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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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898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8 15:37
第三百八十一章  真假血詔
   
  聽完郭嘉之,甄堯並未太過猶豫便頷首同意。郭嘉見此,便走至密室案桌旁,那里已經擺放好了錦帛與一把短匕。因為要假造血詔,自然要得用血來寫。

  "奉孝且慢。"甄堯見郭嘉准備放血,連忙出制止。上前從他手上拿過剛剛出鞘的短匕,開口道:"奉孝既為我出謀,這血還是放堯的。"罷,短匕輕割中指,拇指抵住其中節,慢慢擠出猩鮮血。

  甄堯選擇放自己的血,自然有他的想法。郭嘉雖然這幾年身體還算不錯,但長年累月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補也補不了多少。要寫一份血詔,這自然是大放血的工程,甄堯可不想郭嘉因為這點事,而失血虧了身體,而像曆史上那般早逝。

  而且身為主公,若就這樣看著手下出血而無動于衷,不論郭嘉是否會有他念,甄堯總會覺得這很窩囊,是以願自己揮刀。以他多年熬打出來的體魄,雖比不上張飛等戰將,但也不會怕流血,大不了待會找華佗開個補血的方子便是。

  甄堯的心思,郭嘉自然清楚不過,也不拒絕,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主公,一點點的擠出鮮血,並慢慢把一封'血詔’寫出來。

  由甄堯寫的血詔,與天子所寫肯定大有差異,不過這並不妨礙它的'真實『性』"只要甄堯能夠搶先在那封真的血詔出現之前,把自己的這份公布于天下。

  一封血書寫完,甄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今天才弄出來的血書,這出產日期很'新’啊。造假要能以假『亂』真,這一點必須考慮。

  好在郭嘉在派傳令兵找甄堯時,就已經把一切都事先想清楚了,當甄堯把這個問題提出時,立刻表示這種事就交給他辦。如此,失血足有半碗的甄堯,才滿意點頭。

  第二日,甄堯將一干毋極文武都召來議事,並且將血詔一事出,整個大廳頓時寂靜下來。血詔就放在甄堯身前的案桌上,所有人都能看的見,也就避免了所以人通傳相視。

  而在眾文武當中,沮授,許攸,陳登三人卻是反應各異。郭嘉能想到天子傳血詔必然會顧及毋極,這三位同樣也會有此猜測。只是甄堯已經把血詔拿了出來,那即便是假的,也得成真。而其余諸將,心底卻是摩拳擦掌,休息近一年,也該活動活動筋骨。

  甄堯沉默一會,再開口:"堯欲效仿當日討董一事,招各路諸侯會盟潼關,共伐長安董賊!孔璋,今年春季麥收割,還余多少兵糧?"

  陳琳聽到這話,便苦笑出列:"便是支撐一萬兵馬出征半年所用,亦不足。"

  甄堯心中了然,有此問也只是看看手下眾人的態度,環視諸位文武,沉聲問道:"爾等以為?堯可于天子安危置之不理?"

  因為兒子已經被甄堯派去給甄昂作伴,已經算得上是甄家心腹的閻柔,立馬抱拳道:"主公,末將願領三千兵馬,殺入長安!"

  張飛同樣出列道:"飛,亦願領兵出戰!"

  "主公,末將請戰!"緊接著,徐晃,趙云等人也一個個的開口。

  甄堯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公與,你以為如何?"

  沮授右臂略不可查的微顫,隨即躬身上前:"主公既要召集各路諸侯會盟,兵馬無需太多,毋極出兵五千足矣。只是,若讓天子與其余諸侯相會,恐有變故。"

  沮授這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且暗中也向甄堯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他沮大先生已經知道這所謂的血書,不是真貨了。

  嘴角上揚,甄堯笑道:"公與所倒是和奉孝之謀相差無幾,既如此,孔璋,此血書,便交由你傳告大漢其余各地。天子蒙難,我等不可不救!"

  "諾!"陳琳這個大管家當的很辛苦,自從甄堯連番征戰開始,就得勒緊腰帶過日子,一筆筆的出入,若不精算還真的難以維持甄堯日漸擴張的家業。


  而就在甄堯緊鑼密鼓的准備將血詔宣高天下時,並州晉陽城,一位風塵仆仆的中年漢子,騎著快馬趕到了州牧府。

  大病初愈的呂布,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用血字堆積而成的詔令,看了看下方的男子,開口問道:"這是天子命人傳出的血書?"

  送信之人連連點頭:"子是國舅府上親丁,不敢有半句假話。"

  "布知矣,你先去休息吧。"呂布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站著的兵士,將來人帶下去。

  待人離開,呂布再仔細將血詔看了數遍,上面寫著要他領兵從三輔以北襲入長安,並且前來救駕。只要成功救出了天子,那他呂布就可位極人臣,爵位,權勢,都可以得到。

  不是曹『操』,不是馬騰,獻帝居然選擇了向並州呂布求救,可便是甄堯都沒有猜到的。但這種做法,卻又在理之中。呂布常年不問中原戰事,前年被袁紹襲擊後,還是甄堯給他報的仇。相比其余諸侯,長安對呂布的提防與警備是最弱的。

  而像甄堯,曹『操』,不用他人,獻帝自己也清楚,去了估計還是當傀儡的份,最多就是比在長安安穩一些,擔驚受怕要少一些。

  如此一來,呂布這個並州飛將,就是獻帝求援的首選了。畢竟呂布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而他也比較容易誘『惑』。不像甄堯,若是這血書送往毋極,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的局面。

  呂布頗為玩味的看著手中的血書,若是早幾年,甚至就是這一次重病之前,若獻帝來向他求救,並許諾這麼多好處,不得他頭腦一熱也就答應了。

  但此刻的呂布,心思早就不在這上面,對他而,在自己治下殘敗至重傷,飛將之名就已破損。捏了捏錦帛,呂布問向廳中唯一一人:"叔循,此事你以為如何?"

  高順打仗在行,處理些許簡單政務也行,但這出謀劃策的事可就為難他了。是以沉默半晌,高將軍才抱拳道:"順,聽從主公之命!"

  呂布一向不重視文士,他喜歡用絕對的勢力去沖垮自己的敵人。而現在,特別是重傷恢複後,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各路諸侯,身邊總會有那麼些個文弱書生。

  "此詔于布不用,還是給有用的人吧。"呂布想了半天,自覺出兵打下長安,接了天子也沒多大好處,當初在洛陽時,董卓的日子他是清楚不過的。最後決定,把這份血書送出去,至于送去哪,當然不用多想了,毋極是最合適的。

  當夜,呂布便派出心腹狼騎離開晉陽前往毋極,而在一日之後,由陳琳『操』刀的討賊檄文,卻是通過眾多傳令兵,分派往大漢東南西北。

  三日過去,當甄堯那假血詔還在各地漂泊的時候,真正的天子血書被狼騎帶入了州牧府。拿著這封真詔,甄堯面『色』尷尬,哭笑不得,但又不能多。

  呂布雖然把血詔送來了,甄堯卻不能真的就對並州不聞不問,當即對狼騎將道:"你且轉告你家主公,請他務必于潼關下會盟。"

  狼騎將頷首答應,便轉身離開。而在他離開後,甄堯又將郭嘉,沮授,許攸,陳登四人叫來了府內,並在書房中相議。

  兩封截然不同的血詔擺在四人面前,四人面『色』均是一變,其中郭嘉的面部變化最為精彩,誰讓他也算漏了呂布。而這一次算漏了沒出『亂』子,下一次呢?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許攸沒有多少顧及,首先笑道:"此乃萬幸,如今主公所傳血詔,已經是真的了。"

  沮授聞搖頭輕笑,這事真的很戲劇化,天子最不願意血書傳召的人,不但得到了真正的血詔,還自己私擬了一份假的。不過顯然現在一切事物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或許長安一事,沒有想象中那般棘手了。

  陳登此刻想的更多,這種內室會議,他是第一次參與。也就是,他現在已經算是甄堯的心腹謀士了。這樣一來,有好處也有弊端。好處是他終于能進去毋極核心決策圈,弊端是以後想要為自家謀劃,就要多一層考慮,他已然不適合做陳家家主。


  當然,沒有出現在此的人也有,如陳琳,他對甄堯的忠心自然不用懷疑,而沒把他叫上,一是因為現在很多事需要陳琳去忙,二來陳琳並不擅長此類謀劃,來了也只能當一名看客。

  血詔從毋極出發,一路沿著郡守,州治傳遞,很快兗州,荊州等地都收到了檄文。曹『操』在看到檄文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甄堯如當年自己那般,假傳了血書。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和當年矯詔『性』質不同,作假一點好處也沒有。

  作為曹『操』帳下首要謀士,荀彧開口道:"主公,以彧之見,當由主公親率一只兵馬前去,若能將天子接入兗州,那便再好不過。"

  于此同時,並州晉陽內,呂布看著手中的檄文,也是一陣愕然。作為清楚這件事真相的他,不用想也知道甄堯所基本上十句里面九句是假的,唯一一句'天子傳召我等共同剿賊"也是半真不假。自己這女婿,膽子倒是比自己還大。

  而除去曹『操』,呂布因為各種原因有意出兵外,其余知道曉得的,如荊州劉表,江東孫堅,都只是口頭上回信昭告,表示自己願為天子效力,實則根本沒有出兵的念頭。

  原因嘛,江東是因為離長安太遠,'挾天子’的先天條件不足。而荊州,劉表老了,對這種檄文也就是聽詔不聽宣,何況南陽被阻,他也無法北上。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夏,歇兵近一年的甄堯,帶著張飛,徐晃,趙云三人,以及沮授,許攸兩位軍師,領重騎五千,緩慢向潼關行進。而接到了甄堯詔令的田豐,高覽,張遼等人,也將糧草准備妥當,在關隘下等待各路諸侯的到來。

  "高覽參見主公(遼見過州牧)。"重騎兵行進速度緩慢,再加甄堯有意為之,足足一個半月後,甄堯才跨過冀州,越過長安,來到長安東面門戶,潼關關下。

  到現在,甄堯依舊沒有給張遼一個'名分"而呂布也沒開口,是以他見了甄堯,還得稱呼官職。相隔一年再次見面,甄堯同樣熱的與二人招呼。

  而在張遼身邊,呂布同樣一身甲胄的出現在迎接隊伍中,他的隊伍離潼關很近,又是領著狼騎奔走,早在一月前就已經入住關內。而曹『操』,也在他到來後半月,于潼關西南安營紮寨。

  與眾人一同入關後,甄堯開口道:"觀昌,派人去請孟德前來關內。"

  "諾。"高覽頷首答應,沒過一會便有單騎離營而去。

  曹『操』動作很快,不過半個時辰便帶著曹洪,夏侯淵兩位心腹重將到了。眾人齊聚關內中軍大帳,甄堯首先將天子的血詔拿出,開口道:"天子泣血,乃矯詔命我等討賊。明日一同發兵長安,孟德有何見地?"

  甄堯拿出來的血詔自然不是呂布那道真貨,畢竟真貨上的內容與甄堯所傳檄文有太多差入。而曹『操』這時候也沒心思去管血詔的真偽,點頭道:"『操』無異議。"

  第二日,甄堯,呂布,曹『操』三方聯軍,兵馬共六萬余,其中甄堯統兵兩萬五千,呂布曹『操』各兩萬,出潼關,直『逼』長安。而在長安城中,董旻卻是心急如焚。

  李儒重病不起,現今每日清醒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而其余幾位心腹又無甚智慧,董旻如今卻是體會到了自家大哥當日洛陽的苦楚。

  "二爺爺,白兒來了。"昔日的渭陽君丫頭,已經長大成人,高高的發簪盤起腦後秀發,靈動的雙眼帶著幾許憔悴,正是董卓留在世上的唯一後人,孫女董白。

  "白兒。"如昔日董卓一樣,董旻對她亦是捧為手中瑰寶,見到是她來了,驅散了周圍解悶的舞女,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今日這麼早便來了。"

  董白面『色』有些發白,神也頗為憔悴,看著眼前場景,心底不由想到當初洛陽時,爺爺董卓的遭遇,兩相對比何其相似。從董旻手中拿過已經見底的酒樽,搖頭道:"二爺爺莫要欺瞞白兒了,如今城外聯軍已至東面關隘,聲討長安之意,還有何人不知?"

  "白兒,是二爺爺無用,愧對大哥!"董旻見此,不免傷懷于心,低聲道:"如今之勢,你已知悉。白兒自聰慧,當知道,我董氏一門,難道此劫!白兒,你是我董家唯一後輩,你不能有失,我這就讓人將你送出城去。"

  "不要,白兒不願出城。"董白輕咬貝齒,低聲道:"二爺爺,長安城也並非不能保全。至少陛下還在宮中,二爺爺此刻應當『操』練兵馬,據城而守才是。如今夏季將逝,只需守城四月,待冬日大雪臨近,聯軍是要撤兵的。"

  董白顯然沒少讀書,對尋常戰事也有了解,可她卻不知道,這一次甄堯是鐵了心要一舉拿下長安的,即便是下雪天,也不會退兵。

  這些董旻清楚,但他卻不能告訴董白,他不希望本就憔悴的孫女,再次受到打擊,只得『露』出贊同神『色』:"對,白兒的對,二爺爺這就下令召集全城兵馬,『操』練守城之法。"

  董白聞面『色』稍解,走至一旁給董旻盛了碗醒酒湯,卻是執意要親手喂給董旻喝。之後,便替董旻整了整衣物,拉著他前去兵營。

  這一切不是甄堯所知曉的,他只是好好的在潼關睡了一晚後,就與曹『操』,呂布開拔出關。潼關距離長安並不遠,快的話只不過兩日便可到達,而大軍為了避免于華陰之地中伏,緩步推進,足足花費了五天時間,才走過了華山地界,距離長安也只剩十余里。

  安排大半兵士安營,甄堯三人帶著兩萬兵馬來到長安城下,甄堯拍馬上前,冷喝不止:"逆賊董旻何在?出城與堯一見!"

  董旻站立在長安城頭,望著城外滿是聯軍將士,心底悲涼至極,但面『色』卻依舊沉重:"甄堯,本太師在此,你有何話要!"

  "自縛出城,饒你董氏一門!"甄堯對董卓這一家子也沒什麼好的,成王敗寇而已。

  董旻面『色』厲芒閃過,冷笑道:"笑話,你等擅自攻扣皇城,居然敢我是叛逆?還有奉先,我兄長待你不薄,為何也隨他等侵犯長安?"

  呂布不喜歡和人打嘴仗,但眼前的問題卻又不得不回答:"你且派出兵馬與布一戰,不論輸贏,戰後布絕不『插』手。"這可不是他和甄堯商量過的,但他呂布要做的事,也不需要何人商量。

  甄堯對呂布所有些意外,但也輕聲道:"奉先有此心,堯先謝過了。"之所以道謝,那是因為以呂布的本事,不可能會敗給城內兵馬,呂布之等于變相在給甄堯減少敵兵。

  同樣,城頭上的董旻聽到此也在考慮,當然,他考慮的不是怎麼贏呂布,而是該以多少兵卒的犧牲,去換取呂布不再參戰的承諾,才最為合適。

  想了半晌,董旻凝視城下的並州狼騎,咬牙道:"杜茺,與你兩千騎,可敢出城應戰?"

  "諾!"長安新進將,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也不想便抱拳領命:"主公但且寬心,末將這就將那不忠之將宰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8 15:46
第三百八十二章  賈詡一語擾群雄
   
  呂布在並州的戰敗重傷,不但對自己打擊大,也讓其他知道消息後的各地將領心思活絡起來。眼前出城迎戰的將杜茺便是如此,心道呂布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威風凜凜的無雙飛將了,何況他重病初愈,自己只要發動沖擊,一定能手到擒來。

  呂布身邊狼騎足足五千,不過看到出城將帶了兩千騎兵,便也只點了左右兩位狼騎將領兵出陣,自己卻動也未動。

  呂布是不屑于親自出手與眼前將沙場對決,但在對方看來,這是飛將怯弱了,居然躲在騎兵陣的後方。打馬上前,譏笑道:"呂奉先,你若乖乖下馬,本將可繞你一命!"

  這等辭,如此態度,什麼時候也有人敢這麼對他呂布?想想自己躺在病床上足有半年,如今大漢都沒人認識他了,心底不禁慍怒。

  "狼騎,殺!"冷冷的吐出三字,幾乎是在給對方判死刑。麾下兩只千人騎隊分兵左右,在呂布的命令下達時,策馬出動。

  "眾兒郎隨我破此賊陣,擒殺呂布!"杜茺高喝一聲,帶著身後兵士同樣發起沖鋒,腦中盡是想到自己能夠于城外斬將殺敵,力挽狂瀾的場面。

  願望是豐滿的,可現實往往骨感,雖然杜茺並不知道這句話,但他現在的處境就很好的宣釋了這十余字。兩名狼騎將,因為杜茺對呂布的不敬,在交手時卻是拼上了全力,而能被呂布看中選作狼騎兵領隊的,武藝,馬術均屬上乘。

  一個照面,完全不用呂布動手,做著春秋大夢的杜茺便被兩名狼騎將砍翻于馬背,隨即戰馬四蹄分踏,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辱主公,悉數該殺!"兩名狼騎將看也不看被自己解決的敵將,只是掃視著前方沖擊過來的長安騎兵,低喝一聲,便開始無的掃割。

  繞似董旻知道自己麾下這些將士不是呂布的對手,但看到一面倒的戰局時,也不禁暗自叫苦。原本若是杜茺打的悲壯一點,拼的猛一點,就算不敵,也能提升一些守城將士的士氣,可眼下局面,只會讓周圍守兵怯戰。

  兩千長安騎兵,半柱香時間,盡數斃于城外,而呂布帳下狼騎,才僅僅折損不過十余人。固然因為陣前斬將的原因才有此大勝,但最根本的,還是長安將士訓練無度,戰力薄弱的很。

  對于呂布帳下的兵馬,甄堯也是十分羨慕,見兩位狼騎將回來複命,當即笑著對呂布道:"狼騎風采,久看不倦!"

  甄堯自己帳下也是有精銳騎兵的,重騎兵,白馬義從弓騎兵,槍騎兵還有持刀輕騎。這些騎兵拿出來放在戰場上也都是精銳之師,按理比騎兵,甄堯是不用羨慕別人的。

  可並州狼騎,就是在常理之外,甄堯誇贊狼騎,最主要的要是看重這只兵隊的侵略『性』,以及他的嗜血好戰。兵如其名,放在戰場上,一人一騎合在一起就是一匹饑餓的野狼一樣,便是站著不動都能給人以壓迫。

  而當成千上萬的狼騎出沒,便是甄堯派出麾下將士正面相斗,也得不了便宜。就是這一股野蠻的侵略『性』,甄堯麾下騎兵實在是差了一截。

  望向兵陣前方,那是成片的長安將士尸骨所在,甄堯雙眉微動,扭頭道:"奉先既有諾于城上董旻,便先領兵回營吧,也免得賊子我等毫無信義可。"

  呂布點頭,最後看了眼長安城頭,便調轉胯下戰馬:"狼騎,撤!"赤兔已經在當初戰敗身死後,被呂布親手埋于晉陽城南。此刻呂布胯下所騎乘的,是另一匹血寶馬。

  呂布帶著兵卒離開,甄堯開口道:"孟德,我意攻城,你覺如何?"

  曹『操』有敏銳的戰場眼光,頷首道:"此刻城頭將士士氣低『迷』,正是沖城時機。"


  甄堯略笑,雙眸緊盯城頭隱隱落汗的董旻,沉聲下令:"前軍聽令,盾兵掩護,沖城!"

  "殺~~"前軍五千步卒一陣大喝,分成數列,持云梯,推沖車,迅速靠近城頭。

  "弓箭手出列,拋『射』壓制!"當麾下步卒快要靠近城門百步時,第二道命令下達。早就准備妥當,只等松開弓弦的箭手,聽令立即放箭。

  拋『射』弓箭不求殺敵,只為了擾『亂』城頭兵卒布防,並且給前方步卒掩護。一時間城頭兵卒躲閃的躲閃,還擊的還擊,已經顯現出了『亂』勢。

  城頭危險,之前還想在與將士一齊守城的董旻見此飛矢,流箭鋪天蓋地的襲來,哪還有勇氣繼續呆下去,對身旁負責守城的牛輔招呼一聲,便在兵卒的護送下離開城頭。

  "先生,請您救救我董氏一門吧。"城門處戰火升級,而在長安城內,董白的渭陽府內,一身白衣的她,正跪于側室前廳中,不停的泣聲哀求。

  "非詡不救,奈何難有救人之法。"廳中坐著一位中年文士,頭上帶著一頂方冠,穿著灰『色』的衣袍,兩眼半眯著,緩緩搖頭。只是從隱約可見的縫中,還能看到此人尚在思索。

  名'詡"能讓董白這樣低聲下氣的哀求,又身處漢末之時,那此人身份便呼之欲出了。正是曆史上'片可擾群雄’的毒士賈詡,賈文和。

  董白不住磕頭,額頭早就腫,一個勁的低聲道:"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為何不救救我一家可憐人?我董氏自祖父起發跡,先生難道不知造成這種局面,錯也不全在我董氏。先生,求您指一條明路,讓我董氏能夠存活下去,白兒便心滿意足了。"

  董白所言,身為關西文士的賈詡自然清楚,董家到此地步,的確不能全算董卓一人之過,而他也不想去思索關東與關西這種錯中複雜的關系,是否會有對錯。

  見董白在自己面前也跪了足足一炷香時間,賈詡半眯著的眼睛忽然睜開:"董氏安守長安已無可能,但保董氏不滅,也並非不可。你且起身,側耳聽我之。"

  賈詡了什麼無人得知,但見半個時辰後董白帶著希冀神『色』前往太師府,便知道賈詡的確是給董白出了一道計略。

  而在城外,甄堯指揮攻城雖然氣勢如虹,但長安城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下,是以在攻城半日無果後,與曹『操』合計一番,便下令撤兵回營。

  當夜,甄堯悶在大帳內苦思,沮授與許攸相陪在旁。幽幽的燭火泛著微弱光亮,良久甄堯才開口道:"子遠,公與,若是做最壞打算,我等明日該面對何等境地?"

  "不怕董賊死守,只怕他會以天子『性』命相脅。"沮授無奈搖頭:"若天子當真有何閃失,主公一生都將背負『逼』死天子之罪名。"話到這,帳內三人面『色』都不好看。

  甄堯自己也是在想這件事,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什麼事做不出來?如今城內不少臣子都被那董旻殺了,皇帝的命也在他手中拽著。他若鐵了心要讓天子陪他送葬,自己如何應對?

  許攸想了半天,還是開口道:"主公,或許況並未壞到那程度。明日不若試著勸降,先將董旻安撫下來,再做決策。"

  甄堯深深皺眉,出兵長安掣肘太多,顧及也太多,稍一不慎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而如同當初董卓一樣,他甄堯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的局面,如何救出獻帝,甄堯始終想不出萬全之策。

  想不出,也睡不著,甄堯三人就這樣點著蠟燭一直熬到深夜,才打著哈欠滅燭歇息。當第二日天亮,甄堯起身後,張飛卻是大步跑來:"主公,有天子使臣前來。"

  "長安使臣?"甄堯心底不解,但還是點頭道:"將人請入中軍帳,並把孟德與奉先招來。"

  聽到城內有使臣來了,曹『操』和呂布也很快就到了中軍帳,使臣是皇宮內的老太監,一邊哭一邊著天子現在處境,並且道昨日,董旻已經入宮與天子商議,若想保命,就派人將攻城的幾位諸侯都請進城來,這樣他才能考慮將天子送出長安一事。


  這是**『裸』的威脅,但甄堯與曹『操』卻沒有拒絕的余地,因為一旦拒絕,董旻不得就真的一把火將長安燒了,反正有一個皇帝陪他去死,這買賣是絕對不虧的。

  可若答應下來,只帶著幾位心腹將領與一隊兵馬入城,那還是不是任由董旻的算,自己就一點主動也不存在了。是以甄堯不禁躊躇,究竟該如何是好。

  "『操』,願隨使者入城!"而在甄堯猶豫的空當,曹『操』開口了。比較甄堯,曹『操』倒是沒有太多的顧慮。在城外,他面對甄堯這個爭奪天子的第一強敵沒有什麼勝算,在城內,也同樣是處于弱勢。是以反正沒的選,還不如爽快點頭。

  曹『操』點頭答應,甄堯也只能頷首:"待堯與麾下文武吩咐一聲,便隨你入城。"

  "益德,子龍,甄斷,你三人領百余親衛,隨我入城。"回到自己的大帳,甄堯將一干文武都召集起來,並吩咐道:"公明,文遠,你二人且留守兵營,務必心提防。子遠,公與,你二人也留于營中,城內凶險,非你等可擅入。"

  "諾!"眾人齊聲應道,雖然徐晃對于不能跟隨甄堯左右而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城外大營乃是自家主公是否安全的保障,自己肩膀上的任務不輕。

  曹『操』同樣對自己帶來的人馬交代了一通,帶上許褚,典韋兩個保鏢與一干兵卒,也就和甄堯會合與大營外,跟著長安使者,一齊向長安城進發。

  呂布倒想跟著去,奈何昨日一戰他已經開口不再『插』手長安戰事,是以董旻根本就不給他進城的機會。如此,呂布只能留守營地,靜靜等待。

  甄堯走後,沮授便與許攸互相推演董旻此舉究竟有何意,因為單是把甄堯和曹『操』招入城內,他董旻根本就不敢殺人,也沒有辦法擺脫眼下的必死之局。只是,萬事都有意外,而沮授,在甄堯都進入長安城後,才堪堪想到。

  "主公,主公不該入城,危矣,危矣!"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沮授急聲高呼,把旁邊坐著的許攸,徐晃嚇了一跳。

  沮授從不會無的放矢,許攸連忙問道:"莫非公與想到了什麼?"

  "董旻定有能人相助,此次招主公入長安,定是那人所布之局。"沮授頭上冷汗直冒,苦『色』道:"你等只需想想,若董賊與曹孟德合謀,主公于城內,可否安身?"

  徐晃被沮授問的稀里糊塗,不禁納悶:"曹『操』乃是主公盟友,怎會與董賊合謀?"

  "會的,會的。"許攸這時也明白了,'噌’的一聲站起來,咬牙道:"若董賊願將天子暗中交予曹『操』,迫于主公勢大,明爭無果,曹孟德不會不答應。"

  徐晃雙目直瞪,若是真的像兩位先生所,那自己主公,此次入城豈非羊送虎口?

  "並非如此,"想到了一點,後面的沮授也都可以隱約猜到了:"若主公當真不測,董旻即便失去了天子這個保護傘,曹『操』也不會對他如何,因為曹『操』需要人來替他抵擋毋極的報複。"

  "如此,董旻暫時也就毫無『性』命之憂,而若主公身死,冀州必定大『亂』,就連青,徐,司,幽等地也將再次分崩。如此,毋極又有何力去報複長安?"

  "即便能夠打下長安,他董旻也有足夠的時間布置後路。好計,毒計,設計之人是誰?莫非那李儒並未臥病,而是在暗中執掌長安?"

  沮授一時間,便將賈詡給董白的計策分析的七七八八,只不過在後事處理上仍舊有些差入,並且也沒猜對設計之人究竟是誰。可這些並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家主公現在如何了?而自己等人又能做什麼,才能保證主公『性』命無憂。

  這時候徐晃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沉穩如他,並沒有太過急躁,只是開口話時,不免帶著幾許殺意:"兩位軍師,晃該如何做?是此刻領兵殺入長安,還是先對付曹『操』的兵馬?"

  許攸閉目一聲長歎,才搖頭道:"兵馬暫時動不得,稍後將奉先將軍請來,不論如何,我等要做好萬全的應對准備。"

  "另外,"琢磨片刻,沮授開口道:"以授想來,這幾日,長安城內定有變故。派出城內兵馬廣布長安四面,不可有分毫懈怠。並派人于暗中監視曹營將士,如有異動,絕不姑息。"

  沮授剛完,許攸又補充道:"若是攸,必然會在城內,城外同時下手,示意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等必選分兵兩部,一面剿滅曹營將士,一面沖擊城門相救主公。"

  這也是頂尖謀士的優勢所在,處變而不驚,並且能迅速做出最為合理的應對。當下虛晃邊聽邊點頭,並且派人去呂布那,將他找來。

  沒一會,呂布和張遼一同來了,當兩人聽著沮授完剛才的分析判斷後,呂布怒氣沖沖就要領兵殺向曹營,而張遼卻是死命拉著自己的主公,並開口相勸。

  "主公,州牧未必會有危險。"張遼將呂布拉住後,開口道:"趙將軍,張將軍皆有萬夫不當之勇。若于城外,或許二人難保州牧『性』命。但城內街道,巷繁雜,有兩位將軍護衛,還有一干精銳親衛想送,便是萬人捕殺也未必能成。"

  "文遠所不差,授亦有此念。"沮授頷首點頭,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這麼'淡定’的呆在大帳內,商量對策了。

  暫且不提城外沮授等人的布置與念想,但入城後,甄堯與曹『操』就分別入住兩座宅院。而當甄堯提議要與董旻見上一面,卻被守著他們住處的長安兵卒拒絕,理由是董旻現在沒空。

  在住處查探一番,甄斷來到院中,開口道:"主公,這座宅院周圍,至少有五百兵卒守衛。"

  "五百卒,"甄堯面『露』嘲弄之『色』,搖頭道:"看來董旻是不太歡迎我們了。"

  趙云望了望四周,忽而低聲道:"主公,如今入城,我等該如何行事?"

  甄堯從院中折下一根木枝,在沙地上比劃一二:'暗中借機入宮’。寫完後,立刻將這些字跡擦抹乾淨。

  張飛,趙云看後略微頷首,只是這六字寫出來容易,想做到就真的很難了。而甄堯也只是有這個打算,卻也沒有考慮好,該如何去見天子。又或者見了天子後,該如何面對他?

  將手中樹枝丟掉,甄堯起身感歎:"今日就早些睡吧,明日隨我一同去長安城內逛逛,既然來了,就當散心吧。"

  而在當夜,有關甄堯,曹『操』二人的舉動都被兵卒傳回董府,當得知兩人都只是在自己安排的宅院內歇息,董旻也就放心點頭。不過看到董白丫頭面容憔悴,額頭腫的樣子,又是一陣不忍,自己的孫女長大了,若非她,或許自己真的只能與天子玉石俱焚。

  第二日,甄堯在日上三竿才起來,起身後便招呼著趙云,張飛以及十余親衛離開宅院。董旻並不限制他的自由,但是走到哪,幾乎都有上百暗卒跟著。

  長安的街面上並沒什麼好轉的,即便是'土特產"甄堯也沒半點興趣。只是看到一處名為'陸上客’的酒樓時,眼睛一亮招手道:"走,隨我進去瞧瞧,看看這酒樓,與我'天然居’相比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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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靈雀,金雀,豔雀
   
  走進酒樓,由厮帶著上了二樓,就靠在沿街窗台邊坐下,甄堯便選擇坐在這,一是因為可以看清楚周圍形勢,二來也是為了讓跟在酒樓外的那些長安兵卒安心,免得他們在外面看不見人,跑酒樓里掃自己的興。)

  甄堯的選擇的確明智,被董旻派人盯梢甄堯的兵隊領頭,在看見自己的目標就靠窗坐著的時候,也就隨意的在對面攤上坐下。領頭也不糊塗,知道自己盯梢的目標是那個冀州之主,能不與之靠太近,他肯定是不會上樓的。

  雖然是模仿著天然居的經營模式開設的酒樓,但不論硬件設備,還是各種食物,美酒,都要比毋極的差上一個檔次。不過甄堯坐在窗台邊依舊吃的津津有味,不時的傳出談笑聲,模樣十分愜意,顯然一時半刻是不會走了。

  因為甄堯來酒樓時,身邊還跟著十余親衛,這些親衛在甄堯與張飛,趙云享用吃食時,就一動不動的站在二樓各處。這讓不少准備上來的食客們望而怯步,就連原本就呆在二樓內的客人,也一個個的草草吃過東西後,下樓離開。

  正因此,整個二樓沒過多久就被甄堯一人霸占了。當他與張飛二人將桌上的吃食清掃的差不多後,一位風韻美嬌娘從樓梯口走了上來,手中端著正餐過後的茶點。

  "幾位將軍面生得很,怕不是這長安人士吧。"美嬌娘將茶點放下,招呼跟在身後的厮把碗盤什麼的都收拾乾淨,笑著開口道:"奴家添為此樓掌櫃,這些茶水算是奴家招待各位原來貴客,免費附送的,請!"

  美嬌娘的出現,頓時吸引了酒樓外,一干監視兵卒的主意,其中便有一人指著二樓窗台,對領頭道:"大哥,你看,那是酒樓掌櫃家的娘皮!"

  弟能看見,領頭眼神又不差,如何看不到。當下沒好氣的瞪了眼一旁卒,頗為嫉妒的開口道:"他在里面好吃好喝,還有女人伺候。娘的,我們兄弟倒要在這吹冷風!"

  暫且不提城外一干長安兵卒的碎念,單酒樓的老板娘在給甄堯三人斟好茶水後,望了望窗外,卻是直接將窗台的帷簾拉下。隨即欠身道:"奴家靈雀,見過主公!"

  不消,此女子便是郭嘉訓練出來的女間之一,而且是第一批女間中的一員,代號'靈雀’。甄堯之所以來此處,也就是為了和城內的暗子聯系,否則他還不如回去睡大覺來的自在。

  "無妨,起來吧。"甄堯笑著點頭答應:"在長安,過的可習慣?"

  '靈雀’請安之後便跪坐于甄堯身側,聽到主公問話,連忙答道:"剛來時有些不適,但現在已經好多了,能為主公分憂,實乃妾身幸事。"

  窗簾落下,外面的人觀察起來就有些費力了,好在簾子也是半透明的,雖然不如之前看的那麼清楚,但也能分辨的出來,甄堯依舊坐著未動,而那娘子已經靠上去了。

  想著自己平時來這酒樓,偶爾才能看到的娘皮,卻在此時依偎于甄堯身側,樓外領頭便大吐一口唾沫,嘴里唧唧歪歪的暗罵著,倒也不在意那窗簾的事了。

  甄堯接過'靈雀’遞過的茶水,略微抿了一口後,低聲問道:"你且,長安城內,'血詔’一事究竟如何。"

  '靈雀’不敢怠慢,當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都了出來,而這些還要從她們這些'女間’離開毋極起。當初第一批女間離開,長安作為天子都城,自然是甄堯探查的重中之重,所以雖然人手不多,但也派了三位最為優秀的女間來此。

  經過一番改頭換面,'靈雀’嫁給了一個城內有些資產的商賈,並慫恿著對方開了一家類似于'天然居’的酒樓;'金雀’運氣不錯,一次在街面游逛時,與伏家長子伏德偶遇,並順利攀上了伏家貴枝,成了伏完的大兒媳。


  而余下一位'豔雀"卻是自己投身于長安最大的勾欄,每日撫琴弄舞,數年間,裙下客也不知凡幾。簡單而,就是長安'士’,'民’,'『妓』’三方面,都被毋極女間成功潛入了。

  而這次血詔一事,三女中便是'金雀’最早得到消息,她是伏完的兒媳,大漢皇後伏壽的嫂子,僅僅是在伏德耳邊吹了吹風,就把此事問的七七八八。

  血詔,是'董貴人’之父董承,與獻帝一起商議出來,為了逃脫長安的冒險辦法。而'血詔’剛剛敲定,還未送出長安城,就被董旻手下,安排在皇城內的太監知曉。

  之後雖然保住了血詔,並且將其冒死送出了長安,但董旻的怒火卻不容易熄滅。董承本人首當其沖,早在甄堯接到血詔時,就被董旻給砍了。

  而董貴人以及董家其他人,還有依附于董家的臣子,也一個個的倒黴,入獄的入獄,鴆殺的鴆殺,而這把火,險些就燒到了伏家。

  董承的死,甄堯是知道的,但事經過顯然無法巨細,現在聽著'靈雀’把所以事經過詳細出口,心底也算有了底,至少董旻還沒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金雀將消息傳給你,你再將此事通過暗哨傳出?"甄堯默念一句,頗為贊賞的開口:"此事做的不錯,堯有功必賞,待此事過去,你若願會毋極,便帶上一家人都回去。"

  靈雀聞笑著搖頭,在長安這麼久,已經紮下了根,如今回毋極的心思也不是那麼重了。給甄堯的空杯斟滿茶,才開口道:"家中老母有主公派人撫養,靈雀便放心了。"

  甄堯聞頷首:"若有可能,讓'金雀’動作一番,就我甄堯想去伏家,拜訪國丈伏完。"

  "'靈雀’知矣。"美嬌娘鄭重答應,並開口問道:"主公,可要靈雀將二位姐妹接來?"

  甄堯倒是想再見見另外兩位女間,但此刻非常時期,任何不必要的動作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是暴『露』了三女,想罷當即搖頭:"不必如此,堯若想見,自會去尋她們。"

  談完這些,甄堯又在酒樓內坐了一會,便帶著一干將士離開。這一番談話,完全沒有引起他人注意,甄堯走出酒樓後,也失了繼續閑逛的興趣,直接沿著原路往回走。

  回到宅院,甄堯開口吩咐:"子龍,明日以堯的名義,向伏府下一張拜帖。"

  "主公要去,那直接去了便是,何須如此麻煩。"張飛甚是看不起這種在朝堂見舞文弄墨的人,雖然伏完身份高貴,但卻一點也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甄堯不免搖頭莞爾:"此次入城,終究是以救出天子為目的,而以如今現狀看來,便是想要與天子見上一面,都十分困難。去見伏完,是唯一可行機會。"

  因為擔心伏完在這種時候,會畏懼董旻而不見自己,甄堯才對女間靈雀有了之前的吩咐。而有金雀于伏家內部動一二,明日下拜帖對方應該會接的。

  而此刻董府內,董旻聽著手下人把甄堯的行程一一道來,聽到他只是在街上逛了逛,然後在酒樓里吃喝一頓,也就沒往心里去,並按照賈詡所出計策開始下一步謀劃。

  當夜,甄堯已經在府里安睡,而曹『操』,卻在兩位心腹的保護下,來到洞府。董旻見到曹『操』,也沒有太多試探,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曹孟德,你欲得天子,我想保住長安。如此,你我二人並無沖突,不知以為然否?"

  曹『操』兩眼閃過一抹亮『色』,隨即沉聲道:"你乃董賊之弟,亦是脅迫天子之罪臣;我曹『操』自征討黃巾以來,對大漢出血出力,乃肱骨之臣,你我二人有無沖突?"

  聽得曹『操』這麼,董旻十分不屑的搖頭:"你想要天子,還妄談大漢肱骨?今日請你來此,不是這些無用之談,我只問你,你是否想讓天子隨你出城?"


  曹『操』沉默半晌,才開口道:"還有何要的,一並講出!"

  "哼,"雖然對曹『操』的態度很不滿意,但董旻現在也只能這樣走下去:"你欲接天子歸昌邑,最大的敵手並非我長安,而是甄堯。如今甄堯身在城內,只要你與我聯手,將其于城內擊殺,並于城外剿其兵卒。如此,大事可圖。"

  董旻完,曹『操』臉上神變幻,陰一塊暗一塊的,也在仔細思量對方所之是否可信,而即便可信,又有多大的把握達到自己的目標。

  "你可不要讓我等久了。"董旻見曹『操』還未下定決心,便再次加重音道:"要知道,甄堯身死,北方,中原必然大『亂』,你曹孟德有天子助力,必定事半功倍。我董旻,只求長安一地安穩,此外,只需潼關一地即可。"

  曹『操』身為一世梟雄,自然有他的斷決,不過如此被牽著鼻子走也不是他的『性』格,當下便開出了自己的要求:"你且讓我與天子見上一面,否則此事『操』絕無可能答應!"

  "如此,今夜便帶你入宮!"董旻也是怕時間拖久了會有變故,當即點頭道。

  能見到天子,曹『操』心底一喜,對董旻的話又多信了三分。而在這一群人由府內後門離開向皇宮而去後,一道嬌影從旁閃過,同樣迅速隱沒于黑夜。

  "先生,二爺爺已經按照先生的去做了。"董白府邸,依舊是那處偏室,剛剛從太師府出來的她,趕回後便開口道:"如此,當真能解救我董氏一家?"

  賈詡側臥在床,頭也不回的低聲道:"謀事在人,成事于天!該的詡都了,請回吧。"

  董白無奈,只能欠身退出房門,在她走後,賈詡卻是仰著腦袋透過窗戶望向天邊繁星。他並不懂星相學,此刻望天,也正如他之前所,一切就讓天來注定好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趙云便照甄堯的吩咐,帶著一個昨夜剛寫好的拜帖出了門。伏完乃是長安城內官位顯赫的幾人之一,他的府邸同樣很容易找到。

  來到伏府,趙云便將拜帖雙手送上,而在府外等候了近半柱香時間,才有門童走出來:"老爺了,在家隨時恭候冀州牧到來。"

  趙云禮貌的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急匆匆的回到宅院,便將此行結果出,甄堯聽罷嘴角微翹:"如此,午飯過後,隨我備上些許贈禮,去見見我大漢的輔國將軍。"

  是帶著禮物,其實也就是在街面上隨便買了一些普通的帛卷,若是普通人當贈禮或許不錯,但這送禮的是冀州之主,而收禮的更是大漢國丈,那這些東西就很是'寒酸’了。

  但此刻也沒人去計較這些事,甄堯帶著趙云,張飛走進伏府後,就被伏完長子伏德請進了書房。在書房內,伏完老頭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伏完與甄堯,這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初次時,是在討董時,諸侯攻入洛陽後,于袁家相見的。只不過那時兩人連句話都不曾過。而伏完,在得知天子到了長安後,便追隨著來了。

  見有人進來,老頭子裝模作樣的放下手中的竹卷,並抬頭問道:"州牧此來,有何貴干?"

  甄堯跪坐于案桌後,不答反問:"堯奉血詔而來,老將軍以為呢?"

  "血詔,"這兩字對于伏完而是極為敏感的,因為就在董承所謀之事東窗事發後,詔書依舊送出了城,其中他也是出了不的力。手臂微顫,伏完冷笑:"若其他完或許不知,但'血詔"完又豈能不知!州牧口中所,怕是自己偽造的吧?"

  "偽造也好,真傳也罷,這些都不重要。"在前一日與'靈雀’交談時,甄堯就知道了,伏完是見過血詔的。是以半點驚訝也沒有,並開口道:"重要的是,天子的安危,與老將軍,你的安全!"

  "州牧當真自大,你身入長安,自己安危猶不可知,還有心關照老夫?"伏完笑了笑,開口道:"何況長安城內,于完而有何不妥?"

  甄堯聽罷連連搖頭:"老將軍,看似皇後之父,身份尊貴無可語。可這日子當真順心?董旻執掌長安一日,老將軍便要擔心受怕一日,不但擔心自己,也擔心天子與皇後。"

  "那你與董旻又有何差別?"伏完活到這把歲數,自然不會被甄堯唬住,冷笑的面『色』一直掛在嘴邊,輕諷道:"莫非你便是忠臣,你會真心迎奉天子?"

  甄堯眉頭微皺:"如今戰『亂』四起,便是天子掌權亦無用。但堯至少能保證,天子會活的比現在更安穩,老將軍也能放心。如此,不夠嗎?"

  若是甄堯張口就是自己會奉天子之令,伏完還真不一定會搭理他,但甄堯只是將自己能做到的和董旻他所作的相對比,其中的差別顯而易見,這讓伏完不禁躊躇。

  這一躊躇,便是一炷香時間,而甄堯也就陪著他呆坐下去。當伏完再次抬頭,望向甄堯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絲希冀:"敢問州牧,即便老夫有心相助天子離開此地,又能如何?"

  眼角閃過一絲不可查的笑意,甄堯點頭道:"只需老將軍,能夠讓堯與天子見上一面,之後的事,便交由堯來處理。"

  之後的事就好商量了,而甄堯在伏完府里也不便呆太久,當兩人達成共識後,甄堯便起身告辭。並且約定一定想辦法,讓甄堯與天子見上一面。

  甄堯去伏完府邸的事自然瞞不過董旻,不過這時候董旻已經與曹『操』有了協商,並且曹『操』手下已經帶著命令出城。想著甄堯已經沒有幾日好活,也就冷笑的將此消息揭過。

  春風閣,乃是長安城內最為出『色』的勾欄,而作為這家歡笑場所的'頭牌"'豔雀’的房門更是差點被眾多客人踏平。

  今夜也不例外,豔雀正坐于案桌前撫琴,而案桌邊,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正一邊用有『色』的眼光看著她,一邊撫掌叫好。時不時的灌一口酒,然後又撕咬一口肉食,如此有敗雅興的俗事,也就這大漢做得出來了。

  壯漢是長安城內有數的幾位大將之一,當年楊奉,華雄等人死後,董卓從自己的西涼兵將中提拔出來頂替空缺的將領之一。這麼些年過去,壯漢儼然成為長安勢力中,除去董旻自己與牛輔之外的,唯一一個掌握實權的大將。

  馬背上的將軍,又屬長安勢力,逛勾欄自然成了他們最為喜愛的事,這是從當初李傕,郭汜等人那,繼承下來的傳統。

  作為長安勢力數一數二的人物,逛勾欄自然是找頭牌的,而自豔雀幾年前來到長安,並投身歡笑場所後,這家伙儼然是此地常客。

  打個酒嗝,壯漢一手提著酒樽,另一只手撐著案桌站了起來,並且踉蹌的走向身前佳麗,口中道:"本將聽了這麼多曲,還,還是豔雀你彈的最好!"

  豔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停下了十指,並起身道:"張將軍過譽了。"

  "不過譽,不,不過譽。"這位張將軍邁著霸王步走靠豔雀,空著的左手一伸便將佳麗抓了過來:"嗯,呃,豔雀啊,來,本將軍今日陪你舞一曲!"

  豔雀不愧為經過了貂嬋,郭嘉兩人先後調教出來的女間,面對如此'壯漢"也能笑著回應:"今日是怎麼了?張將軍竟有興致與奴家共舞?"

  "嘿嘿,今日的確高興!"張將軍臉上滿是自得神『色』,將自己的肥碩臉龐靠上豔雀的嬌嫩耳垂,吐著酒氣道:"你不知道,那冀州甄堯如今就在城內。主公開口了,明晚便要取他『性』命。只待甄堯一死,長安也就無憂了,本將軍又能快活下去,哈哈哈哈~~"

  聽到此,豔雀身子渾然一顫,臉上偽裝的笑意,也變得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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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月黑風高
   
  又是一夜過去,甄堯醒來後便在宅院中看張飛,趙云比試,張趙二將也沒動真格,僅是互拼著拳腳,打發在長安城內的瑣碎時間。

  "主公,"這時甄斷從院門外疾走回來,來到甄堯身邊低聲道:"斷有事稟報。"

  甄堯一聽,點頭與他一同向內屋走去,而張飛兩人看到自家主公離開,也緊跟其後。

  進了內屋,甄斷從衣服里拿出一條帛布,開口道:"方才斷領著親衛在宅院周圍巡視,忽然碰到一人,朝斷撞上來並將此物塞入斷衣兜。"

  甄堯接過帛布,開口道:"那人何在?走了?"

  甄斷頷首:"那人走的很急,應該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好躲避周圍長安探哨。若不是這道帛布在,就連斷也以為他是誤撞上來的。"

  將帛布攤開,上面只有寥寥數字:'月黑風高,速離"下方還有落款人的名字:豔雀。

  "是'豔雀’派人送來的。"甄堯看著短短六字,不禁皺眉:"莫不是她得到了消息,有人欲對堯不利?"消息若是其他人傳出,甄堯或許會懷疑,但是出自自己手下女間,那這個消息,已經可以確信無疑了。

  女間的事,張飛等心腹將領都清楚,也就沒什麼奇怪,甄堯剛完,張飛便開口道:"主公,我看還是出城吧,這長安城才多少兵馬?出了城飛一樣能幫主公把天子搶到手。"

  趙云點頭道:"主公,『性』命攸關,云亦覺先行離城乃上策。"

  握著這張由女間送來的帛布,甄堯兩眼深邃望著房頂,很明顯,這時候有人敢動自己,那就只有董旻了。在長安城內,天時,地利,人和均與自己無關,可謂是最凶險的客場。

  退不退?又或者自己能不能退?甄堯『揉』著拳頭暗自思索著。董旻已經准備好了要對付自己,而此刻貿然辭行,只會讓他提前動手,並且在城內大肆排查細作。

  "主公可是擔心無法離城?"見甄堯眉頭深鎖的模樣,趙云沉聲道:"以云之見,若以云與益德二人,領麾下百余親衛,出其不意的殺至城門處,應當能夠破開城門。"

  張飛也連連點頭:"子龍的在理,區區一個長安城,有我等護衛,主公想走絕無人敢攔。"

  甄斷知道沖鋒陷陣自己不是張飛二人的對手,但他也有他的作用:"主公,斷願拼死為主公斷後!"罷,三人一齊跪地,請甄堯立刻下決定。

  麾下三位戰將請命,甄堯就算不顧及自己,也得考慮考慮他們。豔雀已經向自己傳來了危險訊號,而自己就算留在這,恐怕真到了夜晚也是得突圍的。如此想來,此時不走,自己就等于是錯過了最好的撤離機會。

  心底決定離開,但怎麼個'離’法,還有待考慮。就這樣帶著百余兵卒沖向城門肯定不行,到時候人沒走出百步,就被上萬大軍圍著,即便有趙云二人在,也難有把握。

  突兀的,甄堯心底有了個想法,靠著房內案桌坐下,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案桌上比劃道:"我等住處離南門最近,是以南門處的防護也是最為嚴密。子龍,益德,你二人待會隨我前去伏府。甄斷,你留于院內,讓兵卒自有分散,並往來于南門與院落之間,之後……

  一番布置下來,甄斷三人均抱拳稱是,而甄堯也不耽誤,帶著張飛二將,與十數親衛,便走出院落。向伏府前行。

  而在甄堯走後,院中又有足足二十人離開,並且向南門外游晃。

  來到伏府,伏完以為甄堯是來找他,兌現前一日的陳諾的,當即苦笑:"冀州牧,老朽慚愧,如今董旻已將皇城封鎖,任何人不得入內。完雖為皇後之父,亦見不到天子與壽兒之面。"


  "無妨,"甄堯對這結果已經有了預料,當下開口道:"既然董旻不讓堯面見天子,那堯便自行前往皇城,只是還需伏老將軍同行。放心,此次一定無事,堯有把握入宮面聖。"

  伏完心中雖然沒底,但見甄堯如此有底氣,也就頷首同意。反正至多也是白跑一趟,那董旻暫時是沒空對付自己的。

  兩人談罷,很快便離開伏府,伏完的府邸距離長安皇城並沒多少路,一行十幾人,很快就到了皇城第一道外門前。到這,也就止步了,因為城門處有長安將士守著。

  守城兵士見甄堯等人靠近,立刻拔出腰間佩刃:"來人止步,此刻不准入宮!"

  "某乃大漢征東將軍,冀州牧,柳鄉侯甄堯,"走上前先報了名諱,甄堯冷聲開口:"本將軍與輔國將軍要面聖,爾等卒也敢相攔?"

  "我等奉太師之命,把守皇城,任何人不得入內!"能被安排在這的,幾乎都是董旻身邊的嫡系部隊:"不論是誰,再敢上前一步,就地格殺!"罷,似乎為了給自己壯聲勢,抬手一招,便有百余兵卒向甄堯一行人合圍。

  在來之前便得到授命的張飛一聲冷笑,縱身橫跨,幾個閃身便出現在話兵士身前,右手重拍兵持刀的右臂,再反手一伸,簡簡單單的將對方刀刃奪了下來,並怒喝道:"子好膽,某家主公豈是你等能威脅的?"罷怒視周圍兵卒,一時間竟然無人敢上前半步。

  雖然趙云武藝不弱于張飛,但論起威懾力,便是三個趙云綁一塊,也不如他張飛一人。威懾效果達到,甄堯臉上帶笑的走過去,先是將兵刃拿過,並將卒扶起:"堯麾下這些將領,可不如堯好脾氣。你且前去只會董旻,便我甄堯要入宮!"

  丟了臉,但兵卒在接過兵器後也不敢再狂了,諾諾點頭,招呼幾人迅速離開,而其余長安兵士,也將包圍圈散去,守在城門處,一動不動。

  卒很快來到太師府,董旻就躺在床榻上聽著,半晌才開口道:"他要去,便讓他們進去吧。記住,一定給我看緊了,一舉一動都要盯牢!"

  "諾!"卒心底不願,可主公下了命令也只能點頭答應,心道自己剛才的打是白挨了。

  "哼哼,見天子。"卒走後,董旻望著屋外冷笑:"就讓你在死前與天子見上一面。"

  卒回來時雖帶來的命令並未出乎甄堯的預料,甚至就連董旻此刻會想什麼,甄堯也能知曉七八,不過他對此並不在意,大笑一聲便與伏完走進了皇宮。

  進了皇城,甄堯第一次與劉協見面就在這種況下發生了。一位是擔驚受怕的傀儡皇帝,一個是『性』命正受他人威脅的無奈諸侯。

  "堯,參見陛下。"面見天子,必要的禮數是不可廢的。畢竟若是想要有效的'挾天子"至少自己得對天子尊重一些。自己對天子都視若無睹,那這天子也就無甚用處了。

  "愛卿請起。"天子,也就是獻帝劉協,如今已近弱冠之齡,不過或許是從的生活便不如意,成為皇帝後更沒掌過一日大權,是以比較起甄堯印象中皇帝的形象,劉協要弱勢許多。

  聞,甄堯起身道謝,先是將身邊兩位得力戰將與劉協介紹一番,然後道:"陛下如今身居皇城內,可知大漢戰『亂』四起,天下民不聊生。"

  一旁伏完聽到這話好懸沒被氣笑,原本以為甄堯急著面見天子,必然是有要事,或者從側面將自己的意願表達出來。卻沒想到他居然提起這等'廢話’。

  之所以伏完認為甄堯所乃屬廢話,實是因為如今劉協半點實權沒有,就連長安以外的消息,都是自己時不時的送入宮去,否則劉協現在連大漢各地局勢都可能不清楚。

  伏完認為是廢話,但在劉協看來,甄堯是故意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了,眼中閃過怒意與無奈,沉歎道:"協有愧先祖,有愧大漢百姓。"

  甄堯聞緩緩搖頭:"此非陛下之過,實乃我等臣子之過。如今堯領兵于此,冒死前來覲見,卻仍遭人算計,陛下以為臣該如何做?"


  劉協聞手臂不禁一顫,宣召甄堯,曹『操』入城,是董旻以死亡威脅他而下的詔令,他也知道這封詔令下達,自己可能依舊要被困于城內。前夜曹『操』前來,也只是隱晦的表示要接自己去昌邑城,而看他與董旻同來,相比是有了交易。這些事都是劉協一日之內想到的,而甄堯見劉協不話,沉默片刻又接著道:"陛下,孟德是否已經來過了?"

  甄堯對此並不能確定,但這問句剛出口,就見劉協面『色』一變,當即心中了然,隨即心底一陣苦笑。看來形是糟糕透了,這對對付自己的,應該是董旻,曹『操』兩人。

  甄堯之所以有所猜測,還是從'豔雀’所傳來的帛布中看出了端倪。看似短短六字,根本沒提曹『操』,如何會有玄機?其他人不懂,甄堯卻是看明白了,不提,也就是曹『操』與自己已經不能算是同盟了,既然不是同盟,自己離城自然不用招呼他。

  豔雀乃是自己帳下頂尖女間,她不可能會不知道曹『操』是與自己一同入城的。可傳信中只字未提,這種明顯的紕漏,根本不可能出現。

  正因此,甄堯在來皇城的路上,便將一些事理順,並做出了猜想。如今和天子話不過兩句,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劉協繼續沉默,甄堯搖頭道:"孟德既已來過,陛下應當知曉,他一人未必能護得陛下安危。今日堯來了,索『性』留下陪天子一日,也讓伏將軍能夠與皇後聚一會。陛下,可會棋藝?"

  "略知一二。"劉協呆在宮內整日無所事事,除了借酒消愁,也就只能與琴棋書畫作伴。學琴他沒那份心,書法他也沒有什麼成就,也只有棋藝與畫畫還能拿得出手。

  伏完告罪離開,前去面見自己的女兒,甄堯便與劉協兩人對坐擺開了棋盤。一旁明顯是監視眾人的太監,見此也就准備好茶水,一不發的杵在邊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甄堯已經與劉協對弈了三盤,即便甄堯沒有全心投入棋盤,可心思不在下棋上的劉協,楞是一盤都沒贏,每一盤都只是勉強抵擋甄堯片刻,便出現大潰敗。

  而就在甄堯留于皇宮內的這段時間,跟隨他入城的眾多親衛,也是進進出出走動不停。半時辰便有一部分人出去,而過了一會又會有人回來。如此往複,讓監視甄堯所住宅院的長安兵卒眼花繚『亂』,暈頭轉向。

  而這些長安兵士們並未注意到,就在一干毋極親衛進出之間,離開的人數總會比回來的多出一兩人。雖然僅僅是一二之間,但一個上午過去,已經有足足二十人擺脫了長安眼線,並悄悄彙集于西門附近的一處破敗院落中。

  時值晌午,下了十盤卻只贏了甄堯一盤棋的劉協,肚子已經開始發出抗議聲了,因為劉協想問,而甄堯也順便留于皇宮內,與天子一同吃個便飯。

  "一直呆在皇宮內下棋?和天子,伏完一起在宮內吃的午飯?"得到甄堯一早上的動作彙報,董旻眉頭一皺,隨即松開:"下吧,吃吧,過了今夜你就是個死人!"

  因為甄堯一直沒有過激行為,是以董旻也並不在意他會做什麼。而甄堯帶入城的那些親衛,董旻更是毫無興趣。他所關注的只是甄堯,其余人就算張飛,趙云也只是附帶看著罷了。

  吃過了午飯,甄堯又提議下棋,劉協不想被虐,但又覺得上午是因為心神不甯才輸的,當下頷首答應想著一定要拿出自己全部本事來對付甄堯。

  當即兩人又擺開棋盤,開始新的棋局,太監一直在旁邊站著,而甄堯下棋也很少話,得不到任何報的他,站久後就開始走神了。

  太監正搖晃著打瞌睡,甄堯擺下一子,忽然壓低了聲音,以只有自己與劉協才能聽到的音調,開口道:"陛下,可願隨堯一同離開長安這是非之地,回歸東都?"

  太監沒聽到甄堯什麼,可劉協卻是實實在在的聽清楚了,捏著棋子的右手聞一抖,嚇得差點將棋子丟出去。而當他鎮定之後,對于甄堯的提議也很是意動。雖然曹『操』或許能將自己帶離長安,但去了也只是前往兗州,而甄堯,卻能讓自己回到洛陽。

  可即便劉協有回洛陽的念頭,但在下一刻卻不得不將這想法掐滅,如今甄堯身在城中,連他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如何能帶他出城?想罷卻是緩緩搖頭:"長安很好。"

  劉協的那一絲猶豫甄堯看在心底,當下也就明白了天子的顧慮。笑著點頭,心中卻是暗想,連劉協這個光棍皇帝都不看好自己能安全離開,自己也真慘呢。

  "主公,時辰差不多了。"下棋一直下到申時,趙云才上前兩步,在甄堯耳邊輕聲道。

  甄堯當即點頭,將手中棋子放下,起身道:"陛下,若是日後還有機會,堯一定常來宮中,與陛下對弈,告辭了!"罷,在劉協的錯目注視下,緩步走出皇宮。

  甄堯在皇宮內的時間可不是白挨的,至少此刻西門院落內,已經藏了大半兵卒。甄堯走出皇宮,也不再回住處了,就這樣緩步繼續在街邊閑逛。

  看似閑逛,甄堯只是不想有過激的動作,導致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而當他帶著趙云二將來到院落附近,一聲類似鳥叫的暗號傳出,頓時守于院中的兵卒蜂擁而出,並在趙云,張飛的率領下,直奔城門而去。

  此刻畢竟是戰時,雖然甄堯,曹『操』都在城內,但四處城門的守兵並不少,即便人數最少的西門上下,也有數百人守衛。而當張飛沖至城下時,發覺不對的城門令連聲驚呼:"你等,你等意欲何為?"

  "隨我殺~~~"這時候可沒空去廢話,手中長矛直刺結果了城門令的『性』命,張飛便大吼道:"保護主公,殺出城去!"

  如此,西門徹底『亂』套了,城門處的數十兵卒堪堪擋住了張飛與趙云二人的初次沖擊,而聽到城下動靜,城頭守衛兵士也急急忙忙的從左右石階趕來。

  "你,你什麼?甄堯他在沖城?"太師府,董旻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直盯著眼前的兵卒,』他剛剛離開皇城,在街面游走?現在一刻未過,為何他會沖擊我長安西門?"

  兵卒此刻已經是害怕之極,畏畏縮縮的低著腦袋開口道:"不知。"

  "不知,不知,要你何用!"沖出腰間的佩刃,董旻一刀斬向兵,頓時鮮血濺出,一顆人頭在屋內滾動數圈才失了動靜。

  殺了一人發泄,董旻大聲呵斥:"來人,來人,給我調集兵馬,迅速趕往西門!"

  而就在董旻著召集兵馬前去西門圍堵甄堯時,西門處的戰事已然愈演愈烈,一具具尸體倒地,而甄堯等人距離城門,還有數十步之遠。

  "弓箭手,『射』~~"這顯然不是甄堯下的命令,畢竟他手下百余親衛雖然都有手弩,但人數太少,此刻沖擊城門都猶顯不夠,如何有時間齊『射』。

  眼見從城門處下來的上百弓箭手就要張弓拉箭,甄堯一劍砍翻了身側的敵兵,同時高喝道:"躲避,混入敵兵中躲避箭矢,用尸體擋箭!"

  "嗖嗖嗖"飛箭來的迅速,不少親衛才剛剛混入敵兵群中,或是抬起腳下的尸體,羽箭就已經在頭頂落下,絲毫沒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不過相比之下,甄堯以及手下將士卻是幸運的,面對數倍之敵,弓箭砸他們頭上的概率,比長安兵卒自相殘殺要許多。

  甄堯躲避箭矢的同時,還得顧著周圍局勢,見自己麾下親衛並沒被弓箭的沖刷而擊垮,心底也就松了口氣,可沒等他高興起來,就聽見後方接到傳來陣陣腳踏,無他,長安援兵來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8 16:55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戰局轉,惡來殞命
   
  "賊子休想前行,甄斷來也!"而就在此時,另一側街道口,甄斷帶著余下親衛堪堪趕到。

  僅帶著三十余人,甄斷出現後便將西門正街與城門之間的道路堵死,而他們要面對的,則是數以千計的長安兵卒。

  甄堯側身躲過一名兵卒的槍刺,眼角瞟向後方街道,見甄斷艱難的抵擋著長安兵馬,心中焦急更甚。可這時候焦急亦無用,在最前方,趙云已經接近城門,張飛提著長矛後退至甄堯身邊,大聲喝道:"主公,與飛一同殺出城去!"

  咬了咬牙,甄堯很快便調整了思緒,與張飛一同向前沖,躲過數道利箭後,順利與趙云相會,三人合力,帶著周遭不多的兵士,奮力沖擊城門。

  而此時城外大營,暗中盯梢曹兵的細作也發現了曹軍有所異動,立刻回報給沮授等人。聽完細作所曹軍將領把兵馬都集結起來,沮授果斷開口:"公明,你領五千重騎前往曹營正門;文遠,你領麾下兵馬繞襲曹營後方。"

  "奉先將軍,還請你領狼騎與一干步卒,火速趕往長安城。長安城內今晚必有變故,我主『性』命便交由將軍之手了。"沮授並不知道甄堯已然和長安將士交上了手,並且就快離開長安。

  徐晃三人毫不拖拉,當即便帶著隨時都准備待命的將士,分兵相向而行。三人中最快到達目的地的自然是徐晃,五千黑甲,黑鱗的重騎兵出現在曹營外,卻是讓准備出營的夏侯淵為之一愣,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等人的打算,應該是被走漏出去了。

  夏侯淵也是身經百戰的將領,雖然出現了變故,但絕對不會自『亂』陣腳,打開寨口,領兵出營道:"徐將軍在我營前擺下這等陣仗,有何指教啊?"

  徐晃手持巨斧,冷眼直視夏侯淵,並不話,也沒下令。他在等,等張遼在曹軍後營先動手,所以干脆一語不發,就這樣枯耗時間。

  徐晃不開口,夏侯淵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要讓他帶著手下兵卒去沖擊重騎兵陣,顯然是以卵擊石,當即拍馬上前冷喝道:"徐將軍莫要欺人太甚,本將便與你大戰一場!"

  "哼!"一聲低喝,徐晃同樣拍馬而走,長斧在身前橫掃,與夏侯淵的長刀相撞一處。

  比氣力,夏侯淵本就輸徐晃一籌。而論起兵器的沖擊力,長刀自然不如大斧,是以第一個回合的較量夏侯淵吃虧較多,沒被一斧子掃落下馬,就已經是他馬術本事夠硬了。

  初次交鋒的失利,讓夏侯淵急迫的想找回場子,也不管胯下吃痛的戰馬,拉動缰繩便調轉馬頭,直奔過去。在接近徐晃之時,長刀猛然劃向對方手持斧臂。

  "道爾!"回拉戰斧,徐晃完全不避讓的橫檔落下的刀鋒,兩柄重武器于半空中相持,並爆發出劇烈的金屬敲擊聲。

  前營處將斗正酣,而此刻張遼已經帶著麾下兵馬來到曹軍後營,不打任何招呼,大手一揮便開始攻擊。因為之前夏侯淵已經把營內的大部分將士都集中于前營,准備出其不意的偷襲甄堯營地,導致後營只有寥寥百人駐防,僅一個照面,便被心急如焚的張遼擊破。

  在後營肆虐一番,張遼便兵指曹軍正營,而正營出現殺喊聲,前營處的徐晃與夏侯淵,都能聽得清切。嘴角勾起絲絲蔑笑,徐晃暴喝道:"重騎,沖擊!"

  '踏"踏"踏’重騎沖鋒,帶動的是地表的震撼,就連夏侯淵胯下坐騎都有些吃驚,不安的躁動起來。戰馬出現問題,本就弱于徐晃的夏侯淵更是反擊無力,只能在兵卒的掩護先暫時後撤。可重騎已經入營,他再退又能退到哪!

  相比徐晃,張遼二人,呂布帶著一干攻城將士行進速度不可避免的要慢了些許,至少在甄堯沖至城門下,開始打開巨木門栓,將長安北門緩緩推開時,他依舊在向長安南門趕路。


  長安的北門被十數毋極親衛推開,甄堯在張飛,趙云的護衛下沖出城門,離城的那一刹那回首望去,只看見甄斷與其周圍兵卒,都已陷入長安將士的合圍。

  "堯,會給你們報仇的!"眼角微潤,甄堯心底恨恨著。甄斷是從他時便在甄府跟著的'老人"在甄堯制霸前期,甄斷每每留守毋極,都能讓他安心領兵離開。可如今,陷入敵圍的甄斷,是不可能逃出升天了。自己沒死,長安將士肯定是要殺他泄憤。

  逃出城門並不代表安全了,反而危險更甚,畢竟在城內,在多的兵卒面對一條條街道也難以同時發力,可一旦出城,以長安城外的曠野而,甄堯一旦被追上,想再逃脫幾乎不可能。

  "走!"沒有馬匹,沖出城的眾人只有步行,好在不論是甄堯或是麾下將士,體力都很不錯,單單跑步的話,長安將士未必能快過他們。而長安的騎兵,卻是在呂布面前折損殆盡,否則甄堯也不會這麼容易便沖出城門。

  當甄堯離城不過百步,後方的追兵便越來越多了。時不時的弓箭飛『射』,甄堯有兩位虎將護在左右倒無妨,但麾下幸存親衛可就沒那麼好的命了,一時間又倒下去不少。

  沒有去攙扶倒地的親衛,甄堯此刻只能顧著自己逃命了,可長安西門距離自家營寨又有不少的距離,便甄堯自己,也不確信能否支撐到最後。

  "主公當心。"又是一輪飛矢落下,為了給甄堯擋箭,趙云卻是顧不得護住自己,躲閃之余一枚利箭刺過身上所穿輕甲,箭尖已沒入後背。

  "子龍!"趙云受傷,甄堯頓時停步,其他兵卒或許可以拋棄,但趙云他甄堯如何能棄下。

  "主公不必管我。"趙云不敢停步,拉著甄堯繼續向前沖,右手伸至後背用力一抽,帶著猩鮮血的羽箭被抽出。好在羽箭是無毒的,趙云用披風將後背一裹,也算是緊急處理過了。

  見趙云還能咬牙支撐,甄堯也全力向前方奔逃,這種逃命自他出道以來,還是頭一回。手中寶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失了,手中所持的是一把從長安兵卒手中搶奪下來的單手刀,若不是需要一把武器防身,甄堯肯定會把它也丟了,好減輕自己的負重。

  一追一逃之間,甄堯已經奔出了數里外,而這時身邊還余下的,也只剩趙云,張飛二將,以及不過十余親衛。而且除去甄堯外,幾乎個個帶傷。

  "踏踏踏"足足狂奔了半個時辰,當甄堯人都要累斷氣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陣陣馬踏。聽到這戰馬奔騰的聲音,甄堯第一時間笑了,因為就在長安城內外,除去自己與呂布麾下有足夠的騎兵,其余人如曹『操』麾下皆是步卒。

  "是並州狼騎,奉先來了!"雖然身體疲憊倒是視力有些模糊,不過分辨騎兵的從屬還是不成問題的。借著月『色』與騎兵自帶的火把,確認是狼騎後,甄堯不禁喜聲呼喊:"奉先,奉先~~"

  "主公,西北面有人呼喊!"正領著兵馬疾馳的呂布並沒注意到甄堯的呼喊,倒是一旁的狼騎將聽到了,並開口道:"似是有人向將軍求救!"

  "西北面有人?"呂布聞雙目望去,的確看到了追逃兩方兵馬,而因為距離並不近,呂布也看不清楚喊話之人的面目。

  不過看不清不代表呂布分辨不出,不論是趙云銀甲亮槍的造型,還是張飛粗狂黑甲的模樣,即便在黑夜也是很容易分辨的。

  認出了趙云,張飛,那這二人中間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呂布雙目一瞪,高喝道:"是伯高?眾狼騎調轉,隨我沖過去!"

  呂布的救援是及時的,若來晚少許,體力盡失的甄堯或許就只能躺在地上等死了。可就是因為狼騎的出現,讓原本已經力竭的甄堯,又恢複不少氣力,堅持向前直奔。


  當甄堯與呂布相近,後者面『露』喜『色』:"果真是伯高,快,快向後撤,此地便交給某來!"

  聽到呂布之,甄堯感激頷首,在一干狼騎的簇擁下安全向後方撤退後,兩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而前方呂布,卻是煞氣凌然的『逼』視著一干追擊兵卒:"殺!"

  由呂布率領的狼騎,便是遇上了騎兵也能展開屠殺,何況是些許步卒。一個沖擊過去,出城追剿甄堯的上千兵卒便倒地大半,而沒倒地的,都是反應快及時向遠處逃遁的兵卒。

  快速解決了這些追兵,呂布下令暫時停步,下馬與甄堯會面後,開口將營內的時間簡單敘述一遍,然後問道:"如今該怎麼辦?回營還是?"

  "奉先且分出一隊兵馬送益德,子龍他們回營。"甄堯毫不猶豫的開口道:"你我二人,正可領兵殺入長安,將此城拿下!"

  聽到甄堯要自己回去,張飛首先抱拳:"主公,末將尚能再戰!"而一旁趙云雖然沒話,但緊握著長槍的手臂,也能讓人看出他的決心。

  牽過呂布給自己等人的戰馬,甄堯冷聲道:"如此,上馬隨我殺回去!"

  甄堯能如此快速的領兵殺來,不但董旻沒料到,就是甄堯本人也是無從料想。是以當眾狼騎殺至西門時,城門依舊是開著的,而且還有不少兵卒從里面趕出來。

  騎兵入城,沒過多久消息便傳入董府,而董旻也無需再懷疑麾下兵卒所傳報的信息是否准備,因為城內的殺喊聲與馬踏聲,足夠明一切。

  入城後,甄堯腦中閃過一系列要事,並開口道:"子龍,你一隊兵馬封鎖皇城;益德,你領一隊步卒將董府包圍;奉先,你我前去兵營,先將城內兵將擊潰。"

  甄堯軍令下達,原本齊頭並進的兵馬迅速在街道岔口分開,甄堯望了望麾下二將遠離的方向也不再遲疑,與呂布一同殺向長安兵營。

  長安城內戰事急轉,而在城外軍營處,重騎在曹營內肆虐,營帳,護欄等等,也都被掀翻在地,整個營地顯得極為混『亂』。

  "文謙,你先撤,某家斷後!"這時候夏侯淵也不能硬撐了,徐晃一人便已不敵,再加上一個從後方襲來的張遼,他夏侯淵便是有三頭六臂,也守不住此營。

  "妙才務必心,進先去長安與主公會合!"樂進也不耽誤,對夏侯淵招呼一聲,提馬而走。而夏侯淵就策馬當在樂進離去的方向,手持大刀牢牢抵住徐晃的攻勢。

  "主公,城內大『亂』,當速撤!"而在城內,暫時被甄堯等人忽略掉了的曹『操』,此刻也在許褚,典韋的護衛下,火速奔向城門。

  原本以為這一次足夠至甄堯于死地的曹『操』,聽到許褚之後,心底的不甘,失望頓時消散。眼下不是懊惱的時候,該做的只有逃命一途,若是不逃出去,連懊惱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就在曹『操』就要趕到東門離開之際,剛剛將董府包圍,並准備相助主公爭奪城門的張飛出現在街道右側。看到曹『操』一行,那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曹『操』,還想往哪逃!"

  張飛領兵靠近,典韋從衣兜中掏出戟『射』出,並開口道:"仲康帶主公離開,某來擋他!"

  典韋的暗襲不論力道或是方向都很刁鑽,但對張飛而還是可以應付的,長矛探出清掃,便將戟擋下,不過也正因此,戰馬為之一頓,卻是稍稍停步。

  "典韋?"曹『操』身邊的親衛將領,張飛也是與之打過交道的。眼中閃過凝重之『色』,高喝一聲,右手持矛彎身突擊向前。

  典韋很少乘馬,戰斗的時候更是從不騎馬,雙手抽出畫戟,躲閃過戰馬的沖撞,同時也架住了張飛的蛇矛。即便王追有足夠的沖力,也只能讓典韋平移後撤一步。

  馬背上發動的進攻被人在馬下擋住,張飛怒吼著將長矛高抬,隨即重重砸下。奈何典韋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和他比力氣,同樣雙手持戟交叉上揚,分毫不弱于騎馬的張飛。

  "哈~~"一矛雙戟的碰撞,造成的反正讓張飛身形不住後仰,而腳踏地面的典韋,足印也將腳下泥石踩裂。

  兩位當時猛將狂斗,曹『操』卻在許褚的護衛下逃出了長安。曹『操』不比甄堯,與董旻處于聯盟期的他坐騎還是能夠隨身帶的,是以出了城池,幾乎就算逃離了危險。

  曹『操』的離去,讓張飛更是目呲盡裂,甄堯今日命懸一線,一切都拜董旻,曹『操』二人所賜,是以張飛的攻擊更加凌厲,蛇矛此刻才發揮極致。

  典韋武藝並不弱于張飛多少,奈何對方騎乘著戰馬,還有許多周圍兵士相助。僅僅拖延半盞茶時間,身上就已經滿是創傷,鮮血流了一地,就連雙腳也開始打顫了。

  身受重傷的典韋,如嗜血的野獸一般直視著張飛,若是平時或許張飛不介意下馬與他相斗一番,也算是成全了這位勇士。不過眼下事緊急,張飛掃了眼城外,開口道:"殺了他,出城追擊曹『操』!"

  一干兵卒擁上前,即便典韋雙戟刺傷兩人,可還是有不少刀槍直接『插』入他心肺。一世猛將,古之惡來,卻是死在了一干無名卒手中。

  半個時辰後,長安城內戰事停歇,甄堯,呂布,趙云,張飛四將齊聚董府,看著自縊而亡的董旻尸首,甄堯閉目低歎:"人已死,便埋了吧!"

  在內室的案桌上,有一張紙被硯台壓著,趙云將其拿起,遞給甄堯道:"主公,這里有張字條,似是董旻死前所寫。"

  甄堯接過一看,上面寫著:'旻自知難逃一死,而我董氏一門,李儒,牛輔兩夫『婦』亦氣絕。只余幼孫白兒,望伯高,放她一條活路,旻泣血拜謝!’

  將這張字條收入衣,甄堯轉身離開,並道:"長安城大『亂』,必然驚擾了聖駕。子龍,益德先去療傷,奉先可與我一同進宮面聖!"

  剛踏出董府,甄堯卻看見自己麾下的親衛抬著一人走來,原本急促的腳步忽然停頓,那躺著的人,正是拼死斷後讓他有機會逃生的甄斷。

  人已經死了,能夠有全尸留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甄堯走靠上前,看著帶著微微笑意的尸首,心底沉痛無以複加。站立良久,還是跟在後面的趙云上前道:"主公,人死不能複生,甄將軍戎馬半生,能橫臥沙場,也是我等為將者的歸宿。"

  "尸體收好,堯要帶他回毋極下葬!"留下一句話,甄堯便向皇城走去。

  再次見到天子,之間僅僅相隔了三個時辰而已,雖然是大半夜,但長安如此刀兵喧囂,就是皇城內的劉協也是無法入睡的。

  "臣,甄堯,參見陛下。"入宮與劉協相見後,甄堯躬身抱拳道:"賊子董旻已被本將擊破,于府內自縊而亡,陛下現在不必擔心了!"

  "好,好,好。"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劉協連道了三個'好’字,才開口道:"甄將軍請起,未想才過去半夜,將軍便給朕帶來如此驚喜。"

  對劉協而,今晚發生的事的確是又驚又喜,不過甄堯可沒時間和他扯皮,來皇宮也只是為了確保天子的安全罷了。如今人也見到了,當即開口道:"長安初定,末將還有要事須親自處理,陛下便在宮中歇息,臣改日再入宮作陪!"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8 17:19
第三百八十六章  陳年舊事的揭開
   
  從皇城出來,甄堯便回到董府主持城內大事務。不多時,一男一女二人,被帳下兵士帶入府廳,聽完兵卒的報告後,甄堯望向下首女子:"你便是董白?"

  抬頭看向甄堯,就在白日,坐在那里的還是自己的二爺爺,可如今,爺爺自縊而亡,而她這個董氏孤女已然成了階下之囚。而在董白身邊,人到中年的賈詡更為淡然,僅僅看了一眼甄堯後,便低頭閉目。

  董白不話,甄堯聳肩看向其身側的男子,兵士報告只這人是董白府上的賓客,覺得可能有些身份,便一同帶來。是以甄堯現在依舊不清楚眼前是何人:"這位先生又是?"

  "賈詡。"簡單的吐出兩字,毒士眯著的眼睛略微睜開,不過睜開沒幾息,又再次閉上。

  "賈文和?"甄堯瞳孔緊縮,他確實沒想到自己與漢末毒士的初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合。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甄堯緩聲道:"這城內變故,應該出自文和先生之手吧?"

  見到了賈詡若是還猜不出來這些,甄堯這麼些年可就真是白混了。他在得知董旻要暗算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對方身邊可能是有高人相助。因為僅憑董旻的能耐,是不能做出一系列的應對,從將自己和曹『操』招入長安,甄堯的對手顯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換人。

  賈詡這時也略微躬身:"州牧果敢,詡心服口服。"誠如他所,董旻按照他所布置的棋局,一步步的走下去,甄堯幾乎是不會有活路的。可就是這種必死的局面,愣是被他犯『亂』撥正,不但奪下了長安,還將董旻,曹『操』一個『逼』死,一個『逼』逃。

  賈詡心中有疑『惑』,但甄堯更是不解,按理如果賈詡出仕長安,董旻有此妖孽相助,這幾年不應該如此頹廢無作為。而若對方仍是在野閑人,似乎更沒理由對自己下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毒辣,陰狠至此的殺招。

  如此想著,甄堯開口道:"先生乃當世謀主,堯本應躬身相請。可今日先生不但加害于堯,更使並,冀二州將士慘死,此仇堯不能不報!來人,將文和先生拉出去,砍了!"

  甄堯開了口,周圍親衛很快就走出三人,抓著賈詡的雙臂便要向外拖。賈詡似乎也認命了,絲毫不做反抗。而看著賈詡就要被拖出廳室,董白終于開口了:"此番用謀,是白央求先生相助。若州牧惱怒,殺了董白便是,還望放過先生。"

  "是你請的賈詡?"甄堯眉目閃過了然神『色』,擺手示意麾下親衛暫且停步,沉聲道:"本州牧原本看在董旻遺書上,還有放過你這女子的念頭。看來,你不給堯這個機會了。"

  董白看似柔弱,但內心卻十分剛強:"董氏一門盡數誅滅,留女子一人活于世上又有何用?不過徒增痛苦與仇恨!白願自縊,還請州牧放過先生,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身死惜哉!"

  甄堯要殺賈詡嗎?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毒士這般計謀百出之輩,甄堯便是用一座長安來換,都不會皺半點眉頭。有此一試,只是想解去自己心中疑『惑』罷了。

  不過甄堯這麼想,周圍諸將可就不這麼認為了,如張飛,此刻便是雙目直瞪著賈詡。若非甄堯還沒真正下令殺人,他肯定是第一個沖上去拔刀的。

  "都帶下去,給我看好了!"一時決定不了殺或者是不殺,甄堯也不能為了這一男一女就一天不做其他事,當即開口下令,暫時還是把兩人關押起來為好。

  當天邊放晴,太陽逐漸升起時,喧囂了一夜的長安城,十分詭異的安靜下來。雖然是大白天,但街道上幾乎看不到多少行人,此時此刻,若不是非得出門不可的,其他百姓均選擇留在家中,畢竟戰爭對他們而,是殺戮與血腥的代名詞。


  長安易手,第二日劉協在甄堯的示意下進行早朝,因為城內的眾文武大臣,不少因為衣帶詔一事被殺。而數年前天子被劫西都時,也有許多老人選擇告老。是以出現在皇宮大殿的文武官員並不多,而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膽戰心驚。

  此次早朝自然少不了甄堯,雖然是第一次上朝,但甄堯卻一點也不謙恭。帶著呂布,張飛,趙云,張遼,徐晃等武將,沮授,許攸等文士,一並出現在殿前。就這一伙人,便占據了此次早朝文武的近三分之一。

  安然的坐于大殿龍椅上,劉協開口道:"董賊伏誅,皆賴冀州牧之苦功,昨夜一戰險危甚,冀州牧甄堯何在?"

  "臣在!"甄堯聽聲上前,抱拳道。

  劉協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開口道:"冀州牧勞苦功高,朕必重賞。董賊既死,如今大將軍一職空缺無人,伯高可願接替此任?"

  對于劉協會給自己加官,甄堯一點意外也沒有,當下躬身拜道:"謝陛下聖恩!"

  而在封了甄堯武官後,又是一番進爵賞賜,甄堯也一一叩謝。甄堯的賞賜完,後面就跟著呂布,張飛一干文武,其中呂布升任為征北將軍,張飛接替了甄堯的征東一職。更為難得的是,趙云居然被封為九卿之一的衛尉,這可不是甄堯事先運作的結果。

  不過甄堯想了一會,心底也就清楚了,衛尉主要負責皇宮內的治安問題,如今自己入主長安,皇宮自然也是由自己的人來防護,是以這個職位即便甄堯不提,劉協還是要讓出去的。

  大大都分了官當,這場早朝也就差不多宣高結束了。一旁的太監尖叫著退朝,甄堯便領著眾人離開宮殿。剛剛拿下長安,的確有不少事夠他忙活的。

  伏完本想和甄堯上幾句,但見他行『色』匆匆,也就沒有上前去討那份沒趣,與幾位相熟的大臣同行,相互之間交談著如今長安的變故,以及大家何去何從。

  長安要恢複生機,絕對不是甄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在甄堯攻打下來的諸多要地當中,長安的混『亂』顯然可以排得進前三。能與它相比的,就只有匪患眾多的青州,與被袁禍害許多年的洛陽。好在青州與司隸二地,如今都已開始緩慢恢複。

  連續兩日一夜沒有合眼,當夜幕再次降臨後,甄堯實在難擋困『惑』,粘著床枕便酣然大睡。而當彎月高懸時,幾道人影如鬼魅般靠近甄堯暫居的董府。

  一身黑『色』長衫長褲,領頭之人躲過一波巡視兵卒後,縱身一躍,單手撐著府院的圍牆,稍稍翻身便跳了進去。其熟練程度與優美身段,足夠讓後世眾多跑酷高人們望塵莫及。

  在他身後的幾位,雖然身手比不上,但也不是易于之輩,接二連三的翻入,卻是連一點雜聲都不曾弄出,仿佛這里從來就沒出現有人翻牆一般。

  為首的男子兩只手分別向兩側指揮,身後跟著的五人頓時一分為二,朝左右兩側分散,並開始在董府內游走,時不時的躲避兵卒的巡查,然後一間間的屋子開始搜查。

  甄堯正處酣睡,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已經遭賊了,而經過一炷香時間的尋找後,黑衣人的首領已然找到了他此行的目標,赫然是尚未休息,仍然點燈夜讀的賈詡。

  跟在他身後的弟只有兩人,而守在賈詡房屋外的兵卒卻足有八位,首領雖然身手不弱,但也決計不想弄出太大動靜。腦袋微轉,從腰中掏出一枚錢幣,拇指一彈,卻是飛出十丈。

  金屬落地聲引起了周圍守衛兵卒的注意,八人中分出兩人向聲源走去,黑衣首領對身後右側之人點頭示意,後者心領神會,弓著身子借著府中假山,迅速從另一面圍上去。

  成功引開兩人,首領再次『摸』向懷里,故技重施的向之前的反方向丟出銅錢。再次引走兩人後,首領看著前方東張西望的四名兵卒,緩緩拔出了藏于衣內的兩把短匕。

  敢于在這種敏感時期闖入董府,黑衣首領自然有他獨到的本事。不禁身手比後世觀賞『性』的跑酷要強了數十倍,殺人手法更是宗師級別。身體突進,急速靠近後,兩只匕首准確無誤的刺穿了兩名兵卒的頸脖。一個照面,再次讓守衛兵士減半。


  不過他的順利也就到此為止了,同伴被殺,令兩名兵卒立刻高喝:"有刺客,敵襲!"

  雖然剩下的兩名兵卒並沒能讓黑衣人多費一點功夫,可在這寂靜的深夜,高喝聲別周圍了,就是整個董府,只要沒睡著的,都聽得清清楚楚。

  "先生,史阿來了!"黑衣人在沖入賈詡所呆房屋後,第一句話便是自爆家門:"已經驚動了府內兵士,先生快隨史阿離開。"

  "史阿,"賈詡放下手中竹卷,他可沒想到對方會傻到夜闖府邸,當即苦笑搖頭:"你和我,都出不去了!"罷,用手指了指身側,原來在屋內,亦有三人看著賈詡,而且不是尋常兵卒,是三名甄堯帳下的親衛。

  派了這麼多人守著賈詡,不是甄堯就先見之明知道會有人來搶人,而是甄堯對賈詡十分重視,不希望有半點差池。而就因為甄堯的謹慎對待,讓史阿之前的一番布置成為笑柄。

  不過即便如此,史阿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雙手揮動匕首便與三名親衛戰在一處。房內位置狹,根本不適合他這種身手敏捷的人在其中游斗。而毋極親衛不論是身手或是裝備,幾乎都能比擬尋常勢力下的普通將領,一時間史阿處處受制。

  史阿被三名親衛圍困,而幾息之後,守在府內的兵馬迅速集結與偏室,史阿的兩位弟很不幸的被眾多兵卒包圍,沒能抵抗多久就被繳械。

  "今晚當真熱鬧的很啊!"隨著一道怒哼哼的話語,披著睡袍在張飛與諸多兵卒的護擁下,甄堯緩緩走入賈詡所住偏室,在看到已經被三名親衛包圍的史阿後,卻是一陣目呆:"是你!"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身段,甄堯在看向史阿的第一眼,便認出了這人,赫然是當年在钜鹿,賣出竹飾給妹的販,或者是,自己遇襲的導演者。

  見到甄堯出現,史阿就知道自己的另外三位弟兄也失敗了。原本他闖入府邸的計劃便是自己帶兩人來救賈詡,讓另外三人潛入去尋找甄堯。萬一自己這邊失手,還能用甄堯來換。可惜,顯然自己一行六人,都徹底失敗了。

  史阿的出現,甄堯始料未及,但刹那間許多事也終于搞清楚了。當年的刺殺,應該依舊是出于這位毒士之手。想到這,甄堯目光森冷的注視著賈詡:"文和先生,堯與你有何仇?"

  賈詡通過甄堯的面目表,便已經猜出了些許端倪,當下略微笑道:"詡居于關西,州牧生于冀州,怎會有仇。"

  "無仇,"甄堯緩緩點頭,上前一步道:"可是堯做出了什麼,讓先生懷恨于心的事?"

  賈詡依舊是那副淡然的面孔,搖頭道:"未有。"

  "既無仇又無恨,先生為何幾次三番欲置堯于死地!"甄堯當真是怒了,任誰被『逼』的數次死里逃生,都不可能笑著和對方話。

  甄堯吼出來的這番話,除去他自己和賈詡明白,其余人都不禁疑『惑』,而當史阿開口後,算是給張飛以及周圍親衛解『惑』了:"當年于巨鹿,某便應該一劍結果了你!"

  "是啊,你當初是最有機會下手的,甚至這些年堯也在思索,當初你為何沒殺我。"甄堯吼了一句又逐漸控制住緒,看了看史阿,又轉向賈詡:"或許當初之事,堯應該問先生?"

  "往事不提也罷!"賈詡默然搖頭,當初的確是他派史阿前去刺殺甄堯的,而且也特意吩咐過了,如果能夠,就給甄堯一個重傷,最好不要致命。

  甄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那今夜,史阿為何會出現于此?你二人又是何關系?"

  賈詡沒話,史阿開口道:"某這條命是先生救回來的,先生當年以一事相托,抵此救命之恩。可如今先生被你生擒,某自知此乃險地,亦不能不救。可惜,終究功虧一簣!"

  深深的看了眼賈詡,甄堯瞥向史阿,隨即吩咐道:"都暫且壓下,待日後再行處置!"罷轉身離開,大晚上的又被折騰一番,甄堯邊走邊打哈欠。

  之後幾日,長安城內倒是安定許多,沒有人再跳出來惹麻煩,而甄堯也抽空面見了此次奪取長安的幕後大功臣,也就是自己的三位傑出女間。

  靈雀,豔雀,金雀三女的所作所為雖然不能曝光,但甄堯卻需要給出賞賜。金錢錦帛自不用,甄堯自認為給出的最好的獎勵,也就是讓三人重新過日子,卻是被三女一致推辭。

  當酒店老板娘的靈雀與嫁入伏家的金雀會推辭,甄堯還算理解。但豔雀卻自願繼續留在勾欄風塵場所,甄堯就很納悶了。不過考慮到人各有志,也沒有做出勉強。

  而除去三位女間以外,甄堯也與伏完再次洽談了一次,其中便提到了遷都一事。而當兩人商定後,在甄堯入主長安的第十二天,早朝上,便一齊向劉協提議。

  對于遷都一事,劉協也是十分熱衷的。即便長安同樣是大漢帝都,但在劉協眼中,還是洛陽更讓他感到安全。甄堯倒不是沒想過把劉協帶回毋極,只是毋極暫時還沒有建起皇城。

  而若把劉協帶回去,連個住的宮殿都沒有,本就影響力甚弱的大漢天子,恐怕就更被各路諸侯所看不起了。這不是甄堯所希望見到的,是以雖然遷都洛陽依舊不便,但甄堯如今也只能如此選擇。

  就在甄堯大動工程,開始著手准備天子遷都事宜時,僥幸逃出長安的曹『操』,終于樂進等護衛下,借到漢中郡上庸一地,回轉南陽。

  這一次出兵長安,天子沒能接到,反倒折損了大半兵馬與護軍典韋,曹『操』的心可謂沉痛。再加上為了給樂進斷後,而被徐晃,張遼擊傷昏『迷』的夏侯淵,一直都不得轉醒,曹阿瞞更是欲哭無淚,狼狽的帶著殘兵敗將向昌邑進發。

  不管屢戰屢敗的曹『操』,且遷都事宜都准備妥當後,甄堯留下了沮授,張飛二人鎮守剛剛入手的長安三輔地區,便帶著天子劉協與一干文武大臣,東遷洛陽。

  途經潼關,依舊留下張遼領兵駐守,甄堯等人繼續東行,直到時過冬至,才到達洛陽城外。在城外,高覽,田豐兩人領著兵卒出城相迎,只不過兩人心思各有不同,一個是專門來迎接主公甄堯的,另一人卻是迎接天子的念頭更甚。

  洛陽經過田豐的悉心治理,雖然仍舊不能與當年盛世相比,但至少回複了些許生機與活力,城內外都有百姓夾雜在迎接隊伍中,一個個的翹首以盼,不知道是想見甄堯還是天子劉協。

  天子乘于龍輦中,甄堯領著隊伍走在前頭,見到手下文武,當即翻身下馬道:"元晧,觀昌,辛苦了,城內諸事可准備妥當?"

  田豐躬身道:"主公放心,皇城內外日日都有打理,陛下隨時都能擺駕!"

  "如此甚好,隨我去面見天子!"甄堯知道這老頭的心『性』,心中雖有計較但絕不會在此刻出,當即擺手示意,並拉著兩人向隊伍中間走去。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8 18:14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漢第一位誥命夫人
   
  建安五年(200年)冬,大漢天子劉協移駕洛陽,這讓許久都不曾見到皇帝的洛陽百姓,甚是興奮。甚至不少人,因此而遷居于洛陽。

  本來甄堯出征歸來是要回毋極的,但他卻不能將天子丟在洛陽不顧,畢竟他若走了,這里發生什麼事可就一切未可知。是以這一年的年末,甄堯只能留在洛陽,並讓毋極方面抓緊時間,將新的宮城建造出來。

  甄堯倒不是沒想過就此定居洛陽,奈何毋極有不少事不能棄之,又不好整體搬遷。再者洛陽如今雖不算百廢待興,但比之毋極卻是相差甚遠,甄堯沒道理為了洛陽而放棄毋極老巢。

  而在回到洛陽這段時間里,甄堯的收獲也是不少,首先賈詡這老狐狸終究是降于自己帳下,並在一些簡單的『操』作下,出任九卿之一的廷尉權職。

  而董白這董家遺孀,甄堯同樣下令放人,給她找了處宅院,也就圈養著。沒被下令處死,董白也沒有過激的想要『自殺』,按她的思維而,她不死,至少每年清明與冬至,還有人給爺爺,父親等人掃墓。

  而半夜偷入府中救人的史阿,甄堯也寬宏大量的將其從牢中放了出來。史阿原本已經准備離開,倒是在賈詡的勸下,留在了甄堯身邊。有他這樣的大漢頂尖游俠守護,別是一般的刺客,就是來幾位虎將也未必能傷到甄堯。

  能用曾今刺殺過自己的人做護衛,甄堯在下決定時也是有些心驚,不過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甄堯也不好當即反悔。而自從上任後史阿便很少離開甄堯五步以內,如此敬業的態度,也讓他挑不出『毛』病,甄堯便不再考慮換人了。

  史阿的師傅王越曾為帝師,而如今帝師的徒弟卻在自己身邊當職護衛,這在甄堯想來也是頗有面子的事,或許這也是他能夠接受史阿護衛的原因之一,即使甄堯自己從不承認。

  這一年的年末,甄堯是在洛陽大將軍府內,與麾下眾文武一同度過的。多少年習慣了在家過年,到了這夜,卻聽不到家中輩們的嬉鬧,與眾佳麗之間的笑談,甄堯卻是有些不自在。好在張飛,高覽等人頻頻敬酒,喝的大醉的甄堯,也沒空多想這些。

  辭舊迎新,當大漢跨入建安六年(公元201年)正月,甄堯便以天子之名,勒令各路諸侯派遣使臣來朝。此舉一是在某種程度上提高劉協這個皇帝的威望,畢竟把天子握入手中後,要讓這張牌好用,還得先給他多做一些鋪墊。

  二來也有向各路諸侯施壓的意思,奪下長安,董賊勢力已經退出大漢的曆史舞台,甄堯這時候無力征討,只能以這種明面上的外交行為,給自己增添籌碼。

  天子檄文傳下,即便是剛剛敗于甄堯之手,險些自己『性』命都不保的曹『操』,也不得不派出使臣前往洛陽。而又因為他曹『操』的治地距離洛陽最近,是以大漢最南邊的交州士變才剛剛得到甄堯所傳天子檄文,他曹『操』昌邑使者,就已然入住城中。

  來見天子,自然不可能是空手的,這諸侯所上供的錢糧,又給甄堯帶來了一筆不錯的收入。曹『操』帳下陳群,孫堅帳下剛剛提拔上來的步騭,劉表帳下的伊籍,馬騰帳下侄子馬岱,張魯帳下謀士楊松,劉璋帳下別駕張松,一月之間盡數到達洛陽。

  這麼些使臣,甄堯自然要一個個的接待,而在眾人中,陳群顯然沒給甄堯任何好臉『色』。步騭才剛出仕,但面對甄堯卻一點也不緊張,即使客場作戰,話措辭仍舊進退有度。

  步騭的一番表現,讓甄堯不禁感慨江東才俊多,而曆史上跟著劉備四處打醬油的尹籍,也沒讓甄堯失望。雖然劉表現在已經老了,就連守成都很是勉強,但尹籍在甄堯面前,卻是用他的激辯,讓甄堯不得不收起覷之心。


  而除去這三人外,馬岱就是純粹的例行公事了。因為之前與馬家根本沒有過接觸,馬岱本身在馬家的話語權也不多,所以甄堯就沒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若是換做他的哥哥,那傳中的錦馬超來,甄堯或許會有所意動。

  這四人,不論怎麼都是對自己主公十分忠心的人物,而本身不是謀士便是戰將。而除去他們,當甄堯面見身寬體胖的楊松時,還未交談就從這中年人的雙眼中,看出了他的本『性』。

  而當甄堯大方的將百錠金子送出,楊松幾乎就要開始他的賣主生涯了。不過甄堯此刻還不想打漢中的注意,也就僅僅是花費了這百多黃金的交際費,怎麼能夠與楊松這位張魯近臣交好,日後肯定是有奇效的。

  告別了楊松,出現在甄堯面前的便是那個曆史上,漢末幾個有名的丑鬼之一的張松。初次與張松見面,甄堯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人怎麼可以長的這麼丑。

  絕對不超過一米三的侏儒身高,頸脖上頂著的是一個畸形的腦袋,兩眼凹陷,鼻子又圓又扁,鼻下的兩撇胡須也是灰黃『色』的,就連張開口話,甄堯都能看到滿嘴的黃牙。

  就這樣一幅形象,見慣了自己帳下模樣一個個魁梧挺拔,俊朗白面的甄堯,也不禁有些駭然。這並不是甄堯以貌取人,而是張松的外表,太寒顫人了。

  在漢末,不論文士也好,武將也罷,想要謀得好的出身,那一副不錯面容是必須擁有的。可這家伙又矮又戳,甄堯有些理解曆史上的他,為什麼不得劉璋和曹『操』的看重了。

  如同多數的畸形兒一般,他們的內心是幾位脆弱的,一件事或許就能打動他們,而一個不起眼的舉動,同樣能讓他們身受打擊。

  兩人初見,甄堯的神『色』自然不會好,是以這位益州別駕的自尊就這樣受傷了。自尊心受傷,『性』狂傲的他又極力想要為自己證明,如同曆史上或者演義中那般,選擇了背書速記。

  張松的速記本事,的確令甄堯大開眼界,一卷竹冊,他只看了兩遍就全部背下,這是需要強大的閱讀基本功的。也就是,張松能夠練出這樣的本事,除去他有此天賦外,每日花在看書上的時間,絕對可以比甄堯平日辦公的時間還長。

  而為了向張松賠禮,甄堯也特意抽出了半天時間與其座談,在六位來使中,這可是獨一份的。兩人交談的范圍很廣,可以從為人講到求學,從求學到出仕,不過談的更多的,還是如今益州的現狀。

  主公劉璋只知享樂,而與主公有仇的張魯,在得到張濟叔侄相投後,又有向蜀中進兵的念頭。張松此次前來洛陽,一來是向天子朝貢,二來便是帶著劉璋的命令,前來與甄堯結盟。

  劉璋以為只要結盟了甄堯,張魯就不敢『亂』動,而他就能安心的繼續呆在成都聲『色』犬馬。張松先是將自家主公的意思向甄堯表達清楚,之後卻是隱晦的提出,益州天府之土,不該有如此昏庸之人掌握,他倒是想要甄堯早一日能夠有此打算。

  張松的意思,甄堯如今就算動心也只能深深記下,畢竟他要入蜀肯定不是短短數年內可以做到的。漢中不定,西涼未安,'入蜀’二字幾乎和他無甚關系。

  甄堯自己面見了六位使臣,自然也要帶他們去見劉協,在朝堂上,劉協雖然有心想和幾位使臣多幾句奈何整個大殿過半都是甄堯的人,這朝堂議事的走向根本不在他劉協的掌控下,示意六位使臣僅僅上前打了個招呼,也就只能乖乖在一旁打醬油。

  而在見到天子後,各方使臣便一個個的離開洛陽,再呆下去也難有收獲,還不如早些回去,向各自的主公交差,至少陳群是這麼想的。

  隨著新一年大漢春耕步入尾聲,毋極方面終于傳來消息,皇城已經建造好了,隨時都可以迎接天子入宮。能夠在短短幾月就打造出一座皇城,這也多虧了毋極城池夠大,又十分繁華。


  各種建材源源不斷送入,在日夜不斷的建造下,一座占地數百畝的皇城,在近萬各類工匠的齊心協作下,總算是把所需要的宮殿給建了出來。

  既然毋極的皇城建造完畢,甄堯也就不打算再呆在洛陽了,趁著一日早朝,便向天子提議,再次遷都。而理由也很明確,洛陽雖好,但卻臨近兗,豫,荊三州,如今大漢中原仍舊烽火肆意,稍起戰事就會殃及洛陽乃至皇城。

  劉協現在終于知道什麼叫出了虎『穴』又進狼窩,在長安他就沒有半點權利,甚至連眾多臣子也是半月見不到面。而如今在洛陽,卻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每日都有早朝,可他依舊是個傀儡皇帝,一切大事務,幾乎都是甄堯以及他手下文武來處理。

  再次遷都,在朝堂上必然受到其余大臣的反對,就連田豐這執拗老頭,也進言不該再讓天子奔波。可甄堯決定了的事,什麼時候會因為他人而改變過,何況把天子接去毋極,他還有件重要的事,需要天子從旁幫忙呢。

  一干大臣乃至劉協本人皆無從抗拒,就這樣第二次遷都又開始了,而目的地毋極,距離洛陽,可要比洛陽到長安要遠出許多了。

  依舊是將田豐,高覽留在洛陽,甄堯便帶著一干將士,護送著天子與朝臣趕往毋極。從深春一直走到夏至,總算是看到了毋極那寬厚的城牆。

  對于劉協而,毋極是陌生的,是以當他看到比洛陽,長安還要雄威的城池,與熱鬧百倍的街面時,心中的驚異絕對要比同樣是頭一回來毋極的朝臣多。

  因為建造了一座龐大的宮殿,整個毋極城便被分割成了數塊,內城,皇宮,學府這三處建築,是毋極城內占地最廣而又最為特殊的地方。

  除去這三地,臣子們居住的宅區,與商賈,百姓的房屋同樣是分隔開來的,仿佛充斥著階梯『性』質。而最為熱鬧的,就是毋極的西市,那里有酒樓,勾欄諸多場所,足夠各地金主消費。

  天子來到毋極,許久不曾面聖的孔融,蔡邕,卻是在第二日早朝時出現在皇宮大殿前。他們兩雖然離職許多年了,但身上依舊掛著虛職,而本身又是德高望重之輩,倒是沒人反對他們入朝。而天子看到這兩位老人,不知為何心底也有點竊喜。

  接近一年沒有回家的甄堯,回到毋極後便在家中好好宅了三日,陪著母親與眾佳麗,又或者和幾個兒女話。令甄堯欣慰的是,除去最為年幼的甄豊見到甄堯後哭鬧不停,其余人還是惦記著他這個父親的,一回來都黏糊的緊。

  而近一年沒有和幾位佳麗親近的甄堯,這幾晚自然不消多,大被同眠的樂趣不足與外人道哉。在荒唐了幾日後,甄堯終于將心思重新放回處理政務上,只是原本每日的早朝,被他改成了每三日一次,反正早朝是不會議論什麼大事的,至多是保持一種形式。

  而在一番忙碌中,甄堯也沒忘自己當初攻打長安的另一層目的。特別是在府中看到,已經年過雙十的甄宓,依舊守著孤窗的時候,更是心中一陣不適。

  而甄堯此刻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也沒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人來到皇宮,將自己與甄宓之事出,讓劉協給自己二人指婚。

  劉協當了這麼多年皇帝,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或許都是同齡人,而大家都有同樣的'『性』’趣與愛好,劉協很痛快的就給甄府下了一封誥命。

  天子誥命由皇宮內的太監帶到甄府,甄府上自老『婦』人張氏,下至剛滿一歲的嬰孩甄豊,都來到府外接旨。因為甄堯之前沒與甄宓打過招呼,當太監用那尖銳的鴨叫,念道甄宓上前接旨時,這妮子還是云里霧里。

  "天子誥命:甄家三子堯,與妹甄宓自幼青梅竹馬,乃天造地設之對。今朕不忍心讓二人飽受思苦,特降懿旨,卓甄宓嫁與甄堯為妻,欽此!"話雖然不多,可這內容卻是驚落了一地眼球,就連距離老太監最近的甄宓,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老太監雖然也覺得這道聖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作為不能人倫的'他們"卻是不用管這些:"夫人,還不接旨謝恩?"

  在漢朝,身為王公大臣的妻室,都可稱之為夫人,而甄宓,得天子誥命賜婚,雖然婚禮尚未舉行,但這稱呼,先戴上也是無妨的。

  "宓,宓謝陛下恩典!"甄宓連忙叩首,雙手捧過身前的聖旨,愣神的望著它。而在甄宓身後,同樣跪著接旨的甄堯,臉上卻是浮出絲絲笑意。

  老太監來得快去的也快,當甄家上上下下起身後,他已經帶著儀仗離開了。而甄宓卻依舊恍惚不定,在看到甄堯來到身側後,依舊顫聲問道:"三哥,這是真的?"

  "是啊!"將甄宓緊緊摟在懷里,甄堯重重點頭。在二人周圍,張氏輕歎一聲,臉上卻顯出一副寬慰的笑容。而張瑛幾女,也靜靜地不去打攪這一對剛被賜婚的男女。

  自家主公被天子賜婚,而對象竟然是其妹妹甄宓,知道內的,如郭嘉,許攸等人當即送上了祝福,當然也只是祝福,這兩人一個貪財一個嗜好歡場,可沒有錢財禮物相送的。

  而不知的,如孫乾,陳登之流,卻是一陣目瞪口呆。不過眾人也知道這是主公的家事,還輪不上他們『插』嘴,何況天子都下了誥命,更不可能有悔的。

  雖然漢末並不流行誥命夫人這一法,但甄宓卻是硬生生的將這個名詞的產生提前了幾百年。而有了這一層身份,這一場婚禮注定了要大辦特辦。

  不過甄堯的麻煩也來了,想要安穩的當上新郎官,必須先將已經娶過門的幾位妻子給安撫好。就如此刻,包括張瑛都有點脾氣,吃甄宓的醋了。

  "不行,夫君還得去找天子,讓他給我們姐妹各下一道誥命!"彎月高懸,在甄府後院的內室中,貂嬋嘟著嘴撇著腦袋道:"甄宓妹妹有天子誥命,我們姐妹為何沒有,夫君太偏心了!""貂嬋姐姐說的是,夫君讓天子也給我們姐妹賜封一道誥命,不然別想睡我們姐妹床上。"第二個話的是呂玲綺,呂家妞話永遠都很直白,而她那表現,顯然也不是開玩笑的。

  如此甄堯只能望向平時最為體貼的張瑛了,哪知張瑛此刻也不理他,只留下一個背面。而一旁的蔡琰卻是聲道:"夫君能讓天子下一道誥命,再多下幾道亦無妨的。"

  "你們,"甄堯卻是被家中幾女弄的哭笑不得,雖然讓劉協下旨很簡單,但他也不想為了這事又弄得滿城風雨:"你們當天子誥命是大白菜呢,想要就要!"

  "夫君乃當世能人,可能他人不能之事。"貂嬋這時又竄上來,櫻唇吞吐香舌,顯然是想誘『惑』甄堯:"好嘛,我們姐妹都很想的。"

  "好,好,誰讓你們都是我甄堯的女人,一道誥命而已,明日堯便入宮把此事辦妥!"無奈,在美『色』的誘『惑』下,甄堯還是選擇了屈服。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1 12:48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兄妹'新婚夜
   
  就在甄堯將天子接回毋極的一月內,整座城池都沉浸在喜悅氣氛當中,甄宓被天子封為'誥命’沒兩日,張瑛,貂嬋,蔡琰,呂玲綺四女也接到了聖旨,一門五誥命,幾乎是空前絕後,不可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原本還對甄堯為了兒女之事讓天子下詔令的蔡邕,在女兒也成了有官身的'誥命’後,一改之前的態度,就連甄府也去的勤快許多。

  而就在滿城百姓為甄府眾佳麗歡慶時,甄堯與甄宓的婚事也著手開始布置了。因為兩人都在甄府不合禮法,甄堯只能暫時搬入州牧府居住,直到婚後才能搬回家。

  甄堯的婚事,而且又是如此張揚的賜婚,不天下文士,至少冀州士子是無人不知的。雖然其中有不少學了一輩子儒學的家伙認為甄堯不諳祖宗禮法,但也無人冒頭,畢竟包括管甯,邴原,胡昭,蔡邕等大儒都給甄堯送上了祝福。

  婚禮的過程是繁瑣的,這時候可是把漸漸衰退的張氏給累的夠嗆,好在甄堯這邊有蔡邕等人做長輩,卻是不用她老婦人操心了。

  又是中秋時節,前一年的這時候甄堯剛剛穿上甲胄領兵出征。而一年,他卻又穿上了新郎的錦衣,一早上都在折騰來折騰去,即便已經有過數次經曆,甄堯心底還是頗為抱怨。

  在離開甄府入住太守府的一月中,甄堯是不曾與妹見面的,此刻相見,卻是不得不感歎,雖然甄宓較之常人已經算晚婚了,但自身氣質與容貌,卻更為勾引人。

  甄堯那癡癡的目光,甄宓自然感受到了,粉嫩的臉頰有些微燙,但卻又無限歡喜。每個都希望能夠吸引住愛人的目光,甄宓也不例外。

  當夜晚歡鬧結束,僥幸躲過一場大醉的甄堯很快就摸到了甄宓房前,走進屋內,先喝了兩口醒酒茶,才緩緩走向心中期盼已久的府中佳麗。

  扶著甄堯坐于床榻邊,將腦袋枕上去,甄宓卻開口道"三哥,陪宓兒在院中賞月好嗎?"。

  甄堯笑著點頭,起身拉起甄宓便走出屋,在進門時看到院中擺下了瓜果與茶點,甄堯就已經猜到了些許。二人互相依偎著靠在石床邊,甄宓用手去觸碰甄宓下巴上的胡匝,低聲道"宓兒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將懷中佳人緊抱,甄堯只是讓與她更為貼近,卻沒有再多。腦袋仰望天邊圓月,而甄宓十分享受的往內側擠了擠,兩人的動作似乎印證了一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而就在甄宓所住的院外,幾雙眼睛賊兮兮的通過門縫注視著其中一切,其中一人低聲道"真羨慕甄宓,可以和甄堯大哥緊靠在一起。"聽聲音,分明是糜家丫頭糜貞。

  "哼,你也可以嫁給甄堯哥哥嘛,還能封誥命呢"接話的依舊是女聲,如此的除去喬喬瑩也不會有其他人了,不過在了一句後有連忙改口不行,你不能嫁給甄堯哥哥,現在甄堯哥哥已經有五位了,若是你再嫁,我豈不是成了七?"

  "沒遮攔的妮子,你呢"喬剛開口,後腦勺就被敲了一下。大喬面色通的瞪著"你想嫁人,別把事身上。"

  "嘻嘻"大喬的話讓糜貞一陣低笑,低笑過後卻是開口道"喬婉自然是喜歡甄堯哥哥的,喬瑩也是,我們都,只是甄堯哥哥不要罷了。"

  大喬頓時羞了臉沒有語,而小喬卻毫不示弱的開口道哼,貞丫頭你不也喜歡你的甄堯大哥?要不你會拉著我們來此偷瞧"

  糜貞見小喬嘴硬,也就繼續與她拌起嘴來,不過兩妮子不論吵,眼睛總是看向院內。

  大喬見二人如此,也是為之氣結,本來以她的性子,是絕對做不出來這偷窺的事。不過自家妹愛胡鬧,而當糜貞來到毋極後,也有人一起瘋鬧。如此在兩個丫頭的鼓動下,也就跟著一同來了,可沒想到里面沒事,倒是外邊先'熱鬧’起來。


  或許是一日折騰累了,又或許是甄堯喝的也有些多了,雖然院外有唧唧咋咋的聲,但也沒有十分注意。而甄宓,則沉浸在對過往的緬懷中,此刻恐怕就是讓其他人站在院里,她也可以將對方視為無物。

  甄堯,甄宓兩兄妹實在有太多可以回憶,從甄宓出生取名開始,甄堯就時常在甄宓身邊轉悠,雖然那時他也不大,但卻依舊裝作大人模樣將甄宓抱在懷里逗弄。

  而稍大一點後,甄宓就更膩著他了,而甄堯在處理甄府的一些商務需要離城時,偶爾也會將幼的帶在身邊,而家中卻罕見的無人反對。

  當兩人都長大,甄堯開始踏上的霸途,而甄宓則每日在家中為其祈福。每聽到甄堯出征時就會心慌,而當甄堯得勝歸來,又是笑著哭泣。

  兩兄妹著最後的悄悄話,從這一夜之後,兩人的關系就不再是兄妹而是夫妻了,是以甄宓也十分珍惜這個夜晚。直到圓月躲進了云層再也找尋不到,才低聲開口"夫君,帶宓兒進屋吧。"語中,透露著絲絲期待,與些許緊張。

  "三哥要憐惜宓兒。"兩人進入屋室半會,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甄宓忽然顫聲,之後卻是一陣帶著歡喜與滿足的痛嗚"疼啊"

  高昂的痛嗚過後,屋內不斷傳出厚重的喘息聲,有甄堯的,也有甄宓。這一晚,是二人期待了數千日才盼來的,瘋狂一直持續到下半夜天色盡暗。

  當天邊驕陽照上半空,甄堯二人才堪堪轉醒,不過這時候甄宓就得為前一夜的瘋狂買單了。才剛剛有了知覺,想要動彈一會身子,下面撕裂的痛覺,猛然襲上,幾乎讓她暈眩。

  "夫君。"不過即便下面疼痛,甄宓還是睜開了眼睛癡迷的看著甄堯,用這個新稱呼,一聲聲的呼喚著。而甄堯也臉上帶笑的刮弄甄宓的瓊鼻,低笑道"讓你多吃,現在受不了吧。"

  "就要。"甄宓難得的露出性子,腦袋一揚又趴在甄堯的胸前。而後下身忽然碰到一個硬物,不禁驚呼"不行了,不行了,讓宓兒歇一會。"

  "哈哈哈哈"放肆的大笑聲從甄堯口中傳出,笑過之後甄堯才道"宓兒現在不逞強了?來,為夫替你穿衣。"雖然甄宓第一夜過後需要休息,但這早上還得去給母親敬茶,這禮節是不能廢的,哪怕敬完了茶以後再繼續休息。

  雖然這二十年來,甄宓沒少給張氏斟茶,不過這一次的意義卻是與往日不同,張氏一番女訓自然是少不了的。一直了半炷香,才將這一對新婚男女放過。

  新婚燕爾,又或是為了補償甄宓這長達二十年的等待,連續一月甄堯除了處理政務外,便是陪在她身邊,卻是名副其實的度過了一個漫長的'蜜月期’。

  而當蜜月結束,甄堯也不能冷落了張瑛幾女,又一次大被同眠自然是少不了,只不過這一次比以往又多了一人。而張瑛幾女或許也多少有些嫉妒甄堯對甄宓的寵愛,當夜便是最為保守的蔡琰,也都要了兩次,一晚上的歡鬧,直接導致第二日甄堯雙腳疲軟。

  甄堯這時候才對古代各個君王的許多不理智的行為有了一定理解,就如他們的求長生之道。若是不求長生,每日都這樣被'壓榨’,便是再不倒也要被榨成'人干’。

  也因此,甄堯卻是慶幸沒有後宮佳麗三千,只有少少五女而已。而就是家中五位佳麗,想要應付下來,甄堯都得累的動彈不得,真不哪些後宮妃子上千的皇帝,他們是'熬’的,甄堯自覺如有可能,真得向他們'取經’。

  好好折騰了幾夜,總算讓府內佳麗那翹起來都能掛油瓶的嘴唇撫平,而逃脫出溫柔鄉的甄堯,也開始一心處理政務。又是一年中最後一次換季,季節的變換讓甄堯不得不收心應對。

  正在批閱下屬郡治傳來的這種詔文,卻見許攸急匆匆的跑進大廳,連喘息都沒有分毫,來到甄堯身前後,立刻開口"主公,江東出大事了"


  "江東能有何事?莫不是孫堅死了?"甄堯也就這麼隨口一說,卻不想許攸目瞪口呆的看著,滿臉的不可置信的神色。當下明白了,這隨意之或許已成事實。許攸將剛剛從探馬手中拿過的信報遞上前,甄堯接過後展開來仔細查看。這封信報倒是十分詳細,一看便知是出自打入江東兵卒中的細作所寫。其中詳細的明了孫堅死亡的起因,經過,與現如今江東的狀況。

  孫堅自從于徐州兵敗後,就將矛頭轉向了荊州,留長子孫策與周瑜鎮守在九江曆陽,帶著幾位重將便向從荊南四郡處打開荊州的缺口。

  或許孫堅命歹,選那個地方不好,偏偏選擇了長沙作為西進的突破口。而在長沙,一位年過中旬的老將綻放出了屬于他的光芒。不但力擋江東兵馬半月,等來了襄陽的援助,還勝了一場,將程普擊傷。

  來援長沙的不但有劉表的上萬兵馬,還有荊州少有的智謀之士蒯良。蒯良身為荊州士族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其謀略雖然從未施展過,但也不可覷。而以有心算無心,蒯良成功的在長沙湘水擺了孫堅一道,精通水戰的江東子弟,被大水湮滅的不知凡幾。

  而孫堅本人也在水中遇險,雖然搶救回營,但因為年紀的增長,又逢深秋時期的涼意,沒能熬到回建業去遼陽,在半路上便失去了生機。

  孫堅一死,給整個江東帶來的動蕩是無可附加的,鎮守在最北邊以防曹操,甄堯的孫策,在得到消息後便立刻趕回建業,而這時孫堅的尸首也剛剛運。

  江東出此變故,動蕩之時有不少人心思又活絡起來,就如甄堯手中信封中所寫,孫氏一門中有其他人想要染指這一大塊地盤了。

  "竟然會這樣?"看完了信件,甄堯不禁搖頭,一世英名孫文台,居然還是在與劉表相斗中陣亡。雖然不同于曆史上的受冷箭而死,但不論如何死法,對他,對江東而都不重要了。

  待甄堯感歎之後,許攸躬身問道"主公,如今江東生亂,我等該如何做?"

  "將奉孝,文和,元龍三人招來議事。"甄堯擺了擺手,他一如何能理得清頭緒,下了一道命令後,右手撫著腦袋便開始閉目思索。

  郭嘉,賈詡,陳登,再加上許攸,這四人便是甄堯如今親信文士中的謀主人物。幾人來的都很快,當江東發生變動後,一個個的沉默不敢輕。

  即便是大漢頂尖謀士,也是需要考慮的,甄堯並不著急,這消息能夠傳來毋極,顯然已經不是'新聞’了。反正都這麼久,也就不急于一時。

  當然,甄堯也在思考著,江東若是就此四分五裂,對他到底有沒有益處?或許看上去可能會少一個強力的對手,但甄堯潛意識覺得,江東有必要讓其保證完整。

  因為只有一個完整的江東,才能抵擋得住劉表與曹操兩位當世梟雄,即便劉表已經落寞,但不可否認他依舊是大漢各路諸侯中排的上數的一位。

  而既然要讓江東繼續保持著完整,那應該幫誰?如今江東孫氏有旁門蠢蠢欲動,而孫策本身也不能算是一個優秀的主公,再加上他那個碧眼紫髯的弟弟也長大了。如今甄堯能選擇的,的確不少,這三方勢力都各有優缺。

  在這三方中,孫策執掌江東能給甄堯帶來的好處並不多,僅僅是他性格上有些缺陷而已。而若換做孫氏旁門,要想扶持又得花費不的代價。

  是以這兩人甄堯僅僅想了想,便不再考慮,而剩下的一個孫權,甄堯也不敢輕易下決定。孫權雖然有許多地方不如大哥孫策,但毫無疑問他更適合成為一方諸侯。

  而甄堯偏偏有支持他的念頭,也是有的思量。其一,孫權若掌權,他必然得不到所有江東文武的支持,甚至會被江東各地士族分去不少好處。如此完整卻又被削弱了的江東,是甄堯最為期盼的。

  其二,便是孫策與周瑜的關系。即便周瑜在徐州被弄的臉面盡失,幾番算計都成畫餅,但這不能否認他作為江東第一智將與軍師的實力。若是孫策掌權江東,周瑜必然地位高漲,能插手的事也就更多,如此江東也會更難對付。

  而孫權不同,他雖然與周瑜交好,並對此有些崇拜。但一關系到君臣一事,二人之間必然會有隔閡,而這一層隔閡平日或許無礙,但到了關鍵時刻或許就能成為致命的缺憾。

  而最後一點,也有甄堯心理作祟的因素在內,雖然來到漢末已經三十年有余,但對'三國’還是有著不的懷念。吳主孫權,是'三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甄堯潛意識也這麼覺得,江東若沒有傳到他手上,恐怕就會有些別扭。

  甄堯一想了這麼多,麾下四位頂尖謀士同樣思緒展開,一個時間,郭嘉臉上才浮現些許笑意,而陳登與許攸也有各自想的。只有賈詡,依舊是半眯著眼睛,任誰都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

  幾人表甄堯都看在眼底,當即開口問道"爾等有何要的?"

  主公發問,賈詡依舊眯眼瞌睡,郭嘉同樣不著急回答,許攸這點耐心同樣也有。只有陳登,眼下三人論謀略都要強過,他卻是沒資格耐心聽別人先開口的。咳嗽一聲再次整理一番腦中思路,開口道"主公,以登之間,莫如以天子命,將州牧一職交與孫堅二子權。"

  "何解?"甄堯見陳登的想法與似乎一致,當即問道。

  陳登停歇數息後,繼續道江東亂象已顯,但以孫文台之余威,些許宵難以成事。而幼子權,年少時便有博學,多才之名。如今即便尚未弱冠,但在江東也頗受好評。"

  陳登說到這甄堯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簡單來陳登是想以一個虛職讓孫堅兩個內斗。孫策,孫權都是人傑,相斗的結果不是其中一人死亡便是兩敗俱傷,陳登認為這樣對冀州是有利可圖的。

  作為主公,是不應該去急著先表態的,不可置否的對陳登頷首後,又轉向問道"奉孝又有何見解?"

  郭嘉摸了摸下巴,開口道"相助孫權,使江東看似一體,卻在內部逐漸分化。如此,便于主公緩緩圖之。"

  郭嘉這麼就與甄堯所想很是貼近了,而當甄堯扭頭看向賈詡時,眯著眼睛的老頭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眸,低聲道"遣死間,尋機剿除孫策"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1 14:45
第三百八十九章  新'孔雀東南飛’
   
  賈詡老頭永遠都如此狠毒,不過這也是甄堯所需要的。死間,毋極不缺,甄堯當即開口道"文和,郭嘉,此事便交由你二人來辦。奉孝,必要的話,可以動用埋于江東的暗子。"

  郭嘉眉目閃爍,片刻後頷首笑著答應,而賈詡也看向郭嘉,這個被譽為甄堯最為倚仗的謀士,不論是戰場上或是戰場外。

  有郭嘉,賈詡兩人去對付孫策,還有手中龐大的資源可調動,甄堯不覺得還需要對此多加操心,反而在心底開始為孫策默哀了,這家伙能不能活過這一年,就得看造化了。

  此事交代清楚,甄堯對江東之事便采取觀望態度,反正于他而,江東便是握在孫堅本人手中,到了時候他照樣能拿的下來,此刻動作一番,只是單純的給以後減少些許阻力罷了。

  臘月飄雪,當甄堯正忙于冬季政務,遠在九江曆陽城郊區的一處院落,一名女子正在床邊裁剪衣裳。而她身邊,一位身著官服的吏已經將早食消滅乾淨,並起身道"慮去府衙當值,今日恐怕不會了。"

  "夫君乃守節效主之士,妾身獨留空室亦無妨。"女子將手中裁剪好的衣物扯平衣角,站起身子給吏披在身上,含笑道"外邊涼,多穿點。"

  "好。"將披在身上的外衣穿好,吏點頭便向外走。雖然他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府計吏,但如今曆陽城乃至整個江東氣氛都很緊張,他'’可是不能遲到的。

  吏步伐穩健,很快便推開了房門消失在茫茫雪影中,而當吏走後,獨留室內的女子愣愣的望著外邊天色,輕緩將門帶上,隨即走向床榻邊,從床榻下取出一個木箱。

  打開木箱,里面裝著的是一件樂器,漢朝十分常見的箜篌。女子將箜篌取出,信手撥弄起來,從流轉而出的曲調與女子削蔥般的玉指,很難看出她其實有近一年未碰過這件家當了。

  "嫁入江東陌生之地,便只有你陪著我。"似是自語,又像是對手中箜篌的訴自從離開毋極,已經有不少光景了吧,也不知母親如今還好?"淡淡的思愁,讓女子手中的琴音也變得憂暢,其中還夾雜著些許解惑。

  此女子,正是當初被外派的女間中的一員,而當她來到曆陽時,接到的第一件任務便是給找一個身份。而這個身份,便是嫁入吏家中,成為他的妻妾。

  當初的她,十分不解為何主公或是奉孝會給她安排一個這樣的身份,但了許久,她也漸漸淡忘了當初前來的使命,開始了為人婦道的新生活。

  原本以為已經被毋極所遺忘,畢竟在眾多女間中她並不算十分出眾,可就在平淡的生活了近兩年之久,毋極第一次與她主動聯系上了。

  而她也了,毋極方面要在孫堅剛過世的緊要關頭,對孫策下手。而她的任務,就是讓毋極方面的人與她那在府中當吏的夫君接頭。而之所以為此,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焦姓吏,是這九江郡原主人帳下的府丁。

  袁術雖然有多種不好,但終究有一部分死忠,而這吏焦慮,便是其中之一。雖然他還是在曆陽城府當吏,但正如方才出門時女子所:他是守節忠士。

  女子彈奏箜篌的聲音越傳越開,一位老嫗從里屋走了出來,面色有些不悅蘭芝啊,這家中存糧都不多了,你還不織布去換些吃食,我兒每月糧餉哪夠吃消,莫要玩弄那些溫雅"

  蘭芝點頭應是,她的婆婆也就是焦慮的母親並不喜歡,當初能嫁入焦家,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焦慮看到了彈奏箜篌。也是因為那次'偶遇’,兩人很快便結為夫婦,雖然焦母並不是很贊成。

  而每當蘭芝想要撫琴以解寂寥的時候,這子便會來攪和,可能在她這樣的俗人看來,彈這弦樂又不能換來吃食,至少織布可以,就算不換也是能自家用的。


  相比縫衣,織布更為傷手,不過蘭芝也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雖然不如她在毋極時,那般舒適,學藝時有人服侍照顧,但現在這種感覺才像是真正的生活。

  "唉,我兒就這般命苦,十七為吏,這麼多年,依舊不能高升。"老嫗每天習慣性的發牢騷,搖頭輕歎就是隔壁的那兄妹二人,日子也過得比自家好。"老嫗卻是不,他口中所的兄妹二人,實際上就是毋極方面派來與蘭芝聯絡的。

  而至于焦慮這麼些年都不能往上爬,道理其實更簡單,他可是九江郡舊吏。沒有被孫策或者是周瑜給喀嚓掉,那都是因為此地並非江東原有,是硬打下來的,留一部分原班吏是為了安撫人心,否則的話,別高升了,就是被秘秘密處決也是正常。

  接著,老嫗又開始在蘭芝邊上起新搬來隔壁的女子的好,人長得漂亮,年紀也,而且對兄長也好,在家中還肯干活,這種人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兒媳。

  如此,蘭芝在旁邊聽著自然明白,這是婆婆在拿話擠兌她,可是又能如何?她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忙碌的在織布機前動作。

  老嫗口中的隔壁娘子,蘭芝以前並不認識,但在暗地溝通中也了,對方是第二批女間中的傑出人員。而有了,還派女間來此,無疑是那奉孝在敲打,讓別忘了身份,與為毋極效力的意願。

  蘭芝清楚,若是稍稍不配合,那名為羅芙的女間,便會通過婆婆將取而代之。這並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不論是因為有了八千日同床共枕的感的焦慮,還是因為乃是對方的'前輩’,這份身份卻是不容輩們撒野。

  而就在曆陽城內風云漸起之時,在丹陽建鄴城,孫堅才剛剛下葬,而孫策,卻是執意要為父親守孝至明年。當然,孫策能這麼放心的在建業守孝,一是因為曆陽城內有周瑜在;二是此刻江東也不會有戰事;第三,便是母親在父親死後,更是衰老,孫策對老人很是不放心。

  他不清楚郭嘉與賈詡這兩個玩陰招的高手正在向他出招,若是肯定不會安然坐于墓邊,有時一坐便是一整日之久。

  孫策如今還沒有回曆陽的心思,被郭嘉派出與蘭芝接頭的羅芙卻是希望抓住這次機會,為主公辦成一件大事。女間雖然一直沉寂,但前不久長安三女立功的事,已經在眾多女間中傳開,她們也想像三雀一樣立功,而得到機會的顯然是運氣不的羅芙。

  就在一日焦慮在府中將府計事務早早處理好,得以'下早班’的時候,羅芙與他在家前街面'不期而遇’。在街面上,羅芙自然不會去談秘密,僅僅是與焦慮見上一面,彼此都認識了,也就'矜持’離去。

  焦慮本不是好色之徒,是以雖然自家的新鄰居來了個未婚的大美人,也不曾有過念頭,便是見面都不曾有過。而這一次的偶遇,焦慮回到家也僅僅是飯後與蘭芝隨口一,也就累的倒床呼呼大睡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羅芙已經開始行動,蘭芝躺在床榻上,看了看的夫君,雙眉不禁微皺,看來夫君不趟這次的渾水是不可能了。

  不過蘭芝還在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把一些事透露給自家夫君。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年終最後一日。

  年末到了,甄堯依照慣例白日宴請所有的文武心腹們暢飲,到了晚上便在家中與家人共享年夜,一番番樂滋滋的模樣,足以羨煞居于深宮,身邊只有伏壽一女與眾內侍的天子劉協。

  相比甄府內的融洽,曆陽城內焦家的氣氛可就古怪多了,因為這一日不但有焦慮家中三人,還有隔壁的羅氏兄妹二人,也一起在焦家'過年’。

  焦母對于羅家兄妹前來那是百分百的歡迎,甚至在想若是自家娶了羅芙,以後就能一直這樣了。為此,她對羅芙可就上心多了,相比之下一個時辰都不上話的兒媳蘭芝,如果不是有焦慮在旁,才顯得更像是外人。


  '熱鬧’一直持續到下半夜,焦母才在蘭芝與羅芙的共同攙扶下走回了後屋休息。而當二女也退回內室時,外廳中兩個男人也攀談起來。

  男人聊天,無非是工作與興趣,而身為毋極方面派來的'特工人員’,羅芙'大哥’羅翰就更注重前者了"聽聞焦兄在府中已任職十年有余,怕是很得太守器重吧。"

  焦慮不禁搖頭"說來慚愧,十余年是不假,可慮仍然是府中上計吏,如何談得上器重二字。"罷重重歎氣,又想到了當初的事。

  羅翰適時的表達出的詫異,驚問道"怎會如此?十年莫如焦兄這般能士,便是一尋常人也足以升任其他要職。"

  兩人做鄰居也有好幾個月了,焦慮雖然不曾與羅芙多過,但與羅翰,平日若有閑暇也是會閑聊兩句。是以二人關系也算不錯,否則這大過年的也不會讓他們兄妹來自家同聚。

  當下便將的苦悶出,就因為是袁術時期曆九江郡的吏,是以不可能得到升遷的機會,能這樣干上計行當直到終老,也就算不了。

  聽著焦慮似是而非的抱怨,羅翰也這話中或許有真意,但真假比例會有多少,卻不是他能確定的。不過這些不能確定,羅翰至少能確定,焦慮其實對江東的歸屬感並不強,甚至仍然想著曾今的主公。

  親身確定了這一消息,羅翰對身處毋極足不出冀州的郭嘉可謂佩服得五體投地,'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不外如是啊。

  兩人歡洽的交流了大半時辰,羅翰突然問道"如果有機會,焦兄會如何抉擇?"

  這個問話十分突兀,以至于焦慮根本沒有半點准備,不過好歹也是在官場混跡十年多的老油條,心神鎮定下來後沉聲道"羅兄此何解?"

  羅翰雙眼凝視著焦慮,一字一頓的開口道"實不相瞞,翰乃毋極之人,此次奉主公命,前來江東,便是要有一番作為。"

  "你們兄妹,是,是毋極人?"焦慮眼中閃過莫名神色,低聲開口。

  羅翰嘴角微翹,搖頭道"僅我一人,翰怎能讓家妹涉此險境。"當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睜眼瞎話,還能面帶笑容,讓人不得不信,至少焦慮是信了。

  兩個男人終于到了正事上,而在內室中,蘭芝與羅芙二女,同樣在聲交耳著。

  二女坐在一起,羅芙牽起蘭芝的玉臂輕笑道"蘭芝,你如今的手,還能撫琴嗎?"。語看似關心,其實帶著淡淡的嘲諷,似乎在說對方已經老了。

  蘭芝對此毫無變色,經過了這兩年,她現在已經隱約能感觸到當初貂嬋所傳授的所謂用'心’彈奏是何意了。低著頭,開口道"此番事了,蘭芝願帶著夫君與婆婆歸隱,還望將此事遞與毋極奉孝。"

  "想退出?"蘭芝這般,羅芙就更為肯定身邊的這位'前輩’,是當真老了。不過這與她無光,她只想認真的完成毋極方面交代下來的任務,以此來證明她不單是第二批女間中最好的,而是毋極所有女間中的王者。

  "心累了,"蘭芝不可置否的頷首"但此次蘭芝定會全力相助,讓主公達成目的。"

  兩男兩女,圍繞著這件事交談了足足一個時辰,而在四人中,也就只是焦慮並不清楚全盤計劃,也不究竟有多少人參與。而當交談結束,焦慮也表態會全力相助,他能做的,就是從曆陽府內,將第一手報傳給羅翰。

  第二日,身為府計的焦慮照常'’,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他只是在交接替時,或者上時才與府內其他文吏與親兵交談兩句,得不到好報,但這終歸是個開始。

  而到了夜間,蘭芝也會從旁著暗導的話,這樣焦慮不會發覺,但卻會在潛移默化下,更加用心的去完成羅翰交代給他的任務。

  焦慮雖然是曆陽吏,但也是混了十多年的'老人’,經過大半月的旁敲側擊,總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報,如孫策會在建業守孝三月後,而算算日子,距離三月之期,也剩下不了多少日子了。

  將這消息傳遞給羅翰,羅翰頷首點頭,"這消息雖然有用,但卻不夠確切光這些沒用,最好是清楚孫策會走哪一條道回曆陽,如此,我才能早做埋伏。另外,你在得到確切消息後,還需去聯系許貢門生,他死前養著不少游俠,與你有相同的念頭。"

  說罷,遞給焦慮一張帛布,上面寫著許貢門下的那些刺客們現在的位置。之所以要讓焦慮去聯系,而不找上門,這也是郭嘉交代的,這麼做在日後東窗事發,可以用來混淆視聽。

  許貢門人就在丹陽,雖然丹陽距離曆陽不遠,但若是焦慮找上門自然要耽誤正常的工作,思慮再三焦慮只能暫時請病假,離開曆陽一段。

  而就在焦慮准備離開之時,又得知母親在家中把芝蘭大罵了一番,揚要將這兒媳休掉,然後讓迎娶隔壁的羅芙為妻。

  焦慮眉頭一皺,當下便這或許是羅翰給的警告吧。與他認識並不長,這麼大的事,他肯定是不放心。為了讓更為老實的給他辦事,就以家中妻子為挾。

  雖然對羅翰這種誘騙母親,並逼迫與妻子蘭芝的事很是不滿,但眼下他只能按照對方的安排行事,或許在此事告終之後,就能擺脫眼下的困擾了。

  "如此為難焦郎,他若有一日了,會不會責怪蘭芝?"焦慮假借傷寒回家養病,實則離城前往丹陽尋找許貢門下刺客的時候,焦府隔壁的羅家院中,蘭芝低聲道。

  不過,所謂的逼婚只不過是蘭芝與羅家兄妹串通起來,一起誘導焦母演的一場戲,目的似乎也達到了,只是蘭芝在事後,卻有不禁自責,這麼做算是背叛夫君嗎?

  "舍不得你家郎君了?"羅芙帶著笑意走上前,開口道"放心好了,妾身是不會做出搶人夫家的事的。你所要求的,芙妹我已經給你傳上去了。至于,可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左右的。"

  事發展的很順利,在丹陽,當焦慮以'袁術余孽’的身份找上許貢死後僥幸逃脫的一干游俠,後者很快便點頭答應。本來他們來丹陽,就是趁著江東出現變故,想在建鄴弄出點動靜。如今有了更嚴密的計劃,他們完全沒有棄之不用的道理。

  而當焦慮'病假’結束繼續'’後的第三日,他也終于偷聽到了周瑜的兩個弟子的交談,里面就涉及到了孫策此番回到曆陽,具體會如何動身。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1 15:36
第三百九十章  曆史往往掩蓋真相
   
  建業城,此時離孫堅下葬已有百日,因為孫策乃長子,又有張昭,張纮的支持,是以雖然有不少人惦記著主公的位置,但孫策還是在眾人的擁護下成為江東的第二位主人。

  本來身為主公孫策是不應該再往前線跑的,但孫策的性子便讓他無法安坐統籌後方,將內政交予二張與自家二弟後,帶著幾位輕騎隨從,便快馬加鞭的往曆陽而去。

  而就在建業到曆陽的一條路程最短的山間道邊,焦慮,羅翰以及不少黑衣刺客正躲在草叢中靜靜等待。選擇在這里埋伏,是焦慮從陸遜兩口中得來的消息。

  陸遜,陸績雖然跟著周瑜的不長,但也算有些時日了,而對于孫策,自然也很是熟悉。二人以為孫策那性子,肯定不會走寬敞卻又繞彎的官道,而是選擇最為便捷的道,即便走道必須在野外露宿。

  陸家兩輩的推測顯然是正確的,聽著噠噠的馬蹄聲,以及在前方一里處守候的細作傳回的消息,羅翰取出別在腰間的手弩,低聲道"動手的時候,務必乾淨點。"

  其余黑衣人也這次行動是以羅翰為首,當即點頭便是明白。就在眾人准備妥當時,孫策來了,依舊是騎著戰馬跑在最前頭,後面跟著十名輕騎。

  "嗖"的一聲,一支淬過毒的利箭從手弩中激射而出,穿過孫策身上所穿的薄甲,直接刺入腰間。猝然遇襲,又是弩箭襲擊,孫策左手直拉馬缰,勉強停步。

  "殺"不需要廢話,羅翰第一個沖了上去,而後十余位黑夜刺客也都緊跟其後沖入道,只留下焦慮一人在邊上接應。

  毒箭帶來的痛楚沒讓孫策摔下馬便是僥幸,見到叢地沖出一群手持刀刃的男子,孫策今日危險了。強忍著傷痛,調轉馬頭沖向幾名黑衣刺客,拔出腰間的寬刀,迅猛下劈。

  霸王即便受創中毒,也不是尋常人能打他主意的,僅一個照面,便有兩人被廢了手臂。見孫策勇猛如此,羅翰不禁心底一顫,雖然在毋極死士當中也是驍勇之輩,但要比之此等悍將,還是有不少差距,當下不敢正面敵斗,只在一旁游走,等待孫策體內毒發。

  緊跟孫策而來的輕衛,在看見主公遇襲後,連忙翻身下馬,不過還不等他們靠近孫策,黑衣刺客中便分出了八人將他們牢牢擋下。

  江東霸王勇則勇已,但身手毒箭創傷,又如此揮刀力戰,本就流入體內的毒素跟是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僅僅半盞茶,孫策的雙眼便愈發模糊,而雙臂與雙腳,也開始乏力。

  "想要殺我,你們還不配"孫策自知難逃一死,咬破舌尖換來了一絲空明,手中寶刀連連劈砍,似乎有愈戰愈勇的趨勢。

  "噗""噗"兩道吐血聲,分別從羅翰與孫策口中傳出。孫策之前爆發已經是檣櫓之末,如今再也壓制不住體內毒傷,夾雜著黑色的鮮血,不斷從他口角外溢。

  而即便如此,羅翰也不好過,胸前被狠狠劈了一刀,傷口觸目驚心。不過此刻即便是受傷身死,也是值得的,因為孫策已經完了。他的一干親衛也因為急迫救主的心,反而被宰殺乾淨,只不過黑衣刺客也死了大半便是了。

  孫策全身毒發頹然倒地,此刻他便是連眼皮都無法眨動,看著與游斗的刺客靠近,手持刀刃在脖子上一抹,隨即一陣痛覺襲上心頭,腦袋一歪卻是不省人事。

  所有目標都解決乾淨,羅翰左手捂著胸部創傷,便示意其余黑衣人與躲在從中的羅翰。在所有人靠攏的時候,持刀的右手突然動了,猛的紮進一名黑衣刺客的左胸。

  "你,你"黑衣此刻雙目直瞪,他至死也不明白為羅翰會在任務完成後,對他出手。

  不過很快羅翰便開口道"孫策和這些許貢門下余孽都死了,你們將身上衣物換下,趕緊回城去,別管我"這話是對其余三位黑衣人的,行刺孫策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由他一人來完成,必要的助手還是有的。


  "告辭"不過黑衣人與羅翰並不同屬一個'部門’,黑衣人是隱藏在江東的細作,暗子,而羅翰是毋極總部出來辦事的死間。

  身為死間,幾乎就是一次性消耗品,當任務結束,也就代表著他們生命的終結。拖著重傷的身軀在這片殺戮戰場上布置一番,獨自一人緩緩走向道邊叢林。

  他羅翰可以死,也必須死,但絕不能讓人尸體,因為即便是尸體都可能會暴露出他的身份。所以有野獸出沒的山林,便是他最好的歸宿。

  半個時辰,曆陽城太守府中,周瑜眉目間隱隱泛著不安神色,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在他身邊,兩個年歲半大的少年不禁停下手中筆墨,二人中的陸績開口問道"師傅為何眉頭緊皺?可是有不好的消息?"

  周瑜聞輕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並非如此,只是心神不甯。如今主公過世,江東危難較之以往更甚,伯符一日不歸為師如何能安心?"

  周瑜如此,陸遜也點頭道"師傅所甚是,前些日子遜與家弟曾盤算過,以少將軍的個性,肯定是快馬加鞭的走路趕,而算算,今日差不多就該了。"

  陸遜這麼,身為孫策摯友的周瑜當然更加清楚,不過就因為太清楚了,所以當他反應時,心頭的不安更是濃烈。一個不敢去想的可能在腦中一晃而過,周瑜開口道"你二人是時候談起這些的?還有沒有其他人?"

  陸遜與陸績相視一眼,後者開口道"當日我二人是于府內偏室外談了一會,周圍並無他人,也不曾和其余人起。"

  聽到這話,周瑜勉強頷首,但心頭的愁云依舊揮散不開,想到或許真的有可能出事,當即開口道"去將承淵叫來,就瑜有要事尋他。"

  承淵,是丁奉表字,因為當初去徐州接孫策,在孫策後就把他從孫堅那討要了,留在身邊聽用。丁奉來的很快,沒一會便停馬于太守府前,疾步進了府內見到周瑜後,抱拳道"丁奉來遲,軍師有何吩咐?"

  周瑜也不耽誤,直接開口道"你且領百余兵卒,出東門,往城外平輿道前行,去接應少將軍回城。記住,見了少將軍務必快速趕回"

  "諾"丁奉又一次領到了迎接孫策的任務,前一次于徐州還能將大活人帶,而這一次嘛,人或許能帶,但至多也只是一具冰涼的死尸。

  丁奉離開後,周瑜勉強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坐在案席上翻閱兵書,不過因為始終靜不下來,平日每每翻看都能有新收獲的周瑜,此時看書只覺越發煩悶。

一旁的陸遜,陸績二人也不敢,乖乖的坐在一邊完成周瑜給二人布置的'作業’,一廳內氣氛十分壓抑。這種壓抑一直持續了半日,當天邊夕陽已沉,月色籠罩大地的時候,丁奉了。滿臉的悲憤神色,帶著孫策的尸首了。

  "伯符"周瑜一直在等孫策,在天黑之前都不見他們,周瑜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測,而如今,當冰冷的尸體橫躺在府院中,周郎一聲悲涼的驚呼,左胸巨痛之下,頹然倒地。

  "師傅(軍師)。"孫策已經去了,而周瑜又忽然昏倒,這下可把丁奉以及陸家二嚇壞了,連忙上前將周瑜扶起。

  周郎擺了擺手,單手撐地勉強站起,望著地上的一具具尸首,雙眼充血落淚"給我查,府內一定有內奸,給我查最近有哪些人行動異常。"

  孫策的死,可謂讓周瑜痛恨至極,而丁奉更是不敢拖延,趁著夜晚將所有府內在職人員都招來。這下也不用查了,因為就一個人不在,那就是請了'病假’的上計吏焦慮。若是孫策沒出事,請假倒也無妨,只不過在這種敏感時刻,任誰都看出了一些不妥。

  "焦慮在府中做計吏已有十數年,平日從未聽他過請假,為何這一月內,連番兩次十數日'生病’?"周瑜這時卻是悔恨不已,若是他能早一些注意到,或許孫策也就不會出事了。


  而陸遜兩也是臉色發白,聰明如他倆,顯然已經猜測到,當日的交談,是被這個焦慮聽到了。這麼,兩人幾乎就是間接害死了孫策的幫凶。

  "走,隨我去焦家"周瑜冷哼一聲,拂走出太守府。可是當他來到焦家院時,顯然也晚到了一步,院中除去焦慮與蘭芝的尸體外,就只有昏迷倒地的焦母。

  "狠辣至此,會是誰下的手?"見到焦慮的尸體,雖然看上去似乎是自縊而亡,但周瑜的直覺告訴他,焦慮肯定是被殺人滅口了。一旁蘭芝的尸體,周瑜倒是不甚在意。

  眼前的線索幾乎完全斷絕,周瑜僅僅吩咐兵卒將焦母抬進屋去,並留下一人照顧後就帶著焦慮的尸體離開了。顯然他並不認為,此事能從一老嫗口中得到消息。

  而當第二日焦母轉醒,邊哭邊責罵時,一旁兵卒才開口詢問"焦慮是如何死的。

  "我的兒啊,是娘的不是,娘不該逼你,該死的是娘啊~~"焦母一邊哭,一邊開口道。

  焦母並不在從事著間諜活動,也不心中還有余愁。她只知,當她要逼迫休掉蘭芝,改取隔壁娘子羅芙的時候,為罪自殺了。而蘭芝也跟著自殺身亡,一個好好的家,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孤寡老人。

  兵卒很快就把消息傳入太守府,周瑜得到消息後又趕去焦家隔壁,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慢了一步,人走樓空,屋內沒有任何人影。

  至此,周瑜所能探查的線索全部中斷,而這一次的暗殺事件,也就此宣告結束。沒過多久,半年內江東連續失去兩位主公的消息,不禁而走。

  這讓原本因為孫策上位而偃旗息鼓的人們,再一次活躍起來,同時,孫權也臨危授命,得到周瑜,二張乃至魯肅,黃蓋等老將的支持而上位。

  "文和,蘭芝,焦慮二人,是你遣人滅的口?"毋極城,當孫策身死的消息傳回時,新年的正月都已經過完了。州牧府內,甄堯看著身前眾位謀士,隨後鎖定了右側之人。

  賈詡面色不變,蠕動微張的嘴唇,緩緩吐字"有些事,主公不可為,我等須代勞。"

  甄堯此時心底有沒有火?自然是有的,可他也明白,賈詡這種做法是最為理智與直接的。孫策一死,焦慮必然暴露,而焦慮暴露,或許就會連帶著蘭芝也暴露在江東眼下。

  暗殺這種事是見不得光的,一旦見光,甄堯不消多想,大漢各路諸侯肯定會對群起而攻之。目前治下都在恢複與發展,根本經不起任何大戰,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可能出現的不利局面,殺掉焦慮夫婦,以絕了江東線索,是最為明智的。

  不過是個人就會有的感思想,甄堯成為主公這麼些年,雖然越來越像一位梟雄,但要讓他隨意的拋棄忠于並為出力的部下,卻是很難做到。即便是郭嘉,也沒有想過要殺了焦慮二人,至多就是讓他們離開江東地界,找個地方隱居起來。

  賈詡卻不同,他是大漢最為合格的謀士亦不為過,任何能夠利用的資源,他都不會有點滴浪費。哪怕是對人下手,只要下手之之後所得到的,足夠令人滿意,他就能下達這種毫無理可講的命令。

  心底賈詡這麼做也是為毋極,為考慮,同時也以此向表忠心,但甄堯還是不喜歡這種作風,當即沉聲道"文和擅作主張,導致我毋極損失一名精心教導出師的女間,從下月起,罰俸半載,以示懲戒"

  賈詡聞也是身體微顫,作為合格的謀士,他在謀人前必然謀己,這一次下令滅口,也是不會被甄堯給滅口的前提下,行動的。但以他的推測,甄堯至少會將大罵一番,然後免去官職,卻沒想到懲罰僅僅是些許俸祿。

  賈詡缺錢?這是不可能的,雖然他賈家不如關東大士族,但在關西也是可以報的出名號的。而身為士族子弟,幾乎就不需要為平時用度操心。

  何況跟著甄堯也有大半年了,是人都知毋極眾文武俸祿其實都不算很高,但他們卻一個個的富得流油,這都是平時甄堯所給賞賜的原因。可以甄堯帳下,就沒一個人看得上那少少的千石糧食俸祿,靠那個,郭嘉哪有資本天天以酒度日。

  所以甄堯這個懲罰,幾乎就是些許象征意義,刹那間想通了這些,賈詡起身恭敬答道"詡,謝主公不殺之恩。"

  甄堯對賈詡開出這樣的懲罰,周圍眾謀士當即了然,看來賈詡在自家主公心中地位不低。郭嘉嘴角微揚,出列開口道"主公,刺殺一事雖了,但還是要將其粉飾一遍才行。"

  "將真相掩蓋嗎?"無錯不跳字。甄堯對這一手很是熟悉,這倒不是他用過此類手段,而是在他前世生活的世界,這種事幾乎隔一段就會發生,甚至以全世界而,天天都會發生。

  甄堯琢磨一會,開口問道"你等以為該如何將此段事掩蓋下去?"

  眾人沉默不,便是賈詡也沒了聲音,因為這不是他所擅長的,倒是郭嘉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周圍,然後笑道"主公,依嘉之見,焦慮與蘭芝的故事,就是很好的粉飾方式。孔璋許久不曾動筆寫文了,此篇若由孔璋執筆,或許能流芳百世也未可知啊"

  "如此甚好,"甄堯當即撫掌笑道"此事以孔璋之筆墨,定能將其粉飾為一樁驚天動地的愛故事。嗯,便以詩體載文,名字堯也替你想好了,旦曰:孔雀東南飛,如何?"

  陳琳聞苦笑,他的筆杆子在甄堯手下,就從沒遇上過好事,寫過詐騙城門的求救信,寫過以假詔而改的討賊檄文,如今,還得為這次暗殺事件去做粉飾工作。

  奈何主公之命不可違背,陳琳也只能硬著頭皮將此事答應下來,足足耗費了五六日光景,才將甄堯命題,故事已有的詩文寫出來。

  "序曰:漢末建安中,曆陽府吏焦慮妻劉氏,為焦母所不喜,欲逐出家門,好另納賢媳。焦慮與劉氏深,誓死不遵母命,奈何天不遂願,于一年冬,焦慮染重病身亡,蘭芝亦自縊于庭樹。時人傷之,為詩云爾。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為君婦,心中常苦悲~~~~~

  當後世之人于課堂中高聲朗誦,這篇'樂府三絕’之一的《孔雀東南飛》時,又有何人清楚,這其中暗藏著的秘密與殺機?又有誰知曉這詩文的背後,是一樁驚險刺殺?答案,當然是無人知曉。

  而他們更不會想到的是,這故事,寫的是一個潛伏間諜,與兩位女間,以及一位死間之間永遠也不會被揭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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