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妖魔人生 作者:赤虎(已完結)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8:43
第六十二章 孤軍奮戰

格倫沒有回答,他指了指耳朵上挂的通話器,意思是如有情況,自然會有消息傳來。   
其實,格倫心中對此事也有擔心。   阿薩邁人被稱作血族的一支,那麽他們多少帶有一些血族特征。回避陽光是血族的共性,隻不過由于阿薩邁人将自己的特長極端發揮,才令許多血族忽略了他們在暗夜下的能力。   
無論如何,這夥人在夜裏的本領,遠超過正常傭兵。而山莊爲了對付他們,将絕大多數的精英調來此處。此刻,山下反而隻剩下幾個搞通訊後勤的軟弱血族。萬一對方真來個調虎離山,那這事就成了笑話了。   
舒暢遲遲疑疑的将夜視眼睛戴上,等了片刻,他一咬牙:“罷了,無論我們怎麽做,都隻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既然選定了一條路,就把它堅持下去。”   
調整好夜視鏡,舒暢通過步話機,詢問山莊裏的通訊中心:“周圍有什麽情況?”   
圖拉姆現在坐鎮山莊,成了通訊中心的負責人,他精神抖擻的回答舒暢:“你要不要看洞穴裏的場景?我把畫面調給你?”   
這幅夜視鏡是雙視覺畫面,一隻眼睛看到的畫面是眼前視覺,可以通過随身的附屬設備啓動紅外線拉近、放大眼前的畫面;與此同時,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又會通過傳送設備,将畫面傳送給山莊内的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擺放着十數個大屏幕,中心人員緊張的盯着每個屏幕,觀察着隊員可能遺漏的細節,并随時提醒隊員注意。   
夜視鏡的另一隻鏡片就像電視屏幕一樣,播放着指揮中心傳來的畫面。這幅畫面有時是路線圖,有時是對突擊隊遠地特别提醒。有時則是前方探路隊員觀察到的場景。   
舒暢用的是指揮員信道,指揮中心可以按他提出的要求,提供他想要的畫面。或是前線隊員相互間的通訊聯絡,或是突擊隊前鋒前進的場景,但舒暢都不需要這些。   
“派所有地偵察機升空,把他們全部武裝起來,我需要周圍十公裏範圍内的所有動态。”舒暢下令。  
 “不行。我們沒有足夠的監視器、足夠的人手,洞穴裏的突擊隊占了太多的資源。”圖拉姆反對說。
  
“笨蛋”,舒暢直接開罵,一點不顧忌衆多在場通訊人員聽了地感受:“突擊隊的成績是捉了幾個活地,沒有人能夠找他們的麻煩,而你們卻要保證活下來。我的話你明白?”   
圖拉姆立刻醒悟。   
有各族精英組成的突擊隊強大無比。在黑夜裏,這樣一支突擊隊已是非人力所能抗拒的。隻有他們找别人麻煩的份兒,輪不到被人沖他們呲牙。   
現在,對于突擊隊來說,戰局最後的懸念是捉了幾個活口,而不是成敗。所以,将大多數的資源傾斜于他們沒有必要,純屬浪費。   
圖拉姆明白過來,立刻緊張地調配資源。沒等所有的無人偵察機升空,一名血族成員已發現不對。   
“七點方向,突然出現一輛車,警報!這輛車是從山洞開出來的。”   
“爲什麽這麽說?”忙亂之中,圖拉姆反問。   
“車燈。我一直盯着屏幕,這塊地方本來什麽都沒有。突然之間,從地下射出兩股光線,緊接着車就出現了。”   
“命令無人機攻擊。”舒暢在耳機裏下令。   
圖拉姆猶疑未定:“可萬一是遊客……”   
“攻擊。立刻攻擊!”大廳裏,突然響起一個嚴厲的聲音,是唐甯,他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大廳内。  

“即便真是遊客也沒事”,唐甯輕蔑的一笑:“連這點都擺不平,我枉費是個悉尼親王了。”   
“攻擊”,圖拉姆橫下一條心:“用鋁熱劑,抵近攻擊。”   
“攻擊”,舒暢一邊在山崗上奔跑,一邊連聲催促。接到告警信号後,舒暢匆匆命令格倫留守洞口,自己則飛奔至山頂。   
山頂風“嗚嗚”吹着,舒暢腳尖點地,乘着風從一個山石間,跳向另一個山石間,他在空中騰躍地身影,活像一隻澳洲大袋鼠。   
一株參天大樹聳立在面前,這是一株澳大利亞特有的赤樹。樹高達20餘米,樹徑粗地比一棟房子還大。舒暢十指用力往粗大插,力爪深深的抓住樹幹,身子騰地飄起,像猴子一樣蹿上樹幹。   
“做個吸血鬼感覺滿好。”這一刻,舒暢終于找到了吸血鬼地感覺。他在樹上攀爬如猿,在樹枝間跳躍滑翔,類似于蝙蝠。   
這一刻,看過吸血鬼電影的人看到這幅場景準定會驚呼:“吸血鬼來了!”   
站在高處,可以望見不遠處刺破夜光的車燈,它本來筆直的沖向酒莊,但在舒暢爬上樹枝時,它陡然一個急刹車,而後搖搖晃晃的改變方向,沖山頂、沖舒暢所在的這顆大樹沖來。   
這一刻舒暢渾身散發着濃厚的血腥味,他周圍似乎籠罩着一團有若實質的黑霧;他面色蒼白;他兩眼血紅;他犬齒突出唇外活似獠牙;他指尖肌肉繃緊,指甲微微凸出活似利爪;他蒼白的臉上兩隻猩紅的眼圈極端醒目。   
他舉起了狙擊槍,拉開槍栓,推上子彈。   
“來吧”,舒暢用銳利的鷹眼,透過濃濃的夜色緊張的打量着周圍的山林。   

“來吧”,他一聲大吼,舉槍沖不遠處一個蠕動的山丘扣動了“扳機”。與此同時,眼前白光一閃,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轟然響起。那輛旅行車化爲一團火球,爆炸産生的沖擊波令大地劇烈顫抖。   
火光閃現中,地面出現一個深達四米的大坑,沖擊波産生的氣流令舒暢所在的巨樹枝葉亂抖,巨大的閃光讓夜視鏡一片白熾。幸好舒暢提前看到低空掠下的無人偵察機,不等它啓動炸彈地火花閃現,便提前閉上了眼睛。   
否則的話。這股熾量的白光就會如眩暈彈一樣,令他失去光平衡感,一頭從這20餘米高的樹上栽   
“混蛋”,舒暢罵道:“有這樣做事的嗎?也不提醒一聲……”   
耳機裏傳來圖拉姆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聲,他知道舒暢說的是他。   
鋁熱劑是一種高爆燃燒彈,它地彈頭裏裝的不是炸藥,而是鋁粉、粉。引信産生的爆炸将這些金屬粉末抛灑在空中。而後爆炸的高溫引燃這些金屬粉末。鋁粉、粉的劇烈燃燒産生極度高溫,能将爆炸中心的氧氣全部抽空,形成真空狀态。   
這種炸彈專用于對付地道内地敵人,爆炸産生的真空,會讓地道内躲藏地人瞬間窒息,而它帶來的高溫又會在眨眼之間。将附近的人烤成餅幹狀态。眩暈炸彈就是一種光炸彈,它利用的僅僅是鋁熱炸彈的部分功能。   
圖拉姆不打招呼就引爆鋁熱炸彈的行爲。極爲惡劣。萬一舒暢沒有準備,便相當于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千倍放大的眩暈彈。想想那可能的結局就令人心中發毛。   
大爆炸中,舒暢沒事,可并不等于唐甯沒事。   
唐甯酒莊位于河谷中心。河谷這一側種滿了名貴葡萄藤。這輛車是從河谷對面地洞穴中沖出來的,它本來已經沖過河谷低窪處,但當舒暢散發出吸血鬼氣味後,車又調整方向,向山頂的舒暢沖去。   
鋁熱炸彈爆炸範圍爲半公裏。爆炸産生的高溫引爆了整整一車炸藥,這高溫本已使周圍的葡萄藤化爲灰燼,炸藥地爆炸又使葡萄園雪上加霜,它讓熾熱的高溫散播得更遠,連位于爆炸中心兩公裏處地舒暢也感覺到爆炸真空的湧來。   
所以他後面的謾罵徹底無聲。隻顧抱緊樹幹,死死地穩住身體。忍受那股熾熱的“全真空狀态”。   
爆炸的氣浪湧上高空之後,周圍的空氣在大氣壓力下,猛烈的向爆炸中心湧入。這種氣壓的劇烈變化可以讓一個正常人肺泡破裂。但舒暢處于爆炸外圍。他又完全屏住了呼吸,這股強勁的氣流并未對他産生影響。   
許久,等周圍的一切平靜之後,舒暢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會兒,他是完全聽不到唐甯的謾罵聲了。通訊儀器所用的電路闆都是塑膠制品,爆炸的高溫餘波讓它們發生了短路,現在這些儀器徹底報廢。   
幸好那高溫沒有使這些設備完全融化。舒暢趕緊摘下了這些設備,将它們棄在地上。   
他現在在離地20米的高空,這個高度,爆炸的餘威已經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舒暢仔細的搜索着剩餘的殘匪。   
從這個高度看過去,地面的人影比螞蟻大不了多少。遠處,酒莊内***已經熄滅,不過從這個角度看,那些防彈玻璃大都完好。隻有迎面處幾扇落地窗已經粉碎。   
“現在,我孤軍奮戰了”,舒暢小心翼翼的調整了呼吸,重新散發出吸血鬼的體味,仔細感覺着周圍的變化。   
爆炸過後,附近的野生動物都被爆炸聲浪驚起,它們不約而同的向遠離爆炸中心的方向逃逸。而爆炸中心區域則是一片死寂,這是廢墟,寂靜,連個蟲鳴都沒有。   
爆炸産生的震波多少損毀了酒莊的電力設備,也許這種損失也波及到洞穴内的血族突擊隊,或許那裏還發生了多起塌方事件,可這不是舒暢關心的,他隻管搜索周圍。   

||是一個理想的防守地點,任何人要經過這樣荒蕪的地面,接近這棵樹不可能不被察覺。更何況,舒暢有一雙等同于鷹的夜眼。   
打量周圍的同時,舒暢微微偏頭望向正北方。那裏,距此地左右就是巨樹,整個山谷不生長其他植物,全生長着巨大的樹。其中有兩顆樹特别有名。這兩棵樹分别生長在山谷兩端的山梁上,在離地40米高的高度上,人們利用兩棵樹之間的枝杈,架起了一山谷的索橋。   
這道索橋就是舉世聞名的“雲中漫步”,白天告辭的那隻旅遊團就是前往巨樹谷參觀著名的“雲中漫步”景點的。這次爆炸的聲浪如此巨大,想必他們在巨樹谷也能聽到。   
巨樹谷獨特的景緻就是雲中樹屋。在樹的枝杈上搭建出一座巨大的樹屋,讓遊客感受腳下白雲缭繞的仙境。想必那些遊客現在也和舒暢一樣待在樹上,隻不過一方躺在樹屋舒适的床上,另一方卻緊抱着一根光秃秃的樹枝。   
|=的隧道。這棵樹位于酒莊不遠處的制高點,舒暢很難想象唐甯的那個家夥居然沒有把這棵樹建設成觀察哨。   
“太浪費了”,梵卓族和托瑞多族一樣,喜歡繁華奢侈的東西,但托瑞多族有種對藝術的偏執,喜歡把自己周圍,把自己所用的東西都整的充滿藝術美感。可梵卓族對自己的領導責任充滿使命感,他們比較崇尚實用主義。很難想象唐甯不來利用這棵樹。   
舒暢無所事事的沖着周圍打了一槍。   周圍沒有動靜,不過,太死寂了。舒暢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讓人知道自己還活着,此外,他也想檢查一下爆炸所産生的高溫熱浪,對精度要求極高的狙擊步槍有何影響。   
地面傳來一陣隐隐的震動。   
這棵樹太粗大了,能夠傳遞到樹幹上的震動一定不小,可除了震動卻沒有響聲。舒暢等了一會兒,才看到突擊隊進入的那幾個洞口冒出了弱弱的煙塵。   
此刻,無法與指揮中心交流,不知道具體情況。但舒暢知道,進入地下的突擊隊遇險了,那群洞穴生物引爆了炸彈,引起地下岩洞大面積崩塌,爆炸産生的氣浪擴散在地下洞群中,通過七彎八繞才瀉出部分餘波。   
“好吧,來吧,我等着你們”,舒暢揚起了嗓門沖死寂的山谷高聲呐喊。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8:47
第六十三章 攻擊一波接一波

  爆炸當然對槍械産生了影響,槍身内的機油已被烤幹,部件之間運轉有點澀澀的感覺,這樣的槍支,開不了幾槍就要報廢。可唐甯是有錢人,舒暢不在乎替他節約。   
地面上突然跳起了一隻兔子,舒暢手指微動,等看清是兔子後,他本想縮回按在槍擊上的手指,但槍擊彈簧過于幹脆,一點沒有緩沖的将撞針頂出。“嗵”的一聲,子彈出膛而去,将那隻兔子打得稀爛。   
一不做二不休,舒暢又快速的朝兔子蹿出的部位補上了一槍,而後手一松,将狙擊步槍棄在地上。   
“啪啪啪”,從三個角度連續射來三槍,擊中了那隻墜下的狙擊槍,緊接着,又是連續三槍,擊中了舒暢的藏身處。   
木屑橫飛,一顆子彈穿過樹枝,鑽入舒暢胸膛,鮮血慢慢的向外滲出。   
其實,舒暢在扔下狙擊槍的時候,已像壁虎一樣貼着粗大的樹幹橫移了數米,無奈那顆子彈穿透力太強,它穿過樹枝,穿過少部分樹幹,鑽入舒暢體内。   
舒暢手一松,身體像石頭一樣從樹上墜落,墜落時,他似乎竭力想抓住樹幹,可下墜的力量實在過于沉重,四指在樹幹上抓出四道深深的深溝,最終卻還是如隕石般墜落。   
“咚”的一聲悶響。塵土飛揚中,舒暢仰天噴出一口血霧,身下頓時出現了大灘血污。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閃現三道火花,三枚焰火從空中撲向剛才閃動槍焰的地方,白光閃動,烈火騰起。   
依然是鋁熱劑炸彈,圖拉姆似乎很偏愛這種“烤餅幹”專用武器。不過剛才用的是大号的,現
在用的是微縮版的。   
不需要多麽準确,隻需要在目标附近引爆鋁熱劑,爆炸産生地高溫和真空立刻會将目标烘成人型餅幹。   
這聲爆炸響過之後,酒莊附近的地面上突然蹿起兩條人影,他們狂喊着不知道的口号,沖入那扇破碎的玻璃窗。緊接着兩聲爆炸猛烈的響起……   
這次周圍陷入了徹底的沉寂,酒莊裏的***完全熄滅,爆炸掀起地巨浪掀翻了屋頂,餘火在屋内的殘骸中燃燒着,卻沒有救火的人影閃動。   
許久,許久。蟲兒們重新開始鳴叫,鳥兒們再度鼓翅。大地上唯一的人聲是舒暢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他的咳嗽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似乎正在快速回複中。   
兩雙大腳出現在舒暢頭側,其中一人啧啧地說:“啊,啊,不虧是個‘瑪士撒拉’,中了一槍,從20餘米高地地方摔下來。留血,不僅沒死,還恢複的這麽快……你地血味道一定不錯。”   
“咳咳咳……好計劃……咳咳,用自殺炸彈車沖擊我們指揮中心,咳。再引爆炸彈,在洞穴裏困住我們的突擊隊……我沒想到。在殺了你們三個槍手之後,你們竟還有兩個人彈,真把我們的指揮中心炸了。天才的計劃,攻擊一波接一波,讓人無法喘息。”   
兩隻大腳并沒彎下腰來,其中一人得意地說:“當然,我是天才……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一名完整的瑪士撒拉俘虜,哈,我不知道誰還有這樣的榮耀。”   
另一名大腳聳着鼻子不滿的帶着惋惜地強調,裝腔作勢的說:“啊哈,你不應該暴飲暴食的,啧啧,今天的燒烤大餐,你一定喝了好幾桶酒,瞧你,血泊裏全是酒味。這哪是血液,明明是酒液!”   
舒暢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咳嗽着,露出了招牌式地憨笑:“當然,它真的是酒……當然,我往裏頭加了一口血液,我發誓,絕對隻有一口。”   
舒暢這話讓兩隻大腳直接跳了起來,但他們沒跳多高,舒暢地兩個手像繩子一樣困住了他們的雙腳,把他們拉回地面,緊緊的纏在了一起。   
“爲什麽?”其中一位大腳帶着哭腔大喊。   
“爲什麽?”另一位大腳不甘心地喊叫道,這位就是自稱天才的襲擊方案策劃人。   
“我們明明擊中了你”,這位天才也哭喊起來:“我保證,阿杜絕對擊中了你,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聞到那裏散發的血腥味。你明明從20多米高的樹上墜下,我知道你身體堅硬,瞧,這地上都被~..了,你明明吐血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位‘瑪士撒拉’後裔,本身也算得上是位‘瑪士撒拉’,可你爲什麽還要靠近我兩米之内,你難道,不知道我吸血從不用牙咬人?”   
“不用牙咬?爲什麽?可伯爵也是用牙的。”   ——那位天才好奇心太重,到了現在他還有心情提問。   
現在的局面是舒暢站着,那兩隻大腳躺着,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繩索束縛,可兩人絲毫無法動彈。   舒暢一呲牙,貼近那位天才耳邊,溫情脈脈的小聲嘀咕:“保命的技巧——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那位天才這時已經陷入白癡狀态,舒暢舉起手盤點着:“阿裏巴巴——去了四個;自殺汽車——一個人;槍手三個;肉彈兩名;眼前兩人;總數是12人,山洞裏面,你們怎麽也需要放上一人吧?—戰鬥結束。”   
“我們沒有失敗”,那位天才狂喊:“最多也是同歸于盡。”   
當然,如果阿薩邁人把圖拉姆當作主要目标,而舒暢從此改變自己的氣味的話,可以說,他們已經成功了,所有的目标他們都已經消滅。所以,這場戰鬥對于他們來說頂多算個同歸于盡。   
舒暢心内惴惴,他夾起兩名阿薩邁人,像夾起兩困柴火一樣,向山下狂奔而去。   
“損失慘重”,唐甯滿臉是血的躺在一副擔架上,有氣無力的面對舒暢:“兩公裏葡萄園全毀了,下面的酒窖也發生了坍塌,突擊隊被困在山洞裏……可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善後?”   “最近酒莊……?”   
“在30公裏外”,唐甯打斷舒暢的話,急切地說:“他詢問情況,警方正在向這裏趕來,這事捂不住了。我傷,無法出面,一切全靠你了。”   
“給我醫生的電話”。舒暢不慌不忙地說。受傷的人體質獨特,一旦讓人類醫生察覺,絕對是場大災難。   
唐甯匆匆與舒暢交流了幾句,立刻在酒莊人員陪同下,帶着兩名俘虜,乘坐直升飛機飛往悉尼。他的直升機在空中與警方打了個照面。随即,警方分出一架直升機一路護送他前往悉尼醫院。  
 “唐甯先生是今晚乘直升飛機到。緊接着就發生了襲擊事件”,舒暢煞有介事的跟警方介紹着案情:“我是他的朋友,臨時受托來爲他設計一批銷往中國的瓷酒瓶……”   
舒暢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繼續說:“今晚,我們才接待了一個旅遊團,是意外岔到這裏地,中國團,屬于兒童家庭訪問性質的。我爲他們舉行了燒烤大餐。   
唐甯先生聽到消息後,爲了政府的文化交流,他特地從帕斯趕來酒莊的,但他來晚了,他抵達的時候旅行團已經離開。我們交談了幾句。正準備上床睡覺,外面就發生了大爆炸……”   
這一夜真是最漫長的一夜。此時,天色漸亮,太陽從地平線上跳出。酒莊地廢墟裏,救援人員已撲滅了大火,正在緊張的運送傷員與屍體。   
傷者當中沒有敏感人士,重要地傷者已乘坐酒莊的直升機運往悉尼,剩下的傷亡人員都是血仆。他們的身體狀況與常人無異,簡單的化驗察覺不出來他們的蹊跷。   
又一架直升飛機轟鳴的降落,這是唐甯找來的著名外科醫生查理。他事先已得到招呼,一見舒暢便親熱地打招呼:“嗨,HAPPY,勢不影響握手術刀的手吧,如果有影響,那你可就虧大了。”   
其實,舒暢跟這位查理從來沒見過面,之所以找這個人出面,是因爲這個人還是兼職法醫,他與警方高層極其熟悉,有這樣一位外圍人員出面,可以掩飾許多不想令人知道的隐秘。   
那位警察局長也認識查理,他先跟查理打了招呼,對舒暢的态度親切了很多:“什麽?你還是個醫生?可剛才你自我介紹說,是個藝術設計家。”   
舒暢沒來得及說話,是查理接過話頭,親熱地解釋說:“沒錯,他是位藝術家,他的父親是中國著名瓷器收藏者,還擁有一家古玩店,至于他本人,他喜歡把藝術用在人體上——他是位整容師,很不錯地整容師。”   
查理說完,丢下那位警察局長,上前扯開舒暢的衣服:“我先看看你的傷勢吧——啧啧,你包紮美女地手法真是令人歎爲觀止,可包紮你自己……哎!”   
舒暢此前在廢墟堆裏鑽來鑽去,抱傷員,滅火,搬開殘破的器械與家具,全身都是血迹、煤煙。夜色裏,警察局長沒看清楚,天亮了,舒暢的表情裏沒有一絲痛苦,警察局長也想岔了,以爲對方身上的血全來自傷員。   
現在看到拆開的傷口,他吓了一跳,不禁又驚又歎:“您真是條硬漢!”   
他歎着氣說:“傷口還在流血……啊,這是步槍子彈,挨了這一槍,您還去救助傷員,還站得筆直給我介紹案情……好吧,您先休息,我去現場看看。”   
查理醫生攔住了他,他一邊給舒暢包紮傷口,一邊跟警察局長說:“你們的醫療車呢?這是雙需要精細控制的雙手,這是雙藝術家的手,子彈卡在左胸鎖骨之下,我需要盡快做手術。請把我領到你們的醫療車上去。”   警察局長準備扭頭吩咐手下,查理醫生卻再度阻止了他。   
“我剛才跟我的同事通過話”,查理醫生的同事當然也是刑事法醫:“他們正在照顧唐甯先生,唐甯先生昏迷前,多少介紹了一下情況——暴徒是群阿拉伯人,你明白嗎?”   
警察局長茫然的瞪着眼睛。   
“澳洲不希望存在極端主義思想,政府不希望這件事擴大影響……關于這點,你馬上會接到電話。此外,唐甯爵士也不希望外界了解他的生死狀況,以免受到無休止的追殺。也就是說,這事盡量低調、低調。等會兒,你會收到一封新聞稿,按稿件内容宣布。”   
警察局長闆着臉:“那麽調查呢?我不希望有人幹涉司法公正。”   
“沒人幹涉司法公正,調查你可繼續進行,但要低調。情報局的人會參與其中,你隻需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警察局長還要再說,通訊車前一名警官已在呼喊他,查理醫生沖他攤開雙手,一聳肩膀:“你要的電話來了。”   
查理醫生并不是血族成員,他僅僅是與唐甯私交甚密的好友。借助唐甯的勢力,他打入上層社會,如魚得水的遊走于權貴之間。作爲報答,他替唐甯出面,掩飾一些超常醫學狀況。   
唐甯爲人處事充滿貴族氣息,他的所作所爲并沒有觸及查理的道德底線,作爲唐甯多年的老友,他總是把唐甯的一些行爲歸結爲古老家族的怪癖,主動消去了探究之心,所以他對這其中的内幕了解不多,也根本沒興趣了解。   
此時此刻,這樣的人出面協助舒暢善後反而是最安全的。   
“唐甯爵士告訴我,他不希望警察進入他的恒溫恒濕酒窖,把東西翻得亂糟糟。此外,他還說希望盡量淡化這件事,不要引來公衆矚目。可現在看來,我當初真不應該答應他出面……你有什麽建議?”查理醫生一邊引者舒暢往醫療車走,一邊愁眉苦臉的說。   
這事鬧大了,價值數百萬的住宅被毀,數百畝名貴葡萄種苗被焚,加上死傷者,如此重大的事件,怎麽瞞過公衆?   
“這是你的事。”舒暢不負責任的說。   
“什麽?這不可能”,通訊車前警察局長沖着話筒大吼。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8:50
第六十四章 生死未蔔

  舒暢小心翼翼的躺倒在手術台上,似乎深怕動作過猛觸動自己的傷口,可他額頭卻沒有冒出相應的冷汗。   
查理殷勤替舒暢拉上醫療車的窗簾,關切地說:“唐甯先生也許在酒窖待慣了,他不太喜歡刺眼的陽光,爵士的朋友也都如此。我替你拉上窗簾,你不反對吧?”   
其實,舒暢的傷口傷勢并不嚴重,瑪士撒拉具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如果不是舒暢有意控制這種自愈,他的傷口早已經愈合了。   
當初,舒暢控制傷口的愈合,是爲了欺騙阿薩邁人,令他們靠近自己。想要活捉目标的阿薩邁人,必須親手捉住舒暢,才算行動結束。但舒暢又處處表現的極端強悍,當他傷重垂危的時候,是阿薩邁人唯一的機會。   
這可是瑪士撒拉的血,這樣的第六代吸血鬼的鮮血可遇不可求,尤爲誘人的是傳說中,這位第六代吸血鬼能力并未覺醒。   
這樣一個機會其誘惑力無可抵擋,越是自诩爲天才的聰明人,越難以經受住這個誘惑。果然,兩名最後的阿薩邁族殺手,迫不及待的沖了出來。然而,他們身上的鮮血,卻恰好治愈了舒暢的重傷。   
于是,被舒暢吸過血的兩名阿薩邁人,獵人不成反被獵,反而成了舒暢的傀儡。   
而後發生的一連串事件,讓舒暢不敢催動自愈能力,現在,傷口雖然很恐怖,但這點傷勢對舒暢沒有影響。   
警方的急救車雖然設施齊全,但它的存在隻是爲了搶救最危機的病人,所以藥品以急救藥物爲主。類似腎上腺素、多巴、利多卡因等,消炎類藥品倒是不多。查理麻利的替舒暢吊上兩瓶血漿,取出幾隻麻醉藥,開始了例行詢問。   
“你有過敏史嗎?對麻醉劑有什麽敏感反應?”   
“不”,舒暢打斷了對方的詢問:“善後事件很多,我需要保持清醒,你有液氮噴霧劑嗎?傷口很小。用液氮麻醉。”   
查理搖搖頭:“整容師地怪癬……你認爲,急救車裏會有液氮嗎?”   
“那就不要麻藥了,拿根橡膠棒,讓我咬着。你下刀快點。”   
“您真是條硬漢”,查理不知不覺間,也像警長一樣用敬語稱呼起舒暢。   
手術很快。這樣的小傷口就是清創麻煩點,劃一刀割開傷口找出彈頭。用鉗子夾出來,花不了幾分鍾。   
查理麻利的幹完這些,推開車門,招呼助手上來爲舒暢清創、縫合,自己則擰着眉,一隻腳懸在車邊,遲遲決定不了是上是下。   
“記者來了,可我還沒想好怎麽說”。查理低聲嘟囓。   
看在查理娴熟的玩刀技巧上,舒暢決定幫他一把。   
“其實,這就是場私人恩怨——事
實如此。唐甯爵士招惹了幾名極端分子,他又不想把事情弄大,引來糾纏不休的報複。所以。這事就按民間鬥毆處理最爲理想。”   
舒暢這話讓在場的醫生護士直翻白眼。   
鬥毆?有這樣用整車炸藥鬥毆的嗎?   “當然是鬥毆——嘶……”,護士覺得舒暢這話難以理解。下手未免重了點,舒暢雖然不覺得特别疼痛,但他樣子還要做。所以,他就配合地隻抽冷氣。   
“沒有無辜者,傷亡人員都是争鬥中的原告、被告——被告不會找政府麻煩,搞爆炸的都明白這點,炸不着人找政府,澳大利亞政府會饒了他們嗎?   
原告也不會找政府,我們傷了、死了——可這就是場鬥毆,我們吃了虧,絕不會哭着喊着求警察叔叔幫忙……鬥毆,絕對鬥毆——我想這也是唐甯先生的意思。”   
查理望着舒暢哭笑不得:“您真是位妖魔,這樣妖異的理由,你也能想得出來。不過……也算是個說法吧。”   
“嘶……我抗議”,舒暢表情嚴肅,他這話一說,護士的手腳立馬輕柔很多,可舒暢針對地不是她。   
“我雖然并不否認是個妖魔,可我反對你把妖魔說成是妖魔,這是對妖魔的妖魔化宣傳,我反對妖魔化。”舒暢在那兒假癡不癫。   
查理醫生已顧不得跟他鬥嘴,他地腳重重落下,一臉輕松的走向旁邊的通訊車,拽過警長與他竊竊私語。   天光漸漸大亮,熱帶的太陽一升起來,氣溫明顯上升。幾名醫生将包紮好的舒暢推出急救車,緊接着開始救護其他的傷者。   迪倫順着人流在救護車門口找見舒暢。爆炸過後,四處殘肢斷臂,人人衣衫褴褛,血流滿面,傷痕累累,迪倫卻好像連油皮都未碰破。   他穿着一身整潔的黑西裝,闆闆正
“先生,受損情況統計出來了,我們有11人受傷,5死亡,馬立克先生說:兩名肉彈身上分别裹了15公斤炸藥,爆炸造成酒窖坍塌,幸好沒有人困在酒窖裏。”   
迪倫一身打扮在零亂的現場中顯得格外醒目,查理醫生與警察局長都停住了交談,轉頭看着迪倫的一舉一動。查理醫生望過去地目光充滿了仰視,帶着濃厚的欣賞地意味。警察局長的目光則透着恭敬意味。   
迪倫說到“幸好沒有人困在酒窖裏”,腔調空洞呆闆,熟悉他做派的舒暢立刻明白了他地真正意思。他緊緊咬住嘴唇,莊重地點點頭,一言不發。   
“就這樣吧!”查理語氣嚴厲的結束了話題。   
警察局長這會兒不再堅持,他點點頭,揚聲呼喊:“把警戒線扯了,讓記者過來。這是私人領地,禁止拍照,别叫他們帶相機過來。”   
醫生隻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舒暢的傷口。就把他推到車外。現在,舒暢光着上身,吊着一隻胳膊,胸口裹着一圈厚厚的繃帶,手裏提着破爛的上衣。他就這幅形象跟着衣冠楚楚的迪倫并肩而立,醒目地走向廢墟。   
“馬立克還活着?”走在路上,舒暢小心地詢問詢問道。   
迪倫嘴角抽動了一下。保持着嚴肅的神情,一邊目不斜視的走路,一邊嘴唇蠕動回答:“活着……都埋在酒窖下面。”   
血族,即使傷重垂危,幾包血漿一塞,立馬活蹦亂跳。所死者當中沒有血族。連血族傷者都被偷偷運入坍塌的酒窖殘骸中隐藏。   
“圖拉姆連根毛都沒有傷,……。嗨,我們的船長拉吉拉丘卻被炸飛了腦袋,這世界真是滑稽。”迪倫不動聲色的回答。   熟悉地人還活着,這是好事,但拉吉拉丘遇難卻讓舒暢說不出是喜是悲:“看來,我們得找一位新船長了。可圖拉姆,他怎麽會毫發未傷呢?”   
連唐甯本人都被炸得身上開了好幾個大口子,作爲目标的圖拉姆竟然毫發未傷。這也太神奇了。   
“這一切都源于葡萄”,迪倫睿智的補充說:“圖拉姆使用鋁熱劑焚燒了葡萄藤,唐甯暴怒之下,剝奪了他的指揮權。他前腳才進酒窖,緊跟着那兩個炸彈瘋子就沖了進來。”   
真是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結局。不過,迪倫未免穿得過于整齊了。   
“我很累。操持完幾十個人的燒烤大餐,我很累了,下班時間屬于我地私人空間。我用它來睡覺了”,迪倫歎着氣解釋說:“我這個人沒有好奇心,在我的私人時間裏,我不希望受到打攪。   
所以,我早上按時醒了,穿上衣服,上班……至于拉吉拉丘,唉,他地好奇心太重了。願上帝原諒他,阿門。”   
舒暢沒有信仰,在他面前談論上帝或者該隐沒有區别,不過,服務于吸血鬼的迪倫卻口口聲聲上帝,這未免讓人猜測他說這話的誠意。   
“其餘人呢,我是說我們的人還有什麽傷亡?”   
“還有蘭卡——我們至今沒有蘭卡的消息,不知他是掩埋在酒窖之下還是死于爆炸,據說,有人在爆炸現場看到過他,但不知爆炸發生時他還在不在?”   “唉……”舒暢歎息一聲。這時他們已走近廢墟,身後,警察局長正忙着向記者介紹情況。   
十幾公斤炸藥相繼爆炸,令酒莊主體建築損壞嚴重。即使沒有坍塌的部分也成了危房,按當地建築法,本應該禁止進入,而後整體拆毀才行。至于是否重建,便看原主人是否投保。   
現在,酒莊的人已全體搬出了房間,消防隊員還在從廢墟裏向外搬樓内的物品,樓前拉着幾道禁戒繩。舒暢他們隻能靠在繩邊,眺望屋内裏地情形。   
冒着青煙的廢墟,散發着一股股濃厚的酒香,透過殘垣斷壁可以看到屋裏的許多名貴家具還冒着縷縷的青煙。許多房間被消防隊員拿着粗大地水龍頭沖過,名貴字畫都沖成了一地漿糊。   
“這真是場‘皮諾斯的勝利’啊,再來幾場這樣地勝利,我們都該傾家蕩産了。”舒暢感慨道。   
老外遇到災難時,一談損失隻提人員傷亡情況,财産損失……那是保險公司發愁的問題。可那些藝術品的損失哪能用錢來計算?想必唐甯在醫院裏都爲之揪心不已。   
人員,還有一些人員地損失是擺不到明面上的,整整一支秘黨突擊隊陷在山洞裏,生死不明,這可是各族精英好手啊。   

“也許,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迪倫古怪的笑着:“六名阿薩邁人俘虜,活生生,最後兩名首領吸食了數名血族貴裔,哪怕僅僅出自仇恨,再大的損失,也會有人替唐甯爵士付賬單。”   
迪倫沒有提掩埋在酒窖下的,這是有原因的。   這座酒莊依山而建,酒莊前方是大片的葡萄園,酒莊背後是處天然的石灰岩洞穴。唐甯将這處洞穴改建成窖藏室,并在洞穴深處,挖了一個更大的地穴。   
這個地穴一直延伸到酒莊下方,上面兩層跟酒莊後的天然岩洞一樣,僅僅是掩飾。上面兩層胡亂存放些中高檔葡萄酒。   自第三層開始是唐甯爲自己經營的藏身窟。它用混凝土澆築,壁厚數米,關起門來,号稱能抵禦核彈襲擊。裏面儲存的生活必需品可以讓酒莊全體人員在地下生活數年之久。所以,即使一二層崩塌,将那群吸血鬼全部掩埋在地下,隻要在一兩年挖開洞穴,就不是什麽大事。   
唐甯的酒窖并不是澳大利亞唯一的變态酒窖。在澳大利亞,至少還有三個人酒窖建的比唐甯還要變态。   
世界排名第一的末世避難所就在澳大利亞,它深入地下一公裏多深,建築這個酒窖的變态富翁日常生活全在地下解決。2面一步,據說,他這麽做是預防核大戰。   
有人替伯爵的損失買單,這對伯爵是好事,但對舒暢卻是麻煩,大麻煩。一旦,“俘虜活着的阿薩邁人”這消息散布出去,号稱“死纏爛打、糾纏不休的阿薩邁人”一定不依不饒,下面的争鬥将愈演愈烈。   
舒暢撫着額頭,快速的盤算起來。   
“閣下,你的傷勢需要休養”,迪倫很有眼色的替舒暢尋找理由:“今天早晨,我接到兩份郵件,一份是名叫芙蘿娅的郵件,另一份來自中國。我認爲,先生不妨先去處理這兩份信函。這裏交給我。”   
是該獨自呆一會兒了。特拉法他們的事,讓唐甯操心去吧,圖拉姆暫且顧不上,至于那兩分信函,也不是舒暢需要獨自靜處的理由。   
他才從6名阿薩邁人處獲得大量龐雜的信息,其中包括追殺血族的獨門秘技,這些信息,他都需要梳理。   
如果說,阿薩邁人是針對血族的“茅”的話,那麽特拉法提供的信息就是血族的“盾”。他的記憶力,有大量破解阿薩邁人追蹤術的技巧,此外,他的記憶力當然還有一些各族能力覺醒的方法,以及各個種族的獨特秘技。   
可此地,何處是安靜的藏身處呢?舒暢茫然的目光掃過眼前的殘骸,最後落在特拉法鑽入的那個洞口。   
警方現在還沒有注意到這個洞口,洞穴内的大面積坍塌,可能會被警方誤認爲是地面上的爆炸引發的,但是,洞裏面還有東西。   
“這兒至少還可以藏身……如果說,阿薩邁人能賣大錢的話,洞裏面應該還有一個人,生死未知——或者說,洞裏還有一大筆錢等人撿。”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8:54
第六十五章 情人碼頭

  悉尼,情人碼頭。   
又是一個周末,情人碼頭上照常上演着公共歌劇。演員們在歌劇院台階上排開了車馬,樂曲悠揚,歌聲嘹亮。在金色的夕陽下,悉尼歌劇院的白色船帆,被染的光輝燦爛。   
碼頭上三三兩兩的情人或坐或立,有些人關注着歌劇表演;也有些人則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喁喁細語。   
琳達百無聊賴的坐在遊艇船頭,看着碼頭上一對對情侶親憐、密愛。歌劇院前演員仍在賣力的演唱,演出不可謂不精彩,可琳達無心傾聽。再精彩的演出,連續看了數個月,也早已看煩了。   碼頭上,也有些單身青年,他們來到情人碼頭,不是爲了感受這裏的熱戀氣氛,純粹是爲了在這裏尋找一段豔遇,成就一段浪漫愛情。   
琳達相貌雖然很一般,但長期的軍旅鍛煉,讓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身材勻稱的她每天打扮的整整齊齊,坐在一艘豪華遊艇上,無所事事,自然也引來無數觊觎者。   
許多人換了無數招式,失敗後,一時之間,琳達這個“遊艇美人”的名氣在情人碼頭變得廣爲人知,小有名氣。   
現在,離遊艇不遠處,還有一位執着的追求者,一個月來,他執拗的捧一朵新鮮玫瑰,在傍晚時分來到情人碼頭,向琳達鮮花,并邀請琳達結伴出遊。遭拒絕後,他便待在遊艇附近,癡癡的望着琳達在船頭吹風。   
西澳野花真的說得上缤紛奪目,其色澤鮮麗,尤其是名爲“永恒”的小菊花,一片粉紫、鵝黃或雪白。由于花朵枯萎時花瓣仍然緊連着花心,因此被名爲“永恒”。那位年輕人捧得鮮花就是“永恒”,他期望“永恒”,可等待他的是永恒等待。   
等琳達返回船艙,這人便把手中的鮮花放在拴遊艇地地錨上,默默離去。   
老外生性抵禦不了浪漫,這個小夥兒每日一朵的舉動。讓所有見過的人都無可抵擋。他們帶着快樂的微笑,看着小夥每日舉着玫瑰在碼頭上徘徊,當他離去時,沒人有觸碰他留下的那朵玫瑰,直到它被風吹雨打而去。   
今天也是如此。   
琳達躲在二樓客廳舷窗邊,看着那位青年垂頭喪氣的把那朵玫瑰放在地錨上。轉身離開。情人碼頭邊,他經過的人群。都鼓勵地向他打着手勢,爲他打氣,爲他喝彩。可琳達面無表情。   
“請原諒,我不是鐵石心腸,可我是個死去的人,是個不存在的人”,琳達躲在舷窗後喃喃自語,她的表情雖然堅硬。可使心髒卻在顫抖。   
“我沒有過去,所以,我不敢接受愛情,對于我來說愛情這個詞是奢侈品”,琳達一聲歎息按動舷窗邊的按鈕。熱敏玻璃立刻開始變黑。并逐漸濃的似乎将窗外窗内隔成兩個世界。   
遊艇才靠上悉尼不久,琳達曾離船數天。辦點自己地私事。可她随即發現,自己過去的一切全已注銷。在海軍部地檔案裏,她已經是死人了。   
按海軍不公開的消息。她是在一場軍事訓練中因意外事故死于非命。而她殺死的那名騷擾者也成了同一“事故”中的遇難者。   
海軍部爲這次“事故”做出了鄭重道歉,并予以了賠償,她的一位不慎相熟的遠親領取了這筆賠償,并爲她舉辦了葬禮。而這人是她現存于世的唯一的親戚。   
琳達從側面了解到,海軍部甚至爲這次“事故”提供了一份骨灰,她地朋友包括數名前女友都出席了葬禮,所有的人都對葬禮感到滿意,也就是說,現在沒人希望她活着。   
海軍部不希望她活着,因爲她一旦露面,哪怕她因爲槍殺同伴而受到審判,海軍内部的性别歧視也将被曝光。醜聞鬧大,有些人要因此辭職。所以,軍方絕不允許她開口講話。   
她擊殺的那名同伴,其親屬也不希望她活着,因爲死于訓練事故,他們還算是軍屬,能拿到補償金,而死于醜聞沖突,則他們什麽也不是。   
他們親屬也不希望她複活,因爲這樣,他們要退還補償金,還要背上一個醜聞親屬的惡名,所以,哪怕是她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許多人也不敢相認,而敢于相認的人則要惹上大麻煩,因爲想掩飾此事地人或者勢力實在太強大了……   
雖然琳達此前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最終獲知這個結局還是令他心灰意冷。他在外面如行屍走肉般的遊蕩了幾天,終于想起了她唯一地栖身所。   
回到遊艇的琳達心如死灰,人世間的感情已對她沒有吸引力,雖然那位追求者的浪漫令她感動,可她心如堅冰,她需要時間來恢複心情。   
“等老闆回來了,我需要換一幅新面孔,再搞一個新身份,用幾年的時間,恢複心理創傷,也許,幾年後我能再有心情戀愛,可現在不是時候。”   
由于身份尴尬,自從回到遊艇上後,琳達就再也沒有下過它。所以對于别人的追求,她隻能一句話也不回,保持着莊嚴的冷漠。   
“換個面孔,換個身份”,琳達撫摸着自己的臉,輕聲的說出聲來。   
這一願望能實現嗎?琳達現在不敢肯定。   
這艘遊艇上的人做事都神神秘秘。那位像狼一樣的、充滿金屬線條的格倫沉默寡言,令人難于接近。而馬立克與其說他像狼,不如說他像一條毒蛇,總躲在黑暗處,用陰冷的目光觀察着周圍。一靠近他身邊,琳達就感覺到絲絲毒蛇吐信聲,這令她渾身發冷。   
而渾身充滿貴族派頭的迪倫,他平等交談的對象不包括琳達。在她面前,琳達總有一種鄉下小土妞的感覺,不要說交流了,連站在他面前,她都感到自慚形穢。開不了口。   
如此,船上就剩下三個人需要交往,船長拉吉拉丘、前管家巴布、還有那位神經質的圖拉姆。可這三個人,與琳達生活中的交集不多,他們平常在底艙活動,而琳達生活在甲闆之上。   
,甲闆之上才是琳達地活動空間。而底艙唯一的功能覺。   
有人說:西澳(Westria)的縮寫等一會兒)的意思。嘲諷:gt;候,燦爛的陽光,心醉的河灣,富足地生活,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要等一會,多看一眼呢。才不負這風光。   
在這種懶散而無聊的氣氛下,琳達渡過了一天又一天,閑時看看風景,看看情人碼頭上的愛意,倒也不孤單。唯一令人難受的是,除了慵懶之外,這船上還籠罩着一股冰冷氣息。   
舒暢不在,琳達少了可以交談的人。船上其餘人行事都有點神神秘秘。原先她熟悉的那些人現在都不在船上。目前控制遊艇地是一群傷殘老兵,琳達很熟悉他們身上血腥與殺戮的氣息。   
從傷勢來看,他們似乎剛從戰場上下來。琳達剛返船地時候,他們當中很多人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外聘的醫生們每天都要登船替他們換藥、療傷。   
每天登船的不光是醫生。還有一批神秘人物,他們在那些老兵的監控下鑽入各個船艙。又是焊接又是切割,似乎在爲這條船安裝新儀器、新設備。   
因爲他們的活動,琳達的行止就被限制在艙面上。隻有到了夜晚,她才能在人的護送下,回到舒暢的房間歇息。   
琳達之所以不能确定舒暢能否回來,是源于三個星期前,那時她才登船不久,船上地一切還井然有序,突然之間,船上的指揮系統徹底癱瘓了。過了一個多星期,琳達才從老兵們的交談中隐約知道,舒暢與他的朋友——那位負責接待他的本地朋友遭遇了一次襲擊。   
雖然,舒暢他們早對襲擊事件有所準備,然而還是遭受重創。那位當地朋友重傷住院。而後,輕傷地舒暢處理完善後事宜,便突然失蹤。   
老闆失蹤了,那雇員該怎麽辦?琳達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因爲一旦邁下這艘遊艇,踏上堅實的陸地,一名小警察就能讓她陷入困境。因爲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地她,要想證明自己出生過、成長過,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她隻好繼續待在遊艇上。   
這種混亂局面持續了兩周,而後船上恢複了秩序。此時,大多數老兵已經傷愈,船上的裝修工作重新開始,一切都顯得那麽正常,但卻沒有一個人來向琳達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琳達曾根據老兵們地談論,找到當地報紙,了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當地媒體對此事的報道處理的很低調,要聞版上,沒見到相關消息。   
琳達翻遍了報紙,最後在社會版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了那條簡訊,說是瑪格麗特河谷一家酒莊發生了一起仇殺事件,鬥毆雙方動用了長槍、炸藥,造成葡萄園盡毀。沖突雙方各有數人受傷,幸無死亡,也波及無辜者。   
報道最後采用警方的話說,這很可能是一起惡性競争事件,競争對手雇人進行報複,報複的對象不是人而是葡萄園。   
這條簡訊是那麽不起眼,它淹沒在海量的信息中,如果不是琳達目的明确的尋找,它可能就被忽略過去。   
而後,也就在遊艇恢複正常秩序的那天,琳達在報道中又看到一條相關信息,說的是,沖突中受傷的酒莊老闆傷愈出院,并返鄉療養。   
此後,便再也沒有相關消息……   
遊艇雖然恢複了正常秩序,可是舒暢仍久久未有音訊。   
幾天前,琳達又從老兵那裏知道,圖拉姆與馬立克被埋在崩塌的酒窖之下。經過救援隊的努力,現在,他們已經被挖出來了。   
可舒暢還沒消息。   
又過了幾天,琳達聽到救援隊挖通了山洞,将埋在山洞内人員解救出來的消息,然而,舒暢還是沒有音訊。   
最後,琳達等來了迪倫他們即将返船的消息,然而舒暢還是沒有音訊。   
其實,琳達要是向迪倫提出新身份證件的要求,也還是能獲得滿意答複,可不知怎地,在這段漫長的等待時間中,琳達根本沒有想到,要想迪倫,或者馬立克,或者圖拉姆發出請求。   
在潛意識裏,她感覺到舒暢還活着,所以她隻想讓舒暢動手,壓根沒想到求他人相助。   
窗外,情人碼頭上演員的歌唱已經停止,現在該市民登場了。他們自娛自樂的彈着吉他,舞蹈着,表演着,快樂着。可這一切都被隔在窗外,它與窗内是兩個世界。   
***漸漸亮了起來,彩色激光燈将悉尼歌劇院照射的妩媚妖娆。歡樂的人群中,幾輛通身刷成黑色的冷藏車無聲無息地緩緩随人流挪動。   
此時,坐在窗内的琳達突然有一種心悸,她霍然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他回來了!”   
話說完後,琳達才突然醒悟過來她這話什麽意思。   
“怎麽?……上帝,這念頭是誰塞到我腦子裏的?我怎麽抑制不住心跳,不,是心慌!天哪,還有情欲,我竟然有了沖動感?”   
岸上,舒暢一身黑衣,帶着付黑墨鏡坐在當頭那輛冷藏車内。天黑黑,黑色的車加上戴墨鏡的黑衣駕駛者,這車隊駛過的地方,不經意間掃過車輛的遊人齊齊吓了一跳,他們如同觸電般逃離車身,并用敬畏的目光躲躲閃閃地打量車隊。   
在這樣的夜裏,還帶黑墨鏡駕車,心地善良的人想到的是“特工”,心底黑暗的人想到的則是“黑社會”,無論前者後者,都不是他們所能得罪起的。   
車剛剛停穩,一隊黑衣從車上匆匆跳下來,一些人忙着搬東西,舒暢則罕有地透露出焦急的神色,快步走向遊艇。   “
立即開船,東西裝上後不要停,我們馬上出港!”他邊跑邊說。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8:57
第六十六章 毛骨悚然的呼喚

  海豹号幾乎是沿着赤道筆直地向西航行,一路狂奔了數天,直到耗盡所有油料,動力換成核電池後才減緩了速度,這時,船已靠近了留尼汪群島。   
按理說,使用核電力對船速沒有影響,甚至有可能動力更充沛。但舒暢在跨過東經75度後,陡然松懈下來,他頹然地大喊一聲=而後什麽也沒說便放棄了高速,将船調整到自動駕駛狀态後,蒙頭倒在菊廳大睡起來。   
此後,琳達才有機會與舒暢說上話。   
“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的船長來?還有蘭卡,怎麽也不見了?”琳達好奇地打量着船上忙碌的衆人。   
舒暢他們一行返回船上時,許多人是被擡進船的。巴布裹得像木乃伊,馬立克骨銷形毀,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而圖拉姆則躺在厚實的棺木中被擡上來,琳達起初見到時曾以爲他已經過世。直到傍晚,當圖拉姆掀開棺木爬出,她才知道此人還在喘氣。   
除去這三人,剩下的人當中,舒暢吊着一隻胳膊,氣急敗壞外加心情焦慮;格倫像被大象踩過,渾身青紫;唯獨迪倫一身光鮮,像沒事人一樣悠悠閑閑地,用兩條腿走上船。   
伴随這些傷兵送上船來的還有一堆形狀像棺木的長鐵匣,返回的人當中少了船長拉吉拉丘與小夥伴蘭卡。   
衆人登船後,琳達本想上前打着招呼,并詢問一下問什麽搞成這樣。可舒暢一登船就開始全速出海。沒了船長,他親自操舵,一通手忙腳亂後,遊艇有驚無險地開出情人碼頭。随後舒暢越開越手熟,船速也越來越快。   
接着的情況越來越詭異——舒暢将船速提到最高後,一直沒降速的意思。他二十四小時守在舵前,雙手寸步不離輪舵,而且誰也不能将其勸離。   
看情形,船上其他人并不知道舒暢這麽做的原因,琳達原先以爲舒暢是在逃亡。所以帶傷來駕駛艙,勸他放慢速度,并解釋說:輪機持續高速運轉,時間過長會燒毀機器。   
可舒暢不聽解釋,而且他也沒有解釋,隻是執拗地駕駛着船全速行駛。   
“發生了什麽?……我們遇到了襲擊。拉吉拉丘遇難、蘭卡失蹤!”舒暢打着哈哈說。他的話意猶未盡,可說到半截就嘎然而止。  
襲擊?看登船地情景。像是遇到慘烈的襲擊,可這不是重點。   
拉吉拉丘遇難、蘭卡失蹤,這也不是重點!  
 “我們這是去哪兒?我們的目的地是哪兒?你……很急嗎?”琳達試探地問。   
“目的地……無所謂了,現在已無所謂目的地了!”打從放棄高速後,舒暢就躺在遊艇的樓頂躺椅——也就是那塊透明天窗之上,心灰意冷地發呆。此刻,格倫已接手了駕駛工作,其餘人或者忙着養傷。或者忙着調試設備,都不在甲闆上,隻有琳達還陪在他身邊。   
“那麽,不說‘目地’,說‘過去’。你們怎麽了?連馬立克都傷了。我一向認爲,面對面交手。這世界能傷着他的人很少……嗯,你比他還強悍,這是事實!可他好像差點餓死你被打斷了胳膊——你們遭遇軍隊強攻了?”   
看表情。舒暢很郁悶,他似乎極不願談起這事,于是琳達就接着猜。   
不,如果你們真遇到軍隊強襲,不可能大搖大擺走上情人碼頭……難道他們人很多,排山倒海的?”   
“嘿……多?一點也不,人數還沒我們多?”舒暢受逼不過,擠牙膏似地開始向外擠露真相。   
十三個人,僅僅十三個人,一次亡命突擊,就讓一夥自诩爲精英的血、狼戰隊損失慘重。   
最重要的是爲了應付警方的随時查詢,那些幸存地傷員還要強行抑制住自己的複生能力,以人類地緩慢速度,修複傷軀,不會控制傷口複原能力的血族,還要被迫在醫生來到的時候将痊愈的傷口重新撕開……   
這段日子簡直如噩夢般恐怖。直到唐甯傷勢複原才動用了自己的關系,終止了警方的騷擾,将大家從噩夢中拯救出來。   
舒暢是在第三天離開大隊潛進山洞,他僥幸躲過了那段噩夢般的探查。可在山洞裏,他并沒有好受。   
大爆炸發生後,溶洞發生了大面積坍塌,成千上萬噸泥土覆蓋在原有的通道上。舒暢從數個方向尋找正确地路,以期進行救援,最後繞來繞去,他把自己迷失在洞穴裏。   
在餓的爬不動時,他的種族異能猛然間覺醒,他嗅到九幽深處新鮮血液的味道,順着氣味飄來的方向,他七拐八繞,找到了另一夥洞穴探險者,最終爬出山洞。   
狼狽脫難之後,救援血狼突擊隊地話再也休提,舒暢悻悻然的聯絡上唐甯,而後被他派來地人接回了酒莊。   
此時酒莊的救援清理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馬立克與圖拉姆都被從土中扒出,可找遍了各處角落,唯獨找不見蘭卡的蹤影。   
說實話,舒暢對蘭卡有一種近乎父親地感覺,他很喜歡蘭卡對他的那種依戀,當他決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時,爲此向唐甯請求更多人手援助時,卻被告知蘭卡乘飛機走了。   
舒暢這一行人是個極度松散的組織,同行人當中,除了圖拉姆與他有一份血親關系,其餘人都類似于雇傭關系。   
此前琳達不打招呼走了,舒暢并沒有追究的心思,所以唐甯也誤會了蘭卡與舒暢的關系,再加上蘭卡走時,唐甯組織一片混亂,當唐甯事後得到報告,他隻是有點奇怪,這小孩怎麽也不打招呼就走,并沒有過多在意。   
如果舒暢不提,也許他根本沒想到轉告一聲。   
剛聽到蘭卡離開,舒暢隻是有點不高興而已。在夥伴生死未蔔的情況下。他竟然悄悄離開,如此行事未免有點不厚道。   
不過,舒暢馬上又想到,也許這小孩是被吓着了,自從跟了舒暢以後,他總是在連續不斷的襲擊中度日,追殺時刻伴随着這群人。也許是爲了尋求安甯的生活,他才乘亂溜走。   
然而,沒等舒暢替蘭卡想齊理由,他的腦海裏突然響起一個呼喚,讓他頓時明白蘭卡消失的原因。   
“來吧,快來救我”。這聲音如同洪鍾大呂,一遍遍在舒暢腦海中響徹。讓他毛骨悚然。   
這聲音極度蒼老   ,

緊接着,一股如潮般的恐懼攫住了他,一些紛亂而異常恐怖地畫面紛至杳來,場景變換速度極快。以至于舒暢像看着從舊電視發出的電視劇一樣,看的吃力又似是而非。   
一陣陣震顫接二連三傳來,那是從骨子裏發出的恐懼,這股恐懼來自于伯爵而不是舒暢自我。   
是什麽使伯爵那樣的人物都感到絕望——是他即将出水的生活嗎?   
“格朗”舒暢腦海裏傳來一陣輕微地破碎聲,像是什麽東西打碎。或者一把鎖開啓,一些陳埋在記憶裏的東西慢慢浮上心頭。   
可是。這記憶卻不屬于舒暢,好像,它來自伯爵。像是伯爵存放在舒暢那裏。現在,随着他地出水,門鎖打開了!   
舒暢顧不得查究那些龐大的記憶,他隻想知道——是誰釋放了伯爵。   蘭卡,唯有蘭卡。   
當時,舒暢将伯爵沉入大海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副銅棺裏裝的是什麽,唯有蘭卡曾在孟買見過伯爵真面目。他也見過伯爵的排場,他見過變身前的舒暢。   
那時的舒暢因有重病隐患在身,雖然也很強悍,但精神顯得萎靡、頹廢,遠不及現在這樣容光煥發,生機盎然。   
最重要地是,遇到伯爵之前,舒暢雖然有點錢,但遠沒有現在這樣出手豪爽。蘭卡将這一切看在眼裏,這一切改變全是因爲伯爵。所以,伯爵的誘惑對别人來說引不起共鳴,唯獨在他心裏反響強烈。   
當伯爵沉入大海時,他曾經狂烈的催動内力,令附近的劍魚撞向遊艇,期望能與遊艇同歸于盡。這情形落在别人眼裏,最多感到不可思議,難以捉摸,但落在笃信印度教的蘭卡眼裏,這是因果報應。   
在他思想裏,不自覺地有一種同情,而伯爵的誘惑便以這種同情爲橋梁,潛入他地腦海,并在他心裏埋下種子。   這種子一天一天長大,蘭卡總在尋找機會從舒暢身邊離開。襲擊發生後的混亂局面,令他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在混亂發生時步行幾十公裏,走出河谷,搭上了一輛順風車,趕到帕斯,而後從帕斯乘飛機離開。   
蘭卡畢竟是小孩,他接觸的鬼魅魍魉畢竟太少。他自以爲做地隐秘,可唐甯在襲擊發生後,全力尋找可能的漏網之魚,他的行蹤沒有逃過唐甯布下的大網,隻是當時舒暢恰好鑽進洞穴,聯絡中斷,過後,他又将這事忘在了腦後……   
伯爵與舒暢存在血裔關系,當伯爵全力呼喚的時候,他的思維與舒暢的思維是相通的,他透過深深海水感受到的一切,舒暢全能感受到,所以蘭卡的行蹤便不再是秘密。他與伯爵之間的精神交流也一點不漏的反應到了舒暢這裏。   
弄清楚這些狀況後,舒暢馬不停蹄的趕往阿特蘭群島,希望能阻止蘭卡的行動,但當他趕到東經75度時,伯爵的信息噶然而止棺出水了,耗盡了精神力的伯爵在出水後,立刻陷入沉眠。   
其實,當初沉下銅棺時,舒暢心裏就隐約覺得不妥。海水的浮力很巨大,如果深度足夠,即使是扔下一塊實心鐵,也不見得會直沉海底。日本人在探測海水最深處——馬裏亞納海溝時,就曾驗證了這一物理現象。   
伯爵那副銅棺是空心的,裏面密封着伯爵“屍體”。舒暢曾想往裏頭灌入水銀,填充棺木,但伯爵最後那一招吓壞了舒暢,他不敢打開伯爵的棺木,往裏面灌裝,最終,就按弗蘿娅交給他的原樣,将棺木沉入海底。   
銅棺雖重,可它仍有浮力,所以它在海底是懸浮狀态,伯爵召喚了幾頭巨鲸,連續撞擊銅棺,令銅棺上浮到一定水位,一條深海捕撈船,用拖網撈起了銅棺,而後消失在大海裏。   
舒暢給蘭卡的待遇優厚,零花錢從來不限制,蘭卡就是用節省下來的零花錢和他的薪水雇了那條捕撈船。一個小男孩就這樣創造了一個奇迹。   
應該說,剛出水的伯爵是最虛弱的時候,舒暢要是撕破臉皮,追殺上去,也許事情還能挽回。可舒暢最終還是心軟了。   
也幸好,他當時放棄了追蹤,平靜下來後,他反複琢磨這事,認爲自己當時的處理還算明智。因爲到目前爲止,他不知道伯爵有多少未知手段,也不知道一旦追上伯爵,獲知殺親真相,格倫等人也不知還能否站在他這一邊——這種事情一旦洩露,他将成爲整個異端世界的棄兒。   
人們可以原諒相互殺戮,但永遠不會原諒殺親。即使魔黨也極端忌諱這一點。   
這就是舒暢的麻煩,大麻煩,他爲之焦慮不安,爲之心驚肉跳,爲之輾轉難眠,可他說不出口,對誰也說不出口。   
即使是凡人世界,也不能原諒殺親罪行,所以他連琳達也不能告知。   
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地介紹完遇襲的經曆,琳達倒是被繞了進去,她忘了詢問舒暢一路急行得原因,擔憂地問:“你說還有同伴埋在山裏——可你就這樣走了?”   
“嗯嗯,我急,但别人都不急……大爆炸改變了地形,更增加許多新洞穴等人命名,現在探險的人都瘋了,一群群往洞裏走,我遇到的那是第一批。唐甯說了:既然我都能嗅着人味爬出山洞,那群鬼子更能。由他們玩去吧。等他們肚子餓了,肯定會想着爬出來。”   
舒暢無意識間已洩露了那群人的種族特性,琳達卻未注意,她不知道這句話才最接近真相,隻是依舊不死心地追問真相:“可是……可是,既然唐甯能搞定警方——我注意到你們遇襲的消息并未外洩,再加上你同伴的安危也不用操心,可你爲什麽跑得像個受驚的兔子,你在躲什麽?你趕路爲什麽?又爲什麽放棄趕路了?”   
“日子?”舒暢答非所問地嘟囓:“我爲今後的日子在趕路……以後的日子要掰着指頭算了,按特拉法提供的标準,沉眠期該有3至年。不過,瑪士撒拉要用‘最大可能’衡量……啊,我怎麽忘通知她了。”舒暢跳了起來,連蹦帶跑地向通訊室跑去。 本帖最後由 H哥 於 2016-7-12 18:59 編輯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9:02
第六十七章 遭遇叛變

  芙蘿娅沒有在線,發給她的信息遲遲沒有響應。   
舒暢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發送着呼叫信号,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一邊發送着消息,一邊大腦急速轉動,思考着可能的解決方案。   
圖拉姆還在養傷,這間通訊室裏隻剩下舒暢,屋内新安裝的設備發出咝咝的電流聲,運轉均勻而平緩。   
其實,伯爵的報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首先,他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眠以恢複能力,這段時間的長短全靠物質供應豐富程度。按照特拉法記憶中的場景,血族受到重傷,當他沉眠的時候,需要浸泡在一個血池中,以便他緩慢吸收營養成份。   
如果擁有忠心的仆人,這仆人又手頭寬裕,那麽血池内的血液可根據傷者吸收情況,每天更換一次甚至三次,時間持續數月左右。而後傷者進入漫長的沉睡期,在沉睡中,體内細胞調動所有能量,修複受損組織,直到組織完全恢複爲止。   
血池中盛放的血液也是有講究的,爲了防止凝血現象出現,每次倒入的鮮血都必須是同一血型。倒入數量視血池大小而定,厚度以完全沒過傷者爲宜。往少裏算,每次也得數萬毫升。   
蘭卡能有多少錢,這可是筆不小的費用。即便他的血源供應暢通,他服務幾個月掙下的20萬美金,也不夠這番折騰。所以,最靠伯爵的力量。   
然而,伯爵要顧忌追殺問題,他必不敢正式顯露身影,甚至不敢留下數字腳印。以防止别人順藤摸瓜。這樣一來,伯爵每次積聚的能量,都要消耗在尋求補給上。蘭卡依靠伯爵不成,反而必須在漫長的歲月裏獨自負擔起複新伯爵的重任,他那幼小脆弱的肩膀能堅持住嗎?   
即使伯爵清醒了,舒暢也不是沒辦法應付……所以,想通這一切。舒暢多少恢複了點精神。   
“鳥兒出水了”,舒暢再度向芙蘿娅發出一段這樣地文字:“我遭遇了一次叛變,有人劫走了那副銅棺,注意,這是告警信息,請不要耽擱。”   
舒暢用的不是據對方的數字碼發送的點對點信息。   
回饋的信号顯示。信使郵件發送成功,這說明對方地計算機開着。然而,他們并沒注意到,想必現在對方機屏幕上堆滿了這個短信函,但因無人待在計算機前,所以這條信息未被注意到。   
舒暢目光緩緩的掃視着面前這些通訊設備。   這次改裝不惜工本,所有的計算機屏幕都采用最先進的可折疊軟屏。這種屏幕據說可以制成衣服,穿在身上供球癡随時觀看比賽結果。   
而計算機所使用的鍵盤。也是橡膠軟鍵盤,它可以卷成一個小桶随身攜帶,需要時從口袋裏掏出,打開,通過藍牙裝置。與計算機連接,方便快捷。   
除了折疊顯示屏外。這裏的計算機設備大多采用豪華遊艇上地标配設施,變态的防水防濕,即使遊艇沉入海底數年之久。隻要有電供應,在水下,這些計算機仍能正常工作。   
整間通訊室,除門之外地三面牆都被這樣的大屏幕布滿,屋角不顯眼的地方單獨立着一台特殊設備,這是圖拉姆用偷來的母機芯片設立的衛星後門,打開這台設備就可通過後門裝置,神不知鬼不覺的連接上軍方的全球衛星網。   
舒暢目光掃到這台母機,身子突然一動,他記起計算機曾經錄制過蘭卡傳達的一些命令,立刻反應過來。   
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翻檢着計算機地音頻檔案,尋找那音頻文件。一番忙碌,終于找到了幾個片段。那是蘭卡替他傳達的命令,一句話是“今天晚餐喝皮爾拉貝紅葡萄酒,配魚子醬”——這是他通過艇内對話器向廚房傳達的命令。   
另一句話是“明天我們潛水,請準備好相應器械。”   
有這兩句話就夠了,這裏包含兩個使用頻率非常高的詞:今天、明天。   
舒暢将這些臨時音頻文件複制下來,刻錄成光盤,而後小心的啓動了那台“後門母機”。   
每個人說話地聲音頻率都不相同,用聲頻文件一分析,就會得出每個人的獨特聲波文件。美國佬地全球監視系統就是這樣追查那些追索對象的。   
他連接上軍方網絡,立刻輸入了兩個特征音頻文件,一大串稀奇古怪的雜音在通訊室響起,像是開動了放像機地快動鍵,聲音快速而簡潔,許多話音隻有一個詞。   不久,聲音平靜下來,音響裏傳來蘭卡稚嫩的聲音:“……‘今天’就在這兒抛錨,……我們‘明天’進港,就這樣吧。”   計算機迅速給出信号源所在地:津巴布韋、馬普托港外。随即,衛星系統啓動,開始對該區域定位搜索,屏幕上圖片不斷放大,最終,焦距鎖定在一艘大型漁船上。甲闆上,一個螞蟻般大小的人影,正收起電話,向船頭走去。   
舒暢看着這幅畫面,冷冷的笑了。   
蘭卡雖然參與偷竊母機芯片行動,但以他的知識,他并不知道這塊母機芯片作何用途。他的能量之大超出蘭卡想象。   
全球電話信号都被美國軍方監控,隻需要取得一個音頻樣品,搜索引擎全力開動之下,就會搜索到目标人物當前的通話内容。即使搜索對象沒有通話,計算機業會進入伺服狀态,等待搜索對象開機通訊。   
這一搜索過程需要五十九秒,隻要目标人物連續通話超過一分鍾,便會被計算機鎖定,并通過衛星觀察到對方現在動态。   
目前,民間的衛星通訊設備最高精度可0.5米,可以從太地面的每一棵樹,每一輛汽車。而美國軍方的衛星設備。甚至可以看清對方的車牌号碼,辨認出對方手上帶的是什麽牌子地手表。   
“津巴布韋、馬普托港距離此地大約四十個經度,五千公裏左右,全速行駛一周時間可以趕到港外”,民用船隻不像軍艦那樣高速,真要橫下心來追逐蘭卡,也能追得到。可問題是,真要撕破臉皮,追殺伯爵嗎?   
舒暢的手本已懸在半空,可他卻遲遲沒有放下。此時此刻,他的手臂重逾千斤,挪動一   
比翻越喜馬拉雅山那樣艱難。   
這是個沉重的決定。如果真要撕破臉皮。追殺伯爵,那所有的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此前。他并沒有在伯爵死後,立馬接管他的财産、他的勢力,他這個謀殺共犯表現地像個局外人一樣,可一旦開始追殺行動,他便再沒有一點回旋餘地了,隻能戰鬥到底,并接受全世界血族的遺棄。   
舒暢的手終于收了回來,他還是沒有下提高船速的命令。恰在此時。芙蘿娅的回信來了。   
“你說的是那隻老鳥嗎?真地嗎?哈,他活着我都不怕,現在,剛從海底爬出來,他能做什麽?”   
芙蘿娅像個壞孩子。她壓根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輕描淡寫地談了幾句伯爵。立刻把話題轉到她的新玩具上。   
“啊,我研究了你送來的那些血液樣本,發現一個神奇的現象。上帝。他們的細胞中帶有一個開關閥,打開閥門,細胞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獲取營養,生長并活躍;關上閥門,則完全變成另一種人,很神奇吧?   
可惜的是,我把你送來的樣本全部共光了,你能替我搞一個活物嗎?最好是活物,以便我随時取血。”   
芙蘿娅說的是那些阿薩邁人地血樣。   
人體細胞帶有離子閥,這并不奇怪,因爲人的細胞膜就是一個半透膜,能選擇性的接納他需要的離子。人體的抗病力就是這樣來地。   
據說,阿拉伯人的皮膚細胞就特别強悍,他們可以像仙人掌等旱生植物一樣,選擇性地開啓關閉毛孔,以便在正午時分暴熱的陽光之下,減少水分的揮發。這是他們能夠在沙漠生存活動地原因所在。   
這也是生存進化的結果,不過,阿薩邁人顯然比阿拉伯人還大大進化了這種細胞離子閥,他們可以在兩種狀态下相互轉化,一會兒選擇常人的生活方式,一會兒選擇血族的生存狀态。這就是他們能短暫生存與陽光之下的秘密。   
顯然,芙蘿娅組建的研究室一上來就找準了方向,如果将這種進化進一步增強,令人可以自主的指揮細胞離子泵的開關,那麽……   
那麽血族就可以再度進化,他們可以在需要時,像常人一樣生活在陽光之下,并經年累月。而在需要時,他們又可以像血族一樣具備強悍的身體複生能力。   
擁有漫長的生命,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各類知識,卻又能像常人一樣,在陽光下活動,這樣的新新血族,他們還是算血族嗎?   
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造人,這是上帝的權利,誰動了上帝的奶).   
嚴格地說,舒暢現在的情形,完全就是個進化後的新新血族。他擁有鷹的眼睛,豹子的肌肉爆發力,心髒跳動時,一如常人一樣活動在陽光之下;而心髒停跳時,他那血族本能蘇醒。   
沒人知道,舒暢的血液細胞是不是比阿薩邁人更加進化,芙蘿娅就是聽到些傳聞,她也不敢開口讨要舒暢的血液樣本。因爲舒暢腦海裏留有實驗室陰影,誰要一跟他提對他進行人體研究,他便會立即抓狂。   
從這方面來說,芙蘿娅的神經比他強悍。她自己本是個不成功的實驗品,然而逮到機會,她便自己開設實驗室,研究自身的問題。   
舒暢不想談人體研究問題,他送給芙蘿娅血液樣本,隻是希望對方能夠擺脫病痛折磨,并重新生活在陽光之下。所以芙蘿娅說的,他不感興趣。  
 “他活了。我估計,我們還有三年的時間,三年後,無論我們躲在何方,憑借我們與他之間的先天感應,他總會找到我們。這是一位瑪士撒拉的報複。   
不過,我們并不是毫無反擊能力——我送你的血液樣本來自血族十三氏族中的一支,他們以獵殺血族爲目的,越是等級高的血族,他們越有獵殺欲望,這是群連瑪士撒拉都敢追殺的人,他們有手段對抗伯爵這樣的大能者。但顯然,我這次獵捕到的人等級不高,我需要捕獲更多的阿薩邁人。   
别光顧着研究基因進化,你應該先讓自己能力覺醒……我送你的覺醒知識,你看了嗎?這是來自‘避世盟約’長老會的一位突擊隊長的記憶,你需要盡快能力覺醒。以便我們将來可以從阿薩邁人那裏,獲取追殺與反擊的能力……   
三年,我希望你現在躲藏起來,切斷對外聯絡,至于我——你聽過‘迷蹤腳印’嗎?據說,兔子總在其窩口将腳印踩得很淩亂,而後在一個又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留下腳印和氣味。   
我現在就去布置‘迷蹤腳印’。三年,我要在世界各地布下巢穴,以躲避伯爵的追蹤。三年後我們彙合,一起亡命天涯……”   
“爲什麽要花三年時間躲避追蹤?你難道沒有想過,現在才是伯爵最虛弱的時候!”芙蘿娅的回答充滿了冷酷意味。   
舒暢愣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蘭卡的行蹤告訴她。   
或許,這一沖突還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更況。,三年時間伯爵在沉睡,舒暢卻在突飛猛進的覺醒.到時候擁有阿薩邁人技巧的他,明面對抗或許勝負難料,但暗地裏陰伯爵一下,令其知難而退,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年”,芙蘿娅打出一連串感歎詞,以示其感慨:“happy哥哥,我們還要等三年才能相聚……但願三年後,我能恢複行動能力……至于伯爵,我一點也不擔心,我的生命本來可有可無,現在他拿回去,我的債償清了,從這個方面說,我倒是很期待他能找上我……”   
殺親,傳說中是要遭天譴的,芙蘿娅拐來拐去想逼舒暢出手,這會兒,她說的不在意,實際上是在以自己的安危逼迫舒暢出手追殺。   
雖然芙蘿娅看不到,可舒暢仍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向一位瑪士撒拉動手,向一位充滿報複欲的瑪士撒拉動手,說實話,舒暢現在仍未做好精神準備。   
船外突然傳來陣陣隆隆的響聲,地動山搖。屏幕上的圖像一陣抖動,舒暢坐不穩椅子,滾落到地上。   
“白日驚雷?不會吧,真有天譴”,舒暢驚愕地大喊起來。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9:06
第六十八章 布置“迷蹤腳印”

  “不是天譴”。   
傳說畢竟是傳說,它與事實相差甚遠。   
舒暢走出通訊室,眺望遠處海面,遠方,大地的盡頭騰起一道白白的雲。那蘑菇雲所在極遠,但依然很醒目。   
遠處看醒目的東西,近處看一定驚心動魄。可以想象,在那蘑菇雲騰起的地方,當地人該多麽驚慌失措。   
“核爆炸?”琳達也被震動驚起,她來到船頭時,舒暢正與迪倫極目遠眺。   
“不”,迪倫彬彬有禮的回答:“是留尼汪島上的火山噴發。”   
掃了一眼舒暢,迪倫繼續補充說:“這動靜雖大,可那裏的人卻習以爲常。因爲富爾奈斯火山是世界上最活躍的活火山之一,它平均每6個月就要噴發一次。”   
“哦”,琳達點點頭,順手拿起望遠鏡,觀察着遠處的蘑菇雲。   
“哦”,舒暢臉不紅心不跳的感歎了一下:“我想起來了,那火山海拔2800米左右,噴起的火山塵如果有.=高度超過三千米,難怪連這裏都看得清清楚楚。   
轉舵,目标留尼汪,我們去看火山。”   
留尼汪群島是法國的一個海外領,它位于非洲大陸東南方,屹立在印度洋中,與馬達加斯加島隔海相望。   
拿破侖時代,法國将該島命名爲波旁島。法國大革命時期,波旁島改名爲留尼汪(法語意爲聯合),以象征革命力量的聯合與勝利。   
留尼汪群島居民主要是法國移民及其從馬達加斯加帶來的奴隸。幾世紀來,該島一直作爲往來于印度洋的法國艦隻的停靠站。   
最初,大批移民和奴隸來該島是爲了種植咖啡,現今人們常說的“波旁咖啡”就是該島移種地阿拉伯咖啡後裔。它被譽爲世界十大咖啡之一。   
19世紀後期,在留尼汪群島上,甘蔗取代咖啡成爲主要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留尼汪成爲法國全國的食糖供應地。二戰之後,戴高樂自由法國政府決定改留尼汪爲法國的海外省,由法國任命省長管轄。從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留尼汪升格爲法國的一個行政大區。   
這裏屬于法國。在這裏獲得落地簽證後,依據“申根條約”,進出歐洲其他國家不再需要另行簽證,所以,這裏便成了偷渡客的天堂。目前,該島的中國人已占到居民總數的5%以上。   
留尼汪群島面積不大。大約比太湖大個300方公裏,人口約在印度洋中。屬于不起眼地小島。島上的地名前頭都有一個“saint”——中文譯作“聖”字。   
海豹号是從聖皮埃爾港。在入港時,看港口的繁華程度,它比歐洲某些傳統港口地區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過”主要體現在人口的密集程度上。歐洲國家,人口都不多,往往整個國家才數百萬人口。人口上了十萬那已經是中型城市了,而人口過百萬的城市全歐洲沒幾個。   
聖皮埃爾港,人口超過20萬,放在歐洲大陸。這也是大gt;+口數量。   
遊艇進港時,火山仍在噴發,不過,它引起地震動已逐漸平息。唯獨沒有平息的是空氣中飄蕩地硫磺味。   
“我需要租一架飛機”,舒暢小心翼翼的向港口官員提出自己的要求。本以爲這很讓他們爲難,沒想到。港口官員隻是平靜的瞥了一眼他,順嘴問:“什麽型号的?”   
“什麽型号都行,隻要能坐下三四個人。”   
“是去看火山的嗎?那需要一架密閉較好的直升機。乘三個人那是中型的。火山噴出地煙霧對渦輪發動機有損害,你們需要一架螺旋槳飛機……你什麽時候需要?”   
舒暢郁悶的登上了飛機,駕駛員飛速的向火山口飛去。他一路飛,一邊望着舒暢偷笑。   
舒暢自己也覺得可笑。他要了一架大飛機,本來還擔心飛機坐不下想去的人,沒想到他在船上賣力的吆喝,卻無人與他同行。   
馬立克等人還有理由說得過去,
其餘兩座,我們在附近都有軍事基地,夏威夷還是海軍本部,你這座小火山值得我去看嗎?”   
小火山,舒暢懊惱的做了一番比較,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座小火山。據說,夏威夷島上地火山通紅的熔岩噴出高達六七百米,塵柱超過1800米;馬來西亞的火山略低,塵柱也gt;:。這座火山無論從動靜和規模上來看,都是小崽崽級。   
飛機靠近了火山噴發區域,遇到了空域管制,便開始在邊緣區域盤旋。飛行員一邊飛,一邊安慰舒暢:“别擔心,它還要噴一陣子,我們能看到它地噴發。”   
“很危險嗎?”舒暢舉着望遠鏡觀察着遠處的火山口,那裏,火山噴出的通紅岩漿竄起的高度并不明顯,原以爲可能達數百米,現在看來連10米都算不到,離地34米的高度,   
“沒有危險”,飛行員見多識廣的回答:“富爾奈斯火山噴發最初的動靜很大,但一旦噴發起來,那是一種和緩的平靜釋放,它有一種靜谧之美,就像是一位淑女,雖然在發火,卻和風細雨。”   
舒暢望遠鏡裏捕捉到幾個同型号的飛機正圍着火山口飛舞,他爲自己受到的待遇感到不滿。指了指那些飛舞的飛機,他不滿的問:“爲什麽他們都過去了,我們卻還要在這兒等待?看火山也需要排隊嗎?”   
其實,在周圍盤旋的不止舒暢一架飛機,在他們趕到之前,這裏已盤旋了幾架飛機,這會兒功夫又有幾架飛機從四處趕來。陪着他們一起盤旋。   
果然是在排隊,飛行員的回答解開了他的困惑:“這座火山平均一年噴發兩次,許多雜志社在這裏設有專門機構,世界各國無數攝影師事先得到噴發預告,從世界各地趕來,準備山噴發圖片。   
可這片空域,隻能同時容納五架飛機盤旋。所以,他們走了,我們才能進入。”   那幾架進入空域的飛機盤旋了一會兒,緩緩地降落在火山口附近,幾名扛着長槍短炮的攝影人員跳下飛機,在火山口附近安營紮寨。舒暢的飛機随後被獲準進入。   
果然是靜谧之美。這個火山口不像舒暢印象中是個橢圓形的大洞。它像是一條裂開的地縫,它蜿蜒伸展至海邊。地縫中央是滾動的、沸騰的、赤色岩漿,越往邊去岩漿地顔色越黑。   
最美的還是地縫邊緣,從空中看,黑色的邊緣就是綠色,綠草如茵,像一塊茸茸的地毯緊緊的挨着火山縫,鋪滿了山野。将這個火山縫映襯得像個微笑的大嘴,嘴中央是紅色。紅色過後是黑色地嘴唇,再然後是極目的繁花綠草。   
富爾奈斯火山确如一位淑女,她笑不露齒地微啓嘴唇,從嘴中吐出的塵柱、熔岩仿佛是冬天裏哈出的白氣一樣,相較夏威夷、馬來西亞火山。它的噴發極其文靜。有了海水降溫,人們甚至可以站在地縫邊緣拍攝觀看。   
回去的路上。舒暢一直回味着剛才所見的情景,他的腦海中隻剩下那幅顔色對比強烈的畫面,綠、黑、紅三種顔色搭配在一起。卻構成了驚心動魄地神話般景象。   
這就是淑女的魅力!   
船艙裏,圖拉姆已起來活動,他其實沒什麽大礙,就是埋在地低下,食物不合心意,餓過勁了,回到遊艇,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精神已大部分恢複。現在,他又撿起了遊戲,在網上呼朋喝友正鬧得開心。   
“查一查留尼汪”,舒暢自己懶,但見不得别人閑下來:“感覺這個島似乎科技很發達,我在碼頭随口一說,就能租到一架直升機,火山口處,還圍了一堆研究人員,十餘架飛機在天空同時盤旋,查一查這裏是否适合安家置業。”   
“不用查”,我知道留尼汪的情況,圖拉姆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他一心三用什麽也不耽擱:“留尼汪的生産效率在歐洲第一,每個雇員49000值,這裏也是法國工業動力中心之一,世界頂級科技研究中心,光尖端研究室就有三十多所……”   
歐洲第一?這裏雖地屬非洲,可它已徹底法國。   
這裏還是中國藝術研究中心,光研究中國藝術的學院就有十多所。由于它頒發地是法國文聘,所以很多中國留學生來這裏學習各種中國藝術。目前,許多中國美院的“國畫”學術權威,他們手裏拿地法國文憑都是留尼汪頒發的。   
舒暢心裏一動。   
這裏與馬達加斯加隔海相望,難怪芙蘿娅要選在馬達加斯加設立實驗室,那裏既不惹人注目,還可就近吸納高科技人才。以兩地的地理直徑留尼汪地人完全可以周末坐輪渡回家,周一乘飛機上班——亦如很多生活在郊區的歐美人士。   
“嗯,夜裏我們可以登島品嘗美食,你知道嗎,許多中國的法式大餐廚師都是留尼汪培養的,中餐風格加上法式大餐的考究,令這座小島的美食名氣遠揚,許多法國人來這裏旅遊,最重要的原因是爲了品嘗美味——啊,忘了告訴你,這裏是咖的起源之地,島上的咖飯,那是經典。”圖拉姆繼續頭也不擡地回答。   
留尼汪島上的食物特點是香料放得特别多,味道刺激,甚至連他們飲用的潘趣酒都喜歡用水果或香料浸泡,因而香味撲鼻。   
“來一份棕沙拉”,吃完飯,圖拉姆打着飽嗝,意猶未盡地介紹說:“這種沙拉是用棕樹幹中心的柔軟部分制成的。一棵2高的樹,其樹心就如同椰蓉大小,制成的沙拉僅夠三個人享用,很難的,很美味!”   
“也很貴”,舒暢晃着酒杯,看着菜單上的價格。幾口吃掉一顆兩米高的棕樹,這感覺就跟吃果子狸差不多,吃的就是那份稀罕,其實味道沒傳說中那麽神奇。   
“還記得那個‘詹姆斯.邦德’嗎?在馬達加斯加見到的那位……”圖拉姆美美地喝了一口香氣撲鼻的潘趣酒,看到舒暢一點不動門前酒,又随口詢問:“怎麽,這酒不對你口味?”   
“你問了兩個問題,我該先回答那個?”   
“後面一個問題你無須回答”,圖拉姆招呼侍者又斟上一杯潘趣酒,嗅着香氣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那位‘詹姆斯.邦德’在廊柱後面,正在陪人吃飯,我發誓,他絕對注意到你了,但他好像沒有打招呼的欲望。”   
“我也沒有”,舒暢簡單地回答。   
“爲什麽?!”圖拉姆詫異地問:“我記得你跟他關系挺近的,嗯,好像,你從他那裏運回一個銅棺,我記得你把銅棺……”   
“噓……”舒暢止住了圖拉姆的話頭:“不要談論這件事……我認爲你最好忘了它!”   
舒暢的語氣已趨于冰冷,圖拉姆毫不懷疑自己再說下去,對面這個人會跳起來掐斷自己喉嚨——因爲這件事絕對是舒暢的逆鱗。   
其實,圖拉姆對銅棺的事并不了解,隻是由于他與舒暢之間,那份血裔的神秘溝通能力,使他隐約了解到有這麽一件事發生,如今見到舒暢不願再談,他理智地選擇了順從。   
“那我們談談酒吧……你覺得這酒不合你口味?可我覺得還不錯呀。”圖拉姆掉轉了話題。   
“酒……這就沒什麽錯誤,隻是我不喜歡酒過于香氣濃郁,在我們那裏,過香的酒都是加入香精調配出的‘化學酒’……”舒暢話說到這兒,卻突然舉起酒杯做暢飲狀,酒杯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圖拉姆歎了口氣。已經初步覺醒的他知道舒暢爲何如此,既然舒暢沒表态,該說的話隻能由他開口:“請坐,‘邦德’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我剛才會見了一位魔黨成員!”,邦德先生一開口就吓了舒暢一跳。
H哥 發表於 2016-7-12 19:14
六十九章 其實這不是秘密

  相對于舒暢的震驚,圖拉姆倒顯得很平靜,因爲他不太清楚這裏面的關系,所以他隻淡淡地說了句:“很有意思!”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舒暢關于酒的說法,還是在回答“邦德”。   
“爲什麽是魔黨?”舒暢吃驚之餘,反問道。   
老外的團隊觀念不同于中國人。從幼兒園起,他們就在培養團隊意識。社會各界總是鼓勵他們加入各種社團,以展現個人能力,培養社會協調感。   
可是在中國,合法地傷害别人,乃是官吏們的看家本領。由于人們一旦結成團夥,官府就難以随意壓迫,所以,愚民教育下的宣傳基調就教育百姓“君子不黨”,參加團隊是一種罪行,是個貶義詞,叫“拉幫結夥”。   
對團隊觀念的差異已經不能用東西方文化來表示,因爲幾乎地球文明所有國家都沒像中國這樣,數千年如一日地反對百姓結社結黨。而中國近年來,也從前蘇聯也學來了組織禦用少年、青年團隊的概念,但似是而非又時間短暫,所以國人遠還沒有培養出自覺尋求團隊的理念。   
作爲一個新進血族,芙蘿娅最終必然要靠攏某個團隊,以尋求庇護并獲得,所以她尋找組織的舉動無可指責,但舒暢沒想到她接近的卻是魔黨。   
萬萬不該是魔黨。   
對于舒暢的責問,那位“邦德”避而不答,反而談起了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問題:“我聽說了,你們與阿薩邁人起了沖突,阿薩邁人有個習慣:如果受雇成員反而被目标殺死,那麽氏族并不會找他複仇。以後也不會再接任何以他爲目标的暗殺合同。   
你在瑪格麗特河谷殺死了受雇者,本不應該隐瞞自己的生死。嗯,幸好我剛才替你彌補了這個漏洞,否則,阿薩邁人還将糾纏不休。”   舒暢小心地看了周圍一眼,沒有回答。   
“邦德”立刻有眼色地接上一句:“這裏很安全!”   
“哦……”,舒暢轉動着酒杯。字斟句酌地說:“你不應該來找我,我現在是衆矢之的,即使阿薩邁人不來找我麻煩,也還有其他人!”   
“邦德”快速地掃了一眼周圍,低聲說:“接到你地信後,小姐已躲了起來——她現在很安全。但她很擔心你,你似乎把該犯的錯誤都犯了。所以她讓我來接觸一下魔宴……”   
舒暢心裏一酸,忍不住手一抖,酒杯裏的酒灑在桌上。   
那酒迹慢慢化開,仿佛一個淚滴。   
在澳大利亞發生過那麽驚天動地的事,舒暢自知他現在是整個卡瑪利拉盟會的關注目标。在伯爵覺醒之際,他不想将衆人注視的目光引向新晉血族芙蘿娅,他甚至不想讓人們知道她的存在。但沒想到,那個柔弱地小女孩卻還在記挂着他。爲了維護他不惜暴露自己。   “你知道吉密魑族嗎?”“邦德”問。   
舒暢抿着嘴,沒有回答。圖拉姆搶先插嘴:“聽說過,我們在澳洲全面探察了血族的淵源。據說:魔宴組織主要有兩大氏族組成——勒森巴族和吉密魑族。勒森巴族是魔黨的心髒,吉密魑族是魔黨的靈魂。   
我還聽說,吉密魑族能随時改變自己的外貌。這使得他們周圍的血族總是心神不定,還以身邊地親人就是他們改裝的。所以。那些受到驚吓地血族給吉密魑族起了個綽号叫‘魔王’。   
我和老闆讨論過這個話題,改變相貌——這并不複雜,有時候。隻需要改變顴骨肌肉的高度,眼眶的大小,就能變成另一個人。   
短時間内完全模仿另一個人,這似乎有些難度,但考慮到血族強大的複生能力,還有他們那長達百年的練習時間,做到這一切,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麽困難……”   
“你還忘了說一點,吉密魑族是最喜歡探究血族本源的氏族。據說,他們爲了追尋血族力量的本初,做了無數殘忍地實驗,實驗對象包括普通人與血族。”   
舒暢立刻挺起了腰:“她懷疑依貢……?”   此前,大家的談話中都盡量避免提到具體人名,所以,圖拉姆聽得暈頭轉向,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這是舒暢第一次直接說出一個具體名姓,這個人恰好他知道。   
“邦德”先生瞥了一眼窗外,此時,窗外人影稀廖,整條大街上空蕩蕩見不到一個人。餐廳内***輝煌,可是就餐時間已過,客人們逐次離座,大廳内變得空蕩。   
沒有了鼎沸的人聲掩飾,“邦德”說話的聲音低沉了許多:“那位變态醫生建立起龐大的實驗室,還有充裕地研究資金,這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我們原先以爲,他背後地是某個醫學機構,可現在,當我們自己也要建立研究室時,發現情況并不那麽簡單。   
那個人至今沉睡未起,我們很懷疑,他遲早有一天覺醒。在此之前,小姐認爲,我們最好利用吉密魑族的力量,控制一個現成的實驗室。   
我認爲這個方法可行,沒有知道你與小姐地關系,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說出去。你加入‘秘黨’,而小姐加入‘魔黨’,我們可以同時動用兩方面的資源……”   
不需要解釋,平靜下來的舒暢已經明白——加入“魔黨”是芙蘿娅唯一的選擇。因爲“魔黨”對血族相殺并無顧忌。而在卡瑪利拉盟會,這卻是絕對的禁忌。   
加入“魔黨”之後,隻要芙蘿娅有辦法消除身上的伯爵印記,而後矢口否認血親一說,事情就有轉餘地。   
但這方法對芙蘿娅是适用的,對舒暢不行。因爲芙蘿娅是在家族城堡内部秘密舉行的初擁,而舒暢則是公開舉行的,所以芙蘿娅可以否認,而舒暢不能。   
此時,餐廳人變得越來越少。侍者們兩眼緊盯着僅剩的幾桌客人,态度殷勤而周到,然而這種殷勤卻不适合交談私密話題。   

舒暢起身結賬,等步出餐廳,漫步在空   
大街上,他字斟句酌地說:“我不能問你們的行蹤,訴我。因爲我不能肯定,在伯爵的力量面前我的記憶能保守多少秘密。如果那天我敗于他,我的記憶對他來說是不設防的城堡……   
告訴小姐,萬事小心,等我的消息。在此之前,我們最好不要接觸。有情況通過網絡相互通報。”   
這次相遇,舒暢顯得極爲冷漠。但“邦德”卻知道,對方越是這麽做越是在保護芙蘿娅。因爲舒暢受了伯爵太多地影響,他的覺醒打下了明顯的伯爵烙印。伯爵想要找到他不難,想了解他的思維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芙蘿娅不同,她在尚未覺醒時就動手“幹掉”了伯爵,不久前又從舒暢那裏獲得了一個阿薩邁人樣本,覺醒方向開始偏重于“潛迹”。這使她隻要有心就能消除自己的血族生理特性。所以,伯爵想捉她。除非她本人顯露身影,否則唯有從舒暢哪裏下手。   
因此,舒暢越是冷漠,“邦德”越是感動。   
在這個大難将臨的時刻,眼前兩人不是一味相互指責、相互逃避責任。他們都在竭盡全力地撇清對方,想獨自承擔後果。這令“邦德”不由地一陣心顫。   
“我可以問一下嗎……如果你地行蹤不保密,我想知道你下一站停泊何處?”   
“下一站……?”舒暢夢呓般重複着這幾個字:“下一站我知道——亞丁。可再下一站……我不清楚,我想。沒人能知道。”   
“亞丁?!”望着舒暢遠去的背影,邦德微笑了,他輕聲自語:“獅子露出牙齒,不要以爲它是在微笑。”   
這句話是個西方諺語,含義類似于漢語地“老虎不發威,你以爲是個貓?”   
亞丁,舒暢就是在那裏與阿薩邁人産生了沖突。   從這一刻開始,追殺者與被追殺者的位置颠倒了。   
“起錨,目标迪拜”,舒暢站在駕駛艙内,大聲下令。   
其實,駕駛艙内并無别人。自從海豹号失去船長後,舒暢自身兼任了船長一職,至于副手——大副格倫,不用他命令就開始忙着解纜繩,所以駕駛艙裏也就他獨自一人,他的命令隻能說給自己聽。   
現在,他說的那麽大聲,聽起來好像信心不足而大聲爲自己壯膽,但實際上這是一種源于中世紀的出航傳統:不管有沒人在場,船隻出港時,船長都必須大聲宣布航行目的地。   
這一刻,舒暢已無所顧忌,他身上托瑞多族的血在沸騰,他不再掩飾自己,他聽任自己的本性,依托瑞多族對細節地偏執追求,喊出了出航命令。   
惜無人傾聽。

船駛出港後,舒暢耳機裏傳來沙沙的聲響,停了一會,圖拉姆用平靜的語氣詢問:“老闆,我可以問一聲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得出,他正竭力控制自己,以免他的語氣出現顫抖。   
是該開誠布公了。舒暢沒有片刻猶豫,立即答複:“到駕駛艙!”   
遊艇恢複了自動駕駛,他平穩快速的在水面滑動,離碼頭區不遠,漁船地帆影連成一片,散布在周圍,真是一幅漁歌唱晚的景緻。
  
格倫與馬立克下到艙裏,檢查着遊艇上地武器裝備。由于遊艇要順路送回拉吉拉丘的遺骸,所以,并将穿過一片海盜叢生的海域。爲了不耽誤行程,格倫等人已決定盡量采取遠距離驅逐手段。目前,兩人正在艙内挑選着合适地武器。   
遊艇已經卸下了狼人傷員,所以,現在船員滿共隻有9人。兩名狼人小孩也跟着格倫跑前跑後。迪倫與巴布在準備晚餐,琳達在底艙鼓搗着調試輪機,整個船面上顯得靜悄悄。   
在這無人打攪的氣氛下,舒暢用一個問句開始了他的叙述:“我記得你也是伯爵的血裔。最近,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别?”   
圖拉姆文靜的撇了撇嘴:“我跟伯爵……血裔傳承隔了許多代,而我的直系父裔已成爲你的口中食。按照傳統,在你的力量籠罩之下,我不會有其他感覺,雖然我現在明白了,那副銅棺裏裝的就是伯爵。”   
頓了頓,圖拉姆又補充說:“其實這不是秘密,船上的人大都有這個覺悟,隻是你不想讓大家知道,所以,大家裝作不知——如此近的距離,你以爲伯爵真的沒能力呼救嗎?即使他已經垂危了,即使他已經瀕死,可他是一位瑪士撒拉。永遠不要低估瑪氏撒拉的能力。”   
舒暢默默的點點頭:“其實,我隐瞞這事,并不是想……我隻是想自己來承擔着罪孽。”   
“我知道”,圖拉姆回答,他想了想又補充說:“我們知道,所以,我們不想責怪你。”   
舒暢懶洋洋的躺倒在靠背椅上,他仰臉朝天,用自言自語的口氣說:“我剛才問你,最近感覺到什麽變化,是因爲伯爵并沒有死,那副銅棺出水了,你沒有感覺嗎?”   
圖拉姆也學着舒暢那樣,懶洋洋的攤在靠背椅上:“我剛才已經回答你了,我跟伯爵不熟……我們隔了好幾代,所以,我對他的消失與重現并無特别的感觸。”   
“接下來,我想知道你的立場”,舒暢繼續保持着仰臉朝天的姿勢,他緊盯着天花闆上的燈飾,仿佛想從那上面找出一個蚊子來:“我不知道伯爵需要休眠多久,但我知道,他用了最後的力氣才獲得了浮出水面的機會。所以,我有一個短暫的安全期,随後呢?   
随後将是整個血族世界的報複——嗜殺一位父親,我将面臨整個盟會的追殺。所以,我必須清楚你的立場是什麽。”   
“那位‘邦德’先生算怎麽回事?我很想知道,伯爵是怎麽躺進棺材裏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無可選擇,必須與你同承擔罪責。可我不清楚——你又在替誰承擔罪罰?”圖拉姆反問。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7:46
第七十章 給生活加點佐料

    舒暢稍一猶豫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一倒出了他與芙蘿婭的關係。
    如果沒有這個女孩舒暢不會成為一名吸血鬼。然而走上這條路舒暢至今不悔。
    回想起來錢穎曾經自稱「除了忠誠別無其他」而舒暢捫心自問他的境遇也相差不多除了誠信他一無所有……好吧他承認自己懶惰、卑鄙、無恥、奸詐、邪惡、流氓、淫蕩可他依然認為自己終究比黨棍可愛一點因為自己還擁有「信」。
    正是這種「信」才使別人願意與之交往願意把他當朋友願意跟他做交易……當然這也是他能輕易獲得資本繼續過懶惰、卑鄙、無恥、奸詐、邪惡、流氓、淫蕩的幸福生活的保障。
    所以他可以捨棄一切卻惟獨不願違背信諾因為失去了誠信他將一無所有甚至無法再過這種慵懶的無恥生活。
    所以為了遵守許下的信諾他義無反顧地承受了隨之而來的後果結果……結果還不錯雖然他因此而顛沛流離雖然他因此而有家難回雖然他因此而孤獨不得不遠離人世……
    可是生命因此而精彩所以他無怨無悔。
    「就是這樣芙蘿婭是個小女孩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心中積累了太多的怨恨她驟逢大變不知道該怎麼脾氣最終她傷害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人世間所有的孩子都這樣不是嗎?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當我們小時我們弱小的能力只能夠到最親近的人可那時我們並不知道這點。事情便生了後果有大有小。這後果也只能由她地親人承受。
    芙蘿婭錯手之下犯下了殺親的罪行如果她是普通人法律會給她一個懺悔的機會一個改正的機會可她不是普通人。她再也無法成長只能維持女童的形象一日復一日直到末世。
    她的家人知道罪行的嚴重不敢收留她只好帶著那付棺木四處流浪。我曾經承諾要看護她。所以只能由我出手……這便是一切。」
    隨著舒暢地講話。圖拉姆神色變幻不定可他最後的決定卻毫不猶疑。
    「瞧你你這番話都把我惹哭了我從沒聽過這麼令人感動的話……嗯嗯可憐的小女孩可憐的罪罰」圖拉姆軟弱地擦著眼淚。
    「得了眼淚等會流。我現在希望知道你的態度?」舒暢無恥地打斷了圖拉姆地哀傷。
    「其實你不應該問這問題這很傻——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已經說明了問題。你是船長我們是船員。我們必須共同承擔風暴這毋庸置疑。我相信。你去問格倫、問迪倫甚至問巴布都會得到同樣地答案!
    別管我。我需要傷心流浪漂泊我在尋找什麼迷失的靈魂?吸血鬼有靈魂嗎?
    不能生活在陽光之下——你是永遠都不能體會我們的感受因為你是怪物。哪怕在妖魔中你也是個怪物。別理我讓我哭一會。」
    其實哀傷的何止圖拉姆。
    舒暢從恍惚中稍作鎮定他平靜地走出艙外那背影顯得極為孤獨。
    房間里晦暗而空曠晨曦覆蓋著每一個昏暗的角落。寂靜無聲。從夢中醒來的舒暢在床上輾轉反側難於入眠。琳達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邊在熱帶的空氣中盡情展示著那玲瓏浮凸的身體那上面還留著濃重地漏*點痕迹。
    舒暢從床上起來就這樣**地走去菊廳懶懶地點燃一支煙藍灰色的煙霧緩緩上升煙頭的那一點暗紅卻是灼熱的像暗藏在心底微微涌動的思緒。
    煙頭划著一道紅色地軌跡墜落舒暢站起身來匆匆的向底艙走去。
    既然生活如此難以忍受那就給生活加點佐料吧。讓生活豐富起來是無聊人地責任。
    黎明很寂靜大海尚未蘇醒海豹號也處在沉睡之中引擎傳來勻的轉動聲這種均勻的聲音令人昏昏欲睡。此時大海平靜無波海豹號在鏡子一樣地大海上快的滑動輕盈的像一隻飛翔的信天翁。
    地下二層的底艙有四間工作室一間是無菌手術室一間為計算機中心另外兩間則是工坊。舒暢鑽進那間最小的工坊。
    房間里擺放著一堆淡褐色的粘土。這是舒暢在瑪格麗特河谷的探險所獲——上等陶土。
    深深吸了口氣舒暢套上一件大褂耐心的擺弄起了陶土。
    在心情動蕩的情況下和和泥巴捏弄幾個小件是一種心情放鬆。舒暢入神的揉搓著手裡的陶土全副精神都凝結在這團泥巴上。
    他做的是一個充滿宋代風格的蓮花缽。這種南宋風格的瓷器薄如紙扣之卻出金石之聲具有鮮明的特色極其難以仿製。
    可這等活兒對於一個造假世家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再加上舒暢體內沸騰的托瑞多族血液更令這件藝術品顯得完美無瑕。傳承自瑜伽大師的那雙穩定的手將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每一個弧度都顯得精確而細緻。
    形狀完美並不等於結束對於仿製瓷器來說最重要的是掛而想讓這件瓷器造假如真關鍵的訣竅是使用當時的顏料。
    以前舒暢家族中世傳著部分明清時期的礦物質。這些礦物質調配出來的料讓頻譜儀都難辨真偽。這些料才是舒氏家族糊口的根本它用一點少一點再難以補充。
    不過珍藏數百年的礦石對別人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但對於一個古老傳承的吸血鬼家族來說這些都是陳年垃圾而已是某位先輩在遊玩時隨手撿的紀念品因年代久遠而變的毫無意義。
    舒暢在唐寧那裡最大的收穫就是一批礦石。這些礦石都被梵卓族一向細心地習慣。標註有現年代、現地點以及現人。
    中世紀時在探險地點搜羅當地礦石、植物標本被貴族們當作一種優雅的愛好而當時的世界也正是因為新礦種和新植物的現改變了世界格局。這些礦石的存在正是源自當時的流行時尚。
    時過境遷。他們不再具有那種高尚意味只是被當作前人的紀念品堆滿了唐寧地酒窖。
    爆炸過後在一片混亂中舒暢將這些收藏品席捲而西就是他在碼頭上裝滿幾個冷藏車的「寶物」。
    在這裡面舒暢甚至找到許多相當於中國宋代時期的礦石。將這些不同的礦石研磨成粉。按比例調配出來的料簡直可以說是宋代的原版釉料。這便使他有能力偽造完全亂真地宋瓷精品。
    可惜。舒暢不想製造出與宋瓷一摸一樣的產品。他所製造地幾件瓷器一看就帶有明顯的宋代官窯風格卻又稍稍不同於已有的陳例品。
    這就是造假的巔峰手段初見這些產品的人先肯定了它是宋代產品卻又對自己的這個肯定半信半疑當他們通過年代鑒定確定這確實是宋代瓷后。便會狂喜過望覺得他們挖掘到了一個珍寶名錄中從沒收錄過的罕世奇珍。
    這種狂喜會驅使他們在故紙堆里尋章摘句以考證它的淵源反而忽視了對它真假地探究。
    這是一件新古董。它是全新的過去從未現過的新產品——即使追究到舒暢這兒。舒暢也會坦然承認毫無疑問它是新古董。他坦然承認這點。
    不過他說的「新」。卻具有另一種意味。
    造假世家自有一套傳承數百年的操作筆記。舒暢嚴格按照宋代地流程為這幾件泥胚掛上了而後將它送入電磁爐內設定好溫度開始燒制。
    用電磁爐燒制仿古瓷器最尖端的技術在日本。日本人有一套計算機程序可以讓電磁爐模仿宋代木炭爐地升溫過程逐步對泥胚升溫加熱。這套程序是一種專利技術但對於擁有的母機晶元的舒暢來說竊取這個秘密卻並不費事。
    日本人仿製地中國古瓷器從不說這是仿古甚至不願意冒充。他們的作品常常被當作「大師製造」標註出製作者的名字。雖然是仿古瓷但售價一點不比真品低多少。但舒暢套用這套程序卻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名聲他寧願把它當作一件高度模擬的贗品。
    舒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了時間也忘了身處何地當他製作泥胚時臉上帶著安詳的微笑彷彿回到了童年正瞪著天真的大眼看著父親認真的完成每一樣作品邊製作邊為他講解。
    遊走在這異鄉的街頭看著人潮洶湧此刻心開始沸騰彷彿看見海的那邊眺望的目光卻山水阻隔。卻只能在這遙遠的異鄉把憂鬱寫滿落寞的臉龐。
    好久好久離開某些東西已經很遠很遠沒有愛沒有恨。愛得乏味恨得有氣無力。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歲月一腳一痕的逝去想去抓住些什麼的衝動都沒有——人說這叫「麻木」。
    麻木了嗎?也許生活在熱帶終年如夏沒有絲毫四季交替的感覺。茫茫大海讓他成年累月的看不見地平線。所以無所謂愛無所謂恨無所謂漏*點就這樣一日復一日地混吃等死在等待中一寸寸腐爛下去。
    如此生活唯一的目的只剩下等待……
    人最無法忍受孤凄和寂寞。或許惟有那肌膚相親的感觸才得以相互慰籍這也是忍受那種無奈孤凄的唯一安慰。
    因為是完全模擬宋代的燒窯過程這爐火一旦燃起來總要燒個十天半個月。百無聊賴的舒暢從回憶中醒來他在屋裡轉著圈聽到對門有動勁兒便推開房門走過去。
    圖拉姆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卻不是在打遊戲屏幕上變換著一個樓層畫面圖像一層層解析著分鏡頭的畫面顯示著樓道攝像頭的內容。
    「在做什麼?」舒暢不解的問。
    圖拉姆怕熱房間的空調調的很低舒暢只在外面批了件大褂上面濺滿泥點裡面空蕩蕩的這溫度讓他有點不自在但這種不自在卻令他欣喜。
    「嗯似乎阿薩邁人的力量正在覺醒」他心裡默默念叨:「這是他們力量的後遺症——怕冷喜熱。」
    「朋友請我幫點小忙——潛入一個計算機系統放置一個邏輯炸彈……或許應該把它的磁碟內容完全拷貝下來再放炸彈。」
    圖拉姆在「養傷」期間已經與國際計算機犯罪組織勾搭上了憑藉著遊艇擁有的強大計算機設備他開始在黑客組織中小有名氣。最近已開始時不時的接點私活兒譬如幫人竊取硬碟資料修改安保程序在公司資料庫里替某人開個小後門諸如此類的。
    當然秉承著黑客的一貫傳統圖拉姆闖入別人計算機系統都會將對方的資料全盤複製一番以便自己有時間翻閱。這種偷窺的成就感令他樂此不疲也令他收入不菲。
    「要矜持」舒暢語重心長的告誡說:「你知道供需矛盾嗎?供給多了物價就要下降你以為我們的母機晶元該賣個大白菜的價嗎?……對了順便說一句你使用了我的設備我是不是應該分成?」
    「兩成……太黑心了吧?通常的傭金比例也就是兩成……那麼分你三成……太貪婪了吧?掙這些錢不容易啊我既要跟他們聯絡又要防止被人抓住把柄還要絞盡腦汁付出我的智力你干拿三成還不滿意?
    四成太無恥了吧?你啥事不幹就晒晒太陽就要拿走我勞動成果的4o%這簡直是『史上最無恥』。這設備我打遊戲也是用閑置在一邊也毫無效益怎麼我用它勞作還要分你四成……
    好吧你贏了你是船長我宣布以後我的收費提40%。」
    「這就對了」舒暢誠懇地說:「我們吸血鬼的勞動可不能便宜賣了。」
    艙室內的紅燈閃爍起來這表明自動導航設備的雷達現了快接近的物體。
    圖拉姆快的切換了畫面雷達屏幕上出現兩艘快艦艇的身影其中一艘有著巍峨龐大的艦體令人望之而驚。
    與此同時格倫的聲音在內部通話器中響了起來:「竟然是是驅逐艦——怎麼回事?這裡怎會有兩艘軍艦同時出現?」頓了頓格倫補充說:「對方要求我們停船檢查。」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7:47
第七十一章 沒有女人逃過我的掌心

   「對方什麼身份」舒暢問。
    按慣例登船檢查前檢查者喊的話由四部分:自己的身份、現處的海域、對方船名、檢查的理由。
    舒暢現在身處公海並不是所有的軍艦都有權在公海攔船檢查的如果對方不公示身份或者舒暢認為對方資格不夠他有權拒絕對方登船。
    舒暢問話時圖拉姆的雙手在鍵盤上飛舞他調出一張張圖片跟眼前這艘軍艦對比等舒暢話音剛落格倫還沒來得及回答時他已經喊出了結果:「是『迪普萊克斯號』驅逐艦隸屬法國印度洋戰區司令部旁邊是一艘護衛艦……不這編製不全補給艦在哪兒?」
    格倫直接將對方的喊話轉入了擴音器:「法國『迪普萊克斯號』驅逐艦這裡是特羅姆蘭島東南海豹號醫療船我們懷疑你擁有非法武裝請停船檢查。」
    當然用有非法武裝了。這艘船本身就是軍艦改裝一看就與民船不同。現在船上導彈大炮一個也不少就差擺在明面上這些武裝不是民用船所能擁有的。可要說它是「非法」擁有也不能算。因為沒有法律禁止。
    可舒暢真怕對方檢查因為船上的其他物品且不說僅僅那個母機晶元就不能讓人查出怕就怕這些人上了船來摟草打兔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屏幕上軍艦的身影越來越大了起來舒暢與圖拉姆對視一眼逃是逃不了了駕駛艙內的格倫已經有這個覺悟他開始逐漸減。
    舒暢掃了一眼艙內的設備。苦笑了一下領著圖拉姆走上了駕駛艙迎接檢查人員的到來。
    「我抗議」名義上的船主圖拉姆出事了各類證件振振有詞地說:「我們正在公海正常航行我們什麼也沒做你們無權檢查我們的船。」
    登船的是一名男性青年海軍軍官和一名女性通訊官。那名青年男性軍官看起來老成持重。熱帶的太陽將他的皮膚曬的粉紅像一條剛蒸熟的蝦。他仔細地翻看著一份份證件對圖拉姆的抗議不做表態。
    那名女性通訊官皮膚黑帶有明顯的殖民地特色似乎是非洲移民的後代從相貌看。她似乎有點亞裔血統。此時她顯然心不在焉。只顧心神不定的看著舒暢。
    為了照顧圖拉姆改裝后的駕駛艙都裝上了防紫外線離子玻璃。在熱帶強烈地陽光下這些玻璃變成淡淡的茶色將大部分陽光擋在窗外。柔和地光線下舒暢斜靠在駕駛台前正像那位女軍官展現出迷人的微笑。
    那名女通訊官被舒暢的笑容弄得心神不定她的耳根微微有點紅但她的目光卻未迴避舒暢的打量。眼神熱烈響應著似乎有點身不由己。
    那位男性軍官翻完了文件注意到自己的同伴有點魂不守舍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神態不耐煩地說:「我注意到。你們的船體似乎不像艘遊艇它地整體設計是為了高航行……」
    圖拉姆不在意的揮揮手:「毫無疑問。這艘船以前名叫『海藻號』你可以查查資料就明白它為什麼像軍艦了——它本來就是軍艦。是美軍退役巡邏艇改裝的。」
    「海豹號」以前隱瞞「海藻號」身份是為了躲避阿薩邁人的注意可現在阿薩邁人已經放棄了追蹤所以對它的來歷就無需隱瞞了。
    「迪普萊克斯號」龐大地艦身還在以慣性向前滑動。它緩緩駛過「海豹號」的舷窗邊天空頓時一黑它巨大地艦身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也給那位男性軍官平添了更強勢的話語權。
    那位那軍官皺著眉頭胳膊輕輕撞了下女軍官見對方毫不自覺仍未收回關注地目光嘴角還浮出了一絲性感的笑很帶有討好的意味。他請了請嗓門嚴肅的一指舒暢問:「這位——」
    圖拉姆熱情的介紹他毫不吝嗇誇獎的言辭:「這是我們船上的席醫師世界頂級的整容大師h關係你可以向法國明星打聽一下。雖然她們都不肯承認整過容但無疑她們都知道h
    圖拉姆這是在唬對方他拿準了這樣的小軍官不可能認識大明星所以便滔滔不絕的吹噓起來。
    雖然他不曾點名道姓但他話里的暗示讓熟悉明星的年輕人立刻明白:某某明星的鼻子某某明星的嘴唇——等等這些都或許、可能、似乎出於眼前這位大師之手然而出於保密出於職業道德大師絕不肯明確說出他們的名字。
    舒暢只做過數例整容手術不過幸運的是這幾位恰好都屬於法國娛樂界所以圖拉姆的吹噓是深知內情的「胡謅」。細節上仔細推究似乎有模有樣與事實嚴絲合縫。但這全是虛構。
    兩個小軍官不了解內情他們聽到自己最崇拜的明星那些「經典優美」全出於人造而且出於面前人之手禁不住肅然起敬。那女軍官的眼睛越來越亮男軍官的神態恭敬了許多。
    「前方正在演習請問你們船上是否攜帶了攻擊性武器?」那位男軍官溫和的問。
    眼看鋪墊的差不多了圖拉姆為自己又增加了一枚砝碼:「這我不能告訴你我也不能接受你的檢查請看看這個。」
    圖拉姆隨手遞上一份授權書和一個證件。
    這是狼人埃里克為圖拉姆準備的應付檢查的工具那是一份中情局的授權書和身份證件。這些文件都是真實的如果向中情局調查他們會回答確實存在這樣一名特工他屬於一個秘密組織具體情況恕不奉告。
    而真相是:這是一個虛構的秘密組織組織內只有六七名成員。然而卻有上百人同時使用這六七個人的證件與化名在世界各地活動。他們這樣做的目地就是為了在必要時刻應付檢查以避免騷擾。
    舒暢也有一份類似
    不過證件上用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現在已經沒必
    這個證件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男軍官立刻遞還了證件行了一個禮。說:「先生你進入了軍事禁區前方是英法美三國聯合演習區域數天前我們已公布了這消息過往船隻本該迴避的。可……
    先生如果你需要進入這一區域。我需要得到授權請向你的上級申請。我只在接到授權后才能放行。」
    報告舒暢他們最近忙的亂成一團竟沒注意留心相關消息一頭闖入了軍事禁區。
    可現在說不知情已經不合適了尤其是圖拉姆還亮出了他們地秘密身份。
    局面有點尷尬圖拉姆還在考慮說辭。
    舒暢顧不得繼續挑逗那名女軍官插嘴說:「抱歉。我們的身份是個秘密還不能暴露在公眾面前所以我們不能過度接近。到此為止吧請你按正常程序完成檢查。如有疑問也請你通過正常途徑查詢。並證實我們的身份。」
    「迪普萊克斯號」巨大的身影還在繞著遊艇游弋。它從遊艇船頭兜向船尾在橫切半圓再擦著遊艇左舷。從船頭掠過。
    與電影情節不同海上檢查時軍艦一般不會停車。因為軍艦身軀龐大啟動度慢一旦停車再有突情況就無法應付。電影由於畫面局限它表現這一場面時總是讓軍艦停在被檢查船隻身邊以顯示完整場景。
    而真實現實是:軍艦放下橡皮艇兩名軍官帶三名士兵過來檢查。登船時一名士兵守在橡皮艇引擎邊讓引擎保持空轉;一名士兵在橡皮艇上保持警戒最後那名士兵隨兩名軍官登船並在被檢查船隻船頭警戒。而軍艦則圍著被檢查船隻兜***——這個***半徑約有數海里大船身彼此相隔很遠。
    也許是遊艇的外形讓對方格外警惕這次靠幫檢查軍艦貼的格外近近地不合乎常理。
    舒暢的突然插話使兩名軍官吃了一驚他們沒想到這名號稱整容大師地年輕人居然也有特工身份並且明顯擁有更高的級別。
    在舒暢的提醒下兩名軍官在軍艦的注視下敷衍了事的檢查了遊艇他們根本沒進艙室只是在船艙略微停留了一下便草草結束了。
    臨告別前那名女軍官羞澀的低聲詢問:「su先生能給片嗎?我是海軍上尉羅莉塔.盧瑟很高興能認識你希望能有一天再度相見。」
    籮莉舒暢聽到這個名字一陣頭暈她看起來沒那麼幼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大叔吧?
    在返歸軍艦的途中羅莉塔把玩著舒暢的名片一臉花痴:「我沒想到這麼有名地整容大師居然擁有另一重身份。」
    那位男軍官淡然的回答:「這並不奇怪中情局許多秘密特工退役后都要進行整容以便開始新生活所以中情局有一百位整容大師也不奇怪。可我奇怪的是這個人顯然有資格指揮那位船主。這個秘密暴露出去我估計那些明星們會高聲尖叫。」
    其實中情局的身份並不想國人想象的那麼嚴謹。這是一個龐大地機構在這個機構中有許多人拿著中情局的津貼名單也在中情局地員工目錄上但他們並不在中情局上班甚至有些人十數年間不被中情局麻煩過。譬如一些科學家、作家甚至別國的總統。
    中情局給這些人放津貼目的只是為了讓這些人保持好感同時在必要時尋求對方地技術支持比如一些通訊公司的高級工程師。他們也屬中情局的員工拿著中情局的津貼卻為其他大公司打工偶爾中情局調用他們還需要取得他們服務公司的許可。
    再比如智利某總統他就是中情局南美大區的負責人……
    擁有中情局身份並不為奇奇怪的是這樣的人卻能指揮圖拉姆這說明他才侍者條船上的主宰。那他的身份就不僅僅是只享受津貼的技術人員。更可能的是他是某一方面的負責人。
    羅莉塔聽完這分析渾身打了個哆嗦:「不別說出去這顯然牽扯到更高級別的秘密讓我們把他徹底忘了吧……」
    那位男軍官深深的望了羅莉塔一眼意味深長的回答:「當然根據條令我會把這事徹底遺忘但我就怕你違反規定你真能忘了嗎?」
    遊艇上圖拉姆望著漸行漸遠的橡皮艇也在議論剛才的事:「天呢你對那小女孩做了什麼?你把『魅惑之眼』的力量向她全力動了?」
    「很有效」舒暢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我原先只是隱約感覺到這點後來特拉法幫我開拓了視野。我想從此以後只要我驅動這一能力沒有女人逃過我的掌心。」
    「僅僅女人嗎?」圖拉姆若有所思地說:「如果這能力早點覺醒也許就不會有蘭卡逃亡事件了。
    拉吉拉丘遇難蘭卡逃亡嗯我們恐怕不能留巴布了這次到印度是不是順便……」
    圖拉姆一邊說一邊手裡玩著一支萬寶路筆心不在焉地盯著屏幕上逐漸遠去的軍艦。舒暢也在望著那艘遠去的軍艦。
    「迪普萊克斯號舷號d641一暢忽然想起什麼急問。
    「不錯喬治.萊格級反潛驅逐艦雙軸2羅斯萊斯奧林帕斯燃氣渦輪機提供五萬兩千軸馬力航3o節。」圖拉姆如數家
    「反潛演戲那麼潛艇在那?我們的雷達是否有所現?快查查他們演戲的區域是否包括阿米蘭特群島。」
    「阿米蘭特?你是說我們拋下銅棺的地方?卡薩布蘭卡與他搭檔的是卡薩布蘭卡號核潛艇據說那是個極限潛深過一千米的深海怪物!……我馬上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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