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三國之暴君顏良 作者: 陷陣都尉(已完成)

   關閉
ailu.tw 2013-7-11 21:28: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6 1058514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23
第一百二十章 絆馬釘
更新時
間:2013-1-30 11:30:49 字數:2036



  那青色的小東西,名叫作絆馬釘。

  那天晚上,周倉急急忙忙的從新野趕來,並沒有帶來顏良期盼已久的連弩,而是奉黃月英之命,將她新近發明的絆馬釘送來。

  這種四棱的青銅器,其精妙之處就在於,隨你怎麼扔到地上,總有一面釘子會朝上。

  如此精妙之物,正是用來克制騎兵的利器。

  身在新野的黃月英,接到了前線顏良不斷的催促,卻苦於難以在短時間內將連弩趕制完畢。

  而為了幫助顏良對付西涼騎兵,黃月英幾日不眠不休,靈感突發之下,便想出了這麼個精巧玩意。

  這絆馬釘雖然精妙,但製造起來卻並不難,黃月英便分出一部分鐵匠,星夜趕制,一口氣鑄造了上萬個絆馬釘,並叫周倉連夜送抵前線。

  那天晚上,當顏良看到周倉口袋裏的絆馬釘時,他立時就想到了克敵之策。

  於是,他便命周倉帶人趕制了這十餘台拋台,為的就是臨陣之際,突然的將這絆馬釘發射出去。

  看著漫天而落的荊棘,文醜等眾將士驚得是目瞪口呆。

  因是他們尚未見過看清楚這絆馬釘的樣子,並不知其利害之處,故是眾人皆驚得莫名其妙,心道顏良將軍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想用那小東西砸死敵人不成?

  西涼軍中,馬超卻是一臉嘲諷之色。

  “看來這姓顏良終究是徒有虛名,臨陣之際,竟然想用拋車對付我西涼鐵騎,我看他是被我們嚇糊塗了,哈哈~~”

  馬超毫不掩飾內心的諷刺,左右等將領,皆也跟著大肆嘲笑。

  天空中,絆馬釘依然是如雨而下。

  西涼軍的衝鋒依舊迅速,這些西涼騎兵們原還打算閃避敵人射來的石彈,卻沒想到當空而下的只是一些破銅爛鐵,這讓他們頓時便無了戒心,只管策馬而奔,向著顏軍週邊大營衝殺而去。

  大營內,面對著眾將士驚奇不解,顏良卻波瀾不驚,只環抱大刀,閑然而立,一副坐看雲起的從容。

  “兄長,趕——”

  旁邊的文醜,見形勢有危,欲待進言時,營外驟起的變化,卻話到嘴邊卻生生的吞了回去。

  鹿角之前,百步之外。

  洶洶而至的西涼騎兵,卻像是被無形的箭射中一般,馬嘶人嚎,紛紛栽倒在衝鋒的路上。

  一騎,十騎,百騎!

  栽倒的敵騎數量迅速的增加,營外一線,諾大的原野上,一片人仰馬翻,塵霧飛揚的慘烈場景。

  見得這般不可思議的場面,縱使見慣了大場面的文醜,這時也驚得目瞪口呆。

  不僅僅是他,除了那些拋車手外,所有的顏家軍將士,無不是震驚愕然。

  “怎麼……怎麼會這樣?西涼蠻子難道是……難道是中了邪嗎?”

  文醜驚得有些語無倫次,眼眸中迸射著前所未有的困惑。

  “接著。”顏良手一揮,將一枚隨身把玩的絆馬釘丟給了文醜。

  文醜接過手中,茫然的端詳半晌,“這個是……”

  突然間,文醜的刀疤臉上,掠起無比的驚喜,猛然間抬起頭,卻見顏良正向他微微而笑。

  以文醜的見識,自然轉眼間想明白了這絆馬釘之用,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了顏良的真正用意。

  原來,他的這位兄長根本就不糊塗,先前所有看似不合常理的用兵,竟然全是在為這小小的四棱釘作鋪墊。

  “兄長,沒想到你竟有如此精奇之物,虧得愚弟方才在擔心,原來兄長早有克制的奇策。”

  文醜驚喜之下,對顏良的敬佩脫口而出。

  顏良卻昂首望向前方,冷笑道:“回頭再跟你說這絆馬釘的事,眼下咱們就盡興的看西騎禽獸,給咱們表演什麼叫作狗吃屎吧。”

  只這說話的片刻間,營外的西涼軍已陷入了全面的混亂之中。

  當先的千餘敵騎被絆馬釘放倒,跟隨後面的不知虛實,驚懼之下急是收斂馬速,卻因沖勢太快,收止不及,徑直撞上了倒地的人馬身上。

  如此前後傾軋,連鎖效應之下,八千洶洶而至的西涼騎兵,不多時便亂成了一鍋粥。

  見得這般滑稽的場面,營中的顏家軍將士,無不放聲大笑,嘲諷著敵人的狼狽。

  “光看表演不打賞怎麼行,來啊,來本將放箭。”顏良笑著發號施令。

  幾百名弓弩手得令,遂是從容的開弦放箭,一支支的利矢騰空而起,向著擠成一團的敵人呼嘯而去。

  喪失了速度優勢的西涼軍,這時便成了活靶子,任由顏軍隨意的射殺。

  成百上千的西涼人,有的從馬上摔死,有的被絆馬釘紮穿了腦袋,有的則被箭矢射透胸膛,但更多的人,卻為自己同伴的馬蹄踐踏至死。

  諾大的曠野上,血流成河,哀嚎之聲震天。

  掠陣的兩萬多西涼軍,見得如此不可思議的場面,所有人都驚得倒抽涼氣。

  中陣中的馬超,更是嗔目結舌,全無從容可言,英武的臉上皆是驚疑。

  “怎麼會這樣,顏良這廝到底使了什麼手段?”馬超咬牙切齒,驚怒填胸。

  馬超憤怒驚惑時,顏良卻在一臉閑然的看戲。

  目之所極,八千西涼軍已全面瓦解,狗吃屎人踏人的戲差不多也該收場。

  顏良劍眉陡然一凝,厲喝一聲:“周倉何在?”

  “末將在!”

  顏良大刀向前一指,令道:“本將命你五百校刀手出營,給本將痛宰這班西涼禽獸。”

  “諾!”

  蓄勢已久的周倉,早已殺氣填胸,而今得令,便是抖擻精神,率領著五百虎衛營的校刀殺步行殺出營門。

  此時的營外原野,已是遍地的絆馬釘,戰馬根本無法騰挪,顏良正是早料到如此,才會命周倉率刀手步戰。

  這些虎衛營的精銳之士,揮舞著大刀,步伐輕巧的躲過遍地的絆馬釘,挾著一腔的怒氣向著混亂的西涼人沖去。

  彼此傾軋的西涼人,人數雖多,卻早為這突變嚇得喪失了鬥志,哪里還有迎戰之心。

  周倉虎步而行,手拖著大刀當先撞入亂軍之中,暴喝聲中,大刀呼嘯而出。

  鮮血飛濺中,一名正抱著腳拔釘的西涼軍士,一刀竟被從中斬為兩截。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23
第一百二十一章 殺個痛快(求票)

  周倉跟隨顏良日久,幾番大戰均無太搶眼的建樹,而今難得碰上一次步戰,正是他一展所長的絕佳機會。

  損傷最嚴重的前邊這一片西涼軍,本是楊秋打算用來掠營放箭,壓制顏軍弓弩的弓騎兵,本身除了一柄環首刀外,並未配合長武器。

  而周倉所率的這班武衛營的校刀手,卻是皆手持長刀的虎熊之士,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自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殺氣焚身的周倉,率八百校刀手結成密集的刀陣,一路向前平堆前進,如切菜砍瓜一般將阻擋的西涼軍肆意碾殺。

  一顆顆的頭顱飛上半空,無數殘破的屍體倒在血泊當中。

  一眼望著去,從營門到敵群,長長的血路延伸而去,竟如紫紅色的地毯一般。

  八百刀兵,如摧枯拉朽一般,肆意的屠淩著八千混亂的西涼軍。

  見得這等場面,馬岱急道:“兄長,我軍形勢不利,趕緊發兵救援吧。”

  馬超卻神色沉沉,微微擺手示意馬岱不要急。

  “兄長,小妹可是也在其中,若再不發兵施救,萬一小妹有個閃失卻當如何。”

  馬岱見他的堂兄還不發兵,為自己的堂妹擔憂之下,忍不住大聲叫道。

  馬超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道:“如何用兵,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來多嘴。”

  這般一喝,馬岱神色一震,心中雖有怨言,但礙于馬超的威嚴,卻不敢再言語。

  他知道馬超的用意何在。

  前方的亂軍中,楊秋的兵馬有五千,而自己的馬家軍才不過三千。

  如果能借著顏良的手,將楊秋鏟降,即使自己兵馬有些損失,但最後只要將楊秋的敗兵收編,自可彌補馬家軍的損失。

  馬超這依舊是要借刀殺人,只是他卻連自己妹子身處險境也不顧。

  馬岱的目光中流露著困惑,生平頭一次,他覺得自己這位一向祟拜的兄長,一下子似乎變得好遙遠。

  感覺到堂弟的不滿,馬超強斂怒氣,沉聲道:“小妹的武藝我還不清楚,雖處亂軍,但我相信她必能全身而退,豈能因她一人而壞了大局。”

  馬超口中的“大局”,自然是吞滅各部西涼諸侯,讓馬家壓倒韓遂,成為關中最大的一方諸侯。

  馬超決意如此,馬岱也無可奈何,只能默默的觀望著前方戰事,心中祈禱著自己的堂妹能全身而退。

  大營之中,顏良隨時注意著馬超陣中的旗幟變化,一旦發現馬超發兵施援的跡象,他就會立刻下令鳴金收兵。

  但讓顏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馬超竟如上次一樣按兵不動。

  顏良當然清楚馬超的心思,他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楊秋,但顏良也看到沖營的敵軍中,還打著“馬”字的旗號,想來是他馬家中也有部分兵馬參與了進攻。

  真正令顏良驚訝的是,馬超竟不惜本軍死傷,也不肯出兵相救。

  “這個馬超,我知道你心狠手辣,卻沒想到你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佩服,佩服啊。”

  感慨之余,顏良遂是下令,再添兩百校刀手出營助戰。

  馬超都不可憐他的盟友,顏良又有什麼好可惜,既然如此,就遂了你馬超的心意,幫你殺個痛快。

  屠殺在繼續,不多時間,周倉已是渾身浴血,猙獰如魔鬼一般。

  生平,從未殺到如此暢快。

  亂軍之中,馬雲祿清豔的俏臉上,湧動著痛快與憤怒。

  先前之時,她和所有的西涼騎士一樣,以為仗著人多勢眾,此番可輕易的衝破敵人大營。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求勝心切,恨不得親手斬殺顏良,以血前番羞辱。

  滿腔復仇之意的馬雲祿,卻萬沒有想到,顏良竟然會使出如此不可思議的招數。

  她胯下的白馬,和其他同伴一樣,急馳中踩在了地上的釘子,栽倒的坐騎狠狠的將她甩了出去。

  滾落於地的她,腿部更被一枚絆馬釘刺中,儘管沒有傷及筋骨,但只穿過皮肉也足以令她痛苦不堪。

  馬雲祿咬著牙,狠狠的將那絆馬釘拔出,看著手中的沾血的小玩意兒,馬雲祿心中是說不出的驚諤。

  “只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就輕易的破了我們八千鐵騎,顏良,你到底……”

  馬雲祿既驚又恨,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評價顏良。

  環顧四周,數不清的同伴死在亂軍中,地面上的鮮血已彙聚成了令人作嘔的泥沼。

  西涼的健兒們,就這樣死在彼此傾軋中,死得如此屈辱,這慘烈的場面,深深的刺痛了馬雲祿。

  猛抬頭間,馬雲祿的視野中,出現了顏軍校刀手的身影。

  那一隊囂張的敵人,正在肆無忌憚的戮殺著她的同伴,當先那一名虎軀的敵將,手下不知已斬落多少同伴的人頭。

  馬雲祿怒了,她隨手扯下披風一爭,粗粗的將腿上的傷口裹住,隨即提起銀槍,向著那殺人如麻的敵將殺去。

  殺得正過癮的周倉,忽的瞧見一名女將向自己殺來,眼眸中不禁掠過一絲奇色。

  周倉只遲疑了一瞬,旋即暴喝一聲,舞刀迎擊而上。

  營中觀戰的胡車兒,瞧見這幕時,急是大叫道:“將軍快看,是前日那臭婆娘。”

  顏良順著他所指望去,果然瞧見了馬雲祿正微瘸著步子,向著周倉殺去。

  一瞬間,他的眼眸微微一動。

  “那臭婆娘有些能耐,將軍,我只怕大哥他不是這婆娘的對手。”胡車兒有些為他的結義兄弟抬心。

  顏良卻淡淡道:“放心吧,那女人騎戰尚可,步戰絕不是子豐對手,況且她腿上還受了傷。”

  胡車兒一聽才放心,興奮道:“如此最好,讓大哥殺了這臭婆娘才好,正好為我報仇。”

  顏良笑而不語,依舊一副閑然的觀戰。

  心下時,他卻下意識的覺得,似馬雲祿這一員美貌與武藝盡有的女人,死了倒有些可惜。

  不過他也只是嘆惜了一瞬,旋即便心堅如鐵。

  “縱然是女人又如何,敢跟我顏良做對的敵人,統統死有餘辜,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吧。”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24
第一百二十二章 屠夫馬超(三更求票)

更新時間:2013-1-30 21:01:52 字數:2036



  (今日又是三更,都尉拜求票票)

  亂軍中,刀槍相擊,火星飛濺。

  縱步撲至的馬雲祿,運起生平之力,銀槍如電光般撲出。

  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為周倉輕易的接下,那強烈的反彈之力,竟是將馬雲祿撞得生生後退幾步,一隻腳險些就踩中一枚絆馬釘。

  勉力撐住的馬雲祿,心中不禁大驚,暗想顏良手下竟有這等武藝不凡之士。

  不及震驚時,一擊逼退對手三分的周倉,掄舞著大刀再度襲上。

  馬雲祿顧不得多想,只得擎槍奮力的接擋。

  馬家槍法威霸之餘,本是不乏精巧,但若想完全發揮出威力卻,卻還要仰仗純熟的騎術。

  而今馬雲祿沒有了戰馬的優勢,移步之時又需處處提防遍地的絆馬釘,整個槍法使將出來自是大打折扣。

  周倉則全然不同,擅長山地步戰的他,這遍地絆馬釘的地形,正與那山間尖石密佈的地形反有幾分相似,步履靈活的他,騰挪起來簡直如履平地一番。

  十余招走過,馬雲祿已是完全落了下風,一柄銀槍只能勉力的招架,完全沒有先前怒氣衝衝的殺勢。

  處於劣勢的馬雲祿,這時已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眼前敵人的刀鋒攻勢一式猛過一式,腿上鑽心的傷勢越來越痛,遍地絆馬釘,幾乎寸步難移。

  多重劣勢之下,三十餘招走過,馬雲祿的槍法已是破綻百出。

  隨著一聲暴雷般的怒喝,周倉揪准破綻,長刀直劈向馬雲祿的面門。

  馬雲祿忙是回槍相擋,周倉卻趁勢斜向一蕩,巨力掃過,馬雲祿手中的銀槍竟是握之不住,嗖的便脫手飛了出去。

  驚慌之下,馬雲祿全然亂了陣腳,轉身奪路便欲逃走。

  周倉哪容她走脫,手中長刀順勢反掃而去,向著背身的馬雲祿頭頂砍去。

  避無可避,那一刀眼看著就要落下。

  但就在殺招將下時,周倉卻忽又收了刀勢,猿臂探將出去,如拎小雞似的將馬雲祿提了起來。

  “殺一個女人,老子還怕髒了我的刀,把這婆娘綁起來,押回去獻給將軍。”

  周倉將馬雲祿往地上一扔,幾個掠陣的校刀手迅速的撲了上來,幾下便將馬雲祿綁了個結實。

  生擒過馬雲祿後,周倉揮灑豪情,刀鋒再度殺入敵群。

  觀戰的顏良眼見周倉生擒馬雲祿,自然是頗有些意外,但當此兩軍血戰之際,他也無暇分心多想,只專注洞察全局。

  八千西涼軍死傷不計其數,餘者紛紛潰散,在留下了遍野的屍體後,狼狽不堪的逃回了本陣。

  顏良唯恐周倉殺紅了眼腦袋不清醒,遂忙下令鳴金收兵。

  中軍處,馬超面對著敗潰而歸的西涼殘兵,非但沒有懊惱之色,嘴角反而泛起一絲得意。

  這一役損失的幾千士卒,大多是楊秋的部曲,自然是正合馬超的心意。

  旁邊的馬岱卻並未有多少興奮,只張望著敗潰之眾,希望能夠看到自家堂妹的影子。

  許久,未見馬雲祿的身影,馬岱臉色愈加的焦慮。

  正這時,一名軍卒奔至近前,垂頭喪氣的叫道:“將軍,大事不好,小姐給敵人生擒去了。”

  聽得此言,馬岱的神色立變,縱使是馬超,傲然的臉上也掠過一絲震驚。

  “胡說八道,小姐武藝超群,如何能被敵人所擒?”馬岱不信,大喝道。

  那軍卒便將馬雲祿被擒的過程說了一遍,其餘幾名看到的敗卒,也紛紛附合。

  殘酷的事實下,馬岱回頭猛瞪向馬超,臉上的怨色難以克制,但終究卻不敢發作,只跌足長歎一聲。

  馬超在暗暗咬牙切齒,緊握槍柄的手指咯咯作響,陰怒的恨意焚身而作。

  “顏良啊顏良,幾番損我馬家的榮耀,可恨,可恨——”

  正自惱恨間,一身浴血的楊秋策馬直奔近前,怒斥道:“好你個馬超,老子我身陷困境,你為何不出兵相救,坐看老子損兵折將,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

  馬超劍眉深凝,死死的盯著楊秋,眼眸中迸射著陰冷的目光。

  楊秋怒氣填氣,未曾覺察馬超神情有異,仍是喋喋不休的大肆抱怨。

  突然間,寒光一閃。

  馬超的猿臂一伸一收,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但聽得“噗”的一聲後,楊秋閉上了嘴。

  他的胸膛上,赫然已現出一個鮮血淋漓的血窟窿,大股大股冒著熱氣的鮮血,不斷的往外翻滾。

  “馬超,你竟——”

  楊秋怒目鬥睜,手指著馬超欲待罵時,卻再吐不出半個字,晃了一晃栽落于馬下。

  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梁興,程銀二將驚得是慎目結舌,後背直冒冷汗。

  縱使馬岱亦是一臉錯諤,萬想不到自己這堂兄竟會親自動手,剷除異己。

  方圓數丈,無數雙眼眸驚恐的望向馬超。

  馬超卻傲然而立,將槍鋒上的血在楊秋的身上擦幹,冷冷道:“楊秋消積滯怠,不肯力戰,致使我軍大敗,本將依軍律將他就地正法,爾等誰有不服,儘管站出來!”

  喝問時,馬超的目光刷的掃向梁興和程銀二人。

  李堪已死,其殘部為馬超所兼併,如今楊秋也被馬超所殺,那幾千殘部多半也逃不出被馬超收編的下場。

  餘下這梁興和程銀二人,兩部加起來才不足一萬,根本不足以與馬超抗衡。

  如今眼見馬超怒下殺手,他二人畏于馬超的武藝和馬家軍的勢大,哪里還有不服,當即低頭畏縮,不敢正視馬超的目光。

  “既然沒有不服,那本將就在此告訴爾等,誰再敢消積避戰,不遵本將的號令,楊秋就是你們的下場!”

  馬超再度一喝,只令梁興二人身形一顫,懼意愈盛。

  震懾住了諸將,馬超的目光投向了顏軍大營,心中默念著顏良名字,恨意滾滾而生。

  顏良啊顏良,我馬超的一世威名,豈能毀於你之手!

  恨極之下,馬超厲聲道:“傳本將之令,分兵攻取南陽諸縣,破城之後,男女老幼一命不留,本將要血洗南陽!”

  這一道屠殺令一下,縱使是周圍這些殺人如麻的西涼將士,也無不為之悚然。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24
第一百二十三章 咄咄相逼

  當天的這場大戰,再度以西涼軍失敗而收場。

  原本四萬之眾的西涼軍,在李堪、楊秋所部覆滅之後,兵馬數降至了三萬左右,但馬超部的兵馬,卻反增至兩萬三千之多。

  兩場失利,雖使馬超損兵數千,但通過兼併李堪和楊秋殘部兵馬,馬超不但彌補了損失,還多賺了三千多兵馬。

  經此一番“借刀殺人”之後,馬超在西涼聯軍中擁有了絕對的優勢,餘下樑興那兩部諸侯,只有惟命是從的份。

  憤怒已極的馬超,卻似乎是失去了理智,竟下令分兵屠殺南陽諸縣。

  分兵屠城的同時,馬超欲待再度集結兵馬,對顏良的大營發動致命的一擊。

  這一次,馬超不打算再保留實力,他已經無法再容忍顏良屢番挑戰他的威名,他要傾盡全力掃平顏良這顆眼中釘。

  就在馬超集結兵馬,打算大舉進攻時,一道來自於關中槐裏的急書,卻打亂了馬超的全盤佈署。

  那是其父馬騰發來的十萬火急密信。

  馬騰在信中聲稱,駐紮在雍縣的韓遂所部,近日打起助戰的名義,糾結了三萬多兵馬,正有東進馬家地盤的跡象。

  關鍵時刻,韓遂突然插上的這一腳,著實令馬超感到了頭疼。

  他馬家跟韓遂原本是同在西涼起兵的盟友,後來為了爭權奪勢,反目成仇,連年攻殺。

  近年來,雖然在鐘繇的調節下,馬家與韓遂分鎮關隴,表面上和平相處,但私底下卻一直都心存忌憚。

  如今馬家的主力盡在南陽,關中老巢的兵力不滿萬人,那韓遂在這個時候舉兵東進,其居心實為可疑。

  中軍帳中,馬超將那道急書狠狠的摔在案上。

  “兄長,韓遂此舉,多半是看出我們吞併四部諸侯的意圖。”旁邊馬岱憂道。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道:“韓遂這老賊豈能有這般見識。”

  “不管韓遂是否看破,眼下叔父那裏兵馬不過七八千,若韓遂來攻,槐裏城勢必難敵,兄長,無論怎樣我們都得回兵救援不可。”馬岱歎道。

  馬超陷入了沉思。

  槐裏乃馬家的老巢,根基若然有失,縱然他在這裏打敗了顏良,也將得不償失,這一點,馬超還是很清楚的。

  深思半晌,馬超便道:“槐裏不容有失,子嶽,你就速帶六千兵馬回援關中,我統帥餘下兵馬,繼續攻打顏良。”

  馬岱眉頭一凝,憂道:“這六千兵馬一調走,兄長就只剩下兩萬多軍,以這樣的兵力,想要攻破敵營只怕非是易事,而那顏良又堅守不出,如此長久耗下去,我方糧草遲早將不濟。”

  馬超的目光望向敵營方向,冷冷道:“顏良他不出戰,我就血洗南陽,一直殺到他出戰為止!”

  ######

  三天后,顏軍大營。

  中軍帳中,氣氛異常的凝重。

  案幾上,堆滿了雪片般的帛書,那是來自于南陽諸縣的噩報。

  西涼軍破冠軍城,屠四千。

  西涼軍攻陷西鄂,坑殺男女五千。

  西涼軍攻博望不克,盡屠鄉野,方圓百里一命不留。

  ……

  一道道的噩報,記載著西涼軍的殘暴行徑,那殘忍的殺戮手段,即使是胡車兒這等西涼出身的人,也為之悚然。

  因是顏良兵力不足,所以他只能將有限的兵力,集中于宛城等幾個占略要地防守,其餘治下的南陽諸縣,幾乎沒有什麼正規軍駐防。

  實際上,按照正常的用兵之道,那些無兵駐防的縣,同時也意味著沒有攻取的戰略意義,只要宛城一陷,其餘諸縣自然不戰而降。

  馬超為了以戰養戰,勢必會分兵攻掠諸縣,以擄奪糧草,顏良對此實際上是有心理準備的。

  戰爭嘛,百姓豈有不遭殃之理,更何況戰火是燒在自己的地盤上,蒙受些損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顏良沒想的是,馬超在擄掠之餘,竟然做出了屠城這等為人不恥的行徑。

  “馬超!”

  顏良鐵拳重重擊在了案上,鷹目之中,獵獵的殺氣在流轉。

  左右諸將,無不震肅。

  這時,文醜出列,慨然道:“兄長,馬超這廝實在欺人太甚,文醜願率軍出戰,跟那姓馬的決一死戰。”

  文醜這般一請戰,其餘胡車兒、周倉等將,盡皆跟著憤然大叫,紛紛請戰。

  顏良的心頭,何嘗不是憤意填胸,恨不得立刻以一場血戰,殺得馬超一個片甲不留,以泄心頭之恨。

  但顏良卻清楚,馬超如此屠城,就是為了逼自己出戰,而以自己眼下的兵力,在沒有裝備損益連弩前,仍不俱備在馬超決戰的實力。

  只是,眾將慷慨激昂,自己身為主將,又豈能畏首畏尾,折了眾將的銳氣。

  顏良遂將目光轉向了賈詡,對他以眼神示意。

  賈詡會意了顏良的意圖,忙道:“馬超此舉,分明是想逼我軍出戰,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諸位還當沉得住氣,別中了馬超的奸計才是。”

  賈詡替顏良道出了心中意思,眾將皆知賈詡多謀,他這般一解番,諸將的憤慨之意便稍稍收斂。

  眾將的目光轉向了顏良,一雙雙熱血沸騰的臉,都在等著他做決定。

  顏良沉吟半晌,緩緩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越是當此關鍵之時,我們越要沉得住氣,現在還不是出戰的時候,本將豈會上了馬超的當。”

  顏良這麼一開口,眾將只得將戰意強壓。

  文醜卻道:“話雖如此,可我軍若一直這樣按兵不動,又如何能擊退馬超。”

  其餘諸將紛紛點頭,看得出,他的心中也對如何擊敗強敵,懷有著狐疑。

  這時,顏良站了起來,環視著諸將,豪然道:“諸位放心,本將自有破敵之策,只需再隱忍幾日,西涼軍的新仇舊恨,本將必叫他們十倍奉還。”

  顏良語氣決然,充滿了無畏的自信。

  眾將皆想不明白在此困境下,他們的顏將軍能有何良策,縱然是賈詡,同樣也看不顏良何以有如此的自信。

  但他們卻為顏良那堅毅的氣度所感染,只得將心中的狐疑與不安收斂下去。

  安撫過眾將後,軍事會議散去,諸將皆退。

  顏良暗吐了口氣,坐將下來正打算好好休息一會。

  正這時,帳外親兵卻入內道:“稟將軍,那姓馬的女俘虜求見將軍。”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26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決一死戰!

  馬雲祿?


  “帶她進來吧。”顏良擺了擺手。

  過不多時,馬雲祿被幾個虎衛營的親兵押了進來。

  此時的馬雲祿,沒有了兵器,身上的衣甲也被強行卸去,換上了平常的女服,乍一眼看去,剛烈少了幾分,卻多了幾分女人味。

  這般姿色,讓顏良不禁多看了幾眼,只是,那一臉的傲然之色,卻讓顏良看著很是扎眼。

  “你腿上的傷怎樣了?”

  顏良沒再多看她,只低頭審閱上案頭的情報,隨口問了一句。

  他的這般慢待,讓馬雲祿的臉上又添了幾分不悅。

  沉頓了一下,馬雲祿冷冷道:“小傷而已,何足掛齒。”

  “既然沒事,那就去休息吧,本將還有軍務要忙,沒功夫招呼你。”顏良頭也不抬的說道。

  馬雲祿秀眉一皺,碧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慍色,眼見顏良不搭理,她立在那裏便顯得有些尷尬。

  猶豫了片刻,馬雲祿清咳一聲,大聲道:“顏將軍,我此來是有些話要眼你講。”

  顏良抬起了頭,不耐煩的盯向她。

  “你想說什麼?”顏良冷冷問道。

  強定下心神,馬雲祿昂首道:“我要你立刻放了我。”

  刀鋒似的眼光,如寒刃一般射向她,那暗含諷意的目光,令馬雲祿背上感到一股寒意。

  沉默。

  那種沉默的氣氛,讓馬雲祿越發感到不自在,便大聲重複道:“我說了,我要你立刻放了我。”

  顏良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你現在是我的階下之囚,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要求?”

  “我西涼大軍數萬,我大哥馬孟起用兵如神,早晚會將你擊敗,如果你能識相的放了我,我或許可以回去替你向大哥求個情,容你主動請降,或可免了一死。”

  馬雲祿傲然的昂著首,一副盛氣淩人之勢。

  “好大的口氣,還敢勸我投降,果然跟他那哥哥一樣,都不是正常人。”

  顏良正痛恨馬超的屠城,而今身為俘虜的馬雲祿,竟還敢如此傲慢張狂,自是將顏良剛剛壓下的怒火,漸漸又燃了起來。

  他騰的站了起來,抓起案上的帛書,幾步上前,嘩的全部都咂在了馬雲祿的臉上。

  “你自己看看吧,看看你的大哥馬超幹得好事!”

  傲慢的馬雲祿沒想到顏良會有此舉動,正待發怒時,卻為顏良那肅厲的神情所懾,怨言到嘴裏,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手捧著一片片帛書,下意識的去翻看了幾眼,越看臉上的驚色越濃烈。

  “怎麼會,大哥你怎會做屠城這種事,怎麼可能……”

  馬雲祿原本傲然的臉上,驚異之色漸起,隱約還有幾分愧色,似乎在為她大哥的屠城之舉而不恥。

  顏良洞察人心,馬雲祿那驚愕的表情,讓他看出來,此女雖然孤傲,但卻並非跟她兄長馬超那樣殘暴如禽獸一般。

  顏良本是有心殺她洩恨,卻正是她所顯露出來的一絲愧色,救了她的命。

  “馬超侵我疆土,殺我子民,本將沒有殺了你個臭娘們兒以泄心頭之恨,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你若再敢在本將面前囂張半個字,信不信老子把你剝光了,賞給三軍將士,讓他們把你輪一遍。”

  顏良沒有殺她,但也絕不允許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擺譜,一席粗暴的威脅脫口而出。

  馬雲祿聽得是面紅耳赤,心中羞惱難當,一腔怒氣上湧,張口就欲罵顏良無恥下作。

  但話到嘴邊,卻為顏良那決然冷酷的眼神所懾,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

  馬雲祿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到做到,而且天不怕地不怕,自己所謂的威脅之詞,對他全然沒有一絲用處。

  一想到自己被幾千個男人糟蹋的淒慘,馬雲祿雖有一腔怨言,卻只得恨恨的咽了下去。

  顏良壓服了這頭桀驁不訓的野馬,心中方才暢快了幾分,遂是一揮手,喝令親軍將她帶走。

  馬雲祿一臉怨色,卻只能暗暗咬牙,默不作聲的被押解了出去。

  當天之後,顏良遂派人急往新野,催促自己的夫人黃月英,儘快將損益連弩送往宛城前線。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南陽的百姓遭受著馬超的荼毒。

  幾天的時間內,不斷的有噩報從各地傳來,無不是關於西涼軍的屠城惡行。

  五天后的黃昏,中軍大帳。

  顏良正自與諸將計議,親軍忽然來報,言是馬超派了使者來下戰書。

  顏良遂叫傳入。

  片刻之後,一名西涼使者昂首入內。

  左右諸將見那來使氣勢傲慢,皆是微露慍色。

  “本使奉我家將軍之命,特向顏將軍下此戰書?”那使者微微一拱手,將一道戰書奉上。

  顏良卻一擺手,冷冷道:“本將賴得看,你念吧。”

  那使者一怔,遂是乾咳一聲,捧著那戰幟大聲的念將出來。

  文醜等諸將聽著聽著,臉上的怒氣是勃然而起,個個是虎目鬥睜,恨的是咬牙切齒。

  馬超的那一道戰書,極盡狂傲,對顏良是極盡的輕蔑和諷刺,諷刺顏良膽小軟弱,只會龜縮在營中,不敢跟他決戰。

  主辱臣死,如此無禮的一道戰書,如何能不叫諸將們火冒三丈。

  顏良聽著亦是胸中怒焰騰騰,拳頭緊握,表面上,卻依舊是沉靜如水。

  那使者洋洋灑灑的讀完戰書後,又叫從者將一盒奉上,“我家馬將軍還有一件禮物送上,請顏將軍笑納。”

  禮物?

  顏良劍眉暗凝,心中已有所預感。

  那使者便將盒子打裏,眾將舉目望去,卻驚訝的發現,盒中所裝的竟然是一套婦人的衣服。

  馬超這是在諷刺顏良膽小如婦人一般!

  顏良的眼眸中,陡然間殺氣迸射,壓抑的怒火幾欲噴發。

  左右諸將更是無不盛怒,紛紛大叫請求出戰,與馬超決一雌雄。

  群情激憤中,唯有賈詡一臉冷靜,不動聲色的向顏良暗暗搖頭,示意他莫要衝動。

  顏良的怒火在熊熊燃燒,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衝動行事。

  諸將在不忿的請戰,西涼使者在傲慢看著自己,大帳之中,充斥著漩渦般的情緒。

  這時,帳簾掀起,一名親軍小心翼翼的來到顏良身邊,附耳低語了一番。

  顏良深凝的眉頭,陡然間盡展開來,嘴角邊悄然掠起一絲冷笑。

  隨即,他猛然間抬起頭,鋒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那傲慢的西涼使者。

  啪!

  顏良猛一拍案,厲聲喝道:“來呀,將這廝給我推出去斬了!”

  這一道將領一下,正合諸將們所願,也不等軍卒動手,周倉等人便要親自動手。

  那使者大驚,急叫道:“我乃使者,焉可殺我?”

  賈詡也為顏良的命令嚇了一跳,忙勸道:“將軍,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什麼狗屁規矩,他馬超屠城之時怎不講規矩,老子就是要斬使以立威。”

  顏良語氣絕然,有著不容質疑的威勢。

  賈詡為之一震,不敢再勸,眼看著那西涼使者大嚎大叫著被拖了出去。

  使者被殺,餘下幾名從卒嚇得是哆哆嗦嗦,連頭都不敢抬。

  顏良掃視著案前那惶恐的西涼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殺氣,冷冷道:“回去告訴馬超那禽獸,明日正午,老子就跟他決一死戰!”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48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復 仇(求首訂)
    那一聲’“決一戰死,如洪鐘般響亮,大帳之中,聞者無不動容。

    沉寂了許久,隱忍了許久,今日,終于等來了顏良這一句話。

    在場的諸將,無不熱血沸騰,個個是興奮到摩拳擦掌。

    唯有賈詡,卻是大驚失色。

    這個亂武的毒士,多少次身逢險境,都從未曾驚慌過,這一次,卻為顏良的這道決戰之令所驚。

    四千多兵馬,如何跟馬超幾倍于己的騎兵抗衡。

    賈詡驚愕之下,連連向顏良搖頭,暗示他收回成命。

    顏良卻視而不見,只揮手向那幾個西涼人喝道︰“馬超的挑戰本將已接下,爾等還不快滾。,…

    那幾個西涼人嚇得差點尿褲子,忙不迭的灰頭土臉的溜出帳外。

    帳中已無外人,賈詡忙道︰“將軍,前日馬超雖調了幾千兵馬回關中,但其軍好歹也有兩萬之眾,而且還多是騎兵,我軍不過四千多兵馬,焉能與五倍之強敵正面抗衡。”

    面對賈詡的擔憂,顏良卻哼了一聲“馬超那廝如此猖狂,本將再不出戰,豈非叫天下人笑我顏良是個懦夫。”

    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

    莫非,他胸中已有破敵之計不成?

    “但不知將軍打算如何與敵決戰?”賈詡狐疑的問道。

    “還能怎麼戰,當然是列陣野外,正面決戰。”顏良輕描淡寫的回答。

    賈詡的神色又是一震,一張臉老上不禁憂雲更濃。

    兵法之道,以弱敵強,唯有用奇,賈詡深通兵謀,自然深知其理。

    賈詡見顏良如此自信,原以為他是打算出什麼奇兵,卻沒想到,顏良竟打算在野外跟西涼軍正面交手。

    四千步騎對兩萬鐵騎,正面交戰,豈有勝算。

    賈詡眉頭深凝,忙又道︰“將軍,敵強我弱,還望將軍三思而行啊。”他這是在委婉的提醒顏良,不要中了馬超的激將法,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顏良卻擺手道︰“先生不必再勸,本將心意已決,明日決戰,斷無更改。”眼見顏良如此決然,賈詡心知再勸無益,只能暗暗的搖頭嘆息。

    ……

    次日,正午。

    烏雲壓頂,天地昏暗。

    風過原野,一面面紅色的旗幟,如一浪浪血色的波濤。

    那一面最耀眼的赤色大旗下,身披玄甲的顏良巍然而立,四千精銳左右林立。

    這一次,他已傾巢而出。

    含著泥土味的風撲面而過,顏良從風中嗅到了一絲血腥。

    地平線的盡頭,似乎突然出現了一汪平靜的湖泊,奪目的陽光在湖面上如鏡般閃耀,宛同荒漠上盅惑的幻覺。

    遠處傳來陣陣的悶雷聲,大地隨之莫名的顫栗起來。

    四千顏軍將士神經緊繃起來,一雙雙年輕的目光望向遠方。

    視野中,那面湖泊正向南緩緩的飄來,恍惚間,讓人以為是幻覺。

    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那並升是幻覺。

    滾雷聲隆隆接近,雖不急促,但卻十分的沉重。

    越來越近。

    無數的戰旗!

    無數的騎士!

    無數的刀槍!

    仿佛一瞬間填滿了視野。

    那是兩萬身披白甲的西涼鐵騎,齊齊向前推進才會產生的震撼場面。

    身披白甲的馬超,傲然的徐行在陣前,鐵盔上白色的帽纓在飛揚,手中的銀槍流轉著懾人的寒光。

    今日,他是為了復仇而來。

    幾番的失利,妹妹的淪陷,使者被斬,所有的一切,匯聚成了馬超心中最強烈的恨。

    今日,他統帥著兩萬西涼鐵騎而來,就是要將顏良和他的軍隊碾平,重鑄他西涼雄獅的威名。

    軍陣中的顏良,一眼便看到了耀武揚威而來的馬超。

    他的心中,憤怒的岩漿同樣是滾滾的升騰。

    自汝南起兵起來,還從未有人將他逼到如此地步,也從未有一個敵人,會讓他如此的厭惡。

    諸般的侮辱,種種的咄咄相逼,新仇舊恨,今日就來個了斷吧。

    顏良劍眉一橫,揚刀喝道︰“全軍,結陣。”一通戰鼓聲起,三軍將士的情緒立時被調動起來。

    五百盾手列陣于前,構成了陣中央最堅實的一道鐵壁,神行騎護于左右兩翼,鐵浮屠藏于陣後,須臾間,一個標準的步騎混合大陣結成。

    “這陣法倒是深得其妙,只是,又怎能擋得住西涼鐵騎的沖擊呢,唉,………”

    一身帶甲的賈詡,微微搖頭暗嘆。

    賈詡在嘆息,幾百步外的馬超,卻在冷笑。

    “顏良,你終于還是沉不住氣,敢出來跟我決一死戰了,只可惜,就憑此一座軍陣,就想擋住我西涼的鐵蹄洪流,真是自不量力。”心中一番諷刺,馬超將手中的銀槍微微揚起。

    嗚嗚嗚~~

    悠遠的號角聲隆隆而起,兩萬西涼騎士握緊了手中的刀槍,一張張冷殘的臉上,涌動著嗜殺的凶意。

    當號角聲達到最嘹亮的一刻,馬超將銀槍向前狠狠的一劃。

    兩萬西涼鐵蹄,挾著山崩地裂般的巨響,轟然而出。

    這一次,馬超發起了全軍的沖擊,他是要一舉沖潰顏良的軍陣,畢其功于一役。

    大地在顫抖,天空中的飛鳥在驚鳴。

    一眼望去,鼻黑壓壓的潮水,鋪天蓋地而來,錚錚鐵甲泛起的幽光,幾欲將蒼穹映寒。

    四千顏家軍將士,看到如此浩大的騎兵沖擊,無不面露悚色。

    生平頭一次見識到兩萬騎兵沖鋒的場面,縱使是傲然無懼的顏良,此刻心中也不禁為之一震。

    震動之際,洶洶如潮的敵將已至兩百步外,那無堅不摧的沖勢,竟有令風雲變色的駭人之勢。

    顏良和他的四千將士,就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仿佛很快就要被迎面而至的狂風巨浪所吞噬。

    在這浩蕩震懾下,所有將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少人未戰斗志似乎已經瓦解。

    “全軍穩住,妄退一步者,殺無赦!”顏良高聲厲喝,用他的威勢鎮住了眾將士漸漸動搖的軍心。

    鐵流之中的馬超,嘴角已泛起了一絲冷笑,他仿佛已經提前看到了敵軍潰散,如螻蟻般被他的鐵蹄碾壓的畫面。

    三百步……

    兩百步……

    洶洶的鐵騎狂潮正飛速的逼近。

    時機將近,顏良大喝道︰“弩手,準備。”

    號令下,令旗搖動,前排的盾手迅速的伏下身子,藏于其後的三百弩手挺身上前。

    “區區三百弩手,怎能擋住兩萬敵騎的沖擊,顏將軍難道把取勝的希望,只寄托在這三百弩手上嗎?”賈詡心中又是一番嘆息。

    盡管他覺得那些弩手所持的弩機稍有不同,或許是改裝過的,殺傷力更強些,但畢竟數量太少,終究還是無法左右戰局的結果。

    當奔馳中的馬超,瞧見顏良盾手散開,現出弩兵之兵,不禁稍稍驚了一下。

    當年鞠義破公遜瓚的白馬義從,就是先誘使公遜瓚縱騎沖擊,然後突然發動暗伏的弩兵,以強弩一舉擊破白馬義從。

    不過當馬超看到敵方的弩兵不過兩三百人時,便即松了口氣,傲然與諷意重現于色。

    “丹百弩兵就想擋住我的兩萬鐵騎,顏良,你到底不過是個庸將而已。”藐視之下,馬超振臂舞槍,喝令全軍急沖。

    須臾間,鐵騎已進入一百步內。

    那巨大的楔形沖擊陣形,最鋒利的箭頭,直指軍陣的正中央。

    眼看著滾滾的敵騎進入到弩箭的射程,顏良一直冷峻的臉龐,終于婁出了一絲詭秘的冷笑。

    然後,他將大刀向前徐徐一直,高聲道︰“連弩手,射擊!”分列三排的弩兵,聞令而動,第一排的弩手上前一步,端起手中不同尋常的弩機,伴隨著一聲喝令,兩百人同時扳動了機關。

    剎那之間,流虹暴漲,千支箭矢破空而出,如天羅地網一般,呼嘯著襲向迎面而至的敵人。

    一瞬間,一千支箭。

    雨點般的箭網下,當先的百余西涼騎兵應聲中箭,強大的殺傷力下,立刻掀起一片人仰馬翻。

    這時,第一排的弩手迅速推到後排,麻利的重新裝箭,第二排的弩手則頂上前去,繼續射擊,而第三排弩手則補充上前作射擊準備。

    三排輪射,一刻不停,只片刻間的功夫,竟是射出了數萬支箭去。

    方圓幾百步的寬度,幾萬支箭,相當于每步箭矢高達百支,何等之密集。

    在如此高密度,短時間的箭襲之下,迎面沖來的西涼鐵騎,根本來不及反應,已是被射到全線人仰馬翻。

    人嚎馬嘶,塵霧滾滾,原本洶洶如潮的西涼軍團,便如撞上了堅不可摧的堤壩一般,轉眼間便毀為粉碎。

    顏家軍的四千將士,目瞪口呆的看著驚人的一幕,那般驚詫莫名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這世上最最不可思議的場面一般。

    來勢洶洶的敵人,幾乎在眨眼間就土崩瓦解,形勢轉變之快,以至于他們的思維速度都無法跟上。

    唯有顏良,懷抱長刀,如看戲似的欣賞著眼前“壯觀”景象。

    那氣定神閑的從容之態,仿佛眼前的突變,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最先從驚詫中清醒過來的賈詡,目光不禁投向顏良,奇道︰“顏………顏將軍,這……這……”

    驚奇之下,這位毒士竟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文和先生何必驚奇,本將可是早跟你說過,我自有破敵之計。”顏良卻只淡淡一笑。

    好容易從激動中回過神來,賈詡不禁驚嘆道︰“沒想到將軍竟能造出如此神弩,將軍將軍當真是神人也。”

    對面賈詡由衷的嘆服,顏良卻只付之一笑。

    隨即,他的眼眸中便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殺氣,一雙英武的臉龐更是冷峻如冰。

    連弩箭矢已盡,是給馬超最後一擊的時候了。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50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血還血

    忍耐已久,為的就是今日這場痛快的反擊。

    顏良的心頭,壓抑許久的憤火,終于在這一刻爆發。

    “文子勤何在!”顏良一聲暴喝。

    “末將在。”

    沉浸于怕喜中的文丑反應過來,虎熊之軀霎時也為熱血所包裹。

    顏良長刀向前一指,厲聲道︰“本將命你率兩千神行騎出擊,沖擊敵軍左翼薄弱處,立刻。”“諾。”文丑得令,興奮的疾奔而去。

    顏良目光如鐵,再喝道︰“胡車兒何在。”

    “末將在,將軍下令吧。”胡車兒早是激動的眼眸充血。

    “本將命率鐵浮屠從正面沖擊,只許進,不許退。”

    “末將遵命。”

    胡車兒粗聲領命,猛的將自己上半身的衣甲撕去,袒胸赤膀,暴嘯而去。

    戰鼓聲起,顏家軍的陣中,喊殺之聲沖天而起。

    那震天動地的殺聲中,蘊含著他們積蓄已久的憤怒,終于在這一刻可以盡情的宣泄。

    “弟兄們,為顏將軍而戰,殺盡敵寇…”

    右翼處,文丑揮槍怒喝,當先縱馬殺出陣去。

    蓄勢已久的神行騎健兒隆然而動,兩千輕騎如一道巨大的利箭,向著人仰馬翻的西涼軍殺去。

    中軍事,盾陣左右浪分,讓開了一條開闊大道。

    赤膀的胡車兒,揮舞著手中大刀,率領著八百鐵浮屠,如一輛龐大的鋼鐵戰車,轟隆隆的向前碾壓而去。

    一正一偏,兩支顏家軍最強大的騎兵,挾著熊熊的怒火,向著敵人殺去。

    此時的西涼軍團,已經陷入了全面的混亂。

    在損益連弩毀滅般的打擊下,數千騎兵幾乎在轉眼間就斃命在沖刺的路上,而人仰馬翻又阻擋了後面騎兵前進的道路馬蹄收止不住下盡皆撞上前面倒地的人馬。

    如此彼此撞擊傾軋,相互踩踏,只片刻間兩萬西涼軍便死傷慘重,陷入了全面的混亂中。

    亂軍中,雄心勃勃,藐視天下的馬超,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將士,在頃刻間如脆弱的麥桿一般,輕易的被敵人的弩箭收割去性命。

    生平頭一次,錦馬超的心頭涌起了無限的驚怖。

    馬超怎樣也想不通這世上怎能有如此殺傷力的可怕連弩。

    他的心已徹底被震撼,他此時才明白,顏良之所以接下他的挑戰,並非是中了他的激將法,而是早有擊破他西涼軍團的利器。

    “這廝一直已來堅守不戰,原來竟是早就布局好,只為今日殺我一個措手不及,顏良,顏良我馬超的一世英名,沒想到竟毀于你之手馬超又恨又驚,驚怒之際,竟是隱約有幾分佩服。

    縱橫西涼,無人難敵,今日竟折于顏良之手,生性高傲的馬超頭一次對一個人有些肅然起敬。

    顏良卻不屑于他的敬意,他的騎兵已傾軍而出,他要用血與火還報馬超對自己侵凌。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左翼處,文丑率領的神行騎率先殺到。

    那一員河北上將手中大槍流光四射,鋒芒過處,數不清的敵人斃命于槍下。

    身後!神行騎的將士大刀舞下,鐵蹄踏過,一條血路轉眼間將整個西涼軍貫穿受打擊最小的左翼,卻先一多土崩瓦解。

    中央處,八百鐵浮屠如怒濤而至。

    那一員赤膀的蠻將刀舞如風,千斤的怪力轟擊之下一名名驚恐的西涼軍士,竟是整個人生生的被拍上半空,刀刃過處,數不清的肉塊漫空而落。

    這支顏良重金打造的重甲鐵騎,其裝備比馬超的西涼軍還要精銳,其沖擊力之強,更是當世無可匹敵。

    西涼軍不是死就是傷,不是傷就是陷入惶恐,如何能擋住此等重騎的碾壓。(看小說就到——)

    八百鐵騎,中央突破,生生的將混亂的西涼軍撕成了兩半。

    四八五裂的四涼軍,已陷入全面瓦解的態勢。

    掠陣的顏良看得是熱血沸騰,那種大仇得報的暢快前所未有。

    是時候給西涼軍壓上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的擊潰他們了。

    顏良要親自出馬,率最後的一千騎兵出陣,親手摧毀那令他厭惡的敵人。

    大刀一揚,作出準備沖鋒的信號,早已按捺不住殺意的余眾將士,頓時群情振奮,個個躍躍欲試。

    正當顏良打算沖擊時,身後的士卒們,忽然爆發出更強烈的激騰聲。

    “將軍,是夫人,是夫人在擂鼓助威!”周倉興奮的指著身後大叫道。

    顏良心頭一震,猛回頭望去。

    那見那粗搭的木台上,一身戎裝的黃月英,正奮力的擊打著牛皮大鼓。

    今日的她身著衣甲,披著赤艷如火的披風,一頭的青絲用一根紅色的絲帶扎著,風吹過,一片火紅在飛舞,竟如一朵風中綻放的紅色玫瑰,嬌艷之余,更有幾分鏗鏘的巾幗英氣。

    顏良萬萬沒有想到,一向看似柔弱的妻子,竟然一身戎裝的出現在刀光血影的戰場上。

    他更沒有想到,黃月英竟會親自擂鼓,為他助威。

    那一瞬間,顏良的心頭涌上無比的火熱,本就沸騰的熱血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更強烈的力量。

    回頭時,顏良的眼眸已填滿了前所未有的殺氣。

    “殺盡西涼狗賊”顏良長刀直指前方,一聲驚雷般的大吼。

    “殺”

    “殺”

    深受鼓舞的顏家軍將士,斗志已達到了頂點,齊聲狂吼,宣誓著復報的斗志。

    再無多言,顏良雙腿一夾馬腹,手縱長刀,便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射出。

    身後,一千神行騎將士沒有一絲的遲疑,盡皆追隨而上。

    顏良一把當先,從右翼撞入敵陣,大刀扇掃而過,將兩名意圖頑抗的西涼騎兵攔腰斬成兩截。

    斷肢與折損的兵器漫天揚起,鮮血如雨點般濺落,在一片肢離破碎與嚎叫聲中,顏良仿佛地獄里殺出的魔神,撞入敵陣。

    長刀所向,無人能敵。

    這第三股騎兵,勢如破竹一般,輕易的將西涼軍的右翼擊潰。

    此時,交戰不過多時,兩萬西涼軍已是兵敗如山倒,全線瓦解崩潰,四散奔逃。

    沖殺之中,顏良瞟見了那一面殘破的“馬”字大旗。

    那破敗的大旗下,一員銀甲的敵將,尚自慌亂的喝斥著部下,試圖做最後的頑抗。

    那敵將,必定就是馬超無疑。

    敢給老子送女人的衣服,敢屠老子的子民,敢輕蔑老子,馬超,種種的相辱,我顏良今日就叫你以命償還。

    這一刻,心中所有的怒火噴安而出,顏良長嘯一聲,拍馬向著馬超殺奔而去。

    亂軍中的馬超,很快也發現了顏良,但見那一員鐵塔般的敵將,手中一柄大刀如劈波斬浪一般,無人可擋的殺向自己,那般超絕的武藝,除了顏良還能有誰。

    身處敗勢中的馬超,明知該當撤退,但那強烈的自尊心,卻使他失去了理智。

    眼見顏良殺來,馬超怒從心起,低嘯聲中,坐下白馬疾射而去,便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著那團熊熊焰燒的黑色烈火射去。

    銀槍如電,平舉于前,狂瀾巨浪似的勁氣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轉放射似的渦陽流電射而出。

    青色長刀,扇掃而出,刀鋒所過,仿佛吸盡了空氣,氣流從四面八方向真空處填射而來,形成一道寬闊的無形刀幕,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橫推而來。

    這一擊,二人已是傾盡全力。

    一黑一白,兩道流光迎面襲至,所過之處,無可阻擋,強烈的勁風竟將周圍丈許的士卒如螻蟻般掀翻。

     ~~

    黑與白在瞬間相撞,金屬交鳴之聲響徹原野,巨響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蕩,久久不散。

    一擊之下,馬超只覺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順著銀槍灌入身體。

    那強悍之極的沖擊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氣翻澤滾,五冊激蕩。

    一瞬間,馬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終于和那個切齒的敵人交手,孤傲的馬超方才體會到,對手的實力竟如此之強。

    而顏良,同樣也感到胸中氣血震蕩,感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力。

    自起兵以來,顏良與多名當世高手交手,除關羽和張飛之外,眼前這馬超是第三個讓他感受到壓力的敵人。

    西涼錦馬超,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那又如何,堂堂錦馬超,還不是被我殺得大敗。

    顏良心中豪情大作,勒住戰馬,長刀一指馬超,冷冷道︰“馬超,有種你今天就別跑,老子陪你決一雌雄。”

    他這是在故意使激將法,想要逼馬超留下來纏斗,到時自己借著得勝之勢,便可將這個勁敵一舉鏟除。

    馬超被顏良一激,果然是惱羞成怒,雙腿一夾馬腹,銀槍向前一探,再度向顏良襲來。

    顏良暴喝一聲,縱馬迎上,瞬間已如鐵塔般橫在馬超跟前,手中長刀化做一道彎月,挾著剛猛無比的力道,橫掃而出。

    那柄青光幽亮的長刀,仿佛一塊特殊的磁石,將周圍的空氣都聚攏吸附而去,以馬超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渦流,那巨大的吸力,將馬超的身體牢牢的包裹其中,令避無可避。

    一招交手,顏良已判知馬超槍法精妙有余,力量上卻要遜于自己。

    他這狂刀縱出,就是要憑借著力量上的優勢,一舉壓倒馬超。

    縱槍而至的馬超,這時才意識到顏良已窺破了自己的弱點所在,卻已無可回避,只得咬緊牙關,拼盡全力迎擊這氣勢雄渾的一刀。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50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鼠輩別跑
    鏘~~

    又是一招交手,刀鋒與槍芒上濺起耀眼的火星。

    顏良身形微微一震,胸中氣血稍一激蕩便即平伏下來。

    馬超卻是感覺到虎口發麻,五腑涌動,再一次為顏良的力道所壓制。

    忌憚于顏良的力道勝于己,馬超不敢以勁力相拼,生恐被顏良用剛烈的刀法所壓制,方一交手,急是揮槍縱出,以精妙的槍法先攻而出。

    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旋即激戰在了一團。

    勁風四掃,刃氣沖天,只將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溝痕。

    刀與刃掀起漫天的塵地,四五丈之內都能被那外散的壓迫力所波及,左右激戰的兩軍士卒生恐被誤傷,只有本能的向外退縮開來。

    滾滾戰團中,顏良盡展生平所學,武藝已是施展至巔峰狀態。

    轉眼間,五十合交手,卻是難分高下。

    隨著激戰的繼續,顏良漸漸意識到馬超的武藝絕非浪得虛名,他的力量雖不及自己,但精妙的槍法,和純熟的騎術,足以彌補力量上的不足。

    顏良深知,今日他所面臨的對手,實力絕不遜于關羽和張飛,甚至在騎術方面,馬超的實力還要勝于前者二人。

    只是,今日的顏良也早不同往昔,擁有著絕對信心的他,即使遇上再強大的敵人,也絕不會有一絲懼色。

    甚至,他有一種遇強更強的自信。

    層層疊疊的刀影,如狂瀾怒濤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刀出手都是大開大闔,極盡王者之風。

    反觀馬超,雖然暫時不落下風,但越戰卻越顯焦躁,氣勢上漸漸的被顏良所壓制。

    不分伯仲的武將交手,所依仗的不單單是武藝的強弱。“勢”對勝負的影響也至關重要。

    顏良如今大獲全勝,勢頭正盛,而馬超軍卻全線崩潰。勢衰已極,正是大勢上的失敗,讓馬超越戰越沒有底氣。

    轉眼之間。百合已過。

    身邊的西涼士卒越戰越少,幸存者大多喪失了抵抗的勇氣,不是投降就是望風而逃。

    而那“顏”字的大旗,卻在整個戰場上傲然的飄揚,顏家軍的健兒們也愈戰愈勇,喊殺之聲令天地變色。

    馬超已按捺不住焦躁,額頭間冷汗直滾。

    “兄長,文丑來助你——”

    一聲大吼壓住紛亂的雜音,十幾步外,一身浴血的文丑正策馬殺來。

    馬超一听文丑之名。不禁神色大變。

    顏良文丑並稱河北上將,單只一名顏良就夠他應付,如今文丑也殺將過來,縱使是高傲如馬超,也萬不敢與這二人聯手交戰。

    馬超情急于遲疑下去性命不保。也顧不得什麼顏面,搶攻幾招跳出戰團,撥馬便望西北方向逃去。

    “馬超,你個鼠輩,有種就別跑。”

    顏良肆意的大笑嘲諷,拍馬窮追不舍。

    馬超何時被人罵過“鼠輩”。听得幾乎肺要氣炸,卻始終不敢稍有逗留,只趁著顏良大軍未對他完成合圍前,策馬奔路而逃。

    主將一走,其余尚自頑抗的西涼軍更是徹底的崩潰,失去斗志的他們,只能任由顏家軍屠戮。

    顏良率軍掩殺,直追出二十余里方始止步。

    “兄長,為何繼續追上去宰了馬超那狗賊。”隨後而至的文丑,喘著氣叫道。

    顏良冷笑一聲,“馬超這廝逃命的本事一流,眼下他已逃遠,沒必要再浪費力氣。”

    文丑這才跟著止了追意,卻又拱手贊道︰“兄長,真沒想到你竟暗中造出了那等一箭十發的連弩,怪不得你一直那麼沉穩,原來早就勝券在握,兄長怎的不早點告知,害得愚弟和眾將焦慮了那麼久。”

    顏良淡淡道︰“兵法之道,貴在出奇致命。我這連弩之策乃是險中求勝,若事先稍有泄露,令馬超有了防備,今日這場大戰,恐怕你我兄弟早已死無葬生之地。”

    文丑連連點頭,深為顏良的沉著穩重而折服。

    遠望天際,日已西沉,火紅的晚霞照亮了整個南陽大地。

    回望身後,無數的鮮血匯聚成暗紅色的沼澤,綿延數量一直延伸向北。

    血沼上,數不清的殘破的尸體遍布,仿佛大紅地毯上的點綴之物。

    頭頂的天空上,一群群盤旋的烏鴉已經在興奮的鳴叫,準備享受地面上這場饕餮盛宴。

    戰場上,那一面沾滿血跡的“顏”字大旗,正驕傲的迎風飄揚。

    如血的殘陽,灑在顏良鐵塔般的身軀,那張英武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

    大營之北的這場大戰,以顏良大勝,西涼軍大敗而收場。

    馬超兵敗之時,駐守在宛城的甘寧所部,也按照事先的約定,對駐扎宛城之西的五千西涼軍發起了進攻。

    主力的潰敗傳至宛城之營,這些西涼軍哪里還有戰意,只稍加抵抗便棄營望北逃去。

    兩處戰場同時獲勝,宛城之危遂解。

    收拾過戰場之後,已是夜幕降臨。

    中軍帳內,顏良擺下大宴,犒勞諸將,大肆的慶祝這一場大勝。

    長達一個月的鏖戰,終于換回了今日這場大勝,西涼軍敗走,其余劉表袁紹兩路兵路自不足慮。

    眾將終于是揚眉吐氣一把,如何能不暢快,酒宴上自是痛快的豪飲,諸將更是對顏良輪番敬酒,每個人都毫不掩飾的對顏良大表敬意。

    顏良心情痛快,自是來者不拒,與諸將齊歡。

    正喝到痛快,清點俘虜的周倉入帳,將竹冊奉上。

    “將軍這一役加上受傷的敵人,咱們共俘虜了四千敵人,請將軍示下該如何處置俘虜?”

    顏良把酒杯放案上一摔,冷冷道︰“這還用問,統統給我活埋了,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旁邊賈詡神色一震,忙道︰“將軍息怒,這些西涼俘虜皆乃善戰之士,與其坑殺,倒不如將之收編,好為我所用。”

    “先生的提議倒是不錯,不過先生不要忘了,本將可是要在荊州立足,如果留下這些西涼俘虜,本將麾下的荊州軍民又當做如何感想?”

    顏良一句反問,把賈詡問得無話可說,只得苦笑著嘆了一聲。

    若是別家兵馬,顏良自可將之收編,如先前的袁家降卒就是先例。

    但如今西涼軍在南陽四處屠城,燒殺搶掠,顏良麾下不少荊州藉的將士,他們的家人都死在了西涼人的刀下,這些人自對西涼人深為恨之,巴望著顏良能為他們血仇。

    而顏良要以荊州為根基,自然就要收取荊州將士的人心,倘若他選擇留下那些西涼俘虜,雖然看似得了幾千強兵,但實際上卻失了荊州將士的人心。

    孰輕孰重,顏良焉能不知。

    更何況,他還要用殺戮,殺到馬超等西涼諸侯心驚膽戰,再不敢來犯,更要以此來警告曹操。

    賈詡明白了顏良的用意,自也就不好再勸。

    “末將明白了,殺光西涼人,一個不留。”

    周倉得令,面帶著殺氣興奮而去。

    顏良便繼續與諸將暢快,慶賀這一場痛快淋灕的大勝。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眾將盡興而散。

    半醉的顏良,在周倉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還往了自己寢帳。

    帳幃一掀開,早已侯在其中的黃月英忙是迎了上來,邊是扶住顏良,邊道︰“夫君怎的喝了這多酒?”

    旁邊周倉笑道︰“將軍今個兒高興,所以喝得痛快。”

    黃月英搖頭一笑,遂暗示周倉可以出去,她自己則扶著顏良入得內帳。

    帳中水氣氤氳,早就備好了一大盆的熱水。

    “夫君血戰一天,渾身都是血和汗,定是不舒服,就先沐浴過再休息吧。”

    黃月英說著便替他寬衣解帶,扶著顏良進入澡盆,她則又挽起袖子,為顏良搓背擦身。

    熱水澡這麼一洗,顏良的酒氣漸消,頭腦也清醒了起來。

    “夫人,若沒有你的損益連弩,就沒有今日的這場大勝,我當真得謝謝你。”

    顏良言語由衷,說著握住了妻子的縴縴素手。

    黃月英卻低眉一笑,輕聲道︰“你我夫妻,哪里用這般見外。妾身其實也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若不是夫君血戰拼殺,即使有連弩也未必能取勝。”

    妻子的懂事,不禁讓顏良心中感動,他不禁又想起了今日戰場上,黃月英身穿戎裝,親自擂鼓助威的場景。

    想起這件事,顏良不禁轉過身來,奇道︰“夫人今日在戰場上的樣子,當真有幾分巾幗英雄之姿,夫人卻怎想起親自來為我助威。”

    黃月英跪俯下來,也將顏良的手握緊,嘆道︰“這一戰決定生死,夫君若有個閃失,妾身又豈能獨活,既是如此,妾身自當與夫君共同面對這場生死之戰。”

    黃月英這番誠摯之言,著實令顏良大為感動,便想得妻如此,夫夫何求。

    感動之下,他情不自禁的將妻子拉近,在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夫君~~你身上全是水,弄濕妾身了。”

    黃月英臉畔頓生紅暈,低眉嬌聲羞怨。

    妻子的嬌羞之態,不禁令顏良心中怦然一動。

    再細細端詳,卻見一縷水珠從她的臉龐滑落,滑過那光滑的香頸,絲絲縷縷,匯入兩座高聳的淑峰之間,那擠出的一道若隱若現的溝壑之中。

    見此香艷美景,顏良嘴角不禁掠起一絲邪笑。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51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妻子的誘惑(四更求票)
    黃月英明顯感覺到丈夫的“不懷好意”,臉色的羞色愈濃,卻將衣服故意往緊拉了一拉,遮住了那隱現的溝壑。

    “夫君你好好的轉過身去,妾身好給你擦背。”黃月英嬌聲道。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暢快的他,嬌妻當前,欲念既生,哪里還忍耐得住。

    他便是胳膊一伸,猛的將黃月英給拉進了澡盆之中。

    猝不及防的黃月英,當她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泡在了水里,全身上下跟著濕透。

    “夫君,你這是做甚~~”

    黃月英羞得面紅耳赤,本能扭動著身子欲要掙扎。

    顏良卻一臉壞笑,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隔著那一層衣衫,肆意的揉撫著妻子那豐腴的翹臀。

    幾番撫慰之下,黃月英不禁春情暗笑,略略掙扎幾下無果,便是欲拒還休,嬌羞含情的迎合起丈夫的愛撫。

    顏良的手摸向她的腰間,溫柔而熟練的撫摸著黃月英水蛇般嫩腰。

    黃月英眼波迷離,輕聲喘息,閉上眼任由著顏良愛撫。

    接著,顏良嘴巴貼將近前,溫柔的親吻著她柔弱的耳垂,雪白的臉龐,還有那光滑柔嫩的粉頸。

    黃月英秀鼻中發出滿足的嬌哼,豐滿的體段微微的顫抖,兩條臂兒將顏良抱得越發的緊。

    懷抱著如此尤物,顏良心中的欲念如火。噴涌而出。

    忽然間,他騰出一只手來,猛的將她的上身濕乎乎的衣裳“嘩”的撕了開來。

    那兩座高聳的雪峰,陡然間便一覽無疑的撞入了顏良的眼中。

    顏良將臉深深埋在那酥弱之中,舌頭如狡猾的蛇一般,在那潔白光滑的雪峰間暢快的游走。

    經過浴水浸泡的雪物,漲得愈加飽滿,顏良盡情的品味。那般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黃月英則面色潮紅,貝齒緊咬著紅唇,一副迷離之狀。

    顏良欲念已極,那蛟龍在水中翻滾沖撞,欲破淵而飛。

    他那雙虎掌在水中胡亂的摸索了半晌,將妻子的羅裙盡解。

    黃月英也春色情泛濫,難以自持。便是雙手扶著顏良的肩膀,深深的吸過一口氣。雙膝緩緩的屈了下去。

    那孕育生命。創造了這個世界的純潔之物,經過一點一點的磨難,終是在那溫暖的水中,完美的結合了起來。

    顏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種曼妙的感覺,幾如在雲霄間飛翔一般。

    黃月英緊咬牙關,閉上眼。如一頭剛剛學會走路的小鹿一般,扭動著脆弱的身姿。在顏良這片草原上小心翼翼的行走起來。

    起先,只是步履蹣跚的小碎步。漸漸的,她體會到了莫名的快感,腳步也隨之輕快起來。

    到最後,她已徹底的被廣闊的草原所征服,暢開心懷,用盡全力,肆意的發足狂奔。

    內帳之中,嬌喘之聲、淋淋水聲雜糅成靡靡之音在回蕩。

    顏良則粗喘如牛,狂吻著臉前那劇烈顫動的巍巍雪峰。

    顏良便如航行在大海上的一葉輕舟,劈風破浪,穿越重重的狂風暴雨。

    不知過了多久,那一波最凶猛的巨浪襲卷而至,顏良毫無所懼,縱船迎著巨浪而上。

    那用盡全力一沖,終是將那滔天之水闖破。

    身上的妻子,同一時刻死死的摟住丈夫,水淋淋的身子劇烈的抖動,片刻才松緩下來。

    然後,酥軟無力,如虛脫般的黃月英,則無力的枕著顏良的肩膀,久久的喘息難定。

    熱汗淋灕的赤身二人,就這般相擁在這浴水之中,內帳之中,春色經久不散。

    一夜**不盡。

    次日天一亮,賈詡便早早的前來求見。

    顏良不得不從溫柔鄉中出來,在黃月英的幫助下穿戴整齊,方才出外帳來相見。

    “難得可以喘口氣,先生不好好休息,怎的起這麼大早。”

    顏良打了個吹欠,笑臉上尚有幾分疲態,畢竟神經緊繃了一個多月,眼下終于得以解放,精神自然跟著就松懈下來。

    賈詡卻是拱手道︰“老朽倒不是有意來擾將軍清夢,不過老朽以為,眼下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賈詡的話中另有弦音,顏良隱隱有種預感,頓時打起了精神。

    “本將面前,不必拐彎抹角,先生有話還請明言。”顏良的表情漸漸冷靜起來。

    賈詡捋著胡須,不緊不慢道︰“將軍欲成大業,當不會滿足擊敗一個馬超,更不會滿足屈居南陽一郡,荊州地廣千里,戶口百萬,而劉表暗弱難守,此乃天賜將軍之基業,將軍焉能不取。”

    賈詡這一番話雖不夠慷慨,但讓顏良听著卻是心中微微一震。

    取荊州乃是顏良既定的方針,以賈詡的智慧,能夠看穿顏良的大略其實也不足為怪。

    但以賈詡這個人的個性,向來是你若不問,他從不會主動的獻計,除非是事關到自己的生死大計。

    而且,顏良把賈詡招至麾下,多少有些“強迫”的成份在內,而賈詡雖屢次獻計,但多少也有些不情願。

    而、眼下顏良未曾相問,賈詡竟是主動的前來獻計,而且所獻非是一城得失的小計,而是事關他霸業的大計。

    這卻讓顏良頗有些意外。

    沉頓片刻,顏良微微笑道︰“先生所言,正也是本將心中的藍圖,不過先生今番如此主動熱誠,倒是讓本將有些不適應啊。”

    顏良的話有些打趣成份在內。

    賈詡神情卻鄭重起來,拱手道︰“將軍有漢高之風,當世之英雄。老朽身為將軍的謀士,自當為將軍出謀劃策,此乃份內之事也。”

    听得此言,顏良的心頭又是一震。

    他刀刃的目光看向賈詡,卻見他一臉的誠然,那一番贊頌之詞相來是出于本心。

    堂堂亂武的毒士,竟將自己與漢高祖劉邦相提並論,受到如此高的評價。一時倒讓顏良感到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顏良很快就明白過來賈詡的是什麼意思。

    經歷過破西涼軍的鏖戰,賈詡已深為自己的勇氣、沉著和智慧所折服,那被動的心境已扭轉過來,他這是在主動的向自己表明效忠之意。

    “原來如此,賈詡,收伏你的心。還真是不易啊……”

    想明白此節,顏良心中自是大喜。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那暢快的笑意。代表著他明白了賈詡的言外之意,這位毒士心感欣慰,不禁也捋須大笑起來。

    主臣之間,心意各明。

    顏良收斂笑容,問道︰“不瞞先生,本將又何償不想圖謀荊襄,只是劉表畢竟還有些斤兩。想要將之吞滅只怕不是件易事。”

    “一口吃下去自然不容易,但若今日咬一口。明天咬一口,還怕吃不下他這頭大肥羊嗎?”賈詡的語氣有些詭秘。

    顏良精神一振。看出賈詡必是胸有良策,“先生的意思是……”

    “如今劉表敢發兵圍攻朝陽,無非仗著西涼軍牽制我軍主力,倘若听聞將軍大敗馬超,定是軍心大震,必當急急忙忙撤軍。將軍若即刻發兵南下,尾隨著荊州軍一路追殺,必定會有斬獲,如若能將漢水以東樊城等城池皆據為己有,與襄陽便僅有一水之隔,介時離將軍全據荊襄的大業,豈非又進一步。”

    賈詡洋洋灑灑一席話,說得顏良是心頭火熱。

    欲取荊州,必先取襄陽,而欲取襄陽,就必須先取樊城。

    賈詡的提議,正得其妙。

    顏良沉吟半晌,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先生說得不錯,這一場血戰我們可不能白打,西涼禽獸們造成的損失,本將正好從劉表那里補回來。”

    說話間,顏良的臉上,剛剛消沉的殺氣,再度涌現。

    計議已定,顏良當天便令甘寧留守宛城,收拾南陽的殘局,自己則盡率騎兵主力,即刻起程南下……朝陽城南,荊州軍大營。

    中軍帳中,蔡瑁正盯著地圖出神,深鎖的眉宇中,涌動著惆悵和惱火的神色。

    五萬精銳大軍,圍攻一個只有五千兵馬的小小朝陽城,竟然將近一月卻無法攻破,而此期間,還遭受一場大敗,折損數千兵馬,犧牲了一位族弟。

    蔡瑁實在想不明白,朝陽城里的那個滿寵,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把這小小一座城池守得跟磐石一般堅不可摧。

    想想當初開戰之前,自己跟劉表信誓旦旦的表態,蔡瑁就越發的焦躁不安。

    帳簾掀起,族弟蔡中匆匆入內。

    “大哥,襄陽方面有消息了。”

    蔡瑁神色一振,忙問道︰“消息如何,主公他答應從江夏再調兵馬了嗎?”

    蔡中搖頭嘆道︰“主公原是有從江夏調兵的打算,但黃祖那邊傳來消息,江東孫家正在柴桑集結兵馬,似乎有攻打江夏的意圖,主公顧忌到江東的威脅,所以就打消了從江夏調兵的打算。”

    听罷這番話,蔡瑁頓時一臉失望。

    “本打算趁機奪一些黃祖的兵馬,沒想到江東孫氏又來插上一腳,當真是敗興。”

    蔡瑁頗有些失望。

    蔡中又憂道︰“如今江夏之兵調不動,大哥,這朝陽城還繼續攻嗎?”

    “攻!當然要攻,就算沒有江夏兵支援,我就不信咱五萬大軍,攻不破一個小小朝陽,再說,三弟的仇,豈能不報。”

    蔡瑁語氣決然,提及弟弟蔡和之事,更是怒火上涌。

    蔡中亦咬牙切齒道︰“大哥說得不錯,咱們一定要攻破朝陽,滅了顏良那廝,以血咱們蔡家的恥辱。”

    兄弟二同仇敵愾,彼此打氣,一時信心大作。

    正當這時,帳幃掀起,張允急匆匆的奔入,滿臉盡是惶恐之色。

    “德,大事不好,那顏良在宛城大敗西涼軍,現下正盡起大軍,向著我軍這邊殺來。”

    “什麼!”

    蔡瑁驚叫一聲,一瞬之間,整個人仿佛僵化了一般,臉上跟著涌起前所未有的驚怖。
ailu.tw 發表於 2013-7-14 20:52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目標,樊城!
    (求月票啊,月票有點少)

    那可是四萬西涼鐵騎,那可是堂堂錦馬超,神威天將軍,西涼最能征善戰的頭號勇將。

    如此一支足以令天下諸侯聞之色變的強大軍隊,如何竟被顏良幾千兵馬擊敗?

    以蔡瑁的思維能力,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當他听到這個消息的一剎那間,恍惚間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馬超被顏良殺得落荒而逃,顏良的得勝之軍正南下而來,德,快拿個主意吧。”

    張允重復了這個噩耗,惶恐得額頭直滾汗珠。

    足足愣怔了一刻,蔡瑁才從不可思議中過氣來,驚詫過後,他的臉上同樣是懼意大作。

    “沒想到此賊竟如此厲害,連西涼軍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蔡瑁已完全失了分寸,口中慌亂的念念叨叨。

    旁邊同樣驚恐的蔡中,戰戰兢兢道︰“大哥還猶豫什麼,快撤吧,馬超都敗了,更何況我等,再晚的話,等到顏良大軍一到,咱們只怕就走不了了。”

    听得蔡中的話,蔡瑁當即就準備點頭,猶豫了一下,卻又把臉孔一板。

    “我五萬大軍,豈懼顏良那廝,再說了,未得主公之令,我等豈可擅自撤兵。”

    蔡瑁語氣中還撐著向分硬氣,但旁邊那兩位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硬著頭皮死撐顏面。

    蔡中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急得是滿臉冒汗。

    張允卻轉了轉眼珠。忙道︰“德此言差矣,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德你身為三軍統帥,自有臨機決斷之權。再者,江夏如今面臨孫氏的威脅,我軍撤兵也是為顧全大局。豈又是因為懼那顏良。”

    張允這一番話,明顯是在為蔡瑁搭梯子。

    蔡瑁佯作考慮了一陣,方才嘆道︰“公諾言之有理。江夏要緊,本將豈能逞一時意氣,傳令全軍。即刻撥營南撤。”

    蔡中和張允大喜,方始長松一口氣,立時前去傳達蔡瑁的命令。

    號令傳將下去,圍城五萬荊州軍遂是匆匆的收拾,作拔營準備。

    然而才沒多久,西涼軍兵敗,顏良大軍南下的消息,很快就遍傳全營。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驚人的消息,立時便讓整個荊州軍團陷入了恐慌之中。

    這些荊州士卒們原本就對顏良的神威頗為忌憚。而今听聞不可一世的西涼軍團,竟也敗在了顏良手下,他們所受到的震驚可想而知。

    “西涼錦馬超都敗給了顏良,咱們若跟顏良交手,哪里還有活路。”

    “听說那顏良軍中有一種厲害的連弩。一次可以射一百支箭,一眨間間能把一頭牛射成刺蝟。”

    “顏良的大軍馬上就到了,蔡將軍已經扔下我們先逃往襄陽,咱們得趕緊逃,再晚一步非成顏良刀下之鬼不可。”

    ……

    荊州軍中,頓時流言四起。

    按照蔡瑁的計劃。本來是想將全軍完好無損的撤回襄陽,但那四起的流言卻打亂了他全盤的計劃。

    未及開拔時,各營中已經開始出現逃兵現象,緊接著,各營便不顧事先下達的撤退順序,開始搶著南撤。

    一場撤退,在半天的時間內就演變成了一場無序的大逃亡,南下的大道上,五萬多荊州軍你爭我搶,不顧一切的南逃,生怕被顏良的大軍追上。

    當荊州軍團混亂的撤退不到半日,顏良率領主力就抵達了朝陽城。

    三千神行騎,加上一千卸去甲具的鐵浮屠,四千輕騎兵日行三百里,以迅雷之勢趕到了南線。

    圍困了一個多月的朝陽城門,終于再次打開,滿寵率部出城,迎接顏良的到來。

    “恭喜將軍大敗西涼軍。”迎面而來的滿寵,拱手笑贊。

    顏良縱馬近前,拍了拍滿寵的肩膀,感嘆道︰“伯寧,你以五千步軍保得朝陽不失,生生拖住了十倍之敵,若是無你,本將又怎能放心的跟西涼軍過招。”

    得到顏良的首肯,滿寵滄桑的臉上,也流露出幾分欣慰。

    主臣二人彼此感慨了一番,滿寵便道︰“如今荊州大軍已退,朝陽之圍得解,將軍不如且入城讓將士們休整幾日,待荊州軍徹底退走時,再回新野不遲。”

    滿寵顯然不知顏良此來的目的。

    “休息就不必了,客人要走,本將這個做主人的,怎能不親自去送一送。”

    顏良目光轉向南面,刀削似的臉龐中,殺氣隱然而現。

    “將軍莫非是想……”滿寵似有會意,神色微微一凜。

    顏良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陡然間大聲喝道︰“傳本將之令,全軍即刻南下,目標,樊城!”

    四千騎兵,加上朝陽的數千兵馬,顏良手頭可用的兵力有近八千,面對著五萬荊州軍,人數上並不佔優勢。

    但根據斥候傳回的情報,那五萬荊州軍與其說是精銳的士兵,倒不是說是一群逃難的潰兵,已是毫無軍紀可言。

    顏良遂將兵馬分成三股,由胡車兒和滿寵率三千步騎從左翼追擊,文丑獨領兩千騎兵,從右翼追擊,顏良則自將三千騎兵,從中央沿大道南追,三路兵馬合擊樊城。

    三路斗志正盛的顏良軍兵馬,由朝陽城南下,氣勢洶洶殺奔南去。

    朝陽至樊城路途不足百里,蔡瑁的大軍如果能有序的撤退的話,急行軍一天左右就能夠順利抵達。

    然而陷入混亂狀態的荊州,各營彼此急搶道路,軍士之間你爭我搶,全無秩序可言,反而遲滯了撤退的速度。

    次日天明時分,距離樊城以北五十里處。顏良終于看到了荊州軍狼狽的身影。

    放眼望去,南下的大道上,遍地是遺棄的盔甲、旗鼓等軍械,甚至整車整車的糧草輜重都被丟棄。

    目之盡頭,塵埃紛起,數不清丟盔棄甲的軍士,如同趕集一般擁擠在路上。

    “劉表。幾次三番你都不知教訓,就讓本將給你這不知兵的老東西,再好好的上一課吧。”

    冷笑聲中。顏良劍眉一橫,獵獵殺氣熊熊而生。

    “顏家軍的健兒們,隨本將痛痛快快的殺一場。讓荊州軍知道咱們的威名——”

    號令下,顏良猛夾馬腹,手舞著長刀如風而出。

    身後熱血激蕩的顏軍騎士,怒吼著震天的“殺”聲,如山崩地裂般轟然殺出。

    鐵蹄飛奔,掀起漫天的塵埃,遮天蔽日。

    如潮的喊殺聲,沖天雲霄,直令天地為之變色。

    前方荊州軍中,蔡瑁正皺著眉頭。喝斥著他的士卒休要擁擠,根本沒有覺察到身後有敵兵追來。

    亂哄哄的聲音充斥著耳膜,讓蔡瑁心煩不已,忽然間,他隱隱約約听到了什麼異樣的動靜。

    當他下意識的回過頭時。整個人霎時間如落入冰窟窿一般。

    “騎……騎兵……顏良的騎兵!”

    驚恐之下,蔡瑁竟是忘了自己三軍主帥的身份,脫口一聲驚叫。

    左右將士聞聲回望,當他們看到那滾滾而至的沙暴,和塵霧中涌動的人影,還有那高高飄揚的“顏”字大旗時。瞬時間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中。

    “顏良追來了——”

    “騎兵!是敵軍的騎兵——”

    混亂的人群中驚恐的叫聲驟起,原本就情緒不安的荊州軍,轉眼就意志瓦解,紛紛抱頭鼠竄。

    “公諾,你速率五千江夏兵結陣迎敵,一定要擋住敵軍,若不然我五萬大軍就將土崩瓦解。”

    蔡瑁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斷,下令間,自己卻撥馬先去。

    那張允心頭一顫,急道︰“敵騎來勢洶洶,我軍士氣低沉,如何對擋得住。”

    蔡瑁瞪了他一眼,厲聲道︰“江夏兵乃我荊州精銳,焉能擋不足區區幾千敵騎,此乃本將的軍令,你怎敢不從。”

    蔡瑁將軍令搬了出來,張允無奈,只得不情願的喝斥麾下的江夏兵結陣迎敵。

    蔡瑁則撥馬急奔,隨著數萬惶恐的荊州軍,如潰巢的螻蟻一般,望著樊城方向奔去。

    江夏兵不愧是荊州最精銳的軍隊,當大部分的荊州軍都斗志瓦解時,那五千江夏兵依然保持著陣腳不亂。

    張允也非不通軍事之人,他勉力的穩住心神,往來奔馳指揮,用最短的時間,倉促的結成了一道步軍大陣,擋住了大道的去路。

    北面,沖殺而至的顏良,已距敵陣三百余步。

    舉目望著去,但見阻住去路的敵陣,盾手、槍手和弓弩手層層疊疊,井然而列,面對著本軍騎兵洶洶的沖勢,竟是沉穩鎮定,未見慌亂的跡象。

    敵軍臨亂不慌,這讓顏良略有些意外,他很快就猜想到,荊州軍中,能有些素質的軍隊,必然是黃祖訓練出來的江夏兵。

    江夏兵的確是荊州最精銳之兵,只可惜,有此悍兵,卻無良將,終究也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顏良嘴角掠起一絲冷笑,陡然間喝道︰“全軍,迂回向東,攻其右翼。”

    號令下,跟隨的旗手搖動令旗,三千騎兵在距離敵陣兩百步時,忽然間改變了方向,繞了一道弧線,向著敵陣的右翼襲去。

    騎兵的精髓,並非在于盲目的沖陣,而是抓住敵軍的弱點,以強大的機動力,隨時攻擊敵方步軍陣的軟脅。

    江夏兵的這一道步兵陣雖然結得扎實,顏良卻一眼看穿,其軍缺乏騎兵護持,兩翼正是軟脅。

    步軍陣中的張允,眼見敵騎轉攻側翼,不禁大驚,急是喝令軍陣轉向。

    士卒們急是掉轉方向,但五千人擁擠在一團,如此龐然大物,轉向自是件極困難的事。

    當軍陣剛剛轉過頭來,盾手與槍手尚未及就位時,顏良率領的騎兵已沖至百步之內。

    那滾滾的鐵流,如黑色的怒濤一般,挾著襲卷一切的威勢,轟然而至。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ilu.tw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3043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