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妖魔人生 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4-7-4 22:37
第一卷 妖魔酒吧 第030章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2)

  舒暢滿世界尋找「羊上樹」,可惜這是吉布提最大的城市,這裡物價極貴,牧羊人根本不會來這裡放羊。直到路上見識過吉布提特有的奢華後,他對「羊上樹」徹底死心了。

  據說,吉布提人認為世上黃金最美麗,所以婦女們都喜歡用黃金飾品從頭到腳將自己妝飾起來,以映襯自己的美麗與財富。此刻夜色深沉,正是吉布提夜生活的開始,水手們湧入城內,酒吧開始上座。一時之間,滿城盡戴黃金飾,燈光一打光燦燦,晃得人眼暈。

  舒暢用行家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那些衣著暴露的婦女:「得有一斤重——也許不止,光頭飾就的兩三百克,還有項鏈、手鏈、腳鏈、胸飾、鼻飾、唇飾……嘿嘿,吉布提真是窮國嗎?」

  舒暢正在若有所思,發覺身邊多了一個人。此時,蘭卡已蹦蹦跳跳到了馬路對面仰著臉讀招牌。舒暢用胳膊夾了一下,感覺到槍硬硬地,還在腋下,便不動聲色地轉過臉去。

  「老闆,真的是你」,一個四川腔的男人向他打招呼:「好嘛,老闆要去哪裡耍,我來帶路?」

  這位男子穿著筆挺的西裝,舒暢費了點功夫才認出他來,原來他是那群趕海人中的一員。

  趕海者工作的時候穿著連身的橡膠裙,現在他換上一身西裝,衣冠楚楚,到讓舒暢差點不敢相認。

  「老闆,這時間,飯已沒得吃的,要去酒吧麼?」看到舒暢還在發呆,那人熱情地介紹:「酒吧裡非洲歌舞,硬是要的。」

  「切,這兒能有甚麼好酒吧」,舒暢反應過來,與對方打了個招呼,放棄了四川口音,用普通話問:「這裡的酒店,怎麼樣?」

  那四川人露出一絲譏諷地笑:「這裡的酒店麼……好好笑。聽說最近這裡大力發展旅遊業,政府宣佈:在他們的努力下,吉布提已有9家旅館,共440個房間,可同時接待440對遊客——還不如我們縣裡吶。」

  哦,這是一個平民披金掛銀的小「窮國」!有意思。

  當然,這意味著格倫並不難找,身為外地人,他只有在「旅館」——也就是吉布提涉外酒店,才能與外界聯絡。

  最安全的聯絡方式是網絡,而吉布提網費包月是6420吉郎,約合320人民幣。相對的,當地網吧收費也很高昂,所以唯一安全可靠的做法是包一間房,而後在房內完成一切交易、聯絡。

  迎面走來兩名渾身佩戴華麗金飾的吉布提少女,嘰嘰喳喳、一路笑鬧著走過舒暢,擦身而過時她們熱辣地沖舒暢拋了個媚眼,一位少女走過時,還翹起一根手指做勾引狀,媚眼飛飛斜進了路邊的酒吧。

  這兩位少女皮膚雖黑,但通身發出健康的油光,青春無敵的臉上活力四射,通身一件長長的沙麗,材質極薄且透明。胸前挺翹看得明明白白。舒暢都看傻了,一時之間忘了跟四川同胞打招呼,可對方也沒繼續追問,直到那兩位鑽進酒吧,舒暢回過神來,發現這位川娃子也癡癡望著兩少女進去的酒吧。

  「這裡的女子真熱辣啊」,舒暢訕訕地說。

  「就是!聽人說,這裡男人見面行握手,女子見面行屈膝禮,風俗跟法國很像」,四川佬悵悵地回答。他說這話時,「法國」兩字咬得特別重,似乎很為這個自詡。

  「哎,我聽說福建、溫州那裡到非洲得多,怎麼你們川娃子也來非洲」,舒暢突然想起一事,問。

  「那些都是來當老闆的,我們是來打工滴。老闆麼,忙得團團亂轉,當然沒逛街時間。」

  「約你們老闆出來」,舒暢打定主意:「就說我有筆生意要和他談,成不成我都給你佣金——只要他來。我的船你知道停在那兒,明天帶他來,我要見你們大老闆。」

  說罷,舒暢招呼蘭卡:「阿卡,我們走!」

  此番交往,舒暢連對方名字都未詢問,那四川人也忘了自我介紹,他追在後面,緊著問甚麼生意,希望提前獲得點內幕。舒暢沒顧上理會,一路急趕返回船上。那位四川人一直追到碼頭,看著舒暢上船許久,才怏怏而回。

  「怎麼回事」,圖拉姆縮在窗簾後面,看著那位四川人垂頭而去,馬上追問。

  「沒甚麼……我為哪些金飾找了個賣家,希望他不會令我失望。」

  「他注定令你失望」,圖拉姆總結說:「你能指望一個趕海人,認識一位能一下拿出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歐元的大老闆?如果他真認識這樣的人,他會在蒸爐般的地獄裡,身穿橡膠服去趕海?」

  「華人——」,舒暢慢悠悠地說:「是個極端內斂的民族,有許多華人在國外生活了一輩子,可他不會說半句當地語言,還有些人,終生沒走出唐人街一步。所以,要銷贓找華人,是最安全的。

  把東西交給華人,我們就不需要融了那些首飾,原樣的做工能賣出更好的價錢,至於納瑞林那方面……羅納爾多你知道麼,當代足球一哥,地球人都知道,可他被人騙了做廣告,在我們中央電視台做了三年,全地球都不知情。

  還有,我們曾經指定全地球最有名的軍校——西點軍校,學習過我們的榜樣雷鋒。在互聯網時代,十七年過去了,連我們自己都知道西點軍校從沒學雷鋒,但到現在西點軍校也不知道自己曾被『指定』過。

  這樣的事情還有許多,比如我們曾『指定』兩伊戰爭中的美軍學習孫子兵法;『指定』美國宇航員在太空中看見中國長城;『指定』拿破侖說我們是『睡獅』,『指定』李約瑟說四大文明古國、四大發明等等……

  曾有一段時間,我們逢到老外就向他宣講『你們老外怎麼怎麼說了』,可你見過有誰較真,笑笑而已。

  這說明甚麼,說明地球上沒人關心華人做了甚麼,即使他佩戴了納瑞林的珠寶上我們央視招搖,也沒人關心——我身為他們一分子,雖然對此感覺有點難堪,但未嘗不心中竊喜。這才是生活,實實在在的生活!多好!就是有點委屈自大狂而已。」

  「我承認你說的這點,可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會認識一位、有能力吃下我們珠寶的商人麼?」

  「不會」,舒暢坦誠地回答:「可事情總的一步步來,我們不停地否定他的人選,只要佣金豐厚,那就會形成一個鏈條,一個人介紹一個人來……我們總會找到目標的。」

  圖拉姆反問:「我們有這個時間嗎?」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4-7-4 22:37
第一卷 妖魔酒吧 第031章 妖魔也有職業道德

  「就看格倫的了」,舒暢掀開簾子望著窗外:「吉布提是大港,而我們的海藻號是才命名的遊艇,查這裡,一不留神我們就會被忽略。而從我們的來路查,會繞到迪拜、孟買……繞不死他們。

  真要查到這裡,嘿嘿,你忘了華人是個封閉的圈子,他們不喜歡跟洋人打交道,即使洋人想跟他們打交道,他們一不懂洋話,而擔心惹是非,所以打死不出聲,你拿他們有啥辦法?

  現在我們就等格倫,等他把事情了結,我們就可以開船,因此,這段時間有多長,只取決於格倫……」

  舒暢沖那個遠去的背影,低聲嘟囔:「嗯嗯,我送給他這場大富貴,就看他能否把握了。」

  圖拉姆一咬牙:「好,刀尖上跳舞,這個感覺很刺激,賭了!這地方接近地球中心,來自歐、亞、美、非的船舶都在此加水加油,每天經過的船舶數以萬計。

  而最重要的是,這裡離迪拜世界島並不遠,如果你能在這裡找到一個安全通道,我想,哈根、連費力克斯都要樂的狂笑——怎能不賭?」

  是呀,多好的小窮國——全國七百人的軍人警察,女人就敢身上披著數斤金子滿街亂晃,連個紅眼搶劫的都沒有;這裡的螃蟹賽過陽澄湖;石斑魚嫩的可以涼拌。西瓜個個十來斤重,又沙又甜,扔街上人不屑吃。而且,這裡也沒吃鯊魚尾的習慣,所以魚翅更是多得能當麵條吃。

  還有,這裡的公費醫療體系還保持地球文明的習慣,絕不會一天24小時收33小時看護費,簡直……太萬惡了。

  在這種興奮心情的支持下,一連數天,舒暢來回折騰那個四川老鄉。起初,那位四川人帶來的果然不是大老闆,只是個趕海人的工頭。舒暢簡單地介紹了情況,便把他們送了出去,

  得知舒暢要談的是筆數百萬歐元金飾的大生意,並願意支付5%的佣金後,這兩人簡直精神百倍,工頭馬上介紹他認識的飯館老闆,飯館老闆再輾轉聯絡當地華商。

  不能不說,出門創世界的華商都富有冒險精神,初次見面,這些人竟敢聯手吃下一個陌生人手中的百萬歐元金貨——當然,舒暢給的價格也比較低,他以國際市場價的七折清空了自己的存貨。

  這也是通常的銷贓價格,支付了佣金之後,舒暢實際所得為六五折,雖略低於正常銷贓價,但考慮到這條線路的安全性,以及搭上線後,再度交易無需支付佣金,所以他對此還算滿意。

  「我請你吃魚翅」,交易完成後,舒暢當著華商面,用現金付清了佣金,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人看清他的信用可靠。那四川人和他的老闆興奮地邀請舒暢聚餐,過度興奮的他們忘了使用一貫的敬語。

  「謝了!」舒暢搖頭拒絕:「我不習慣下船。」

  一位參與交易的餐館老闆立刻熱情地招來他的廚師,就在船上為眾人做了一頓魚翅大餐,酒酣耳熱的華商們順便參觀了遊艇,並對印度管家巴布的派頭羨慕不已,紛紛發誓:都有錢了,也去印度雇個管家。

  受人稱讚,巴布的派頭更足了。「閣下,格倫先生回來了,現在正在艙裡,您要見他麼?」他牛氣哄哄地挺著胸膛,用孟買口音的牛津腔通報。

  舒暢拖著長長的調門「哦」了一句——這意味著他們可以隨時開船了。

  沒有得到回答,巴布繼續向下說:「他帶了一位同伴——瘸腿、耳聾、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右眼帶著黑眼罩!」

  舒暢擺擺手,示意對方下去,別在此顯擺了,可巴布立在那兒,繼續說:「艙裡還有一位客人,正等待閣下接見——他來自西班牙。」

  舒暢的冷汗漸漸冒出來了,他若無其事地點點頭,示意巴布招呼客人,自己彬彬有禮地告退。

  這是一個極精幹的男人,板寸頭,留著斯拉夫式的大鬢角、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個精力過剩的人。他向舒暢伸出手去:「我是迪倫,費力克斯介紹我來的!」

  自己人!

  但舒暢的心頓時懸在半空:「我記得,我沒與費力克斯聯繫過,我以為他還沒準備好……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全球定位系統!每艘遊艇都有一個全球定位信號——這是專為富人提供的特權服務,海事局隨時關注每個信號,以便保障他們的安全。」

  「你能找到這裡,這意味著魔黨也能找到這兒,好笑我自以為……」

  「魔黨……怪不得我查閱海藻號時,發現還有人在關注它——不過,現在不用擔心,我已把海藻號從『特別關注對像』中取消了,它現在也就是一艘普通遊艇。」

  對方一點沒被「魔宴」這個詞嚇住,反而一幅「你的事,全妥了」的態度,那份自矜,彷彿是理所當然一樣。

  「你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舒暢介紹了情況:「魔黨能與卡瑪利拉盟會對之多年,你能查到的我想他們也一定能查到。也許,阿薩邁族早已盯上了這兒,只是他們沒有做好行動準備。」

  迪倫皺了皺眉頭:「阿薩邁族,這,有點麻煩……不過,還來得及。

  首先,我需要把遊艇重新佈置一下,很抱歉,沒有你容許,我私下裡參觀了以下遊艇,我認為這艘船很有潛力挖掘——這交給我,我認識一位出色的防衛專家,讓他來重新改裝。

  其次,我認為,要充分發揮這艘遊艇的能力,至少需要八名船員,但我們現在,加上我只有六人——這交給我。

  那小孩(蘭卡)今後將擔當水手的職位,偶爾也將出任翻譯,他的主要任務是學習……對此,閣下有何疑問?

  沒有,那好吧。我們的船長今後仍將負責駕駛,改裝後,我將增加自動駕駛設備,這樣可以減輕他的工作,我想,他一個人就可以負擔這項工作了……對此,閣下有何疑問?

  好吧,讓我們繼續。船上那位狼人將是我們的警衛長,我認為最好再雇個人輪換他,畢竟,安全是最重要的……甚麼,已經有了,他那位客人就是新助手,很好!

  至於船台上那位只會充樣子的印度傻瓜,我認為他最適合做的事是斟酒,以後端盤子的活兒歸他……對此,閣下有何疑問?

  好!你那位血嬰(圖拉姆),今後就是船上的通訊長,負責與外界溝通聯絡,今後,我絕不容忍信息不暢、聯絡不通的事件。

  現在,我們船上至少缺一位廚師,一位醫生,若果能再增加一位輪機長,我認為更好——這交給我,我來安排。」

  「都交給你,那我幹啥?」舒暢迷茫地自語。

  「您……」,迪倫鞠了一躬:「您只管享受這一切——付賬單的人有這個權利!」

  舒暢這時長出了一口氣:「親娘哎,我可找見組織了——妖魔啊,好!從今往後,背黑鍋你去、送死你去、操勞你去、辛苦你去……我只管享受,嗯,付賬單……妖,真妖,我喜歡!」

  迪倫很有派頭地再鞠一躬。這才是最正宗的管家派頭,相比之下,巴布不過是鸚鵡學舌。

  「作為一艘有品位的遊艇」,迪倫彬彬有禮地說:「船上怎能沒有美女呢,閣下喜歡甚麼口味?成熟點、美艷點、青春點,還是童幼性的……都喜歡!沒問題,我們的時間足夠,我來安排。」

  「船上的醫生」,舒暢頓了頓,收起了嬉笑:「我最近正在考慮自己的職業,或許,我可以做點醫生的活兒,這點,請您安排一下。」

  「沒問題」,迪倫從身上掏出十幾張卡,有運通、有維薩……幾乎世界上所有的信用卡組織發的信用卡,都能在這裡見到:「閣下,我帶來費力克斯先生花的賬款,請問,這筆錢是打入閣下帳內,還是……不過,我建議閣下把這次黃金賬款交給我,由我一管理。」

  舒暢驚得跳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4-7-4 22:38
第一卷 妖魔酒吧 第031章 妖魔也有職業道德(2)

  迪倫不慌不忙:「閣下,孟買少一筆黃金,全世界都知道。而我恰好知道閣下的行程,這就夠了。華人雖喜歡用現金交易,但調動這麼大的資金,外界不可能沒有跡象——也幸好閣下找的是華人,否則,現在來的是國際刑警。」

  舒暢還能說甚麼,他唯有喃喃:「妖,太妖了……我突然間感到毛骨悚然,這裡絕不能再停留了。」

  「我來安排」,迪倫鞠躬告退。

  等舒暢回到二樓宴會廳時,甲板上已開始卸載貨物。那是格倫運載的軍火,只眨眼功夫,迪倫已租好了倉庫,並安排好了交接人員,就等哈根派人提貨了。

  與此同時,岸上開來一輛大巴車,拉了滿滿一車美女。一位經紀人模樣的黑人男子熟練地站在車門處,招呼美女一個個下車。她們就在岸上邁著模特步,向遊艇搔首弄姿。迪倫耳朵夾著一支筆,也不下船,就在甲板上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美女。

  舒暢剛才下去時臉色不好,在外創世界的華商都比較敏感,他們提心吊膽地等來了舒暢,外面已鬧得人聲鼎沸。幾名華商透過窗簾看到岸上的美女展示,個個露出會心地微笑。

  一位開超市的老闆耐不住好奇,問:「舒老弟,我看你雇的都是洋人,我很好奇,難道你沒遇過『歧視性對待』?」

  「世上從沒有歧視」,舒暢微笑著招呼巴布斟酒:「在金錢的世界裡,唯一衡量人等級的就是財富。其實,很多所謂的種族歧視,都源於過度敏感。

  我認為,事情很簡單,你出錢僱人,合格,給他發工資;否則,請他走路,只要你別想太多,努力把生活簡單化,你會發現生活原本很簡單。」

  超市老闆琢磨片刻,答:「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寧願雇老鄉。雇老外,說不清楚甚麼時候,就觸犯了他們的禁忌。還是老鄉好,知根知底,好管理啊。」

  其他華商聽了這話,齊齊附和地點頭。其中一位華商笑著說:「說道觸犯禁忌,我最近聽到一件新鮮事,對面……」

  他指指對面阿拉伯半島方向,繼續說:「對面,一個國內石油公司承包了美國公司幾口油井,在沙漠裡打井。

  據說,美國法律規定:如果因老闆的原因,導致員工一個月沒有性生活,那就是虐待,員工可以起訴老闆賠償——精神損害,賠償以百萬美元起價。

  我們那個鑽井隊進到沙漠一個月,快月底還沒下來,這下美國老闆急了,雇了個直升機,拉了一飛機妓女去井隊,把妓女送進房內,親自守在門口……哈哈!」

  「啥?我聽過這笑話,可我聽說,說的是我們在哈薩克斯坦的鑽井隊,不是阿拉伯……」其他幾位商人喋喋說。

  其中一位商人義憤填膺:「我們的人,憑啥要遵守他們的法律?」

  「是呀是呀,這不害我們嘛,這城市稍遠點就是大沙漠,誰沒有派員工出去採購的時候,都這樣了,我們咋活?」

  喧鬧聲四起,舒暢只笑著聽,也不插話。

  剛才那位超市老闆解釋說:「我說的就是這個——美國公司雇的員工,你可以按美國法律向美國法院起訴。聽說這也是國際慣例,叫做法律的『長臂原則』。咱中國人不知道,可美國老闆怕啊。真有中國工人告了,他賠不起。」

  說罷,他嘖嘖道:「聽說,奧運會為期二十天左右,但為了老外方便,連一向禁止的黃色雜誌,例如《花花公子》都將批准在北京出售。不過奧運會一結束又將重新禁止。這東西收藏價值高呀,就是不知會不會像數十年前——憑華僑證限量購買。」

  正說著,宴會聽得門開了,迪倫領著三名模特娉娉婷婷地走進來,蘭卡蹦跳著,裝做翻譯一路尾隨,其實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模特胸前。而模特們目不斜視,一進來就隨迪倫的示意,在大廳正心走起貓步。

  吉布提酷熱難當,當地非洲婦女本身穿的就少,這幾個模特為了展示身材,渾身上下唯有一條丁字褲。

  為了照顧圖拉姆,艙內安裝的空調馬力大,模特們突然從外面走進艙裡,身上微起了點雞皮疙瘩,這使得她們的皮膚更加緊繃,可她們非常敬業地走著舞台步,挺拔的身材,傲立的胸乳,亮閃閃的黑皮膚,全展示在眾人面前。

  雖然模特的身材足夠令人垂涎,但在坐的眾人剛剛談到老外法律的嚴苛,此時,那些模特雖竭力在眾人面前展示美麗,並擺出任君采喈的架勢,但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而那位超市老闆則直接起身告辭。

  隨著超市老闆的告辭,其餘人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也三三兩兩起身。

  迪倫很盡職,沒等舒暢反應過來,他已一一留下他們的聯絡方式,這倒令舒暢省了很多心。

  「多少錢?」,客人走後模特仍敬業地擺著姿勢,舒暢馬上轉頭詢問迪倫。

  「2萬美元,每位!」

  「太貴了!」

  「您覺得貴,那您說多少錢合適?」

  「最好,一個錢不出,免費!」舒暢嬉皮笑臉地說。

  迪倫愣了一下:「你確定?!」

  見舒暢點頭,他半晌方為難地說:「可是……這筆錢還包括她們的酒店費用,除非,閣下願意負擔她們的住宿費。」

  「甚麼」,舒暢驚得跳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個錢不出,她們反而要付給我2萬美元,每人?」

  迪倫揚起了眉毛:「當然不是她們,是她們的經紀公司,這是規則!」

  居然、竟然有人塞錢讓自己泡美眉,天哪!這真是個妖魔世界。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做到的?」

  「這樣,我的前任僱主開了一家模特公司,在巴黎,我給她打了個招呼,於是,他委託我在吉布提挑選三名模特,由我們用遊艇送往巴黎。

  按規則,經紀公司培養模特前,都與模特簽下了協議——小公司多是分成協議,模特薪水由經紀公司按比例提成。現在,這些模特有一份新合約,她們的薪水將大大提高,這意味著經紀公司能獲得更多的提成。

  為了酬謝這份新合同,按規則,經紀公司必須支付一筆介紹費,對於你來說,還要加上模特的旅費與住宿費,我認為2萬美元這個數目並不高。閣下的意思呢?」

  舒暢聽到自己不用花錢,略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憑你的關係聯繫的活,按規則,這筆錢應該由你賺,我甚麼也沒做……」

  迪倫板起臉:「閣下,我的道德要求我不能利用僱主的資源掙錢,你的遊艇、您雇我,不就是為您的享受麼——請不要侮辱我的職業道德。」

  「得了吧」,舒暢齜著嘴:「我,我們這類人,在世人眼裡都是妖魔,你跟我談妖魔的職業道德,你覺得合適嗎?」

  迪倫拒絕回答舒暢的話,只是說:「閣下,女孩們凍得發紫,請讓她們進艙休息吧。我需要安排艙室……您比較中意那位女孩。此外,我特別提醒閣下:船上的貨物即將卸完,我建議:準備開船。」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4-7-4 22:38
第一卷 妖魔酒吧 第032章 無敵泡妞神功

  舒暢摸了摸下巴:「雖然我也很想,但……請把格倫叫來——就是那位狼人。」

  「遵命!」

  不一會,格倫帶著那位瘸腿、耳聾、左手少了三根手指的同伴來到艙內。

  「這是馬立克,我們的新大副和警衛」,格倫介紹說。

  馬立克,這個名字可不簡單。蘇軍入侵阿富汗時,中情局曾派出最得力的間諜,去阿富汗搗鬼。最後搞得蘇軍灰溜溜撤走。這位優秀間諜代號「馬立克」,在阿拉伯語中,它的含意是「獨狼」。

  據說,當時連恐怖大亨拉大叔都曾在他手下受訓。從那以後,在阿拉伯世界,「馬立克」就成了一個特殊的詞,它被附加了許多獨特含義,專指敢於不顧力量懸殊,義無反顧地挑戰強大對手的勇敢者。

  當然,時過境遷,現在這個詞在美國人眼裡,也有恐怖分子的含義。所以,在這個反恐風頭上,敢於在阿拉伯地區——哪怕是附近地區自稱「馬立克」的人,都不是個簡單之輩。

  這個名字令舒暢肅然起敬,他立刻起身,恭敬地向對方伸出手去,重重地握了一下:「今後遊艇的安全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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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立克不說話,他隨手從懷裡掏出一柄手槍塞進舒暢手裡。

  「禮物」,格倫在一旁替他解釋。

  這是一柄美國GSc速射馬斯特0.38運動手槍。

  「他聽不見」,格倫歎息著:「炮彈震聾了他的耳朵,而他打了一輩子仗,除了戰鬥,不會其他任何謀生手段,所以,今後這艘船就是他的家了……你不用擔心無法交流問題,他能讀懂用數國語言說的唇語。」

  「這不是問題」,舒暢回答:「你忙活幾天了,回來也不說一聲……事情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很糟」,格倫回答:「附近恰好有三支傭兵隊伍,你給的錢足,我索性把他們都雇了,先讓哈根他們衝出來再說。按這三支傭兵的戰鬥力,應該不成問題,只可惜,我們在叢林中傷亡了數個兄弟。」

  「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的,我現在還沒完成訓練,戰鬥技巧比不上老兵,躲在遠處打冷槍還可以,但到了叢林……,可你們怎會被困在叢林呢?」

  「謝謝,你有這個心我就多謝了……補給,我們的補給被人做了手腳,清醒劑被人換掉,月圓之夜,許多人無法控制自己,……隊伍在叢林中走散了……子彈打光,他們只能徒手……」

  「換掉補給」,舒暢若有所思。這個難度稍高了點,在狼鼻子底下幹這事,那是嘲笑狼人。

  但這有甚麼?

  這追蹤而至和舒暢沒關係,反正他不打算前去森林幫忙:「那,你現在能離開嗎?我的意思是說,為了防止阿薩邁,我們打算今晚起錨,你能隨船行動嗎?」

  格倫略猶豫一下:「我本想親自帶隊,也好就近監控……好吧,反正主要工作已經完成,我想,我認為,我可以跟船走。」

  舒暢點頭表示知道,而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他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辭了」,但格倫似乎意猶未盡,沒話找話地說:「我們答應你的兩名童狼,……他倆已在貝魯特等候登船,你可以順道去接他們。」

  「哦,好的!」

  「……我只想問一下,你是否發現了薩邁族行跡……在附近?!」

  「這,應該是你的責任,我等你的答案!」

  格倫向那位馬立克做了個手勢,解釋說:「阿拉伯人的花樣他全知道,馬上就會有答案。」

  格倫出門時,迪倫正在艙門口訓斥巴布,他的話音隨著打開的艙門飄進艙內——「看看你的裝扮,想甚麼樣子,你的包頭來,是印度人為甚麼不帶包頭……天熱,這不是理由。

  告訴你,一個專業的、敬業的管家只有兩種髮型:短髮和光頭。知道為甚麼?因為長髮會掉進主人的湯裡、飯裡,或者打掃過的房間裡……

  甚麼,從沒有過這現象?不,這現象必定發生過,只是你沒有發現而主人不計較。你知道每人每天掉多少根頭髮嗎?這是科學,也是專業。

  沒在房間裡發現,那是你房間打掃的不過乾淨,標準的做法是,地板差得像鏡子,一碗湯打翻在地上,你敢用湯勺直接舀的喝了。你敢嘛?不敢,這說明你也知道自己打掃的房間有問題……

  不專業,太不專業了,如果你不願意理髮,那就戴上你們的印度包頭,這才是正宗的管家裝扮……天再熱你也必須帶,這就像是廚娘的鹽、醫生的聽診器、律師的鋼筆一樣,是必須。只要你沒忘記穿鞋,你就必須帶上包頭!」

  太執著了,舒暢連忙招呼迪倫進艙,他沖格倫遠去的背影,攤開雙手說:「好吧,我敬業的管家,狼人迪倫告訴我,他的事已經瞭解,可以隨船出發。我們現在的問題只剩下一個:那些女人。

  你要知道:我是一位瑪土撒拉的後裔,我現在正在練習不咬噬的進餐方式,最原始,最古老的毛孔吸血。所以我不需專門飼養血食。我認為那些女人的存在,有可能暴露我、我們的秘密,你能給我點建議嗎?」

  迪倫鞠了一躬:「大人,血食的飼養是一種生存進化,血族花了一千年才完成這一生存進化,它是血族能在人類的迫害下,生存下來的族群本能。

  簡單地說吧,血族會向周圍散發一種氣味,而這種氣味在吸血時達到最高峰,它能令被吸者產生一種迷醉感,這種迷醉類似於性高潮,但它遠比性高潮強烈……

  它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它更像是對受虐的沉迷——虐待與被虐待,這就是血族與血食之間的關係……」

  看得出,迪倫已發覺舒暢對血族的瞭解極其淺薄。但他不能嘲笑舒暢,只好婉轉地向對方解釋血食飼養的知識。

  他這麼做是基於管家的職業道德,管家的職業道德是——僱主永遠是對的;如果不對,請參閱上一條。

  他不能指責舒暢幼稚無知,所以他解釋的語氣極盡婉轉,以至於近似含糊,但舒暢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吸血鬼和受害者之間,有一種摻雜著情慾的施虐與受虐關係,這種情緒強烈的無以復加,會讓受害者感覺極度幸福,甚至願意在這種幸福中死去,這就是文學作品中常說的吸血開場語——「讓你在極度幸福中死去」

  難道還有比這更有誘惑力的嗎?

  而這一切都源於血族那致命吸引力。

  按迪倫的解釋,這種吸引力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氣味,傳遞給對方的。

  自然界很多動物也是通過嗅覺感知周圍環境,並通過氣味交換信息的。遺憾的是,在低等動物向高等動物進化的過程中,高等動物的嗅球逐漸退化。

  雖然如此,但氣味仍強烈地介入高等動物的各種行為之中,特別是在引誘、覓食、避敵、導航和維持群居的動物社會等方面。比如人類,他們雖不能察覺到自己嗅跡的潛在功能,但一起生活的女性會出現一個相一致的月經發生期,這顯現出人類的嗅跡仍在激素系統中起作用。

  迪倫的意思是說:舒暢根本不用在乎周圍人的觀念,也不用擔心他們造反或告發。因為,凡是在血族身邊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普通人,都會不自覺的被血族的吸引力所迷惑,甚至甘願成為血族血食……這也是他剛才毫無顧忌的訓斥巴布,卻一點不擔憂巴布不滿的原因。

  舒暢只聽得心中陣陣狂喜——這是甚麼,「無敵泡妞神功」啊,這簡直比「虎軀一震,天之氣」發動還有用。只要向周圍散發點誘惑,不需要勾手,嘿嘿,美女就會哭著喊著要求上床——不是嗎?

  妖,真是妖魔。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4-7-4 22:39
第一卷 妖魔酒吧 第032章 無敵泡妞神功(2)

  怪不得這群妖魔隱跡人間上千年,人世間關於他們的信息卻越來越少,原來,知道他們的人都被他們征服意識,不知道的則永遠不知道。

  「還等甚麼,快安排美女入住啊……哈哈,我原本以為你也聽過『井隊妓女』的傳言,所以才安排美女上船,我還琢磨吶,是不是妖也有妖權,妖魔船上,船員一月沒接觸女人也要起訴我,原來不是這樣……

  哈哈,原來她們都屬於我……圖拉姆,我吃剩下的給他吧,這傢伙自從來到吉布提,一直躲在房間吹空調,我想,他一定不願在這麼酷熱的天氣做劇烈運動,我無所謂……霍霍霍霍」

  迪倫彬彬有禮地插話:「閣下,我想是的——妖也有妖權。我找了三名美女也是基於此,這樣,我們恰好多出一位美女留給船員自由競爭……

  我們是非常人道滴,不是嗎?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不能怪罪我們——而您,具有先天性的優勢,足以在競爭中領先。」

  舒暢滿臉壞笑地點頭附和。

  是呀!若論吸引力,血族在異端中可謂先天獨厚。把美女放在船上,貌似讓他們「公平」競爭,可舒暢就像開了作弊器和遊戲外掛一樣,他們怎可能爭得過舒暢?

  既然「公平」競爭,那迪倫前面所說的「安排」美女宿舍,就不是舒暢想像那樣——在他房內塞滿mm。最終,美女們被安排進入二樓小會客廳——就是那間天花板是玻璃躺椅的小宴會廳。

  按照迪倫的計劃,最初,美女們將會享受到彬彬有禮的追求,而舒暢與圖拉姆具備的優勢,可以讓自由選擇自己的女伴。剩下的那位也無可抱怨,只好在船員中尋找慰冀……

  因為這種充滿紳士風度的安排,三位模特對這次旅行充滿期待,她們唧唧喳喳地開始整理自己的臥室——雖然她們必須三人擠在一個房間,但好在這房間足夠大,而且如此一來,甲板之上成了她們的專屬空間,情況總的說來,還算不錯。

  此時,遊艇在瘋狂卸貨,整個碼頭被忙碌的工人照的燈火通明,待將近黎明,模特的形象師帶著大包小包登船,遊艇恰好卸完最後一件貨物,在碼頭工人驚愕的目光中,立刻起錨遠飆。

  「去哪裡」,到了公海,舒暢才來得及問迪倫行程安排。

  「馬達加斯加!」

  「那個『被上帝遺忘的角落?』」

  「正是那『夏娃的伊甸園』!」

  「為甚麼去哪兒?」

  「因為它『被上帝遺忘』,所以不受人關注,它人口稀少,養不起一位血族親王,就連血族也從未把觸角伸入那裡,所以那裡最安全。我們可以不受人關注地在那裡完成遊艇改裝,然後,給它換個名字,悄然進入歐洲。

  此外,它是法國的屬國,但它從未經受戰亂,因而從不曾遭受軍火禁運。在那裡,可以買到最先進的法國武器——作為世界第三大軍火集團,法國貨很值得期待。

  比如,戰鬥機我們可以期望『幻影』、『颶風』,不需要,那麼直升機吶,虎式攻擊直升機,也不要!……導彈,有魚叉、飛魚、西北風、響尾蛇、紫苑……52倍口徑『愷撒』榴彈炮……『勒克萊爾』坦克……微型核潛艇……阿麗亞娜運載火箭……哦,單兵武器……」

  「天吶,迪倫,你要把我的遊艇裝備成『銀河號』戰艦。我可沒有發動戰爭的慾望……還是簡單點:茶色防彈玻璃、全套衛星通訊系統、強大的計算機網絡。

  武器,我只想要兩門防衛炮、兩挺機槍——伸縮式,平時可以縮回甲板下……這就夠了。」

  「如你所願!」迪倫鞠躬告退。邊走邊嘟囔:「動力,我怎麼忘了動力系統……」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了艙內時,遊艇的船速提到了最高。天空灰濛濛的,一群黑色的海鷗從頭頂飛竄而過,空氣中充滿飽漲著雨水的悶濕感覺。

  「暴風雨快要來了」,舒暢站在甲板,一邊把玩著馬立克送的0.38運動手槍,一邊悶悶地說。

  這是一款射擊比賽使用的手槍,帶有大大的瞄準鏡,射程遠,彈著點精準,做工精緻。唯一的缺點是:作為手槍,它又大又重,不適合隨身攜帶。

  不久,稀稀落落的水珠開始降下,一顆顆撞碎在遊艇舷窗上。聽著雨聲,舒暢心中泛起一股無名的憂傷,他迎著小雨,立在甲板上繼續擺弄他的玩具。

  熱帶地區的小雨極快地演變成暴雨颶風,此時雖然天亮,但天空仍一片昏暗,氣溫也急速下降到令人哆嗦的境地。瓢潑大雨夾雜著風暴迎面砸向小遊艇,巨浪猛烈地沖刷著甲板,未及收起的沙灘椅迅速被巨浪攫走,並撕的粉碎。

  船長拉吉拉丘見舒暢仍坐在甲板上,一個巨浪撲來,將他從頭到腳刷的乾乾淨淨,巨浪過後,濕漉漉的舒暢呈現出來,他仍在執拗地把玩手槍,毫不在意狂風暴雨。

  見到這番情景,剛剛安頓的模特們爬在舷窗,發出陣陣尖叫。那聲音聽不出屬於恐懼、驚詫,還是興奮。

  拉吉拉丘看不下去了,他拽過一件雨衣,準備衝上甲板拽回舒暢,被同在駕駛艙的馬立克一把拉住。

  「怎麼,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不管嗎?」拉吉拉丘不滿地責問。

  馬立克無法說話,他只搖頭。

  「讓他去」,聞訊跑來的迪倫表態。

  「怎麼回事」,因為天氣轉涼,活過來的圖拉姆冒著暴雨竄進駕駛艙:「我聽到有女人的尖叫,哈,我們船上……」

  圖拉姆正興奮地說著,看大家都在目視窗外,他一轉臉,正看到一個巨浪將舒暢裹在裡面,話音隨即嘎然而止。

  「好厲害」,圖拉姆喃喃說。

  「甚麼?厲害?這從何說起?」拉吉拉丘暈頭漲腦地發出無數問號。

  「這沒你的事了」,迪倫淡淡地說:「船長先生,現在由大副馬立克接管駕駛室——你可以休息了。」

  本來,一船之上,船長最大,尤其是在駕駛艙內,船長的權威更不容質疑。迪倫說接管就接管,這是對海事條例的極端蔑視。拉吉拉丘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甚至命人將迪倫綁起來,都符合航海規則。

  但印度人遵從英國人指示辦事已有數世紀歷史了,而聽外國人指示的習慣,更是從6000年前開始培養的。聽呀聽呀,都聽成習慣,也成了印度人基因中的一部分。

  所以,拉吉拉丘毫無反對的意識,他乖乖地交出舵輪,順從地走出了駕駛艙。

  現在駕駛室裡全是「自己人」了,馬利克全神貫注駕駛遊艇在一個接一個的巨浪裡穿梭,迪倫則盯著舒暢在巨浪中時隱時現的身影,嘴唇不停蠕動,但沒有發出半絲聲。圖拉姆嘴長得大大的,看著舒暢穩穩坐在風浪中,失神地發出「啊」、「呀」的驚歎。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5-11-8 00:00
第三十三章 黑美人的致命誘惑

  雨越下越大,浪越打越高打。

  天空是鐵灰色的,波濤是藍黑色的,只有浪脊上噴濺著白色的泡沫。

  一個巨浪的浪峰在遊艇後翻滾著,船被浪的前峰托著走,要不是船邊白沫翻滾,看上去就像靜止的一樣。

  「我們這船……」圖拉姆揪住舵輪邊的一個把手,心驚膽戰地問,暴風雨與巨浪吞沒了他的聲音,讓他的話聽起來時斷時續,像一陣陣嗚咽:「……沒問題吧?」

  馬立克做了個手勢,迪倫在旁翻譯他的手語:「沒問題,船現在雖然擺動搖晃得很厲害,但它採用的是軍艦式設計,這種設計讓船在航行時能平滑地切入波浪做穿浪運動,大大減小興波阻力。」

  迪倫最後加上自己的話,總結說:「這點小浪花不算甚麼,這船的設計能讓它應付更大的巨浪!」

  「小浪花?!……」圖拉姆還要說甚麼,被一陣撞在舷窗的急雨把話打了回去。

  「安全著呢」,迪倫敲了敲舷窗:「這是最好的防彈玻璃,可以應付近距離的輕機槍連續射擊……這點浪,打不碎玻璃。」

  圖拉姆心驚膽戰地看著迪倫敲玻璃的手,當對方的手離開玻璃後,他長長鬆了口氣,把目光繼續轉向甲板上的舒暢,無意識地問:「浪高多少?」

  遊艇這時正在浪峰,透過濕漉漉的舷窗,可以看到深不見底的浪谷就在腳下。艙內的三人卻沒注意下臨深淵,他們只顧盯著甲板上的舒暢。

  「浪高七米」,迪倫不錯眼珠地望著甲板,隨口回答。

  猛然間,遊艇螺旋槳被浪推得有點懸空,船速因之稍稍一降,船頭頓時一傾,扎入浪峰中,被迎面而來的、鋪天蓋地的巨浪吞沒。

  天空灰暗,海水如墨,但船艙內的三個人都是甚麼人物——馬立克玩了一輩子槍,現在雖然退役,可兩隻眼睛不並兀鷹差多少;迪倫出身管家世家,一輩子訓練的就是眼色;至於圖拉姆,哈哈,作為吸血鬼的圖拉姆,天色越暗,他兩隻眼睛越明亮。

  三個人三雙眼睛,分明地看到:在巨浪翻騰中,時不時閃動著銀光,那是被巨浪捲起的小魚,以及海中的蝦貝身上的鱗光。這稍瞬即逝的銀光在靠近舒暢的時候,以肉眼可查的速度迅疾變黯淡,變灰暗……

  直至巨浪吞噬舒暢時,這些磷光才徹底消失。但駕駛艙內的人都明白,它們的消失並不是被海水遮蔽,一時看不清楚,而是永久性地消失,變為一堆灰沫融化在海水裡。

  「他覺醒了?!」圖拉姆結結巴巴地說。這句話不是問句,只不過圖拉姆把它說的像個疑問句。似乎他不敢肯定,所以才向經驗豐富的血族管家詢問。

  迪倫邊點頭邊嘟囔:「這……瑪土撒拉子爵的實力?……從毛孔中吸食血液精華……很好,很強大!」

  「子爵?!他已經到了子爵的實力……哈哈哈哈,我們不用擔心阿薩邁族殺手了!」圖拉姆歡笑著。

  迪倫搖搖頭,為圖拉姆的無知而歎息。

  熱帶的雨來的急去得快,不一會,暴雨漸漸變弱,遊艇即將衝出雨雲,舒暢慢慢地從風雨中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穩穩地走進駕駛艙。他面色慘白,眼窩深陷,渾身散發著陰冷的寒氣,冷冽而銳利的目光掃過艙內三人,像是一條濕滑的蛇爬過他們的皮膚,令他們頓時打起了哆嗦。

  「閣……下,午安」,首先開口的竟然是馬立克,許久不曾說過話的他口吃含糊,幾個字發音不清,但艙內的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閣下,午安」,迪倫立刻反應過來,緊跟著問候。

  「閣下,午安」,圖拉姆首次用如此恭敬的語調說話,以至於舒暢不很適應。

  「午安,各位,暴雨過去了,希望我們全速行駛」,舒暢緩緩地回答。他一開口,周圍陰冷的氣氛便開始消散,隨著話音的結束,這股陰寒徹底無蹤,彷彿它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讓艙內三人立刻恢復了精神。

  圖拉姆這時才注意到遊艇的方向不對:「我們在向南……我們的目的地是哪?」

  「目標——烏托邦!」舒暢簡短地回答。

  「烏托邦」是馬達加斯加的另一個稱呼。早在17世紀——也就是傳說中鄭和下西洋不久,法國海盜米松(misson)在馬達加斯加建立了一個城邦國家,並創立了不分國籍,凡是來投奔居住一律歡迎接納的制度,轟動一時,「烏托邦之國」之名亦由此而來。

  至今,當地還有「烏托邦之國」的遺跡留存。實際上,該城也是歷史上法國殖民勢力最晚撤離的城市之一,也是殖民時代建築和各種風格保留最為全面的城市。

  「世界第四大島,孑遺動植物公園……為甚麼去哪兒?」

  舒暢沒有回答,迪倫望著窗外逐漸稀落的雨滴,自言自語:「這場雨下的好——我們現在即將駛離暴風區,但在我們的前方,雲團依然密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關心我們的航行……」

  「不」,舒暢打斷迪倫的話:「其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線索——模特是線索,碼頭上卸載的武器是線索,衛星導航系統是線索,船隻註冊系統是線索……要追查我們,太容易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甚麼時候動手。」

  「時間,我們需要的是時間……現在,我們已經不怕他們了,不是嗎?」圖拉姆望著舒暢,信心十足地補充說。

  「阿薩邁族……」,迪倫歎了口氣:「在不同的語言中他們有不同的名稱,比如阿剎利族、阿斯瑪族、阿剎邁族……等等。他們最早被人發現是在十字軍東征年代,人們報告說,中東地帶出現了一群強悍的戰士,他們以狼人與血族為獵殺目標,人們常常把他們稱之為『沈默的暗殺者』。甚至某些傳言指出,發起東征的君主(如亞歷山大大帝)乃是畏懼阿薩邁族的爪牙。

  保留至今的部分血族報告指出,他們是一群信仰狂熱的殺手,能夠藉由邪術增加自己的能力。據報告,他們的信仰是多種中東宗教和吸血鬼神話的混合體。

  他們認為吸血鬼具備神的力量的唯一方法,就是盡可能的吸食最初的吸血鬼,努力降低自己與最初吸血鬼之間的輩分差距。為了證明自己行為的正當性和正確性,阿薩邁族宣稱,他們氏族的創始者就曾經手刃過兩個第2代吸血鬼。

  對於阿薩邁族來說,吸搾別的吸血鬼的血就好像是在食用聖餐一般——尤其是輩分靠前的吸血鬼。這裡……我認為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圖拉姆望著舒暢,心裡替迪倫補上他嚥下去的半句話——「這裡恰好有一位瑪土撒拉子爵,所以他們不會放棄,反而會像嗅到臭肉的蒼蠅一般紛湧而至。現在遲遲未動,那是因為人手尚未調配完全。」

  ——風暴來的越晚,能量越大。
H哥 發表於 2016-7-9 14:52
第三十三章 黑美人的致命誘惑(2)

舒暢好像壓根沒聽到迪倫的解釋, 當然也沒現圖拉姆的憂慮此時的他正用飄忽而冰冷的目光俯瞰著波濤不息的大海, 嘴唇蠕動著雖沒有出半點聲音, 但馬立克卻按唇語讀懂了他的話。

那是一句詩詩中說:“……那群可憐的夜行者在千百年的輪回中匍匐踟躇永不見天『日』在某個世俗的角落『獨』自品嚐孤『獨』與寂寥……”

恍然間舒暢像從夢裏驚醒:“寂寞?!作為一名有文化、有吸引力、有財富、有牙口的‘四有’吸血鬼我怎麽可能寂寞呢……美『女』來我不能給她幸福但可以給她舒服!”

舒暢在這裏故意賣弄他說“四有”用的是梵語本音——catvarobhavah。它的本意是指“死有(人依於之力招感現世其於臨終刹那的感悟)、中有(死與生之間的現世之身)、生有(出生於母胎之初刹那)、本有(出生後由出離母胎而嬰孩、童子、少年、壯年、老年以至壽命將盡接近死有之全部生命過程)”。

圖拉姆與迪倫沒聽懂這個詞,, 但看到雨停聞訊過來的拉吉拉丘卻聽懂了他, 先是為之大聲叫好旋即『迷』惑了:“我為什麽叫好?佛語說得‘三有、四有、七有、二十五有’說的是生死輪回之間不要癡『迷』於現世說的是‘因果報應’可老板說的是‘及時享樂’跟‘**墮落’——這都哪跟哪兒我叫什麽好?”

舒暢毫不停留地走過呆的拉吉拉丘圖拉姆回過神來立刻響應:“對呀對人們怎麽說的——如果你不能給『女』人穿上嫁衣那就千萬別停下解她衣扣的手!美『女』們我來了!”

圖拉姆跟在舒暢後麵說了句拉丁文這就話翻譯成中文大致含義是——“名花雖有主我來鬆鬆土!”

等回到二樓模特棲息的房間舒暢猛然現原來他一直不曾正眼瞧過的黑非洲『女』人才是『女』人中的珍品。

當然她們和“可『愛』”這個詞沒有關聯的膚『色』決定了她們若是走可『愛』路線必定是弄巧成拙。

她們也不能用小巧形容的因為她們從來都擁有的是渾然天成的前拱後翹的卻又高挑的誇張的完美身材。

暴雨過後的寒冷讓這些黑美『女』披起了長衫這使得她們顯得更含蓄沒有法『國』『女』孩那樣衣著極度誇張但是就是那並不暴露的衣服中豐滿的**呼之『欲』出緊緊包裹在衣服裏的渾圓的臀部卻讓人浮想聯翩——嗯扁平的小腹仍舊充滿了彈『性』筆挺的腰肢看似那麽柔軟一雙修長健碩的美腿更是上天賜予的尤物……

黑要黑到純粹的最為『迷』人她們黑『色』的皮膚如同絲緞一般散出柔和的光澤。因為黑所以毫無雜質極其少人有長而深的汗『毛』。即使有也是在脊背中央沿著那美麗弧型背溝從細密的寒『毛』孔出那麽一小條柔順的、如同和睦的春風下隨風佛動的新草般、亦隨柔軟身肢擺動而起伏的細而不密的黑『色』絨『毛』。

這不是瑕疵模特的形象師充分了解“『性』感”的含義她留下這些不加裝飾那閃爍綢緞般亮光的黑『色』絨『毛』在不經意間散著極度『誘』惑。

她們知道自己的『誘』惑力並深以此自矜。她們毫不理會無端衝進艙內的舒暢與圖拉姆隻顧按照形象設計師的指揮在艙內走著貓步不緊不慢地旁若無人地走著目不斜視昂挺『胸』麵部表『情』矜持而略帶一分威嚴。

圖拉姆衝得過快已站到艙中心但三名模特暢快淋漓地在艙內穿行始終沒把圖拉姆當作障礙恍惚間他仿佛也成了表演的一部分。

這段始終如一不遠不近的擦肩是如此撩人隨著她們的閃過一股在空氣中漂過的淡淡的異『性』荷爾蒙味令圖拉姆浮想聯翩繼而沉醉他伸手想抓住其中之一可那些姑娘咯咯笑著閃躲讓他屢屢撲空。

這時間黑美人的美是張狂的是一種突然燃燒的美麗。

據說非洲黑美人的美隻綻放短短的十年以後將永遠隻留在回憶當中。這是因為她們的美『乳』不堪撫弄一旦生育立馬變成布袋。所以當她們的美麗綻放時就美得張揚美得徹底。

艙室內除了舒暢圖拉姆兩個男人還有一個小男孩蘭卡正咬著手指坐在角落裏癡癡地看著模特走步他眼中充滿夢幻以至於兩眼濕潤像個『愛』哭的傻孩子。

那種突然燃燒的美豔像股烈火燒灼著舒暢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何如此惡魔隻靠在門邊看了一會便突然跳出來拍拍巴掌霸道地命令:“好了今天到此為之。姑娘們舞會開始了讓我們狂歡吧!”

不等那位形象設計師表態圖拉姆已經竄了過去揪住對方的脖領將她提出艙外:“謝謝狂歡沒有你你太老了。”

接著他又把蘭卡揪出艙外:“……也沒有你你太幼了!”

等艙內“清理”完畢圖拉姆高喊著:“巴布巴布拿酒來最好的酒最好的杯子音樂我要最強勁的音樂!”

先出現的是迪倫:“先生需要什麽酒?”

“威士忌我要蘇格蘭威士忌最好是芝華士的皇家禮炮!”

舒暢不記得自己艙內有這種酒但迪倫卻好像並不為難他微微點頭隨即轉向舒暢:“閣下您需要什麽?”

閣下、先生這兩種不同稱呼代表不同身份迪倫話音才落模特們的眼睛一閃身子隨即飄向舒暢。

白酒過於濃烈啤酒流於庸俗而紅酒又有些小資了喝什麽呢?香檳吧男『女』皆宜帶著濃鬱的酒香不會烈烈的傷人隻會綿綿的讓人『迷』醉在不知不覺中『迷』醉。一旦她們醉倒嘿嘿嘿那種濃烈的風『情』更令人血脈俱張。

“德爾貝克香檳加點冰!”舒暢又故意點了一種船上沒有的酒他誠心想看迪倫為難的樣子。

“沒問題閣下……不過我建議您先來點助興酒——苦艾酒?您已經24小時沒睡了我認為您最好用它提提神!”

果然迪倫果然巧妙地繞開了難題他提出的酒在這種場合有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傳說中苦艾酒有強烈的催『欲』作用和致幻作用因而在中世紀時代苦艾酒的存在類似於現代『毒』品。這也是它被禁百年的原因。後來的研究確認苦艾酒中起致幻與興奮作用的是苦艾腦這種化合物類似於大麻中的有效化學成分。

2o年前當苦艾酒終於解禁時全法『國』都在歡呼這個海明威、畢加索、梵高、王爾德和莫奈的寵兒更是他們創作的靈感泉源的“綠『色』小『精』靈”、亦或是“惡魔之靈”的回歸。

它的回歸也令百年老店紅磨坊再度輝煌因為苦艾酒正是他們當年的招牌酒這也使苦艾酒獲得了“『淫』蕩之泉”的別稱。

迪倫說這話時兩眼上翻瞥了眼屋頂的透明天窗(躺椅)他的動作雖輕微但帶有強烈的暗示作用別說舒暢與圖拉姆就連三位模特都意識到他的暗示。當然她們紛紛對迪倫的推薦便是讚賞。

這確實是最適合氣氛的美酒誕生於非洲的它在平民百姓中的受追捧的程度遠不及演藝明星藝術家、詩人對它的寵『愛』。真可謂“苦艾一出誰與爭鋒”。

哈哈用這種美眉最歡迎的“綠『色』小『精』靈”將她們的心靈徹底軟化然後把她們帶到樓頂玻璃躺椅談了一會兒生物化學以後『誘』惑對方同意進行局部解剖學然後從植物學談到蜜蜂授粉……天哪隻希望不要鬧到談論胚胎學的地步。

舒暢與圖拉姆都兩眼上翻用眼『色』『交』流著彼此的想法。

作為主人圖拉姆的思維對覺醒的舒暢是不設防的也就是說舒暢能迅即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作為『交』流的另一方舒暢把想法傳遞給自己的附庸也是毫無障礙。這段目光『交』流的『情』景若是落在手語明者眼裏會痛悔自己的明笨拙限製太多。

“誰先上去?……什麽我們都上去太邪惡了吧……你堅持!好吧我無所謂。你知道我正在研究醫學我隻想與她們探討一下醫學難題——『私』下裏。既然你認為不妨礙嗯你先挑。”——舒暢用眼『色』招呼。 本帖最後由 H哥 於 2016-7-9 14:57 編輯

H哥 發表於 2016-7-9 14:59
第三十四章 狂野的派對

雨後的天空是灰暗的。整個大海也難免顯得有些『陰』晦。

但灰暗中仍存在驚心奪魄的美麗。

放眼望去遠『處』天水一『色』的海麵或一片藍紫或一片暗『黃』或一片深紅層層迭迭浪花飛揚風姿無限。那海中時時躍出水麵的飛魚帶起的水珠閃爍著光亮晶瑩剔透『色』彩斑斕。再緩緩地蒸升著像架起了七『色』虹橋宛如魔『女』纖細的手指『精』心編織後悄然拋出的一條夢的彩帶。

在這種『陰』鬱而炫彩的海景中遊艇的小宴會廳開始品嚐苦艾酒——這是一場繁瑣的儀式:先倒一盎司的苦艾酒至專用的杯子然後將專用的、有小『洞』的湯匙放在杯子上方放一小塊方糖在上麵。

之後迪倫嫻熟地將三盎司冰水緩緩淋在方糖上融化的糖水滴入杯中每一滴冰水滴下去杯裏都掀起一場風暴原本清澈的翡翠酒液開始翻騰像暴風雨來臨前的雲團又像是沸騰的鼎鍋。

隨著冰糖水越滴越多酒液變得更加絢麗此際的酒杯仿佛在舉行綠『色』大展示溫柔的柔綠『色』、鮮豔的孔雀綠、暖和的『黃』綠、蒼翠的青綠……總之世上所有的綠『色』都在它們組成一條條形狀變幻不定顏『色』變幻無常的彩帶在杯中旋轉翻騰宛若舞蹈的小『精』靈周圍人看的都癡了。

唯『獨』迪倫不會欣賞這種混亂他非常專業地舉起苦艾酒勺用勺子輕輕攪拌直至酒液混雜均勻這才放下酒勺擺手示意眾人飲用。

據說喝苦艾酒最適宜時刻是在一個『陰』天的下午伴著氤氳的空氣和沉悶的太『陽』坐在圓桌旁輕輕地淺啜一口苦艾酒讓這綠『色』的仙子帶著她沉積百年的憂鬱衝進你的心裏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畢加索的時代仿佛坐在了莫奈和梵高的身側。

法『國』作家於斯曼形容苦艾酒的味道象是“吮吸一枚金屬紐扣似的”“雖然加了糖將令人反感的味道衝淡一些但還是有一股『黃』銅味”。

不過也有很多人看法不同他們覺得苦艾酒香醇無比、回味悠長。王爾德則用詩人的語言質問:一杯苦艾酒和一輪落『日』有什麽區別——苦艾酒才是世界上最富詩意的東西。他在進入佳境之後形容自己看到的『情』景:我感覺大簇大簇的鬱金香在我腳邊挨挨擦擦。

苦艾酒又叫忘憂酒當你進入幻覺所有的煩惱都結束。而在中『國』東漢時代大約與光武帝劉秀同時代的羅馬博物學家普林尼在著作裏記錄著當年羅馬的一種風尚戰車比賽的冠軍們通常都要飲上一杯苦艾酒目的是提醒勝利者:光榮也有苦澀的一麵。

這種酒在古希臘時代是一種治療肝炎的良『藥』它何時傳入中『國』不得而知但最近忽然對醫學感興趣的舒暢約略知道在中『國』那些滿街張貼的小廣告裏所謂包治肝炎的“中『藥』”秘方其實就是在中『國』東周時代(孔子生活的時代)、古希臘名醫希波克拉底所推薦的苦艾酒配方。

希波克拉底被譽為醫神他所確立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地球文明誕生的第一個職業道德守則並延續至21世紀成為世界衛生組織確定的入行誓言凡獲得醫生資格的人都必須在從業第一天宣讀這一誓言。

誓言中說:“天地諸神為證鄙人敬謹直誓願以自身能力及判斷力所及遵守此約。凡授我藝者敬之如父母作為終身同業伴侶彼有急需我接濟之。視彼兒『女』猶我兄弟如『欲』受業當免費並無條件傳授之。凡我所知無論口授書傳俱傳之吾予、吾師之予及誓遵守此約之徒此外不傳與他人。

我願盡餘之能力與判斷力所及遵守為病家謀利益之信條並檢柬一切墮落和害人行為;我不得將危害『藥』品給予他人並不作該項之指導雖有人請求亦必不與之。尤不為婦人施墮胎手術。

我願以此純潔與神聖之『精』神終身執行我職務。無論至於何『處』遇男或『女』貴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是為病家謀幸福並檢點吾身不作各種害人及惡劣行為尤不作**之事。

凡我所見所聞無論有無業務關係我認為應守秘密者我願保守秘密。

倘使我嚴守上述誓言請求神抵讓我生命與醫術能得無上光榮我苟違誓天地鬼神實共亟之。”

這段誓言莊嚴而神聖但遺憾的是中『國』『國』『情』不同不執行地球文明的通行法則所以中『國』醫生沒有宣讀“希波克拉底誓言”入行的習慣。

如果第一個倡導職業道德的希波克拉底如果有幸得知在他死後25oo年在遙遠的中『國』還有人翻譯他的古『藥』方來騙人錢財不知道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光榮也有苦澀的一麵”舒暢一口飲盡手中的“銅紐扣”品嚐著嘴裏的濃厚金屬味道『獨』自呢喃。繼而舌上又品到了綠樹葉子特有的那種淡淡的苦澀辣的感覺也就在這時候一並襲來。

一個柔柔的身『體』靠了過來兩團跳蕩的軟『肉』挨擦著舒暢的肩膀軟軟的法語問道:“我聽他們稱你為‘閣下’而不是‘boss’為什麽?你是某個『國』家的土王嗎印度?阿拉伯?”

舒暢低下頭來。

這是個『精』致的黑美人兩臂溫潤晶瑩像一塊質地上好的墨『玉』。比基尼下的光肩柔膩圓滑曲線修長優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挺立在『胸』前的一對巍巍顫顫的『乳』峰飽滿脹實堅挺高聳顯示出美『女』才有的成熟豐腴的魅力和韻味。從低開的領口望去雙峰間一道深似山穀的『乳』溝不由令人心跳口渴。
H哥 發表於 2016-7-9 15:01
第三十四章 狂野的派對(2)

在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裏舒暢做了一個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決定吃死她!——他深吸一口氣對麵美『女』的香肩頓時泛起一片血點隨即化成一股淡淡的血霧飄散在空中。

與此同時正在艙內對美『女』上下其手的圖拉姆感覺心中一寒打了個哆嗦。而他對麵的美『女』則在眼中騰起了一團濕霧望向圖拉姆的目光充滿了**。

舒暢懷中的美『女』對自己的變化毫無察覺。

事後她這樣回憶當時的場景:

“他笑得很曖昧把一隻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後緊抱我我覺得那隻手輕輕從我的臉滑到脖子而另一隻手則到了我的『胸』脯……

他的手像是熱『情』的嘴唇在猛烈親吻我越是靠近『胸』脯就越是吻得長久而熱烈但到『胸』前就停止了。

他的每一下觸摸都讓我有淩空而起的可怕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我心跳加呼吸急促到要停止喉嚨出嘶啞的喘息……

我覺得脖子仿佛被勒住我嚇壞了但奇怪得很我一點也不想反抗他。我懷疑這是他向我下的魔咒。

我的所有神經都像拉滿的弓一樣繃得死緊稍一用力就會折斷!我全身細胞緊張到了極致令快感的衝擊更加鮮明。

上帝啊!憐憫我吧!……我所有的理智都被麻痹那時我腦子裏裝滿的都是**產生的道道電流。我的所有的神經末端、全身的每個細胞都被皮膚上的火熱所牽動……

我越來越衰弱無力幾乎昏『迷』過去。我不知道這狀況還要持續多久接著我便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我現已經36小時過去了我竟然躺在他的艙裏、他的『床』上過去的記憶竟然一片空白我不記得我怎麽來到這船艙怎麽躺上這張『床』……

上帝我一定幹了什麽我渾身濕漉漉的皮膚、神經、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難以言語的強烈快感哪怕是最輕微的撫摸都讓它們像團烈火般燃燒。

那燃燒居然帶有深深的灼疼感我知道它們是過於疲憊以至於一點細微刺『激』都不堪忍受……上帝!我做了什麽?他做了什麽?你們有誰記得?”

令人詭異的是艙內的另兩位模特也全不記得當時的場景她們竭力回憶但記憶到她們飲下第一杯苦艾酒即嘎然而止以後隻記得那強烈的快感與刺『激』。

“上帝啊!梵高說這是‘魔鬼熔爐’果然如此這杯苦艾酒真令人瘋狂”最終模特們把一切歸之於那位“綠『色』小『精』靈”。

“偶爾做點邪惡地事其實蠻有快感的”甲板上舒暢如此評價此前的放縱。這已經是36小時之後的事了此刻黑夜已再度降臨遊艇正快劃過海麵刺穿一個個浪峰。

“我們一路不停”迪倫正在一旁向舒暢解釋他的計劃:“我們將很快繞過哈豐角然後直駛馬達加斯加……

油料?這裏是石油咽喉我們總會找到一兩艘願意‘零售’油料的油船我還恰好知道一條西非洲向『日』本輸送成品油的航道。這樣我們有兩次補充油料的機會……”

圖拉姆睡眼惺忪地站在舒暢身邊低聲嘟囔:“船太快風大甲板上簡直站不了人……boss你決定吧我沒意見?”

boss——舒暢聽到這個詞翻了一眼圖拉姆這一點是那幾位模特教導他的:“看看你像什麽樣子我們是血族啊血食越多應該越『精』神。可看看你——別人抱妞越抱越『精』神你正好相反。你不是凡事喜歡提前計劃麽現在是不是做好了生產‘半吸血鬼’的計劃?”

“我我隻是想看到模特躺在太『陽』椅上可風太大……”圖拉姆略有點羞澀地嚅囁。

“哈哈不錯”舒暢馬上摸著下巴暢想起來:“嗯等她們躺上去我們坐在艙內既無『日』光暴曬之憂還能看到一番『獨』特風景……不知道從下麵看風景如何?”

圖拉姆流著口水頻頻點頭:“一定不錯你想絲緞般柔嫩的脊背、美麗的弧線、柔順的腰身昨晚還在懷中跌宕起伏現在全方位呈現在你麵前你可以從三位角度任意觀看……嘿嘿嘿嘿!”

迪倫冷冰冰地打斷兩人的意『淫』:“閣下我們正在討論航線問題可您剛才的回答與航程無關!”

“按你說的辦!”

“遵命——一路直航沿途不停”迪倫重複了舒暢的命令。

遊艇陡然加快了度等拐過哈豐角海麵上的船隻漸漸稀少。有時候航行整天見不到一艘船這正好方便了舒暢與圖拉姆。高行駛的船風大模特們沒有其他娛樂隻好每『日』在艙內與他倆做『床』上運動。於是這兩人的船艙便終『日』呈現一片**氣氛。

經過短暫的雙向選擇舒暢與圖拉姆的遊伴逐漸固定下來舒暢的伴侶就是那位最初的模特拉拉圖拉姆最不地道說好的給別人留一位可他倒好把剩下的包圓。

幸好船上還有一位『女』『性』——那位模特的形象設計師她的存在令舒暢不至於觸犯勞工法——當然作為妖魔誰會顧忌這個。

不過在枯燥而乏味的海上旅行中那位形象設計師倒是沒用多久就分清了形勢於是她……也同流合汙了。

越往南走海麵上船隻越罕見。等船駛進南印度洋遊艇最後一次加油。那是艘從坦桑尼亞的達累斯薩拉姆港開往『日』本橫濱的非洲油船船上的船員望著加滿油的海藻號偏離了近岸航線勇敢地駛向印度洋深『處』。

這是海藻號在世上最後一次露麵再度漂浮在大海上時它已經換了另外的名字。

之所以說海藻號“勇敢地駛向印度洋深『處』”那是因為在這個季節馬達加斯加附近海麵盛行旋風駛入的船隻極易被旋風吹翻。這是此航線船隻稀少的原因也是當初海盜選擇此『處』躲藏的原因。

但是越過馬達加斯加屏障跳出莫桑比克海峽海中地形豁然開朗。沒有高山形成的環流馬達加斯加東部則成了“平靜之海”它北部城市安采拉納納是“世界最大港灣”由於地理上的先天優勢更成為印度洋上的主要造船基地。

安采拉納納舊名迪耶果-蘇瓦雷斯港二戰時期『日』本海軍在太平洋上橫行無忌時『日』本海軍的戰略家們把眼光放在了印度洋上。當時馬達加斯加島上的迪耶果-蘇瓦雷斯港還控製在維希法『國』的手中。『日』本期望通過外『交』努力使聽命於納粹德『國』的這個法『國』政權將此地的設施提供給『日』本聯合艦隊使用。

英『國』政府獲悉這一消息便搶先起了代號“裝甲”的馬達加斯加登6戰。此後安采拉納納成了英『國』艦隊在印度洋的重要補給基地它強大的造船修船能力就是這樣展起來的。

這是一周後安采拉納納港。一艘小遊艇停在幹船塢。

跟動畫片中的『情』景一樣馬達加斯加的海水是綠『色』的藍中透綠與其說偏藍不如說更偏綠綠得翠正像一杯苦艾酒。

此刻雖是午夜在豐厚加班費的『誘』惑下船塢的修理工人還圍著遊艇忙上忙下。周圍無數的探照燈將小船照的通亮船頭馬立克戴著眼罩表『情』凶橫地監督他們工作。

小遊艇已經換了漆裝原先的白『色』被刷成不起眼的暗灰『色』。艙麵也多了許多設備現在看來它更像是一艘渡輪而不是豪華遊艇。不過艙內的裝飾變化不大即使偶有變化也隻能說它變得更『精』致了。

此時的舒暢正躺在樓頂玻璃椅上手裏把玩著拉拉小姐那對健康飽滿的『胸』『乳』渾然不顧周圍的機器聲。

這是一對標致渾圓直挺的**摸起來手感很不錯綿綿的滑滑的它飽滿的以至於一隻手握不下。在舒暢的揉搓下那**已黑中紫腫脹著向外翹立起來。

手無意識地順勢而下平滑地掠過腹部腹部平坦堅實規整優雅的肚臍令人『愛』不釋手。

『日』子遞嬗的腳步踉蹌而行霍然回以往的瀟灑、坦然、從容的歲月竟栩栩如生地呈現在眼前但陡然間便覺得在無數次的亮麗之後它們竟無可奈何地枯萎凋零了。這一刻舒暢知道他不能這樣這樣下去會被生活摒棄會墜入無可挽回的境地。

然而……然而他心裏麵雖然嘀咕著不能這樣但事實上已熟稔了這墮落的感覺身心都沉醉在墮落的快感裏。

也許這就是每位新吸血鬼都經曆過的思想嬗變。最初他會試圖對抗自己的行為但是本『性』最後會占據上風他會逐漸習慣新的生活方式。最後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已經不是常人。

於是他遠離繁華的地帶孤『獨』的生活不與任何人接觸。由於他們本身的『體』質他們不會衰老他們會活在世界上目睹周圍世界的變化目睹他從前的親人和朋友相繼死去。而他隻能『日』複一『日』的用鮮血和生命作為自己的食品。

於是周圍的人類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些弱小的生物罷了他們已經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尊重和『愛』護人類了。於是他們藐視人類而且生出強烈的嫉妒心……

最後他們變成了惡魔。

懷中那具軀『體』正變得越來越燙一陣陣柔媚入骨的低哼聲斷斷續續響起伴隨著“嗯……嗯……”的聲音喘息聲、呻吟聲越來越低沉它慵懶地、帶著濃厚的顫音穿透力十足的抵達舒暢心中。

thereison1yonethingeshou1ddof**k!——舒暢俯身文雅地請求:“拉拉讓我進去吧?”

拉拉沒有說話隻是虛弱地抬起頭媚媚地“哼”了一聲。但隨即她感覺對方身『體』僵『硬』起來並逐漸向外散一股『陰』冷的氣息。

“快來……”拉拉低喊。

對方依然不動。
H哥 發表於 2016-7-9 15:16
第三十五章他說他叫“詹姆斯·邦德”
  拉拉耐不住了,她催促:“快,我等不及了……”
  舒暢還是不動。
  拉拉還像催促,樓梯旁響起急驟的腳步聲,圖拉姆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了上來,邁進平台時,他一個沒站穩,翻滾着滾到舒暢腳下。
  “在哪兒?”,還沒等爬起,圖拉姆已一疊聲地發問。
  拉拉見圖拉姆上來,知道今晚沒戲了。她連忙整理衣服坐了起來——當然,她的“衣服”也很簡單,就一塊浴巾而已。
  在拉拉披浴巾的功夫,迪倫也上了樓頂,他沒有圖拉姆那樣慌亂,一步步走得很穩,但頻率很快,一眨眼功夫,他也站在樓頂平台,詢問:“它在哪?”
  舒暢沒有回答,他兩眼望向遠處。拉拉跟他離得最近,感覺舒暢渾身肌肉都繃了起來,她原先以爲這種緊繃是爲她,現在她知道不是。
  連續兩問都沒有得到響應,拉拉知道自己再問也是白搭,她順着舒暢的目光望向遠處,此刻,船頂所有人正做着相同的動作。
  這艘小遊艇正被趕工的工人照的燈火通明,船外,碼頭上雖也有稀疏的燈光,但在遊艇周身的強光之下,遊艇外的一切顯得深幽黯淡,拉拉雖極力眺望,但她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
  “在哪兒……你們在看什麽?”終于忍不住,拉拉好奇地問。
  舒暢扭頭,溫柔地向她微笑,眼神中沒有流露出更多的訊息,但拉拉立刻覺得所有的不确定都變得堅定了起來。她淺淺回望了舒暢一眼,随即感覺那雙令她心跳的手蜿蜒而上,停在她的眉心——一陣濃厚的睡意湧來,意識開始飄散……
  船身燈火通明,燈光透過樓下的舷窗,再透過玻璃躺椅,将全身放松躺在太陽椅上拉拉照的光彩四射——長長的睫毛、香嫩的紅唇,慵懶的睡姿充滿着一種嬌豔而成熟的韻味;黑細的頸項上挂着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鏈,黑白分明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胸脯呈現出一種完美的扣碗型,沒有一絲的瑕疵,雙臂均勻而柔和,胸前的乳房豐滿圓潤,十分碩大,随着呼吸的節律在緩緩的起伏。峰頂兩顆紅萸硬挺腫脹,透着情欲的嫣然氣息。
  可惜的是,船上誰都沒注意這幅美人春睡圖,等她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舒暢收回了手指,繼續向遠處眺望。
  “怎麽發生的?”迪倫輕聲問。
  “剛才,我正和拉拉在一起,突然間,一股陰冷的、充滿怨恨的思維掠過遊艇、掠過我們所在的碼頭,它像一條饑餓的鳄魚爬過我的脊背,像被是整個社會所抛棄的人那樣對世界充滿怨毒。
  我感覺到它的存在,馬上開始搜尋,那條船”,舒暢一隻黑暗中某處:“就是那條船,它駛過我身邊,我還聞到血腥味,聞到墳墓的氣息,我聽到鬼魂的哭号,聽到地獄裏的歎息聲……”
  “下來的是血仆”,圖拉姆低聲補充:“他們擡着一副棺木——果然,我當時正在床上……做運動,突然察覺boss心中的恨意,還有警覺,我馬上跑來……我沒來多久,看見那艘船靠岸、放下船闆,接着你來了……”
  “對方能否察覺我們的存在?”迪倫悄聲詢問。
  舒暢還沒來得及回答,圖拉姆搶先說:“我想不會,我自己也沒察覺老闆所說的那股怨念,我想,……,我認爲,對方的觸感不及老闆,根本沒察覺我們的窺伺。”
  “我也這麽認爲”,迪倫輕聲說:“你們是血族的異類。除了伯爵。沒人知道你們的誕生;你們也不靠吸人血維持生存——偶爾,食用血漿沒有那股血腥味。而這位的血腥味,濃的連我都能聞得到。”
  此時,對面船上下來的幾個人已擡着棺木,緩緩地走近遊艇,近的連迪倫也能看清。他很專業地眯起眼睛,不令人察覺地打量着來人。這是專業的管家目光,你要不站在他對面注意他的眼神,簡直無法察覺他在注意什麽。
船上下來的人個個一身黑衣,脖子上圍着一條白沙,神情莊重,臉上挂着比殡儀館職員還專業的肅穆,碼頭上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他們走來,齊齊閃避到一旁,換上哀痛的表情,伸手在胸前劃十字。
  頓時,碼頭上哀傷如潮。
  夜風呼嘯,遠處,樹葉一疊又一疊地磨擦,沙沙不斷,像是哭泣聲。偶然,一片葉子落下了,但落的無聲無力,在夜色中孤獨無助地飄着,飄着……
  “不是阿薩邁族”,迪倫打量半天,終于說出了最重要的答案:“……嗯,奇怪,它不像避世同盟所屬的任何一族,難道,不對……”
  此時,爲免引起對面來人的注意,船上三人已匍匐在地闆上,舒暢與圖拉姆沒有迪倫那專業的偷窺技巧,他們幹脆什麽也不看,全交給迪倫觀察。
  “你怎麽做到的”,圖拉姆好奇地問:“我是說,你怎麽判定他的種族的?”
  迪倫橫了圖拉姆一眼:“我從小所受的就是這種訓練……你們可以起來了,他們已走過我們的船,越走越遠……現在安全了。”
  舒暢跳起來,第一句話是問:“是魔宴嗎?”
  “魔宴”這個詞太敏感,也隻有人走遠了,舒暢才敢輕聲說出。舒暢的罪的就是魔宴一黨,所以如果來的是魔宴,不管來的是什麽種族,都不會和他交朋友。
  “不好說……”迪倫沉吟。舒暢與圖拉姆是兩隻菜鳥,分辨血族種族這事,隻能依靠經驗豐富的迪倫了,但他的表情卻很迷惑:“我對魔宴不是很熟,……嗯哼,我的家族世代服務于避世同盟,對魔宴的了解隻是通過傳聞……
  我不敢肯定,……畢竟他們隻出動了血仆,所有種族的血仆差别都不大。但……很奇怪,對方傳來的氣息很奇怪,雖然很血腥、很惡毒,甚至連撒霸特都沒如此仇視他人,但這卻不是撒霸特的味道……
  簡單地說吧,對方還不曾吸食過血族,它身上的血族味道,甚至比不上閣下!這,對于魔宴來說是不可能的,他們對獵殺血族從無禁忌,魔宴新人入會,怎可能沒血祭……”
  “不錯”,舒暢點頭:“就連我的初擁也吞噬了兩位男爵,他們的血祭怎可能沒有犧牲。”
  在舒暢這句話裏‘犧牲’是名詞,意爲祭品——用同類當祭品。
  “這,應該是個新鮮血族”,迪倫判斷:“但奇怪的是,新鮮血族怎可能擁有這麽多血仆,怎可能帶有如此濃厚的血腥,怎可能強大到怨恨猶若實質……很矛盾!”
  “哈”,圖拉姆幹笑一聲:“既然可以确定不是魔宴,那沒我的事了……”
  他用下巴點點沉睡的拉拉:“我沒你那麽大的本事,出來的匆忙,我隻好把她倆砍昏在床上……現在既然無事,我忙我的,你忙你的!” 本帖最後由 H哥 於 2016-7-9 15: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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