,需要我江東付出才能安然?"

  孫乾見孫堅依舊能保持冷靜,不禁贊許頷首"據聞江東水軍聞名大漢,而其中更是有當世最為先進的造船技術。我家主公並不貪心,只要將軍能拿出一些江東新型戰船的圖紙與模具,少將軍與黃將軍自然會毫發無損的回到江東。"

  "甄堯兒欺人太甚"這下不僅是程普反對了,就連周圍諸將都義憤填膺。誰不江東是靠水軍才有今日地步的,要去了先進船只的圖紙,豈不是斷送江東前程,這下就連周瑜也深深皺眉,因為他方才也沒想到甄堯會索要這些。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5:47
第三百五十九章  鳳雛計賭周瑜
   
  自古有'君辱臣死',孫堅帳下戰將徐琨出罵甄堯是'兒',孫乾當即怒喝"好膽,竟敢辱罵我主"以孫乾容貌之偉岸,眉目間怒氣閃爍的模樣,卻是給他增添不少威嚴。

  巴掌拍在案桌上,孫堅直瞪徐琨,冷聲道"還不退下"後者無奈退回隊列,但依舊惡狠狠的死盯著孫乾,就像兩人之前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徐琨退開,孫堅才皺眉道"此事並非可,一時之間本將難以回複。你且在城內歇息,待我與眾將商量,三日後必有交代"堂堂一州之主,被逼到這份上,若不是因為還有軍中老臣的性命,孫堅也不會低頭的。

  見孫堅有服軟的跡象,孫乾也不再強逼,略作拱手便緩緩退出廳堂,留下一群義憤填膺的武將怒目注視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事主走了,孫堅此刻也有些心煩意亂,自然擺手示意麾下眾文武也都離開,一個人呆坐在首座上,右手撫著腦袋閉目苦思。

  一干文武走出太守府就先後告辭,周瑜正准備回家撫琴以解心中煩悶,不想身後傳來老友的呼喊"公瑾,公瑾慢行"不由得停下腳步,轉身望去。

  在江東能讓周瑜停步等待的除了孫家幾位外,就只有與他互為摯友的魯肅魯子敬了。只見這位演義中的老實人急匆匆的追趕上來,並輕問道"公瑾若無事,去肅府中一聚如何?"

  周瑜現在正愁沒地方解愁,聽得魯肅之當即點頭道"既如此,瑜便叨擾了"

  雖然江東眾將只是跟著孫堅在陰陵城內駐守,但像周瑜,魯肅這樣的大家族子弟,卻是不愁沒房子住。兩人來到魯家,便有長期居住于此的仆人前後伺候,不過看到周,魯二人面色都不好,這些仆人在遞上些酒水後,便'察觀色'的離開。

  魯,周二人相對而坐,將兩只酒樽倒滿,魯肅開口問道"公瑾可是為少主一事心煩?"

  "伯符因我被俘,黃將軍亦成徐州俘虜。"將面前酒水一飲而盡,周瑜面色沉痛的開口道"如今甄堯又遣派這孫乾來此要挾,如之奈何,如之奈何"憋屈的長歎,讓人很難一時人傑的周瑜也會有這般模樣,奈何事實如此,就是周郎也不可避免。

  魯肅同樣為此憂慮"不知主公知否會答應那孫乾所提要求,若是不答應,我想甄堯定不會給我江東討價還價的余地,那時少主,公覆性命不保,被俘的江東子弟也將遭受劫難。可若是答應,原本在步,騎兩軍就占據極大優勢的甄堯,必然如虎添翼,唯一的短處也將補足。"

  周瑜聽罷並沒有,他不屑去後悔曾今所作所為,更不會因此而對他人傾訴府中苦水。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前的酒水灌醉,麻痹,如此才能好過一些。

  魯肅雖然同樣心不好,但卻與周瑜神色黯淡不同,他坐在這是在想還有辦法能夠挽回。一坐就是半個時辰,看著兩壇酒都被周瑜灌下肚,當即搶過周瑜手中的酒樽,急聲道"公瑾,你不能再喝了。"同時想要把已然醉意熏熏的周郎抬起來。

  "為何不能喝?"周瑜這次受到的打擊可謂出山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次,幾番謀劃均落空,還搭上了大半江東子弟,戰死,被俘的將領更是不少,這讓心高氣傲的周公瑾如何沉受的了。

  而今日,更是有孫乾來此,以徐州戰事為挾,在周瑜看來,江東如今面臨此困境,都是他周瑜一人的過。都高傲的人容易鑽牛角尖,如今周瑜便是如此,若是不能從這頹勢中走出,可能江東周郎的一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撥開魯肅的臂膀,周瑜酒醉呢喃"枉費伯符如此對我如此信任,枉費主公這般厚愛,江東周郎,呵呵,不過是撥弄琴技之輩。"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平常,區區兩壇酒水不過是他周瑜撫琴助興之物,而現在他卻離醉倒不遠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從魯家內院旁的一間側室中傳來撫掌聲得"好,江東周郎只不過是撫琴弄樂之徒,如何配得上江東智將,孫家肱骨的名聲"

  周瑜自貶可以,但他絕不容許有人也這樣他,雖然酒醉,卻聞聲望去"何人在?是何人在詆毀我周瑜"

  "是我,你又當如何?"開口之人推開了屋門,並走至院中。只見此人身材短,估計連五尺都不到,頭發蓬松披在腦袋上,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故意弄成這副德行你攪我美夢,我還不得你?江東周郎,我看也不過如此"

  "你,你這丑鬼,無禮之極。"周瑜是真的醉了,只是隱約看到來人模樣,便冷哼道子敬,你我莫要理他,繼續喝,好~~好酒~~"話到這,卻是撲通一聲倒在石桌上酒醉昏睡。

  "唉,你,"看到來人與周瑜斗嘴,魯肅不禁頭疼士元啊士元,你又不是不,公瑾近日精神不佳,何必屢屢擠兌他。如此又有甚好處?苦得只是我這個老實人"

  "哼"'矮個丑鬼'不滿的瞪了瞪魯肅,指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周瑜道"他都這樣了,你還替他著想?依我看來這周瑜是經受不住這般打擊的,意志如此脆弱,又何須在他身上多費心思不如把他扔出去,我再與你說,這一年我外出游曆所學所感"

  魯肅無奈搖頭,是交友不慎啊,碰上這兩人,每每有事都是最為勞累。不再搭理一旁的矮個,將周瑜扶起來便拖著走向室內。不過他不,那'矮個'又叫囂起來"我,那是我的房間,你不能把他送里面去,我羞與此人為伍,何況共處一室"

  聽到這話魯肅不禁眉頭一皺,雙眼直瞪對方搭手,等會你去外屋"都老實人發怒那是'不怒則以,一怒無人不聽話'。現在這'矮個'就是這樣,雖然嘴邊還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但卻聽話的上前,與魯肅一齊將周瑜拖入房內。

  將周瑜擺平,'矮個'便與魯肅一同退出了偏室,來到方才周,魯二人所坐的石桌邊,'矮個'將衣兜便的酒囊取下,大灌一口後,伸出衣擦著嘴角開口問道,"又有麻煩來了?雖然我才來此城,但也聽了你們兵敗徐州的事。"

  魯肅並無避諱,當下就把孫乾來使一事詳細出,末了還輕問道"士元可有良策?如今不但肅與公瑾,恐怕主公與諸將都束手無策了"

  '矮個'聞擦了擦酒糟鼻子,兩只靈動的眼睛提溜直轉,半晌後了然點頭,卻不透入半點語,導致魯肅在旁邊干著急。著急也沒用,魯肅深知此人脾氣之犟,他若不想,根本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就連家中至親,授業恩師也是無用。

  魯肅見他一直不肯,只能告罪離開去想辦法,待魯肅走出院落,'矮個'咧著嘴巴望向周瑜熟睡的屋室,奸笑起來"嘿嘿,此事有趣,有趣之極"

  一夜無話,當第二日天色大亮,酒醉一夜的周瑜終于轉醒,暗揉疼痛不已的腦袋,打量四周才不是在自家中。想了想昨日發生的事,才是在魯肅家醉倒了。

  雖然頭疼難耐,但躺在床上可不是周瑜的性格,當下穿起衣物便推開屋門向外走,兩眼望去第一便看到一尊坐在石桌旁的背影。

  "你醒了?"'背影'沒有回頭,卻有問話從口中傳出。周瑜對這'背影'並不熟悉,出于禮貌當下拱手道"在下周瑜,不知閣下?"

"嘿嘿,我嘛,"'背影'轉過身來,卻是那'矮個丑鬼',只見他冷笑道"我不就是你口中的'丑鬼',不認識我了?"

  "'丑鬼'?"周瑜一陣不解,不過當腦中些許零碎的記憶飄過後,卻是尷尬的站立在庭院,看其表應該是想起眼前男子是何人了。不過周瑜就是周瑜,刹那間的尷尬撫過,便躬身歉意開口"昨日是瑜不對,在這給賠禮了"

  '矮個'聽到這句話心底的氣也消散不少,當即擺手道"你不是第一個這麼叫我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本才不與你計較這些不過我心底有些好奇,你當真是江東周郎?不是他人偽裝假冒?你可別騙我,我四處云游,見識極廣,有這種易容之術的。"


  周瑜聞苦笑不已"瑜一介庸人,有好假冒的?若是不解氣,也無需如此。"

  '矮個'當即皺眉"那就怪了,我在江東之地也曾逗留,你周公瑾的大名可謂無人不知。盛名之下無虛士,難道這句話了?還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周瑜昨日酒醉,今日又被沒交集的男子如此擠兌,繞似他雅量非凡,心底也不免有氣"我周瑜並無盛名,但終究是七尺男兒。如此折辱在下,究竟是何用意"

  "嗯,有些火氣,有火氣就好,就怕你現在連火氣都沒了"'矮個'不以為意,反而喜笑道"既然你我有意折辱你,那你就讓我見識見識江東周郎的本事。如若不然,你以後見到我便繞道而走,如何?"

  周瑜臉色鐵青,原本看這人應該是魯肅請來做客的,好相待並彎腰賠罪,不想此人得寸進尺,難道兵敗就成了任人踩捏的對象?心底怒火正甚,周瑜咬牙道"你意欲如何,不妨直言"

  '矮個'砸吧砸吧嘴,摸著下巴開口道"這樣吧,給你兩日,你想出對付那徐州來使孫乾的辦法,我就當你周瑜有些本事。嗯,本人寬宏大量,不妨再給你些提示,徐州想要戰船圖紙,你可先去找找,這圖紙有何用處記住,你只有兩日"

  周瑜聞愣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與'矮個'相視一眼,略微頷首後邁步走出廳院。他已經聽出了此人話中的些許用意,現在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理理思路。

  "士元啊,公瑾能想出應付孫乾的辦法?"當周瑜走後,一直藏身于另一件屋子的魯肅走了出來,並出問道"你若是有了計策,為何不直接出,你可現在江東上下都在等著應對之法呢"

  "哼,哼,"'矮個'得意的輕笑兩聲,挑眉道"周瑜機智不凡,想出應對之策應當無礙。"

  "哦?"見這位好友如此篤定,魯肅又有了疑惑那你何必與他定下這賭局?"

  見魯肅這麼,'矮個'不禁奸笑起來"嘿嘿,我龐統何時會打沒把握的賭。他雖然能想到計策,可絕非是兩日之內能辦到的。到時,他見到我就得繞道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龐統,龐士元,魯肅這位好友,周瑜口中的'矮個丑鬼',竟是在荊襄之地有名的'鳳雛'。這'鳳雛'之名,是水鏡司馬徽在當年收下龐統為徒時給他的評價。意思便是這家伙現在只是一只鳳凰,但經過一些時日,定能羽翼豐滿,翱翔于天際。

  對龐統這種'愛玩','愛瘋'的性子,魯肅早就有所體會,以前也吃過他的悶虧,當下也就不再計較。而龐統這次點撥了周瑜,無疑是幫了江東一個大忙,就算周瑜吃點暗虧也無妨。

  至于那'繞道走'的賭約,魯肅卻是不以為意。他以龐統的性子,是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久待的,可能今晚,或許他就不跑哪去了,以後周瑜能不能碰見他還兩呢。誰老實人不會算計,其實魯肅心底的算盤打的也挺響。

  這不,魯肅心底才如此想,龐統卻是開口道"這一次來陰陵純屬意外,過兩日我就要走了。下次見面也不知是何時,走,你我再痛飲一番"

  "這次又往哪去?"魯肅剛問出口就一陣搖頭,這問題真夠愚蠢,以龐統的性子,恐怕是走到哪算哪,就像他的,來此地只是一個意外,誰下一個意外是哪。

  卻不想龐統卻開口道"大漢十三州,荊,交,揚,徐都去過了,這一次准備先去豫州,然後去洛陽都城看看,最後可能去巴蜀走一趟。"

  "既有打算,肅便不多了。"魯肅詫異點頭,似乎想到了,卻又有些琢磨不定。不過有一事,他還是記在心底的"那鹿鳴山?如今你也年近弱冠,不打算?"

  "弱冠?"龐統聽到這個詞眼神有些落寞,不禁搖頭道"'士元'表字便是我取的,弱冠禮也不了,免得到時見面又是一陣不痛快此事不也罷,聊些暢快的"

  魯肅搖頭一笑,當即給二人倒上美酒,並舉杯道"也罷,喝吧"

  魯肅,龐統兩人喝的痛快,而此刻受到龐統刺激與點撥的周瑜在與孫堅打過招呼以後,卻是忍著頭疼欲裂的痛楚,拍馬直奔城外,向著百里遠的廬江舒城而去。

  而此刻,遠在下邳城中,呂玲綺穿著一身甲胄在糜家住所中疾走,來到糜貞屋里便一把推開門並出問道,"你今日會有辦法對付那些奸商,如今可想出了計策?"

  "呀"房門突然被推開,糜貞丫頭不禁嚇一跳,見到來人後才舒緩,用手直撫前胸,嗔怒道"玲綺就會嚇唬妹,妹原本是想到了應對之法,可被這麼一嚇,卻是都忘記了"

  "是嗎?那你在藏著?"呂玲綺眼尖,進屋看見糜貞穿戴整齊,卻慌張看著的模樣,便發覺了一絲不對勁,指了指糜家丫頭還在往身後擺動的右手,不禁問道"是不是'錦囊妙計'?快點給我瞧瞧"

  糜貞聞面色不禁一峻,有些急促的道"不是,沒藏,且稍等,馬上便出去。"

  "不信,我偏要看。"呂玲綺兩眼發亮,就像找到了有趣的玩意一般,快步上前將糜貞丫頭雙手一扣,隨後騰出左手往糜貞身後的被褥中掏,片刻後調笑道"還騙我,這不就是嘛"著便將左手抽出,把所謂的'錦囊妙計'抽了出來。

  "這,這是?"將手中的帛卷抖出,呂玲綺有些奇怪,眼前這一張畫滿水墨的帛卷顯然不是錦囊。攤開了兩手各持帛卷一角,霎便看出了端倪這是"畫?畫中的那男子有些眼熟?給他斟酒的女子好像也有些眼熟。"

  "沒,沒"糜貞當即雙手脫困,當即伸手想要搶回的'佳作'。奈何她的對手是呂家妞,呂玲綺如何會讓她輕易把搶,略微轉身便讓糜貞撲了個空。

  "咦,這個女子和你有幾分相像"呂玲綺神經倒是大條的很,盯著幅畫看了半響才詫異詢問。而當她看清畫中男子時,不禁訝然"這,這不是我夫君嗎?"。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5:59
第三百六十章  糜貞動,陸家雙子星
   
  看清了水墨畫上的兩人,呂玲綺就算反應再遲鈍也了些端倪,當即皺眉道,"還不從實招來,這幅畫何人所作?"

  糜貞見此,只得著臉低語"是,是妹所畫。"

  "哦?還有這般手藝?"呂玲綺是不善女工與詩畫的,見糜貞這個比了不少的丫頭居然有這麼一手本事,驚訝問道"這畫倒是把夫君畫的有幾分相似,還不與細,此畫是何時所作?"

  糜貞無奈,只能低著頭把給甄堯送吃的一事出,也就是那天,她被甄堯委任負責此處商行一事。自糜竺這個大哥就對她行商多有不滿,現在甄堯支持她,不免讓糜家丫頭心生異樣,而這幅畫也就鬼使神差的問世了。

  呂玲綺把這事當故事一樣聽完,之後卻沒了表態,心底清楚自家夫君又要禍害一位純良女子的同時,又不禁暗笑,恐怕回了毋極又要多一位了。

  糜貞說完不見呂玲綺有任何表示,只得低聲相求"玲綺,能否將,將此畫還與妹。"

  "給你吧,此畫先收著,待得空時再看"呂玲綺性格外向,也沒有吃醋的覺悟,反正畫已經看過了,當下就還給糜貞,並開口道"如今當務之急便是想出法子應付眼下的麻煩,昨日抓了一批鬧事者,今日不能再出亂子了。"

  到正事,糜貞也不住點頭"放心,妹昨夜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著便與呂玲綺一同走出內室,來到府中前廳。

  來到前廳,糜家幾位主簿都已經站列兩旁,其中一人見二女從側門走入,便上前躬身行禮,"您讓我們准備的錢財都已經備齊了"著還指了指一旁的箱子,箱子蓋是開著的,里面不是金子就是銅鐵貨幣。

  糜貞面對呂玲綺有些柔弱,但在一干家仆面前卻是甚有威信"你們辦的不錯,現在我把接下來要做額事告訴你們,務必在三日內給我置辦妥當"當下就給廳內七八位糜家主簿下派任務,後者無不應從,由此可見糜貞丫頭在自家商行中是很有分量的。

  將一干事請交代清楚,糜貞便扭頭對呂玲綺道"我們也走吧。"

  "我們這是去哪?"走出糜家在下邳城內所買下的宅院,呂玲綺不禁開口問道。"她實在有些好奇,方才糜貞所的安排她也聽在耳內,卻不這與平複商價有關系。

  糜貞聞一笑"我們去拜訪程太守的二弟,昨日妹派人打聽過了,下邳城控制商店最多的就屬他了。他程家與我糜家在商業上互有往來,便是這太守之位亦是有我大哥保舉才坐上的。"雖然是女孩,但糜貞對商道,官道上的貓膩也是不少。

  兩人僅僅帶了一隊女衛便趕往程府,而程府之主,也就是現任太守族弟,在得知造訪之人乃是糜家女與徐州新主甄堯之妻後,連忙出府相迎。相比其他人,他早在昨夜便從他大哥處得知了此二女來此的目的,自然不敢怠慢。

  來到程府府門前,糜貞下馬歡笑道"程家叔叔,糜貞叨擾了。"

  "侄女笑了,侄女能來,叔父自然歡喜。"程家老2程弘同樣笑臉相迎,再與糜貞打過招呼以後便將目光轉向呂玲綺"想必這位女將軍,便是我徐州百姓的主母了。在下程弘,添為徐州一商賈俗人。"

  呂玲綺對此並不感興趣,她只是負責保護糜貞安全罷了,當即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也沒多一個字。雖然呂家妞略顯傲慢,但程弘哪里敢心有不滿,依舊帶著笑臉將二女請進了府,就連一干女衛也都讓府中仆人好生招待著。

  程弘領著二女來到府中會客廳堂,交代家仆送上食物後,便與二女對面而坐。剛坐下,便開口詢問"糜貞侄女此次前來為何,叔父也也有所聞。但有何事需要相幫,侄女不妨直。"

  雖糜程兩家有交,但能讓程弘如此打包票的開口,其更多的還是因為坐在糜貞身邊一不發的呂玲綺,她身後之人可是如今大漢炙手可熱的人物,毋極甄堯。


  糜貞對此也是心領神會,不過她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當即笑道"貞此來並非讓叔父做虧本的生意,而是與叔父談一樁能夠賺錢的買賣。"

  原本程弘是打算就算賠錢也要與呂玲綺或者甄堯拉上關系,現在聽糜貞有錢賺,當下興趣更濃"不知侄女所買賣為何物?如今下邳城可不太平,就是那些哄抬商價之人,如今也做不成買賣,哄搶打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程弘所糜貞自然清楚,二女前余日剛進城就看了一出好戲,自然不會不這些。不過越是如此,糜貞眼中越是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找叔父。叔父若是信得過糜貞,可如此如此行事,不用多久,必然能夠收入不菲的錢財。"

  程弘雖然沒有仕才,但經商的頭腦絕對一流,在聽完糜貞一番話後也是拍案叫絕,當即點頭願意與糜家演出一場好戲。而有了程家支持,糜貞對下邳一地商價平複也就有了底氣。

  而就在糜貞從程府出來不過一個時辰,下邳城內不少守著店鋪卻不敢開業的商家們都得到了一個消息,程家把在城南的地皮,商鋪都賣出去了。程家的這一舉動可謂是牽動了下邳無數商賈的心神,不少人都從中摸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連程家都不看好現在是商市,把地皮的都給賣了,我看我也得趕快找買家把店鋪賣出去。"這是大部分得到消息的商賈腦子里所能想到的。

  "程家開始走官道,趁著現在不景氣的時候把商產縮水,卻是一招好棋。只的店鋪該如何運作?是如程家一樣賣了,還是繼續等下去?"這是有一點眼光的商人,所能夠猜到的。在他們想來,跟著程家走雖然不,但未必適合。

  而除去這些,剩下的可就是徐州各大家族的商鋪,地皮了。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把地產賣出,但守著現在不能開市的商鋪,卻又無可奈何。

  而就在眾多商家思緒萬分之事,糜貞的第二步行動也開始了。手下主簿,家仆帶著糜貞所分發的金錢,開始前往各家,一個個的收買店鋪。就算不能買的,也用'租借'的方式要它半年使用權再說。

  因為此事早有准備,是以買賣商鋪的風波很快就波及了整個下邳郡,而在兩日後,糜家與程家合力,卻是將下邳十六縣中七成的商鋪握在手中。當然,這其中有四成本就屬于兩家,不過能在兩日內將家中商鋪數量翻倍,也屬奇跡了。

  就在糜貞有條不紊的開始的計劃時,周瑜終于到了舒城。剛入城,周瑜心中便有了打算,也清楚了龐統所之意。可即便如此,他也高興不起來,畢竟兩日約定已過,這場賭約是他周瑜輸了,日後見到龐統難免繞道而行。

  周瑜入城後就直奔陸府,原本正在太守府處理公務的陸康聽到下人傳報後,立即往家里趕,來到家中見了周瑜不禁開口詢問"公瑾此來風塵仆仆,似有急事?"

  周瑜點了點頭,將孫乾來使一事了出來,並細其所給出的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江東戰船圖紙一事。眾所周知,江東陸家不但是名門望族,而陸家子弟更有許多造船人才,如今江東所用戰船多出于陸家手筆。

  孫堅自統領江東以來便戰亂不停,但他手下水軍戰船與所配用器械能夠與資金充足,發展無阻的荊州水軍相比肩,這其中陸家自然是勞苦功高。

  "甄堯剛拿下徐州,就打我江東戰船的主意?"陸康聞眉頭直皺,任誰也不會願意把自家的先進技術轉交與他人,何況還是甄堯這個'敵人'。

  周瑜聞也是頗為感慨"素觀甄堯行事,無不未雨綢繆,心思長遠,便是瑜也多有不如。"

  陸康略微頷首,便開口問道主公對此是何意?"

  "主公?"周瑜聞一愣,當即道"主公倒是希望你我能想出兩全其美之策,可如今三日已過,就算主公拖著不見孫乾,也決計難以長久。是以一日之內,你我必定計。"


  "甄堯既然想要江東新式戰船的技術,給他又有何妨"一陣清脆的童音響起,在這沉靜的書房中卻是十分惹人注意。周瑜二人聞聲望去,只見一高一矮兩位幼童就站在屋門旁。

  "績兒,遜兒不可無禮。"看清來人,陸康頓時皺眉開口呵斥,同時對周瑜搖頭笑道"讓公瑾見笑了。這是我兒陸績,與我大侄子陸遜。"

  周瑜聞擺手"原是陸家少兒郎,年少英氣不凡,季甯家中後繼有人啊。"

  "還不拜見周將軍"陸康心底高興,但依舊是沉著臉,對兩個娃呼喝一番。

  陸遜,陸績相視一眼,後者就被堂兄牽進了屋,來到周瑜面前一齊行禮"見過周將軍。"之後也免不了給陸康見禮。

  周瑜點頭回禮,繼而問道"方才之不知是你二人中何人所?"雖話,但目光卻是看向高個子的陸遜,畢竟陸績看上去太了,應該是十歲左右。

  "是我說的。"不想陸遜沒,一旁的陸績卻昂首道"方才我拉著堂哥來瞧瞧家中來客,就聽到了父親與將軍所之事。一時沒忍住,便開了口。"

  一副大人的口吻,讓陸康面色一沉的同時,也讓周瑜忍俊不禁。或許出于對這兩位陸家少有才名的童子的好奇,周瑜當即又追問道"你且說,為何要將戰船機要給甄堯?"

  "此事易耳"陸績開口又是一句場面話,完之後才開口道"父親,周將軍,我江東水軍能有今日之盛,所倚仗者有三。"

  "一者,優勢戰船與優良的水上兵械;二者,如鄱陽,巢湖等能夠容納百千戰船的練兵之地;三者,如周將軍,甘將軍等熟稔水軍戰法,且有經曆百戰的將領。此三者,缺一必有失"

  "反觀冀州甄堯,雖有心立水軍,可其帳下多為北軍,善水兵卒就不多見,能否成軍也未可知。即便將圖紙給他,他依照圖紙命工匠造出戰船,也有諸多不便。一無練兵之地,二無統兵將領,他甄堯造出戰船也不過是花費錢財弄出大型玩具而已。"

  陸績一邊著,臉上的自信神色卻是愈加濃烈,而周瑜兩人更是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是件很荒唐的事,兩個歲數加一起都要過花甲年歲的人,現在居然要一個十歲多點的孩來解惑。而這兩人一個是大家族族長,一個是江東周郎,就更顯的荒誕。

  奈何這世上荒誕離奇之事本就不少,也不怕多這一件。當陸績完後,周瑜首先撫掌道"好,得好。是瑜執著了,瑜代主公,伯符在此多謝。"罷還就真的彎腰,一旁陸康哪能干看著,連忙將周瑜扶住,不過從他眉宇間的喜色看來,顯然也十分高興。

  其實陸績所也並不繁雜,可周瑜一直都沒想到這點,更多的原因還是這段的打擊讓他無所適從。原本智商直彪一百五開外的他,現在估計能有六七十的及格水平就不。

  不過周瑜誇獎結束,陸遜卻又開口"叔父,周將軍,侄兒方才一直在想此事,現在發覺此事未必是件壞事。造船圖紙由我江東送出,若是甄堯當真按照圖紙來建造戰船,其戰船必然被我軍熟知。將來若有戰事,江東水軍亦能憑此戰據先機。"

  "若是甄堯拿了圖紙是想加以改進,我等更不用擔心。我陸家十幾代的鑽研,才能偶爾將戰船性能優化。甄堯既無熟通建造戰船的工匠,亦無試水的船塢,便是耗費萬千錢財,也難有收獲。是以無論如何,這圖紙都是送得的。"

  陸遜完,便恭謹的站在一旁,原本以他這種沉穩不喜多的性格是不會在這種場合開口的,只是看見堂弟開口後,便忍不住把所想出。但也僅此而已,他並不像陸績那般喜上眉梢,只是靜靜地立于屋內。

  "難道我周瑜當真老了?"兩個陸家輩完,周瑜心中不禁自問,要周瑜現在也不過二十多點罷了。可兩日前被年紀輕輕的龐統數落,而如今心中難題更是被兩個娃解決,這讓周瑜對現在的年幼一輩刮目相看。看向陸家兩幼童的神采,更是喜色連連。

  "此二子,若能悉心教導,日後必能取而代之。江東有此才俊,實乃吾主幸事"第一次,周瑜有了收徒的念頭。在他看來,陸家雖然是名門望族,但掄起培養後輩,終究是差了些。若是傾囊相授,想必陸康是會答應的。

  想到這,周瑜便直截了當的開口向陸康要人了,而陸康在聽到周瑜想要收與大侄子為徒時,臉色也不住變幻。最後看向陸績二人,眼神逐漸堅定"如此,我家兩位劣童,便由公瑾代為教誨了。績兒,遜兒,還不速速拜師"

  "陸績(陸遜),拜見師傅"兩童也是聰明紀靈之輩,周瑜是何人,那可是江東第一智囊。能夠拜在他門下,那可是江東一輩最期盼的事,當即毫不遲疑的給周瑜行拜師禮。

  收下兩位佳徒,心中煩憂也解除,周瑜終于露出會心的笑意,他可是有很長一段沒這麼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將陸遜二人扶起,周瑜沉吟片刻開口道"今夜瑜還得趕回陰陵,不便帶著你們上路。你二人,可在城內與家人歡聚幾日,待我主回軍建鄴,瑜再來接你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陸康同樣大笑,侄子拜師周瑜,不論是從政治角度還是兩輩以後的前途考慮,都是十分可行的。

  陸康心底清楚,常年受病痛影響的身子已經堅持不了幾年,日後陸家就得靠二支撐。而現在二均拜在周瑜門下,那日後就算去了,也不用擔心後事。

  陸康並不知,在另一個時空,他早幾年就掛掉了,而陸家的重擔就落在年僅十一二歲的陸遜肩頭。而此時此刻,他還能多撐個兩三年,那時陸遜幾近成年,就連陸績也有十幾歲,陸家根本不用擔心後繼無人的狀況出現。

  不提江東諸事,卻此刻郯城內,許攸來到甄堯身前低聲道"主公,攸已查明,下邳彭城中曹操留下的細作據點,足足二十余地"

  "曹操不愧是漢末玩諜戰的祖宗,對這一手很是熟悉嘛。"心中如此想著,甄堯點頭道"你且見機行事,記住,不可打草驚蛇,也不能將其一網打盡。"

  許攸聞了然,露出一絲奸詐笑容"主公所言,攸省得"

  甄堯對許攸辦事還是很放心的,隨即又問道"下邳之事如何了?糜貞與玲綺兩人,這幾日都忙了?"

  "這幾日下邳卻是有大動作,可攸卻看不明白。"許攸搖了搖頭,將所的糜家與程家的動作了出來。在大錢迷許攸看來,這麼大手大腳的花費錢財去買下商鋪,終究能用上的恐怕不足一半,不是浪費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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