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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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893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3:35
第四百三十一章  '毋極’號三槳座樓船
   
  在徐盛的帶領下,甄堯等人便走進了蓬萊水寨,一邊看著周圍設施,甄堯一邊問道:"文向,水寨中,兵士訓練如何?"

  徐盛為人謹慎,當即躬身答道:"回稟主公,水卒平日于舟上操練,盛不敢誇,僅是有了幾分戰力。"

  "先帶堯去看看那航海大船!"甄堯略作頷首,水軍一直是自己的軟肋,甄堯也沒期待一下子就能好的起來,當即擺手示意徐盛,不用太過在意一時的強弱。

  親衛遠遠跟在後面,一行數人很快就來到水寨的前寨,也正是船塢靠海的地方。斷岩下,一艘巨船停靠于岸邊,船分兩層,但卻有足足三層槳座。

  "主公,這便是'毋極’號。"看到這艘戰船,徐盛語氣中也夾雜著興奮:"這月余時間內,盛與幾位匠師,日日乘船出海,最遠時可達百里外。"

  "好大的船。"甄昂是第一次看到水上戰艦,眼見戰馬都能在大船上來回行走,不禁驚呼出聲來。一旁的趙云也連連點頭,北方出身的他,同樣不曾見過。

  走靠'毋極’號樓船,甄堯便看見了,擼著衣不停對其他工匠著什麼的陳承。同樣,陳承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看是甄堯來了,連忙跑上前,躬身道:"主公。"

  "匠師辛苦了。"故人相見,甄堯笑臉相迎。將陳承扶起,便指著身前樓船道:"此船有何妙用,可願告知于我?"

  陳承連忙應是,並開口道:"主公若想清楚了解,不妨入船一觀,明日再出海遠游一回,便能知悉。"

  "好,都隨我上船!"甄堯輕喝一聲,抬腳就走向樓船甲板,甲板與岸邊相連,倒不需要眾人徒手攀爬上去。而當眾人走近樓船內部,才知道這艘戰船究竟有多大。

  甲板以上,有兩重樓,雖呈塔狀建造,但頂層亦不,而整個船身,從最前方的撞角到後尾,足有一百五十步不止。甄堯于戰船上行走,給他的感覺與平地無異。

  "這便是上層槳座?"甄堯看的仔細,注意到了在船體木牆邊緣,有一個固定板,約莫有大腿膝蓋那麼高,而在固定板內側,還有一道凹槽。

  "主公慧眼,這的確是槳座。"平常不出海,木槳都被收了起來,不想自家主公一就看了出來,陳承笑著回應道:"主公方才也看到了,整艘'毋極’號槳座分三層,這便是上層槳座。那凹陷下去的卡角,是中層槳座。"

  "那下層槳座何在?"問話的可不是甄堯,甄堯不會這麼心急,甄昂心里癢癢,對沒見過的事物,很難不被吸引,這句話也是他的。

  陳承聞,與徐盛相視一笑:"回稟少主公,下層槳座在戰船內部,從這看,是看不見的。"

  "帶路吧,一起下去看看。"甄堯對此也很是好奇,大漢戰船,從未有在船體內部設置槳座,而第一艘板甲下層安置槳座的戰船從自己手中出現,卻也是令人振奮的事。

  相比甲板,底層可就顯得悶熱了,即便有通風口,但剛剛從甲板走下的甄堯,還是感到一絲不適。而且這內部也沒有光亮,完全是靠外部陽光折射進來,顯得十分微弱。

  仔細的繞著下層槳座走了圈,甄堯開口問道:"兵士于此劃槳,能持久否?"

  "底槳共,若中途不換槳手,至多只能維持速度航行一個時辰。"陳承兩眼一亮,似是為自家主公這麼快就看出船體弊端而驚奇,當即道:"是以除去'毋極’號一百正槳手外,還有副槳手,以作調用。"

  "副槳。"甄堯摸了摸船體內部的木質,又用腰間佩刃敲了敲,才繼續問道:"整艘戰船能裝載多少兵卒?分出槳手對此可有影響?"

  這回輪到徐盛開口解釋道:"主公,即便是槳手,臨時亦能充作水卒調派。何況整艘'毋極’號可攜將士兩千,並無甚妨礙。"


  聞甄堯腳步一頓,轉身問道:"兩千?某記得便是江東三重樓船,載兵亦不過此數,這戰船只有兩重樓,如何裝得下那麼多兵士,還要能夠自由作戰?"

  被主公問及這些,不但是陳承,就連徐盛也面露得色,前者帶著甄堯一行走出底艙,開口道:"主公,江東戰船雖有三重樓高,但底部卻不算寬厚。'毋極’號底座夠寬,配置的槳手也比江東樓船多出近百,雖只有兩重樓,但也足以比及江東三重樓船了。"

  聽著陳承將己方所造戰船與江東樓船做比較,甄堯心底十分滿意。雖'毋極’號不一定就比江東戰船更先進,但至少沒有完全硬照著江東戰船建造,取其長處,融入自身,這才是自己青州水軍能夠立于大漢的重要因素。

  底層已經看過了,甄堯便走向樓層內部,船體樓層是由木牆壘起來的,木牆中多箭孔,便于弓弩手射擊。整個中層內室,以甄堯目測,的確能夠容的下千余兵卒。

  順著樓梯向上走,頂層雖然要一些,但依舊足夠八百將士自由走動,不會對兵卒調動產生什麼妨礙。同時,甄堯也注意到了,頂層木牆上的開孔,要比下層大不少。

  徐盛眼尖,看到甄堯望著牆體開孔,立刻道:"主公,中層兵卒遠攻以箭矢為主,頂層則以投擲短矛,短槍為主。"

  "可是用于戰船相接白刃戰?"甄堯不懂水戰,但大致的況還是能想象的到。即便是短矛,投擲距離也不會長,腦袋一轉,也就清楚了,這種攻擊手段是為了在戰船相靠,白刃交接時占據上風而存在的。

  "不想主公于水戰亦如此精通。"相比甄堯,地地道道的漢末人士徐盛,頭腦想象力就不夠了。他只當甄堯是熟悉水戰,才會有此,卻不知道甄堯對此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

  繞著'毋極’號游轉許久,甄堯並沒急著給它做出評價,沒有出海的經曆,這一艘戰船建造的再怎麼華麗也是枉然。下了甲板,甄堯便開口道:"帶我去看看,爾等平日操練之所。"

  "主公,請。"兵卒訓練所在,顯然與船塢有一段距離,因為船塢所選地段水浪較為平穩,這樣方便停靠戰船,但卻不利于兵卒訓練。

  "嗖嗖嗖"走在海邊沙地中,耳邊傳來陣陣風吹,同時也能聽見弓弦松動的響聲。抬眼望去,離開船塢的甄堯便能看到,在海邊,一排排上下浮動舟上,兵卒們正在練習射箭。

  在海上練箭,即便是靠近海灘的地方,也很是困難。一面要站穩雙腳,保持身體平衡,一面還得張弓拉箭,于動態中瞄准遠方箭垛。

  一排飛矢呼嘯而過,往往只有少部分能夠精准的插入箭垛,而其他的羽箭,無不是穿入海水,泛起一抹水花,便消失于眾人眼前。

  手下兵卒只有這點本事,讓徐盛一陣臉:"末將慚愧,雖練兵近一年,成效卻沒有多少。"

  "于戰船上射箭,較之馬背更為不易,文向不必妄自菲薄。"甄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箭技,自然清楚眼前水卒射箭的難度,當即擺手笑道:"江面上千萬飛矢齊發,敵軍如何躲避?准心雖然重要,但力量與距離,更要注重。"

  "盛,受教了。"徐盛雙手抱拳,恭謹答道。

  當然,偌大一個蓬萊水寨,將士們不可能只訓練弓箭,除去弓弩手外,另外一處訓練場所更惹甄堯注意,那是戰船上白刃戰的演練。

  舟的穩定性極差,船體不斷顛簸,但眼前水卒依舊能夠穩穩的抽動兵器,互相進招。雖然這些是套路式的對練,但不得不,徐盛統領水卒的確很有一手。

  手掌青,徐二地,甄堯是不缺會水兵士的,以往沒有人能夠給出合理系統的訓練模式,導致甄堯手下水卒,盡是一些會水的步卒。水上戰法與戰力都很低,現在有徐盛統領,雖然比不得江東那些玩水的大行家,但這之間的差距,卻在慢慢的拉近。


  "父親,昂兒也想上去。"海上戰事,甄昂並沒見識過,就連乘船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現在有機會一觀究竟,自然不想錯過。

  "去吧。"甄堯雙眉微挑,並沒出阻止。一旁徐盛想什麼,卻被甄堯眼神相阻,只能退後半步,心底想著少主應該不會有事的。

  沒有經曆過海上顛簸的人,即便身體素質極強,自身武藝極高,也不能他不怕水。跟著甄昂一同走向海邊,並順著岸上甲板踏足海中舟的趙云,剛落腳便察覺到了不同。

  雙腿加重氣力,趙云堪堪穩住身形,而比他還早一步跳入舟的甄昂,卻是直接在船上打滾,一時半會還起不來。

  "少主,不可用蠻力,控制雙腿重心,緩緩起身。"趙云是一位良師,因為他從不會直接的幫助甄昂完成某些動作,只會在一旁出提點,並悉心看護。

  甄昂得了趙云提醒,整個身子便趴在舟上一動不動,順著波浪上下起伏片刻,才緩緩收攏雙腳,翻身蹲坐。

  但甄昂的順利也就到此為止了,剛要起身站立,不想舟又是一次大起落,'嘭’的一聲,整個人再次與舟船面親密接觸。

  "哈哈"這一幕讓不少在周圍訓練的兵卒看到,頓時引起一陣哄笑。

  這些水卒平日最喜歡的就是看他人笑話,只不過來水寨久了,若不是偶爾大意,很難得有人這般出丑。今日甄昂主動'獻丑’,卻是讓他們大飽眼福。

  "這子,也該讓他碰碰壁!"甄堯于岸邊靜靜看著自家兒子的拙劣表現,不過卻沒有太多不滿,嘴角微翹,似乎對此很是滿意。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3:41
第四百三十二章  蜀中生亂
   
  雖是春季,但海上風浪卻是不小,'毋極’號樓船從蓬萊水寨駛出,徑直往東航行,沒多久就遇上了大風浪。這一世,甄堯也是頭一回出海,看著漢末時期的黃海,心底不禁升起一種征服海洋的異想。

  "爹爹,頭暈。"而在甄堯身邊,甄昂無力的低躺在甲板上,昨日從舟上回來後就感到不適,這會隨船出海,身乏力。

  甄堯笑著搖了搖頭:"過會適應了就好。"他也是第一次出海,奇怪的是,自己一點不良症狀也沒有,對此甄堯只能歸功于前世曾有過出海經曆了。

  "啪"一道浪潮翻擊船身,這時就能看出'毋極’號的特點,船體重心並沒有因為建造起雙重樓而偏高,即便風浪吹打,也難讓樓船出現大的浮動。

  甄堯此行只不過是要試試戰船出海的可行性,並沒有乘船旅游的想法,何況大海上一望無際的汪洋,初時看很是壯觀,但時間長了也索然無味。

  全速行駛半天,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後,甄堯便下令回程,這時候甄昂已經能自己扶著船沿走路了,但臉色依舊不好,都已經吐了好幾回了。

  甄昂吐了,趙云也好不到哪去,這位馬背上的常勝將軍,遇到海浪同樣有些不適,不過憑著自身的體質,倒是熬了下來,並沒在眾人面前出丑。

  與趙云相比較,徐盛可就精力充沛了,不時的指揮戰船行動,自覺不過癮,還帶著兵卒讓甄堯看了次海上演習,浪費無數飛矢,短矛。

  當'毋極’號歸岸時,日頭早已西沉,朦朧月色籠罩下,卻是映襯著甄堯大笑贊賞的模樣。'毋極’號出海很是順利,在甄堯想來,只要不遇上難得一見的海嘯,自家戰艦便能指哪打哪,直接從青州走海路殺向江東都不成問題。

  心大好,睡覺也很踏實,當第二日天色放亮,甄堯便從大帳起身,而這時候甄昂,趙云二人還正難受著,一時半會是醒不了的。

  船塢的另一邊,排放著近十艘戰艦,有大有,陳承指著戰船道:"主公,這些戰船便是近月來所建造的新船,都還沒來得及下水一試。"

  緩緩點頭,甄堯沿著岸邊甲板仔細看著,艨艟,斗艦自不消,這是水軍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而除了這些型戰船外,還有兩艘船,很是特殊。

  船身寬平,甲板上築有低台,低台上排放著一列巨弩,有單發的,也有多發的。

  甄堯眉頭微凝,開口問道:"此船有何法?"

  "回稟主公,水戰相比陸戰,破壞力要差了許多。而不少器械,都無法裝載使用。"徐盛這時開口解釋道:"盛便有此念想,將一艘戰船專用于兵械攻事,似這巨弩,只消一輪飛射,便能讓尋常樓船沉沒水底。"

  "破壞力?"甄堯略作頷首,水戰的諸多限制,讓自己手上很多尖端器械無法應用,若將其單獨抽出來,組成一支兵械船隊,也未嘗不是一個奇招。

  如此想著,甄堯便想看看眼下巨弩船的威力,徐盛對此也很是熱衷,很快便讓兵卒將戰船開了出來,並且准備好巨弩發射。

  "嗖嗖嗖"巨弩所用箭矢,較之尋常短矛亦是長了三分,有重量,又有速度,十數支強弩箭飛射而過,眨眼就將擺放在百步開外的一排木牆射穿。

  "好。"有威力,就明這種兵械船在戰場上肯定能起到作用,甄堯不免撫掌而笑。

  徐盛自是謙虛答應著,雖然心底也有些自得,但穩重如他還是知道控制自己的緒。

  甄堯在蓬萊水寨一呆便是半月,這期間又跟著戰船出了一趟海,直到將整座水寨都了解通透後,才想起自己並不能久留與此,只能帶著些許遺憾,離開青州回轉毋極。

  甄堯剛回到毋極,許攸便進道:"主公,數日前荊州傳來消息,孫劉兩家又在江陵打了起來。以攸之見,此乃隔岸觀火的好機會,不妨讓他二人打的更久一些。"


  "子遠此話何解?"甄堯雙眉微挑,開口問道。

  許攸接著開口道:"主公,如今劉磐手中將士不過五萬,而江東兵卒卻已不下十萬眾。江陵一地,既能削弱此二人的手中戰力,也可讓主公治下兵卒稍做緩歇,不可輕易讓孫劉于此分出高下。"

  "爾等以為如何?"環視周圍文武,甄堯不著急下定論。

  甄堯問話,首先站出來的是陳登,自從甄堯將曹家一干智謀,武將也都收入帳下後,陳登的地位就越發尷尬了,所以只要撈著機會,他就必然會在甄堯面前露個臉:"主公,登以為子遠所確有其道理,主公若以錢糧,兵械支持劉磐,相比劉磐還能久持。"

  "元龍此差矣,世間豈有白送的道理,劉磐固不能輸,但主公亦不能虧。"郭嘉這時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笑道:"把價錢放低些,再許他個年限,如此主公方能獲利。"

  郭嘉的一番話,讓熟悉他的荀家叔侄目瞪口呆,曾幾何時那個視金錢如糞土的郭奉孝,也變得如此銅臭了。不過這兩位作為降臣,也僅僅是心底詫異,並沒有開口話的念頭。

  郭嘉的想法,才是甄堯最為中意的,他雖然是大士族出身,但有著前世記憶影響,自然而然的對這種虧本買賣不喜,有戰爭必然要發財嘛,自己怎麼能就光出不進呢。

  剛想開口話,廳堂外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廳堂外的親衛躬身道:"主公,有益州信使而來。"

  "益州?讓他進來。"甄堯眉目微皺,頓了頓開口道。

  "主公,益州急報。"傳令兵一身風塵,走進來後誰也不看,直接疾走至甄堯身前,從衣兜中取出一份信件,開口道。

  益州急信,甄堯不明所以但也十分慎重,畢竟在益州他可是留了張頜在那統兵,還有一干蜀中智謀之士與許多劉家老將,能讓他們向毋極遞來急報,顯然是遇上棘手的事了。

  "永昌太守雍闿投吳,南蠻反叛,益南五郡落陷。"急信中的數百字,籠統歸納,便是這麼一句話。甄堯還沒看完,臉色便陰沉的駭人。

  "混賬!"右手緊抓著信件,甄堯猛捶案桌,這一聲喝罵不但是罵反叛的雍闿,也是對益州眾多文武的怒斥,其中更有對自己疏忽此事的不該。

  甄堯坐在上面發火,底下一票文武卻是不明所以,最後還是郭嘉膽子大,開口問道:"主公,益州有何變故?"

  "你們自己看。"甄堯心頭怒氣未消,將手中信紙隨意一丟,卻是閉著眼睛不再語。

  沒一會,這封益州傳來的急信就讓眾多文武看了個便,幾乎所有人都被此事驚得一身冷汗。

  不過在這些人里面,也有幾位只是稍稍露出詫異神色,便回複一臉沉靜,似賈詡,程昱幾個老家伙,郭嘉,荀彧等人,心底也都有了考究。

  "主公,永昌叛變僅是皮癬之患,不足為懼。只是益州南蠻,還需好生安撫。"話的是法正,在座眾人,只有他一個是在益州居住的,對益州的了解也很深刻。

  南蠻不比北方鮮卑,烏桓等族,鮮卑等部族久居草原,與大漢幾乎沒有任何牽扯。而南蠻百姓,不少都已融入益州,與當地漢人混居。

  所以這也注定的,對待南蠻是不可能向對待鮮卑那般,趕盡殺絕的,因為根本就殺不完,也不好殺。法正居于益州日子也不短,對此也是特意了解過的。

  很快,孟達也出列道:"主公,孝直之甚是,收複南蠻,以撫為主。"這家伙是有帥才的,可惜性格上紕漏太大,一直沒能受到多少重用。

  陳登聞搖頭:"此雖不差,但亦有所缺陷。似南蠻荒民,豈會乖乖受詔。不將其打疼了,他還是會反。以登之見,當調長安兵馬,與益州將士一同討逆,先將賊首擒殺再其他。"


  底下人你一我一語的爭論起來,讓甄堯感到煩不甚煩,當即揮手喝道:"夠了,此處乃議事廳,並非菜場集市。文和,你且,益州之事該如何斷決!"

  賈詡聞,眯著的雙眼緩緩睜開,躬身道:"回稟主公,詡以為,調張任入蜀,與張頜一同平叛即可。至于安撫一事,可交托與黃權。"

  "好,便依文和之行事,下令讓張任領兩萬長安將士南下。"甄堯倒不是沒想過讓張飛去支援張頜,但一想想張飛那性子,真要是讓他殺的性起,恐怕就得壞事了。相比之下,還是穩重,又熟悉蜀中地勢的張任更為合適。

  詔令很快就在陳琳的筆杆子下出爐,稍稍風干,便被甄堯封入信封,並讓麾下傳信兵火速帶去長安。益州戰事緊急,半分都耽誤不得。

  "士元,若此番謀劃得逞,主公便能穩坐大漢半壁江山,倒是你可就居功至偉了。"江陵城下,遠道而來的江東大營內,周瑜輕笑開口。

  龐統那萬年不變的丑臉,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公瑾此,卻是讓統不敢消受。統不過略施計,當不得大功臣。"

  如此著,但龐統那自傲的性格卻是讓他面色得意,西通益南的計策是他出的,而且策反永昌雍闿,激起南蠻反叛,也都是他一手促成。

  若益州當真入手,而眼下又攻下江陵的話,以孫權坐擁荊,揚,交,益這麼一大片地盤而,的確能稱得上是與甄堯兩分天下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3:59
第四百三十三章  嘉陵有南蠻

    “益德,太守,任去矣!”長安城外,兩萬將士已然出城,張任端坐馬背,回首道。

    沮授、張飛相繼擺手,是出兵的告別,張任略微頷首,回身便追著兵卒前進的官道而去。

    望著張任離開,沮授搖頭嘆道:“益州動亂,有張將軍前去相助,主公也能放心了。”

    早在益州驚變的消息沒有傳入毋極時,沮授就著手準備著出兵事宜。而當甄堯詔令從毋極傳遞於此,糧草、兵械都已備齊,兵卒亦體力充沛,剛好可以出征。

    “主公沒讓老張領兵南下,若是老張我去,定要殺他個雞犬不留。”張飛狠狠的咒罵一聲,轉過身子便向城門內走去,大軍都已離開,再呆下去也是吹風而已。

    張任領兵南下,而在此刻,蜀中動靜也是不小,張頜前不久才把文聘等人趕跑,現在內部又生變亂,只得留下吳懿駐守江州,自己與嚴顏二人領兵討賊。

    是夜,行軍大帳內,嚴顏指著鋪開的地圖,開口道:“儁乂,據暗哨來報,如今雍闿將麾下兵馬收攏於嘉陵,似是要堅守於此。”

    默默的看著地圖,張頜沈聲問道:“嘉陵三面環水,且與峨眉相近,可知南蠻兵馬現居何處?與那雍闿可在一處?”

    嚴顏皺著眉,好一會才回答道:“不曾得知,但嘉陵城內並沒有蠻人足跡。儁乂之意,莫非這南蠻兵卒藏於峨眉山中?”

    “是與不是,試試便知。”張頜冷聲道:“明日大軍全速前進,務必在兩日內到達嘉陵。”

    “諾。”嚴顏雖然年紀大,但他卻只能身任張頜的副將,當下抱拳領命,沒有半分違背。

    張頜正瞄著雍闿,雍闿這曾今的一郡之主,如何會沒有半分準備。整座嘉陵城已經被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到處都有他手下兒郎的身影,就連城外也是不少。

    “將軍,那蠻人甚是無禮,小子將糧草吃食送去山裏,還被他們嘲弄一番。”城內,雍闿帳下小將張蠔正在大吐口水:“依末將之見,就該先斷他幾天半月的糧草供給,看這些蠻人還如何囂張。”

    雍闿敢造反,還能夠在段時日內打下半個益州,心智自然不缺,見手下不停抱怨,只是笑著搖頭:“此等荒民,不必與他們置氣。待某大事一成,豈會將他們放在眼裏?到時候某家便給你出這口氣,要死要活還不是一句話!”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小將聽罷連連點頭,隨即笑聲低問:“主公,我等當真要投靠孫家?那江東兵馬何時才能到達嘉陵城啊?這麽枯等下去,兄弟們都有牢騷了。”

    “江東孫家?”說道這四個字,雍闿臉上一陣不屑,譏諷道:“他江東有何能耐?若我將益州攻下,只待穩守漢中,便可揮兵東進。我自為主公,豈不比為人臣子要強!”小將聞言面色一喜,開口道:“主公此言大善,我等兄弟也是如此著想。只望到時主公不忘我等,蠔定當永生追隨。”

    雍闿聞言面露喜色,大笑道:“好,打下益州,我便可自封為王,這大將軍的位置,就給你坐,如何?”

    “蠔,拜謝主公。”小將聞言,可謂是驚喜不已,點頭哈腰的拜謝,卻沒看見自家主公嘴角浮動,顯露出絲絲不屑。

    想要手下賣命,官爵、財色是最好的籠絡手段,雍闿這一手倒是玩的不錯,至少在益州還沒拿下前,麾下將士還會死心塌地的給自己賣命。

    兩日時間短暫的很,一逝即過,張頜已然帶著麾下兩萬將士來到嘉陵地界。穿水而過,兵馬駐紮於嘉陵城正北五裏。沒有刻意隱藏,是以才剛剛駐紮下來,就有叛軍哨探將消息遞回。

    “來的到快。”雍闿手上只有萬余兵卒,但他卻還有一份倚仗,那就是被他安排去山上藏身的蠻族將士,在他想來,只要戰鬥打響,蠻族兵士從後方奇襲而來,便是甄堯親自領兵也難免一場大敗,何況僅是他手下一員戰將。

    “主公,今夜是否前去襲營?”張蠔自從得了許諾,辦起事情來麻利許多,就連打仗,較之往常也是積極不少。

    雍闿聞言不禁一樂,隨即開口道:“無需如此,來犯敵將乃是擊退了文聘的張頜,豈會給你偷襲的機會?待明日他來攻城,某自有打算。”

    雍闿想的不錯,張頜雖然大搖大擺的駐紮於城北,但駐防還是森嚴的很,鳴哨、暗哨數百,休說偷襲,便是單卒潛入靠近百步,都不可能。

    一夜安靜,夜晚過的很安定,讓張頜既是放心又有不安,嘉陵城並非大郡治,城池防禦並不算好。但眼下叛軍盤踞其中,完全沒有出動的意思,倚仗在何處?

    想了許久,張頜只是警覺城西峨眉中可能藏有敵兵,但他也不會因為猜測而按兵不動,當下便調出了八千將士,留嚴顏看守營寨,自己領兵前去叫陣。

    “叛賊雍闿何在?讓他出來與本將一見!”嘉陵城下,張頜持槍冷喝。

    雍闿此刻就在城頭上,聽著張頜直呼自己‘叛賊’,也是一陣惱火:“張儁乂,你也不過是一員降將,有何面目在某這猖狂?帶著你的兵馬退去,否則讓你有來無回!”

    張頜這一生的誤點,恐怕就是當初效力於韓馥帳下的事情,往事重提,而且還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張頜如何能忍:“宵小之輩,可敢出城一戰?”

    “你可敢上來?”雍闿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鬥將那是萬萬不可的,當即嘲諷笑道。

    眼看雍闿那摸樣,張頜就知道對方不會出城,此番領兵前來就是要試探試探敵兵強弱,當即不再多說廢話,直接下令道:“眾兒郎,攻城!”

    “放箭,放箭!”眼看張頜帳下兵馬開始向前推進,雍闿立刻下令攻擊。益州多山,獵戶很多,就算尋常百姓,也有一手彎弓的本事。所以雍闿帳下卻是不缺弓兵,一論飛矢,便有足足千余。

    面對弓箭,張頜帳下兵卒已然養成下意識的習慣,舉盾,突進。不需要張頜下令,所有兵卒步調為之一變,或分散,或疾跑,當飛矢降落時,大半兵卒已經脫離攻擊範圍。

    “噠噠噠噠”飛矢撞擊盾牌,引得無數打鐵聲,城頭上的雍闿氣的直跳腳,千支弓箭,居然十之*,不是落空便是被擋下。

    一輪不夠,雍闿再次怒吼道:“射,給我射!”可惜效果依舊不明顯,益州將士的雲梯都已經架了上來。

    十數架雲梯靠上城墻,只有兩架被雍闿帳下叛兵用巨石砸毀,其他雲梯上,已經有益州士卒向上攀爬,攻城的接觸戰,已然開始。

    雍闿帳下叛兵不多,但因為張頜也沒帶出全部兵卒,是以攻守兩方倒是拼的互不相讓。益州兵卒很難踏足城頭,而城頭上的守兵,也很難一擊殺死攻城兵卒。

    “戰力平平,若此人就只有這點倚仗,此戰勝之不難。”張頜自己並沒隨兵沖擊城池,靜立後陣,仰頭望著城墻周圍的戰事,同時分析著敵我兵力與戰力。

    仔細觀摩著,特別是註意到雍闿雖然暴躁,但卻沒有任何焦急之後,張頜沈聲守兵:“撤!”

    不用他多想,也能猜出雍闿他定然還有其他準備,張頜也要回去好好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究竟會不會是真的。

    張頜領兵退走,雍闿將手下招至身邊,開口道:“張蠔,今夜你便出城,再去趟山裏,跟那蠻將說,讓他三日後領兵偷襲張頜營寨,並與我前後夾擊。切記,務必將消息傳到。”

    “末將遵命。”張蠔雖然不願和南蠻子打交道,但眼下卻容不得他不聽令。

    雍闿這邊正耳提面命的吩咐著,回到大營後的張頜,同樣也在緊密的布置:“嚴將軍,從今日起,將麾下哨探盡數派往城外,不可放走任何人,頜擔心,雍闿會遣人外出求助。”

    嚴顏慎重點頭:“將軍放心,顏這就安排下去,保證沒有一人能夠從嘉陵城離開。”

    日落月升,當時間跨過子時,嘉陵城南門被緩緩推開一角,一道身影從內躥出,月光照在身上,分明可見是雍闿帳下的張蠔。

    “娘的,又是這種跑腿活。”出了城門,張蠔不滿的嘀咕著:“還不讓我從西門直接走,繞這麽大一個圈,沒有一天一夜,肯定是到不了地頭的。”

    自說自話著,張蠔根本沒註意到,就在城池外的草叢地中,有兩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腳步聲漸漸遠離城池,張蠔沿著山間小道向城西走去,可當他走出城門不過半裏時,十數名毋極暗哨突兀出現,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直接被綁了起來。

    “你,你等”張蠔剛想破罵,一塊破布便堵了上來,讓他只能不斷嗚咽。

    “老實點,免得受皮肉之苦!”為首的暗哨小隊長冷哼一聲,原本還在嗚嗚的張蠔立刻安靜下來。他並不認為這些人是和他開玩笑,自己被綁的嚴嚴實實,就連身上都青了好幾塊,要是不聽從對方的吩咐,恐怕立刻被活埋都有可能。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4:10
第四百三十四章  手撕惡獸兀突骨
   
  "你是何人,于雍闿帳下任何職?星夜出城又為何事?速速道來!"嘉陵城北的大營內,張頜冷眼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賊將,一旁嚴顏喝問道。

  張蠔被益州暗哨一路綁來,心底已是驚懼不已,突遭嚴顏大喝,連忙低著腦袋祈求道:"我,我,某家張蠔,是主公,不,是那叛賊雍闿帳下將,此番出城,是奉了他的命令,前去聯系蠻兵。"

  張頜聞,不禁皺起眉頭:"可是那南蠻兵眾?"

  張蠔立刻點頭:"正是,我主曾與蠻王有約定,蠻王便派出了部將兀突骨領蠻兵前來相助。"

  "那蠻兵在何處?可是藏于西面山中?"張頜與嚴顏相視一眼,再次開口問道。

  "將,將軍如何知曉?"這下輪到張蠔詫異了,他可以很確定,兀突骨躲在山中決計沒有暴露過,眼前益州大將,怎麼會知道的!

  嚴顏見他如此不禁冷笑:"你以為就憑你家主公這點算計,能瞞的了我等?今日先擒下你,來日便要擒殺那雍闿,還有那些個不安分的蠻人!"

  嚴顏話時面露凶光,顯然不而已,張蠔本來就不是硬骨頭,此刻哪還有其他想法,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的求饒,就差沒喊張頜二人親爹親爺爺了。

  "要讓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張頜抖了抖衣,坐于帳內木樁上,開口道:"將你前去聯系蠻兵的暗語,以及信物,統統都交代出來,如此本將或許能饒你一命。"

  張蠔一聽自己還不一定會死,當下就不再遮遮掩掩,反正之前所已經是背叛了雍闿,還不如全都交代清楚,背叛的更徹底一些,如此還能撿回一條性命。

  當下張蠔便把自己如何入山,該如何聯系蠻將,聯系之後,雍闿的種種吩咐,都一股腦的了出來。同時也讓張頜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塊系著的鐵牌,這正是證明身份的信物。

  "先將他給我帶下去,"等張蠔把這些都交代清楚了,張頜才揮手道:"好生看管。"

  "諾。"站于帳內的兩名兵卒齊聲答應一句,一左一右就架著張蠔離開。而張蠔也清楚自己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要這麼快離開張頜大營是不可能的,也就乖乖的任由兩位兵卒拖走。心底暗自祈禱,希望張頜話算數,大戰過後就把自己放了。

  "將軍,眼下該如何做?"張蠔走後,嚴顏低聲問道。

  張頜把玩著手中令牌,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此事必須早做安排,那雍闿想要三日後引南蠻兵馬攻入我寨,我就讓他如願一次又何妨。嚴將軍,此事還需你親自走一趟,見了那蠻將,可如此行事,不讓他起疑,又能將其引入埋伏。"

  "末將領命!"嚴顏聞抱拳答應,雖然深入賊窩有些危險,但嚴顏也不是干大事而惜身的人。辭鏗鏘,似乎不顯猶豫。

  張頜慎重點頭:"切記,一旦與蠻將畢,便找理由脫身回來,留下一二卒于蠻王身邊即可。"他可不希望為了打贏這場仗,己方還要損失一名沙場戰將,嚴顏在益州眾將中,也是能夠排的上的好手。

  兩人商談挖鼻,嚴顏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大帳,換上一身叛軍將服,把鐵牌往腰上一掛,來回走兩步,卻是與雍闿帳下叛將似摸似樣了。

  帶著兩名親兵,嚴顏便出了營寨,向西南方向的峨眉山腳新進。而當他走後沒多久,天色放亮,張頜同樣領兵而出,為了不讓城內雍闿起疑,還是要前去攻城的。

  嘉陵攻防戰無甚可,張頜未盡全力,而雍闿同樣沒有反擊的念頭,兩人很默契的保持著戰場平衡,只有交戰的兵卒,死的死,傷的傷。


  嘉陵城下一日'鏖戰’,嚴顏總算是渡過了山下外水,來到峨眉山下。剛沿著山路往上走,就看到四五個身著草裙,頭帶獸冠的蠻人沖出來:"呔,你是何人!"

  "某乃永昌大將,還不帶我去見爾等大王!"傲慢的語氣從嚴顏口中傳出,卻是與張蠔那不待見南蠻的語氣,有幾分神似了。

  "你有何憑證?"被安排下來守山的蠻兵還算機敏,圍著嚴顏轉了一圈,突然伸手從他腰間取下了鐵牌,在手上掂量了幾下,才繼續道:"這東西不假,我帶去你見我家洞主。哼哼,見了洞主話客氣些,要不然就把你殺了!"

  嚴顏聞卻是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蠻兵也不以為意,帶著一行三人便向山里走。深山中並沒有道路。蠻兵對此倒是沒有任何不礙,但可苦了嚴顏與兩名親衛,這種況要他們跟上蠻兵腳步,很是折磨人呢。

  "該死的蠻卒,故意要看某家笑話!"嚴顏知道,自己不比整日居于山穴的蠻族,而對方特意選了這種滿布荊刺的路走,目的就很明顯了。

  走了一炷香的曲折山路,幾人總算到了一處簡易的山寨子,而此刻嚴顏三人的賣相可就狼狽了,衣衫破損不,就連手上,臉上,也都有不少汙痕。

  "跟著我進去。"在走路時,幾位蠻卒一直沒搭理嚴顏,現在到了地頭,為首的蠻兵才回過腦袋:"別亂走,小心你們的腦袋!"這話相當不客氣,很難聽出這是對友軍之人所說。

  進入兵寨,嚴顏才知道方才那蠻卒所的話是何意了,寨內滿是南蠻兵卒,而且一個個的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很不友好。嚴顏毫不懷疑,若自己當真在這里面亂闖,很有可能就會被這群想要發泄的蠻兵亂刀砍死。

  "大王,人帶到了。"早在嚴顏三人入山時,就有蠻兵前來報信,眼下人到了,自然要先進木屋稟報。

  簡易的木屋,一看就知道蠻人的建造水平並不怎麼樣,蠻兵話音剛落,里面便傳出一道洪亮的答複聲:"讓他們進來。"

  里面的人有了回應,蠻兵才帶著嚴顏三人走進去。跨過門檻,嚴顏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正對面,身型高大,頭戴氈帽,留著一圈粗濃胡須的蠻將,正是這支南蠻兵馬的最高統帥,兀突骨。

  嚴顏在看兀突骨,兀突骨同樣也在看著他,見這次來的人並不是有過見面的張蠔,當即開口問道:"你在雍闿帳下任何職?那張蠔到哪里去了!"

  前一日自己如此問張頜,現在卻被反問,嚴顏稍頓一息才開口答道:"某乃嚴肅,原本是主公帳下校,近日益州大將張頜領兵來攻,某升遷為將。張蠔將軍此刻正在城內相助我主守城,此番聯系大王的事,便由末將跑這一趟。"

  "嗯。"兀突骨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接過手下兒郎遞上來的鐵牌子,也就沒有深究下去的打算,起身直立,才開口道:"既如此,你家主公有何事?"

  兀突骨坐著的時候,嚴顏還只是覺得他身型高大,現在兀突骨站了起來,卻是讓他面色吃驚的很。嚴顏自己也有七尺高,但與這蠻人相比,卻是差的遠了,自己的腦袋,居然才到對方胸脯,要對視的話還得仰著腦袋。

  收回吃驚的心神,嚴顏深吸一口氣,才回答道:"我主要大王出兵,偷襲那張頜大營,並與我主前後夾擊,將張頜徹底擊垮!"

  兀突骨此來,本就是奉了南蠻王的命令,協助雍闿奪下益州的,有戰事自然不會避開,當即道:"此事易耳,只是事成之後,你家主公許諾的糧食,器物,不可少了一件!"

  "那是,那是。"口頭上如此答應著,嚴顏心底卻是暗笑,自家主公可不是雍闿那蠢貨,也不曾答應你什麼,就是你這些蠻人,能否活命還得看上天是否眷顧!

  心底的想法,嚴顏是不會出來的,又與兀突骨了些要注意的事,便被其邀請著共用午飯。嚴顏心道也不急著離開,當下便順口答應。


  不過很快他臉色就變了,兀突骨嫌手下蠻卒以刀棒宰殺山獸太慢,走上前一手抓著大蟲一只後退,猛地一撕,卻是直接將一只山中猛獸給撕成兩半。

  "好,好大的氣力。"不嚴顏,跟著他而來的兩名親衛也是見多了風雨的悍卒,但這時那些戰場厮殺而保留下來的氣勢似乎完全消失,眼中只有對兀突骨的驚懼。

  獸血沾滿全身的兀突骨放聲大笑,但眼角卻是注意著嚴顏三人,見三人面色懼怕,兩名兵甚至腿腳抖動,笑聲卻是更大了。

  "來,把此惡獸烤了,本大王要與這位將軍同食!"兀突骨放下手中的'獸尸’,隨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漬,來到嚴顏身旁,開口問道:"沒嚇著你們吧?"

  "大王神力,某家佩服,佩服。"嚴顏此刻只能緩聲稱道,同時心中也盤算起來,計劃有變,自己暫時是不能離開了。若自己一離開,身邊兩名兵卒,恐怕會立刻露餡。

  "此乃道耳,無需誇贊。"的確,方才那大蟲已經被幾名蠻卒給按住了,兀突骨只用了三分氣力便將其搞定,這對以武力著稱的兀突骨而,的確算不上難事。

  嚴顏不愧是軍中老將,雖然吃驚,但很快就平複了神色,笑著道:"大王既有此神力,想必來日定能順利擒賊,某家在此先恭賀大王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4:20
第四百三十五章  藤甲防水又防箭
   
  又是一日攻城歸來,張頜將守營副將招了來,沉聲問道:"嚴將軍還沒回來嗎?"

  副將無奈搖頭,按照兩位將軍的約定,這時候嚴顏早就該回來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音訊。嚴顏至今未歸,張頜眉頭深皺,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將軍,外水假寨已經完工,是否按照計劃行事?"張頜站立沉思,良久不曾動靜,副將只得出問道:"所有器械都准備妥當,外水上游也有兵卒將河水截斷。"

  得副將提醒,張頜才恍然開口道:"計劃不變,按本將昨日吩咐,派遣兵馬出營。"

  "諾。"副將抱拳得令,便立刻開始調派兵士。

  而張頜,卻還在為嚴顏的事而傷神,沒有聯絡,也見不到人,此行莫非露餡了不成。

  直到深夜,張頜才不堪疲憊的睡去,而這時,客居兀突骨大寨的嚴顏,卻是丁點睡意也沒有。透過木窗,他能看到南蠻兵卒正在熱鬧的跳舞呼喊,而那蠻將,也正撕扯著肉食。

  "明日便是出兵的日子,也不知儁乂那,計劃是否會變。"嚴顏側躺石床,腦中同樣思緒飄飛,想要順利解決此次蜀中叛亂,眼下南蠻兵卒就是最重要的一環。

  一直到早晨卯時過半,嚴顏都不曾睡好,當麾下親兵走進屋,並開口道兀突骨已經開始整頓兵馬要出山的時候,才勉強擦了擦眼角起身。

  "嚴將軍,昨夜怎生沒能熟睡?"兀突骨雖然睡的晚,但這一大早的起來,卻是精神的很,見嚴顏面色困頓,當即大笑問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站在兀突骨面前了,但嚴顏還是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這是常年與惡獸撕斗,而沾上的野蠻氣息。

  從一旁水桶中捧出些水,撲在臉上,隨即用衣擦抹一把,嚴顏才覺得舒爽許多。聽得兀突骨問話,當即苦笑道:"今日便要與那張頜惡戰,某豈能睡的安穩。"

  嚴顏這話,無異于自墮了士氣,但兀突骨卻不怒反笑:"你們漢人,就只會耍陰謀詭計,若要硬斗,豈是我洞中兒郎的對手?啊哈哈哈"

  "是,是,是。"嚴顏有意示弱,當即彎著腰苦臉陪著應和著。

  良久笑過,兀突骨才開口道:"時日不早,現在便下山吧。"罷也不等嚴顏,自己大跨步的就向寨口走去,身後跟著一眾蠻兵。

  下山雖然人多,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這也是因為蠻兵習慣了山林生活,在這里走動,他們的行進速度較之平定也要快上幾分。

  不過即使如此,當嚴顏與兀突骨帶著蠻卒離開峨眉,向外水接近時,也已經是正午時分,距離張頜所置假寨,也不過是半日左右的腳程。

  "蠻王且看,那河對岸所立營寨,便是張頜的大營。"當夜,嚴顏終于帶著兀突骨來到目的地,右手遙指著對面的營寨,低聲道。

  "兒郎們,隨我過河殺敵!"既然到了地頭,兀突骨當即高喝道。

  "不可,不可,外水雖不比長江,但也足有一丈深,如何能過的去?"見兀突骨如此呼喊,嚴顏連忙將他拉住,低聲道:"我等不如走下游,弄出百余竹筏,渡河再襲敵營。"

  "何須如何,今日便讓你開開眼界!"兀突骨不屑搖頭,拍了拍身上穿著的一身藤甲,開口道:"我等有此寶甲,遇水亦如平地。來,給嚴將軍一件,讓他穿上,好跟上本王。"

  "這是?"很快就有一名蠻卒取來了一件藤甲,嚴顏換了穿上後,也沒感覺有何不同,但下一刻,眼前所見卻是讓他面色猝變。

  就在他更換兵甲的時候,已經有數百蠻卒下了水,只見他們浮于水面,完全不需要游泳,就直接以手為槳,向前行進。


  "走,此時不動,還等何時?"兀突骨拍了拍嚴顏,自己也跨入水中。以他的個子,在河水里,只要不走到中央最深的地方,那是完全可以無視河流的。

  這時候嚴顏也沒得選擇,他並不會游泳,只能一腳趟入河中,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這藤甲的妙用,居然是不怕水的,可以讓人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

  有此寶甲在身,可嚴顏的臉色卻好看不起來,原因無他,他和張頜的定計,可是將這些蠻兵引入假寨,並且以水攻襲之。而眼下這種防水的藤甲,所有的蠻卒人手一件,水攻還能有何效果?如此想著,嚴顏腦門上冷汗直冒。

  還好眼下正處夜晚,即便是在其身旁的兀突骨,也看不清楚嚴顏的臉色。就這樣,嚴顏心思沉重的跟著兀突骨,一起游過了外水,到達對岸。

  "洞主,這是處空寨!"兀突骨剛上東岸,便有麾下兵卒前來報道。同時還有幾名一早就上岸的蠻兵,正不滿的瞪著嚴顏。

  "空寨?"兀突骨眉頭一皺,卻是直接走了進去,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整個大寨空空蕩蕩,只有幾個大帳,與角落散亂堆放的破損器物,臉色也不好看了。

  "這是怎生回事?"轉過頭面向嚴顏,兀突骨沉聲問道。

  "這,這之前還是張頜大軍駐紮之所,怎麼會什麼都沒了?"嚴顏哪敢在此刻露餡,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詫異開口。

  兀突骨冷哼一聲,抓著嚴顏的衣襟,怒聲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哪來的張頜兵馬,莫非你家主公欺我不成!"仿佛嚴顏不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便要直接殺人一般。

  "放開我家將軍。"兩名親兵見嚴顏被兀突骨脅迫,也忘了自己與對方那不對等的戰斗力,一左一右的想要逼他放人。

  "雜碎,敢在本王面前大呼叫。"兀突骨怒罵一聲,就要對兩名卒動手,可就是這時候,'轟轟’的聲響突兀傳出,讓他動作慢了幾分。

  "怎麼回事?"放開嚴顏,兀突骨走至大寨門下,高喝道:"是何聲響?"

  這聲音來的很突然,而周圍也不存在任何鍾鼓,是以沒人能夠回答兀突骨的這個問題。不過此音在嚴顏聽來,卻是立刻有了答案,上游的水,過來了。

  "水,是水"大水臨近,終于有蠻兵發現了上游的異常,澎湃而來的巨浪,根本就不像是尋常河中能出現的。

  但這時候才知道,卻是為時晚矣,半數蠻卒都進了空曠的假寨,而剩余半數都在河里泡著,沒人能夠躲得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河水奔襲,漫過自己頭頂。

  "轟"水浪拍打而下,直接將張頜特意選的低窪地段而建造的假寨沖垮,包括兀突骨,嚴顏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卷入水浪。

  "你,你不是雍闿帳下將軍,你是張頜的人!"兀突骨雖然身形高大,但腦子總算沒笨到家,眼下這種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敵兵埋伏。

  "是又如何?"漂在水中,嚴顏冷聲道:"若不是你身著藤甲,此刻爾等蠻兵都已身亡。"

  "我,我要殺了你!"兀突骨聞,額頭青筋暴起,恰好一名嚴顏帳下親兵就被水浪沖至他身邊,當下伸出雙手,抓著兵卒的一手一腳,便是用力一撕。

  野獸般的氣力,與野獸般的殺人方式,讓周圍原本渾濁的河水,增添了重抹猩。那被兀突骨抓住的親兵甚至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其殘忍分尸。

  "將軍,脫下衣甲才能逃命!"這時候另一名兵卒連忙將嚴顏護住,同時急聲道。

  "兀突骨,某若不死,定要去你性命!"嚴顏雙目充血,但他也清楚,這時候他深陷敵圍,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為自己的親兵報仇。當即一手扯下藤甲,任由水卷沖擊,將自己帶入水底。

  兀突骨與麾下蠻兵身著藤甲,雖然被河水襲擊,但卻不算致命,只不過被沖走而已。這個變數,嚴顏之前不清楚,張頜更不知曉。

  當他帶著麾下弓手于河道兩旁埋伏時,發現蠻兵十之有八都無大礙,臉色頓時也變了。


  "嗖嗖"弓箭飛射,張頜只期望,趁著眼下被大水沖的七零八落的蠻卒無力反抗,將他們性命收割。哪想飛矢落下,只響起一陣'叮叮當當’。

  "居然,不懼弓箭?那是何甲胄?"張頜面色變幻,沒有見到嚴顏已經讓他心底一沉,眼下敵兵浮于水面,居然也射殺不死,卻是讓他心底發寒了。

  "該死的漢人,本王定要殺光你們!"兀突骨身形巨大,不用往他身上射的弓箭也是最多,若不是他還有氣力躲閃,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兒郎們,還有力氣的,都隨我殺過去!"有著藤甲護身,眾蠻卒並未有太大損傷,而經常與山間翻騰,戲水的他們,眼下雖然戰力受損,但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在兀突骨一聲喝令下,已經有不少蠻卒翻起身子,與河岸邊站了起來。

  "撤!"在沒有弄清楚對方身著甲胄到底有何妙用時,張頜不想魯莽接戰,當下引兵撤退。

  兀突骨雖然有心追趕,但被大水沖刷半里開外,頭暈力疲那是肯定的,見張頜退去了,也就一屁股坐在地下,肩膀抖動,粗聲喘氣。

  "咳咳咳咳"而在這時,距離兀突骨所處河岸一里外的外水下游,嚴顏翻身躺在岸邊石灘上,一口吐出灌入腹中的河水,嚴顏勉強露出些許苦笑,不會游泳的自己,居然能夠在河水沖擊下活過來,當真是意外。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4:25
第四百三十六章  破蠻兵,須火計
   
  "報將軍,嚴顏將軍回來了!"一場埋伏失算,回到營寨正苦思對策的張頜忽然聽到副將進來報告,隨即面色一喜,來忙起身走出大帳。

  剛走出軍帳,張頜就看到了回歸的嚴顏,一身泥濘,臉上身上多有擦傷,就連腳下的靴子,也破了一只。如此狼狽模樣,張頜不禁上前問道:"嚴將軍怎會如此?"

  "唉。"低歎一口氣,嚴顏無力的坐躺在軍營草地上,拍了怕衣,搖頭道:"此事,來話長,某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

  當下,嚴顏便將自己去兀突骨山寨中所看到的一切都了出來,並將藤甲兵與他們身上所穿藤甲的奇特之處,一一告知張頜。

  "這麼來,身著藤甲的兵卒不懼水攻,亦可擋弓箭,便是尋常刀槍也奈何不得?"張頜一聽,本就煩悶的心神更沒了好,敵兵有這樣的寶甲,自己該如何制敵!

  嚴顏沒有接話,但看他那有些喪氣的表,也知道他並沒什麼好對策。

  張頜嚴顏二人此時相見,兀突骨帶著麾下八千藤甲蠻兵順著外水,也到了嘉陵城。一到城內,兀突骨便將雍闿臭罵了一頓,並把自己遇襲的事了出來。

  好歹的相勸,讓兀突骨消氣的同時,雍闿也明白,外出的張蠔肯定是落到張頜手上了。這家伙不但被張頜抓了去,還將南蠻的藏身地告訴了張頜,當真該死。

  好不容易才將兀突骨服,雍闿為了不讓自己二人之間的關系僵硬,當即開口道:"明日,明日張頜必然還會來攻城,倒是本將定要折辱他一番,為蠻王解怨如何?"

  "本王的仇,自己會報。"兀突骨卻十分不給面子:"那張頜算計我,明日我便打殺了他。"

  "是,是,是。"雍闿口頭上陪著笑,心底卻不以為然,雖然兀突骨的確夠威猛,但要想擒殺張頜,卻不能一定辦得到。要知道張頜闖蕩大漢十數載,一直以來都只有他殺人,哪個又真的能殺的了他?

  張頜,嚴顏二人沒能立即找出破藤甲兵的法子,商量著第二日又一齊前去攻城,到時便可再仔細瞧瞧,這藤甲究竟有何玄妙。

  "無那漢將,可還認得我兀突骨大王!"嘉陵城北門上,兀突骨手持一把寬刀立于城頭,見張頜,嚴顏在城外擺下陣勢,當即喝問道。

  嚴顏冷眼看著兀突骨,清楚對方叫的是自己,打馬上前兩步:"區區蠻將,有何資格稱王?"

  "眾兒郎,隨我出城迎戰!"兀突骨本來就惱怒漢人算計,聽嚴顏這麼,哪還忍得住,大手一揮,便是要出城斗陣。

  雍闿站在一旁,並沒有出阻止,反正就算敗了也不是折損他的兵馬,也就默許了此事。

  兀突骨領藤甲兵出城,張頜為了慎重,同樣派出麾下精銳大戟士迎戰。昨日藤甲兵不懼弓箭的場面還在他腦海中盤旋,他可不希望再出什麼差錯。

  "殺!"五千藤甲兵與三千大戟士會于陣前,與張頜坐鎮中陣不同,兀突骨可是身先士卒,最先動手便是他了,手中大一號的寬刀重砸,直接讓持戟抵擋的大戟士匍匐跪地。

  若大戟士奈何不得手撕猛獸的兀突骨的話,那雙方兵卒的交鋒也就只有半開的局面。蠻兵靈活性強,加之身披藤甲,大戟想要破開實為不易。而動作緩慢的大戟士,也有重甲護身,缺少銳利兵器的蠻兵,同樣奈何不得他們。

  以傷換傷,以命換命,雙方兵卒的傷亡比例一直都維持在一比一的層面。看上去大戟士並沒輸,但在張頜看來,自己一方已是敗了。

  一名大戟士,包括他所穿甲胄,那都是千金難換的,而現在,居然要為了一副藤甲,犧牲一名訓練有素可稱精銳的大戟士,張頜這個當主帥的是萬萬不能接受。


  "藤甲堅固,可防刀槍,幾乎不下重甲。且重量較輕,兵卒活動性強,如布甲一般。"對蠻卒身穿甲胄再次定義,張頜眉頭深皺,敵兵有此甲胄,自己當真要拿麾下兵卒的命去換,才能戰勝不成?

  "撤!"想知道的已經清楚,再斗下去只會是麾下兵卒吃虧,張頜當即揮手下令。同時准備良久的弓弩手,也張弓拉箭,為麾下將士撤退做掩護。

  在戰場上又表演了數次深撕活人的兀突骨,回到城中後很是興奮,雍闿見他居然能在城外野戰中與張頜麾下精銳斗的不分上下,也是大獻殷勤,不停地著吹捧之語。

  可惜兀突骨不是漢人,更不會知道'捧殺’一詞,若是了解,就不會這麼大大咧咧的接受雍闿的稱贊,並洋洋自得了。

  "儁乂,眼下那蠻兵,該如何對付?"回到營寨,嚴顏一拳重錘在木樁上,就連己方最強的戰力,大戟士都奈何不得對方,這可不是好事啊。

  張頜默然搖頭,但他卻未曾放棄找出藤甲兵的要害。曾今在毋極時,自家主公說過,天下絕對沒有無敵的兵馬,只要有適合的機會,適合的地形,再加上適合的謀略,一定能解決的。

  話雖如此,但要張頜短時日內找到這種合適的機會,顯然不可能。當下,張頜便在營寨正門上掛起了免戰牌。打不過,又不願無故消耗兵馬,那就只有暫時避讓了。

  "將軍,後營處,有人要見二位將軍。"三日免戰,兵營內士氣低迷,若不是糧食充足,很有可能會發生兵變。而這時,傳令兵忽然走進大帳,開口道。

  "何人?"張頜與嚴顏相視而望,前者開口問道。

  "哈哈,儁乂,嚴顏,才這麼些日子不見,就不識得某了。"張頜的問話剛落,帳外便響起一聲大笑,隨即一人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張任!"張頜,嚴顏兩人聞聲望去,頓時驚喜開口。

  "嗯。"來者正是張任,自從領兵出長安,他可是日夜兼程的往南趕,過去近半月,總算是到了地頭。這不,剛到嘉陵地界,就先來看看張頜與嚴顏。

  "怎麼,你們二人這般摸樣,方才我聽兵卒,都掛了三日免戰牌了。"張任來到帳中,隨便坐在一個木樁上,便開口問道。

  張頜聞面露苦笑,當即把兀突骨和他手下藤甲蠻卒的事了出來。他並沒指望剛到嘉陵的張任給予什麼好的意見,只是沒有相瞞的意思罷了。

  "藤甲兵?"張任聞一愣,隨即從衣中取出一道帛卷,遞給了張頜。

  帛卷是從毋極傳到長安的,正是甄堯對這場平患的些許建議,其中正有對付南蠻藤甲,走獸的法子。無它,火攻耳。

  "這,這,主公當真神了。"張頜看完帛卷內容,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主公遠在千里外,不但能知道南蠻有何難纏的兵卒,還能給予破敵之策,自己這鎮守益州的大將,是不是太沒用了?

  嚴顏看完後,表情也是如此,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最終解決眼下難題的,會是自家主公。

  "半月前,任剛看此信,也自覺困惑。"張任笑呵呵的收起了帛卷,搖頭道:"眼下卻是明白了,你二人戰事不利的可能,早就在主公的預料當中。"

  張任如此,自然是他對這帛卷的理解,其實甄堯哪有那麼神,他只不過是忽然想起了曆史上南蠻還是有那麼一兩個難纏角色的,便寫了錦囊一並交給張任。不管用不用得上,總歸比沒有要好。

  "若果真如主公所言,頜清楚該怎麼做了。"張頜眉目閃爍著精芒,被一群穿戴草衣草裙的家伙壓制多日,心底這悶氣終于可以釋放,當即道:"張任,你領兵來此的消息,暫時還不得走漏,嚴顏,我們可如此,如此行事,管教那雍闿,兀突骨死無葬身之地。"


  當下商量完,張任便匆匆離開,張頜的計策,可是還要他來配合的。而嚴顏同樣開始整頓兵馬,明日,便是要開始設計叛兵了。

  嘉陵城外,兀突骨這次干脆連武器也不帶了,揉了揉手掌,大笑道:"張頜,你三日前奈何不得本王,今日再來,送死不成?"

"廢話少,眾兒郎,殺!"張頜沒有廢話,直接下令前陣兵卒出擊。兩千大戟士,兩千益州槍兵,若以數目看,也是不少了。

  "哈哈,這點兵卒,豈是我兀突骨大王的對手!"兀突骨方大笑,的確,在五千余藤甲蠻兵面前,這些兵卒還真不夠看。

  是以,這一場陣斗的結果,也是早早的顯現,一個時辰後,張頜便帶著殘卒狼狽敗逃。

  第二日,張頜又來叫陣,結果卻如出一轍,損兵上千,再次輸了一陣。

  第三日,張頜依舊敗了,不過這一次他並沒回營,而是棄了營寨直接遠遁。

  "如今張頜奈何不得我等,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蠻王可願住我一臂之力?"雍闿這些日子都在作壁上觀,見張頜根本就不是兀突骨的對手當即心思活絡起來。

  "本王正有此意,定要擒殺那張頜,嚴顏,以解心頭之恨!"兀突骨同樣是好戰分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如此一逃一追,短短三日,張頜已經棄了三處兵營,而此時,雙方兵馬再次交接上了,前方只有一條狹長山道,張頜看似已然無路可逃。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4:30
第四百三十七章 火燒藤甲兵
   
  "將軍,張頜將軍正帶著敵兵靠近,我等已經准備完畢。"山道兩旁的密叢中,長安副將低聲著,而在他旁邊,正是負責指揮埋伏的張任。

  張任緩緩點頭,沉聲道:"聽我號令,若無命令,不可暴露身形。"

  山道兩旁,滿是張任麾下兵卒,叢林掩蓋之下,卻是難以發現他們的蹤影。漸漸地,原本寂靜的山道,響起一陣馬蹄,不一會,張頜首先闖入山道。

  張頜進入山道後,左右望了望,這里,就是他與張任一同選定的,給兀突骨送葬之地。近三日來,他可是被叛軍逼的喘氣都困難。

  張頜帶著僅剩的萬余兵馬過去後,雍闿的叛兵與兀突骨的蠻兵也先後冒頭。經過三日的連續追逐,即便是原本存有防備之心的雍闿,也顯得忘乎所以。

  來到山道口,根本就沒多加考慮,只想著狹長地段,張頜的逃跑速度定要減緩,而自己,就可以追上去,並且徹底將其剪滅。

  山道狹長,還好這是蜀中地形,若是換其他地方如徐州等平原地帶,很難找到這種足夠容納數萬兵馬在內行進的山道。

  前方張頜還未從山道口離開,後方追擊的叛軍,就已經全部進入山道。見此,張任的手心也開始出汗,他必須要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機會,才能將眼下兩萬余叛軍,盡數伏誅。

  雍闿先頭兵馬已經從眼底過去,張任冷笑的看著緊隨其後的一眾蠻兵,是時候了,當即站起身形,高喝道:"弓弩手,放箭!"

  "嗖嗖"張任話音未落,一陣弓弦拉動的聲音便在周圍響起,數千弓弩手放出利箭,直逼下方眾多敵兵。

  "滾木,火矢准備,放!"尋常弓箭是破不過藤甲防禦的,張任也從沒只望以它破敵,真正的殺招在後面,早就准備妥當的火器,被一一調動起來。

  "有埋伏,該死的漢人!"兀突骨在飛矢騰空之時,就察覺到了不對,眼見箭雨落下,頓時氣的破口大罵,這是他第二次被漢人將領給埋伏了。

  而當漫天星火落下,他卻是罵不出來了,眼中只有濃濃的恐懼。作為倚靠著密制藤甲,才能在南荒之地有一席之位的他,如何不清楚自己的軟肋。

  火,是南蠻不少民族都懼怕的天災,而他們身著藤甲的兒郎,更是懼之如蛇蠍。

  中段火箭飛舞,山道前後兩段也是大片的滾木落下,帶著火勢,將前後兩條路都給堵了起來。雍闿此時也懵了,原本還大好的形勢,為何一轉眼就變成這樣。

  "將軍,救命,救命啊"山道中,不時有兵卒被波及,呼喊著,拉扯著,本就零散的叛兵,此刻更是亂成一團,就連雍闿胯下坐騎,也被火矢射中,不得不棄馬步行。

  在眾蠻族中,兀突骨的反應算是快的,迅速將身上的藤甲扒下來,丟至一邊,然後帶著幸存的兒郎,迅速向後方突圍。

  這時其他蠻兵也有樣學樣,將賴以生存的藤甲丟棄,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無敵’身軀了,天空的遮天閉日的飛矢,足夠取下他們的性命。

  "將軍,後方已被火牆擋道,過不去。"帶著麾下兒郎往後撤,兀突骨卻發現自己還是慢了一步,看著眼前已經練成片的火勢,卻是不得不停步。

  伸手將刺入自己後背的兩支羽箭拔出,兀突骨沉聲道:"兒郎們,今日若僥幸活下去,來日定要殺光所有漢人,都跟著我沖!"罷,卻是不管不顧的沖向了火場。

  兀突骨的凶性,也激起了蠻族的野性,本來還很猶豫的一眾蠻卒,頓時跟著他一同沖入火場中。心想只要沖過了這一段,就能活著離開了。


  兀突骨選擇置死地而後生,雍闿卻是沒那份勇氣,讓他從前方路口沖出去,還不如選擇向兩邊山道突圍。雖然兩邊山道上,滿是敵方兵馬。

  "找死。"雍闿想要從山道中尋求突圍,張任一眼就看了出來,不屑的冷笑兩聲,他這幾天可不是就光在這埋伏了,山道中不少地方都被他事先布置過。

  毫不知的雍闿,帶著兵馬准備從西北方向突圍,可剛沖上去,便一腳陷入地下,連呼救的來不及,直接被安插著的倒刺洞穿,而與他一起喪命的,足有數十人不止。

  "不得放過一人,悉數格殺!"在甄堯麾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對待敵對勢力,如曹操,如孫劉,若是能夠俘虜,那就盡量抓活的。

  但是,像雍闿這種叛賊,以及他帳下的叛將,那就沒必要留活口了,格殺便是。

  張任嚴謹的遵從著這道命令,眼下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招降,不過卻沒開口的念頭,反複叛逆之徒,根本就沒存活的意義。

  這邊雍闿喪命于陷阱,而另一頭,兀突骨的不怕死,卻是為他增加了不少活命的機會,至少,他是已經沖出了火場,雖然身上已經是凌亂不堪,毛發,獸衣都有燒焦痕跡。

  "將軍有令,一個都不能放過,殺!"好不容易闖過了火場,兀突骨與麾下數百兒郎正要離開,卻見眼前敵陣橫列,一隊隊重甲刀盾兵排列開來,根本就沒他們逃路的空間。

  "殺過去!"這時根本不容兀突骨猶豫,重甲兵卒已經靠近,不打也得打了。

  兀突骨氣力甚大,身體也被煉得似金剛鐵骨一般,直接空手便能抓著重甲兵士的大刀,然後揮手一抽,不但將武器捏,就連數百斤重的兵卒,也被他帶的踉蹌。

  不過相比兀突骨,其余蠻卒就要弱勢很多了,失去了藤甲助力,他們也只是血肉之軀。精鐵長刀砍在他們身上,同樣是要致命的。何況這些刀盾兵以逸待勞,而一眾蠻卒,經過連日追殺,又在山道中飽受驚嚇,十成氣力根本發揮不出三成。

  "喝!"長安刀盾兵,雖然不如毋極兵馬那般,屬于頂尖精銳,但怎麼也是張飛與張任,兩位練兵大將帶出來的兵士,豈會差的了。在雙方兵卒差距這麼明顯的況下,若還不能取得壓倒性的優勢,那完全可以解散,卸甲歸田了。

  後路被堵,山道中依舊火勢連天,許多兵卒都被活活燒死,而更多的,卻是因為缺氧而生生悶死在山道中。這便是戰爭的殘酷,自然的無,是以常有人,用兵以水火為計,是要減壽的,因為一次用計,便是一場天災。

  "此人,端的厲害。"山道中的戰事,已經不需要張任坐鎮,他帶著兵馬繞路回轉,來到山道後方,見兀突骨身中數刀,卻依舊能帶著麾下兒郎沖擊自己的刀盾兵陣,不禁開口贊歎。

  不過只要是人,就總有力竭的時候,麾下兒郎一個個的戰死,從近千,到幾百,再到眼下數十,兀突骨雙眼凶光畢露,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如今就算是他,也累了。

  再次奪下一名重甲兵的大刀,兀突骨已然不能讓他跟著倒地,他的力氣正在慢慢減少,身體的疲憊,與緩緩流出的鮮血,都成為他沖陣的阻礙。

  "傳令下去,讓將士出全力,將其斃于此地!"不知是出于敬重,還是出于其他原因,張任開口了,而這道命令,僅僅是針對兀突骨一人。

  若兀突骨知道的話,恐怕也會大笑三聲吧,畢竟能以自身本事,讓一名沙場宿將下達如此將令,這份殊榮,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人獨享。

  "吼"如野獸般的怒吼,兀突骨釋放著自己的不甘,他不甘就這樣被一群兵卒以兵械之利殺死,更不甘心自己會死在一群漢人手中。

  可這卻改變不了他性命垂危的事實,在近數十呼吸的時間內,他根本就無力擊殺任何一名兵卒,身上也多增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若是換做他人,此刻早就該倒地不起了,偏偏他還能勉強站著,露出一副嗜血模樣,讓周圍兵卒不敢輕易下手。

  戰場僵持,眼下眾蠻族中,就只有兀突骨一人還站著,而在他周圍,一圈重甲兵相視看了一眼,似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齊喝一聲,同時將大刀捅刺。

  "噗"躲過兩刀,雙手擒下兩刀,兀突骨能做到的就只能如此了,其余四把戰刀,毫無阻礙的穿透了他的前胸後背,一口猩噴出,這位南蠻有數的戰將,倒在了長安重甲兵的群攻下。

  兀突骨的死亡,也意味著這場埋伏戰終于告終,火場中幸存的叛兵千中無一,只等著火勢退去,便能清理戰場,補刀的補刀,埋尸的埋尸。

  益州戰事暫且告一段落,當夜,一道快馬從張頜營寨奔出,向北方而去。

  "主公,大喜,益州戰事平定下來了。"半月後,冀州毋極,陳琳手持捷報走入州牧府,高聲恭賀道。

  甄堯雙眉挑動,開口道:"這麼快就平了叛亂?將信報呈上來。"

  陳琳連忙遞上信報,甄堯打開後細細查看,直到看完最後一字,嘴角上揚點頭道:"不錯,雍闿已死,叛軍即散,張頜他們,都做的不錯。"

  陳琳同樣跟著笑道:"主公,想必如今張頜,張任二將已經南下平定蠻夷,只等南蠻之事了解,蜀中當無憂了。"

  "蜀中無憂,堯便安心了。"甄堯緩緩輕歎,只要西蜀不出亂子,那孫權和劉磐,就玩不出花樣,接下來,自己才能一心對付荊襄。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4:35
第四百三十八章  斗智,亦斗險
   
  建安十一年秋末,張頜,張任兩將領兵攻入南蠻,于益州郡牧靡大破蠻王,並擊敗木鹿,多思,祝融等多支部落領。五日後,南蠻眾歸降,益南五郡就此安定。

  消息傳回中原各地,受其影響最重的自是正與劉磐苦爭江陵的江東兵馬。益州攻略告破,也就意味著孫權想要與甄堯南北格局的願望落空。

  "承淵,士元,主公來信,令我等撤兵。"江陵城外的江東大營內,凌統手拿一封信函,走入中帳。中帳內,坐著不少人,但各個臉色都差的很。

  原本以江東的戰力以及後勤資源,如今治下僅剩南郡一地的劉磐,根本不是對手。奈何襄陽一直都有冀州支援,不是送糧,便是贈與器械,使得一個江陵,愣是打了數月依舊沒有進展。如此緣由,也難怪帳內丁奉,龐統面色不善了。

  從凌統手中接過信件,丁奉苦澀拆開,信倒沒有太過責備眾人,孫權自己也清楚甄堯一直在後方接濟劉磐。只不過如今益州謀劃告敗,卻是不能再硬打下去了。

  益州是所有人都盯著的地方,因為這要益州戰事出現結果,就會牽一而動全身。叛軍勝,那甄堯自己都會應接不暇,孫權便有足夠的精力與劉磐分個高下。

  而若叛軍敗了,甄堯即便受損也十分有限,接下來定是要對荊襄進行征討,孫權不能也不會在這時候繼續與劉磐撕斗,去便宜了呆在毋極的甄堯。

  "士元,你也看看。"丁奉將信件交給龐統後,右臂便無力垂下,此番出征,乃是最有可能,或許也是唯一一次有機會助主公問鼎的時機。

  奈何棋差一步,多番謀劃一一落空,作為出征主帥,丁奉卻是丁點顏面都沒有了。

  龐統接過信件,眼睛雖然盯著它看,但思緒早就飄飛出去。在這近半年時間,他自問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多,與諸葛對弈,他從沒輸過一招。不論是城頭攻防,或者是野地斗陣,乃至于整個戰役的部署,他都絲毫不弱。

  奈何自己手中能用將士與後勤,在出征時,就已經明了。而諸葛,不但可調動劉磐帳下所有將士,還能不時的接到冀州來援。在這江陵城下,龐統自問並未敗給諸葛孔明,如今被迫退兵,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毋極甄堯。

  "主公有命,統不敢不從。"龐統沉默片刻,開口道:"但統還余一計未用,卻可趁著此事,再行最後一番進攻。若不得江陵,便立刻撤兵。"

  丁奉與凌統同樣不甘心就這麼撤回江東,雖然主公命令不可謂,但拖延個一兩日,兩人還是能夠擔待的起。當下不做猶豫,先後點頭便是支持龐統的計劃。

  半日後,江陵城太守府內,黃忠大笑道:"軍師神算,城外江東兵馬果真退兵,這一去恐怕就沒機會再來我江陵了。"

  文聘,魏延相視一眼,兩人同樣露出淺笑,與江東兵馬對峙半年之久,總算有了結果。同時望向諸葛亮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敬畏,因為在這半年來,都是諸葛幾次破了江東兵馬的詭計,否則自己數人哪能坐在城內如此歡暢交談。

  "此事易耳,益州反叛兵馬既敗,南蠻一眾有宣高投降,他江東算計就已經輸了大半。此刻若再不撤兵,別毋極不動,便是我等,也能領兵直擊,將其擊潰。"

  諸葛亮依舊保持著自己高風亮節的雅士模樣,輕捋短須,笑著將自己的分析出來。辭輕描淡寫,似乎自己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夠滅去依舊有三萬兵馬尚存的城外江東將士一般。

  "軍師既有此,何不快快下令,我等也好出城殺敵。"聽諸葛有計劃破敵,黃忠連忙問道。與江東交手數回,他可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甚至當初連長沙也給丟了。眼下有機會討回面子,當然是不能錯過。


  黃忠如此,文聘,魏延也希冀的看向諸葛,哪想諸葛此刻卻又搖起腦袋,開口道:"若是江東兵馬不退,亮自有妙計可將其盡數留下。但如今其兵馬已退,人在數十里外,亮有和妙計可施?除非"

  "除非什麼?"諸葛話,總喜歡故弄玄虛,這一點文聘等人都清楚,眼下見諸葛沒把話死,連忙相問道。

  諸葛雙眸凝視府外天空,開口道:"除非江東兵馬再回到城下,亮或有把握一試。"

  文聘一聽,沒好氣的開口道:"這,怎麼可能,那江東兵馬一早便拔營離開,度之快,便是聘也未曾料到。想要他再回來城下,除非我等能把孫權捉來。"

  諸葛依舊淡笑:"諸位將軍,在爾等看來,江東軍師龐統如何?"

  "就是與先生齊名的鳳雛?"道龐士元,文聘幾人背後卻是不禁冒冷汗,因為這家伙出招太不可捉摸了,經常臨陣突然變換,又或者暗地里下套子。

  "此人機智,當與先生伯仲之間,且善奇謀。"最終,還是魏延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評價。

  諸葛亮緩緩點頭:"士元所學,與亮相差無幾,但用兵之法,卻與我南轅北轍。與其士元善奇謀,不如他喜用險計。是以每每出計,都讓人防不慎防。"

  "眼下也是如此,諸位將軍皆以為江東兵馬走遠,不可能複返。但亮料定士元不會就此罷休,或許今夜,或許明朝,他必然引兵潛回。"

  文聘一聽,卻是坐不住了,立刻開口道:"那某家立刻增派哨探,將江東兵馬的一舉一動都緊盯好了,也不怕他回身江陵。"

  "若僅僅如此能夠起效,亮之前便會提醒將軍注意了。以亮思之,那些撤退的江東兵馬,必然不是全數,其中精銳,定是早早的蠻過我等眼線,藏了起來。想要將其找出,除非將周圍山川夷平才行。"

  黃忠緊接著問道:"那先生有何良策?"

  "無他,等著他送上門來罷了。"諸葛嘲弄一笑,隨即擺手示意幾人靠近,附耳吩咐幾句,只見文聘三人不時點頭,聽完後,連聲贊歎不已。

  當夜,云霧遮擋的月光,天色較之往常也顯得昏暗。江陵城上,除去少許巡夜兵卒出的腳踏聲,一切都顯得格外寂靜。

  這時,城中百姓大多已進入夢鄉,只有些許秋蟬,還在低聲嘶鳴著。不過沒過多久,城外百步處,便湧出一顆顆人頭,為之人,低聲道:"快點,動作都快點。"

  正如諸葛所猜測那般,龐統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就算要撤兵,也得給諸葛亮來一記狠的。今日白天,撤兵時,他以樹上開花之策,留下了五千精銳之師于城外,自己也混入其中,就等眼下機會,好施展夜襲的計劃。

  五千兒郎扛著云梯迅靠近城頭,還不待城頭巡哨兵卒反應,便有弓箭手拉弓放箭,一道道利刃飛過,將城頭上的兵卒解決。

  事進展很是順利,越過護城河後,龐統就站在城牆下方,指揮著兵馬開始攀爬云梯。而當眾多兵卒快要到達城頭時,卻是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隨之而起的,是城頭百十火把。

  "士元兄,亮在此恭候多時了。"諸葛一襲白袍,手持羽扇出現在城頭,借著火光,他能清楚的看到,龐統那張扭曲的臉龐上,滿是驚怒神色。

  這種時候,主將的一一行都會決定己方士氣的盛衰,龐統當然不會犯那種錯誤,當即怒喝道:"那又如何,兒郎們,沖上去生擒了諸葛孔明!"

  "士元,你且看身後。"羽扇輕揮,龐統隨著諸葛所指方向回頭望去,只見從城東,城西方向殺出兩支兵馬,為的正是文聘,黃忠。

  "放箭!"諸葛亮可不會跟龐統客氣,眼下正是打破敵軍的好機會,當即羽扇輕搖,蓄勢待的飛矢,頓時從城頭飛射而出。

  "軍師,我等護送你先撤!"龐統僵立于城下,幸得周圍親衛保護,才免遭飛矢亂射的危險。但這城下危險地段,己方又中了埋伏,自然不能久留。


  龐統再次回與諸葛相視而望,眼中露出幾分不甘,隨即沉聲道:"撤。"

  "龐統往哪走,荊州文聘在此!"龐統要逃,文聘立刻棄了江東兵卒,筆直追上前去。而黃忠動作也不慢,從另一側包抄上來。

  "你等護送軍師先行,我領後陣阻敵,快去!"龐統身邊唯一的一位副將在這時開口道,右手一推,卻是不容拒絕的返身沖向文聘。

  "走。"龐統此刻也只能顧著自己逃命了,翻身上馬後,立刻向城外路飛奔。

  副將僅帶著千余人,自然不肯能攔下文聘,黃忠兩員戰將,沒過一會便死于黃忠刀口,不過他的死,也為龐統爭取了一線生機。

  "決不能放跑了龐統。"文聘與黃忠殺了副將,根本就沒回城的念頭,此番夜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龐統給活捉回來。

  至于為什麼是活捉而不是擊殺,這自然是諸葛的意思,要知道龐統雖投身江東,但其本身乃荊州士族大家之後,殺了他,對諸葛,對劉磐,都沒一點好處。

  "軍師,夜里風寒,不如回府邸稍坐,文將軍,黃老將軍,很快就能回來了。"魏延站在城頭,開口道。性格孤傲的他,若不是十分佩服諸葛的機智,也不會如此開口了。

  "不急,不急。"諸葛亮此時卻沒有太多笑容,龐統的確是敗了,但這種敗法,也太輕松了,就像是送上門來特求一敗。

  想到這,諸葛亮面色一僵,龐統素行險招,極有可能以自身為誘餌,如此做,卻是極有可能。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5:27
第四百三十九章  都是輸家
   
  諸葛亮神色忽變,魏延不解問道:"先生為何變色?"

  "文長,立即將兵營將士調至四處城門,務必嚴加防范。"諸葛沉默片刻,吩咐道:"亮懷疑,龐統夜襲不過是誘餌,真正要動手的,還未出現。"

  "怎麼可能?"魏延聽完駭然,但他也是喜歡行險的人,略想片刻也就明白,當下不再遲疑,返身走下城頭,不一會城下便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暫且不江陵城內的兵馬調動,城外黃忠,文聘二人領兵一路追擊,卻始終難以追上龐統。眼看龐統就在眼前,但就是拿不下他,這讓兩位荊州大將甚為惱怒。

  惱怒的緒,容易讓人失去冷靜,眼下二將便是如此,就連自己已經出城近五里,已經來到一處山谷地形都沒能察覺。

  "黃忠,文聘,你二人中我軍師之計也!"山谷中,忽然響起大笑,笑聲不斷回蕩,同時漫天飛矢從四周落下,在荊州將士腦門上布出一片黑云。

  "漢升,不好,此地有埋伏。"文聘勒馬停步,一支飛矢險險從其側耳劃過。他是躲過了羽箭,但麾下眾多兵卒卻沒那麼好的運氣,頓時山谷中驚喊,呼救聲連連響起。

  "撤,撤兵!"黃老爺子算是反應快的,調轉馬頭,對周圍將士下令道:"不可慌亂,撤出山谷。"

  "想走?"在山谷中,丁奉將手中的大刀舉起,冷笑道:"眾兒郎,隨我沖殺下去!"

  埋伏于此的江東兵馬少也有上萬,將令下達,即可身形晃動,舉起刀槍便往下沖。

  天色昏暗,山谷中光線並不算好,黃忠等荊州將士只能看到周圍人頭攢動,從谷底,到山頂,似乎都是江東兒郎,一時間不少人徹底心寒,就連挪動步子都很是勉強。

  "殺"一方氣勢如虹,一方士氣低落,雖然雙方將士數目相差並不大,但戰局已經是一邊倒,不論黃忠,文聘如何呼喊,都只能影響周圍數十兵卒,收效甚微。

  "嘿嘿,眾將士,隨我殺回去!"之前一直逃命的龐統,此刻也回轉身子,冷喝一聲,帶著身邊僅剩的千余兵卒,調轉殺入山谷腹地。

  龐統雖是文士,但長年行走于大漢州郡,身子骨卻是不差于尋常戰將,而戰亂時期,還敢各地旅游的,手上功夫自然不差。坐于馬背,沖入荊州兵陣後,舉手翻砍,便有猩外溢。

  "漢升,聘于此斷後,你領兵撤出去。"眼下再這麼亂斗,顯然大家都要身死山谷,文聘拉過黃忠戰馬,大聲道。"你為荊州主將,豈能留下斷後?"黃忠可不是貪生怕死之流,用力拍打文聘坐騎,大喝道:"此處便有我黃忠守著,爾等速撤!"

  文聘此時想要拒絕也沒用,胯下戰馬吃痛,已經向來路狂奔,不少荊州將士看見文聘跑了,也跟著向後逃竄,這樣一來,大潰敗就無可避免了。

  丁奉于此埋伏,便是要將荊州兵馬一舉拿下,如今文聘就要逃出山谷,自然要將其堵截下來。可還不等他追上文聘,一把鋼刀橫斬過來,同時一道話語也隨之飄蕩:"休想過去!"

  "鐺"兩柄大刀于空中相撞,借著戰馬助力,黃忠硬是把丁奉給逼退數步。

  "老家伙,你這是找死!"前路被阻,丁奉惱怒直瞪著黃忠,同時也很不地道的揮手,招呼著周圍江東兒郎,一齊對黃忠下手。

  或許武將間的斗將,會因為惜馬而不攻擊坐騎,但兵就不會了,在他們眼底,軍功才是最重要的,誰要是能在戰場上生擒了對方大將,那自己當將軍也就不遠了。

  頓時,近十杆長槍同時刺向黃忠胯下坐騎,盡管黃忠勒馬躲閃,但終究還是躲不過全方位的攻勢。翻身下馬,黃忠胯下坐騎已然被刺穿了好幾個窟窿。


  "還我馬來!"黃忠這下是真的暴怒了,手中長刀舞動,幾乎能帶出道道罡風,十幾名想撿便宜的卒都沒能成功,只一二呼吸,便被黃忠橫掃出局。

  丁奉也清楚,不將眼下的老家伙解決掉,自己根本走不脫,當下不再猶豫,持刀與黃忠撕斗起來。論戰力的,丁奉並非黃忠之敵,但周圍江東兒郎眾多,黃忠不能也不敢毫無保留的出招,以至于兩人相斗十數回合,卻是不分上下的局面。

  而經過黃忠這麼一拖延,文聘也已逃出山谷,此刻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了。丁奉見此,更是把心中不悅全都發泄在黃忠身上,出刀較之平常,也快了三分。

  文聘既逃,龐統也不去追趕,而是在一旁給丁奉掠陣,並且指揮麾下兵卒將周圍荊州殘兵解決,雖然有荊州兵馬跟著文聘一同跑了,但那只是少部分,更多的,還是被困在山谷,進退不得,卻又失去戰意的頹唐兵士。

  而此時,數里外的江陵城,同樣在激烈的厮殺著。作為龐統此次兵襲的最後一招,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凌統帶著八千江東精銳,在文聘二人離城後半個時辰,便沖了出來。

  本來按照龐統的算計,這時城內防范應該很低,極有可能將城池拿下。誰想凌統才開始攻城,城頭魏延就已經將防線布置完畢。

  就此後退是不可能的,凌統雖然意外龐統的計策居然被看穿,但也准備賭上一把。親自領兵沖城,並與魏延戰在一處。

  與襲城兵馬相比,江陵城留給魏延布置的兵卒卻是不多,只有區區五千人。其中三千還是僅僅參與過一次戰事的新兵,若非諸葛提前想到會有兵馬再來襲擊,魏延自問這江陵防護肯定是要出亂子的。

  不過即便有諸葛提醒,魏延對己方兵卒也不放心,否則怎會在戰事剛打時便親自于城頭應敵,還讓凌統輕易的便沖上城頭。

  "有我魏延在,憑你也想取城?"穩穩當下凌統的長矛,魏延冷笑道:"眼下退去為時不晚,你還年輕,如此丟了性命,卻是不值。"

  魏延那以長輩指點後輩的話語,讓凌統聽著一陣惱怒,本就性火爆的他如何能善罷甘休,即便是有退兵的意思,在魏延這種擠兌下,也將之丟在腦後了。

  "休大話,今夜必取你首級。"凌統長矛冷刺,同時回應這道。嘴上著,手底下動作也不慢,見長矛被魏延架住,立刻回抽,掄圓橫掃。

  城頭上,不止兩人在拼死相斗,不少江東兵卒也都上了城頭,與江陵兵士纏斗起來。兩方兵馬各有勝負,倒是沒能有誰率先取得壓倒性勝利。

  依照常理,既然夜襲不成,凌統就該果斷撤兵,但在魏延連番挑動下,卻是忘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一直到文聘狼狽逃回,凌統依舊不曾撤兵。

  "文長,休要放走了凌統,某來助你。"見到城頭戰事,文聘立刻消了回營請罪的念頭,眼下首要做的,就是將對方將領擒下。

  對付一個魏延,凌統就很是吃力,若非身旁有兵卒相護,他早就敗了,眼下又多了個文聘,雙拳難敵四手,不過三四招之間,長矛被挑,肩頭,腹部先後受創。

  這時,就算他凌統想逃,也來不及了,兩杆長刀豎在頸脖邊,等待他的就是成為江陵俘虜。

  山谷中一場大捷,讓龐統,丁奉狠狠的出了口惡氣,雖然走了文聘,但好歹也留下了黃忠,這一戰,的確是打的出彩。

  可等了半天,都不見凌統回來,兩人當下便知道,事壞了。而當第二日,江陵傳出,江東大將凌統被俘的消息時,龐統更是氣得跳腳。

  "如今只能將黃忠送還給江陵,換回公績。"拳頭直捶樹干,丁奉歎氣開口。

  龐統對此也是苦笑頷首,除了這樣,還能怎麼辦,總不能丟下凌統不管吧,要知道凌操還在十里外的營寨等著他們回去呢。

  一場謀劃,最後居然落得如此收場,龐統自覺是臉面盡失,將兵務全部交予丁奉,自己只帶著兩三隨從,便離開了江陵,回轉己方撤兵後立下的兵營。


  而江陵戰事,也就此告終,戰事的經過,很快就被各方哨探,給傳了出去。

  毋極城內,甄堯手持荊州戰報,不禁搖頭失笑:"龐統,諸葛這番倒是斗的狠了,一個江陵城,孫劉兩家居然一共投入了近十萬兵馬,打到最後,卻只剩兩三萬之數。"

  對于甄堯而,什麼凌統,黃忠的,並不是他所關心的重點。江東,荊襄的戰力,還有他們的各類實力對比,才是甄堯最熱衷的事。

  "主公,僅此一役,便讓荊襄劉磐內耗一空。"這時,郭嘉笑道:"雖保住了江陵,卻失去了再爭天下的可能。"

  的確,原本吃著劉表的老本,手頭上握著五六萬老兵,再加上新征兵馬兩三萬,劉磐還是蠻有點搞頭的。可現在嘛,一個江陵就坑掉了五萬兵馬,如今所剩,幾乎都是戰力低下的新丁,他還有什麼資格,在大漢局勢已定的現在,嶄露頭角。

  "此戰,看似荊州勝了,保下江陵,實則已然是一場大敗,諸葛孔明,不過如此。"陳登捋須,搖頭點評道。

  而陳登剛完,許攸也開口了:"江東又何時得勝過?以揚州險僻之地,怕是三年內,都無法再支持這般大戰了。"

  此落音,場中眾人卻是放聲大笑。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5:57
第四百四十章好酒豈能獨飲
   
  "爹爹,爹爹,六娘生寶寶怎麼還沒好呀,恬兒都等許久了。"府內後院,甄恬嘟囔著嘴巴,抱著甄堯的褲腿搖擺道:"是不是弟弟不聽話,不肯出來?"

  "是啊,就你最乖。"甄堯抱起自家女兒,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弟弟?不是妹妹?"

  如此著,眼睛卻緊盯內室,在那,大喬已經臨產了。

  甄恬眨了眨眼睛,撲在自己父親懷里,對著甄堯的耳朵輕聲道:"我有祈福的啊,肯定會是弟弟。"

  產房內,大喬的喉嚨已經喊破,變得嘶啞無比,時間已經流失許久,但孩子依舊沒能出來。難產二字,已經在甄堯腦袋中盤旋。

  此刻著急也沒用,甄堯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每每家中嬌妻產子,甄堯都得跟著緊張。索性一直以來,都不曾出現胎兒死亡的現象,甄堯也還算能坐得住了。

  "嗚哇嗚哇"過了好一會,清脆的啼哭聲從內室傳出,這嬰兒初啼聲,在甄堯看來卻是比仙音更加受用。放下甄恬,立刻跨步上前。

  "老爺,幸得上天眷顧,母子平安,母子平安。"這一次接生,幾乎用去半個下午,當喜婆擦著額頭推開門,見到甄堯後,立刻露出笑臉。

  "不錯,你先下去。"甄堯頷,當即邁過門檻走了進去,里面,張瑛幾女都在陪著大喬,而家伙哭了一陣,這時正在由著女婢沖洗。

  "夫君。"大喬面色蒼白,見甄堯走靠,還想起身見禮。甄堯連忙將其扶住,讓她繼續平躺著,搖了搖頭,示意不用話。

  "夫君,這個家伙可真會折騰,就是不肯出來,方才可是把我們姐妹急死了。"呂玲綺在旁邊嬉笑起來,開口道:"就是豊兒出生,也沒這麼折騰過。"

  甄堯笑著點頭,見家伙已經被包好了,便伸手接過,對著寶寶搖頭道:"你啊,把你母親給折磨壞了,以後可要孝順著點。"

  這家伙自是聽不懂甄堯什麼,很不給面子的閉著眼睛,嘴角努動兩下,似是睡過去了。

  "爹爹,是不是弟弟?是不是弟弟?"這時甄恬也跑了進來,看著寶寶,連忙問道。

  蔡琰玉指點在甄恬腦門上,嗔聲道:"是弟弟,就你這瘋丫頭最急。"

  "恬兒是怕多了個妹妹,家里就有人和她爭寵了,是不?"貂嬋這時卻戲謔的開口道,一雙美目,在甄恬身上掃了掃。

  "哎呀,三娘不能這麼恬兒,恬兒很乖的。"甄恬就像是被道中了心事一樣,頓時急促回應,同時趴在甄堯腰間,膩聲問道:"爹爹,是吧?"

  "你回屋帶著,別擠在這,就乖了。"甄堯一陣搖頭,似是自己太寵女兒了,甄恬可謂是家里輩的霸王,什麼都沒人敢反對。

  兒子出生,母子平安,又逢新年農耕甚為順利,甄堯沒道理不慶賀一番。當下在中山公府擺下酒宴,麾下文武,城內士族,都請來赴宴。

  甄堯擺宴,自然沒人會推辭,不但來了,而且都帶上了匹配身份的賀禮,同時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笑容。

  百余賓客入座,將原本足夠寬敞的府內大廳給擠得滿滿的,甄堯自然是不會一個個的招呼,這些事會有他手下文武去安排。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基本上每個臣子,一見到甄堯都是這兩句開頭。前面聽著甄堯還很受用,聽多了卻是耳朵起繭,僅以點頭示意,也就算有回應了。

  酒過三巡,甄堯趁著酒性,走下位,來到眾多賓客案桌便勸酒,所有人都面帶笑意,期待能和甄堯兩句話,卻唯獨一人,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孟起怎生獨飲?可是甄堯照顧不周?"走至馬身邊,按住了他還要斟酒的左臂,甄堯笑問道:"好酒就該與眾人分享同樂才是,來,堯敬你一杯。"罷,單手提起酒壇,將兩人的酒樽倒滿,同時舉杯相邀。


  "喝!"馬似乎是有些醉了,也不管其他,酒樽滿了直接往嘴里一灌,一點也沒理會要與之同飲的甄堯。

  雙眉微皺,隨即笑著舒展開來,讓人察覺不到甄堯曾有不滿的面容,見馬搖頭晃腦的還要再喝,卻是擋下酒樽,開口道:"孟起醉了,來人,送孟起回府歇息,堯改日再與之暢飲。"

  有了這麼一檔子事,甄堯也失了下去勸酒的心思,轉身回走,又坐回座。而這時,還是簡雍反應較快,大笑道:"今日主公喜得公子,我等還未敬酒,諸位,何不同敬我主一杯?"

  "是極,是極,這一杯,當由我等共敬中山公。"很快,賓客中就有人附和著道。

  底下人給面子,甄堯也不想表現出不悅,當即笑道:"我等同飲,同飲。"

  此杯飲罷,卻是把方才的尷尬氣氛給沖淡,很快周圍又響起了攀談,交杯的聲響,而甄堯,同樣與靠近的郭嘉幾人對飲。

  一場宴席,直到深夜才算結束,大部分人都喝的伶仃大醉,但也有有心人,並沒喝多少,就如郭嘉,雖然嗜酒,但酒宴過後,他卻依舊保持著清醒。

  "今夜之事,馬為何如此失態?"事出必有因,將眾多賓客送走後,甄堯把賈詡,郭嘉幾人留了下來,開口問道。

  郭嘉,賈詡相視一眼,後者開口道:"回稟主公,近日城內傳出流,及涼州馬騰有反意,而主公,已經傳令討伐。以詡之見,應當是有人算計馬,對他了些什麼。"

  城內有些片語流,甄堯自然也曉得,不過這種事根本經不起推敲,也不算什麼麻煩,甄堯也就沒有立刻去處理,眼下聽賈詡這麼一,才知道,這流不是直接針對自己,而是奔著馬那去的。

  郭嘉同樣點頭道:"若嘉沒猜錯的話,散步謠之人,定會在涼州也有動作,甚至有可能誆騙馬家。若馬騰上當,自然不會安坐涼州。"

  "馬騰何許人?豈是流就能哄騙的了?"甄堯對此卻是不信,作為大漢現如今僅剩的幾名一方實力派人物,若是真的被這種手段迷惑,那他之前是怎麼在群雄中脫穎而出的?

  "主公,若傳馬死于毋極呢?"郭嘉是什麼都敢想的人,也正是因此,他總能比旁人看的更多,更遠。這話出,不但賈詡睜眼,甄堯背部也滲出冷汗。

  若真有人在馬騰身邊傳這種消息,而且只要能拿到一點點證據的話,換做自己是馬騰,也不會不聞不問,而後只要稍稍動作,便能直接引起馬騰的反叛。

  甄堯自己對這些事並不在行,靠的還是身邊幾位謀主:"奉孝,文和,你二人以為此事,該如何破解?"

  "此事既然被我等知曉,破局也就容易。"郭嘉不急不慌的笑了笑,才開口道:"其一,主公可嚴密看守馬所住宅院,讓暗哨時時刻刻的盯著馬;其二,主公不妨接見馬一回,撫其心,並與以些實職;其三,可信此事,將之傳于長安,沮授先生大才,定能知曉主公之意。"

  郭嘉三策完,甄堯心底就暗自交好,見賈詡一直睜眼思索,不禁開口問道:"文和可還有話要?"

  "回稟主公,奉孝之,雖能破局,但卻不能治本。"賈詡依舊是思索片刻,才開口道:"若要根除涼州之患,當從其地下手。""詡建議,劃出西涼隴西,漢陽,安定,吳都四郡,並三輔京兆尹,右扶風,左馮翎,益州漢中四地,立大漢第十五州,如此,另調一人前往武威任涼州牧,同時招馬騰入三輔駐守。"

  "立十五州?"甄堯眉目閃爍,原曆史上,曹操就在那立了個雍州,自己,是否也效仿一二?況且賈詡所甚有道理,涼州一地,確實有些大了。

  甄堯摸著下巴考慮良久,覺得這兩個計策可行性非常高,當即拍案道:"新立州郡一事可在商討,但奉孝方才所,需抓緊時間安排下去。此事由你二人負責,堯可不想聽到,西涼反叛,或者馬身亡的消息!"


  "諾。"在甄堯手底下做事,郭嘉等人早就習慣了他的甩手掌櫃作風,兩人知道此事推脫不過,先後躬身答應下來。

  郭嘉,賈詡兩人動作迅,剛從甄堯府邸出來,就已經分頭行事。一人寫信送往長安,一人開始調派毋極暗哨,加強對馬的掌控。

  還別,只不過區區兩日,就已經現了四五個形跡可疑的家伙與馬會面,不過郭嘉二人不著急抓人,這時還只是撒網的時候,魚蝦三兩只,還勾不起兩人的興趣。

  而三日後,加急的信報,一刻未停的在數馬的傳遞下,終于到了長安。沮授手拿著急信,看完後卻是苦笑搖頭,本來長安沒什麼事,他都准備向甄堯提出回轉毋極的調令,可現在自己是走不脫身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歸還故里。

  "西涼馬騰,拆分西涼,三輔,怕是這段日子,不得清閑咯。"搖晃著腦袋,沮授將信件收回衣,將府內親衛招來,耳語吩咐兩句,才緩步走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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