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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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899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6:14
第三百六十一章  虧本與大賺
   
  聽著許攸把糜貞暗中與下邳程家聯手收購城內商鋪的事出,甄堯卻是忍不住驚歎"好大的手筆,看來平複商價,恢複百姓生活秩序,確實難不住這兩個丫頭"

  許攸聽罷疑惑問道"主公,糜程兩家買下如此多的店鋪,幾乎把兩家全部的現錢用得乾淨。而以兩家商行規模來看,卻不足以讓所有商鋪開市。這其中浪費頗多,主公為何?"

  "你非商賈,自然不解,看下去就是了"甄堯擺擺手,搖頭道"另外,暗中派人將糜貞丫頭與玲綺保護妥當,如我料想不差,肯定會有人暗下毒手。"

  許攸對此倒是十分了解,點頭應承道"主公放心,攸已在下邳城內加派人手。"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當兩日光景流逝,周瑜卻是從舒城趕回了陰陵。來回數日幾乎一息都不曾眯眼,不但周瑜累的夠嗆,就連胯下坐騎也幾乎跑斷了腿。催馬在太守府前停下,周瑜急匆匆的跑了進去,在見到孫堅後,抱拳道"主公,瑜幸不辱命。"

  孫堅看著周瑜面色泛黃,兩眼耷拉的模樣,哪里還有江東周郎的風采,阻止了周瑜想要繼續開口的念頭,擺手道"公瑾,一路勞頓,可先回府稍歇,孫乾還在驛館內。"

  "勞主公掛記,瑜並無礙。"周瑜緩緩搖頭,上前便將此行結果了出來,並順帶著將陸家陸遜,陸績兩的名字提了提。

  孫堅聽罷也是頗為驚奇未想此等難住公瑾的麻煩,在兩幼童眼里卻絲毫不成問題。"公瑾既有收徒的心思,當用心栽培,日後可為我江東脊柱"

  "諾"周瑜恭敬答應,奈何這幾日太過勞累,聲音卻是沙啞低迷,就像重重病在身一般。

  心頭擔憂散去,孫堅臉上終于有了絲笑容既如此,公瑾可放心回府休息,那孫乾,明日再回複他也不遲。"罷,周瑜拱手告退,他可不是鐵打的,再不休息肯定要出人命。

  第二日,孫堅先是把麾下眾文武召集起來討論江東戰船'技術轉讓'事宜,而後便讓人把孫乾叫了來,並開口道"孫從事,甄堯所提條件本將軍可以答應。明日,本將會派魯肅為我江東使臣與你一同去前往郯城,在子敬見過我江東將士之後,某便會把送去。"

  孫乾含笑點頭"如此甚好,我主乃好客之人,若魯子敬前往,必掃榻相迎"

  就這樣,孫乾的首次出使任務輕松的圓滿完成。能夠如此輕松,終究是與甄堯所持地盤與將士戰力有關,弱國無外交,古往今來俱是如此。

  而就在孫干帶著魯肅回轉徐州之時,下邳城內百分之八十的店鋪,在停業數日重修整頓後,統統開張。糧鋪,肉鋪等與吃食有關的鋪子統一開在了城南左街,而穿戴,衣物等又統統放在右街。如此有序的商業排鋪,剛開業不過半個時辰就吸引了城內百姓'圍觀'。

  "這些店鋪好像都是一家的?好大的排場,還有那麼多兵卒守著"圍觀的百姓雖然不買,但看熱鬧總是可以的。看著每一家新開的店鋪外都有呂玲綺帳下女衛持劍護衛,惹得眾人驚歎不已,紛紛猜測這些商鋪的買家究竟是誰。

  當然,眾多百姓中肯定少不了'色狼',一個個的望著女兵眼中冒光"這些娘子軍模樣當真俊俏,比我們下邳的兵痞瞧著好看多了。"奈何眾女衛的氣勢擺在那,手中的兵械也不是擺設,雖然不少人心中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卻沒一個敢上前調戲。

  以巨大的商業份額沖擊整個下邳城的買賣市場,不過一日的,糧食,衣用等物便回複到徐州尚未戰亂時的價格。價格的猝然回複,讓不少百姓暗自慶幸的同時,又不禁愁眉。因為他們信了謠,前幾日在高價時把家中積蓄都用光了,現在卻是只能在家中暗自傷神。


  而就在第二日,城內突然又有謠傳開,謠言的對象直指這些新開的店鋪,及這些店鋪的商貨其實沒多少了,賣完之後下邳城將無糧可買。

  而流傳開後,新一輪的哄搶又在城內展開,而這時,呂玲綺與麾下女衛便有了用武之地,抓人,控制局面,一忙的不亦樂乎。

  這樣'熱鬧'的場面一直持續了四五日,百姓們也不傻,看著這些商鋪還能源源不斷的運來貨物買賣,大多數人也就清楚之前的謠傳是有人故意為之。而就算是不清楚的,他們也沒有多余的錢財再來商鋪進行交易。

  "糜家侄女,你可這幾日我們虧損了多少?"依舊是程府內,程弘搖頭苦笑道"這幾日為了調集糧食,衣用與其他的活貨物,單是我程府便虧了一萬三千金不止。你們糜家叔父多少也一些,恐怕虧損的更多吧。"

  糜貞聞點頭"不錯,此次調配下邳郡所用人力,物力極大,若以金錢來算,我糜府虧損近三萬金。"很奇怪,糜家丫頭道自家生意虧本,語氣依舊是如此平緩。

  一旁呂玲綺聽不懂,插嘴問道"會虧呢?下邳城這幾日各個商鋪生意不都很好嗎?"。

  "賬不是這樣算的。"糜貞聞抿嘴輕笑"因為我們急于恢複物價,所以賣價都很低。而之前暗中買賣商鋪,地皮的花費便是不少,還有調派人手,貨物的花銷也要算在其中。兩相比較,到現在我們兩家還在做虧本的買賣。"

  呂玲綺聞一呆,急忙問道"那,那該如何是好?之前不是有,這筆買賣不會虧,只會賺的嗎?現在"

  糜貞見呂玲綺一副緊張模樣,又看程弘眉頭緊皺,只得開口道"的確如此,現在虧損不代表以後一直虧損。如今物價平複,百姓也無力購置,已經可以暫停對下邳的商物運輸,如此便能節省不少錢財。現在該急的不是我們,而是那些已經沒有商鋪的商賈"

  程弘聽罷低歎"此事的確如侄女所言,可在這之前,你我還得繼續虧損下去。糜家家大業大倒還好,只要挺過這段日子,必能收回還有余利。可我程家,已經沒有多少財力了。"

  糜貞此刻終于面露難色,考慮了很多,卻忘了程家雖然算得上大族,但絕對不能與自家比肩,這般'揮霍'錢財,以程家的家底恐怕是後繼無力了,當即只能開口道"叔父,此刻實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不能輕易退縮侄女可以糜家資源暫借,叔父以為如何?"

  程弘聞松了口氣"如此,叔父便拜託你了。"同時心中暗道,只要眼下難關,自家定能夠躋身成為徐州少有的幾個富庶豪族。屆時拿兩倍的錢糧還與糜家,也是可以的。

  正如糜貞所預料,如今不少商賈都暗暗後悔,前幾日不該那麼痛快的把手中的商鋪,地皮送出手。如今看著城內商價平複,百姓生活恢複如初,而家中空有錢財,貨物,卻沒有地方銷售,這種惆悵當真不足為外人道。

  在這些人中,僅僅是把的商鋪出租給糜貞,程弘的商賈心里還好受點。大不了多花點錢,賠償違約費用,就能夠把的鋪子收。而那些鋪子已經轉手,地契,房契都已不在手上的,可就是只能苦著臉在家悶頭大睡了。

  他們現在已經清楚,這些商鋪花費大代價是要不的了。可清楚歸清楚,但商賈們哪個願意這麼做?要七日前賣出時得到的才多少?而現在去找那買家又要花費多少?

  "好個糜家,好個糜家三丫頭此女,我不如也"這是如今眾多商賈心底的感歎,至于他們為什麼知道背後操縱之人是糜貞?這卻是廢話了,要是到現在還不清楚的,那也是活該被糜家丫頭以低價'騙'走商鋪。

  糜家,程家在短短十日內將下邳的商業行控制住,這雷厲的手段不僅令人側目,同樣也惹人眼。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就在烏云遮掩住了月光,城內百姓統統入眠的夜晚,一只十人左右的黑衣隊,迅速靠近下邳糜家宅院。

  "你,你,上去"為首的黑衣男子面色沉重,右手連點身旁兩位體型短之人,又指了指宅院外的大樹,開口道進去之後不可妄動,把門打開"


  "是,大哥"兩人一齊答應,'嗖嗖'兩聲便踩著樹干攀上了粗木的橫枝,借力跳至宅院圍牆上,隨即輕緩落入府院內。期間動作一氣呵成,半息遲鈍也不曾有。

  片刻後,府院的大門打開,為首的精壯男子大手一招,便帶著剩下弟兄迅速竄入其中。

  可還沒等他看輕之前跳進府院的兩個瘦手下在哪,幾把鋒利的長劍已經架在他與周圍弟兄的脖子上,同時耳邊傳來一聲輕喝"老實點,把手放開"話音落下,他整個人便感到一陣暈眩,隨後昏倒在地。

  當'黑衣十人隊'的大哥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被綁在了一件黑漆漆的屋子里,整個房屋中除了四角有燭台外,其余地方卻是空曠之極。而在他眼前,一位身著灰色麻衣的男子正冷眼看著"罷,誰派你們來的"

  '大哥'想要活動四肢,但很快就發覺被綁在一根十字架上,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想要動彈都會被繩索勒的生疼。

  灰衣人見此冷笑"我勸你最好別動,我們這一行,沒事就琢磨著折磨人。別看綁著你的繩索很是普通,但綁在你手上卻是比鐵鏈還難受。吧,是誰派你去打攪糜家的?還有,在城內想要放火的那些人,你認不認識?"

  何謂死士?就是像這位被綁著的'大哥'一樣的人物。不論眼前的灰衣人如何詢問,始終閉著眼睛一字不答。

  而灰衣人似乎也一點也不惱怒,反而面色帶笑的開口道"很好,你如此配合,我十分高興。昨日我又想出了個折磨人的法子,就拿你試刀"

  說完,灰衣人便走出了昏暗的屋子,片刻後,手中卻是多了一個大布袋。布袋打開,里面的千奇百怪,顯然都是一些拷問用具。而灰衣人從中拿出一柄鐵錘與十幾顆鐵釘後,就緩步走靠被綁著的'大哥'。

  "先給你把嘴閉上,省得待會髒了我的衣服。"灰衣人若有其事的從衣兜中取出一團粗布,抓在手中便往'大哥'口中塞進去,隨即道"你人骨上釘釘子會是樣子?"罷將鐵釘貼在其左肩,一錘子狠狠敲下

  第二日天微亮,呂玲綺起身來到庭院中練武時,一旁女衛都尉上前道"將軍,昨夜一共來了三批人,全部都被解決了。"

  "昨夜有人來了?"呂玲綺聞不禁皺眉,看樣子安逸日子過的太久了,居然連有'客'造訪都不曾察覺。心中如此想,口頭上仍舊問道"人呢?都殺了?"

  "沒有,"女衛搖頭道"被許攸派來的暗訊人員接走了。據聞昨夜還有不少人試圖在多家商鋪前放火,不過都被暗衛提前察覺。"

  "許攸把'暗衛'的人派來了?"身為甄堯身邊眾女中唯一一個能夠出兵征戰的將領,對甄堯手中各種勢力,呂玲綺比其他人要了解的多。比如由許攸所支配的名為'暗'的一只衛隊。這些人常年與黑暗為伍,只給甄堯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玲綺,你們在呢?"就在呂玲綺與麾下都尉細談昨夜之事時,另一側的屋門被推開,糜貞笑臉走出,並好奇相問。

  呂玲綺並不想把這些'黑暗'的事告訴糜貞,當即擺手示意手下女衛離開,同時又走向糜貞,開口道"沒,只是讓她們多加注意,畢竟現在是多事之秋。"

  糜貞緩緩點頭"那我們今天就不出去了,呆在院子里等消息就是。以妹看來,不過三日,肯定會有人找上門來"

  看著面色自信的糜貞,呂玲綺會意一笑,心中暗道這丫頭還是太純良了,以為有足夠的商業手段就能夠成事。卻不她的對手,卻是沒有幾人會在意所謂的'規則'。若不是自家夫君與從旁照應,這個丫頭恐怕今天的太陽都看不見了。

  許攸手下'暗訊'的手段的確不,一夜,被抓到的全都開了口。那些想要在城內商鋪放火的人沒好的,稍稍逼問便交代的一清二楚,不是與糜家有過節的徐州士族大家的家仆,便是在這次'下邳商戰'中利益受損的商賈手下。

  真正令人頭疼的便是夜晚前來糜府暗殺的三波人馬,除去其中一波承認是為死去的曹豹報仇之外,另外兩批刺殺者,身份卻是不好輕易下定論。無奈,暗訊人員只能把這些家伙轉移回郯城,交由他們的頭頭也就是許攸來處理。

  事隔兩日,當第一位坐不住的商賈前往糜府商談店鋪租讓違約之事後,前來糜府的商賈與一些家族子弟便是絡繹不絕。這些人來時就做好了被糜貞宰一頓的打算,是以雙方談判起來卻是十分融洽,吵鬧聲並不多,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暫時服輸。

  下邳城內糜貞,程弘忙得不可開交,而在此刻郯城,許攸卻是來到州牧府向甄堯急報"主公,下邳傳來了消息,前幾日有人欲行刺糜府,幸好被巡夜的女衛悉數捕獲。"

  甄堯聞咧嘴一笑,呂玲綺雖然是女兒身,但統兵練兵卻是得了她老子的真傳。女衛有多少本事甄堯恐怕是除了呂玲綺外最清楚的了,因為他甄家與毋極州牧府的安全便都是由女衛來負責。想想偌大甄府女衛都能守得遞水不漏,一個的下邳糜家住宅,自然不在話下。

  雖然如此想,但該問的依舊不能少"可查出具體是何方指派?"

  許攸搖頭底下的"子沒有把握,已經帶著那些俘虜回轉,相比今夜便能到。明日攸親自去詢問,應當能夠查出一些線索。"

  甄堯想了會,點頭道"既如此,此事就由你全權處理"

  當夜,一隊車隊隱秘的駛入城中,而許攸也並沒有等到天亮才開始審訊,而是趁著月色便把一干囚犯分開訓話。一夜,當許攸雙眼滿布血絲的來到這州牧府時,甄堯不禁笑道"這般勤快,子遠可找出了背後主使?"

  許攸緩緩點頭"據那兩批刺客所,加之他們所用兵械,攸以為袁紹最有可能。"

  "袁紹?那些刺客親口承認的?"甄堯略微挑眉,開口問道。

  許攸搖頭並非如此,他們一口咬定是兗州曹孟德帳下的死士,而他們所用兵械卻都是涼州之物,攸以為這定是欲蓋彌彰之法。而在中原各路諸侯中,只有袁紹曾與涼州交戰,他手中有不少涼州兵械。"

  甄堯聞點了點腦袋,但又想到了似地,連連搖頭,最後皺眉道"此事不會這般簡單,你且再去拷問,有了消息再告訴我。"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6:26
第三百六十二章  魯肅至
   
  相隔一日,糜竺走進州牧府,見甄堯正埋頭處理公文,緩步上前低聲道"主公,公佑回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江東使臣魯肅。"

  "誰?江東使臣是何人?"甄堯一時沒注意,放下毛筆抬頭問道。

  糜竺只得再次報告"江東來使名為魯肅,據聞此人與周瑜交好,深得孫堅重用。"

  摸了摸下巴,甄堯露出些許期待的笑容"你且安排魯子敬住下,讓孫乾先來見我。"

  "諾。"糜竺躬身應是,隨即退出廳堂,卻是向府外走去。

  孫乾並沒讓甄堯等太久,不過半盞茶,就已經出現在甄堯眼前。略微躬身,便把此行的經過細了一遍,並且將在江東所見所聞也都選擇性的提了些許。

  甄堯頗為滿意的點頭"公佑此行辛苦了,先歇息,明日召見那魯肅時,你再來。"

  當孫乾抱拳離開,甄堯不禁暗道:孫堅看樣子是很重視這次的'交易'了,居然派魯肅來交接。不對,和手下將士雖然重要,但也不至于讓魯肅跑來徐州。魯子敬此次前來,肯定還有其他的任務,最為可能的目的就是刺探敵了。

  想到這,甄堯便將站在廳外的近衛招了進來,並對其耳語一番,後者聽罷點頭稱諾,走出廳堂後便帶上十數二十的位弟兄,換上尋常衣物出門,悄悄地在魯肅所住驛館周圍埋伏起來。

  事實正如甄堯所預料,辛辛苦苦趕了幾天的路才來到郯城,可魯肅卻沒有在驛館內好生休息。只坐了大半時辰就走了出來,然後漫無目的的在城內閑逛。

  直至太陽西沉,魯肅才回到驛館,而負責暗中跟蹤他的親衛長也回到州牧府,在甄堯耳邊彙報"主公,那魯肅一日間城內百姓居所,商市,就連我軍軍營,他也站在遠處有過窺伺。"

  甄堯略微凝眉"可曾清楚他與人見過面,過話?"

  親衛有些苦惱的搖頭道"跟的不算太緊,並未聽清他。而這一日與他有過交談的百姓,商賈遠超百位,我等實難一一知曉。"

  "罷了,下去吧。"甄堯隨即擺手,並沒有去責怪這些兵卒,畢竟要他們跟蹤的對象是那江東少有的智者,若真的從中得到了訊息,那甄堯才會覺得奇怪。

  從魯肅入城的那一刻,甄堯與他的較量其實已經開始,使者入城卻不立即召見,是甄堯有意要涼一涼魯肅。而魯肅這一日間虛虛實實的打探郯城的各種消息,同樣讓甄堯吃癟。

  第一日的交鋒甄堯與魯肅互有勝負,而當第二日太陽東升,孫乾,糜竺領著魯肅來州牧府時,甄堯不禁嘴角微翹"便是周郎摯友,江東魯子敬?"

  "肅,見過甄將軍"魯肅這個稱呼倒是很有意思,世人皆知甄堯乃冀州之主,稱呼他多為州牧。而魯肅偏以'將軍'為稱謂,卻是暗中提醒甄堯,若論軍職,他與孫堅不過平級。

  甄堯聞挑眉,開口道"此來何為?莫非也知文台乃世之虎將而非當世明主,欲投我徐州?"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也就是我不是單純的將軍,而是擁地三州的大諸侯,根本不是孫堅那種困于江東一地的猛夫可比的。

  魯肅聞略不可查的偏了偏腦袋"將軍說笑了,豈不知'忠臣不事二主'之?何況我主治理江東,百姓安居,上下一心,又怎非明主?"

  見魯肅拿剛得徐州,還沒能統一民心的境況來事,甄堯咳嗽一聲皺眉道"文台有子敬這等智囊,確實有制霸的希望。不過今天我並非要談這些,還是點實際的吧,文台兄既然答應了我的要求,不知具體何日才能兌現?"

  魯肅搖頭道"肅還未見過我家少主與公覆將軍,如何能有答複?何況將軍首開大漢以金錢贖回俘虜的先河,短我主若拿不出錢糧,不知將軍會如何對待我江東兒郎?"


  "既如此,先去看看孫策再其他"甄堯卻是不能輕易回答,魯肅這家伙誰他老實的,語鋒利充滿攻擊性,而且四處埋坑,就等著往下跳。

  自從甄堯在軍營中'戲耍'了黃蓋一次後,就安排人手把這兩位重客從軍營中請了出來。如當初在毋極安置關羽,趙云一般,將兩人困于一間院子里。不過做俘虜的,能有這份待遇,就是站在院外還沒進屋的魯肅,也不禁暗自點頭,至少這方面甄堯還是很大氣的。

  "子敬?"魯肅進屋時,孫策正與黃蓋在院中較力,看到來人當即面露喜色子敬怎會來此?快,快請坐"上前拉著魯肅往院中木凳上坐下,卻是把這院落當成自家了。

  "怎樣?"甄堯就跟在魯肅後邊走了進來,同時笑著道"本將就沒讓他們兩人少一斤肉,就不會讓人虐待他們。你看,伯符如今氣色多好,怕是江東的水土也養不出來吧。"

  對于甄堯的暗諷,魯肅很明智的選擇了無視,暗自隱藏心底的激動,對孫策道"少主,是主公命肅來接你們回江東的。"

  聽到可以回江東,孫策與黃蓋無不面露喜色,雖然兩人平日無事也曾盤算過,甄堯不殺二人,那肯定是有機會的。現在機會來了,孫策如何能不驚喜"子敬所可是真的?父親當真派你來接我們了?"

  雖似疑問,其實只是對此消息不置信的感歎,此刻倒是黃蓋頗為沉得住氣,低聲問道"主公可是答應了甄堯,又或是付出了代價,才讓我與少主有的機會?"

  魯肅本不想回答,可甄堯卻笑著道"公覆心思活絡,堯告訴你們也無妨。"當下就把與孫堅的'交易'講了出來,罷卻是勾起自得的笑意。

  這交易內容實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孫策當即驚喝"這,這如何使得?我江東之機密如何能給徐州知曉"卻是顧不得甄堯是否在身旁了。

  有些話魯肅是不能擋著甄堯的面的,相比孫策這個楞頭青,黃蓋就知機多了,拉了拉孫策的臂膀,搖頭道"少主勿慮,主公自有打算。"

  這些動作甄堯不甚在意,看向魯肅卻是有些逼迫的意味"子敬,如今人也看過了,是否也給我一個准信?否則每日花費許多錢糧養著他們,堯或許又要加價了"

  魯肅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複問道"甄將軍,我江東兒郎現在何處?能否讓肅前去看看。"

  "便你會如此,"甄堯搖頭一笑"也罷,今日堯就好好陪你在城內逛一逛,也好讓你知曉我甄堯與孫文台的差異。伯符,公覆,你二人還是在這屋內好生呆著,再會了"

  罷轉身拂離開,其表其動作,讓孫策恨的牙癢癢,可卻又奈何不得甄堯。別看甄堯進此院時並沒帶一位隨從,實則在他踏入院門的那一刻,周圍隱藏著的數十弓弩手,便已無聲無息的將武器對准了孫策幾人,只要稍有偏激,必然是十死無生之局。

  如同被隔離出來的孫策兩人一般,為了方便不久將來的交接工作,這些戰場被俘的江東兒郎都被甄堯另設營地給看押起來。當甄堯帶著魯肅來到俘虜營時,魯肅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原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在甄堯軍營中走一圈,沒想到甄堯卻是連這些也提防著。

  這些江東兒郎雖然不是全都見過魯肅,但其中還是有不少人在徐州之戰時與身肩軍師重任的他有過照面。見到魯肅與甄堯一同走進來,不少人都拿眼睛望,似乎在想自家軍師為何會出現在此。

  魯肅走入營地後,繞著外圍看了看,隨即又走入俘虜兵卒中,或問或聊。而甄堯就像個旁觀者一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在旁邊跟著,卻是絲毫不打攪魯肅。

  方圓不過半里的營地,魯肅就算走貓步也走不了多少。一個時辰之後,兩人來到營內守將大帳中,魯肅率先問道"敢問將軍,為何此營地中有不少兵卒,並非我江東子弟?也非江東口音?若非身上所穿乃是江東衣甲,肅可不信他們是我江東兒郎。"

  "這個?"甄堯聞一笑"子敬莫要多慮,你可記得,你家主公在攻打徐州時將廣陵駐軍收編一事?營內俘兵雖多是江東子弟,但也有廣陵降卒。但不論他們原籍是江東或廣陵,都是在文台帳下聽用,子敬可知我意?"


  魯肅聞身子微顫,臉上神色百轉,最後只得拱手道"如此,肅當代主公帳下將士多謝將軍義舉。"同時心底暗道,這些降卒帶,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當然,這些俘虜里面除去那些所謂的廣陵降卒外,甄堯指派的細作,暗探也是少不了的。這些雙方你知我知,但卻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議論。甄堯得了便宜心底暗笑,而魯肅卻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這個暗虧不吃也得吃。

  當夜,甄堯心大好在州牧府擺下宴席,名義上是給魯肅接風,實則卻是讓眾文武與一齊分享喜悅。這種'接風酒'魯肅自然不會有興趣,剛開場如同嚼蠟般的往嘴里塞了些吃食,就以勞累為有告辭離開,回到驛館開始給自家主公寫信。

  郯城內甄堯與眾文武歡暢一時,而下邳城中,程弘同樣擺下宴席,只為招待好糜貞,呂玲綺二女。最難熬的一段日子,因為有糜家的物資財力支援,讓他少長了不少白頭。

  而現在,豐收的時候的到了,下邳各家看著與糜家掌控著了一郡八成以上的商業,一個個的坐立不安。紛紛找上門來要將自家店鋪,地皮買回。

  原本程,糜兩家買時只花一百金的地皮,現在賣出去至少翻了四至五番。而就是這樣的高價,也擋不住眾商賈,士家的熱,當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經過這次出來鍛煉,糜貞非但懂得了許多,就連沾不得點滴的酒釀也能喝下幾口。見程弘如此禮待二人,當下舉杯道"叔父,明日侄女便要啟程前去廣陵了,在此敬叔父一杯,願糜,程兩家能夠如此長往的合作下去。"

  "侄女這話客氣了,客氣了。"程弘聞一笑"叔父如今老矣,日後生意上的事,還要侄女多加照顧,請"

  在徐州一片祥和之下,卻有一人忙碌的吃睡不得。何人?自然是奉甄堯之命再次盤查下邳行刺一事的許攸。雖然當日甄堯並不曾多,但聰慧如許攸自然能從中聽出不少,自家主公並不認為查出來的是正確的。

  出于對自家主公洞察力的信心,許攸又開始或明或暗,或直接或旁的詢問被俘刺客。而就是此時,原本抓來後十分老實的一干刺客,卻是有半數咬舌自盡。這半數刺客,都是許攸再次接觸過的,也就是他們在許攸第二次盤查後,很果斷的自殺了。

  為這些刺客剛被抓到時並沒自殺,反而在第二次拷問他們的時候有了自殺的動作?很顯然,許攸第一便想到這些家伙是要掩蓋某些事實,也就是他之前的推斷很可能就是誤的。

  刺客死了一半,但好歹還留下了一半,這一半人許攸自然不會讓他們再輕易喪命。而之後許攸更是不再考慮休息的事,這件事不查問清楚,他許攸如何能睡的安穩?

  "會不會是上次行刺主公的背後之人下的手?"此時此刻,許攸卻是想起了數月千甄堯在钜鹿遇刺的事。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但這兩批刺客的手段與本事,就差了不止一截。若是這些人乃是行刺甄堯的那批游俠的同伙,別一個糜貞,就是十個也可能被殺乾淨了。

  "這些此刻冒充曹操帳下死士,看來想要弄清楚還得從曹孟德那下手。"許攸看著手中刻著'曹'字名號的短劍,這是曹軍將士的建制武器。光從這些此刻嘴里得不到半點真話,讓許攸打起了其他心思,而正巧在下邳,彭城,就有不少曹營細作的據點。

  又是兩日,糜竺急匆匆的來到州牧府"主公,下邳傳來消息,妹與主母已經開始離開,前往廣陵了"

  甄堯下邳的事自然清楚得很,原本以為至少要三月這兩個丫頭才能有所建樹,不想才十日半月,下邳,彭城兩地就已經安定下來,當即笑道子仲有個好妹妹?"

  糜竺當即躬身道"妹自幼胡鬧慣了,此次能有這般功勞,皆賴主公洪福。"

  甄堯聞擺手"是誰的功勞某自有斷決,子仲,近日那魯肅有何動靜?"

  糜竺想了想,回答道"回稟主公,這兩日魯子敬除去每日午飯後會去孫策那坐一會以外,其余時候都在驛館內,並無其他不軌舉動"

  甄堯略微頷首,心底盤算道"這魯肅恐怕是意識到再窺視也無法得知更多的消息,才索性如此的吧。算算日子城內消息應該被他傳回江東了,孫堅何時才會把想要的送來?"

  甄堯凝神思索,糜竺也不敢打攪,只能站在一側等待著甄堯開口。而此時此刻,陰陵城外,一只長綿一里遠的車隊正緩緩向東北方向行駛,為首之人正是江東新進驍將丁奉。

  丁奉初次在孫堅陣營嶄露頭角,便是在數月前江東與荊州水軍發生的水戰中。甘甯本以為帳下就蔣欽,周泰兩個可用將才,卻不想再一次與黃祖帳下將領水戰對壘時,丁奉異軍突起,給江東水軍帶來一場大勝。

  而因此,丁奉便走進了甘甯的眼底,一番考校與戰場磨練,甘甯自覺這樣的將才應該舉薦給孫堅,是以丁奉就帶著忐忑的心趕來了陰陵。

  或許是出于對新任將領的考校,又或是不想派出麾下重將以顯示弱了甄堯一頭。在這種況下,丁奉卻是被孫堅委任為此次徐州交易的江東代表,而他的任務就是將孫策,黃蓋以及一干江東降卒給接。

  初次得到主公孫堅的受用,丁奉忐忑之余卻又有些興奮,是以這悲劇娃根本沒有仔細思考里面的彎彎道道,就欣然領命帶著車隊往徐州去了。卻不想想,把藏有徐州細作的將士接回江東,日後若出了差,他該負怎樣的責任

  暫且不提此刻正往徐州趕路的丁奉,只剛剛離開下邳地界,還沒來得及靠近廣陵郡治任何一座城池的糜貞,呂玲綺二女,卻是接到了甄堯的詔令,命兩人回轉郯城,不必再去廣陵了。

  看著這封由甄堯親衛送來的詔令,呂玲綺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為何不用去廣陵了?"

  "妹或許了了。"糜貞思索片刻,搖頭笑道"如今徐州除去廣陵外,其余數郡都已安定。只一個廣陵,如何能與其余四郡力抗?如今只需州牧一紙詔書下達,廣陵商事自會回複,的確不用你我辛苦一趟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6:38
第三百六十三章  立冬之日祭奠戰亡英魂
   
  "部將丁奉,見過少主,黃將軍"帶著車隊緩行半月,丁奉終于趕至郯城,與孫乾,糜竺交接了籌換降卒的金錢之後,便來到看押孫策的院。

  丁奉是新進將,孫策與黃蓋卻是根本不這號人物,但對方奔走百千里來這接,自然不能沒有表示"有勞丁將軍此行,策甚是慚愧。"被關押了一段日子,孫策的性行卻是變了不少,以前的沖動與不可一世的模樣漸漸褪去,有了些沉穩大氣的影子。

  因為終于可以回江東了,丁奉三人便在院中把酒歡。而此刻的州牧府中,甄堯正拿著一張張帛卷仔細觀摩,帛卷上所畫正是如今江東所用各種戰船的構造圖。

  或許在甄堯這個前世學過工程制圖的人眼里還有些粗糙與簡陋,但在漢末,這麼一疊帛卷,代表的就是如今最為先進的造船技術。

  這一疊帛卷幾乎涵蓋了江東從大型樓船到型走柯的各類戰船,若真能將這些吃透,而又能有大亮錢力物力支撐,短內便能拉起一支水上戰隊。

  許攸或許是整日與黑暗為伍,現在思想也有些灰色"主公,江東如此干脆的便把這戰船技術讓出,其中定有陰謀以攸之見,這些圖紙定有遺漏,又或者存在弊端。"

  許攸說的道理,甄堯這個後世來人,深知科技作用的他如何能不清楚"孫文台倒是打了好算盤,他把這些圖紙給我,便是要我麾下工匠日益研究此物,如此即便我冀州建立水軍,也永遠無法超越他江東。此乃陽謀,不知出此計者,屬何人?"

  甄堯罷,許攸等人不禁恍然,糜竺接嘴道"或許便是那江東周瑜所謀?"

  "周公瑾?"甄堯想了想,略微頷首。"在現在的江東,能夠把一件事看的如此透徹,並加以利用的人,除去周瑜,魯肅以外,應該不存在第三者未想周郎這麼快就從連番失算兵敗的打擊中回複,此人實乃我等大敵。"

  甄堯並不清楚將計就計設下陽謀應付的是兩個十余歲的少年,若是的話恐怕又得一陣感歎。不過甄堯這麼了,許攸皺眉道"主公,江東有此算計,那我等拿了這些圖紙豈不是無用?否則遭了江東的算計,日後長江水戰必會陷入不測。"

  甄堯搖頭一笑,若是如此他當初就不會提這個要求了"這些某早有考慮,子遠難道不知,我毋極內城中亦有許多精通造船的工匠?雖然不如江東,但他們經過這些年的琢磨,成果也是不。將這些圖紙交與他們,只是想讓他們能夠多加參考,造出屬于我毋極的戰船"

  "主公遠慮之名,當世無人不知。"許攸心底感歎,當初內城初建,自家主公不過是一個掌控著半個冀州的諸侯。而就是那個時候,自家主公已經開始對將來進行排鋪,眼光,行事一直都比其余諸侯快了一步不止。

  才投入甄堯帳下的糜竺與孫乾自然不會毋極內城為何物,但甄堯與許攸的對話他們也聽明白了,自家主公在北地就搜羅了不少造船工匠,看來圖謀江東已久啊。而投入這樣的諸侯帳下,肯定比只知守成的諸侯好許多。

  感歎一句,許攸又想到了個重要的問題"主公,之前鑽研改進戰船技術,單單內城與毋極周邊河流卻是足夠。而如今既要組建水軍,北地並無任何湖泊可用,此事該如何解決?"

  甄堯聞挑眉"你們可知,江東水軍如今的弊端在何處?"

  "弊端?"糜竺,孫乾等人面面相覷,在他們想來江東水軍較之荊州水卒還要強上幾分,不但戰船,兵械精良,就是兵將在水中亦是彪悍,如此水軍還有弊端?見幾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面容,甄堯不禁暗歎,在漢末時期,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對這片中原大陸以外的海洋,都十分陌生。輕笑搖頭,甄堯只得開口道"江東戰船如今只能在江河湖泊中航行,從未經曆過大風浪,在我看來不成氣候。"


  甄堯如此,也是有一定的倚仗的,有著前世記憶的他,自然清楚,現在的江東水軍仍舊不成熟。想想幾十年後,江東敢派戰船從建鄴出海,北上直擊遼西,雖然沒能成功但也足以證明水戰的重要,那時的江東水軍才算是達到漢末現有水戰科技的頂峰。

  甄堯見許攸若有所思,停歇片刻繼續道"是以我毋極要立水軍,便不能依賴于各州郡之間。地方堯已經有了打算,就于青州東萊之濱,建造起我大漢最為龐大,最為全面的水戰,海戰之師,日後不論是與江東于長江作戰也好,沿海路奇襲也罷,均能與之相抗。"

  "以如今內城工匠的造船技術,與現在入手的江東戰船技術,不消三年,定能使我青州水軍在海上游獵。到時依舊停留于江河的江東水軍,又有何懼?"

  到這,甄堯不禁連聲大笑,而有感于甄堯的思維,許攸幾人也跟著爽朗笑起,有此雄主,是他們這些文士的幸運。

  建安三年(公元一九八年)深秋,在徐州穩定之後,甄堯留下太史慈,甄猛,甄霸三人領兵駐守東海以防孫曹,帶著近十萬大軍北歸毋極。雖然留下了三人,但帶走的新人也有不少,如糜竺一家,陳登一家,孫乾一家,皆是舉家隨之北遷。

  歸程的途中路徑青州,甄堯免不了在北海駐留幾日,並詢問董昭如今青州狀況。得知渤海閔純已經開始向青州輸送各種物資與人員,現在的青州雖然談不上繁盛,但也不會顯得荒涼後,便滿意的繼續北上。當然,這之間也不忘向董昭打個招呼,青州將要建立水軍。

  當甄堯回到毋極時,時節幾近立冬,'立冬'是個大日子,每每此日大漢百姓都要祭祖,卜歲。而作為一方諸侯的甄堯,在'獻帝'已經被架空,無法掌權的年代,他就要對麾下將士負責。到了'立冬',便是祭拜麾下陣亡將士,撫恤其親屬的時候。

  '功勳碑',乃是甄堯帳下戰死將士的歸宿,立于毋極城西北的丘氓山。整座山上遍布死者碑墓,而能于此長眠的,無一不是為了毋極,為了甄堯而戰死沙場的軍中英烈。

  他們中有的是早在十數年前陣戰黃巾陣亡的兵卒,也有諸侯討董,冀州內戰,北征幽州,外族時陣亡的兒郎。甄堯平時公務繁忙,並不能時常來此,但在'立冬'之時,除非他出征在外,否則不論刮風下雨,甄堯是必然要來此祭奠將士英魂的。

  這一年的立冬也不曾例外,甄堯帶著毋極所有文武,以及學府上下,甚至還有家中妻兒,一齊來到丘氓山。沒有兵馬相隨,也沒有甲胄披身,在這一日眾人就像是尋常百姓,來此祭奠已亡之人的英魂。

  "主公,去山頂吧。"一座丘氓山方圓近十里,若是緩慢行走,邊走邊祭拜就是天黑也未必能走完。陳琳走上前在甄堯耳邊低聲道"待會會有兵將們前來拜祭他們的戰友。""走,一齊上山"甄堯沉重點頭,這個日子他總會心緒沉重。身為爭霸天下的諸侯之一,就算他再掩飾,也不能掩蓋是他讓這些將士陣亡的事實。

  來到山頂,山頂豎立著幾座巨碑,從右往左看去,只見上面寫的是每一場大戰的經曆,與陣亡將士的數目,還有他們做出的貢獻。

  "中平元年,堯于冀州中山毋極縣舉兵,先後破黃巾校,渠帥數人,襲钜鹿,破廣宗。期間戰死將士三千一百八十五,堯心甚痛……"默默地,初次前來丘氓山的甄宓輕聲讀出碑文上所撰寫的內容。

  "初平元年,堯響應天子詔令,出兵毋極,征討逆賊董卓,期間…………一樁樁大戰品讀下來,別甄宓這樣的女子,就是初至毋極的糜竺等人也是面色變了數變。以前不甄堯如何能有這般勢力,現在看到這些碑文後,眾人都明白了。

  "主公,祭祀禮可以開始了。"陳琳在忙碌一會後,來到甄堯身邊,輕聲道。


  緩緩點頭,甄堯便緩步走向被碑墓圍攏的天壇。甄堯是不信上天,不信鬼神的,但為了這些因他而亡的將士,每到此日甄堯都會誠心禱告。

  "昂兒,你且來。"以往甄堯祭拜過之後,便是眾多文武上前祭拜,但今日不同,甄堯把妻兒都帶來了,同時對的大招手道。

  已有七歲虛齡的甄昂發育的很不,而且因為幼年的藥浴與尋常的鍛煉,身形雖然依舊幼,但也能從其中看到日後挺拔,魁梧身軀的影子。見父親相喚,原本還在東瞧西望的甄昂立刻快步上前,乖乖的在甄堯身邊站定。

  甄堯十分鄭重的開口"在此磕頭上香"這句話出,無疑是確定了甄昂日後在眾文武心中的地位。不過這時候卻沒人會去思索這些,只是在後方看著甄昂面色稚嫩的舉起已燃的香火,叩首之後將其插于天壇中央的香爐中。

  甄昂祭拜之後,就輪到以張瑛為長的一干甄家女子上香,而在貂嬋,蔡琰身邊,甄皓,甄翊,甄恬三個略一些的娃娃,也跟著拜了下去。

  一番祭拜禱告,足足持續了整個才告一段落,丘氓山自然不會有給活人准備的食物,是以眾人也只能挺著挨餓,繼續跟在甄堯身後,在周圍烈碑祭奠。

  "農,見過州牧,見過各位少爺。"一路下來,不時有百姓上前問安,甄堯一一回應。不為其他,就為這些人的家中,有他甄堯帳下戰死的將士。

  "主公,該回了。"日薄西山之時,甄堯仍舊帶著一群人在半山腰的墓碑前,向眾多烈士家屬問安。雖然不想打攪自家主公,但看著天色陳琳不得不再次上前道"時辰不早了,主公明日還要前去諸多烈士家中慰問。"

  回頭望了眼山頂,山頂上矗立的幾座巨碑依舊挺拔,甄堯不禁搖頭"走吧。"

  回城的路上,甄宓突然開口道"三哥,明日帶宓兒一同去吧,宓兒也想去慰問軍中亡卒的家屬。"雖然丫頭長大了,但心善如水的本性,卻是依舊未變。

  "夫君,我也要去。""夫君,讓妾身一同去吧。"甄宓開了口,張瑛幾句同樣追問道。

  甄堯見此不由搖頭輕笑明日去慰毋極烈士家屬,不可如今日這般興師動眾,就讓妹陪堯一同去,你們在府里好好歇息。"

  聽到此,張瑛幾句不禁失望而又羨慕的看了看甄宓,而甄宓顯然很是高興,自家三哥還是最疼。而周圍一干文武也都臉上帶笑,其中幾人卻是若有所思。

  第二日帶著甄宓在城內城外的烈士家中游走,令甄堯滿意的是這些家庭雖然不少都只剩下老弱婦孺,但家中生活還算富足。城外的能有些許閑地養著雞鴨,日子雖然不能每日大魚大肉,但每頓都能飽食,孩老人隔幾日就有肉吃,亦是十分簡單,滿足。

  而城內的烈士家庭大多都是有些家資的,而甄堯對烈士家庭每季都會有補貼,是以這些家庭生活更是不愁吃穿,甚至在教育下一代時,仍舊有讓他們參軍毋極的心思。

  一日游走自然累的夠嗆,可甄宓仍舊咬著牙一路跟了下來,期間沒有喊過一次辛苦。甄堯雖然也感到疲憊,但出于這些家庭的富足生活,與所下達政令的執行程度,一點的疲憊卻是被他忽略不計了,就是傍晚回府後,吃過晚飯還有氣力與眾女顛鸞倒鳳。

  日子一天天,就在甄堯重新回到州牧府,甄府兩點一線的生活中時,許攸終于把徐州的行刺事件給徹查清楚了。聽完許攸的報告,甄堯摸著下巴低聲道"這麼說來,那些刺客一開始所的就是實話,他們的確是曹操派遣來徐州擾亂的?"

  這世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怪圈,就如信謊話的永遠比信真話的人多一樣,之前拷問一干刺客,他們誠實回答了,反而讓許攸覺得他們是在誤導。可經過仔細的盤查,與搗毀了徐州幾處曹家細作據點得來的證據分析,他們的的的確確是實話。

  許攸點頭道"准確而言,是曹孟德帳下文士程昱所遣派的死間。主公,曹操屢次對暗中下手,我等是否要在兗,豫之地回擊?"顯然許攸也是不肯吃虧的人,被曹操暗算這麼一次,還差點導致他弄了主使之人,現在算是把曹操記恨在心了。

  甄堯右手輕敲案桌,這個多年的習慣一直都伴隨著他思索一些棘手的問題,倒是一旁郭嘉說出"兗州乃曹操根本,不可妄動,免得暴露自身。豫州在曹家族弟曹仁的治理下,也頗有改觀,亦不可取。唯一能有作為的就只剩壽春,此地與江東地界相交,且歸屬曹營不久。"

  甄堯聞點頭"奉孝所甚合我心,此事就交由你來辦,即便不能讓曹操吐出壽春一地,也要讓他有所損失。"

  郭嘉原本只是出個建議,卻沒想到甄堯直接把這事交給他,當即一愣確實有些無奈。看來清閑的日子是過到頭咯,自家主公又給派任務,而且不是好事。

  許攸聞,立刻促狹道"我等隨主公出征,奉孝在毋極卻是享福許久,如今是該動作動作,否則這世間都要把你給忘了"

  郭嘉當即搖頭,似乎真的不稀罕這些身外名利一般,不過心底卻是暗道,能與程昱老頭子在壽春相斗一場,也不失為人生樂趣。

  郭嘉有事可忙,甄堯同樣因為時節入冬而繁忙起來,去年大雪險些造成災荒的事甄堯可是記在心底的,這一年自然要早做准備,以免到時又手忙腳亂。而在部署一道道冬季政令時,甄堯不時的也會去內城走走,除去查看內城兵器改良的進度外,就是掛記著建造戰船一事。

  一大早,甄堯來到州牧府屁股還沒坐熱,陳琳便匆匆趕來主公,內城有兵卒傳來消息,及主公所給的江東戰船圖紙,那些工匠們已經有了眉目,但若要再繼續研究下去,就要找一處水地,一邊建造一邊查看。"

  "居然這麼快就有眉目了?"甄堯聞一喜,當即起身道"走,隨我一同去內城。"

  見自家主公甚是興奮,陳琳自然笑著附和"這是自然,以往他們就一直在研究商船改戰船,如今有了江東的圖紙,若是再無眉目那可就有負主公重托了。"

  甄堯兩人僅僅帶了十幾名親衛便快步趕至內城,到了內城之後,步直接趕往擺弄船只的工匠居所。為了便利這些工匠的研究,甄堯曾在內城開出一個人造湖泊,雖然面積只有方圓數十丈左右,但也是占去了內城半地盤。

  來到人造湖邊上,甄堯便看到幾十名工匠正在湖邊對一只船進行改造。心念一動,甄堯走上前就開口問道"此船可是要模仿江東走柯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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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細江東戰船
   
  "主公。"見到來人,一直忙碌在船邊上的工匠們紛紛向甄堯行禮,其中一位年歲稍長的中年短須男子擼著管走近後點頭道"這幾日承與眾多匠作一同研究江東戰船的建造圖紙,已經隱隱發覺到了江東戰船的一些優勢。是以我等便將此商船加以改造,望有所收獲。"

  雖然短須男子其貌不揚,但卻是甄堯這些研究戰船的匠作領頭人,而且其本人也是有著很紮實的造船能力,是毋極內城中不可多得的幾位大匠作之一。

  而這麼一位人才之所以沒有被江東或者荊州收攏,而是流落之冀州被甄堯發覺,其中原因倒是有幾分荒誕。眾所周知,古人大多數都是偏好迷信,而這位造船大匠,名字取的不好,姓陳也就罷了,就連單名也是一個'承'字。

  陳承,以水上過活的人而,那就是沉的不能再沉了,這種人能讓他來參與建造船只呢是以陳承雖然隱去姓名在江東,荊州各處學得一手本事,但到了真正造船的時候,名字一報出來,那就算之前陳承有在大的本事,也是不敢用他的。

  本來陳承漂泊半生,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若是生活實在過不去就只能放棄一直堅持的行當。可偏偏在這片漢末土地上,有甄堯這麼一位毫不迷信的家伙存在,陳承被他挖掘出來以後才算有了喜愛的人生。

  有了賞識並重用的主公,陳承自然日益鑽研各式船只。只是當初在荊揚之地給各船家打雜學徒之時,不曾接觸過高端的戰船,所以一切都只是領著一群水平普通的造船工匠們琢磨,最多也只能偶爾從甄堯口中得到一些對建造戰船的啟發。

  而甄堯能給的幫助也是有限的,畢竟他重生之前以及來到漢末之後都不曾接觸過船只的建造,只是興趣使然曾今看過一些曆史上的有關資料而已。

  這些資料很不全面,零零散散一股腦全告訴陳承之後,甄堯就很少來這個湖了。畢竟比起還不能給帶來利益,每日都在消耗錢糧的建造戰船工程而,陸戰兵器與馬戰兵器更值得他去關心,這些才是他制霸大漢十三州的根本。

  繞著眼前已經改進過的商船走了一圈,甄堯開口問道"如今可有收獲?此船與普通民用船只有何不同之處?"

  "主公請看,"陳承指著走舸單側道"原本普通船只的擺槳是不固定的,如今已被改裝成為固定槳。而因為是用于水上戰事,槳長足有一丈七尺,若是尋常百姓斷難劃動此槳。"

  "江東戰船乃是陸家經過數十上百年以前朝戰船改良而成,船槳的擺角與兩槳之間的間距較之我等實驗所得,實用性更高。以這湖為例,以往我等造出船若要往返還需半刻,如今不過數十呼吸,便能輕松到岸,然後返回。這還是湖不夠寬敞,未能全速行駛。"

  甄堯聽了雙眼一亮,當即點頭道"如此來,借用江東戰船之技術,能讓你等造出船只的航速快了四五倍之多?江東造船技術當真如此厲害?"

  陳承聞卻是搖頭道這倒不是,我等試行,走舸除去槳手再無其他。而戰時必然會有水卒與兵械置其內,以老夫估算,最後航速能提高三倍已是極限。當然,若是比起江東的戰船,恐怕速度還是稍慢,只因江東有純熟的槳手,與完全磨合的戰船。"

  "無妨,"對于這些甄堯心里自然有數,他從沒異想天開的認為拿了江東的科技研究之後就能馬上擁有能與之比肩的水軍。能夠借著這些江東戰船技術補充麾下的造船匠作事業,他就很是滿足了"這只是上的問題,只要有足夠的,追上江東並非難題。"

  陳承聽罷點頭"主公,這只是型走舸上的改動,大型樓船在這個人造湖中難以實驗。"

  甄堯略想也就了然,型戰船考驗的是其靈變與運轉速度,而大型樓船要考慮的可就是多了,單單一個抗風暴與抗石礁就不是這麼一座人造湖能測試的。


  如此想著,甄堯點頭道這些堯早有考慮,我早有在碣石,蓬萊等濱海之地建設船塢的念頭。你們在這座湖內在如何研究也是閉門造車,不去嘗試一下大海的澎湃,確實造不出堯心目中理想的戰船。"

  陳承聞不禁一驚"于海上建造船塢?主公,以目前我等技術而,是否急促了些?"

  甄堯當即笑道:不急,一點也不急,你等在此鑽研數年之久,如今差的就是尋一處寶地來動手試煉。不用怕失敗,或許在成功之前,你們會被海上巨*無摧殘,但只要你們成功了,建造出了足夠在大海中航行的戰船,那黃河,長江等內河,又如何征服不了"

  陳承聞只得苦笑,自家主公一向眼光甚高,若是換作他人恐怕就是好高騖遠的表現了,可自家主公一次次的用事實證明,他所作的都是正確的。

  看著手下唯一一個能稱得上造船匠作大臣的陳承面色如此,甄堯不禁皺眉"誠然,如今有江東科技在手,只要尋一處河流,亦或是黃河支流,便足以讓你將江東戰船建造出來。"

  "可你想過沒有,江東戰船不是萬能的,他也有他的缺陷,何況這些是江東給我的科技成果,你能保證其中不存在缺漏?是以想要不被此造船圖紙束縛,就必須在更加殘酷的環境下去實驗,即便失敗,也比在內河中一味的盲從于江東要好許多"

  若非眼前陳承有一定的才能,而且這事關系到日後與江東的戰事,甄堯還真不願意多費口舌去教。畢竟身為主公,下命令便是,手底下的人哪有不服從命令的。

  "主公所極是,承險些忘了初衷。"陳承背後冷汗直冒,甄堯的話不重,但卻足夠點醒他。連連點頭後,不住的保證一定能建造出一只可在海上遨游的艦隊。

  "既然道這些,我便考問考問你。"甄堯擺了擺手,大步走向湖便陳承等匠作的室內研究所,邊走著邊開口道"江東戰船圖紙你也研究了許久,可曾發覺其中的不足與缺陷?"

  "這些倒也有,只是對于江東而都十分棘手的問題,對我等而,更是有心無力。"陳承命人將江東各種戰船技術帛卷取了,與甄堯分作室內案桌兩側後,開口道"若江東戰船最大的缺陷,無疑是這些高大寬厚的樓船。"

  "江東樓船均有十余丈高,其中甲板以上有三至五層不等樓閣。外觀看似巍峨,可卻有著多方弊端。如其行動不變,航行速度極慢,其船身不穩,一遇大風浪必然搖擺不定乃至船翻人亡,即便是江東也只能以樓船為運兵之用。"

  "以主公的要求,江東樓船定然不符,至少承明白,這些樓船皆是出不得海的,一旦出海,十有七八要毀在風浪,海礁中。"

  不住點頭,甄堯對陳承有此見識自然十分滿意。江東戰船的缺點,實話以他前世所見所聞的眼光來,那是到處都有毛病,甄堯是恨不得馬上讓陳承造出一只鐵甲炮艦出來。可惜,這種想法也只能在心底YY,出來只會讓人覺得荒誕可笑。

  在冷兵器時代,一艘戰艦的好壞,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它的行進速度,攻擊強度,撞擊力度,穩重程度。

  很顯然,江東樓船行進慢,撞擊力就差,穩重兩字後一字是達到了,但前面一個'穩'卻是不沾邊。至于攻擊強度,雖然能夠裝載兵士,但因為兵卒多縛,是以這方面也得打個半折。這麼一總結,一艘看似強大的江東樓船,就變得一無是處了。

  當然,這種對比也是甄堯與前世所知的各種戰艦而論,放在漢末時期,江東的樓船也是站在漢末戰艦科技頂端的。心中雖有這樣的念頭,但甄堯也不會全都出來,陳承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大漢百姓,要他接受這些顯然有些不切實際。

  "主公再來看這斗艦與艨艟的構造,"陳承拿開樓船的圖紙,繼續道"江東樓船的不足,他們自然比我們更為清楚,是以建造江東艨艟與斗艦來彌補此中不足。艨艟航速快,單層船穩,兵卒多以近處投擲槍,矛為進攻方式。又有生牛皮包裹船身,便是沖擊船陣亦不差。"


  "而斗艦,則是在戰船上豎立女牆,置箭孔,遠程進攻仍能保證自身戰艦的穩定與兵卒性命,亦是江東各類戰船中的頂尖戰力。只是艨艟與斗艦偏,便是滿載兵卒亦不過五百至八百人,甚難成勢,承試想水戰時必是比拼麾下戰艦數量。"

  經過一番剖析,江東戰艦的各種優勢劣勢都擺在了甄堯面前,甄堯還是對樓船的興趣更大,當即問道"樓船若要加速,應從地方著手?例如增多槳手是否可行?"

  陳承搖頭苦笑"此等樓船本就多設槳手,便是把甲板裝滿了,亦是無用。"

  "為何要在甲板上裝?甲板一下的船體內部亦可裝人。"甄堯有著後世記憶,看過不少影視作品中,那些高級的戰船里的槳手都是呆在船內的,當即問道"若是以船體下層雙槳座或是三槳座來推動戰船,能否使其船速增快?"

  "這,"陳承聞一愣,似乎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想了想還是搖頭"如此做,航速應該可以提升,但絕對承載不了十丈高的女牆樓。至于能承受多高,承未有嘗試,亦未有聽聞,是以不能確定。"

  甄堯聞一喜這好辦,待青州船塢建造完畢,你們造出樓船後就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加以改進,務必要將樓船打造成能夠適應海上風浪的寶艦。至于艨艟,斗艦,不妨先行仿造,再于海上嘗試其中缺陷,慢慢更改,終究會有所成。"

  是主公,主公就是定下一個大方向,然後讓一干手下向所定目標奮進的角色。甄堯指出了樓船能夠加以改進的地方便不再多,剩下的實踐就全靠陳承。不過即使這樣陳承也很是高興,至少他現在有了目標,雖然這個目標離他還很遠,有些遙不可及。

  甄堯並不知,他口中所提及的雙槳座,三槳座,其實已經在這個世界出現了。只不過運用這種戰艦的地方離大漢有些距離,是與大漢相隔千萬里,盤踞地中海的羅馬帝國的海上軍事常用戰艦。而這種戰艦最初的使用者也並非羅馬,而是更為古老的腓尼基人。

  這些甄堯不知,其實也沒必要,畢竟以漢末時期的航海技術而,不論是大漢,亦或者經過五賢帝時期已達鼎盛即將盛極而衰的羅馬,都不可能從海上到達彼此的國土。而以陸地而,就更加不可能了,畢竟地域的跨度就會讓其望而生畏。

  甄堯在內城一直呆到日落才離開,而一直跟在甄堯身邊不發一的陳琳突然開口問道"主公所言,以金鐵所鑄成的戰船,當真存在?"

  甄堯聽罷不禁挑眉,陳琳這種懷疑的口氣與他初次向陳承提起鐵甲船只時簡直一摸一樣。搖了搖頭,甄堯無奈道"堯亦不知是否可行,但以戰艦的長遠發展而,更加堅固的撞角與船身,是其能夠繼續成長的必然條件。"

  "或許不久將來就能出現,也或許你我入土了都未必能看得到。但總要給後人留下一些探索,一些希望,讓他們不會迷茫,想著某一個方向前進。堯,這是可以成功的"

  陳琳聽甄堯這麼,不禁笑道"若後人真能建造出這樣的巨艦,其中當有主公一分功勞。"

  三日後,陳承帶著一干造船匠作離開毋極,前往青州開始他們的又一番新人生。孫堅並不知,就是江東自以為乃屬陽謀的策略,在開始時就已經告敗。而當甄堯麾下艦隊成長起來後,卻又是一個龐然大物,無人能撼其毫厘。

  而促使他們離開的甄堯,卻依舊要面對滿案桌的政令。身為州牧,一些尋常事已經不用他操心了,但看著天色巨變,隨時都會有大雪飄落的勢頭,已經掌握四州之地的甄堯卻是愈發忙碌。

  毋極的第一場雪來的不慢,立冬不過大半月,十一月才剛剛開始,毋極便有雪花夾雜著雨水飄落。而早在十日前,幽州已經開始出現大雪,所幸幽州有田豫統籌,倒是不用甄堯操心。

  下了幾天雨夾雪之後,雪勢漸漲,慢慢由雪花變為鵝毛般,甄堯立于家中府院,低聲道"今年落雪又早了些,如此也好,至少各方諸侯短時日不會再動武,百姓亦能安穩過年。"

  張瑛從屋內走了出來,附和笑道"主公心系百姓,自然能夠早日了解這場亂世紛爭"

  "結束紛亂,"無奈搖頭,甄堯望著在院中玩耍的不亦樂乎的幾個子女,開口道"談何容易大漢各路諸侯橫起,為夫雖占了先機,但也未必能笑到最後。"

  "夫君今日怎會有此感歎?"貂嬋呵著雙手,從屋內走出,一臉崇拜神色的看著甄堯"夫君若是不能結束大漢紛亂,那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有此本事?"

  "就是,這世上能與夫君比肩的,決計沒有出生。"呂玲綺也從一旁走了,驕傲的開口道"便是我父親都寫信不如夫君,何況是大漢其余諸侯"

  在呂家妞眼里,這世上能值得她崇拜的就只有呂布與甄堯,一個是未嘗一敗的'當世飛將',一個是所向披靡的大漢雄主。

  "我那奉先岳丈又寫了信送來毋極?"呂玲綺的語甄堯只是一笑付之,不過他對呂布的動向倒是很感興趣。呂布這家伙是一刻也不能停歇的主,自從與一同掃蕩了大漢邊境的諸多外族以後,就開始向極北之處推進,現在也不逛到哪了。

  呂玲綺開口道"父親昨日來信,他領兵越過大漢以北的察哈荒漠後,就尋著了北匈奴的部族,連月征戰後,才在入冬時返回。幸得夫君所給北方沙漠地勢的狀況,才能走出那察哈荒地。"

  "他都年近半百了,還這麼勞心勞力的四處征戰。"或許是出于對這個曆史上呂布的'不同'表現,甄堯對他還是有些敬重的。畢竟呂布手握並州重地,卻從不與大漢各諸侯爭奪,手癢了就去欺負欺負外族,在甄堯看來很是可愛"你也該勸勸他"

  呂玲綺搖頭道"父親一生所好便是酒與戰,舍其一便是難以活下去,玲綺如何能勸的了。何況父親乃當世飛將,些許外族又有誰能與之相抗"

  "父親,父親,雪人堆好了,你來看嘛"而就在甄堯還想多的時候,甄堯的大甄昂卻向眾人招手。

  甄堯聞聲望去,只見自家兩個堆起的雪人倒是有些模樣,一個胖乎乎的雪人身邊立著一杆疑似木棍的'冰槍'。

  不過這些不是主要的,在甄堯與眾女抬頭的那一瞬間,與甄昂一起堆雪人的甄皓卻是一個踉蹌,'噗'的一聲砸在雪人身上,然後抱著雪人的腦袋滾了數圈。

  "哇哇"哭聲響起,甄堯卻看著的大笑不止。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7:02
第三百六十五章  呂玲綺有孕
   
  貂嬋見在雪地里摔跤後甄堯還笑的那麼開心,媚眼斜瞪快步上前把抱起來。甄皓依舊大哭,而一旁甄昂也耷拉著臉,好不容易才堆積起來的雪人,沒想到就這樣毀了,可還沒聽到一句父親和母親的誇獎呢。

  "不哭,不哭哦~~"貂嬋抱著甄皓往屋里走,邊走邊聲念叨著。奈何甄皓十分不給面子,非但沒有息聲,反而越哭聲越大,就連庭院外走過的仆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昂兒,"甄堯見大一副郁悶表,便招手道"如今你于學府求學已有兩年,今日為父便考考你,看你究竟學到了。"

  甄昂聞連忙點頭,並且乖乖的隨甄堯走進書房。雖然甄昂足夠聰慧,又有蔡琰這等才女大家作老師,但六歲的兒童你並不能指望他懂得許多。甄堯有此念頭也是自覺無聊,才給與找點事做。進來書房,甄堯首先讓甄昂背誦所學文段。

  經過兩年的學府讀書,甄昂已經學會許多字,而真正開始學習文段,還是半年前的事。是以所能熟背的並不多,單單論語二十篇,就沒學到一半。

  把能背誦的前幾篇背出來,甄昂很了當的開口道"不會背了,這種品性讓甄堯不住點頭。有不少人在背誦詩文的時候,背不下去了還一直咬牙苦思,實則是在浪費。甄堯對這樣的很不喜歡的,幸好自家行事十分干脆。

  背誦能讓甄堯滿意,接下來甄堯便從書房中拿出一本兵法韜略,讓甄昂對著抄。這麼一本兵書自然不可能只有幾百字,其中更多的是甄昂完全不認識,也不曾見過的字。

  雖然筆畫都學了,但要對著許多生字抄寫,那其中苦難程度卻是不低。甄堯看著甄昂所寫歪歪扭扭的字跡不禁搖頭,卻沒想到前世六歲剛上學的時候還在學寫一二三四呢。

  半時辰,甄堯點頭道今日就到這吧,日後還當用心向學。"

  甄昂起身恭敬道"父親,孩兒省得"

  當甄堯兩父子回到內室時,甄皓已經止住了哭泣,在娘親貂嬋身邊嬉笑不停,手中還揉捏著一個雪球。見到甄昂進來了,抖了抖裹得厚厚的衣襖,又邁著步子跑來"大哥,雪人,堆雪人"卻是一點也不長記性,仿佛忘了剛才摔跤哭鬧的事了。

  甄昂也不是坐得住的性子,方才是因為有甄堯在旁,才不得不耐著性子抄書,現在自由了,當即把二弟拉出屋外,又開始重新堆雪人。而之前被甄皓'斬首’了的雪人,自然是被兩娃無的拋棄了。

  甄堯難得在家清閑,坐在屋簷下,伴著身邊佳麗,眼望兩個在雪地中嬉鬧,似乎回想起了的童年。"昂兒,皓兒比夫君我享福啊。記得我小時候,只能一個人呆在院中看雪,卻無人與我戲耍。"兩孩童的嬉笑聲,讓甄堯不禁輕歎。

  聽到甄堯提起的童年,貂嬋很是感興趣的開口問道"為何如此?夫君與我們說嘛。"

  甄堯扭頭,只見貂嬋雙眸閃動,顯然十分想的童年,而張瑛雖然少時與相熟,但也不清楚,此刻同樣十分好奇。就連蔡琰,對此也露出幾分希冀,只有呂玲綺似乎沒太注意甄堯所,依舊在咀嚼著零食。

  "既然你們誠意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不知不覺中,甄堯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句惡搞的話"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大哥就過世了。當我和昂兒這般大的時候,二哥也有十二三歲,每日都有來教他習文,哪里會和我一起玩。"

  "倒是妹年歲與我相近,只不過冬天一到,妹怕冷就賴在母親屋里。而府里下人自然也不會與我一同玩耍,所以我那時就經常一個人呆在院中。"

  聽著甄堯的話,張瑛掩嘴輕呼啊?夫君幼時這般孤獨?妾身時候,大哥就常帶著我玩鬧,只是大哥一向粗心,經常會把我落在外面。"


  "益德的確是個好哥哥"甄堯緩緩點頭,扭頭問道"嬋兒與琰兒呢?你們幼時是如何的?"這倒不是甄堯故意無視一旁的呂玲綺,只怪呂家妞似乎還沉浸在的里,對周圍的對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時不時的從食帶取出吃,機械的放入口中。

  見甄堯詢問,貂嬋搶先道"蟬兒還未入宮時,家住並州太原,幼時生活雖不如現在,但爹娘卻甚是疼愛,也會陪著妾身玩。只不過在八歲的時候,被爹爹送入宮中,之後就一直呆在宮里,直到先帝駕崩時,離開並寄居于王府,後來的事夫君就都知了。"

  這是貂嬋第一次與甄堯等人及親生家庭,甄堯聽罷皺眉道"嬋兒可曾尋訪過父母?可知現在他們居于何地?"如此,甄堯不禁有些自責,似乎對幾位佳麗都不夠關心,在意,連這樣重要的事都現在才想到。

  貂嬋無奈搖頭"妾身在宮中任職貂嬋女官之後,便想過要回鄉探看的念頭。只是還不等嬋兒有所准備,就從宮中經常外出的侍衛口中得知家鄉遭到變故,嬋兒爹娘亦是下落不明。"

  "以前嬋兒並不清楚,只是後來了。黃巾賊作亂,嬋兒家鄉已是毀于一旦,而嬋兒爹娘恐怕也是遭到黃巾賊的毒手。在之後,嬋兒雖然花費錢財多方打聽,但依舊沒有消息,是以只能放棄,也從未與人談起。"

  "竟然是這樣?"甄堯不禁皺眉,若是如貂嬋這麼,那要找到她的親生父母可是比登天還難。可若是有這樣不去理會,甄堯又做不到。不也就罷了,了還當做不,那甄堯如何對得起身邊眾位顏?

  貂嬋不想看著一家人都因為的事而心低落,露出一副笑意開口問道"不說這些了,昭姬,你呢?你幼時有何趣事?"到底是在皇宮中曆練出來的,想笑便能笑的出來,即便是處于心低落的時候。

  "我?"蔡琰聞略微凝眉"蔡琰自記事起就跟著爹爹一起生活,爹爹平日只顧著呆在書房,或者教授幾位弟子學業,甚少與我作伴。"

  "而在妾身年歲稍長,爹爹又因為得罪朝中權貴,一家被流放並州朔方苦寒之地,在那就更無樂趣可,琰也是從那時起整日與琴為伴。"

  蔡琰完,甄堯搖頭苦笑,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與幾位佳麗幼年生活都不算多愉快,似乎就張瑛好一些。

  "四娘,恬兒也要吃嘛"甄堯與三位佳麗著陳年舊事,跟在大人身邊的另外兩個家伙卻開始吵鬧起來。甄恬伸出兩只肥嫩嫩的手,想要從呂玲綺腰間裝著零食的布袋中取出吃食,卻手不夠長,只得撒嬌搖晃呂家妞的手臂,不停道。

  "給你吧。"呂玲綺這時才回過神,右手伸入布袋才似乎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把半袋蜜餞吃的差不多了。當即取下布袋放在甄恬手上,用黏糊糊的右手摸了摸甄恬的臉蛋。

  甄恬剛把零食拿到手,還沒來得及伸手進去拿,就聽到一旁'虎視眈眈’的甄翊開口道"不能吃獨食,我也要。"罷便從甄堯右側挪動著步子走向甄恬。

  "不行,叫哥哥,才給你"雖然才兩歲,但甄恬似乎繼承了蔡琰的聰明與父親的才智,這麼就要挾人。

  因為甄恬與甄翊是雙胞胎,只因為甄恬比甄翊早一步從蔡琰肚子里出來,甄恬就成了。而在兩娃口齒清晰懂得一些事之後,甄翊就不肯叫甄恬了,硬要是哥哥,至此兩娃就為了哥哥的稱謂吵鬧不休。

  "讓為父看看,你們在爭搶"甄堯轉過身子把兩娃一人一邊抱在兩腿上,同時伸手從甄恬懷里拿過布袋。打開來一看,里面只剩下六七枚蜜餞了。

  甄堯依稀記得呂玲綺在吃過午飯後是裝了一袋的,可現在袋中居然見底了,當即問道"玲綺,你剛才吃了多少青梅蜜餞?"

  "沒數啊,"呂玲綺見眾人都看向,不好意思的把黏糊糊,髒兮兮的右臂收回中,嘟嘴道"四五十顆,應該差不多了。"

  "咳~咳~~"甄堯聞咧嘴,自家做出來的青梅蜜餞,雖然放了不少蜂蜜,但絕對是以酸味為主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酸。平常人偶爾吃一兩枚就當開胃,可這卻一口氣吃了四五十個,若是這世界有吉尼斯,甄堯估計也能申請記錄了。


  "蜜餞雖然吃了對身體有好處,但也不能暴食,你都這般大,不少孩子了"甄堯搖頭,從布袋中取出兩顆,分別遞給兩娃,卻不想甄翊眼疾手快,身子撲上來把兩個都抓在手里。

  甄翊先是把一枚放入口中,砸吧砸吧嘴後道叫哥哥,我就給你"邊著,還晃了晃手中另一顆蜜餞。

  "笨弟弟~~"卻不想甄恬毫不理他,從甄堯那又把布袋抱回懷里,並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從布袋中拿出蜜餞,嘴微張便輕輕咬下少許。

  "哈哈"姐弟兩的動作惹得甄堯大笑不止,就連貂嬋四女也跟著輕笑。而離眾人不遠,正在重新堆雪人的甄昂,也扭頭看了。

  甄皓兩眼賊亮,四歲虛齡的他已經是個喜歡搶食吃的屁孩。見到弟弟有吃,立刻放下手中雪球,向甄昂道"哥哥,手里有吃的。"

  甄昂對這些不敢興趣,他只想把方才毀掉的雪人重新堆起來"我不要。"罷彎腰繼續滾雪球,也沒有再看向屋簷。

  大哥不吃,甄皓卻眼饞的很,又邁著步子向回走。好在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再摔倒在雪地里。來到甄堯身前,便伸手要往甄恬懷里的布袋掏動。

  "不給,不許搶"甄恬如守護國土的女王一般死死抱住布袋,同時把身子往甄堯懷里靠,似乎這樣就能躲開二哥的'搶劫’。

  甄恬越躲,甄皓就越想把零食搶到手,見兩兄妹要在懷里打鬧,甄堯連忙開口好了,給你二哥吃一個,屋里還有,要吃你們去拿"

  甄恬聞立刻'狐假虎威’給你一個,爹爹都不許搶我的,去里屋拿"

  "嗯~~嗯~~"拿到了一枚蜜餞,甄皓往嘴里一塞,支吾著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動手搶奪。但他也沒有進屋拿吃的,似乎就喜歡這樣搶食。

  有幾個這麼活寶的兒女,甄堯與眾女倒是多了不少樂趣,而沒過多久,甄昂的第二個雪人也堆好了。只不過這個雪人有些,也沒有一杆長長的木棒。

  "把手伸出來,讓娘看看。"甄昂堆完雪人不待甄堯幾人給出評價就急忙往屋里跑,甄堯還覺得奇怪,心細的張瑛卻是直接把攔了下來。

  甄昂不願的伸出手掌,映入眾人眼球的是凍得通的手,其中右手食指都凍青了。張瑛既是心疼又是責罵的開口道"就知道玩耍,看你兩手現在成樣子,還不進去烤烤"

  甄昂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就躥入屋內,屋子里有炭火,十分暖和。而甄昂就是奔炭火去的,玩了這麼久的雪,別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就是換一個成人也會吃不消。

  一雙手在暖爐的烘烤下,總算好了許多。甄堯此刻卻在扭頭著屋中的背影,之後又看向前方的雪人,心底不住思量,自家倒是有異于同齡的心性與韌性,日後成長起來,在這大漢,也能算是了得的人物吧。

  到了晚飯的時候,貂嬋看見呂玲綺又拿著一個裝著蜜餞的手囊,不禁問道"玲綺,你這段日子一直盯著青梅蜜餞吃?以往你不是最不喜歡這個?"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酸酸的,好吃。"呂玲綺搖了搖頭,又將一顆含在嘴里的蜜餞吞下肚,很是粗線條的道"以前沒有吃過,現在一吃就喜歡上了。"

  貂嬋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但也沒有多想,反正府里蜜餞是不少的,而且蜜餞也不會把人吃撐,是以並沒往深處想。貂嬋不去想她,呂玲綺就更不會了,不過看著晚飯到了,倒也自覺地收起零食,准備晚飯。

  一點一點的流逝,轉眼又是一年終結,這一年的年夜飯甄家依舊如往常般熱鬧,幾個已經可以因為又有兩個娃可以下地跑動,一輩的由甄堯最的甄脫帶著,甄堯四子女,與甄儼的一子一女,一共七人卻是把甄府鬧的片刻不得安靜。

  "嘔~~"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響突然從晚宴中傳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于聲音的發出地。

  呂玲綺雖然粗線條,但臉面也是很薄的,見干嘔當眾出丑,還是在年夜這種場合,當即臉頰'唰’的一下透了,低著腦袋不敢去看眾人。

  呂玲綺畢竟是自家人,倒也沒有誰會去笑話她,而坐于首座上的張氏卻開口問道"玲綺,你桌上的果盤里全是蜜餞?"

  "啊?"呂玲綺沒想到吃個零食也會被婆婆注意,立刻回答道"女兒覺得好吃,便多拿了些。"完又是低著頭,就像做了壞事的孩一般。

  "你這孩子,太粗心了"到底是生育數回,幾個孩子的媽,張氏一看酸酸的零食,又想到之前呂玲綺的干嘔。從首座上走下來,只瞧了眼呂玲綺的身子,便道"有了也不說,還整日瞎胡鬧"

  "有了?"這個消息一出,滿場皆驚。呂玲綺呆呆的看了看身前的張氏,又低頭看向的腹,心中不斷自問:難道真的懷上孩子了?

  "母親,玲綺當真有了?"除了呂玲綺,就屬甄堯最為驚訝了,而且這驚訝中帶著一絲喜悅,畢竟沒有誰不希望能多幾個孩子的。

  張氏點點頭"明日讓華大家來府上給玲綺看看,依為娘眼光,自然是差不了的。"

  "難怪從上月開始就喜歡上了酸食,原來是腹中有了。"貂嬋當即恍然,她畢竟只有一次懷孕經曆,對這些並不算太熟悉,是以之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張氏出,就已清楚了。

  呂玲綺懷孕在身,于第二日正月初一被華佗所證實,並且推測出懷孕應該不止兩個月了。甄堯在一旁甚是汗顏,這個當得很不稱職啊。

  好在這時候整個甄府都沉浸在喜事歡慶中,倒沒人會注意到他的神態變化。與此同時,一匹快馬從毋極出發,向著西邊並州而去。不過旬月,身處晉陽的呂布便得到了女兒懷孕,即將做外公的消息。

  這個消息自然是甄堯讓手下兵卒帶去並州的,呂玲綺都是呂布的女兒,當老子的自然有這事的權利。至于呂布後會有怎樣的表態,甄堯就無所謂了。

  得到消息的呂布同樣欣喜異常,當即拍案道"叔循(高順的字),並州交由你來治理。文遠,你與我一同去冀州,哈哈,玲綺有孕在身,我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前去看望"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7:49
第三百六十六章  灰影贈張遼

        對于呂布的命令,張遼與高順向來順從,而即使呂布在並州,這一州事物也多由高順等人打理。基于此,呂布要在開春之際離開,高順僅僅是抱拳領命,也就不再多言。而張遼眼中多了幾分異樣神采,似乎是在考慮著。

        呂布是說做就做的人,做出決定的第二日,便帶著張遼與一干親騎離開晉陽,留下曹性、魏續等人相助高順拱手並州。因為所帶兵卒皆是騎兵,是以本就不多的路程,僅花半月就走到了終點,此時正月才剛剛結束。

        呂布即來,甄堯自然放下了手中事務出城相迎"奉先岳丈,許久不見,飛將風采依舊"

        "哈哈~”伴隨著爽朗的笑聲,呂布翻身下馬。將手中畫戟交予旁邊的兵卒,伸手拍在甄堯肩膀上"伯高亦如此,布卻是老了”

        帶著呂布入城,眾人便直奔甄府,而其麾下親騎,自有毋極軍士將之引入兵營待命。在回府的路上,呂布便急不可耐的問道女兒的情況。甄堯自是笑著一一應答,呂玲綺有孕,不論甄堯還是呂布都極為重視與開心。

         “父親~~”因為想要給呂玲綺一個驚喜,就算是呂布動身前來的甄堯也沒把此事告之于她。而當呂玲綺躺在床榻上百無聊賴,就快要憋出病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遠在並州的父親來此,如何不興奮異常"父親如何會來此,女兒怎生不曉得?”

        甄堯當即笑道"若讓你提前知曉,你現在可就沒這般興高采烈了。”

        呂布一生有妻妾數人,但子嗣就只有呂玲綺一女,自然看得很重。現在呂玲綺躺在床上,而從其略顯隆起的小腹便能看出,自家女兒當真是懷孕數月之久了。

         “憶往昔,玲綺還是跟在為父身邊的小丫頭。”呂布頗為感慨的低嘆道如今,卻已嫁為人婦,馬上要成為人母,其中變化短如轉瞬,又恍如隔世。”

         “日月輪轉,非我等人力能改。”甄堯聞言點頭"岳父無需傷懷,應當高興才是。”

         “卻是布的不是,如今乃是大喜的日子。”呂布笑了笑,開口道"你且扶玲綺出來,我有一份重禮送與你二人與我那未出世的外孫”

        甄堯听罷,有些好奇呂布賣的關子,的攙扶呂玲綺坐穩,然後替她穿好布鞋,換來佳麗的嬌羞的目光後,就拉著呂玲綺起身,緩緩走出內室。

        因為才三個月的身孕,所以呂玲綺的行動也並非很困難,眾人走至甄府前院,就看見張遼正在給一匹小馬駒刷洗毛發,火紅色的馬駒看上去十分精神。

         “你們來看,”呂布走至小馬駒前,輕撫其頸脖處的順毛,開口道此馬乃是布之坐騎赤兔,與一匹從北方草原劫掠來的汗血寶馬**所生的寶駒。如今才一歲,卻長很壯實。”

        身為冀州之主,又統領北地幽州,甄堯手上自然也不缺寶馬,但眼前的血色小馬駒,卻讓甄堯一陣驚奇此馬應該是繼承了赤兔與那汗血馬的兩種優良基因,眼神如奉先之赤兔一般桀驁,發膚又如血色,相比流出的汗也是血紅的吧。”

         “哈哈,伯高此言謬矣”不想呂布搖頭大笑汗血寶馬並非如傳言一般流出血紅色**,否則一匹馬如何能存活十數二十載?”

         “願聞其詳。”甄堯前世就不是玩得起馬的人,而來到漢末後,又從未見過汗血馬。只是道听途說,自以為當真‘汗血’,又因為眼前馬駒皮毛呈‘血色’,才有此一說。如今被呂布笑話,難免有些尷尬,但心中好奇還是讓甄堯‘求科普’了。

         “伯高,玲綺,你倆摸摸。”呂布對兩人招手,同時又安撫身旁馬駒,讓它不要對生人‘動武’。倒是一旁張遼後退幾步,將空間讓與呂布三人。

        順著小馬駒的體毛摸下去,甄堯嘖嘖稱奇,這般血紅色的戰馬,騎上去肯定十分拉風。而呂玲綺也十分意外,沒想到父親居然舍得將一匹如此良駒送與夫妻。其他人不清楚,她身為呂布的女兒,如何不明白,寶馬與美酒,這兩樣可是父親的最愛了。

        呂布十分興奮的為兩人解說你們可感覺到了,此馬的皮膚甚薄,較之我等常騎乘的戰馬的粗皮而言,簡直猶如蟬翼。布未接觸汗血馬之前,也以為‘汗血’乃屬事實,只是布忍不住去探查,才其中奧妙。”

         “汗血馬皮薄毛細,但毛孔又有些擴張,特別是騎乘飛馳時,肉眼便能看清表皮下的血液流動。汗血馬較之尋常戰馬更容易出汗,一出汗,映照在棗紅皮膚上,更顯得血色艷麗。布所擒獲的那匹汗血馬,便是棗紅色,如赤兔一般。”

        經過呂布這麼一解釋,甄堯對‘汗血馬’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點點卻又開口戲問道如此良駒,奉先當真舍得送與我?”

        呂布當即說道此馬是送與我那未出世的外孫的,你自有良駒可騎乘此馬年歲尚小,待我那外孫出世,剛好可與之相處親密,日後騎馬奔馳,又是一員當世飛將”顯然呂布對的傳承十分看重,呂玲綺是女兒身讓他無奈,現在就把注意打到還未出生的嬰孩身上了。

         “如此,堯與玲綺,多謝岳丈贈馬了”甄堯笑著開口此馬既是當世少有的良種,在喂養上可有講究?如此良駒,堯可不想毀在人為上。”

         “嗯,北邊草原上的牧草比較肥,還有秋季青草同樣是絕好的飼料。”呂布當下又開始顯擺的養馬知識,當真應驗了一句話︰‘術業有專攻’。一套喂養程序下來,甄堯听得頭都大了,也只有呂布這樣真心愛馬之人,才能將其牢牢記在心底。

         “父親,文遠將軍,都別一直站在這了,”見呂布與甄堯聊著聊著居然就這樣站在前院,呂玲綺當即說道我讓人先把此馬牽去後院馬廄,夫君可陪父親與文遠喝上幾杯。”

        見女兒要招呼尋常家僕牽馬,呂布連忙制止此馬雖幼卻性烈,尋常人如何能驅使的了?還是為父與你們一同去一趟馬廄,也讓為父看看,甄府中可有良駒”

         “既如此,請”甄堯雙眉微挑,右手一伸便開口道堯府中也有幾匹良駒,還望奉先與文遠點評一番。”呂布當即爽朗應承下來,而張遼只得連道不敢。

        甄府後院的馬廄不小,比之普通人所居住的宅院還要大上許多,可就是這麼一大間馬廄,馬匹卻少的可憐,僅僅北三處長條廄棚中各一匹。

         “堯自認為貴精而不貴多,是以偌大馬廄卻無幾匹良駒。”甄堯略帶笑意指著馬廄四周說道奉先、文遠,你二人不如看看,我這三匹馬可算得上名騎”

        言語中頗有自傲,甄堯是要為之前的丟臉找回面子了,畢竟能冀幽二州上十萬戰馬中脫穎而出被他收藏入府的三匹馬,怎能不算當世名騎。

        呂布看見馬廄中的三匹馬眼神頓時亮了起來,首先走向西面馬棚,馬棚中有一匹全身雪白的戰馬。此馬長一丈二,高便有足足八尺,腿長蹄厚。單單這等外貌,就能讓無數人望而生畏,尋常人不過才六七尺,如何駕馭的了它。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此白馬耳邊有略微上拱的胎記,胎記呈淡色,若非呂布眼尖又是品馬行家根本不了。而看到白馬耳邊有異狀後,呂布很快就把目光看向馬肚,因為戰馬夠高,呂布只需要稍稍曲腿就能看到被龐大身軀所遮蓋的四片白旋。

         “此馬莫非是龍駒?”呂布眼中閃爍著興奮神色,扭頭看向甄堯耳邊有犄角,身下藏白鱗,絕非尋常馬種。伯高,此馬可是那白龍駒?”

        甄堯嘴角微翹,點頭道此馬乃是堯幼時,一常年行走販馬的商賈所贈。當時此馬尚幼,異相不顯,那商賈與堯也沒識出此良駒,幾年後,堯才有所發覺,並一直留于府中。”

        呂布緩緩搖頭如此好運,當真羨煞某也”

        而與西面馬棚白馬所對立的,東面馬棚里住著的是一匹全身上下都呈黑色的戰馬。一身烏黑,就如處于黑暗之中。而當張遼靠近它十步以內時,黑馬打個響鼻,便嘶吼起來。同時兩只前蹄不斷踢觸馬廄前用精鐵所制飼養槽,發出‘砰砰’的聲響。

        甄堯見張遼還在靠近,當即開口道文遠,那‘烏雲’性烈,不可輕觸,被他傷著。”

        呂布听到響聲也回頭看,見張遼有意與那黑馬接觸,當即擺手無妨,文遠乃我帳下大將,如何會連一匹戰馬都馴服不了”

        甄堯只得暗自搖頭,這匹烏雲雖然才出生五年,但這烈性絕對是馬界僅有,就連張飛來府上想要馴服他都先後兩次失敗,甄堯實在不看好張遼這位智多于猛的戰將。

        結果也正是如此,張遼想要與‘烏雲’溝通,卻是有些困難,連張飛都無法馴服的戰馬如何會鳥張遼,當張遼走近伸出手時,便一口咬了下去。若不是張遼反應快,這一只右臂恐怕就要葬送馬嘴。

        初始受挫也激起了張遼的怒氣,只手輕躍便進了馬棚。閃過突然飛出的鐵蹄,張遼怒吼一聲就要翻身上馬,可烏雲轉身跳開,便讓他撲了個空。

         “吼~~”見到張遼想要騎乘,‘烏雲馬’調轉馬頭,不服怒吼之時,便沖向張遼,兩只前蹄高舉狠狠捶下。

         ”蹄子沒能命中張遼,與地面重重接觸後,揚起一陣灰土。張遼雖然僥幸躲過,但也灰頭土臉,再看向‘烏雲’後,眼神中多了幾分熱烈與敬畏。

        一番人馬大戰,張遼僅能自保,卻連馬背都上不去,僵持一會後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來。頗為狼狽的回到呂布身邊,羞愧道主公,遼有負主公所望。”

        呂布略微擺手,開口道此馬性烈不下于當年赤兔,方才是布看走眼了。”

         “爹爹,你何不試試,看能否降服此馬”呂玲綺當即開口道,惹得甄堯直翻白眼。都說女生外向,可這,便是嫁入甄家,也不忘了給他老爹找好處。

        哪想呂布卻無奈搖頭當年布體力、氣力處于巔峰,方能折降赤兔。如今年事已高,雖有飛將之名,但某實力早已不在巔峰。此馬若是年邁老馬,布或可一試。但現在,卻奈何不得它。”言語中透露著落寞,當年一人領兵與洛陽外獨擋十八諸侯的飛將,似乎已不復存在。

        听得呂布此言,甄堯、呂玲綺都有不同的感觸,就連張遼也不禁低頭冥思。不過這種低沉的情緒並沒繼續下去,甄堯首先將其打破來,與我一同來看看這最後一匹寶馬。”

        向前直走數十步,來到北邊的馬廄前,而呈現在四人眼前的,便是一匹灰色毛皮,眼楮同樣呈灰色的寶馬。甄堯指著介紹道此馬名為灰影,全身灰色皮毛,是比較罕見的種類。而其速度異常,異常適合突破兵陣營寨,沖擊力強勁,其速度較之‘白龍駒’都稍快一些。”

        都說寶馬通靈,往常連甄堯這個主人都不搭理的灰影在見到灰頭土臉的張遼時,突兀的嘶鳴起來。兩只前蹄略顯躁動的踢踏,兩只灰眼直盯著張遼。

         “這?”甄堯看著似乎與張遼十分‘來電’的灰影,搖頭輕嘆文遠,你不妨再試試。”

        張遼看見灰影後心底也是一凸,只不過方才被‘烏雲’弄得灰頭土臉,卻是不好意思再試。這時呂布開口道文遠好福氣,此馬對你另眼相看,你可試騎乘之”呂布倒是十分大方,拿甄堯的送人。

        張遼也是頗有決斷的人物,稍稍躊躇便跨進馬廄,本以為又要與灰影比試一場,不想灰影‘希律’一聲在身邊站定,並拿腦袋拱著張遼的肩膀。

        甄堯見此,心底不由暗嘆,手底下三匹絕世寶馬,今日就要送出一匹了。見張遼十分享受與灰影的接觸,心道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文遠,灰影既然與你親熱,想來是願認你為主。此等良駒堯亦不忍心讓其終老于府內,今日便送于你吧。”

         “這如何使得”張遼性情剛毅,絕不會胡亂收受‘賄賂’,即便是一匹心愛的寶馬。當即離開灰影躍出馬廄,搖頭道此良駒乃州牧所有,遼能得見便已知足,還請州牧收回此言。”

         “見此寶駒亦能把持心性,不愧是後世傳言的五子良將之首。”甄堯心中暗嘆,表面上卻大氣拂袖寶馬贈英雄,我甄堯說出的話怎能收回奉先岳父,文遠對你言听計從,你不,他可就要與此良駒過了。”

        呂布對此事亦十分高興文遠,伯高所言極是,灰影既認主于你,你若棄他而去,此馬非但他人不可騎,甚至有可能絕食而亡。既是伯高一番好意,又有此馬與你性情想通,何不收下,莫做扭捏姿態”

         “主公,州牧。”張遼聞言心神觸動,轉身看向呂布、甄堯二人,抱拳道如此,遼多謝州牧成全”說罷便要向甄堯行拜禮。

         “無需如此。”甄堯雙眉微挑,其實能以一匹良駒博得張遼這等當世名將的感激,這筆買賣是十分劃算的。不過為了不讓的算盤太過暴露,甄堯還是鄭重開口道文遠不必謝我,只要日後能騎乘灰影,于大漢闖下一番威名,便是你張遼的幸事,也是‘灰影’的幸事。”

         “遼必當謹記于心”張遼感激的看向甄堯,沉聲答應。

        因為呂布、張遼並不急著走,是以灰影依舊留于馬廄中,甄堯當即把呂布帶來的小馬駒也帶入灰影所住的北邊馬棚。相比暴躁的烏雲與高貴的龍駒,還是灰影最好相處。

        而就在甄堯與呂布在府中坐下飲酒暢談時,居于洛陽的袁紹正與眾多文武會于一堂,坐在首座上開口問道友若,糧草、軍械可曾備齊?”

        荀諶聞言出列,躬身道主公放心,三萬大軍兩月出征軍糧已然籌備整齊。兵馬都已聚集,只等主公下令,便可北征並州”

        袁紹滿意點頭此戰乃我洛陽存亡一戰,呂布不再晉陽,爾等以奇兵突襲,務必在呂布回並州前拿下太原一郡顏良、沮授,你二人今夜領八千騎兵先行,我自領大軍隨後”

         “諾”得令的顏良二人出列領命,抱拳答道。

        袁紹緊接著又開口道元,友若,我領兵出征,洛陽大小事務俱交由你二人。切記穩守汜水、潼關二地,不可有失。”

         “主公放心便是,諶省得。”荀諶緩緩點頭,而田豐雖然不看好這次北襲並州,但也沒有理由出言阻攔袁紹的決定,同樣鄭重頷首,表示會依命行事。

         “如此,吾心甚慰。”袁紹滿意點頭,卻沒有察覺到,就在地下郭圖這小子眼神閃爍,顯然是有所圖謀。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8:02
第三百六十七章  關張趙,三將出
   
  領著騎兵度過黃河直奔箕關,顏良沉聲開口"呂布出兵北入草原時,主公一直不肯出兵攻打並州。可如今只是呂布離開,並州尚有並將萬千,如何能夠偷襲制勝?"

  沮授嘴角帶笑的回答道"主公雖有制霸大漢的野心,但卻保有底線。呂布領兵北征,乃是與外族厮殺,主公如何會于那時偷襲?相反,呂布獨自離開,並州上下無主,正是我等入主並州的絕佳時機。早有探哨來報,箕關守兵不過千余,今夜便將其拿下"

  顏良聞抖了抖手中長刀,點頭道"軍師放心,顏某自不會被一關隘攔下。"

  是夜,顏良趁關內守兵無備,以精銳兵卒突襲城頭並打開關隘大門,隨後八千騎一擁而上,箕關不過半時辰便易手,逃出升天的兵卒百不存一。

  "報~~"並州州治太原晉陽城州牧府內,暫代州牧之職處理一州政務的高順剛從被窩中爬起來處理一日政事,卻不想門外有兵卒高聲"求見高將軍,有兵卒自上黨箕關而來。"

  "讓他進來。"高順眉毛跳動,心底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沉聲開口。

  隨著高順話音告落,一名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兵卒跑了進來,一看見高順便急呼將軍,大事不妙,袁軍,袁軍以騎兵偷襲,箕關已失,上黨不保了"

  "?"'噌’的一聲站起來,高順心底憤怒可想而知,但看著眼前兵卒的狼狽模樣,又座回位置上"你且細一遍,箕關是丟的"

  當下,逃亡而來的兵便低聲把箕關被顏良偷襲擊破的事大概的了一遍,完之後低著腦袋戰戰兢兢的等著高順發落,畢竟他是當了逃兵才能夠活命的。

  高順聽罷也沒空理會這兵,擺手便示意他離開罷了,"念你尚知前來報信,先下去吧。"

  待兵退下,高順連忙吩咐道"傳令,讓曹將軍,魏將軍,郝將軍等人前來議事。"

  沒一會,曹性,魏續,成廉,宋憲,侯成諸將便都到齊了。其中郝萌,侯成,魏續三人依舊是瞌睡連連,絲毫不把高順放在眼里。高順看著場下幾人,與曹性,成廉二將相視一眼後,開口道"有前方兵卒來報,袁紹以主公不在並州,領兵殺來,上黨已然失守"

  聽到'上黨失守'這四個字,不但曹性臉色變了,就是魏續幾個還想睡覺的人也被嚇沒了瞌睡。見此,高順才繼續道"如今主公不在,我等當齊心協力保存並州一地,你等有何應敵之策,不妨開口直"

  曹性首先開口問道"叔循,可曾將此事派人前往冀州通知主公?"

  高順搖頭某也是方才得到消息,尚未派人前去。"

  "如此,首先當派軍中快馬把我並州遇襲之事送至冀州。"成廉緊接著開口"而上黨告破,袁軍下一目標必是太原。將軍當整備兵馬,或死守,或出兵相抗"

  高順從來都只是一員戰將,讓他統籌兵馬打一場戰役卻是有些難為他,此刻他也是躊躇不已,只能向其他人詢問"曹性,依你之見當死守,或是出兵?"

  曹性沉默片刻,開口道"城內有兵馬七萬,其中狼騎有半數之多,若死守城中豈不是將騎兵置于無用之地。某願領騎兵萬人,出城以拒袁軍"

  成廉的勇武不在曹性之下,同樣抱拳道"某亦願領兵出城抗敵"

  魏續這時卻起了風涼話"如今連袁軍在哪都不清楚,他所領兵馬有多少亦無人可知。你二人領兵出城,是去阻敵還是送死?依我之見當緊守城池,待主公歸來一擊可破敵軍"

  成廉不慣魏續以呂布舅子身份自居的傲慢,怒喝道"此去冀州,快馬也得五六日之久,來回便是十日旬月。若不出城迎敵,被困于晉陽城內,便是主公歸來,並州也失了大半,我等還有何面目面見主公"


  "夠了,如今危難之時,怎能吵鬧不休"高順在首座上低喝一聲,勒令成廉二人不要再吵下去,然後看了看曹性,開口道"魏將軍所不無道理,隨意出兵必遭袁軍埋伏。"

  "曹性,成廉聽令,我命你二人領騎兵三萬,于晉陽東五里處立一營寨,與晉陽互為照應。若袁軍領兵攻至,可與我兩面夾擊,便是無法破敵,亦能擋其數月。"

  "諾"曹性二人抱拳領兵,這樣的結果也是當下最穩重的辦法,二人自然不會不從。

  晉陽城內高順做好了待戰准備,而在冀州西南的鄴城中,高覽同樣興致勃勃的開口道"伯止(李曆表字),放有暗報傳來,袁紹領兵突襲並州,並州已失上黨一郡。"

  李曆與高覽駐守鄴城,到如今也有數年之久,因為有李曆相助,高覽雖不善內政,鄴城也早就回複並超出往日的繁華,每當收獲季節,上繳給毋極的糧食與錢財皆是冀州數郡之最。

  李曆如今也年過不惑,見高覽如此興奮,當即笑道"觀昌可是想要出兵?"

  高覽不住點頭"此乃天賜我等謀取司隸的良機,如何能過?"這話倒是不假,袁紹僅僅霸著司隸,又因為連續幾場戰事都沒得到好處,如今的洛陽可謂弱至極。

  李曆聞道"修書一封與主公,同時整備兵馬,待主公詔令傳來,將軍便可動身"

  高覽緊了緊拳頭"既如此,糧草之事便交由。覽寫完書信就前去兵營,點齊兵將"

  談到糧草,李曆再次詢問"不知觀昌要帶多少將士出征?"

  高覽只是略加思索,就笑著道"城內精銳兵卒足有五萬,我等還需留下一部分將士提防兗州,兩萬兵馬足矣"

  見高覽心態如此,李曆不禁皺眉"觀昌,袁紹雖將洛陽大股兵馬帶出,但司隸一地仍有智謀之士守備,區區兩萬兵卒如何能成事"

  高覽倒是十分看不起袁紹的諸多手下"汜水虎牢守兵不過數千,洛陽在本將眼中便是一座空城,兩萬將士如何不足?至于袁本初帳下文武,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

  李曆聞面上不做聲色,心底卻已有打算,當下抱拳道"將軍既有打算,曆便去調用糧草,輜重。"罷,轉身離開向府外走去。

  身處毋極的甄堯,呂布等人此刻並不清楚並州戰事,依舊每日在府內笑談。而白天甄堯前去州牧府處理政務時,呂布,張遼卻是在甄堯麾下軍營中晃悠,看毋極精銳每日艱苦的訓練。

  "主公,鄴城有書信傳來"又是一日在府內處理政務,卻聽見親衛走進廳堂躬身道。

  甄堯當即放下手中筆卷"拿來與我。"心中卻在思索,這時候高覽會有事向毋極傳達?

  親衛上前,將自鄴城傳來的兩封信接過,心底又是一陣好奇,李曆和高覽居然分別傳信入毋極,這倒是頭一回,莫非兩人不和?帶著這樣的心思,甄堯先將高覽所寫信件拆開,並聲讀了起來,可還沒看幾行字,心底突然一沉,並州居然遇襲了

  高覽的請戰書信,甄堯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後連忙拆開李曆的來信,同樣快速的瀏覽一遍,心中便有了計較。看來李曆是覺得高覽的緒有些不對,貿然領兵恐怕有失,想讓再委派一員戰將去鄴城,與高覽一同出兵。

  兩這兩件事暫且壓下,甄堯也顧不得案桌上的州郡文案,將兩封信塞入衣,便大步走出州牧府,前往兵營去尋呂布。並州被襲,他這一州之主如何能置身事外

  當呂布從甄堯口中得知並州被袁兵偷襲,那臉上的表變幻可謂是要多精彩便有多精彩。'嘭’重拳落在軍營內的一處木杆上呂布咬牙怒罵"袁本初,布與你勢不兩立"

  自家老巢受襲,呂布哪能在冀州呆下去,匆匆回到甄府與女兒呂玲綺告別後,與換上良駒絕影的張遼一同策馬出城,開始往回直奔。一日後,在路中遇上了前來報信的晉陽探馬,心中更是焦急,只想著趕,再與袁紹大戰一場。

  而當呂布走後,甄堯便把張頜找來,將高覽與李曆的書信給他看過後,開口道"儁乂,堯想來還是由你前去最為合適。謹記,若不得已,可停止進兵,待毋極大軍至,再做計較。"


  事關軍略大事,一向穩重的張頜沉聲抱拳"頜省得。"

  張頜策馬離開毋極,甄堯依舊沒辦法閑著,把許攸,郭嘉,張飛,趙云一干人等都招來,將洛陽,並州之事細後,開口道"此乃謀取司隸之良機,爾等有何計略可助堯?"

  因為事出突然,是以甄堯麾下眾文武都不曾有過預料,廳內寂靜片刻,才有許攸出列道"主公,袁紹擁居洛陽已久,治下百姓生活困頓,此時主公領兵南下,若善用民意,剿滅袁紹當不須吹灰之力。"

  "主公,嘉亦覺如此。"郭嘉同樣出列道"可此時並非舉兵進攻之時,徐州初定,青州尚在建設,若將毋極兵馬悉數派往司隸,並非良策。"

  陳琳馬上接著開口"主公,年前才從徐州歸來,兵糧耗費甚多。眼下城內兵糧並無多少,無法支撐大軍出征。"

  甄堯皺眉道"如此,豈不是要過這等良機?"

  郭嘉搖頭"並非如此,鄴城出兵兩萬,主公只需引一將,領兩萬騎兵即可圖謀司隸。同時,令調一只兵馬進駐北海,以南皮,北海,徐州三面包夾之勢,將曹軍穩穩困于兗,豫之地,如此中原一地便無人能與主公相爭。"

  "屆時主公再修書一封與呂布,讓其穩住袁紹大軍,當我軍攻克洛陽後,揮兵北上即可將袁紹剿滅。只是其中多有變數,長安也不會放過西進的機會,嘉不敢輕萬無一失。"

  甄堯見此,沉聲開口"益德,子龍,云長何在?"

  "末將在"張飛三人立馬上前。

  看著身前三位當世虎將,甄堯點頭下令"益德,子龍聽令,你二人領一萬輕騎,一萬白馬義從,共兩萬騎兵出毋極,直奔虎牢。務必與儁乂兵會一處,將洛陽拿下,云長,堯與你一萬刀盾兵,五千鉤鐮兵,即刻前往北海,以震懾曹軍。"

  "諾"三人抱拳領命。

  甄堯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再次開口道"子遠,袁紹帳下智謀文士頗多,此次謀取司隸以你為行軍軍師。益德,用兵當多聽子遠之見,不可魯莽行事"

  許攸稍稍躬身,雙手抱拳道"攸,領命"

  兩只兵馬都要運作,這可忙壞了負責統籌糧草的陳琳,雖然關羽不是去出征,只要到了目的地,青州就會負責其將士糧草,可這一路上還是有所花費。而張飛,趙云所領騎兵就更不用了,糧草不夠多如何能讓將士與之戰馬全力拼殺。

  出征兵種乃騎兵,陳琳先是給眾將士配齊了五日的口糧,能夠讓張飛二人領兵至鄴城。之後的糧草運輸就要緩慢許多,中間免不了要先挪用鄴城糧倉中的庫存。

  暫且不提甄堯所下達的詔令,單顏良二人領兵拿下上黨直入太原晉陽後,就晉陽城外也立了一座營寨。一城一營遙相呼應,在試探的與營內曹**兵後,沒有占得並州狼騎便宜的顏良,不用沮授吩咐,便已自覺的退兵于晉陽城城外,耐心等著袁紹大軍到來。

  袁紹動作不慢,不過三日就帶著兩萬余將士到了晉陽境內與顏良會合。雖然顏良到了晉陽後就再無作為,但袁紹還是對身邊的得力戰將給予了肯定"顏良不愧為某帳下驍將,八千先鋒騎,甚是得力"一番表揚,讓顏良頗為自得。

  見顏良受到袁紹的表揚與賞賜,身為謀士的逢紀心中嫉妒,上前低語道"主公,紀有一計,可助主公輕取晉陽"語間頗為自傲,幾乎視城內數萬兵馬如無物。

  逢紀如此有信心,心不的袁紹當下問道"計將安出?"

  逢紀笑了笑"如今呂布不在城內,統兵大將乃是手握陷陣的高順。而高順治軍嚴謹,為人有些孤傲,是以在呂布帳下並無多人願與之結交。"

  "魏續,身為呂布妻弟,自是不甘居于高順之下,二人自然有不的矛盾。而呂布帳下郝萌,侯成,亦是短智之輩,只需稍稍用計,便能將這幾人策反。屆時城中內亂,主公只需派幾位將軍領兵殺入,晉陽唾手可得"

  袁紹聽得心花怒發,開口許諾道"此法甚妙,若事成,某必重賞"

  逢紀聞臉上得色更濃,若有若無的瞟了眼顏良與軍師沮授,似乎在你等只知蠻力,如何有我這樣多智多謀?

  沮授對逢紀這樣的挑釁毫不在意,顏良想要開口卻被一旁文丑拉住,只得悶哼一聲瞥過腦袋。如此'示弱’,逢紀更加得意,就連笑聲也大了幾分。

  當夜,數名身著黑衣留于袁紹帳下聽用的游俠借著月色被黑云遮掩之際,偷偷溜進了城,並將逢紀寫好的幾封信射入魏續等人府邸。做完這一切,又悄悄遁去,不留一絲痕跡。

  "這是?"第二日天微亮,郝萌剛從溫柔鄉中爬起來,就了內室外偶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拆開了仔細一看,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最後似乎有了決定,將書信收入衣,大跨步走出自家宅院。

  當中將在州牧府彙聚,高順一面吩咐眾人各自把守城門,一面又抓緊統練兵馬,以期與袁軍攻城戰中能發揮更強的戰力。

  會議結束,郝萌便找上了魏續,侯成,宋憲,四人來到魏續府邸後,郝萌首先試探性的開口道"高順不過是主公帳下偏將,何以對我等要來喝去我與侯成二人官職低微也就罷了,魏續你乃主公妻弟,他也該肆意指派,哼哼,我看他是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在座四人昨夜都接到了不知名的書信,心中各有各的心思,侯成首先附和道"郝將軍說的在理,高順自以為有主公臨行前的詔令,便把我等當其部下看待,若非眼下戰事緊急,侯某第一個不服。"

  著著幾人脾氣就上來了,又有一番酒水下肚,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醉意。就是這時,郝萌開口道"主公不信我等,高順又百般欺壓你我。如今袁紹大軍在外,曹性,成廉又領兵在外,我等一不做二不休,把那高順宰了,投靠袁軍如何?"

  因為郝萌,侯成幾人平日里就相處不,之間關系比之呂布還要好上不少。現在郝萌有此建議,借著酒精上腦,侯成,宋憲當即點頭稱是。之後三人又問向魏續,魏續當即表態,呂布從來不把他這個舅子放在眼中,反了也就反了。

  達成了統一戰線,眾人就各自回府酩酊大睡,不過魏續回到自家後,卻是冷笑不止"你們斗吧,等你們幾個把高順宰了,我再領兵把你們給解決了。如此城內五萬兵馬便由我魏續一人統帥,區區袁軍,如何能攻破城池屆時奉先歸來,我定是並州第一將"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8:12
第三百六十八章  晉陽亂,高順化險
   
  黑夜之中,晉陽城高順府邸外,一支支火把燃起,當高順打開府門,就看見郝萌,宋憲,侯成三人騎馬立于十步開外,而周圍滿是幾人麾下兵卒"爾等,意欲何為?"

  三人中領頭的侯成聞冷笑"高順,我幾人受夠了你呼來喝去的日子,今日就要將你綁了送出城。哼哼,識相的話就別讓我動手,把綁了"

  高順心底一驚,開口怒喝"你等人,居然背叛主公"同時右手緊握住系于腰間的寶劍,大有一不合便刀兵相向的意思。

  "高順,你看看周圍。"郝萌這時伸手指了指周身,開口道"今日我三人將心腹將士聚齊,足足千余人。你與府中幾十兵丁,能擋我幾時?速速棄械投降,免得身死當場"

  "就憑你們三人也想去取我性命?"高順腰間佩刃已然出鞘,沉著臉怒喝道"我高順自跟隨主公以來,便忠心不二,今日亦然。何況就你三人領兵來前,只要一有聲響,魏將軍必會引軍營精銳前來救援,我勸你三人散去兵馬,本將可暫留你等性命。"

  "笑話,魏續此刻的確去了軍營,不過嘛,"郝萌這時臉上帶笑的譏諷道"魏將軍是去鎮壓軍營將士的,我四人早有約定,如何會來助你?好了,廢話到此為止,你降是不降?"

  "陷陣兒郎,列陣"高順用的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好在他府內兵士並非尋常卒,而是麾下精銳悍卒八百陷陣營中的一部分。雖然只有區區三十余人,但氣勢卻一點也不弱。

  郝萌腰間寶刀拔出,刀鋒直至高順府門,大喝道"陷陣兵卒又如何,在我等大軍面前,一樣不堪一擊,殺"隨著最後一字出口,圍在城外的上前兵卒一齊湧向府門,短兵相接。

  陷陣兵卒全身精甲,只十人便牢牢將府門守住,手中大刀不斷劈砍,將蜂擁而至的兵卒一個個的斬于身前,不一會高順府邸外就堆起了一人高的尸牆。

  "你們十人,給我從後院殺出,前去兵營調動城內兵馬,盡快趕來救援"府門處暫時無憂,高順退回自家前院,將幾名陷陣兵士招來,對著他們低聲吩咐。十名受命的陷陣兒郎相繼抱拳,提起手中長刀便直奔後院而去。

  郝萌三人帳下千余心腹將士將高順府邸圍得水泄不通,十名陷陣兒郎高沖出後院便遭到一干將士的猛烈沖擊,好在陷陣兒郎乃是大漢不可多得的悍卒,越是凶險越能激發其潛在的戰力,在犧牲四人,並有三人留阻敵後,另外三人終于沖出重圍奔向兵營。

  就在前院陷陣兒郎出現傷亡的時候,又一個壞消息從後院傳來將軍,後門快守不住了,府內兵丁無法抵擋叛卒的連番沖擊。"

  "你們六人,去後院頂著"高順眉頭緊皺,身邊可用兵卒只剩六人,當即對余下六人吩咐道"務必死守後院,不可讓任何叛卒沖進來"

  "諾"陷陣兵卒軍紀異常嚴謹,高順的命令便是他們唯一需要遵從的,沒有遲疑,沒有反對,六人抱拳答應後就轉身沖向後院。而高順眼看六人身形消失在前院後,也顧不了許多,親自提刀上陣,與守在府門處的兒郎一齊奮戰。

  與此同時,受命前往兵營調兵的三名陷陣兒郎已經來到營外,只是兵營外滿是守衛兵卒,而魏續本人,更是騎在馬背上,靜靜的站立在兵營進出口。

  三名陷陣兵卒左右相視,完全找不到一點突破口,其中一人急切開口"眼下皆是叛兵,我等該如何入內?"

  另外兩人同樣心急,將軍此刻身陷重圍,若是等人不能及時將救兵帶去,恐怕就要讓那幾個叛將得手了。而就在急切之中,三人中個子最矮的一人突然開口"這樣,我與士則從左右為你掩護,將這些叛卒引開。但不長,你必須想辦法沖進去。"


  名為'士則’的陷陣兒郎當即點頭"如此甚好,我三人中就龐湃你身手最為敏捷,能否營救將軍,就看你的了"

  龐湃心底清楚兩位在這時候做誘餌,幾乎十死無生。但眼下不是猶豫的時候,咬牙點頭"你們放心,我一定能沖入營地,將我等陷陣兒郎悉數帶出"

  話畢,個子與士則兩人分別從暗處沖出,並分向兩頭跑動。寂靜的黑夜傳出陣陣快跑聲,自然是十分惹眼,就連坐在馬背上的魏續都聽得一清二楚你等速去查探,將來人給我抓,抓不了活的也別讓人沖進兵營。"

  魏續完,身邊兩隊兵卒就在各自什長的率領下沿著跑動聲前去查探。待兩只兵隊走遠,龐湃再無遲疑,倒提著手中長刀便直沖向兵營一側。

  "來者止步"龐湃剛靠近兵營十步內,便有兵卒開口大喝,不過這時候龐湃如何會理會眼前叛卒所,翻轉手腕將長刀平舉,猛的向前一擲,只聽'嗖’的一聲,長刀已沒入喊話兵卒前胸,並穿透半個刀身。

  "怎麼回事?"這一切都發生于電光火石之間,當守在營前的魏續反應時,龐湃距離兵營也僅剩三步而已,而周圍叛卒因為方才調走了一隊,卻是出現了一個不的缺口。

  "給我攔下他"這時候魏續可不希望出現紕漏,他還等著侯成幾人能夠殺了高順呢,自然不會輕易放人入內。幾名弓箭手聞拉動弓弦,在龐湃攀上石牆縫隙並向上爬動時,一支支羽箭飛射而出,目標直指龐湃後心。

  "呲"雖然身處半牆上的龐湃極力躲避,但還是有一只羽箭射中了他大腿。中箭的那一刹那,龐湃幾乎把持不住身形就要從牆上掉下。但最終還是咬牙強忍了下來,並且在此借力攀上了兵營石牆的最高點,在第二波箭矢落下前的那一刻,翻身跌落營內。

  "何人擅闖兵營?"魏續領兵把整個兵營包圍之時,借口之是有敵方細作混入城內,為了防止城外細作混入兵營而采取的保護措施,這也使得營內眾多將士安分呆著並沒有異動。不過這不代表營內沒有動靜,至少八百陷陣就擔當起了營內防衛工作。

  "是我,陷陣卒龐湃。"龐湃站起身子,看著眼前同僚,心底一喜急忙開口道"凌將軍,速去將兵馬集結,城內有叛軍攻打高將軍府邸"

  "真的是龐湃子"這時陷陣兵少的優點就體現出來了,總共也就**百人,幾個每個人之間都十分熟悉。看清翻牆入內之人當真是自家陷陣兒郎,帶兵巡查的陷陣副將凌粕連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你翻牆進來?嗯?受傷了?"

  "速去集結兵卒,魏續他造反了"龐湃咬著牙再次了一句話,腦袋一歪便昏倒在巡查兵卒身前。後者看了看龐湃大腿上的羽箭,正是並州將士所用。

  "走,召集人馬"了事態的嚴重,這一隊巡查兵卒很快就往營內陷陣兵卒所住大帳奔去。當眾人來到帳前,剛要開口集結兵馬時,魏續帶著麾下親兵沖了進來。

  龐湃已經被帶入帳內,之前將其救下的陷陣營副將凌粕沉聲開口"魏將軍來我陷陣兵營,有何事?"邊著,藏于背後的右手比劃起來,卻是召集將士的手勢。

  "有城外叛逆突入兵營,本將奉命查巡"見一將都能以這般質問的口吻對,魏續對高順的不滿更甚,冷哼一聲揮手道"都給我搜,把那細作找出來"

  "且慢。"能成為陷陣營中,除去高順以外的唯一一員將領,凌粕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人,右手伸直,大喝下居然無人敢移動半步"魏將軍口口聲聲有細作,可是做賊心虛?我陷陣營乃主公親衛營,魏將軍意欲搜查可有主公將令?"

  魏續拔出腰間佩刃,指著凌粕沉聲開口"都給我讓開,否則以叛逆論處"

  "哈哈~~"凌粕冷笑,眼看身後八百陷陣已經集結的差不多了,譏諷道"將軍背叛主公,擅闖軍營,如今更欲加橫罪于我陷陣兒郎。今日本將便讓你見識,我陷陣兒郎之勇"


  陷陣營內很快就充斥著打斗聲,營內其余將士紛紛前來探查,其中靠的最前的便是幾位狼騎副將。魏續見周圍狼騎來了,連忙呼喝道"眾將士聽我調令,陷陣營背叛主公,欲行叛逆之事,如今被本將發覺,速速助我絞滅此叛逆"

  魏續的話雖然好聽,但周圍卻沒有一名兵卒上前,見此魏續氣急敗壞的再次怒喝,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見此凌粕不住搖頭"並州上下皆知我陷陣乃主公親衛,沙場縱橫立下多少功勳?單憑你幾句,就能將這一切抹殺?荒誕不羈"

  "陳翰,魯通,"罷凌粕又看向一旁兩位狼騎副將,開口道"高順將軍于府邸遭襲,你二人速速領兵前去救援,我這不用擔心,區區魏續奈何不得我陷陣兵士。"

  呂布帳下地位最高的兩只兵馬,便是狼騎與陷陣,這兩支兵馬對呂布的忠誠根本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擬。此刻聽得凌粕之,又想到今夜魏續的詭異舉措,陳翰二人相視一眼,策馬開口道"魏將軍,我二人領兵去城內巡視,希望將軍沒有背叛主公"

  陳翰與魯通領兵離開,魏續攔不了也不敢攔,待騎兵離去,看向八百陷陣兒郎的目光那更是充斥著殺意"你等壞我大事,便拿命來賠償"罷便指揮身旁兵卒繼續強攻。

  從龐湃拼死入兵營到兩只狼騎領兵沖出,其中已一刻有余,而這短短一刻,對孤守府邸的高順而卻如一天一夜那麼漫長。此刻前院後院都已被侯成三人突破,高順只帶著剩下的十余兵卒將自家親眷護在廳堂,死守著房門,等待兵營內的救援。

  郝萌領兵就立于前院,對一身染血的高順下達最後的通牒"高順,你若棄械投降,本將可保你家眷無憂,若再抵死反抗,你家都不會有活路"

  高順身上刀傷已有數處,畢竟他並非沖鋒陷陣的猛將,而是指揮陣戰的陣將。可即使如此,高順也沒想過投降"要戰便戰,我高順絕不屈服于任何賊子"

  "弓箭手,給我往里射"郝萌面色陰沉,大手一揮,千余心腹兵卒中的數十弓箭手迅速從外圍沖上前,一個個的彎弓搭箭,箭頭直瞄高順等人。

  "躲開。"高順眼疾手快,將一張案桌倒提擋在身前,其余兵卒有樣學樣,一個個將廳內案桌舉起尋找掩護。就在案桌一張張立起的時候,庭院中的弓箭也飛了進來。

  如此近的距離,單是木頭案桌很難擋下疾馳的弓箭,當下又有兩人受傷,況愈發危機,高順只能咬牙謹守著最後一點空間,心底已是一片暗淡:未想我高順追隨主公出生入死,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奸逆迫害至此,悲哉,悲哉

  "何人攻打高將軍府?給我沖"就在高順心中放棄抵抗的念頭初生,全身氣力盡喪之時。府外忽然響起連聲的呼喝,與陣陣的馬踏。無疑,是兵營內的援兵到了。

  "怎麼回事?為何會有兵馬靠近?"留與高府外的宋憲聞聲望去,只看見街道前黑壓壓一片騎兵,領頭之人乃是狼騎副將。

  這時候再多的辯解也是無用,當看清攻打高順府邸之人乃是宋憲後,魯通怒喝一聲便沖了,手起刀落將還處于震驚與不解中的宋憲砍翻落馬,隨後大聲呵斥"爾等背棄主公,該當萬死高將軍莫慌,狼騎將魯通來也"

  魯通與陳翰領兵加入,讓原本沒有懸念的戰斗瞬間逆轉,而當兩位將領沖入廳堂將高順救下後,失血過多的高順僅是欣慰點頭"二位將軍來得及時,明日務必死守城門。"罷,腦袋一歪同樣昏迷,而他身側僅剩的兩名陷陣精銳,也脫力倒地。

  當高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傍晚,睜開眼看見正處于自家內室,心中卻是大定,至少昨夜城內叛亂並沒有讓城外袁軍撿了便宜。

  身上傷口已經包紮,吃力爬起後,扶著房內牆壁緩緩向外走,腳步聲吸引了守在房外的兵卒。幾名兵卒一入內,見到高順後無不驚喜高呼"將軍醒了,將軍醒了~~"

  一番穿戴,高順來到府邸前廳,此刻高府中因打斗而留下的血跡已經被抹去,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味。凌粕見了高順立刻報告道"將軍,昨夜侯成,宋憲,魏續,郝萌四將反叛。侯成,郝萌已被壓入牢房,魏續于兵營內被陷陣滅殺,宋憲也死在府外。"

  "將士傷亡如何?"對于這反叛的四位將領,高順並不太在意,搖頭低歎一聲便繼續問道。

  凌粕當即答道"陷陣兒郎死傷過百,狼騎並無損傷,叛卒死傷共一千二百余人,其余者均扣押在兵營中,只等將軍發落"

  高順手略微擺手道"罷了,這些叛逆讓主公親自處置,如今城外袁軍攻勢如何?"

  依舊是凌粕開口回答"今日袁軍並未攻城,似是城內會有一場變動,只是袁軍並未料到,叛逆四將都敗了。"

  "城內有此變故,將士士氣低落。"一旁魯通搖頭低將軍,如今主公未歸,我等該如何守城?"

  高順搖頭苦笑此時"順亦無策,你等先,穩住各自兵馬,待順好好想想。"

  "諾"幾位副將一齊抱拳,轉身離開高府。

  城內兵變失敗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入城外袁軍兵營,當逢紀得知侯成幾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的時候,面色為之一變。可是在主公面前誇下海口了的,卻沒想到居然失敗了

  用計不成,逢紀耷拉著臉到袁紹那去領罰,而經過這麼些天的快馬奔馳,呂布與張遼二人已經踏入晉陽地界,並且被曹性,成廉二人迎入城外兵營。

  踏入兵營,在聽曹性把晉陽戰況細一通後,不住點頭"爾等不愧為我呂布帳下健將,倒是把袁紹大軍給擋了下來。"

  曹性低聲道"性慚愧,上黨失守,我等皆有責任。"

  呂布很樂觀,一旁張遼卻有些擔憂"曹將軍,如今城內就只有高將軍與魏續諸將?"

  曹性點頭自是如此。"

  "文遠以為有何不妥?"呂布見張遼眉頭直皺,當即開口問道。

  張遼緩緩搖頭,他只是覺得侯成等人並非守城之將,很容易中袁軍奸計,就不的擔心是否會發生,不過眼下看來晉陽城還是安全的。張遼並不清楚,他所擔心的事其實已經發生了,只不過高順的運氣不,險險躲過了此劫。

  晉陽戰事多變,而此刻鄴城內同樣迎來了甄堯的詔令,高覽驚奇的看著來人,喜聲問道"儁乂大哥來了?"

  張頜笑著點頭,這些年因為兩人各守一方,之間甚少相聚,此刻見面自然都很高興,聞將甄堯的詔令取出,遞開口道"你且看主公詔令,便知曉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7 18:22
第三百六十九章  漢末的人工飼養鸚鵡
   
  將甄堯所寫詔令打開,其中內容便是簡意賅的贊同鄴城的請戰,並派出張頜與高覽一同出兵,而後還有兵馬相助。絲毫沒提高覽性格上的缺陷,只了張頜與高覽二人往日的義。

  甄堯不提,張頜更不是跳出來自家的不是,連帶淺笑的看著高覽將詔令讀完,才開口道"主公有言,取汜水須盡快,如此才能奇襲洛陽城。"

  高覽將甄堯所寫詔令收起,不住頷首"儁乂所甚合我意,城內兵馬已備,前軍早已運送糧草出城,只等儁乂前來,明日即可揮兵汜水關"

  鄴城方面行事雷厲風行,在大漢西邊,長安方向同樣不慢。得知袁紹把大股兵馬調離直攻並州後,李儒便動了攻打潼關的心思。雖然長安城內大將奇缺,但好在如今是不用擔心西涼有人偷襲,畢竟與馬騰暫時還處于蜜月期。

  如此,與執掌長安的董旻稍稍合計,此時此刻軍中只有牛輔一人可用,便讓牛輔統兵兩萬,出城攻打潼關。只有將潼關握入手中,三輔地區才能安穩,否則時時刻刻都要擔心從東面襲來的關東兵馬。至于洛陽,李儒現在也看明白了,以董家實力是掌控不了的。

  毋極城內,甄府後院中呂玲綺自父親匆匆離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甄堯忙于春耕事宜不能時常在其身邊安慰,這安撫佳人的重任就落在了張瑛頭上"玲綺可是擔心並州戰事?"

  或許是有孕在身,以往颯爽英姿的呂玲綺此刻頗為柔,見是張瑛走了,點點頭又搖晃起腦袋"雖知父親勇武,可妹依舊擔心,並州遇襲,若父親有何閃失,都是玲綺之過。"

  "這麼呢,"有些好笑的看著鑽進牛角尖的呂玲綺,雙臂搭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你要你父親,也要夫君。若是失態緊急,夫君豈能安坐城內?"

  "袁紹偷襲並州,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他以洛陽一地怎能斗得過並州數郡?便是你父親不回並州,袁紹亦奈何不得。如今你父親已歸,以飛將之名統帥麾下將士,便是夫君遇上也要三思後行,區區袁紹不足為懼。"

  "嗯。"被張瑛這麼一,呂玲綺便覺得事似乎就是如此,自家父親一定沒事的。

  而此刻,兩人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隨著腳步的靠近一道話語也飄落下來"瑛兒所不差,奉先所領兵馬,乃是百戰精銳。與袁紹帳下新征窮苦百姓相比,戰力之強足以以一敵五。袁紹相奪並州只能出奇兵,如今奉先已歸,並州無礙矣。"

  能如此與二女的除去甄堯自然不會有第二人,二女轉過身就看見甄堯手中拿著一個鳥籠子。鳥籠中有一只尾巴比身子還稍長的鳥,全身顯綠色,尾部又是淡藍色,整個腦袋除去鳥喙是色外,其余部位幾乎呈藍黑狀。

  兩只爪子牢牢的抓在鳥籠中橫立的鐵杆上,雙目炯炯有神的直望著前方,在甄堯完話的時候,十分顯擺的張嘴道"甚是,甚是"

  "咦?鳥會說話?"聽見鳥嘴里吐人,張瑛二女驚奇萬分,目光很快就被甄堯手上提著的鳥籠吸引了。不過驚奇之中又有些駭然,顯然對這種有違常理的事感到不安。

  甄堯笑著點頭,將鳥籠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對二女招了招手"這是今日于街頭尋到的一個寶貝,你們可別覺得此鳥有古怪,學人可是這種鳥類的天賦。"

  張瑛一臉的不信,但又抵不住心底的好奇,扶著呂玲綺靠近後,低聲道"還有這等神鳥?"

  "此鳥乃是鸚鵡,又因為它尾長,又被稱為長尾鸚鵡。"甄堯指著鳥籠中關著的,介紹道"此鳥應該是生活在巴蜀一地,如今卻被一商賈帶來了毋極。我見此鳥甚是有趣,便買來與你們作伴。"

  "鸚鵡~~鸚鵡~~"籠中家伙撲閃兩下翅膀,又學著甄堯的話語開口了。稍微偏胖的身軀,加之口吐人的滑稽模樣,瞬間逗的二女直笑,便是呂玲綺臉上的愁容,也淡去不少。


  當下甄堯便把遇上這鳥的經過了出來,原來此鳥是被一位前去巴蜀之地購買蜀錦倒賣的商賈無意中的。剛時只覺得這鳥長的不,就抓了帶回自家養著,而後兩個月,這鳥居然會人話了。

  商人就是商人,雖然不這鳥是種類,但直覺告訴他應該能賣大錢。若是遇上有錢的金主,千百金都不在話下。就這樣,原本只呆在商人家中的鸚鵡,就開始跟著商人一同出游各地,販賣蜀錦的同時,也向人兜售這只怪鳥。

  漢末雖然已經有鸚鵡生長在林中,但因為生長地乃深山樹林,所以鸚鵡的並不多。商賈帶著這只鳥走了不少地方,洛陽,南陽,颍川等等,中原不少州郡都有這一商一鳥的足跡。

  可惜,這麼多地方,識貨的人有,就是沒多少人願意出錢把它買下來,畢竟漢末亂世錢不能這麼奢侈的花銷出去。而其中願買的,出價太低,商販又不願賣。

  這一次來冀州,商賈也是存著把這鳥銷售出去的念頭,畢竟是大漢第一州嘛,想必識貨的金主應該不少。而要賣這種比較奢侈的玩賞鳥類,自然要去最為繁華的地方。而在冀州,最為繁華的城池只有一座,那就是毋極。

  商賈把帶來的物品都倒賣乾淨,便帶著自家鸚鵡滿城轉悠。口袋里有錢,而又想找個有錢人多的地方去賣鳥,商賈就把目光瞄向了城內最豪華的勾欄場所:宜春院,正所謂生意尋歡兩不誤嘛。

  的確,逛勾欄還帶只鳥在身邊很惹人注目,而當這只鳥還能口吐人的時候,那更是了不得,不一會宜春院內不論男女都圍觀望這鸚鵡。而好巧不巧的,郭嘉這子就身在其中。而以郭嘉之博學,自然此鳥乃是世間少有的奇鳥。

  眾人雖然願意圍觀,但卻沒人願意出巨資把一只鳥買回家養。商賈在宜春院內呆了一會便遺憾的走了出去,郭嘉自覺這事有些新奇,也跟著離開了勾欄,不過他並沒跟著商賈,而是來到州牧府,把這事與甄堯了一通。

  聽到郭嘉城里來了一個賣鸚鵡的商人,甄堯腦中忽然想到在家中悶悶不樂的呂玲綺,若是有這麼一只可愛的家伙陪著,應該能讓她開心起來,當下就拍板要買這鳥。

  為了防止這商販離開後找不到人,甄堯當即帶著一隊兵士就與郭嘉一同出門。來到商販暫居的酒樓,找到人看到了鸚鵡確實無誤後,便要掏錢買下來。

  甄堯久居高位,全身上下隨時都會散發著淡淡官威,而跟在他身後的一隊親衛,更明此人不好惹。在漢末,商賈的地位可不高,這商販見甄堯模樣,顯然是位當職的人,心底恐懼馬上就把這鳥送給甄堯。

  甄堯自然不會白搶別人,想著這是大漢少有的人工飼養的鸚鵡,奇貨可居的道理他也明白,便讓麾下兵卒取了百金給這位好運的商販。

  得了鸚鵡,甄堯便在商販的連聲道謝與郭嘉的好奇神色下,邁步向自家走去。之後恰巧聽到了張瑛在勸慰呂玲綺,便出誇贊。

  伸手逗弄籠中的鸚鵡,甄堯笑問道"怎樣?這只鸚鵡雖然嬌,可是為夫花費巨資買下來的,喜不喜歡?"

  "夫君百忙之中,仍然記掛玲綺,玲綺怎不歡喜。"呂玲綺臉上笑意更濃,但這並不是因為一只鸚鵡,而是甄堯的這份心意"可玲綺從未見過此鳥,該如何養活它?若是把它養死了,豈不浪費夫君上百兩金子?"

  提到一百兩金子,其實甄堯也是有些肉疼,他還沒為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過錢呢。不過為了家中嬌妻,甄堯覺得這很值得,當下將鳥籠移靠,開口道"此鳥吃食並不太講究,在鳥籠中放置一些清水,切一些果肉,便是米粒,嫩葉也無妨。"

  "不過也有一些要注意的,你們看,這只鳥體型其實有些臃腫了,這是那商人胡亂喂食造成的。鸚鵡一次喂食不能多,多了它消化不了。多餐少食,才能把它養的更漂亮。"


  聽著甄堯完一些該注意的事項,呂玲綺頗為驚訝"夫君竟然知曉這麼多?莫非夫君以前也養過此中奇鳥?"

  甄堯略微撇嘴,他是養過鸚鵡,不過並不是漢末,而是在他前世。在漢末,最有可能存在鸚鵡的巴蜀地區,離他所住毋極都相隔千萬里遠,他哪里有機會去抓鸚鵡養。

  是以這個問題甄堯只能用謊去解釋"堯曾翻閱過一卷竹卷,上面對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都有記載。原本堯只當故事看,沒想到真的有能夠口吐人的奇鳥。"

  甄堯的這番解釋可以瞞過正處感動之中的呂家妞,但絕對瞞不過張瑛,不過張瑛也不會在這時候拆甄堯的台,僅是似笑非笑的望了眼甄堯後,就與呂玲綺一齊用短枝逗弄起鸚鵡。

  稍稍後退兩步,甄堯伸手在額頭擦了擦細汗,自家太聰明了也不好,想要撒謊都很容易被看穿。見二女已經一門心思撲在了鸚鵡身上,甄堯便轉身離開,走進的居室。

  暫且不提甄府又增添一個生命,張頜入鄴城僅僅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就與高覽一同領著鄴城兩萬兵馬前往司隸與冀州之間的門戶,汜水關。

  花費兩日兵至河內,河內一地算上各縣守兵也不滿千人,完全擋不住氣勢磅礴的冀州大軍。在河內整頓停歇一日,張頜二將就開始帶著麾下將士度黃河。因為是春季,即便是黃河也不會出現湍急的水流,是以渡河也很快捷,僅僅大半個白日,兩萬將士就已悉數過河。

  過了河,再往前便是滎陽,汜水一帶,也就是此次出兵的首個軍事目標。對于汜水關,張頜二將都不陌生,當初諸侯聯盟時,他們倆也曾跟隨舊主韓馥前去會盟,雖然沒有建樹,但至少都長了見識。

  如今再臨汜水,卻不是旁觀者了,眼下這座大漢雄關,是他們兩人勢必要率領麾下將士攻破的目標。鎮守汜水關的乃是袁紹麾下親信大將朱靈,而相助他守關的正是田豐田元晧。

  二人采取的應對措施是死守汜水關,至于滎陽,官渡等要地全都被拋棄。這也是無奈之舉,袁紹領重兵離開後,洛陽兵力就相形見肘了,如此還得分別把守兩座關隘,能夠調派給汜水關的兵力,也不過八千之數。

  這麼少的兵力,若還分兵他處,勢必會被冀州將士分而破之,是以死守雖不是妙招,但卻是眼下最為可行的方式。因為司隸兵馬上的不足,張頜二人一直領兵殺至汜水關下,都未碰上袁軍有力的阻擊。不過順利的行進也將到此為止,汜水關頭每時每刻都有近千兵卒在巡視。

  在汜水關周圍視察一番,回到軍營大帳後高覽開口道"儁乂,主公當年破汜水時,是領兵繞走嵩山,以奇兵出現在汜水關後側,你我是否能重使此計破敵?"

  張頜聞搖頭"當年主公能擊破汜水關,取巧之余更多的是聯軍兵馬較之董賊要多出數倍。你我只有兩萬兵卒,若要奇襲至少得分兵近半,如此營內兵力便與關內袁軍相差無幾。"

  "再者,你我能想到此事,駐守汜水關這麼多年的袁軍能想不到?依我看來,此刻汜水南面山頂必然駐守著一只兵馬,若你我想繞路奇襲,必遭袁軍算計。"

  高覽聽罷也就放棄了偷襲的法子,開口道"那只有明日試著強攻了。"

  "元晧,你為何要我把山上的兵士都撤下來,並讓人在山頂按時燃起煙火?"而在汜水關內,朱靈不解問道"若是城外冀州兵馬當真從山上偷襲,汜水關豈不危險?"

  田豐帶著一副自信神色搖頭道"冀州將士已然不會走山路偷襲,我等何必派兵卒守那山頭?關內兵力本就不足,不該有絲毫浪費。讓人于山頂燃煙,是為了迷惑關下冀州將士,讓他們以為山頂有我軍駐守,使他們不敢貿然動兵。"

  朱靈緩緩點頭,但想到這老頭剛來就指揮干這干那,心底一陣不痛快,當下又問道"元晧之有理,想必已有退敵之策?"

  田豐捋著短須,眯眼道"據關而守,待主公得勝歸來,冀州兵馬自然會退去。"

  第二日,張頜二人領兵一萬出營來到關下,看著關頭密密麻麻站滿了袁軍守兵,便知曉對方是不會出城與斗陣了。

  "沖城車,井闌准備。"高覽一聲令下,幾架過得黃河後就組裝起來的攻城器械被緩緩推出,而在其周圍便是一隊隊扛著云梯的鄴城兵士前軍沖擊"嘶吼般的軍令下達,眾兵卒開始動作,扛著云梯在城頭弓箭手的威脅下飛奔向前。

  雖然井闌對關頭弓箭手有不俗的壓制力,但當眾多兵卒扛著云梯沖至關隘底部,並將云梯架起時,這一過程中傷亡的鄴城兵卒亦不少。攻城戰便是如此殘酷,想要勝利就得用兵士的性命來換。

  戰事才剛剛開始,便是再心急,心中再想要早日攻破汜水關的高覽二將,也要耐心的等待。不過這不代表兩人現在就沒事可干了,眼下兵卒要指揮,同時關隘邊緣的戰局同樣需要觀察,只有細心觀察整個戰局,才能找到守城袁兵的薄弱點,並加以突破。

  大半日,當攻城將士因為傷亡原因而輪換數次兵陣,城頭的守兵依舊是之前的那些。新加入的守兵很少,少到張頜幾乎能將其一一數出。

  戰事有高覽指揮,張頜只需要默默的觀望整片戰局。城頭戰況了然,張頜心底暗道"看來汜水關守備兵力並不多,之前在關頭排滿將士,是想要誤導我,以為城內不缺兵卒?既如此,疲敵之計乃是最好的叩關之策。"

  心中已有計較,不過張頜並沒開口讓高覽撤兵,依舊安坐于馬背,直到未時,太陽有了明顯的西斜,高覽有意親自領兵叩關時,才開口道"觀昌,今日戰事便到這吧,撤兵回營。"

  若是甄堯換個人來與高覽搭檔,高覽絕對不會對他有敬畏。但來人是張頜,這話的還是張頜,高覽對這個少時就照顧的大哥很是崇拜,聽張頜撤兵,也就不再固執的想要領兵沖城,大手一招便下令撤兵。

  冀州將士從關下離開,站在城頭的田豐看了看天色,不由冷聲哼道"此刻時辰尚早便放棄攻城,依豐之見,夜晚必有變故。朱將軍,夜晚加派兵卒,務必防備敵兵偷襲"完這句話,田豐便拂離開關頭,向所住軍帳走去。

  "該死的老頭,對本將呼來喝去,若非主公有命,老子才不聽你一句廢話"見田豐如此'擺譜’,朱靈心底氣憤不過,畢竟田豐在這大半天的戰事中可沒出一分力,至始至終都是他帶著袁兵守城,流血流汗的都是他,可到頭來還得聽這老頭的安排。

  不能對田豐發火,朱靈自然而然的把氣撒在了周圍兵卒身,"今夜都別想睡,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守關"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6-28 13:31
第三百七十章  再戰汜水關
   
  是夜,眾多袁軍被朱靈勒令巡夜守關,白天一場大戰就已身心疲倦的他們,走在兵營與關隘之間,都會連聲哈氣。而部分實在扛不住的,抱著武器靠在關頭的石牆邊,倚牆直立而眠。

  "咚""咚"重鼓聲突兀的在關外響起,關隘上偷睡的兵卒頓時一個激靈站的筆直,複而眺望向遠處。隨著一聲聲重擊靠近,就連在帳內酣睡的朱靈也被驚醒,慌忙之中整理好穿戴甲胄,提起兵器便往關頭上奔走。

  "殺~~""殺~~"帶著幾絲冷冽的殺伐聲,伴隨著依舊不見減弱的鼓響傳開。所有袁兵都緊握著手中武器,就怕城外兵馬忽然奇襲。

  可奇怪的是,殺喊聲響了半天,也不見任何人冒頭,在一炷香時間過去後,聲響逐漸消去,只留下城頭上數千袁軍將士大眼瞪眼。

  朱靈氣急敗壞的摘下腦袋上的頭盔,右手握拳重重砸向城頭石牆,手掌的疼痛讓他清醒不少,但看著關外空無一人的形,只能咬牙喝罵:"可惡,居然如此戲弄本將"

  "疲敵之計。"田豐較之朱靈更早登上關頭,在這場鬧劇結束之後便已明白這是冀州將士的計謀。可明白歸明白,他卻不得不接招,誰也不知道今夜冀州兵馬會不會假戲真做。

  "暴躁亦無用,"徒步走至朱靈身邊,田豐搖頭道:"你帶一部分兵卒下去歇息,豐親自守在此處,我若不傳令,你與將士只管歇息。明日之戰乃決勝之戰,今夜熬過去了,我等定能擊退來犯兵馬守住此關"

  田豐並不知道張頜今日只是帶了一半兵卒來攻城,也不知道就在張頜的後方,張飛,趙云正帶著騎兵追趕而來,否則他是肯定不會此大話的。不過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至少他現在是無畏的,在面對疲敵陽謀的時候,還能冷靜的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應付。

  見田豐居然願意留在關頭受罪,朱靈對他倒是增添一些好感,略微頷首,開口道:"既如此,便拜託先生了。今日白天出戰守城者,隨我下去"

  朱靈與大半兵卒離開關頭回營歇息,田豐雙手撐在關隘石牆上,雙眼不住往東方眺望,仿佛想穿過眼前的黑暗與障礙,看清冀州將士的一舉一動。

  一炷香時間流逝,關外毫無動靜。半個時辰過去,依舊毫無動靜。就當田豐站在關頭吹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冷風後,殺喊聲再次響起。異樣的聲響牽動著城頭所有人的心弦,緊張而又忐忑的守在關口,心底期盼著這又是一次疲敵樂響。

  可沒過多久,一隊隊扛著云梯的兵卒出現在田豐面前,雖然關外將士沒有點起火把,僅憑著關頭火炬與月色他很難看清到底來了多少兵卒,但他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清楚跟在冀州兵卒身旁,身著一身硬甲,手持螺旋長槍的冀州大將同樣現身就夠了。

  "去通知朱將軍,關外敵兵要攻城了"田豐不敢耽誤時間,一邊讓傳令兵下去把朱靈叫起來,一邊指揮城頭兵卒開始放箭,務必拖延城外兵卒靠近關隘的腳步。

  朱靈好不容易熟睡,又被兵卒叫醒,心底雖然有滿腹的牢騷,但此刻也沒時間讓他發泄。身上的甲胄睡時並未褪下,就連靴子也沒脫,這讓朱靈很快就走出了大帳,並將周圍剛被驚醒依舊渾渾噩噩的兵卒一齊帶上城頭。

  "這就是你所的敵軍?"領兵走上關隘,可眼前的一切讓朱靈怒火中燒。憤怒的指著幾架靠著關隘的云梯,上面沒有一點敵兵的影子。在往遠處一看,最近的冀州兵卒距離關隘也有百步遠了。"你連敵將之計策都分不清,還驚擾本將"

  田豐聞苦笑,他怎麼會知道哪些看似氣勢洶洶的兵卒走的如此干脆,就像是特意來送幾架云梯給自己一般。把云梯往關隘便上架起,毫不拖拉轉身便撤。


  "氣煞我也"看著田豐老頭一臉的苦相,朱靈清楚這事怪不得他,何況自己睡了一個時辰,而田老頭卻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雙手重錘石牆,朱靈憤恨怒罵:"若非本將兵力不足,今夜定要出城與他一決高下"

  "出兵?是了,是了"被朱靈這一嗓子啟發,田豐雙眼一亮開口道:"將軍,今夜怕是難睡個安穩了。不過老夫也非軟肋,定要叫他吃些苦頭。"

  當下田豐便在朱靈耳邊輕語幾句,後者聽罷點頭,將靠在一旁的長刀提起,冷聲道:"放心吧,本將定不會讓那些來犯敵兵好過"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此刻子時早已不再,丑時都已過半。本就陰沉的天色竟然有了再次變暗的趨勢。借著天色,冀州將士的殺喊聲又蹦跶出來了,這一次,聲勢更甚之前。

  抬著云梯的兵卒左手持盾將自己護住,擋下了城頭零散飛射的弓箭。而當眾兵卒快要靠近關隘時,關下鐵門被迅速推開,出現在眾鄴城將士面前的,是守關大將朱靈與一眾將士。

  "殺過去"朱靈一聲常喝,集結在他身邊的上千兵卒蜂湧而動,一個個的就要沖過關隘大門,好將相隔不過數十步的來犯敵兵滅殺。

  "嗖""嗖""嗖"不過很不幸的是,鄴城兵卒雖然裝備精良程度要差甄堯精銳半個檔次,但調試精准的手弩絕對不少。放下云梯,拔出插在腰間的手弩,輕輕扣動扳機,整個動作只需要一至兩個呼吸。而這短短的一息之間,袁兵僅僅沖出關隘不足五步。

  一面扣動手弩扳機,身子倒退著回撤的同時,鄴城兵士還不忘快速給手弩上弦。手弩上弦雖然比弓箭麻煩,但好歹這動作也是眾多兵卒每日要練百千次的,熟能生巧不外如是,最慢的兵士也不過花費兩吸就能將弩箭裝好再發射。

  一個照面,鄴城兵卒遠遠退出城頭弓箭手的射程,無一傷亡;沖出關隘的袁軍,倒地不起的就超過半數,就連朱靈胯下戰馬也遭了殃,導致朱大將軍摔的鼻青臉腫。

  "哈哈哈哈~~"當鄴城將士們順利回到關外營寨,並把事經過報告給張頜,高覽後。兩位當世驍將相視大笑,這一番計策使出,不但讓袁兵難以休息恢複氣力,還順帶賺了數百人頭,這份傷亡對目前的汜水關而,是有些疼了。

  嘗到了甜頭,指揮白日戰事的高覽雖然有些疲憊,但還是興奮開口:"儁乂,待會讓我再領兵去一次,再挫挫他們的士氣,明日或許能不戰而勝也未可知。"

  比之高覽,張頜倒是冷靜許多:"凡事過猶不及,今夜已有此便宜,當見好便收。我料田豐,朱靈二人必不敢寐,就讓他二人在關隘上吹著,你我該歇息了。"

  高覽很聽張頜的話,點點頭,起身伸個懶腰,搖晃著腦袋弄出'咔咔’的響聲,扭頭看向一旁兵士:"爾等好生看護營寨,莫讓敵軍有機可趁。"罷,邁著大步走向自己的軍帳。

  正如張頜所料,因為被幾次三番的襲擊,又敗了一場,田豐和朱靈都沒睡覺的心思了。一直到天色灰朦,眼看著就要透亮了,才稍稍酣。

  沒有給袁兵任何喘息的機會,天色微亮,張頜二人便又領著一萬將士來到關下:"朱靈,你若棄關投降,本將可保你不死"

  若是換個時候,朱靈或許會考慮一二,但前夜被戲弄的恥辱深深刻在腦海,朱靈怎會有好臉色:"張頜休要猖狂,只要我朱靈在此,你休想踏過汜水關隘"

  "不知好歹,"高覽怒罵一聲,冷喝道:"全軍沖擊,生擒朱靈"

  一方是飽睡一宿,氣力充足的鄴城精銳,一方是疲憊不堪,渾身乏力的守城袁兵,單是兩軍士氣的比較,高下就已清晰顯現出來。而當雙方將士于關隘,云梯之間交兵時,戰力的差距更是明顯。昨日堪堪抵住鄴城將士進攻的守兵,此刻卻節節敗退。


  昨日一戰,守城將士便有近半傷亡,加之夜晚的戰事,此刻關內能用將士不足半數。汜水關關頭狹長,足足四十余架云梯立起,不一會便有兵卒在城頭站穩腳跟。

  "儁乂,你來指揮戰事,覽領兵叩關"高覽見己方兵士已占得上風,當即策馬來到張頜身旁,交代一句便拍馬直沖上前,他等這一刻可是等了不少時日了。

  高覽的行動自然不會逃過城頭守將的眼睛,朱靈見此連忙下令:"射,將那敵將給我射死"

  十余只箭矢飛來,高覽卻嘴角獰笑的低語:"雕蟲小技。"嘴角蠕動的同時,左手側拉戰馬躲過數枚羽箭,右手挺起長刀連砍,卻是將其余無法避開的箭矢劈向兩側。

  就是這麼一會,高覽已經靠近云梯。翻身下馬,迅速跟在一名己方盾兵身後爬上了云梯,並穩步向上攀爬,眼看就要靠近頂端。因為云梯頂端所靠的關頭已經被數十鄴城兵卒牢牢霸住,是以高覽十分安全的登頂關頭,並開始帶領周圍數十兵卒向旁邊擴張。

  天下間從來就不曾有任何無法攻克的關隘,便是有'虎牢’之稱的汜水關,亦曾數次被人攻下,其中最近的一次便是拜甄堯所賜。主公能夠攻下此關,身為甄堯帳下邊地重將,高覽自負自己也能將它打下,如今終于登上關頭,這離他的目標接近了一大步。

  "殺"高覽的長刀早已染成猩,鮮血順著刀鋒往下滴落。雖然朱靈想要與之力敵,可雙方戰力的差距讓他在高覽手中才走過四五回合,手心就開始發麻,身上也開了口子。

  索性有忠心將士將其護住並後退,否則他肯定是要倒在高覽腳下。知道自己武藝不行,朱靈便開始招呼周圍兵卒一個個的向高覽發起沖鋒。城頭到底是袁軍的地盤,守將數量自然要比攻城兵卒多許多,用麾下兵卒的性命做犧牲,朱靈總算讓高覽止步不前。

  因為關隘上敵我雙方將士亂斗,下方的張頜也不敢貿然動用遠程弩箭來進行壓制,一味的兵卒沖鋒,雖然也有希望取勝,但所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張頜願意看到的。

  一個時辰過去,高覽非但沒有乘勝擴張優勢,反而被上千袁兵包圍,漸漸開始後退。在關下的張頜敏銳的注意到了這點,心底暗道:"觀昌氣力衰減,若無變動,定會被趕下關頭。"

  想到這,張頜招來身旁幾位鄴城副將,開口道:"你等接替本將指揮戰事。"罷,抽到策馬而走,直接沖向與高覽所在位置相反的另一側,下馬同樣開始攀爬云梯。

  "砸,給我狠狠的砸"守關兵卒雖然不多,但一干器械倒是不少,如橫木,巨石等守備,倒不是一兩日的戰斗能消耗乾淨的。

  張頜武藝雖然不如甄堯帳下張飛,徐晃等人,但因為這麼些年的時常切磋,在槍術上較之數年前大有長進。手腕控制槍尖震動,一顆足有他半個身子那般大的巨石在觸到張頜長槍的那一刻,瞬間四分五裂散落在周圍,但這依舊無法讓其停止攀爬。

  "給我讓開"就在快攀上云梯頂端之時,張頜挺舉長槍突刺,銳利的槍尖瞬間穿透守兵兵卒的前胸。伴隨著張頜的怒喝,長槍甩動之余,被刺穿的兵卒如布偶一般飛出關隘。

  張頜登上關隘已成定局,沒有任何守兵能夠擋下他,而朱靈這個守軍唯一的戰將,連高覽都應付不了,更別比高覽強了一個檔次的張頜。

  張頜在另一面領兵沖殺,讓高覽所肩負的壓力頓時輕了不少。斜眼看到張頜已經沖上關隘,高覽露出一絲笑意,帶領周圍兵卒重新穩住陣腳。

  暫且不提汜水關上的惡斗,單此刻兗州昌邑城內,曹操召集帳下文武議事時,樂進出列請戰:"主公,司隸甄袁交鋒,正是我等領兵奇襲冀州,為曼成報仇雪恨的好時機"

  曹操聞不語,但周圍不少將士都義憤填膺,就是不少文士都有勸曹操動兵的念頭,可見李典平時與一眾同僚關系處理的很不錯。其實曹操何嘗不想給李典報仇,可以,曹操帳下所有外姓將士中,最得曹操信任的就是李典了。

  他曹操剛舉兵時,李典從父李乾便舉家相助,可以若是少了李乾,他曹操想要拉起一支數千人的隊伍去打黃巾,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那時李典正值少年,而當時沒有太多複雜思想的曹操,對他就像夏侯兄弟,曹仁,曹洪一樣,是當弟弟看待的。

  雖然這些年過去,曹操的思想與當初有了差異,但對幾位十分看重的部下,情感絕對不假。事世無常,並不是他有這想法就一定能付之以行動。戰爭需要的將士,糧草,輜重,無疑都讓曹孟德頭疼。

  眼下眾將請命,曹操也是左右為難,答應的話根本就是打腫臉沖胖子,而當即回絕又會讓眾將寒心。好在曹操並非什麼事都得自己出面,他身邊有荀彧,荀攸兩叔侄,還有程昱,陳群這等當世智者,在主公為難之際,就靠他們從旁解救。

  陳群整了整衣衫,出列道:"主公,據探哨來報,甄堯麾下大將,曾仕從劉備的關羽,已經領兵南下,目前正駐紮于渤海。主公不可貿然進兵,以防兗州空虛遭人偷襲。"

  曹操聞雙眉微挑,不過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陳群完退回站列,程昱又出列抱拳道:"主公,昱聽聞當初于汜水關一役,僥幸逃得升天被劉表收留的張濟叔侄,如今與劉表惡交。"

  "昱試想將此叔侄二人調離宛城,或能成事。南陽一地乃荊州重郡,單是百姓便過百萬,郡下良田頗足。若主公能取南陽,只需一年休整,便可得兵將十萬,屆時北攻冀州,為李典將軍報仇,絲毫不在話下。"

  "仲德有何妙計?"曹操對程昱老頭所很感興趣,也不知道是因為能夠多得一塊地盤,還是因為有了替李典報仇的可能。

  程昱本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把自己的計策出,但曹操都開口問了,他也只得回答:"如今潼關交戰甚急,而張濟雖然外投劉表,但卻依舊心系長安。主公只需派一巧之士,隱藏身份前往之,張濟必然會興兵相助牛輔,攻取潼關。"

  程昱用計之妙,就在于常常能另辟巧徑,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心,性,思維等等。這種計策若是換做荀彧叔侄,便是想上十年也未必能想出來。

  曹操自己本身就是兵法韜略的大家,程昱完後,直覺告訴他此計可行。不過在用人上面還得仔細琢磨,否則一旦被識破,難堪的可就是自己。

  曹操不去打甄堯的主意,甄堯暫時也不會想著動曹操,這一日忙活結束,趁著天色尚早甄堯就准備回家好好陪陪幾位嬌妻,可剛走進院落,就聽見一陣古怪人語:"嗯~~昂~~~老爺輕點~~~慢點~~~"

  足夠讓人浮想聯翩的緋之傳出,甄堯臉上頓時布滿黑線:"這該死的雜鳥,一天到晚瞎叫什麼"跨步走進去,略微抬頭,就看見鶯鶯燕燕不少人都面色緋的圍著石桌,而在石桌上,一只名為鸚鵡的鳥,正賣力展現自己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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