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三國之暴君顏良 作者: 陷陣都尉(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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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lu.tw 2013-7-11 21:28: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6 1058478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7-12 23:29
第五十章 魏延折服

魏延無視顏良的招降,明知武藝不及,卻依舊博命殺來。

顏良倒也并沒有想過,只憑幾句豪言壯語,王霸之氣一發,就招得魏延來歸降。

歷史上魏延乃是看重劉備“大漢皇叔”的名號,方才會主動投奔追隨,可見此人也是一個慧眼識英主之輩。

而今顏良雖連敗劉表曹操,但畢竟聲名尚未及劉備那般遠播,想要一語就招降魏延又談何容易。

“魏延果然書中一樣,是個暴脾氣啊,反正你也跑不掉,今日就先讓你見識見識我顏良的手段。”

心中雄心迸發,顏良嘴角揚起一絲傲然,雄軀一動,手中的鋼刀再度擊出。

刀如流光,后發而先至,泰山壓頂般向魏延當頭斬下。

魏延知這一刀力道強悍,急是舉刀傾力相擋。

哐~~

一聲金屬交鳴,刺耳的驚響,直震得左右之人耳膜隱隱作痛。

魏延只覺巨力如洪水泄下,撞得他氣血翻滾,高舉的雙臂生生被壓彎下去,全身的筋骨也咯咯作響,仿佛要繃斷一般。

“這顏良的刀力,竟如此——”

尚不及驚愕時,顏良撥馬回身,又是一刀扇掃而出,攔腰向魏延腰際斬去。

魏延驚于顏良出招之快,來不及多想,急又豎刀斜擋。

滾滾的巨力,再度轟擊而上。

身上的魏延一晃,急是雙腿猛夾馬腹,方才勉強的穩住身形。

第二刀勉強接下,腑中的氣血越加澎湃。

此時魏延,原先的那股暴傲之氣已全然不見,臉上的驚詫之色難以克制的涌現。

顏良卻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一刀接一刀,攻勢如水銀泄地般狂擊而去。

瞬息之間,數十招走過,顏良刀法大開大闔,依舊運用自若。

反觀魏延,雖然依然打得平手,不露破綻,但氣息卻已粗重,漸有氣力不支的跡象。

若純論武藝,魏延豈是顏良對手,如是顏良傾盡全力而戰,此時的魏延不是敗走,怕也早已變成了刀下之鬼。

如此大才,顏良豈忍殺之,而今閑庭信步般與之交手,一來試探魏延的潛力有多深,二來也向他展示自己的武藝與從容氣度。

又是十招走過,顏良忽的一聲低嘯,刀上的力道陡增,只幾招間便逼得魏延倉促應付。

這時的魏延心中已深深的為顏良武藝所折服,哪里還敢再有一絲小視之心,他也清楚顏良并沒有出全力與他交戰,而眼下的突然發力,自是在警告自己要知分寸,休要再逞。

魏延脾氣雖暴,卻非不知進退的莽夫,他知道,顏良這是在手下留情,不想殺他。

幾合過,魏延傾盡全力反攻幾刀,瞅得空隙撥馬便跳出戰團。

顏良也不趁勢逼殺,環抱大刀駐馬而立,刀削似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欣賞之意。

若魏延果不知死活進退,那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統帥,殺之也沒什么可惜。

而今魏延知難而退,顏良心中便暗暗贊許。

魏延橫刀回馬,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盯著顏良,那般表情,似有恨意,卻又似幾分敬意。

對視半晌,魏延忽然哈哈一笑,大聲道:“人言顏子義武藝超群,連美髯公都戰之不下,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魏延神態雖然傲氣,但言語中卻毫不掩飾贊嘆之意。

顏良微微一笑,淡淡道:“陳年舊帳,何足掛齒,倒是魏文長年紀輕輕,便有這等武藝,當真叫本將刮目相看。”

聽聞此言,魏延不禁面露一絲異色。

魏延依稀記得,自己交手之時,只報上了姓名,并未報上表字,而顏良卻口口聲聲的道出了“文長”二字。

“顏將軍身在河北,竟也知魏某之名嗎?”魏延不禁奇道。

顏良笑道:“文長乃荊襄年輕武將中的翹楚,本將當然聽說過。”

魏延冷峻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得意。

他雖自詡武藝才華過人,卻因出身不好,只能在劉表手下做一名低級的武官,莫說是荊襄之外的人,只怕就連劉表本人也不知麾下有魏延這號人的存在。

而今,河北名將,威震荊襄的顏良,卻如此看重于他,而且還聲稱早有耳聞。

這對魏延的自尊心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滿足。

區區一言,便令魏延臉上的敵意盡散,魏延的眼前這位河北名將多了幾分親近感。

魏延的心理變化,逃不出顏良的眼睛。

他便朗聲道:“顏某的項人頭,今日魏兄弟你怕是取不成了,顏某還有軍務在身,就此別過,若魏兄弟哪天有興致了,不妨來我新野,顏某可與魏兄弟好好切磋一番。”

說罷,顏良長刀一掃,在馬前三尺劃出一道深痕。

“請魏兄弟回去轉告劉使君,此線之北就是我顏良的地盤,他若再敢有一兵一卒越過此線,我顏良必親率大軍,往襄陽去跟他討個公道。”

顏良語氣之中,涌動著不可置疑的威嚴,這番威脅之詞,把魏延身后的荊州軍們聽得是神色凜然。

言罷,顏良撥馬回頭,悠閑的望北徐徐而去。

魏延目視著顏良消失大道的盡頭,始終沒敢越過那道溝線,半晌之后,方才慨嘆道:“這顏良有些梟雄氣魄,怪不得蔡瑁那班廢物連戰連敗。”

感慨半晌,魏延搖頭一興嘆,撥馬望南而去。

新野軍那邊,行不得多時,旁伊籍忍不住道:“我觀那魏延武藝了得,倒是個可用之才,將軍似乎也有心招降于他,方才卻又為何放他歸去?”

顏良淡淡道:“這魏延心高氣傲,與其屈尊請他歸順,倒不如誘他主動來降,如此才更易駕馭此人。”

伊籍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顏良的識人之能,求賢的手段因人而宜,這等見識與氣魄,再次讓伊籍刮目相看。

伊籍的目光中,不禁掠過幾分欽佩。

天黑時分,魏延率部回到了襄陽城。

城中軍營的大帳中,蔡瑁正焦慮的等著消息。

聽聞魏延回來,蔡瑁驚喜不已,急命將魏延傳入。

片刻后,那一身虎熊之軀步入帳中,臉上略有幾分黯淡。

看到魏延這般表情,蔡瑁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卻仍懷著希望問道:“那顏良的人頭可有斬下?”

“回將軍,未能將顏良斬殺。”

魏延倒也毫不隱瞞,很痛快的道出了自己的失敗。

聽得這話,蔡瑁的那一張臉,頓時便陰沉了下來。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7-12 23:30
第五十一章 佳人傾心


“顏良不過二十余人,你有五百兵馬,如何能叫顏良逃脫!”

蔡瑁冷冷質問,臉上的陰云越聚越密。

魏延也無畏色,只平靜道:“末將趕往鄧縣之時,顏良人去已久,末將只得棄下步軍,率輕騎急追。雖然末將最后追上,但卻武藝不及那顏良,未能將他斬殺。”

魏延毫不隱諱自己的技不如人,并未因敗于顏良為恥。

蔡瑁本以為魏延會惶恐羞愧,巴巴的請罪,卻未想眼前這出身卑微的小將,竟全無一絲知罪之意。

蔡瑁怒了,瞪著他道:“那顏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去時他就走了,怎會這般巧。”

魏延道:“末將猜想,或許我方走露了發兵的消息,令那顏良提早有所防備。”、

他此言本是別意,但在蔡瑁聽來,卻似在暗指自己這里出了問題,走露了風聲。

“魏延,難道你是在諷刺本將走露了消息不成!”惱怒的蔡瑁,厲聲喝道。

魏延看了蔡瑁一眼,淡淡道:“末將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將軍休要誤會。”

魏延的從容讓蔡瑁越感不爽,但從事實上來看,圍殺顏良失敗,倒確實不是魏延的責任。

只是,當初向劉表極力獻計的是他,而今卻如此輕易的失敗,劉表面前,自己將如何解釋。

“必須要有人承擔責任。”

蔡瑁打定了心思,眼珠子轉了幾轉,忽然道:“你說你只帶十幾騎追上顏良,又說自己技不如人,敗給了顏良,那顏良為何不殺你,還讓你全身而退?”

“這……”魏延這下就沒法解釋了。

他能怎么說,說顏良比較賞識他,有意手下留情,放他一馬嗎。

蔡瑁見狀,冷哼道:“本將算是看出來了,什么走露消息,分明是你畏懼那顏良,不肯力戰。”

“將軍——”魏延面色一變,急欲辯解。

蔡瑁卻揮手道:“你不用狡辯了,魏延啊魏延,虧本將還比較欣賞你,把這建功升官的機會給你,你竟如此讓我失望,你還不快滾出去,本將不想再見到你!”

蔡瑁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猛的轉過身去,示意左右親軍將他轟走。

魏延暗暗咬牙,扶劍的手越握越緊。

左右親軍涌上起來,連推帶搡想把魏延轟出去。

“休得動手,我自己會走。”魏延冷喝了一聲,狠狠的瞪了蔡瑁的一眼,轉身大步而去。

背身而立的蔡瑁,暗吐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慶幸的笑意。

黃家莊。

后堂中,空氣涌動著一股肅然冷寂。

黃承彥鐵青著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女兒,他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惱火與狐疑。

黃月英卻一臉的平靜,平靜的就像是漣漪不起的鏡湖,坦然的面對著父親的怒視。

父女倆就這般對視,許久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黃月英開口道:“爹爹若想責怪女兒,盡怪責怪好了,女兒絕無怨言。”

黃承彥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強行的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事已至此,為父責怪你也無用,為父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要答應那姓顏的?”黃承彥沉聲問道。

黃月英輕嘆一聲,遂將新野之時,顏良如何救下自己,又如何與自己定下賭約之事,終于向父親坦白。

黃承彥聞知之后,不禁大驚:“英兒,你也真是的,怎可與那顏良定下那等荒唐的賭約。”

黃月英苦笑道:“女兒當時也和爹爹一樣,認為顏將軍必敗無疑,誰想他這般神武雄略,數日之內竟能連敗曹洪和蔡瑁兩路大軍。”

提起這舊事,一想到自己看走眼的窘事,黃承彥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忙干咳了幾聲,責備道:“就算如此,你不承認便是,又何必非要答應那姓顏良的,連累咱們黃家。”

“爹爹!”

黃月英的語氣突然加重,直視著其父,正色道:“依女兒之見,那顏子義將軍乃堪比曹公的當世英雄,他將來定能創下一番大業,女兒嫁給了他,絕非連累了黃家,反倒是黃家之福。”

黃月英一向有主張沒錯,但黃承彥卻沒想到,她竟會對顏良如此看重。

“顏良不過一武夫而已,豈能堪比曹孟德,真是笑話。”黃承彥冷哼一聲,言語中充滿了諷意。

黃月英當即反駁道:“爹爹當初不也認為顏良必死無疑,可他最后還不是好好的么。”

“你——”黃承彥氣得老臉漲紅,一時竟無言以應。

他萬沒想到,自家女兒竟然為了顏良,公然的諷刺自己。

而可惡的是,他竟無言以應,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顏良確實乃有英雄的見識和氣魄。

“英兒,你竟然為了那姓顏的頂撞為父,你的孝道何在!”

黃承彥理屈詞窮,于是就搬出了所謂的孝道,試圖以此來壓過女兒。

黃月英容顏一變,幾番欲言又止,似乎為父親的責備所懾,不敢再“胡說八道”。

只是,咬牙猶豫了片刻,黃月英卻站了起來,向著黃承彥深深一揖。

“女兒既已認定了顏良,就決無反悔,請爹爹恕女兒不孝。”

坦然的表明了心意,黃月英不再多言,轉身退出了堂外。

黃承彥為女兒的勇氣所震,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離去,許久后才回過神來。

愣怔過后,黃承彥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長長的嘆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呀……”

慨嘆了片刻,黃承彥又愁上眉梢,喃喃道:“我可答應了水鏡先生說媒,將月英許給他那學生孔明,這下可叫我怎么跟水鏡交差,唉—”

百里之外,新野。

太守府中,顏良與伊籍一路說笑著步入大堂。

等候已久的許攸迎上前來,拱手笑道:“看將軍這春風得意的樣子,想來此番鄧縣之行,必是抱得美人歸了。”

“子遠兄,這次你的妙算可錯了。”伊籍詭笑道。

許攸一怔,看了一眼二人,奇道:“莫非那黃公不肯嫁女不成,若是這般,你們還笑得這般開心?”

顏良笑而不語,只大步走入堂中。

伊籍便道:“子遠兄恐怕萬萬想不到,咱家將軍可不是抱得美人歸,而是美人。”

許攸又是一怔,更是一頭霧水。

伊籍遂將黃家莊之事,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許攸這才恍然大惚,捋須笑道:“原來是佳人早傾心,看來將軍的魅力,果然是男女通吃呀,哈哈。”

這許攸一高興起來,說話便有些為老不尊,連“男女通吃”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顏良被他逗得忍不住,不禁也失聲而笑。

談笑片刻,許攸的笑容忽然收斂,神色變得漸漸嚴肅起來。

“喜事高興完了,我這里有件事,只怕就要讓將軍掃掃興了。”許攸話中另有含義。

顏良的神經警覺了起來,問道:“不知是什么掃興之事。”

許攸咽了口唾沫,吐出了六個字:

“劉備已到汝南。”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7-12 23:30
第五十二章 重騎與輕騎

“晤。”

顏良很隨意的應了一聲,表面上看起來沒怎么當回事,心中卻頗有些吃驚。

旁邊伊籍卻奇道:“子遠兄,劉備不是在袁本初帳下么,怎會忽然來汝南?”

許攸遂將他留在袁軍中的細作發來的情報,不緊不慢的道來。

原來袁紹自給顏良下了密令,令他將許攸逮捕送往官渡,等了數月都不見顏良把許攸送來,本就對顏良心生了狐疑。

后來當袁紹聽聞顏良不僅沒遵他之令,而且還改變了原先的作戰計劃,帶著許攸離開汝南,遠遁往了荊州,跟劉表結起了盟時,袁紹自是大為震怒。

這時劉備便趁機進言,說他顏良存有反心,主動的請纓來到汝南,一來可抄襲許都之南,二來可以監視顏良。

聽罷了許攸的情報,顏良冷笑道:“袁紹若是知道劉備此舉,也是為了背棄他的話,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呢。”

“將軍的意思是,劉玄德是借著監視將軍之名,趁機脫離袁紹不成?”伊籍奇道。

顏良哼了一聲,“劉備乃梟雄,豈甘心久屈人下,公孫瓚、呂布、曹操,這些他所依附過的諸侯,哪個他沒有背棄過,眼下他背棄袁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語點醒,伊籍恍然大悟。

沉吟了片刻,伊籍又道:“如今我們已在新野立足,劉備遠道而來,兵微將寡,又有何懼。”

“我們只擇了汝南黃巾中的幾千精銳,劉備一到汝南,仍可聚起數萬兵馬,雖未精銳之輩,但劉備這人還是有些能耐,不可小視。”許攸解釋道。

顏良擔心的卻不是劉備能聚起多少黃巾軍,而是擔心劉備一到汝南,張飛、趙云這等被打散的舊部,必然聞風復聚,甚至連曹營中的關羽,也會如歷史上那般掛印封金,前去投奔劉備。

劉備本就是梟雄,再加上關張趙這等萬人敵的虎將,雖然打不過曹操,但對自己來說卻是一個勁敵

思索片刻,顏良的臉上漸變冷傲。

他將一杯酒飲下,豪然道:“劉備梟雄,不可輕視,不過他要是敢來惹我的麻煩,我一定讓他和曹操劉表一樣,知道錯字怎么寫。”

那刀削似的臉上,涌動著威嚴之勢,語氣中更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

左右諸人仿佛也被顏良的自信所感染,諸般顧慮隨之煙銷云散,整個大堂中都彌漫著自信的味道。

當天,顏良便做了一番新的布署。

結親方面,顏良令伊籍一手操辦,務必要把迎娶黃月英的事辦得風風光光,令整個荊襄人都知道他與黃家的聯合。

軍務方面,顏良自是重用文聘,令其主抓編練新軍,爭取在兩個月內,將他麾下兵馬擴張到一萬五千人左右,而且新編的兵馬還要形成一定的戰斗力。

至于理治方面,他便盡付于滿寵,令其制定律法,清查七縣內的戶口,盡快將恢復征稅。

而許攸這邊,則在顏良的建議下,組建了名為司聞曹的一個機構,將許攸的細作網納入這個機構,專門負責諜報工作。

顏良深知情報系統的優劣有多么重要,歷史上很多時候,一紙情報甚至能夠決定一國的興衰。

故是顏良雖然眼下稅收拘緊,但仍從中分出大筆的金錢,以供司聞曹在天下各州的情報搜集。

除了資金之外,顏良還特意讓伊籍也加入到司聞曹成為副手,讓他在操辦婚事之余,協助許攸搜集情報。

盡管顏良對許攸很信任,情報系統事關重大,顏良自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機構,全部付于一人之手,伊籍的加入,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確保顏良對司聞曹的掌控。

至于周倉,雖統兵能力不行,但武藝了得,更兼忠心,顏良便令他專職統令五百精銳的親兵。

而劉辟的話,武藝和用兵能力都算三流,但好在對顏良也算忠心,顏良也沒有虧待于他,令他作為文聘的副將,助其練兵,也算是讓他向文聘多多學習,提升自己的實力。

騎兵方面,顏良脫離袁紹之時,帶了一千多精銳的河北騎兵,加上先后擊敗曹仁、曹洪以及劉表,繳獲了不少馬匹和甲具,騎兵總數已擴張至兩千左右。

顏良便擇其中健壯精銳之士,組成了五百重騎兵,號為“鐵浮屠”。

這個鐵浮屠乃是歷史上金國的重裝騎兵,顏良覺著聽起來頗為威武拉風,便借之來命名。

金國的重騎人甲馬甲俱備,一名重騎還需幾名扈從來伺候,依顏良現在的實力,自然是養不起如此昂貴的重騎。

所以顏良這所謂的五百重騎,其實不過是裝甲更完備的輕騎兵,這重騎兵對付袁紹曹操這等擁有大量騎兵的北方諸侯來說,沒什么太大的優勢,但對荊襄這等乏馬之地來說,卻無疑是一支可股的力量。

除了重騎之外,顏良還將其余的一千五百騎兵,編為一支名為“神行騎”的輕騎軍。

神行軍的裝甲與沖擊力自然遜于鐵浮屠,但其厲害之處就在于風一般機動力。

前番顏良先敗曹洪,再敗劉表,往復數百里的長途奔襲,依仗的正是輕騎強大的機動力。

顏良相信,自己兵馬雖不多,地盤雖不但,但只要擁有這鐵浮屠和神行騎兩支騎兵核心戰力,在這荊襄之地,足以令任何一方諸侯不敢小覷。

擴張實力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轉眼數天已過,已到了約定的迎親之日。

當天一大清,伊籍便帶著大批的彩禮由新野去往黃家莊,而顏良則換上了他的新郎裝,在太守府中接受眾屬下的拜賀,等候著他的新娘過門。

近月以來,新野一直位于戰爭的陰云下,今日這難得的喜事,多少沖淡了城中緊張的氣氛。

為了慶賀自己大婚,顏良在許攸的建議下,從庫府中取了部分酒米,分賞三軍,以及城中的百姓。

城中百姓有感于顏良的恩德,不少人家自覺的張燈掛彩,以為祝賀,整個新野城的大街小巷都洋溢著一股濃濃的喜慶味道。

黃昏時分,斜陽盡染。

顏良穿戴整齊,帶著周倉等十米名親軍,在城南迎接黃家的車隊。

不多時,顏良的視里中,很快就出現了一支車隊。

長長的隊伍有大小十余輛馬車,幾十名的男女仆人,而隊伍中央的那輛披著紅布的馬車,則更為顯眼。

顏良的目光不禁為中間的馬車所吸引,他知道,那里面坐的就是黃月英,那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7-12 23:31
第五十三章 洞房花燭夜

車隊徐徐近前,走在前頭的是伊籍這個媒人,還有黃家那位老僕黃向。

伊籍瞧見顏良,忙是策馬上前,拱手笑道:“屬下幸不辱命,已將新夫人安全迎回來了。”

顏良面露滿意之色,點頭笑道:“機伯一路辛苦了,呆會好好飲幾杯本將的喜酒。”

“那屬下可就不客氣了,今晚將軍的喜酒,屬下非要喝個不醉不休才罷休。”

主臣二人相視大笑,顏良遂親自護送著他的未婚妻,徐徐的步入城中。

沿途接受過一城士民的祝福后,車隊抵達了太守府。

身穿喜服,頭掛珍珠鏈的黃月英,在幾個婢女的攙扶下,下得馬車,步履盈盈的進入了府中。

諸般的拜祭大禮之后,新娘子便在被送入了后院的新房,顏良則開始輪番的接受屬下的祝賀。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顏良本就酒量過人,再加上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心情高興,便是來者不拒,暢開懷來豪飲。

天色將晚時,打發走了諸位賓客,顏良已是酒醉三分,方才興意未盡的去往了新房。

此刻,新房中的黃月英已經獨等了半晌。

原本枯坐許久,甚是無聊,但聽著外面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她的心情卻漸漸的緊張了起來。

臨出閣的那一晚,乳母已將洞房的那引起事情,委婉的告訴了自己。

黃月英聽得是心中慌慌,乳母卻笑著安慰自己,女兒家總歸是要經歷那一關的,忍一忍過去了,往后就跟在天上飄一樣。

“像在天上飄,那會是怎么樣一種感覺……”

黃月英揉著手帕,心中胡思亂想著。

遐想了半天,卻忽然又想自己一女兒家,怎能想這些羞人的東西,也不害臊。

珍珠鏈下,那略施脂粉的俏麗上,不禁悄然涌上幾許羞紅。

正自心慌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那一襲英武的身軀走了進來。

心頭的那只小鹿,陡然間跳得更亂,她甚至能夠聽到那砰砰的聲響,呼吸也瞬間急促起來。

紅燭高燒,映得新房中融融如火。

半醉的顏良,笑瞇瞇的盯著床上端坐的黃月英,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左右的婢女自覺的讓開兩傍,皆是低頭暗笑。

顏良坐在了她的身邊,那淡淡的體香撲鼻而來,誘得他的心怦然一動。

珠鏈之下,伊人抿嘴淺笑,嬌羞無限。

顏良伸出手來,婢女們趕緊遞上一根小竹棍,他便笑吟吟的將新娘頭上的珍珠鏈抄開。

當那一張秀美的容顏印入眼簾時,顏良一瞬間有種幾乎要窒息的錯覺。

那是一種絕美的容顏,當真是美不勝收,讓人欲罷不能。

先前初見時,顏良只覺她清艷動人,年輕,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名門閨秀的大家氣質。

而今見她這略施脂粉,朱唇細眉的模樣,卻別有一種成熟的風韻,更是動人無比。

黃月英細碎的貝齒輕咬著朱唇,嘴角一抹淺淺羞笑,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顯示著內心的幾分慌慌。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我顏良的妻子,果然是當世美人……”

顏良看得出神,情不自禁的借用了《洛神賦》中的幾句妙詞,來夸贊自己的新娘。

他前世雖不是文科出身,但這曹植的《洛神賦》乃是傳世名篇,上學時曾被逼著背過,雖然大部分記不住,但其中的幾段佳句還是勉強背得出來的。

黃月英聽著卻是花容驚變,驚于顏良一武夫出身,竟然能吟出如此驚艷的詩賦來,實在是不可思議。

驚異之下,她不禁奇道:“沒想到將軍還對詩賦有此造詣。”

顏良也是半醉,方才借用了幾句《洛神賦》,這時給黃月英一驚問,方才意識到。

“什么造不造詣的,不過是我信口涂鴉,隨便亂想的而已。”顏良隨口道。

“涂鴉?”黃月英聽到一個新鮮詞,不禁又露茫然。

顏良一怔,心想自己果真是喝得有點高,再這么拖下去,還不定要說多少不該說的。

當下他便哈哈一笑,“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虛度,夫人,咱們還是做些正經事吧。”

轉移開話題,他順勢便將黃月英的纖纖素手握了住。

黃月英本還驚詫于他竟胸中有墨,手兒被他這般緊緊一握,頓時驚醒過來,下意識的想要抽離。

不過只掙扎了一下,她猛然想起自己已是他的妻,自個兒的整個身子都將是他的,又怎么還羞于被他摸一下手。

念及于此,黃月英便不好再掙扎,順從的任由著他,卻只將頭往旁一偏,低眉羞笑,不敢正視。

見得這般嬌羞動人樣子,顏良心中怦然大動,咽了口唾沫,嘴巴嘴上近前,望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就親去。

這時,旁邊的婢女卻插口道:“將軍,夫人,合鸞酒還未飲呢。”

顏良怔了一下,回頭白了一眼那婢女,只得暫壓住心火,不悅道:“怎那多規矩,還不快把酒拿來。”

婢女們趕緊將兩杯酒奉上,顏良便與黃月英相敬飲下。

飲罷,顏良擺手道:“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都下去吧。”

婢女們忙不迭的齊齊退出房門,將房門緊緊關上。

燭火滿照的新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此時的顏良,早已心火怒放,大門方一關上,他便將黃月英按倒在了榻上。

黃月英的心一瞬間嗵嗵狂跳起來,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一般,一張俏臉更是遍涌潮紅,那高聳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更是勾人。

顏良親吻著她的玉頸,口中道:“從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我會好好憐惜你。”

那一句“我會好好憐惜你”,直令黃月英心頭一動,絲絲縷縷的感動油然而生。

她便緊閉著雙眸,低低應道:“妾身初經房事,萬望夫妻憐惜。”

她那話的意思,自是請求顏良溫柔一點,莫是太過粗魯。

那一語嬌滴滴的祈求,更是挑得顏良烈焰大作,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后,雙手并用,三兩下便將她寬衣解帶。

須臾間,那冰肌玉骨,便一衣不遮的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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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夫妻那些事兒

黃月英面色羞紅如火,臂兒腿兒的緊緊蜷縮在一起,緊張到幾乎要窒息。

顏良將身體的重量緊緊的貼了上去,輕輕的將她攏在胸前的臂兒移開,眼瞧著那傲人的玉峰,不禁有種血脈賁張的沖動,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將那渾圓的玉峰擒住。

那一剎間,黃月英如受雷擊一般,柔弱的身子一顫,身子立時僵直的不敢動彈。

伴隨著顏良輕輕的撫揉,黃月英的嬌喘聲愈重,眉色間的羞意更如潮水般泛濫而生。

還待再動時,黃月英卻羞怯的哼道:“夫君,可不可以熄燈,妾身有些害臊。”

顏良旋即將身上的衣物飛速褪下,向著紅燭猛的一兜,衣物落地時,勁風順勢將燈火扇滅。

屋中立時陷入了黑暗。

這黑漆漆的氣氛下,黃月英嬌羞的情緒似乎也緩和了許多,最初只是僵直的不敢動,不知不覺纖纖素手滑往顏良堅實的背脊,將他緊緊的摟住。

蓄勢已久的顏良,便屏氣凝神,緩緩的深入那幽泉玉府。

當兩個身體緊緊的融合在一起時,黃月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嗓子眼更是發出一絲絲沙啞的喘息。

然后,顏良便深吸一口氣,抖擻精神,開始在那片屬于他的領地上,肆意的征伐。

初始時,黃月英眉頭緊蹙,緊咬著紅唇,苦苦承受著那痛楚。

幾番云雨后,漸入境境,她便嬌喘吁吁,拼力承歡,忘情的享受起女人家應享的快活。

一個是久藏鋒矛,一個是初經人事,一朝經春,兩人便如饑似渴酣戰良久,直攪得紅帳翻浪,滿室皆春。

幾度云雨過,精疲力竭,二人才意猶未盡的相擁入眠。

隆中,草堂。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一陣帶著吹欠聲響起,竹門之內,隱隱發出沙沙的穿衣之聲。

過不多時,竹門打開,一位翩翩公子信步而出。

他綸巾羽扇,身衣鶴氅,素履皂絳,面如冠玉,眉清目朗,身長八尺,飄飄然有神仙之姿。

“公子,徐元直先生來了多時。”青衣小童道。

“元直人在何處?”諸葛亮伸著懶腰道。

小童指了指門外,“元直先生正在池邊垂釣。”

諸葛亮“晤”了一聲,信步出得院子,但見草堂西邊的小池塘邊,一名青杉男子正閑坐垂釣。

諸葛亮便也拿了根魚竿過去,坐在他旁邊,也釣起了魚。

徐庶看了他一眼,笑道:“孔明,到手的賢妻眼下正躺在別人的懷里,虧你還睡得這么踏實,真有你的。”

諸葛亮的眉間暗暗一皺,卻茫然一笑:“什么到手的賢妻,元直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聽不懂。”

“老朋友面前,你就別裝了。”

徐庶放下魚竿,盯著他道:“那位黃家小姐,原是水鏡老師做媒說給你的,卻給那顏良強娶了去,我就不信你心里邊沒有一絲不痛快。”

“水鏡老師也只是說說而過,我跟那黃小姐一沒有見過面,二沒有婚約,她嫁與何人又與我何干,我為什么要不痛愉。”諸葛亮淡淡的說著,語氣神態見不見一絲怨意。

“當真這么灑脫?”徐庶笑的有些詭異。

諸葛亮搖頭一聲笑嘆,懶得再理他。

徐庶表情嚴肅了起來,干咳幾聲道:“咱就不說黃小姐,不,應該是黃夫人的事了。孔明,單說顏良此人,你怎么看?”

諸葛亮沉默了片刻,說道:“此人行事處處出人意料,實在讓我難以看透。”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頭一次掠過一絲茫然。

“這顏良能于絕境中逆轉危局,用兵之能實在是了得。敢在現在這種局勢下脫立袁紹自立,膽量也超乎常人。文聘、滿寵、許攸、伊籍等人皆肯追隨于他,可見他更有不凡的魅力。依我之見,這顏良算是一位當世英雄。”

徐庶洋洋灑灑一席話中,對顏良頗有幾分欣賞。

諸葛亮卻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天下英雄,唯劉玄德一人,他顏良至多算個梟雄而已,哪里佩稱英雄。”

“好好好,梟雄就梟雄,反正依我看,這顏良無論是英雄還是梟雄,總比咱們的州牧大人強吧……”徐庶的語氣中似另有意味。

諸葛亮目光中閃過一絲異色,沉眉道:“元直,莫非你打算去投奔那顏良?”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那么認真嘛。”徐庶扁了扁嘴,“不過話又說回來,官渡之戰將見分曉,天下諸侯只怕又要少幾位,咱們再這么蟄伏下去,這一身的所學,只怕就會無用武之地了。”

諸葛亮露出一絲諷笑,目光重新投池中的魚漂,淡淡道:“擇主就如釣魚,只有釣上大魚才值得收竿,若只釣上些小魚小蝦,連塞牙縫都不夠,我寧愿繼續這么坐著。”

徐庶點了點,似乎對諸葛亮的話深以為然。

過得片刻,徐庶忽然又問道:“關于黃小姐那件事,你真的沒有不痛快嗎?”

諸葛亮轉過頭來,白了他一眼。

徐庶趕緊訕訕笑道:“好好,就當我沒問,咱安靜的釣魚,釣大魚。”

二人遂都閉口不言,只專心的垂釣。

不知何時,諸葛亮的目光悄然移向遠方,目光所在,正是新野的方向。

那清澈深邃的眼眸中,隱約流露出幾分失落。

一晌貪歡,次日當顏良睜開眼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顏良看了一眼懷抱的嬌妻,睡得正甜美,那紅潤的臉蛋上,還留有幾分昨日驚心動魄后的余味。

顏良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氣,兩手又不由自主的開始在她身上孜孜探索。

黃月英給弄醒,睜開眼來,眼瞧著二人赤身相擁的樣子,臉龐不禁羞色泛起。

顏良只覺滿身都是精力,眼見她那嬌羞之狀,不覺心里又開始發癢,重整旗鼓,翻身準備再度鏖戰。

黃月英卻將他輕輕一推,笑嗔道:“昨夜一晚的波折,夫君怎還嫌不夠呢。這都日上三竿了,夫君身為七縣之主,也當起來處置公事了。”

這位小嬌妻,方才新婚,就能這般識大體,果然是難得的賢內助。

顏良也不好拂她的意,遂是收斂了心神,笑著起身。

黃月英便也起了床,穿戴好衣裳,又服侍顏良洗盥穿衣。

半個時辰后,二人相攜出得新房,去往大黨,一路所過,府中的仆丁官吏們紛紛向新夫人請安。

黃月英被“夫人夫人”的叫著,起初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新的角色,能夠落落大方,從容的應付。

大堂上,許攸已來多時,忙也上前見禮。

主臣談說了幾句,許攸向顏良暗使眼色,似乎是密事要奏。

黃月英也很識眼色,便道:“夫君和許先生談正事吧,妾身去打理家務。”

顏良目送黃月英離去,方才道:“今兒可是我新婚的頭一天,我想先生不會是有什么壞消息要告訴我吧。”

許攸干咳了幾聲,苦笑道:“老朽可不是故意的攪了將軍的新婚之事,不過老朽確實有件不太好的消息,必須得報知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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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虎口奪食嗎


“莫非劉備不老實了?”顏良淡淡問道。

許攸一怔,奇道:“將軍何以知是劉備?”

果然是劉備。

眼下的形勢是,曹仁曹洪兩敗于己,曹操損兵折將,無力再抽兵對付他。

至于劉表,更是被自己打得膽戰心驚,縱然有心對付自己,只怕短時間內也不敢來生事。

如此看來,除了汝南的劉備之外,又有誰還能對他顏良造成威脅。

顏良不緊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由,許攸面露贊色,不禁為顏良的判斷所折服。

許攸遂將細作所偵知的,關于劉備的最新動向道來。

原來劉備自抵汝南后,張飛、趙云等舊部果然前來蟻聚,連身在前線的關羽,聞知劉備在汝南后,也毅然離開曹操,帶著劉備的家屬前往了汝南。

劉備復聚舊部后,又招撫了近萬黃巾軍,斬殺了剛剛奪還汝南的曹將蔡陽,重新攻占了治所安城。

蔡陽一死,汝南諸縣復叛,紛紛倒向劉備,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時,劉備聲勢驟起。

“正如將軍先前預料的那樣,劉備招兵買馬之后,卻并未北向攻打許都,反而是統軍西進,向荊州方向移動,有攻打新野的跡象,所以老朽才不得不急著來向將軍稟報。”

顏良微微點頭,心中思索著劉備的意圖。

歷史上的劉備,就是在汝南被曹操擊敗后,就轉而逃往荊襄依附劉表。

眼下雖然出現了顏良這個異數,攪亂了荊州的格局,但劉備脫離袁紹之心定然不會改變。

劉備肯定是不會為袁紹賣命,去抄襲許都之后的,而汝南一地地處偏狹,劉備想在那里折騰出一番事來并不容易。

那么眼下劉備舉兵西進,最大的可能就是想取他顏良代之,奪取新野七縣的控制權。

下一步的話,無論是曹操敗還是袁紹敗,劉備都可以背依劉表這個靠山,立于不敗之地。

想明白了一這節,顏良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

“看來劉備這是看上了新野這塊風水寶地,想要跟我虎口里奪食呢。”

許攸點頭道:“將軍的判斷與老朽如出一轍,看來此番咱們與劉備一戰是再所難免。這劉備雖乃梟雄,手下又有關張等萬人敵之將,其實力遠勝于曹洪,而且老朽擔心的,那劉景升又會故伎重施,背后捅上咱們一刀。”

此言一出,堂中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劉備率萬余兵馬而來,兵雖不精,但聲勢卻頗重,不光劉備頗有用兵之能,關羽張飛這些猛人,哪個都要比曹洪要厲害。

這一次顏良若想仿效上次擊敗曹洪那般,以區區兩千兵馬就想敗劉備,自然不是易事。

而若劉表再發兵新野,那顏良所面臨的形勢,就有可能比上一次還要不利。

旁邊伊籍也憂道:“上一次將軍是以奇兵燒了鄧塞之糧,方才嚇退蔡瑁,此番若劉表再進兵,必然會倍加小心,如此一來,光是劉表這一路兵馬就不好對付,何況還有劉備。”

伊籍這么一分析,似乎顏良的處境看起來愈加的嚴重。

顏良沉眉凝思了片刻,卻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極是不以為然。

許、伊二人對視一眼,神色中皆是茫然,搞不懂這般形勢下,顏良怎還如此泰然,還笑得這般輕松。

不過,只驚奇了一瞬,許攸嘴角就揚起一抹笑意。

他跟隨了顏良這么久,對顏良也算了解,他的這位主公,每每越是遇到困境,就越是自信沉著。

顏良身上這份獨特的氣質,也正是許攸追隨左右的原因之下。

眼見如此,許攸便欣然道:“莫非將軍已有破敵良策不成?”

“破敵良策倒還沒有,不過我卻敢賭一件事。”顏良收斂了笑容,刀削似的臉龐流露著自信。

眾人一怔,一時不解顏良此語何意。

顏良也不多吊他們胃口,大聲道:“我賭這一回,劉表那廝絕不敢再發兵侵我新野。”

“將軍何出此言?”

許攸表示懷疑,一旁的伊籍也是同樣表情。

顏良便不緊不慢道:“劉表雖號稱帶甲十萬,但麾下精兵無非兩支,一支是江夏黃祖軍,另一支就是留駐襄陽新野的荊北軍。前番兩戰,荊北軍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損傷大半,先生以為,劉表還能強攻新野的本錢嗎?”

一語點醒,許攸這才恍然而悟。

目下駐扎在襄陽的兵馬,最多不少過三萬,其中能戰者不過兩萬,而這兩萬兵馬中傷兵不少,士氣也低沉,短時間內多半是無法恢復士氣。

“上次黃家莊之時,劉表明明有機會起大軍來圍殺本將,最后卻只鬼鬼祟祟派了五百人來,而且還不敢穿軍服。伯機先生也算跟了劉表多年,先生倒說說看,劉表此舉又是為何?”

顏良淡淡說著,目光轉向了伊籍。

伊籍原本憂慮的表情,因是顏良這一席話,漸漸的恢復了沉靜。

沉默了片刻,伊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劉表是被將軍打怕了。”

顏良笑而不語,顯然是默認了伊籍之詞。

聽得這話,許攸方才徹底的明白,顏良的自信并非是空穴來風,而是因他已深深的看穿了劉表的本質。

感嘆過顏良的眼光深邃后,許攸恢復了自信,笑道:“如此看來,此番咱們只要集中兵力擊敗劉備便可。”

顏良微微點頭,目光向東望去,口中喃喃道:“劉備,讓我顏良看看你有幾斤幾兩吧。”

塵煙滾滾,一支沉默的軍隊在大道上穩步而入,那一面書著“劉”字的大旗在迎風飄揚。

劉備策馬而行,目光中流圍著幾分深不可測。

視野中,前方的地勢越來越開闊,劉備的心胸也隨之變得開朗。

一騎從前絕塵而來,正是謀士孫乾。

“主公,前方再過二十里就要進入荊州地界。”孫乾勒馬道。

劉備微微點頭,擺手道:“傳令全軍,暫且安營扎寨,不可擅越州界。”

身旁的關羽濃眉暗皺,沉聲道:“兄長,為何不一股作風殺奔新野,殺了那顏良報仇雪恨,卻反要止步不前?”

提及顏良時,關羽棗紅色的面龐間迸射著恨色,顯然白馬那一場失利,令他對顏良深恨于心。

“云長你的仇,自有報的時候,不過顏良此人頗有些能耐,不可小視。”劉備顯得很謹慎。

聽到劉備對顏良評價頗重,關羽臉上掠過一絲不悅,在劉備面前,卻又不敢太過顯露。

號令傳下,行軍中的兵馬漸漸停下。

“兄長打算如何對付那顏良?”關羽忍不住問道。

“云長你忘了么,我荊州的那一位同宗可是對顏良恨得咬牙切齒,有此良機,如何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劉備目光投向遠方,嘴角泛起一絲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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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二 劉

襄陽城,州牧府。

大堂之中,劉表手捧著那一封書信,正凝眉細看。

須臾,蒯越、蔡瑁等文武重僚相繼而入。

“主公急召我等前來,莫非是有什么緊急要事?”

蒯越最善察顏觀色,入堂的每一眼起,就看出了劉表懷有心事。

“這一封信,你們先看一看吧。”劉表語氣平淡,將那書信交給了左右。

蒯越遂是傳閱觀看,當眾人看得那書信中的署名時,不禁都流露出幾分異色。

信中的署名,正是大漢皇叔劉玄德。

劉表捋著胡須,緩緩道:“劉玄德的幕僚孫乾今早已到襄陽,聲稱劉玄德想和老夫聯手,共滅了顏良那廝,這件事諸位怎么看?”

大堂之中,頓時一片沉寂。

劉表原想著他話一出口,堂中如蔡瑁等強硬派,定會大為興奮,吵著要和劉備聯手,除了顏良以報前仇。

眾人的沉默,不禁讓劉表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沒人贊成和劉玄德聯手嗎?”劉表奇道。

蒯越干咳了幾聲,慢慢站了出來。

他拱手道:“主公,劉玄德乃梟雄,屬下想若是和他聯手,就算除掉了顏良,只怕也是前門拒狼,后門迎虎,禍患無窮啊。”

說著,蒯越又向蔡瑁使了個眼色。

蔡瑁忙道:“劉玄德在汝南雖號稱擁兵過萬,聲勢浩大,但此人用兵敗多勝少,咱們若是貿然與他聯合,萬一又重蹈前番曹洪的覆轍,豈非因小失大。”

舊事重提,劉表蒼老的臉上,立時閃過一絲悸色。

兩度敗慘敗之痛,劉表焉能忘記。

“你二人言之有理,這樣看來,老夫應該回絕了劉玄德。”

這時,蒯越卻搖頭一笑,“劉玄德的一番好意,主公怎能拂了,主公更應該痛快的答應了才是。”

劉表這下就糊弄了,聽著蒯越一會說可以,一會又說不該,前后矛盾的意思把他繞得有點暈。

“主公可答應劉玄德,佯稱派兵聲援,實際上坐山觀虎。若是顏良勝則罷,若是劉備勝,咱們便可趁機發兵新野,坐收漁人之利。”

蒯越捋著胡須,略顯得意的說道。

他這計策倒與上前差不多,不過這一次是變為暫不出兵,顯然上次的失敗,已讓他失去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劉表卻聽著暗暗點頭,贊道:“異度此計大妙,老夫這就修書一封,讓那劉玄德和顏良斗個你死我活。”

“主公英明。”蒯越拱手恭維。

黃昏時分,一騎出得襄陽城,身懷劉表結盟書的孫乾,抄小道繞過新野,直奔東西而去。

當孫乾出發的同時,一支打著劉辟旗號的軍隊,也由新野而發,望著比陽城而去。

比陽城是由新野通往汝南郡的必經之地,其位置正好位于新野城和汝南治所安城中間地帶。

因是比陽地狹民貧,距離襄陽頗遠,又非險要之地,故而平素并不被注視。

當初顏良攻進荊州時,比陽城根本就無一兵一卒駐守,他也是兵不血刃的占領比陽后,方才繼續西進,在新野附近擊敗了文聘軍。

這一次,顏良選擇了“御敵于國門”之外的戰術,趕在劉備進入荊州之前,派劉辟率軍進駐了比陽。

隨著劉辟軍進入比陽,成百上千的民夫也由新野七縣而發,晝夜兼程的往比陽運送糧草。

五天之后,比陽城東十五里外,終于出現了劉備軍的影子。

黃昏時分,劉備在十余騎親軍,以及關羽的護送下,迫近比陽城數里外觀察敵情。

登上一座小山,劉備駐馬遠望,整個比陽城盡收眼底。

關羽遙指敵城,緩緩道:“根據斥候的回報,進入比陽城的敵軍只有千余人,敵將乃黃巾賊劉辟,正如兄長所料,顏良果真害怕被劉表抄襲其后,把大部兵馬留守在了新野。“

關羽的語氣中,毫不掩飾對劉備計謀的敬佩。

“主公把劉景升答應聯合之事故意散播往新野,那顏良不中計才怪,主公此計,當真是妙呢。“另一側的孫乾也贊道。

劉備輕捋著短須,臉上平靜如水,但那瞇起的眼眸中,卻不經意間掠過一絲微微的得意。

“只要滅了顏良,拿下新野諸縣,官渡之戰,如若曹操勝,我便可借助劉表北抗曹操。若是袁紹勝,我便可趁勢借袁紹之力,助我南取荊州,無論如何,我都可立于不敗之地……”

劉備心中盤算著美好藍圖,嘴角暗暗流過一絲笑意。

神思片刻,劉備馬鞭遙指比陽,冷冷道:“顏良既不敢起大兵前來,區區一個劉辟何足道哉。云長,傳令下去,今晚讓全軍飽食,明天一早攻城。”

劉備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拿下比陽易如反掌。

“兄長放心,明天此時,我定叫兄長的旗幟插在比陽城頭。”

關羽豪然領命,神情語氣中,更是流露著藐視天下的傲然。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不禁會心大笑。

當天晚上,劉備便令一萬大軍逼城四面下寨,將一座小小的比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了顯示仁慈之心,劉備還特命寫下數百封勸降書,叫弓箭手先行射入城中,勸說劉辟等不要以卵擊石,頑抗他的大軍,盡快開城投降,以免城中百生受戰火之苦。

月過當空時,城頭上出身了一個鐵塔般的身軀。

那刀鋒似的目光,遠望著城外火通明的劉備營,冷峻的臉龐上,悄然掠過一絲詭異。

腳步聲響起,劉辟匆匆登上城頭。

“將軍,這是劉備射入城中的勸降書,請將軍過目。”劉辟將那道帛書雙手呈上。

借著火把的光亮,顏良將那帛書粗粗掃了一眼。

“咱們的劉皇叔還真是仁慈,口口聲聲說不想讓城中百生受苦,你不攻城,百姓自然不就免遭戰火之苦么。”

顏良冷笑了一聲,喃喃自語中流露著鄙意。

劉辟指著城外敵營,笑道:“劉備逼城下寨,看來是全無察覺,將軍的計策果然大妙。”

劉辟的言語中,毫不掩飾對顏良的敬佩。

顏良將那帛書碎了個粉碎,隨手丟入風中,眼眸再度轉向城外敵營時,目光中已是殺氣涌動。

“劉備,這可是你先來惹我的,既然你送上門來,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顏良的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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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傲對千軍

東方發白,天色漸明。

當第一縷朝霞升起時,比陽城西已是層層疊疊,布滿了兵馬。

關羽跨騎著赤兔馬,駐馬橫刀,丹鳳眼半開半闔,一派孤絕的氣勢,冷冷藐視著敵城。

身后的旗幟滾滾如浪,那一面“關”字的紅色大旗,極為耀眼。

萬余黃巾軍列陣于身后,因是剛收編不久,這些黃巾軍尚殘留著濃重的流寇作風,列陣之際,尚彼此間交頭接耳。

臥蠶眉暗皺,關羽猛然轉頭,怒瞪一眼。

那些竊竊私語的軍士,為關羽的威勢所懾,忙都閉上了嘴。

“兵雖不精,攻破區區一座比陽也不再話下吧。”

回頭之時,關羽臉上的傲然之色再起,青龍刀向著比陽城微微一指,大聲道:“全軍,攻城!”

號令下,各色的令旗如浪搖動。

十余面牛皮大鼓,同一時間被敲動,隆隆的鼓聲,如驚雷般一起皆起。

一通鼓起,一萬黃巾軍立時肅然,趕緊握緊了兵器。

二通鼓過,三千前陣攻城梯隊,開始攜著動梯,推著沖車之類的攻城器械,徐徐的向著比陽城開進。

其余掠陣的軍士吶大喊大叫,殺聲如潮起,以為攻城隊助威。

中軍處,眼見己軍這般氣勢,劉備眉宇間不禁流露出幾分得意。

“云長練兵之能果然了得,這才多久,就將一支烏合之眾練成這樣。”劉備手捋著胡須,嘴角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前軍處的關羽,看著井然有序進攻的總下,神色間的傲然也越重。

他冷視著敵城,口中不屑道:“顏良,白馬饒你一命,這一次,我關羽非取你的人頭不可。”

比陽城頭,旗幟不整,軍士無多,幾百號士卒零零散散的布在沿城一線。

守軍的羸弱,與劉備攻城部隊的強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得如此形勢,劉備軍的將士們士氣更盛,喊殺之聲更是震天動地。

片刻之間,前鋒攻城隊已逼近護城壕前。

便在攻城交戰前的一刻,緊緊關閉的城門,忽然間吱吱的開了,那高掛的吊橋也徐徐放下。

這突然間的變化,不禁令劉備軍盡起狐疑,就連關羽那傲然的臉龐上,也流露出一絲奇色。

難道,守軍還想反殺出來不成。

區區一千兵馬,就算殺出來也是自尋死路,關羽只奇了一瞬便得新恢復不屑,傳令叫支援隊準備反擊殺出的敵軍。

這時,卻發生了一件令所有劉備軍驚奇不已的事。

打開的城門中,確實有敵軍出來,但卻不是他們想像中的大股敵兵。

唯有,一人一騎。

那鐵塔般的雄軀,坐騎著黑色大駒,手提著一柄明晃晃的鋼刀,徐徐從城中走出,直抵吊橋。

關羽臉上頓露驚色,眼眸的怒意更是迸發而生。

那單騎出城的敵將,正是顏良。

身著玄甲,北披紅袍,那巍巍如山的身軀往吊橋前一站,迎面而來的幾千號敵軍,竟為顏良這巍然之勢所懾,一時間竟驚得忘了喊殺。

關羽皺眉頭暗凝,不禁脫口驚道:“顏良這廝不是在新野嗎,怎么會突然在此現身”

連關羽都被顏良的突然出現所驚,更何況是旁人。

左右部將,乃至中軍處的劉備,皆也驚異不已。

橫刀立馬的顏良,望著對面震驚的敵人,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

這就是他和許攸合計出來的計策,他要殺劉備一個出奇不意。

明面上,顏良只派了劉辟率一千兵馬守比陽,為的就是造成留大軍守新野的假象,麻痹劉備,使他敢毫無忌憚的傾全軍這力攻城。

此時此刻,城中早已有五千精銳,正熱血沸騰,等著沖出城外,大殺一場。

當初顏良征發萬余丁夫向比陽運糧,其實其中倒有一半乃是他的正規軍所扮,而戰馬和裝備等作戰之物,也是混在其中一并運入比陽城。

劉備的斥候只偵知有運糧丁夫每天白日入城,晚上出城而歸,卻萬沒想到,夜中離開的丁夫數量,卻只有來時的一半。

留下的那一半,自然便是顏良和他的正規精兵。

“區區一個顏良,焉能阻我千軍萬來,傳令全軍繼續前進,給我踏平此賊!”

關羽長刀一指,厲聲怒喝。

他當然不知道,顏良之所以敢出來單騎耀武揚威,是仗著城中藏了五千精兵的原因。

關羽不知內情,被顏良這公然挑釁所激怒,完全沒有多想,便下令全軍進攻。

顏良再勇,又焉能獨擋萬軍!

隆隆戰鼓聲再起,從震恐中驚醒的劉備軍清醒過來,繼續鼓起勇氣喊殺而上。

面對著滾滾而來的敵軍,顏良卻無一絲懼意,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巍巍而立,臉上一派從容。

三百步。

兩百步。

一百步。

洶洶的敵軍,已如野獸般撲至跟前。

此時,顏良嘴角揚起冷笑,緩緩將手中的長刀舉了起來。

那是反擊的信號。

長刀一抬起,本是半開的城門突然大開,隆隆的馬蹄聲震天而起,五百騎兵轟然殺出。

那是顏良最精銳的鐵浮圖。

鐵騎滾滾,擦身而過時,顏良也縱馬而出。

五百重騎兵,指向天空的長槍壓下,森森鋒刃,組成了天地間最鋒利的一柄巨矛,以摧毀一切的氣勢,向著迎面而來的敵人撞去。

這突然出現的五百重騎,頃刻間就把成千上萬的劉備軍嚇傻了眼。

怒傲的關羽更是驚得神色一變,萬萬料不到,顏良竟然會帶了重甲騎兵而來。

“這怎么可能,斥候明明回報只有一千步軍,哪里突然冒出這么多重騎?”關羽驚疑萬分,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原由。

只他驚訝的一刻,顏良率領著鐵浮屠,已如黑色的巨刃一般撞入前軍進攻梯隊中。

鐵騎過處,慘叫之聲如潮而起,數不清的斷肢在血霧中橫飛。

這些黃巾軍出身的士卒,原本就戰斗力不強,只是在關羽的整編下,勉強一戰。

如今撞上顏良鐵騎的沖擊,那本就脆弱的斗志,轉眼間便被擊碎。

軍心瓦解,成百上千的士卒丟盔棄甲,抱頭回逃。

顏良縱馬舞刀,率領著鐵騎長驅直入,徑向劉備的中軍處殺奔而至。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7-12 23:33
第五十八章 再 戰

劉備乃梟雄,也是顏良的潛在敵人,若能趁勢宰了他,除了一個極厲害的對手,自然是再好不過。

顏良縱馬舞刀,正是直奔劉備而去。

這時的關羽卻已臉色鐵青。

眼看著總下兵敗如山倒,眼看著中了顏良的中策,再度陷入敗局,關羽胸中怒氣噴涌,幾乎要將胸膛氣炸了。

惱羞成怒之下,關羽不顧敗勢,縱馬而出,奮然向著顏良而出。

亂軍之中,顏良鷹目一掃,卻見視野之中,一團流火烈焰向著自己襲卷而來。

那懾人的殺氣,未及戰時已滾滾壓至。

再遇關羽,顏良心中卻無一絲懼意。

若說白馬初戰,顏良還對自己的武藝有多強不太熟悉,而今經歷了諸般惡心戰,顏良已自信自己的武藝,斷不在關羽之下。

“我就陪你再戰一場,讓你見識一下我顏良真正的實力吧。”

雄心壯志一起,顏良一聲暴喝,舞刀殺破亂軍,迎著關羽而去。

一紅一黑兩道流光,穿越漫天的血霧,轟然而撞。

空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襲的金屬激鳴,驚亮之極,竟是生生的壓過了戰場的喊殺之聲。

錯馬而過,顏良氣血只微微一蕩便平伏下去,回馬之時,看到的卻憶已是關羽震驚的表情。

當初白馬之戰時,關羽的前三刀絕殺雖然未能取了顏良性命,但卻也壓制住了顏良,逼得他勉強應付。

但如今相隔數月再見,自己傾盡全力,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的一刀,卻被顏良如此從容的接下。

顏良那波瀾不驚的表情,那平穩的呼吸,所有的從容淡定,都給了關羽深深的震撼。

“莫非白馬一役,顏良這廝是在故意隱藏實力?否則他如何能輕易的接下我這一刀?”

關羽心中驚奇,棗紅色的臉已漲得通紅。

顏良卻勒馬而立,刀鋒一指關羽,冷笑道:“關羽,你已中了我的計策,下馬受降,或許本將會考慮饒你一命。

此言一出,關羽的陡然猙獰無比,一腔的怒氣更如火山般噴發而出。

天下間,幾人敢令美髯公下馬投降,顏良這輕蔑之語,簡直是對關羽赤果果的羞辱。

受此刺激,關羽豈能忍氣吞聲,如悶雷般暴喝一般,縱馬揮向顏良撲來。

顏良卻冷靜的很,他那羞辱之詞,卻是在故意的激怒關羽。

他深知關羽性情孤傲,雖極有統兵之能,但每逢對手于他不敬時,就容易被怒氣所激,失去了控制。

一旦為怒氣蒙蔽了理智,便給了顏良擊幾他的機會。

面對著如虎狼般撲來的關羽,顏良毫無所懼,只冷笑一聲,拍馬反擊而上。

猿臂展動,顏良手中大刀挾著排山倒山之力,扇掃而出,徑向關羽攔腰斬去。

關羽低喝一聲,青龍刀亦卷著血霧斜向擊出。

一聲金屬交鳴的巨響,血霧中火星四濺,顏良和關羽的身形同時微微一晃。

硬生生接下關羽的第二刀,顏良的氣血微微一蕩,旋即平伏下來,錯馬之際又是一刀反掃而出。

二人各展所長,戰成一團。

層層鐵幕籠罩了方圓丈許之時,刀鋒所過,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小卒,無不悲催的成了他刀下冤鬼。

轉眼間五十招走過,顏良抖擻精神,刀法如潮水般滾滾而出,與那關羽戰成勢均力敵,只怕沒有千招分不出勝負。

此時,中軍處的劉備,已從驚異中回過神來。

眼見顏良的鐵騎殺出,劉備急喝道:“叔至,速帶兩千中軍上前,擋住敵騎的沖勢。”

旁邊親軍統領陳到得令,急率兩千兵馬沖上前去,迅速的結成了新的陣形。

大楯在前,縫隙間長槍探出,須臾間,一道森嚴的鐵壁布成。

面對著滾滾而至的鐵騎,這兩千人毫無懼色,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

陳到所率這兩千兵非是常之兵,乃是聞名于世的丹陽兵,此兵皆來自于揚州丹陽,極是勇悍,當年的陶謙就是靠著丹陽兵才鎮住徐州。

劉備接受徐州后,丹陽兵又歸到了劉備手下,幾經失敗后,只余下兩千多人左右,人數雖少卻是可以一敵十的精銳,劉備幾番遇險,正是靠著丹陽兵的拼死保護才能逃出升天。

如今見得前軍已敗,劉備生恐被顏良重騎一舉摧垮中軍,到得這個時刻,只有動用丹陽兵。

“這鐵陣一布,縱使你有騎兵又焉能破我陣,顏良,你可小看了我劉備。”

劉備遠觀著他精銳的丹陽軍陣,手捋胡須,臉色中流露出幾分自信。

就在劉備剛剛得意的一剎那,他的臉龐瞬間又為驚異所取代。

但見比陽城中,數千的步軍如破閘的洪流,從城門中殺出,望著本陣狂洶而來。

這下劉備就真的慌了,他原以為顏良只是率了騎兵趁夜趕來增援比陽,卻沒想到,顏良除了五百重騎之外,竟然帶了數千的步軍來。

“這些步軍是從何而來,為什么斥候完全無報,難道是從天上掉下的不成?”

驚恐中的劉備,失聲大叫,已是亂了陣腳。

五百重騎,再加上三千的步軍,縱使他的丹陽兵精銳,又焉能抵擋這雙重的沖擊。

就在這個時候,西北方向,忽然間響起了悠遠綿長的號角聲,悠遠的仿佛來自于另一個世界。

劉備本能的舉目眺望,視野之中,但見里許多點塵土大起,飛揚的塵霧中,似有無數的騎兵,正如地府中脫出的幽靈,向著此間斜向殺來。

那支軍隊,正是顏良的輕騎部隊,神行騎

“輕騎,顏良竟然還帶了輕騎!”

劉備的表情瞬間煞白,心中驚惑萬分,怎么也想不通,顏良如何敢不顧劉表的威脅,幾乎盡起精銳大軍前來對付他。

亂軍中,眼見步卒和輕騎齊齊殺出,顏良更是信心倍增。

一聲暴喝,連攻數招,他竟是將關羽逼退幾步,略略上得了一絲上風。

“關羽,你想再打下去,本將就奉陪到底,不過,你那兄長只怕是撐不到咱們決出勝負的時候了。”

顏良橫刀立馬,以一種戲虐的口氣昂首笑道。

失去理智的關羽,一心想殺顏良,完全沒有察覺到戰場的變化。

這時四下一掃,方才意識到劉備的中軍已對方的輕騎所抄襲。

敗局已定。

“顏良狗賊——”

關羽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怒視著顏良,神色間既有惱羞成怒,又涌動著驚異。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7-12 23:34
第五十九章 人肉盾牌

白馬一敗,關羽以為是顏良僥幸。

敗曹洪,擒曹仁,在關羽眼中那都是傳聞,不足為信。

而今再戰,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顏良的武藝,還有那詭異的用兵手段。

此時的關羽,恨不得能與顏良大戰上千合,直至決出生死,以洗雪前恥。

但當關羽看到劉備有危時,他卻不得不將這苦水與憤怒強行吞下。

關羽大刀指向顏良,冷冷道:“顏良,你的人頭且寄下,關某有朝一日必——”

“別有朝一日,有膽就今天決一勝負吧!”

關羽想在撤離之前留下一句狠話,以補彌敗走的恥辱,豈料顏良卻不給他機會,一句話頂了回去,拍馬舞刀便殺了上來。

被打斷了話的關羽臉上添惱怒,當真想跟顏良拼個魚死網破,強忍一瞬,卻只得恨恨的瞪了顏良一眼,撥馬轉身望劉備處奔去。

赤兔馬快,只轉眼間,關羽已在十余步外。

顏良心知對方仗著赤兔馬快,自己是萬萬追之不上,如今逼得關羽灰溜溜的逃走,已是大出了一口的氣,何必再逞一時之氣。

當下顏良便不再窮追關羽,招呼馬步諸軍,向著陷入混亂的劉備軍四面殺去。

五百鐵浮圖,一千神行騎,再加上三千精銳步軍,這樣一種組合的軍團,足以堪稱天下最精銳之師。

劉備那一萬新編的黃巾軍,又焉能是敵手。

見得敗局已定,劉備也不死撐,當即下令全軍撤退,這位大漢皇叔,便果斷的棄下總眾,在關羽、陳到,和兩千丹陽兵的保護下,望著汝南方向望風而逃。

可憐那一萬黃巾軍,被劉備棄下之后,只能陷入抱頭四竄的境內。

顏良率軍左沖右突,如摧枯拉枯一般,殺得是血流成河,尸枕遍野。

午后時,戰斗結束。

比陽城往東十余里的曠野,到處是殘落的尸骸,鮮血將沃野染成了大片腥紅的沼澤,泥濘不堪,發出陣陣的惡臭。

“將軍,這一仗咱們大勝,殺得好生痛快。”

縱馬而來的劉辟,興奮的大叫著,染血的臉龐上難掩熱血與欣喜。

這一次的比陽之戰,顏良為了迷惑劉備,并未命文聘等可堪重用的領軍,而是選擇了讓默默無聞的劉辟率軍。

劉辟沒有讓顏良失望,他抓住了這機會,奮力的血戰,幫助顏良完成了這場大勝。

顏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夸獎道:“這一仗你打得好,看來本將的栽培沒有白費。”

得到了顏良夸獎,眼前這位黃巾出身的勇將,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

此役雖勝,但這還不算完,留著劉備在汝南實在是個威脅,顏良這會打算除惡務盡。

于是顏良率一千神行騎,望汝南方向繼續的追擊劉備敗軍,劉辟則率步軍隨后。

一連兩天兩夜,顏良窮追不休,沿涂又數次擊敗了劉備的幾次阻擊。

兵敗如山倒下的劉備,不敢再與顏良交鋒,一路狂逃至安城時,身邊只余下不到五百余眾。

此時留守安城的,乃是張飛與趙云,所統兵馬不過千余人。

因劉備自信曹操不敢分兵南下,故此番兵進新野,他是傾全師而來,卻不想一萬人馬敗得是一干二凈,如今加上守安城的兵馬,劉備所有兵力加起來才到兩千。

眼見身后顏良洶洶追來,劉備知安城不可守,連城門都不敢入,直接繞城東去,只派人入城通知張飛和趙云,速速護送家小出城與他會合。

劉備前腳剛剛過了安城,顏良率領著一千神行騎后腳就追至。

“吁~~”

勒馬于山坡之上,顏良舉目遠望,那座熟悉的城池盡收眼底。

幾個月前,他還是這安城的主人,正是在這里,他擊敗了曹仁,聚起了幾千嫡屬兵馬,挖到了第一桶金。

而今時,這安城卻又成了劉備的老巢。

“誰的拳頭硬就效忠誰,這條至理名言果然不錯……”

顏良心中暗諷時,原本城門緊閉的安城,忽然出現了異動。

緊閉的城門忽然大開,成百上千的百姓扶老攜幼,你推我掇的從城中擠出,哭著鬧著望東面大道逃去,不出多時,便有萬人擠出城來,將東去的大道擠了個水泄不通。

見得這景象,顏良隱約有所預感,便急命斥候前去打探。

不過時,斥候回報,言是劉備過安城而不入,已望東面逃去,臨行之前派人在城中四處宣揚,宣稱顏良要用屠城來報復安城民眾支持劉備,叫他們趕緊各自逃命。

顏良微微點頭,又問道:“除了東門之外,其余三門情況怎樣?”

“不知為何,其余三門皆緊閉,唯有東門大開。”

聽到這里,顏良便確信了猜測。

這安城的百姓們一聽說顏良要來屠城,自然是要嚇得出城而逃,其余三門緊閉,便只好一窩蜂的往東門擠。

成千上萬毫無秩序的百姓這般一擠,向東的大道自然也就被堵住,如此一來,也就等于封住了顏良繼續追擊的去路。

顏良如果要繼續追殺,就要踏著這些百姓的尸體而過,背上一個屠殺百姓的惡名。

“人肉路障,果然是條脫身的妙計,厲害啊……”顏良冷笑一聲,嘴角浮現出絲絲諷意。

旁邊周倉道:“將軍,咱們還等什么,不如殺將出去,沖散那些百姓,繼續追擊劉備。”

周倉只是一武夫,況且平素干的就是那殺人的勾當,在他眼里,這些攔路的百姓即使殺光也沒什么可惜。

顏良卻不同,身為上位者,哪怕眼里可以視百姓如草芥,行動上不到萬不得已,卻不可如此。

況且,就算顏良他不顧這些平民的性命,堅持追擊,這么蜂擁的人群,也足以拖延他的速度,當他沖破阻擋時,也許劉備早遠遁不知去向。

劉備既已逃出升天,何必再做無謂的殺戮。

顏良便擺手道:“算了,劉備此人逃命的本事非常人可比,何必就他徒傷無辜,傳令下去,全軍饒往北門入城。”

不追劉備也罷,如今顏良卻決定從北面入城,周倉頓時有些糊涂。

“將軍若不想傷及無辜,就近由西門入城便是,何故要繞遠去往北門,末將愚鈍。”周倉忍不住問道。

顏良由西南方向追至,常理上從西門入城是最近,但他卻出人意料的選擇繞往北門。

這卻是因為,顏良心中隱隱有種預感,北門那邊,多半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本將自有主張,何需多問。”顏良也不多解釋,只大聲喝道。

周倉不敢再多問,趕緊下令。

一千多神行騎,便繞了數里遠的路,望北門而去。

當北門的城樓漸漸印入眼簾時,顏良刀鋒似的眼眸中,驀的閃過一絲異色。

目之所及,卻見有七八百兵馬,護送著數輛馬車,從北門而出,拐向東面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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