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妖魔人生 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9
第十章 不折不扣的壞蛋(2)

  數天後,傍晚時分,舒暢帶著一幅濃黑的墨鏡出現在孟買金街,他悠閑地在一間間店舖穿梭,身邊跟著像狗一樣跟隨著沉默的格倫。

  孟買在國際社會中,具有兩個「國際定價權」,一個是棉花;另一個是黃金。前者是因為印度出產世界上最好的棉種——「印度長絨棉」,而且產量極大,使孟買是國際棉花交易中心;後者是因為印度是全球最大的黃金消費國,每年消費了世界黃金產量的20%。

  這是個連乞丐都佩戴金飾品的聖地。這種風尚伴隨著佛教、印度教文化的傳播,影響了整個亞洲。龐大的消費基數令孟買黃金交易所發佈的黃金指導價格,成了全世界黃金價格的風向標。

  而孟買金街則是亞洲最大的金飾品市場。在綿延十公里左右的街道上,沿街林立著數以萬計的珠寶樓、金飾樓。這裡每年交易的黃金首飾以噸計算,最高峰曾達500噸每年,而整個印度也曾達到每年800噸的驚人數值。

  舒暢已經在這裡逛了三天,但他似乎還沒逛夠,仍在興致勃勃地挨家挨戶地轉悠。才走出一間店,他在酷熱的街道上,摸著下巴興趣盎然地說:「啊哈,這裡,我昨天漏掉了這裡,瞧著門面多氣派,我怎麼把它看漏了,走,進去瞧瞧。」

  舒暢說話的姿態像極了有錢沒處花的紈褲,連一貫沉默寡言的格倫也忍無可忍,他怒吼著:「三天了!Hapyy先生,我一點不Hapyy。我們每天擠一身臭汗,而你每進一個店,光詢價就問上半小時,也不購物。你找什麼?拜託你告訴我,這種生活啥時結束?」

  「唉」,舒暢剛擠出人流,他站在擁擠的街道上,看著街頭背大包小包的購物者,留戀地嘆著口氣:「生活在陽光下是多麼快樂,你知道麼,我馬上要告別這種生活了。」

  「嗯」,格倫不滿地哼了一聲。

  身邊不時走過幾個身背大包的中國人,他們熟悉的語言令舒暢格外親切。可惜他現在一身印度人打扮,不好上前打招呼。

  「好吧,我告訴你我的目的——這裡被稱作『世界辦公室』,是因為現在辦公室用的軟件,多數是由印度人編程的。印度人對英語沒有語言障礙,人工費又便宜,所以連微軟也在這裡設立了研究室,專門委託編程軟件……」舒暢拖著腔,欲言又止。

  「所以?」格倫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憨憨地問。

  「所以這裡也是世界洗錢中心,世界各國的洗錢組織都在這裡設有辦公室,僱傭印度黑客進行有組織的洗錢。我們現在需要找的,就是一名洗錢高手,你明白?」

  格倫想了片刻,老實地回答:「不明白。」

  舒暢氣得樂了:「得兒,跟你說話簡直就是受罪,一點沒有聯想力……嗯,我與哈根的談話你也聽到了,我知道依貢的資金賬戶,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計算機高手,搞清依貢的資金來源,然後順籐摸瓜……你明白?」

  「不明白」,格倫一副老實像:「我一般只動手,不動腦。可我搞不明白的是,你找計算機專家,那就去寫字樓找,來這金市幹嘛?」

  「切,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所以你只管跟我走就行」,舒暢說完,又繼續扎進了剛才他看到的那家金店。

  金店裡飄蕩著一片金燦燦的光暈,這是金飾品所發出的燦爛,在這樣的小店逛久了,人們會禁不住被那些金碧輝煌所迷惑,只恨自己錢少,頻頻為囊中羞澀而抓狂。

  如果是一間小店如此,人們還能保持清醒狀態,如果在十里長街上,間間小店都飄蕩著紙醉金迷的奢華,那麼能夠保持神志正常就極其罕見了。這不,才轉了三天,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格倫都開始抓狂了。

  金店是名副其實的「消金窟」,有多少錢都不夠花,在金店中購物的顧客鮮有正常,他(她)們眼中都閃動著購物狂們通常出現的偏執,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最愛。每人注意到舒暢的進入。

  「先生需要什麼?」一名店員走上前來。他謹慎地接待歡迎舒暢。這位奇怪的客人目光沒停留在櫃臺上,反而只在顧客身上打轉。一般這種人都是計劃搶劫的劫匪。而舒暢身邊那名一身肌肉的跟班,似乎更證實了店員的猜測的身份。

  「哈,聽說孟買是世界上最大的鉆石切割中心,全球85%的粗鉆石在這裡被切割和加工,我一直想買一些鑲鉆黃金飾品,可我並沒有看到滿意的。」舒暢優哉游哉地說。

  「先生,你已經在這條街上轉了三天,還沒選到你的目標嗎?」店員意味深長地回答。

  「哦……我想,我已經找見目標了——把你們的老闆叫來」,舒暢嬉皮笑臉地說。

  舒暢與格倫被迎入金店後,通常的貴賓會談室內,數名保鏢模樣的壯漢被佈置在會客室左右,如臨大敵地圍著這間會客室。

  「能注意到我的遊蕩,老闆真是個有心人」,舒暢開門見山地說。

  「當然,先生,你花了三天時間還沒選好目標,我想你的胃口一定很大」,這家金店老闆很年輕,他傲然地遞上自己的名片。

  牛叉啊,人的名字長就是牛叉!好多好多字母——「納瑞林.卡西基揚.拉可錫米爾.納拉耶納.G」。

  這名字牛!牛人中的牛仁。名字中,「拉可錫米爾」、「納拉耶納」都是印度神的名字,在印度有這種名字的人,一般都屬於高種姓的婆羅門族,而且是傳承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豪門望族。

  好吧,說得更直白點,就是羅馬人來了給羅馬人當狗腿子,葡萄牙人來了給葡萄牙當狗腿,英國人來了——繼續狗腿,當呀當呀,都當成傳統了,不讓當不自在。

  舒暢的打扮看不出種姓來,但一般這樣模糊打扮的人都是些低等級的人,是竭力想往上爬,為此處處小心,唯恐露底的人。所以,店老闆遞上名片的舉動,含有隱隱的威脅。

  他的名字就是一種威脅!

  因為無論在任何國度,低階層的人想要挑戰高等級的人,都是自不量力的行為。高等級的人zhan有更多的社會資源、人力資源、金錢資源,他們稍稍動用一下這些資源,足以將任何挑戰者壓成齏粉。

  「胃口大不是壞事,可你得有付好身體才行」,納瑞林.卡西基揚.拉可錫米爾.納拉耶納.G居高臨下地說:「不瞞您說,我們注意你好幾天了,我們認為:繼續讓你溜躂下去,對我們的客人很不尊重,所以我們準備了幾套方案……順便問一句,你的身體怎麼樣?」

  「我對我的身體狀況並不關心」,舒暢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落在對方耳裡卻別有的意味:「我想知道,你們準備的方案都是什麼?」

  「第一套方案……」納瑞林彬彬有禮地笑了笑,身子緩緩地向後退去。舒暢對他這一行為並不阻止,等納瑞林退到牆角後,一名印度保鏢走到桌前,慢悠悠地將手上拎的皮箱放在桌上。

  這張桌子本來是金店向貴賓展示珠寶的,現在它展示的是外科手術刀。

  箱子打開了,裡面裝滿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手術刀,有鉤刀、開膛刀、鋸骨刀……等等,甚至還有手術縫合用的穿線刀、神經外科用的穿刺針刀。

  那位印度保鏢用外科醫生的專業精神,一柄柄地展示他的收藏品,並向客戶很詳細地解釋各種刀具的用途,他邊說邊用狂熱的眼神打量著舒暢與格倫的身體結構。

  「唔唔」,舒暢心不在焉地聽著那位外科醫生的介紹,扭頭徵詢格倫的意見:「你對這些刀有什麼看法?」

  格倫坦率地回答:「一般來說,我喜歡用雙手肢解人。」他咂了咂嘴,遺憾地說:「人類的肉體太脆弱,用手,足夠了。」

  「哦,那麼,你來展示一下吧」,舒暢用下巴點點那些刀具。格倫應聲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些鋒利的手術刀。他捏起那些手術刀時,好像忘了選擇拿取的方向,部分刀具刃朝向掌心,隨著他一聲輕喝,那些鋒利的刀刃像一團泥一樣,迅即在他掌心軟化,部分金屬呈液體狀淌出他的指縫。

  「菩薩地?!」納瑞林驚呼。

  「不是菩薩地,你看錯了」,舒暢平靜地反駁說:「我相信,現在我們可以平等交談了,你認為呢?」

  納瑞林深吸一口氣,承認:「你確實有一副好胃口,現在,牌在你手裡,你打算要什麼?」

  「我要『帕帕拉恰』,我只要『帕帕拉恰』」舒暢一臉誠實地懇求。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09
第十一章 我需要一個特殊服務

  所謂「菩薩地」,是一種對瑜伽師級別的稱呼,就好像圍棋的段位一樣。

  瑜伽的本意是指一種包含禪、三昧、念佛等的統一修行方法。在印度,不惟佛教,連印度教的諸派亦多半以瑜伽作為一種修行手段。在廣義上,按照「靈神合一「方式修行的人,都可以叫做瑜伽師(Yogacara)。與這些特定人群有密切關係的典籍名叫《瑜伽師地論》。

  《瑜伽師地論》中把瑜伽修行劃分為十七個階梯,稱為《十七地論》。這「十七地論」又分為三個階段。初級階段有九地,是瑜伽行者所觀的內容(境);其次的三地相當於修行的準備階段(加行);

  最後是「三乘階位」(聲聞地、獨覺地、菩薩地)和得果的二種涅槃地(有餘依和無餘依),如此才算完結十七地的修行。

  納瑞林見到格倫的表演,認為格倫已經到了「了別自境,重明萬物意義」的修行境地,這就是「菩薩地」境界。

  以前這種境界只存在於傳說中,現在他親眼見到一個,禁不住驚呼出聲。所以他立刻改變主意,打算滿足舒暢的一切要求。因為擁有這樣一位僕人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舒暢要的只是「帕帕拉恰」。

  這是一句暗語。

  在剛玉類寶石之中,紅色為紅寶,其它顏色均稱之為藍寶。而最珍貴的藍寶是「粉色蓮花」,它在藍色中帶一股極為妖艷的粉色,被譽為藍寶中的珍品,極為罕見。

  「粉色蓮花」,僧加羅語叫做「帕帕拉恰」。

  據說「粉色蓮花」中帶有一股迷人心智的力量,傳說中,無數巫者擅長的迷魂術、催眠術,都用這種「帕帕拉恰」作為引媒。所以,每顆「帕帕拉恰」寶石的發現,都會引來無數的邪教、異端。

  不過,「帕帕拉恰」這個詞在金街是一個特定的暗號,它意味著舒暢需要特定的「洗錢」服務——迷人心智的「帕帕拉恰」,正意味著洗錢過程中,必須使用的各種迷惑手法。

  按理來說,擁有像格倫這樣僕人,其主人多少有點來路不明的錢財,但一般來說,他們不需要洗錢,因為沒人敢和他們較真。如果連這樣的主人都需要隱秘的洗錢服務,那他為了獲取這筆錢所得罪的人,可想而知有多麼恐怖。

  但納瑞林能夠拒絕麼,他敢拒絕麼。格倫在一旁,正把他那雙捏爆金屬的大手鉆的啪啪作響,納瑞林只得揮手斥退林立的保鏢,恭身行了個理,低聲吩咐助手照辦。

  片刻,那位助手領來個身材瘦弱、皮膚□黑的小男孩,他顫顫巍巍地捧著一個碩大的珠寶盒,吃力地走近貴賓室,將珠寶匣小心放在桌上,垂手而立。

  「他?」舒暢揚起眉。驚訝地指了指那個瘦弱的小孩。

  「先生,我們能給出的就是他了,我保證,他的能力足以完成你的要求」,納瑞林自信地回答。

  「他幾歲,叫什麼名字?」

  「他今年十一歲。至於他的名字……無所謂你怎麼稱呼他,一名首陀羅而已,你可以隨便命名他」,納瑞林倨傲地回答。

  首陀羅?這個詞一提,舒暢頓時明白了!

  印度古法典規定:「假若首陀羅故意聽人誦讀,須向他耳中灌以熔化的錫和蠟,假若他誦讀,須割去他的舌頭,假若他記憶,須將其身體劈成兩半」。在這種傳統下,一名首陀羅種姓的小孩學了知識,就是大罪。

  一名首陀羅小孩,能掌握計算機知識?誰教他的?

  印度現在雖然種姓意識已不那麼強烈,但低等級的首陀羅想出人頭地,不得不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包括從事一些非法職業等等。因此在印度犯罪活動中,活躍的多是低種姓的人。就算是高種姓的人從事犯罪活動,一旦暴露,替罪的也總是些低種姓人士。

  難道這是納瑞林實現預備的替罪羔羊?

  不對,納瑞林怎麼說——「隨便命名他」,而不是「隨便稱呼他」。

  「你的意思是說,把他送給我」,舒暢追問一句。

  「不錯,他是你的了,你可以命令他幹任何事」,納瑞林身子極力向外傾,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他用這樣強烈的身體語言表態:他歸你了,今後他所作的任何事情與我無關。

  「我這不是成了山西煤礦主了嗎,我可不打算建立一個『和諧』奴隸社會」舒暢自嘲地嘟囔著。

  其實,納瑞林這種做法等同於侮辱。印度《佛本生經》記載了這樣的一個故事:一個年輕的婆羅門和一個首陀羅在路上相遇,這個婆羅門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餓,於是他就吃了首陀羅剩下的飯菜,但事後想到自己是高貴的種姓,非常悔恨,翻腸倒胃地把食物和血一起吐了出來,想到自己因為小事犯過失,他悲傷得不想活下去,最後走入森林,孤獨地死去。

  在印度傳統思維中,種姓就是莫大的鴻溝,高種姓的人向低種姓的人求助,那是最可恥的事。

  雖然舒暢有一位極利害的僕人,這意味著他的種姓不會太低。但舒暢自進門後一直未通名,這讓納瑞林確定,眼前這人至多是個第二種姓的剎帝利,面對第一種姓的納瑞林,他有點根深蒂固的怯意,所以不敢通名保姓。

  舒暢的種姓不會太低,但這個小孩確是最低種姓的首陀羅,舒暢身邊跟隨了一名瑜伽師,即使種姓再低也不會低到首陀羅的地步。納瑞林讓舒暢向首陀羅求助,是在借這一舉措羞辱舒暢,同時也是間接提醒對方,觸怒第一種姓是多麼不智。

  他用這種冒犯,撇清了自己與後續事件的關聯。

  但舒暢不是印度人,他沒有那種種姓意識,所以他毫不在意地說:「好吧,今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我不會用燒紅的磚燙你,也不會讓你吃不飽穿不暖做牛馬苦力活,死後你埋入礦坑……我只想讓你——」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0
第十一章 我需要一個特殊服務(2)

  「稍等兒」,納瑞林打斷了舒暢的話:「先生,我剛接到了店舖的通知,店面上出了點小問題,我可以離開一會嗎?」

  納瑞林的避開正中舒暢下懷,因為他本來就不想讓對方瞭解他的秘密:「當然,請便!」

  「先生,你能找到這裡,一定有人給你介紹」,舒暢說完自己的要求後,那個小孩立刻反應過來。只要一談起他的老本行,這小孩就沒有呆滯的表情,那張臉瞬間恢復了生氣:「先生對這裡瞭解多少?您知道那些步驟嗎。」

  偽造大師怎可能不瞭解洗錢?許多收藏家喜歡隱瞞資金來源,購買來歷不明、未辨真假的藝術品。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一旦購買了假貨,可以把真相隱瞞起來,通過轉售在損失轉嫁給別人。

  這是古董界的行規。不過,舒暢暫時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說說你瞭解的,我在聽?」他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回答。

  「我們一般從這裡開始——先把那筆錢拆成無數的小額款項,從不同的店面、購買一定數量的黃金珠寶。黃金珠寶值錢,一萬美金買不了什麼東西。十萬美金的交易額也不引人注意……

  我知道不同珠寶的價格,我們可以製造這樣一個交易,讓每筆交易額都不相同,分別是不同珠寶的價格,這個數字可以精確到1美分。這樣,人們追查起來會很麻煩,因為計算量太龐雜了。

  而後,再讓這些交易進行退貨——表面上看起來,這些由不同客人購買的貨物,可能因為同一批貨物出現的相同質量問題、或者設計問題……或者其他什麼別的原因,導致客戶批量退貨。商店承認是自己的原因,接受了客戶的退貨。這件事就此完結。

  但實際上,這些交易根本沒有發生過,我們只是在賬面上挪動我們的錢。不同的是,這筆資金經過了三種帳戶——他們從同一個銀行賬戶劃撥到不同的珠寶商行,而後又從珠寶商行劃到另外的銀行。這就是最常用的洗錢手段。

  如果先生不怕麻煩,我們可以把程序搞的再複雜點,比如:設置足夠多的退款賬戶,以現金方式存入的退款,存入無數退款賬戶。而後,再把這些錢在足夠多的銀行間劃轉,最終彙集到一個、或者數個賬戶……

  用這種方法,如果遭遇追查,只會追查到一群人動用了同一個賬戶裡的錢,在不同的店裡購買了各自喜歡的珠寶,然後他們紛紛退貨,從店裡拿了現金,店裡對此並不知情……

  再繼續追查,那麼追查所需進行的交涉和費用,足以令他們望而卻步。

  先生,這方法怎麼樣?」

  「你在其中主管哪部分?」

  「先生,我主管報數。我有強大的記憶力和心算能力。我能記住上萬種珠寶的單價,保證和店裡的價格一模一樣,我能把大筆資金瞬間拆解成無數小額款項,填上不同的商店名稱和貨名——我知道所有的洗錢流程,我是個字典!」

  「你很聰明」,舒暢拍著小孩的腦袋說:「今後我就叫你『蘭卡』吧!」

  蘭卡欣然答應。

  舒暢繼續補充說:「不過,我的要求比較特殊,我需要一個特殊服務。我希望在轉走錢的空賬戶上,設置一個驚醒服務。如果今後有人追查錢的去向。我希望知道誰在關注。此外,我還希望知道,賬戶裡的資金是如何流入的。怎麼樣,你能辦到嗎?」

  「蘭卡」揚起臉來,看著舒暢,充滿童真地說:「先生,我認為那個人一定很後悔得罪你——你不要僅奪去他的錢,還要知道他怎麼掙的錢,這會讓他今後無法生存。」

  舒暢高興地拍拍蘭卡:「鑒定完畢,你是個真『蘭卡』。」

  印度《雜寶藏經》中,曾有孔雀王朝某王子稱象的故事。佛教在漢代傳入中國後,「王子稱象」的故事也在中國境內流傳,蜀國降臣陳壽在書寫《三國誌》時,就把這一故事附會為「曹沖稱象」,以彰顯曹沖的聰明。

  經陳壽改造的「曹沖稱象」故事,除了與《雜寶藏經》中的人物人名不同外,其細節完全相似。但由於曹魏境內並沒有大象,陳壽只能假托孫權進貢。不過,他卻忘了說明,在曹沖死後第三年孫權才佔據交州,那時,孫權才有可能獲得大象……

  舒暢見到這個聰穎的小孩,猛然想到那個著名的「神童」曹沖從墳墓裡跳出來「稱象」的故事,於是靈機一動,就以「戰象」命名這個小孩。在梵文中,戰象發音就是「蘭卡」,又聰明、無畏與溫順聽話的意思。

  「我在附近酒店訂了一個房間」,舒暢暢快地笑著說:「在天使酒店,那裡設施齊全,我們馬上開始工作,怎樣。」

  「天使酒店」,蘭卡驚喊:「天哪,我這輩子也能住進天使酒店?……還等什麼,我需要電腦,路由器,網線……我立刻動手。」

  「你領他去」,舒暢做起了甩手掌櫃,他吩咐格倫:「現在不需要我了,我要四處溜躂一下,嗯嗯,看看風景。」

  格倫聽到這話,憐憫地瞥了眼舒暢,點點頭。

  到那兒去?舒暢茫然地立在街頭,癡癡呆呆許久,方才緩緩地順著人流走進公園。

  「公園」這個詞是清末傳入中國的,以前國人對這個洋詞並不領會,直到21世紀我們才明白,所謂「公園」就是「公眾園林」,它是免費向市民開放的。從那以後,我們的公園才不再收費。

  孟買有許多市立公園,園內林木茂密,遍佈各種奇花異卉,色彩絢麗,芬芳撲鼻。這裡花木繁多,有幾丈高的花樹,有丈餘的仙人掌。

  有最引人注目的蔓籐植物,同一株上開有各種顏色的鮮花,有紅色的,有黃色的,還有粉紅色的,各色花朵映襯,倍覺清幽艷麗。

  由於孟買地處熱帶,所以,無論寒霜凜冽的冬季,還是風和日暖的春季,公園裡的繁花總是以熱情純潔的笑臉,迎接著來往如雲的遊人。

  周圍繁花似錦,舒暢卻心情鬱鬱,他聽著「唧唧」、「喳喳」的悅耳鳥聲,手裡無意識地拋灑著麵包屑。這些麵包屑引來成群成群的烏鴉,它們盤旋在舒暢頭頂,不肯離去;每當舒暢停手休息時,它們會躍躍欲試,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至於孟買街頭著名的頑皮猴子,則更不用說了,個個死皮賴臉,你進它退,你退它攻,糾纏不休。

  「時間不多了」,不知什麼時候,哈根出現在舒暢身邊:「我想,你已經把後續工作安排完畢,伯爵那頭已經準備好祭典,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你去酒店了?」,舒暢反問。

  「格倫需要購買計算機,還有輔助設備,你認為他會找誰?」哈根不答反問。

  「嗯哼,我一直想問,伯爵曾說你是『幕僚長』,這什麼意思?」

  哈根「哦」了一聲,毫無顧忌地揭開秘密:「你對我們瞭解得還不多,這麼說吧,可能我們的喚醒劑對智力有影響,凡是覺醒的狼人,每遇到戰鬥場面很難保持冷靜。

  這一現象持續了很多年,我們一直想解決這個尷尬局面,但收效甚微。於是,我們狼族做出了一個決定:部分人繼續向增加個人戰鬥力上面努力,希望用更強大的戰鬥力彌補智力上的缺陷。而另有一小部分人,開始嘗試控制自己。

  當時的智者嘗試把後者的能力只喚醒一小部分,他們依靠犧牲個人能力,換取臨戰時的清醒……這些人就是我們狼人的幕僚長,主管控制狼人、協調攻擊方向。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舒暢奸笑著,拍著哈根的肩膀:「這麼說,你手頭上掌握著所有狼人資源,調用他們也是你一句話的事。……太好了!哥們,我請你喝酒!」

  哈根嚇了一跳,連忙支吾道:「啊……、吶……、嗯,你不明白,因為各種原因……歷史、地理、宗教與政治原因,我們狼人也不是一個統一的團體,我們有好幾個組織,彼此之間相處得並不融洽。

  嚴格地說,我只能控制所屬軍團的成員,不過,我本人還要接受軍團長的指揮……嘿,我跟你說這兒幹嘛,你還是先考慮自己吧。監控依貢的事已經安排完畢,我認為,你該回到伯爵那裡,開始祭典。」

  舒暢「哼」了一聲,情緒又低落了下來:「對於這一天,我總想推遲這一刻的來臨,可它最終還是來了。」

  「那我們動身吧」,哈根勸解:「既然遲早要面對,那就寧早勿晚——早一刻反而能獲得充足的準備時間,……我們今晚就開始。」

  「祭典最大得益者是你」,哈根竭力勸解:「雖然伯爵可以借此察看你的血液狀況,但你將獲得永生不死的生命,而且,你體內的不穩定狀態也將終結……」

  「也對」,舒暢站起身來,使勁將所有的麵包屑擲出去,決然地說:「我們現在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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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0
第十二章 竟然這樣令人迷醉

更新時間2008-3-5 18:23:00  字數:2210

  「千百年來,人類一直在超越肉體,為此,千百年來,人們做過無數的嘗試……」,身著禮服的伯爵優雅地與舒暢談論著。周圍圍坐著一圈盛裝打扮得血族分子,他們恭敬地望著自己的領主。明亮的燈光在他們黑色的禮服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他們很享受這樣的燈光。

  「科學」這個詞讓吸血鬼來談論,總顯得那麼怪異。但當事人毫不覺得詭異,舒暢也興趣盎然。

  「經過多年的理論準備,現在,科學家的嘗試集中在幾個方面,第一個努力就是追求突破人體極限。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方面的研究又細分成數個小分支」,伯爵的年齡足夠老了,他曾親歷無數歷史時刻,他最有資格講述這段人類歷史,因而他娓娓道來,大廳內的人屏息傾聽。

  他用毋庸置疑地語氣、用最平淡的腔調,談起那無數激動人心的、改變世界的發明創造,就像談論鄰居家的小狗。

  「其中一個分支,就是在現有的人體構造上挖掘潛力——據我所知,目前已有部分科學家創造出人造肌肉。他們通過控制電流強弱調整離子的數量,改變人體肌肉的伸縮性,最終,令普通肌肉爆發出原先十數,數十倍的力量——這跟狼人有什麼區別?哈哈,人類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製造現代版狼人。

  至於另一個研究分支——和你有莫大關係,他們在嘗試改變肌肉的結構——譬如把細胞的DNa螺旋加倍,或者,在人體細胞中融入其他動物細胞,以期獲得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力量,更敏銳的探查力……依貢對你所作的一切,就是這一分支的研究方向。

  這項研究的最後一個分支是關於智力的,他們計算了人的腦容量,發現,如果人的大腦潛力全部開發出來,比現有的、已知最強大的計算機還要強大……據我所知,已有部分科學家依據這一研究結果,仿製人腦創造出生物計算機——幸好它的功能尚不盡人意。否則人類的存在都毫無意義。

  此外,在這一研究領域,也有部分科學家反其道而行之,他們研究如何利用計算機開發人腦,最新的做法是在人體植入『芯片人』,通過植入強大的計算機芯片,增加大腦的處理能力……

  當然,科學家們也不放過對『永生不死』的研究,這是人體的終極秘密……

  相對於漫漫的歷史長河來說,人的生命過於短暫,以至於人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學習上——學習如何謀生,如何活著。理論上,人體構造可以維持1200年的壽命,如果人能擁有與理論數據一般的壽命,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學習,足夠的時間奮鬥,並且有足夠的時間享受奮鬥成果。

  但這點卻從來沒有實現過,在現實社會,人的壽命連理論數據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凡人總是屈服於各種誘惑、受到各種自然界侵害……於是,科學家們就考慮,如果人能充分發掘基因潛力,增加細胞的自我修復、自我更生能力,那麼,人的壽命是否會長的令人足以享受生活的樂趣?

  不客氣地說,我們血族就是上古時代這個研究的產物,我們一直站在這項研究的頂端,這就是布倫乞求我幫助的原因。

  很多年了,我已經不再對滾熱的鮮血感興趣,但你的奇特卻讓我動了心,四倍螺旋體DNa,這樣的鮮血會是什麼味道,它會給我帶來什麼?是災難還是新生,我很期待……」

  伯爵說這話時,臉上有種病態的藍色。黑色頭髮的尾稍上帶著一抹紅,瞳孔的顏色為暗紅色,就像是被污染的血,有一點點的詭秘,他急切地再問:「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舒暢自嘲地笑了笑:「我早已經把自己當作死人,現在能做個吸血鬼,嗯,也不錯。」

  「那麼,我們開始吧」,此時,伯爵雙眼變得可怕異常,整個眼球通紅一片,原本藍黑色的眼珠此時已經縮成黃豆大小的一點,在黑暗中閃耀著銀色的光芒,冷冷地看著強作鎮定的舒暢。

  在昏暗燈光下,伯爵舔了舔猩紅的雙唇,在雪白的臉色的襯托下,四根白森森的獠牙漸從嘴唇中伸出來,看上去有說不出的詭異。他伸手撫mo舒暢的脖子,舒暢立刻感到一陣昏眩,脖子上激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咬一口讓你死,

  咬一口讓你生。

  瞬間造就了永遠,

  殘忍成全了不朽。

  咬一口讓你痛,

  咬一口讓你哭。

  黑暗中的高尚,

  陽光下的灰飛煙滅——這就是吸血鬼生涯。

  如果有個機會,讓你選擇把深愛的人變成吸血鬼與你一起永遠;或者慢慢地看著她變老,而後永遠消失,你會怎麼辦?

  生,或者死,這是個問題。

  伯爵舔著嘴唇,回味著這股鮮血的味道,他懷裡的舒暢漸漸停止了心跳,體內的血液開始以擴散方式流動,由於微血管已不再飽含血液,因此他的皮膚變得格外蒼白。

  按照正常的邏輯,舒暢現在已經死了,再晚一會兒,他體內的血液就開始凝固,細胞大面積壞死,導致身體僵硬。

  血族們唧唧喳喳地叫了起來,伯爵將自己的手腕割破,湊近舒暢的傷口,擠出幾滴鮮血。

  舒暢在昏迷中,感覺到一塊極冷的冰與一團極熱的火,在輪流對他的身體進行冰凍與燃燒,這種冰與火的煎熬,令他即使昏迷也感受到極大的痛苦。

  隨即,他又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似乎處身於陽光明媚的草原,陣陣潮濕的風輕輕從他身上撫過,他感覺自己彷彿要飛起來。那種感覺,似乎是高潮的感覺,但比高潮強烈數百倍,數千倍。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快樂呀?

  吸血鬼的「初次擁抱」竟然這樣令人迷醉。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0
第十二章 竟然這樣令人迷醉(2)

更新時間2008-3-6 9:14:00  字數:2756

  可突然之間,舒暢又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睜天眼睛,卻發現世界全變成了血紅色,血色海洋一直向目光所及的地方蔓延。這種血色令感覺很渴。

  這種渴似乎包涵著一種極度兇殘的yu望在裡面,他不清楚這yu望源自何種需求,它越來越強烈,並迅速超越口渴的極限,舒暢開始覺得難受,暴躁,不安、瘋狂,他想暴走。

  眼前一個手腕,上面傷口宛然,幾滴血珠透出陣陣甜香,這香氣誘惑著舒暢,他終於找到飢渴的源頭,於是,他一把攫起那隻手腕,不管不顧,拚命吸吮起來。

  伯爵只感到體內的血液像長河奔流般向外湧去,流失之快讓他來不及阻止,就一陣陣頭暈目眩,他渾身的力氣彷彿都隨著血液的流淌而消失。

  「夠了,夠了」,伯爵啞聲喝斥,他拚命甩動胳膊,卻甩不下緊咬不放的舒暢。旁邊的血族見情況不對,立刻撲上來拉開二人。

  拉開後的伯爵面色白裡透青,他虛弱的渾身冒汗。而舒暢還被幾個人按著,他額頭青筋暴漲,眼睛漸漸變成了紫色,兩顆長長的紅色牙齒飛速長了出來。手上的血管不斷地暴漲,身上的肌肉一點點地膨脹,衣服因為肌肉的迅速膨脹一點點被撕裂……

  「還要……」舒暢猙獰地喊。

  「給他」,伯爵嘶聲喊,在眾人的摻扶下,他踉踉蹌蹌向大廳深處走去。

  一名血族為畏縮縮地走上前來,不等說話,舒暢奮力一掙,掙脫了束縛。原先按壓他的血族聰明地遠遠逃開,唯獨那位正走上前來的血族被舒暢抓個正著。

  「食物,新鮮的食物」,舒暢撲了上去,飢渴地吸吮著。

  不知過了多久,舒暢的甚至漸漸清醒,耳邊傳來伯爵虛弱的聲音:「我的孩子,你是否決定吸食你第一口新鮮血液,現在?」

  舒暢腦子嗡嗡作響,他突然想起悟空那句話——「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真的能這樣嗎?

  他眼中的紅色漸漸消退,慢慢看清周圍的景象——地上躺著五個人,其中一個還在痙攣,那種痙攣似乎正是臨終前的神經痙攣。

  「怎麼?……這些?」舒暢指點著地上躺著的人體。

  「弱肉強食,這個世界本來如此」,伯爵淡淡地說:「做為我的後裔,你本來該獲得我的十分之一力量,這可是相當於一個子爵的實力啊。

  但事情出了點岔子,你竟獲得了我百分之八十的力量,為了讓你平安度過初始的吞噬期,我不得不犧牲了三個男爵,兩個男爵後代——他們都是被你吸乾的。

  如果你打算現在就吸食第一口人血,我馬上讓他們送來新鮮的人體?」

  舒暢感覺到陣陣噁心,這噁心是純源自於心理作用,而不是源自於生理,他勉強壓下了這種噁心感,連吞了幾口吐沫,著急地問:「您發現了什麼?」

  「你應該稱呼我父親」,伯爵不滿地說,旋即,他感慨地說:「有意思,四倍螺旋體的鮮血……鷹的基因摻雜在人體細胞中,真像一頓大師烹飪的盛宴,讓我充滿力量,也充滿好奇。現在,我迫不及待想見那位小姑娘了。」

  一位金髮血族躲躲閃閃地湊了上來,此前,舒暢從沒注意到,在伯爵的印度巢穴裡還有這種西方血族人。他目光閃爍,說:「大人,現在正是月圓時分,你要動身,何不現在就走?」他邊說這話,便用眼睛躲躲閃閃地偷瞥著舒暢。

  「有道理……我對好建議從不拒絕」,伯爵站起身來,吩咐:「立刻準備行裝——漫漫旅途,正好讓我恢復精力。」

  那人扭捏地看了一眼舒暢,提心吊膽地問:「那麼,您的孩子……」

  「他留在這裡,你是他的了」,伯爵的這個命令讓對方臉色發白。

  「作為剛獲得力量的血裔,你必須沉睡至少七天,我的部下將把你埋入土中,讓你安息——這是個儀式,古老而傳統。

  七天後,你必須用自己的力量從墳墓中爬出來,你必須吸乾你所遇到的第一個人的鮮血——這也是儀式。不過,我認為你有必要知道,一旦血族嘗過人類的鮮血,將再也離不開吸血生涯,而且,終生只能食用新鮮人血。」

  伯爵說話的時候,舒暢已感覺到陣陣頭暈目眩,他忍住睡意,問那名金髮男子:「我該怎麼稱呼你,先生?」

  那名金髮男子瑟瑟發抖,顫巍巍地回答:「圖拉姆.德法特,大人,您不需要對我用敬稱,我只是一個男爵血裔而已,您直接叫我圖拉姆吧。」

  舒暢沉睡之前,聽到哈根清晰的聲音:「我受命監護你,舒先生,我將留在你身邊,直到你醒來。」

  七天後,經過半天(半夜)的努力,舒暢終於爬出了他的墳墓,獨自走出墳場所在的幽林,爬上了守候在林邊的一輛老爺車。

  踏出幽林的那瞬間,舒暢不自覺地感慨:「啊,世界是多麼的美好,空氣是多麼的新鮮,我愛這個感覺。」

  「歡迎你加入,子爵先生」,圖拉姆在司機座上慇勤地問候著,語氣中透著討好的意味。

  哈根也伸出雙手緊握舒暢,問候道:「歡迎你加入異端,小子,我們從此都是一類人了。」

  舒暢低頭打量著這輛老爺車,這是一輛上個世紀生產的老式別克轎車,車內佈置偏於皮質與木材,車前臉晃著兩個碩大的大燈,看得出,這車當年做工多麼考究,雖然一百多年過去了,它依然嶄新如初。

  「太奢侈,這簡直是糟蹋錢」,舒暢酸溜溜地嘟囔:「這種車保養一次要花三萬歐元,足夠買一輛新奔馳了,天哪,有這麼燒錢得嗎?無論如何,新車在舒適性、安全性,以及速度上都有莫大的優勢……」

  哈根對舒暢的醋意但微笑而已,他打斷舒暢的嘮叨,說:「說到錢,對了,我正想跟你說,有幾個賬戶出了問題,它們都帶有指紋鎖與瞳孔校對,這讓我們的追查與轉賬無法進行下去。」

  「指紋……那張紙來,我把那個指紋畫出來」,一說到正事,舒暢臉上的痞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圖拉姆在前座邊開車邊側耳傾聽著兩人的對話,此時他忍不住插嘴:「這不可行!人的指紋有數萬個數據,每道彎曲與折線都有特定的意義,密碼鎖只是選取七八個點,也許十來個點的圖案,作為開鎖數據。我們不可能知道密碼鎖在何處取點,除非……」

  才說到這兒,也許圖拉姆覺得自己語氣冒犯,他嘎然而止。

  「除非是密碼程序編輯員本人,他可能知道選點位置;或者是,我們找到一付完全一致的指紋圖」,舒暢補充說:「我們恰好可以達到後一個要求。

  你可能不知道,我出身於一個贗品世家,仿製古董是我的家傳技藝。我從小受的訓練就是攝影記憶法,要求將一眼看到的東西,完全細緻的描述下來。而我做得還不錯,有了鷹眼後,我觀察事物更加精確,如果再加上血族的記憶……」

  舒暢頓了頓,馬上反問:「圖拉姆,我沉睡的太快,還沒來得及瞭解事情緣由,請問,閣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1
第十三章 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機會

  明亮的車燈像利劍一般刺穿沉沉黑夜,車速並不快,與孟買的城市節奏恰好合拍。

  孟買就是個不講究效率,散漫而閑適的城市,平均每平方公里4.7萬人的人口密度,讓這座城市的街道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人流。

  圖拉姆將這輛古董車開得很穩,因為孟買人在夜裡從沒有理讓汽車的習慣。他邊開邊從倒後鏡裡瞥著舒暢,又偷偷看了一眼哈根,而後目視前方,用自言自語的口氣說:「大人,好像,你的能力還沒覺醒?」

  舒暢冷聲問:「什麼意思?」

  「血族」,圖拉姆輕聲吐出這兩個字,而後,他似乎被這個詞嚇了一條,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血族的血裔傳承是通過初擁完成的,接受初擁的人,其思維就像一個開放的空間,對他的父代完全透明——血族就是這樣,一代控制一代的。

  我的父親——那位血族男爵,在大人的初擁儀式上,被大人吸乾血液。這解除了我的傳承束縛——也就是說,我屬於血族內罕見的既無傳承,也無約束的人了。

  伯爵大人臨走時,將我劃歸您,我的大人,是因為你的血管流動著我父裔的血,所以,你繼承了我父親的財產——包括我這個卑微的小人物。

  對於我這樣的小人物來說,父裔喪失並不是好事,更有可能是個災難。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失去了庇護人。強大者自然可以分享服役的領地,獨自生存下去。但對我來說……

  我也是血族新人,還沒來得及建立自己的食物採集渠道,暫時,我也沒有合適的謀生手段,在捕食中,我可能遭遇千百種『意外』,隨時隨地可能灰飛煙滅。

  所以,大人,今後您就是我的庇護人了,如果您的能力完全覺醒,您還可以繼承另兩個男爵的領地,那樣,您將更強大……」

  舒暢聽完這話,若有所思地說:「怎麼伯爵臨走不未向我交代這些,我該怎麼覺醒?都有什麼訣竅?」

  哈根搖搖頭:「別問我,這是血族的秘密,我不可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圖拉姆說:「我只是個程序編輯員而已,平時就喜歡打電玩,玩網游。不久前,我一時好奇進入一個吸血鬼網站,那網站上發帖都起了個吸血鬼網名,網頁設計很血腥很刺激。

  我覺得好玩,在論壇泡了段時間後,忽發奇想,想認識網頁設計者,於是,就跟他聊上了。當時,他說他是吸血鬼,我就隨口說『做吸血鬼很好玩』,他問我想不想,我說想啊。他說我來找你,我說好吧……就這樣,我成了吸血鬼!

  沒幾天,他說有個典禮,帶我來到印度,唔唔,接著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一想起來,我常常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夢醒了,一切就正常了——可這不是夢。

  男爵死後,我曾想解脫了,我希望走出地穴,可我的一隻胳膊才接觸陽光,立刻感到血液沸騰,眨眼之間,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變成了灰燼……原來,這一些都是真的,那些上古傳說也是真的……」

  從墳墓回家的路並不長,說話間,路已經走到了頭。圖拉姆說完後,眾人一片沉默,走回了伯爵的地穴。

  伯爵走時帶走了他所有的僕人,好在有圖拉姆熟門熟路,在他的引領下,留守的血族成員毫不猶豫地為眾人打開地下電梯。

  地穴內現在空無一人,空蕩蕩的大廳裡,只迴盪著三個人的腳步。在舒暢沉睡的幾天裡,地穴內其餘血族成員也紛紛離去,他們走時的匆忙和不約而同,令人想起一個詞——大逃亡。

  「把你畫的指紋圖拿來」,哈根似乎不願在這冷清之地停留,他一進門馬上說:「阿卡停了幾天了,我打算拿上圖,立刻回酒店。」

  舒暢還停留在剛才的問題裡,他執著地自言自語:「伯爵走的時候,為什麼不交代?你瞧,這些人都走了,連個指導的人都沒留下。」

  哈根壓根沒想回答著問題,舒暢也沒想得到回答,他自己已隱約有了答案。但沒想到圖拉姆直接把蓋子揭開。

  「他們都怕你」,圖拉姆說:「你第一次吸吮,就將伯爵吸了個半死,你獲得了伯爵八成的力量,這在以前從沒發生過。你清醒後,又連續吸乾了三個男爵,才完成了初擁。

  要知道,血族裡男爵並沒有富裕到隨意浪費的地步。伯爵領下總共不過11名男爵,以第一次清醒就幹掉了四分之一。

  猛獸之間從不願過分親密,相反,為了避開不必要的衝突,導致兩敗俱傷的局面,它們總是刻意保持距離。自然界如此,人類世界如此,血族也是如此。

  你的力量讓他們恐懼,包括伯爵,都沒有把握在你覺醒之後,完全控制你,所以他才要立刻避開你,並期望你的力量覺醒緩慢。所以,你不可能在血族裡尋找到指導,不過,大人,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摸索,不是嗎?」

  「也對,現在考慮這些,完全是浪費時間,到是你……」舒暢指著圖拉姆說:「你很奇特,說是新人,隨乎是呆頭呆腦闖入了血族,但你卻對血族內幕很瞭解。剛開始,你膽戰心驚地說話,現在卻說話條理分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令你如此改變。」

  圖拉姆馬上小心地觀察著舒暢,見對方沒什麼變化,他底氣一狀,說:「大人,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機會——永遠。

  在剛剛覺醒時,您能夠感覺到強烈的控制yu望,這時,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控制血裔。但你壓制住了yu望,隨著時間的推移,您已經永遠失去控制血裔、透視他們思維的能力。當然,這不影響我對你的效忠,但我們今後將是老闆與僱員的關係,而不是主人與僕人關係。

  至於我對血族的瞭解,天知道,我進去的那個論壇,竟然是真的吸血鬼論壇,我跟他們聊天打屁說的話,居然句句是真實的,所以,我雖然是新人,卻對血族的內幕很瞭解。

  這就是我,您的屬下圖拉姆.德法特,一個大事糊塗,小事精細的程序員。」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1
第十三章 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機會(2)

  舒暢對控制人思維並不感興趣,而且,他對別人的領地也沒什麼特別的yu望,本不是他的東西,失去也沒什麼可惜,所以他無所謂地「哦」了一聲,但馬上他又驚奇地「哦」了一聲——

  「你是一個計算機程序員,能夠進入真實的血族網站,跟人侃大山……」

  圖拉姆解釋說:「我的血族父親就是看上了我這能力,想吸收我來管理,幫忙那個網站,但這一打算,在他去世後……」

  「也就是說:你做黑客的本領不錯,居然能進入血族網站,跟人胡侃亂敘很久,直到血族男爵誘捕了你,是吧。」

  圖拉姆沮喪地承認:「也可以這麼說!」

  「很好,好得沒法說……你我今後都無法白天活動,而狼人格倫又有遇事衝動的毛病,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能在白天正常活動的人,搭建與世俗世界的橋樑,而蘭卡是唯一勝任這個工作的人。

  你跟哈根同去,與蘭卡一起完成那件事,而後,蘭卡將抽調出來,專門負責我們與外界的聯絡事宜,我們的內部事務……你來做管家。」

  圖拉姆躬身行禮:「如你所願!」

  哈根慢悠悠掃視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聽到舒暢將格倫是做自己的禁臠,他並沒有反對的表示,等舒暢安排完,他指了指空蕩蕩的地穴,好奇地問:「你一個人?我記得我們都是在夜裡,或者在昏迷狀態下進入這裡的。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方便嗎?」

  圖拉姆確定了自己的身份,神態散漫起來,他不管合不合適,直接插嘴說:「伯爵帶走了他所有的侍從,這意味著,他已經決定放棄這個地方……

  哈,等會兒,我可以通過網絡完成產權轉讓手續,將這裡的產權合法轉讓到舒先生的名下,我想,伯爵本人決不會反對。」

  說到這兒,他一躬身,學著電視上英國管家的派頭,拖著不倫不類的貴族腔,彬彬有禮地說:「大人,這裡歸你了。我們可以將這裡佈置一下,定制十餘臺強大的計算機,將這裡建設成一個計算機中心!」

  一說起計算機,圖拉姆立刻故態復蔭:「特別定制的cpu……十幾臺連成一個局域網,註冊十幾個用戶名……掛網練級、走後門偷窺、竊取密碼、洗錢銷贓……想不掙錢都難!」

  舒暢無心理睬圖拉姆的胡言亂語,他慢慢踱著步,懷著複雜的心情一間間房子審視著,連哈根與圖拉姆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他心猿意馬、心亂如麻、心不在焉地走著,眼睛看到東西,卻沒有任何印象,他只顧隨心所欲地走。

  過了許久,舒暢才清醒過來,眼睛看到的景象漸入腦中。

  布隆克霍斯特伯爵走的很急,許多隨身物品都被丟棄在房中,而舒暢這幾天一直在昏睡,這些無人看守的東西竟無人敢觸動,可見伯爵的威嚴多麼令人仰視。

  除了伯爵的房間,其他的客房都空空如野,看來,那些人雖然走得匆忙,卻沒忘記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乾淨。

  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吸血鬼已不睡在棺材裡,而是一個恆溫恆濕的卵狀孵化器。現在,那些空房間裡只剩下這個東西,孤零零地靠牆角放著。

  伯爵的收藏品……伯爵的收藏品很豐富,中世紀精美的三色玻璃套杯、古羅馬古埃及的金質生活器具、路易十六時期的銀質燭臺……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還有武器,從石器時代的石斧石矛,到近代的火繩槍、滑膛槍,甚至還有現代的狙擊步槍,特製狩獵手槍、件件都是手工製作的罕見物。

  這些收藏品中,數量最多的還是十字軍時代的冷兵器,當時、各國工匠精心打製的、風格迥異的鎧甲兵器、長長短短、林林總總,在這裡都可以找到範本。

  那幾間收藏室很大,屋內高得連小飛機都能開進去,也很長,每間房子都有數個足球場大小,這讓舒暢震驚之餘,也很好奇。

  「不會吧,這裡離地面並不深……孟買水位很低,挖得深了地下室容易滲水,這麼大的地下空間,這意味著……意味著,地面的地產全屬於伯爵先生」,舒暢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大聲自語,他的聲音在房間內迴盪,顯得極其空洞。

  這是一筆很大的財產,也許是伯爵用一個世紀的時間才積累出的,但對方卻毫不顧惜地捨棄,難道,伯爵的恐懼真到了如此地步?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舒暢想不出答案,他是個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想不通的問題,他立刻跑到了腦後,找了一個空房間,揭開一具卵形孵化器,他躺了進去。

  「也許,血族的思維模式,只有按他們的生活方式親身嘗試一遍,才能體會到,啊,這是什麼世道,連吸血鬼也趕時髦,孵化器,不是棺材,有意思」——入睡之前,他昏昏沉沉地這麼想。

  「我已經接到伯爵發回的信息」,不知過了多久,當舒暢被叫醒後,圖拉姆如是說:「他已經安全抵達了瑞典,正在前往北部山區,並與布倫先生派出的迎接者會了面,對於您,伯爵大人只說了一句:『倫敦見』。」

  舒暢懶洋洋地問:「這話什麼意思?」

  圖拉姆訕笑著沒有回答,哈根在一旁臉色鐵青沒有插嘴。奇怪的是,格倫與蘭卡也出現在地宮,格倫低著頭悶悶不樂,蘭卡則一臉好奇地打量著孵化器。

  舒暢轉向哈根,詢問:「怎麼,有問題?」

  哈根點點頭,承認:「我們有麻煩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1
第十四章 孤立無援

  麻煩?有什麼麻煩能夠難住吸血鬼加狼人組合?

  「我們現在還不麻煩麼」,舒暢自嘲地笑著,神色中充滿無奈:「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就是麻煩?還有什麼比我們更麻煩?」

  「記得我們在孟買西區的那個落腳點嗎?」哈根反問。

  「記得,這裡就是西區,它應該就在附近!」

  「我們在那裡被打昏,而後被伯爵弄到了這裡,從那以後,你我都沒有回去過」,哈根艱澀地說:「我一直以為那座房子處於伯爵的監管之下,所以,沒急著取回我們的工具,現在,麻煩出現了。

  昨天,我們收到了一份召集令——狼人的召集令。這份召集令本來藏在那間房子裡,是我們打算遇到緊急情況時,召集同伴救援的。但現在,它出現了,出現在孟買黑市上。

  已經有狼人見過這份召集令,召集的命令已經向四外發出。收到這消息後,我去了那間房子,發現,整間房子都被人偷走了。」

  「整間房子?」舒暢又氣又好笑:「怎麼偷走的,揣兜裡帶走的,那可是一套大房子啊,哈,還帶一個大院子。」

  「沒有了……我是說,房子不存在了。那間房子被人拆毀了,門窗、磚瓦,都不見了,那房子只剩下地基,現在在地基上搭建的是幾個棚戶,那些棚戶人家都不承認曾在該處見過房子,你說奇不奇怪。」

  「這麼說,有人把房子偷偷拆了,然後把東西賣了?」

  「不僅如此」,哈根解釋說:「他們還瞭解召集令——狼人的召集令,至少,他們知道發佈召集令的正常手續?」

  「什麼手續?」舒暢好奇地問:「我怎麼不知道。」

  哈根嚥了口吐沫,解釋說:「在世俗世界,我們狼人都是以傭兵組織,賞金獵人組織,保安公司等等名義存在的。召集令是一個徽章標誌,它只有出現在武裝世界才有用,而它初次出現,是在一家保安公司裡——美國白頭鷹保安公司。

  請注意,它出現在那裡,並不是被當作贓物在那裡向人兜售,而是裝入一封沒有任何標誌的信封裡,神秘出現在公司經理案頭。

  那位經理連誰送的都說不清楚。只記得小紙條上寫的字句:『孟買、維多利亞火車站、9月23日(——也就是兩天後)、11點23分、白西裝白褲子紅皮鞋,左手持一本當月的《時代週刊》。

  你聽聽,時間、地點、接頭標誌,什麼都全了——他們是怎麼知道那個小鐵牌的作用的?我本來以為是伯爵開的玩笑,但卻不是。下面的問題就是:誰幹的?想幹什麼?」

  哈根很氣惱,格倫情緒暴躁,圖拉姆若有所思,蘭卡晃著大眼睛,靜靜地側耳傾聽。舒暢見到這情形,心中一動,用哈根正在使用的法語詢問蘭卡:「阿卡,你懂幾國語言?」

  蘭卡溫順地用法語回答:「語言?先生,你問我懂幾種語言還是懂幾國的語言?若是前一個問題——孟買流行的62種語言我能聽懂絕大部分;會說的,在一半以上;會寫的,大約有十幾種,包括會寫幾個單詞的語言。」

  舒暢緊追一句:「包括法語?」

  「是的,先生,我過去的主人曾教給我法語、德語、西班牙語,至於英語,先生,那是我們的國語;印地語——那是我們的方言……」

  「好的!」舒暢馬上吩咐:「進來的路你知道嗎……去幫我們買些飯回來,呶,這是些零錢,給你自己也買一份。」

  看著蘭卡歡快跑出去的背影,哈根狐疑不決地問:「你讓他自己去,他會回來嗎?」

  舒暢不在意地回答:「無所謂。我們下面討論的問題,不適合小孩子聽。至於他回不回來……他要能回來,今後就是我們的一分子,否則的話……」

  格倫獰笑著起身:「我去盯著他。」

  哈根附和的點頭:「這樣最好,一個小孩,最適合跑東跑西為我們打探消息。」

  舒暢補充說:「尤其在孟買這樣一個城市,土生土長的他,比我們更有優勢……那麼,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需要我做什麼?」

  等格倫走後,哈根繼續說:「我們需要馬上展開追查,你是亞洲面孔,我們需要你去跟那些棚戶人家談談,搞清楚誰偷了那所房子?」

  「怎麼談?我無法白天活動,怎麼跟人談?你讓我把他們從睡夢中吵醒麼,我相信,他們的喊叫能吵醒半個城市。」

  哈根驚愕地張大嘴:「我真懷疑你怎麼做吸血鬼的?你難道要我教——先吸他的血,而後查閱大腦記憶……這麼簡單的事,你難道辦不到?」

  圖拉姆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舒暢望了他一眼,心中有了打算:「我需要一個領路者,等蘭卡回來,我們就動身。」

  「只好這樣了」,哈根解釋說:「伯爵把我們的接應計劃全打亂了,我們現在人手缺乏,此外,附近的所有人都去響應召集令了,我們孤立無援。我只擔心,對方召集我們,打算做什麼?」

  ps:祝所有的女人及被女人所愛的男人,「三八節」快樂!如果你是能讓女人舒服、快樂的人,請投票吧!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2
第十四章 孤立無援(2)

更新時間2008-3-8 11:17:00  字數:2601

  舒暢對狼人體系並不瞭解,他也不打算涉入過深,所以,他沒再對這事刨根問底。畢竟再進一步詢問情況,可能要涉及狼人的隱秘。即使他問了,哈根願意不願意告訴他,也在兩可之間。故而,不問也罷。

  大廳裡重新恢復死寂,舒暢這才有空爬出孵化器,他先向哈根說:「你知道,伯爵是個武器收藏家,他的收藏品中也有些現代武器,比如狙擊槍、各種步槍、手槍,我建議你去找點合適武器。」

  哈根立馬轉身,衝出了屋子。舒暢又轉向圖拉姆,問:「你的事情進行得怎樣?蘭卡的水平如何?」

  「其他部分都很順利」,圖拉姆回答:「雖然手不熟練,但蘭卡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我們已經成功地把那位依貢的財產搬空,並開始尋找賬戶資金的來源。但……,但這地下宮殿的產權轉移遇到點問題。

  這座地宮,地下部分綿延廣闊,邊緣已延伸到了鄰近的三個街區。我們查了一下,發現地面部分的地產屬於300餘名不同業主。但奇怪的是,我們沒找到這些業主的任何交易記錄,他們好像從不買東西,甚至包括水、電、食物等生活必需品。

  這讓我們無從下手,我們懷疑……」

  舒暢首次進入伯爵的地宮是在昏迷狀態下,而後幾次出入也是在夜間,唯獨這次是在黎明。透過微露的晨曦,他終於看清了這地宮的全景。

  地宮的地面入口是家電影院,它的地面建築有五層,一層、二層是電影放映廳,三層為歌劇演出廳,兼出租作聚會的場所。四樓、五樓則是出租房,出租給那些海蜇一腔夢想來寶萊塢淘金的小演員們。

  這樣用大型的影院在西區有許多。都是些建築年齡五六十年的石樓,樓內許多房間門口還掛著「某某」故居的牌子,有的房間甚至還掛著不止一個牌子。這些標牌與大樓一切,向世人述說著昔日的輝煌。

  大樓的地下一層,是演員的化裝間、電影院的膠片室以及工作人員的辦公室。再下一層是道具儲藏室,裡面陳列著曾經在這家劇院上演過的戲劇道具。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血族活動區域。

  通往血族活動區域沒有公共道路,在道具儲藏室有兩部專用電梯,它們不通向地面,而是通向地下,直接進入伯爵的地下宮殿。

  道具儲藏室有三名普通血族出面管理,他們一付守門人的模樣,蒼老而遲鈍,神神秘秘、舉止古怪。一般人看到他們這樣子,都不願與他們過多接觸,於是,普通人的腳步到此為止。敢在此活動的,肯定是血族人。

  影院是唯一可以光明正大不留窗戶的建築物,這裡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只有放映機的燈光在跳動,在銀幕上播映著經過加工的人情百態。這種光線環境最受血族歡迎,但作為一個新晉吸血鬼,舒暢還有點不適應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那就放棄吧」,舒暢用指頭指點著周圍,劃了半個圓圈:「伯爵建立這座地宮恐怕花了半個世紀,他雖然搬走了,但我想他並不願輕易放棄,你跟看門人溝通一下,只要我們能任意使用這裡,我已經很滿意了。」

  圖拉姆點頭稱是,又接著匯報:「還有,那三位男爵的產業,我們的接收工作也出了點問題,男爵原先的屬下已經把那些產業瓜分,只給我們留下了少數地產,您看……」

  「這就夠了」,舒暢截斷圖拉姆的話:「世上從沒有免費午餐,血族也沒有。那些死男爵留下的產業我們不能碰——我可不想跟男爵的法定世俗繼承人打官司,那些人有本事,讓他們鬧去。

  我現在,腦袋裡一腦子疑問,比如:當初伯爵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狼人的那個落腳點出了什麼問題?召集令失落,到底意味著什麼?對方這麼做,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有時甚至在想,當初他們讓我來孟買,是不是一個圈套?嗯,你怎麼想的?」

  圖拉姆笑得很奸猾,他自鳴得意地說:「先生,不管你怎麼想,我們這趟旅程總共拿到了四千萬歐元的財產,若有人想陷害你,為此先送給你六千萬……我認為,沒有這樣陷害人的。

  就我個人來說,我才冤呢,我無緣無故成了吸血鬼,但這趟旅途,卻讓我擺脫了掌控,我從此是個自由人了——除了不能生活在陽光之下,但我擁有無窮的生命作為補償……還有比這更美好的麼?

  現在,我可以整整一個月不睡覺、不吃飯,我可以用常人難以想像的精力來專注於一件事——比如練級、鍛煉手指靈活度,在這方面,誰能比我更有精力。

  如果這算是陷害的話,我寧願別人多陷害我幾次!」

  圖拉姆說話的時候,舒暢腦中突地出現陣陣波動,那感覺,好像周圍有人在窺伺一樣,舒暢凝神靜聽,圖拉姆的話立刻變得格外空洞,緊接著,那語音似乎帶著復音,在圖拉姆的話音傳到舒暢耳邊前,就有個聲音提前到達

  舒暢集中了注意力,他立刻感覺到地面上的腳步聲——一雙皮鞋踏在光滑的水磨石地上,粗粗的嗓門,刻意保持著柔聲,談論著某些話題,正在上面影院正在播映的影片內容。

  隨後,舒暢的觸角向遠處伸展,影院周圍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地上小蟲都逃不過他的探察。很快,他就找到了讓他產生感應的東西了。

  那是一個心跳聲,舒暢才感覺到那個心跳,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一幅畫面——一個穿著傳統印度長袍,裹著大包頭,留著一撮小胡的黑髮男子,就站在電影院的對面,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狠狠地打量著影院進出的人流。

  緊接著,舒暢在人流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時蘭卡,他頭上頂著一個大托盤,盤中堆滿了食品盒,一個手還提著滿滿的紙袋,另一個手也不閑著,邊走邊啃著一種叫「加巴地」的油炸小薄餅。

  他似乎對這種生活很滿意,邊啃邊露出滿足的笑容,是的,單純的滿足,一個小薄餅,就讓他對生活別無所求。

  那個監視的人目光在蘭卡身上略一停留,立刻轉向他身後。格倫那面無表情的臉,立刻映入舒暢的腦海。

  蘭卡走得無憂無慮,他只顧向前走,從不回頭看。格倫一路尾隨,只偶爾借助人流短暫遮蔽自己的身軀,跟蹤的意圖明顯,稍稍有心,就可以察覺。

  舒暢正沉浸在他所見到的景象中,突然間,另一顆心臟圖像闖入他腦海中,那是一顆完全不見搏動,像被福爾馬林浸泡的標本似的心臟。

  舒暢厭惡地一皺眉,意圖把這顆心臟圖像趕出腦海,才一動作,一旁的圖拉姆慘呼一聲了,軟倒在地。

  「大人,寬恕啊……」,他有氣無力地呼喊著。

  ps:祝所有偉大的女性和被偉大女性愛著的男性,節日快樂!世界因女人而美麗,世界因男人而精彩,我因有你們而感到快樂!請多多投票支持!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4 10:12
第十五章 被人逼到無人可用的地步

更新時間2008-3-8 19:33:00  字數:1760

  明白了!

  舒暢終於明白他們一行為何能被伯爵提前發現。

  這裡是十幾米的地下,以舒暢那新晉的、還不怎麼敏銳的觸覺,都能感受到地面出現的敵意目光,作為一個百年老賊,伯爵感受到的範圍,理當比舒暢更遠,更廣。

  這就是常人所說的第六感吧。

  也許,在數百年的逃亡生涯中,血族將這種異能反覆錘煉、放大。不具備這種異能,或者這種異能不突出的吸血鬼,已被宗教裁判所消滅殆盡。倖存的都是些感覺超靈敏的老賊。

  舒暢繼承了伯爵的八成能力,所以他也繼承了伯爵的「第六感」,能提前感受到敵意的存在,只是他現在不知道感知範圍的極限有多大。

  繼承了伯爵的能力……啊,剛才他感受到的那顆不會跳的心臟,一定是屬於身邊的圖拉姆。

  這麼說,在剛才的一閃念中,圖拉姆也冒出些許惡意。

  舒暢在沉思,不知不覺,他停止了對圖拉姆心臟的意念折磨,這讓對方漸漸緩過勁來。

  「大人,原來你的力量已經覺醒,你現在已經能操縱意念……」圖拉姆躺在地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什麼?」沉靜在思考中的舒暢沒反應過來。

  「啊,我明白,我明白,大人,我什麼也不說,我決不說出去」,圖拉姆討好地回答。

  「你什麼都明白?」舒暢暈頭脹腦地反問。

  「明白!明白!」圖拉姆著急地肯定說。

  「我怎麼還不明白?」舒暢鬱悶地自語。

  「當然,大人,你什麼都不明白,我明白!」圖拉姆連忙表白著。

  「你怎麼躺在地上」,哈根身上掛著長槍短炮出現在門口,他疑惑地看了圖拉姆一眼,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圖拉姆一骨碌爬起來,急切地說:「沒什麼,沒什麼……休息,我在休息,我們血族累了,都在地上躺會兒……大地,母親!」,圖拉姆邊詠嘆邊向門外跑。

  舒暢還沒來得及搭話,哈根已搶先解釋:「我剛才看了,伯爵的收藏品很豐富,但都是收藏品……太多的珍寶槍,而且彈藥嚴重不足,我挑了半天,只挑出六支手槍,五支長槍來,你要什麼?」

  舒暢不好意思地說:「珍寶槍?我對槍械不太熟悉,給我,我也不會用,還是你拿著吧。」

  「雖然你是個吸血鬼,但沒有遠程攻擊武器也不行」,哈根拔出一把手槍遞給舒暢:「先讓我教給你點槍械知識——一般來說,槍身上都烙有沖壓號碼,這號碼分為四個部分:型號、產地編號、生產年份、生產序號。

  每把槍的號碼都不相同,它們舉世無二。但也有些槍支,它們的號碼卻沒有這些限制,這就是傳說中的小號槍——號碼從000至099,總共只編100個號。它們的學名叫作『試用槍』,或叫『定型槍』。

  每種槍械定型後,編號為000號的槍授予總設計師,其餘號碼依次歸參與設計者所有。還有部分槍則作為禮品槍,贈與大批量訂購的客戶。

  伯爵所收藏的槍,編號大都在009號之內,這些槍支價值連城,即使那些收藏品中,偶有完整號碼的槍枝——那都是某些特殊客戶使用的。

  比如,收藏品裡有一把嵌銀鑲象牙燧發槍,那事1810年,一位英國著名槍械師特地為某個印度土邦王定制的,這槍與一次著名的暗殺事件有關,它的出現,曾改變了歷史。

  用這樣的槍自衛,我認為太奢侈,它影響我發揮射擊水準,我左選右選,只選到了幾把不那麼著名的槍枝。

  吶,給你一把防身。我們離召集令要求的時間還有兩天,我馬上安排一艘遊艇,與你一起出海練習,你必須盡快熟悉你的自衛武器,我也一樣。」

  這時,通向地宮的電梯已嗡嗡響了起來,應該是蘭卡返回了,舒暢想起地面上那個跟蹤者,一聲嘆息:「我們的人手確實窘迫……地面上有個人在跟蹤阿卡——穿印度長袍,裹大包頭,留著一撮小胡,黑髮男子。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可惜,我們沒有人手進行反跟蹤。」

  哈根皺起了眉頭,說:「跟蹤,這我倒不擔心,格倫雖然遇事不冷靜,但在軍事上無人能比。對於跟蹤,他有一千種方法應付,沒人能夠安全地跟蹤狼人。

  我所憂慮的是,事情怎麼到了這種地步?強大的狼人組織,加上血族新晉的一位子爵,竟然被人逼到無人可用的地步?到底是誰取走了我們的召集令?他召集強大的狼族,出於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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