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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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891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2 17:00
第四百零一章  法正的謀略
   
  張魯麾下兵馬幾乎都派去攻打成都了,但依靠著自己那龐大的教眾群,依舊能安穩的守住城池。狂熱的五斗米教教徒,其中有大多都是才學會使用手中兵械,不過因為對天師的忠誠,已然堅挺的站在城頭,阻擋著城外兵馬的進攻。

  張飛有些意外的注視著城頭戰事,依他想來眼下這些教徒兵馬,根本就不堪一擊,這從昨日硬受他們箭矢進攻,麾下兵馬卻僅有二十余人受傷便能窺視一二。

  但事實卻非如此,雖然自己帳下將士十分輕松的就搭好了云梯,並開始攻城。但效果卻不算明顯,半個時辰過去,並無一人能夠跳過城牆,進入城頭。

  這也不是麾下長安將士戰力的錯,自己麾下兵馬的戰力,張飛心中自然有數。別面對眼前這種不入流的兵馬,就是與大漢其余諸侯帳下精銳交戰,也是很有勝算的。

  "張魯到底使的何等手段?麾下教眾居然如此效命。"又是一名被砍成重傷的天師教徒,抱著攻城兵卒一齊從城頭摔下。張飛眼底卻是泛起一陣陣寒意,能讓這些教徒如此狂熱行事,便是當年黃巾張角,也遠不及也。

  城頭的守兵以死換命,這對張飛而,是最不願接受的戰局。自己麾下將士成長不易,豈能輕易的就讓城頭尋常教徒送了性命。陰沉著臉踏馬躊躇片刻,張飛對麾下幾名副將冷聲道:"爾等指揮兵馬交替作戰,某將上去先將那杜濩殺了!"

  "諾!"負責留守陣地的幾名副將聞抱拳答應,便開始接過了指揮兵權。

  張飛獨騎奔馳,不過數息時間就已至城下,雖有城頭控弦士意圖阻攔,但些許弓箭飛射而過,卻是連阻攔張飛步子的能力都沒有。

  翻身下馬,踩著云梯便徑直往上沖,眼看一名兵卒的長槍刺來,張飛眼疾手快的探出左臂,將槍柄抓在手中,猛然回拉,卻是連使槍的兵卒一齊扯出了城牆。

  "死!"兩腳扣在云梯上,張飛右手挺矛而出,洞穿了兵士身軀,大力橫甩,將其向身後拋飛。不用懷疑,當此兵卒與地面狠狠接觸後,已然沒了生機。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當張飛越過云梯,踏足于城頭後,一干緊隨其後的長安將士,紛紛軍心大定,士氣在悄然見提升。而張飛,他要做的便是用手中的長矛,刺穿一個接一個的敵兵。

  "攔下他,把他給我攔下來!"看著張飛如一尊殺神般,在城肆意取人性命,杜濩不禁心慌。他可不想張飛沖至面前,給自己來這麼一下。費力的嘶吼,調動城頭能調動的兵卒,只為了能夠讓張飛卻步,至于擊殺張飛,這個念頭在張飛輕易進入城頭後,就消散無影了。

  北門處張飛親自出陣,東門的戰事同樣不好過,徐晃雖然沒如張飛那般披掛出戰,但也是不停的變換戰陣,用不同的沖擊兵卒,去試著撬開南鄭的城門。

  兩處城門下的苦戰,印證了當初毋極城內眾謀士的想法,要多漢中,硬攻最不可取。知曉歸知曉,眼下戰事卻不能半途而廢,只能強忍憤怒,看著麾下傷亡漸漸增加。

  有信仰的人是很可怕的,特別是在這漢末亂世,一旦百姓們對某事務產生信仰,那麼為了它而死,也不會是多大的難題。面對城內狂熱且眾多的教徒,便是甄堯帳下兩員虎將,都不得討好,可想而知,若換做他人,恐怕更是不堪。

  張飛終究沒能在城頭斬殺杜濩,面對源源不斷的從城樓階梯處上來的教眾兵士,張飛自己或許無礙,但麾下兵馬卻跟不上張飛的腳步。蟻多咬死象,在人海中,單人的高強戰力,顯得十分渺。

  不過即使沒能斬殺杜濩,張飛此戰也是有收獲的,至少探清楚了城內兵馬的虛實。城頭守兵,八成以上都是普通教眾,戰力低下,但因為對天師的崇拜,悍不畏死之下,也能保持著尋常兵丁的戰力,這是不可多見的。


  無法在城頭斬將,一個時辰後張飛在眾兒郎的擁護下,回轉城外。而當張飛離開城頭沒一會,原本已經在城頭站穩了腳跟的眾將士,又被城頭教徒們給趕了出去。

  第一日的戰事便是如此,具體殺敵多少張飛,徐晃並不清楚,只能估摸個大概,城頭守兵至少有五六千人死傷。而自己,同樣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日落西斜,當張,徐二人引兵回營,並且清點將士,兩人面色都很是難看。張飛麾下長安兵馬死亡足有一千兩百余眾,重傷更是高達千人,其余輕傷者,亦有數百。

  重傷也就意味著即便保下了性命,也不可能再參戰了,如此一來,長安將士卻是十去其一。而徐晃所領毋極兵馬,亦有一千五百余傷亡,自出征以來,毋極兵馬首日出現如此高數額的傷亡,可是罕見的很。

  三四千兵馬,對于整整七萬大軍而,並非傷經痛骨。可要知道,這八萬眾,可是還得進攻蜀中的。在漢中一地便出現大傷亡,接下來的戰事該如何面對!

  聽著徐晃,張飛訴今日戰況,法正眉目閃動,凝聲道:"明日子龍,儁乂出戰,無需全力攻城。一來示敵以弱,二來如此傷亡,非我等所願。"

  趙云,張頜聽罷點頭,一旁張飛心有不甘,卻無法發作。只想著一旦城池告破,定要張魯好看。張飛的神法正看在眼中,搖了搖頭,低聲笑道:"其實張魯如此做,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罷了。南鄭一城如今有多少人?而又能有多少糧食?現在他比我們急!"

  "軍師之意?"忽然聽見法正開口,四位戰將表各不相同,張飛是錯愕,張頜是疑惑,徐晃摸著下巴似是思索,而趙云,卻是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我等急于破城不假,但張魯,又何嘗不是心急如焚?"法正將四人的反應收入眼底,開口道:"張繡叔侄出征在外,如今依然被張任阻于廣漢。而大軍出征時,就帶走了漢中不少糧草,即便尚有剩余,也不會富余。"

  "而張魯欲以治下教眾堅守城池,試問十萬人一日消耗多少糧草?依正所見,張魯此時已是外強中干,若無變動,城內必起異心。"

  張飛聽罷,咧嘴不滿道:"既如此,軍師何苦讓老張今日賣力攻城,守在城外不就夠了!"

  張飛的活寶樣,再次惹來眾人齊笑,笑過後,法正搖頭道:"非也,若無今日苦戰,如何能讓張魯主動出招?若無意外,當在三日之內了!"

  法正的話,猶如一枚定心針,讓張飛四人心緒大定,原本還在苦惱如何破城,如何減少傷亡,現在已經不擔憂了。這便是軍師謀主之效,也是柔弱文人,能在亂世中闖出一番名堂的倚仗。要知道,亂世最為重要的,還是兵馬,與領兵作戰的將軍。

  法正雖然年輕,但也是當世少有的智者,他的策略或許還不如郭嘉,賈詡那般洞穿人心,但根據事實作出推演而來的結果,卻是不會偏差的。

  南鄭城內,張魯的確在為眼下戰事發愁,探馬來報,今夜城外敵營依舊防守甚嚴,營寨四周都是巡哨兵士,火杖,篝火,將整個營寨都照的通亮。

  這消息對于張魯而,喜憂參半,喜得是城外兵馬規規矩矩的守夜,並無任何詭計。憂的是若是敵營依舊如此防范下去,他的計劃如何執行?若是夜晚硬攻,未必能夠成事,張魯還是知道自己治下教眾,戰力低下的缺陷。

  思來想去,只能再留意幾日,若是實在無機可乘,那就只有選擇夜襲強攻了。張魯帶著此等念想,逐漸酣睡,卻不知自己的所有打算都在法正的意料之中。

  第二日攻城,趙云,張頜果斷執行著法正的軍令,一出現傷亡,就將攻城將士調回換陣,不停的攻城,卻又不停的變換前陣。看上去城門處打的十分熱鬧,不可開交,實際上真正交手的兵卒,連前一日的十一都不到,僅是表面好看罷了。


  毋極眾將的打算城內的守將並不清楚,如杜濩等人,還自以為是城外兵馬怕了自己,不敢全力攻城了。一個個的又開始得意起來,就連呼喝聲也比往日高了幾分。

  面對城外將士的無力進攻,便是張魯也摸不著頭緒,而手下能征善戰的將士都被派去攻打成都了,就連唯一的智謀之士閻圃,也同樣不在城內。在城中的,如楊松兄弟,卻是十句話有九句是奉承,根本無法幫助張魯,去剖析眼下戰局。

  如此兩日過去,張魯終于無法淡定下去了,因為城中的糧食幾乎被消耗乾淨,就連百姓的存糧都被他給借口充公。但這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在十幾二十萬人面前,便是漢中一年產糧,也未必能支撐多久。

  糧食沒了,城內隱患就會隨之而來,張魯自己便是玩蠱惑的高手,如何不清楚這點。當下不再等待,將自己帳下親信中還有些帶領能力的張衛,楊昂兩人招來,耳語一番,囑咐兩人于夜晚子時領兵出城,偷襲城外敵營。

  張衛,楊昂領命而去,帶著足足兩萬人,分兩路意圖從前後分別襲取敵營。這想法倒是不錯,至少兩萬人分開後,聲勢小了許多,行軍速度也快了不少。

  張衛負責偷襲前營,當他帶著一干教眾來到營外時,遠遠的就能看到緩慢走動的巡視兵卒。不過因為天色較弱,而到了下半夜,營寨內篝火已熄,卻是看得不甚清楚。

  抬頭望天,離奇襲發動之時還有一會,張衛將幾名麾下部將招來身邊,一番耳提面命,卻是訴著待會該如何如何行事,放火的放火,殺人的殺人。

  丑時即過,張衛面上激動神色輕閃,拔出腰間佩刃,低喝道:"跟著我,殺出去!"

  他此刻離前營尚有半里遠,一聲低喝倒也不至于被營內兵馬聽到,但真當他領兵沖殺起來,那毫無掩蓋的陣陣腳步聲,卻是將他們暴露無遺。

  腳步臨近,已經可以聽到營內巡視兵卒呼喝著敵襲,張衛此時卻是不出的興奮。此戰若勝,他無疑將在大漢揚名,便是主公,也要倚之為臂膀。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離營寨越來越近,心底的激動也興奮也越發高昂。可當他們跨入營外二十步時,卻是笑不出來了。'嘭’'啪’'啊’一陣亂響,沖在最前頭的教眾,毫無任何預兆的跌落在精心設置的陷阱中。

  "嗖嗖嗖"一支支弩箭從營寨的木欄縫隙中穿過,足具穿透力的箭矢,完全射穿了身披道服,卻無甚防具的一干教眾。箭矢飛過,不可避免的再次帶起連聲痛嗚與驚叫。

  營外陷阱中,插滿了鋒利的倒刺,只要跌落進去,就不可能幸免,被刺身亡的兵卒倒也幸運,至少他們不用承受痛苦。而那些運氣不好,跌進去沒能死透的,可就遭殃了。

  不但受傷的身子痛苦難當,時不時的自己上方又壓下來一人,驚起的呼喊聲與求救聲,足夠響徹方圓數里。

  營外一干偷襲教眾遭了暗算,營內同樣熱鬧的很,木欄處,新點起的火把將藏身于此的數千弓弩手暴露出身形。三段射的進攻效果,正被他們熟練的顯露,就像平日兵營訓練一般。

  而在營寨左右兩端兵卒身後,擺放著不少成隊的草人,草人紮在木板上,木板連著繩索,下面還裝有滑輪。不用想,這些假人,就是用來欺騙敵兵的'巡哨兵卒’。

  因為沒有選擇靠山靠水的地方立寨,所有即便知曉張魯會忍不住用其他法子對付己方將士,法正也沒有事先于營外埋伏兵馬。但這並無大礙,實際上面對一干戰力低下的教眾,在營內布置一番也是足夠了,何況營外還有不的險境圈。

  想要越過陷阱攻打敵營,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其填平,而此時此刻,張衛除去能用手下兵馬去填坑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無奈之下,被弩箭射殺或者受傷的教眾,就成了犧牲的對象,被後方教徒無的推入坑中,以作他們繼續向前進攻的肉墊。

  消耗了不少教眾的性命,總算能夠順利通過眼下深坑,但當眾人來至營前,更加絕望的事正等著他們。營寨寨門緩緩推開,被武裝到牙齒的毋極重騎出現在他們面前。

  皎潔的月光,通明的火芒,襯托著重騎的凶煞與冷冽,足足四千重騎,這是此次入蜀之戰中,唯一的一只騎兵。也是當年張飛被留于長安,好不容易從甄堯那,求下來的精銳鐵騎。

  張飛的兩萬兵馬,其中便有八千重騎,四千被安置在前營,四千被留于中帳,不過從眼下戰事而,中帳的四千騎,也應當被調往後營了。

  一干重騎身前,是手持巨斧的徐晃,雖然他不是重騎的領將,但暫時帶兵卻是一點不過。長斧橫擺,大喝道:"重騎軍,殺!"

  重騎一出,便是身披甲胄的兵卒都得避讓三分,何況是這些身著單衣的教眾。馬踏過處,只留下滿地血腥,重騎的腳步,無一人能阻。

  前營戰事如此,後營也是不差,因為未能料到敵兵前後夾擊,初時布防也讓法正好一陣忙活。好在營外哨探來報即使,又加上因為等待時辰偷襲,楊昂同樣在營外停歇了一段時間。示意後營的防范雖如此前營,但也可稱得上是重兵把守。

  楊昂不比張衛,張衛雖然口頭上呼喊著跟著他沖,但自己卻始終不站在最前列,示意不論是陷阱或是弩箭,都沒能傷到他。而楊昂,他卻是真真切切的領兵沖殺,一直在最前沿,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成了最早陣亡的炮灰將領。

  一場夜襲與反偷襲戰,其實從開始時戰局就已注定,戰事從丑時開始,卯時未到,就已接近尾聲。楊昂身死陷阱,張衛被重騎擊殺,麾下教眾亦是逃的逃,死的死,稀奇的是沒有一個活口俘虜。

  戰罷,便要開始清掃戰場,眾多尸體,該燒的燒,該埋的埋。這些倒是不用幾位大將親自動手,是以張飛在追擊逃遁兵卒回來後,大笑道:"哈哈,這一戰好生痛快!"

  "全賴軍師謀劃,此戰才能輕松獲勝。"徐晃是公道人,笑著開口,算是將功勞讓與法正。這也是對後輩的一種提攜,畢竟一兩場戰斗的勝利,對他徐晃而,已經無甚用處,至多不過是讓甄堯,多賞些許錢財罷了。

  "將士齊心用命,如何不勝?"法正略帶感激的與徐晃頷首示意,不過他也不會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諸位將軍,正已擺下酒菜,以作慶賀,請!"

  "好,還是軍師知我!"一聽到有酒喝,張飛兩眼就開始泛光了。軍中嚴令不得飲酒,他張飛是不會自己去觸碰軍規的,不過法正就不同了,他掌舵整個出征兵馬,他若可以喝,也沒人會將此事上報。

  城外甄家兵馬是鬧騰歡了,而城內卻是一陣低迷,太守府中,當逃回的兵卒將戰事一一稟報,張魯差點驚的從首座摔下來。眼底閃過一絲沒落,只剩苦笑連連。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0:57
第四百零二章  漢中定
   
  "明日開始,是時候給城內施壓了。"夜半暢飲,法正望著月色低聲道:"若無意外,幾日內便會有結果。"到這,眼中閃過莫名的異彩,這是他初次隨軍作戰,必須打出彩來。

  張飛四人紛紛頷首,作戰計劃都是法正定的,他機會來了,那自然不會有錯。

  天亮後,張飛與徐晃領兵來到城下,兩人大手一揮,便有數千弓弩手出列,箭矢呈弧形線路飛向城門。但令所有守城教眾奇怪的是,這些箭矢並不是朝著他們來的,反而越過看城門樓,落入城內,街道上,房屋上,均被羽箭光顧。

  搞不明白為什麼城外弓箭手拋射如此'失常’,但西,北兩門外的張飛二人卻不管這麼多,繼續命令弓箭手放箭。箭矢依舊飛躍城頭,只有少部分落在城門處。

  "將軍,這些箭矢好像有古怪,怎麼沒有箭頭?"兩波箭雨過去,總算有人看出了點名堂,正巧一支羽箭落在旁邊,一名教眾將其撿起,驚訝道:"將軍,果真沒有箭頭。"

  羽箭的箭尖處,並沒有鐵箭頭,反而是包著一塊布帛,守城的杜濩皺眉接過箭矢,扯下布頭一看,卻是一封洗數張魯罪責的勸降書。

  "該死,你接替我守城,不得讓城外兵馬沖上來,本將去找主公!"杜濩將一旁的校抓了過來,對此嚴厲的吩咐兩句,不再多留,迅速趕至城下。

  包裹著箭頭飛射而入的帛布雖,但也足夠陳述一些事,有些布帛上寫著張魯對百姓的殘忍,有些則寫著城內無糧無兵已是敗局,而更多的,則是惡張魯欲行太平教之事。

  成百上千的羽箭飛射而入,當箭雨停歇,不少被驚擾的百姓打開家門,看著一地奇怪的箭矢,自然會好奇的拿來看看,何況城內人口眾多,這箭矢剛落下不過半盞茶時間,就有不少被百姓撿了去,並且有流隨之形成。

  所謂三人成虎,便是沒有的也可以變成有,何況城內的確是沒了糧食,這下子城內就開始不安穩了。而此刻,張魯才剛剛聽完杜濩的報告,還沒來得及布下任何措施。

  若百姓好糊弄,城內的那些家族子弟看到箭頭布帛後,也是動起了心思。如楊松,楊柏兩兄弟,他們就在為自己的將來謀劃著。

  前夜張魯派出了麾下壯年教眾前去偷襲敵營的事,兩人是知道的,而偷襲失敗,僅僅逃回來了數十人,更是瞞不過二人。眼看著如今漢中大勢已去,兩兄弟可不會傻愣愣的陪著張魯一同送葬,若是真被當做黃巾之流殺了,這冤可沒地方申訴。

  兩兄弟躲在家中秘密商談著如何保身,而張魯也急忙對此事作出彌補,一面派出心腹教眾將那些布帛都回收,一面安撫不安的百姓,直這不過是城外敵將的計謀。

  百姓不懂戰事,也不懂什麼計策,他們只看最實在的東西,張魯有沒有糧食給他們吃,會不會讓他們流離失所成為流民,這是眾多百姓與教徒心底最關心的事。

  可如今南鄭城內,糧草的確不夠了,若是分攤到戶,至多滿足兩頓,也就是一日所食用。張魯還指望這些所剩無幾的糧食能再撐段時間呢,可現在的形,卻容不得他不發糧。無奈之下,只好每戶都散發一頓吃食,如此,才將城內民怨稍稍平息。

  而張飛兩人在放完弓箭後,十分利索的就撤兵回營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眼下城內一干將士,猶如將死的困獸,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投入兵力。

  不管暗地里的風暴如何,南鄭城外罕見的平淡的過去一日。反觀駐兵于鹽亭,被張任擋于陰平道外的張繡大營,卻是熱鬧的很。

  "主公危矣,主公危矣!"作為漢中唯一一位能夠拿得出手的智謀之士,閻圃從麾下探馬口中得知南鄭戰事後,卻是急聲連歎:"不行,必須回去相救主公。"


  如此想著,閻圃果斷從自己的大帳中走了出來,趕往張繡所在中軍。見到閻圃,張繡表現的十分客氣,畢竟這一路行軍打仗,若無閻圃出謀,他也無法攻下巴西郡地,並且在此與他的大師兄張任,對峙良久。

  "什麼?你要撤兵?"張繡一聽閻圃來意,頓時皺起了眉頭。奉命攻打蜀中,他自己未必沒有一點算盤在內,此刻眼看再僵持段時間,就能夠摸清張任的底細,如何願意撤兵。

  閻圃不但是位智者,同樣對著張魯的忠心也是足夠,此刻見張繡心有不滿,立刻開口道:"主公所行堅壁清野之策,萬萬奈何不得長安兵馬,此時再不撤兵,主公性命危矣!"

  "主公?"實話而,若非自家叔父硬帶著他來投奔張魯,以張繡自己的眼眸,確實有些看不上這老道士。所有他對張魯的忠心有多少,那可就要看他的心了。眼下戰事步入最關鍵的時刻,一旦撤兵,之前的一切將全部付之東流,張繡不禁深深皺眉。

  "大軍不可遲疑,晚了一步,南鄭城破,主公必無下場。"閻圃繼續急聲道:"張將軍,快快下令撤兵,並派遣先行兵馬,火速趕回南鄭。"

  "撤不撤兵?"沒有搭理一旁振振有詞的閻圃,張繡心底不禁盤算著眼下得失,自己投靠張魯不過是無奈之舉,眼下兵馬,糧草充足,就快要攻下廣漢,直取成都了,這份誘惑張繡如何能夠無視?是以思索片刻後,張繡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卻是有些決斷。

  張繡准備最後勸一次閻圃,當即開口道:"軍師,我等如今距南鄭百里遠,你如何知曉主公的布置無法手下城池?需知兵事無常,非一能決斷。依本將看來,主公未派兵卒前來求援,必是有其考究,我等只管拿下蜀中即可。"

  張繡如此,卻是把閻圃氣得夠嗆,指著張繡的鼻子怒喝道:"混賬,我等食主公俸祿,當一心為主考慮,如今南鄭被圍,你卻不願派兵,心中豈不有二心!"

  "閻圃,本將敬你為智謀之士,才好相勸。"被人如此指著罵,張繡心底也是窩火至極,當即臉上也沒了好顏色,沉聲道:"你以為世間只有你一人是忠士?其他人均為奸賊不成!

  "主公不與求援,本將如何能夠擅自退兵,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來人,軍師閻圃妖惑眾,心有不軌,將其壓下,免去職務,待戰後處置!"

  張繡雖然很想現在就把閻圃給殺了,但也知道手底下兵馬不少都是忠于張魯的,此刻若殺了閻圃,必然會有將士不滿,是以只能現將其看押,待自己破了張任,取下成都後,其人還不是任由自己處置!

  關了閻柔,張繡便開始著手准備著向張任發起進攻,一點也沒去考慮張魯的死活。或許從領兵出南鄭的那一刻,張繡心底就有了其他打算,現在暴露出來,也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南鄭城,楊家宅院內,內室中擺著兩個箱子,箱子蓋被掀開,里面除去黃金外,就是一干財寶,錦帛。面對如此財富,楊松兩兄弟,可是暗自吞了不少口水。

  "放心吧,你家將軍的意思,我兄弟二人已經知道了。"楊松拍了拍胸腹,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貪婪的掃視過兩箱子財富,咽下一大口口水,低聲道:"還請回複你家將軍,兩日後,夜半子時,南門外,燭火為號。"

  "告辭!"站在楊松面前的,是身著一襲黑色緊身衣的高瘦男子,見楊松已經應承下來,略微點頭也就轉身向門外走去。剛跨過階梯,身子微微一頓卻是回首道:"先生,定金你是收了下了,若是辦事不利,可別怪我兄弟不認面!"

  "是,是,是,這位壯士好走。"楊松連連點頭,在全城戒嚴的況下,對方還能將如此多的錢財帶入城中,並且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自家府邸,這本事他一點也不懷疑,對方取自己的人頭,會比殺一只雞難多少。

  楊柏自黑衣人走後,從箱子里取出一大塊金條,掂量掂量,面露狂喜:"大哥,有如此多的錢物,我等便是不再為官,也足夠當個富家翁了!"


  "富家翁?你也就這些志氣。"楊松見自家弟弟如此,一把將金條奪過,冷喝道:"這些算什麼,只要你我還為任一方,錢財只會越來越多!富家翁,你當真是豬腦一個!"

  "是,是,大哥教訓的是。"楊柏一聽,頓時樂呵呵的跟著道。錢財誰不喜歡啊,有了這東西,自己出門的底氣都足些。

  黑衣人離開楊府後,並沒急著出城,或許他根本沒想過出城,回到自家換了衣物,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名虔誠的五斗米教教眾,並且帶上張魯分發的武器,前去城門報道。

  不用,此人正是毋極遣散至大漢各處的暗子之一,的道教教徒,有的時候卻能成為一場大戰的關鍵所在,這是許多人,都不曾預料到的。

  夜半三分,與許多教徒一同負責守夜的毋極暗子,在昏暗的角落抽出了一支箭矢,對著城外東北角被是張弓射出,一箭射過,依舊裝作沒事的樣子,靠著昏暗的牆角,沉沉酣睡。

  如此信號,城外自然有兵卒接應,雖然天黑不好搜尋,但只要用心,終究能搜到羽箭,半個時辰後,城外響起了輕輕的口哨聲,這是發現暗信,可以回去交差的信號。

  沒過多久,這暗報就送至張飛等人手中,看完後,眾人無不歡顏大笑。有此信,漢中定矣。

  為了不讓張魯起疑,之後兩日張飛四人再次輪流開始沖城,哪怕城內因為糧草的枯竭,已經出現騷亂,不少百姓與兵卒囔囔著不滿。不過張魯到底是有些手段,硬是憑借著手底下的教眾,將這些紛亂壓下。

  不過即便如此,沒了糧食的事實無法改變,斷糧一日,一干百姓只能以水充饑,而斷糧兩日,不少百姓都已經生生餓暈過去。

  兩個白天一晃即過,當夜子時,張飛四人領著兵馬如約出現在城外,而城頭上,星點燭火也顯示著楊柏並沒失約。

  雙方沒有進行交流,也無需交流,城門被緩緩推開,張飛親自領重騎打頭,也是避免楊柏這家伙給自己等人下套。顯然,這種想法是多余的,城門打開後,楊柏親自在城下迎接,見張飛領兵已至,連忙道:"我大哥已經去了太守府,將軍可速行!"

  "如此甚好!"張飛滿意頷首,右手高舉落下,領著麾下重騎便闖入城中。

  與此同時,楊松已經來到太守府面見張魯。張魯現如今煩得很,見楊松前來也沒有好臉色:"如此深夜,有何事前來煩我!"

  "啟稟主公,松此來,不過是來討個軍令。"楊松低笑兩聲,開口道:"還請主公下令,將城內一干兵馬都調回軍營,免得再惹禍事。"

  "你此何意?"張魯眉目一瞪,頓時想到一種可能,指著楊松厲聲道:"你可是要放城外敵兵入城?來人啊,將此賊子給我拿下!"

  張魯罷,外面便沖進來了十幾位教眾,眼看楊松要被拖下去,卻聽到府外傳來陣陣殺喊聲。楊松雙手一擺,從兩名教眾邊上脫身而出,開口道:"不是要,而是已經放了。主公,漢中大勢已去,莫要再生反抗了。"

  "你,你"張魯此刻氣得不出話來,可城內的殺喊聲愈發高漲,就算他想罵人也為時晚矣。一伸手,一閉目,卻是昏死過去。

  見周圍教眾手足無措,卻又直直盯著自己,楊松不禁冷笑:"你等還不先救主公,如今自身難保,還想著押我進牢不成!如今城外大軍已至,爾等若想活命,當自行抉擇!"罷,卻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這下是沒人去攔他了。

  城內將士,包括一干教眾,都是餓了好幾頓了,此刻即便他們想要反抗,也是無力的很,何況面對毋極兵馬,又沒有城池助力,短短一個時辰,就已經被殺的潰不成軍。

  約莫一個半時辰過去,張魯幽幽轉醒,聽見依舊猶如滔天般的喊殺,不得不搖頭道:"吩咐下去,讓我五斗米教教眾棄械投降。"

  而當他剛剛完這句話,自己內室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走進來的是張飛,一身染血的戰甲,配著那凶惡的神色,別擠在屋內的府丁,就是張魯也不禁冷顫。

  "你若早有此心,也不會有這般殺戮!"張飛冷笑一聲,低喝道:"將張魯給我看押好,沒有本將的軍令,他便是自殺也不行!"

  罷,張飛轉身出了內室,同時跟著的還有一位張魯的身邊的近侍,他是去傳達張魯最後一道命令的,雖然這命令在張飛看來,已經無甚重要。

  當天空泛起白芒,日頭從東邊升起時,南鄭的戰事已經結束,街道間滿是鮮血,死尸,只看見一名名毋極兵士正賣力的清掃戰場。

  漢中是打下來了,城內局面也被穩穩控制住,但頭疼的事很快就出現了。從張魯口中得知城內已經斷糧兩日,張飛當時氣得就想一刀把他給砍了。

  "氣也無用,當務之急是先給眾多百姓送糧。"法正面對這樣一個南鄭也是苦笑連連,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當即吩咐道:"子龍,儁乂,你二人負責將我等兵營內的糧食分出一半,先讓城內眾多百姓吃上東西。益德,遣人火速回長安,讓公與加快速度派遣糧草過來。"

  "諾。"眾將領命而去,各自都忙活開來。

  軍中糧草搬來,直接就將大鍋放在清掃過的街道邊,開始煮食。食物的香味吸引了不少百姓,不過他們此刻可沒膽出來瞧個究竟,昨夜震天的殺喊聲,還在他們耳邊不斷回蕩呢。

  直到稀粥煮熟,兵士們挨家挨戶的送上食物,城內百姓這才知曉,原來那些都是給自己吃的。百姓是淳樸的,在吃過毋極將士送上來的食物後,一個個的不斷道謝,之前的害怕,卻是被拋之腦後。

  百姓吃過食物,還能分到不少糧草,當即對南鄭城的新主人充滿感激。如此舉措,倒是讓負責安撫城內百姓的法正,輕松不少。

  好不容易將城內百姓的事搞定,一干將士也累的不行,畢竟他們連夜厮殺尚未休息,又干了這麼多粗活,當下徐晃便讓眾將士回營休整,該睡的睡,該吃喝的吃喝。

  "張將軍,那個,那個之前說好的"張飛等人從早晨忙至正午,才有空閑回到太守府稍作歇息。而在府內,楊松楊柏二人,正翹首以盼著他的到來,因為張飛只給了他定金,還沒付清全額錢帛呢。

  "我倒是把你兄弟二人給忘了,"張飛四將與法正走入府內,聽到楊松諂笑著開口,不禁拍了拍腦袋:"嗯,你二人有功于本將,應當重賞。放心,這賞定是會給你們的。"

  "那是,那是。"楊松一聽有賞,當即笑意更濃,只是他沒注意到,張飛話時,雙眼透出的絲絲涼意。

  "你二人不是要賞嗎?好,本將這便給你。"與徐晃等人相視而望,後者略微頷首表示默許,張飛當即冷笑道:"似你二人貪財忘本,賣主求榮,來人啊,給我把他二人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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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李嚴為使走甄營
   
  將楊松兩兄弟處決後,漢中事務對張飛等人而顯然告入尾聲,只等沮授派人前來交接,便可引大軍直逼西蜀。不過在法正的提議下,雖然全軍不能盡動,但是率先調派一只兵馬前去取巴西還是必須的,而這任務就落在趙云手中。

  趙云領兵先行南下,徐晃,張飛等人也沒閑著,派出使者分往漢中各縣,以達到全取漢中的目的。張魯既敗,各地縣丞本就無甚權利,手中更沒兵馬,自然是欣然受詔。對他們而,只不過是在城頭換個旗幟而已,簡單的很。

  時入夏至,漢中的戰報終于從益州傳來,甄堯自是欣喜不已,麾下眾將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雖然漢中難啃,但卻沒能擋下他們腳步。

  一番封賞自是少不了的,只不過如今大軍出征在外,還有一個西蜀沒能解決,甄堯也只能將此事後壓,只待西蜀戰事結束,再做大規模的封賞。

  手下將士才剛剛入蜀,甄堯便想著如何給手下們賞賜,不得不甄堯是有些自傲了。而一旦自傲,總會出現這種,那種問題,就如此時,兗州昌邑城內,曹操正與麾下文武密謀著。

  "已有傳報,甄堯麾下大將徐晃等人,已然攻下南鄭,全取漢中。"曹操沉著臉一字一頓的著,他有足夠的理由沒好臉色。

  一旦甄堯奪下漢中,蜀中,以益州,冀州之富庶,幽州之鐵騎,攜青,徐,司,並四州之勢,大漢已大半入其手。倒是別與之抗爭,就是想要自保,都非易事。

  曹操只是把漢中的戰事結果了,就閉口不,但麾下眾文武哪個不是一時人傑,自然聽出了主公之意。幾番思索,荀攸出列道:"主公,若此時引一軍騎奇兵,偷襲汜水,直取長安,或有可圖。"

  "昱亦有此想,"緊接著程昱也開口道:"若能以奇兵取洛陽,分斷甄堯東西兩翼,使其頭尾不能相顧,主公取勝亦非難事。主公可分兵兩路,一路疑兵出宛城,過宜陽,度洛水,逼進洛陽。一路可遣上將,偷襲汜水,若能一戰而下,眼下時局還有轉機。"

  明眼人都知道,比起南陽北上打洛陽,想要走汜水再西進,就顯得很困難。可明知如此,程昱仍舊出這道計策,若是尋常人,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他的算計。

  不過曹操顯然不是尋常人,多年的征戰,雖然敗多勝少,但他失敗的原因大多非己過,實乃時運不濟。眼下一聽,心底了然。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手下眾將,片刻後開口道:"文若,仲德,爾等以為該以何人為將,襲取洛陽?"

  荀彧的大局觀可謂漢末頂尖,雖然這奇襲之策不是他所獻,但思考會就已分析出了這種軍事行動的成敗關鍵,當即躬身道:"主公,南陽疑兵須由毋極重將率領,非子孝將軍不可。而論奇襲,主公帳下,首推自是妙才。"

  "曹仁,夏侯淵。"這兩位可是曹家的頂尖人物,也是曹操花費大力氣培養的。而眼下攻打洛陽一策,是曹操唯一一個翻盤的機會也不為過。如此緊要戰事,曹操也不會交給外姓來指揮。可以荀彧的建議,既合理,又深合曹操心意。

  荀彧的舉薦,基本上曹營不會有人出來反對,即便不少將領自覺可惜,但都安安分分的站于將列中。此刻廳堂內極靜,眾人都在等著曹操下令。

  "曹仁,夏侯淵何在!"一聲令喝,曹家兩員驍將抱拳出列,曹仁本來被安排在豫州統領後方,不過自打下南陽後,曹操就把他召了回來,就是為了日後的戰事做准備。

  夏侯淵自不消,一直都是緊跟在曹操身邊,身先士卒,大戰事先鋒將中總有他的身影。雖然也是敗多勝少,但終究不能抹殺他的領兵才能。

  曹操看著這兩位本家才俊,頷首道:"著令曹仁前往南陽,統領南陽兵馬,直逼洛陽。樂進,劉曄二人為輔,萬事爾等三人共商!"


  "夏侯淵,操與你八千將士,待洛陽戰起,出奇兵急襲汜水。再者,曹純,你領虎豹騎隨行,一切聽妙才軍令行事!"

  虎豹騎都被曹操調動了,這只曹操帳下唯一一只精銳騎兵,人數不過兩千,但每一個兵卒,每一匹戰馬,可謂是用金子堆起來的。夏侯淵聽得此,亦是十分動容。

  "末將領命,不拿下汜水,決不罷休!"夏侯淵咬著牙,心中想著即便是舍了這一生性命,也要為大兄打出一片生機。

  "主公,單單如此尚有不足。"待曹操命令結束後,程昱再次出:"主公當速速聯盟孫權,使其出兵直逼徐州,牽制青徐二地兵馬。而主公當親領兗豫兵馬,再戰冀州,不求打下其州郡,只為讓甄堯疲于應付,無法分心他顧。"

  如此完,程昱其實還不是十分放心,但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再想多做謀劃也是畫蛇添足。何況世間謀略,本就沒有必勝之,一切,都還要看實際戰事。

  此番議事結束,大漢僅次于甄堯的曹操一部,就開始緊鑼密鼓的布置起戰事。雖然曹操已經嚴令要隱秘行事,但如此大的動作如何能瞞的過去,不過旬月,守于鄴城的李曆就得到了兗州有異動的報。而此刻,曹仁才剛剛與鎮守南陽的劉曄等人達成策略共識。

  "曹孟德的打算,以為能瞞得過老夫?"如今的李曆,已經不是當年三十出頭的壯年了,年近天命歲數的他,聽完手下人的報告後,對身旁之人搖頭笑道:"伯典可看出什麼?"

  伯典,也就是一直鎮守在渤海一地的閔純,此刻聽李曆問及,琢磨片刻回答道:"先生所,莫不是曹操意欲此時挑起戰事?趁主公帳下兵馬出征在外,與我冀州爭鋒?"

  "曹孟德要與主公相爭已屬必然,不過卻不是此時。"李曆捋著短須,搖頭道:"若老夫所料不差,曹操必是打著汜水關的注意。此關不得,他曹操心底難安!"

  閔純能在人才濟濟的甄堯帳下,委任一方重鎮太守,心智自是不缺,此刻聽罷,頓時恍然,隨後又是一陣後怕,曹操若真如李曆所想,那可萬萬不能讓其得逞。否則,想到這閔純果斷的搖了搖腦袋,不吉利的事還是少想的妙。

  看了看依舊面帶笑意的李曆,閔純遲疑道:"先生向主公請調純來鄴城,莫非早有此想?"

  李曆又是一陣搖頭,他又不是能掐會算,如何能在一月前就知曉曹操的打算。

  那時請調閔純,只是憑借老辣的洞察與眼光,料算奪蜀不會這般順利。因為如今大漢,有太多人不想自家主公勢力再擴,為了這個,他們會齊心破壞的。

  半日後,兩匹快馬從鄴城出發,一匹急速奔馳司隸,一匹北上直去毋極。而鄴城內,李曆也開始布置魏郡防護,此番魏郡的壓力頗大啊。

  年紀輕輕的孫權,好不容易在周瑜,張昭等肱骨老臣的幫助下,安定了江東數郡。雖然是大漢幾位主公中年紀雖的,但面對曹操所派來的使臣時,顯得底氣十足:"回去告訴你家主公,某不會與他結盟,但徐州,我江東取定了!"

  被曹操安排來江東一行的賈逵面色不變,只是心底無奈苦笑,當初長安一變,讓各路諸侯都十分不檢點自己的主公。可這又能怪誰?畢竟天子不是放棄就可以放棄的。

  賈逵走後,孫權將周瑜,程普,呂蒙,甘甯等江東重將都招了來,並且把曹操使者帶來的消息出。幾人聽罷對孫權的處理態度也是大為贊賞,徐州必須要奪下,但曹操,卻不能輕易與之為盟。

  意見統一,接下來的事就是商量由誰領兵去攻打徐州了,甘甯首先可以排除,雖然他陸戰領兵能力不差,但水軍顯然更適合他。而與徐州大戰,並沒有多少水路。

  這時的江東還沒有看到海外的戰場,依舊固化于大漢州郡間的爭奪,經過半日的短暫激烈爭論,最後出征兵馬確定下來。程普老將為主,周瑜為軍師,凌統,丁奉二人為副,領兵五萬強取徐州。


  當江東做好出兵准備的時候,李曆的來信已經讓甄堯傳閱于麾下眾謀士。廳堂中,滿是毋極文士對李曆的贊賞,即便是郭嘉,賈詡,對李曆也是側目不已。

  陳琳心底暗暗叫苦,好不容易給甄堯擠出了足夠出征益州的軍糧,現在又來了中原戰事。不過該來的躲不了,當即出列道:"主公,若是如此,當早做援兵打算。伯止雖料敵于先,但鄴城將士不過兩萬,且多為新丁,未必能與曹操抗衡。"

  陳登也附和道:"此戰兵馬倒在其次,只是主公還須親自領兵南下。如此,當可令將士用命,將曹操擋于魏郡。"

  甄堯頷首,他看到李曆所來信報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這回恐怕又要親征了。這也是無奈的事,張飛,徐晃,張頜等將都不在城內,雖有閻柔在,但他卻不如徐晃等人沉穩,在毋極將士中威信也不算高,終究還是要靠自己來。

  如此想著,甄堯點頭道:"孔璋准備糧草,輜重,隨時待命。"

  "諾。"陳琳躬身答應,這種累活毋極除了他就沒第二個人做。

  暫且不提大漢中原即將展開的戰事,單益州戰事,趙云此刻已經領著先行八千兵馬筆直殺入巴西一地,雖然張繡在攻打下巴西後,留了部分兵馬駐防,但這些沒有大將指揮,純粹只能站在城頭溜達的兵卒,如何能攔下趙云的腳步,不過數日,巴西,西充相繼落陷。

  而在廣漢鹽亭一地,張繡也為自己的輕進付出了代價,沒有了閻柔這位智者在戰略上相助,張繡只不過是一位戰場勇將。相比大師兄張任,還是差了點火候。

  抓住張繡求戰心切的心理,張任狠狠的擺了自己師弟一道。鹽亭地勢崎嶇,本就不熟悉地形的張繡,犯了兵家忌諱,如何能夠逃脫的了敗局。

  一把大火覆蓋了大半鹽亭,若非張繡自身勇武,自己恐怕都很難逃脫的掉。張繡僥幸逃了,可他帳下兵馬卻沒那般幸運,足足上萬行軍兵馬,盡數付之一炬。

  戰事的失利,也讓張繡暫時冷靜下來,被火燒毀的鹽亭,成為兩個同姓師兄弟的對峙之地。而張任也知道此次大勝實屬難得,迅速派出傳信兵,將捷報傳入成都。

  趙云在奪下巴西後,就駐紮在廣漢郡邊上,即便得知張繡大敗一場,也沒有貿然進攻,只是穩妥的駐防于張繡後方,並且等待著徐晃領兵前來。

  "報主公,張將軍有捷報傳來。"張任為了盡早把戰勝的消息傳回去,將軍中最快的戰馬都抽調出來。不過三日,鹽亭大捷就傳入成都。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張將軍此番大勝,漢中敵兵已無力再脅迫成都。"稀奇的是,在太守府內,第一個出恭賀的居然會是張松。

  張松如此,倒是讓不少人摸不清頭緒,按理張松是力主求援的,現在單憑張任自己就穩穩守住廣漢,張松的獻策已經毫無用處,這時候他應該最不開心才是。黃權,王累心底默默思索著,難道自己之前想錯了?張松真的是一心為主?

  黃權等人的心思劉璋猜不著,但他現在有足夠多的理由去歡慶,張任大勝,張繡再也威脅不了自己的地位,他這益州牧的位置算是保住了。當即滿意笑道:"永年的在理,張任不愧為璋之臂膀,不負我眾望,當有重賞。"

  "主公,如今廣漢戰事尚未了結,封賞一事不如等張將軍回來再議。"見劉璋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模樣,黃權不得不出列道:"有探馬來報,漢中張魯已經戰敗,甄堯麾下大將正領兵向蜀中趕來。主公,此事不得不防。"

  劉璋剛有點笑意,就被黃權一潑冷水淋的稀里嘩啦,頓時皺眉問道:"諸位以為該當如何?"

  "主公,以松之間,可好將其勸退,我等益州不收回漢中便是了。"張松今日似乎一反常態,不再支持毋極兵馬,很是忠心的開口:"當日請求援救,便是擔心張魯再增兵馬。如今張繡吃了一場大敗,銳氣耗損,幾無進取之心,接下來的戰事便不用長安兵馬操心了。"

  "如此,可行否?"若真的能夠好勸退甄堯麾下將士,劉璋自然是巴不得如此,至于漢中,反正那時他老子送出去的,是張魯占著還是甄堯霸著,他並不是很在意。

  這時候問可不可行,為時已晚,就算不可行,難道還有其他的辦法讓徐晃,張飛乖乖退兵?心底苦笑,王累,黃權算是默認了張松的提議,雖然兩人都知道,這提議的可行性幾乎為零。

  王累等人倒不是沒想過與張繡結盟,然後合力抵擋甄家眾將,這個念頭在腦中僅僅泛起一絲波瀾就被無的壓下。兩只一日前還在以死相拼的兵馬,要立刻結盟,這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累相信,要選族與蜀中結盟,張繡更願意作壁上觀,等甄家兵馬與蜀中兵馬拼個你死我活,再出來收拾殘局。既如此,多什麼都是無用,不如回去寫一封私信送往廣漢,讓張任心提防張繡,與他身後的甄家兵馬。

  本來這種外交上的事,一般都是張松去做,不過這一次張松卻主動舉薦他人:"主公,松薦李嚴李正方為使,正方少有才干,亦精通辨術,前去勸甄家眾將撤兵再好不過。"

  李嚴,也就是曆史上的蜀漢劉備的托孤重臣,不過現在的他,顯然還是一只菜鳥。就在半年前,他只不過是一名蜀中府吏,即便現在有資格踏足劉璋的議事廳,也是沒有任何發權的。是以聽到張松舉薦自己,李嚴的表滿是錯愕。

  廳堂內年長者不在少數,而智謀之士亦不缺,但張松誰都不舉薦,偏偏提了李嚴這個名字,倒是令在場眾人,包括劉璋都有些新奇。

  劉璋對李嚴並不熟悉,因為李嚴以前並不受他的關注,只是在下屬郡城內做出了實事,被張松,董和兩人共同保舉,才得以升入成都府。

  是以初聽此名,劉璋很是不給李嚴面子,疑惑的看了看下首,似乎想要從中找出對的上號的人,但掃了眾人一眼,卻是毫無印象,只得開口:"正方何在?"

  "嚴,參見主公。"李嚴升任成都府,一直是跟著董和做事,董和在劉璋手下地位不差,但他卻只能站在最末尾。聽見主公傳喚,連忙上前行禮。

  "嗯。"劉璋略微頷首,算是對李嚴做出表示,自己知道有你這麼一號人物了。待李嚴起身後,才開問道:"方才永年所,正方可有把握?"

  雖然年幼,但李嚴畢竟是蜀中少有的高智慧人才,如何看不出這事幾乎沒有完成的可能。但此話只能在壓在心底,嘴上只是沉聲道:"嚴,謹遵主公之命行事。"

  "不卑不亢,倒是適合為我益州使者。"劉璋不咸不淡的褒獎一句,就正式將此事交予李嚴,讓他去和徐晃,張飛等毋極重將交涉。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2:13
第四百零四章 欠債還錢,概不拖欠
   
  李嚴帶著劉璋的臨時任命離開成都,因為廣漢正逢戰事,路卻是走不通了,只能繞道梓潼,再向東南方向前行,花費七日,才堪堪到達甄家營寨。

  聽到有蜀中使臣到了,張飛徐晃等人很快便齊聚中軍大帳,見到李嚴後,張飛欺其年少,惡狠狠的開口:"你家主公派你一黃口豎子前來,是何目的?"

  "我主命嚴前來,是為勸諸位將軍退兵一事。"李嚴剛入賬,看著張飛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卻一點也不畏懼,沉著開口:"諸位將軍能夠相援益州,我主甚是感激。如今張魯既敗,區區張繡不過癬癖之患罷了,交與我益州便可,卻是不敢再讓諸位將軍多勞。"

  李嚴這話就是要讓徐晃撤兵了,這顯然不可能,是以聽到李嚴所之時,不僅張飛,便是張頜也沒好臉色。動用如此多兵馬,還把他們幾個都聚集起來,可不是為了的漢中。

  "益州牧之意,本將知矣。"徐晃暗暗伸手讓張飛幾人先不要話,自己坐于首座,沉聲道:"可益州天府之國,十數年來幾無戰事。張繡乃是當世悍將,如今雖是虎落平陽,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應付。你且回去告訴益州牧,便本將謝過他的好意了。"

  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李嚴也不氣餒,環視周圍一圈,略微皺眉,抱拳道:"我主有言,漢中許久不納益州治地,若收回恐百姓不適。若冀州牧有意,可上表天子妥當安排。如此,幾位將軍尚不滿否?"

  張飛聞跳了出來:"屁話,漢中本就是我等費力打下來的,豈能將其送于你家主公!"

  "這位便是張飛張將軍了?"李嚴轉過身開向開口話的張飛,鄭重開口:"張將軍乃百戰之勇將,征戰事跡李嚴幼時便多有耳聞。原以為將軍應當通曉事理,可今日看來,卻是令嚴大失所望,今爾等主公如今危機四伏,將軍還有心來爭奪我益州?"

  李嚴一直沒有被徐晃等人布下的陣仗給嚇到,而現在更是敢直接張飛的不是,單憑這份膽氣與談吐,的確是縱橫各方的使臣,最為難得的氣質。

  張飛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何況對方居然敢自家主公危機四伏,頓時兩眼閃過猛烈殺意,直逼向依舊站直了身板,與自己對視的李嚴:"你方才什麼?本將沒聽清,你再一遍?"

  張飛可不是虛張聲勢,但看他握著腰間刀柄的右手已經將寶刀拔出半寸,就能知曉一二。

  或許是有完全把握,或許初生牛犢不怕虎,李嚴僅僅撇了眼卻是一點也不怕,徑自冷聲道:"冀州牧手握大漢五州而不知足,外聯並州呂布,調馬超入毋極而鉗制涼州,如今更將爪牙探入益州。爾等以為禍從何來?"

  "諸位將軍莫非忘了昔日之董仲穎?忘了那年主公聯盟,董卓挾天子,棄百官,逃離洛陽呼?如今冀州已是眾矢之的,爾等眼下回師救主或能暫解危局,若晚了,便是毋極銅牆鐵壁,也難保全!盡于此,諸位將軍自行斟酌!"

  罷,李嚴轉身拂就向帳外走去。動作雖然瀟灑,但李嚴也是有苦自知,若他走出大帳依舊無人請他留步,那就明自己第一次被主公委任,會以失敗告終。而若在他走出去之前被叫住了,或許真能讓這幾位毋極大將撤兵。

  當然,李嚴對後一種可能的出現,並不抱什麼希望,所以他走的很干脆,邁著大步只是兩個呼吸,就已經來到大帳帷簾下了。

  而事往往如此,有時候越不可能發生的事,偏偏就會出現。眼看李嚴就要離開,呆在帳中一直低調旁觀的法正低聲道:"先生止步,益德語沖撞,還望先生勿怪。"

  法正這句,讓首座的徐晃也跟著急聲開口,將李嚴留于帳內。身為出征大將,徐晃一心只想著為主公打下漢中,巴蜀,卻是從微笑想過李嚴提到的問題。而李嚴完便走又十分干脆,更是讓徐晃心底一陣不安。


  好在帳中並非只有這些子武將,至少法正就在一旁看著。見李嚴幾句話就讓張飛發了脾氣,徐晃失了穩重,也是為他暗中叫了聲好。不過叫好歸叫好,法正可不想在這戰事關鍵之時,幾位軍中大將出現問題,只得開口先將李嚴留下。

  遞上一個安心的眼神給徐晃,在李嚴回轉身子後,法正面帶淡笑,開口道:"先生所言或許不差,但卻不知,董卓逆賊如何能與我主比肩?我主奉天子,征討各方不臣之諸侯,與董卓行事,豈能相提並論?此,謬矣!"

  法正一身文士長衫,看上去就知道是軍中軍師之類的人物,奈何本身無甚名氣,李嚴如何識得他,見對方笑著反駁自己所言,李嚴只是遲疑問道:"這位先生?"

  "在下法孝直,為此番出征將士之軍師。"法正自報家門,頓時讓李嚴心底不禁皺眉。

  他有把握通過各種語或刺激,或叱喝,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面對以謀略見長的文士,心底也是清楚,未必能夠唬住他。

  心底驚異,但面上依舊沉穩,李嚴稍稍躬身,抱拳道:"原是孝直先生,嚴今日得見,幸會幸會!"看得出來,這子養氣的功夫是到家了。

  "好,好。"法正右手輕擺,繼續道:"正方所,正尚且知曉,何況我主呼?曹孟德幾欲謀逆,此番不過是分兵偷襲罷了,不足為奇。我等身在蜀中,也無暇他顧。倒是正方來此的目的,卻是可以坐下來商量的。"

  "先生此話何意?"李嚴聞臉上閃過一抹異色,若自己方才所,毋極甄堯早就知曉並有安排的話,甄家兵馬入蜀便成了定局。可這法正又及坐下商量,卻是讓李嚴困惑了。

  法正右手輕撫短須,頷首道:"我主奉天子之命,征討大漢各諸侯。益州牧本屬皇室,若忠心于天子,當不在此列,正方以為然否?"

  "先生所自是不差,"李嚴不知道許攸打的什麼算盤,只能跟著對方的話下去:"我主受恩于天子,自是忠于皇室之臣,此事斷然做不了假的。"

  法正聞挑眉,開口道:"既如此,那正便了。自黃巾亂起,你家主公之父,及避禍,請調偏遠。如此,劉焉被封為益州牧。但也是從那年起,劉焉以巴蜀入司隸之道路,被匪賊所阻為由,十年來不曾向天子繳納一分稅收。"

  "劉焉過世,你家主公承其位,同樣不曾交稅于天子。如此算來,當有十五六年之久。以益州天府之土,每歲繳納錢糧多少,當不消正來道明。敢問正方,此稅務當如何處置?莫非想著拖欠百年,千年不成?"

  "此番出征,天子曾有口諭傳于我主,攻下漢中,打通巴蜀與司隸之往來,務必要讓益州牧將往日所拖欠的稅務一一補足,萬萬不能再拖欠下去。你主即是忠臣,以正料想,應當不會忤逆天子之意,還望正方將此事轉告州牧。"

  法正如此大義凜然的話,卻是讓李嚴愣住了,可愣神之後,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眼前男子年紀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但卻是智謀之士,語間就能給自己下套,難怪能在毋極眾多謀士中脫穎而出,為軍中謀主。

  天子稅收,這東西其實早就有其名無其實,別益州了,就是甄堯治下的青徐之地,也未必會向天子國庫繳納錢糧。這些都是不成文的定理,卻不想被法正翻出來成了威脅益州的絕佳機會。可誰讓天子如今在毋極呢,這就是有天子在手的好處。

  李嚴很想義憤填膺的對徐有,你家主公都不繳稅,我主憑什麼繳稅。可這話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的。眼下李嚴只能咽下剛才的惡果,後悔自己不該那麼快回答法正。

  涉及到十幾年的稅收問題,別李嚴了,就是他上司董和也不敢輕,當即低著頭躬身道:"此事嚴定會轉告我主,不叫天子失望。"


  "如此甚好。"法正面帶笑容的頷首示意,而徐晃等人見到之前還氣勢渾厚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底的李嚴,眼下被法正收拾的服服帖帖,不禁各自露出笑容。

  這時候李嚴可沒心思再待下去了,當即離開大帳,將隨自己出行的兵卒招來,也不在營內歇息一日半載,騎上馬背呼嘯著離開營寨。

  李嚴走後,張飛一口唾沫吐在帳外,大笑道:"還是孝直你子口舌厲害,把他弄的連呆都呆不住了。我看我等也不用出兵了,就讓孝直前去成都,一張嘴,保管那劉璋聞乞降。"

  張飛因為法正給他們出氣而大笑,徐晃卻是低聲問道:"先生,主公可是私下與你了這稅務之事?為何晃一點也不知曉?"

  "唉~~"方才在帳中,法孝直辭激昂,全身散發著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但現在,他卻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了。聽得徐晃問及,只得搖頭低歎:"主公哪會與正這些?我等打下益州,這稅收與否,還不是主公一決斷。"

  "那?"張頜,趙云相視一眼,若真如法正這般,李嚴方才的話,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要壞事了。

  "正不如此,如何鎮得住他?"法正目光深邃,直視東北方向。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算無遺策,說的不好聽,他剛才強自歡笑,實是打腫臉充胖子。若中原曹操等人,真的乘此時機作亂,對于自己,對于主公,都是不的考驗。

  "先生,你們,"張飛本來還樂呵著,但看見法正,趙云等人面色都沉了下來,頓時有了明悟:"不行,我等不能再南下了,明日,不,今夜,今夜便回師司隸。"

  "益德!"關鍵時刻,還是徐晃最為穩重,一聲低喝,先讓張飛安靜下來。隨即順手把大帳帷簾一拉,沉聲道:"先生,我等一心出征,並未顧及全面,難道主公也沒有防備?子遠,奉孝,文和幾位先生,可都在毋極的。"

  郭嘉,賈詡有沒有事先做出防備,法正也無十足把握,畢竟他自己之前就沒考慮到,幾次三番敗于主公之手的曹操,還敢再起爭鋒。

  若冀州無人防備,曹操只需斷了洛陽一地,即可讓自己等人落入無家可歸的境地。而後北上冀州,或是誘使主公南下,以曹操,主公之間的新仇舊怨,是決計不會輕易放過的此次絕佳的破敵時機。

  而若郭嘉,賈詡事先有了布置,或許能與曹操相斗一時,但大軍出征在外,冀州可用兵馬並無多少,同樣存在變數。何況單是希冀郭嘉等人料敵于先,原本就不靠譜。

  這些念頭,早在李嚴提及時,就在法正腦海中一一浮現。也正因此,法正才會突然開口直稅務之事,他倒是希望,能夠借此分淡益州上下的注意力。

  法正此刻自是不知,雖然郭嘉,賈詡並沒有對大軍出征在外,自家老巢可能出現的變動做出提防。但駐守在鄴城,智謀同樣不差的李曆,卻是為冀州,司隸爭取到了時間,去應對將要發生的戰事。

  "云知軍師之意矣!"幾位毋極上將中,問誰的智謀,眼界最高,那自然非趙云莫屬。法正還沒開口,他便道:"先生提及益州稅務,一是想亂李嚴心神,讓其探不清我等虛實。"

  "二來,可以此此事為由,將益州上下的目光調開,能為我等爭取一定時間。"

  "而三者,劉璋是決計不會,也拿不出十數年的益州稅收,如此我等征討益州師出有名,劉璋還要背負不忠劉氏,有負聖恩的罵名。"

  "不錯。"法正緩緩點頭:"若正料想不差,洛陽,魏郡當有戰事發生。而我等出征將士,恐怕再也不會有補給送來。入蜀一戰,我等必須取勝,且不能僵持久戰。"

  徐晃,張飛,張頜認真聽著,現在三人總算知曉,為何行軍之間,即便領兵將軍再厲害,還是要配上一位軍師。此番若無法正在,他們幾個哪能站得穩腳跟?一個個的早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看了看幾位將領,徐晃有擔當,勇略亦足,為一軍之主帥足矣。但眼下戰事,卻不是簡單的戰陣較量,是以法正笑了笑,開口問道:"子龍,你再想想,接下來我等該如何行事?"

  被點名提問,趙云不禁露出深思面容,回想方才自己所總結,與法正所,趙云心底若有所悟,再想想眼下廣漢戰事,頓時睜眼凝神:"先生之意,莫不是要云前去服二師兄來降?"

  "好,此甚妙!"法正聞大喜,沒想到趙云真的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撫掌道:"張繡如今失去倚靠,便是無根之萍。而其人本無爭霸野心,此番正是時候服他投靠我主。據聞子龍與之乃同門,張繡及此進退兩難之際,前去相,定能將其降服!"

  "單單服于他尚且不夠,子龍且附耳過來。"法正又對趙云耳提面命一番,才心滿意足的住口。這道不是放著不讓徐晃幾人聽,而是要趙云牢牢記住自己所言,不能有任何差錯。

  雖然張繡與自家主公也是過節不但趙云還是有把握成事的,而聽了法正所後,更是有了九成把握,當即抱拳領命道:"云今夜便前去鹽亭,相二師兄來投!"

  "事緊迫,成敗在此一舉了。"法正重重頷首,語中滿是對趙云的信心。

  趙云星夜離開軍營,百里外的司隸洛陽,卻是迎來了一只兵馬。雖是黑夜,但在城外千萬火把的照耀下,一張威風凜凜的'曹’姓大旗,正隨著晚風飄蕩。

  為首之人正是曹家大將,曹仁曹子孝,因為毫不費力的拿下河南各縣,領著兵馬來到這昔日都城外,卻是信心膨脹:"城頭上的人聽著,速速開城投降,本將可保你性命無憂。"

  "不過是曹阿瞞之部將,在老夫面前還容不得你猖狂!"田豐人雖老,但手執一把利劍站于城頭,卻是一點不弱了氣勢。

  曹仁見是個老頭出面,而且還是一文士,不禁揚鞭對身旁的劉曄等人笑道:"我看甄堯子手底下是無人可用了,居然派出此等老翁守城。"

  "將軍所甚至,不若今夜便強攻了此城,進料想洛陽也無甚能耐擋下我等步伐!"話的是樂進,雖然多年過去,但他心底可還是惦記著當年李典戰死的事呢。眼下見有機會取城,當即附和道。下之意便是不要玩什麼虛虛實實了,殺上去就行。

  "文謙莫急,這田元晧本就是冀州有數的智謀之士,不可覷。"劉曄望著城頭上的田豐,凝聲道:"將軍,不若派出將士先將此城包圍,待明日天明再做打算!"

  "便依子揚所,且不與這老頭計較。"曹仁還是很尊重自家族兄的命令的,讓你做疑兵,就別想其他,或許這也是曹操為什麼如此器重曹仁的原因之一了。

  眼看底下幾萬曹家兵馬圍城,田豐卻沒有絲毫動作,倒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沒那實力。眼下洛陽城內,滿打滿算就八千將士,雖都是精銳,但比較起城外兵馬,還真不夠看。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4:31
第四百零五章 聲東擊西
   
  "將軍,哨探來報,曹操麾下大將曹仁,率重兵攻打洛陽。"汜水關內,副將于高覽身側低聲道:"洛陽勢危急,但不見太守遣人求援。"

  高覽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便揮手讓手下離開,獨自一人坐在大帳中,雙眉始終無法撫平。早在半月前,建鄴李曆便有信報傳來,要提防曹家兵馬來襲。之後田豐也傳來消息,讓自己務必守住汜水,不可輕易調兵。

  可眼下汜水關外一片坦途,連敵兵的半個影子都看不到,反倒是增援汜水五千將士後,兵力猝減的洛陽,危機四伏。曹仁領南陽重兵來犯,雖多為新兵,但終究數目龐大,單靠田豐,能否守得住城池?

  作為距離洛陽最近的兵馬駐紮點,高覽有信心只要自己領兵至洛陽,曹仁即便再增兵一倍也無法破城。可自己是否能走脫?高覽不禁想到李曆和田豐的來信,兩人的辭大同異,都肯定曹操的目的是汜水,要自己當心。

  心底煩悶,高覽只能從兵器架上把大刀取下,走出帳外,狠狠的揮舞發泄。他一向不以智謀見長,無法像張頜或是徐晃那般為帥主征,也不像張飛,關羽能夠很好的威震一方。

  自從被甄堯安排在汜水這個險要的位置,高覽可謂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倦,可戰事一來,他還是發現以自己的謀略,很難獨擋一面。就如眼下戰事,自己完全處于被動。

  有心領兵相助洛陽,又恐汜水關當真出現差池,而若不聞不顧,又非他所願。兩難境地,不外如是。不過高覽還是選擇相信田老頭子,因為有過共事,知道他的智謀,既然老頭子要守好汜水,不必管洛陽,那就暫且聽他的吧。

  "怎麼樣?今日汜水關可有變動?"高覽在這注視著洛陽戰況,洛陽城外,曹家大營內,曹仁同樣對汜水關關心異常。畢竟他這一路人馬是疑兵,最好的軍事目的就是要把汜水關內的兵馬調出,然後配合奇襲的夏侯淵部,將半數司隸拿下。

  劉曄聞無奈搖頭:"我等看了那高覽,即便是故意放出洛陽城危在旦夕的消息,他亦是無動于衷,半分出兵的舉動也沒有。"

  雖然劉曄在曹操帳下地位不顯,但他的謀略與智慧,卻是不下二荀,程昱的。不過在李曆,田豐的刻意提醒下,愣是沒把高覽引出來,不得不料敵于先,乃戰場一大殺器。

  一旁的樂進擦了擦額頭上的粗汗,沉聲道:"明日再打狠點,就不信田豐老兒會不請援兵!"

  "不會那麼容易。"劉曄雙眸思索著,緩緩吐出一句話後,便轉身而去,一日戰罷,即便是未用全力,傷亡也還是有的,這些事都得他來處理。

  正如劉曄所,想要用強攻的方式,讓田豐向汜水關求援,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僅憑八千兵馬,田豐老頭也很難穩守洛陽多久,所以他的確求援了,而且是在曹仁剛來的那一夜,就派出了快馬,只不過不是往東面汜水而去罷了。

  中原戰事已經點燃,蜀中戰局同樣不會一成不變,趙云經過兩日一夜的奔波,終于在鹽亭東北處的張繡營寨內,見到了自家二師兄。

  "師兄!"趙云是尊師道,重禮教的人,與張繡見面後,首先便是行禮問好。

  "你是,子龍?"張繡也有些年頭不見趙云了,聽到手下人來報有毋極的人求見,只當是毋極派來了客,沒想到會是自家師弟。

  趙云略笑頷首,見帳內還有一人,當即抱拳道:"這位便是張濟,張將軍了?"

  "趙將軍有禮了。"張濟見是自己侄子的同門師兄弟,也就客氣的回了一句。

  "子龍不在軍營,來此何為?"張繡手引示意趙云坐下,隨即開口問道:"莫不是替你家主公當客的?"


  趙云倒沒什麼遮掩,點了點頭開口道:"不錯,但並非為我主公,而是為了師兄。如今張魯已敗,師兄單憑手中兵馬,已無力久戰,還望師兄三思。"

  趙云剛完,張繡面色就是一變,童淵門下三兄弟,當初應該是他最為得意,在董卓帳下,確實威風了一段日子。可如今,自己依附的漢中已經被滅,大師兄張任簡簡單單一個計策就將自己兵馬削去上萬,而師弟,更是要招攬自己。

  張繡的右手死死扣著下擺的戰甲,雖然不願去想,但事實如此,于三師兄弟里,他成了最沒用的那個。本來他還想著,若是能打下蜀中,以自己的戰功,保下大師兄斷無阻礙。可笑,現在就連自己都難以保全了。

  但要張繡如此答應趙云的招攬,那也是沒有可能的,即便叔父張濟動了心思。見張繡默不住聲,趙云低頭思索片刻,開口道:"云當初出仕白馬公孫,後被主公所擒,本無降意,可師傅卻親往毋極相,那一日,云與師傅談了許多。"

  "記得云剛上山學藝時,恰逢大師兄離去。而六年後,二師兄也離開了。當時師兄曾問,若哪日戰場與師兄弟相逢,應當如何。"

  "'若你等戰場相逢,當盡全力,不應顧及。馬革裹尸,本就是沙場宿命!’"張繡緩緩道出當日童淵與他所的話,雖然時隔二十余年,可他依舊記得很清楚。

  趙云點頭,繼續開口道:"但那日與師傅久別重逢,師傅卻變了很多,其中便有關于此話的。或許是師傅人至暮年,他並不認為我等師兄弟,非得戰死沙場分出高下。及,若有一日,云被兩位師兄擒下,亦或是云敗了師兄,都希望能夠師兄弟能夠齊聚。"

  "師弟之意,莫不是以為,如今你便已勝了我?"張繡心底觸動,但面上可不好看。怎麼趙云都是他的師弟,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趙云才不過他肩膀高呢。

  "云非此意,我等師兄盡得師傅親囊享受,本就無甚差異。"趙云就是趙云,明擺著不論是武藝,戰技,或是兵法,謀略都勝過張繡,但依舊謙遜著:"只是師兄未逢英主,一身本事能用出幾分?如今大勢所趨,師兄于此,已是無法得勢。"

  趙云顧及張繡的感受,並沒把話死,所以張繡面上也好過一點,堅決不降的念頭也就淡了不少。反正他如今成了無主之人,也沒有什麼希望奪下蜀中自立,能走的路只有另投他人,差別只是在于新東家是誰而已。

  "主公私下也曾與云交談,甚為仰慕師兄的勇武。"見張繡被自己的有些動容,趙云馬上再加一把火:"且師兄于涼州闖蕩多年,北地槍王的名頭,更是讓人聞聲色變。日後我主定是要爭奪涼州的,師兄若能投于我主,那時除了師兄,還有何人能有資格領兵?"

  先用師兄感打消張繡的抵觸緒,再給出合適的甜頭與條件,如此一來,張繡雖然沒立即表態,他那叔父張濟,可是不停的給自家侄子做眼色了。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張繡依舊沒有立刻答應,只是撫著腦袋不斷重複低語。

  "若師兄肯降,云願將攻破成都的功勞想讓。"這時候得下猛藥了,趙云沉聲道:"師兄以此大禮相投我主,何愁不得重用?屆時休數萬兵馬,便如益德一般鎮守一方,也未必不可。"

  "此當真?"趙云這話,可是完全動了張繡,他之所以搖擺不定,終其原因還是甄堯帳下戰將太多,而且各個都很是出色,自己是否能得到重用,還未可知。但趙云既然這麼,還肯如此相幫,他沒道理再遲疑下去了。

  "云何時過謊話?"趙云自信一笑,給出了答複。

  "好,此戰過後,繡便與師弟一同前去毋極。"張繡心底大定,只要甄堯肯用自己,那他就無需擔心什麼。而若是功勞在握,也不愁甄堯不待見了。

  事圓滿解決,兩兄弟齊聲大笑,只不過趙云心中還閃過異樣念頭:'自己居然還沒軍師了解師兄,若無軍師最後的囑托,恐怕此行不會這般順利吧。’顯然,允諾戰功的話,並不是趙云的念頭,而是法正給出的另一個籌碼。


  張繡既然願降,趙云便將出行前軍師所交代的事了出來,讓張繡從麾下兵馬中,挑出三千腳力好,戰力高的兵卒,與自己一同離開鹽亭。而此地營寨就留給張濟指揮,繼續與張任焦灼,不必主動出擊,只要將其牽制住就行。

  事不宜遲,第二日張繡將軍營事務囑托完畢後,就帶著自己挑選出來的兵馬與趙云一同北上,翻過蜀中高山,當夜在梓潼以南的山谷中,會合了早就在這等待的張頜與兩千毋極兵卒。

  三位當世強將,領著五千兵馬,再次開始翻山的動作,北繞梓潼,而後過郪縣,越綿竹,疾行兩日,出現在蜀郡成都城東北。而當三人能夠看到成都城頭時,城內,包括劉璋,黃權,王累等人,還正為李嚴帶來的消息暗自苦惱。

  州牧府廳堂內,張松面做難色的開口道:"主公,甄堯此舉,無非是惦記著益州富庶。不若,不若便給些錢糧,讓他們撤兵吧。"真難為了這個丑鬼,本來就長的難看,還非得做出一副苦相,讓廳堂中直面他的劉璋,看著就覺得恐怖,人怎麼能如此的丑陋。

  張松口中如此,其實心底早就樂開了花,他明白只要讓徐晃等人領兵入境,他們就能找出理由不撤兵。但也沒想到,法正居然扯到了稅收上,這絕對是一招妙棋。暗笑間,張松惡想著,以自家的性子,即便是再軟弱,也要氣出病來。

  張松想法自然沒錯,此刻首座上的劉璋面色可謂陰沉的能夠打雷下雨了,李嚴帶回來的消息,幾乎就是告訴劉璋,甄家眾將沒有撤兵的可能。而且非但不出兵,還得給自己安一個不肖子孫的大帽子,誰讓他是正經的劉氏皇族呢。

  對于張松的話,劉璋幾乎就當自己沒聽見,根本不給任何表示。其他人見此,也就清楚了主公的心思,王累黃權相視一眼,後者出列道:"主公,以權看來,這等事,不過是毋極兵馬不肯撤兵的辭,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主公甚至能夠以此為由,再派使臣與之相商,牽制住甄家兵馬。而後傳命與張任,令他務必盡快除去張繡。只要張繡一去,憑借廣漢要地,張將軍定能讓甄家兵馬無功而返。"

  "主簿此計甚妙,累亦覺可行!"王累自然是出力挺黃權,目前蜀中形勢,也只剩這一條路可走了。

  "正方。"劉璋是不願給其錢糧的,但又怕不給的話毋極兵強馬壯的,會直接殺過來。聽黃權如此,似乎還有點回旋余地,當即開口道:"璋命你再為使者前去,務必將甄家兵馬拖于西充,此番不可再令我失望!"

  "諾!"剛剛回來沒一兩日,又得跑一趟,李嚴心底苦笑,但命令還是得接。抱拳答應下來,只等議事結束,先找自家上司董和謀劃謀劃。至于曾與保舉有恩于他的張松,李嚴不去恨他就不錯了,都是這家伙才惹得自己一身不痛快。

  成都眾人,沒一個知道自己身側已經來了群凶狠的餓狼。就包括李嚴,在董和家吃過午飯,並商量了一下午,准備離城而去時,也沒料到自己根本就走不出成都地界。

  沒有任何防備的,僅僅離開成都不過兩里,李嚴就看到自己被包圍了,足足數百兵卒,將他與十余兵卒合圍,連逃跑的機會都不給一個,就一一放倒,抬走離開。

  "李正方,我等又見面了。"成都東北的山坳里,張頜面帶微笑的看著手腳被縛的李嚴,直視對方那不可置信的目光,頗為滿意的開口道:"怎麼樣,可是不滿本將麾下兒郎將其綁來?無妨,這就給你松綁!"

  旁邊站著的兵卒將縛繩給剪開,李嚴才得以活動兩下手腳,放眼望去,周圍盡是敵兵,而自己曾今于甄家大營中見過的幾位大將,這里就有足足兩位,張頜,趙云。

  "給你介紹一番,"張頜指了指趙云身旁的張繡,開口道:"這位,便是奪下你益州數地的張繡將軍。不知正方此番出城為了何事?可是又要相哪方兵馬?"

  "張繡?"聽到這名字,李嚴心底一沉,第一反應就是張繡和甄家眾將合力,已經把張任將軍打垮了。但轉念一想,又推翻了這個念頭,若張任兵敗,出現在這的就不會是這麼點兵馬,而是數以萬計的攻城大軍。

  "便是本將。"張繡冷冷的吐出四字,本來按他的想法,到了成都就直接殺進去是了,何必還在城外逗留。但這又關系到他的晉身之資,不得不沉著考慮。

  李嚴倒是沒去考慮張繡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到了這份上,真話假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這只兵馬是怎麼出現的?來了多久了?城內有沒有防備?

  如此問題在李嚴心底不斷閃過,答案其實早已了然,可他甯可相信自己的答案是錯的,那樣益州或許還有救。奈何,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張頜抖了抖肩上的戰袍,低聲求問:"敢問先生,城內如今兵馬尚余多少?又是何人統帥?"

  李嚴自然不會把這些告訴張頜,不過他不不代表跟著他出城的兵卒不會。幾個怕死的造就有反叛求生的念頭了,見李嚴閉口不語,立馬搶先把成都城內的一干狀況給抖摟出來。

  "先生既然不願開口,頜也不逼迫,來人,先將先生請下去。"張頜只需要得到確切的消息而已,至于誰的對他而並無區別。擺擺手示意幾名兵卒拖著李嚴離開,隨後笑著看向趙云,張繡兩師兄弟。

  "此次合該我等立功,待會遣人混入城內,先與張松取得消息。據聞,掌兵的吳懿與他有些分,若能相他來投,此城便可不費兵卒拿下。若張松無甚把握,也可讓他知曉我等來了,明日奇襲時,也有內應安排。"

  如此著,張頜將目光看向張繡,因為好的,此戰戰功要給張繡,所以他是這場戰事名義上的主將。張繡對此並無異議,不是很了解成都內的他,也知道自己無甚發權,反正功勞到手就夠了。

  派去聯系張松的兵卒,早上出去,傍晚時趕在封城前回來,並且將張松的原話帶到:"諸位只需領兵殺入城中,一旦逼入劉璋府邸,以其秉性,斷無反抗的念頭。"

  其實張松對于趙云等人不聲不響的就來到成都外,也是頗為驚異,這才知道包括自己等人,都中了毋極眾將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策。而得到張松的肯定答複,張繡也等不下去了,當第二日天色蒙亮,城門被衛兵緩緩推開時,便一騎突進,領著身後兵馬殺了進去。

  當成都殺喊滔天,劉璋從睡夢中驚醒,得知有敵兵殺入城內時,不禁悲涼驚呼:"天,天亡我益州!"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4:45
第四百零六章  奪益州,戰虎牢
   
  "益州牧,請了!"張繡第一個沖進州牧府後屋,將面如土色的劉璋驚醒。

  劉璋現在還能什麼呢,只是點了點頭,踉蹌邁步走出了內室。來到前廳,看著周圍自己的府丁都被對方拿下,只得低聲開口:"璋願降,還望將軍且放過他們。"

  張繡自然不會去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頷首給予表示後,沉聲道:"還請州牧下令城內將士停戰,免的再添無謂傷亡。"

  "璋這便傳令投降!"事已至此,劉璋自知大勢已去,何況他從來就沒想過什麼爭霸,自然也不會拼死反抗,將一名被張繡放開的卒招至身邊,耳語兩句,便讓他帶著自己的信物,去傳自己在益州的最後一道命令。

  投降的命令下達時,吳懿,泠苞諸將本已經被張頜,趙云給打懵了,城內雖還剩近萬將士,但卻發揮不出半成戰力。既然主公都降了,他們哪會繼續硬抗,一個個收攏兵馬,棄械投降。

  當益州一干文武重聚州牧府,眼角審視著趙云三將外,仍然躬身行禮:"主公。"

  "罷了,罷了,璋已非益州之主,我等主臣分,也該斷了。"劉璋雖然依舊坐在首座,可他此刻已經被剝奪了一切權利。面色灰敗,搖頭對手下文武著。而在他身旁,張繡一杆紫金長槍杵著地板,威武卻是不下當年北地風范。

  眾文武只是被劉璋召來,宣布益州易主結果的,半會後,就被張繡麾下兵卒給押解回去。當然這些人中也是有不少沒來的,如王累,這半老的家伙,在聽到城內大亂時,便一聲淒唳,自縊于家中房梁,忠烈秉性,有此可見。

  城內的戰事搞定了,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讓出征在外的張任投降。這任務被諸將交給了張松,畢竟張松為此入蜀一戰也是出力不少,理應也要得些功勞。

  張松帶著兵卒出城,連續三日走走停停才來到張任大營。兩相見面明來意,激憤之下的張任,一把手將張松的衣襟抓起,冷喝道:"你說什麼?成都被攻破了?"

  "將軍息怒,息怒。"面對暴怒的張任,張松還真有點慫了,嘴角扯動,好不容易才脫開張任的大手,連忙低聲道:"主公安然無事,已屬大幸,將軍,將軍降了吧。"

  張任眉目閃爍,望向張松的眼神,幾乎都能將殺意凝形,但他能怎麼樣?殺了張松也于事無補,只能憤恨出拳,重重砸在一旁木樁上,轉身走向大帳。

  當張任下達向鹽亭將士棄械投降的命令時,整個大營內氣氛猶然悲壯。特別是仍舊負傷在身的嚴顏,眉宇間滿是不甘。大軍出征在外,拼死拼活十幾戰,到頭來成都一紙調令,便將眾人的努力付之一炬,這便是為將者的悲哀之處。

  張任心底何嘗好過,敗軍之將的名頭,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接受的,奈何眼下形勢如此,只得沉聲歎道:"散了吧,任會遣人向甄家主將遞交降文。"

  益州戰事落下塵埃,中原戰火才剛剛升起,滎陽以北,汜水以東的廣闊平原上,上萬兵馬正在疾行。最前方,是三千虎豹重騎,而領兵二將,夏侯淵與曹純,正于虎豹騎前策馬。

  夏侯淵自前線傳來洛陽被圍的消息後,立刻于陳留動兵,以急速將軍為號的夏侯淵,帶著麾下兵馬僅僅走了一夜半日,就已經離汜水關不遠了。

  不過即使如此夏侯淵也沒想過停步,他要的是一鼓作氣沖至汜水關下,在關隘上的兵卒還未反應及時前,將此關打開,然後憑借著虎豹之威,乘勢將其奪下。

  這等想法是不錯,可執行起來難度卻是不易,而且其中變數太多,想要成事並不容易。而好巧不巧的,高覽已經決定不出兵,穩守汜水一地,所以夏侯淵的想法注定要成為畫餅。


  大軍氣勢如虹的飛馳至汜水地界,可到了地頭再仔細一看,關隘東牆上,滿是守備兵卒,一點也看不出守衛松懈的樣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夏侯淵僅僅遲疑一息,便大手一揮:"叩關!"麾下八千兒郎,來不及多做停歇,便抬著云梯沖了上去,只有三千虎豹騎,靜靜的立于其後。

  "夏侯淵,你等背後偷襲之策,早已被我知曉,今日看你如何奪我關隘!"高覽一身鐵甲站在關頭,手持寬刀冷笑不已。偷襲汜水關的曹家兵馬到底是來了,這讓他頓時放心不少。

  "子和,本將領兵沖殺,你且看准時機,待關口城門有失,便領兵殺入!"夏侯淵冷眼看了看高覽,對一旁曹純囑咐一聲,左手拉動缰繩,迅速奔向關下。

  夏侯淵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高覽的眼睛,見他這麼快就忍不住親自出手,也是暗道恐怕對方取關的心思依舊不減啊。可越是如此,高覽卻越為興奮,無他,多日困等敵軍,如今終于能大展身手,與敵將拼殺一場。

  "殺!"城頭上眾兒郎跟著高覽齊聲暴喝,弓弩,飛矢不斷,滾木,巨石下砸,一時間汜水頗有當年虎牢之勢,看上去就像一個銅牆鐵壁,令人無處下手。

  三架沖車一同沖撞著關隘大門,若不是高覽得了李曆的提醒,田豐的提點,將大門加固加厚,此刻恐怕就要被人破門而入了。不過即便如此,鐵皮包裹的大木門,在三架沖車前,依舊顯得渺,如怒濤中的扁舟,隨時都可能遇險。

  而在關上,夏侯淵憑借著滿腔怒意,同樣登上了城頭,而高覽也不願麾下兵馬有莫名損傷,倒提著寬刀,直面著眼殺上來的夏侯淵。

  兩人皆是武藝不俗的戰將,且性格也頗為相仿,直面後自然無甚的,拼命出招便是了。你來我往之間,十幾回合過去,卻是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兩位戰將雖然未分高下,但手底下兵卒卻有強弱之分。夏侯淵領兵遠襲,本意是趁汜水無甚防備的況下出擊。可眼下成了攻堅硬戰,在兵卒數量與兵卒氣力都不占優勢的況下,很難有兵卒殺上去,唯一的少許步卒,還是跟在夏侯淵身後才得以登上關頭。

  三架沖車依舊在蠻力沖撞,但寬厚的大門就是堅挺不倒,偶爾出現一二震顫,但也僅僅是震顫罷了,就連裂紋都沒有出現。

  "如此下去,沒有兩個時辰,城門根本攻克不下。"曹純雙目緊盯戰局,從關頭審視至關下,心底不斷思量:"妙才如今一鼓作氣,尚能在城頭相斗,若力竭氣衰,根本無以立足。"

  做出了准確的分析,曹純也甚為頭疼,這種攻堅戰是他們最不願看見的,因為麾下兵馬中,戰力最高的虎豹騎幾乎成了看客,沒有絲毫作用。

  曹純不斷考慮,思量,想要找出最為合適的克敵之法,可他畢竟不是謀士,沒有足夠的戰場機變性,想要出奇策,概率可是之又。

  而城頭,夏侯淵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勇猛,在高覽以及周圍守兵的合圍下,跟在他身後沖上關隘的數十兵卒首先遭殃,本就不多的兵卒中,響起連聲驚呼。

  "某家絕不會退,死也不退!"夏侯淵很清楚,自己只有眼下一次幾乎,只要自己能夠多堅持一會,將高覽與大部分守兵牽制在城頭,只要關下三架沖車能夠打破關隘,那勝利就一定會是他的。

  反之,失去了這次機會,等明日,那今天所做一切都將是白忙,叩關希望更是渺茫。如此想著,夏侯淵咬牙硬受了高覽刀背拍擊,將身側幾名兵卒救下。孤身一人必敗無疑,他需要麾下兵卒給他分擔壓力。

  高覽是典型的遇勇則勇的戰將,比膽氣他還真沒怕過誰,就算是張飛也只能在武藝上高他一頭。看眼夏侯淵氣力慢慢消散,又忽然爆發出勁力,不禁贊喝一聲:"好,再來!"

  "陳甫,高塌,你二人統領虎豹騎,本將前去相助秒才。"半個時辰過去,曹純不得不做出選擇,心知夏侯淵不會撤兵的他,對自己帳下兩位虎豹副營吩咐道:"務必抓住戰機,一旦城門有隙,便可領兵沖殺!"


  "諾!"虎豹騎眾將士都長著一張不苟笑的撲克臉,兩位副將自無例外。僅僅低沉的答應一句,目光便轉向了關隘底下,以期把握住每個戰場變動。

  "哈!"拍馬而走,曹純亦是逼向關頭,只不過夏侯淵是從左側殺上去,而他選擇的是右側。這也是曹純有過思量的,與其會合夏侯淵,共同抵抗那城頭將士,不如從其弱側殺入,或許能有建樹也未可知。

  "該死,爾等以為如此便能拿下我汜水不成!"高覽遠遠望著登上另一邊關頭的曹純,冷哼一聲,不得不分出兵馬去右側,不求擊殺曹純,只要能拖住他腳步便好。

  曹純雖在曹操帳下文武不顯,但好歹也是虎豹騎的統帥與練兵之人,若沒有過硬的手上功夫,又如何統領這只精銳。雖然不是頂尖戰將,但要對付眼前兵卒,也是足夠。

  戰局在不經意間出現變動,但這不代表夏侯二人就能拿下汜水關,反而對于攻城將士而,考驗才剛剛開始。此刻夏侯二將能用上的資源都已派出,若是城門不破,虎豹無法動作,等待二將的便是攻城兵卒不斷死傷。

  反觀汜水關內,雖然有部分兵卒在西面關頭駐守,但關內可調動兵馬還有萬員以上,隨時都能加入城頭戰局,若拼人數,就是讓曹純殺到手軟,也沒辦法憑此取勝。

  不過顯然夏侯淵與曹純並非酒囊飯袋之輩,兩人遠遠的相視一眼,就做出了同樣的決定。不再死守著一角,而是帶著麾下兵卒向關隘中間沖殺,那里是上下階梯所在,只要殺下去,將關隘打開,勝利依舊會屬于他們。

  "本將豈能讓你輕易得手!"高覽省時度勢,已然知曉這兩位曹家大將的算盤。心底冷哼一聲,卻是隨著夏侯淵一齊向中段靠攏。城頭只有他一人守城,而要對付夏侯淵,曹純二將的話,只有中段階梯前最為合適。

  眼下戰局已無甚謀略,拼的便是將士用命,人數占優的汜水守兵看似占盡優勢,其實不然,夏侯淵已然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而其麾下兵卒,亦無膽怯之心,若比較短時戰力,雙方戰力之強弱,並不好判斷。

  "叮"兩杆長刀再次猛烈沖撞,夏侯淵畢竟是強自凝神,氣力已經比不上呆在關內,整日清閑的高覽。身體失衡,整個人也隨之後仰。

  夏侯淵突遭此變,自己已經很難再調整身形,不過旁邊尚有兵卒護衛,見自家將軍危急,立刻挺身擋在高覽刀下。

  "給我死開!"一計怒劈,曹家兵卒手中的硬木槍,在高覽的精鐵寶刀面前完全就是一個笑話。'咔嚓’一聲槍身崩斷,整個人從左肩至右下腰,被劈出一道透骨的傷痕。

  在麾下兵卒以命護衛下,僥幸逃脫一死的夏侯淵雙眼不住充血,面色猙獰的揮刀直砍。'叮,叮,叮’連續數次連砍,便是高覽也不得不緩身後撤,這時候與對方硬拼顯然不明智。

  夏侯淵好不容易得勢,自然不像輕易放過高覽,邁著大步不斷逼迫上前,而高覽此刻的模樣就顯得尤為狼狽,幾次都險些被夏侯淵給開了瓢。

  漸漸地,關頭戰局由兩側轉移至中段,高覽此刻也是退無可退,再退下去,城門萬一被打開,他絕對會是汜水關的罪人。好在夏侯淵發狂一陣,也不是無限制的,至少用盡氣力後,他也需要一個不短的回複期,若非曹純及時來援,高覽已經有望關頭斬將。

  "嘭""嘭"關隘下方,沖車依舊在努力的撞擊著關隘鐵門,戰事過去一個時辰,但成效依舊未能以肉眼所見。推動沖車的兵卒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城外戰死的兵馬,卻是以城門處最多,眼看都能堆積出半個人身高了。

  又是半時辰消逝,高覽完全死守著階梯口,依靠著自身勇武,與占盡優勢的兵力,沒讓夏侯淵,曹純再前進半步。而夏侯淵此時雙臂已沉,曹純同樣虎口發麻,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弊端暴露出來了,行軍所耗氣力尚未恢複,怎能如此苦戰!

  "受死!"高覽不是學藝剛成的菜鳥,雖然夏侯二將極力掩飾自己的內耗,可高覽只需從與之對招時的虛實強弱就能分辨一二。見曹純力有不殆,頓時橫刀上挑,並斬向其頭顱。

  曹純見高覽突然發力,只能勉強舉刀,但這等防備如何能擋下此招,夏侯淵急忙撲身相救。

  "哼!"夏侯淵的動作也在高覽意料之中,而他搶攻曹純,為的也正是夏侯淵。見他挺刀撞向自己手中的寬刀,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唰"眼看三把寶刀就要相撞,高覽卻突然回撤一步,並順勢收回了手中的寬刀。在回撤右臂時,腳下步調再變,身子為之輕旋,隨之而然的,寬刀橫斬向夏侯淵腰腹。

  若是氣力處于巔峰,夏侯淵或許能夠及時躲避,但眼下他連回刀的氣力也沒有,如何去躲閃近在眼前的寬刀!只聽'撕拉’一聲,貼身薄甲斷裂,猩的血液隨著寬刀的走勢而溢出。

  "妙才!"一招'聲東擊西’,頓時讓夏侯淵重傷被廢,曹純救援不急,只能看著夏侯淵左手捂著腹部,吐血急退。而周圍為數不多的曹家將士,也是慌了心神。

  夏侯淵不斷後退,雙腿被身後的尸體一絆,踉蹌倒地。勉強用手中大刀撐著,才沒讓自己完全匍匐,咬牙想要再站起來,可全身氣力十去八九以後,又如何直立。

  "護衛夏侯將軍,撤!"夏侯既敗,此戰已然無法得勝,曹純當機立斷直接對身旁兵卒下令,而自己則揮刀擋下高覽,不讓他再有機會威脅到夏侯淵。

  兩名兵卒拖著夏侯淵左右肩,在數十同伴的保護下,迅速靠近關隘邊緣,駕著夏侯淵登上云梯,急速往關外撤退。而曹純也緊隨其後,一個躍身跳出關頭,在云梯上借力重踩,也就脫離了城頭險境。滾地翻身,指揮兵卒速撤。

  "打開關門,隨我殺出去!"高覽被夏侯淵二人強壓了許久,心底自然窩火,眼前獵物跑了,哪有不追之理,跑下城,立刻大喝下令。

  關隘鐵門大開,高覽帶著數千兵馬殺出,不過迎接他的並不是曹純,夏侯等敗將,而是清一色的黑甲黑面的鐵騎,昌邑虎豹軍。

  夏侯重傷,曹純引兵急撤,這斷後的事自然是交給了機動性,戰力均不弱的虎豹騎。兩千虎豹,讓與之直面的高覽不由臉色輕變,身為毋極大將,如何不知重騎的厲害,而眼下這只兵馬,顯然不是自家主公的。

  若論戰力,兩千虎豹決計能將眼前幾千步卒斬殺驅逃,不過此刻出動虎豹顯然不是為了殺敵,僅是斷後而已。兩位虎豹副將各領一千兵馬沖陣,于左右兩翼殺入,再于後方會合回殺一番,也就不再逗留,追隨著己方撤兵足跡離開。

  "收兵!"對方有重騎殺器,高覽自然不會再窮追下去,低喝一聲,調轉馬頭回轉汜水。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4:57
第四百零七章  灰影助遼三崤山
   
  徐州廣陵城中,尹禮急匆匆的跑進門,于臧霸身前低語:"大哥,有哨探來報,江東又于曆陽屯駐重兵,其目的,恐怕是我等廣陵一地。"

  聽得三弟此,臧霸放下案,皺眉道:"可探得江東兵馬由何人所率?"

  臧霸這段日子在廣陵是逍遙自在,但以往在山中為賊之時,就習慣摸清周邊官兵動向。如今當了太守也不例外,不論是揚州九江,亦或者豫州沛國,這些地方的兵馬,臧霸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是關注頗深。

  "據聞領兵而來的依舊是周瑜,"尹禮對各路諸侯的文武們並不陌生,手下探馬自然不會不知道周郎的名號。"但兵馬究竟有多少,亦無從得知。"

  摸著下巴上的胡渣,臧霸起身走下座,來到尹禮身邊後,沉聲道:"三弟信一封與郯城,將江東兵馬的調動與州牧知曉。另傳信與彭城太史將軍,若江東兵馬來犯,當讓他心提防豫州兵馬。"

  臧霸第一時間理清思緒,並作出安排,然後又把五弟昌豨給叫了來,讓他好生練兵,自己則統籌大局,准備一切備戰所需。

  而就在臧霸把一系列安排都做穩妥的時候,百里外的九江邊地,一只兵馬正欲離去北進,為之人,正是江東新進戰將丁奉。

  丁奉帶著五千兵卒遠去,前來送行的魯肅不禁露出一絲笑意,對身旁之人道:"公瑾此計甚妙,如今廣陵恐怕已是重兵布防,就等著你領兵前去了。"

  在魯肅身旁站著的,赫然是如今江東新主孫權,最為倚重的大將周瑜。周公瑾聽得老友誇贊,並沒絲毫喜色。眉頭直皺,緊盯前方山路。臧霸能輕松得到江東戰報,自然是他周瑜主動透露出來的,若非如此,也沒辦法給廣陵下套。

  臧霸如今得到消息,將麾下暗哨,明探都擺在廣陵,九江一線,卻是忽略了一側的下邳。而周瑜要達到的戰略目的就是如此,先誤導臧霸的注意力,然後派出軍中驍將丁奉去取下邳,之後領重兵于下邳周圍部下重兵,只等徐州兵馬前來救援。

  這一系列的謀劃讓兵力不多的江東兵馬化被動為主動,但要已經全局在握,卻是有些大話,畢竟之前幾番謀劃,都沒能成功,這讓周瑜出兵時,平添幾絲憂慮。

  年少的陸遜,第一次有機會臨近戰場,見自己師傅似乎不是很樂觀,不禁開口道:"師傅,丁將軍此去,幾無阻礙,怕是不用五日,便能將下邳拿下了。"

  扭頭看向陸遜,周瑜欣慰的笑了笑,江東有此才俊接自己的位,倒是不怕後繼無人。見陸遜有意讓自己開懷,當即笑歎:"遜兒,奪下下邳,徐州一戰才剛剛開始。你要記住,不可為眼下得勝之局而驕縱,戰場上兵事百轉漠北,不到最後一刻,無人敢輕勝負!"

  "是,徒兒記下了。"尚且年少的陸遜很是恭謹的行禮道,因為家教良好,而個人品行又十分出眾,陸遜的外表倒是越來越像周瑜了,就連話方式都有些模仿。溫文爾雅,氣質脫俗。活生生的一位江東周郎。

  這師徒二人的和睦讓魯肅好一陣羨慕,心底不禁想到另一個陸家子,他似乎就沒大哥陸遜這般好的風骨。魯肅心中所想自然是與陸遜一同拜師周瑜的陸績,只不過因為周瑜平日公務就忙,分心教授一人已是極限,根本顧及不全兩個子。

  無奈之下,周瑜就把陸績給打到魯肅那去了。陸績初時可是好一陣不願,但相處時間長了,才現這個外相忠厚,看似木訥的中年男子,是一位智謀不下周瑜的大牛人。如此才安心跟著魯肅學習,平日也是口稱老師。

  但或許是陸績年紀尚,調教起來可比陸遜要費力的多了。魯肅為此還曾在周瑜面前抱怨,為什麼給他找了個如此麻煩的徒弟,什麼事都得緊盯著,一刻都松不得。


  江東已然出招,而在中原戰火的關鍵之地洛陽城,戰事同樣一刻不曾松懈。城內田豐可謂是苦不堪,望著兵馬一日日的衰減,不少受傷將士連血都還沒止住,就得再次上陣,可即便如此,能夠在城頭戰斗的兵卒,也不足半數了。

  "子孝,明日之戰事稍緩一些,不必如此急迫攻打洛陽了。"一日戰事過去,劉曄于營內開口道:"潼關張遼已經領兵到了弘農,再有兩日就能達到洛陽。你今夜領兵趕往三崤山,于此山東北處安營,若有機會,伏兵于山道,即使殺不了他,也讓張遼吃一場大敗。"

  曹仁也是出生入死的老江湖了,一聽此計大點其頭:"如此甚好,張遼本非善類,若能打他措手不及,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劉曄聞點頭,隨即鄭重補充道:"算算時日,汜水應當有過戰事了。但如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恐怕妙才並未占得便宜。後日,曄領兵東進虎牢,從其後背領兵偷襲。若一戰攻下汜水,我等再全力攻取洛陽!"

  劉曄的一番謀劃,讓曹仁,樂進領會到了什麼才是靈活用兵。雖然曹操給的命令是配合夏侯淵佯攻洛陽,但也沒不能真的攻下洛陽。兩位戰將不禁暗想,若真的達到了劉曄所設想的戰局,那自家主公爭霸天下,取代甄堯現今地位,就不遠了。

  劉曄想了想,又對樂進囑咐道:"文謙,從明日起,攻城一事便由你全權負責。不可重兵強攻,亦不能松懈戰事,以免被田豐看出端倪。"

  "某家省得。"樂進頷,心底振奮不已,心底暗歎此番終于有機會為戰死的兄弟報仇。

  一番講後,曹仁就開始為領兵出營做准備,待干糧,兵械備齊,兵馬整頓完畢,都已經是深夜子時末刻。因為要偷偷離營,不能讓洛陽有所覺,所有將士走的都很輕慢,而且不能舉火把,必要的時候甚至彎身匍匐。

  直到離開洛陽城五六里遠,兵馬才開始疾行,第二日太陽剛出,天色微蒙,曹仁才堪堪到達劉曄所指定的地點,並在山側部下簡陋營地。

  張遼能在此時領兵東歸,自然是因為田豐之前有就過聯系,讓他做好出兵准備。是以一接到洛陽告急的消息後,就馬不停蹄的領著麾下將士直往東邊趕。

  張遼鎮守潼關,麾下不僅有甄堯所留下的萬名毋極精銳,還有跟著他從並州南下的狼騎八千,再加上這些日子統練的新兵,潼關兵力也是相當可觀。

  只是此番是為了救援洛陽,張遼倒不用領全軍出關,只是帶著五千狼騎與五千毋極精銳,並作一萬將士東進。只有一萬人馬,其中半數還是騎兵,行軍度自是不慢,是以曹仁才安下營寨,休息不過半日,就要哨探來報,張遼到山腳了。

  張遼此刻剛到三崤山西面山下,望著前方道路皺眉不止。若非趕時間不能選擇繞道,他可真不願走山路。山路難走不,對騎兵,輜重都是一個考驗,而山道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兩側山體間若藏有敵兵,他根本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此刻曹家大將應當急著攻破洛陽,怎麼會在這。"自嘲一笑,張遼暗自搖頭。似乎當初隨呂布被袁紹埋伏兵敗後,就對山路有些忌諱,如此緒波動可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

  回望身後狼騎,靜靜地端坐馬背,眼神中只有對戰爭的渴望。心底有些慚愧,當初自家主公一直沒把狼交予自己統領,恐怕也是看出了這點。相比起來,還是曹性更適合作狼騎統帥。

  "走,繼續前行!"沉悶下令,張遼不願于此地浪費時間,低喝一聲拉動缰繩向山路推進。

  張遼入山,最興奮的莫過于曹仁,但又怕張遼察覺出不對勁,曹仁當下就把布置在山體西面的哨探都給撤了回來,只在東面靜靜等待。

  等待的過程最為撓人的,但為了最後的甜美果實,曹仁不得不繼續坐于山頂,心中想著的滿是待會如何讓張遼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然後自己考慮是否要殺了他。


  暗自意淫半日,不大的三崤山,終于傳來了馬蹄的連踏聲。山體狹窄,兵卒擺不開陣勢,騎兵至多只能三騎同列,而步卒也不過四五一排。上萬兵馬,排成了長達數里的隊列,快步邁向前方出口。

  "弓箭手准備,"關鍵時刻,曹仁手掌幾乎捏出汗來,眼看著騎兵過去大半,後方步卒也都出現在眼底,迅大喝道:"放!"

  一聲暴喝,驚住了山底下的張遼,張遼抬頭望去,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通亂箭。通報敵襲已然來不及,張遼第一時間勒馬揚踏,躲過先至的利箭後,將手中長槍掄圓,保護住了自身,與胯下寶騎灰影。

  "換火矢,射!"之前沒讓直接放火箭,就是怕打草驚蛇,現在倒無需顧及。曹仁冷笑一聲,已經准備好了火摺與火箭的兵卒迅燃起箭矢,張弓飛射。

  因為埋伏的匆促,許多東西都沒時間擺弄,如滾石,檑木,但因為三崤山的地勢,弓箭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為了此次埋伏,曹仁可是帶了不少家當來的。若論箭矢,足夠麾下兵卒連著不休息放一個時辰。

  火矢飛舞,連綿的長條形隊列瞬間燃起凶猛火舌,張遼自己若不是有寶馬相助,也要被火矢擊傷。眼看自己身後已成火海,而身前的火勢也開始蔓延,繞似他身經百戰,也頭疼不已。

  "將軍撤,我等為將軍開路!"兩位狼騎偏將于此刻站了出來,在他們臉上看不到絲毫害怕,雖然吃驚但面色依舊冷冽。

  此刻也不是硬氣話的時候,頷示意迅拍馬向前路飛奔,按照之前探馬所,離走出山道不過一里距離,已經不遠了。

  狼騎護衛張遼周身,盡量揮舞著戰刀將飛射而來的箭矢擋下,實在擋不住的只能用身體抗。不過百步距離,為保護張遼而死的狼騎就已經過個位數。

  山道中一片混亂,眼看張遼要逃,曹仁卻是不驚不慌,之前就想到會這樣,而他之前埋伏時也放過了不少騎兵,自然是有後手准備。

  與傳令兵點了點頭,後者迅搖動手中令旗,命令就在無聲間傳達,一直傳到東面山腰。而此刻,最前方的騎兵才剛剛于此落位。

  "殺!"埋伏于此的曹家兵馬紛紛現身,眨眼間便有數千眾從兩邊殺出。狼騎雖然勇猛果敢,奈何此地戰場乃是山道,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不占,拼殺起來費力頗多。

  當張遼領著敗兵趕至,前方已然混戰一團,失去了機動性的狼騎,就等同于殺去了利爪與尖牙的野獸,儼然不比家禽凶猛多少了。

  "狼騎將,沖陣,殺!"張遼見此,只能大喝將兵馬召集起來,並下達戰令。

  "張遼,哪里走!"不知何時,曹仁已經沒再待于山頂,自己揮舞著大刀殺下山來,見張遼要領騎兵離開,立刻橫欄阻截,周圍兵卒迅猛直撲,面對急奔馳的戰馬完全沒有懼意。

  "該死!"張遼不是第一次與曹仁見面,看到這位曹家大將出現,心底焦急可想而知。

  "狼騎誓死護衛將軍逃生!"

  "狼騎死戰!死戰!死戰!"

  如此危急時刻,能給予張遼支持的只有平日不苟笑的狼騎兵,渴望戰爭的眾狼騎,即便面對劣勢敗局,也沒想過逃跑。若非如此,也不會在山道中與敵兵亂戰。

  "不能死,必須先沖出去!"張遼眼看著眾多狼騎相繼呼嘯,腦中閃過如此念頭。而胯下灰影似乎也被狼騎氣勢所吸引,連嘯,飛蹄不止。

  十數狼騎直奔曹仁,曹仁雖為曹家數得上號的戰將,但面對心存死志的狼騎,也不免有些亂了陣腳。陣腳一旦被打開,那就給了張遼一個逃生的機會。灰影閃身飛爍,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在後方所過之處,拖出濃濃的灰色身影,而本身已經處在十丈外。

  "攔下他,給我攔下來!"曹仁氣得暴跳,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機會,怎能讓張遼就這樣跑了,連聲怒吼,麾下兵卒也跟著奮力追趕。

  事實證明,能被甄堯收養在府里,並且賜名贈將的寶馬,絕對是漢末的稀有寶騎。灰影完全不給曹仁任何機會,只揚起陣陣塵土,讓追趕它的人在其屁股後面吃灰。

  灰影帶著張遼沖出了山道,但跟著張遼一同沖出的兵馬卻僅僅數十騎而已。萬員兵馬,除去在火場中喪失性命的,更多的還在山道中苦苦掙紮。

  "將軍,此地仍不安全,還請將軍撤!"張遼于山道外止步,回望後方山巒,殺喊聲依舊入耳,濃煙從山頂飄出,也是泛起陣陣黑云。

  "撤?往哪撤?"張遼悲歎,洛陽田豐還等著他前去救援,可自己卻被曹仁殺的一敗塗地。如今兵馬已失,回路被阻,自己還能去哪!"希律律"胯下灰影感覺到了主人的悲涼,卻是一陣呼喚,兩蹄連踏,卻是調轉了馬頭,再次直面山道。

  "請將軍下令!"一干狼騎見此眼中閃過異彩,齊聲恭敬道。

  "伙計,你認為,本將還未敗嗎?"張遼眼中精芒閃爍,要他如此逃離自然是不甘心的,但他也下不了決心再回山道。能逃出一次,未必會有下一次機會的。

  "希律律"灰影似乎有些暢快,前蹄直踏,在表達著它的心思。

  "眾狼騎,隨我殺將進去!"灰影的答複給了張遼再回山道的勇氣,而看著周圍狼騎眼中的戰意與不甘,張遼如今才知道主公的狼騎,究竟該怎麼使用。

  "給我宰了這些兵士,一個不留!"沒能抓到張遼,曹仁就拿山道中的兵馬出氣,原本應該開口招降的話,到了嘴邊也變成了殺伐之語。

  "踏踏踏踏踏踏"急促的馬蹄聲從山道前端傳來,吸引了不少兵卒的目光,而當曹仁定眼一看,卻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信神色,但之後卻又一陣狂喜。他可沒想到,逃出去了的張遼,會再回來!

  "眾將士莫慌,張文遠在此!"一聲長嘯,似乎要將之前棄戰逃跑的恥辱給掃空。灰影背上的張遼,眼中再無躲閃退縮之意。如此為將,方有資格真正的接手並州狼騎!

  "找死,給我生擒了張遼!"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曹仁,自然是將張遼看做了甕中之鱉,怒喝一聲指揮著兵馬殺向張遼。

  "伙計,靠你了,躲閃開,沖過去!"張遼左手輕撫灰影頸脖,低語一聲。後者高聲出不似馬匹的長嘯,兩只後腿重蹬,直接沖向了前方敵兵。

  曹家兵馬近十杆長槍刺來,只見灰影身形擺動,突閃間已經躍出包圍。而當其落地高昂一嘯,身後的曹家兵卒,一個個的倒地不起,或頸脖,或腰腹,都因張遼槍擊而重傷。

  "怎麼可能?"看著之前逃走時與現在幾乎判若兩人的張遼,曹仁滿臉的不信。可事實卻容不得他不信,張遼的長槍已經逼了過來。

  "攔我者死!"張遼雙眸戰意凌烈,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狼狽,長槍揮出一道道槍風,剜出數朵荀燦槍花。可這些看似美侖的槍花,在曹仁眼里,卻不亞于催命死符。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5:06
第四百零八章  汜水關內高覽不屈
   
  '唰’張遼手中的長槍險而又險的從曹仁耳邊擦過,只差毫厘,這位曹家大將的腦袋就保不住了。而當長槍穿過,張遼胯下灰影也隨之騰空,從曹仁頭頂飛躍而過。

  沒能擊殺曹仁,對張遼而只不過是稍稍遺憾,他返回山道,為的只是將麾下將士救出,僅此而已。躍過曹仁,張遼冷喝一聲繼續向前,而在他身前百步遠,已經被火勢所籠罩。

  "希律律"若是換做其他馬匹,看到大火,肯定會不停背上騎乘的主人命令,自顧自的奔逃,這是動物的天性。但灰影不同,作為一匹少有的異種,感受到張遼的決心後,反而更加歡快的嘶鳴起來。

  四蹄連踏,兩只後腿重蹬,高高越過半人高的叢火,落在火勢內部。"眾兒郎休慌,隨我沖出去!"張遼的高喝聲瞬間傳開,周圍尚存的兵卒,無不驚喜看向前方。

  "是將軍來了!"

  "張將軍來救我們了!"

  原本絕望的眾多兵士,一時間呼聲連連,火場中的狼騎兵很快就在張遼身後歸隊,將兵馬重整。而眾多步卒,也緊隨其側,就怕自己錯過了這唯一的一次逃生機會。

  灰影四蹄直踏,機動性極強的它楞是從火場中走出了一條能夠讓人通過的生路。而曹仁即便有心追趕,也不會像張遼那般不要命的往火場中闖。是以在半個時辰之後,張遼已經從火勢里,救出了大半兵卒,並按原路返回。

  "曹仁,今日一戰,來日我張遼定會向你討還!"沖出了山道,張遼擦了擦被火熏黑的面容,轉過頭望向依舊火勢不減的三崤山,心底冷道。

  相比張遼的不甘,在他身後的大部分將士,可都存著劫後余生的欣喜。而諸多狼騎,看向張遼的目光也是變了。之前聽命于張遼,是因為主公的命令,而現在在,則是覺得或許跟著張遼,也是不錯的事。

  不管主將或者麾下殘兵有什麼念頭,張遼現在先要做的還是暫撤。雖然自己救出了麾下近七千兵馬,但一干糧草,輜重全都被毀,如今無糧少兵,已然無力東進。

  埋伏一場雖然勝,但曹仁的臉色可不好看,陰沉著臉走回山頂,滿腦子里浮現的都是張遼長槍逼近,並從自己腦袋上躍入火場的畫面。

  "打掃戰場,准備撤離!"沒能盡全功,但好歹也給了張遼一個下馬威。再呆于山頂也沒有任何意義,吃過一次虧,肯定不會上第二次當的。

  清掃戰場,魏軍兵卒沒有多少傷亡,不過百余人,而張遼麾下兵卒,卻是有近兩千的死亡,還有不少人殘喘著痛嗚。對于已然殘廢重傷的俘虜,曹仁可沒帶回去浪費糧食的想法,讓麾下兵卒給他們一個痛快,或許對他們而也是一件好事。

  除去兵士傷亡,曹仁還繳獲了張遼兵馬所攜帶的器械,不少兵械都要比兗州的好上不少,這多少讓曹仁臉上有了點笑容。至于糧草,找到的幾乎都成炭灰了,根本無法食用。

  帶著麾下兵馬從山頂撤離,曹仁已經不再思索此番伏擊,心底只想著今日的戰事,劉曄偷襲汜水關西面,不知能否成事?

  曹仁心中如此嘀咕,當天夜里,劉曄正領著兵馬暗中離開營寨。劉曄作為大漢少有的精通墨家巧匠之術的人才,此番出營,並沒帶多少兵馬,只是六千之數罷了,但就這六千兵卒,所配置的兵械,卻是一點不少。

  投石機,折疊式云梯,還有能夠容納數十兵卒一齊沖擊的攻城架,一系列的攻城裝置,皆是用來短時間強取城門的。雖然汜水關不是城池,但關隘不比城門矮,自然十分適合這些攻城器械的揮。

  手底下兵械太多,劉曄的行軍度自是快不起來,洛陽距虎牢不過短短大半日的腳程,愣是讓他走了足足一日半。直到第二日深夜,才堪堪到達汜水西面。


  此刻汜水關內一片寂靜,白日又與曹家兵馬惡戰一場,麾下兵卒可謂困頓難耐,只有百余巡夜兵卒,在關隘周圍以及關頭上走動,保衛著關隘安全。

  這是一個適合偷襲的時機,劉曄也動了夜襲的心思。但轉頭一看,因為要趕路行軍,還得搬運器械,自家兵卒也是累的不行。搖了搖頭將心底的夜襲計劃壓下,還得繼續等待時機。

  關內的高覽正在酣睡,雖然夏侯淵被他重傷,短日內不可能再出來戰斗,但曹純也不是好打的角色。每日集中兵馬攻擊關隘大門,或者辱罵挑釁關內將士甚至是主公甄堯,無不讓高覽憤怒不已,為此高覽也出城與他斗了兩次。

  當然,在城外,曹純手中握著虎豹騎這等殺氣,就算高覽再怎麼憤怒,也沒能在陣戰中取得便宜。稍稍吃了兩次虧,高覽也不再出城,就一心站在城頭,阻擋曹純的攻勢。

  如今不論城內或是城外兵馬都已有巨大消耗,而兵卒的體力更是雙方將領必須考慮在內的事。按照高覽估測,過了這一夜,明日應該是最後一戰,只要守住了,曹純必然是要撤兵的。如此,高覽才能放心酣睡。

  天色蒙亮,汜水關依舊沒有太多生機,大部分兵卒都因為連日的戰事而顯得疲憊,除去拿武器上戰場以外,他們連多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靜靜的圍坐與關內,只等著自家將軍的命令。而高覽,同樣在等出關探索敵的哨探回來。

  高覽能預測到今日一戰將是汜水關攻防的最後一日,處于不利局面的曹純則是更加清楚。除去麾下虎豹騎以外,尚能再戰的兵卒,滿打滿算也只余兩千之數,其中不少人都是傷員。

  不過該打的還是得打,即便是只剩最後一人,曹純也沒有撤兵的念頭,想著還在兵營內昏睡的夏侯淵,曹純比誰都希望奇跡會生在自己身上。

  卯時未至,城外的攻城兵卒便已現身,高覽獰笑一聲領著昨夜輪休過的少許兵馬率先登上城頭。已經無需多廢口舌,將所有的氣力都留于最後一戰,曹純大手一揮,身旁兵卒便有千余人先對關頭起沖鋒。

  經過多日的消耗,關內箭矢已經不多了,根本就不能像第一日那般奢侈浪費。直到攻城兵卒走近五十步,高覽才下令放箭。箭矢飛射,城下兵卒動作也是不慢,舉盾或者找掩體,這一番動作就像是本能一般,顯然這幾日戰事曹家兵馬對甄堯帳下的弩箭已經有了充分了解。

  關內戰起,一直沒有暴露現形的劉曄不禁笑出聲來,看來夏侯淵雖然沒能及時攻克汜水,但也不曾放棄過。"如此甚好,今日便是破關取城之始!"心頭浮現這般念想,劉曄立刻下令,讓休息一晚的兵卒,推著已經組裝完畢的攻城器械向汜水關沖擊。

  "那,那是何物!"劉曄所造攻城器械,均是大體積的物件,一干曹兵剛推著兵械露頭,距離關隘還有近一里的距離,就被眼尖的兵卒看見。

  "快去稟報將軍,敵襲!"有反應快的兵士,在看見攻城器物後,第一時間驚喝:"敵兵來襲,准備迎戰,去通報將軍!"

  如此,西面關頭也是出現短暫的混亂,好在有一員副將在此壓陣,當敵兵來到關下時,已經做好了守城戰事的准備,弓箭,利矛,盡數對准下方。

  "嗖"投石機先威,在距離關頭百步開外之處,便被拉動木杆。還未調試的投石機完全沒有准頭,東砸一塊,西撞一塊,雖然對城頭兵卒沒有任何殺傷,但氣勢卻是完全蓋過了城頭兵卒,一時間城下兵卒的呼嘯聲不絕入耳。

  "報將軍,西面,西面有敵兵來襲!"高覽正一心指揮汜水東頭戰事,可一名兵卒突兀的靠近並低語一聲,卻是讓他頓時忘了眼下戰事告急。

  戰事急迫容不得高覽多想,將城頭副將招來身旁,對于耳語一番並交予了兵權,便急匆匆的跑下城頭,向西面關隘直奔。剛穿過關內兵營,抬眼望去就看見一道飛石落在不遠關頭,砸起一片石屑,聲勢端的嚇人。


  "投石車?"高覽對這東西不陌生,至少自己主公就有這種攻城利器。但被敵軍用在自己身上,還是頭一回。深知此物威力的高覽,眉頭鎖的更深了。

  登上西面關隘,若投石車給高覽帶來的僅僅是麻煩的話,那一次性可以讓好幾十兵卒齊力並排沖城的大家伙可就讓他忌憚不已了。這種器物,將關隘,城牆的優勢削弱到了極限,在一定范圍內,城頭幾乎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硬斗。

  "怎會有兵馬從西面而來?"如此問題在高覽腦海中僅僅閃過一息,現在可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抄起手中長刀奔至關隘前沿,手起刀落,將一名登上城頭的敵兵斬殺。

  將軍到來,讓城頭的士氣有所回升,但不少兵卒心底依舊驚懼,就怕城外的大石頭下一刻就落自己腦袋上,畏畏尾之間,影響了戰力的揮,也導致關頭完全被壓制。

  關隘上,高覽一邊斬殺敵兵,一邊呼喝著:"眾將士莫慌,此等投石之物,斷不會連,奈何不得我等!"身為主將,所做的並非只有領兵殺敵一項,削去兵卒心中恐慌,提升士氣掌控全局,才是上將之道。

  東西兩面戰事急迫,但守關將領只有高覽一人,他也沒辦法一分為二去守關,顧此失彼已成定局。高覽突然從關頭消失,曹純也是心有疑慮,以為高覽在准備什麼後招。

  但過去半個時辰,也不見高覽有何動靜,曹純心下一橫,不拼命是沒機會了,干脆現在趁機殺上去,否則等高覽再現身,機會可就錯失了。

  不再留手,曹純親自帶著剩余兵卒撲向城頭,東面關頭戰事再次升級,就連城門的抖動幅度也大了不少。相比第一日,眼下關隘大門卻不是那麼牢不可破。

  兩面夾擊,即便是關內還余近萬兵卒,也顯得相形見肘,而能夠震懾敵兵的將領,更是只有高覽一人,其余副將,卻是無法統領城頭兵馬給予城外敵兵猛烈回擊。

  投石機威力甚大,但缺點也正如高覽所,動間隔很長,一個時辰下來,關頭兵卒在高覽的刻意語下,自覺投石機也不過如此,慢慢的回複應有的戰力。

  在東面,曹純領兵殺上關頭後,才知道了另一邊也正在大戰,頓時兩眼直冒喜色。原本是抱著拼死再攻一日的打算,現在看來是老天要自己破城殺敵了!

  "哐嘭"幾日過去,飽受摧殘的東面大門終于出現裂痕,而且與牆體也有部分脫離。這一變故更是讓汜水關戰事危急。而靜靜靠立于戰場後方的虎豹騎,看到此般變化,兩眼也是閃爍著興奮光芒。

  "殺!"城門破裂,指揮虎豹騎的兩員副將再也按捺不住,低喝一聲,先拍馬沖了出去。

  一干虎豹騎兵出動,當最前列的數十戰馬,與城門生猛烈碰撞後。'嘭咔嘭"一聲巨響,重達數噸的城門,轟然倒地。

  "眾兒郎,隨我殺!"雖然在關上,但這不妨礙曹純得知底下的大門攻破的事,眼看戰事已經倒向自己一方,泄般的咆哮起來。

  城門轟塌,即便是高覽隔得遠,也能聽得到聲響。面色一變,回望去,果不其然,曹家的虎豹騎已經沖入關內,開始在兵營中肆虐。

  "你等務必死守關頭,後方戰事交由本將便是!"高覽是苦于分身無術,好不容易將西面兵卒戰力調動起來,眼看著能夠將叩關兵馬擊敗,另一面又出現了大問題。

  匆匆離開關頭,帶著僅能調動的四千余兵士迅圍上了虎豹騎。關隘內,騎兵雖然依舊充滿殺傷力,但相比城外野戰,機動性已然大減。高覽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敢領兵將其合圍,千余虎豹,若能讓他們困步于關內,此戰或許還有轉機。

  汜水關內,虎豹騎看見了高覽,那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想要給夏侯淵報仇的眾騎兵,幾乎都是奔著他而來,配合著全身猙獰黑甲,若是膽一點的,恐怕會毫無在戰意的逃跑了。

  "來便來,本將怕你不成!"見虎豹騎都把目標對准自己,高覽不禁怒哼一聲,右腳重踏地面,倒提寶刀卻是迎向虎豹騎而去。

  戰馬飛躍,數把黑色戰刀直逼高覽面門,幾乎將他所有能躲閃的方向給封死。按照兩員虎豹騎心底所想,這一下就算要不了高覽的命,也讓他站不起身。

  可高覽的舉動卻是出乎最前列的虎豹騎所想,不躲不閃,反而身子往前一挺,手中長刀架住兩把虎豹戰刀,一個肩撞,直接撞向左側的虎豹騎。

  '咔嚓’一聲,幾乎蓋過了高覽身披甲胄與戰黑甲的沖撞,是高覽左肩骨裂的聲響。下一刹那,被高覽肩撞的虎豹騎,'嘭’的一聲與地面親密接觸。

  "找死!"左肩的傷勢完全無法讓高覽停下手中動作,單手提著戰刀,就側躺在馬背上,將虎豹騎兩位副統領之一,給抹了脖子。

  "死戰,死戰,死戰!"高覽的沖鋒陷陣激起了周圍兵卒的血性,原本還震懾于虎騎的威猛和有所避讓的兵士,開始了對這支重騎兵的合圍。

  雖然不能像高覽那般將戰馬撞倒,甚至靠近便難逃一死,但更多的兵士選擇了沖鋒。這是身為汜水關將士的榮耀,為了高覽,也為了他們自己。

  雖然有四千多守兵,但在曹純領著關頭兵卒也殺入兵營後,守備兵卒已然不夠使喚了。從領兵將虎豹騎包圍,變成了被曹家兵馬合圍,半個時辰過去,高覽能做到的,僅是依靠著剩余兵卒,死守在西門處,汜水大半地盤都已易主。

  高覽的決絕與最後戰力,同樣讓身為對手的曹純驚佩。關隘已失,又遭前後夾擊,但眼下的汜水將士,依舊能將戰事拖延下去,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跡。換做自己,未必能做到這地步。

  佩服歸佩服,但拿下汜水關是自家主公的爭霸大計,不容有失。曹純下起手來更加狠利,短短半時辰,倒在他面前的守兵就已高達三位數了。

  關隘飛石依舊,時不時的還有碎石飛入兵營,西面關頭再次被劉曄所壓制,克敵只是時間問題。如今在劉曄,曹純心中,拿下汜水關,不過是時辰早晚的問題罷了。

  身體重傷,氣力消耗嚴重,腦袋上帶著的頭盔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劈頭散的高覽,此刻哪還有平日的豪爽俊朗,完全就是一副將死之人的扮相。

  "就算守不住,我也不會讓你等好過!"高覽暗自積蓄著最後一點氣力,雙眸望向曹純,盡是決然色彩。盡管戰前李曆,田豐就有了囑托,奈何自己依舊沒能守好此處要地,自責,憤怒,充斥著高覽大腦,他要做的是最後瘋狂。

  "主公,覽無用,不能再效力于帳下了!"心底默念一聲,高覽抬腿向前直逼,手中寶刀舞動,卷起的罡風就足以讓攔路兵卒變色。而他的目標,赫然是曹家大將曹純。

  "拼命?本將亦不怕!"麾下兵卒會被高覽氣勢所迫,但曹純可不會。手中寶劍緊握,兩眼凝視著身前來將。

  "叮"劍鋒與刀芒想錯而過,高覽全力拼殺,但終究沒能取下曹純性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眼下高覽的狀況便是如此。

  "並州狼騎將曹性在此,攔路者死!"而就在此刻,一聲驚雷般的呼喝,突兀于汜水關東面響起。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5:22
第四百零九章  水淹?
   
  高昂的話音剛落,在汜水關東處,便湧進了一群並州狼騎,為首之人正是呂布帳下驍將曹性。曹性的到來,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以至于曹純砍向高覽的動作都慢了三分,後者險險躲過,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數千狼騎呼嘯而過,完全不給曹家將士一點反應時間,即便是虎豹騎,在面對這些如豺狼般凶悍的兵馬,也需要退避想讓。原本士氣低沉至極點的守兵,在這一刻仿佛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高覽同樣如此,高舉著寶刀,連聲呼嘯:"援軍至矣,援軍至矣!"

  之所以敢肯定是援兵,也是因為如今大漢是人皆知自家主公和並州之主的關系,所有人都在猜測或許要不了幾年,呂布就會把並州給自家主公的。而其麾下將領,就會像張遼那般歸于自家主公帳下。眼下曹到來,高覽是最為驚喜的了。

  原本已是十拿九穩的戰斗,卻因為突遭變故反而落得被動局面,但曹純並不慌張,一面指揮部分兵馬阻擋曹,一面強攻高覽,試圖在與曹全面接觸前,打開關隘大。到時與關外兵馬會合一處,汜水關依舊是他曹家的。

  不過眼下想要將高覽輕易擊垮可不容易,高覽之前因為看不到生還的希望,才一心求死,如今有曹的意外出現,哪會輕易的送掉自己命。單手執刀穩穩擋住曹純,不搶攻,只求守住最後一點地盤,等曹殺進來。

  曹性並沒讓高覽失望,即便是千余虎豹騎調轉阻擋,也攔不住他的腳步。數千鐵騎中分出兩隊將虎豹騎攔下,其余兵馬便踏著曹家步卒的軀體,碾壓式的突進向前。

  當曹性與高覽相會,兩人合力將曹純擊飛數丈外時,戰斗已然毫無懸念。汜水關終究是保住了,而曹純雖然不甘,但也只能在虎豹騎的護衛下,奔馳撤出關口。

  曹純既退,高覽便下令打開城,出擊對付劉曄。劉曄看到城打開,大喜過望之下還以為是自家兵馬已經拿下汜水。沒想到從里邊沖出的兵馬卻是汜水守兵與並州狼騎。

  戰局形勢直轉而下,劉曄想憑借僅剩的兩三千步卒打下援兵到來的汜水,根本就沒有可能。既然不可能勝,劉曄也不再逗留,揮手間示意兵馬回撤,只留下不少犀利的攻城器械。

  前後兩只曹兵都撤了,疲憊不堪的高覽拖著寶刀轉身看向曹性:"此戰多虧了將軍,否則高覽身死事,汜水被奪誤了主公大事才當真不妙。"

  "高將軍客氣了。"戰事順利,曹性心情也是不錯,當即抱拳回敬道:"險些來遲,還望將軍勿怪。"如此客套著,二將卻是先後大笑。

  因為身體還帶著傷,高覽也無法與曹性多聊,告罪一聲把關內尚在的隨軍醫者找了來,給自己看看傷勢,並仔細處理各處傷口。

  而曹性則是在指揮著兵馬打掃戰場,這一戰汜水關內可謂是大變樣,破敗,血腥,讓人不禁想起十年前的那場汜水大戰,眼下汜水受創程度,可不亞于當年。

  等高覽全身包紮著重新出現時,已經是當日傍晚,大戰過後,自然免不了一場痛快吃喝。不但高覽需要酒來發泄,麾下兵卒同樣需要,一時間整個關內都是歡慶場面。

  與曹性同席吃喝間,高覽也知道了對方為何會出現于此,原來當初田豐寫信求援時,便是寫了兩封,一封送往張遼處,一封遞給了並州。而呂布在看過求援信後,也就派出了曹性南下。之所以先至汜水,也是田豐在信中所請求的。

  自嘲一笑,看來田老頭子也不覺得自己一人能夠守住關隘,還好,多虧了曹性到來,否則自己就真的要成為主公帳下的罪人了。為此高覽又是舉杯向曹性敬酒,同樣好酒的曹性自是來者不拒,半個時辰吃喝,就已經去了五六壇佳釀。

  第二日,高覽繼續領著兵馬對汜水關進行修補,而曹性在留下一千狼騎相助後,便帶著剩余兵馬趕赴洛陽。相比汜水,洛陽也不好過,若是曹家兵馬全力攻城,洛陽城能守住幾日可就成了未可知的事。


  因為曹性到來,曹純,夏侯想要攻取汜水已經不可能,麾下兵馬損失殆盡,僅剩千余虎豹騎與數百步卒,一番思量,曹純還是無奈選擇了撤兵。在曹性馳援洛陽的同時,引兵往陳留方向撤退,只留下一個空的營寨。

  與此同時,曹操的本部兵馬,才剛剛走出山陽郡,到達東郡。曹並沒有在東郡停留的打算,白天夜里都在趕路,完全是一副不到魏郡誓不歇兵的態度。

  而在洛陽,曹仁,劉曄相繼回到城外曹營,兩人帶來的消息可都算不上好,曹仁打蛇不死,劉曄奇襲失敗,三人心底多少都有些沉悶。

  曹性的到來,讓整個司隸戰局出現變動,聽到探哨來報曹性于洛陽,汜水間立下一營,三位曹將大將不禁暗自皺眉,眼下就算想要強取洛陽也有不的難度了。

  司隸戰事焦灼,蜀中卻是一片大好,因為取得了張松,吳懿等蜀中大家族的支持,並且蜀中第一智將張任也率兵歸降,這讓剛剛換主的益州,免去了不少動。

  王累自縊而死,固然讓許多人憤慨,但在法正,趙云的先後勸下,黃權終于站出來替毋極諸將話,先是隆中下葬王累,並給其追封諡號,死後蔭總素是對得起這位執拗老頭。

  益州局勢在黃權,吳懿等人的配合下逐漸穩定,而此刻張飛幾人也開始打算撤兵了。已經得到消息,司隸正處戰火之中,身為主公麾下大將,怎能作壁上觀。

  蜀中雖然打了下來,但人員變動卻並不多,黃權等人依舊身肩重任,只不過效忠對象換了一個而已。留下張頜與部分兵馬,徐晃,張飛,趙云,張繡等人,帶著劉璋一家老,與麾下將士,緩緩駛出成都。

  出了成都,因為擔心司隸戰事出現變故,趙云便領著八千步卒先行,一干兵卒腳力飛快,不過旬月間,就已走出子午谷,來到三輔地界。

  不過即便是趙云動作再快,也是趕不上洛陽的戰局。因為有狼騎相助,高覽守住了汜水。而幾日後重新補充過糧草的潼關將士,也在張遼的率領下到達洛陽西側。

  張遼,田豐,曹性,三人互成犄角之勢,曹仁手中空有四萬兵馬,卻奈何不得洛陽,戰局便如此穩定下來,其實對曹家兵馬而,已經是沒了勝算。

  司隸戰事尚且如此,而在徐州,周瑜的布置總算沒有白費。突襲下邳,的確打了太史慈與臧霸一個措手不及。而臧霸在不明敵的狀況下出兵下邳,卻是給自己的戰績上,再添一次敗仗。近萬兵馬代在下邳不,還差點失去自家四弟。

  戰事失利,臧霸只得駐兵于曲陽一地,哪知周瑜再次虛晃一招,又遣派軍中將士偷襲廣陵。臧霸出城時就把兵馬帶出了九成,廣陵一郡不過是剩數千兵卒,又缺少防備之心,不過兩日就被拿下。短短月余,徐州便有兩郡落入江東手中。

  周瑜毫不客氣的出招,可是徹底怒了太史慈,將彭城事務暫副手,自己帶著裁剪後的四萬泰山兵馬,直奔下邳城。不過周瑜給丁奉的指示,便是打下下邳後就死守著城池即可。是以不管太史慈如何憤怒,如何謾罵,丁奉完全不與理會。

  而這時,作為州牧的董昭得到兩郡被奪的消息後,立刻寫了兩封信,讓麾下兵卒帶給了太史慈與臧霸。信件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兩人不必計較眼下的失利,先撤兵回東海,嚴陣以待江東兵馬到來便是了,只要東海不失,江東就一日無法全領徐州。

  太史二將名義上還是徐州的守將,自然要聽從州牧的調派,先後領兵回撤,讓還在後續布置的周瑜啞然失笑,心知戰局的順利恐怕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不得不苦戰。

  "玲綺妹妹,兵馬出征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顧夫君。"毋極城內,張瑛幾連番對呂玲綺叮囑念叨著。無他,毋極城內的兵馬已然整裝待發,再過一日就是甄堯親征出城的日子。


  "姐姐放心便是,玲綺省得。"呂家妞自從生過孩後,子也不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不過骨子里的好戰依舊沒變,雖然甄堯不想她跟著出征,但耐不住家中眾嬌妻的堅持。

  將張瑛幾的愁眉模樣看在眼底,甄堯不禁搖頭:"你們啊,堯出征也不是一次兩次,與曹孟德手更是從未有過敗績,此番他要戰,某家親往還不是手到擒來!"

  甄堯在家中從不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暴,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的確讓張瑛幾緒舒緩。再夫君出征,她們也不會去些不吉利的話,自然是帶著笑的附和。

  第二日寅時,甄堯與呂玲綺來到軍營,閻柔已經將兵馬點齊,而且郭嘉也罕見的出現在出征人馬隊列中。因為征討蜀中,毋極調出了不少兵士。但好在並非太多,而且真正的銳都在城中,是以此番親征,兵馬氣勢依舊強盛。

  一萬槍騎,一萬輕騎,八千銳近衛兵,五千刀盾兵,五千元戎弩兵,五千大戟士,五千鉤鐮兵,這便是此番南下的所以出征兵馬。兵士不差,倒是領將稍微少了點,只有閻柔,閻志兄弟,與調回毋極的周倉,管亥。當然,還有一員女將,呂玲綺。

  行軍軍師自然是郭嘉,郭奉孝已經有很長時間不曾隨軍走動了,但這不代表他那妖孽般的臨戰決策能力減弱,反而因為多年身處毋極,眼界變得更加寬闊。

  一番兵營誓師是免不了的,慷慨昂的一番演講結束,甄堯才高喝下令:"全軍,出發!"

  "姐姐,甄大哥此番親征何時才能回來?"甄堯領兵離開毋極,但城內的談論依舊離不開他,在某家院內,有一對姐妹正低語著。

  "我如此知曉,妹妹若是想著,不如與他同去好了。"作為年長者,大喬沒好氣的在自家妹的腦上點了點。自從甄堯出征後,妹妹喬婉就像丟了魂一樣。

  "哼。"小喬不以為意的嘟起嘴,看著大喬不服道:"姐姐就不想了?我怎麼聽到夜里有人夢話來著,什麼了?讓我想想~~"

  "你,你這妮子!"大喬面一囧,就要讓妹閉嘴,可喬哪會聽她的,起身跑跳開,口中還碎碎念道。

  一大一兩個丫頭還在玩鬧,卻不知喬老頭子已經在旁邊站了有好一會了。自家兩個兒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而甄堯也的確是大漢幾百年來少有的俊傑。

  若能將兒嫁入甄府,他倒不是十分反對,但現在問題是兩個兒心系一人,而甄堯家中妻室已經不少了,這些問題都讓喬老頭子不由皺眉。

  但是若這般拖下去也是不行的,眼下自家二年歲不,大喬都幾近雙十,再不出嫁,可就得孤老一身。毋極才俊很多,喬老中意的也有那麼幾個,但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上提親。歸其原因,還是自家兩女與甄家走的太近。

  "罷了,若甄堯當真能度過眼下難關,老夫也就隨她們輩的意了!"喬老頭子雖然沒有出仕,但也是聽了前段日子司隸大戰的,也知道此番危機應當是甄堯最後一次困境,若能過去,大漢以後也沒人能攔住他的腳步。

  甄堯依舊不急不緩的順路南下,不過在鄴城,戰事已經展開兩日了。曹領兵于東郡穿行時,就得到曹純,夏侯淵二人引兵敗退的消息。之後到達魏郡,也知道曹仁同樣建樹不大。

  如此兩只先驅兵馬都未能達到出征時的目的,曹自然心底急躁。眼下他唯一的機會就是自己打下魏郡,然後依靠城池阻擋甄堯本部兵馬,並再派援兵,奔馳司隸再戰。

  沒有退路的曹,剛到鄴城就下令強攻,好在麾下兵馬不是臨時征召的農夫,而是訓練有素的兵將,雖然尚有不適,但攻城依然有板有眼。

  不過曹碰上的是李曆,李曆作為此次中原大戰最早准備的人,如何會被曹那勢必破城的氣勢給嚇到。冷笑著安排布防,麾下將士有條不紊的接受調令。

  連日攻城,器械沒少動用,兵力同樣投入不少,可就是不見成效,而此時哨探來報,甄堯的大軍,離魏郡也不過兩日的行程。

  "主公,若想短日內攻下鄴城,強攻已是無用。"曹愁眉,程昱同樣憂慮,但眼下戰事容不得推遲。來到主公身邊,程昱低聲道:"鄴城依水而建,主公可以水淹之。鄴城以北,有魏國西豹所開鑿的漳河。如今正值雨季,只需將漳河水渠打開,鄴城再有防備亦無用。"

  程昱老頭依舊如史實那般,給曹獻上了水淹鄴城的計策。是計策,不如是一個戰略計劃。而曹在聽完後,一陣沉默久久不語。

  開閘放水不難,但洪水過處,必然是無數死傷。不定,鄴城因此消亡也有可能。這種有違天理的計策,並不是想用就用的,即便是曹,也需要三思後行。

  程昱也只是把計策出,至于用或不用,就不是他能管的了。而以曹的個,決策從來不會被手下左右,再怎麼多也是枉然。

  曹不想輸給甄堯,他有他的野心和抱負,在這種野心下,鄴城一地的存亡,終究占不了上風。半個時辰過去,曹將夏侯淳找來,並囑托他,首先拿下漳水的掌控權,隨時准備聽令,只要自己下達水淹命令,就立刻動手。

  夏侯淳是單純的將領,他不會去考慮水淹的後果,抱拳領命而去,絲毫不顯拖拉。而在夏侯惇走後,曹不禁低歎:"仲德,若水淹鄴城,有幾分勝算?"

  曹的問話很不好回答,因為司隸戰事的頹敗,曹家兵馬已經失去了所有優勢,而一旦甄堯大軍到來,即便拿下完好的鄴城都未必能勝負,何況是半殘的城池。

  程昱沉默不語,曹也能猜到他心底想什麼,但曹卻搖頭一笑,他一身闖,又有誰看好過他?從當初征討黃巾以來,他每戰都是辛苦之極,對此早就司空見慣了。

  夏侯惇領兵離開,城內的李曆同樣對著魏郡地圖不斷比劃,看著用鮮粉筆描出的'漳水’二字,也是琢磨起來。若他是曹,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而曹究竟會不會如此做?若是曹不在漳水上動心思,那自己的布置恐怕就成空了。

  "不可能的,曹孟德如何會不動心?相比此刻已經派兵前往漳水了吧。"李曆心底冷笑,以他對曹的了解,決計不會看不到這計策,而知道並不采用的概率,那就更低了。

  就在這一夜,夏侯惇帶著本部五千將士順著護城河流通的水渠北上,不過半日時間就到了漳水主渠道。到了地頭,夏侯惇選擇了就地安營紮寨,並且派出哨探,巡查周圍可能存在的兵馬足跡。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5:46
第四百一十章  將計就計
   
  距夏侯惇下達命令不過半個時辰,便有探馬回報:"將軍,前方三里處,有一營寨,營外有分流,其內應有漳水水閘!"

  眯著眼睛頷首,夏侯惇開口問道:"可知營內兵馬有多少?又是何人鎮守?"一郡之水利,若太守不是無能之輩,自然會派遣兵馬駐防,眼下又逢戰事,便是重兵駐紮也屬應當。不過反抗數招,就被一干鄴城兵卒繳械,並押至閔純身前。

  "這便是太守送與你家主公的禮物,可滿意否?"閔純站在夏侯惇身前,指了指身後的漳水蓄水庫,開口道:"此處水閘共有三處,側閘就是招待你的!"

  夏侯惇出兵不過兩日,全軍覆沒不,連本人都被俘虜,消息傳回曹家大營,可謂是激起百千層浪花。不單以夏侯惇為首的眾多將領不可置信,就連曹操本人也精神恍惚。

  "怎會如此!"曹操不敢相信,自家麾下大將然敗得如此慘烈,但是聽過僥幸逃得一死的兵卒,詳細稟報了整個戰況後,卻又不得不信。

  "鄴城太守智謀高絕,昱,不如也!"程昱跟在曹操身邊聽完敗兵所訴,頗為苦澀的搖頭低歎。自己想用水淹計策為主公取鄴城,而對方,卻是早已算到自己會如此做,並且就在漳水以此設計,全滅夏侯兵馬。

  知道對方在漳水蓄水庫那有安排,曹操也就絕口不提此事,將消息封鎖于上層文武後,全心領兵沖城。眼下要奪鄴城,就只剩強攻一條路可走,為此,曹操幾乎壓上了麾下所有兵馬。

  "主公,可要早點到啊!"李曆能做到如此安排已是不易,接下來的戰局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依靠著城內數千兵卒,堪堪抵擋著曹家四面沖城,李曆自覺城池守不過三日。若是三日後甄堯還沒到,他也無能為力了。

  好在甄堯從來沒有讓麾下失望過,無需三日,當曹操開始瘋狂攻城的那日半夜,麾下大將閻柔就已經帶著先行兵馬一萬輕騎,趕至鄴城外。

  雖然是半夜十分,但鄴城外依舊喊殺震天,閻柔趕到時正逢曹家麾下大將許褚指揮夜戰。毫無氣可,帶著一萬輕騎從鄴城東北殺入,先將東門外的曹兵碾壓一遍,又轉向南門,直接逼迫許褚撤兵,然後于城外立寨歇息。

  "主公,事不可為,當早謀退路。"閻柔若不來,曹操或許還有機會攻下鄴城,但閻柔萬員輕騎已至,那就表示甄堯大軍離此地不遠。曹家兵馬已經失去了奪城機會,營內滿寵于曹操身邊,附耳勸道。

  曹操神色不定,戰局如此,幾番謀算皆是輸了半籌,就此撤去,恐怕一生都無法再與甄堯爭鋒。可不退又能如何,奪不下鄴城,始終是處于弱勢,再戰亦討不了好。

  因為緒急躁,曹操頭疼的毛病也跟著犯了,雙手不停揉動腦袋,還得強自考慮自己究竟何去何從。眨眼間便到了白日,因為曹操既沒撤兵,也沒繼續攻城,營內兵將只能自行操練,靜靜等待主公的命令。

  "主公目前何在?"日上三竿,閻柔帶著幾名輕騎隨從進入城內,與李曆會面後,開口道:"將軍昨夜來的及時,曆一人實難抵擋曹家大軍!"

  "主公不放心漳水,讓柔前來相助,大軍都還在北邊源頭。"閻柔如實道:"太守過謙了,若鄴城沒有太守,早就被曹操拿下,如何能拖至今日。"

  聽到閻柔主公趕往漳水源頭,李曆眉目閃爍,看來自家主公也是擔心水淹一計了,同時心底暗贊,自家主公當初留于鄴城時日並不多,卻依舊能記得鄴城地勢低窪,容易被施水計,這份機智比之自己,恐怕還強了三分。

  當然,甄堯的智謀肯定不會比李曆這些大漢謀主高,他趕往漳水源頭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前世所知曆史上,曹袁交鋒時,鄴城就是被水攻給拿下的。


  之前甄堯一直沒想起來此事,直到自己領兵到了魏郡,才想起這麼件重要的事。初憶此事,可是把甄堯嚇的一身冷汗,就怕此刻曹操也這麼對付自己。正因此,甄堯才忽然改道,親自前去漳水瞧一瞧,並派閻柔先行相援鄴城。

  "夏侯妙才,你我又見面了!"甄堯不放心的繞道漳水,在源頭並沒看到什麼變化,順著從黃河開渠引道的漳水源頭一直西進,終于在河道的末端見到了漳水水庫。而在水庫營寨內,看到被俘的夏侯惇時,神多少也有點意外。

  夏侯惇與甄堯也算得上是打過無數交道,眼下身為俘虜,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冷哼一聲別過腦袋,不准備搭理甄堯。而甄堯也不以為意,笑了笑,便自顧自的開口道:"夏侯將軍乃曹家大將,你我若拿你與孟德做交易,他得付出什麼才能讓堯滿意?"

  "哼!"夏侯惇一聽就想起當初甄堯與江東的交易,當初還曾嗤笑孫策與黃蓋,沒想到今日就輪到自己了。但他也不會隨意的接話,誰知道甄堯是否在給自己下套。

  "不話說也無妨,明日帶你去見孟德,讓孟德開價便是了。"甄堯此刻像極了市儈的商人,一副准備待價而沽的模樣,讓夏侯惇恨不得沖上去砍了他。

  甄堯如此想著,也是如此做的,當兩日後,甄,曹二人于鄴城下相見時,稍稍寒暄一番,甄堯便讓麾下兵馬把夏侯惇帶了上前,並開口道:"孟德兄,可還識得自家兄弟?"

  "妙才!"曹操見到夏侯惇,不禁驚呼。這些天他同樣擔心夏侯惇的生死,還未撤兵,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還沒能確認夏侯惇現在究竟如何。

  "惇慚愧,有負主公厚望!"兵敗被俘,馬上又要成為甄堯要挾曹操的工具,夏侯惇低著腦袋,不敢去看百步外的大兄。

  "夏侯妙才可是忠心的很,堯百般勸亦是不肯投降。"甄堯面色遺憾,瞥了瞥嘴角開口道:"孟德有此大將,令人羨慕不已。如今人也帶來了,孟德可願贖他回去?"

  曹操雙目凝視著甄堯,心知甄堯從不做虧本買賣,但自家兄弟又不能不管,片刻後還是開口問道:"伯高有何話,直便是!"

  "荊州南陽,本是劉景升治下。"甄堯挑眉:"讓與張繡後,又被孟德所占。堯不才,奉天子詔令為劉荊州討要南陽,不知孟德肯割舍否?"

  "南陽!"曹操聞,怒火不可避免的上湧,右手直指甄堯,想要呵斥他這種強盜行徑,奈何氣火攻心,吐出不過兩字,就昏倒在馬背上,險險墜下。

  "撤兵,前軍斷後!"曹操陣前暈倒,身旁程昱立刻高呼,並示意兵卒帶著曹操先退,自己與曹洪,呂虔諸將穩住前軍陣腳,緩緩後撤。

  甄堯也沒有強攻的念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曹家兵馬從眼前消失,才扭頭問向一旁跪著的夏侯惇:"夏侯將軍,你孟德是否會將南陽歸還本將?"

  "南陽乃荊州之地,便是歸還也輪不到冀州!"夏侯惇面色狠利,就想用語擠兌甄堯,好讓他一氣之下殺了自己,如此大兄就不會為難了。

  "此大謬,南陽乃我大漢之南陽,何時成他劉景升家地了!"重重拂,甄堯調轉馬頭向後方鄴城城門走去。而夏侯惇,自有兵卒押解他回俘虜應該呆的地方。

  "曆,參見主公!"李曆已經有好些年數沒見甄堯了,自從甄堯親征長安,迎回獻帝後,幾乎是沒出過毋極。眼下相見,自然是一副感人場面。

  扶起李曆,甄堯對此次中原一戰的功臣可謂是滿意之極:"伯止無需如此,無需如此。此番司隸得保,鄴城未失,皆賴伯止料敵于先。伯止警覺如此,堯甚為欣慰!"

  "主公過譽了,曆當不得此功。"李曆連忙彎腰回禮,功不傲的表現,更是令甄堯暗贊。

  甄堯這邊是主臣歡慶,而在曹營內,曹操悠然轉醒的第一句便是下令撤兵,而後低聲與程昱道:"南陽一事,告知甄堯,便操允了!"出這話,曹孟德就像是大戰一場,整個人都顯得很是頹唐。


  甄堯提及南陽,並不是夏侯惇一人就能夠比得上南陽郡,而是指眼下曹操謀劃失算,兵馬折損,曹仁被三面合圍,根本不可能再回守南陽,甚至有可能被永遠留在洛陽。

  如此,夏侯惇再加上曹仁本部將士,換南陽一郡,就容不得曹操不答應。因為即便不答應,甄堯也只是多耗費些糧草,將士,就能困曹仁于洛陽,並派遣兵馬先奪下宛城。屆時曹仁後路被阻,更難脫身,這便是甄堯所用陽謀。

  程昱老頭顯然在撤兵時就想過了這個問題,僅僅頷首點頭,沒有多做表示。勸著曹操保重身體,暫退昌邑,日後並非沒有機會。

  甄堯領兵南下,卻一戰未打,勉強也可稱得上不戰而屈人之兵。三日後,曹操本部兵馬向兗州撤退,同時曹仁也接到戰報,命令他回撤棄守宛城,繞道軒轅山往颍川駐防。

  七日後,益州戰報傳回,尚在鄴城的甄堯看過後不禁大喜,雖然早就知道益州可一戰而定,但沒個准信心底難以踏實。如今捷報傳來,劉璋等人正在大軍護送下東進,而張任,黃權,董和一干益州能臣相繼臣服,甄堯終于能對蜀中放下心來。

  時至深秋,不單趙云所率先行兵馬回歸鄴城,就連徐晃大軍也跟著回歸,甄堯在鄴城大擺慶功酒宴,宴席中對在座所有文武都是大肆表揚。而兩日後,徐州戰報也相繼傳來。

  周瑜出兵時的確打了個漂亮的聲東擊西與圍點打援,但當太史慈,臧霸兵合郯城,江東兵力不足的缺陷很快就暴露出來,又要派兵駐守打下來的下邳,廣陵,還得進兵東海,江東將士卻是相形見肘,根本奈何不得徐州兵馬。

  而當關羽領兵繞道泰山,並從彭城閃擊下邳,奪回被江東控制的兩郡後,被斷了後路,連帶糧草也失去半數的江東兵馬,只得再次含恨敗退。或許智謀計策能讓江東以弱敵強,但在青徐三方軍團的合力攻勢下,才知道了什麼是一力降十會。

  益州,司隸,青徐戰事相繼告終,也意味著甄堯不必要繼續坐鎮鄴城了。而此刻冬季臨近,也的確不是開戰的時機,甄堯在鄴城又多呆了兩日,並將陳登調至南陽任太守一職,調張遼領兵駐守南陽,以防荊,兗兩州後,就帶著出征大軍,回轉毋極。

  初冬之日回到毋極,自然是免不得對一干文武加官進爵。如張飛已經升任四征的,官職不變,爵位有亭侯晉身鄉侯。而像郭嘉等不求高官的,甄堯也給予實質獎賞,如金錢美酒,那是決計不少的。

  而幾位跟著徐晃前來歸降的文武,甄堯也都一一召見。如趙云的兩位師兄,張繡,張任,一人被甄堯派往南陽相助張遼,一人被調遣至長安,相助張飛。

  除去這兩人外,甄堯還見到了曆史上有名的三國後期二五仔孟達,不得不承認,一番交談,甄堯發現這位二五仔戰略眼光與陣戰天賦當真沒話。可那性格就有些恃才傲物了,和他哥們法正很有些相似,難怪兩人能走的近。

  這種人不好外派,甄堯只能暫時將其留在身邊,慢慢的敲打,把他棱角磨圓了,日後或許能有大用。而像文士,益州除去張松跟著來了,其他如黃權等人,卻是無意離開蜀中。

  武大肆封賞,而劉璋也給他安排了一個足夠他揮霍俸祿的閑職,原本甄堯就准備安安穩穩的過年了,誰知毋極又有事發生,而起因還是因為甄堯自己。

  何事?自然是甄堯目前占得地盤也夠多了,眼看大漢有一統的趨勢,許攸,郭嘉等人動了動心思,准備勸甄堯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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