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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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892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5:53
第四百一十一章  議稱公
   
  太守府內,毋極一干文武齊至,郭嘉很是高調的站于文士之首:"主公,如今益州既定,百姓臣服,此乃主公辛苦數十載所得。嘉以為,主公當上表天子,晉身公侯之列。"

  郭嘉剛完,一干文武幾乎起身下拜:"主公之德,當可位列公侯!"

  "你們這是逼宮來了!"甄堯原本還奇怪為什麼今日一干文武來的這麼早,而且這麼齊,沒想這些家伙似乎是串通好了,要給自己'公侯加身’。

  甄堯冷冷吐出一句話,底下眾人也有不少忐忑的,畢竟從表面是看不出自家主公到底是喜還是憂。不過甄堯帳下心智高的太多了,而其中大多都未必忠于皇族,他們可不會信自家主公不動心,是以許攸很快就接過答話。

  "主公,大漢半壁江山安定,此皆賴主公洪福。如此功勞,理應享公侯之禮。攸以為,我等百官可聯名啟奏天子,若主公位列公侯,百姓亦會為主公祈福。"

  "還請主公三思!"眾文武再次躬身齊道,頗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此事,"若手下文武不提此事,甄堯還不一定非得稱公,但經過手下這麼一提,心底卻是隱隱有些期待。但這種期待甄堯可不會表現在臉上,遲疑片刻,擺手道:"容日後再議。"

  第一步,郭嘉,許攸也沒認為自家主公會輕易開口,相視一眼,略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也就撤步回到站列,躬身道:"諾!"

  突然被郭嘉幾人搞出了這事,甄堯也沒心思再處理手中政務,將一些冬季繁雜事務都丟給陳琳,糜竺等人,沒好氣的瞪了眼郭嘉,隨即拂離開。

  郭嘉卻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嘿嘿’低笑兩聲,就跟在自家主公身後踱步,既不上前,也不離開,兩人一前一後的漫步,從太守府一直晃至城西。

  "奉孝可知此處從前是何地?"身後有人跟著,甄堯自然不會不知,不知不覺故地重游,甄堯手指身側之地,沉聲問道。

  郭嘉這才緩步上前,左側街道如今是尋常百姓宅院,並沒什麼出奇的。但郭嘉還是對整個毋極的發展有一定的了解,當即輕聲道:"此乃當年毋極縣丞家宅,主公于此宅院內,囚困了縣丞,才得以領家兵數千,保得一方百姓安穩。"

  "不錯!"甄堯緩緩點頭,雖然眼下此地很不顯眼,但在二十年前,這里正是他命運轉變的地方。那一日,是他甄堯開始活躍于整個大漢的初始。

  郭嘉望向左側的宅院,低聲道:"主公,如今天子對大漢之影響,一年衰于一年。若要以大義強壓孫曹,使其不得動彈,稱公乃順應之道,而非我等刻意曲求。"

  "你等何時商量的?連我這個主公都不知曉!"甄堯目光微凝,斜視郭嘉一眼,冷哼道。

  郭嘉聞笑了笑,搖頭道:"我與子遠早有此意,而子龍,公明亦覺如此。"意思很明顯,甄堯麾下文武的頭頭們有這樣的決定,那緊隨其後的諸多文武,也就不會有反對聲音了。

  似乎看出了甄堯的心思,郭嘉覺得有必要再加一把火:"主公稱公乃順應民意,並非強硬之舉。何況大漢自立朝以來,異性稱公雖少,但卻可行,前人何有主公如此功德?"

  "你是在拿堯與王莽比?"在劉邦立漢以來,異性稱公的,除去被殺的楚王韓信,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稱帝的王莽。而除去這一王一帝,漢朝鮮有稱孤道寡的外姓人。

  "王莽所為,怎能與主公相提並論!"郭嘉搖頭一笑,如他這般智者,自然不會簡單的認為王莽就是一莽夫,篡權奪位的奸人。不過要論其治下方式,正如他所,王莽的手段還是太過激進,毫無顧忌的下場便是江山不穩。

  甄堯聞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他現在也才是大將軍而已,但已經能比得上一些坐擁江山十數年的帝王,這是值得自傲的事。


  郭嘉的馬屁拍的甄堯很是舒服,但甄堯卻搖頭道:"王莽也非你所那般不堪,便是他當年所行政令,堯卻是少了那一份勇氣。"

  對王莽,甄堯也是有過些許了解,此人若非強硬實行土地的改革,也不會觸動大家族的利益。而當時他接手的江山,亦不比如今漢末好多少,天下匪賊作亂,士族大家不滿,也就直接導致了這樣一位才華橫溢的君主,兵敗身死。

  甄堯身為後世穿越而來之人,自然能看出土地改革的好處,但正如他所,即便坐擁半壁江山,手下文武無數,他也沒足夠的勇氣去推行這種政策。畢竟他甄家本就是士族大家,哪有造自己的的反的道理。

  郭嘉寒門出身,自然了解自家主公所思所想,搖頭輕歎道:"主公,此乃後話,如今還是以剪滅孫曹為目標,一統大漢十三州為正務。"

  "稱公之事,不可單由你等進。"甄堯聞頓了少許,才繼續道:"堯可不想名不正不順的,被封公侯。"

  "嘉醒得。"郭嘉面露笑意,甄堯未明,但他卻是懂了。既然主公有心稱公,接下來的事,就交予他郭奉孝便是了。

  郭嘉難得對一件事如此上心,平日他可是能偷懶就偷懶的人,而現在為了甄堯稱公,卻是忙碌起來。信手啟文,幾封洋洋灑灑數百字的信件便出爐了。招來麾下幾名暗哨,讓他們帶著信離開毋極,前往甄堯麾下各郡。

  之後又前往孫乾,簡雍府邸,對二人一陣囑咐。簡雍能出現在毋極,還是田豫的功勞,當初劉備兵敗,這位跟著劉玄德奔走各地的風雅之士,就回了涿郡老家,一心耕田不問世事。

  不過在田豫幾次三番的上門邀請,並提及如今關羽都已出仕甄堯,簡雍這才放下心中的疙瘩,帶著田豫的信來到毋極。甄堯對這位曆史上的蜀漢重臣同樣十分看重,給他的地位亦是不低,與孫乾平起平坐了。

  第二日,孫乾,簡雍便上報甄堯,司隸,青徐戰事剛剛結束,主公雖勝,但亦須出使安撫。二人毛遂自薦,希望領了這個差事。

  二人完,甄堯不禁挑眉,看向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郭嘉,心道這子動作真快。而陳琳,賈詡幾人也都贊成孫乾,簡雍二人出使。甄堯也就不再阻攔,大手一揮也就答應下來,讓二人自己選定時日,擇時出城。

  孫乾二人出使孫曹自然不是為了無聊的戰後安撫,而是去向這兩位諸侯宣布甄堯稱公的消息。識相的,就乖乖表示贊同,這其實也是以勢壓人,誰讓這一場大戰是甄堯贏了呢。

  當孫乾二人帶著使者隊伍離開毋極後,距離冀州最近的司隸與並州,都得到了甄堯意欲稱公的消息。長安城太守府內,田豐看著手中郭嘉寫來的信件久久不語,他田豐是保皇派,是忠于漢室的。雖然主公才華橫溢,實屬天下少有,但有些事他就是無法動容。

  "稱公,下一步可是要晉身為王?"嘴角泛起苦笑,田豐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回複這封信,同意之非他所願,而若不答應,恐怕也無人理會。這封信是郭嘉寫來的私信,自己回信自然也僅是私信來往,並非遞交公文。

  既然是私信,就算自己指責郭嘉一通又能如何,對方至多不去考慮自己意見罷了。而從手中信件來看,恐怕他這麼做也是得到主公授意的。

  "罷了,眼下還未走到那一步。真到那時,便是拋棄這身皮囊,也要阻上一阻。"如此想著,田豐去過筆墨,開始寫回信。

  相比田豐的愁苦,並州呂布可就十分高興了,他戎馬一身,自己的願望是已經實現了,飛將之名不但享譽整個大漢,就是在大漢以外,幸存的外族也是對其恐懼不已。

  而他的女婿,大將軍甄堯,如今要晉身公侯,這對呂布而言,也是件很長臉面的事。將高順,曹性招來,把此事一說,呂布臉上喜悅之色完全遮掩不住。


  因為是呂布心腹,所以高順二人也都知道,呂布這兩年已經不太管事了,幾乎就在家中飲酒弄武。而這並州,還是要有人接位的,因為主公沒有男嗣,所以甄堯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高順思慮半晌,才躬身問道:"主公之意,莫非要趁此事,托付並州與毋極?"

  "不錯,布已無為任之心,是該為並州找個新主了。"呂布笑著頷首:"布已年邁,但你二人正值壯年,當再建功勳。如何,可知布意?"

  "主公,"曹性,高順二人可謂是對呂布最為忠心的兩位健將,此刻想些什麼,但卻不知如何開口,或者,開口了又能有何用!

  "此事便如此,布即日便會前往毋極,並州暫時便由你二人統領。"呂布故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實際上他是不喜歡這種場面的。起身離開,便向府中後院而去。

  兩日後,呂布帶著一隊狼騎,攜家中數位妻妾,西去冀州。只留下曹性,曹性相視苦笑,這一去,主公是不會再回來了。日後相見,是否還能主臣相稱?

  "涿郡簡雍,見過兗州牧。"曆時近月,冒著風雪趕路的簡雍,終于到達昌邑。在州牧府見到曹操時,略微躬身,容雅開口。

  "原來是簡先生到來,操未曾相迎,失禮莫怪。"簡雍也是幾十年前就跟隨劉備活躍在大漢各地的人物,雖然名氣不盛,但終究是有過見面耳聞,曹操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簡雍笑著回禮,又開口道:"此番雍奉命來使,是為天子巡視大漢疆土,行走于兗州各地,方知州牧治下,亦是百姓樂土。"

  "百姓安樂,乃我等臣子之勞。"曹操也不急著探聽簡雍的來意,就順著他的話下去:"先生即為使者,操這便派人,隨先生一同巡游昌邑。"

  "如此,便拜托州牧了。"簡雍也不著急表露自己的來意,似乎真的把巡查當做此行的任務,笑呵呵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簡雍都在兗州城內游玩,偶爾也去城外逛逛。就這樣,曹操與眾文武都摸不清甄堯來這麼一出究竟是要做什麼,難道就是派個人來示威?別曹操了,就是手底下那幫武將都不會認為,甄堯會有這麼無聊的舉動。

  曹操尚且迷惑,但簡雍很快就出招了,因為是冬季,大雪飄落之下,便是昌邑城也難免會出現紕漏。最底層的百姓,因此挺不過去而病死的就有不少。

  這本來是件平常事,卻被簡雍抓住並給擴大開來。與曹操再次相見時,開口道:"州牧治地,州治之所,百姓生活依然疾苦,難怪州牧平日衣食一律樸素,此乃我大漢之不幸。"

  簡雍這麼明著刺激曹操,若是換個人不轟他出去才怪,但曹操好歹也是當世梟雄,笑著應承下來,搖頭感慨:"較之伯高,操治下百姓,卻是活得不易,是以操從未懈怠。"不知這話到底是無意之,還是有心堵住簡雍的口,畢竟自己已經承認了,總不能再拿這個事。

  簡雍聞,頷首道:"我主治下,百姓安,州牧以為此功勞于大漢如何?"

  曹操聽著不禁皺眉,簡雍這話聽著像是邀功,或者是顯擺,但對象似乎搞錯了。要顯擺可以去找天子,大漢怎麼還是劉家的,找他曹操做什麼。

  曹操還沒弄明白,一旁荀彧卻是面露了然之色,隨即向曹操略微搖頭,以作眼色。曹操收到荀彧的眼神示意,便跟著附和兩聲,就把簡雍給打發離開。

  簡雍一走,荀彧便出道:"主公,簡雍此來,怕是因為甄堯要再晉高位了。"

  曹操面色詫異,站在一邊的化歆不解問道:"文若此何意?甄堯如今已是大將軍,位比三公。侯爵亦是關內縣侯高位,何以晉身?"

  "稱公。"程昱老頭冷冷吐出兩字,卻是把簡雍的來意給暴露無遺。

  雖是兩字,但這二字,真可謂是讓滿座皆驚,便是曹操也沒往公王之事上面去想,因為在漢朝,異性封侯都難,稱公的,又有幾人?

  曹操如今城府也深,面色稍變就回複正常,只是臉色就好看不起來了。甄堯稱公,這對他而,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至此以後他與甄堯的差距,不但在實力上,在地位上將拉的更大。

  廳內寂靜片刻,荀彧繼續道:"主公,若彧所料無差,簡雍定會以司隸戰事為由,勸主公派出使臣前往毋極面見天子。"

  "我等為何要任由他擺布?不必理會不就是了。"這是曹洪忍不住了出列所,在他心底,已經把甄堯恨的半死了。若無甄堯,自家大兄就應當是大漢最強的諸侯,而自己等人,也不會連年的吃敗仗,死傷那麼多兄弟。

  荀攸此刻也苦笑道:"洛陽乃是帝都,現如今雖無天子入住,但依舊是大漢傳承所在。洛陽一戰若主公勝了倒無事,可戰事告敗,主公確實需要派遣使臣前往毋極,向天子告罪。"

  曹操默然點頭,這點他清楚,但他之前沒提,是因為甄堯已經拿了自己的南陽,他不會再用這事做文章。而現在,甄堯要稱公,若自己毫無表示,甄堯定會揪住此事不放,屆時兗州處境更是難堪。

  這便是天子在手的好處,任何行為都能夠成奉天子之命,而被大漢統治了數百年的百姓,顯然也是對此相信不疑的。棋差一招,步步受制。曹操左手撫頭,擺手示意文武都退去。

  若簡雍出使曹操辭還比較含蓄的話,孫乾出使江東可就沒那麼好話了。面見孫權後,當即以天子之名質問孫權為何無故進犯徐州。

  孫權認為孫乾就是甄堯派來要戰後賠償的,因為這種事甄堯不是第一次干了,當即就道江東願意給出賠償。出’賠償'二字時,孫權的心可是在滴血啊。

  江東本不富庶,出兵北征又毫無建樹,現在又得讓甄堯敲詐,如何負擔得起。無奈勢比人強,不甘心也得陪,至少以賠償保安穩,張昭等人都是同意的。

  孫乾自然不會把自己此行最重要的事輕易出,能得到江東賠償,也是意外之喜。雖然甄堯沒給他此類任務,但孫權既然自己提了,孫乾怎能拒之門外,開口便是豫章郡一年存糧。

  這個價格江東不可能接受,雙方叫價還價一陣,總算達成共識,以豫章半年存糧,再加十余艘江東戰船,送往徐州,以作賠償。

  等這事定下來了,孫乾才提及甄堯稱公一事,的十分直接,也不需要孫權,周瑜去猜,孫權當時臉色就變了,陰沉的可以嚇死了。

  但已經答應下來的戰後賠償不可能反悔,孫權還丟不起這人,只能打破牙齒和血吞。派出虞翻為使,與孫乾一同前往毋極。而已經答應下來的賠款,也在同一天出發前往徐州。

  孫乾帶著虞翻離開建鄴,但並沒有直接北上,而是再次繞道荊州,找上了劉表。

  劉表年邁,就是甄堯奪下了南陽沒還給他也不曾有任何表示,此刻聽到甄堯有稱公之意,也就派出了尹籍隨孫乾一同前往冀州。

  如此,大漢各路諸侯使臣,因甄堯稱公一事,再次齊聚毋極。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6:07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中山公,酒後亂事
   
  "岳丈親至,甄府蓬蓽生輝啊!"毋極城內,甄堯剛剛把呂布迎入毋極,與他一同步入甄府時,面色笑意:"玲綺可是掛念著呢。"

  呂布聞,搖頭輕歎:"某家女兒某豈能不知?她能記得還有我這個父親便是不錯,哪會思念我?"如此著,但眼底卻閃爍著喜色,顯然不過是句玩笑。

  "爹爹又玲綺壞話。"好巧不巧,呂玲綺牽著甄豊剛剛從偏廳走過來,聽到呂布之,立刻撇著嘴對兒子道:"豊兒,你外祖父娘壞話,我們不理他。"

  甄豊雖小,但到底是甄堯的種,如今也有五六歲大,歪著腦袋看了看自家娘親,又看向話的外祖父與父親,還是脫開被呂玲綺牽著的手,邁著步子來到呂布面前,笑著開口道:"豊兒,見過外祖父,外祖父是來看豊兒的?"

  "你看,你就沒有我這乖孫懂事。"呂布當即大笑,一把將甄豊抱起後,對著嘴翹起的呂玲綺搖頭道:"甄豊,近日可有學武?可能耍得兩下?"

  呂布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生下個兒子,把這一身本事傳承下去。雖然呂玲綺學的不差,但終究是女兒身,很多東西都只是掌握了皮毛,未能深入。

  所以呂布就把希望放在下一代了,甄豊可謂是呂布的期望,就想著這子能夠成長到自己所期望的高度,然後把自己的武藝,盡數相傳。

  呂玲綺因為幼年就被呂布教著練武,深知習武的痛苦難熬,心疼兒子的她,自然不希望甄豊也和自己一樣。呂布剛問完,就回答道:"爹爹又胡話,豊兒不過五歲幼童,如何能習武!"

  呂玲綺沒有強迫自家兒子習武,甄堯也不會逼著甄豊學這學那。除去甄昂這個已經定下的接班人,需要嚴格按照自己給的目標奮斗以外,甄堯對其他幾個兒子管的還算松。任何學習都以他們自己愛好而定,並不會去強迫。

  甄堯夫婦如此想,呂布可就不是這麼認為了,面色一沉卻是瞪了瞪女兒:"你當初早從四歲起,便隨為父習武打熬。如今豊兒虛歲有六,怎生練不得!罷了,你二人不願教,布親自來教!"罷,還是有些氣憤的直視甄堯,呂玲綺。

  呂布的想法甄堯是知道的,也能夠理解,但作為後世來人,他的確不想自家兒女幼年毫無快樂可。當然甄昂除外,畢竟他身為長子,日後是要接自己位的,其他幾人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但他卻不行,這也是掌權家族的無奈。

  "外祖父不要生氣,娘沒讓甄豊不練武。"甄豊有些緊張,拉了拉呂布的衣,低聲道:"豊兒自己也偷偷學的,就是練的不好。"到這,甄豊的臉浮現少許沮喪。

  呂布聽了這話,臉色也好了點,摸摸甄豊的腦袋,點頭笑道:"無妨,我呂布的外孫,如何能不通武藝,從明日起,便跟著我習武!"

  "父親此次來?"呂玲綺深知自家老爹的脾氣,清楚呂布決定的事她也改變不了。不過自家父親還要回並州的吧,難道也帶著兒子去?

  "為父現在哪也不去,就在毋極教我外孫習武!"呂布也是犟脾氣,瞪著眼睛道:"你們夫妻二人,莫非不喜我在此?"

  "奉先此話嚴重了,玲綺怎會不開心呢。"甄堯只得搖頭苦笑,不過甄豊偷偷練武的事他也知道,既然兒子喜歡,那就隨他去了。何況以呂布的本事,教導出來的怎麼也應該是個飛將,何樂而不為呢!

  "此事就這樣定了!"呂布滿意點頭,拍了拍甄豊的腦瓜子,讓他自己下地去玩,轉身對甄堯道:"某此來,還是為你稱公一事,如今准備如何了?"

  聽著呂布的口氣,就像皇帝是自家人一樣,稱公只要有個准備就能馬上搞定,弄得甄堯哭笑不得。 不過呂布能為此事特意趕來,甄堯還是十分感激的:"此事乃麾下文武所提,堯也就由得他們瞎鬧了。"


  甄堯和呂布著正事,呂玲綺乖巧退至一旁,拉過甄豊手,便去見與張氏在後院聊天的母親。自嫁入毋極,父親倒也見過幾面,但母親卻是有好幾年未能相見了。

  嚴氏見到女兒和外孫,心底歡欣難以喻,抱著甄豊親熱好一會,才開始問這問那。問得雖多,但都是關于甄豊的平日瑣事,張氏與呂玲綺也樂得笑答。

  呂布于毋極安頓下來沒多久,長安,蜀中等地也都派來了信使,將張頜,張飛,沮授等人對甄堯稱公一事的態度表明。張飛自不用,跟著甄堯的時間是所以文武中最長的,別稱公,就是甄堯現在廢帝為皇也會舉雙手贊成。

  而沮授,張頜的回信就很含蓄了,不過字里行間對此事同樣樂得相見,郭嘉便將這些信件都拿給甄堯去看。而田豐的回信,甄堯卻是已經看過了。對于田豐同樣表示支持的回信,當時剛看時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細想之下也就明白了。

  而在麾下各郡信使趕往毋極後,孫曹劉各方使臣也都陸續到達,曹操帳下毛玠,孫權帳下虞翻,劉表帳下尹籍,公孫度之子公孫康,再加之本就呆在毋極的西涼馬超。如此一來,除去交通不便的交州士變並不知以外,大漢各方勢力的代人已然到齊。

  而此刻,大漢也跨過了舊歲,迎來了新的一年(建安九年,204年)。正值正月,甄堯代表天子于州牧府首先一一接待了各方來使,但卻絲毫不曾提及自己稱公一事。

  而在新年第一次早朝上,許攸首先覲:"啟奏陛下,大將軍甄堯,平定大漢爭亂,治理天下百姓,實乃勞苦功高。攸薄諫,當以恩賞賜之,方能彰顯皇恩。"

  底下人有意推動甄堯再晉身一步,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身皇宮,周圍盡是甄堯耳目的劉協,卻是根本沒聽到半點風聲。見許攸如此,只是以為甄堯又在想著法子要賞,遲疑片刻後,開口道:"愛卿所極是,大將軍乃我大漢肱骨,理應重賞。"

  劉協剛完,閻柔便跳了出來:"陛下聖明,以末將之見,大將軍官位已極人臣,家財富甲天下。除非加封公爵,否則無以見陛下恩典。"

  "大將軍當受公爵之禮,還望陛下恩典!"這句話算是點燃了大半朝臣,甄堯帳下文武自不消,不想得罪甄堯的,與甄堯交好的,都一齊開口。

  若是朝臣們的齊聲讓劉協憤怒驚懼外,身為各州使者,尹籍,虞翻等人同樣俯首支持此事,卻是讓獻帝劉協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看著滿朝文武都跪拜請旨,而沒跪下的人也不敢有其他動作,劉協心底泛起陣陣涼意,這天下,儼然不姓劉了。

  甄堯作為此事的主角,這一刻反而低調起來,站在武將一系的最前列,眼觀鼻,鼻觀心,仿佛這麼多的聲音,與他毫無關系一般。

  劉協面色忽冷忽熱,卻是被刺激的不輕。好不容易穩住了心懸,才看向甄堯:"大將軍,你以為,朕當有此賞?"語中,卻是不似帝王傲語,反而像在商量。

  "陛下自有定奪,堯不敢妄論。"甄堯面色沉靜,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劉協苦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下方尚且跪地不起的一干文武,半會才揮手道:"爾等先起身,大將軍功勞卓著,朕自有定奪。"

  朝事被眾人這麼一鬧,接下來的事誰都沒心思理會了。就連各方使臣先後覲見,劉協也只是簡單的'嗯啊’兩聲敷衍過去,之後便直接宣布退朝。

  甄堯與眾文武剛離開皇宮,回到州牧府,聖旨便到了。傳旨的公公也是甄堯的人,見了甄堯首先道了聲'主公"之後就拿出捧盒中的聖旨,宣讀道:

  "天子誥命:今大將軍甄堯,于社稷有功,于亂世中匡扶正統,治下百姓安樂業,朕心甚慰。特封甄堯為中山公,以表聖意。"


  "恭賀主公。"公公念完了聖旨,將其交到甄堯手上後,連忙躬身道:"從今往後,大漢無人能出主公之右了。"

  "不得胡說。"雙眸閃過喜色,但甄堯還是皺眉沉聲道:"此話若讓他人聽去,你腦袋還要不要了?去府里取錢百貫,准你三日休假。"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太監連連道謝,然後快步走入太守府,去找府內主簿討要賞錢了去。而當宣讀聖旨的太監一走,周圍尚未散去的文武也就一齊圍了上來。

  "恭賀主公,登中山公高位。"許攸等人自然是歡喜得很,因為這都是他們鼎力支持的結果。而事實明,自家主公的影響力,在大漢已經要超過天子劉協了。

  甄堯稱公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毋極,百姓歡呼聲連綿不絕,而各家各族,也都暗自盤算著,毋極甄家,真是與往日不同了。家中出了一位外姓公侯,與家中世代為臣,那可是兩個級別,是以如今甄家已經取代袁家,成為大漢除皇室以外的第一家族,也未嘗不可。

  甄堯稱公,同樣影響到了學府內的師生,學子們聽得這消息自是歡喜鼓舞,高興之余也堅定了日後學有所成,就留于甄堯帳下出力的念頭。

  而孔融,蔡邕等老家伙,卻是從中看出了些許端倪,這是他們以往不願去想的事。甄堯今日稱公,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走向那最後一步,對他們這些一輩子都生活于大漢統治的人而,肯定是一時難以適應的。

  好在大家都老了,也沒有當初的那種雄心去管許多,天子也好,甄堯也罷,都不在他們考慮范圍之內。當兩日後甄堯派人前去學府,邀請這些老輩同慶時,就連蔡邕也難得的沒給甄堯面子,以在學府研究為由,給拒絕了。

  稱公不是一件事,聖旨下來只不過是禮儀的開始,之後兩天還有不少事要忙。直到正式穿上了一身衣匠所制的中山公服,甄堯才算正式成為漢末公王之一。

  甄堯的慶宴,自然是在甄府大廳舉辦,宴請人數不可謂不多,毋極文武一個不缺的都來了。胡昭,田疇等學府年輕一輩的講師也都出席,還有毋極城內幾大家族的族長,一時間廳堂內賓滿足,就是以甄府的人力,都險些照顧不過來。

  甄堯在前廳宴請賓,而在甄府後園,張瑛幾女同樣不甘示弱,擺起了女子宴席,還把相熟的一眾女伴都找了來,如自家嫂子,還有二喬,糜貞,邴凌等。

  鶯鶯燕燕之間,還夾雜著甄昂等孩的玩鬧,甄家童如今可多了,十歲以上的只有甄昂一人,不過十歲一下,五歲以上的就多了,甄皓,甄恬,甄翊,甄豊,甄圖,甄箐,足足六兄妹。而五歲一下的,也多了兩個娃:甄燁,甄弘。

  甄燁是貂嬋二子,三年前所生,而甄弘,則是甄宓與甄堯的結晶,兩年前懷孕近十一個月,才順利生產。兩個家伙還帶著點嬰兒肥,坐在自己母親身邊,手擺動著煞是可愛。

  甄家一家人開心和睦,大喬看在眼底,不由露出幾分豔羨。她年紀也不小了,至多只是比甄宓幾歲罷了,但甄宓都已經生下子嗣,而自己卻依舊孤身。

  平常很少飲酒的大喬,心中愁苦,自斟自飲卻是多了許多。她這份不正常被張瑛幾女看在眼底,張瑛與貂嬋眼神示意,後者含笑頷首,起身走向大喬。

  "喬瑩妹妹,不能再喝了。"貂嬋靠近,伸手將大喬身前的酒壺蓋上壺嘴,搖頭道:"如此借酒消愁怎行?會傷身子的。"

  "讓,讓我喝。"平日間,大喬可謂是成熟得體,一舉一動都帶著容雅氣息。而現在酒醉的她,亦是散發著一股媚色,好在周圍只有幾個男童而沒有成人,要不然肯定會為之傾心。

  貂嬋心底搖頭苦笑,自家夫君果然是罪孽深重,讓如此佳人愁苦,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但見大喬模樣又不禁心酸,若是自己當初未與夫君遇上,恐怕也是這般生活吧。

  "罷了,便幫你一次,夫君也不會怪我的。"貂嬋似乎是下了決定,便任由大喬酒醉,而自己則是走去張瑛,呂玲綺身邊,與之一番耳語。

  貂嬋的動作雖然看似無意,但也逃不過有心人的緊盯,就如此刻的糜貞,看似毫不經意的與小喬逗弄著孩玩,但眼角總歸是落在了貂嬋幾女身上,眉目頻頻閃過亮色,似乎想到了什麼。商業才女的智慧,可是不容覷的。

  "如此做可行?夫君若是知曉,定會怪罪你我胡鬧。"張瑛最為大姐,自然是要管理整個後院諸事。聽著貂嬋的建議,怎麼想都覺得是胡鬧。

  "依我看可行。"張瑛覺得不妥,呂玲綺卻頗有興趣的開口道:"夫君到如今也不給幾位妹妹一個准信,難道就讓她們如此枯等一生?"

  在甄堯眾妻室中,蔡琰算是最為正統的女性了,此刻聽著幾位姐妹在算計甄堯,而且還是關于男女方面,她如何受的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發表意見,但也不會去告密。

  張瑛見有兩人支持,便轉頭問向甄宓:"宓兒,夫君最疼你了,你此事是否可行?"

  甄宓沒有回答,腦中卻是浮想起當初自己想要與甄堯在一起時,大喬相幫她的場景。片刻後略微點頭:"如此做,三哥不會怪我們的。"

  幾女似乎打好了商量,一直到天色昏暗,張瑛並沒讓人將酒醉的大喬送回家,而是自己扶著她回到主屋內床榻上歇息。而小喬和糜貞,卻是自己回去便可以了。

  "你!"大喬在屋內睡去,而張瑛眾女也各忙各的去了,兩個嬌小的身影一前一後的躲進了甄堯臥室。兩人轉身見面,卻是同時驚呼。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糜貞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前喬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沒離開,你不也一樣!"小喬昂起精致的腦袋,撅嘴道:"我來照顧姐姐,你在此作甚!"

  "嘻嘻,我看你是要照顧其他人吧。"糜貞丫頭眼珠子亂瞄,忽然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連忙拉著小喬一起躲上床榻。甄堯這個床是用來大被同眠的,自然是不小,兩個丫頭藏于床榻內側,還能與睡著了的大喬隔上不距離。

  五屋外的腳步聲,是前廳宴席結束,同樣酒醉熏熏而歸的甄堯傳出的動靜。貂嬋攙扶著甄堯推開屋門,就被甄堯給攬在懷里。

  而甄堯抱著貂嬋靠近床榻後,因為屋內無光,也看不清床榻上究竟是誰,'嘿嘿’一笑便去解開貂嬋的長衫。而這一幕,就發生在糜貞兩個丫頭的眼前。

  甄堯酒醉,只剩下原始的動作本能,但貂嬋不同,沒喝多少的她明顯聽到了床榻上還有兩聲略顯急促的呼吸。眉目微閃,心底便已了然:"這兩個妮子,好大的膽!"心底清楚躲在一旁的人是誰,但貂嬋也有心不去破,任由甄堯給自己寬衣解帶,然後撲上床榻。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3 16:33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再婚,老牛啃嫩草
   
  初春的暖陽剛露頭,光亮照入屋室,甄堯不禁皺了皺眉。抽出被壓著的左臂,擋住陽光,才發覺自己腦袋依舊很沉。許多年不曾喝的盡興,昨夜怕是醉的一塌糊塗。

  懷中抱著佳麗身影,甄堯發現對方正在裝睡,微微顫抖的身子,已經出賣了她。下意識的將懷中麗影緊抱,惹得家人'哼’聲嬌嗔。

  "嗯?"甄堯雖然沒完全清醒,但緊抱之下還是發現了懷中人的不同,而且那聲音,也不似張瑛幾女。但甄堯還是習慣性的反過身來目相對,刹那間動作停了。

  被他壓在身下的,不是張瑛也不是貂嬋,更不是甄宓,而是糜貞丫頭。甄堯腦子忽然間出現短路,糜貞怎麼會在他屋里?還和他同床共寢?

  "甄堯哥哥。"一聲輕喚從糜貞丫頭的潤唇吐出,這才把甄堯的魂給喚回來。連忙翻過身,兩手也離開了糜貞那嫩滑的後背。

  "嗯好累再睡會"甄堯這一翻身不要緊,又靠上了另一位佳麗,只見小喬拱了拱甄堯靠過來的大腿,嘴嘟囔著,埋著腦袋又昏沉睡去。

  "這是怎麼回事?"甄堯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糜貞,喬婉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床上?目光斜移,看到了床榻上兩外兩個橫躺著的身子,其中一人是貂嬋,還有一個,是大喬?

  "甄堯哥哥"糜貞吐了吐香舌,臉上露出些許狡黠:"貞兒,貞兒昨夜很舒服的。"

  "舒服?"甄堯一陣無奈,床榻上數朵猩已經明了一切,又向糜貞,不由得伸出右手撫向丫頭臉頰:"說吧,這主意是誰出的?"

  "是奴家拉"不知什麼時候,貂嬋也醒了過來,相比其他三位剛剛破瓜,她卻是能夠頂住甄堯的征伐,所以也不算很困。翻過身子靠向甄堯大腿,指尖滑過甄堯的肌肉,仰頭道:"夫君可是不滿?被我們姐妹逆推?"

  '逆推’二字也是貂嬋從甄堯那學來的,否則就算貂嬋怎麼想,按照漢代人的思維,也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讓大喬以及另外兩個丫頭成事。

  "胡鬧!"甄堯眉頭緊皺,昨夜喝的大醉,沒想自家然會有'內賊"如今該如何收場?左手暗揉脹疼的腦袋,目光也不敢在幾具誘人的上停留。

  "貞兒給哥哥揉吧。"糜貞著,便要爬起身子,但下體初裂,痛楚未消,她一柔弱女子如何吃消的了?嘶牙輕呼,卻是無力起身。

  疼惜的輕撫丫頭因疼痛而皺眉的臉頰,甄堯凝視問道:"貞兒,堯選好良辰,便向你家大哥提親,可好?"

  "真的?"糜貞雙眼澄亮,語中吐露著驚喜。

  "怎會有假?"搖了搖頭,他甄堯可不是吃抹乾淨就翻臉不認的人,丫頭的心思他多半也清楚,只是年歲漸長,卻是無法做出老牛吃嫩草的事。

  "沒想自己前世最為鄙視劉備的這一點,今生倒是自己做了出來。"心底苦笑,自己如此做,和那個年過四十還取孫家妹的大耳有何區別!

  小喬是睡著了,但大喬卻是一直都在裝睡,其實她應該是最早醒來的人,但眼下場景讓她根本不敢亂動。聽見甄堯給糜貞的許諾,不禁自問:"那自己和妹妹呢?"

  似乎有感大喬所想,甄堯很快就繼續道:"喬婉。喬瑩姐妹,堯也會派人前去喬府提親。只是,這樣還是委屈你們了。"

  "不會的,貞兒很幸福呢!"糜貞連忙撐著腦袋靠在甄堯的手掌上,婆娑著掌心,滿臉知足模樣,嘴角還帶著笑,顯然不是強裝如此。

  此事發生,毋極再次出現大熱鬧,年過而立的甄堯,將同時迎娶糜貞與喬家兩姐妹。迎娶糜貞,糜竺與糜芳倒是沒有太多表示,就算有所不滿,也是對自家妹去的,女孩子如此不懂婦道,還未大婚便自己送上床。


  不過糜家並非傳統士家,兩兄弟也只是對糜貞的行為提點幾句,便祝賀自家妹妹終于如願,能夠與主公終身相處。而相比糜家,喬家可就麻煩多了,當大喬從甄府回家時,險些被喬老頭子給打斷了腿踢出家門。

  好在緊接著的天子誥命給喬家挽回了點顏面,而大喬未婚之前便在甄家過夜的事也被甄堯封鎖,不會有什麼謠,總得來喬老爺子氣消了,才勉強答應此事。

  用天子誥命泡妞娶妻的,在大漢甄堯可謂是開了先河了,直接導致後世之人紛爭效仿。一個個的求學上進,面見天子,不為官不為財,只為顏誥命,倒是成了無數佳話。

  一下子又有三女入家門,甄堯的院子雖大,但也有些擠了。眾人商量一番,還是覺得從甄府搬出去,恰好,中山公府已經建造完畢,甄堯的確不適合再住在甄府內了。

  幾十年都和兒子一起住,這下要分家,雖然地頭不遠,就隔幾十步,但張氏心里頭還是不舒服。一頓喬遷家宴到最後,卻是落下淚珠。

  母親難受,甄堯只能先讓眾佳麗入住中山公府,而自己與甄宓,仍舊在甄府住上段時間。

  好不容易將母親哄開心,已經是旬月時間過去,答應讓家中輩天天都要來甄府陪著,甄堯這才能抽身離開。從甄府出來,免不了再與二哥甄儼痛飲,一番緬懷,兄弟倆都想到了幾十年前的甄家,那時候的日子比現在也不差,而且更加自在。

  "主公,荊州傳來暗報,劉表不行了。"州牧府內,郭嘉低聲道:"蔡瑁,張允等當地豪族動靜不,似乎有意舉少子琮接替劉表州牧之位。而長子琦,也有蒯家,龐家支持。"

  "劉表就撐不住了?"甄堯摸了摸下巴,印象中劉表似乎還能堅挺個幾年啊,這就要垮了?不過對此甄堯也沒多想,既然是荊州那邊傳來的,就應該是准確消息,而劉表死亡年月早個兩年晚個兩年都是很正常的事。

  "主公,除去江夏黃祖有意與劉琦接觸外,包括大將文聘都不曾有動作。而現今劉琦與劉琮相比,手中兵馬相差懸殊,蔡瑁等人幾乎掌握了荊州七成步卒,水軍亦有五成。"

  "荊南幾郡呢?"甄堯眉目微皺,開口問道。

  聽到甄堯問起荊南,郭嘉愣了愣,搖頭道:"荊南地處偏遠,治下並非富庶。除去長沙有新進大將黃忠鎮守外,其他幾郡碌碌無能,打定主意等兩兄弟分出勝負。"

  甄堯摸了摸腦袋,看樣子荊南真的不受待見嘛,至于黃忠,甄堯可不覺得他能有多強。自家手中年紀比他,武藝。謀略比他高的可是不少,這老家伙想自比廉頗還是差了檔次。

  "奉孝,文和,依你們看,我等是否要在其中插上一腳?"甄堯問出此話,就想到以前的兩件事,一是設計殺劉虞致使劉備,公孫相斗;二是殺孫策讓江東好一陣忙亂。

  這兩件事都是郭嘉所提出的,並且都完成了,甄堯雖然不恥此法,但不得不承認,他要想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取得先機,早一步埋子是必須的。

  被點名的兩位當世奇謀,都暗自思索著,荊州不比江東,而劉家與孫家更不能同等相待。要在荊州弄出動作,甚至是左右荊州接班人,簡單的刺殺恐怕不行。

  一陣沉默,賈詡首先開口:"主公,若能夠,詡以為當剪滅長子琦最為合適。"雖然沒提具體計劃,但至少給甄堯確定了目標,而郭嘉顯然與他的想法一樣。

  甄堯自然是同意賈詡的意思,劉琦背後站著的都是那些荊州智謀文士,這些人比蔡家,張家更難掌控,日後自己要與荊州爭鋒,必然會與他們起沖突。

  所以眼下先減弱他們對荊州的控制,就不失為上策之選。想到答道此目的,那是斷然不能讓劉琦上位的,讓劉琦上位,以蔡瑁那點手段,根本不夠蒯良他們玩的。

  想通這些,甄堯不緊不慢的問道:"該如何做?"


  賈詡與郭嘉相視一眼,還是後者出:"主公,此番可與蔡瑁合作,給他一些支援,也好讓他在荊州站住腳跟。不如這般這般行事,蔡瑁不會不動心。"

  "此時便交由你二人去辦了。"甄堯滿意一笑,荊州對他而並非首要敵手,所以這種布置無需他親自安排,成了固然可喜,但即便失敗也無妨,如今大漢分久必合的趨勢,是其他人想擋也擋不了的。

  郭嘉二人得令,便告辭離開,不知道要找什麼隱秘地方,去商量荊州之事。而甄堯,如今更是忙碌,手中地盤越來越多,每日都會有各地要事傳來,需要他親自審批。

  "告訴你家主公,此事本將心理有數,他只需要兌現承諾便好。"大半月過去,春季悄然過半,荊州襄陽城內,蔡瑁府邸,蔡大將軍毫不氣的揮手道。

  站在蔡瑁身前的是一襲緊身黑衣的男子,看不清面貌,待蔡瑁完,稍稍拱手,便轉身離開,幾個縱身後周完全失去了他的蹤影。

  黑衣人剛走,站在下列的張允便皺眉道:"將軍,此人是否有詐?冀州離此何止千里遠,甄堯當真有心相助你我?"

  "此事假不了,甄堯他就是想要我荊州內斗!"誰蔡瑁沒腦子,雖然他看不到郭嘉的深層想法,但表面上的東西還是十分清楚:"借我壓蒯家。馬家。龐家。哼哼,想得到好!"如此著,蔡瑁還做出一副'我全都明白’的表。

  要張允只能當弟,這思維恐怕比蔡瑁還要差了檔次:"那我等還與他合謀?"

  "那又如何?他利用我,我何嘗不是在利用他!"蔡瑁冷哼一聲,開口道:"只要劉琦一死,我侄兒劉崇便能順利登位。到那時,整個荊州便都是我們兄弟的,他甄堯還能搶得走?"

  張允連忙頷首叫道:"好,不愧是將軍,就這麼干!"

  劉琦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了,此刻的他依舊在江陵好好的打理著父親交給他的地盤。作為除去南陽以外,荊州最為富庶,產糧最高的地方,江陵的重要性並不比南陽,江夏低,而劉表把兒子派來此地,意欲十分明顯。

  江陵府內,劉琦苦著張臉面對著一位中年文士,無奈開口:"傳聞父親病重,可沒有詔令又不准我前去襄陽。先生,琦該如何是好?"

  "襄陽並非安全之所,州牧這般下令亦是有著此意。"中年文士略微搖頭,開口道:"州牧近年來身子並非健朗,冬去春來,寒熱交替,自然會有所不適,此乃常理。"

  "唉"重重歎氣,劉琦搖了搖腦袋,便重新將精力放在郡地政務上。春耕已至關鍵,秋日能否有個好收成,就看現在了。

  年文士眉目間閃過一絲憂慮,實際上襄陽形勢並非他口中所那麼簡單,蔡家把持著州治兵馬,完全成了襄陽實際上的主人,這才是他不願劉琦跨足襄陽的原因。

  想著自己漂泊半生,好不容易在而立之年學有所成,可眼下卻沒有什麼人值得自己出仕相助。眼前的劉琦,也不過算半個,若不是他那親民的性子,恐怕自己也不會效力于他。

  "元直先生,先生"中年文士思緒飄飛,旁邊的劉琦喚了幾聲才讓他從回憶中清醒。不過隨著劉琦的輕呼,此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除了徐庶徐元直還能是誰?

  "主公?"徐庶臉上閃過一絲歉意,連忙開口問道。

  劉琦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擺手道:"春耕已至結尾,明日琦想出城巡視一番,看看江陵各處田地與耕農。"

  "如此,也好。"劉琦親民恐怕就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徐庶也不會阻攔,緩緩點頭,便起身告辭,時至傍晚,他也沒心思坐在劉琦府上。

  第二日劉琦帶著徐庶與一干親衛出城,在各地的耕田中轉悠,農夫們對劉琦也很熟悉,一次春耕,劉琦都來巡視好幾遍了。當劉琦走入田地與他們交談問話,都會臉上帶笑的回答。

  劉琦其實身體素質並不算好,恐怕也是跟從錦衣玉食的生活有關。雖然劉表單騎入荊州那會有些苦,但後來劉琦可是一直都過著大少爺的日子。整日美酒佳肴,鶯歌燕舞,身子卻是早已虧空。出城巡視不過半日,面色就有些潤。

  這一點,也正是徐庶最不滿意的,身為主公,可以不懂打仗,可以不通政務。但有一點,那就是必須命長,命不長就算打下了基業也無法守住。

  但怎麼看,劉琦都不是長命的相,跟隨劉琦近一年,徐庶也盡可能的去改變這一點。平日讓劉琦跟著自己練練劍法,不求他能抽劍殺敵,至少能把身子鍛煉鍛煉。

  "主公,今日便到此地吧。"徐庶打馬上前,與劉琦身邊道。後者出游一陣,也算滿意,當即調轉馬頭,向江陵城門回轉。

  劉琦回到府邸,一頓吃喝後自然少不了歡樂,雖然正妻是娶了龐家龐季之女,那長相身材都只尋常。但劉府內的妾室可不少,五六之數,每夜必然有歡樂可鬧。

  徐庶曾為此事勸解過劉琦,劉琦也收斂了許多,但每夜無女不歡的毛病還是改不了,至多只是不曾荒唐,不去做大被同眠的事而已。

  一夜過去,當第二日襄陽使臣到來,及劉表重病彌留,要見兒子後。劉琦神激動,幾乎當場便要策馬趕去襄陽城。

  好在徐庶將其攔下,並將來使打發了,兩人回到府內房又商量一陣,才決定馬上出發。當然,是商量,其實還是徐庶一個人在思索蔡瑁的意圖,而劉琦便是等著聽結果。

  徐庶不認為蔡瑁有膽子在這時候直接殺劉琦,而且襄陽城內也有不少反對他的人,所以沒再反對劉琦去襄陽,而自己也會跟隨他一同前去。

  一路上順風順水,並沒有任何阻攔,甚至進了城後,蔡瑁也沒有攔著劉琦去見劉表。劉表這時的確不行了,句話都得拆開字,一個個的,告誡兒子一番,又昏沉睡去。

  從自家父親的臥室中走出了,劉琦心沉重的很,雖然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但當它真的要來臨的時候,劉琦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做好准備。

  從父親的話語中,劉琦能聽出'遺囑’的成分,劉琦並非野心家,若是劉表讓他扶持弟弟的話,他也會照辦。但父親之命乃是要他保住荊州,不能讓他落入世家大族手中,這份擔子何其沉重,幾乎壓的劉琦喘不過氣。

  "某便知曉,他會這樣。"蔡瑁能夠同意劉琦來看劉表,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當下面卒把劉琦從州牧府出來後的神悉數出,蔡瑁不禁冷笑。

  連續三日,劉琦白天都在陪自己父親,而夜間就獨自喝悶酒解愁,不管旁邊徐庶什麼都聽不見去,這也正是他'無能’之處。

  "公子,今日你已經喝了三壇陳釀,不能再喝了。"劉琦所住內室中,侍女按著酒樽直搖頭,眉宇間滿是對劉琦的關心。

  "讓開,本公子要,要喝。"劉琦就醉醺醺的推開侍女,灌下一整杯後大喝道:"父親未亡,你們,你們連酒都不讓我喝?若是父親西去,豈有我,我劉琦的活路!"

  酒醉的人總會撒酒瘋,劉琦現在便是如此,而一旁侍女只能將其扶正,伺候著劉琦繼續喝,如此直到深夜,劉琦才放下酒樽,但他卻仍不消停,只不過把目標從酒樽上移開,轉至一旁侍女身上。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0:14
第四百一十四章  諸葛首出招,年少有優勢
   
  第二日天邊放亮,有府中侍女推門走入劉琦的屋室,見他與另一名女婢一絲不掛的躺在床榻上,面色不由羞。但想到還要叫劉琦起床,只能躡手躡腳的靠近,並推搡著劉琦身子。

  "啊~~"一聲驚呼,幾乎響徹整個襄陽劉府。聽到動靜的紛紛趕來,最先到的府丁進了屋內,只看見女婢一臉驚慌神色,坐在地上,右手指著床榻上的男女。

  "何事吵鬧?"幾個府丁你看我我看你,好在這時府內管家走了進來,見到劉琦那不堪的睡相,不禁皺眉,天色不早,該起了"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女婢口中呢喃著,右手不住微顫。

  "死了?"管家眉頭更是一皺,走上前想要將劉琦喚醒,伸手將劉琦上身抱起,才自家已然沒了生機,雙臂與下半身都無力垂著。

  "去,去將喊來,出事了"管家也是被驚出一身冷汗,劉琦居然就這樣死了?但好歹也是跟著劉表多年的人,雖然沒混官場,但也不至于遇事就驚慌失措。

  劉表原配死的早,現在就只有一個受寵的,也就是蔡瑁的蔡氏。蔡氏來的很快,聽到消息她同樣不可置信,不過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沉著臉開口道"此事不可宣揚,更不可讓老爺知曉,若走漏了半點風聲,後果爾等曉得"

  一干府丁,女婢自然是唯唯諾諾的答應著,而老管家也不敢反駁,誰都襄陽城內實際上已經是蔡家做主,若多嘴半句,老命可能就沒了。

  劉琦莫名身死,蔡氏一面安排人處理尸體,女婢的可以直接扔城外去,但劉琦不行,只能找辦法先保存在屋內。而這些安排都做好後,蔡氏立刻將大哥蔡瑁找來。

  "大哥,劉琦昨夜死了"兄妹,不用彎彎道道,所以一見面蔡氏就直奔正題。

  蔡瑁雙眼一瞪,顯然他也沒有預料,驚訝道劉琦死了?被誰殺的?"

  "似是縱欲過度,與婢女歡好力盡而亡。"出這話,蔡氏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但她偷偷找醫者確認了,劉琦絕非他人所害,一切都是因為。

  縱欲而亡,這種死法蔡瑁還是第一次聽,第一個念頭便是荒誕無稽,但自家根本沒必要騙,這讓蔡瑁不禁搖頭,劉琦就是這樣一個死法?

  因為附近無人,蔡氏還是大膽的低聲問道"不是大哥做的?"

  "我哪有那本事,讓他縱欲而死"蔡瑁直搖頭,不過心中卻想到了前段日子來府邸上的黑衣男子。辦不到,或許是毋極那邊的人做的?

  蔡氏見兄長表如此,也就不做懷疑,蔡瑁模樣的人她最清楚。若是做了,就不可能露出一副坦然的不知所為的表。但不是大哥做的,難道劉琦好端端的就會因那事死掉,心底擔憂不已,手指擰著衣衫追問道如今該辦,此事如何處置?"

  "一切都別急,此事就當它是意外吧。"蔡瑁皺著眉,思索片刻開口道"待老家伙西去,再將劉琦死因公布于眾,我想那時劉表在荊州的影響必然受挫。你我扶持劉琮上位,單單坐穩荊州,便不是難事了。"

  蔡氏婦道人家,就算有點心計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思,真要出大事,還得家中男人頂著,見蔡瑁如此,也就順從點頭"一切聽大哥的。"

  不過,這件事的確是與郭嘉,賈詡兩人有關,為了解決掉劉琦,不但事先與蔡瑁聯系,更是啟用了一枚早已打入劉府五六年的暗子,也就是已經死去的婢女。

  劉琦身子薄弱,又好酒色,即便這一年來有所改觀,也于事無補,郭嘉只是使了點手段。讓暗子在當夜劉琦所喝酒水中參入少許藥物,事便成功大半。

  藥非毒藥,乃是帝王公侯最喜歡的歡好助劑,但這藥對于身子幾近掏空的劉琦可謂是劇毒。藥量只是稍微大了點,一夜折騰,等待他的就是西方佛祖的召喚。


  而女婢,死因也很明確,作為暗子,在她們離開毋極的那一刻,就了的命令。或者永生潛伏,一旦被毋極召喚,功成之時便是身死之刻。

  府內死了兩個活人,即便蔡氏想要隱瞞也很難做到全面,不過劉表念叨著為何劉琦白日沒來見他,就是其他府丁和侍婢,私下里都開始傳出語。

  五日後,劉琦因酒色而亡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襄陽,這其中未嘗沒有郭嘉第二步計劃的推波助瀾。而當劉琦在府內身死的消息,眼一瞪,張口便是一股猩鮮血噴出,之後沒過一個時辰,也失了生機。

  劉表,劉琦父子已死,荊州最有資格接位的便是劉琮了,盡管他現在並不大,才六七歲。而蔡氏與其兄長蔡瑁等人,一面處理劉府發喪之事,一面開始為劉琮的即位忙碌。

  原本這一切都在郭嘉,賈詡的遠程控制之下,但偏偏此刻再生變故,荊州再次出現一位州牧之位的有力競爭者。何人?自然是劉表之侄,劉磐。

  夏至已過,甄堯對荊州的事並非太過關心,只是偶爾聽聽郭嘉兩人的報告。剛放下手中筆墨准備歇會,就看見郭嘉急匆匆的走進來,心底不由暗覺奇怪。以郭嘉的性子,就是天塌了恐怕都能夠慢悠悠的晃蕩,怎會有此變化?

  "奉孝疾行來此何故?莫不是荊州之事有變?"如今郭嘉就只負責荊州一事,能讓他來此,自然是和荊州脫不開關系的。

  郭嘉步入廳堂,總算是回複了往日的鎮定,搖著頭低歎道主公,荊州有能人,嘉與文和此次卻是栽了。"語間,充斥著行動失敗的無奈。

  郭嘉,賈詡何人?鬼才+毒士的組合,放眼整個大漢,誰能讓他們倆栽跟頭甄堯眉目一瞪,倒不是因為郭,賈二人計劃失敗而生氣,而是感到很不可思議。

  甄堯敲打著案桌,隨即抬起右手食指,開口道"仔細,究竟是回事。"

  郭嘉聞,才緩緩道"前月,劉琦,劉表相繼而亡。之後蔡瑁便以劉表遺詔為由,推其侄劉琮為新任州牧,並且請表于天子,主公也是的。"

  甄堯自然清楚,畢竟那表章是批閱的,不著急,繼續等郭嘉往下。

  "荊州一事太過順暢,嘉一時覺得有鬼,便繼續盯著,並且派人與蔡瑁聯系,讓其多多拉攏當地士族,好壯聲勢。"

  "而就于此時,江夏黃祖突然起兵,折師西進,及蔡瑁殘害劉表父子。同時長沙黃忠也宣稱,要為老主公報仇,只因逃屯兵以防江東,並未派出兵馬。"

  這些其實甄堯也大略,因為蔡瑁害死主公的消息,就是郭嘉這子故意放的,而目的就是要讓蔡瑁成為眾矢之的。只有這樣,蔡瑁才會依賴于毋極。

  而甄堯也清楚,之後郭嘉找請了道旨,是用來指揮南陽兵馬的,當時也給了。

  "有文遠與張繡在,莫非還敵不過區區黃祖?兵敗了?"這是甄堯心中所想,當然也就如此問出。

  郭嘉搖頭苦笑"非也,莫一個黃祖,便是先後起事的黃忠,文聘之流,也不會將主公帳下兩位大將擊敗。事實上,黃祖等人雖然進兵,但卻無一人有開戰的心思,嘉與文和的視線,完全被荊州各地調動的兵馬所引,忽略了布局之人的目的"

  甄堯摸了摸下巴,不解問道"轉移視線?何故?"在他想來,荊州之事簡單也簡單,複雜也複雜,只要有人將蔡瑁控制的那荊州半數以上的兵馬解決掉,就可以將蔡家打下去。

  但要做到這點,似乎就只有開戰了。而郭嘉所,顯然是雙方沒有開打,而一旦開戰,又會是短短月余時日能結束的。

  "蔡瑁,張允,被殺了"甄堯剛問完,郭嘉便將謎底揭開據探哨今日來報,蔡瑁等人被帳下校所殺,而後居于漢壽的劉磐,被人推舉而出,並且得到黃祖,文聘,黃忠以及蔡家舊部的支持,即將接任荊州牧一職。"


  "劉磐?"甄堯呆了片刻,也沒想到,這個似乎以武將著稱的劉家子弟,會成為新的荊州之主。但細想片刻也就釋然,眼下荊州還真的只有他有此可能。

  "據嘉所知,劉磐雖是劉表侄子,但也被劉表收為從子。此人與荊州許多將領相熟,當初更是與文聘一同領兵殺入江東,在軍隊中威望不。"

  "而在荊州文士中,此人也有交集,似乎與當地名士劉巴交好。而此次,更是得到蒯家,龐家等大族支持,若非其人忠于劉表,嘉反倒要考慮此人動機了。"

  可以郭嘉,賈詡此次行動最大的紕漏就是劉磐,因為劉磐一直是以劉家戰將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眼球,感覺上就是與主公無緣的。所以就這麼一點誤,最終導致計劃失敗。

  荊州之事看似清晰起來,但其中問題多多,蔡瑁雖然算不上能士,但手段還是有的,怎會簡簡單單的被殺,想到這甄堯皺眉問道"那蔡瑁等人是如何死的?部下因何造反?"

  "此事,嘉亦無從知曉。"郭嘉不是百事通,在毋極遠程掌控著荊州之事,想要都顧及到顯然不可能,何況還是被他人轉移了視線。

  "不過有一處蹊蹺嘉也是如今才發覺,當初劉表下葬,荊州各地均有人前來送殯。劉磐也親自來了,而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人,此事恐怕與他逃不了干系。"

  "何人?"甄堯雙眼一亮,似乎是抓住了事的重點。

  "複姓諸葛,單名一個'亮’字。"郭嘉搖頭道"嘉也派人打探過,昨日才得到消息,據聞在荊州一地,頗有些名氣,就連劉表,蒯良都數度誇贊于他,可見此人與荊州各大士族,交往匪淺。"

  "諸葛亮?"雖然來到漢末已經有幾十年了,但前世的記憶中,對這個名字可是影響頗深啊。'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這句名,可謂是傳遍後世數百載。

  見甄堯面色微變,郭嘉有些疑惑的問道"主公此子?"

  "當然。"心中如此想著,但表面上甄堯只是笑著搖頭。諸葛亮,那可是後世被仙神化的人物,剛投生于漢末時,也曾暢想,或許哪天能見見他。沒想到,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居然會是敵我相對。

  若是劉磐身旁有諸葛亮相助,那一切就得通了,諸葛亮口頭上是'躬耕于隴畝,不求聞達于諸侯"但他卻是地地道道的士林子弟,時常出入于士族大家。

  師從,姐夫,自家以及日後的岳丈,都是一時之顯赫,這樣的人物,能幫劉磐解決荊州大族支持問題,自是不差。

  而以此次'蔡瑁之死’而,顯然也是諸葛亮的手筆。初出茅廬的他,的確容易被人輕視,不,應該是被人忽視。郭嘉,賈詡不就將他無視了嗎,否則也不會這麼晚才想到要調查他。

  若是換個人物,如劉巴,劉先,或者諸葛他師傅龐德公那種名氣享譽整個大漢南方的大儒,恐怕郭嘉也不會簡簡單單的上當,一心去安排戰場上的事。

  "諸葛亮,字孔明,乃徐州諸葛家後輩。遷家走荊襄,拜名士龐德公為師,于鹿鳴山得龐德公真傳,辨術,政道,韜略,無一不知。"

  緩緩出記憶中的諸葛亮,甄堯面色倒沒變,不的對手是誰,那才是最麻煩的事。現在對手亮相了,就算龐德公出山,他甄堯都一點不慫,何況只是龐德公的徒弟,年紀輕輕的諸葛孔明。

  "堯知曉此人,只因荊州流傳著一句話。那是水鏡所,'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如此,算是對能夠知曉諸葛亮事跡的解釋。

  聽得如此大口氣的話,郭嘉驚訝之余不禁好笑"莫非主公當真了?那臥龍,鳳雛哪個是諸葛亮?"

  甄堯聞擺了擺手指"臥龍便是指諸葛了,鳳雛是龐統,龐德公的侄子。不過很有意思的是,龐統並沒求學于鹿鳴山,而是跟著司馬水鏡。"

  "司馬水鏡,此人嘉是曉得的,少時居于颍川,恩師也曾帶嘉與文若前去拜訪。"郭嘉略作點頭,不過對司馬徽抬高學生的最法很是不齒"即便是荀師,也只稱文若為王佐之才,水鏡此大話,也不怕被人笑話"

  見郭嘉面色不岔,甄堯就起了打趣的念頭"連你郭嘉與賈詡都被剛出山的諸葛給設計騙了,臥龍之稱,倒也不算離譜,莫要不服氣"

  在事實面前,郭嘉並沒有出反駁,這一次他是認栽了,沒能將大局完全把握在手。不過這也激起了郭嘉心底的驕傲,心中不斷盤算著,是不是要再和所謂的'臥龍’交個手。

  郭嘉的心思,甄堯自是了解了七八,心道這樣也不,只吃喝,連都不願教的懶鬼,總算能有點干勁。就讓和諸葛亮暗地里把苗頭吧,反正打荊州還有一段日子,也不能讓諸葛亮幾這麼輕松的拿下整個荊州,郭嘉要鬧便讓他鬧去。

  雖然在這次荊州立主一事,郭嘉討了個敗績,但甄堯從來就沒覺得他不行了。輸了一仗,大多是因為敵暗我明,沒有充足的'戰前准備"若是等郭嘉把報完全吃透,再與諸葛較量,那可有好戲可瞧。

  想了半會,甄堯才開口道"既然荊州之主一事無力再變,便讓張遼他們穩守南陽,不要再插足荊襄之事。至于暗中爭斗,還是交給奉孝你去處理,機會堯給你了,能否找回面子可就看你了"

  "多謝主公。"郭嘉整了整面容,正色道。心底感激不而喻,在這個大漢,也只有甄堯可以允許這般'胡鬧’了。

  擺擺手,甄堯表示一點也不在意,再次提起手中筆杆,聽完故事,又該為眼前文案忙碌。

  暫且不提郭嘉從州牧府出來之後,去找賈詡商量著如何反擊,只看此時襄陽城,蔡中,蔡和在蔡瑁死後,便向劉磐表示臣服。

  蔡氏想為自家兄長報仇,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去對付這兩位族弟,大家族的弊端就在此,為了往上爬,就是互相吞食也時有發生,最常見的便是帝位之爭。

  而劉磐,本來在荊州一地就有不的威望,此刻劉表。劉琦身死,劉琮年幼又無人支持,自然成為唯一的繼承人。劉表病逝月余,荊州也該有個新主人了,劉磐當仁不讓的帶著劉巴,諸葛亮,以及曾今出仕劉琦的徐庶,以及武將文聘等,于州牧府接任州牧一職。

  俗話新官上任自然要有三把火,劉磐也不例外,除去蒯家兩以及幾個大家族子弟的官職不變外,諸葛,徐庶的職位均往上提,文聘更是接任了蔡瑁之前的職務。幾番安排下來,也算是做到了新舊交替,安穩的執掌荊州六郡。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0:23
第四百一十五章  鳳雛VS臥龍,鬼才有算計
   
  江夏西陵城內,黃祖才剛剛睡醒,便有兵匆匆趕來:"報將軍,有江東水軍出柴桑,順江而下,已至三江口水寨,蘇將軍急報求援! "

  "江東又不安分了?"黃祖聞一驚,江東自換了新主公後,就很少對荊州動兵了。如今老主公西去,劉磐初上任,孫家打的好主意啊。

  驚訝之余黃祖不免有些信心不足,作為江夏水軍的統帥,與江東水兵交手次數也不少了,但他根本沒取得半分便宜,知道自家水軍很難與之對抗。

  既然沒信心,那求援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此想著,黃祖很快便來到案桌前,讓兵卒磨墨,自己執筆蘸墨,寫下一封求援信。字跡一干,便將其交給身旁的傳信兵,吩咐道:"將其交給主公,明江東有意趁我荊州新主登位不穩之時,偷襲取城,務必要快!"

  "諾!"將信件裝進囊,傳信兵抱拳答應一聲,立刻離開太守府。

  而當兵走後,黃祖也是馬不停蹄的趕至城內兵營,吩咐幾位副將用心操練後,又轉往城外水寨。水寨中戰船一字排開,可以看到在戰船上呼喝的兵士,見到水寨的陣容,黃祖的心才稍稍安定,再不濟自己手中也是有人的。

  在水寨中巡視數圈,黃祖卻一點也沒有派兵馳援三江口的意思。三江口作為江夏以東的水寨駐紮地,重要毋庸置疑,但黃祖卻不是很看重此地。

  只因為自家荊州水軍僅能自保,根本無力征戰。所以三江口這地盤駐兵一直不多,僅僅千余人與數十型,中型戰船罷了。求援信傳來江夏,至少要一天半日,這麼長的時間,就算領兵馳援,也是無濟于事,到了三江口也會發現水寨早就易主了。

  而以三江口與江夏相比,顯然是後者更好把守,城高牆厚,水寨規模同樣巨大,並不比江東的柴桑水營多謝。如此種種原因,讓黃祖想也不想就拋棄了三江口,只是督促麾下將士要提高警惕,戰事即將來臨。

  "敗將蘇飛,見過將軍。"在三江口內,被黃祖拋棄了的蘇飛一臉無奈的看著身前的好友,江東水軍大將,甘甯甘興霸。

  "你還和某家來這套,左右無人,起來坐吧。"甘甯一把將蘇飛拉起,沒好氣的開口。

  三江口這戰,他根本沒打,蘇飛求援使者派出,一天過去都不見有回訊,也知道自己是被拋棄了,當下就像來犯水軍投降,獻出了這座荊州水寨。

  甘甯和蘇飛也是老相識了,後者自然不會氣,搖著腦袋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望著甘甯羨慕道:"還是興霸有本事,比哥哥我強啊!"

  "黃祖庸人匹夫,他如何能用得了人。"甘甯笑著擺手:"此戰過後,便跟我一同回江東吧。以你的水戰偷襲本事,怎麼也可以混個偏將做做。"

  甘甯不會結實庸才,蘇飛雖然貪生怕死,雖然容貌不佳,甚至連字都不識幾個,但能在大江上混口飯吃,終究是有自己的本事。

  見縫插針,投機奇襲,這種戰局的戰事,正是他的強項,奈何黃祖就沒看上蘇飛的'道"只讓他守著個破寨子,整日郁郁寡歡。

  "也罷,日後便跟著興霸你了。"想著當年還需要自己幫助的青年,如今已成為一方大將,蘇飛只能暗歎自己命不如人。

  而在這時,麾下探哨走了進來,帶來的正是黃祖下令嚴閉四門,操練水寨兵卒的消息。

  "哼,鼠目寸光之徒,此次必要將其擒獲!"甘甯聽完後不禁冷笑,就這種人還和自己在大江上斗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解決他了。

  甘甯並沒避開蘇飛,後者感激之余不禁問道:"興霸此次是要拿下江夏?"

  甘甯眉宇間閃爍著傲氣,頷首道:"那是自然,兩州水軍交戰十數載,雖我江東每每占優,但卻一直沒能徹底了解心患。此番出兵,正是為了剪除黃祖,奪取江夏而來!"


  "可,可興霸此次才帶了多少兵馬?戰船都不足百艘。"蘇飛雖然不是大才,但好歹也有這麼多年水戰經曆,聽其更是疑惑:"如此戰力,如何能打下布防甚嚴的江夏?"

  蘇飛疑惑,甘甯卻是哈哈大笑:"此事乃我軍機要,時間未到可不能走漏。你且安心留于水寨,此次出兵,江夏勢在必得!"

  見甘甯如此自信,蘇飛也只能想到江東還有後手,但這些和他沒關系了,他現在的身份依舊是敗軍降將,一直要等到戰事結束才可能有新的職位。

  黃祖的求援信從江夏傳回襄陽時,甘甯已經率領江東戰船,與黃祖干上兩場了。兩次戰斗都不是很激烈,江夏水軍因為事先准備,倒沒一開始就出現敗局,算是黃祖的功勞了。

  將江夏而來的傳信兵打發走,劉磐看向自己的幾位謀士:"諸位先生,江夏乃我荊州重鎮,不可有失。如今江東來襲,當派何人馳援?"

  諸葛亮,劉巴,徐庶三人也都看了信件,對這事也是各有各的看法。首先開口的是劉巴,只見劉大先生躬身道:"主公,江東水軍來襲,僅由黃將軍一人抵擋,怕是顯得不足。巴以為,當遣蔡中將軍領兵馳援。"

  劉巴的算盤是敲的很響,如今襄陽城內兵馬足足八萬,其中劉磐自己的兵馬便有兩萬,文聘帶來的兵馬有萬余,而剩下的,都被蔡中,蔡和所掌控。

  這兩兄弟從蔡瑁手中奪了兵權,雖然表面聽話但終究有些做大的意思,若不加以控制,襄陽的安定也無法持久。本來劉巴還在思索要怎麼做,但黃祖的一封信,卻是讓他不用想太多。

  "不然,江東倉促出兵,走的還是水路,能有多少兵馬?"徐庶卻是持反對意見:"何況若由蔡中領兵前往江夏,豈不是更加混亂?若因黃祖與蔡中爭執而失了城池,該如何是好?"

  徐庶這麼想,就完全是站在戰爭層面上去分析,他只是在想著如何保住江夏,如何才能不吃敗仗。這與他的品性也很像,並不會有一些雜念。

  劉巴,徐庶兩人提出意見的出發點不同,觀點自然不可能一樣,各自爭論著道理,幾乎要讓劉磐腦袋都炸開了。按理,劉磐還是傾向于交好十數年的劉巴,但江夏一地真的太重要,重要到劉磐也不敢輕易決斷,以免感用事。

  劉巴二人了半天,劉磐突然看見諸葛亮到現在還沒開口,連忙問道:"孔明先生,你有何良策?"同時心里也是隱隱期待,畢竟自己能當上這個主公之位,還是諸葛出謀最多。

  "主公,亮以為,兩位先生的都有理。"諸葛亮見劉磐問話,才緩緩開口:"援兵必須要派,但卻不宜過多。以亮之見,江東此時派兵從水路突襲,目的並不僅是江夏。"

  "若主公不派援兵,黃祖一人勢單力薄,即便能守住江夏,也會中敵兵疑心之計。而若主公派遣重兵支援江夏,江東必會遣派兵馬,從陸路西進。"

  "亮以為,由蔡中將軍領兵八千,稱兩萬,前去支援江夏,最為合適。如此蔡中到了江夏也只能聽令黃祖,而主公也能趁機,收服城內將士。"

  諸葛如今初出茅廬,可能讓他親自指揮一場大戰還做不到。但是,他的眼光卻比旁人高出許多,出謀劃策的制高點,就非同尋常,所以他考慮的也很全面。

  "好,此策甚妙!"果然,諸葛孔明沒讓自己失望,劉磐心中如此想著。喜聲高呼一句,而後發現自己有些過頭了,又重新坐下。

  劉巴這時才正眼看了看諸葛,隨即躬身笑道:"孔明之策,主公可速行之。"

  劉巴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之前諸葛亮出策將蔡瑁等人誅殺,並取得荊州大族的支持,給劉磐爭取到了一州之主的位置,也只是當諸葛會耍點計策,陰謀。沒想到這位年輕後輩,論手段,論把握戰局,可不比自己稚嫩。第一個找上諸葛,並問道:"孔明,長沙戰事,你如何看待?"


  諸葛亮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開口道:"江東意圖明確,明襲江夏,暗取荊南。以荊南,江東之勢合圍主公荊北二郡,甚至有機會還能兵行西蜀,戰據半壁大漢。"

  聽著諸葛的敘述,可是把劉磐嚇了一跳,手掌半個大漢,那得多恐怖?看看現在勢力如虹的甄堯就清楚了。雖然掌握著南邊還是不如北邊,但怎麼也夠駭人了。

  諸葛亮淡然一笑,他就喜歡這種效果:"主公無需多慮,此次可放心派出援兵。黃老將軍雖遇戰則勇,但終究年歲已老,若無援助,恐非江東之敵。主公可讓文聘將軍領兵兩萬,並派元直為軍師,支援長沙。只需堅守月余,江東兵馬自會退去。"

  豬哥哥很淡定,很自信,仿佛大漢江山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盤局勢明朗的棋局,而他就是那顆最關鍵的棋子,放在哪,哪就能贏。

  "便依孔明之。"劉磐本來就只是一介征戰沙場的武將,讓他考慮整個荊州局勢卻是難為他了,所以僅僅在腦中過了遍豬哥的建議,發現沒有什麼紕漏後,就直接點頭同意。

  隨著荊州戰局漸漸鋪開,甘甯領著萬余水軍繼續牽制著黃祖,蔡中二人。同時南邊的戰局也出現僵持,原本一路順風的戰事,在長沙臨湘城外,就被堵住了,好在黃蓋二人也知道自己領兵而來的任務,不求速取長沙,只將周圍縣城攻克並孤立黃忠。

  毋極某處尋歡場所,郭嘉約人總喜歡在這些場所,喝著酒,面對一副閉目養神的賈詡,低笑問道:"嘿嘿,如今荊州好生熱鬧,文和,你我倆是否給他加點料?"

  賈詡可不會像郭嘉那樣胡鬧,他也不在意自己被諸葛亮擺了一道,依舊閉著眼睛,只有嘴角緩緩努動:"先告知主公,主公若答應,或可行。"

  "主公怎麼會不答應,現在還不到毋極動做的時候,主公早就想看熱鬧了!"還是郭嘉最了解甄堯,不過這也是時常紮堆一起才有的默契。

  "若調動徐州兵馬,還得只會主公。"賈詡已經因為一次辦事不打招呼,私自下令而遭到甄堯的懲罰,他可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聽著對方似乎不著調的話,郭嘉想了想卻點頭道:"如此也好,明日嘉便去討一張兵馬調動的詔令。"

  "如此,老夫先行告辭!"賈詡並不喜歡這種風月之地,既然事完了,那就沒必要再留下浪費時間,睜開眼睛,起身向屋外走去。

  "哎"略作歎息,郭嘉又自斟一杯,右手晃蕩著酒樽,一口飲下後,也失了興趣,跟在賈詡的後面離開。

  半月後,一名由徐州而出的使者來到江東,僅僅遞上一封信件,就消失在江東文武眼底。孫權將信件拆開,仔細翻閱後,一不發的交給了身邊的周瑜。

  周瑜疑惑接過信件,但接過一看,卻是眉頭直皺,信中所之事,幾乎是把江東的意圖給完全洞穿,並且願意配合江東演一出戲。

  而當信件幾次轉手,落到一個身材矮的丑鬼手中時,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江東此次對荊州的一系列行動,都是他策劃的,他自信就算荊州文武都看不出自己的目的,為什麼遠方毋極之人,能夠洞穿?

  "'江東應當還有後手,期望調動荊州眼線,而目的,應當是為奪取長江扼。但以江東目前所為,未必能瞞天過海,我主願助江東一臂之力。’"這僅僅是信中的一段話,卻無疑在江東眾謀士的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公瑾,子敬,士元,此信,你三人如何看?"坐在首座上的江東之主,已經有了那份王者的氣度,語中,吐露出自然的威信。

  周瑜,魯肅自不消,而那丑鬼,便是龐統龐士元了。龐統幾年前離開江東出游大漢各地,最終還是沒有回自己的家鄉襄陽,而是來到了江東。

  按照上次賭約,周瑜對龐統自然是欣然拜服,就算是見面繞路,周公瑾也有那份雅量。

  不過龐統也沒做的那麼絕,當初所立賭約不過是為了展現了自己的手段,明自己不比周瑜差罷了。有周瑜,魯肅的推薦,孫權雖然不喜歡這個丑鬼,但也收入帳下。

  而龐統為了再次證明自己的能力,就向孫權獻策了,計策很是繁瑣,但一環扣一環的實施,卻能讓江東以最少的損失,取得江夏。

  周瑜等人,包括孫權自己也都為這份計劃而歎服,可如今計劃到了關鍵時候,突然有外人看穿了,並且回信江東,這如何不讓孫權吃驚?

  "主公,依統之見,徐州來信不會有假。"計劃是龐統出的,此刻最有發權的便是他:"主公若得江夏,戰事目標便會出現轉變,由北向西。現今甄堯仍然顧及不了荊揚,如此能讓江東與荊州攻伐,正是他樂意見之。"

  周公瑾同樣點頭:"瑜亦如此想,此乃陽謀,主公可能舍得江夏?而與荊州修好,共同抗敵?"

  魯肅一般況下,只要不出現爭執是很少開口的,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也就算有所表示。

  手下三位謀主都如此想,孫權自然選擇相信:"來人,去將凌操父子叫來。"

  凌操父子沒過一會便到了,孫權與龐統相視一眼,才開口道:"今荊州戰事焦灼,權有一事交由你父子二人。"正是徐州來信中。所提到的'後手’。

  凌操,凌統父子倆也有很長時間沒被外派了,這時得到軍命哪會耽誤。兩日不過,就帶著五千兵卒出城,以疾行的方式逼向荊州。

  而此刻長沙,因為有文聘來援,又有善戰謀士徐庶為謀,黃忠已經不需要死守著城池,被動迎敵。漸漸地將長沙戰局打開,黃蓋已然占不了絕對的上風。

  相比長沙,只有萬余兵馬,百來戰船的甘甯同樣戰事不順,別江夏城了,就是城外水寨都搞不定。而且甘甯越打越急,似乎沒了當年錦帆軍的風采。

  "報,急報,江陵急報。"一通快步在襄陽太守府內響起,傳信兵卒見到劉磐後,連氣都來不及喘順,便開口:"主公,江陵危急,江東派出一只兵馬,走巴陵,過油江,已經兵臨江陵城外。"

  "怎會如此?"原本瞅著諸葛所一月之期將過,就等著江東兵馬無功而返,好擺宴慶功的劉磐,聽到江陵被襲,頓時覺得頭頂一片烏云籠罩。"快,快召孔明前來議事!"

  諸葛正在軍營內替劉磐忙活蔡家兵馬的事,聽到主公急招,來不及多想便匆匆趕來。而當看過江陵傳來的急報後,整個人也被江東的動作弄混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0:31
第四百一十六章  演戲,看戲
   
  手拿急報,諸葛眉宇間閃過一絲憂容,思慮片刻才開口:"主公,前日有探馬消息,徐州太史慈,臧霸二人,共起兵五萬,至九江地界。而此刻孫權必要出兵相抗,以江東目前兵馬,只有剩余將士傾巢而出方能抵擋。"

  劉磐聽諸葛一,似乎放心不少,開口問道:"如此?那奇襲南郡之兵?"

  "主公,再有兩月,便是秋收之季。"諸葛苦笑:"此奇兵來南郡,料想非為奪城,而是南郡之耕地。若南郡耕地被毀,主公如何供給如此多的兵馬?"

  荊州雖然是富庶之地,但最好的一塊地,南陽已經被甄堯占了。而除去南陽外,江夏乃是駐防要地,並無太多耕田,荊南四郡產量僅能自足,劉磐想要糧食能夠依靠的也只剩南郡。

  而在南郡中,江陵顯然是重中之重,若江陵耕地被毀,幾乎就等于是毀了六成南郡糧食,就靠剩下的那一點,別想到的東西,畢竟江陵雖好,卻深入荊州腹地,江東已然無力攻克江夏,長沙,即便讓他拿下了暫時無兵駐防的江陵,也守不住。

  "耕地?"劉磐面色一滯,當武將當習慣了,從來都不為糧草擔憂的他,還沒能適應現在主公的角色,考慮自然是不夠周全。

  諸葛亮再次點頭:"所幸此刻城內尚有兵馬,主公當立刻派兵,乘戰船南下,將江東來襲兵馬擊退。如此,孫權也該下令撤兵,一心應對九江來敵。"

  深吸一口氣,劉磐沉聲道:"既是少股敵兵,倒也容易對付,磐這便召人前來。"

  當夜,襄陽新進將領王威,帶著劉磐所給一萬將士順江下游,而此刻凌操,凌統父子,的確如諸葛所,正四處破壞百姓耕地。

  戰船順江而下,行船一日半夜就到了江陵地界,之後走陸路,過葫蘆口,行兵不過大半日便已到達江陵城。江陵城無兵無卒,卻依舊插著劉氏大旗沒有落陷,王威想起臨行前諸葛亮所吩咐的事,心底一沉,恐怕這周圍的耕田都被破壞大半了。

  王威領兵而來,凌操,凌統父子雖然忙著搞破壞,但也是知道的。有心于荊州將士斗上一場,便在王威入城的第二日,上門叫陣。一個時辰,便敗退撤走。這一撤,也是十分干脆,父子二人領著兵馬直接調轉方向,回江東去了。

  凌操,凌統父子撤兵,是因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與荊州死磕,而當王威順利擊潰來犯兵馬的消息傳回襄陽,諸葛亮也是搖頭輕笑。

  一切都在諸葛亮的算計之中,王威回軍襄陽的當日,便有戰報傳來,來犯長沙的黃蓋二將,已經帶著兵馬撤離了。只不過在江夏方面,諸葛卻是沒能完全把握。

  從劉磐那得知了甘甯領水軍撤離,而蔡中卻貿然領兵前去追擊,諸葛心底便有些不悅。不過這只是事,就算蔡中敗了,也只是損失少許兵馬,並且能夠打擊蔡家在荊州的地位。

  如此思考,諸葛也就不再去想江夏之事,而是將目光看向江東,若是曆陽戰事有變,江東大敗的話,或許能夠順江而下,瓜分了揚州。

  "蔡中,你還想往哪逃?"大江之上,三江口以東,站于樓船二層的甘甯,冷笑看著前方十幾只艨艟:"棄械投降,本將可饒你一命!"

  蔡中現在可是後悔死了,原本以為這兩月來的水戰,甘甯絲毫沒能奈何的了他,以為對方也不過如此。趁著江東兵馬要撤,就領兵追了出來,為此還與黃祖鬧翻了。

  但現在自己帶出的數千兵卒,三十余條戰船,就只剩下半數艨艟,看似損失不大,實際上兵卒已然十去七八,畢竟艨艟船,戰力也屬微末。

  "中,中願降。"蔡中不是什麼硬骨頭,大江之上他也沒地方可以逃,前路後路被阻,艨艟完全無用。而下水的話,底下有數百江東水鬼等著,蔡中還沒忘記麾下大船是怎麼沉底的。


  如此,再不投降,只要一輪弓箭射來,他想活都活不了,只能示意麾下兵卒丟了武器,等待甘甯把他帶走。

  "原本留你無用,但本將不輕殺生,收降!"甘甯右手一擺,荊州艨艟周圍邊湧出上百水卒,手腳利落的翻身入船,找出麻繩就開始捆人。

  收降並沒花費多少時間,當甘甯領著兵馬從三江口離開,于黃州岸口停船時,不論是蔡中還是蘇飛,都十分奇怪。不過兩人目前地位相當,也不會有人與他們解釋。

  "興霸,泰與承淵可是等了有一會了。"沿著岸邊道往深處走,便看見一只兵馬正在林子中歇息,而為首二人見到甘甯,兩將連忙笑著迎上前。

  "周泰,丁奉。"甘甯頷首一笑,算是與兩人點了點頭:"甯送一份禮給你們。"著,便讓人將投降了的'蔡中’找來。

  "這是何人?"看著這員被俘將領,周泰不解問道。

  "荊州大將蔡中。"甘甯便將自己水戰的事簡單的了遍,最後指了指身旁降將,笑著道:"有此子在,取江夏豈不更容易?"

  周泰與丁奉都是戰爭嗅覺極為靈敏的人,相視一眼,雙眸盡是笑意。原本想要突襲的策略,似乎有必要改一改,能夠減少點損失,是大家樂意所見。

  蔡中這時才知道甘甯為什麼會收降自己,可知道又如何,都已經叛變了,難道還想著荊州?先保住自己這條命吧。

  心底這麼想,當甘甯三將放聲大笑時,竟然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一旁蘇飛看著直搖頭,雖然他怕死,可他還沒做過出賣主公的事。

  蔡中領兵追擊甘甯,守城的黃祖一頓發怒後也就不去管他,這家伙來江夏後很不聽話,此番出兵,死了便死了。黃祖是打定主意,就算蔡中遇險,想他出兵相助的話,也絕不理會。我們逃出城去,水寨還有兵馬,戰船!"此時此刻,城內殺喊震天,副將連忙出聲提醒。而黃祖也知道自己無力回天,只得頷首同意。

  可惜,黃祖遇上了甘甯,甘甯連續幾十日與荊州水軍墨跡,早就想大殺一番,當江夏城戰事高歌,他也帶著自己的江東戰船回航,直逼江夏水寨。

  水寨空有戰船,水卒,但卻無人調派,指揮,如何是甘甯的敵手。輕輕松松破除水寨寨門,之後領兵殺入便是虎入羊群,無人能阻其腳步。

  黃祖最後還是沒能逃掉,在前往水寨的途中被甘甯帳下水卒遇上了。若是遇上其他兵馬也倒好,至多也是當俘虜罷了,可將黃祖包圍的卻是當年追隨甘甯亂戰水中的鈴鐺軍。

  這些曾今的水匪,見到黃祖可謂是仇人相見,若不是黃祖壓迫甘甯,他們這幫兄弟也不至于去做刀上舔血的劫掠買賣。殺機,拔出腰間佩刃,冷喝:"江夏失守,還要你等何用!"

  罷便要揮刀斬了這幾個逃兵,好在一旁劉巴眼疾手快,拉住了劉磐,沒讓他真的砍下去。

  "主公,息怒,息怒。"劉巴同樣面色不好,拉著劉磐苦勸:"江夏突遭變故,並非此等卒之錯,諒他們帶回信報,先讓下去吧。"

  "滾,都給我滾出去!"劉磐一腳踹向身前卒的胸腹,後者雖疼卻不敢喊出聲,連滾帶爬的與同伴一同離開,這州牧府,他們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兵走遠,劉磐依舊火氣直冒,而劉同樣一直在勸著,只有諸葛亮,默默的跪坐與一旁,心中不斷思索,為什麼這時候江東還有兵馬襲取江夏!

  "主公,恐怕此番,我等皆被毋極所迷惑。"其實事很簡單,當發生過以後,再去回思,諸葛亮很快就發覺到不對勁:"徐州兵馬根本就沒有與江東征戰之心,而做出調派兵馬的舉措,目的便是讓我等信以為真。"

  是啊,這時候再去思索,就會發現其中有很多問題。徐州想要出兵,動作怎麼會那麼快?後勤准備不充分,仗怎麼打?這些問題,當時諸葛並沒注意到,若是他能想到的話,就能發現其中另有蹊蹺。


  見劉磐與劉巴都望向自己,諸葛沉聲道:"這是一出戲,是甄堯與孫權兩人,合力欺瞞主公的戲。"

  出道第一次出謀操縱一州戰事,算到了開頭,卻漏了結尾,諸葛同樣要為自己的年少買單。一場戰事,越到最後,越具突變性,顯然此時的豬哥並不懂得這些。

  諸葛的話讓劉磐一陣沉默,有誰會用一州兵馬的調動去演一出戲?若是在以前,劉磐肯定是不信的,眼下事實如此,卻不得不信。

  見劉磐安定下來,劉巴才進道:"主公,江夏被奪,石陽,漢陽,烏林,夏口四地已是失去了依托,當傳令將四處水寨兵卒調回,不可再有損失。"

  諸葛也跟著道:"兵馬亦要做出調動,可傳令與文聘將軍,讓其回師時直接入駐江陵。以襄陽,江陵,長沙一線為守,或許日後尚有機會奪回江夏。"

  江夏太重要,江東若有江夏在手,那就是轉被動為主動,隨時都能夠出兵攻打荊州其余幾郡,而且不必擔憂後方。而失去江夏的荊州,就如同失去水上屏障一般,想要進取卻是難上加難了。

  "甄堯,孫權,這筆賬我劉磐記下了!"十指握拳,指關節不斷爆響,劉磐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會忘記此番敗仗的原因,自己當真是看了一出好戲啊!

  雖然諸葛是認為甄堯與孫權在演戲,但對于毋極,建鄴而,真正導演這出戲的人應該是郭嘉,龐統,其中龐統自然是主導,而郭嘉不過是中途插了一腳。

  兩人演戲,看戲的人除去甄堯,孫權還能有誰,又有誰能夠那麼大牌,看他倆演的戲。當江夏得勝的消息傳回建鄴,孫權那綠油油的眼珠,第一次綻放出奪人的神色。

  "士元,權敬你一杯!"不容易啊,哥哥突然遇刺身亡,靈位受命,江東無數人都等著看笑話。而出兵徐州又沒能得勝,江東已經有流自己根本不是當主公的料。

  孫權看似江東之主,在這一畝三分地里他就是老大,但他也並非沒有顧忌。若是沒有任何建樹,時間一長他至多就是留下個守成之名。

  這些,並不是他想要的,父親,兄長未亡時,打下了偌大基業,他也想繼續開拓地盤,而不是僅僅'守成’。

  幾番運作,終于看到了希望,江夏入手,日後江東大有作為。如此想著,孫權望著龐統那有些扭曲的臉龐,也是順眼許多,此戰能勝功勞最高的就是為他一步步獻策的龐統,這時候不謝他,該謝誰呢。

  龐統因為相貌的原因,出仕東吳可謂步步難行,沒幾個人待見他。如今總算做出了點功勞,心底自得那是絕對少不了的。但面對孫權,還是知道要低調點,連忙起身:"不敢,不敢,應當是統敬主公才是。"

  江東孫權有充足的理由,為自己打下江夏而大擺賓宴。而遠在毋極的甄堯,知道荊州最終戰局後,卻是古怪一笑:"豬哥,鳥然斗上了,有意思不過,死馬去哪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0:40
第四百一十七章  征高句麗,甄昂隨行
   
  "爹爹,家里的馬死了?"甄堯自斟自酌的著,不防忽然跑來的甄恬眨著眼睛問道。

  "咳咳~~"甄堯好懸沒被嗆著,搖頭失笑:"此馬非彼馬,不可同語之。"

  "哦。"丫頭本就是隨口一問,點了點頭也就不去管他,仰著腦袋推搡著甄堯手臂撒嬌道:"爹爹,大哥說好今日帶我們去城外玩耍,可他又不知哪去了~~"

  "哦?你大哥人呢?我去給你找來可好?"甄堯將自家兒抱起,捏著他的鼻子,笑問。

  甄恬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在想著什麼,最後膩著甄堯身邊開口:"不要哥哥帶我們玩,要爹爹和娘親帶我們出去,去放風箏。"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甄堯搖頭失笑,不過想到自己已經有很久沒陪著孩子們一同玩樂,略想片刻也就答應下來:"好,吃過午飯,便帶你們出城。"

  "爹爹最好了。"甄恬歡呼一聲,就從甄堯身上爬下去,步子直邁,不一會就出了廳堂,估計是向一幫哥哥,弟弟報訊去了。

  "這個丫頭。"甄堯不禁搖頭,一口悶下杯中酒釀,也就不再多喝。

  甄堯出游,雖然是在城外游玩,但排場還是不,即便沒有文士,戰將追隨,麾下百余親衛開路還是避免不了的。

  一出城,幾個輩就撒開的往外跑,只有甄昂騎著匹戰馬,緊跟在自己父親身邊,雖然他也很想過去和弟弟妹妹玩。

  "去吧,難得有機會放松,照顧好弟弟妹妹。"既然是出游,甄堯也不會讓甄昂掃興,擺了擺手,便示意他自己玩去。

  甄昂臉一喜,立刻翻身下馬跟著跑了出去,雖然他比眾多弟弟妹妹要大,但也只是十二歲的娃,讓他規規矩矩的看著別人玩,顯然不可能。

  一群人就在城外山下草地邊玩耍,而甄堯也樂的在野外擺下酒食,與眾佳麗歡笑。不過這時總有來搗蛋的,甄恬丫頭似是玩累了,便要甄堯抱著,休息好以後,又開口道:"我要騎馬,爹爹教我騎馬啊。"

  "陪恬丫頭去玩吧。"一旁張瑛也笑著開口。

  "好,好,"拉了拉甄恬的臉蛋,甄堯將丫頭抱了起來,並讓人把自己的坐騎牽來。

  "不要這個,要那個。"哪想甄恬還不買賬,居然嫌棄甄堯的坐騎,然後指了指另一邊的戰馬,正是當年呂玲綺懷孕時,呂布送來的馬駒。

  五六年過去,馬駒已然成長開來,雖然還未至生命巔峰,但現在已經有了點頂級戰馬的模樣,至少那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與它'父親’赤兔很有一拼。

  "騎'虹影’?也行。"甄堯都已經起身,自然是隨兒的意了,讓兵卒把馬牽來,就讓甄恬坐上去。因為'虹影’沒有安置馬鞍,所以坐上去並不算舒服,不過丫頭現在正興奮著,自然感覺不到,還不停催促著'駕~~駕~~’。

  甄恬剛坐上馬背,由著甄堯牽馬往前走,便被一眾輩瞧清楚了,這下可好,除了本身就會騎馬的甄昂外,從甄皓到甄燁,都嚷嚷起來:"爹爹,我也要騎馬,我也要騎馬。"

  而走在最後,僅僅兩歲的甄弘也鼓著手,雖然他對騎馬並沒有什麼概念。

  "一個個的來,不要急。"被眾多兒子環繞的甄堯一陣頭大,最後只能把甄昂招來身邊,開口道:"昂兒你來帶他們騎馬,要心些。"

  "孩兒省得。"甄昂倒是覺得很有趣,高興頷首。

  不過他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當甄恬繞著周圍轉一圈後,屁股就受不住,要下來。可該誰上去又是個問題。

  甄皓自己是二哥,應該他先上馬,而甄豊立刻就馬是外公送給他的,該他先騎。就連參與其中,不過三歲的甄燁也結結巴巴的:"我,我最,我,我先。"


  甄堯坐回地席邊,張瑛將削好的水果遞給甄堯,口頭上卻略帶戲的開口:"夫君倒是輕快,把事都丟給昂兒!"

  甄堯一口咬下水果,吞下腹中才不以為意的道:"這等事,他自然能辦的妥帖。"

  "夫君便是理多。"貂嬋戲謔一笑,年紀雖然不少了,但依舊充滿嫵媚。

  閑暇時陪著眾妻妾,看著自己兒歡鬧,這種場景讓甄堯甚是滿意。而就是因為滿意,甄堯才不允許有任何人,將自己的生活打破。為此,他一直都在努力,如今總算有了點成果。

  一直到日頭西沉,甄堯才帶著一家人回城,這次出游家里眾輩也是過足了癮,短時間是不會纏著自己玩耍了。

  心不錯的甄堯正准備大被同眠,可老天卻不讓甄堯如此清閑,一名府丁匆匆踏入府邸內院,並在甄堯身邊耳語道:"主公,遼東有急訊,使者就在府外。"

  "遼東?"甄堯眉頭微皺,那窮山溝的地方,能有什麼事?公孫度數月前逝世,自己也算給他面子,派了天子使臣前去吊唁。也將下一任平州牧的位置,給了其長子公孫康,他遼東還能有什麼?

  雖然不解,但甄堯開始在府中接見了從遼東遠來的使者。一番緣由聽罷,甄堯的好心可是瞬間降至冰點。臉沉的看著使者,就差開口罵人了。

  "公孫康他是做什麼吃的?高句麗都擺不平?"手掌重拍案桌,甄堯怒視著身前使者:"兵敗?他還有臉自己兵敗?還有臉求援?"

  身為遼東長吏,此次出使柳遠也不好過,見甄堯發怒,連忙叩首道:"我,我主因受喪父之痛,才會有此敗,望,望中山公明鑒。"

  "你先下去,此事某自有定奪。"甄堯此時是不想再看到此人,偌大遼東,大漢邊地大將,被高句麗那種邊陲地襲擾也就不,現在出兵也敗了,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諾。"柳遠哪敢多呆,連忙弓著身子往後退,直至走出了廳堂才敢轉身。

  柳遠走後,甄堯也沒心思什麼大被同眠了,將府內傳信兵招至身前,讓他挨個把郭嘉,賈詡,趙云等文武都叫來,今晚不給出對策,那是誰都別想睡覺的。

  郭嘉等人被傳信兵從睡夢中拉出來,就知道有大事了,不敢怠慢,一個個的迅速穿衣著裝,以最快的腳速來到中山公府報道。

  "遼東兵馬出征高句麗戰敗"這則消息傳到眾文武的腦子里,那是驚呆了所以人。

  雖自秦漢時,邊疆就不得安定,但那絕對不包括什麼高句麗,僅僅指的是鮮卑,匈奴,烏桓等游牧民族罷了。如今這幾個強族先後被解決,高句麗反到雄起了?

  要知道現在的高句麗,可不是幾百年後打的楊廣,李世民兵敗,讓漢人(楊廣,李世民自稱是漢人,實際上呢,不也說罷)損兵折將幾十萬的牛x存在。

  現在的高句麗依舊處于奴隸社會,或者它剛剛脫離石器時代更恰當。就這樣一群手拿木,木箭,連戰馬都沒有幾匹的民族,也能擊敗大漢將士?

  在甄堯的印象中,公孫度手下將士也不至于這般廢柴吧,不是公孫度一死,一個二個的都准備戰死沙場,追隨而去吧。

  "主公,公孫康這仗,敗得破有些蹊蹺。"許攸思慮一會首先開口,他怎麼也想不通,高句麗憑什麼在戰場得勝?靠百姓人數?還是靠那連文字都不全的民族信仰?

  郭嘉搖頭冷歎:"公孫度剛亡,依照常理,公孫康不該于此時出兵。若郭嘉所猜測,此戰絕非將士之過。若要尋得兵敗緣由,恐怕還得從遼東內部入手。"

  "內部?"甄堯眉頭一皺,郭嘉此就差明著遼東出現叛徒,勾結高句麗了。

  郭嘉嘴角淺笑,似是找出了關鍵:"公孫度有二子,長子康,幼子恭。試想,若公孫康出兵征伐高句麗,卻戰敗歸來,主公,天子必然動怒,到時何人得利?"

  "好個兄弟相殘。"甄堯眉目霾閃爍,公孫恭和公孫康相斗,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若是殃及了大漢,甚至導致百姓損失慘重,甄堯就很惱火了。


  相比文士的思慮算計,武將想的就簡單很多了,閻柔最先出列,抱拳道:"主公,末將願領兵前往,攻破高句麗!"

  之前跟著甄堯南下鄴城,並沒有撈著戰事,眼下好不容易出來個機會,閻柔可不想錯過。

  "末將願戰。"雖被人搶先,但徐晃,趙云還是緊跟著開口請戰。

  這一仗,是肯定要打的,但怎麼打,打到什麼程度,要達到什麼目的,都還沒定下來,甄堯自然不可能先行定下出征兵馬。是以僅僅點頭以表自己清楚後,開口問道:"奉孝,遼東之事,你可有主意?"

  "主公,此乃天賜囊括遼東之良機,不用豈不可惜?"郭嘉眼角閃爍亮芒,並開口道:"公孫一家經營遼東數十載,原本主公不好輕動,現今兵敗消息傳來,公孫家聲望已降。"

  "平州?"甄堯嘴角默念,要知道這個新州治還是他上表通過的,當初的目的,如今也都達到,似乎有必要將它收回了。

  許攸再次躬身道:"主公,以幽州如今錢糧,大軍遠征完全無需毋極支持,單靠幽州便足矣。況且出兵高句麗無需太多兵馬,以攸觀之,一萬將士足矣。"

  打個高句麗,甄堯有信心,麾下任何一員戰將出馬都行,不過甄堯的野心從來都不,既然高句麗要打,為何不干脆將周圍地盤也都打下來。三韓地區,似乎也有十幾萬人口呢,就是抓回來當奴隸去開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甄堯自己還沒考慮清楚,就沒有出來,又議了議出兵遼東可能碰上的事,甄堯便揮手讓眾文武回家去,明早再商定出兵事宜。

  等到眾人離開,張瑛端著食盤走了進來,低聲道:"夫君,先喝點湯養胃。"

  "好。"沒聞到香味,甄堯還不餓,但一看見有吃的,不爭氣的肚子也跟著咕咕叫了起來。讓張瑛坐在自己身側,一同享用夜宵,並把剛才議事隨口出。

  跟在甄堯身邊也有好幾十年,張瑛對大漢及周邊時局還是很了解的,當即不解問道:"高句麗彈丸之地,何需夫君如此重視?"

  甄堯也不知道如何與張瑛解釋,難道要這是穿越而來所附帶的結?開這些問題,甄堯聲道:"這一次,堯想讓昂兒跟著幾位大將一同出征!"

  "昂兒?"事關兒子,張瑛如何不失態,驚呼道:"他還這般,夫君怎能讓他上戰場?"

  就知道張瑛會是這副表,甄堯無奈搖頭:"並非要他上陣殺敵,而是要他去看,去學。一直呆在毋極,就如閉造車,如何能成?何況此番遼東之禍,起因便是公孫度死後二子爭風,堯想讓他親眼看看,如此對他將來有好處。"

  "夫君,這"甄堯的話不需要挑明,讓甄昂去目睹這種事,可以甄昂那繼承人的地位,已經很是牢固了。原本作為母親,張瑛應該感到高興。但她卻笑不出來,只是有些愁苦,兒子還這麼,就要去了解許多殘酷,惡劣的事。

  右手環抱張瑛,甄堯笑著道:"為了將來,也為了我們後輩,就算再舍不得,也必須讓昂兒去闖一闖,瑛妹可知堯的考慮?"

  "嗯。"如蚊鳴般細語答應,張瑛整個都埋在甄堯懷里,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這些。

  第二日,甄堯將自己的命令下達,高興的是趙云,閻柔,兩人得到了出征的將令,而且還不是單單打一個高句麗,還有高句麗南邊的東沃沮,以及三韓半島。

  兩位毋極上將,配給一萬五千兵馬,糧草輜重保證充足,有這般條件別打高句麗,三韓,就是出海繼續往南打,也是足夠的。

  這些安排並沒出郭嘉等人的預料,可甄昂也隨軍前去,就讓很多人表數變了。郭嘉心底想的是自家主公總算開始鍛煉後輩,而趙云,閻柔卻是覺得,此番出征得小心再小心,就算再敗一場,也不能讓少主公有傷。

  時節入秋,上萬大軍從毋極北出發,而前來送行的,還有甄堯家中一群佳麗。

  甄堯的決定,可是讓眾很是心疼呢,甄昂才這麼點大,騎馬都是剛學會不久,能否適應得了兵馬行軍?而且戰場刀劍無眼,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出征籌備的幾日里,呂玲綺也不止一次向甄堯請求隨軍出戰,姐妹們都很是支持。奈何甄堯是鐵了心要兒子出去吃點苦頭,任由眾如何求,也不曾軟下口來。

  為此,甄堯還過了好幾個獨睡的夜晚,這讓習慣于睡枕溫柔鄉的甄堯異常難受。好在還是張瑛明事理,知道甄堯這麼做都是為兒子好,瞞著姐妹晚上偷偷躥入甄堯房內,又讓甄堯過了把'偷吃’的癮。

  兵馬緩緩出城,張瑛依舊舍不得兒子,給甄昂拉了拉背後的披風,勉強笑道:"昂兒,在外邊一定要聽子龍將軍,堅正將軍的話。多向兩位將軍求教,知道了嗎?"

  甄昂年齡不大,但卻因為甄堯多年的費心教導,子還算沉穩,臉蛋上滿是興奮,剛毅之,對著自家母親點頭道:"娘,放心吧,昂兒會聽話的。"

  張瑛絮絮叨叨的完,又輪到貂嬋把他拉到身邊:"過來,昂兒,要記得,要按時吃東西,餓了不要硬撐,你還在長身子。"

  貂嬋完,蔡琰,呂玲綺,甄宓也都囑咐了幾句,與甄昂並非十分親密的二喬,糜貞,見幾位姐姐都了,當然不能落下。雖然重複來重複去都是那麼幾句,但囑咐一番,總歸是眾的心念。

  甄堯在一邊看不過去了,上萬兵馬幾乎都出了城,家中眾還拉著甄昂,莫非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免去出征不成。咳嗽兩聲,開口道:"好了,大軍出征,怎能讓一娃耽誤時辰。"

  "去吧,上馬跟著兩位將軍,萬事多想,少,去吧。"張瑛最後囑托一句,便讓甄昂踩著馬鐙跨上戰馬。

  家伙雖然沒有披甲執銳,但一身習武時所穿緊衣,配上剛好合適的披風,一手拉著坐騎缰繩,一手回揚的樣子,卻是賣相不差,活脫脫的一個少年將軍。

  要走的肯定留不住,眾中與甄昂感深的張瑛幾都不禁落淚,望著家伙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城外。

  "回去了,又非生離死別,何故哭哭啼啼!"口頭上這麼,但甄堯自己心底的不舍,也不比眾少,但他身為夫君,身為主公,就必須有一份擔當,很多事表里不一,也屬無奈。

  且不提因為甄昂遠走,而連續半月緒低落的甄家眾,只道第一次隨軍出征的甄昂,當最初的興奮勁頭過去後,就很是難過了。

  首先是身體上的,從來沒有長途跋涉的騎馬行軍,甄昂的屁股早就被震的發麻,手腳也變得無力,只是倔強的雙眸直視前方,任由趙云,閻柔如何勸,都不肯下馬改乘馬車。

  而連續幾個晚上都是一個人睡在冰冷的大帳中,沒有母親,沒有弟弟,妹妹,沒有好吃的,更沒有舒服的。年僅十二的甄昂,終于知道了什麼是孤寂。

  聽著帳內隱隱傳來的低泣,閻柔幾次想要掀開帳簾,最後都放下手臂,與趙云相視一眼,低歎道:"少主若能過去,日後絕不會比主公差多少。"

  聽到這番話,趙云同樣鄭重點頭。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0:48
第四百一十八章  十里才,萬里人傑
   
  "老師,老師,有人找您。"洛陽城司隸學府內,一身灰衣,手捧書卷的文士抬起頭,聽見自己所教學子走進屋內,並低聲著。

  "何人?"灰衣文士是學府內的講師,將卷放下,略微皺眉開口問道。

  聽其,學生恭謹答道:"來人稱是老師族兄。"

  "兄長?"灰衣文士眉宇間閃過絲絲詫異,起身向屋外走去:"你們都回去自學,為師去去便回,稍後還有考校!"

  聽得此,一眾以為可以'放假’的學子無不掃興,還是要讀書啊。但師命不可違,只能耷拉著腦袋走回講堂,讀書的讀書,練字的練字。

  洛陽學府雖然不及毋極學府,但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除了老師,學生外,就是在學府內打雜的,都只能從後院門進出,管理可謂嚴謹。

  走至府外,灰衣人便看到了自家兄長,當即走出去,頷首笑道:"兄長不在家中安樂,怎麼想著前來看弟了?"

  "仲達,今日難得來洛陽,陪為兄出去喝一杯。"話的,正是河內司馬家的輩老大,司馬朗。輩,但他年歲可不低了,已過而立之年的他,在洛陽還是都城時,就已經出仕為官了,只不過因為洛陽董卓之變,又棄官歸鄉。

  而司馬朗的弟弟中,表字'仲達’的,那就只會是一人,司馬懿,司馬仲達了。司馬懿會呆在學府內教學,也是他故意為之,暫時他還沒出仕的心思。

  "如此甚好。"司馬懿笑了笑,知道自家大哥此來肯定是有要事,但也不點破,隨司馬朗離開學府,沿著洛陽街道便向遠處走去。

  "當年的洛陽,也不及現在繁華。"于大街上走著,因為快要秋收,所以不時就能看到面帶笑意的百姓走過,往來間的人流,幾乎看不到面色愁苦的。

  司馬懿來學府'上班’已經有不少年頭了,所以對洛陽也是熟悉的很,自然知道這些年洛陽的變化有多大。剛從袁紹手中奪下時,洛陽幾乎看不出半點帝都應有的氣派與沉澱,現如今,若非那皇宮已成空室,想必都還以為此處是帝都吧。

  望著往來百姓,司馬懿點頭道:"田元晧之才俊,大漢少有,司隸一地的恢複,此人居功至偉。"罷,似是感慨的又搖了搖頭。

  "仲達不比他差。"司馬朗對自己弟弟的本事也是很清楚的,指了指前方的一處酒樓,笑著道:"這酒樓,前年來時尚未得見,進去瞧瞧。"

  司馬懿對這些無所謂,也就點頭跟著哥哥走了進去,以兩人的身份,是不會在大廳中吃東西的,選了二樓一處幽靜偏角的隔間,才滿意入座。

  這時候的隔間其實沒什麼隔音效果,只有兩扇屏風擋著,除了好看並沒其他優點。但這一點很是符合士族子弟好面子的性格,所以大多數酒樓便選了屏風為隔牆。

  趁著酒菜未上,司馬朗開口問道:"仲達,你以為如今大漢形勢如何?"

  司馬懿搖頭低歎:"分分合合,朝代更替,乃大勢所趨,人力不可擋。"因為是與自家兄長話,所以很多事必須的很深,直接點不會太累。

  "是啊。"司馬朗也清楚這一點,也正是清楚,所以當初天子被劫去長安後,他就干脆回家'養老’了。一方面是靜觀變局,一方面是保持著游離各方實力以外的姿態。

  "兄長為何有此問?"司馬懿摸了摸才長出沒多少的胡渣,眯眼道。

  司馬朗眉頭一擰,見有侍者端著食盤走來並沒話,知道吃食放下,侍者走人後,才緩緩開口:"如今毋極甄堯,囊括大半天下,又如何?"

  "覆之,無可圖。"簡短四字,是司馬懿對甄堯的評價。若是不明白的人,肯定以為司馬懿說的是甄堯現在手中握有的權勢,很難讓人撼動。但司馬朗知道,自家弟的是甄家,或者甄堯的勢力,那種在大漢士族中,所擁有的勢力。


  因為甄堯與甄宓的婚事,孔昱,蔡邕等人也是在大漢上層人中,將甄堯的身世徹底公開,並且表示支持甄堯。這樣一來,原本僅僅是異軍突起,根基不穩的甄家輩,就成了大漢先儒之後,眾多當代大儒之友,可想而知,甄堯在士林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袁紹因為是李膺的女婿,而被許多文士所推崇,而甄堯,是杜密在世間唯一的兒子,雖然過繼給了甄家,但他體內,就是流著杜家血液。他的出現,對如今士壇,影響多大?

  換做曹操,孫權,司馬懿完全能做到,想理就理,不想理我就躲一邊。可如今大漢最強勢的諸侯是甄堯,權勢,自身影響力均為大漢之最的人物,司馬懿給他做評價,卻是不得不慎之又慎。

  "即便可圖,又如何能做?此念萬萬不可有。"司馬朗倒是被自家弟的話給嚇到了,當今形勢下,還想著顛覆甄家的人能有幾個?就算是曹操恐怕也有心無力。

  司馬懿隨即哂笑兩聲,他知道自己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思維依舊陳舊的很,眼下正是改換朝代之際,即便做不到,想想有何不對。

  不過這些話司馬懿也不會出來,只是拿起酒壺,給大哥和自己斟酒。這番動作,也就表明他暫時不想談這些事,兄弟難得見面,好吃好喝一頓再。

  其實,兄弟間除去了閑聊朝堂之事,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的,比如現在老家怎麼樣了,家中長輩如何如何。而司馬懿到現在都沒有娶妻,身為老大,司馬朗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弟弟把這事辦妥當了,馬上又及自己知曉的,哪個大家族有哪些很好的待嫁閨閣的妹子。

  一直閑聊了大半時辰,從正午一直吃到子時過去,實在不想聽大哥什麼女人的事,司馬懿才開口道:"兄長今日來,可是為了毋極之事?莫非近日有何變動?"

  司馬朗搖頭一笑,自己總算占了次上風,低聲道:"仲達可知,毋極已然出兵遼東?"

  司馬懿雖然整天都只是在學府里教書,但消息也不閉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司馬朗再次開口,語氣卻是重了三分:"那仲達便應該曉得,甄堯長子昂,此番隨軍前去了。以此來看,甄昂日後繼任,已成定局。"

  司馬懿依舊沒有話,他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自家兄長來此的目的。既然提到甄昂,而且是甄家最有可能的繼承人,想想現在甄昂才多大,司馬懿心中便有底了。

  "兄長之意,是要懿前往毋極出仕?教習甄家長子?"不愧是年少老成的家伙,不過片刻就琢磨出了司馬朗的話中之意。

  "非為兄,而是你我司馬一族。"輕輕指了指自己與弟弟,司馬朗開口道:"朝代更替,士族起落,我司馬一族若無作為,落寞必成定數。"

  "為了司馬家嗎?"司馬懿扭頭看向一旁酒樓窗外,細語呢喃,片刻後頷首道:"大哥之意,懿省得。"無須太多,的多不如做的多,司馬懿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弟自幼比為兄聰慧,些許事自然明白。"司馬朗先是笑著回應一句,然後又面色慎重的開口道:"且記住,妄為不得,甄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這些,弟自然省得。"司馬懿面色不變,實際上他現在也沒什麼計劃,所以根本提不上任何'妄為’。一切都得等回去部署之後,再看況而定。

  兩兄弟談完,將司馬朗送出城後,司馬懿就回轉學府了。來到講堂,掃視著底下正襟危坐的幾生,緩緩開口道:"今日你等便散了吧,明日為師會教你等新的知識。"

  學生們對于明天學新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但現在才剛過中午就能休息,那可是難得的福利,一個個的眼中閃爍著亮色,就等司馬懿離開後大肆慶賀。

  司馬懿自己也才二十來歲,比這些十五六歲的少年大不到哪去,但因為性格老成,加上一雙如凶狼般的眼睛,導致學生都很怕他。哪怕已經宣布了休息,都沒人敢動。


  宣布完自己的打算,司馬懿也不再講堂多呆,他還得回去准備新的'教案’,從明天開始,他就要為司馬家而努力,換教只是第一步。

  在洛陽學府,每個老師帶一個班,教學也是有所規定的,當第二日司馬懿將洛陽學府的課本換掉,自顧自的講教新東西時,學府內其他的老師就對他有意見了。

  大家都是拿統一的'課本’做教材,你司馬懿就能自己隨便教?本來就看司馬懿是大家族子弟而不爽的寒門教師,這下更是有理由折騰了,似乎就是要做出一副不把你趕出學府,我們就誓不罷休的架子。

  最後這事便傳到了名譽上的學府院長田豐耳朵里,學府乃自家主公慎重交代要特別注意的,田豐也認為這樣有助于大漢,自然不會輕怠。

  將司馬懿找來府上,田老頭子摸著胡須開口道:"仲達,他們都來老夫這告狀,你胡亂教學,敗壞學府之名譽,可有此事?"

  面對老一輩的大漢名儒,司馬懿還是保持了晚輩的恭謙,低身答道:"懿確有刪減'課本’所教內容,但卻無敗壞學府之事。"

  "這一點老夫也相信。"當初能將司馬懿收入學府,出任執教年齡段最高的學生,就了這子的才學,又因為他不肯出仕,否則司馬懿早就入仕為官了。"可學府內,眾多講師卻與你不和,況且你又隨意更改課本與課程,此事老夫也未必能幫你。"

  "州牧,懿有一事。"司馬懿再次行禮,開口道:"如今大漢幾近安定,何須太多智謀高絕,軍法韜略嫻熟之輩?如今學府內諸多學子,還需八至十年,尚能學成出仕。而那時,大漢或許已然一統,州牧以為晚輩所為實否?"

  田豐捋著短須的手不禁頓了頓,兩眼直視司馬懿良久,才開口道:"與老夫細說。"

  司馬懿當即答道:"懿刪減學府課本中過于高端之文段,去其兵法韜略之戰例。只教眾學子其十里文吏之道,亦是為他們著想。"

  "試問,當十數年後,天下太平,眾學子肩負曠世之才有何用?十里之才與萬里之人傑,所學本就不同。此乃懿一人之偏見,請州牧示下。"

  "十里才,萬里人傑?此論老夫記下了。"田豐有些新奇的看了眼司馬懿,暗自將他所海中比較,雖然未必全對,但亦是有其道理。

  "懿,告辭。"司馬懿當即躬身,緩步離開州牧府議事屋室。

  司馬走後,田豐仍舊坐在首座上思索著,約莫半柱香時間,才睜眼歎道:"司馬懿,司馬家幼子,此人不好再留于洛陽。還是進于主公,看主公之意吧。"

  而田豐並不知道,他這麼做,卻是高好中了司馬懿下懷。司馬懿要完成家族給他的目標,就一定要去毋極,不過半月,機會就來了。

  若是換做尋常人,在有家族托付之下,肯定會棄了教師一職,直接前往毋極出仕。但司馬懿不同,他不會做的太過主動,就像現在,他的舉動與他的目的,從表面上看似乎就一點關系也沒有。可他卻偏偏達到了目的,這就是司馬仲達的老成謀算。

  洋洋灑灑數百字,先是把司馬懿提出的'十里,萬里’之論簡單講述一遍,然後就到現在大漢各州郡的學府應該做出的變革。在最後,田豐也就順帶著提了提司馬懿,正也算是一種舉薦了。封了信,交給府內傳信兵,讓他帶去毋極。

  從洛陽到毋極,路途雖然,但因為中途有不少城池驛站,有專門送信的兵丁,所以這封信砸路上並沒有半分停歇,僅僅十日就到了毋極,並呈遞至甄堯的案桌上。

  事便是這麼奇妙,甄堯不久前還在想司馬懿會在那個角落里看戲,現在便有書信提到他。看到信中所這家伙已經在洛陽學府呆了有三四個年頭,甄堯卻是有些意外,看來最早有所動作的,還是這個悶聲發財的'死馬’。

  不過在這封信中,甄堯最關心的並不是司馬懿,而是司馬懿所提出的問題。自己所創學府,並且讓州郡依例創辦,其中有多少弊端?

  各州郡的課本,其實都是毋極內城所印刷,可以是大漢各學府都是一樣的。學生們從最簡單的字詞開始,到最後便是學習朝堂為官,將帥征戰之道。

  究竟有沒有必要讓這麼深的知識?這是一個必須想清楚的問題,當初創辦毋極學府時,甄堯也是想讓它為毋極供給人才。而現在隨著大漢一統的趨勢更加明朗,自己的治地越發穩固,興盛,學府是否應該進行削弱?

  這種事甄堯自己一人肯定是無法決斷,當即便把郭嘉,賈詡,連帶著學府里的胡昭給找來,將田豐所寫信件遞給他們看,自己則繼續思索。

  其實這種事,對于郭嘉等人而,是毫無壓力的,雖然學府內可以學到很多,並且有名師指導,但要成為像他們這樣大漢屈指可數的頂尖人才,那就更需要的天賦與運氣。

  不過這不代表幾人就能無視此事,特別是胡昭,身為毋極學府最早的老師,他已經能隱隱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安定因素。

  以毋極學府現在的教學能力與學生的刻苦程度,一百個學生學文,出現八十個可塑之才是肯定的。而這八十人中,有三十人左右能達到百里之才,接近半數的人可以達到千里之才,而剩下的少部分,則有可能成為萬里人傑。

  若是十幾二十年前,戰亂橫生,災禍遍野,即便成才學生更多,也是可以安排上合適的職位,甚至還會有空缺。但現在,大漢大部州郡已然安定,百姓生活安康,治地亦無匪患災荒,為任官員至少能有三十至四十載的仕途壽命。

  現任官員人數充足,入仕學子又渴望展現抱負,雙方必然會有矛盾,到時候該怎麼處理?是讓官員就此隱退,還是放棄年輕才俊不用?或者讓千里之才行十里之事?

  文官尚且如此,武將矛盾更為激烈,以在座幾人的眼光,不難看出大漢分合之勢,不會太長,短則七八年,長則十余年。

  只待戰事一經結束,大漢內部,周邊疆土都已安定,兵將何去何從?到時且不出仕為將的年輕一輩,便是老輩將士,如何安置都是麻煩。

  大漢其余諸侯都還在為手上可用之人太少而煩惱,甄堯卻是已經開始考慮給文武減員了。毋極學府每隔幾年就會培養出許多優秀年輕後輩,還有其余各州郡的學府,屆時甄堯要安排這麼多人的'工作上崗’,都得掉光滿腦袋的頭發。

  不過也正是因為甄堯事事都走在各路諸侯的前列,眼光永遠比他們要遠,思慮也比他們多,所以才能一步步的拉開各路諸侯並隨之超越。

  賈詡,胡昭兩人還在思索如何能在保存學府的況下,解決這個矛盾,郭嘉卻似想到什麼一般,雙眸閃過亮芒,躬身道:"主公,嘉以為,主公當年所思分層教學一事,可以開始部署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7-4 11:00
第四百一十九章  甄昂初獻策
   
  "教學分層?"甄堯眉目微挑,若不是郭嘉提醒,他都快要將這些記憶給遺忘了。

  記得自己和郭嘉這些的時候,毋極學府也才剛剛成型沒多久,那時郭嘉並不贊同將學府分為低級與高等不曾層次。但是現在,時機卻是成熟了。

  學府分層的念頭,自然是脫胎于後世的教學模式。在前世是大部分學生都得經曆的一個過程,想躲也躲避不了。

  而現在,甄堯想做的,就是把這樣的教學模式稍作改動,運用至眼下漢代。鄉學,縣學,郡學,州學,甄堯當年連等級名稱都已經想好了。

  見賈詡,胡昭對此並不是十分明白,甄堯便將自己心中所想了出來。因為有後世的教學制度可以借鑒,所以整個框架還算完整,胡昭兩人認真聽著,也是可以聽明白的。

  "若以此分層,恐天下士族不允。"賈詡老頭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甄堯的心思,但困難就更多了,士族與尋常百姓間的矛盾,會因為此事劇化。

  大漢的先進科技,或者是入仕之道與求學之道,一直都是被各大士族把持,就算有名儒開設學園,收的也大家族子弟,這之間並沒有任何不妥。

  可一旦讓下層百姓也掌握了先進的知識,那對士族可謂是最大的沖擊。眼下雖然各地縣城內都有學府,但因為身處戰,官員變更本就很快,人才凋零的快,就顯現不出這種矛盾,或者矛盾被暫時壓下,可一旦戰爭結束,開始大治之世,矛盾將不可調和。

  州學,郡學要實施,反彈不會太大,因為天下州郡不多,十三州,百余郡,至多也只能教萬余學生。而其中肯定是以士族子弟居多,所以高端學府,要辦起來難度還不算太大。

  但縣學,鄉學就不行了,可想而知,到時候入讀鄉學的,除去少部分士族子弟,更多的將是尋常百姓。而大漢有多少鄉縣?百千之數,不可計也。

  大漢各士族,絕不會允許過多的'文盲’百姓,忽然有一天能看得懂檄文了,能夠張口閉口之乎者也了,這對他們而是一種挑釁。

  甄堯也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在走鋼絲。曆史上,曹辦設'招賢館"就已經惹得士族不滿。而現在,自己不但大半學府,還想讓士族失去他們數百年來所掌控的知識力量,那幾乎是要斷他們的根,結果很有可能是天下士族群起反抗。

  但甄堯更清楚,若是不拉近中下層百姓與高高在上的士族的距離,矛盾也會越來越尖銳。而且將知識力量禁錮于最頂層的人群中,本來就是一種浪費。

  現在甄堯行事阻力不大,一是因為世尚未結束,各士家主要的注意力還是瞄著戰的局勢。並且甄堯自己本身的實力與人脈也足夠,尋常家族想要跳出來找事只是尋死罷了。

  "主公,嘉以為,其細節還是要再做變更。"作為寒的代表,郭嘉雖然是荀爽的徒弟,但他卻從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他希望教學政策能夠執行下去,這是有利大漢千萬年的決策。

  甄堯略微皺眉,開口問道:"如何變更?"

  郭嘉雖然希望下層百姓與寒士也能飽讀詩書,但眼下局勢還是要注意,當即抱拳道:"主公若要另設鄉學,所教內容還需考校,短時內,文字是萬萬不可的。"

  甄堯眉頭一皺,沉聲道:"不教習何用?"

  "此事急不得。"郭嘉搖頭苦笑:"主公可使人開辦鄉學,教化鄉間百姓。以故事之,如毋極幼兒課本那般,口頭傳教。"

  "而縣學,所教內容也要刪減,只教習簡單短費也要再加重,入學百姓,不宜太多。"

  "郡學,主公可細分各類學科,不過以大漢目前形勢而,郡學中幾乎都是各地士族子弟,也就不必刪減,只需要做出側重。"


  "最後的州學,嘉記得主公曾過,可進行考校測試,便從郡學中選出優秀學子,送入各地州學。州學內有名儒教導,肯定不少人打破腦袋都想進去的。"

  郭嘉了這麼多,甄堯其實已經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就是把前世的'幼教’給搬出來取代'學’。先行教化,緩緩圖之,日後再從鄉學中加入'學’部分。

  這不失為一個緩解自己與士族間矛盾的辦法,畢竟識字的百姓不會因此多多少,而就算縣學可以學到系統知識,那高昂的學費也能讓眾多百姓望而生畏。

  甄堯右手輕點案桌,片刻後開口道:"奉孝,賈詡,此事便由你二人琢磨,若可行,便整理成冊遞與我。孔明兄,還望你在此事上,多多相幫奉孝二人。"

  胡昭,賈詡都是士族大家之後,郭嘉現在也算是士族新貴,但他們有共同點,那就是沒有那些老牌士族的守舊與自,能夠于天下有益的事,他們也樂意去推行。

  "諾。"三人相視頷首,或許心底也有的興奮,畢竟這件事的難度不可謂不大,但要是真的能夠在他們手中完成雛形,那他們的大名,一定能夠流傳千萬年而不衰。

  說完這事,甄堯才回過頭來琢磨田豐提到的司馬懿,以甄堯前世對司馬的記憶而。這家伙就是那種悶頭發財的主,從來不喜歡在人前出風頭,老老實實的呆在洛陽學府幾年,怎麼這時候突然來個一鳴驚人。

  相比甄堯的猜疑,胡昭就是完全欣賞這複姓司馬的年輕才俊了,笑著道:"恭喜伯高,帳下又將多出一位智囊,以此人思慮之遠,恐怕非奉孝,文和不可敵。"

  對于胡昭的恭喜,甄堯不知是該應承還是該苦笑,司馬是他的一塊心病,因為曆史上這家伙可是把魏蜀吳挨個收拾了,並最終建立了自己的晉朝。

  這或許就是穿越而來的不好影響,總會被一些大事件所羈絆。甄堯眉目深思,而一旁賈詡忽然停下了撥動短須的右臂,低聲道:"主公,司馬仲達出此策,應當與司馬家有關。"

  "此話何解?"甄堯眉目微動,不明所以。

  賈詡眯著的眼睛出一條縫隙,就如一把橫臥的利劍,閃爍著亮芒:"主公,少主此番隨軍出征,被許多人看在眼里,有所動作也屬應當。"

  "而以少主眼下年紀看來,遠不到出師入仕的歲數,還需要多學,多想。司馬懿在洛陽執教學府多年,而又有卓絕的眼光,讓他教習少主倒也不是不行。"

  "司馬懿是沖著昂兒來的?"甄昂之前被甄堯所看重,也只是在毋極文武間流傳,但現在已經歲軍出征,並且還是去遼東,打高句麗,三韓等非大漢治土。

  在不少有心人看來,甄昂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已經是坐穩了,這時候若不上去抱住大,等以後甄昂長大了,那效果可就差了不止一截。

  "司馬懿是想抱我甄家的大腿,還是想借此影響,控制我兒?"甄堯食指輕敲,眼下他還無法做出判斷。但甄堯相信,若是自己給了司馬懿機會,讓他能夠控制甄昂,那這家伙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就像曆史上,曹家三代過後,人才凋零無內臣可托一般。

  "主公不妨先招他來毋極,此等妙人,豈能讓他賦閑在家。"郭嘉嘴角上揚,司馬懿的打算他也能清楚,不過就是因為清楚,才更想見見他,這年頭,才俊,心氣均不的人越來越少了。

  賈詡同樣頷首:"奉孝所有理,主公盡可將其招至毋極為官。"老家伙能從點點文字中,就看穿司馬懿的算盤,自然不會對一輩有何忌憚。

  "如此,便依你二人之。"甄堯自己也有思考,與其讓司馬懿遠在司隸呆著,還不如將其招來眼皮底下,至少有自己看著的話,他想有什麼動作都很難。

  當甄堯的征召文書從冀州飛至司隸時,司馬懿已經從學府那回了自己老家。他離開學府的那一日,據聞整個學府所以教師,無不歡笑稱道。這是一次寒對士族大家的逆襲,並且成功了,司馬懿被他們趕回了河內老家。


  而實際上,司馬懿是從來沒想過與學府內的儒士講師相斗,大家下棋落子根本不是同一局,這時的司馬懿正優哉游哉的躺在自家榻上,手捧書卷,口中還不住嘀咕著。

  司馬懿一點不急,但司馬家其他人可是焦急的很,至少司馬朗就沒辦法做到如自家弟弟這般淡定:"仲達,這已經是毋極來的第二封征召令信了,你還這般托大,連傳信使者也不見。"

  "懿不是病重嗎?如何見?"司馬懿抬起頭,出一副'這都不懂’的表,卻是讓司馬朗好氣又好笑。就這樣一副高臥榻,品茶修身的模樣,還重病?自己是真的要被他給出病來了。

  可司馬懿自弱冠之後,就不是司馬朗能得動的,就如這次一般,自己特意去洛陽勸,想讓他趕緊去毋極。他倒好,收拾鋪蓋回了老家。

  不過奇怪的是,回來還沒幾天,就有毋極使者前來相請,但這個行事從無常理的弟,又開口什麼染了重病,不能見任何人。

  如此毋極來人便離開了,而今日,使者再次造訪司馬府,而司馬懿更是不用找其他借口,直接病還沒好,經把毋極使者給自己來應付。

  大哥當到這份上,司馬朗也是無奈的很,奈何家里頭老爺子都沒去管,自己又能拿他如何。

  "大哥莫急,若再有毋極使者前來,便將他請來內院吧。"見大哥面愁苦,司馬懿只能搖頭歎道:"若沒來,那就罷了,弟剛好在家養養身子。"

  "隨你,隨你。"司馬朗也看出來了,自家弟肯定是有了什麼動作,所以現在有恃無恐,就等著甄堯一請再請,擺譜嘛,不外如是。

  暫且不提在家悠閑的司馬懿,且甄昂如今隨軍出征,也有月余。這段日子里,甄昂的表現可以稱得上完美。沒有擺架子,也沒有因為自己而耽誤整只兵馬,所以此時此刻,趙云,閻柔大軍,已經到達了遼東,並且准備兵發玄莬,在那,有四處百姓的高句麗兵馬。

  "少主,玄莬五郡,有半數正遭兵禍,當先往哪出救援。"既然帶著甄昂出征,主公也交代了要在這一路上教點實際的東西。對甄昂很是滿意的趙云,在大軍離開遼東平囊城後,不禁笑著問道。

  甄昂與趙云也算熟識,因為其武藝很多就向趙云學的,聽得自己的'師傅’問話,甄昂面一,猶豫片刻才開口道:"父親讓昂兒隨軍出征,是來向兩位將軍學習的。有兩位將軍在,昂,不敢胡說。"

  這只是官場話,絕對不是甄昂的本意,趙云,閻柔都是幾十歲的'老人’了,如何聽不出來。閻柔當即大笑道:"少主莫憂,子龍僅是便是。"

  "這,"甄昂聽罷,臉上出興奮之,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戰事部署,現在自己居然能夠談這些了。當即不再猶豫,把自己這幾日心中所想出來:

  "玄莬一地,以'西蓋馬’城最為接近高句麗。若能以奇兵先將此城控制,然後再驅散郡內敵兵,或許能有助力。此乃甄昂胡猜測,錯了兩位將軍別笑話我。"

  "嗯?"趙云眼中芒閃爍,甄昂這話並不簡單,聽上去感覺一般,也只是他沒有表述完整。若對這句話加以補充的話,那就應該是,奇襲'西蓋馬"斷敵軍後路與援兵,圍困入境敵兵,可有屈人之效。

  "好。"相比趙云,閻柔就簡單多了,大笑一聲給出自己的評價。的確,以十二童的身份,能夠想出死板推進以外的戰事安排,很不容易的。

  "子龍,我看少主此計便是上策,你以為如何?"閻柔許久未逢戰事,這種領兵入敵兵後陣的戰事,是他最為期待的。

  與閻柔相比,趙云子就沉穩多了,頷首道:"堅正有此意,云便與少主于遼陽一地,替你掩護牽制。"

  "好,那某家明日便領兵前行突襲。"閻柔咧嘴一笑,其實對付所謂的高句麗兵馬,並不需要如此。但這計劃是甄昂提出的,即便沒必要,閻柔也會執行。

  "兩位將軍,用了自己的計策?"甄昂現在滿腦子都是星星,不可思議的話語充斥著他的大腦。他可沒想過趙云二人會按照他的去做,不過現在看來,這感覺真的很好。

  玄莬的戰事無甚出彩的,若不是因為突襲包夾之策,是從一個十二歲孩口中道出,這一戰趙云,閻柔根本不好意思拿出去上報。殺敵不過千余,斬將似乎僅一人,這點戰功,夠干什麼呢?連一壇酒的賞賜,也未必撈得著。

  不過這一戰,對于毋極,對于甄昂卻是意義重大。就是從這一戰開始,甄昂對兵法韜略就更上心了,以往他可是更喜歡舞槍的。

  當然,這不是甄昂就徹底放棄武力,以趙云遞去毋極的信報上的話而,少主練武的勤奮並沒下降,但看書的時間卻在增多,平時也會問一些戰場上的事。

  接到前線傳回來的信報,甄堯搖頭失笑,自己只不過是想讓兒子領略下戰場的魅力與殘酷。沒想到這家伙適應能力強,不但沒有被整垮,反而還能出謀劃策了。

  雖然這個'出謀劃策’很有些水分,但誇自家兒子嘛,總得往大了。心底一喜,便安排了一系列賞賜,只等趙云,閻柔二人回來,就能領取。

  若甄昂的表現讓甄堯感到意外驚喜的話,司馬懿的兩次不理征召,就讓他面不悅了。雖你是俊傑,大漢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但也不能拽成這個樣子。

  心底一怒,甄昂直接下令,讓使者帶著麾下親衛前去,若司馬懿再唧唧歪歪,就給我把他綁來毋極。膽敢反抗的話,就地格殺。

  這是使者第三次往司馬家跑了,領著一干兵卒來到府上,還不待他拿甄堯的話出來恐嚇一下司馬家人,就被司馬朗給請進了內院。在內院中,司馬懿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裹著厚衣,真難為他這麼賣命的演戲了。

  使者畢竟是普通子弟,比不得大家族,雖然心底恨極了讓他折騰來折騰去的司馬懿,但面對他,還是恭敬開口:"仲達先生,這回可該領召了。"

  "咳咳~~抱歉,懿風寒得厲害,近日才有所好轉,還請見諒,見諒。"不得不,司馬懿的演技是到家了。踉蹌著起身,還渾身哆嗦,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這種可以在後世拿'奧斯卡最佳影帝’頭銜的表演,讓使者也不禁疑,難道這家伙真的是病了?沒有故意整自己?帶著這種疑問,使者很是禮貌的問候兩句,並且雙方約定在兩日後一同啟程,轉往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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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出征在外的年末
   
  "河內司馬懿,參見中山公。"毋極,于州牧府內,才剛剛入城的司馬懿就立刻前來拜見甄堯。見他正恭敬的模樣,實難看出這家伙之前還兩次拒絕甄堯的召令。

  "仲達來了,坐。"甄堯笑了笑,心里也清楚對方表面上恭恭敬敬,實則不過是在演戲。比演戲,甄堯也不比其他人差,右手虛引,指了指旁邊的案席。

  司馬懿當即拜謝一聲,入座案桌之後,但當他坐下,甄堯卻一不發,只是舉杯喝著茶水。

  一坐就是半個時辰,這下可是苦了司馬懿了。才入城,整個人疲憊的很,而且也沒吃什麼東西,來太守府前就連水也沒有喝上一口。

  雖然面前有茶水,但司馬懿也清楚,若甄堯沒有,自己卻端起了茶水,這個鋒肯定是自己輸了,等待自己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

  司馬懿就死死憋著,頭上漸漸冒出虛汗,直到一個時辰過去,甄堯才恍然開口:"仲達可是今日到的?今夜便留在府里,堯為你接風。"

  "多謝主公。"改口了,司馬懿不是蠢貨,雖然他僥幸撐了過去,但服軟還是必須的。

  "好,有仲達相助,堯甚為滿足。"依著甄堯的子,本來是要折磨司馬懿一個下午的,誰讓他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還玩什麼一請再請的把戲。不過又怕把司馬真的給整成了'死馬"只能暫時放過他,這筆賬慢慢的算。

  甄堯既然開了口,司馬懿才能活動兩下手腳,端起身前的茶杯,粗灌一口。雖然仍不頂用,但至少可以去去渴,解解乏。冷茶味苦,但司馬懿依舊喝的很利索,讓一直看著他的甄堯不禁搖頭,看來大家族的子弟也就這樣嘛,喝水同樣是牛飲。

  當夜,甄堯的確是擺下了宴席,給司馬懿接風,作陪的便是毋極眾多文士,陳琳,許攸,郭嘉,賈詡兩邊坐開,席間不缺歡聲笑語。

  司馬懿既然稱了主公,甄堯自然要給他安排事做,因為司馬懿剛來,而且他的目的也有些許不純,所以甄堯並沒給他安排入朝的官職,而是放在州牧府內,擔任主簿一職。

  這個職位的好聽是甄堯的親近之臣,的難聽卻是一點權力都沒有,因為府內大事務都在甄堯的掌控之下,司馬懿只有行使權,沒有任何決策權,完全就是干苦力的。

  讓一個大漢頂尖才俊當苦力,哪怕是腦苦力,也是極為奢侈的事。不過甄堯還就是這麼做的,而且司馬懿也樂在其中。每天按時按量的完成甄堯的吩咐,其他時間都在甄堯安排給他的宅院里歇息,或誦讀詩篇,或自寫賦篇。

  司馬懿表現很安靜,甄堯也暫時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再次投望東北方向。經過這麼些日子,本就無甚能耐的高句麗,已是擋不住趙云,閻柔的沖擊,都城國內城告破,高句麗王以及一干臣子都被抓了起來。

  "高岽,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國內城中,閻柔將高句麗王抓來面前,冷聲問道。

  "罪臣,罪臣不該心有貪念,搶掠天國治地。"高岽,也就是高句麗的國王,連忙低著腦袋回答道。現在他可是後悔不已,就因為心起貪念,才會導致這種下場。

  "搶掠?就憑你手下那點人馬,還搶掠!"閻柔雖然只是甄堯帳下的部將,但地位卻是比這種部落的國主高多了,一巴掌扇在高岽左臉,冷哼道:"從實招來,所犯何事!"

  "岽,實在不知,往將軍恕罪,恕罪。"高岽耷拉著臉,苦連道。

  "這是何物?你自己抬起頭來看!"伸出右腳踹向高岽腹,隨即從口中掏出一物。

  一張做工還算細的錦帛,出現在高岽面前。看到這張錦帛,高岽剛抬起的腦袋就要低下去,心底更是驚慌,自己放在上的錦帛怎麼會被搜出來。


  "讓我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閻柔冷眼直視著高岽,將錦帛展開,細細讀到:"呈高句麗王,遼東公孫恭敬上。近聞高句麗缺少糧物吧,鐵器…………

  "通我大漢官員,並禍一方,你有膽子做,怎麼到現在沒膽子承認?"閻柔又是一腳踹出,堂堂一國之主在片刻間就吃了他一巴掌,兩大踹,也算是夠風光了。

  顯然,這張錦帛正是遼東兵敗的根源所在,公孫康出兵,卻被自己弟弟給算計了。若非如此,高句麗又如何能勝的過身帶兵甲的幽州悍卒。

  起這張帛卷,就不得不提高岽這個極品國主了,通信件,居然敢放在睡覺的枕頭下面,這不是想著讓人發現嘛。搜索整個屋子時,兵卒毫不費力的就把它了出來,並給閻柔。

  證據有了,自己也被抓了,高岽想瞞都瞞不下去,只能將自己與遼東公孫恭之間的協議一句一字的清楚,並且還代了,為什麼自己會將錦帛放在頭。

  而這個原因,就是高句麗王高岽的極品所在,這家伙當時看完信件後,的確想著要把他給扔了。但看著這是一張錦帛,卻有很是舍不得,最後居然將其藏在枕頭底下。

  這理由,不禁讓趙云,閻柔以及甄昂搖頭失笑,果然是荒蠻之民,即便是國主,也就這麼點出息,一張比手帕大不了多少的錦帛,居然也藏的和寶貝似的。

  "少主,如今該如何做?"將高岽一家子人全部收押,這昔日高句麗皇城就成了趙云等人暫時歇息的屋子。兩大一三人坐在內室,趙云手拿著錦帛,輕問道。

  因為之前有過良好的決策表現,所以趙云沒做一項重要決定時,都會先問問甄昂,看他是怎麼想的。若有不足,便會指點出來加以改進,而若錯誤,也可其更正。

  "父親有命,讓兩位將軍不但要打下高句麗,還有南方數國。"甄昂現在也不害羞了,臉上浮現著些許自信,開口道:"昂以為,可暫將此事押後,待我大軍出征回歸遼東後,再拿公孫恭問罪,一並將其帶回毋極予父親。"

  "如此行事,倒也並非不可。"趙云首先是給了些許肯定,然後才開口道:"但我等已經攻克高句麗,此時公孫恭必然心急如焚。他若心急,便有可能鋌而走險,大軍糧草還需從遼東運來,少主可曾想到,此間之厲害?"

  "這,"甄昂臉一滯,他哪里想得到那麼多,不禁低著腦袋,沮喪道:"昂不曾想過。"

  甄昂因為自己獻策不好而緒低沉下來,倒是趙云笑著搖頭道:"少主能有先破敵後安內的想法,已是不易。至于其中細節,有所不及也屬應該,少主畢竟年幼,所思所想如何能面面俱到。"如此,也是鼓勵,贊歎參半,甄昂也有這資格。

  趙云的話讓甄昂好受一點,低著腦袋沉思片刻,才抬起頭問道:"子龍將軍,依你之見,該如何做?"

  "公孫恭怕什麼?怕的便是他與高句麗合謀之事被揭穿。"趙云頷首,隨即道:"若沒被揭穿,即便我等有猜測,也拿他不得。可一旦有了證據,他豈能安樂?"

  "所以我等如今要做的,便是讓他以為我們並沒找到他通外敵的證據。如此,他便會安然呆于遼東,不至于給大軍添。"

  甄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種已經由戰場謀劃升級為布局落子的事,家伙還不是很明白,但他很聰明,會把這事記在心里,等以後長大了再慢慢思索。

  當下,趙云便提筆寫下了兩封書信,一封是遞去毋極的,而另一封,則是呵斥遼東的。信中提到了高句麗的戰力水平,與他的兵卒數目,將公孫康狠狠的教了一頓。

  這麼簡單的戰事居然還會大敗,簡直讓人不可理喻,信中甚至隱約及要晉天子,換一個平州牧,但卻沒有實際點名換誰。


  這封書信傳至遼東,公孫康自然是無奈承受了罵名,而躲在一旁的公孫恭也心定下來,看樣子趙云他們是沒有發現此事與自己的關系。

  如此想著,公孫恭一點也不急了,反應殷殷期待著趙云兵馬的回歸。在他想來,趙云等人回歸後,肯定要把自家兄長帶去毋極問罪,然後,或許自己能成為這平州之主也不定啊。

  簡簡單單的一個緩兵之計,公孫恭這大草包居然都沒能看出來,還洋洋得意的在長兄公孫康面前轉悠。不過公孫康眼下也沒心去理會弟弟,喪父,兵敗的打擊,已然讓他一蹶不振。

  冬季很快就到了,大軍在外,雖然有衣襖也穿,也有熱湯可食,但總歸是沒有家里舒服。甄昂每天都要裹著三四層被褥才能睡得著,不過就是這樣,白天也是無打采的。

  所幸的是,高句麗的戰力,在這塊半島上上,已經算是頂尖的了。在其南面,如東沃沮,整個國的人口滿打滿算也不到十萬,還不如大漢某些縣的人口多。

  不需要任何戰事,僅僅是把兵馬排開來,一列列明刀明槍的士卒站在雪地中,東沃沮的國主便投降了,而趙云對他還算客氣,並沒有什麼拳打腳踢的暴力事件發生。

  雖然談話客氣,但要做的事還是要做,沃沮國號是萬萬不能再有的,至多保留'沃沮’二字,成為大漢一個郡治所在。

  與國號一同消失的,還有這個國的草創字符與語,學不學漢語趙云不管,但卻明規定,不可再用這種荒蠻語與文字。

  這種規定自然是甄堯在出發前囑咐的,趙云也不清大概,但主公既然了,他照著做就是,反正也不麻煩,國國主已經恐嚇,早就沒了主意,自然是趙云什麼他聽什麼。

  雖然戰事沒有打,但出征時間還是拖得很久,當大軍繼續南下到達三韓時,馬韓,辰韓,弁韓的國主已經齊聚于最靠北邊的辰韓。

  當然,三國國主齊聚並不是為了商量如何抵禦外敵的。高句麗,沃沮兩國都先後沒了,他們可不認為自己這偏攘這地,能夠與天朝相斗。

  三國國主很識相的在趙云大軍還未近前便派出了使臣,然後將一干漢族將士接入治下。因為三韓還是城邦制度,所以也沒什麼太講究的城池,上萬大軍只能找空地安營紮寨,沒有軍營可以容的下這麼多兵馬。

  三國國主顯然已經從沃沮國知道了規矩,也不敢和趙云講價還價,明會棄用國號,改治下改為天朝的一個郡部。

  見對方如此識相,閻柔也就拍著脯,自己可以幫他們上表天朝皇帝,讓他們三位國主擔任郡治太守。如此,雖然沒了國的稱號,但依舊有不的權利。

  轉眼間,便到了建安九年的年末,而此時,外出征戰的將士,還是剛剛從三韓回來,路過沃沮郡而已。與趙云,閻柔圍坐在篝火旁邊,在新大晚,甄昂不禁有些想家。

  以往這時候,他會帶著弟弟妹妹們玩鬧,可能在打雪仗,也有可能是在堆雪人,或者自己拿著燒烤架子,擺在院中燒自己喜歡的吃的。

  而眼下,雖然依舊能堆雪人,趙云,閻柔也陪著他打了會雪仗,篝火上同樣放著煙熏通的烤牛羊。但家伙卻開心不起來,似乎就是少了點什麼。

  這種神變化,趙云和閻柔自然不會不知道。閻柔因為自幼就喜歡到處闖,十幾歲的時候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去闖鮮卑大帳,所以他對這種'鄉愁’並不是很理解。

  而趙云,自幼隨師父學藝,藝成之後才回到家鄉。緊接著大漢起,他那時即便思鄉,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事。將趙家村不少人帶出來,單單為了找尋明主,就在幽冀間奔。

  趙云撕下一只羊遞向甄昂,開口道:"少主,若是心底苦悶,便看看周圍,這些將士,他們同樣背井離鄉,但現在卻能夠暢談歡笑。"

  甄昂用碗接過食物,抬起頭,周圍盡是兵卒的歡鬧聲,甄昂並不懂,與他的苦悶一樣,其實這也是一種發泄。眾多兵卒在為他們今年依舊活著而歡慶,也在為明年祈禱。

  雖然不明白這些,但甄昂還是很快就被一聲聲歡笑所吸引,然後隨著兵士的笑語,自己臉上也出淡淡笑容。這次軍營中的新年,應該是甄昂一生最為特殊的新年。

  甄昂克服了自己想家的愁苦,但在毋極,卻有人暗暗落淚,何人?自然是甄昂母親,張瑛。

  家中晚宴過後,中山公府後院,甄堯將佳人抱在懷里,低聲道:"可是想昂兒了?"

  張瑛不住聲的點了點頭,之前在甄府晚宴時強忍著沒有讓自己流淚,現在回到家中,卻是忍耐不住了。

  母親想念兒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甄堯自己也有些想念出征在外的甄昂。右手輕拍張瑛後背,低聲寬慰:"放心吧,兒子沒多久就回來了,到時候肯定長得高高壯壯,就怕你做母親的都認不出來。"

  "胡說,出征在外,吃用從簡,如何能夠壯實。"張瑛聞,卻是眉頭一皺反駁道。如此完,才知道甄堯是故意逗自己,不禁伸出在夫君身上。

  這一幕周圍貂嬋,蔡琰都看在眼底,不過這時候眾都知道將時間留給張瑛,一個個的默默回房,今夜是要獨自一人安睡了。

  新年即過,大漢又跨入了新的一年(建安十年,公元205年),耕事宜逐漸安排下去,甄堯就在毋極坐等出征大軍歸來。

  因為種種原因,出征將士歸心似箭。除去在遼東城內處理公孫恭的事,耽誤了兩三日之久以外,其他時候兵馬都在全力往回趕。

  公孫恭直到被抓,才明白自己是中計了,但那又能如何,只能乖乖的被閻柔打一頓,然後將他扔進俘兵營內。

  時至二月初六,出外征戰的兵馬才回到毋極城下。甄堯親自出迎,當然,身邊依舊少不了張瑛眾。只不過甄堯是來迎接大軍的,而她們,僅僅是想早一點看到甄昂。

  甄昂並不屬于出征將列,所以沒有去兵營,太守府報道的必要,見了城下等候的父母,還沒和甄堯報告幾句,便被張瑛眾給拉扯回家。

  甄堯明智的沒有在這時候多什麼,僅是帶著趙云,閻柔二人,樂呵呵的向兵營走去。

  "主公,少主之智,實乃世間少見。"走在城內街道上,趙云低聲著:"一路行軍,少主所謀皆有可圖,待日後成熟,大漢難有其敵手。"

  這一路上已經被甄昂的表現所'征服’的閻柔,也出力頂:"子龍的正是,少主的本事,柔亦佩服不已。如少主這般大時,柔只知好勇斗狠,哪懂得什麼兵法韜略,別千軍,便是十人也指揮不來。"

  "犬子能得子龍,堅正贊譽,倒是他用心去學了。"甄堯笑著頷首,不過他最關心的不少這個:"據聞,遼東之事已然明了,人可都帶來了?"

  此番出征,若開疆擴土打下三韓,高句麗是重要目的的話,那麼如何收回平州,遼東一地,就是出征的最終目的了。甄堯可不想在一片歡聲大好之下,還出現紕漏。

  "放心吧主公,公孫一家全都隨軍帶來了。"閻柔咧嘴一笑,辦事效率的確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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