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妖魔人生 作者:赤虎(已完結)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03
第九十二章 像颱風尾掃過一樣
    這是一隻紅富士蘋果而且是紅富士中的極品——新疆阿克蘇紅富士。
    陝西也有紅富士可由於日照不足晝夜溫差不大所以蘋果顯得綿軟。
    一入手舒暢就知道阿克蘇紅富士因為果肉質密拿在手上死沉死沉的。這是阿克蘇紅富士獨有的特徵。唯有這種蘋果才咬起來沙脆甘甜。
    這隻蘋果有點乾癟。
    據說阿克蘇紅富士可以不放冰箱保存半年。可舒暢手裡這隻紅富士果皮已經皺巴了。
    舒暢是個極端講究的人錢穎深知這一點可她為什麼拿出這樣的蘋果?
    平安夜裡送蘋果據說是平安夜特有的風俗這時蘋果又稱「平安果」寓意著平安健康的祝福。但這又是一例中國人「指定」洋人擁有的習俗因為唯有中國人才講諧音以討取好意頭——而英文蘋果與平安差的碼子好大。
    舒暢微微泛起一陣怒意這不針對錢穎只是因為他對那段凡事都被別人安排連話語權都被別人代表了的日子深惡痛絕而錢穎也是一段被人安排好了的生活這才是他想反抗、想逃避的根本原因。
    可這隻蘋果有點皺但卻讓他堅硬的心變得柔軟。他不忍心就這樣把它扔進垃圾桶。
    能儲存半年的蘋果皺成這樣子了那一定是錢穎從國內帶過出的這隻蘋果藏在她身上很久了。隨著她跨越各國這枚蘋果上寄託著她地誠摯祝福。舒暢的心雖然冰冷。他不再為感情而跳動但他卻不忍這麼傷害對方。
    錢穎還在眼巴巴地看著對方舒暢以肉眼難以察覺的度極其緩慢的把那隻蘋果向嘴邊送去眼睛左右張望。
    胡小蝶打量完城堡滿意的點點頭。她看到舒暢舉起了蘋果重重一拍舒暢的肩膀:「我們緊趕慢趕……」
    這一拍來的太及時了不過舒暢反應太遲鈍了以他那敏捷地身手原不該在巴掌落到肩膀一秒后才「失手」掉下蘋果。
    蘋果骨碌碌的滾落到錢穎腳邊胡小蝶眼睛盯著蘋果的滾動嘴裡堅持完成她的後半截話:「……也沒趕在平安夜過來……」
    錢穎彎腰撿起了蘋果慢條斯理的從包里取出餐巾紙仔細的擦拭了蘋果上的污泥。這種蘋果最怕磕碰。磕碰過的地方會迅出現茶色斑然後腐爛。
    原先。那蘋果雖然果皮有點皺巴那是因為它經過了一個熱帶果實大量失水造成的。現在這麼一碰這隻蘋果徹底報廢了。
    「哎呀」反應過來的胡小蝶連聲道歉:「壞了壞了不好意思。我手太重了。」
    哈根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這小女子手再重能重過格倫嗎?即使格倫全力一拳都不見得能令舒暢身體晃動半分明顯這是故意地。
    趙牧衝過來的身影打斷了哈根地思緒他像見了親人一樣緊緊的抱住哈根:「老友可算見到了想死我了。」
    「你的吉他你的吉他咯著我了」哈根身體貌似強壯但實際上反映在外的那些僅僅是他的種族個性其實身為幕僚長地他既不如格倫。也不如看上去毫不剽悍的舒暢。一把吉他咯的他嗷嗷直叫。
    劉韻緊緊夾著她的小包她跟在錢穎身後沒有說話。這會兒功夫她還在打量著座城堡。這城堡的每一磚每一木都讓她看起來格外新鮮連腳下的巨大花崗岩塊都讓她看不夠。
    這幅久別重逢的場面並沒有向人們想象的那樣充滿漏*點充滿狂喜充滿興奮或許有一絲淡淡的溫情繚繞可大家都覺得有點冷場。
    還是胡小蝶打破了尷尬她才道完歉馬上又沒心沒肺的嚷嚷:「太美了我第一次來城堡這裡地一切出想象看來我錯過了平安夜其他的什麼也沒有錯過。」
    舒暢嘆了口氣從錢穎手裡接過那隻蘋果捏在手上低聲嘟囓了一句:「我錯過了一隻蘋果。」
    這一舉動頓時使錢穎戴上了笑臉她嘮嘮叨叨地指揮著劉韻、胡小蝶:「別閑著快搬行李……」
    話說一半她一扭頭又轉向舒暢陪笑說:「我記得你出門沒帶冬衣我給你帶了幾件冬衣來……快搬下來。」
    後半句話是對劉韻和胡小蝶說的回過頭來她又笑盈盈的喝斥趙牧:「哎一個大男人別光顧著擁抱看著我們小女人忙快去搬行李。」
    舒暢深深的吸了口氣平靜地說:「冬衣有錢哪裡買不到冬衣。我還給你們安排了聖誕購物呢……」
    此時劉韻和胡小蝶已奔到了飛機旁趙牧尷尬的雙手一攤腳下卻沒動靜:「你老婆的脾氣太臭了。」
    這話雖有點罵人可裡面的詞兒錢穎喜歡所以她沒有翻臉只是面帶笑意兇狠的盯著趙牧催促他快點行動。
    舒暢將蘋果揣入兜內搖了搖頭說:「有錢也不用自己動手……這事讓服務員干。我們走。」
    舒暢一轉身錢穎立刻緊走幾步不露神色的挽住了舒暢的胳膊將身體依靠在舒暢身上一臉幸福的向塔樓走去。
    地面導航員通過步話機招來了幾名同伴流水般開始搬卸行李。眾人的行李並不多除錢穎帶了兩個箱子外其他人都一個旅行包而已。
    服務員川流不息的忙碌一行人坐在客廳等服務員忙完。格倫打了個照面便自己尋樂子去了。哈根、舒暢、趙牧三個男人端著酒杯坐在沙上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
    錢穎沒有放鬆挽著的手與舒暢擠坐在一起。不時地為他的酒杯里加冰。胡小蝶插不上話便拉著劉韻來到窗前。指點著窗外地風景。
    「老闆你有望遠鏡嗎?給我用用」竭力想看清遠處景緻的胡小蝶與劉韻低聲嬉笑著經過一通自來熟的翻檢沒找見需要的東西這才想起詢問主人。
    舒暢拍了拍錢穎的胳膊。示意她到房間那一頭去取。
    這個環形房間靠床的那塊堆滿了各種行李從地面摞到天花板房間雖然是敞開式地各處東西一覽無餘但胡小蝶未經允許不好去翻男人的床這活兒唯
    干。
    這個命令錢穎愛聽因為它寓意著所有權她邊往床邊去邊問:「這麼多箱子。都是你的嗎?哪只箱子是?」
    哈根猛然間跳起:「不好子彈上膛了嗎?」
    那天打獵回來。槍支、望遠鏡這些器械都扔在床頭櫃邊哈根是擔心錢穎翻檢過程中讓槍走火了。
    「在床頭櫃」舒暢先回答了錢穎的問題而後在口袋一陣掏摸:「不必擔心在不使用時。我喜歡卸下槍的撞針。」
    幾隻撞針叮叮噹噹的落在茶几上隨著撞針跌落那隻蘋果骨碌碌的滾下來。
    錢穎正背對著舒暢走向卧室區。舒暢緊張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腳下一撥拉在哈根與趙牧的注視下將蘋果輕巧地撥入沙底下而後他不好意思的輕輕一笑。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均移開了目光聊天氣、聊風景、聊城堡。
    胡小蝶突然一指窗外。喊道:「呀好漂亮地白馬。哈老外說得『白馬王子』是不是騎的這種白馬。」說這話時胡小蝶兩手緊握貼在臉上一付花痴表情連劉韻都看不過去微微撇了撇嘴。
    「對了今晚活動怎麼安排的?住宿安排好了嗎?我要去換裝」胡小蝶思維跳躍太大現在她已經渾忘瞭望遠鏡的事。
    服務員已經整理好行李來到舒暢身邊等待指示舒暢邊掏錢包邊回答:「整座塔樓我都包下了一樓是大餐廳可以舉行paTTy我覺得我們沒有熟人似乎到城裡過聖誕比較熱鬧。女孩子的房間在二樓、三樓一人一層小趙你的房間安排在城樓。」
    舒暢從錢包里掏出幾張錢當小費塞進服務員地手裡。而後又從錢包里揀出幾個紅包胡小蝶、趙牧、劉韻一人分一個。胡小蝶的紅包稍厚一點劉韻的紅包稍薄一點趙牧隨手掂了掂紅包歪著頭奸笑著問:「多少錢?」
    「八千歐元……你可以把它當年終獎金或者聖誕花紅。」
    趙牧一指胡小蝶:「她的呢?」
    「一萬歐元。」
    趙牧撇撇嘴:「我們還是朋友嗎?你給我的紅包竟然比不過一個女人。」
    「得了吧」舒暢一指滿臉欣喜點著鈔票的劉韻繼續說:「她跟你同一天上班可她只有五千歐元如果你不是我朋友你跟她拿的應該一樣。」
    「再添點」趙牧一臉痞賴的說:「你知道歐洲物價騰貴男人東西比女人更花錢這一年我沒什麼外快全指望你的紅包了。」
    趙牧正揚著紅包嚷嚷猛然覺得手中一空回頭一看錢穎正撕開他的紅包從裡面抽錢。
    「別別別舒奶奶放過我吧。」
    「舒奶奶」這個詞兒雖然錢穎愛聽但她依然豎起了眉毛不假辭色地說:「年終獎已經過第十三個月的工資也了這次出來還特意加了旅費你在酒吧成天泡小妹妹還好意思搞特殊?」
    「翻譯費啊」趙牧哀求道:「姑奶奶你是了旅費可這趟旅行數我最累了行李我扛翻譯我當你說扛著大包小包我容易嗎……」
    說到這裡趙牧這才覺錢穎不對勁她滿臉興奮地通紅兩隻胳膊上穿了十幾個沒拆包裝紙的手袋一付抑制不住的洋洋得意。
    「天呢姑奶奶這麼會的功夫你就變出這麼多的包來天呢救救我吧。」
    被趙牧這一提醒錢穎回過神來她雙手一鬆手袋落了滿地她撲上去狠狠地啄了舒暢一口歡喜地說:「謝謝你的聖誕禮物!」轉眼間她的臉由晴轉陰:「這得花多少錢?」
    舒暢猛然驚醒他跳起來回頭望向自己的卧室去。天呢那裡像颱風尾掃過一樣一片狼藉所有他能夠得著的箱子全被打開了東西扔得滿地床上扔了三十多隻女士手錶地上一地的空盒子和撕開的包裝袋。
    這些東西都是舒暢的沙漠收穫琳達取走了一部分部分轉送芙蘿婭。雪茄則被埃里克和哈根瓜分剩下的全在這兒。男裝手錶和大旅行包壓在最低下錢穎還沒來得及打開能打開的她全翻了個遍。
    「你找的望遠鏡呢?」舒暢結結巴巴的問。
    錢穎頓時呆住她的手高舉在空中手裡還捏著那份趙牧紅包。
    趙牧一把搶走了了紅包低聲地囊:「看這東西似乎用不到望遠鏡。」
    錢穎還在愣神沒顧上阻止趙牧她眼珠轉了轉伸手喚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服務員:「小趙給我翻譯問問他我的行李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我的行李。」
    趙牧先示意服務員等待自己卻不說話右手停在空中搓動手指。
    「這是什麼意思?」錢穎故作不解。
    莊嚴的沉默趙牧的神情要多莊嚴有多莊嚴:「為了我和舒暢的友情我不能說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太黑心了吧」錢穎恨得踢了趙牧一腳:「你都比小劉多三千歐元了還伸手要錢還莊嚴我踢死你。」
    趙牧巋然不動:「no.neyno.
    這是句英國諺語無錢則無樂但此話用在這裡則含有雙關意思因為舒暢的英文名就叫happy。
    錢穎眼珠轉了轉立刻返身衝到舒暢床頭跟前拉開抽屜抓出一塊手錶硬塞在趙牧手裡:「聖誕禮物拿著快翻譯。」
    趙牧眼睛一亮舉著手錶嘖嘖說:「啊你可虧大了這手錶雖然樸素可它是一隻全白金的鑲嵌鑽石的積家2表價值十萬多歐元上百萬人民幣。okok。禮物.::.謝你的禮物。服務員……」
    服務員聽完趙牧的翻譯謙恭的點了下頭。「在夫人的房間里」他恭敬的回答。
    剛才舒暢交代的安排唯獨沒說錢穎的原本她正在心中暗喜服務員現在的回答令她心情失落。
    「我的房間在哪裡?」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03
第九十三章 心也像花朵一樣綻放
    服務員看著舒暢帶著不能肯定的語氣回答:「夫人你的行李在五樓——那是我們塔樓的頂樓。」
    錢穎把目光轉向舒暢那廝像個被拆穿把戲卻又固執掩飾的孩子用略帶討好的口氣解釋:「頂樓!……頂樓的陽光最好是城堡最特別最浪漫的房間就在我上面一層。我想你一定喜歡……累了嗎?走我領你去看房間。」
    錢穎的表情緩和下來。
    女人就是這麼盲目一句「最特別」就令她覺得自己對於舒暢的意義。
    看著欣喜的錢穎舒暢忽然有種內疚感他突然覺得這個不遠萬里來找她的女人讓他感覺很溫暖。
    她為他獨自支撐一份產業雖然那些錢對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但至少讓他還有家的感覺讓心靈深處有一個歸宿那地方的存在讓他多少找到一種普通人的感覺。
    想到這些舒暢忽然覺得或許該對錢穎好一些至少該把她高興地哄回去。
    頂樓的房間裝飾很女性化——在舒暢看來那種維多利亞式的奢華都帶用明顯的女性味道。墜滿淡粉色風信子花的壁紙爬滿整個四壁、雅緻而富有曲線美的硬木傢具上雕刻了繁複而精美的紋飾大片淺紫色的風信子中偶爾夾雜了幾朵白色、黃色和淡藍色花朵它們爬滿窗帘與床罩。令整個房間處處透著溫馨。
    「紫色!?太可愛了我喜歡」。錢穎出一聲歡呼心也像這些花朵一樣慢慢綻放。她柔情的看著舒暢眼睛閃閃光嘴角抑制不住地笑意:「謝謝謝謝你的安排!我很滿意!」
    這一刻她感覺到所有地付出都值得。
    舒暢也是第一次進這套房間。看了這套充滿淺粉與紫色調的房間他禁不住尷尬地摸摸鼻子雙手都不知該擺在那裡。
    紫色在西方是領導階層尊貴財富的象徵。由於紫顏色是所有顏料中最貴的染料所以在古代它只能用來製作貴族和有錢人使用的布料。很多王國當時都禁止皇室之外的任何人或機構使用紫色。
    這套房間用紫色顯示尊貴同時還有另一層意思。在西方世界紫色代表一種強烈地感情因此才會有「紫色的熱情」(purp1eon)的說法。通常來說。紫色火焰雖不像紅色那麼感覺火熱但它卻能比紅色火更快的燒盡所有的東西
    這房間如此布置。只意味著——它就是傳說中的蜜月套房。
    一陣微風吹來窗帘微微擺動上面的紫色風信子像是活了過來輕易地舞動著令房間充滿活躍的氣氛。
    女人的世界是主觀世界錢穎心情一好。立刻感覺舒暢變得五官線條更俊朗連他的冰冷都是自信和淡定他地兇狠成了氣質冷峻甚至霸氣。
    這變化只在一瞬間完成她心裡反而覺得更踏實——瞧呀!這是我的男人他長大了懂得女人心了。能獨當一面能壯大家業……為了這一切什麼付出都值了世上再沒什麼能難倒我!
    錢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風吹來窗帘為她解了圍她撲到窗前一把抓住窗帘。緊緊地攥在手裡沒話找話地問:「這花真漂亮?什麼花?」
    舒暢地神態閃過一絲猶豫他磕巴了一下答:「風信子。」
    傳說古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相當喜歡一位美少年hyanetthus於是經常找他遊玩有一天在草皮上玩鐵環阿波羅不慎失手將鐵環丟到美少年hyanetthus額頭傷口流出鮮血滴入草中頓時化成美麗花朵阿波羅為示歉意於是將其命名為hyanetthus這就是「風信子」的由來。
    因為這個由來風信子花便含有歉意的內容。而不同顏色的風信子有不同的含義白色地風信子代表不敢表露的愛淡紫色的風信子代表浪漫情懷黃色的風信子代表我很幸福藍色的風信子代表因愛而憂鬱……
    謝天謝地錢穎顯然不知道一間風信子房間所隱含的意義她只知道這是舒暢為她「特意」安排的這讓整間房子充滿溫馨充滿關愛……
    這就夠了!
    她鬆開了窗紗從身後摟住舒暢像是摟住關愛摟住幸福她側耳傾聽著渴望聽到但卻沒能聽到舒暢的心跳。
    看到錢穎幸福的表情舒暢感到一絲欣慰禁不住痞性炫耀說:「怎麼樣我的藝術感不錯吧這是不是很特別?」
    這一刻他忘了風信子那是充滿歉疚地補償。
    只有兩個人在房間錢穎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她放開舒暢去打開自己的行李一通翻檢后拿出帶來地舒暢冬衣小心地柔聲問:「來我給你比比看我照你的舊衣打得也不知道尺碼合不合適?」
    這年頭誰還自己打毛衣?打出來的毛衣又丑又沒型能穿嗎?
    嗯倒是有歌說是將思念與關切織入毛衣送到遠方……
    舒暢任由錢穎幫他比劃著衣服彷彿他又回到了舒家小院他又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
    他的心情慢慢舒緩下來他覺得心情非常輕鬆。
    錢穎坐在舒暢身邊邊比劃邊和他嘮叨著這一年生的事這些家長里短的事原本舒暢最不耐煩現在卻一點不覺瑣碎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把錢穎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什麼也不說靜靜的聽著她的嘮叨不時的胡亂嗯上幾句。
    可他沒有心跳!
    他不會再為這些事激動、興奮、愉悅、欣喜、歡樂、開心、暴怒、哀傷、難過、遺憾、傷感、心痛、緊張、心悸、惴惴……
    他沒聽進去她說地是什麼他只是喜歡這種感覺。感覺這是上輩子的事。有點熟悉又那麼遙遠。
    錢穎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為難得舒暢這麼溫柔這麼有耐心地聽著她說話雖然舒暢沒有她期望的熱烈也沒有她所熟悉的叛逆和漫不經心更沒有過於親密的舉動但她覺得……這種溫情脈脈非常好。
    得是因為半年多沒見。舒暢有些羞澀或者生疏但舒足以讓她滿意。一些足能打動任何一名世俗女人的名牌禮物、一間溫馨地卧房、一份傾聽的耐心——除此之外她還能期待什麼?
    她本期待這樣到地老天荒可是人世間的事總是那麼無奈哈根的敲門聲驚碎了她的夢想。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我們必須動身了」哈根歉意的一笑沖門內的兩人說。趙牧躲躲閃閃的在他身後用漢語解釋說.歉我攔不住他。」
    趙牧的意思是說兩人久別重逢。很可能會爆一場盤腸大戰所以不應該打攪他們。應該等他們結束戰鬥自己走出來。
    不過哈根與舒暢接觸短暫他了解地舒暢卻比趙牧深刻。他知道這對男女雖然住在一起雖然也彼此掛懷但他們之間卻不可能有個完美結局。所以。他毫不理會趙牧的攔截敲開了房門。
    「呀時間到了可我還沒換衣服呢等等帶什麼手袋好」錢穎此時格外在意自己地裝束。
    城堡的停機坪前胡小蝶與劉韻百無聊賴的靠在石牆上等其餘人出現。太陽的餘暉將城堡照的更加巍峨、森嚴也更加古老。
    劉韻瞅著身後那座塔樓。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小蝶我跟你一個房間怎麼樣?這城堡的晚上有點嚇人啊。」
    胡小蝶齜起了牙:「是呀是呀!聽說凡是這樣地古城堡都有藏身密道。是城堡主人用來逃生的。這密道多半還有囚人的幽牢……據說幽牢屈死的鬼魂就喜歡在夜裡徘徊哈哈這不就是古堡幽靈嗎?想不想抓妖怪我們來場古堡探秘?」
    劉韻更加哆嗦起來:「胡姐別嚇我。」
    胡小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古堡的空間回蕩。
    此時城堡客人大都已出去參加聖誕狂歡連布萊特夫婦也早已趕赴聖誕夜禱。整個城堡空蕩蕩的只剩下胡小蝶的笑聲在回蕩。
    「呀要能驚起幾隻烏鴉盤旋那就更完美了。」胡小蝶咂了咂嘴似乎有點遺憾:「城堡之夜這麼完美你怎麼就不會享受呢?別的公司出差是幾個人擠一個房間我們一人一層樓嘢而且是古堡塔樓你怎麼連享受的心情都沒有。
    ……別來我的房間千萬!我好不容易住上這麼大房間沒準有個白馬王子夜裡來敲我地門你來豈不打攪了我的好事。」
    見劉韻已嚇得面色蒼白鬍小蝶禁不住緩和了語氣:「哈哈!別怕這塔樓被我們整個包了——塔樓是什麼?防禦堡壘!還有比這兒更嚴實地堡壘嗎?……你要真害怕我勸你找老闆要支槍我注意到了老闆床頭大大小小長長短短擺了七八支槍。
    反正我是打算借支槍給自己壯膽哪怕是空槍也好……不要一粒子彈。只要一粒子彈不上膛就不擔心走火……這會給我安全感。」
    夕陽沉落腳下整個山谷一片朦朧位於山頂的城堡卻沐浴著霞光萬道。此刻直升機仍沒有動的意思劉韻有點著急:「那個城市叫什麼名字……利馬索爾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城市再不走我們還來得及趕過去嗎?」
    胡小蝶收回看晚霞的目光瞥了一眼塔樓的五樓窗戶上還沒亮起燈光她曖昧的咧嘴一笑:「別擔心老闆是個非常守時的人只要時間到了即便他們有什麼活動老闆也會掐著時間完成……你是沒領教過他守時的怪癬。」
    劉韻望著那扇沒有亮燈的窗戶眼裡充滿憧憬:「是呀是呀我剛來老闆就走了從沒想到錢經理那麼厲害一個人見了老闆跟貓一樣給點陽光就燦爛。」
    胡小蝶蠕動了一下嘴唇才要說什麼塔樓門口處傳來腳步聲空蕩的石堡將這一點點聲音放大的迴音響亮。
    舒暢一身黑色的獵裝手裡揮舞著一根精緻的馬鞭腳步輕盈的走出堡門。錢穎挽著他的胳膊一身運動裝肩上跨這一個碩大的手袋那手袋乾癟似乎正期待被充滿。
    趙牧緊跟在兩人身後手裡不停的把玩著一支空手槍神色痴迷。哈根與格倫墜在隊伍最後他們一付送別的姿態。
    直升機駕駛員還沒有來舒暢拉開了機艙門竟然坐上了駕駛座。錢穎毫不猶豫的跳上了前排的副駕駛位置興高采烈。
    劉韻有點猶豫胡小蝶則乾脆站在原地質疑:「你行不行啊?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會開飛機。」
    胡小蝶待人從來大大咧咧舒暢沒在意她的不信任一指身邊的錢穎:「瞧你們經理都坐上了再不上來就要錯過聖誕大餐了。」
    「經理?」胡小蝶撇撇嘴:「這不代表什麼你就是帶她去做宇宙飛船她也會毫無怨言陪你……」
    舒暢不再相勸他嫻熟的摘下耳機為錢穎帶上並逐次打開各種儀器準備啟動直升機。
    趙牧望了一眼哈根從對方眼裡獲得一個肯定答案他遲疑的又問:「你們兩個不去?」
    哈根聳了聳肩:「後排最多座三人這架飛機沒有我的位置所以我為自己安排了另外的活動。」
    舒暢動了引擎螺旋槳的轟鳴將哈根的後續話吞噬但這已經足夠了趙牧不再遲疑立馬竄進了機艙。兩個女孩現在唯恐落在別人後面也爭先恐後的爬上了飛機後座。
    第一次坐直升飛機的感覺真奇妙這種飛機體型小對氣流的變化格外敏感。在舒暢覺得飛的平穩而輕盈的情況下另外幾個人卻感覺到像是乘在一片羽毛上飄蕩不定那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懸浮感令他們心驚肉跳。
    飛機才脫離山區山腳下一片輝煌的***便映入眼帘聖誕節的月夜所有的建築物都火樹銀花山腳下彷彿散落了一片星辰飛機正向這片星辰飛去不一會兒就降落在這個斑斕世界。
    令人期待的聖誕狂歡來了。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04
第九十四章 懶人的天堂
    天空還是一片淡藍但整個世界卻被***照亮所有的人都湧上了街頭五彩燈光中夾雜著暖融融的燭光將一片笑言照的璀璨繽紛。
    現在正是街頭巡遊的時刻領先的是教會的唱詩班他們穿著白袍腰上扎了根紅絲帶頭上頂著一頂碩大的主教帽。
    這個放大版的主教帽比人的體型還大上面的花紋全由五彩的花瓣組成戴帽的人高擎雙手扶著這頂比人還高還寬的大帽一步一頓地走著。嘴裡還唱著聖誕頌歌。
    這項活動名叫「報佳音」意思是再現當年天使向伯利恆郊外的牧羊人報告基督降生的喜訊。這是東正教的風俗。巡遊結束后唱詩班的人還要挨門挨戶的在窗下唱歌整個活動要進行到天亮。隨著人數越來越多歌聲越來越大黎明時刻大街小巷滿城儘是嘹亮聖詩。
    在擁擠的人群中舒暢領著這群人慢步向預定的酒店走去。現在那滿眼涌涌的人頭在西方人眼裡看來簡直擁擠不堪但在中國人眼裡看來這點擁擠不算什麼甚至可以說稀疏。所以大家走起來毫不費勁。
    走走停停一邊觀看巡遊隊伍一邊鑽進路邊小店隨手選購一些聖誕物品等走到飯店時幾個人身上都是大包小包除了劉韻。
    在這熱鬧的人群中劉韻彷彿只是個過客。她也會隨著人群歡笑也能與大伙兒討論商品的優劣。但卻只看不買往往將一件物品觀賞半天最終仍將物品還給攤主。
    僅僅是翻譯工作就忙壞了舒暢與趙牧不過在這個場合趙牧顯然比不上前者有用剛開始他還能用英語搭訕幾句。但在舒暢展示出對希臘語和土耳其語地精通后他開始忙活起自己的事了。
    「利馬索爾什麼東西最有特色?」趙牧看不上街店擺得那些幾歐元地小玩意選了幾個小掛件后他開始詢問特色產品。
    「嗯……似乎這裡是酒神故鄉還是馬賽克故鄉可這裡的酒並不出色馬賽克嘛有馬賽克的壁板畫你可以選購。」舒暢顯然對體積沒有概念。這樣的壁板畫不是旅行者所能攜帶的。
    塞普勒斯是酒神狄俄尼索斯故鄉。該島葡萄酒的釀造歷史可追朔到7ooo年前那是個杜康爺爺地爺爺的爺+=|文明誕生還有兩千年距甲骨文誕生還有37oo。
    由於這裡氣候獨特一年有32o34o是晴天日照充分葡萄的甜度特高。《舊約聖經》的《所羅門雅歌》曾將這裡的葡萄比做美女的甜吻。
    據稱葡萄就是從這裡傳播到高盧。再傳向全世界的。而酒神崇拜也是從這裡開始島上的「希臘第一別墅」就被稱為「狄俄尼索斯(酒神)之家」建成於公元2紀。據考證當年它屬於一位葡萄園老闆。
    這座別墅最出名的是地板上鑲嵌地馬賽克畫它被認為「地中海東部最漂亮的藝術品」。當它出現時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正為立足之地而拼搏。一百餘年後青瓷在晉代才被「明」出來這時中國贏得了「netbsp;    不幸地是「酒神之家」不僅出現了青瓷出現而且有彩瓷。這些瓷磚至今仍保存完好。其上大都畫了希臘酒神狄俄尼索斯畫作題材豐富。製作細緻色彩斑爛可以想象這棟別墅當年的富麗堂皇。
    塞普勒斯因馬賽克而著名它的特產就是馬賽克鑲嵌畫葡萄酒因為檔次不高反而並不出名。
    「我可以讓他們寄回去嗎?」趙牧有外國商店購物的經歷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郵費由你支付。」
    「好回去掛酒吧牆上產權歸你使用權歸我。」
    「切哪有這好事你想地美!我只要掛我房間!」
    「我的房間」舒暢補充說:「你房間是租我的產權在我你只有使用權。」
    「那產權也不是你的」趙牧冷笑:「中國房屋產權都是『有限產權』土地使用證年限一過地面上的建築全屬於國家。到時那位領導的孩子看上你舒家小院可以兩銅板買下來合法把你趕出自己的家。」
    舒暢回以冷笑:「幾十年之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算了我們就要到飯店了。」
    「算了嗎?我聽說你打算在迪拜置產——這就對了那裡的房子才是永久產權可你打算怎麼處置國內產業?」
    「迪拜?你怎麼知道的?你不該知道?」
    「得了吧這事誰都知道」趙牧偷偷一指錢穎:「她也知道了好大火說你輕棄祖業也就罷了怎麼連房產也不顧了?」
    「誰?誰告訴她地?」
    「你哪位洋經理——現在是合資企業不是嗎?不久前賬上忽然多了筆錢可轉眼這錢又少了一部分。一查賬居然是匯到迪拜……然後賬目就變動頻繁誰也看不懂!
    胡小蝶先現了問題告訴錢經理。小錢去找死老外麻煩那洋經理說這筆錢是大老闆費力克斯支付的合資款你拿去迪拜買房了……嗯嗯事情就這樣。
    ……因為小胡現賬目變動並及時告訴了錢經理所以這次獎勵她歐洲旅行。至於我那是為了犒勞我抓捕你——這些兒你老婆沒告訴你?……那半天你倆都說了什麼?不會是忙於運動沒顧上交談吧。」
    舒暢勉強一笑。
    這時眾人已走近酒店台階。門口地門仆躬身接過舒暢地訂餐卡引領大家走進餐廳。剛才的購物使錢穎落在後面。她現在正和煦地與兩名女孩交流著購物感受兩個耳朵卻豎地老高。
    「我們只談了些個人問題……」舒暢淡然回答:「經營上的事我從不干涉……最近酒吧的盈利怎樣?」
    「有個叫馬偉的人你認識嗎……據說我剛去酒吧那會兒他生了一場車禍車裡的同伴都死了可他卻重傷未死。據說。這人是當地收保護費的他對酒吧有些想法甚至跟洋經理衝突起來。
    ……那些人奈何不了老外就去找錢穎麻煩。衝突中保安孫雲曉被人打傷……那洋經理擔心再出事讓我們出來避避風頭由他出面處理這事人比較有顧忌……」
    避風頭?舒暢獰笑起來這笑容嚇得餐廳領客員一哆嗦。好在客人已開始就座他做
    活便逃也似地離開現場。
    那洋經理是誰——舒暢沒見過也不知道但他卻是由狼人們推薦。並經費力克斯指點過地。這樣的人人不惹他已是幸運了。真有人不知好歹……
    哼哼有好戲看了。那死老外讓錢穎避開估計是怕場面血腥嚇壞了小女子。
    似乎所有的節日都和美味有關但塞普勒斯的餐飲卻乏善可程。3ooo多年間的外族統治讓塞普勒斯的烹..;阿爾巴尼亞、黎巴嫩、敘利亞、義大利、法國、英國等各地的風味。結果卻唯獨沒有自己的特色。
    聖誕烤豬、聖誕火雞、煙熏火腿、聖誕三文魚、聖誕布丁等接踵而至搬上餐桌樣樣菜都沒有太大的名氣在這個酒神之島端上桌的佐餐紅酒卻是舒暢帶來地澳大利亞貨。
    幸好有這瓶紅酒否則這桌聖誕大餐會降低不少品級。
    由於地中海海水鹽份含量較濃所以沿岸國家的海產品種並不豐富。在這樣地國家吃海鮮大餐才是高等級招待但舒暢一來在海上飄蕩了許久二來也不相信這裡海產品的烹飪水平所以只點了以冷盤的方式供應的生魚、魚子醬餅等。
    這頓飯雖然令舒暢不甚滿意但錢穎卻吃的很開心。窗外陣陣聖誕音樂漂浮。窗內富麗堂皇。侍者流水般傳來各色菜肴她又坐在女主人的位子上。眼前一切都那麼美好美好地令人呻吟。
    「這頓飯到讓我想起了一段電影對白」胡小蝶看錢穎時不時幸福地望向舒暢忍不住大炮嘴:「電影中女豬腳問:『如果我在喜馬拉雅山頂打電話要你來接我呢?』男豬腳回答:『會去接』。
    女豬腳再問:如果要你帶熱騰騰的壽司來呢?男豬腳回答:『我會帶一大堆』。」
    舒暢驚愕地問:「怎會有這麼幼稚的情節?」
    「可我喜歡!」錢穎一臉白痴地說:「愛情本來就是幼稚的只有做這麼幼稚的事才能證明我們青春。」
    舒暢冰冷地心禁不住跳動一下他翻身問趙牧:「你也喜歡?」
    趙牧咂了咂嘴:「還不算太噁心……我見過比這更噁心的你瞧一頓飯也能讓兩個小女生想起在喜馬拉雅山頂吃壽司——還有比這更噁心的嗎?可這就是愛情!」
    劉韻怯生生地補充:「我也喜歡……好浪漫喲!」
    舒暢茫然地四顧左右。
    這個話題他不喜歡左右看了一圈四周都是花痴的女顧客正找不著話題忽然想起劉韻的表現好奇地問:「你剛才好像沒買什麼聖誕禮物?怎麼這裡的物品不合你心意?」
    錢穎掃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胡小蝶已介紹說:「她母親病了是糖尿病花錢如流水所以……」
    原來如此!在中國百姓生病可是比救助「警察他媽」更吃錢。
    「她做銷售經理為保護客戶得罪了一些人我帶她出來避避風頭」錢穎一旁解釋道:「差旅費公司出因為有補助所以才把她拉出來。」
    錢穎剛才顯然聽到了趙牧與舒暢地交談但她對酒吧狀況沒有過多解釋。也許對她來說:天下無大事有你萬事足。
    「哈根這廝……做事好沒頭尾」舒暢惱怒的低聲抱怨:「我們可是妖魔呀!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哈根毛躁?」趙牧沒聽懂這話:「怎麼了這晚餐是他安排地么我看著很好呀。你怎麼沒吃多少?」
    「我忽然間有股嗜血衝動來點鮮血怎樣?」舒暢溫溫柔柔地問趙牧。
    「得了吧這點小事算什麼?」趙牧瞥了一眼錢穎後者此時毫不動容地啄著餐后酒。
    窗外歌聲嘹亮餐桌上幾個人心不在焉地停下刀叉分心注意趙牧的話。
    「越是夜店也容易招惹事非哪國酒吧沒生過這種事。只有牌子響亮才會令人投鼠忌器……你放心那老外處理這事很在行。我們走的又是高端路線他們找不到縫子。只要適可而止那就能相安無事……」因為有所顧忌趙牧說的很隱晦。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可這不會成為你在迪拜置產的原因吧?」趙牧用一個問句結束了長話。
    迪拜置產——對於費力克斯來說這事無需隱瞞甚至廣為人知最好因為它彰顯了「領權」。但對於舒暢來說他的親友知道這事則意味著有心人可以順藤摸瓜現他的足跡。
    「我還打算在塞普勒斯置產吶」舒暢一聲輕笑。既然隱瞞不了那就用迷蹤計把自己的腳印搞的越亂越好讓他們費腦筋去吧。
    「這裡一年四季陽光燦爛它是酒神故鄉還是斷臂維納斯、愛神阿芙羅秋蒂的故鄉。山多樹多飛禽走獸多當地人最喜歡打獵每年要幾萬張打獵許可證。每到假日不管大人和孩子都抗著長槍入山然後滿載而歸……這種生活不好嗎?
    嗯嗯這裡的節日還特別多——國際藝術節、國際酒神節、國際花卉節、狂歡節和水果節。塞普勒斯人喜歡跳舞。一到節假日或者婚慶要一連跳幾天不但青年人跳老人孩子也都參加……這我也喜歡。
    還有不到節日的時候這裡人的的消遣方法就是閑坐。閑坐著吸著一根水煙管或是品茶、飲酒議論世上浮華時尚、金錢、政治。也有既不喝酒也不吸煙也不參加聊夭乾脆獃獃地坐著遐想。
    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缺衣少食就拿起槍鑽進山裡……然後麵包有了黃油也有了。這種生活不令人嚮往嗎?」
    「呀你說的真是一個懶人天堂」胡小蝶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那他們吃什麼穿什麼?生活是需要money的他們怎麼掙錢?怎麼養家糊口。」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節日這裡的節日特別多官府還對外賣打獵證節日到了他們舞蹈官府給他們錢;外地人到了要進山打獵他們受雇當嚮導;沒有節日沒有打獵人他們就呆;實在缺錢那就進山弄點野味采點山果。遊客這麼多塞普勒斯人口這麼少三天打魚兩天晒網足夠了。」
    錢穎突然插話:「我不喜歡這地方我們走吧。我想儘快離開這裡。」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04
第九十五章 錢不是省出來的
    這個冬天不太冷。
    走出餐館街道上燈光柔和每家餐館前都有個小樂隊演奏希臘流行音樂。
    塞普勒斯島的形狀像個曼陀鈴所以曼陀鈴便成為樂隊的主打。
    餐館沿街擺著散座多數遊客為了領略街道風情寧願在馬路邊就餐。
    樂聲悠揚舞者不時邀請客人同舞。.儀態醉醺醺笨手笨腳地隨樂起舞。
    舒暢一行才走出餐廳一名相貌英俊的像希臘雕塑般的青年男子便舞動著走近邀約錢穎起舞。:.著她舞動起來並不停用身體語言鼓勵她舞動雙手。
    好半晌錢穎才回過神來她用手遮著驚愕地嘴充滿感激地問舒暢:「這……這是你安排的嗎?」
    三個女性並排走出餐館論美貌錢穎不如劉韻她總帶著林黛玉似地楚楚可憐令人產生呵護感;論青春活潑錢穎不如胡小蝶她那大大咧咧的神情恰符合西方審美觀。|令她不禁感動的顫抖。
    可惜這真不是舒暢的安排。
    舒暢的眼睛像雷達掃描般掃過那男子全身確認安全后又翻身用探尋的目光打量錢穎卻怎麼也瞧不出錢穎的特別之處。
    難道我真的有眼無珠現不了她可愛之處?
    舒暢鬱悶地搖搖頭。:+名俊男地引導下。舞出了塞普勒斯獨特地韻味。
    受土耳其統治多年塞普勒斯的的希臘舞不可避免地帶有濃厚的土耳其味那就是舒緩而優雅的旋轉。臘帽(鴨舌帽)的俊男。.動、跺腳後者則在男子的引領下學著場中的女性慢慢地扭起身子。
    這種舞蹈有點像sTepdance.=斯風格的希臘舞保留了跺腳的習慣但舞蹈動作更緩慢因而很適合初學者依葫蘆畫瓢。.舞動身體。
    舞到漏*點處一名遊客突然舉起了餐桌上的盤子狠狠摔在地上。脆的響聲嚇壞了錢穎三人她們正準備躲出去。上的客人都舉起了餐盤狠狠摔在地上。
    摔得人興高采烈在一旁伺候的侍者也跟著瞎起鬨高喊著:「歐吧!」錢穎見事態不對慌忙竄出人群逃到舒暢身後卻見舒暢眼珠一轉一把抓過旁邊桌子上地餐盤摔在地上高喊「歐吧!」。都響。
    這時三個女人都躲在舒暢身後錢穎拽拽舒暢衣袖悄悄問:「怎麼了他們對食物不滿意還是對服務不滿意都文明人幹嘛摔盤子?」
    胡小蝶興沖沖地問:「會打起來嗎?」
    劉韻現在只剩下抖的精力可這比趙牧好一不留神地功夫他已經重新逃進餐廳。
    「摔——快摔盤子」。.快摔回來。
    錢穎不問緣由。.應。[
    「希臘語中『讓我們摔吧』意思跟『讓我們快樂吧』一樣所以在希臘如果快樂你就摔盤子。
    剛才那份聖誕大餐死貴死貴的我說怎麼他們學了俺們的本事逢節漲價看到他們摔盤子才想起來原來裡頭包含了盤子的費用。摔我們在裡面用的是上等瓷具要多摔一點才能夠本。
    劉韻已經笑彎了腰錢穎拚命的捶打舒暢地脊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個死不吃虧的毛病到哪兒都改不了穿名牌開飛機都忘不了幾個盤子錢。.
    明白過來的胡小蝶一頭衝進餐館轉眼之間抱了一大摞子盤子出來摔得幹勁十足;明白過來的趙牧也怯生生的抱著幾個碗輕輕的扔在地上可惜未碎。
    舒暢一臉嚴肅義正詞嚴的回答錢穎的話:「我的原則是:錢不是省出來地是賺出來的所以我從不省小錢也從不放過賺小錢地機會。.錢。
    摔完盤子表示一場歡宴的結束侍者笑盈盈的扶起推倒的桌子打掃滿地的碎瓷片。.布。|:
    一撥人去一撥人來譬如太陽落下月亮升起般正常。如過眼雲煙一去無痕。|走。
    到處是歌舞到處是歡笑的人群行人隨時隨地會被人拉入舞林。一行人切走切舞。|高氵朝時幾個人已疲憊不堪。
    「不行了不行了」錢穎摻著舒暢努力的揉著酸痛的雙腳:「我好想好想就這樣攙著你走到長街盡頭……天呢這長街怎麼走也走不到頭啊。
    其他兩名女性也深有同感的使勁點頭連趙牧也有氣無力的吐著舌頭:「天呢我們已經走了兩個小時天都快亮了怎麼還沒到頭啊。
    「走到天亮你也走不到頭」。「利馬索爾寬度不寬。&1t;=蜒而下有十多公里長其中還有很多岔道、小巷開著各類商店彎彎曲曲加起來四五十公里長。
    我們沒走直路。|路邊有店就鑽算起來應該走了四分之一路程。
    錢穎不停地拍打舒暢的
    起勁地使著眼色。了脊背。
    「好肉麻呦」胡小蝶假裝渾身打了個哆嗦但眼裡卻是羨慕的神色。.
    劉韻什麼也沒說只是擔心地眺望了一下長結尾。
    爬上舒暢脊背的錢穎興緻勃勃:「聽說天亮的時候滿城同唱聖歌。.
    此後。|舒暢步履蹣跚趙牧比舒暢更不堪勞累只剩下喘氣的力氣了。女性仍意猶未盡。[.著大包小包劉韻沒買東西但她分擔了錢穎與胡小蝶的負擔懷裡也抱滿了物品。
    錢穎終究沒有堅持到舉城同唱聖歌地時光在黎明前一刻她躺在一輛馬車上沉沉睡去。;
    飛機降落在古堡上舒暢現他們並不是最晚回來的。外城堡的客人也都在外面狂歡。
    錢穎還沒有睡醒。:阻住了。
    「別叫了」。.最安定長久以來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大院我想她一刻也不敢鬆懈……讓她睡吧。
    舒暢懸在空中的手拐了個彎輕輕的落在錢穎的額頭撩開額前的散這時地錢穎露出一付嬰兒般的安逸臉上地表情肌徹底放鬆鼻中出微微的鼾聲。
    侍者們迎上前來搬運行李並引領客人各自回房。|.著錢穎的舒暢轉向劉韻交代說:「按照傳統聖誕禮物都交給旅館服務員由他們包好掛在聖誕樹上。.禮物。
    強撐著的劉韻已陷入朦朧狀態這話進入耳朵里她卻沒有反應多來只是用鼻翼嗯了一聲便扶著牆壁走進電梯。
    安頓好了錢穎返回自己房間的舒暢脫去了外衣將它仍在沙上面。.附上的便簽只有兩句話:我與F...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名片它是張鍍金名片。稱之為「信用名片」。就是他的信用。
    當你需要對方「還情」時便把這張名片附上可以不需要任何解釋要求對方無條件為你做一件事以償還所欠情誼。
    信用名片只在小範圍內流通因為一旦亮出這張名片便意味著無條件付出的承諾所以人們都很慎重使用。.張。
    金色地名片放在銀亮的托盤上顯得觸目驚心便簽用地不是酒店提供的紙上面沒有任何標記。.
    傍晚時分城堡重新恢復了喧鬧狂歡徹夜的年輕人們一點也不覺得累他們的歡笑聲吵醒了沉睡的錢穎。|時現舒暢正站在窗口透過半掩的窗帘望著窗外。
    時光彷彿又回到了開那時舒暢也是這樣站在窗帘後面冷冷的看著窗外歡樂的人群而後鬼頭鬼腦的趙牧領著哈根闖進了他的世界。
    這次出現在舒暢視野中的沒有趙牧那廝還躺在樓上酣睡伴隨在哈根身邊的是三個小孩。
    這是三位在海豹遊艇服役的小狼孩。|觸教導他們的工作由格倫與馬立克負責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們。
    後來聽了埃里克的話舒暢苦思冥想為他們三個取名卻總想不出合適的名字惱怒之下他乾脆依據年齡大小依此以大寶、二寶、三寶命名。
    「大寶」聽起來音接近「doub1e」意思是加倍「app1e」三寶聽起來像「sab1e」。.類似的英語表述分別是:雙倍、蘋果、黑貂。
    這個名字要多臭有多臭但依據領權原則命名權在舒暢他就是起再難聽的名字對方也得接受所以這名字便被叫開了。
    看到他們的出現舒暢依然打了個哆嗦。是為了他身邊那三個小狼孩。
    他們本來在遊艇上怎會突然出現在城堡?難道遊艇到了?
    錢穎依然溫柔的走上前去伸手輕拍舒暢的脊背。安撫痙攣的舒暢。
    「不想見這個人就不要見」錢穎輕聲嘆息。
    「今晚城堡有個聚會是旅館老闆請客我不想下去」舒暢收回了撩著窗帘的手煩躁地說。
    「這不合適」錢穎堅持說:「新年快到了大家歡歡樂樂出門你一人向隅這未免令大家掃興。
    舒暢一陣氣血翻湧他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復了一下紛亂的心情。
    「累著了?」錢穎關切的拍拍舒暢:「那好你先歇會兒我下去招待他們。
    錢穎與哈根擦身而過彼此含糊的打了個招呼等大門關上后哈根望了望緊閉的大門邊指揮三名小孩坐下邊開口說:「我上來的時候遇到了布萊特先生他讓我轉告你希望能在晚餐前拜訪你。
    舒暢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名片擲在了茶几上:「他沒有那麼簡單這是他送來的名片你看。
    哈根抓過去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他顯然懂得這名片的含義勸告說:「別輕易見他先讓圖拉姆查查他的底細。m是誰?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53
第九十六章 神秘訪客
    「費力克斯.毛奇」舒暢輕聲回答:「費力克斯送我的錢每筆都是通過一個人轉賬這樣做是為了安全隱秘沒想到那個中間人竟是布萊特。我們居然這樣碰上了卻彼此見面不相識。」
    「你怎麼知道是他?」哈根好奇地問。
    「筆跡!我見過這個簽名……你知道我精通偽造簽名所以這筆跡瞞不過我。」
    「他知道那錢是轉給你的嗎?」哈根稍加停頓又問:「需要圖拉姆查嗎?」
    「他是否知道我——這是個問題!如果他知道才有意來塞普勒斯……那就有趣了他是怎麼查到我的?連我都不能確認下一步行程他怎麼預判的?」
    費力克斯從每位附庸那裡收取規定的報效金把這筆錢匯總後轉往舒暢的賬戶具體向誰收的錢、人數有多少舒暢至今未曉。而費力克斯故意把轉賬程序複雜化也是為了隱匿這些人的身份。如果布萊特能找到舒暢則意味著費力克斯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根本沒能瞞住有心人。
    牽一動全身這進一步意味著:舒暢組織里的任何人其身份都不是秘密。
    哈根聽完舒暢的介紹沉思著說:「我知道了這類人大概就是家族式會計——費力克斯只能找這樣的人處理賬目。他們與大家族有數百年的交情閣樓里藏有千年沉澱下的秘密有些秘密一旦揭開會震驚世界。」
    經濟學雖然是門很古老的學問但在印刷術明之前知識的傳播都是靠口口相傳的書卷則是通過手工謄錄的方式一本本複製的。那時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受教育機會。在生產力低下的古代數十年如一日地養活一個人全脫產學習這是難以想象的事。
    為了應付這種情況。專門地事務所相應而生。起初是一些破落弟子糾集幾個同伴合夥利用他們所學的知識招一些貧窮童子專門為人處理文牘、賬目問題。隨著信息交流的展這種事務所逐漸展壯大並傳承至今。
    這種事務所究竟是始於何時已難以考據。據稱在中國甲骨文誕生之前8oo在宋代「開創」「世界第一銀行」前數千年美索不達米亞出現的「人類第一銀行本票」上就有事務所的簽名。
    那是在漢漠拉比時期。簽名出現在一份不記名本票上這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所知的最古老的可轉讓銀行票據也是保存至今的唯一古銀行票據。而在當時的漢漠拉比法典中。商法部分也特地規定了事務所合夥事宜。
    最初地事務所不僅為當事人處理財務稅務問題還包括為當事人記錄家族史謄寫日誌幫當事人處理法律、稅務、財務問題等等。所以人們常說:人類最古老的秘密隱藏在事務所的閣樓里。
    印刷術誕生後人類進入進入了信息爆炸時代。事務所開始分工明晰出現了專門處理財物地會計事務所處理法律問題的律師事務所等。但一些以家族方式傳承的古老事務所依靠他們強大的人脈依然保持著與大家族的緊密聯繫。
    他們替客戶包攬一切事物甚至包括替客戶付嫖資、安置私生子——在狄更斯作品中。就曾描寫過類似地事務所。
    費力克斯一伙人生活在這時代他們有太多的秘密被事務所掌握他們不可能離開事務所另起爐灶。而保密原則是從漢漠拉比時代開始的費力克斯也不慮事務所泄密。當然整個世界各國權貴人物都不會容忍事務所的泄密企圖。
    哈根很熟悉這類事務所因為他也與這些人打過交道。這些人盡知費力克斯等的身份並不可怕從賬戶上順藤摸瓜知道舒暢的身份也不可怕。可怕地是:他們竟能準確預判舒暢的心理確定舒暢可能選擇的行程——這需要多麼細緻的分析。
    事務所花這麼大的代價為什麼?
    「我通知圖拉姆」哈根邊撥手機邊說:「這樣的人身份是他掙錢的根本因此他走哪裡都不會隱名埋姓……再說這城堡也不是隱名埋姓就能住進來的——從酒店登記冊入手查清他地行蹤就知道他是專為度假而來還是沿路追蹤你。」
    哈根撥打電話。舒暢看了看屋中玩鬧的狼孩詫異地問:「怎麼?遊艇在哪裡?大寶二寶三寶怎麼來的?」
    哈根咧嘴一笑:「圖拉姆去耶路撒冷那時去過聖誕。讓那傢伙讚頌基督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事——他是去接貨的!因為你有銷贓渠道所以他把賊贓都包攬下來——包括自己的提成。」
    「我本以為……他是為了琳達」舒暢嘆了口氣。
    電話接通哈根三言兩語交代完事物最後補充說:「事情完后你老闆要你馬上去希臘你必須在元旦前趕到希臘的卡索斯島……我正和他在一起你要和happy通話么?不需要那就算
    合上了電話哈根繼續剛才的話題:「因為有返祖現象這些孩子生下來連父母都不寵愛在他們眼裡孩子都是破壞狂……我們希望能給他們家庭溫暖。按慣例聖誕節我們都是一起過的所以他們才會提前出現在這兒——你明白了吧。」
    「為什麼去卡索斯島……任務開始了嗎?」
    「昨天……」哈根咂了咂嘴:「就在昨天生了一起車禍我們地目標受了輕傷因為參與者太多相互牽制這才讓她免於劫持。我們需要一個人儘快趕往那裡……元旦凱瑟琳的假期在元旦過後結束一月十五日之前你必須完成任務。」
    院中地***突然亮了起來將整個城堡照星星點點。緊接著塔樓的樓頂響起了禮炮聲。由迫擊炮打出來的一個個禮花彈在空中五顏六色的盛開著房間被煙火照的忽明忽暗。
    禮炮聲中舒暢指著窗外嘴一張一合話音全被炮聲湮滅。炮聲停頓哈根很有把握的解釋說:「放心。你的客人全由我們打包括琳達只有這幾名小孩跟你走他們將負責外圍掩護。」
    舒暢帶著捉弄的笑容回答:「我剛才問地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怎麼天剛黑就打禮花……不過我之所以沒問你剛才說的問題是因為我知道錢穎你打
    琳達。我自己可以打。」
    哈根氣急敗壞:「也許是在試炮你瞧這不是停了嗎?」
    旅館的服務員敲響了房門。
    這個環形大廳一圈都是門。舒暢與哈根現在正在客廳交談小孩們已經到廚房玩耍服務員敲響的卻是正對卧室的門。
    好在門廊中間只有一部電梯存在舒暢打開大門從服務員背後招呼對方。
    「先生。晚餐開始了您不下去嗎?我們從西班牙買來了世界上最好的煙花晚餐過後格羅妮小姐希望您能為她燃放煙花。先生我該怎麼回復?」
    舒暢咧嘴一笑回身沖哈根使了個眼色自鳴得意的眼色。
    不過。格羅妮小姐如此要求並不是因為她身邊缺少追求者缺少燃放煙花的人她身邊那群軍官個個都能勝任。但是平安夜那幕情景震驚了城堡里地人。
    騎士團雖然過氣大團長不再令各國國王戰慄但能令一位騎士團伯爵出迎的客人無疑是身份尊貴的。因此。從禮節上個性叛逆地格羅妮小姐必須做如此邀請。因為個性叛逆只是代表她喜歡冒犯權威並不代表她認不清權勢。
    也許她的叛逆只是想引起別人重視。
    哈根回應舒暢的鬼臉展現了一個放心的微笑。他低聲說:「我現在對你的任務充滿信心。」
    舒暢沒有回頭他向那位服務員輕輕搖搖腦袋:「很抱歉我不打算參加格羅妮小姐地宴會我們打算單獨舉行晚宴。」
    「可您的女友已經坐到格羅妮小姐旁邊了她希望您下去打個招呼」。服務員回答。
    這確實是錢穎的要求服務員膽敢如此那就是一種冒犯。
    哈根從舒暢身後鑽了出來。他主動替舒暢解圍:「su先生正在會見重要客人他今晚誰也不能見。請把晚餐送到房門口按響門鈴后你就退下我們自己來取。」
    服務員愣了一下。一般來說有訪客來訪都要經過服務員預先通報。今晚場面雖然有點亂但城堡進出的大門只有一個他不記得有什麼客人進入城堡希望拜訪這位su先生。
    只片刻功夫服務員便回過神來他恭順的彎下腰:「好的先生。」
    這位服務員也是平安夜在場人員之一想到騎士團一貫地神秘行為su生的訪客神不知鬼不覺的來訪也是可以理解的越是人物他們的貴客越喜歡保持神秘。
    門關上了也把孩子們的笑聲關在門內舒暢悶悶的苦笑著:「這個理由能把大多數客人擋在門外但惟獨擋不住錢穎。你越說地神秘她越喜歡闖入……我到哪裡找一個訪客呢?」
    「會有的」哈根安慰說:「你前天參加聖誕大祈禱我進不去殿堂不知道你的收穫如何但今天我收到了一張便簽他希望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前來拜訪你。這個人跟我們一起來的就在城堡外。你希望見他嗎?」
    「伯爵的朋友?」舒暢不能肯定的問了一句。
    哈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此前舒暢通過埃里克的關係向躲在騎士團舊址內的一位伯爵舊友出求見地要求。騎士團隨後派出一位主教帶他去參加平安大祈禱。然而他在騎士團殿堂里沒見到那個人出現只見到一群群老古董。
    他們都戴著中世紀時的鐵面具穿著中世紀騎士團袍服跪在冰涼地青石板上徹夜祈禱。從頭到尾沒有一人找舒暢搭訕。天亮時分他便被引出殿堂招待者沒有一句交代便轉身告辭。
    回到車裡的舒暢現騎士團送給的一份全套身份證明。這是以騎士團現在唯一的倖存組織——馬爾他醫院騎士團放的身份證明承認舒暢是他們當中一員。
    由於馬爾他騎士團是聯合國承認的正式國家機構所以這份身份證明便使舒暢擁有了類似外交官身份至少通行各國不再擔心被人檢查行李。
    然而這並不是舒暢預期的收穫雖然他事後從側面打聽到能進入大廳祈禱是一種榮譽大廳內跪坐的人都是些當初的騎士後裔他們現在各國也算是權貴人物。
    但舒暢卻並不在意這個開玩笑彼此之間帶著冰冷的鐵面具跪坐在冰涼的石板上呆這算什麼榮譽
    以為再無下文的舒暢灰溜溜的回到城堡都不願再向人提起那件事。他完全沒有想到當他裝模作樣跪在青石板上無聊到數身側祈禱人的鬍子數時還有人在仔細打量他。
    「我看了你整晚」訪客沒有脫下頭罩他身穿塞普勒斯人通常的獵人裝束但獵裝上卻帶了個碩大的帽兜那帽兜將他的臉深深的藏在陰影中他那空洞的話語從空洞的帽兜裡面出來沒有一點身體語言相配合。
    看著那紋絲不動的衣服以至於舒暢以為他是在跟一件上衣講話。
    舒暢搖了搖頭也盡量學著對方用不帶一絲感情波動的語調空洞的說:「我希望知道伯爵的情況。在孟買分別後據說伯爵去了西班牙然後再無音信。
    或許你知道我是個新人我對很多規矩不懂我不知道該向誰幫助。埃里克告訴我你曾是伯爵的朋友。我只好來尋你。」
    帽兜里出乾澀的笑聲這種不帶一點感情聲調變化的笑聲聽起來像烏鴉的叫:「我不知道伯爵是否還記得我哈那是在六十年前我跟他在費城曾有一段相識的日子大約有七八年時間。
    後來伯爵說他在那裡待得足夠長了需要策劃一次死亡然後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從那以後我們就分手了……埃里克……」
    帽兜出一陣抖動似乎在笑:「……埃里克這已經是第二次找我了。此前他四處尋找伯爵蹤跡是我告訴他伯爵在孟買。我聽說隨後你去了孟買成為了伯爵的血裔。子爵先生是不是這樣?」
    門口傳來來敲門聲大寶跳起來去開門。舒暢與哈根一起交換了一個疑問的目光是服務員來送飯還是錢穎尋找過來?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54
第九十七章 千古謎底
    來的是錢穎。
    她端著一盤塞普勒斯水果明顯沒話找話的說:「聽說你在會客……」
    這時那位訪客已背過臉去只給錢穎留下一個脊背。
    其實他即使面對錢穎也只會讓後者看到一張嘴。可即使這樣他依然選擇了背對「陌生人」。
    錢穎快的掃了一眼屋裡那幾個孩子們四散在各處每個人手裡都端著從舒暢床頭找來的槍支他們目光時時掃射著幾扇大門露出警惕的神情。
    確實是會客而且會見的是一位不願暴露身份的客人。
    錢穎將手中的托盤放到茶几上殷勤的說:「這是塞普勒斯當地水果我嘗了嘗味道很不錯……要給你們沏茶嗎?」
    舒暢搖了搖頭以目光示意錢穎趕緊離開。錢穎輕輕的點了點頭沖那位客人脊背擺了擺手一句話也不說悄無聲息的走出大門。
    這種場面錢穎經歷過舒暢父親在世時古董店裡常有一些不願透露姓名的客人找到老闆下單定製某些古董的仿品或者委託老闆收購某樣物品。這些客人並不希望別人見到他們面貌所以總是悄悄而來悄悄而走。
    門在錢穎身後悄悄關上了恍惚之間錢穎對剛才的場景泛起一陣親切感彷彿又回到了過去時光。
    自舒暢結束了家族祖傳行業后錢穎心中老有點不滿。因為將這一行業傳承下去是老經理對她的期望背離了這一原則就是打破了規則。連錢穎本人都是老經理留下的規則之一舒暢若是否定規則那她本人的存在也無法保證。
    不過家族多年培養出來的習慣也不是說放棄就放棄的關閉老店之後舒暢還時不時的操持一下舊業雖然這只是出於個人愛好。但錢穎心中總保留著一份希望。
    她明白在這一行業做了太久樹大招風難免有一天會招來禍事。舒暢現在改頭換面也算是對祖業的一種保護讓人們的關注度降低下來在平淡中慢慢的編製屬於自己地關係網合適的時候再從新崛起這樣更利於傳承。
    從悉尼接受了舒暢那批新貨起錢穎就隱隱覺得。也許舒暢根本就沒有捨棄祖業只是他把製作基地搬到了國外。
    電梯門打開了錢穎長長的吐了口氣。表情輕鬆的踏進電梯。剛才見到的那副情景使她相信舒暢還在做他的老本行這正好可以解釋他悠遊國外而莫名其妙的賬款卻接二連三的匯入的原因。
    電梯門重新打開時錢穎對著光亮地電梯四壁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衣服練習了一下笑容並維持這個笑容走出電梯。
    「老闆在會客跟一位重要的客戶商談」笑意盈盈的對幾位員工說:「我們不去打攪了自己玩吧。」
    樓上。那位神秘地訪客在房門關後繼續他剛才的話題。
    「啊很久了!久的都讓我忘了什麼時候開始。
    那是個沸騰的年代戰爭剛剛結束人們重獲和平只知道不停的消費消費。全世界地好東西我們都能買得到與此同時我們在養活全世界。馬歇爾計劃讓我們給整個歐洲供應麵包。亞洲復興計劃讓我們負擔起中國、日本……
    那時候物質是多麼豐富以至於人們都認為最美好的時光要來了我們永遠也耗不盡地球的資源。極端的享樂主義使人們開始頹廢吸毒、遊行、爭吵、搖滾樂、披頭士……
    那個時候也是血族大展的時刻那時候沒人把吸血鬼當回事年輕人以戴吸血鬼面具為酷。他們在夜裡吸足了大麻戴上吸血鬼面具兩眼通紅的上大街遊盪。只為了覺得如此行事新奇刺激。
    就是在那個時代一場戰爭使古老地領權堡壘粉碎。十三氏族的吸血鬼們紛紛派遣手下人員前往世界各地劃分勢力範圍。也就是在那時候我遇到了伯爵。
    以前我們曾有過一段相識的日子我沒想到經歷了兩場世紀之戰經歷了殘酷的種族清洗伯爵還能倖存於世。重逢的喜悅讓每一天都變成狂歡節。我們整日在街上遊盪每天都能獲得新鮮血食。
    我那時剛剛晉陞不久那個沸騰的年代感染了我我拋頭露面的機會太多太多如果我讓你看到這張臉你就會現我屬於那個時代。我曾經是著名人物我標記了那個時代。
    就在這個時候伯爵突然向我告辭他以死亡之名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我有點責怪伯爵同時也有點內疚感我認為這是因為我太惹人注目因而伯爵選擇了離開。
    可這又有什麼那個時代是瘋狂地無論你如何引人注目哪怕你大聲宣布自己是吸血鬼也無人在意你。我喜愛那個時代那種生活讓我沉醉。我以前沒有過如此引人注目的經歷它讓我樂在其中。
    而後『死亡』不可避免的來了我身邊的人慢慢變老我不得不隨著他們一起變老這種裝出來的衰弱令我厭煩我總想擺脫這一切。
    可沒想到人們最想擺脫的是我。公眾是喜新厭舊的他們厭煩了一個老面孔於是我不再受人追捧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包括我傾注了許多感情的朋友或者愛人。
    這種背棄令我心如刀絞到那時我才理解伯爵理解伯爵對感情的冷漠。於是我迎來了自己地『死亡』。
    隨後我開始四處漂泊這待待那轉轉每個地方總待不長久。你知道的托瑞多族地鮮血使我們較難拒絕美好的事物藝術品僅僅是其中之一此外還有美麗的湖光山色美好的感情當然也有人。
    我曾像收藏藝術品一樣收集各類美人無論男女無論膚色但我卻不得不看著他們一天天腐朽。
    就連美麗的風景也不能保持長久。一座座混凝土森林取而代之。這一切令我厭煩令我心痛。於是我想長睡不醒想永遠告別這種令人厭惡的『失去』。而後我就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收藏老怪物的地方。我並不算其中最老的還有比我更悠久更漫長地。」
    說到這裡那位神秘訪客停頓了一下透過窗戶。城堡院里的歡笑傳入房內聽那隱隱約約的聲音似乎大家正在商議怎麼釋放禮花彈。
    今晚要釋放的煙花是西班牙煙花。這是旅館服務員特彆強調過的煙花分為地燃和空燃兩種。西班牙煙花無論地燃、空燃都是裝在炮彈殼子里的。空燃煙花需要用迫擊炮打到半空地燃也需要專門人員擺在地上燃放。
    笑聲隱隱的向塔樓走來哈根跳了起來一指窗外打了個響指。舒暢微微一點頭他立刻竄了出去。
    在城堡燃放煙花一般只採用空燃煙花彈因為地燃煙花噴出的煙流散布面積太大城堡這點空間只需燃放一個整個院子裡面都待不住了。而城堡外面是繁茂的森林也不適合燃放煙花。
    空燃煙花需要動用迫擊炮整個城堡地制高點就是塔樓塔樓樓頂在改裝后還保留幾個炮位正是燃放煙花的好地方。
    然而剛才試放煙花的時候舒暢已經注意到噴出地煙流仍有尾煙散布在停機坪附近。僅僅一兩個煙花沒事。要是連續釋放煙花就必須移開直升飛機。
    哈根剛才指的就是直升飛機方位他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所以才與舒暢打商量而後竄出門去挪動直升機。
    電梯聲輕微的響起院里的客人正在前往塔樓頂。室內幾名小孩遊動著巡查所有的大門神秘訪客止住了話頭思緒沉靜在往事中但也好似在等待周圍平靜下來。
    直升機轟鳴著飛起。它在城堡上空盤旋片刻周圍沒有地方可供它降落。哈根終於一橫心快地飛離了城堡。
    「我不回去了」他從飛機上來短訊:「我將直接飛往卡索斯島為你預先安排。其他方面……迪倫會替你搞定琳達錢穎歸你負責!
    「嗵」——第一煙花彈升向半空波光閃閃、明暗變化中呈現出一幅油畫似地風景畫伴隨這煙花地盛開塔樓頂部傳來一陣歡呼聲。
    這是西班牙煙花的多托多變色通過焰色反應中的變色效應勾勒出一幅山水風情畫甚至在虛空中用火焰書寫祝福的話語。
    論起做禮花彈來西班牙如果自稱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每年的國際禮花節就在西班牙舉辦而西班牙頗具影響力地煙花節不止一個。人們往往根據舉辦地在節名前冠以地名比如「(西班牙)畢爾巴鄂國際煙花節」、「(西班牙)瓦倫西亞國際煙花節」、「(西班牙)聖塞瓦斯蒂安國際煙火節」等。
    而在其他地方舉辦煙花節比如溫哥華煙花大賽如果西班牙隊也去參賽的話慣例西班牙隊將第一個釋放煙花而後其他隊伍按組織者規定的順序依此釋放。
    錢穎等人何曾看過用火焰在虛空中書寫的圖畫他們的尖叫聲透過狹小窗戶透過厚厚的窗帘傳入房間。而此刻房間內正被煙花照耀的忽明忽暗頗有點鬼氣森森。
    歡笑聲是如此之大然而房間里三名小狼孩卻不為所動他們陰狠的緊按住冰冷地槍支警惕的目光只注意大門豎起的耳朵在爆炸聲中極力分辨走路的腳步。
    神秘訪客沉默了許久就在這一片喧鬧聲中他卻重新開口他那乾澀的聲音穿過重重歡呼像陰冷的風在屋內徘徊。
    「喧囂過後是平淡享盡浮華之後便是離群索居我到最近才明白這個道理。這也難怪有那麼多老妖怪喜歡沉睡了。
    我剛才說哪兒……」
    舒暢本想提醒對方他想了解的是伯爵信息但不怎的話到嘴邊他突然轉了圈:「你說老妖怪。」
    「對老妖怪傳說聖殿騎士團是在耶路撒冷故地突然獲得神的力量你相信嗎?」
    「因果論——我相信有結果必有原因」舒暢平淡的回答:「我在初擁時伯爵隱約向我提到騎士團我去了解了一下這段歷史。
    據記載聖殿騎士團八十名騎士、五百名騎兵曾向薩拉丁最精銳地三萬馬木留克騎兵動攻擊在戰鬥中他們殺死了兩萬人只有不到一萬的士兵逃了回去。」
    58o進攻3萬精銳戰果2人——被中國小說慣壞胃口地國人可能不覺得這戰果有何驚人。但與1oo年後的另一場戰鬥一比較就很能說明問題:寧遠大捷——當時數十萬關寧軍聞風而逃數萬關寧軍用泥土填塞寧遠堡四門困守古城。戰鬥結束后按史書記載守軍挖開四門點取戰果:一百餘具屍而已。
    數萬人守城取的這樣的戰果已經是罕見的大捷了我們為之歌了3oo年而關寧軍也因此一躍成為中國「史上十大強軍」之一。
    以關寧軍百分之一的兵力主攻進攻三倍滿韃子兵力的固設陣地取得2oo「寧遠大捷」的戰果——僅僅羅列沒這些數據已夠聳人聽聞了。
    這不是一般的強大這是比強悍的馬木留克騎兵更強大的存在。
    別說2名精兵就是58o人連殺了。
    據說連續的勝利使騎士團變得更驕橫他們開始經常離開水源地四處尋找薩拉丁主力進行攻擊。薩拉丁乘機設伏把他們困在一片乾旱的谷地並架起柴草蒸熏他們。
    據說在這場戰鬥中阿薩邁人次參戰了。但即使在重重圍困下乾渴與飢餓使騎士們疲儘力竭他們最後的死斗仍使薩拉丁的精銳軍隊遭受重大損失。
    但令人奇怪的就在這裡這一代大團長與他的騎士戰鬥力過於耀眼他的繼任者卻與他相差十萬八千里。後來騎士團里再也找不出類似強大的戰士他們丟失了耶路撒冷來到塞普勒斯接著又前往羅德島接著又四散而去。
    聖殿騎士團被當作異端被法王殺戮條頓騎士團雖然建立了自己的騎士公國但最終還是滅亡了。唯有醫院騎士團在馬爾他芶延殘喘薪香傳續至今。
    舒暢納悶地補充:「我常常奇怪:人跟人差別怎麼那麼大呢?五百八十人敢去攻擊三萬最精銳的部隊一戰殺了兩萬人。而他們的後繼者有三十萬還包括『獅心王』查理、法皇(奧古斯都)腓力二世、奧王(奧地利大公)利奧波德六世的著名英雄……都一代豪傑一方霸主卻及不上那代人的一個裙腳。」
    「人跟人差別這麼大——是不可思議」神秘訪客桀桀的笑了石破天驚的說:「但神跟人差別這麼大就可以理解了。據我所知聖殿騎士團確實在聖殿中獲得了力量那一代人他不是普通人……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千古謎底即將揭開舒暢隱隱覺得這跟自己有關係。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幾名小狼孩出去到樓道外警戒自己走到了窗前拉緊了厚厚的窗帘這才回來重新坐下回答:「想知道!很想!」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54
第九十八章 這是個大麻煩
   「antedi1uvian!」神秘訪客輕輕地吐出這個詞。
    這個詞就說明了一切客人再也不肯開口。
    antedi1uvian——:|:經》中所說的)大洪水以前的人。
    在卡瑪利拉盟會中「antedi1uvian」是個禁制的字眼他指的是該隱的孫子也就是人們俗稱「最近乎神力量」的第三代吸血鬼。
    傳說中三世代吸血鬼因為厭世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們不約而同地進入了休眠在千年的沉睡中打漫漫時光。之後吸血鬼的一些事物就很少了。一直到十字軍東征之後吸血鬼才重新被人提起而後教會公開承認了吸血鬼的存在然後就導致宗教裁判所大規模的捕殺。
    「你是說……他們在聖殿找到了一名沉睡中的『安特迪盧維亞』他的短暫覺醒從而是聖殿騎士團獲得了部分『近乎神的力量』?」舒暢結結巴巴地說:「是不是早期的騎士們喪命之後由於『安特迪盧維亞』無法重新喚醒結果使後續者力量落差太大導致最後的失敗。」
    神秘訪客什麼也沒說連點頭搖頭的表示都未作出。
    舒暢搖著頭嘆息說:「按這個邏輯推導下去正是這種懸殊的差別令普通人恐懼——他們從征服中獲得了令人瞠目的財富卻失去了守護這財富地力量結果。他們走上了毀滅。那種『近乎神地力量』也被當作『異端』受到絞殺。」
    「那是因為他們偏離了道路」神秘訪客悄聲說:「早期的吸血鬼並不直接吸血也並不像現在這樣懼怕陽光。因為無法喚醒『那個人』。因為迫切需要力量所以他們想盡了辦法。
    結果他們走上了另一條道路——以人為食以獵捕同類來獲得力量。這使他們自絕於人類。毀滅就成了早晚的事。」
    舒暢沉默許久。
    窗外煙花地忽閃忽閃令屋內的人臉時晴時陰。
    「也就是說騎士團撤離聖殿時。他們帶走了那具棺木——裝載『那個人』的棺木按你剛才的說法那具棺木現在就在殿堂中你做平安祈禱殿堂。」舒暢緩緩地吐出這幾句話語聲輕的像怕吵醒了什麼人。
    「確實!……我是從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這消息地當我沉靜下來的事後希望與友人聊聊天打一下孤獨。
    你知道。對於我們來說友人只可能是同類。所以我開始打聽伯爵的下落當然是通過騎士團的世俗力量。緊接著。主教們開始找到我。
    多年來主教們一直尋求喚醒『那個人』的方法。他們也曾尋求伯爵的幫助但伯爵顯然另有想法他屢次拒絕了騎士團的求助。
    聽到我與伯爵有交情后他們希望我能出面勸說伯爵。他們認為如果能邀請一位第五代瑪士撒拉到「那個人」的棺木面前依靠隔代地親切力……嗯也許「那個人」想看一看他的孫子也許瑪士撒拉有能力撬開神的堅殼。誰能肯定呢?
    這便是我重新與伯爵接觸的原因……」
    舒暢輕聲插嘴:「當代並不只有一位瑪士撒拉為什麼不找其他人試試為什麼只找伯爵?」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找過其他人但無一例外所有地瑪士撒拉都拒絕了。
    對這個原因我曾在私底下有過無數猜測。據說那伙人是伙弒親者大洪水后他們邁出方舟先殺了他們父親然後創立了十三氏族。
    主教團並不否認『那個人』有可能殺了喚醒他的瑪士撒拉。據我所知這也算是古典地血祭儀式。瑪士撒拉是最接近事實真相的人也許他們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堅決不肯站在『那個人』面前用自己的力量喚醒他。
    伯爵的拒絕並沒有是主教團失望他們已經等待了數百年何妨再等待數百年。現代科技的飛展已經使人類飛接近神主教團那點希望僅僅是希望他們成為先掌握這個秘密的人。
    不過拒絕總是令人不快的主教團雖然不敢招惹瑪士撒拉但給對方找點麻煩總是可以做到的他要讓那些老古董們知道拒絕騎士團不是件隨意的事。於是便有了你。
    是我們是我們在幕後指點你堵住了伯爵而後的展正如我們預料你成為伯爵的血裔一名第六代瑪士撒拉。
    知道為什麼騎士團如此隆重歡迎你嗎?依你尚未完全覺醒的能力並不夠享受這一切然而騎士團認為也許有一天你願意去試試。騎士團並不否認其中的危險性他們只希望你能有一天忽然想尋找一下刺激願意站在『那個人』的棺木面前迎接這個考驗。
    為此騎士團願意貢獻全部力量幫你覺醒幫你進化你在『生』之日可以隨時動用騎士團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你了無生趣了他們希望你能把這裡當作你的棲身地。至於來到這兒之後願意何時履行使命——他們不急全憑你的意願。」
    神秘訪客交代完后靜靜等待舒暢的答覆。
    煙花仍在釋放。空中波光粼粼用火焰勾勒出一幅海市蜃景;地面***璀璨釋放出人間喜悅。
    仰望蒼穹星河倒掛無語千年。
    半晌舒暢還在沉思。他細細地咀嚼著對方的話小心地選擇著自己的立場。
    大洪水時代——舒暢隱約據說那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時代人的壽命動輒一千年計算……嗯。這到與吸血鬼動輒千年地壽命相符。
    根據英國著名作家、西尼.史密斯牧師所說。世上地人分為兩類大洪水前的人和大洪水后的人。
    大洪水后地人現人的年齡再也不可能達到幾百歲。更不可能近千歲所以他們學會抓緊時間以適應環境。相反大洪水前的人不可能意識到長壽的瑪士撒拉時代已經過去他們的生活仍然依照成規進行安排。
    據說「大洪水前的人」都喜歡固執地堅持哪怕是最蒙昧地「傳統」。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消耗無所謂前進與進化所以「安特迪盧維亞」這個詞也有老古董、背時老朽的意思。
    這位「安特迪盧維亞」的能力究竟有多恐怖他用什麼方
    百人突然擁有了越常人的力量?
    顯然按神秘訪客的解釋他們一直在尋找真相。希望能接續那段不朽的傳奇。而由於尋找過程中誤入歧途或者是由於力量傳承中出了岔子結果才有了現在的血族。
    —
    那麼。重新喚醒「安特迪盧維亞」是不是會讓血族恢復活力?
    傳說中喚醒惡魔地代價就是血祭以自己作為祭品獻上……這段傳說是不是來自第一代騎士?騎士團顯然知道這是不是事實。所以他們不強求。
    但是世上真有免費午餐嗎?直到這一刻。舒暢也不相信有。
    他到現在才明白為何費力克斯會眼巴巴付給他錢讓他當領主。他的第六代身份就是資源擁有這種身份鈔票會自己長翅膀飛入他的口袋只不過費力克斯搶先一步而已。
    但鈔票不是平白飛來的人遲早要為口袋裡地鈔票付出勞動付出代價這次代價就是喚醒「惡魔」——很可能需要把自己當祭品。
    這才是真相。
    拒絕嗎?伯爵曾拒絕了騎士團的求助然後騎士團給他找了點麻煩——這是個大麻煩。從此伯爵多了兩個血裔:一男一女。他最終在女血裔手中受困。
    這也是威脅赤果果地威脅。
    雖然事情的結果不是由騎士團直接出面促成但至少他們曾推波助瀾最後的結果正是他們樂意看到的。神秘訪客提到這點也是對舒暢的提醒。
    從這點上來看伯爵不可能潛藏在這裡甚至不可能與這裡人聯繫因為虛弱的伯爵正是他們想要的……
    想到這兒舒暢猛地一驚。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此行目的。此前他是在向對方打聽伯爵的下落但對方卻兜了個大***對舒暢說了這番話。如果他們的本意是暗示伯爵不可能與他們聯繫那麼他們是不是同時暗示——我們完全了解伯爵的遭遇!我們向你解釋這麼多就是為了告訴你我們不可能幫助伯爵。相反若是你一點頭……我們就是你的幫手。
    「當然如果你們不著急的話我願意作出承諾」舒暢猶豫地、含糊其辭地說。
    「啪」——對方響亮地拍了一下巴掌:「不要說『你們』應該說『他們』——你這回答雖然含糊但卻是他們數百年來第一次收到的『非否定』的回答也是他們次接近了目標。
    啊哈有了這個回答我也算對他們有了交代。好吧讓我們來談談藝術吧我很久沒與本族人談論藝術了……你喜歡什麼歌曲?古典樂?搖滾樂?說唱樂?還是流行歌曲?」
    舒暢是誰?他的七竅玲瓏心立刻從對方的話里聽出問題馬上追問:「怎麼為什麼他們得到的總是拒絕?我這個回答真能令他們欣喜若狂那麼那些人為什麼拒絕的如此堅決?
    還有你——據我所知你也是為伯爵而且是第九代伯爵。你與現在的親王同代而且我懷疑你與伯爵相識的時候就是在位親王。如果他們收穫的總是拒絕那麼你也是其中一員你為什麼拒絕?」
    神秘訪客莞爾一笑:「還讓我們談談藝術吧……對於你的問題我只能說:你沒有從伯爵那裡獲得太多的記憶傳承你的本族能力也沒有覺醒。這對你你的承諾是好事哦。」
    無需太多的話語舒暢頓時明悟。
    他記起當伯爵出水時從阿米蘭特島出的那段混亂的信息——那是一種恐懼至絕望的情感。
    明白了!
    現在的血族都是弒親之後的產物當時那群後裔還是普通人他們正站在第三代「安特迪盧維亞」的身邊目睹了弒親的血腥與「安特迪盧維亞」的兇惡那段恐怖的記憶成為基因烙印在他們的記憶里他們將之一代代傳承下去並成為「絕對禁忌」。
    由於它是「絕對禁忌」所以隔代遙遠、或者能力還未夠催醒這段潛藏記憶的血族們並不知道它來自何方是何內容。而這段記憶覺醒的人個個都知道「安特迪盧維亞」的可怕他們自然要拒絕再接觸的請求。
    可不知怎地伯爵雖然賜予了舒暢初擁但他卻刻意封閉了舒暢的記憶傳續所以舒暢對血族的記憶一片空白。他遊離於血族之外並對此茫然無知。然而當伯爵也遭遇弒親時那段恐怖的記憶在他出水那一刻復活了它傳遞至舒暢的腦袋裡像一把鑰匙催醒了舒暢被封閉的記憶。
    原來覺醒是這麼回事!
    舒暢微笑著臉上毫不動容腦子裡卻翻江倒海。此刻所有的記憶都被打開關於血族的、阿薩邁族的、卡瑪利拉盟會特別行動組的……這些記憶似串珠般自動組合在一起相互交融相互促進並飛地進化著。
    桌上的水杯盪出陣陣漣漪剎那間整個城堡似乎都在顫抖屋內的桌椅板凳像是遭受巨力般出一聲呻吟。
    「停!」周圍才起變化神秘訪客已察覺到異兆他「嗖」地跳了起來制止了事態的擴展。
    「你要把全塞普勒斯的人都驚醒么?」他心驚肉跳地擦拭著冷汗:「天哪天哪這就是瑪士撒拉的威能嗎……你都這樣了那麼伯爵會怎樣?」
    他忘了自己剛才說過「舒暢並未覺醒」的話。一個未能覺醒的瑪士撒拉能做到這點嗎?
    舒暢平靜地微笑著他不會去提醒對方注意。他在血族知識上面表現得足夠白痴而且這不是「偶一為之」的白痴向他身邊所有人打聽一下都能獲得相同答案:這個人完全沒有血族記憶。所以他大可繼續將事兒隱瞞下去。
    「antedi1uvian……」舒暢玩味著這個詞若有所思地說:「很抱歉剛才我想這個詞時忽然間身體力量出現不可控制地爆……幸好我及時控制住了天哪真可怕難怪人人拒絕面對他們。」
    這個理由對方願意接受帽兜下他嘴角抿得很緊顯然他正考慮怎麼把這信息傳給騎士團的人。可他沒想多久一陣撞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會是異端裁判所的吧?」舒暢望著大門冷笑轉頭問那位神秘訪客。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55
第九十九章 幸災樂禍
  「這世界沒有吸血鬼多年了」神秘訪客掛著悠然的微笑望向舒暢:「六十年代人人以扮演吸血鬼為容經過那時代的培育現在如果有什麼組織以吸血鬼的名義逮捕某人人們只會覺得瘋狂——不是你我瘋了而是搜捕的人瘋了。」
    門外撞門聲還響個不停。這座防禦塔樓的大門實在結實撞門聲震耳欲聾大門卻紋絲不動。
    在這聲聲撞擊中那位神秘訪客嘴角撇動似乎笑得很開心:「這世界從來沒有吸血鬼。請注意: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惡毒攻擊而說瞎話時睜著眼是宣傳技巧——不要對我們的宣傳技巧進行惡毒攻擊。」
    舒暢聳聳肩:「這話我怎麼聽得那麼熟很妖魔也很偉大很英明很光榮很正確——我喜歡!」
    神秘訪客伸手一讓:「你不去開門嗎?」
    「讓他撞!」舒暢樂滋滋地說:「門外有我三名狼孩警戒沒有人能不驚動他們闖入……既然他們沒有報警難得有這樣的娛樂讓他們撞吧!打個賭單數撞開門還是雙數我賭單。從現在計數:一、二、……」
    撞門聲略停格倫的聲音響起:「讓我來!」
    「誰來也不行」那位神秘訪客也是位妖魔能把說瞎話的道理演繹的如此冠冕堂皇以前一定干過不少壞事。此時他幸災樂禍的看著大門。唯恐天下不亂:「這大門是橡木做的。它需要用大炮才能轟開……」
    舒暢覺似乎所有地妖魔都有點精神分裂地傾向面前這位人好歹也是個人物。剛才說正事時態度莊重而神聖正事一說完他比格羅妮還喜歡惡作劇。
    還沒來得及對這位訪客的話表示贊同或否定門鎖猛地出一聲脆響那扇「用大炮才能轟開」的橡木門毫不停頓地敞開了。
    神秘訪客直接跳了起來。失聲驚叫:「全金屬狼人。」
    這個詞舒暢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他有心想追問對方可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格倫又把疑問忍了回去。
    站在門口的格倫顯然沒有想到房間里是那麼平靜兩個人坐在沙上似乎並未結束談話他們望向門口的目光很複雜。舒暢一臉迷茫。神秘訪客一臉震驚。
    「沒驚動其他人吧?」回味過來的舒暢沒問對方為何闖入搶先問出他最擔心的問題。
    格倫沒有回答他警惕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幾個小腦袋從他肩后探頭探腦。
    「樓頂在放大炮」。神秘訪客又恢復了沉穩的神情他平靜的替格倫回答了剛才的疑問:「撞門聲不可能比大炮更響。」
    樓頂上依然釋放著煙花。也許是節目到了尾聲迫擊炮聲越密集起來常常是一朵煙花才在半空中綻放沒等光芒散盡另一煙花追上去重續輝煌。
    西班牙煙花價值不菲持續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煙花炮這場煙花晚會讓旅館老闆大出血。
    不過這也算物有所值整個立馬索爾都能看得見煙花的綻放幾名記者也被老闆約來他們的報道將使旅館聲名大振。
    塔樓頂上旅館老闆正竭力向記者介紹他地旅館客人。格羅妮的存在使這場晚會增色不少這樣的美艷豪門壞女總是媒體追逐的目標老闆在介紹格羅妮時也沒忘介紹一下他那神秘地東方客人。
    他當然不敢完全揭開舒暢的身份對方地神秘做派反而讓他窺出其中的商機。於是他提到這位神秘客人時總是用最閃爍的詞語隱隱約約的暗示這位客人的不凡。
    但為了引起記者們的注意他在用最平淡的語調輕描淡寫的介紹這位東方客人時總不忘了用眨眼、跺腳、歪嘴等身體語言暗示這位客人的代表性。
    「一位值得king出迎的客人。。king在這裡可以翻譯成「公爵」但按中國的習慣也可以翻譯成「國王」。
    錢穎接到趙牧的提醒知道對方正在介紹城堡的客人組成她歪著腦袋只注意著趙牧翻譯旅館老闆的話滿耳朵全是火炮聲鼻腔里灌滿了火藥的嗆人味道。
    劉韻、胡小蝶等人雖然略通外語但他們會的基本是書面語言口語只剩下與客人打招呼的禮貌用語。這種程度的交談他們聽不懂。於是他們萬事無憂的欣賞著煙花。
    格羅妮習慣被當作焦點人物可她與記者合作的經歷多數是不愉快的所以她帶著幾名軍官拉著唐納德躲得遠遠的注意力只在煙花上。
    沒有人注意撞擊大門的聲音隔著一層樓厚厚的石壁將聲響完全吞噬。為了防火密閉嚴實的頂樓除了炮聲完全聽不到其他聲音倒是他們的尖聲驚叫透過開放的樓頂散布在整個城堡中。
    他們腳下事件已經平息。格倫是個悶葫蘆問不出個所以然舒暢也不願當著訪客的面詢問那些孩子為什麼出警報。
    因為這牽扯到他以前的一貫表現一旦孩子們說出剛才屋內舒暢力量的陡然提升使他們感到陌生以為房中兩人衝突起來所以才採取行動那麼舒暢的底子便被人揭開了。
    誰都不傻一旦訪客知道舒暢原本不是這樣的他馬上就明白剛才舒暢經歷了一場進化他們所謂的「幫助」舒暢進化就成了笑話。那麼舒暢裝傻充顛的接受就成了別有用心。
    教人聰明不是舒暢的職責他喜歡跟傻人打交道所以他若無其事的任格倫搜查完整個屋子。叫過幾名小孩。隨口叮囑幾句便裝模作樣的派他們出去繼續在走廊警戒。
    空泛地形容塔樓房間。也許用很多字也說不清楚但實際上所有地塔樓建築格局基本上是相同的比如東方明珠塔的觀景台與這個房間一樣是個環形房間。圓環中央是個升
    |圍繞著升降梯布置。幾扇大門外是走廊走廊四面門都可以開閉。
    重新回到走廊的狼孩們。沒有再談論剛才的事情格倫搜索房間后對剛才的現象似乎有了自己的看法。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叮囑孩子們繼續警戒。自己摸著下巴靠在電梯井上沉思片刻等電梯上來他便悄然離去。
    上來的電梯同時送上來了晚餐。晚餐很豐盛足足擺滿了十六個餐車。餐車由狼孩們接手。流水般地推入房間舒暢與那名神秘訪客結束了會談他們在狼孩的伺候下坐到了餐桌上。
    「宴席……中國人的宴席。真可怕」神秘訪客坐到餐桌前。猶自牢騷:「嗯好在吃的是西餐!」
    西方人都認為中國人完全可以算做是「大洪水前的人」。最典型的行為是中國人不遵守時間和對時間的無所謂表現最突出的就是中國酒宴其持續地時間之長几乎是沒完沒了。所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外國人都會感到恐怖和不知所措。
    但對中國人來說這種招待所花費的時間還嫌太短。中國有句更讓人回味無窮的格言是「世上沒有不散地宴席」這話並不是期望宴席快點結束而是希望它永無止境。
    顯然神秘訪客對中國人的觀念還停留在半個世紀前那時中國宴席確實如此但現在我們已不是「大洪水前地人」。
    塞普勒斯曾經是抵禦奧斯曼帝國擴張的最後堡壘雖然它最終淪陷可這地方仍然是東西方文化的分界點。所以塞普勒斯的晚餐帶有濃厚的西餐風格。
    西餐的做法雖然也分很多流派各有各的做法但它們共同的特點是盤子多菜少。
    這頓晚餐雖然裝滿了十六個餐車看起來琳琅滿目每人品嘗了四十多道菜可每隻碩大的盤子上只有一湯勺分量的菜品。許多菜只是換了一個烹飪方法例如由烹改為炸便需要換一種形狀的盤子盛放。
    —
    烹菜用烹菜的盤子炒菜用炒菜的盤子每種盤子大小形狀全不相同界限分明但盤子上盛的一個是油炸土豆泥有魚肉在內;一種是干蒸土豆泥加了點奶油而已。
    一頓飯品嘗四十多道菜換了四十多種盤子用了七八種酒杯使了十來種刀叉。晚飯結束后三名狼孩瞪著飢餓的眼睛兩眼通紅的、可憐巴巴的望著舒暢。
    舒暢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覺胃裡沒東西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訪客那位訪客正滿意的晃著一杯白葡萄酒點燃一隻粗大的高斯巴雪茄呻吟:「天呢好酒好酒……我愛這種生活……我愛雪茄我愛葡萄酒。」
    「我只愛火雞」舒暢毫無形象的用勺子敲擊著空盤:「聖誕怎能沒火雞呢?叫他們來三隻火雞不四隻我感覺到我自己就能吞下一隻。」
    孩子們出一聲歡呼。
    兩小時后樓頂看完煙花的眾人重新坐在餐桌上服務員們正在給他們端上最後幾道菜。
    聖誕的主角是火雞大餐可宴席進行到這兒似乎磕巴住了餐桌上的眾人對著空盤子沉思了很久也不見服務員撤走空盤端上火雞大餐。
    別人可以維持形象可格羅妮重來不在乎這個她挑了一隻最大的湯勺重重的敲在空盤上一舉將空盤敲得粉碎。
    「火雞呢我們的火雞呢?老闆你把它藏哪去了?」格羅妮盯著旅館老闆的口袋目光冷厲:「快把它掏出來。」
    在座的幾名記者憋著笑偷偷的低下頭去。錢穎他們聽不懂齊齊把目光轉向趙牧等他翻譯。布萊特則憨厚的把臉轉向他妻子裝作沒聽見似的跟他的妻子聊著剛才的煙花。
    老闆流著冷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嘴唇哆嗦先是比劃了一下火雞大小再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甚至將口袋兜底翻出來示意他根本沒藏火雞。口袋這麼小就是他想藏也藏不下一隻火雞啊。
    「你沒藏……」格羅妮囂張地敲著盤子。自己面前已沒有盤子她一把奪過旁邊亨特的盤子繼續敲:「它那去了?」
    「沒飛」旅館老闆委屈的都快掉下淚來:「煮熟的飛不了……它們被吃了!」
    「吃了?!」格羅妮停下了勺子好奇地問:「你準備了幾隻火雞?」
    「八隻……」
    格羅妮截斷老闆的話厲聲說:「4o人吃了!」
    「但它被四個人吃了……都吃光了連骨頭都嚼爛了」老闆委屈地嘟囔:「……裡面還包括三個小孩。」
    這回輪到錢穎羞愧了。旅館老闆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整個旅館內唯有舒暢房間來了三名小孩。看情形那三個小孩似乎數年沒吃上飯了幾個人吃光4o人份的火雞餐。按老闆的話說連骨頭都嚼爛了。
    看到錢穎的表情餐桌上其他人都明白了肇事者老闆還在結結巴巴的解釋:「請稍等一會兒我們向城裡又預定了幾份火雞它們馬上就到。」
    格羅妮嘴角浮出嘲諷的笑她掀了掀嘴唇本準備就事譏諷幾句但旁邊的亨特輕輕觸了一下她的衣袖簡單的提醒:「狼人!」
    這幾個字說明了一切餐桌上聽懂這話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人身邊有一名剽悍的、沉默寡言、槍法精準、表情陰冷的大漢據說是傳說中王牌中的王牌——狼人部隊的。有他存在幾個人那麼大的食量便可以理解了。
    錢穎並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其他人越若無其事她越覺得難堪。這時又是那位憨厚的布萊特前來解圍他停止了與妻子的交流招手喚過旅館老闆轉移話題問:「su先生正在招待客人么?我的.+;報了嗎?」
H哥 發表於 2016-7-14 18:55
第一百章 家族遺物
    旅館老闆鞠了一個躬沒有說話——這就是回答。
    一般來說當有人訪問旅館住客時住客願意接見或拒見旅館方面都可直接回復。但當住客對求見未置可否時旅館方面不好自作主張就以鞠躬做回答。
    布萊特是老江湖了他見到這個動作輕輕鬆了一口氣——至少對方沒有拒絕。
    此時房間里的酒店也進行到了尾聲幾名小男孩滿意的擺著滾圓的肚子響亮的打著飽嗝。神秘訪客看著孩子天真可愛的神情回想起什麼他將雪茄掐滅在身上摸索片刻掏出一個金質的打火機、一柄小刀與一個指甲鉗可憐兮兮的遞上去:「來得匆忙權且把這個當聖誕禮物吧。」
    這不是送給孩子們的禮物只是隨身物品而已。但舒暢沒有嘲諷對方的禮物拿不出手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伸出食指清點著屋角的箱子。
    箱子原本碼的很整齊經過錢穎的一番翻騰只剩下最靠牆壁的一排還保持完整。剩下的都開了蓋散布在屋中。
    舒暢手指停在其中一個箱子上這箱子位於底層倒數第二排。舒暢走過去抓住箱把輕鬆的一抽。
    「啪」的一聲箱子的抽出原先摞在這箱子上面的那些穩穩的落下。整排箱子行歸行、列歸列恢復原狀彷彿那隻被抽走的箱子本就不存在。
    「好手法」幾名狼孩同聲高喊。
    這手法來自一個叫「堆積木」的兒童遊戲:即將一摞積木摞成一個正方體。依次從積木垛里抽走一隻積木。並保持積木垛不能倒塌最終誰碰翻了木垛。誰便輸了這場遊戲。
    從一垛積木中抽取一個木塊並不複雜因為積木條體積小材質均勻只要手穩抽取時度均勻就不會碰翻整個積木垛。
    但從一堆箱子裡面抽走其中一隻則沒那麼簡單。
    因為箱子裡面裝地東西不勻會導致箱子地重心不穩。抽*動時會無規律搖晃而箱面上鑲嵌的裝飾條則會讓箱子間摩擦力不勻。所以舒暢看似輕鬆的抽出箱子實際上他使用地力量隨時都在變化。
    將箱子扔在餐桌上舒暢大放的一揮手:「客人都給了禮物我也給一份你們自己挑。」
    箱子裡面裝著是舒暢從沙漠搶奪回來的手錶。
    門「咯噔」的響了一聲蓋住了孩子們的歡呼。格倫手裡拿了個羊腿邊走邊啃。晃晃悠悠走了進來他已經喝的醉醺醺了那條羊腿也被他啃了只剩骨頭。
    「你真偷懶」舒暢不滿地翻了他白眼:「門鎖著。你怎麼不敲門?」
    「沒有一把門鎖能擋住全金屬狼人」神秘訪客幽幽地說。
    格倫雙手舉起了羊腿骨。腋下順勢掉下來一台筆記本電腦他用手中的腿骨一指地上的電腦什麼話也不說轉身搖搖晃晃走出門去。
    「你有事情那我就告辭了」神秘訪客欠身告辭。
    整個會見過程中他的帽兜一直沒有放下還不停的用雪茄噴在嘴前使他臉上惟獨留下的那張嘴也處在雲山霧海中。
    走到門口神秘訪客停下腳步他略顯猶豫的說:「或許你能幫我點小忙……你知道沉寂下來的人突然重新接觸外界難免會有些思鄉情緒。嗯……我想請你看望幾個人我想知道他們現在地情況。如果他們過得不好希望你能幫助一下——力所能及的幫助。
    「沒問題」舒暢滿口答應:「你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所以我給你免費。」
    神秘訪客給舒暢最後那句死佔便宜地話逗笑了他仰天大笑的走出房門。
    屋子裡重新恢復了平靜。幾名狼孩吃飽喝足后也開始犯困他們留下一個人警戒其餘地人個找地方睡去。舒暢等那位神秘訪客走後從地下撿起筆記本。
    先跳入眼帘的是哈根的留言他莫名其妙地決定前往耶路撒冷對他這一決定舒暢暗自一咬牙便把畫面翻到圖拉姆的信息上。
    果不其然哈根這類人常與布萊特們打交道他們能一眼認出布萊特的底細。這人的身份與他猜測的大致相同。
    這與家族事業的起源大概與迪倫相差無幾。也都是在三百多年前他們家族的祖輩開始服務與權貴由於這些人祖祖輩輩都非常恪守這些道理他們服務過的僱主都非常滿意結果他們一代代積累人脈最終展成一個卓著的家族企業。
    兩個家族事業唯一的區別是:迪倫家族從事的是管家行業而布萊特家族則專門為人包攬財務收支。
    按圖拉姆傳來的信息布萊特似乎是偶然來到塞普勒斯的他從倫敦直接動身目的地明確的來到這座城堡。而飯店的房間是他提前一年就定下來了。這就排除了預謀的可能。
    舒暢一頁一頁的翻動著布萊特的資料。圖拉姆查的很詳細連行李裡面帶的幾條內褲設么顏色都羅列其上。傳來的資料里還包括這個人的帳戶收支的每一筆付到什麼店購買什麼東西都明細表。
    從布萊特的電話記錄看這個人交往的不乏權貴人物其中也包括一些傳承悠久的秘密組織——譬如費力克斯。為他們服務是布萊特掌握的一切隱秘他似乎一直在努力想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員然而他至今仍在那些組織外圍晃著那些秘密組織成員似乎認為他在組織外圍更能揮作用……
    夜深了城堡下面的歡宴已經結束院落里傳來汽車動聲那群軍官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去。
    很奇怪。錢穎居然沒有來打攪舒暢。也許她以為這裡的會談並未結束因為窗口地等仍未熄滅。
    直升飛機是第二天飛來地這次飛來的兩架飛機。架機者里卻沒有哈根這是黑水公司的武裝直升機其中地一架由埃里克親自架駛飛機一停穩上面跳下來的幾名全副武裝大喊到嚇了錢穎一跳。當時她正在城堡石牆上散步眼裡不時憋著燈光徹夜未熄的舒暢房間。
    這些人一下飛機便直奔舒暢房間錢穎莫名其妙的跟在後面跑等她看到埃里克向舒暢行禮時這才偷偷鬆口氣。
    「按您的吩咐我們來了兩架飛機一個戰鬥小組飛?」。外人面前埃里克表現的畢恭畢敬一幅俯帖耳地模樣。
    這時趙牧領著其餘的人跑了過來。連旅館老闆都驚動了他帶著幾名服務員涌了上來。看了埃里克胸前的標誌卻立刻閃到一邊。
    「黑水公司」旅館老闆低聲嘟囓一句僕役們臉上露出敬畏的表情。
    舒暢招手喚回趙牧向她介紹埃里克:「這位是我給你們請的保鏢……」
    頓了頓舒暢又加上一句:「也是你們的導遊他將陪你們遊覽賽普
    嗯他聽得懂簡單中文你們溝通應該沒什麼障礙可以跟他說。你有什麼要求?」
    舒暢說這話其實對錢穎說的因為他說話的時候望著錢穎。錢穎略顯失望可他沒有過多解釋只用哀怨地目光望向對方。
    —
    「這地方我不熟有什麼好玩的」
    「有這裡有地球上最古老的別墅有世界第一馬賽克彩瓷畫還有香水也是這裡明的。
    這裡還有一座世界上最古老地歌劇院始建於與中國三國時代想想看劉關張三英戰呂布的事後塞普勒斯人就坐在這座歌劇院里聽歌劇它現在還能用這個季節它應該在下午演出歌劇埃里克幫我訂四張票。
    錢穎這時才找見機會插嘴問:「你不去——你打算陪我我們。」
    舒暢抱歉地一笑招手喚過旅館老闆:「請通知布萊特先生我半小時後有空。」
    胡小蝶已搶先歡呼起來錢穎咬了咬嘴巴默默地點了點頭以似答應。
    舒暢不出面陪他們遊玩他只好出面而且他昨日晚宴時曾聽到布萊特要求會談從這位老先生儀態風度看他找舒暢顯然是有正事相商。
    「聽歌劇那些洋人咿咿呀呀水聽得懂他們說什麼」趙牧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安排:「你找兩架飛機來不會是拉攏去聽歌劇吧。」
    「打獵」埃里克硬邦邦的吐出這兩個中文。
    「對打獵」他補充說「塞普勒斯有空中最大的獵場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獵手他們帶有全套的打獵工具上午你們可以去打獵獵物運回城堡你們直接去歌劇院到晚上回來己的獵物」。
    趙牧還想說什麼錢穎也還想再纏綿幾句但這時旅館的僕役已領著布萊特來到房門口這位老先生聽不懂中國話但他溫和的笑了站在一邊等待談話的結束。這倒使大家不好意思在耽擱。
    「這個小島有九千年多歷史許多古迹相隔僅一條街我相信我會玩的開心的」舒暢殷勤的告別錢穎。
    錢穎從這句話里隱約聽出點什麼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終於繼續走下去。
    兩架飛機飛走後不久又一架飛機緊跟著降落在城堡這時房間內的舒暢剛剛與布萊特寒暄完畢正琢磨著如何轉入正題。
    與一位英國人交談話題總是從天氣開始。今天的陽光很好啊哈哈;倫敦這個天氣應該起了大霧;模里西斯這天氣正適合衝浪……等等。等說完了辛巴威的天氣布萊特腦子裡還在尋找新的地名舒暢已點燃了高斯巴雪茄等待對方轉入正題。
    有完沒完他居然想說衣索比亞的天氣舒暢怒了截口道:「你在尋找什麼?」
    布萊特張口結舌半響才回答:「你怎麼知道?」
    「費力克斯沒向我提到過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存在?」舒暢已問話回答問話。
    「我替費力克斯家族處理家務已有二十多年歷史了其中也包括他的一些朋友這次我的客戶當中有三個人莫名其妙的向同一賬戶轉賬雖然這筆錢連續轉換戶頭但最終的接受這都是一個人。
    我住進城堡時看到客房登記簿上的名字這個名字正是費力克斯轉去的賬戶名而且他還是用帳戶裡面的錢付款:happy先生。」
    「現在輪到我了我來回答你的疑問吧」舒暢把桌子上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推給布萊特指了指屏幕上顯示的那些資料說:「我注意到你與費力克斯這類的人交往密切而且你總是在有意接近這些人。我還注意到你們家族並不是從你這代人開始做這種努力的從兩百年前開始你們家族的先輩就尋求與秘密組織接近你們找過苦修會骷髏會甚至接觸過3k黨。表面上看你們似乎在尋求加入這些組織但我絕不相信這麼漫長的時間裡沒有一家組織願意吸納你。
    我注意到你們家族在與這些秘密組織接近的時候多數情況下並不是為了拓展生意因為你們所冒的危險與你們的收穫並不相稱。這種情況偶然出現可以說是個人原因但你們家族卻將這一主張貫徹了兩百年——你在尋找什麼?」
    布卡特眼睛盯著雙手他的手正在熟練的烘烤一支雪茄。那雙手沒有一絲顫動一板一眼該走的程序一絲都未缺少。
    雪茄煙點燃了布萊特吐出一根長長的煙柱舒暢配合的連噴幾個煙圈屋內的凝重氣氛更是減輕了不少。
    自從那位神秘訪客告辭之後舒暢也喜歡上了把臉龐籠罩在濃濃的雪茄煙霧之後的感覺他狂噴幾口濃煙徹底把自己的表情掩飾起來。
    「家族遺物」布萊特輕描淡寫的說。
    「它的形狀——長的?方的?扁的?圓的?它的體積——能裝口袋裡還是能裝箱子里需要多大的箱子才能帶走它?」
    「我可沒打算讓你出手搶奪」布萊特寬厚的笑了起來:「我只想讓你幫我打聽出它的下落。我願意出錢購買。」
    「什麼東西?」舒暢窮追不捨。
    「一柄騎士大劍」布萊特特也學著舒暢那樣噴了一口煙繼續解釋:「我祖上是一名農夫曾作為一名騎士的扈從參加過聖地戰鬥。騎士戰死後我們先祖帶著騎士的遺物回到故鄉結果在中途遺失了騎士大劍與頭盔先祖將剩下的遺物交還給騎士後裔以後曾向這位後裔保證定會賠償他的損失。
    許多年過去了我們先租在這位騎士後裔的照顧下讀書識字並開始擁有了自己的事務所但對那位後裔的歉疚卻一直記掛在心頭。
    據我們先祖回憶當時他在一個路邊小酒館喝醉了酒東西被人竊走他原本以為那柄騎士劍已被溶化成鐵做成農夫的犁頭但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他在一幅法國宮廷畫中見到了那柄佩劍。
    是的那確實是他失落的騎士大劍。當時正值英法交戰先祖已經老邁他派自己的兒子穿越戰火前往法國去尋找那柄雙手劍但隨後他失去了兒子也失去了那柄劍的信息。數百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那位騎士家族也在代代尋找我們終未放棄誰找到那柄劍將得到兩個家族的效忠先生你願意贏取這份友誼嗎?」
    舒暢掐滅了雪茄煙地緊接著又續上了另一隻煙他連續噴出幾口濃霧壞笑的說:「這份誠摯令我感動你講了個動人故事。那頭盔呢?你始終沒提那具失落的頭盔只反覆強調那柄騎士劍那劍有什麼秘密值得你們如此追尋?」
H哥 發表於 2016-7-15 09:23
第一零一章 他想謀殺你
   「那個頭盔……上世紀它已經找見了」布萊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神情專註。他慢慢地回答說:「現在唯獨剩下那柄寶劍了。」
    布萊特是在迴避舒暢的注視他如此專註地注視自己的雙手是為了一邊說一邊整理思路。
    舒暢沒有打斷對方的思路他手裡玩弄著神秘訪客留下的那隻金質打火機。朗聲打火機開蓋時出的出的琴音一下接一下單調而乏味好像一個打夯機固執而堅定的敲擊人的神經。
    「也許這柄騎士劍隱藏是有秘密……可我並不確信」。布萊特猶豫地說。
    舒暢停止撥弄打火機半是嘲諷半是玩笑的說:「不是『上帝武裝』就行據說那個要湊成全套才能顯示威力。」
    「不和羅娜希珊沒關係」布萊特急忙表白。
    舒暢所說的「上帝武裝」是指成龍電影中的那個騎士鎧甲與武器。傳說中這套上『帝武裝』是由當初的守護聖地的騎士穿戴其中蘊涵著極大的信仰力量。當初成龍就是套用了這一西方傳說演繹出了一部電影。
    布萊特所說的「上帝武裝」是指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一個美國毒品販子創立原本他是打算當販毒罪行暴露時這個組織能從警察手裡把他搶出來護送至國外。
    但最終毒販的目的並未達到。這個殺手組織被當初地傭兵教官所竊取。毒品商則被該教官謀殺。不久前。這位教官瓊斯年老力衰而死這一殺手組織由女傭兵教官羅娜希珊繼承。2oo6年在美國地打下。「上帝武裝」關閉了位於夏威夷與越南的基地從此也銷聲匿跡但也有報道說他們繼續在世界很多國家出現過並犯案。
    「力量?!」經過一番交流后布萊特不再觀察自己的雙手。他抬起頭來注視著舒暢地眼睛態度很誠懇:「也許你說的對這套鎧甲近視於傳說的那個『上帝武裝』。不過我卻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我不相信那個傳說只是把找回這柄騎士劍作為一個家族承諾完成它。
    不錯傳說中這柄雙手劍有驚人的力量。據稱擁有它的人其力量接近傳說中的泰坦。他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可我卻不信。
    我地先祖當初是抱著這套武器從耶路撒冷敗退回來如果這柄寶劍真具備神力他們怎麼會失敗呢?所以我從不相信這些。只是生為這個家族的一員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在為完成這一承諾而努力。如果我有機會我為什麼不做?……我只是想完成家族使命。」
    舒暢放下了手裡的打火機拍拍對方的肩膀:「你是個好人……哦我會把賬單寄給你的。」
    布萊特誠敬的伸出手握了握舒暢:「如果傳說可靠的話它現在應該在一個神秘修士會手裡。傳說從耶路撒冷撤下的同伴中有一人覬它地力量所以灌醉了我的先祖竊走了它。這個組織很神秘我至今未能找到他的蹤跡……回頭我把資料寄給你也許你能找到線索——那些資料記錄著我家族的失敗追尋。」
    ……
    送走布萊特后舒暢飛快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滿房子的大箱子他都顧不上攜帶只帶了隨聲物品逃也似地招呼三名小孩乘上了那架飛機飛機起飛時也很慌亂就像身後有一百頭獵狗在追逐一樣。
    等到飛機兜了一個大***避開邊境禁飛區飛出塞普勒斯空以後舒暢這才擦了一下汗鬆了一口氣。
    嘢好險這一次又順利逃脫。
    此時錢穎等著還在塞普勒斯歌劇院欣賞著悠揚婉轉的歌聲。
    這座歌劇院位於庫里翁遺址附近的、是能夠容納2ooo的古羅馬露天劇場。該劇場建成的時第三次馬其頓戰爭爆羅馬征服了馬其頓;古希臘天文、數學家喜帕恰斯創立了地球中心學說;在中國秦朝滅亡劉邦建立了漢朝。而塞普勒斯人卻坐在這座劇場聽歌劇。
    悠悠歲月一晃兩千年現在塞普勒斯人依舊坐在這劇場聽歌劇。不過它增加了每年二百萬人的來訪者。它那可容納35oo多人劇院桑拿房和休息房都鋪有漂亮的馬賽克至今依稀可辨。這種上古時期的奢華震撼每一位來訪者錢穎他們也不例外。
    埃里克神通廣大劇院開始清場后他還有本事留在場中舉著明亮的應急燈引領錢穎他們穿過幽暗的石道彷彿穿過千年的歲月觀看歌劇院那些秦末漢初的馬賽克畫那些精美的圖畫令遊覽者忘了時間以至於他們留戀到夜幕闌珊。
    夜幕時分舒暢的飛機降落在卡索斯島。
    卡索斯島是多德卡尼斯群島的一部分。「多德卡尼斯」在希臘語中是「十二聯盟」的意思。當初騎士團從塞普勒斯遷往羅德島后聯合附近十二座島嶼組成了抵禦奧斯曼帝國擴張的最後堡壘。這片島嶼就是羅馬帝國的最後盾牌卡索斯島就是其中最小的那座島嶼。
    這座小島位於多德卡尼斯群島最南端孤懸海外形如一顆被群島甩出去的葡萄籽。而它毗鄰的卡斯帕索斯島與北方的羅德島——亦是俗稱為「騎士團長的殿堂」的羅德島像兩個壯漢一樣並肩而立緊緊的守住了卡斯帕索斯海峽也最終擋住了奧斯曼人北擴的腳步。
    多德卡尼斯群島因為有悠久的文明史所以這片島嶼被譽為愛琴海上的明珠。旅遊開非常徹底。遊客如織。電影《茜茜公主》中茜茜公主養病時住的那座美麗地城堡就位於該群島中。
    海水是藍色地像克什米爾藍寶石一般寶藍寶藍。雲是白色的。希臘式古典房屋也刷呈白色與紅色的岩石清脆地蒼山映襯在一起彷彿是一個童話世界。
    舒暢來這座小島卻不是為了閱讀童話。
    直升機降落在一片海灘。舒暢帶著隨身物品跳下了直升機三名小孩與他相互校正了通訊氣候分三個不同方向各自走開。
    背後是大海愛琴海的海水即時濺起浪花也是翠藍色的每一滴水珠都彷彿是一塊藍寶石。舒暢目送著三個小孩消失在暮色里。等直升飛機輕盈的飛走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著隨身的小皮箱走上了海灘公路。
    公路上停著一輛阿斯頓.馬丁敞篷汽車車上沒人但動機卻轉著。舒暢從口袋掏出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按
    行李艙的門悄然打開。
    間諜手冊上第一頁就寫著「要想裝扮一個人就必須不留下一點過去地痕迹。哪怕是一僂布絲都不能留下。舒暢把自己的旅行箱人扔進行李艙而後像個海灘游泳者一樣把全身的衣服脫去**著身體轉動幾個圈后。確認身上沒留下一個過去布片這才從行李箱中取出早已存放在那的一個咖啡色旅行皮箱。
    那裡面放著一套全新的衣服。從襪子內褲甚至到鞋帶都是全新的。舒暢慢條斯穩的穿好衣服將過去的衣服團成一團扔進車後座后合上行李艙。他走到路邊挑選一塊浮塵較多地路面躺在地下打了幾個滾而後跳起來連續幾個空翻。
    等呼吸平靜下來他將身上的塵土拍打一遍對這車後視鏡觀察了一下。這回衣服顯得不那麼簇新雖然那些塵土與皺摺看上去有點刻意為之痕迹但好在暮色蒼茫下不容易分辨。
    等到了明天這身臟衣服就有理由送進洗衣房。洗過一水的衣服再穿上時就像舒暢原本的衣服一樣妥帖。
    舒暢這一番做作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片區域雖然旅遊開很徹底但卡索斯島確是愛琴海上地特例。這座小島面積太小它又是希臘島嶼中最早建立城邦國的島嶼之一(荷馬史詩《特洛伊》中卡索斯城邦主就成帶領三十艘戰船參加那場著名地屠城之戰。)島上已有的空地全被原住民佔據他們性格孤傲不願伴著旅館居住以至於該島被人稱為「寧靜之地」。
    島民將「寧靜之地」貫徹地很徹底連該島民居都不願被遊客借住而島上唯一的旅館數十年間沒有增建的意圖所以島上幾乎沒有外地遊客。
    然而這並不是絕對的當卡索斯「寧靜之地」名聲遠揚后這裡迅映入富人眼帘。既然島上旅館床位不夠他們便瞄準了民居富人有的是錢只要島民肯買房他們願意出高價於是島上房價被迅躍成天價。目前該島房價已經過了美國曼哈頓地區接近北京上海的房價水平。
    不過那些富豪們買到島上民居后卻寧願繼續維持「寧靜之地」的氣氛但他們手裡的那些民居外表絲毫沒有變化內部卻進行了富麗堂皇的改裝。改建完成後他們便把這裡當成他們度假別墅。
    如今正是新年度假旺季但卻不是卡索斯的度假高峰。聖誕度假西方人喜歡過一個「有雪的聖誕」或者是到塞普勒斯這樣的大森林尋歡作樂。面積小又見不到雪的卡索斯島大多數房屋都空著。那位凱瑟琳就是借住朋友的一套空房前來度假的。
    —
    聖誕已過元旦未至這時夜晚外出的人並不多他們多數剛經歷過聖誕狂歡正著急的補覺準備迎接新年狂歡舒暢在海灘公路完成自己的裝扮后跳上了汽車將車內收音機調到當地頻道聽著收音機里放出的音樂迎著海風向島后駛去。
    孤零零的車燈照在海灘公路上令人昏昏欲睡的希臘傳統音樂飄蕩在海濤聲中彷彿一個怨婦在抱怨丈夫。舒暢的汽車拐了一個彎差點撞上了彎道口蹲著的一個人——開始。
    不光是人彎道口還停著一輛車。熄了火的汽車黑魆魆的趴在那兒它停在這個位置恰好在彎道后這不僅僅是自殺行為而且還是害人行為。過路司機稍不留神就會撞上去車毀人亡。幸好舒暢急打方向盤才避免車毀。
    這是一個很精緻的美人翹鼻子大眼睛瀑布似的卷除了為微微點胖幾乎找不出有什麼毛病現在她正蹲在車前手裡還揮舞著一個沒電的手機。
    「為什麼不放警示燈?」把車開到溝里的舒暢怒氣匆匆的跳下汽車義憤填膺的沖著對方吼道。
    「上帝我最近怎麼這麼倒霉」凱瑟琳揮舞著手中的手機全不在意剛來差點被撞死:「自從來到這個該死的島我像被詛咒一樣該死該死男友沒來去他吧我自己過新年可又翻車。
    這是我的第二輛車今天才開出去竟然趴在半路手機沒電連警示燈都是壞的我的上帝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新年糟糕的小島糟糕的車糟糕的手機……」
    凱瑟琳似乎滿肚的委屈精神處於歇斯底里狀竟然在深夜的海濱公路上.怨。
    這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戲很快會有個人假裝來搭救她但現在舒暢橫插一杠子。
    「太老套了沒點創意」舒暢地聲嘟囓一句。
    「什麼?」凱瑟琳追問。
    舒暢沒有回答他走到凱瑟琳車前掀開引擎蓋粗略一檢查又低聲嘟囓:「不專業太不仔細了。」
    「什麼?」凱瑟琳大聲追問。
    馬路另一頭傳來汽車聲那名遲到的「英雄救美者」趕來了舒暢抓緊時間毫不客氣的用手電筒照亮車故障部位:「誰借給你的車他想謀殺你你瞧剎車片銼薄了瞧著里銼刀的痕迹。」
    舒暢又舉手敲了敲電池平出空洞的敲擊音:「這種全封閉電池也能漏液我猜你卸下電池會在電池底部現摔擊的痕迹你會找見一個大裂縫……瞧這露出的電池液腐蝕了鋼板……」
    對面的來車停住了車上跳下來一個精幹的青年他熱情洋溢的沖凱瑟琳張開雙臂:「凱瑟琳你還好吧.這我可放心了天啊我一直找不見你連手機也沒有信號以為你又出事了……」
    說到這那位年輕人來彷彿看見舒暢停下話頭詫異的問:「這位是誰?」
    誰?不過是一號清楚目標而已——舒暢選了個位置琢磨著從何下手。
    凱瑟琳笑意盈盈的靠近對方身邊:「謝謝你的關心……」
    她話說一半猛然脫下高跟鞋用鞋跟狠狠的敲在對方腦袋上:「也謝謝你向我介紹的朋友謝謝你朋友替我租的車這是輛謀殺的車租金可一點沒有少……」
    凱瑟琳邊說邊狠狠敲擊對方舒暢明明看到對方並不覺得這點敲擊疼痛卻做出衣服萎縮的樣子似乎欲辨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在海的另一方錢穎已結束對歌劇院的瀏覽乘直升飛機往城堡趕一邊飛她一邊忐忑不安:「那個混蛋不會見了一天客人吧?今晚他總該陪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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