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妖魔人生 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5
第五章 只剩下忠誠的女孩(2)

更新時間2008-3-1 0:10:00  字數:4109

  「20年了,滄桑變遷,那人所有留下的痕跡都已經消失。如果不是因為這,我們自己就可解決,怎麼發動人手尋找你!」哈根擰著眉毛說。

  「為了芙蘿婭……我本想躲在一個地方,靜靜地消失」,舒暢低下了頭:「我曾經向她承諾會照顧好她,但我沒做到……好吧,我來找哪個人,好好勸勸他……」舒暢一臉獰笑地說。

  「哈!找個人,簡單任務。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我跑一趟,挖地三尺也給你把他找出來。」

  哈根關心地看著舒暢:「我將親自協助你——不是為了監視,也不是為了保護,我們只擔心:你激怒了他,卻什麼也沒得到。」

  說完,哈根再度鄭重提醒:「我相信,你見到他後就會領會到『強大』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舒暢指指哈根背後的電磁窯:「對了,你的藍色小龍蝦燒好了,你打算現在吃嗎?」

  「什麼?」哈根充滿了好奇:「你用燒瓷的爐子燒菜,天哪,中國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不是燒菜」,舒暢誠實地回答:「是燒製龍蝦外殼——用摻了骨粉的上好陶土,在特定的溫度下,燒出來的瓷蝦殼簡直跟石灰質的蝦殼完全相似。它的藍色絢麗奪目……信我吧,你的舌頭絕對分辨不出真假。」

  「你這個天殺的造假販子!」

  夜色降臨,小街的路燈一個接一個亮了起來。妖魔酒吧所在的街道上,一樓喧鬧了整個白天的商店現在漸漸安靜,只有幾個勤勞的店主還在守著小鋪,等候最後的遊客。

  與此同時,沿街的二樓商舖點亮燈火,開始登臺表演。

  夜色透露著美麗、妖艷、誘人的氣息,讓人覺得刺激,讓人覺得迷離,讓人覺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會讓人窒息在這美麗的人間天堂裡,慢慢淪亡。

  有人說這樣的夜色迷亂,有人說這樣的夜色醜陋不堪,也有人說這樣的夜色是道德淪亡的根源。但無論說什麼,夜色的喧嘩,其主基調是消費。這種消費填補了空虛的精神,也創造了無數依存夜色的就業機會。

  人影穿梭,衣著暴露的青春女郎濃妝艷抹,西裝筆挺的男士躊躇滿志,徐娘半老的婦女風韻猶存,蠱惑仔奇裝異服……,他們都低著頭,鬼鬼祟祟登樓而上,鉆入一個個燈光昏暗的酒吧、夜總會,借此打發他們夜晚的時光。

  相對於其他熱鬧的酒吧,「妖魔酒吧」所在的街區人影寥寥,偶爾有幾個人駐足,在門口探頭探腦張望,而後,他們見立在門口的侍應沒有招呼的意思,便轉身離去。

  錢穎領著劉韻站在門口,準備迎接酒吧的第一波客人。看到別的酒吧人影穿梭,劉韻禁不住有點著急。她指了指門口的侍應,提醒問:「錢姐,我們是不是也主動點,招呼下客人?」

  「不急,酒吧真正的上客時間是在下半夜,現在來得都是上班的吧女吧男,偶爾也有打算就餐的客人。我們酒吧有一批固定的熟客;三樓餐廳也要預定,一般不接待散客,所以……」

  錢穎正說著,舒暢一臉痞笑,搖搖晃晃地與趙牧勾肩搭背而來,在他倆身後,孔武有力的哈根抱著膀子,一幅保鏢模樣亦步亦趨。三人走在一起,充滿惡狠狠地架勢,引得周圍人紛紛閃避。

  錢穎緊走幾步迎上去,不滿地低聲輕斥:「小弟,注意形象。你這樣子會把熟客嚇跑的。」

  說完,她又返身衝著哈根解釋:「先生,我們今晚沒採購到藍色龍蝦。」

  哈根大嘴一咧:「那最好,我可不想吃瓷龍蝦。」

  錢穎一呆,頓時羞紅了臉。舒暢大大咧咧地一笑,招呼身後兩人:「我們到露臺上進餐,那裡清靜,走。」

  錢穎張了幾次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嗯,我只是個計劃,這死老外怎會知道我們打算燒製瓷龍蝦?好納悶。

  正琢磨著,一輛黑色的大奔無聲無息地停在路邊,車剛停穩,跳出來一位身穿黑西裝的青年,他畢恭畢敬地將手放在車頂,拉開後門,迎出了一位略帶發福的中年商人。

  這位中年人滿身名牌服飾、挺著啤酒肚下了車,雄赳赳地掃了一眼周圍,不遺餘力地向四周散發著「我很成功」的身體語言,見到門前的錢穎,他眼睛一亮,粗聲招呼:「小錢,今兒的晚餐是什麼名菜?」

  電梯門關上了,最後露出的是舒暢的背影,錢穎迎向了這位中年人,招呼道:「馬總,你的位子準備好了,老地方,8號桌,請稍等,電梯馬上下來。」

  迎向這位「馬總」的時候,錢穎有意無意地用身子遮擋著舒暢等人,「馬總」眼睛一閃,快速地瞥了關閉的電梯門,腳下毫不停頓,隨著錢穎走向電梯口。

  關閉的電梯裡,哈根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像是《教父》裡的情節,太像了。不知道他們把這部電影看了幾遍。」

  這幾個人一路快步,從沒有回頭張望。這句話說得很突兀,趙牧好奇地反問:「什麼?什麼意思?你說的什麼?」

  舒暢歪了歪嘴:「他說,這疙瘩不僅多農民企業家,還多農民黑社會?」

  「在那兒?在那兒?」趙牧好奇地連聲追問。

  「這裡,怎麼還有四樓?」電梯顯示的數字說明它正從四樓降下,那位馬總看見電梯樓層燈閃爍,立刻嚷嚷:「小錢,你怎麼從不請我上去,四樓怎麼佈置的?」

  錢穎平靜地一笑:「電梯間而已。幾間棚子,夏天是我們工作人員的換衣間……馬總,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新來的助理劉韻,以後請您多多關照。劉韻,這是崑崙實業的總裁馬偉。」

  馬總恬著臉拉起了劉韻的手,帶著怪叔叔的笑容,問候說:「一定一定,啊啊,這麼漂亮的妹子,今年多大了?」

  露臺上,趙牧晃晃腦袋,好奇地問舒暢:「市場競爭這麼多年了,農民企業家還有倖存者?」

  「別說話」,哈根搶先阻止了趙牧的評價:「那人身上有一股鮮血的味道,很新鮮的鮮血。」

  重新回到樓下的錢穎顯得有點心事,她不停的向外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奇怪,我剛才查了客人的名單,今天沒有特別的客人,可老闆卻特地下了酒窖,裝了一桶多娜佳莉莊園紅。一瓶兩千多,他不會用這酒招待那個死老外吧?」

  「你問問老闆,不就知道了?」劉韻小聲的建議。

  「也對」,錢穎擺手招呼門外的一位年輕人,那年輕人騎了一輛摩托車,停在酒吧門口。

  「你今天來晚了」,錢穎表情嚴厲:「快去換衣服,你陪小劉站一會兒,等天雲的李總來了,你讓小劉陪李總上來。」

  錢穎魂不守舍的走向電梯,劉韻無意瞥了一眼電梯門,卻發現,電梯停在了三樓。

  剛才進門的那個年輕人已換了一身保安制服,返回門口,他伸出手來,熱情的自我介紹說:「孫雲曉,這裡的兼職保安。昨天,我見過劉助理,可你沒注意我。」

  「兼職保安?」,劉韻反問:「怎麼會有兼職保安這個詞?」

  孫雲曉和煦的笑了:「我跟錢經理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我這人從小不學好,最擅長的就是打架。舒老闆父母去世時,錢經理老遇到小混混鬧事。所以,我來這兒當保安,就上夜班兒,白天我要開公交車。」

  劉韻沒有經驗,一跟人聊起來就忘乎所以,孫雲曉倒是個盡責的人,他一邊聊天,一邊不停的觀察著周圍。

  三樓參廳內,錢穎拿著一瓶紅酒,向馬偉展示著酒瓶上的標籤,旁邊的酒車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此時,餐廳內的人並不多,輕柔的音樂軟軟的飄蕩著,馬偉目光閃爍,錢穎表情沉靜。

  「就它吧」,馬偉豪氣的一擺手,目光一閃,壓低了嗓門問:「上次我跟錢經理講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錢穎身體微微一顫,繼續保持著姿勢,目光飄忽,像是自言自語的問了句:「馬總,這事,我上次已經表示了,絕無可能。請不要再談這個話題,好不好?」

  馬偉重重的向後一靠,將身體埋在椅子裡:「剛才上四樓的幾個人,可能是舒小子吧,他回來了?」

  「不錯,已經回來兩個多月了。」

  「他什麼時間走?」

  「我正在訂機票,打算兩三天後去印度」,露臺上,舒暢搖晃著紅酒杯若有所思地對趙牧說:「你打算在酒吧表演?其實你不必這樣,我養得起你。」

  「老人常說:曲不離口,拳不離手」,趙牧微笑著,謝絕了舒暢的好意:「我在美國賣藝多年,這次回國,如能在國內發展,我也不打算回了。

  我需要一個平臺,一個展示自己的平臺。所以我請你許可我在這兒演出。我想從你這出發,再次開始國內演藝生涯。」

  「好,我明天就安排一下。嗯,作為歌手,我可能付不起你的薪水,這樣吧,你邊在我這兒幹著邊找活,去留自便,隨時歡迎你來。

  當然,即使你離開這兒,我也歡迎你繼續入住舒家小院,不收房租。我欠你一個情,請給我這個還情的機會。」

  趙牧坦然的接受了舒暢的安排:「你儘管忙你的事,我有片瓦遮身,一個話筒,一把吉他,足夠了。對了,哈根,謝謝你陪我來中國,你也打算在這兒待段時間嗎?」

  哈根晃晃腦袋:「很湊巧,我也打算去南亞,奧,印度是個不錯的選擇。舒先生,我可以與你結伴同行嗎?」

  舒暢裝作欣慰的點點頭:「太好了,我本打算停留三天,安排好你們就飛往印度,這樣,我就可以坐明天下午的飛機動身了。你明天下午走,方便嗎?」

  三樓餐廳,錢穎慢慢的替馬偉斟上酒,在細柔的音樂中,紅得像鮮血般的葡萄酒無聲的注滿了捷克水晶杯。

  「馬總,你說,我算個美麗女人嗎?」錢穎低聲細語的問。

  馬偉被煙嗆了一下,沒有回答。

  錢穎自問自答,繼續說:「瞧,即使出於恭維,我也算不上是一個漂亮女人。我想貌普通,在大街上與人擦肩而過,沒有人會注意平平常常的我。

  那麼,我算是個聰明女人嗎?……不,我一點不聰慧。舒老闆告訴我幾個酒的名字、產地、特性,我需要背誦幾個小時,還常常有遺忘。

  我也沒有顯赫的家世,我的父母是工人,他們全靠退休金生活。我的弟弟游手好閑,父母要常靠我接濟。

  我沒有高學歷,畢業於一所三流普通大學。這種文憑拿出去丟在街上沒有人撿。如果我拿著這個文憑再去找工作,誰會雇我?馬總會嗎?

  我各樣都普普通通,如果我再失去了忠誠,我還有什麼與泯然大眾區別?

  馬總,你認為,像我這樣一個人,像我這樣一個只剩下『忠誠』可以依賴的小女子,什麼價錢能讓我選擇背叛?」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5
第六章 老闆跑路了

更新時間2008-3-1 9:38:00  字數:2529

  第六章老闆跑路了

  錢穎說這話時,心緒已完全沉浸在回憶中。

  她記得舒暢父親對自己的期望,記得當車禍發生後,舒老爺子臨終前的叮囑;她記起那一刻自己的思想鬥爭;她記起聽說奔喪的舒暢座機失事時自己的茫然。

  她記起許多許多,包括為舒暢堅守這份產業所經受的艱辛。

  這一切就是為了那句承諾。

  錢穎光顧著想,全沒不注意馬偉臉色的變幻。

  音樂還在輕柔地飄蕩著,馬偉最終恢復了平靜。他擲下刀叉,一口將錢穎斟上的酒喝乾,冷笑著說:「舒老頭好眼光,不得不服……好吧,我雖然是混社會的,但也知道信義難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小舒。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此時,廚師正在為露臺上三個人端來晚餐,舒暢單手一引,壞笑著說:「你要的藍色小龍蝦,哈哈,請品嚐?」

  哈根震驚地睜大眼睛:「這麼快?」

  他驚愕的是——舒暢這麼快就把瓷製龍蝦殼燒出來了。可趙牧以為他是為舒暢的本事而嘆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能找到一條藍色小龍蝦。

  「怎麼樣?我朋友不錯吧」,趙牧頗有面子的回答。

  「像真的一樣」,哈根挾起一片蝦殼,嘖嘖地說:「怎麼做到的?」

  「秘密」,舒暢自鳴得意地說。

  「好吃,真好吃,名不虛傳吶」,趙牧狼吞虎嚥著,讚不絕口。可他馬上又回味過來,夾著一片蝦肉,哆哆嗦嗦地問:「什麼?像真……?難道這不是真的?」

  「小豬肉而已」,哈根看都不看:「而且是那種圈養的填鴨式豬。」

  「知足吧你」,舒暢不滿地咋呼:「在我們這疙瘩,圈養豬才是最好的豬,不圈養,那是垃圾豬——也就是在城市邊緣,專吃城市垃圾的豬。你想吃這樣的豬肉?」

  趙牧立刻制止:「別再說了,我都想吐。」

  哈根晃著酒杯:「不是藍色小龍蝦,哪怕是普通龍蝦也行,你竟用小豬肉代替,你這個該死的假貨販子。」

  「假的,蝦殼……真藍」,趙牧翻動著蝦殼,疑惑不解。

  「瓷的」,舒暢誠實的說。

  「怎麼做到的?」

  「這可是我吃飯的傢伙……簡單地說:第一,土要細,篩選的篩子孔目要極高;第二,摻骨粉;第三,控制好溫度,燒製成半陶半瓷;這樣才能燒出有點柔潤性、又瓷白如玉的石灰質甲殼。至於藍色,那是簡單的掛釉……」

  趙牧大力地掰開一塊甲殼,他的動作之快令舒暢來不及阻止。等舒暢做出阻止動作,甲殼已經叭的一聲斷成幾片。

  「真……你確定這是瓷的,說實話,你就是告訴我,我還是不信」,趙牧好奇地反覆研究著掰斷的蝦殼。

  「哎——」舒暢長長地嘆息一聲:「你知道,要做出這麼逼真的蝦殼,多費功夫。為了控制好溫度,我只能用電磁小窯燒製。小窯體積有限,只要燒出來,那都是精品。你這一掰,我的電費都睜不回來了。」

  趙牧大怒:「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我嘬完之後,你洗洗乾淨,再放到別人的盤子裡……呸呸呸,你騙我還則罷了,還這樣對待客人,你噁心不噁心!」

  「這酒還是摻雜酒」,哈根冷冰冰地煽風點火:「也許是按一定配方調和出來的,這樣的酒我們喜歡把它叫『化學酒』。」

  舒暢怒了:「死老外,不懂別亂說,摻雜酒怎麼了?告訴你,這不叫摻雜,這就『勾兌』,是藝術。我們這裡的瓶裝酒都是勾兌出來的。只有你們這群傻老外,才把釀出來的就直接裝瓶。」

  「還有你」,舒暢轉過頭來:「我們廚師精心烹飪的小豬肉怎麼了?不好吃嗎?告訴你,你在大飯店,哪怕事前選好一隻龍蝦,廚師端上桌的也不見得就是你選的那隻。好的話,是事先準備好的死龍蝦。不好的,連龍蝦肉都不是。

  我是個老實人,我們又是朋友,所以我坦白告訴你真相——我不告訴你,你會知道嗎?吃你的小龍蝦吧。」

  趙牧跳了起來,掐住舒暢的脖子說:「朋友?!哼哼,沒有藍色小龍蝦我不怪你,畢竟那是為難你,可你這樣騙我……我掐死你。」

  兩人在那裡打鬧,哈根端著杯子,悠閑地走到窗前,俯身觀察樓下,恰好看到馬偉帶著幾名隨從走出酒吧,鉆入車裡。

  「你有麻煩了」,哈根招了招手,喚過舒暢。趙牧聽到「麻煩」兩個字,立刻放手,緊張地跟著舒暢來到窗前。

  順著哈根的指點,舒暢望著鉆入車內馬偉,沉思不語。哈根頗為不屑地望著鉆入車裡的馬偉,好心地問:「需要幫忙嗎?」

  「正如你說的,小麻煩而已……」舒暢馬上拒絕說:「小麻雀掀不起大風浪。」

  趙牧關切地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在這裡開娛樂場所,要交兩份費用,一份給警察,叫做治安費;另一份給警察的線人,叫做保護費。那個人是收保護費的,收了錢還想在幹點別的事,瞧他怒氣沖沖,肯定是阿穎拒絕了他。」

  哈根瞥了一眼趙牧,他與其輕鬆地建議:「你這一走不知多久回來,我認為,你需要清理一下後院。」

  「得了吧」,趙牧沒聽出來哈根語氣裡的冰冷,不屑地說:「你一個死老外,人生地不熟的,找誰幫忙……不過,哈根說得對,這樣的事可不能掉以輕心。」

  舒暢離開了窗前,懶洋洋地說:「螻蟻而已,何必認真。隨便哪個人一出手,都能將他碾得粉碎,他能翻出天來?」

  舒暢說的話顯然意有所指,哈根贊同地點點頭。趙牧以為這是舒暢顯示自己的勢力,有這樣一個朋友庇護,他當然放心了:「那就好,我決定了,明天在你酒吧登臺——『美籍華人登臺獻藝』,你覺得這噱頭怎樣?」

  「叮」的一聲,電梯門響了。響聲打破了露臺上的寧靜,舒暢一指電梯口:「這時候上來的,一定是錢經理,具體的事你跟他商量。」

  錢穎驚疑不定走進來,先掃了一眼周圍,而後攏了攏頭髮,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目光停在那盤藍色小龍蝦上:「很抱歉,哈根先生……」

  「我知道」,哈根欣賞地打斷錢穎的話:「這是個玩笑而已,我沒有失去幽默感。」

  錢穎略有點苦澀地一笑:「玩笑,太好了!不過,這真是個昂貴的玩笑……為這個小龍蝦,我們動用了儲備多年的陶土……」

  舒暢插進來,打斷錢穎的抱怨:「店裡沒什麼事吧……對了,小趙說,希望在酒吧登臺表演,你安排一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6
第六章 老闆跑路了(2)

  錢穎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好啊,可我怕我付不起他的薪水。」

  哈根此時插嘴:「我聽說,在這裡,合資公司能得到減免稅待遇,並且,很多麻煩會有所顧忌,……,錢經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們有合資需求嗎?」

  「有啊,開公司不怕投資多,投資越多越好」,錢穎懶洋洋地回答:「可我們酒吧,效益不在餐廳與酒吧裡,我們的效益在酒窖,分裝紅酒是我們最大的效益,開酒吧是為了獲得煙酒專賣權……我想,不會有人對這樣的投資感興趣。」

  「酒窖,這很好,我認識許多東南亞小富翁,他們那地方氣候炎熱,不適合儲存紅酒,如果附近能有個酒窖……」

  哈根的話說得很明白,錢穎立刻直起腰,精神抖擻:「他們打算投資多少?」

  「不是他們,是我」,哈根晃著酒杯:「我有點小錢,還有些銷售渠道,你們擴建酒窖增加收藏,需要多少錢,請給我一份明細表。」

  「謝謝,我馬上給你」,錢穎立刻熱情起來,先鄭重地向哈根敬了杯酒,而後一溜小跑地去準備資料。

  「我還不知道你有閑錢」,自己的新朋友幫助舊友,趙牧很有面子:「不過,存就可是比大投資,往往幾年不見效益,都填入酒窖了。哈根,你能承受嗎?」

  哈根沒有回答,他一口喝乾杯中酒,將酒杯輕輕放在桌上:「我要出去轉轉……你不必陪我,我只想自己轉轉。」

  舒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城市很大,你語言不通,會迷路的。」

  「順著血腥味走」,哈根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搖晃著壯碩的身體走進電梯。

  「客人哪去了」,沒有多久,錢穎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跑進來,看到露臺上只剩舒暢與趙牧在暢飲,馬上不滿地說:「瞧你,那可是我們未來的股東,你怎麼這麼隨意,讓人家自己出去。」

  「我明天要走」,舒暢酒氣洶天地說:「有點私事處理,那死老外跟我一起走,我想,他是看風景去了。」

  哈根回來時已是深夜,趙牧喝得大醉,舒暢仍清醒的像貓,目光閃亮地蜷縮在燈火閃爍的露臺。「事辦完了」,他問。

  「嗯哼」,哈根搓著手,舔了舔腥紅的嘴唇:「我想,你可以放心身後了。」

  舒暢也不問對方細節,只是關心地問:「沒人注意吧。」

  「放心,我是經過大場面的,這點小事怎會難住我。」

  第二天,錢穎為收拾行李時,老是放心不下:「白天出門,你眼睛受得了嗎?你不適合旅行呀,有事叫別人處理不行嗎?」

  舒暢返回國內後,白天很少出門,即使在房裡也要戴副黑色墨鏡。他的解釋是:在飛機失事中,他視網膜受到了重傷,雖然動過手術,但在強烈的陽光下,眼睛看不清東西。人們看到舒暢迎風落淚的眼睛,認同了這一解釋。

  從這以後,舒暢極少活動在陽光之下。但這次他卻要出遠門,而且走得那麼急,令錢穎平添無數牽掛。

  「由我作陪」,哈根自覺地配合舒暢:「我們的飛機將在夜裡降落孟買,我負責將舒先生送入酒店。對了,合資的事,請按這個地址郵寄材料,我的律師會和你簽署協議。」

  錢穎接過哈根遞上的地址,張了張嘴。出於女人的直覺,錢穎感覺到哈根來得蹊蹺,走得蹊蹺,她正想揪過舒暢提醒一下,手機響了,她只好嚥下滿腹疑慮,過去接電話。

  趙牧慇勤地為兩人提起行李:「你們放心,我會照看好你的小店……嗯,還有你的女人。」

  錢穎在電話裡似乎與人爭吵起來,舒暢關切地走進錢穎,才聽了幾句,錢穎馬上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

  「富潤的老總馬偉昨天出了車禍,他們從夜總會裡出來後剎車失靈,警方鑒定認為:剎車排氣管被人故意破壞。可夜總會的監控錄像中,沒發現有人接近車子。所以馬偉問我們有沒有監控錄像,他懷疑是在我們這裡,被人做了手腳。」

  舒暢看了哈根一眼,哈根一臉漠然,好像聽不懂漢語:「馬偉沒受傷?」

  「沒有,他昨晚住在夜總會包間,車子是他手下開回去的,才過了第一個紅燈,一踩剎車,剎車管爆了,與對面車撞上了。」

  舒暢不滿地看了哈根一眼:「我記得,他的手下昨晚沒下車,一直呆在車裡。」

  「不錯,我告訴他了。而且我還跟他說,我們大門外根本沒布監控頭,可他……,算了,這時你就別煩心了,我來處理,你安心上路吧。」

  望著兩人登機,錢穎轉身盯住了趙牧:「那麼,你將在我們酒吧登臺。也就是說,今後你是我的僱員了?」錢穎旁敲側擊地問。

  「是呀,請多關照。」趙牧連忙打招呼。

  「當然,作為老闆的朋友,我該關照自然關照……」,錢穎輕描淡寫說:「嗯,聽說,你在紐約結識了老闆,呀!你們怎麼認識的?」

  趙牧愣了一下,勉強回答:「那是兩年前,我手頭寬裕,忽然想出去轉轉,當然,我沒有太多的錢,去不了熱鬧的沙灘,就去了海地。那裡與弗羅裡達隔海相望,靠近百慕大群島。

  當時我正在沙灘上曬太陽,看見舒暢從海裡游過來……嗯,懷裡還抱著個小女孩。我以為他們是偷渡者,但他懷裡抱著的卻是一個金髮小女孩。你知道,在荒僻的海地能見到一個同胞,不容易。

  當時舒暢身無分文,是我借給他錢,讓他打電話……

  打完電話後,他們去了領事館,而後,是那女童的親屬來接走他們。那時,我才知道他們的飛機失事,已失蹤了一年……

  奇怪?你們怎麼都對這事感興趣。以前哈根也打聽過這事。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當時報紙都報道過,舒暢沒跟你說過?」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6
第六章 老闆跑路了(3)

  錢穎黯然地回答:「我只知道報紙所報道的那些……荒島生活,一定經歷了許多苦難,一提起那段經歷,他總是陷入神經質,所以……」

  趙牧點頭贊同:「不錯,當初我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那副淒慘模樣,讓我簡直不敢相信!」

  錢穎馬上好奇地問:「是麼,那個老外——哈根也對這事感興趣?來,說說當時的情形!」

  飛機上,哈根誠懇地向舒暢道歉:「很抱歉,幫了你倒忙,我馬上讓律師跑一趟。我想,一個老外出面,他們會有所顧忌的。」

  舒暢望著窗外,悶悶地說:「讓他動作快點……,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有錢。關鍵是用什麼身份投入。這些年,阿穎一人支撐大局,很苦,有個幫手就好。」

  「沒問題,我讓他們派出最好的調酒師……」

  舒暢乘坐的飛機降落時,還有兩小時就要黎明,這時天空繁星閃爍,地上燈火齊明,交相輝映,照耀得如同白晝。遠眺全城,萬家燈火星星點點,有如萬千星斗置於足下。

  「看那兒」,哈根遙指星光點點的海濱,介紹說:「那就是『印度之門』!」

  哈根的話引得周圍乘客直翻白眼,其中一人低聲嘟囔:「這麼黑……」

  舒暢卻對這話認真了,他摘下墨鏡,順著哈根的手指凝神眺望海濱。

  「這座門是為了紀念英皇喬治五世1911年在此登陸而專門建造的」,哈根低聲說:「1911,當時泰晤士報對此有過報道,其中一張照片上,你可以看到帕特裡克·范·布隆克霍斯特的臉。」

  「很有味道」,舒暢隨口回答:「那扇門面向海灣,兼有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特色,頂部4座塔樓,頗有些巴黎凱旋門的韻味。門前就是浩瀚的印度洋,門後是幅員遼闊的印度大地,真宏偉壯觀,」

  「天哪!」舒暢回答的很感慨,聲音略為大了點,引起鄰座女乘客的驚嘆:「四周這麼黑……你真看得見?」

  舒暢嘿嘿一笑,滿臉頑皮的回答:「我猜的……我以前看過它的畫片!」

  那女乘客拍拍胸脯,引起一陣波濤洶湧:「是呀,這才是真相!

  印度之門象徵印度國門,在一百多年中,它是英國政府征服印度的象徵,是英國總督踏上印度的出發點。

  1947年印度獨立時,英國最後一支殖民軍也是從這裡撤離的。但之後,印度政府並沒有拆毀它,凡有重要客人乘船來訪,都要在這裡舉行歡迎儀式。

  我想,一百多年裡,用它的形象印刷的明信片有數億,甚至數十億,你可能見過其中一張明信片,絕無可能在這麼黑的夜裡看見『印度之門』。」

  這位女士說話時帶有明顯的自豪感,一聽就可明白,她是英國人。

  「女士,你說得無比正確。」舒暢平靜地笑著,色迷迷地回答。

  飛機停穩時,舒暢慇勤地幫助那位多嘴的女士領著行李,等這位英國女郎登上計程車,舒暢看似無意地說:「小姐,我認為,那牡丹花並不適合你,至少你要加只蝴蝶,這樣才有花有香,不是嗎?」

  「牡丹花?有花有香?什麼意思?」那女士覺得這話沒頭沒腦,但沒等她詢問,計程車開動了,透過背後的車窗,她看到舒暢與哈根也在招手搭車。

  「呀!」車走沒多遠,這位女郎猛然領會了舒暢的意思,她驚聲尖叫,雙手抱胸蜷縮在車內,只感覺到這一刻,她好似渾身赤裸,在街頭裸奔。

  出租車司機嚇了一跳,放緩了車速,邊走邊提心吊膽地從後視鏡裡看著那女郎。只見那女郎反覆檢視自己,許久才鬆開了緊抱的雙臂。

  「奇怪,那人怎麼知道?」女郎心中一頭霧水:「難道,他真看見了?!」

  這位女郎從香港登機,打算來孟買會情郎。臨登機時,她在身上燙了個紋身貼花,圖案是一朵碩大的牡丹花斜穿胸前。她準備向情郎展示這朵頗具中國韻味的牡丹花,以換取一個激情之夜。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即使他的情郎也還不知道。但舒暢卻提醒她——別忘了在花旁邊加只蝴蝶。

  「不可能……雖然,這很流行,但他怎知道我貼的是牡丹花而不是怪獸、或者玫瑰花?不可能,我的衣服……他的目光不可能穿透衣服,看見我胸口的……

  難道,我在洗手間貼花的時候……一定是這樣,這個色狼!哼哼……無恥的偷窺者!」女郎一路走一路咒罵。

  「大使酒店」,哈根坐上出租車後,邊招呼司機邊責問舒暢:「你幹嘛惹那個女人,素不相識的,你卻無故引起了她的好奇心,這會讓她今夜無法安眠!我懷疑,她會牢記這次邂逅,直到再次遇見你。」

  「生活是那麼無聊」,舒暢百無聊賴地說:「我需要不斷為自己尋找樂趣。」

  「如果她無法用常理解釋今天的事,她會一直記住你的模樣」,哈根不滿地說:「凡人……你何必讓一個凡人如此注意你呢?如果帕特裡克也像你這樣,他一定不會隱藏那麼深。」

  「帕特裡克·范……」,舒暢看著後視鏡裡的司機面孔,自言自語地念叨這個名字。

  「噓」,哈根打斷了舒暢的話,他擔心地看了一眼出租車司機,說:「你不可隨意談論這個名字——這是禁忌,大地上的禁忌。」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7
第七章 這個人有個弱點

  舒暢瞥了一眼司機,間斷地提示:「語言?!」

  他的意思是:不怕,我說的語言司機能聽懂嗎?

  哈根馬上堵住了舒暢的嘴:「孟買有62種語言和方言在同時使用,並且與日俱增。在這個城市長大的居民個個都是語言大師。他們至少會說9種語言,比如馬拉地語、英語、印地語等,還能聽懂數百種黑話與方言。所以,不要在這個城市裡賣弄你的語言技巧,他們什麼語言都能聽懂。」

  據說,世界上還沒有哪一個城市能像孟買一樣有如此眾多的宗教,民族和複雜的文化。因此,這座城市被稱為「夢幻之城」、「人類學博物館」,或許,這就是帕特裡克•范•布隆克霍斯特定居於此的原因。

  不過,這個君王的名字是禁忌,哈根只敢在飛機沒落地前談論它。他擔心出租車司機接觸三教九流,他們當中也許有這位禁忌人物的觸角,所以立刻制止。

  舒暢故意談起這個名字,也是想藉機觀察司機的表情。但哈根知道厲害,他堅定地阻止了任何冒險念頭。寧願讓這段旅途成為沉默之旅。

  孟買,是由七個小島填海造成,從中國明代時期開始,葡萄牙人填海造地,但最終的成果卻被他們作為凱瑟琳公主的嫁妝,於1661年送給英王查爾斯。英國人接過葡萄牙人的鏟子,繼續填海。這一填就是200年,到了中國清代,這七個小島已被填成一個半島。這就是現在的孟買。

  印度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原先的七個小島上分別住著不同等級的人,七個小島成為一個整體後,新城市還按照原先的格局劃分等級。比如:半島的南區是高種姓者活動的區域,整個孟買的精華都在於此,而低種姓人只能在夜間出現於此,從事打掃衛生等賤業。

  舒暢等人的目的地「大使酒店」就位於半島南部,它瀕臨阿拉伯海。

  哈根把行程安排得很緊,一等大家安置妥當,他立刻帶舒暢來到「大使酒店」第14層旋轉餐廳。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

  印度的早晨是懶散的,本地人基本上沒有看日出的習慣。因為高種姓的人認為,早晨在路上見到低種姓的人是霉運。所以他們早晨時,盡量晚起,甚至上班也遲到,以避免看到遲走的、打掃衛生的賤民。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低種姓的人剛剛離開,而高種姓的人還未抵達的時刻,整間餐廳空蕩蕩的,連個招呼的服務員都沒有。

  哈根這是很有耐心,他悠閑的坐在空無一人的餐廳,自顧自地吹著口哨。舒暢閑得無聊,踱到窗前極目遠望,把孟買全景盡收眼底。

  英國人當年留下的印度之門、維多利亞火車站、孟買市政廳、高級法院等西式建築,就在酒店周圍,透過窗戶望去,一種歷史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不算低種姓的首陀羅人與賤民,這裡有2500萬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有4.7萬人,講62種語言」,舒暢有點摸不著頭緒:「這裡號稱『世界辦公室』,僑民有60餘國,寫字樓、俱樂部之多……

  哈根,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逐個敲開一遍寫字間的門,要花多少年?一百年還是三百年?在這樣的城市裡尋找一個人,跟在大海裡撈針有什麼區別?」

  哈根無視舒暢的抱怨:「這不關我的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下面的旅程將由另一個人陪伴,我想,你馬上就會見到他」,哈根指了指電梯口。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停在了這一層上。

  進來的是一位瘦骨嶙嶙的毛人,他濃密的毛髮佈滿全身,唯獨的一塊白地,擁擠地分佈了一個鼻子兩個眼,至於嘴巴,已完全埋沒在毛髮之下。

  那塊白地太小,從膚色上分辨不出他是白人還是黃種人。不過,無論他是那種人,在熱帶的強烈陽光下,皮膚都變成了咖啡色。

  「這是你的助手——雷納•格倫」,哈根替雙方做著介紹。

  「進化尚未完全」,舒暢低聲自語。

  「你說什麼」,格倫咆哮起來,攥緊了拳頭,身上毛髮根根豎起。

  「行了……」,哈根努力調解:「你們倆今後將並肩行動,請不要在這裡鬧彆扭,我希望你們彼此瞭解一下,也許你們會發現,對方的本領正好與自己互補。」

  「我不跟這人合作」,格倫怒吼著:「我可不想讓一個娘娘腔拖我後退!」

  「這裡說話方便嗎?」舒暢沒理格倫的咆哮,轉身向哈根發問。

  「這裡確實不適合會談……」,哈根輕輕一擺手,格倫嘎然而止,把憤怒的咆哮嚥了回去,嗓子裡只剩下陣陣喉音。

  「我們的內線可以讓這裡保持短暫寧靜」,哈根繼續說:「但卻不能阻止客人的湧入,現在,做到這點越來越困難……跟我走,我們在附近還有一棟房子,正好做你們的集結點。」

  哈根所說的集結點在孟買的西部。

  孟買七島的發展,以南部為最,西部次之,東部最慘。尤其是東部,交通擁擠,平民窟密佈,環境惡劣類似於五六十年代的上海。

  由孟買南部直接去西部,路並不遠,交通便利。但出於謹慎,一行人兜了個大圈子,從孟買北部進入西區。哈根想借助中區與北區的人潮,掩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跡,這一下子路途就顯得很漫長。直到夜晚,一行人擠了一身臭汗,才借助孟買糟糕的公眾交通,趕到了他們的集結地。

  孟買西區是世界上佔地面積最大的電影城——寶萊塢,就電影產量與產值來說,它也是僅次於好萊塢的電影城。夜色裡,整個西區到處都是掛有五光十色的電影海報的大小電影院,奇裝異服的大小影星四處遊蕩,他們的粉絲也穿著明星的服飾四處招搖,倒使舒暢等人的行跡顯得毫不起眼。

  他們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一座外表很似平民窟的四合院,舒暢一邊打量空無一人的院落,一邊嘆息:「這樣的交通狀況,這樣的人潮……

  這裡是寶萊塢,即使一個人打扮成吸血鬼模樣走上街頭,我相信,那只會引起一片喝彩與倣傚——在這樣的地方尋找一個人……」

  ps:妖魔需要你們的支持,投票、收藏是最好的支持!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8
第七章 這個人有個弱點(2)

  格倫在路上已經知道了此行的任務,他贊同地連連點頭。哈根沒理舒暢的抱怨,先小心地關上房門,而後仔細檢查著房內的情形。

  「這裡小偷成堆,房子只要片刻無人看護,就只會留下幾堵殘牆……我們的運氣不錯,看來,在我們走的時候,小偷沒來得及光顧這間房子」,哈根檢查完畢,高興地宣佈:「我們準備的東西都在,一件沒丟。」

  「翻查人口檔案……不可能」,舒暢若有所思地盤算著:「先不說孟買的檔案管理混亂,據說印度人有個惡習,從不把低種姓的人記入檔案——類似於我們城市管理中,不把登記農村戶口一樣,所以,計算機幾乎沒用……

  槍……對付帕特裡克這樣的人,槍有用嗎?

  錢,這倒有點用,僱用眼線尋找,幾千萬人呢,什麼時候能翻出一個存心隱藏的人,這得多少錢?……」

  「那個人有個弱點」,哈根慢悠悠地說。

  舒暢精神一振,格倫也靠過來傾聽。

  「他是個收藏狂,尤其喜歡收藏武器。我們獲知他的下落,是從追蹤已知的、屬於他的幾件古董兵器著手的,我們發現那幾件兵器的最終收貨點在孟買。舒,好像你也是個古兵器收藏者,你們應該有共同的思維模式。」

  舒暢目光一閃,輕輕地說:「孟買可是世界棉花交易中心,這裡貨物吞吐量巨大,你們竟能追蹤到幾件小兵器的下落……嗯嗯,那是什麼?」

  哈根避開舒暢的視線,回答:「一柄獅心王查理用過的騎士劍,一套格蘭德.馬斯特的鎧甲,還有幾位波斯薩珊君王用過的大馬士革劍。」

  「格蘭德.馬斯特?!」舒暢目光再度閃了一下:「是那位聖約翰騎士團首任大團長嗎?」

  「正是!」

  「我明白了!」舒暢若有所悟地說:「讓我想想……」

  聖約翰騎士團也叫醫院騎士團、羅得島騎士團、馬耳他騎士團。它是十字軍第一次東征時建立的三大騎士團之一,成立之初的目的是幫助前往聖地朝聖的窮人與病人。後來才發展成為耶路撒冷王國的一支重要的軍事力量。

  在十字軍陸續喪失天主教聖地的情形下,聖約翰騎士團移至羅得島,之後,其再遷馬耳他,直至遭拿破侖逐出馬耳他島。至今,聖約翰騎士團存續下來的團員依舊以「馬耳他騎士團」的名義繼續活動,聯合國承認他們是一個國際法承認的主權實體。

  現在的馬耳他騎士團在聯合國享有永久觀察員的地位,它設在羅馬的總部「馬耳他騎士團大廈」是它唯一的領土——並由此成為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了。

  「守衛信仰,幫助苦難」,舒暢嘟囔著聖約翰騎士團當初的口號,說:「孟買有什麼?對了,塔塔財團!我們所缺少的,塔塔財團一定會有。」

  塔塔財團是與洛克菲勒、摩根等財團並列的世界十大跨國財團之一,它擁有亞洲最大的鋼鐵廠,最大的核能研究所。這是一頭橫跨94個行業的資產巨鱷,最近,它旗下的汽車公司還準備收購捷豹與陸虎。

  「這樣一個大鱷,肯定收藏有某些稀世奇珍,據我所知,塔塔財團收藏有阿育王的戰刀……嗯,這也許有點難度,但更有挑戰性!」

  據記載,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大帝東征時,有一位印度人帶著他的幾名家奴來替軍隊帶路。馬其頓大軍人心思歸,亞歷山大決定撤軍後,這位印度嚮導乘此權力真空,繼續向印度南部挺進,進而征服了整個印度。這位征服者就是印度「阿育王」的祖父、孔雀王朝的創立者旃陀羅笈多。

  旃陀羅笈多使印度文明打上了深深的希臘痕跡。這一文化背景為此後佛教的造型藝術帶來革命性的影響,佛祖雕塑形象的確立也與之深深有關。至今,印度的國徽圖案還是阿育王當年所建的獅子柱頭——一個馬其頓風格的獅子柱頭。

  阿育王所使用的兵器,當然也是一柄希臘風格的戰刀。這柄刀在佛教史上也赫赫有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的就是這柄戰刀。

  據說,阿育王曾一次下令屠殺10萬俘虜,巨大的殺戮所產生的陣陣快感瀰散之後,阿育王感到了更為巨大的空虛,生與死的可怕命題開始折磨著年輕國王的內心。他開始懺悔,於是——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這柄刀柄刀便被勸說他的佛教高僧優波曇立於廟中,勸導世人向善。

  傳承千餘年的孔雀(笈多)王朝覆滅後,印度連續被葡萄牙人、英國人征服,這柄戰刀在戰亂中失蹤。至印度獨立,有人宣稱他秘密收藏了「阿育王屠刀」……

  目前,古董界對這柄刀的爭論紛紛,但自從塔塔財團在拍賣會上,用巨額資金買下了這柄「世界第一屠刀」後,這筆令人咂舌的巨款讓人們失去了談論它真假的興致,因為無論真假,它都是「史上最貴刀」。

  塔塔大廈大廳裡,一付印度人打扮的舒暢手捧鮮花,假模假式地隨著人流,一臉崇敬地瞻仰著塔塔財團創始人的銅像,滿臉鬍子的格倫則裝扮成一名瑜伽修行者,跟在舒暢背後做跟班狀,亦步亦趨。

  這是一幅印度上等種姓出遊的平常畫面,印度上等種姓喜歡僱用瑜伽修行者做保鏢。所以舒暢的行為在人潮中毫不起眼,就連他目光焦距不在銅像,而在銅像背後陳列牆的舉動,也顯得毫不起眼。

  在他目光停留處,那面壁牆佈滿了玻璃櫃,塔塔財團在向印度人展示他們的收藏品的同時,展示著他們的富有,「阿育王屠刀」也在其中一個收藏櫃中。

  「周圍沒什麼警戒設施」,舒暢用福建方言低聲自語。

  在這個幾十種語言同時流行的城市,一位印度裝束的人說著大家聽不懂的語言毫不為怪。所以儘管舒暢低聲自語,周圍人還是只顧走路,推著舒暢向銅像獻了花,又推著順人流走出大廳。

  「這才可怕」,等出了大廳,格倫才有機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人力,有無窮無盡的人力資源,讓這裡24小時都有人流,你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打碎玻璃取走這把刀。」

  舒暢贊同地補充說:「更可怕的是,這把刀的影響太大,一旦你這樣做了,你會成為印度公敵——15億人的敵人,對於一個一心想隱藏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恐怖的?」

  說到這兒,舒暢壞壞地一笑:「你說,那人呆在孟買,是不是也在盯著這柄刀,數十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偷竊的機會,可這機會從沒出現過?」

  格倫一晃腦袋說:「這我不懂,要我說,打碎玻璃取走那柄刀,再乘亂躲入人流——很容易。」

  舒暢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和一個徹底的行動派談論計謀,那是對牛彈琴。」

  「計謀,我不懂,不過,你說那個人一直在盯著這柄刀,有這可能」,格倫邊躲行人,邊說:「我在大廳時,一直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可我總確定不了盯梢者位置。」

  「你確定?」

  「確定,這種感覺,直到出了大廳後才小時!」

  舒暢的心忽地揪起,腦海裡閃電般掠過無數人像,全是曾在大廳裡出現的人。旋即,他放下心來:「我怎麼沒這種感覺……我們在人群裡並不起眼……我剛才過了一下記憶,我確信,沒人能躲過我的眼睛,觀察我卻不被我察覺。

  不過,大廳裡有30餘臺監視器,你確信,那個監視的目光,不是從監視器裡射出的?」

  格倫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玩意我分不清。」

  舒暢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街道,想了片刻,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如果我們在周圍製造一起爆炸,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別處……」

  格倫悶悶地回答:「孟買每年都有街頭爆炸!你所想到的那個人一定想過,你確信,這個方法他沒用過?

  那扇玻璃幕是真空的,不管怎麼說,打碎玻璃都要發出巨大聲響,監視人員絕對會發現……你瞧,這街頭擁擠的,你打碎玻璃後怎麼逃走——不引人注意的逃走?」

  「你傻了」,舒暢奸笑著:「我們何必要偷走那個『世界第一屠刀』,你忘了,我本人還是一個偽造大師,而那柄刀還是個真假未辨的東西……我們只要讓人知道,有人盯上了這柄戰刀,那就行了。」

  格倫晃了晃腦袋,回答:「不懂,你的話太深奧,我聽著很亂。」

  舒暢微笑著:「你不必懂,你只要做就行了。你只需要把他引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們。」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8
第八章 誰來做替死鬼

  「那個人」既然喜歡收藏古兵器,那麼,這柄擺在眼前的世界第一屠刀一定讓他心癢難耐。舒暢完全不必偷走它,只需要做出有人偷盜它的痕跡,然後憑借他偽造的本領,造一柄假刀——只要七八成相似即可。

  緊接著,哈根會造出輿論,說真品屠刀已到了他手裡。以「那個人」的心境,不管這消息真假,他都會來看看。如此,哈根等人的目的就可以達到了。

  等印度政府查到真相,發現這是場鬧劇。「那個人」卻因此暴露了行蹤,剩下的就是逐步剝蠶露繭,尋根探源了。

  「我們走吧」,舒暢將周圍環境觀察完畢,起身招呼格倫穿過擁擠的街道。

  一路晃回寶萊塢附近的藏身點,再度到了夜色朦朧時刻,舒暢哼著小曲踏入小院,才走幾步,猛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回頭一看,格倫已經四肢落地像一支激怒的惡狼匍匐著,頸上的毛髮根根聳立,喉嚨還發出陣陣低嘯。

  「閣下來自何方?」人在危急關頭只會說自己的母語。舒暢躍起跳到窗邊,一邊盯著緊閉的大門,一邊神使鬼差地用中文詢問屋內不速之客的來歷。

  門內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陣陣『嗚嗚』聲即淒涼,又悲哀,既幽冥,又恐怖。讓人聽了汗毛直豎,彷彿置身於九幽的閻羅大殿之上!

  如果用小說語言來形容,可以這麼說:這笑聲鬼氣森森,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笑聲過處,草叢搖曳,彷彿鬼影在此起彼浮。笑聲停頓後,周圍除了風聲以外,連昆蟲的鳴叫以及夜鳥的歌聲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整個大地在笑聲停後,突然變的異常的安靜起來,好像舒暢無意間闖入到一個無人的不毛之地一樣。

  這不是小說。

  如果非要用一個科學的語言來形容,那就是:屋裡傳來的笑聲是一種低頻震盪,笑聲經過試探與調整,它的頻率迅速與兩人體內臟器的自振頻率相近,引發兩人體內臟器的共振。

  此刻,舒暢與格倫全陷入痙攣狀態,隨著一股劇烈的麻痺感傳遍了全身。他們體內臟器不受控制地震盪,這種震盪讓他們聽不到風聲、心臟跳動聲、呼吸聲,感覺不到平衡,那種感覺,就像全身的細胞炸裂開一樣,彷彿突然之間,天地已不存在,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痛苦與折磨。

  昏迷中,舒暢還勉強保持者神志,他快速將手按在身上,手指彈動,彷彿將自己的身體作為琴弦,彈奏著死亡之歌。

  這種彈動迅速改變了舒暢體內臟器的振動頻率,片刻過後,舒暢體內的臟器穩定下來,他長身而起,一拳擊開屋門,腳尖點地,準備撲擊。

  正在此時,那股笑聲也嘎然而止。伴隨笑聲的結束,格倫軟軟得倒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很累,就像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又好像明明有力氣,卻怎麼也使不出來。於是,他只好雙手撐在窗沿喘著粗氣,斜眼看看舒暢,用目光鼓勵他戰鬥。

  「很有意思」,屋裡傳來一個冷酷的嗓音:「倆人都很有意思,進來吧,讓我看看狼族的新鮮血液。」

  格倫進門時,臉上帶著不甘的掙扎,剛進門時,他臉色變幻不定,一會是暴怒,一會是畏懼,兇狠、惶惶、驚懼、惱怒……但最後,他只能靠在牆上,呼哧呼哧喘氣,眼中只剩下了恐懼。

  屋內,哈根身體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似乎連眼珠都無法轉動,見到他們兩人進來,他眼睛毫無生氣,目光呆滯,死氣沉沉。傳說中。那些半死不活的殭屍的眼睛就是這種樣子的。

  是的,只有死人才有那種眼神。

  人們通常說眼睛能夠說話,那是因為眼睛能夠表達喜怒哀樂等各種情緒,而現在,哈根的眼神全然沒有情緒,如同沒有生命的木乃伊。

  造成哈根這種狀態的那人正站在他身邊,帶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神色嚴峻的臉龐繃得緊緊。他顴骨高聳,面色蒼白、皮膚上沒有一點年齡的痕跡,看上去年輕的令人髮指,但他的神態卻像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帶著濃厚的、看穿世情的深邃。

  他的眼神與哈根此時的眼神一樣,淡藍色的眼珠不帶一點情緒,像一具殭屍。

  「有意思,一個全金屬狼人」,那人目光掃過格倫,令格倫渾身一陣顫抖,而後,「它「不帶一點感情的目光轉向了舒暢,那目光像看一個死人一樣冷酷、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對,你怎麼不恐懼?難道你體內沒有恐懼基因,你的服從性呢?見到一位活生生的領主,你為什麼不表示恭順?」那人的眉毛漸漸豎起,這絲憤怒與詫異,讓他的臉多了點生氣。

  舒暢也在喘息,他說不出話來,所以無法回答對方的問題。

  「哈,不是狼人……原來是個改造人!啊哈,這是馮.依貢.盧克納爾.…….瑟伯特的手筆」那人說出了一個冗長的名字,聽得舒暢頭暈眼花,等他終於結束了對稱謂的複述,才繼續說「他的研究已經進行到這兒,很好,很強大,很有意思!」

  舒暢喘息已定,他不屈服地看著對方,腦海裡緊急考慮著應付策略:「你是誰?怎麼隨意進入我們的房間……」

  「我是你們尋找的對象!」對方打斷了舒暢的拖延時間。

  「伯爵?!」

  舒暢心神一鬆,感覺說不出的快慰:「任務……結束了!」

  任務結束,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剩下的是狼人的活,他們要能對付了伯爵,舒暢可以在一旁乘火打劫,否則他就鞋底抹油。逃命的本事,他自認這裡誰也勝不過他。所以他靜下心來,輕鬆地望向伯爵。

  這位布隆克霍斯特伯爵猛然動了,他的身體像在水面上滑動一般,無聲無息地滑到了舒暢身邊,鼻尖對這鼻尖,近近地觀察著他。

  現在逃嗎?舒暢心中猶疑不定。誰來做替死鬼呢?他快速地打量周圍的環境。此時,哈根已經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但他卻連眼珠都不轉一下,繼續坐在椅子上發呆,雙手還恭順地貼在膝前。

  ps:妖魔人生要衝榜了,你們的推薦票就是沖榜的彈藥,就多多提供!感謝兄弟們的支持!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8
第九章 不願回憶的噩夢

  舒暢哆嗦了許久,方才繼續回答:「那是一段我不想回憶的噩夢……簡單地說吧,飛機失事後,只剩下我與鄰座乘客倖存——這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名叫芙蘿婭……」

  舒暢好像沉浸在回憶裡,他的語調緩慢,邊想邊說。伯爵卻毫不留情戳穿了事物的假相:「一個同伴——好主意!你在那段相依為命的苦難中,一定對同伴產生了一種責任感……

  我相信,依貢一定用這位同伴威脅過你,逼迫你就範。與此同時,你那位同伴也一定為了你,做出許多犧牲,這讓你愈發充滿內疚感……哈哈哈哈,這把戲玩了上千年,依然那麼有效。」

  舒暢愣了,他望著伯爵大笑的身影,眼睛從迷惑逐漸到清醒,但不久他的眼睛又暗淡下來,他輕輕地說:「不錯,也許吧,我沒想到……不過,再當哪時,我依然那麼做。」

  伯爵大笑:「你當然會照顧好同伴的,在那個荒島上,你必須照顧好同伴,否則,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接著說,接著說,你把依貢怎麼了?」

  「讓我來說!」眾人身後響起了哈根的嗓音,他正領著格倫慢慢走出那間地下室,來到大餐桌前,他們兩人不等伯爵相讓,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位小女孩身上帶著全球定位追蹤器——這是英國為了對付綁架案頻發而實行的『學童計劃』之一」,哈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色液體,嗅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把酒杯又放了回去。

  「飛機失事後,那女孩身上的全球定位追蹤器受到了強力干擾,但有關部門已經知道了信號消失的位置。隨後他們組織人員搜索。但奇怪的是,他們看到的小島荒涼無比,幾次搜尋只尋找到部分遇難者屍骸。

  搜尋隊最終把小女孩列入失蹤人口,但那位小女孩的祖父堅持認為,他孫女還活著,於是他出錢組織了一支私人搜尋隊,結果發現了蹊蹺……好吧,讓我們來解釋一下吧,那位小女孩的全名叫做『芙蘿婭.范.布倫』。這個名字讓你想起了什麼?」

  伯爵愣了一下,反問:「是丹麥的『范.布倫』?」

  「不錯!」

  「難道說,依貢事先並不知道,他劫持的竟是布倫家族的小女孩,他難道沒有拿到乘客名單?」

  哈根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結果是:布倫家族唯一的女繼承人被劫持了。」

  「好好好,有趣,布倫家族對上了瘋狂的瑟伯特,結果一定很有趣……接著說,接著說!」引發好奇心的伯爵興致勃勃,冰冷的語調帶上點感情色彩。

  「連續數只搜尋隊出事後,拉瑟福德.范.布倫先生向我們求救,我們攻擊了那個小島,那是場激烈的戰鬥,我們在戰後卻並沒有發現布倫小姐。但實驗室保存的錄像帶顯示,布倫小姐確實在這裡待過。

  正當我們還在搜尋的時候,突然傳來舒先生帶著布倫小姐的消息,事後我們才知道:當我們發動攻擊的時候,舒先生乘亂放了一把火,帶著布倫小姐逃出生化試驗室。

  你相信麼?他竟然帶著布倫小姐游過了大海,在海地登陸,然後與布倫先生聯繫!」

  伯爵桀桀笑著,問舒暢:「你為什麼要逃?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是來救你的?」

  舒暢只是冷冷地笑著,沒有回答。

  「哈哈,我明白了,是不是戰鬥的場面過於詭異、過於血腥,過於殘酷?一群異化的狼,卻有著人類的相貌體態,可憐的小朋友,你被嚇著了?」

  舒暢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他從牙縫裡齜出幾句話:「你不知道島上是個什麼場景,那是地獄在人間——依貢是個瘋子,他在搞異體移植、搞基因嫁接、改造、複製。

  他做出了一堆怪物……你無法想像那裡的醜惡……那些怪物有人的語言、豹子的尾巴、魚的皮膚……

  我仍然記得當時的混亂,當混戰開始時,衝進來的也是一群怪物,無論依貢的『改造人』有多麼強大,在他們手裡都不堪一擊,

  我認為,那是一場內訌,是怪物與怪物之間的內訌。無論勝利者是誰,都不值得期待……」

  伯爵望了一眼哈根,哈根立刻補充:「我們當時動用了六名百夫長!帶隊的還是名軍團長——我們目前唯一的軍團長!」

  「難怪依貢不堪一擊,他不過是名子爵而已」,帕特裡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伯爵理解地點點頭,似乎這原因足夠了。他轉頭詢問舒暢:「那麼,你又是怎麼跟狼人走在一起的?」

  舒暢沒有回答,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彷彿上面突然長出花來。

  哈根接過話題回答:「我們的任務失敗了,當接到舒先生的電話後,我們以為布倫小姐仍處在被劫持狀態,於是,我們派出了解救小組,……,而後,我們彼此瞭解了。

  後來,舒先生送還了布倫小姐,在布倫家族調養了一段時間,但舒先生以為,我們也在從事與依貢相類似的研究,於是,他在一位流浪藝人的幫助下,離開了我們,並躲藏了起來。」

  「現在我還堅持我的看法?」舒暢冷冷地說。

  「不一樣!」這個回答是伯爵做出的,他說:「你一定不清楚中世紀的歷史,布倫家族在中世紀就赫赫有名,傳說中,這個古老的練金士家族懂得使用魔法……

  說穿了,那不過是高超的煉金技巧而已——火焰、熔煉、化學變化,等等,落在中世紀無知鄉民眼裡,這就是巫術。

  你在他們莊園裡休養的時候,一定見過他們展示那些古老的技藝。科學日新月異,我相信,布倫家族的技術更加爐火純青。當初,布倫家族從煉金術起家的,曾經數任煉金士組織的首領。

  據說,有部分煉金士曾因此掌握了開發人體體能的技巧——這是醫術研究的結果,於是,布倫家族與某些注重肌肉的暴力人士有了交往。

  當宗教裁判所的火焰燃起的時候,這個家族發表聲明,背棄了煉金士組織。再後來,他們遷往斯堪的納維亞,躲藏在群山之中,像老鼠一樣隱名埋姓生活至今。」

  發表聲明,脫離異端?

  這事好像伽利略也幹過,他承認自己受到了異端蠱惑,進行了懺悔,然後躲入大學教書,悄悄地度過了餘生。

  看來,當初布倫家族可能出了個著名冶煉學家,或者化學家,或者醫藥學家,因為他們掌握的知識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因而與當時的「異端」有了交集,但最後,他們的聲明讓自己避開了迫害,也因此成了「異端」眼中的背叛者?

  可是,布倫家族會這麼簡單嗎?一個掌握尖端科學技術上千年家族,沒能成為名聲赫赫的大富豪、大財團,形成代代傳承的家族企業,他們如此小心謹慎地籍籍無名,目的何在?

  ps:妖魔人生請多多支持,請多多投推薦票!非常感謝!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8
第九章 不願回憶的噩夢(2)

  舒暢回想起自己在古堡中所見到的種種怪現象,他搖搖頭,將自己的疑惑拋在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異端?!在我印象中,中世紀的異端似乎都是指哪些科學家,或者是那些行為較特殊的人。但……但哈根他們的出現,卻顛覆了我的看法。」

  「歷史的真相誰能說得清」,伯爵嘆息了一聲,那年輕的令人髮指的臉上多了一堆皺紋。

  哈根和解地伸出手:「看來,我們溝通得不夠,你一直對我們有誤會。

  聽我說,其實,我們最早在這個世界亮相前,與普通人完全一樣——生長在普通人的家庭,受著普通人的教育,有自己最愛的人、喜歡卡通、喜歡飆車……一切都是那麼普通。

  我們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哦,那是在聖地戰爭爆發後,隨著戰爭陷入僵持,騎士團迫切需求強力戰士打開局面,於是,煉金術士們便開始研究各種提高體能的興奮劑。

  隨著研究的深入,煉金術士們發現,在某些勇士的血脈中,似乎隱藏著一種特殊的力量,通過特定的藥劑可以讓這種力量覺醒。而這種力量一旦覺醒,他們的戰鬥力令敵人恐懼。

  為了製造更多的強力戰士,煉金術士們四處尋找這種特殊血脈者,並追根尋源,查找這一血脈出現的原因,隨後,一群特殊的戰鬥者出現在地球。

  經過上千年的尋找,至今,我們已經找齊了世上所有具備狼人血脈的人,因為我們是如此獨特,所以我們只能緊密團結在一起,守望相助。

  我們不知道,當初上帝為什麼創造這樣一個特殊族群,我們的體質、我們的基因令我們成為天生的戰士,戰鬥是我們的本能。

  童年時代我們與常人沒什麼兩樣。成年後,父母會告告訴我們自己體質的特殊性,然後讓孩子們選擇,是否喚醒自己的能力。

  並不是每個孩子的能力都能被喚醒,不過,一旦他的能力被喚醒,由於覺醒藥劑的原因,他會出現某些不受控制的習性,比如:在月圓時刻血液沸騰,神志暴躁;聞到血腥控制不住殺戮yu望,等等……

  此外,還有一些體貌特徵,比如雄性激素旺盛導致我們毛髮茂密……也因此,人們以訛傳訛,把我們稱之為『狼人』……」

  伯爵似乎與外界隔絕的太久,他對外界的一切消息都興趣盎然,看到哈根只顧說些成年舊事,他打斷哈根的解釋,關切地問:「老布倫怎麼樣了——他還在與狼族來往,說明他這些年躲在深山裡,並沒有丟棄自己的研究。

  哼!他的背叛讓許多人染血,如今他也嘗到痛失親友的滋味了。還『隱居』,這真是個臭名昭著的詞。」

  「布倫家族眼看快失去傳承」,哈根恭了恭身,回答:「老布倫的兒子叛逆,他數年前離家出走,目前已有六年沒有音信,官方已經判定他為失蹤人口。

  失蹤前,他雖然處處沾花惹草,但只留下了一個後代,這是一個小女孩,她的母親將她遺棄在孤兒院裡。為了尋找兒子,老布倫翻遍了整個歐洲,只找到這個被遺忘的小女孩。

  此後,老布倫把她接回身邊親自教導,這位芙蘿婭小姐就是舒先生的荒島同伴——也是我們這次求助的目的。」

  「如果范.布倫家族消失,對你們可是個災難」,伯爵笑了:「你們的覺醒劑失去了供應來源。哈哈,依貢這麼做,等於同整個狼族開戰,難怪你們那麼緊張……那麼,依貢究竟對那小女孩做了什麼?

  哈根在敘述時,舒暢幾次張嘴想插話,等到伯爵說到這兒,他找見機會,目光盯著伯爵,殷殷地懇求:「按理說,我與芙蘿婭所遭受的基因改造完全相同,但不知怎的,芙蘿婭的DNa結構提前進入了衰變——她新產生的細胞還是雙螺旋。

  這樣一來,她體內新舊細胞相互衝突,相當於患上癌癥——非常嚴重的癌癥。我不知道布倫先生許諾給你什麼,但布倫先生說,只有你能幫她。」

  舒暢合上雙手,虔誠地說:「請幫幫她?」

  伯爵沉默了片刻,拖著貴族腔慢悠悠地說:「看來,人類探索自己的努力已到了關鍵時刻,布倫家族也不甘寂寞,打算參與其中,是不是?哈根百夫長——我應該叫你哈根幕僚長吧?」

  哈根誠惶誠恐地點點頭。伯爵轉向了舒暢,充滿誘惑地說:「其實,你也需要一個救助,不是嗎?那個小女孩的細胞提前陷入了衰退,你早晚也有這麼一天,難道你從不擔心?」

  舒暢的眼睛越來越亮,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伯爵,回答:「其實,我並不在意自己,我只想躲開世人的目光,靜靜地消失。真要有那麼一天,我有一千種方法結束自己的苦難。而我之所以還在堅持,是因為芙蘿婭的治療需要我的基因作參考。

  其實,我本以為自己已不再有好奇心,所以狼人的秘密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但現在,我想知道,伯爵先生你算什麼異端?因為這個問題,關係到你的治療手段……你不是個醫生,不是嗎?」

  伯爵淡淡地反問」「難道你沒有猜測?」

  「我不能肯定,……我知道你不是狼人,肯定不是!我認為,你也是『異端分子』中的一員,請問,你能拯救芙蘿婭麼?「

  伯爵桀桀地笑了:「我想,你的猜測很正確,我是一個鬼族——吸血鬼族。」

  伯爵露出牙齒,尖利的獠牙突出唇外:「你可以想像我的救治方法。」

  舒暢的椅子轟然倒地。他嗖地跳起來,擺出戒備的姿勢,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伯爵優雅地轉身離開桌子,無聲無息地在地板上滑動著,語音渺渺地說:「霍霍霍霍……反應好大!可現在是什麼世界,一個你在網上公然聲稱自己是吸血鬼,都沒人驚奇的世界。

  真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一個驚奇者,好好笑,這讓我多年不再跳動的心,也有了一絲顫動。」

  舒暢望著伯爵的背影,驚疑不定:「居然真有……你們竟然找他……」

  哈根憐憫地看著舒暢:「你走時走得那麼匆忙,從不聽我們把話說完,其實,我們彼此需要更多地瞭解……哦,傳說中的東西多少有點真實的影子。

  吸血鬼一族身體有強大的自我更新、自我修復能力,依靠這種能力,布倫小姐能夠獲得自我恢復的喘息之機會……我們希望得到伯爵的『初次擁抱』,但要范.布隆克霍斯特獻出初擁,我們還需要做更多的事?

  依貢的手段沒那麼好破解,我不敢肯定這樣做有效,但不這麼做,布倫小姐也許等不到她爺爺的研究取得突破,也許……」

  舒暢投袂而起:「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儘管吩咐。」

  哈根滿意地點頭:「乘這時間,我們彼此溝通一下,將誤會消除。現在讓我們玩個問答遊戲,一問一答,我有優先權——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用過去時態談起依貢,要知道,主持攻擊行動是我們,但我們也不能肯定依貢死於那次行動?」

  舒暢神態有點扭捏:「哈,你知道,我被注入了鷹眼基因,對動態換面尤其敏銳……」

  哈根憐憫地說:「那一定是很痛苦的經歷——芙蘿婭小姐只做了一項基因改造試驗,現在她纏mian於病榻,瀕臨死亡。而你被『試驗』了兩次……」他拍拍舒暢的肩膀,假惺惺地說:「我同情你!」

  舒暢對哈根的幸災樂禍沒有怨氣,他自得其樂地說:「我想,他們也因此受到了懲罰……」

  哈根好奇地問:「怎麼說?難道……?」

  ps:請繼續投推薦票支持妖魔人生!謝謝!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9
第十章 不折不扣的壞蛋

  舒暢略有點害羞地回答:「你知道,鷹眼對動態的畫面極其敏感,在他們為我做測試時,我看到了他們正在進行的資金轉帳——這是他們研究基金的來源。

  當時,雖然電腦屏幕上滾動的都是對數字流,閃動很快,數據很亂……但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他們的賬戶密碼,資金流入流出……

  自從逃離荒島後,我一直在監控那些賬戶的情況。當然,為了補償我遭受的痛苦,我已將數個賬戶內的資金挪回俺家。嗯嗯,也沒完全倒空,還留下幾個資金賬戶——我這個人比較誠實,一點不貪心。

  在洗錢的同時,我留下了幾個數字腳印。它們是我特地留下的報警器,一旦有人追查那些資金的流動方向,我自然就會知道。但是,三年以來,那些賬戶一直處於冰凍狀態,沒有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包括那些未曾動用的賬戶。

  所以我認為,如果那個瘋狂醫生還活著,還執著於他的研究,他絕不可能不動用他的研究基金,或者說,他不可能不動用他的生活費。」

  舒暢雖然假裝害羞,但他自鳴得意的神情藏都藏不住。哈根張著嘴望著舒暢,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真壞,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他嘆了口氣,半是欣賞半是責怪地說。

  舒暢的回答的理直氣壯:「我想,這是我應得的補償,不是嗎?

  我受了許多罪,卻無法申請國家賠償,一是因為我找不到該承擔責任的國家,二是因為你們,你們為了種種原因,阻止我公佈真相。那我的損失找誰賠償?

  我個人認為,這筆錢理所當然是我的賠償金……」

  哈根苦笑著搖搖頭,無話可說。舒暢馬上接著說:「現在該我提問了,我有很多問題,讓我們從頭問吧。

  我記得:當初你們攻入試驗室時,試驗室全金屬的鐵門沒有阻擋你們的腳步,我對你們的戰鬥力很驚訝。後來,看到你們那種種非人的表現,我想知道:作為專門為殺戮與戰爭而誕生的戰鬥機器,在和平時代,你們怎麼生活?」

  「和平對我們是個陌生的詞,我們從不適應平靜如水的生活……

  『平常』?!我們平常的謀生手段就是殺戮,殺戮就是我們的生活。刺客、警察、僱傭兵、賞金獵人、探險者,他們當中都活躍著我們的身影;

  我們有自己的組織,我們為需要殺戮的人提供服務,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一切。」

  輪到格倫提問了,但格倫似乎還沉浸於自憐自哀中,他閉目回憶著自己的童年時光,感慨萬千。壓根沒想到繼續提問的問題。

  他不問,舒暢搶先問:「我從不知道人的力量能夠開發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我想知道,這世上到底有多少『異端』?以百為單位,還是以千、以萬為單位?」

  「這是你需要回答的問題」,哈根回答。

  「我?」舒暢驚愕地揚起眉。

  「這是個風起雲湧的大時代,人類的科學知識已經累積到一個臨界點,再向前一步,人類就邁進神的領域——造人。這一誘惑令人無法自控,想想看:改造基因讓人難以想像的長壽,或者用基因療法根治頑癥。

  在這兩方面取得極微小的一點突破,都可以獲得巨大的聲譽和無以計數的財富,這還不令人瘋狂嗎?由此,你可以猜到,現在的基因研究有多麼瘋狂。

  在這些人當中,依貢就是其中一個嘗試者。他所進行的嘗試幾乎接近了成功。而他嘗試的產品就是芙蘿婭和你。你倆所呈現的狀況是那麼特別——一個可以說是『成功的作品』,另一個則完全失敗。

  一定有什麼原因導致同一試驗出現兩種完全相同的結果。找到這個原因,我們就找到依貢成功的秘密。而要揭開真相,我們首先就必須瞭解:這一切是怎麼發生,怎麼演化。

  簡單地說吧,我們也必須重走依貢的路,才能搞清楚到底哪裡出了錯,從而拯救芙蘿婭。同時將你的身體存在的隱患解除。作為研究的副產品,我們也掌握了打開人體潛能的鑰匙。

  ……什麼?你說邪惡的。不,同一條路不同的走法,結果完全不同。依貢是靠製造假失事、假墜毀、假災難……,從而劫持試驗者。但我們的試驗者絕對是自願者……世界各大醫藥公司都這麼做,沒有這些人體試驗,也不會有你現在吃的藥品。

  布倫先生認為,伯爵並不是問題的終點,但他可以替我們贏得時間,時間,我們首先需要完整地保留兩個實驗樣本——你與芙蘿婭,而後才有時間研究。而伯爵恰恰可以做到這點。

  芙蘿婭成為血族,雖然很許多不便,但我們就贏得了解決問題的時間。

  我們認為:必定存在一個誘因令你的細胞沒有進入衰變,而芙蘿婭卻提前進入衰變。為了揭開這個秘密,我們需要進行更多的研究。為此,除了招募許多科學家外,我們還要尋找更多瞭解人體奧秘的異能者。

  很遺憾,無論是科學家還是奧能者,他們多數是『異端』,至少他們的性格像異端——習慣隱藏自己,不善與人交際,沉浸於自己的世界,等等。

  我們需要一個人,把他們一一尋找出來。芙蘿婭推薦你來幹這活兒,所以,今後,這就是你的工作了。

  哈哈,幹這活兒,我們不提供薪水,因為我們的資金都要用在研究上。但我們可以提供人力資源,不過他們也要養家餬口,所以薪水由你來發……嘿嘿!」

  哈根說這話的時候,舒暢苦悶地瞥了一眼格倫。難到這就是他提供的人力資源?這個大家說話時,在一旁目光呆滯,心不在焉的蠢傢伙?

  「很抱歉的告訴你」,哈根說這話時,臉上可一點沒有抱歉的表情:「你在城堡的時候,布倫先生為了探究你的病情,曾給你服過多種藥劑——包括我們狼人服用的喚醒劑。

  我想,你可以理解,為了拯救他的孫女,布倫先生不惜觸犯所有的禁忌。但你服藥後兩年了,細胞沒發生任何異變。於此相對應的是,芙蘿婭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這讓我們感到很奇妙。

  我們期望科學儀器解釋不了這一現象,伯爵能夠告訴我們原因……」

  還能有什麼辦法?舒暢怏怏不快地瞪著哈根,咬牙切齒。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kelvin12354

LV:9 元老

追蹤
  • 967

    主題

  • 16729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