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報復是一種美
舒暢用指頭比劃著法軍公布的演習區域。
這是一個狹長的三角形三角形的尾端向後延伸形成一個類似匕的倒刺從尾端那個起始點擴散出一個約長2oo里的扇面舒暢現在正處在扇弧附近。
有經驗的人一看這道狹長的扇弧立刻就能明白此次演習是一次純正的反潛演習。潛艇在規定的區域內使用各種偽裝技巧而水面艦艇則使勁各種手段破解潛艇的偽裝。
可僅僅這麼簡單嗎?
演習區域的起始點距阿米蘭特群島還有段距離不過這段距離對於核潛艇來說不算什麼它完全可能從阿米蘭特群島方向駛入演習區域開始演習或者演習開始的區域正是阿米蘭特只不過法軍公布的演習區域省略了演習預備階段。
演習區弧角正對著阿米蘭特。最重要的是如果舒暢猜測是實那麼伯爵的銅棺出水時法軍的潛艇剛好駛過那片海域甚至距離出水點近在咫尺。
舒暢的手指沿著法軍的演習區域不停的滑動他的手指頻頻敲擊在阿米蘭特。圖拉姆看出他的心思不以為然的說:「這跟我們沒關係也許伯爵當時出的腦電波過於強烈某些不相干的人也有感應到可這與我們無關讓伯爵去頭疼吧。」
舒暢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圖拉姆沒有回應。
圖拉姆將手中的鋼筆轉的飛快繼續說:「這幾天我把事情的前後仔細想了一下我認為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
我分析了伯爵地性格——伯爵孤傲很久了。他獨立於盟會特立獨行從不合群。以伯爵的性格他會向盟會求助?
我分析了伯爵的身世漫長的歲月過去了他見慣了朋友的辭世他已經沒有了親人。當今世上。他唯一的直系血裔只剩下你們兩個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地也只剩你們兩個。
一個孤傲的、極端自我的過度自信的擁有變態藝術美感的伯爵。會因為追殺他的血裔唯一直系血裔。低下他高傲地頭顱向盟會求助?如果那樣伯爵就放棄了自信不能親手抓住你們虐殺你們這也不符合藝術美感。
報復是一種美看著仇敵的鮮血飛濺聽著仇敵地哀號。欣賞仇敵的慘叫與求饒這是一種美。我族對藝術美感有極為偏執的追求你認為伯爵那變態的血液會放棄對這種快感的追求?
不我怎麼考慮都認為。伯爵不會四處宣揚他遭受了一次『殺親』。他會來追殺你。獨自一人親手追索——也只能如此。」
舒暢明白了圖拉姆的意思:無論法軍現了什麼甚至法軍抓住了蘭卡。繳獲了伯爵的銅棺都不會涉及到舒暢。相反無論過去將來舒暢殺親的事都不會在血族流傳。他現在唯一擔心地應該是躲避伯爵本人。
然而這個局面也只是稍稍緩解了舒暢的窘迫他不值得為之慶賀。無論如何伯爵積累千年的家世與閱歷不是他所能抗拒的。
對於挑戰權威中國人跟外國人的想法完全不同。因為中原大地上沒有千年不落地帝國所以「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平常百姓家」。那些昔日仰視的人隨便一個變故便會成為平民地腳底泥。
而其他國家不同除中國外世界各地隨處可以找到延續千年甚至數千年的國度。即使國家滅亡在封建體制下只要他們向新王效忠他們的私人財產也會受到保護。
在這種文化氛圍下他們對權威地仰視態度不是中國人所能理解的。而在封建庇護制下那些過去的權貴人物總能找見一群擁護者。因為在基督教的感恩教育下曾經受惠的人如果忘恩負義連他們的宗教都不允許。
有這樣的文化即使到21世紀那些沒落貴族們仍不乏至一些非洲小國也不例外。昔日的酋長登高一呼四方雲集的現象並不鮮見。這使得那些昔日權貴即使沒落破敗平民百姓也不敢隨意冒犯。
伯爵的情況也是如此他雖然不敢揭開真相他雖然遠離盟會避世千年但他永遠不會缺乏支持者。這些人或許不明真相不過幫助伯爵查找個人、資助一些輔助工具提供藏身之處他們會無怨無悔、竭盡全力的
「這麼算來費力克斯那群人還能用。」舒暢的手指滑動停在了迪拜的位置。
圖拉姆翻了翻白眼:「至少他們的錢還可以用……如果你逃脫的本領足夠強我們甚至能夠利用迪拜的會所。因為伯爵即使出現在會所上我猜測他也不敢當面揭穿你。」
舒暢斜著眼看了看圖拉姆:「地窖里有四個阿薩邁人俘虜他們雖然已接近人干但多少還有生氣。可他們後來怎們都死了呢?你埋在地窖下的那段日子難道沒對他們下手?」
圖拉姆垂下眼帘手指在地圖上亂畫:「酒窖崩塌后許多人乾脆進入了休眠以便節省體力而我跟他們不熟所以不敢沉睡。那四個人是清醒人的唯一食物他們是你的俘虜作為你的血裔我有權享有其中一個。」
「這麼說如果集會是在白天即使伯爵出現在聚會上我倆也有能力逃脫。」
「不見的這些阿薩邁人的等級太低只夠維持我短暫暴露於陽光下還不清楚有什麼後遺症。而伯爵我認為他或許能在陽光下待更長時間。」
「那就讓伯爵知道這點」舒暢壞笑著說。
如果讓伯爵知道他倆有能力在陽光下短暫活動那麼這兩人一旦跑路唯有伯爵能夠追出來。以舒暢的變態伯爵孤身一個人不見的能留住他倆。但這事過後伯爵遭遇殺親的事就隱瞞不住了。他便成了整個血族的嘲笑對象孤傲的伯爵會這麼做嗎?
這是無賴手段圖拉姆心領神會笑得很奸詐:「不錯要想阻止他地行動唯有讓他知道我們這項能力。」
舒暢的手重重拍在那張法軍演戲圖上。下令:「聯繫埃里克。」
圖拉姆沒有深思爽快的執行了舒暢的命令等他回過神來舒暢已走出艙室。他忙完手裡的活兒目光又落在法軍演戲圖上。
「還找埃
什麼?要查清他們真真的演習區域找埃里克還不如是名級黑客啊。」
埃里克那方接到舒暢的電話大喜過望。自獲得舒暢地支持后。這伙兒狼人隊經濟狀況越來越好。他興奮的聯繫上舒暢在電話里大叫著:「到吉布地來我聽說你在附近我們又存了一批貨物請幫我們運走。」
舒暢還沒有回答埃里克緊接著用略有點羞愧的腔調說:「你能不能再跑一趟西班牙幫我從范布倫那裡要些覺醒劑……你知道的我們人員傷亡較重。現在經濟寬裕了我想補充點人手你跟范布倫家族又很熟……」
「我也缺人手」舒暢也沒客氣:「你幫我找一名船長再送兩名狼孩來。」
「ok。ok。」埃里費用從提成里扣。」
「海豹號」這次進入吉布地是在正午遠處海灘上趕海的人還在忙碌。就在他們身邊沙灘上曬變形地啤酒瓶呈現出各種奇形怪狀。
舒暢從望遠鏡里觀察著那群身穿橡膠衣揮汗如雨的華人勞工心裡不禁一陣苦澀。在這玻璃瓶都能曬歪地酷暑當中穿著密不透風的橡膠衣揮汗如雨的勞作著。究竟是什麼力量使他們寧願選擇背井離鄉掙這份辛苦錢?
可他們依然快樂。
沙灘上不時回蕩起他們的笑聲。他們用方言談論著今日的收穫昔日的家園。談論著每一件值得他們快樂的事。
他們為這種生活而快樂!
埃里克帶著幾名雄壯的大漢迎候在碼頭他們背著碩大地黑帆布包滿臉也是收穫的快樂。他們身後兩名小男孩瞪著桀驁的目光兇狠的盯著遊艇靠向泊位。
天氣太熱船上的人都沒有上甲板迎候。唯有船上地兩名狼孩表現的很興奮他們站在船頭沖埃里克叔叔高聲打著招呼利落地將纜繩扔上岸去。
「這是那批貨物」菊廳空調開得很大幾名傭兵橫七豎八的躺在沙上牛飲著冰涼的啤酒埃里克將三個金屬箱推向舒暢敲打著箱壁繼續說:「你可以拿走其中一箱作為傭金一箱原石送到孟買給那個印度混蛋。那些原石加工好後由你負責出手。
上批地貨款我們很滿意。所以這一批我們就全權委託你了……喏這是你要的沙漠探險裝備。」埃里克指指那幾個大帆布袋補充說:「全是最上等貨色……你要的汽車停在指定位置——不好搞啊!」
上一批鑽石是在舒暢遊艇下的工作室內加工的。當時舒暢與蘭卡邊學邊做雖然手法並不純熟但加工出來的成品質量並不比市面上的普通貨色差。這批貨物隨遊艇進入了悉尼由唐寧等人全部吃下所以它的售價比通過普通渠道銷贓要高出三成。
按事先的約定舒暢取走三成加工費兩成傭金但這批貨物由於是成品而且售價又高所以僅埃里克所獲的那部分以過原先整體銷贓的總價。所以埃里克這次也不講價任由舒暢自由揮。
船艙里沒有外人所以埃里克也沒有忌諱他大大咧咧的一揮手說:「法軍演習的事聽說他們撈起了一樣東西可這兒事是高度機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們還需要花點時間。」
「船長」埃里克一指身後:「我帶來的這幾位都有船長資質你挑。」
「這兩名小狼孩也是給我的吧?」舒暢望著那兩名十七八歲的孩子垂涎欲滴現在船上的那兩名孩子只有十歲左右雖然他們的力氣已不亞於普通成*人可他們的基礎知識還沒有學完為他們打基礎是件很繁瑣的事。
這兩名小孩就不同了十七八歲學完了基礎知識年輕氣盛精力旺盛在普通人來說正是進入大學培養專長的時候。這樣的人上船稍加訓練個頂個能用。
「麻煩你了」埃里克看到舒暢的目光轉向那兩名狼孩也沒客氣:「我們的覺醒需要有血族在場幫助穩定情緒如果你忙就麻煩你找幾個幫手他們……」
埃里克一指這兩名小孩補充說:「他們的進展由你決定你可以在任意時刻幫他們覺醒而後的教導由格倫負責格倫呢……」
正午的太陽曬得甲板燙腳格倫此刻正待在底艙與琳達一起擺弄那些設備。馬立克在埃里克登船后也沒有露面他待在廚房百無聊賴的看著姚胖子做菜。
「我找他交代一下」埃里克毫不見外的擺了擺手丟下這群人繼續狂飲。
舒暢跟這群人不熟他指頭隨意點了一下選擇了其中一名壯漢:「你就你了你是我們新任的船長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的管家迪倫回頭他會替你在港務辦公室註冊。」
那個人一臉傻相茫然的回答:「我?我的名字那我得查一查我用什麼名字考的船長證?」
「怎麼你有許多名字?」
「當然童年的名字對我們的意義非同小可我們只在退役后才用那個名字安享晚年現在么……我叫格里高拉.里昂.斯通。你叫我斯通或者里昂。」
外國人習慣關係一般的人稱呼姓關係親密則稱呼名如果關係極為親密可以稱呼對方名姓中一個片段。比如舒暢此前就曾把「蘭卡」稱呼為「阿卡」。
「我喜歡『斯通』這個詞(意為『石頭』)今後就叫你斯通船長吧。」舒暢掃了一眼眾人隨口問:「對了哈根吶?我最近沒聽到他的消息他還好吧?」
艙內的人隨口回答著舒暢的話甲板下馬立克正坐在廚房無聊地看著姚胖子準備著午餐。
「怎麼了好像來的都是你熟人你怎麼不上去看看」姚胖子一邊嫻熟地舞著菜刀將案板上的菜切成不同的形狀一邊一心二用跟馬立克扯著閑話。
馬立克眼睛似睜似閉看不出是否清醒。姚胖子的話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你不上去豈不與他們見外了……呀我到是想抽空上去一下我有個請求想向老闆說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