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55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9 22:29
第450章 喊冤的童威童猛

    喊冤?

    攔轎喊冤聽說過,擊鼓鳴冤也聽說過,這種跑到驛站門口喊冤的,西門慶倒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被自己給遇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西門慶隻不過是個過路的,又不是什麼八府巡按,喊冤之人似乎還真是找錯對象了。

    而且八府巡按這種官職直到明代才出現的,而且都是監察禦史一流的兼任,西門慶一個皇城司的勾當官,而且這次是陪同使節,和那種聽取民間冤情的禦史八竿子打不著。

    不過西門慶還是有些興趣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無知,跑到驛站來向皇城司或使節團喊冤。

    同時來人也很大膽,沒搞清楚情況就來喊冤,萬一遇到脾氣不好的,吊起來打個半死不說,還丟去當地衙門,十有**就死在黑獄裏麵了。

    “走,看看去!”

    西門慶打開房門,門外疤麵虎劉任重麵色有些猶豫:“大人,要不要趕走?”

    “趕走?”西門慶不由莞爾:“那你來敲我門幹嘛?”

    劉任重低聲道:“來人說明州通判收受錢財,草菅人命...但大人並無管轄權...”

    西門慶頓時心中明了,劉任重原來也是在官府當差,知道些黑幕,所以聽說有這等事情,義憤填膺,想也沒想便來敲門;等敲了門西門慶出現,劉任重才想起自己這支使節團隻不過是過路的,根本沒有權利去介入。

    “聽聽也沒什麼關係。”西門慶微微一笑:“管轄權什麼的...不過是浮雲。再說不是還有很多手段可以運用...”

    劉任重跟隨西門慶較長時間,聽語氣已經知道西門慶的打算,欣喜道:“大人是願意管了?”

    不管是皇城司或者使節團,確實沒有什麼權利,不過劉任重卻知道自己這位大人行事從來都是出乎意料,也不願意遵從太多的官場規則,所以倒是極大可能真能順手管一管。

    “情況到底如何還不知道。”西門慶微微搖頭道:“官府欺壓民眾是有的,刁民也從來沒有少過,如果真是有冤情,當然要管。”

    一旁雪兒聽得稀奇,也要出來看看;西門慶也不阻攔,三人出了院子沒多遠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喊冤聲,還有驛卒呼喝之聲。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你要給我們伸冤啊!”

    “你們兩個老實點!別亂喊亂叫的!這兒隻有去東瀛的使節團,沒有什麼大老爺!”

    “你們幾個,把人叉出去!”

    “我們是來喊冤的,你們也敢動手!”

    西門慶知道如果不是使節團在此,正巧劉任重出去查看,這些驛卒恐怕早就把人給趕走了,方才劉任重離開,兩邊又開始掐了起來。

    “疤麵虎,你先去把人留住。”西門慶吩咐劉任重道:“我隨後就到。”

    劉任重答應一聲,叫了兩個吹血親兵急急去了,果然一陣混亂之後,兩邊的聲音都低了下去;西門慶和雪兒兩個人出來時,場麵已經被劉任重控製住了。

    人群涇渭分明的分成兩邊,七八個驛卒手提哨棒等兵器,氣呼呼的,卻讓劉任重和吹血親兵擋在了前麵,而喊冤之人正直挺挺的叉手站著,並不像一般的都跪在地上,西門慶看了兩眼,都是二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不到的樣子,樣貌相若,倒像是兄弟兩個。

    那氣勢,說是來喊冤的,莫如說是來踢場子的。

    “大人來了。你們有何冤情,直言講來!”疤麵虎劉任重喝道:“我家大人是皇城司西門勾當官!”

    “如果不是西門大人到此,我兄弟二人也不會來此喊冤。”年長的那個拱手稟道:“有些話要私底下才能和西門大人說。”

    還真是兄弟二人啊!

    “放肆!”劉任重沉下臉來,沒想到這兩個看起來像是好漢的,卻提出如此不切實際的要求。

    莫非是孫俊明和鄭清請來的,準備對西門大人不利?

    劉任重暗自警惕。

    西門慶倒是嗬嗬一笑:“看來我的名字流傳甚廣...也罷,且報上姓名來。”

    沒想到西門慶此言一出,這二人反而一改態度,衝西門慶翻身下拜,當場剪拂了,讓旁邊雪兒吃驚不小。

    “我二人名叫童威、童猛,久在江湖上聞得西門大人姓名,特有一事相求!”

    童威?童猛?

    西門慶倒有些印象,試探著問道:“可是潯陽江邊上的童家二兄弟?”

    這話說起來童威、童猛二人臉上又是慚愧又是欣喜:“沒想到西門大人居然知道小人來曆。”

    疤麵虎劉任重也暗自心驚,卻見西門慶皺了皺眉頭:“你們兩個起來罷,隨我進來說話。”

    童威、童猛二兄弟從地下爬起來,點頭稱是,隨著西門慶進去了;那些驛卒自然一個個都散了去,雪兒見西門慶有正事,自己也先回房了,這樣一來,明州港倒是先去不成了。

    西門慶借了間屋子,叫劉任重陪著自己,讓吹血親兵們在外警戒,又對童威童猛二人道:“這是我親兵隊劉隊長,有話無需瞞著他。”

    童威、童猛二兄弟抱拳道:“原來是疤麵虎!我兄弟二人方才無禮,得罪了!”

    劉任重啞然,沒想到自己跟著西門慶,倒也混了個不小的名聲出來,急忙回禮,重新見過。

    四人正待坐下說話,外麵有吹血親兵稟道:“孫俊明、鄭清二人趁熱鬧從驛站後門走了,三爺已經跟了上去。”

    西門慶微微點頭,不用問,這兩個貨不是出去和人見麵,就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既然有鼓上蚤時遷跟了上去,西門慶倒也不用擔心,揮手叫親兵退下。

    “兩位兄弟,這會兒總該說說為什麼來找我了罷?”西門慶奇道:“為何從潯陽江來此?混江龍李俊兄弟何在?”

    在西門慶記憶中,童威童猛二兄弟一向是在潯陽江上跟著混江龍李俊討生活的,應該是在江州劫了法場便上梁山的...梁山上並未見這幾個貨色,看來當初並沒有跟著上山。

    而混江龍李俊也未曾在此處現身,讓西門慶不得不猜疑這件事情必然和李俊有關。

    果不其然,西門慶話音剛落,童威便是長歎一聲:“有些事情當初不好講出來,現如今倒是不礙了。當初江州劫法場之前,李大哥便派人去江州獄中打探消息,居然正好遇見不知道什麼官員神神秘秘的去獄中尋宋江說話,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後來還是隨著劫法場去了。”

    “等劫完法場,晁天王和宋江便力邀我等上山,李大哥推說家中事情未曾料理完,便沒有上山。果然,宋江這黑廝早就從了官府,若非西門大人,險些害了晁天王性命!李大哥每每談及此事,恨不能當初在揭陽嶺上便活剝了這黑廝!”

    西門慶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宋江山東及時雨、孝義黑三郎的名氣頗大,不知道多少江湖好漢受他迷惑。此人已在威勝州身死,不能再禍害別人了。”

    “李大哥生怕梁山上有人來訪,幹脆帶了我們兄弟兩個到明州來討些生活。”童猛接著道:“向商戶收些費用,保他平安,日子過得倒也平穩...”

    童猛說道這裏,西門慶便在心中暗自讚了一個,這混江龍李俊果然是個聰明人,記得在水滸傳小說裏麵便是借著打方臘的時機假裝生病,不隨宋江回歸朝廷做官;不僅如此,還假意讓童威童猛留下照看自己,信誓旦旦的和宋江說病好了便追趕上去;宋江一走,李俊便和童威童猛二兄弟,再加上四個新結識的兄弟揚帆出海,據說是去暹邏國做了國王,逍遙自在。

    “李俊兄弟沒有隨你們前來,莫非這件事情和此有關?”

    童威麵有愧色道:“本來那些商戶常常被城中破落戶欺淩,我們兄弟在此,倒是保一方平安;最近幾個月突然來了十多個東瀛人,和那些破落戶勾結,放言要和我等比個高低,誰贏了誰就能得到那塊地盤。”

    “那些東瀛人可能都是原先的武士流浪到此,來我大宋耀武揚威,卻是選錯了地方!”西門慶一拍桌子,憤憤然道:“那怎麼又和明州通判有關了?”

    童威歎道:“單打獨鬥,我們三人都能勝過,但那些東瀛人突然不講規矩一窩蜂的衝上來,還亮出利器來...”

    “所以你們就輸了?”疤麵虎劉任重突然插嘴道。

    童猛憤然道:“他們有利器,我們兄弟自然也有,誰曾想一交手才發現他們手中的太刀鋒利無比,一連砍斷了好幾把鋼刀...李大哥見不是頭,帶著我們且戰且退...”

    劉任重聽到這裏,若有所思,看來昨晚木下藤吉郎所言並非誇大其詞,對上太刀還真是需要多加小心。

    像西門慶所提議的合擊之術才是多對多的不二法門。

    “後來官府的人突然出現...抓了不少人,說是私自攜帶利器。”童威歎道:“李大哥掩護我等,自己倒被抓了起來,本來我們兄弟兩個想花些錢財把人撈出來,沒想到卻看見那些東瀛人又在街上橫行霸道!官府又貼出公告,要將李大哥斬首示眾!”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16
第四百五十一章 賤人兄

童威、童猛二兄弟所說的經過,如果放在后世,簡直可以拍成古惑仔系列的猛片了,要是按這個套路,西門慶應該一拍桌子,怒火沖天的叫上一堆弟兄,由童威、童猛二兄弟領路,先去明州獄中殺個血流成河,把混江龍李俊撈出來,之后再去找那些破落戶和東瀛武士,殺個人頭亂滾,說不定還要和什么東瀛武士頭目來個最終對決。


如果西門慶現在是梁山的扛把子,說不定就這么做了,但西門慶現在偏偏是官府中人,雖然不怎么按官場規矩辦,可也不能就這么提著刀殺上街頭的,來一場明州劫法場。


“所以那個公告是明州通判簽發的?”西門慶問道:“此人姓甚名誰?”


“姓崔!叫崔樹青!”童威提起來就咬牙切齒:“有個字號叫建仁,但明州百姓、商戶暗地里都叫他崔賤人!”


西門慶失笑道:“那好,那就讓我們去會會這個崔賤人,你們兩個先混在隊伍中,萬事由我出面,先將混江龍李俊撈出來再說!”


西門慶這個“撈”字說的江湖口吻十足,聽得童威、童猛二兄弟心頭一熱:“我們兄弟都聽西門哥哥的!”


西門慶便叫劉任重尋了些服飾,把童威、童猛二人打扮成吹血親兵,本來二人身材都是高大,相貌威猛,混在隊伍里面倒有如黑炭進了煤堆,外人看不出來。


“大人,那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劉任重請示道,這兩個貨自從剛才乘著人多的時候“偷偷”跑了,到現在還沒有現身。


西門慶呵呵笑道:“這兩個家伙只怕是已經進了明州城...管他們作甚?若真是和東瀛武士勾結,弄不好還和我們殊途同歸。貨物還在官府手中...他們可不會放棄的。”


通判府上,崔樹青不像往日鼻孔沖天,而是彎腰屈膝的和旁邊一人說話。


來人歲數五六十歲,穿的衣服普普通通,但卻把崔樹青訓成了孫子一般。


崔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己老爺這是來了貴客,得罪不起的貴客。


所以端上來的都是平日里自己老爺都舍不得享用的上等好茶。


“王主管,這茶可是杭州龍井壽圣院所產,今年最好的明前茶。”崔樹青介紹道:“每年進貢給官家的可都沒有這么好!”


那王總管大咧咧的品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又把茶碗給丟下了,搖頭晃腦道:“清香宜人...這份香氣與眾不同啊...”


崔樹青正在旁邊陪著笑,這王總管卻突然皺起眉頭道:“可惜!可惜了!這茶太淡了些,比起御制的香片,香氣實在是太淡了!我的通判大人啊,你平時就喝這種茶?”


崔樹青聽得惱火無比,這等明前茶本來就是清淡的品種,哪兒能比得上香片那種混合了花香的濃厚?但論起珍稀程度,拿十斤這位王總管平時喝的香片也換不走這半兩正宗龍井。


“是是是,這里的茶就是清淡了,不合總管口味。”崔樹青咽下一口怒氣,本想著把最好的東西搬出來討好這位總管,沒想到這位總管卻是喜歡重口味:“不知道總管這次光臨明州這種小地方,有何公干?王左丞那邊有何吩咐?”


那王總管嘆氣道:“通判大人啊...像我們這種為人奴仆的,可比不上通判大人威風,老爺一句話,下人就要跑斷腿啊...從汴梁到這明州,沒有兩千里也有一千八,我這把年紀,整天在馬車上顛著...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總管辛苦!”


崔樹青明白王黼這次把總管派出來,肯定是要在明州有件大事要做,自己只要辦得讓這位左丞滿意,好處自然是不會少的,升官發財只是尋常事;所以這王總管一脫褲子,崔樹青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不就是明擺著要錢么!


崔樹青大袖一擺,王總管面前已經多了兩張交子;那王總管眉開眼笑的接了去,看一看是兩張五十貫的,滿意的揣進懷中:“要是我家老爺能像通判大人這么體恤,那就再好不過了。”


崔樹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敲門磚已經丟了出去,只等這位王總管的下文了。


果不其然,王總管收了錢,便把實情吐了出來:“去東瀛的使節團是否已經到了明州?老爺派我前來,是和使節團中的兩名商人交割貨物,順便折成交子帶回去。”


交割貨物?


崔樹青眉頭一跳,這里面大有名堂啊...王黼為何要和商人交割貨物,而且還是巴巴的派人跑到明州來交割?


崔樹青非常專業的從中嗅出了濃濃的黑幕味道,哈哈笑道:“無論是交割貨物或者折成交子,都包在下官身上!下官在明州為官多時,這點小事如果都辦不好,有何面目見左丞大人?”


“好!”王總管笑得皺紋更加多了:“只要這件事情辦的好,老爺面前我會多多替通判大人美言的。”


“那就多謝主管了!”


崔樹青和王總管相視而笑,仿佛多年的老朋友,但事實上都只是想從對方身上撈好處而已。


就在這時,突然有下人報來。


“老爺,皇城使、宣威將軍、勾當皇城司西門大人在門口,要老爺出去迎接!”


“什么西門大人!要我親自迎接?”崔樹青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被這一連串的官職搞得莫名其妙,皇城使、宣威將軍這種自然是虛職,勾當皇城司倒是實打實的職位,但天高皇帝遠,崔樹青全然沒有把皇城司放在眼里。


旁邊王總管卻是吃驚不小,提醒崔樹青道:“方才剛說使節團,這便來了?西門慶這廝便是皇城司代表出使東瀛的...”


西門慶?


崔樹青倒是記起了什么,頓時出了一身白毛汗,這西門慶在汴梁搞得風生水起,連高俅的面子都不給,去年又剿滅田虎,官家面前也有這么一號人物的...而且更關鍵的是,這西門慶還有個“打臉西門”的綽號。


“走走走!出去看看!總管在此稍候!”


崔樹青風風火火的來到前面,見門口呼啦啦二三十號人,一水的士兵服飾,中間一個白袍男子正在背對自己仰頭望天,旁邊一個貌似是護衛頭領的,臉上好大一塊刀疤,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這都什么人啊...長得山賊草寇一樣的。”


崔樹青心下嘀咕,刻意躲開那人兇狠的目光,卻沒有看出人群中還有兩股目光像刀子一般的掃過來,正是童威、童猛二兄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知道哪位是西門大人?”崔樹青拱拱手,雖然知道那位白袍男子便是西門慶,但還是按規矩詢問了一句。


西門慶轉過身子,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位明州通判,四十出頭的年紀發跡線已經相當靠后了,這歲數還在做著通判,約莫只有這么兩種可能:一、上頭沒人,只能當個通判混混日子;二、這地方做通判能大把大把撈黑錢,是個肥缺不肯放棄。


從這位明州通判的衣著和宅院大小等種種跡象看,撈黑錢是有的,但撈得不多,或者說留給他的機會不多,看來是第一種可能,也就是上頭沒人了。


崔樹青被看得發毛,一直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態不敢放松。


“這西門慶到底什么意思?”


正在崔樹青疑惑之際,西門慶微微一笑,頷首道:“這位便是明州崔通判罷?”


“正是下官...”崔樹青滿臉堆笑正準備說些場面話,卻被西門慶給打斷了。


西門慶語氣十分客氣,臉上也都是笑容:“賤人兄你好!”


崔樹青頓時面色微變,滿明州城都知道,自己這個“建仁”的字號,若真是當面提起,那還真是和打臉無異了。


更何況這位西門勾當官把“建仁”兩個字咬得極重,顯然是知道明州民眾背地里給自己起的這個綽號的。


崔樹青臉上火辣辣的,卻不好當眾發作:“西門大人,門口風大,還請里面說話!”


“賤人兄...太客氣了!”西門慶笑吟吟的:“我剛一進明州,便聽說賤人兄在民間的名氣和口碑,不得不來拜訪一二。”


崔樹青見西門慶左一個“賤人”,右一個“賤人”的,肯不得生拉硬拽,把西門慶拖進門去,這會兒似乎已經有不少百姓遠遠的圍了起來看熱鬧,而崔樹青已經能隱約聽到隨著春風刮過來“賤人”和笑聲。


“西門大人,請!”


崔樹青轉過身子,幾乎是逃進院子,旁邊下人已經看見自家老爺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


西門慶一擺手,疤面虎劉任重和童威、童猛二兄弟跟著一起進了崔府,而其他吹血親兵則在門口等候。


等進了院子,崔樹青才想起來還有個王總管在客廳等著,西門慶連高俅的面子都不管,當眾掌摑高衙內,區區一個王左丞的家人就更加不會放在眼中,而王總管來明州辦事,似乎也是和西門慶并非一路...

“西門大人,還請書房敘話!”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20 11:26 編輯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20
第四百五十二章 強迫

崔樹青的書房實在是有些簡陋...不是說擺設裝修比較簡陋,而是書籍方面非常簡陋,稀稀拉拉的放了半個架子,剩下的都是一些古玩玉器,可見主人對讀書實在是不感冒。

除了一張書案和文房四寶證明這里是書房外,似乎就沒有什么醒目的東西了,三面墻上空空如也,這年頭就算是尋常人家墻上也掛著些山寨名人字畫,更不用說做官的了。


看來這位崔通判自從當官之后,就完全把學問丟到了腦后,名人字畫也并不是他喜歡的東西,西門慶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古玩玉器倒是有人時常把玩的,這位崔通判的喜好不言而喻了。


“賤人兄,這書房布置的非常雅致啊!”西門慶到處掃了兩眼,隨便找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了,劉任重等三人則在西門慶身后站了,童威、童猛二兄弟死死盯住崔樹青,讓他有些發毛。


崔樹青咳嗽一聲,也坐下了:“西門大人客氣了,稱呼官名就可以了...這幾位是?”


“都是我皇城司手下的弟兄。”西門慶把手一招:“來啊,見過崔通判!”


劉任重隨便點了下頭,就算行禮了,童威、童猛二兄弟則從鼻子里哼出聲來,毫無誠意的拱了拱手。


“這個...”


“都是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不懂規矩,賤人兄不用在意。”西門慶解釋著:“你我一見如故,稱呼官名豈不是顯得生分了?”


崔樹青無語,總不能和這位勾當官大人說自己綽號的事情吧?那簡直是自己打自己臉了。


“使節團到了明州,下官未曾去拜見大人,下官失禮了!”崔樹青也只好一咬牙一跺腳,認了!


“只是不知大人屈尊來訪,有何要事?”


西門慶呵呵一笑:“說起來不過是小事一樁。我今天來,是想要向賤人兄討一個犯人的。”


犯人?這倒是大大出乎崔樹青的預料。


“大人可否明言?”


西門慶摸了摸雷公石,微微一笑:“說起來這犯人是田虎余孽,流竄到明州禍害百姓,我這次來便是要將這名犯人押解回汴梁,認明正身,斬首示眾的。”


童威聽到這里,倒有些迷糊,這不是來把混江龍李俊救出大獄的么,什么地方又冒出來田虎余孽了?


還是童猛心思巧些,暗道:“西門哥哥這是說給賤人聽的。”


“哦...田虎余孽。”崔樹青頷首道:“獄中犯人倒是不少,不知大人所要的犯人姓名?”


西門慶眼皮子也不抬:“姓李名俊!有個諢名叫混江龍!”


這話一出,崔樹青頓時便是心頭一震,這位西門大人來的也太巧了,前日自己的布告剛剛貼出來,這位西門大人便要把人提走。


在這件事情上,崔樹青可是收了黑錢的,而且收的還是東瀛人的黑錢,要把混江龍李俊弄死...


“大人,可有轉移犯人的公文?”


崔樹青試探的問道,西門慶突然來此,如果李俊真是田虎余孽,必然有公文,那幫東瀛人問起來也沒話說;如果沒有,崔樹青便可以有理由推辭,最少留出一晚的時間來。


有這一晚的時間,足夠獄中的那個混江龍李俊死上十回八回的。


要不是那些東瀛人指明了要將李俊斬首示眾,崔樹青早就安排人下手,在獄中了結了李俊...想到這里,崔樹青倒是有些后悔起來,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東瀛人。


西門慶伸手往袖子里一摸,掏出一樣沉甸甸黃橙橙的東西往桌上一丟,發出一聲悶響。


“皇城司行事還要公文?腰牌便是公文!賤人兄請過目!”


崔樹青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反過來復過去的看了兩遍,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是皇城司勾當官的腰牌,上面張牙舞爪的異獸更讓他有些膽寒。


答應,這不合規矩。


不答應,屋里面三個壯漢虎視眈眈,崔樹青感覺自己是跑不出去的。


細想想,方才門口那些士兵...看來這位西門大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和自己商量。


權衡了一下,崔樹青迅速拿定了主意,把腰牌還給西門慶。


“管用!當然管用!西門大人在此稍等片刻,下官這就去獄里把犯人提出來!”


崔樹青的如意打算當然是找個借口先撤了再說,實在不行還可以拉上知州大人作陪,有知州出頭,想來西門慶也不敢太過囂張。至于王總管么...其實是顧不上了。


但西門慶的一句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和賤人兄一見如故,有很多東西要聊。”西門慶笑瞇瞇的:“這種小事,交給下面人去辦就行了。”


崔樹青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西門慶已經順手抓起筆架上的毛筆,一把塞在他的手中。


“嘖嘖,這毛筆多長時間沒用了,都有點干了。”西門慶吩咐童威、童猛道:“你們兩個還不過來伺候通判大人?”


童威、童猛互相看了一眼,應了一聲走上前來,童威橫拉豎拽,把沒搞清楚狀況的崔樹青拉到書案前面,抽出一張紙來:“大人,請!”


而童猛則吐了口吐沫在旁邊的一方端州硯臺里,使勁的開始磨起墨來。


“西門大人,這個...”


崔樹青話沒說完就被西門慶打斷了:“怎么,賤人兄不愿意?”


看著西門慶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好像在找一個最合適的地方下手,崔樹青頓時額頭見汗。


崔府的下人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面,早就嚇得躲一邊去了。


不寫,恐怕就是一個耳光扇過來,兩條壯漢“伺候”著,崔樹青連躲都沒法躲。


挨了耳光也是白挨,崔樹青甚至于覺得他自己不寫的話,今天這條命弄不好就要交代在這里。


思來想去,還是寫吧!


童威從崔樹青手中抽過毛筆,舔了舔筆頭又丟給童猛,而后者胡亂把毛筆在硯臺里攪了兩下,重新塞回到崔樹青手中。


看著這個賤人吃癟的表情,童威、童猛兄弟二人便有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


而對于疤面虎劉任重來說,這不過是自己這位西門大人的尋常舉動而已。


“賤人兄,請吧!”


西門慶笑得像個狐貍,把崔樹青從驚恐中拉了出來:“寫了,這事情不就了了么?”


“罷罷罷!”崔樹青苦笑一聲,看了看手中已經變成拖把的毛筆,重新在硯臺里順了順。


眨眼功夫,一份調動犯人的公文便已經成形。


“西門大人,下官的官印在衙門里收著,可不在身邊。”


崔樹青做出最后的努力,也許西門慶能讓自己派個下人出去,正好可以通知知州大人。


但西門慶并非菜鳥,嘿嘿一笑:“這等公文還用什么大印...賤人兄簽個花押不就行了?”


崔樹青無奈,隨手簽上“建仁”二字組成的花押,吹了吹墨遞給西門慶道:“還請大人過目。”


“不用了,我相信賤人兄。”西門慶笑容可掬的接了過去,順手交給站在旁邊的疤面虎劉任重:“劉指揮使,這事情你去辦罷...”


“遵命!”


劉任重接過那張紙,剛到門口西門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吩咐了一句。


“帶十個弟兄去,順便把那個花押給這里的下人看看,是不是賤人兄平日里慣用的...對了,再讓他們上茶,上最好的茶!我要和賤人兄長談!”


崔樹青面無人色的跌坐在椅子上,腸子都悔青了。他想不明白那個混江龍李俊有什么背景,居然惹出了西門慶這尊大神。


早知道就不收東瀛人那筆黑錢了!


王總管在客廳左等又等,也不見崔通判回來,遠遠看見劉任重進進出出的,猶豫了半天干脆找了個崔府下人問道:“府上后門在何處?”


那下人帶了王總管過去,剛開了條門縫,王總管探身出去,便被兩個士兵打扮的人給按住了,嚇得那下人屁滾尿流的去了。


“你們什么人,也敢抓我...哎喲...”


王總管一聲呵斥沒完,臉上便挨了兩下,頓時說不出話來,吹血親兵手上都是老繭,跟著西門慶從來就沒對什么人客氣過,這兩下打得極重,差點沒把這老貨的牙給打掉了。


西門慶辦事,自然是方方面面周全,不但堵住了崔府前門,就連后門也留了人手,王總管一露頭當然沒個跑。


“賤人兄這茶真不賴啊...是杭州龍井罷?”


西門慶美美的品著茶,就見兩個吹血親兵提溜過來一個捂著腮幫子的老貨:“這怎么回事?”


崔樹青一見王總管,更加是氣打不一處來,今天沒看黃歷,這什么破事都趕到一起了...


“報告!這老賊要從后門出去,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其中一個吹血親兵朗聲說道。


西門慶放下茶碗,一指疼得說不出話來的王總管,轉頭問崔樹青道:“賤人兄,這老賊是你府上什么人?”


崔樹青聽這話風不善,咳嗽一聲,干脆來了個兩不相認:“下官不認識,只怕是外面翻墻進來的!”


“姓崔的!”王總管一下子急的差點沒把舌頭給咬了:“老爺是王左丞家的總管,方才你還在前后左右伺候著,怎么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王左丞!”西門慶一下子來了興趣:“那你來明州作甚?”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25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二十鞭 平八郎

王總管當然不會服氣西門慶,更何況還被打了兩記耳光,冷笑一聲道:“西門大人好大的官威!我家老爺有私事要小人來明州辦,莫非也要向皇城司報備?”


王總管此言一出,旁邊兩個吹血親兵臉上頓時是一副“這老賊作死”的表情。


“左丞大人有私事要辦,本官當然管不了。”西門慶嘿嘿一笑:“不過辦私事跑到崔通判家里辦這件事情可有點奇怪啊。”


西門慶話音剛落,旁邊崔樹青臉色陡然變色,跳起來罵道:“你這老賊滿口胡言,王大人哪有什么私事托你來辦?分明是個老騙子,想從本官這里撈些好處!”


崔樹青自然不會傻到承認自己和王黼有所勾結,王總管要真是一口咬死,西門慶肯定會順藤摸瓜,一路查下去,那他自己那點事情可就全兜不住了。


“來人!”崔樹青一邊喊著一邊猛向王總管打眼色:“把這個假冒王左丞家人的老賊拿下!送去衙門!”


王總管雖然有點蠢,但也并不傻,崔樹青那眼神他是看懂了,先別承認自己身份,過了西門慶這一關怎么都好說。


所以王總管乖乖的閉上了嘴。


隨著崔樹青的喊聲來了三四個下人,但童威和童猛二兄弟在門口一堵,兩座山似得憑誰也擠不過來。


更關鍵的是,誰也不想擠,也不敢擠!


“且慢。”西門慶笑道:“我看這老賊歲數不小,好在賤人兄似乎也沒受什么損失,就別送衙門了。”


此言一出,崔樹青和王總管均是心中一喜。


但緊接著西門慶又慢悠悠的來了一句:“不過就便宜了這老賊來人啊,把這老賊捆起來,抽二十鞭子,以示懲戒。”


王總管眼前一黑,腳下一軟,險些沒跌倒在地,左右吹血親兵也就一邊一個,把這老貨架了起來。


方才崔府座上客,轉眼變成老騙子。


崔府下人們感嘆世道變化快的同時,非常合作的找來了麻繩和馬鞭,那積極性比自己老爺下令還要高說實話,方才這老貨挑三揀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下人們早就暗自咬牙了。


這種送上門來的報仇機會,自己還不用擔什么罪責,誰放過誰就是小狗!


崔樹青一跺腳,干脆背過臉去不聞不顧。


王總管被吹血親兵提溜到院子里面,綁在一顆早沒了葉子的棗樹上,馬鞭抖動開來,發出滲人的動靜。


這種場面王總管并不是沒見過,反而非常熟悉,不過他自己那會兒是拿著馬鞭的人,或者是坐在一旁看戲。


所以鞭子掄起來還沒有抽下來的時候,王總管幾乎被嚇昏了過去;不過轉瞬間身上那種火辣辣的疼痛,讓王總管想昏過去都不成。


“一五!”


“二五!”


吹血親兵一五一十的數著,認真執行,西門慶側耳聽著院子里面王總管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又喝了口茶,看看背過臉去面皮抽動的崔樹青:“賤人兄,怎么這么大意,騙子都上門來了?”


崔樹青轉過臉來,見西門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只好勉強的推起笑容:“下官大意了,幸好大人在此”


崔樹青有一種看不透西門慶的感覺,這位西門大人似乎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不說,而是抱著一副貓抓老鼠的調戲心態把自己和王總管玩弄于股掌之間。


不過現在崔樹青已經管不上王總管是死是活,他更擔心的是混江龍李俊被那個劉指揮使拿了自己的手令提出來之后,收黑錢的事情就會暴露無遺。


王總管的慘叫聲終于停止了,有吹血親兵進來稟報道:“大人,行刑完畢。”


“人還活著么?”


西門慶懶洋洋的聲線讓崔樹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還有一口氣,已經暈過去了。”


“那就是沒事。”西門慶把玩著雷公石:“叉出去,丟在后門口,讓這老賊自生自滅罷!”


“遵命!”


隨著吹血親兵的離去,崔樹青總算回過神來:“西門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要去衙門辦,大人要是愿意,可以和下官一起去面見知州大人。”


“算了,我見他干嘛?”西門慶呵呵笑道:“明州風景不錯,我先待幾天,玩夠了再辦正事!”


“那下官就失陪了!”崔樹青得了機會,一陣風的跑出書房。


這種天氣要讓王總管在后門凍上半個時辰,還不得僵了?


西門慶并沒有阻止這位賤人兄,而是問童威、童猛道:“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去明州獄里看看!”


混江龍李俊對自己這幾天的遭遇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莫名其妙。


和東瀛武士干仗,莫名其妙的就被官府給抓了起來;準備讓童威童猛二兄弟花點錢打理打理,把自己撈出去,莫名其妙的就要被斬首示眾;李俊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被什么皇城司的劉指揮使撈了出去。


直到在茶樓見到童威、童猛二兄弟,李俊這顆心才算落到了實處。


“大哥!快來見過西門哥哥!這回要沒有西門哥哥,咱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童威一聲喊才讓混江龍李俊明白過來,坐在那里一身白袍懶洋洋曬著太陽的風流倜儻的年輕男子,居然是最近名聲大噪的西門慶!


不用說什么剿滅田虎,就把宋江趕出梁山,就足以讓綠林好漢們豎起大拇指稱贊一回的。


更何況李俊在江州的時候就對宋江多有疑心,硬是沒跟著上梁山。


“原來是西門哥哥!”


混江龍李俊心甘情愿的剪拂了。


這哥哥來,哥哥去的,把哥都叫老了!


西門慶暗中苦笑一聲,伸手把看上去比自己大好幾歲的李俊扶了起來:“兄弟在獄中受苦了。”


“慚愧!”混江龍李俊站起身來,尋個板凳坐了,西門慶遞過一碟點心,李俊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回,又喝了兩杯茶,這才算完事。


西門慶把李俊撈出來,倒也不全是為了江湖義氣,眼看就要東渡,大海之上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西門慶可不敢動身;燕青等人倒是信得過,可一個個沒出過海


混江龍李俊和童威、童猛二兄弟倒是送上門來的最佳人選,西門慶自然不會放過。


“西門哥哥怎么有空到此?”


李俊用袖子胡亂抹了兩下,開口問道。


西門慶便把使節團要出使東瀛的事情說了,混江龍李俊一聽,也不用和童威、童猛二人商議,便把胸脯拍得啪啪直響:“俺們兄弟三個跟著西門哥哥一起去!東瀛人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童威、童猛也跟著叫喚道:“東瀛遠隔大洋,俺們兄弟一定把西門哥哥平安送到!”


西門慶假意推辭道:“你們三人之前也只是在潯陽江上營生,也沒有出海經歷”


“怎么沒有?”混江龍李俊咧嘴笑道:“去年的時候我們三個就是給一個叫鄒洪的海商做保鏢,下過洋回來見明州這里不賴,干脆就在這兒暫時存身,天下只要西門哥哥去的地方,我們三人就跟著去!這三條命就賣給西門哥哥了!”


“好!”西門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那就多多依仗三位了!走,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去,你們要給我講講那些破落戶和東瀛武士”


“什么?李俊被人提走了?”勘三郎一腳把打探情報回來的手下踢翻:“八嘎!你們怎么辦事的,眼睜睜看著?”


“嗨!”那手下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回到原處跪好,腦袋低低的:“來的人眼生的很,看打扮是士兵,我們打聽過,來人是拿了崔通判的手令把人提走的!”


“納尼?”勘三郎聽了更加是氣打不一處來:“不是給那個崔通判送了五十貫么?這幫宋人的官員,收了錢卻不辦事,一點信用都沒有!”


“嗨!那我們接下去應該怎么做?”


“暗地里跟蹤那個李俊!”勘三郎眼中露出一絲殘忍來,做了個斬首的手勢:“本來想著把李俊斬首示眾,讓那幫商戶乖乖的交錢!既然官府不行,只好我們自己動手!查清楚是什么人把李俊提走的,一起殺掉!全部殺掉!把他們的首級掛在衙門門口的旗桿上!”


“嗨!大宋人身體弱,武功差,兵器也很差,根本不是我們東瀛武士的對手!”


“不可大意!”勘三郎道:“查清楚后把這件事情通報給平八郎大人!”


明州某處東瀛風格的院落中,平八郎正在和一個青衫女子商議些什么。


這青衫女子聲音說不出來的好聽,正是桑三娘。


“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問題。”平八郎用華語流利的說道:“但要從東瀛選出合適的年輕女子,加以語言培訓和技能訓練,需要一些時日。三娘既然是代表蔡大人,不如和我平八郎一起去東瀛一趟,會見我們的藤原大人,一切都好商量。”


“那就謝謝平八郎你了。”桑三娘感激道:“我來這里,便是做好了去東瀛的準備”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30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是仇人不聚頭

“商船過幾日就該出發了。”平八郎道:“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那就是為什么三娘會在這種時候找到我這里來?”

桑三娘咬牙道:“那還不是因為西門慶那廝坑了百花樓一把...”桑三娘自然不會和盤托出,挑了一些講給平八郎聽。


沒曾想平八郎聽了拍手哈哈笑道:“如果三娘要報仇,我這里倒有兩個人讓你見見!”


隨著平八郎話音落下,后面的門被輕輕拉開,露出門口盤膝而坐的兩個人來。


“你們是誰?”桑三娘露出警惕的神色。


雖然桑三娘背后是蔡攸,想來平八郎也不敢起什么壞心思,不過桑三娘兩個護衛都被平八郎手下帶去別處,突然出現兩個陌生人,還是讓她一顆心懸得老高,右手縮回袖子里面,握住那把脅差。


“喂!你們兩個,還不過來行禮!”平八郎毫不客氣的喝道:“這位桑三娘我府上的貴客,和西門慶也有不小的仇恨!”


桑三娘聽平八郎這么一說,倒是微微放下懸起的心,右手重新伸了出來。


“小人見過桑三娘。”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孫俊明和鄭清,他們二人本來想憑著自己在明州的那些手下行事,不過當看到那些吹血親兵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力量不足了。


說了也是奇怪,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沒有找其他人,反而找了一個真正的東瀛人。


平八郎表面上是商人,交友甚廣,但孫俊明和鄭清卻知道平八郎麾下有二三十多個東瀛武士,可以利用一二。


所以孫俊明和鄭清二人一到驛站,就把消息先通過驛卒傳進明州城來,用一成貨物買到了平八郎的許可,但平八郎卻要面談,這才乘著人多偷偷溜出驛站,到城內和平八郎相見。


談的差不多了,正好桑三娘來此,平八郎便叫孫俊明和鄭清二人躲到后面去,這會兒叫出來和桑三娘相見。


桑三娘聽了孫俊明和鄭清二人的講述之后,倒是對這二人的大膽暗自吃驚,也沒有想到西門慶居然來到了明州城,不過眼下倒真是一個好機會,就算在城內奈何不了西門慶,到了海上便可動手殺人。


“只要把我的人混進使節團,到了海上,西門慶遲早是個死人。”平八郎笑道:“三娘可在我的商船上敬候佳音,到時候事情辦成,西門慶人頭送上,為蔡攸大人出這口氣。”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這才知道西門慶居然還得罪了蔡攸,微微吃驚,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桑三娘居然是百花樓的老板,而且蔡攸竟然是幕后的大老板。這完全顛覆了他們對百花樓的認知。


“不。”桑三娘對于平八郎的提議竟然搖搖頭表示拒絕:“我也要上西門慶的船。”


平八郎笑道:“使節團的船在前面,我們的商船就在后面跟著,三娘莫非還放心不過我平八郎?”


“奴家要看著西門慶死。”桑三娘干脆從袖中抽出那把脅差,連鞘放在身前的榻榻米上:“這是蔡大人的命令。這把脅差要刺進西門慶的胸口。”


“哦...這不是我上次送給蔡攸大人的脅差么。”平八郎看著那把脅差上面刻著的梅花,嚴肅道:“蔡大人這心愿,我會協助你完成的...使節團的船上肯定要臨時招募一些使女,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可以幫你弄到一個身份...但三娘你不可以私自出手。”


“奴家知道。”桑三娘頷首道:“這西門慶雖然沒什么武功,卻人卻狡猾的很,再說奴家和他當初照過面,被他認出來就不好了。”


平八郎滿意的點點頭:“那就請三娘先回去,有消息我會派人通知的。”


桑三娘收起脅差,目光從孫俊明和鄭清二人臉上劃過,自顧自出門去了。


直到她的背影從院中消失,鄭清才恍然若失的摸了摸額頭:“這女人...還真是狠啊。”


“你們大宋有句話:女人心,海底針。”平八郎慢悠悠說出一句桑三娘聽了可能會吐血的話來:“她這么恨西門慶,說不定是被西門慶玩弄過的。”


孫俊明和鄭清頓時發出意味深長的會意笑聲。


但他們哪里知道,桑三娘這份恨意是因為西門慶的行為觸動了她最看重的東西,也就是百花樓!


蔡攸當然沒有命令她如何如何,桑三娘是完全為了自己心頭的那份恨意才執意要混上使節團的大船。


“使節團已經進了明州,住在最大的客棧福紅坊里。”平八郎打斷了孫俊明和鄭清二人的笑聲:“你們兩個在使節團大船出海之前,還是大宋派往我國的使節,消失的時間太長可不好,我這就派人送你們回去。”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點頭稱是,平八郎又道:“那些什么吹血親兵是個麻煩,你們放心,在上船之前我會想個辦法把他們料理掉!”


平八郎說的輕松,幾十條人命好像稻草一般,縱是孫俊明和鄭清這種在海上營生的聽了也背后冒汗。


不過已經和平八郎談好了買賣,這種事情就輪不到孫俊明和鄭清他們操心了,只要西門慶一死,他們的計劃便能繼續下去。


至于藤吉郎,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小雞,隨便就可以殺了。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匆匆隨著平八郎手下離去,平八郎剛剛讓人換了茶上來,勘三郎便到了。


兩下一對,平八郎驚訝的發現西門慶到了明州之后并沒有閑著,竟然已經偷偷在對付自己的勢力起來。


把混江龍李俊當街斬首示眾其實就是平八郎的主意,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大宋商戶乖乖的交錢,更重要的是,再也沒有人敢于替他們出頭。


“莫非西門慶剛到,就知道這些東瀛武士是我的人?”


平八郎想到這里,忍不住微微搖頭,怎么想也不可能,恐怕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湊巧遇上了。


“大人,請指示我們應該怎么做!”勘三郎幾乎是趴在地上,對著榻榻米大喊道。


平八郎端起面前還飄著熱氣的茶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既然已經查清楚了,那就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罷!”


“大人的意思是...”勘三郎試探著問道。


“還像之前一樣,下挑戰書。”平八郎放下茶碗,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這一回官府就靠不上了,要速戰速決!約在城外,生死相搏!”


“嗨!”


“把那些什么混江龍啊,出洞蛟啊,渾江蜃啊,統統殺死!”


平日里那個和藹的東瀛商人消失不見,平八郎一付殺氣騰騰的樣子:“還有西門慶那些吹血親兵,全部殺死!”


“嗨...”


勘三郎的語氣有些猶豫,讓平八郎皺起眉頭:“怎么,你們沒有信心?”


“大人,敵人人數超過我們不少...”勘三郎道:“那李俊身手不差,吹血親兵中也多有好手...”


勘三郎本來很有信心,但自從他親自去福紅坊查探之后,信心似乎有些動搖...那些吹血親兵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但勘三郎知道,那是殺人殺多了之后自然而然露出來的一股煞氣。


這些吹血親兵肯定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不知道殺過多少人!


這不得不讓勘三郎重新審視雙方實力,信心也突然不足。


“八嘎!”平八郎怒氣沖沖,一腳就把勘三郎踢了個仰面,就好像勘三郎方才踢自己手下一樣。


“你們可是東瀛武士,怎么這點自信心都沒有?”


平八郎呵斥道:“總不能還讓我親自出手?”


“不敢!”勘三郎重新跪好:“不過大人若是肯作為后盾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們還真是廢物!白白吃了那么多大米!養你們何用!”


平八郎的口水狂噴而出,險些沒給勘三郎洗臉:“等這次事情辦完,我要從東瀛重新帶一批人,把你們換掉!換掉!”


“嗨!”勘三郎定力十足,沒有去擦臉上的口水。


“算了!”


平八郎發了一陣飆之后,慢慢平息下來:“此事事關重大,本大人就親自出馬一次,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


“嗨!大人的英姿和無上的武藝,加上神奇的忍術,讓我們大開眼界...”


勘三郎見平八郎答應了,拍起馬屁來是一套一套的。


“滾!”平八郎哭笑不得的大喝著打斷了勘三郎的馬屁:“還不快滾回去準備準備!既然要動手殺人,總要先磨快刀子!把你們那些生銹的太刀好好擦擦油!”


“嗨!大人息怒!”勘三郎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平八郎把手伸進袖子,歪著頭看了看墻上掛著的一副山水:“莫非真要出手?上一次出手是五年前...還是十年前了?回想起最后一次殺人,真是渾身的熱血又開始沸騰了啊...”


想著想著,平八郎忍不住握緊了雙手,那些塵封的記憶被打開,許久未曾使用的力量似乎重新回來了...


六甲秘術...八門真傳...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31
第四百五十五章 賤人!你也有今天!

崔樹青派下人繞了個大圈子,把王總管搭回來的時候,這老貨差點沒給凍僵了,又是火爐暖手暖腳,又是撬開牙灌姜茶,直到掌燈時分,王總管總算回了陽,也讓崔樹青松了口氣。


區區一個混江龍李俊,被弄走就被弄走吧,崔樹青才不會在乎,王總管要死在明州,崔樹青就算是廢了。


不過王總管一睜眼,就緊緊抓住崔樹青的手,只說了兩個字:“汴梁!”


崔樹青偷偷擦了把汗:“好,王總管,明天我就找人送你回汴梁!”


聽了這個,王總管這老貨才總算松了手,讓崔樹青能回到自己小妾懷中安慰下自己失魂落魄的一顆心。


第二天一早,崔樹青就催著下人安排馬車,把王總管這禍害送走。


只要這老貨回去,不管是被王左丞罵或者怎么樣,都和他崔樹青無關了。


就算王左丞責怪下來,冤有頭債有主,找西門慶去好了。


崔樹青看著馬車駛出明州城,一身輕松的正準備回府喝點酒壓壓驚,剛走到半路,就發現轎子被人攔了下來。


“反了天了!這是老爺的地盤也敢有人攔轎?皮癢了不是?”


崔樹青罵咧咧的正要下轎查看,轎簾已經被人給揭開了。


“崔大人,我們大人有情。”


疤面虎劉任重撩開轎簾,笑瞇瞇的,臉上那道刀疤看起來卻更加猙獰了。


身后一字排開的是七八個吹血親兵,個個都是一張冷臉。


崔樹青頓覺一股冷氣直往里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往轎子深處縮了縮,卻被劉任重毫不客氣的給揪了出去。


外面的崔府下人、小廝都已經驚呆。


崔樹青是什么人?明州通判,主管獄訟,輔佐知州處理各種政務,很多公事都需要通判連署才能生效,還有監察官吏之權,號稱“監州”。


名副其實的知州大人座下第一人,就這么當街被人攔了下來,然后像只小雞似的被人從暖轎中揪出來。


這個世界怎么了?


大街上的行人停下腳步,商戶丟下買賣,里三圈外三圈圍了個結實。


通判當街抓人并不稀奇,但有人當街抓通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崔樹青掙扎著叫喊著:“我是明州通判!你們沒有權利這么做!你們給我打!”


可笑的是,崔樹青整個人被疤面虎劉任重提在半空中,手足劃動,就像那么溺水的人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笑話!


手無寸鐵的家丁面對全副武裝的吹血親兵,結果就像魯大師頭上的香疤一樣顯而易見。


所以崔府下人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完全拋棄了自家老爺而做鳥獸散,一眨眼功夫,都鉆進人群不見了。


崔樹青呆若木雞!


“我們走!”劉任重把崔樹青一丟,就有兩個吹血親兵手拿繩索上來捆人。


繩子搭到身上,崔樹青總算清醒了過來,掙扎道:“我是朝廷命官!我要見知州大人!我有功...”


“啪!”


疤面虎劉任重沒有絲毫猶豫,揚起手來就給了崔樹青一下狠的,打得這賤人眼冒金星,半天沒說出話來。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知州大人和西門大人正在喝茶,討論的就是你貪贓枉法,強霸民女的事情。”


劉任重大聲說著,既是澆滅了崔樹青的最后希望,也是向周圍的人群宣布這賤人的罪行。


崔樹青低下了頭,不再掙扎,被吹血親兵五花大綁。


猛然間,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喝彩和掌聲。


“好!抓得好!”


“像這種賤人,早就應該抓起來了!”


“賤人!你也有今天!”


疤面虎劉任重抱拳作揖:“諸位父老鄉親!若是知道這賤人的罪行,可去福紅坊!我們西門大人愿意聆聽!”


“西門大人?”人群中有商戶挺身問道:“莫非是前段時間剿滅田虎反賊的西門吹雪大人?”


“正是!”劉任重微微頷首,率領吹血親兵押著崔樹青離開,而圍觀的人群也十分默契的給讓開了一條通道。


“走!”方才那個商戶把手一招:“我們都跟著去罷!看個熱鬧!”


“西門大人,何必搞出這個大動靜?”明州知州聽著院外的人聲鼎沸,苦笑一聲:“崔樹青此人素來居心不正,那些罪行我也略有耳聞,只求西門大人給本地當官的留些顏面罷!”


西門慶笑吟吟的側耳聽了聽動靜,喝了一口明前龍井:“當官的要顏面,老百姓要申述啊!”


本來把混江龍李俊從明州獄中撈出來,西門慶倒也一時沒有別的想法,但和李俊等人深聊之后,西門慶才發現這位“賤人兄”比自己想的還要賤。


了解一番之后,此人居然是罪行累累,搞得明州烏煙瘴氣,只要有錢,不管是殺人還是放火,到了這崔賤人手里左手交錢,右手放人。


但看崔府的情況,這些黑錢不是被這崔賤人深藏不露,便是孝敬上去了。


回想起清河縣的朱知縣,千里迢迢巴巴的給自家朱太尉送錢,西門慶可想而知這崔賤人不知道往上面孝敬了多少錢。


明州知州的手也不干凈,要不然也不會看著這種情況不滿。


西門慶可沒有什么耐心在明州料理這些事情,所以干脆來了個快刀斬亂麻。


西門慶沒有權力把崔樹青抓起來,不過知州卻是有的。


所以西門慶搞出萬民激憤的狀態來,就是要讓眼前的知州大人不能再穩坐釣魚臺,如果此人還有幾分理智,便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把他自己和崔賤人割裂開來。


崔賤人已經在十八層地獄的門口,如果不想被拖進去,把所有罪名推給崔賤人是最好的選擇。


而西門慶也是給這位知州大人敲敲警鐘,讓他別太過分了。


“西門大人說得對!”明州知州果然順著西門慶給的路子往下走,割斷他自己和崔賤人的聯系,站到了對立面:“說實話本官也早就想向上面匯報崔樹青的罪行,只是同僚一場,當時有些猶豫!若非西門大人到此,本官還下不了決心!”


西門慶頷首道:“大人有此頓悟,真乃百姓父母官也!那下面...”


“下獄!把崔樹青下獄!”知州趕緊表態:“本官馬上寫公文向上面匯報,等著吏部決斷!”


西門慶呵呵笑道:“好!外面現在可是有一堆人等著申述崔樹青的罪行,如果大人處理的好,臉面自然是有的!”


知州大人也陪著笑了起來,不過比哭還要難看,正如西門慶所說,現在他自己站出來,把崔樹青下獄,他自己百姓中的名望會好上很多,但有了這個例子,以后就不好對付這些“刁民”了。


“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知州關心起行程來,巴不得西門慶早一日離開明州:“那使節團什么時候出海東渡?回禮和船只都準備差不多了。”


“急什么。”西門慶露齒一笑:“明州風景不錯,我小妾也非常喜歡,估計還要花個幾天時間四逛逛...怎么,知州大人這是要趕我走?”


“誤會!誤會!”知州急忙辯解:“既然是西門大人小妾喜歡,多留幾天也好...”


“那么...現在知州大人應該開始忙起來了罷?”西門慶的笑容從茶碗后面露了出來。


“大人說的是!”知州忙不迭跳起來告辭道:“恕我不能奉陪大人了...”


知州辦事的效率從來沒有這么快過,把所有的師爺叫出來記錄那些民眾說的崔賤人罪行,第二天居然貼出了一張公文,歷數崔賤人罪行,居然有大罪十條,小罪數十條之多,這份公文當天就在明州城內被人人抄寫,鬧得頗有些“洛陽紙貴”的氣氛。


有好事者抄寫完了之后四下里張貼,還有宣講的,搞得人人皆知,茶余飯后又多了一個話題。


西門慶知道,這些罪行有些是崔賤人犯的,而有些說不定知州一股腦兒推給崔賤人的,搞得如此大陣勢,那些張貼、宣講的弄不好都是知州府里派出來的。


“這知州倒也有幾分手腕。”西門慶看著桌上的公文抄件,微微搖頭:“吏部公文一下,崔賤人只怕是一擼到底,斬首示眾都有可能。”


“那賤人早死早超生!”混江龍李俊發狠道:“還是西門哥哥手腕高超,那知州和崔賤人一丘之貉,被西門哥哥玩的團團轉。”


正在此時,出洞蛟童威也拿了張紙進來:“西門哥哥,不知道是誰把這個貼到了院子門口。”


李俊笑道:“我剛揭下來一張,這又有人貼了?今天還真是熱鬧啊!”


西門慶卻冷眼見童威拿進來的那張紙上寥寥數語,并非是那些公文抄件。


果然出洞蛟童威搖搖頭,把那張紙攤在西門慶面前:“西門哥哥,我們識字不多,這上面的文字也只能讀懂三四成了...似乎和那些東瀛武士有關。”


這上面的字寫的極大,看起來倒不費勁,西門慶目光一掃,已經明了。


“我不去找他,他們倒找上門來了!不過這樣也好,早點了結早點出發!”


“果然是東瀛武士?”混江龍李俊微微動容:“他們拳腳一般,但兵器鋒利,刀法有些古怪!”


西門慶微微頷首,位于挑戰書末尾的某種標記成功吸引了他的目光。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36
第四百五十六章 六道飛鐮

說是標記,卻有點類似于西門慶穿越前某些東瀛游戲中見過的家紋,但這個家紋西門慶卻沒有任何印象。

而且家紋似乎要到源平和戰之后才慢慢興盛起來。


這個“家紋”主體是一把,不,六把類似于鐮刀的東西做逆時針旋轉的樣子,粗看上去像是個倒著轉的電風扇。


西門慶不認識,但西門慶卻能找到認識的人。


不一會兒,菊子便來到西門慶面前,只看了一眼那個“家紋”,菊子的臉就“唰”的一下子變得雪白。


“六道紋...”沒等到西門慶開口詢問,菊子便喃喃自語出這個“家紋”的名字來。


西門慶對于菊子的反應并不感到奇怪,能在這份挑戰書末了留下這個“家紋”的人,肯定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具有一定身份的東瀛武士,而菊子不過是個最低等的下忍罷了。


而六道在很多時候都代表了貌似很牛逼的東西,比如說...六道輪回。


“六道紋?”西門慶饒有興趣:“菊子姑娘,詳細說說看。”


縱然是吃驚不小,菊子還是保持著溫柔的語氣,只是語速快了很多:“這種記號是菊子出來那個地方的標志,名叫飛鐮紋...”


說著菊子提起旁邊的筆,隨手在空白的紙上畫下一個標記來,混江龍李俊等眾人看時,只有一柄鐮刀也似的東西呈一定角度上揚,而鐮刀柄則連接了一條粗線,有點像鐵鏈的樣子。


“這就是飛鐮?”西門慶頷首道:“那么在你們那里,武功越高,個人標記中能用的鐮刀數目越多?”


“基本就是這個意思。有的時候不管是武功,也有等級。”菊子道:“像菊子這樣的,只能用一道飛鐮,而最高的便是六道飛鐮,比如說門主。”


西門慶呵呵笑道:“莫非是貴門主看我不爽,親自下挑戰書?”


“當然不是,門主根本不會外出。大文學”菊子少見的臉上有些驚慌神色:“除了門主之外,還有一個人用的是六道飛鐮,此人學到了本門的所有技法,特地被授予免許皆傳。”


“免許皆傳,這是什么東西?”出洞蛟童猛撓了撓頭發,顯然對這個名詞比較陌生。


西門慶解釋道:“其實菊子姑娘已經解釋過了,就是學會了所有技法的意思。”


“此人不僅僅是學會了所有技法,就連門主那些不傳之密也學到了手。”菊子的語速極快:“但此人并沒有入門,而是藤原家的一位武士頭領,平時負責聯絡我門的也是此人...”


西門慶打斷菊子道:“安排你去百花樓的,莫非便是此人?”


“沒錯的,老爺。”菊子語氣十分堅定:“便是做鬼菊子也忘記不了他的姓名。”


菊子說出了此人姓名之后,讓西門慶沒想到的是,混江龍李俊和童威、童猛二兄弟齊齊發出一聲驚呼,顯然,這個名字他們也是聽過的。


“平八郎?這廝不是個商人么?”童猛第一個發出疑問:“平日這廝老實厚道,和那些東瀛武士并不往來?”


李俊若有所思:“商人的身份果然是一個最好的掩蓋,這個平八郎名聲不小,在東瀛商人里隱隱是個頭領,沒想到卻有如此背景!”


“哈哈哈哈!”西門慶笑著站起身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做什么?免許皆傳又如何?就讓我們會會這個平八郎,還是王八郎的家伙,看看所謂的東瀛秘術是什么樣子!誰知道這上面寫的城隍廟在哪兒?”


“好!”


“我們一起去!”


混江龍李俊和童威、童猛二兄弟被西門慶一說,臉上都是火辣辣的,不用說這平八郎暗地里和那些東瀛武士多有勾結,說不定那些東瀛武士的后臺便是這平八郎。


光在這里討論有什么用?別人已經把挑戰書貼到了門口,隱忍不發可不是西門慶的風格。


當然,對于那些東瀛武士,西門慶早有對付的方法,疤面虎劉任重正在加緊訓練合擊之技。


“城隍廟在明州城東北三十里,那個地方沒有香火,早就荒廢了,只剩下一大塊空地而已,地名倒是一直留了下來。”童猛倒是對這個地點非常熟悉。


天氣陰沉的可怕,上午剛剛露出一小臉的冬日很快被濃厚的云層遮住了,看上去隨時可能下雪的樣子。


城隍廟早就連墻都倒了,泥像也就剩下半截,不過廟前倒是有一塊相當大的空地。


平八郎坐在四面透風的大殿里,愜意的把四肢輪流伸到面前的炭爐烘烤,天氣雖然冷,但對于東瀛出身的武士來說,這點低溫實在是小意思。


平八郎答應了勘三郎坐鎮,但并不代表著他需要出手;在他看來,東瀛武士個個武藝高強,所用太刀鋒利舉世無雙;而對手不過是李俊等收取保護費的混混,就算加上西門慶的吹血親兵,也不可能是對手!


勘三郎的擔憂讓平八郎十分生氣,真正的武士怎么可以畏首畏尾?


撫摸著身邊的太刀,平八郎把自己的心境慢慢揉進一絲血腥,一絲興奮。


只有保持這種狀態,平八郎才能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不管如何,出手斬殺武藝最高的幾名敵人頭目,之后再好好嘲笑勘三郎那個家伙!”


平八郎的心思,勘三郎無從得知,但他的如約到來,讓勘三郎覺得勝券在握,就算是在寒風里瑟瑟發抖,勘三郎也不由不佩服自己的決定。


把平八郎大人的六道飛鐮紋附在挑戰書末尾,果然是一個好主意啊。


城內破落戶方才傳來消息,西門慶已經率領四十余名吹血親兵往這里進發,這消息讓勘三郎感到一陣陣興奮。


“少量活動,保證四肢靈活!敵人隨時可能出現!”


勘三郎的命令得到了積極的響應,有的手下拔出太刀比劃兩下,也有胡亂伸拳踢腿的,與之相比,那些同來的破落戶倒是一個個把四肢縮成一團,抵御無孔不入的寒意,什么哨棒、樸刀,都被隨意的丟在一旁。


“這幫可憐的宋狗!”勘三郎發出一聲嗤笑,用東瀛話肆無忌憚的大聲說道:“難道不明白在這種天氣下,只有活動開來才能讓身體熱起來么?”


勘三郎的話語惹起一陣東瀛武士會意的笑聲,而那些破落戶也跟著笑了起來。


很顯然,他們不知道勘三郎到底在說什么。


勘三郎來到明州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不像國內那些沒有接觸過大宋的賤民,勘三郎早就看不起被稱呼為“華族”的這些大宋人,尤其是這些破落戶,分明就是比東瀛賤民還要下賤的賤民!


甚至于在勘三郎的心中,暗自萌生了一種想法,那就是東瀛人其實是比這些大宋人更加高等!這也是為什么勘三郎毫無忌憚的滿口“宋狗”了。


那些破落戶大多數只會很少的東瀛話,根本不明白“宋狗”的含意。


“要不要先殺掉幾個宋狗?”勘三郎手握刀柄:“血腥的氣味可以讓武士的反應更加敏銳!”


在他看來,這些破落戶根本沒有什么戰斗力,如果不是為了吸引一些敵人的兵力,他們的存在根本就毫無意義。


“來了!”


負責放哨的破落戶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放聲大喊大叫:“敵人來了!”


事實上這里并沒有太多阻礙視線的東西,以勘三郎的眼力,已經能看到遠處向這里行進的那支隊伍。


“閉嘴!八嘎!”


那破落戶還在大喊大叫,讓勘三郎突然心生怒火。


“他們,他們人比我們多!”那破落戶扯著脖子說出自己的理由。


勘三郎冷靜的看著那伸長的脖子...那里還真是一個絕好的下刀位置啊...


寒風中突然刀光一閃!


那破落戶的聲音陡然中斷,摸了摸脖子,一顆首級不經意中掉落在地上,而最后一個畫面則是勘三郎慢的收刀入鞘。


鮮血沖天而起,濺落在勘三郎的臉上,慢慢流淌下來。


其他破落戶都驚呆了,而東瀛武士則是傳出一陣叫好聲。


“居合術!”


“勘三郎大人的居合術已經出神入化!”


“不愧是勘三郎大人!”


勘三郎任由鮮血流淌,而沒有伸手去擦拭,熱血帶來的些許溫暖和那種獨特的鐵銹味讓他越來越興奮。


“準備迎敵!”


遠處的那支隊伍顯然已經能觀察到這邊的人群,但依然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并沒有因為對方突然斬殺一個同伴而改變。


“果然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勘三郎嘴角上揚:“哪又如何?”


有平八郎做后盾,勘三郎斬殺一名破落戶后,之前的擔憂完全被拋在了腦后。


什么吹血親兵,不過也是宋狗,和這破落戶有什么區別?


東瀛武士開始聚集,而那些破落戶卻猶豫起來。


本來想的是來幫著吶喊助威,沒想到東瀛武士連自己人都殺,這些破落戶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你們先上!”


勘三郎看著這些破落戶,露出猙獰的笑容:“如果想要被斬殺,那就呆在原地好了!”


這句話,他是用華語喊出來的。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39
第四百五十七章 合擊!勢不可擋!

勘三郎說完這句話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剩下的便攜破落戶臉上神色的變化。


一個個都是從驚訝、震驚變成絕望的表情。


雖然是絕望,但畢竟還有選擇,還有一線生機。


留在原地,便會被東瀛武士斬殺,而沖出去,便可能有一絲活命的機會,也有些破落戶開始琢磨沖出去多遠之后改變方向,遠遠逃離爭斗。


至于反抗這些東瀛武士,破落戶們從來就沒有想過,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生機可言。


哨棒、樸刀被紛紛撿起,握在手中,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沖啊!”


這句話中透露出帶著無奈的深深絕望,頓時感染了所有破落戶。


沒有人出聲響應,所有剩下的破落戶三三兩兩不成陣型的向不遠處那支隊伍沖去。


“準備!”勘三郎殘忍的一笑,不管如何,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稍微分散下那支隊伍的注意力,最好能是把陣型沖散,那些自己這些東瀛武士便能以鋒利的太刀把這些吹血親兵切成七零八落,讓他們真正“吹血”。


勘三郎手下的東瀛武士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迅速的形成一個錯落的陣型,緊緊跟在那些破落戶后面,只要機會一出現,不用招呼便會全力出手。


有些東瀛武士已經把太刀從刀鞘中抽出,提在手中;而有些老成的則用右手虛虛握住刀把,而并沒有抽取出來;勘三郎也是如此虛握住刀柄,目光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標。


西門慶的隊伍已經不到百步距離,以勘三郎的眼里,已經能分辨出吹血親兵的隊長,那家伙臉上一條好大的刀疤,據說還是皇城司的指揮使,到獄中把混江龍李俊弄出來的便是此人。


勘三郎相信,只要把此人斬殺,吹血親兵必亂!


西門慶一身白袍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和疤面虎劉任重一起,而身后則是何麻子和小迷糊兩個小隊長,再加上童威、童猛,四人保護著西門慶的安慰。


現場指揮不是西門慶,而是疤面虎劉任重,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西門慶也站在隊伍前面;有人保護,西門慶并沒有什么可擔心的,更何況如今的天罡五雷正法運轉開來,護身雷電萬無一失。


混江龍李俊在隊伍的后面一點,只是在劉任重的教導之下和吹血親兵一起演練了兩天合擊之技,雖然有些擔心,但看到西門慶無比瀟灑的走在隊伍前列,讓他消除了最后一絲顧慮。


西門慶看著沖上來的第一撥敵人,衣服單薄,手中無非是哨棒或者是已經有些生銹的樸刀,說是沖了過來廝殺,莫如說是來打醬油的。


至少西門慶看不出這撥破落戶有什么戰斗力。


但這撥破落戶后面,則是約莫二三十數量的東瀛武士,西門慶已經能看到拔出的太刀發出的寒光。


“大人,怎么辦?”疤面虎劉任重大聲的請示,腳步并未停下。


“涼拌!”西門慶同樣大聲,但帶著笑意。


這幫家伙在什么時候都是用這同一招啊...還真是不膩味。


但旋即西門慶面色一沉:“疤面虎!你是指揮,還來問我!”


“是!”


疤面虎劉任重神色一凜,是啊,西門大人特意吩咐過,這次的戰斗由自己指揮。


這是信任,更加是責任。


但劉任重已經準備好了。


隊伍后面的七八名吹血親兵沒有出聲,而是迅速的從當前的陣型中脫離開來,快步超越當前的陣型,以一字排開,迎向那些破落戶。


混江龍李俊也在其中,正好是第一小隊的指揮。


“刀出鞘!”


李俊一聲號令,雁翎刀齊齊出鞘,架勢十足的兜向那些破落戶。


對于沒有什么戰斗力的破落戶,這種一字陣型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適的。


而其他吹血親兵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陣型向前挺進,沒有絲毫停留。


西門慶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平日的苦訓達到了應有的效果,而且經過了戰火磨礪之后,這些本來就是老兵油子的吹血親兵已經完全成長起來。


雖然此刻胯下沒有高頭駿馬,身上沒有雁翎圈金甲,手中也并非是鉤鐮槍,疤面虎劉任重也沒有高舉“吹血”旗幟,但這支人數不多的部隊依然是吹血魔軍!


那些東瀛人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即將踢到一塊城墻厚的鋼板,足夠讓他們粉身粹骨!


勘三郎把對面的陣型變化看得很清楚,嚴格來說,陣型完全沒有變化,只是用最少的力量把即將沖過去的破落戶抵住,勘三郎毫不懷疑,自己這些東瀛武士將會面臨剩下的這些主力。


“沒有收到效果么?”勘三郎的瞳孔收縮,忍不住握住了刀柄,旋即驚覺自己的失態,重新松開了右手。


但同時,他的耳朵可以分辨出來身邊太刀出鞘的獨特聲音...幾乎所有的東瀛武士神經都開始繃緊,忍不住抽出太刀握在手中。


“還是沒能沉住氣啊...”勘三郎暗嘆一聲,果斷下令:“分!”


東瀛武士也開始散開,準備把對方最前端的一字陣型撕開,斬殺!


二三十名東瀛武士對陣七八名吹血親兵,勘三郎不用懷疑結果會是壓倒性的勝利。


十步!雙方的前鋒即將接觸!


“這樣也好!”勘三郎暗忖:“分批消滅、斬殺,對我方有利!”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更準確的說,是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破落戶面對一排出鞘的雁翎刀,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那就是丟下手中的武器,迅速的改變方向,往兩旁潰逃。


“放過我們吧!”


“我們是被逼的!”


“要殺就殺東瀛人,我們都是大宋子民!”


勘三郎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


混江龍李俊高舉手中雁翎刀,神氣十足的喝道:“變陣!一字變雁翎!”


八人的小陣型迅速從中間分開,從齊頭并進變成兩條雁翎,呈倒八字繼續隔開那些破落戶,而疤面虎劉任重率領的吹血親兵加快步伐,越過倒八字雁翎,直面后面的東瀛武士。


這個變化讓勘三郎方才的部署全然沒了效果,權衡利弊之下,勘三郎無奈的選擇了最直接也最愚蠢的反應。


“沖!殺!殺死這幫宋狗!”勘三郎一邊大呼,一邊乘著混亂沖向劉任重:“讓你們手中鋒利的太刀,砍斷敵人的兵器,砍掉敵人的頭顱!”


東瀛武士們高舉太刀,應和著勘三郎的命令:“殺!”


勘三郎堅信,以太刀的鋒利,足以把這支吹血親兵的陣型切割的七零八落,只要沒有完整的陣型,單兵作戰,便可以迅速消滅敵人。


西門慶微笑著看著沖上來的東瀛士兵,毫不驚慌,而疤面虎劉任重果斷下令:“變陣!”


勘三郎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東瀛武士還沒有沖到敵人隊伍中,敵人便已經開始崩潰開來。


“好機會!”勘三郎暗自得意之余后悔自己錯估了對手的實力:“什么吹血親兵,還不是不堪一擊!”


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出來的是,雖然吹血親兵的陣勢“崩潰”開來,但卻是三五成群的一團一團,主動的迎著沖過來的東瀛武士殺了過去!


勘三郎沒有功夫理會這些,他所關心的是疤面虎劉任重,只要將此人斬殺,吹血親兵便會潰逃,說不定還能把西門慶抓起來,搞點贖金...又或者是把他的人頭賣給需要的人。


不過眨眼功夫,勘三郎便抓住了機會,左手一按太刀,右手幾乎是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拔出太刀,揮向那個刀疤臉。


“疤面虎,受死!”


揮刀的同時,勘三郎還不忘用東瀛語十分威風的來了一句。


勘三郎對自己的居合術非常有信心,但可惜的是,劉任重不是草靶子,并不會站在那里任他砍。


劉任重也分辨出這個對著自己沖過來的貌似是東瀛武士首領,是腳步一點,身子往后一縮,正好避開了勘三郎的刀鋒。


勘三郎一擊不中,腳步急速往前,追擊自己的目標。


但隨著疤面虎劉任重的后退,旁邊兩道雁翎刀泛著寒光,把勘三郎的去路封死!


勘三郎只好停下腳步,如果繼續往前,無異于將自己的身體往刀尖上面撞去,這和尋死沒有什么區別。


雖然武士不懼怕犧牲,那也并不會意味著會毫無意義的尋死。


“殺!殺光這些東瀛武士!”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句:“一個也不要放過!”


勘三郎耳朵一動,正待揮刀將面前這兩柄雁翎刀砍斷,但突然從后面傳來一聲慘叫。


“啊!”


“已經開始了么?”


勘三郎會心的一笑,但旋即聽出來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并不屬于吹血魔軍,而是屬于自己手下的。


“這怎么可能!”


勘三郎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遲疑了半響,便失去了機會,迅速的向后退卻,同時觀察四周。


四周時不時的傳出東瀛武士的慘叫聲,不過數息功夫,勘三郎便已經聽到了五六聲。


勘三郎腦海中突然冒出三個字。


“修羅場!”


只是這修羅場是為這些東瀛武士所開放,而揮起屠刀的則是吹血親兵...不,吹血魔軍!


每一個東瀛武士都同時被三到五個吹血親兵進攻,太刀的鋒利顯得微不足道。


合擊!勢不可擋!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40
第四百五十八章 平八郎的實力

一比一的較量中,東瀛武士可以借助太刀的鋒利占盡兵器上的便宜,加成自身的武藝,加上不同大宋的詭異刀法,吹血親兵對付起來還真是有些困難。


但如果是一對三,或者是一對五,東瀛武士縱然有鋒利的太刀,也只能頻頻格擋,完全沒有機會揮舞太刀,對吹血親兵的雁翎刀產生不了威脅。


再加上進退有度的合擊之術,讓三五個吹血親兵渾然成為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上中下三路同時進攻;負責下路的吹血親兵對半練過地趟刀之類的刀法,一般都選擇身材矮小,身手靈活之輩;東瀛武士對上半身的格擋還是比較及時的,但腿腳卻疏于防范,幾個照面下來,不是腳面被剁,就是大腿被劃傷。


東瀛武士一旦受傷倒地,吹血親兵便上前舉刀只管亂搠,根本沒有機會再度起身。


那一句“一個也不要放過!”出自西門慶之口,有這一句墊底,吹血親兵根本毫無忌諱,也毫無保留。


混江龍李俊帶領的小隊共八名吹血親兵也返身殺了回來,隱隱有合圍之勢。


殺殺!


東瀛武士倒下的越多,吹血親兵的合擊之術越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殺殺殺!


再過數息功夫,已經有十名東瀛武士已經倒下!


“納尼!”勘三郎眼睛都快掉出了,之前和宋人約戰,從來都是單對單,東瀛武士的優勢盡顯,沒想到這回西門慶率領的吹血親兵使用的卻是合擊之術,根本就沒有想過一對一單挑!


“宋狗狡猾狡猾的!”


勘三郎牙齒都快要出血來,平日里憨厚老實的宋人跑到哪兒去了?勘三郎只能看到一個個高舉屠刀砍向東瀛武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集合!聚集起來!”勘三郎絕望的大喊著,也明白自己做著無用功。


平時依靠單兵作戰,訓練以提高自身刀法為目標的東瀛武士,即使聚集起來,也根本無法維持陣勢,或者說發揮集體的力量。


當然,吹血親兵并不會抬高雁翎刀,放已經岌岌可危的東瀛武士一條生路,勘三郎絕望的叫聲在空地上回蕩,剩下的東瀛武士也同樣用絕望的叫聲回應。


“拼了!”


“為了東瀛!”


“勘三郎大人!”


本來嚴守門戶還能茍延殘喘,一旦拼命則門戶大開,只一瞬間又有數名東瀛武士倒在了地上。


還能站在那里的都是原來東瀛武士中的高手,不足十人!


但他們卻需要面對越來越多的吹血親兵!


吹血親兵從以三敵一,到以五第一,再到以十第一!


疤面虎劉任重率領兩名吹血親兵,對勘三郎窮追不舍!


勘三郎一退!再退!


“沒有希望了!”勘三郎絕望的看了不遠處在四名士兵護衛下,白衣勝雪正看得連連點頭的西門慶,足下一點,身體又往后暴退!


疤面虎的雁翎刀越來越近,有好幾次就差點劃開勘三郎的胸口衣服。


“對了,還有平八郎大人!”勘三郎絕望中精神一振:“雖然就算是平八郎大人也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但如果能把疤面虎引去城隍廟,和平八郎大人配合,殺掉這三人,還能有幾分武士的顏面!”


想到這里,勘三郎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呼嘯的北風吹向南邊的城隍廟。


疤面虎劉駝子和兩名吹血親兵緊追不舍!


機會!


勘三郎轉過身子,開始狂奔起來。


這些都沒有能逃過西門慶的觀察,在他看來,明明還有一戰之力的勘三郎居然不顧剩下的東瀛武士直接逃跑,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南邊某處有埋伏。但這一片大空地連顆樹都沒有,一覽無余。總不能在地上挖個洞,藏進去十來個人吧?


何況剛剛開春,還在刮著北風,土地依舊堅硬無比,可能性太小。


這也是為什么疤面虎劉任重毫不猶豫追擊的原因。


窮寇莫追,但如果真是落水狗,一定要趕上去打的。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尚未現身的平八郎,勘三郎便是急速向他靠攏。


西門慶眼神收縮,喝一聲:“走!”抬腿便往南邊追了下去。


何麻子、小迷糊,童威、童猛二兄弟趕緊護在西門慶身邊,一路追趕劉任重而去。


而身后活著的東瀛武士不過還有五人,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咬牙勉力支撐。


全殲東瀛武士,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西門慶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反而是退走的勘三郎引起了他的興趣。


遠遠逃開的那些破落戶偶爾有轉頭的,看到這幅情形,都目瞪口呆。


往日里耀武揚威的東瀛武士原來并非天下無敵,也不是刀槍不入,他們也會流血,也會死去,就和破落戶一般無二。


那些聲音順著風吹到了城隍廟,吹進了平八郎的耳中,本來好整以暇的平八郎終于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握住自己的太刀,輕輕的撫摸刀鞘,渀佛撫摸情人的肌膚。


好的兵器是可以和主人產生共鳴的,而平八郎這把童子切雖然不是那把傳說中砍殺酒吞童子的那把,但據說也是安鋼的親傳弟子耗盡心血所致,陪伴了平八郎多年。


平八郎靜靜等待著,等著敵人的到來。


外面東瀛武士肯定吃了大虧,這一點平八郎很清楚,但當他看見勘三郎逃進城隍廟,一臉的驚慌竟然連掩飾的功夫都沒有,這才知道大事不妙。


童子切被慢慢的抽離刀鞘,發出動聽的聲音,與其比起來,勘三郎發出的聲音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平八郎大人,救命!”


“八嘎!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竟然逃跑了?!”平八郎能感覺到自己的怒氣沖出頭頂,本以為勘三郎是到處掛彩,掙扎的前來城隍廟求救,卻沒有想到勘三郎除了氣息散亂點屁事沒有。


勘三郎面對出鞘的童子切,倒是異常的冷靜:“平八郎大人,我把敵人首領引誘到此處了!”


“哦?”


平八郎正在分辨勘三郎這話是真是假,已經有三條身影闖進了城隍廟。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便是疤面虎劉任重!”勘三郎用手一指,給平八郎點出目標。


但平八郎的注意力卻沒有在劉任重身上,而是緊緊盯住左邊一位身材矮小的吹血親兵。


而那名吹血親兵似乎有意無意的要躲開平八郎的目光,腳步慢慢往劉任重身后移去。


“你就是平八郎?”劉任重大喝道。


但平八郎沒有理會疤面虎劉任重,而是突然開口喝道:“菊子!出來!”


那名吹血親兵身子一顫,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雖然男扮女裝,菊子還是被平八郎一樣認了出來。


“平八郎大人...”


縱然已經受西門慶庇護,平八郎在菊子心目中留下的威嚴依舊存在不少。


“我一直以為你在百花樓。”平八郎的語氣越來越嚴厲:“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任務完成了沒有?”


劉任重雖然聽不懂平八郎的東瀛話,但也從平八郎的神態能分辨出這番話是沖菊子說的。


橫過雁翎刀,劉任重一笑:“平八郎!想要動菊子姑娘,先要從老爺我這里通過!”


“怎么?劉指揮使,你是想和在下單挑?”


平八郎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也從東瀛語換成劉任重能夠理解的華語。


“你們三個人一起上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劉任重面對平八郎的狂言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上!”


一聲令下,三條身影分三路向平八郎撲去!


勘三郎愕然,平八郎所言不過是用來打擊對方的士氣,激得劉任重放言單挑,但沒想到劉任重佯裝沒聽懂似得,還真是三個人直撲平八郎。


說出的話,撲出去的水。


平八郎也只好怪叫一聲:“來得好!”童子切舞動一道寒光,劈向正面而來的疤面虎劉任重。


勘三郎沒有打算進場,因為他深知平八郎的脾氣,如果插手,說不定連自己都給砍了;勘三郎也堅信平八郎的刀法和那些秘術,這三個人,不會是平八郎的對手!


菊子從右邊撲上去的同時,刀交左手,右手縮回袖中,等舀出來的時候,已經發出數點寒星。


苦無!


一發就是三枚!


“菊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平八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左手一揚,袖中一點寒星旋轉飛出,竟然是以極其巧妙的手法把那三枚苦無全然蕩開!


左邊吹血親兵舞動雁翎刀,狠狠砍向平八郎的左肩,但平八郎身子一縮,以毫離之差躲了開去,絲毫沒有影響自己的刀勢。


而這刀勢,完全由正面的疤面虎劉任重承擔!


匹練一般的刀光!


平八郎的實力讓劉任重暗自心驚。


劉任重可以退,但這樣無異于把菊子和另外一名吹血親兵推給平八郎,那樣合擊術便會被破去,說不定平八郎還會乘機對其中一人猛下殺手!


從方才的態度,說不定便是菊子!


菊子在西門慶的計劃中是不可或缺的一環,絕對不能死在這里!


所以劉任重不能退!


雁翎刀同樣劃開一道寒光,和平八郎的刀光交匯在了一處!


“叮!”


雁翎刀,斷!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1:45
第四百五十九章 你算什么東西!

平八郎一擊得手,便是腳尖一點,身子往前躥去,而那口童子切更加是狠狠往前刺去!


若是數日之前,劉任重也許會驚慌,但和西門慶那次討論刀具之后,對太刀的鋒利已經有所認識,所以手中雁翎刀被對方砍斷之后,劉任重也不過是在心中說了一句:“果然如此!”


既然有所認識,自然是有準備的,劉任重面對撲上來的平八郎,連半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手腕一抖,剩下的半截雁翎刀已經化作一道白光擲向平八郎面門,而整個人則往后退去。


平八郎不得不橫過童子切,把那半截雁翎刀磕開,同時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把菊子的第二撥苦無掃開,身子借助刀勢猛沖!


而旁邊的吹血親兵一時間根本就無法跟上平八郎的步伐。


疤面虎劉任重露出一絲冷笑,面皮抽動,臉上的刀疤似乎活了過來,右手在背后一撈,又是一把雁翎刀在手!


既然兵器不如人,那就多準備一把!


劉任重的想法非常樸素,也很直接。


平八郎“咦”了一聲,顯然這個變化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劉任重雁翎刀在手,便翻身撲了上來,手中雁翎刀一揮,把三十六路中綿軟的套路使得淋漓盡致,就是一個“纏”!絕對不和童子切死磕!


讓平八郎沒想到的是,劉任重這看起來十成十的猛漢,居然能使出如此綿軟的刀法來,眨眼之間數合一過,平八郎便明白自己在短時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拿下這個疤面虎,漸漸有些急躁起來。


勘三郎在旁邊看的清楚,手心已經攥出一把汗來,但平八郎沒有出身,他卻不好下場,惹怒了平八郎會是怎樣的下場,勘三郎心里很清楚。


更何況,平八郎真正的秘術還沒有用出來!


平八郎開始進行快速的移動,且戰且走,劉任重等三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大,三人相距已有三五步的距離,平八郎豎劈兩刀,逼退劉任重和菊子二人,突然轉身面向那吹血親兵。


劉任重暗道一聲糟糕,正要趕上,卻見平八郎在胸口橫過童子切,口中念念有詞。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菊子聞聽此語面色一變,忍不住說出了平八郎即將使用的秘術名字:“六甲!”


袖中寒星再現,菊子要用最后的苦無打破平八郎的秘術。


疤面虎劉任重不知道這“六甲”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從菊子不再溫柔的語調中感到了極大的不妥。


那吹血親兵本已做好迎敵的準備,但敵人卻橫過兵器,口中念念有詞不由微微分神。


平八郎絲毫不顧背后菊子的苦無,口訣念完后目中精光大盛,眼神盯住那吹血親兵:“定身!”


吹血親兵渾身一震,竟然有如被施了魔咒一般,高舉雁翎刀的手臂停在半空,身子就此僵住!


劉任重駭然!


妖術!這平八郎居然會妖術!


“啪...”


菊子的苦無只不過把平八郎后背的衣服扎出一個小洞,便無力的掉落地面。


“軟甲!”菊子頓時大為后悔,怎么自己就忘記了平八郎一向軟甲隨身,這一記苦無竟然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勘三郎頓時來了精神,不愧是平八郎大人,這一下敵人的數目就從三名變成兩名了!


疤面虎劉任重揉身撲上,雁翎刀已經是大開大合的套路;平八郎冷笑一聲,揮刀格開,已經用六甲秘術把最弱的一名敵人定住,接下來便可大開殺戒了!


疤面虎劉任重是一定要斬殺的,菊子背叛自己,也同樣要斬殺!


劉任重雁翎刀舞得甚急,無意間余光掃過僵立在那里的吹血親兵,這才發現這名親兵不但是身子被平八郎“妖術”定住,就連表情也僵在那里,依然保持著驚訝的神色。


“菊子,救人!”


劉任重大吼道,這樣的刀法雖然一時間占據上風,但卻無法保持太長時間,更何況一個不小心平八郎的童子切便會把這第二柄雁翎刀同樣砍斷!


菊子舞動雁翎刀上前夾擊,咬緊牙關并沒有回應劉任重。


倒是平八郎冷冷一笑,在二人圍攻中輕描淡寫的說道:“六甲秘術一旦運用,除非施術人給予解開,又或者自身意識強大,可以破解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妖術!卑鄙!”劉任重連連大吼,雁翎刀雖然依舊凌厲,但氣勢似乎已經慢慢走了下坡路。


平八郎微微一笑:“什么妖術,這六甲秘術本來便是從中原傳出,只不過眼下中原卻沒幾個人會!”


劉任重無法分辨此人說的是真是假,干脆閉上嘴巴讓手中的雁翎刀使得更加順暢。


他知道,只要雁翎刀勢一緩,平八郎便能找到機會,憑借童子切的鋒利,砍斷雁翎刀。


“菊子,快逃!”劉任重也只能選擇犧牲自己,招呼菊子盡快逃走。


他相信西門慶必然有辦法對付這個平八郎。


“逃?”平八郎冷笑一聲:“你們已經逃不了了!就讓你們死在我平八郎的另外一門得意秘術之下!”


話音剛落,平八郎眼中泛起了妖異的目光,雙臂肌肉墳起,大喝一聲:“八門真傳,杜門開!”


“糟了!”菊子花容失色:“我來擋住他,劉隊長你快跑!”


要丟下菊子自己跑,看了劉任重的頭也是做不到的。


劉任重一語不發,只顧舞動雁翎刀,抵擋平八郎的進攻。


但他很快發現,平八郎的力量、速度都在一點一點的提高...這簡直不合理!


莫非這便是什么“八門真傳”的威力?


“住手!”


便在這時,從后面傳來西門慶的聲音。


菊子大喜,劉任重也似乎放下了一副重擔,猛劈數刀,和菊子閃身后退。


平八郎也停下手中童子切,凝神看去:“來的莫非是西門大人?”


“你們兩個退到后面去。”


西門慶沒有理會平八郎,反而向吩咐菊子和劉任重退后,而自己則在何麻子、小迷糊、童威童猛的護衛下冷哼一聲:“平八郎!”


“正是在下。”平八郎的語氣倒是顯得非常謙卑,但行動卻是傲慢無比,用手中童子切一指西門慶:“早就聽說西門大人素有法術,今rì你我敵對,莫如比上一比,定下雙方輸贏,如何?”


“哈哈哈哈!”西門慶猛然間大笑,言語中充滿了不屑:“你算什么東西!”


說著一揮手,讓何麻子和小迷糊上前,把那名吹血親兵脫了回來。


“沒有在下解救,那名士兵很快就會渾身僵硬而死。”


平八郎并沒有阻止,也沒有因為西門慶的言語而生氣,反而一彈手中的童子切,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是么?”


西門慶呵呵一笑,喝令何麻子和小迷糊放手,掐了法訣,在那吹血親兵肩頭一搭,只見那士兵渾身一震,似乎依然恢復了知覺,只是手腳麻木,一時間動彈不得。


“替他活動四肢,很快就沒事了。”


西門慶吩咐道,轉頭又看著平八郎道:“如何?”


平八郎心中大為震驚,但表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自己學成六甲秘術一來,屢試不爽,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經歷過六甲秘術居然會被人如此輕易的破去!


勘三郎看在眼里,比起平八郎來更要吃驚,西門慶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


西門慶卻是心知肚明,這種所謂的六甲秘術不過是利用眼睛使出來的某種催眠法子而已,讓對手肌肉麻痹,方才用微末的天雷之力輸入那士兵的肩頭,讓他肌肉自行抖動,自然破解了這種催眠法子。


“西門大人,請下場賜教。”平八郎行了一禮,橫過手中童子切:“只要西門大人能贏得了在下,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


“你以為你還有什么本錢?”西門慶莞爾道:“那些東瀛武士都已經被我方殺死,眼下剩下的活口不過是你平八郎和那邊的勘三郎而已。”


勘三郎身形一動,便要奮起...雖然外面的結局早已注定,但勘三郎并不甘心。


“他們技不如人,該死。”平八郎說起來的口氣就像死了一堆不認識的人一般,又橫了勘三郎一樣,讓后者身形一滯:“如果西門大人不愿意賜教,那也沒關系,就當是西門大人輸給在下便是;只要在下今rì能逃出此處,很快全大宋的人都會知道今天西門大人的選擇。”


“你這是在威脅我?”西門慶瞇起眼睛,嘿嘿笑道:“也好,就讓你看看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宋人如何把你打得不成rén形!”


平八郎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而劉任重、何麻子、小迷糊、童威童猛等人,包括菊子在內,紛紛露出焦急的神情。


西門慶一一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你們放心,小小的一個東瀛狗,怕他何來?”


說著西門慶彎下身子,從地上撿了一根不知道誰丟在這里的小半截哨棒,握在手中比劃了兩下。


“今天就用這根打狗棒,來會會你這條東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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