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60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18
第四百七十章 不要也得要

西門慶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三個人,在座位上沒動半分,微微一笑:“諸位,請入座。”

鄒洪也坐在西門慶身邊,神情緊張,而他身后則是頭戴面紗的塞瑞娜,伸手在鄒洪肩上拍了拍,似乎在安慰他。


而西門慶身后有雪兒和浪子燕青,雪兒好奇的打量著來人,而燕青則平淡的目視前方,絲毫沒有因為來人而緊張。


鼓上蚤時遷則雙腿盤在主桅上,倒掛著看著來的三人。


不得不說,來的三人站在一起,還真是有點喜劇感,若不是在這種緊張的形勢下,說不定還能讓人笑出聲來。


左右二人都是黝黑黝黑的,左邊一個又高又壯,滿臉橫肉,肩頭扛著一把大刀,完全是站起來一座山,倒下一面墻的架勢,看年齡已然過了四十;而右邊雖然也是一般黑,卻是又矮又瘦,和在場的人比起來也就能比時遷胖點,這種天氣卻依然赤了上身,如搓板一般的兩條肋骨讓人無法直視,雙手空空但胳膊上卻各有看上去是鋼制的護腕,腳腕上也有類似的東西,最出奇的是脖子上也有個鋼皮圍著,看歲數比胖子還大上幾歲。


和他們比起來,中間的卻是略微正常了些,身子白凈身穿一領錦袍,腰間挎著把刀,鯊魚皮的刀鞘,想來不是尋常之物;五官端正,鼻子上卻有個不小的傷疤,幾乎破了相,正微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三個人都是太陽穴墳起,看龍行虎步的,顯然身手了得。


“謝過西門大人。”當中的那人微微一笑,點出西門慶的身份。


三人就好像在自己家一般,對旁邊圍著的吹血親兵和水手視而不見,大馬金刀的坐下,當中那人坐在西門慶對面,而其他二人分坐左右,那又高又壯的大漢把大刀往桌邊一擱,那桌子立即呻吟了一聲,顯然那大刀的分量不清,也是渾鐵打造。大文學


“西門大人看到我們...好像并不那么緊張啊。”那人又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道:“看來西門大人還沒搞清楚情況,鄒老板,你也不給介紹介紹?”


鄒洪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來的三人他倒是認識兩個,偏偏當中這個卻是眼生得緊;不過西門慶神色輕松,鄒洪也自然不能表現出慌張來。


“左邊這位是陳九陳首領!”鄒洪定了定神,大拇指挑向左邊那個大漢.


“哦,陳首領!”


陳九咧嘴一笑,西門慶倒能看出缺了好幾顆牙,連門牙都沒了半顆,不知道是不是打架打的。


鄒洪又用大拇指挑向右邊那個瘦子:“這位是李首領,有個名字叫...李狗子!”


李狗子一齜牙:“鄒老板真客氣。”


“原來是李首領。”西門慶微笑以對:“不知這次來,有何見教?”


李狗子卻是把手一攤:“西門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今兒這事不歸小人做主。”


鄒洪只好又轉向當中那人:“恕再下眼濁,這位是...”


“姓于,名孝天。”于孝天燦爛的一笑,解釋道:“是孝順的孝,不是哮天犬的哮。”


“對了,我們三群海狼已經合并,陳九和李狗子做了我的副手,鄒老板以后送禮直接送到東福山就行。”


于孝天話音剛落,陳九和李狗子都嘿嘿笑起來,似乎有些不甘但卻不得不服氣。


這于孝天不過三十出頭,便有如此手腕!看來此人是新近崛起的海狼首領,也難怪鄒洪不認識。


西門慶暗自動容,但面色不改:“于首領,這么大陣勢,不容易啊。”


“一般一般。”于孝天打了個哈哈:“西門大人的氣勢也自是不凡,咱們也不用繞來繞去,你這船隊大大小小共有十二只船,我不貪心,就要三只,九...不是最大的數字么?”


“痛快!”西門慶把手一招:“疤面虎!上酒來!”


劉任重應了一聲,旋即有吹血親兵取過五只碗,又搬來一壇景陽春,都倒滿了。大文學


“好酒!這便是景陽春罷!”


于孝天一拍桌子,陳九和李狗子更加是哈喇子都下來了。


“正是。”西門慶凜然回道,伸手舉起碗來:“我先干為敬!”


隨即一揚脖,一碗景陽春便滑入口中,西門慶把空碗往桌上一丟,一抹嘴邊酒漬:“來!”


于孝天神情一動,自從當上海狼首領,手底下劫的商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遇到。


“這西門慶看著手無縛雞之力,但卻有一股子豪情,義氣凜然!”


于孝天暗贊一句,露出白牙:“你當我不敢喝么?”


話音剛落,于孝天也是一碗景陽春入肚,陳九和李狗子也紛紛端起碗來喝了。


“好酒,當然要和別人分享。”西門慶把玩著雷公石報以一笑:“在我眼中,于首領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自然要用好酒來招待。”


于孝天眼睛一亮:“西門大人說的漂亮,想必是已經同意了條件?”


旁邊混江龍李俊的手搭在了刀把上,努力調整呼吸,準備隨時出手。


對于這幫海狼,李俊是再熟悉不過,嘴上一套,做起來又是一套;每每把利益做大最大化,只留給商人不多的貨物,如果商人繼續前行,那么也許還能不虧本,但如果調頭回明州,那是鐵定虧大了。


什么三條船,那是于孝天故意設下的陷阱,如果西門慶同意,那么于孝天又會有多番說辭,慢慢的把整個使節團船隊逼到極限。


“本官要是同意了,豈不是很沒面子?”西門慶對于孝天的步步緊逼完全是恍若未聞:“不如這樣好了,你們到東福山來回的費用,本官給你們掏了,順便再請你們吃頓飯,如何?”


這簡直就是落地還錢,更何況于孝天還沒有漫天要價!


“大膽!”


“放肆!”


陳九和李狗子紛紛喝罵,從來只有海狼提條件,什么時候見過這么過分的砍價?


就算是官府,就算是朝廷又如何,在海上,于孝天便是霸主!便是天!


“嗯?”


疤面虎劉駝子渾身緊繃,手按刀把,既然談崩了,那么干脆把這三個家伙做掉,就算是海狼們進攻,勝負還未可知!


西門大人面前,也敢耀武揚威?


“你們才是大膽!你們才是放肆!”


雪兒一個箭步從西門慶后面躥出來,手指頭差點沒戳到陳九滿臉橫肉的黑臉蛋上。


“這個...”


陳九一臉尷尬,他雖然殺人如麻,但卻是在佛前發過誓,絕對不會動女人一根手指頭。


“雪兒,你先退下。”西門慶微微一笑:“小妾刁蠻,讓三位看笑話了。”


陳九和李狗子無語,都覺得西門慶這小妾確實有點不像話。


而于孝天倒是產生了不小的興趣,笑問道:“雪兒?這名字不錯。”


“呸!”雪兒的反應是啐了一口,緊接著便是滔滔不絕的反擊:“你以為你露口白牙,就長得帥了?皮膚這么白,你像是海盜嗎?臉上五官倒還可以,但這鼻子么...嘖嘖嘖,破了相了,這位于首領!”


李狗子幡然變色,猛然站起身來,于孝天最痛恨別人提起那鼻子,最得意的是白凈身子,沒想到雪兒一樣都沒放過。


“坐下!”


于孝天倒像個沒事人似得,好像完全沒聽到雪兒的那些話,反而興趣更濃:“西門大人,你如果把這小妾讓給我,我們立馬離開!”


“什么!”


在座眾人紛紛變色,雪兒的小嘴也是圓圓的,吃驚不小。


疤面虎劉任重、混江龍李俊等人更加是滿臉怒容,只要西門慶一聲令下,隨時準備出手。


塞瑞娜也暗中移步,把雪兒擋在自己身后。


“對不起,雪兒不是商品,沒法送來送去的。”西門慶微微一笑,似乎這于孝天不管說什么,他都不會吃驚:“不過你倒是好眼光...這樣罷,本官分你一船貨物。”


“難得,難得!”


于孝天對西門慶開出的價碼似乎沒有聽到,反而盯著西門慶開口大贊道:“西門大人果然是個難得的鐘情男子!”


說完于孝天拱手為禮:“方才孝天有些口快,冒犯了雪兒,還請莫要怪罪。”


這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頓時松快了許多。


但陳九和李狗子對于孝天的表現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雖然二人對此很不滿意,但于孝天畢竟是首領,二人無法反駁。


“算了,原諒你了。”雪兒從塞瑞娜身后探出頭來,眼珠子轉轉。


于孝天露出一口白牙,算是回應,又道:“西門大人的名聲我們都是聽說了的,今日一見才知道西門大人是個重情義的,極對我的胃口...陳九、李狗子,我們走罷!”


說著于孝天便站起身來,竟然連西門慶答應的一條船貨物也是不要了;陳九和李狗子急忙跳起來,無奈的跟著去了。


這三人來的快,去的也快,讓劉任重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而鄒洪則暗自松了口氣。


“等等。”西門慶叫住于孝天等三人道:“弟兄們來一趟也不容易,俗話說的好...賊不走空,一船貨物是我親口答應下的,你不要也得要!”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24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一章 奇遇的另外一個版本

不要也得要!

這話來的霸氣,讓于孝天等三人腳步不由停了下來,塞瑞娜面帶異色,而鄒洪則偷偷擦了把汗。


“好不容易走了,干嘛又來這么一句?”鄒洪暗中埋怨,眾水手都驚訝不已,只有西門慶帶來的吹血親兵、雪兒等人神色自若。


不知何時起,桑三娘也悄悄打開房門,暗中觀察這一切,西門慶這句話也讓她吃驚不小。


“哈哈哈哈!”


于孝天大笑數聲,轉過身子,一臉似笑非笑:“好一個不要也得要!孝天問一句,為什么?憑什么?”


“于首領不要,便是不給本官面子。”西門慶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放在背后,自有一股藐視群雄的架勢:“于首領文武全才,我想交個朋友,總不能讓弟兄們白跑一趟,這船貨物就算是車船費。”


用一艘船的貨物來做車船費,確實是少見的大手筆,就連于孝天也不得不動容。


“西門大人要給的那一船貨物,莫非是孫俊明所有?”


于孝天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


“沒錯。”西門慶一笑:“給諸位傳遞消息的也是孫俊明和鄭清二人...于首領,我猜得對不對?”


陳九和李狗子動容,而于孝天露出一口白牙,微微頷首算是回應:“既然是他那條船,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這是突然從梯子上爬上來一人,在李狗子耳邊遞了兩句話,李狗子神色一動,正要低聲和于孝天說了,后者搖頭道:“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聽聽,不用藏著掖著的。”


李狗子咳嗽一聲:“方才小人手下截住兩條小船,擒住十來個人,為首的便是孫俊和鄭清。”


“哦?他們也算是果斷,居然棄船。”西門慶嘿嘿笑道:“我本來已經命令其他船只把那條船圍住,要不然還真是連貨帶人都跑了。”


于孝天一豎大拇指,這才知道自己的船一出現,西門慶就已經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


“這兩個家伙向來不是好人,一無義氣二無心腸。”于孝天緩緩道:“既然拿住了,把人給西門大人送過來。”


對于于孝天的主動,西門慶卻是大搖其頭:“既然是于首領擒住了,那就交給你處置好了。使節團少兩個人也沒什么關系。”


這回到輪到于孝天有些吃驚:“我怎么聽說此二人是官家指定的使節?”


“于首領消息倒也算是靈通。”西門慶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袖子,好像是袖子上沾了點灰:“不過還有我在,他們兩個沒了,我便是正牌使節。”


“那我就不客氣了。”于孝天看了西門慶一會兒,重新露出白牙:“小九,狗子,我們走。”


陳九和李狗子溫順得像貓狗一般,對于孝天唯命是從,三人連同方才上來報信的海盜迅速沿梯之下,消失在眾人眼前。


沒到一炷香時間,海狼們的船便迅速散去,露出一條通道,讓使節團船隊從容駛過,而唯一沒動的是孫俊明和鄭清的那條船。


直到使節團的船隊離開好遠,陳九才忍不住問道:“當家的,為什么輕易放過,咱們好不容易湊出這么大陣勢...”


于孝天白了他一樣沒有說話,李狗子卻得意洋洋的呵斥道:“小九,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


陳九翻臉:“這小九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這太陽底下只有當家的才能這么叫!我也叫你狗子!”


“這本來就是我的名字,隨便你叫去。”


李狗子狡猾的舉的一笑,讓陳九頓生悔意,在沒有被于孝天收攏之前,自己可是被人“九爺”來,“九爺”去的叫喚;而李狗子這名字...


“那你就知道了?”陳九只好轉開話題:“咱們二人和當家的都是一樣的朝夕相處,我就不信你知道!”


李狗子其實哪兒知道于孝天的心思,不過是看于孝天看著遠方想事情,和陳九沒事斗個嘴,哄他開心。


“行了,你們兩個夠了!”于孝天聲音不大,但卻讓陳九和李狗子二人乖乖的閉嘴:“西門慶此人若是在綠林,也絕對是條好漢,宋江本來多大的名氣?還不是被他揭開了真面目?在朝廷,他能立下剿滅田虎這等大功,讓百姓安居樂業...這樣的人不見上一見,豈不是可惜?”


“所以一開始當家的就沒打算要三條船的貨物?”李狗子眼珠轉轉,得意的向陳九做了個眼神,很明顯那是“你看我說的對吧”的意思。


陳九惱怒的回了一眼,就見于孝天緩緩搖頭,若有所思的握著刀柄:“有些事情不當面聊聊,怎么知道此人的秉性?若是徒有虛名之輩,三船貨物還算是少了。”


得于孝天這句話,陳九才重新高興起來:“我就說當家的不會讓弟兄們白跑一趟的。”


“西門慶這個人...了不得。”于孝天突然道:“那手下的想必是從沙場上剛回來的吹血親兵,尤其是那個疤面虎,也是一條好漢,若是真的拼起來,我們未必就能占了便宜。”


這話一出,陳九和李狗子心中不服但也不好反駁,只好對視一眼,陳九道:“那貨物和人如何處置?”


“貨物連船一起拉回東福山。”于孝天冷冷道:“孫俊明和鄭清么...五花大綁直接丟到海里面,看看上天的意思罷。”


“是。”


陳九照辦去了,于孝天把目光重新投向遠方,似乎還能看到船隊的影子:“希望西門大人回來的時候,能再度相逢...說實話,這回酒沒喝好。”


直到后面海盜船的黑旗全然不見,混江龍李俊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是第一次見于孝天,但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于孝天那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他有些后怕,西門慶的應付自如讓他對這位西門大人是佩服有加。


不愧是戰場上過來的,處變不驚啊!


李俊暗自感嘆,招呼童威童猛二人打起精神,命令水手把船開得又穩又快。


桑三娘對這一幕觸動很大,西門慶的氣勢十足,面對海狼毫無懼色,可謂是男兒本色。


與之比起來,蔡攸擦脂抹粉,唱些市井小戲哄官家開心...


桑三娘想來想去,自己當初為什么就想要吊死在蔡攸這一棵樹上?青春、心血全都浪費了,蔡攸還從來沒把自己當回事。


一種深深的悔意壓制不住,桑三娘長嘆一聲,目光投向正在和鄒洪飲酒作樂的西門慶,本來心亂如麻,現在似乎理出了個線頭。


反正還要去東瀛,等回到汴梁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桑三娘算是上了賊船,不過她覺得正好趁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西門慶。


說起此事,至少某個方面桑三娘已經算是了解清楚了,那就是西門慶本錢非常足,技巧也高超的很。


和桑三娘比起來,雪兒非常開心,這一天下來又是海狼又是談判的,說心底話,這種場面是雪兒做夢也想要經歷的。


酒喝到一半,鄒洪已經醉了,西門慶本以為塞瑞娜會親自攙扶鄒洪進去休息,而塞瑞娜卻是叫來兩個使女,把鄒洪扶了進去,咱自己則穩坐席上,撩開面紗下端,酒杯放進去,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空空如也。


“西門大人今天果然是讓我大開眼界。”


塞瑞娜一杯酒下肚,唏噓不已:“說實話,如果當初早點遇到西門大人,我就不會嫁給鄒洪了。”


西門慶還未說話,雪兒卻笑了起來:“塞瑞娜姐姐,這話也只能背著鄒老爺說。”


塞瑞娜不以為然:“便是在他面前,我也是這等說法。”


“難道就連你父親的臨終遺言也不聽從了?”西門慶半開著玩笑:“說起來倒是可惜了,早知道我不做官,也弄條船下海玩玩。”


塞瑞娜突然道:“什么父親,那只不過是我原來家中的一個老仆人而已。”


“什么!”


塞瑞娜此言一出,可謂是驚天動地,西門慶吃驚之余細細思來,鄒洪前番所說的奇遇很多地方確實有些細節值得推敲,其中最可疑的便是塞瑞娜的身份。


“塞瑞娜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雪兒也很愕然,昨天和塞瑞娜在一起親如姐妹,這話也從來沒聽她提過。


“我那老仆人確實答應了把自己女兒嫁給鄒洪。”塞瑞娜微微一笑:“不過他卻忘記了他的女兒也是我的貼身女仆,在教內服侍我,沒有我的允許,怎么可能隨便出教?”


西門慶咳嗽一聲:“但后來發生了某件事情...”


“沒錯,西門大人就是聰明。”塞瑞娜繼續說道:“我那老仆人身死,他女兒得了消息便跑來向我請求要出教下山,看在她平日里服侍我盡心盡力的份上,我便攜她下山辦事。”


“沒想到事情辦完了,我卻叫一個對頭認了出來,把屋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塞瑞娜嘿然一笑:“接下來就發生了一件改變我命運的事情...不知道這回西門大人是否還能猜得到?”


西門慶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重新睜開來,臉上浮現笑意:“想必是你那貼身女仆身亡...而且是為了你。”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26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二章 東瀛攻略

塞瑞娜微笑著拍了拍手:“當時形勢過于緊迫,我那使女便和我換過了服飾,被人團團圍住,而我則乘機逃了出去。”


“但你卻沒想到的是,卻無法恢復自己的真實身份。”西門慶突然道:“若非如此,你大可返回摩尼教總壇,何必委身下嫁給鄒洪?”


雪兒聽得目瞪口呆:“塞瑞娜姐姐,我家老爺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塞瑞娜并不否認。


西門慶嘿嘿一笑:“恐怕更主要的是,摩尼教就要選圣女了罷?”


此言一出,便是帶著面紗,西門慶也能看出塞瑞娜的吃驚來。


“圣女?圣女是什么東西?”雪兒滿頭霧水。


塞瑞娜突然嘆息一聲:“西門大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在教中本來就是光明使,職位不低,當然也是圣女的人選之一...一旦做了圣女,便是終身不可成親,這件事倒也是個機會...”


“原來如此,這就全對上了。”西門慶呵呵笑道:“我也無意窺探你的私事,不過你既然曾經是光明使,將來有一件事情可能要你幫忙。”


“只要我幫忙,西門大人就不把事情說出去?”塞瑞娜嘿然道:“我塞瑞娜其實受那威脅之人?”


這話說得有些僵了,急的雪兒忙道:“塞瑞娜姐姐,我家老爺不是這個意思。”


西門慶微微一笑:“你身為光明使,身手自然不差,我從混江龍李俊的反應便能看出這一點...你是鄒兄的夫人,怎有威脅一說?你的秘密我自然不會向別人提起,鄒兄面前也是一樣。”


緊接著西門慶便把方臘的事情低聲說了:“此人已經是中土明教教主,野心不小,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招兵買馬,


準備作亂,雖然短時間內還不至于造成大亂,但我卻不得不留心。”


塞瑞娜恍然,展顏一笑:“那李俊做護衛時,有次在人前賣弄,我多時未曾和人動手,便沒有忍住...中土明教雖然是從我波斯傳來,但也未曾有直接關系,這忙...也許我是幫不上的。”


“沒關系。”西門慶微微搖頭,賣了個關子:“只要塞瑞娜你點頭,到時候我自有主意。”


塞瑞娜一笑:“那也使得,西門大人到時候帶個消息過來就行。”


眾人又用些酒,見夜已深,海風漸漸大了,便均回房休息;這邊剛一動身,那邊便有房間滅了燈,西門慶眼尖,見是白日里安排給桑三娘的房間,便微微一笑,知道方才桑三娘一直關注著這邊,這會兒才把燈給滅了。


“西門大人好艷福,不知道今晚是去哪個房間?”塞瑞娜不忘調侃一句:“還是像昨日一般?”


西門慶嘿嘿笑道:“海上日子還多的是,不急于一時。”說著便摟了雪兒回房。


塞瑞娜卻是站在原地,目送西門慶和雪兒進去,這才撩開面紗嘆息一聲,無比惋惜的低聲道:“中土居然還有如此奇男子?”


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波瀾不驚,大海都平靜的一逼,順風順水,到了約莫第二十天頭上,鼓上蚤時遷爬上瞭望臺,極目遠眺,海平線上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陸地的影子。


這段時間里,桑三娘從整日悶在房間里不出來,再到和眾人一起吃飯,私底下也和西門慶聊些百花樓和東瀛風情館的事情。


當然,私下里發生的肯定不止聊天這么簡單,西門慶還是有那么三五晚是在桑三娘房里渡過的。


這個年頭的女性還是相對獨立,比較接近于盛唐時代,反正是男女之間歡愉的事情,能發生第一次,當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桑三娘認真享受著這種歡愉,愉,但也僅僅限于享受這種歡愉,對西門慶并沒有提出第一步的要求。


之前桑三娘一直處于蔡攸的陰影下,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真是太傻了,活生生把自己捆住。


桑三娘在那晚發生的故事也就在頭幾天被那些使女所嫉妒,當然,更多的是羨慕。如果她們知道這個幸運的“使女”居然是百花樓的總掌柜,恐怕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西門慶也無意解開桑三娘的身份,事實上在回到汴梁之前,桑三娘的身份算是一個秘密。


很快,這些使女就發現與其羨慕,不如自己動手。


因為船上其實有很多可行的目標,精壯的水手,剛從沙場回來的士兵...何必干站著看?


沒用幾天,很多使女就對自己選定的目標主動出擊。


這里不像是汴梁或明州,天黑了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活動可做。


白日里無處發泄的精力在晚上得到了釋放,船上處處隱約可聞那些使女的吃吃笑聲。


西門慶對這種形勢非常滿意,因為這多少就是他招收使女時提高標準的目的。


在他的計劃里面,也就是西門慶心目中的東瀛攻略,這個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船隊看到陸地之后,并沒有全速前進,而是有條不紊的按計劃前進,在第二天下午出現在了博多港。


就算是在博多,如此規模的船隊也并非多見,而高大的船身讓東瀛民眾紛紛前來觀看,港口一時間變得熱鬧無比。


博多津太宰府的官員得到消息之后,急忙派人前來迎接,從船的款式和種種跡象,他們可以認出這支船隊是來自于大宋。


領頭的官員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年大宋沒有這種規模的船隊來到博多。


尤其是領頭的大船,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船只中最大只的。


“這是大宋哪名巨商來此?居然有如此規模的船隊?”


這名官員感嘆的同時,迎頭看望大船,不知不覺之間帽子悄然墜地,知道旁邊有同僚提醒才醒過神來。


“去那邊山坡!”


這名官員用手一指,也不顧別人跟上沒有,率先就往那邊山坡快速走去。


直到登上坡頂,整只船隊才能完整的落入眼中,這名官員感慨的同時也看到了船頭緩緩升起的一面偌大如比的大旗。


這名官員不禁動容,萬萬沒想到,這支船隊居然是大宋派出的,而并非是什么巨商。


“難怪!難怪!”這名官員以手加額,喃喃自語:“是大宋使節團?”


能在船頭使用這面宋旗,來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這名官員高興的渾身發抖,雖然數十年來,偶爾有宋商送來牒文,但上面卻由于反感牒文中的“回賜”等字樣,不愿意和大宋建立正常往來,而只是以太宰府的名義來回牒文而已。


但他卻知道,和大宋建立國家級的往來,對東瀛,對貿易的好處都是不言而喻的。


而就他所知,天皇并沒有派出使節前往大宋,現在大宋使節團的船隊主動來到博多,這其中代表的意義非同一般,這說明大宋向東瀛伸出了一只代表友好的手。


如果這名官員此刻得知真相,恐怕會吐血三升,郁郁而終。


“小次郎!馬上派人會太宰府,把消息告訴大人!”這名官員忍不住吼道:“讓大人用最高級別的禮節來迎接!”


“最高級別?”


小次郎顯然還沒有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猶豫了一下,腦袋上立即挨了自己大人兩下。


“這是使節團...大宋的!”這名官員顯然已經語無倫次:“還不快去!”


小次郎屁股上挨了一下,一溜煙的去了。


這名官員仔細的整理了一下冠服,對手下的其他人沉聲吼道:“走!我們先去迎接!”


“太宰府少監?”西門慶在船上得到消息,不由莞爾:“這官名倒是有點意思。”


船隊到了博多之后,西門慶并沒有著急命令眾人登岸,還是在船上繼續等待,讓船隊到來帶來的那種震撼感再多多擴散一下。


果然,沒到一個時辰,太宰府就派出了人來迎接。


“這官名其實沒什么可奇怪的。”鄒洪對于太宰府倒似乎比較熟悉,可能是往年做貿易的時候有過接觸,當然,顯然鄒洪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過,要不然這標志性的大船便很容易叫人認出來。


“少監職位并不太高,上面還有大監...”


“再上面是太監?”西門慶接了下去。


塞瑞娜忍不住笑出聲來:“當然不是,不過上面的官名也有點意思,大監上面是少二,在上面是大二。”


“還大三大四呢。”西門慶忍俊不禁:“我看是真二。”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鄒洪嘿嘿笑道:“本來倒也沒什么,不過西門大人這么一說,卻是有點二了。”


“太宰府的最高長官是什么?”西門慶問道。


鄒洪道:“那便是太宰府的統帥,副手叫權帥。”


“好吧...看來少監的級別不夠高...”西門慶想了想:“疤面虎,你帶兩個人,把那位少監大人請上來聊聊。”


“是。”疤面虎帶著兩名吹血親兵,沒到半刻鐘功夫,就把滿心歡喜的太宰府少監請了上來。


互相表明了身份之后,這位少監大人用流利的華語道:“西門大人遠來不易,下官已經通知了統帥大人,很快統帥大人就會來親自迎接!”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29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三章 菅原高親

問過了姓名,西門慶便知道這位少監喚作菅原高親。

菅原這個姓似乎耳熟的很,但西門慶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位菅原少監的華語水平已經超過了剛學了幾個月的木下藤吉郎,西門慶想來,也許是久在太宰府為官,經常接觸宋商的緣故。


但等眾人下了船,那位太宰府統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西門慶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位統帥大人儀表堂堂,膀大腰粗,竟然連一個完整的華語都說不出來,撓了半天腦袋才憋出幾個字來,想必是平時吃飯都吃到腦子里去了。


“大人...來...好...癡漢。”


西門慶琢磨了半天才搞清楚“癡漢”是“吃飯”的意思,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幸好這位統帥還能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姓名,藤原小山。


看著身材,還真是一座小山!


見西門慶有些不滿的神色,菅原少監急忙解釋道:“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歡迎西門大人,到太宰府赴宴。”


菅原高親這一番解釋,反倒是讓藤原小山用東瀛話低聲罵了一句。


“嫌少監大人多事呢。”木下藤吉郎在西門慶耳邊翻譯著。


西門慶嘿嘿一笑,很明顯,這位菅原少監大人是有真才實學之人,而那位“小山”統帥就是個草包,平日里恐怕沒少打壓這位少監大人。


西門慶想了想,便叫浪子燕青取出牒文:“統帥大人,牒文還請過目!”


藤原小山有些困難的挪動著身軀,粗如火腿腸的手指攤開,接過了牒文。


牒文這種東西藤原小山是認識的,但上面的華文卻是認得他藤原小山,而他藤原小山不認得


些華文。


這位統帥大人倒也沒有多猶豫,而是把牒文重新合上,順手遞給了旁邊站著的菅原高親,同時嘴里面叨咕了一句什么,似乎是讓菅原高親過目。


菅原高親恭敬的捧著那份牒文,暗自嘆息了一聲,才用有些發抖的手指展開一觀。


對于他來說,最害怕的便是從牒文中讀到大宋以上國的身份向東瀛索要各種珍奇之物,或者是非常傲慢的寫上“回賜”等語。


在西門慶身后不遠,圣手書生蕭讓和玉臂匠金大堅對視一眼,這份牒文是出自他們兩個的手筆,早就不是原來那份了。


雖然不大可能,不過如果被人質疑的話,還是有點棘手的。


而西門慶則饒有興趣的看起了博多的風景來,這會兒眾船都已經開始卸貨,一路上順風順水,有驚無險,讓那些商人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會兒已經開始把自己的貨物找東瀛挑夫卸下了,就等著賣個好價錢了。


當然,不會有人知道,這船隊上的大部分貨物其實正是當今大宋官家趙佶安排的回賜。


這一部分,西門慶已經委托鄒洪代為出手,在船上細談之后,西門慶覺得與其自己找路子“銷贓”,不如干脆交給鄒洪算了,而且這些得到的錢財,有一部分則是要用于西門慶的東瀛攻略的。


菅原高親來來回回看了三遍,驚訝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合上了牒文,叫人好好收了起來,一聲“西門大人!”把西門慶從遐思中喚醒。


“怎么?關于牒文菅原少監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西門慶用懶洋洋的聲線問道。


“沒有!大人請!”菅原高親果斷的搖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份牒文實在是太難的了,里面完全沒有把東瀛當成藩屬小國,而是正兒八經的要建立平等的關系,開展貿昕貿易。


菅原高親不敢相信,但又不能不相信。


這位西門大人此來,便是要代表大宋官家和東瀛談判,盡快開展大規模的貿易。


這讓菅原高親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


太宰府有非常濃郁的唐代建筑風格,事實上不僅僅是建筑,包括衣著等等也是如此,把這位菅原高親放到唐代,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士子。


當然,不管什么衣服穿到藤原小山的身上,都只是一塊布而已。


進了太宰府大門,菅原高親便告了個假,提起袍子一股煙的往東邊去了。


對于菅原高親的舉動,藤原小山非常不爽的晃動著快要流出油的大腦袋,繼續緩慢的前行。


菊子告訴西門慶,這位菅原少監大人實在是太高興了,要去東邊的天滿宮告慰祖先。


末了菊子不如感慨的來了一句:“天滿宮供奉的是菅原道真公,這位少監大人看來是道真公的嫡派子孫,難怪學問了得。”


聽菊子說起菅原道真,西門慶才猛的想起來,難怪方才聽到菅原這個姓氏有種熟悉的感覺,這位菅原道真可謂是東瀛的學問之神和書法之神,是平安時代的大學者。


不過西門慶記得菅原道真倒不是因為學問,而是此人被當時奸臣讒言所害,貶去偏遠之地,郁郁而終。


此人死后沒過多久,在他誕辰發生一件怪事,當時天皇在清涼殿召集官員們商議是否要祈雨,沒想到卻突然烏云降臨,雷雨傾盆而下,清涼殿遭到直面雷擊,劈死了好幾個奸臣。


天皇雖然未曾受傷,但也親眼目睹整個事件,受到的刺激太大,三個月后居然也死了。


天皇的居所居然發生落雷事件,這種怪事帶來的社會沖擊那是相當的大,所以流行的說法是這位菅原道真怨氣沖天,魂魄作祟,操縱了雷電,后來居然又因為這事獲得“雷神”的稱號,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現在看來,這位菅原道真當時便是被貶到這博多太宰府了,后代也在這里繁衍生息。


“大人...請!”


藤原小山有些氣喘吁吁,平日里出行都是轎子,今天本來也是備下了轎子,但沒有想到這位大宋使節卻是興致勃勃的一路走了過來,他倒不好自己上轎。


隨同西門慶一起過來的有鼓上蚤時遷、浪子燕青、圣手書生蕭讓、疤面虎劉任重等人,還有安道全、菊子夫婦,木下藤吉郎,一行十數人。


大殿里早就擺下了席位,在西門慶等人落座之后,藤原小山也小心的坐了下來,如山的身軀把整個地板壓得呻吟了一聲。


木下藤吉郎非常激動,自己離開東瀛的時候還是一個沒有活路去宋人船上做雜役的東瀛賤民,而現在就連太宰府的統帥對自己都是刮目相看。


誰叫他現如今已經是搖身一變,成為堂堂的大宋副使節,和西門大人一起出使東瀛了呢?


“來人,上酒!上菜!”


藤原小山嘟囔著拍了拍肥手,顯然剛才這一陣子耗費了他不少體力,多少有些餓了。


西門慶對于端上來的菜肴酒水絲毫不敢興趣,尤其是那酒,實在是連村釀都趕不上啊。


放眼看去,安道全提鼻子嗅了嗅,連伸手去拿酒杯的興趣都沒有,菊子溫柔的替他把酒杯挪去一邊,順手從旁邊的碟中給安道全夾了一塊魚膾。


圣手書生蕭讓更加是把喝下去的酒一口噴了出來,嚇得旁邊服侍的女子面如土色。


藤原小山倒是大口喝酒,顯然這酒十分對他的胃口,自顧自的喝了兩三杯才胡亂夾了塊肉放在嘴里大嚼起來。


幸好西門慶養成了走到哪里都要帶些小瓶景陽春的習慣,干脆叫疤面虎劉任重取過兩小瓶,給眾人分著喝。


一時間本來是歡迎大宋使節的宴會變得不倫不類,藤原小山一邊喝酒一邊嘀咕:“高親這家伙明明知道我華語不行,居然遲遲不過來,明擺著要我難堪!”


景陽春一開,好事自然來...不對,好味自然來。


“好酒!”


菅原高親興沖沖的從殿外走進來,在門外便聞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酒香味,讓他忍不住開口稱贊了一句。


“菅原少監既然感興趣,可試上一試。”


西門慶微笑著讓女仆送上淺淺一杯景陽春。


“本來要厚著臉皮向西門大人討要,下官就不客氣了。”


菅原高親也不入座,便一揚脖把那杯景陽春一飲而盡,只覺得入口極滑,回味無窮,突然問道:“這莫非是汴梁景陽春?”


西門慶點頭不語,旁邊木下藤吉郎插嘴道:“少監大人算是識貨,但恐怕不知道這景陽春便是我家老爺釀的。”


“此言當真!”菅原高親一臉震驚:“下官之前只是偶爾聽客商提起過此酒的美名,沒想到竟然是西門大人所釀!”


說完菅原高親正了正衣冠,恭恭敬敬的向西門慶行禮:“多謝西門大人為天下釀出如此美酒。”


西門慶并不客氣,受了這一禮,微笑道:“菅原少監入座罷,這酒我船上還有的是,回頭讓人給你送兩壇子去。”


“當真?”菅原高親不知道是酒上頭還是興奮的臉都紅了,又是深深一禮:“謝過西門大人!”


“菅原高親!你沒看到我還在這里么?居然和大宋使節有一句沒一句的,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里!”


藤原小山在旁邊一直看著,見菅原高親對自己熟視無睹,氣得連酒杯都摔在地上。


“統帥大人...”


菅原高親也沒有解釋,只是微微點頭為禮,便袖子一拂,在西門慶對面尋個地方坐了。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32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四章 傳家寶

到了這種地步,歡迎的宴會也有點進行不下去了,藤原小山陰沉著一張臉一杯接一杯的,根本不說話。


菅原高親則假裝沒看見,和西門慶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挺歡實。


這種情況在大宋官場可謂是少見,不管和上司有多么不對付,場面上至少還要留幾分面子;但菅原高親這貨學者世家出身,還真就不給藤原小山這個面子,這一點倒是非常對西門慶的胃口。


“統帥大人,是不是可以叫歌妓她們上來了?”一旁服侍的下人提醒藤原小山。


歌舞節目當然是歡迎宴會的必不可少的,博多的歌妓雖然比不上京都,但也是有些水準的,深受這位統帥大人喜愛。


但今天藤原小山黑著一張臉,沉吟了許久才道:“打發她們回去。”


下人點頭去了,藤原小山晃晃悠悠的從地板上爬起來,舉著酒杯就奔著菅原高親去了。


在菅原高親和西門慶二人中間一擋,簡直就是一堵墻,這對話還真是沒法繼續下去了。


菅原高親也只好站起身來,對著這堵墻道:“統帥大人,有何吩咐?”


藤原小山用東瀛話說了一氣,語氣中倒似乎有幾分幽怨,聽得西門慶直起雞皮疙瘩。


若不是親耳聽見,還真無法理解這小山一般的厚實身材也能發出怨婦訴苦的聲音!


“統帥大人埋怨菅原少監不理睬他。”木下藤吉郎在西門慶身邊低聲翻譯道:“看來平日里菅原少監就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要不然以菅原少監的資歷和水準,早就可以生成大監了。”


這并沒有出乎西門慶的意料,個人能力搶過了領導不要緊,關鍵是不把領導放在眼里,這才是最要命的。


不過像菅原高親這樣的人才如果能招攬到身邊,倒也是件好事,方才一陣神聊,西門慶發現這廝學識淵博但又不拘泥,是個用得上的人才。


話說回來,菅原高親畢竟不是木下藤吉郎,好好的太宰府少監不做,來投奔剛剛踏上東瀛土地的西門慶。


藤原小山像婦人似的叨咕了一陣之后,便慢慢轉過身來,費力的向西門慶行了一禮。


而菅原高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家大人見使節遠道而來,想必是一路勞累,就不多叨擾了,中院已經騰出兩個院落,供諸位休息。牒文會叫人加急送去京都。”


說完這些之后,菅原高親又抑制不住臉上的厭惡之色,猶豫了一下:“另外...我家大人問使節是否隨船帶來了一些...禮物。”


與其同時,藤原小山肥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來。


西門慶嘿嘿一笑,也難怪菅原高親那種厭惡的臉色,宴會舉行到一半就用這種借口把人趕走,而且還厚著臉皮討要禮物,看來這位藤原小山不僅長得像座山,臉皮厚的也像座山。


不過西門慶也早有準備,伸手一拍:“三弟,拿禮物出來。”


鼓上蚤時遷上前,和西門慶對個眼色,便心下了然,在懷中摸索了一陣,居然摸出一個小小的筆筒來。


“菅原少監,麻煩告訴統帥大人,這里面是東坡居士用過的毛筆。”西門慶接在手中微笑著遞了過來:“就算是在大宋也是非常珍貴的禮物。”


“什么?東坡居士...用過的?”


菅原高親聽這話不由大吃一驚,雙手接過了那筆筒,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不得不說,蘇大學士在東瀛的影響力...那是響當當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大宋官家現在是哪一位,但提起東坡居士的名字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歌姬們也以能唱蘇大學士的詞引以為豪。


東坡居士用過的毛筆,雅!


簡直能當做傳家寶了!


菅原高親給藤原小山說了一通之后,后者欣喜若狂,劈手便從菅原高親手中奪了去,要睜不開了,一邊還用生硬的華語說道:“謝謝!感謝!”


不僅如此,藤原小山當場便打開了那筆筒,把里面那支毛筆抽出來看了一眼,隨即就裝了回去,似乎怕西門慶后悔似得,急忙攏入袖中,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


西門慶咳嗽一聲,這毛筆自然是一般的狼毫,但肯定不是蘇大學士用過的,而是從市面上隨便買來的,然后叫人在筆桿上刻了“東坡居士惠存”之類的幾個字而已。


菅原高親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顯然從剛才那驚鴻一現看出些不妥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質疑的話到底沒有沖出喉嚨。


現場就變成一群知道真相的和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圍觀一只得意洋洋的胖猴子。


藤原小山得了“寶物”,態度緩和了許多,向西門慶行了一禮就沖菅原高親喊道:“好好陪著西門大人聊天,我要回去把寶物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藤原小山一走,西門慶等人也起身告辭,說實話這宴會實在是沒讓人吃飽吃好,菅原高親把眾人送到太宰府中院安排好的院子里面,才匆匆離去。


菅原高親前腳剛走,鄒洪和塞瑞娜、雪兒、桑三娘等人就到了,使女們手中都提著食盒。


“初到東瀛,不一定能吃得慣,估計也沒吃好。”鄒洪想的倒是很周到:“博多也有不錯的館子,干脆拿了一些回來吃。”


西門慶哈哈笑道:“鄒兄倒是有先見之明,確實沒吃兩口,就連酒水也是飲用的自家景陽春。”


說著便把方才的事情都說了,鄒洪和塞瑞娜也哈哈大笑起來,命使女放下桌子,從食盒中取出菜肴,用弄了些景陽春來喝。


雪兒倒是好奇西門慶說的那藤原小山,有些后悔和塞瑞娜一起了:“聽說東瀛人瘦小,都像藤吉郎一般,怎么也有如此肥壯的?”


木下藤吉郎聽得笑了笑:“官老爺怎么可能和賤民一樣?”


眾人都笑,桑三娘也捂了嘴偷偷笑過一回,風卷殘云之后,西門慶便問起貨物的事情。


鄒洪嘿嘿笑道:“官府在明州收購的都是上等貨色,價錢也不貴,到了這里當然要賣個好價錢,不瞞西門賢弟,這種貨色一下子放出去,那就有些吃虧了。我在博多有認識的商家,先存起來分批分批的投入市場,比直接放出去最少能多三成收益。”


“本來都是無本來的,鄒兄就不用算的這么清楚了。”西門慶聽了也很高興:“恐怕孫俊明和鄭清當初謀劃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罷。”


木下藤吉郎充滿崇敬的看著西門慶:“還是我家老爺老謀深算。”


此言一出,旁邊菊子咳嗽一聲,顯然對自己“學生”用詞非常不滿意:“老謀深算這種詞怎么能用到老爺身上?”


木下藤吉郎得了提醒,恍然道:“對對對,藤吉郎糊涂了,應該是英明神武,英明神武。”


眾人又笑,西門慶笑著搖搖頭:“咱們也不能老在博多呆著,應該按計劃開始行動起來,誰知道京都的回信什么時候來?”


疤面虎劉任重胸脯一挺,啪的山響:“大人放心,兄弟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佐渡島離這里不近。”西門慶面容一整:“你們第一次來東瀛,地理不熟,雖然鄒兄也會派人找向導一同前往,但島上什么情況是兩眼一抹黑,你們要見機行事,實在不行也不要硬撐,給我們送個消息。”


劉任重也嚴肅道:“西門大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西門慶滿意的點點頭,神行符帶來不少,足夠使用的,再加上船上大宋銅錢那是硬通貨,對于劉任重率領吹血親兵去佐渡島考察,西門慶還是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


就算是有人見財起意,劉任重和吹血親兵也不是吃素的。


“在島上扎下根,就立刻去京都找我們。”西門慶接著吩咐道:“千萬記住,人在,一切都有。”


劉任重這才知道西門慶這是真的擔心自己和吹血親兵魯莽行事,萬一形勢不可收拾,對于西門慶的東瀛攻略便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鄒洪倒不以為然,東瀛這地方雖然有些亂,但一支裝備精良的五十人小隊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力量,何況還準備的大量的金錢開路。


不過對于西門慶所說的佐渡島,鄒洪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那種海島雖然大了點,但最多也就是風景秀麗,西門慶從來沒來過東瀛,更不用說佐渡島,他怎么就那么有把握?


要知道,西門慶的整個東瀛攻略,便是以佐渡島為核心的。


鄒洪雖然不完全相信,但他愿意搏上一搏,更何況西門慶福緣深厚,據說還會幾手法術,這種人還有什么信不過的?


說不定西門慶是通過某種道家手段了解到的也說不定。


道士什么的,不是最會算卦了么?


但他那里知道,西門慶如此自信,來源不是道術,也不是卦象,而是穿越前從某些游戲中積累到的知識。


佐渡島雖然現在只不過是個比較大的海島,歷史上,深藏在地下的那些資源可是直到數百年之后才被人發現的。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36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五章 變態的白河法皇

在博多的這一段日子完全符合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來的境界。

當然,睡醒了還可以出去游山玩水,還可以出海釣釣魚,西門慶非常享受這份愜意。


仔細想來,自從穿越到這個軀殼,似乎一直東奔西走,沒怎么享受過生活,這段時間就算是給自己放了個假,養精蓄銳,以面對即將到來的未來。


劉任重、何麻子、小迷糊等人率領四十名吹血親兵沿陸路進發,直到新潟才過海前往佐渡島,按rì子算差不多也應該到了。


西門慶、鄒洪等人放松無比,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木下藤吉郎倒有些焦急起來,時常在院子里面踱步,對著月亮興嘆。


這一天西門慶吃飯時見木下藤吉郎那副樣子,未免有些好笑:“藤吉郎!怎么無精打采的?”


木下藤吉郎急忙面向西門慶俯身行禮:“老爺,藤吉郎失態了!”


“是不是為了平家小姐的事情?”


西門慶一語中的,把藤吉郎心里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


木下藤吉郎趴在地上面有羞愧之色:“藤吉郎的一點小事,讓老爺擔心了!實在是對不起!”


“估計這幾天京都也該有消息了。”西門慶安慰道:“平家的小姐也是在京都罷,到時候你就能和她見面了不是?”


木下藤吉郎遲疑道:“只怕這會兒她已經嫁給了藤原家藤吉郎只求能見上一面,此生已然心滿意足。”


“你如果抱著這樣的想法,那明天就回汴梁去。”西門慶面色一沉,站起身來走到木下藤吉郎面前,手中紙扇毫不客氣的在后者肩頭狠狠打了一下:“男子漢頂天立地,認定的東西就要爭取回來!就算是你那個心上人已經嫁人,想辦法再讓她改嫁回來不就是了?何必在此無故呻吟,故作姿態?”


木下藤吉郎聽了這話頓時出了一身汗:“老爺的教誨,藤吉郎銘記在心。”


西門慶見他爬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些堅定的神色,暗自點頭,藤吉郎雖然是賤民出身,也沒讀過什么書,但能靈活的處理事務,很多道理也是一聽就懂,反而強過了一些讀過不少書,總是堅持自己錯誤觀點的人。


便在這時,門外使女進來通報道:“少監大人來訪,說是京都消息到了。”


木下藤吉郎聽了面有喜色,西門慶卻是皺了皺眉頭,命使女將菅原高親請進來。


當天和菅原高親聊得不錯,但自從住進這太宰府中院,菅原高親就再也沒有現身過,也沒有傳來任何要見面的想法,這讓西門慶有些疑惑起來。


菅原高親這貨不是和藤原小山不和么?好不容易和自己能談得來,應該接下來頻頻到訪才是。


不過西門慶總覺得主動上門有些不妥,所以這段時間二人并沒有見面。


這回顯然菅原高親是受了藤原小山的命令,來這里傳達來自京都的消息,似乎沒有什么私交的意思,完全是公事公辦。


“莫非看錯人了?”西門慶有些郁悶:“此人雖然是個人才,但既然對方沒意思,那也就算了。”


只見菅原高親走進門來,向著西門慶一禮:“見過西門大人。”


等這貨直起身子,西門慶這才發現這位少監大人并未身穿官服,而是穿著一件尋常的布衣。


“菅原少監前來,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訴我么?”


西門慶一邊細查菅原高親的神色,一邊隨口問詢。


“西門大人,今天得到京都那邊的消息。權大納言藤原公實大人以今上鳥羽天皇陛下的名義,力邀西門大人前去京都游玩。”菅原高親慢慢說道:“大人如果明天就出發,說不定還能趕上天皇大婚。”


“嗯?天皇陛下已經到了大婚的年齡?”西門慶饒有興趣的問道:“即將成為皇后的是誰?”


菅原高親對此了如指掌,對答如流:“今上今年已然十六歲,由白河法皇陛下親自安排,把養女待賢門院藤原彰子嫁給今上陛下,成為中宮和大宋的皇后差不多。”


說完菅原高親又似乎無意的補充了一句:“藤原彰子的生父,便是邀請西門大人前去京都的權大納言藤原公實大人。”


這一連串說下來,把西門慶把弄得一愣一愣的,這幫東瀛人,人際關系怎么這么復雜!


“那么法皇是今上天皇陛下的父親?”西門慶猜測道。


但菅原高親卻搖了搖頭道:“法皇是上代天皇陛下的父親,說起來應該是今上陛下的祖父。”


“那今上天皇陛下和這位藤原彰子的感情一定相當不錯?”西門慶又問道。


菅原高親猶豫了一下,對這個問題保持著沉默,但這也正好說明了這門親事是那個什么白河法皇一手安排,現如今的鳥羽天皇根本對此不感冒。


西門慶咳嗽一聲:“那么法皇陛下和這位養女的感情如何?”


菅原高親聽到這個問題,更加是閉上了嘴巴,裝成了聾子。


西門慶震驚了,爺爺把養女硬塞給自己孫子,而且還和這養女不清不白的,這養女的生父還是當朝正二品大納言!


姦情!必有姦情!還有權力!


這幫子東瀛人,這年代就搞出這么錯綜復雜的關系來,你是讓這可憐的鳥羽天皇面對懷中的女人叫妻子還是姑姑?


一時間,西門慶對鳥羽天皇充滿了同情心,不由想起嘉王趙楷和這位鳥羽天皇年齡相若,但已經老成的不像樣子,而這位鳥語天皇恐怕手里面連一點實權都沒有,從菅原高親透露的信息看,朝政一直被白河法皇這個老家伙把持著,就連大婚這種事情也是一句話就安排了。


不過在這種時刻突然把和藤原彰子這個養女丟到自己孫子懷里,這老家伙到底在想著什么


西門慶旋即明白了什么,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個不要臉的老家伙!


不用問,肯定是玩大了肚子,干脆推給自己孫子!


這老家伙何止不要臉,簡直就是變態!


這樣一來,姦情不會泄露,而且如果生下來是個兒子,將來也必然是天皇的繼承人。


白河法皇這個變態恐怕已經年過六十,還想著把持朝政,直到自己蹬腿咽氣的最后那天。


而這些事情,作為藤原彰子的父親,權大納言藤原公實,至少知道一部分內情,但為了自己的位置連句屁話都沒有,完全把自己女兒看成商品一樣。


如此變態的東瀛,還是一腳踢翻的好。


“西門大人何時動身?”菅原高親覺察出西門慶的神情有些不對,急忙轉移了話題。


“就在明rì。”西門慶從思緒中擺脫出來,越發的覺得自己東瀛攻略完全合乎情理:“這么熱鬧的場面,一定要趕上才好,我會準備一份禮物的。”


菅原高親咬了咬牙,突然道:“西門大人,小人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唔?”西門慶頓時從菅原高親臉上看出有些不妥,微微驚訝道:“少監有何請求,不妨直言。”


菅原高親當即伏下身子,向西門慶行禮:“小人愿意追隨西門大人一路前往京都!”


“什么?”西門慶又是欣喜又是驚訝,這才知道為什么這位少監今天是一身布衣前來:“你身為太宰府少監,怎可說走就走?”


“少監的位置小人已經做了多年。”菅原高親臉上掛著一絲苦笑和無奈:“說實話,做的實在沒意思,上司昏庸無能,不如隨西門大人游歷。宋人有句話說得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在博多實在是呆的有些膩味了。”


西門慶暗自點頭,卻又問道:“那你這一走,菅原家怎么辦?”


菅原高親搖頭道:“菅原家也不光是我這一支,何須擔心?小人一直醉心書卷,未曾婚娶,除了一個忠心仆人小次郎之外,再無他人。”


說道這里菅原高親堅定道:“不怕西門大人笑話,今rì來此之前,小人已經變賣住宅,收拾行李,把官印官服都留在太宰府。如果西門大人不肯,小人也是要游歷東瀛全境之后西渡去大宋的。”


“既然如此,你就隨我先去京都好了。”西門慶見菅原高親送上門來的,當然不好放過,哈哈大笑:“暫時充作”


菅原高親滿心歡喜,又行了一禮這才站起身來,又換了小次郎進來見過西門慶。


旋即見一個年輕仆人走進院子,見了西門慶納頭就拜:“小人見過西門大人!”


西門慶見小次郎身手靈活,也懂些華語,對菅原高親又忠心耿耿,便隨口問了兩句,還是讓他服侍菅原高親,在院中騰了個房間供他們兩個居住,只待明rì出發。


與此同時,從剛進博多港的船上偷偷溜下一人,熟門熟路的閃身進了條巷子。


巷子里面有家小酒館,卻是一付早已關門大吉的架勢。


也是,雖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在這種死胡同箱子里面開酒館,關門大吉那是早晚的事。


那人行蹤詭異,在那封上的門板上輕輕敲了幾下。


一長三短。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38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六章 圍捕

來人正要沿裂縫拉開木板,突然從身后傳來兩聲野貓的嗚咽。


“段藏這個家伙不是最討厭貓了么?”


來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迅速的拉開木板,閃身進去。


木板從里面被重新合上,月光照過來,依舊是一塊完整無缺的木板。


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這個小巷,這個小酒館一直是處于關門大吉的狀態。


野貓又嗚咽了一聲,這回似乎應該近了。


來人似乎對小酒店里的擺設和房間非常熟悉,在黑暗中三轉兩轉,身子在柜臺下消失。


隨著輕輕的“咯”一聲,旋即似乎有一絲亮光從柜臺處透了出來,不過也只是驚鴻一現,整個小酒店很快籠罩在黑暗和死寂中。


柜臺下面,是一個不小的密室。


里面做了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發際線已經退縮到幾乎禿頂的位置,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此時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面前的一盤棋,似乎在思考下一手應該放在什么位置,手中還拈著一個黑子。


對于突然出現的“訪客”,這中年男子不得不從沉思中掙脫出來,但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棋盤,低喝道:“但馬,你不是在明州陪著平八郎大人么?”


但馬是個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兩只眼睛放著寒光:“段藏平八郎大人...已經死了。”


“這怎么可能!”段藏驚訝的抬起頭來,手中的黑子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黃梨木的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平八郎大人身手矯健,刀法出眾,又得飛鐮秘法免許皆傳...”


但馬不想和平日里有“巧舌如簧”的段藏爭辯什么,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紙包,拂亂了棋局,輕輕的把那白紙包放在棋盤上。


若是換了平時,但馬膽敢拂亂自己的棋局,段藏會勃然大怒,但現在看到但馬的舉動,段藏的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什么?”段藏的詢問也帶著一絲顫音。


“是平八郎大人的頭發。”但馬咬牙道:“是在火化之前我偷偷從尸體上割下來的。”


段藏倒吸一口涼氣,慢慢深呼吸了兩下,伸開了那個不大的白紙包。


里面是一綹頭發,段藏用手摸了一下,好像摸到了滾燙的木炭一般,急忙收回了手。


“死了?”段藏喉頭上下抖動了一下:“怎么死的?”


但馬面有愧色:“不但是平八郎大人,明州的東瀛武士都死光了,是一個叫西門慶的家伙用壓倒性優勢的士兵圍攻,平八郎大人和勘三郎被活擒...吊在城門口赤身示眾。要不是我身負聯絡的工作,此刻恐怕也已經死了。”


“活擒?”段藏越發的不敢相信。


“平八郎大人被吊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但馬握緊拳頭:“全身上下骨頭斷了十幾根,青紫的嚇人!勘三郎目前還在明州獄死牢里押著。”


“西門慶!”段藏把這個名字在嘴里連續念了好幾遍:“你怎么沒有搶在大宋使節團前頭來報信?西門慶帶著使節團已經在太宰府住了好些日子了!要不然...要不然...”


但馬嘆道:“他們使節團的船隊順風順水,我哪兒能趕得上?”


“要聚集好手,在使節團去京都的路上攔住他們!全部殺掉!”段藏猛的一拍棋盤,嘩啦啦棋子灑了一地,殺氣騰騰:“我們的損失太大了!平八郎大人死的太慘了!”


密室里頓時一片寂靜。


似乎為他的話做注腳,不知道從何處發出一聲野貓的嗚咽聲,讓人瘆的慌。


“段藏,你不是最不喜歡貓么?”但馬忍不住問道:“怎么這巷子里有野貓?”


“噓!”


段藏猛的示意但馬不要說話,豎起耳朵聽了聽...


那野貓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這回似乎就在二人的頭頂上...在小酒店里!


但馬臉色頓時一變,段藏冷笑一聲:“什么野貓,分明是人!”


說來也怪,段藏這一聲喝過,那“野貓”頓時不知去向。


但馬沖段藏打了個手勢,段藏會意,在桌下扳動機關,密室上空頓時出現一個缺口。


但馬腳尖一點,身子有如鬼魅一般從那個不大的缺口躥了出去,段藏也袖子一翻,亮出一把短刀握在手中,跟著但馬沖了上去。


小酒店鐘黑暗一片,只有下方密室透出的亮光,照出了不大的一片區域。


段藏和但馬沖上來之后,沒有半刻停留,而是迅速的把自己的身體融入了黑暗之中,仔細觀察著。


如果敵人方才是在偷聽自己二人交談,肯定還是在這小酒店的某處。


只要他在明處一現身...


但馬右手握著飛鐮,左手扣了兩枚苦無,背后突然有些出汗。


來人能騙過自己的警覺,一路跟到這里,說明是個高手。


那幾聲貓叫還真是惟妙惟肖,要不是段藏一向對貓毛過敏,幾乎無法識破。


但馬雖然主要負責聯絡工作,但至少也是擁有二道飛鐮紋的;而段藏主要負責謀劃和博多這個聯絡站,身手一般但腦子卻好使。


“來人大意了。”


段藏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不管來的是什么人,說起對小酒店內部的熟悉程度,肯定比不過但馬,更比不過他自己。


幾乎在一瞬間,段藏已經估計了數處敵人可能藏身的地點。


“左前方那堆酒壇旁邊,右后方破爛桌椅后面。”


段藏迅速的在但馬手上畫著,通過這種方式交流。


“我左你右。”


但馬強有力的回應著,二人慢慢的深呼吸一口,正準備沖出去的時候,從高處突然傳下一陣簫聲,在黑夜中似乎特別的凄涼。


二人頭皮發麻,什么時候敵人已經到了屋頂?這絕不可能!


而段藏一聽便知,這簫曲并非是東瀛所有。


“走!”


段藏和但馬幾乎在同時向對方發出信號,兩條身影從黑暗中彈出,不知道段藏扳動了什么機關,居然屋頂突然掉落下來一塊,朦朧的月光頓時滲進了院子里面。


二人在更加清晰的簫聲中上了屋頂。


月光下,有個年輕男子盤坐在不遠的屋頂上,正在專心致志的吹奏一曲凄涼的簫曲,似乎對段藏和但馬的出現熟視無睹。


二人的足下,一聲野貓的嗚咽同時響了起來。


“走!”


段藏和但馬不用考慮,二對二,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來人的身份已經非常明顯,十成十是大宋使節團的成員,也就是西門慶的屬下。


被人摸上門來,對方肯定是有所準備的,在這種形勢下,只要能逃出生天,才有扳回局勢的可能。


二人一語不發,分別往兩個方向逃竄,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馬逃竄的方向是已經寂靜的港口和大海,而段藏則是依舊有些喧鬧的集市。


簫聲突然停頓,在狂奔中,段藏豎起的耳朵突然聽到了一聲弓弩發出的機括聲。


毫不猶豫,段藏足下一用力,已經在草屋屋頂頓開了一個洞,身體急速墜下。


“老爺,你說三爺他們能成功么?”


雪兒聽著遠處傳來的簫聲,似乎有些擔心。


“放心。”西門慶看著窗外的月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便不會出手,這簫聲代表著對方人數不多,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塞瑞娜在旁邊靜靜的聽著,蒙著面紗的臉上略有異色:“西門大人怎么知道對手在博多有動靜?”


“防患于未然,至少在我們離開之前,要保證平安無事。”西門慶笑道:“不過如果喚作是我,也是時候該弄出點動靜來了。平八郎的死在明州并不是一個秘密,想來報信的人應該到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來的居然這么慢。”西門慶繼續說道:“不好幸好趕上,要不然我們明天拍屁股走人,倒沒有機會了。”


塞瑞娜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么,雪兒嘟囔了一句:“老爺好厲害!”


當然,西門慶并沒有全盤托出,事實上菊子對于平八郎在博多的布置還是知道的,但西門慶并不主動出擊,而是等待著從明州前來報信的那個人出現,才把這里平八郎的手下一并除去。


西門慶是要把平八郎這條線掐斷,這樣才好在京都面對那個平八郎的后臺。


那就是這次以鳥羽天皇的名義邀請西門慶的權大納言藤原公實!


但馬的速度非常快,但氣息沒有一絲的混亂,后面的簫聲突然消失,證明敵人已經開始動手。


不知道段藏能不能逃過追殺?對付他的是吹簫的年輕男子,那追擊自己的應該是那個“野貓”吧?后面似乎一直沒有什么動靜。


轉瞬之間,港口已經到了。


但馬急速奔走的身影猛然停止,因為前方已經出現了一個敵人。


一個讓他想不到的敵人。


而對方手持的兵器更是他想不到的。


一陣海風吹開了天上的烏云,朦朧的月光變得皎潔起來。


月光下,童子切正發出如水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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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七章 老板娘的大胸

“平八郎大人的童子切!”


但馬覺得喉嚨里面幾乎混進了沙子,嗓子嘶啞的發出了低吼。


平八郎在明州身亡,這把童子切便不知去向,但馬本來以為這把名刀是被官府收了去入庫,沒想到卻出現在了這里,出現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菊子!果然是你!”


但馬的內心被仇恨所淹沒,怒火沖天的發出第二聲嘶吼。


但馬負責聯絡工作,幾年前菊子在騰遠大人和平八郎的安排下,搭船到明州的時候,但馬可是見過面的。


當初在自己面前畏手畏腳的區區下忍,居然現在可以如此大咧咧的擋住自己去處,而且還滿不在乎的把平八郎大人的童子切對著自己。


“女人...我要把你大卸八塊!”但馬在心中狂喊,把手中的飛鐮緊了一緊。


菊子和他一樣,穿著最適宜晚上行動的黑衣,有所不同的是但馬帶著面罩,只露出兩只眼睛,而菊子則大膽的露出面部,絲毫不擔心對方看出自己的身份。


“但馬!”菊子嬌喝一聲,完全沒有平時溫柔的語氣,一揮手中童子切:“到此為止吧!”


但馬眼中幾乎冒出火來,惡狠狠的盯著菊子:“你也配用這把童子切!”


“童子切不過是一把刀,誰拿著自然就能用。”菊子冷冷的回道:“放下你手中的飛鐮,跟我回去見西門大人,這樣你還能有一條活路。”


“西門大人!”但馬雙目精光四射,手中飛鐮尾部連接的鐵鏈由于被拉緊而發出聲音:“原來你早就背叛了平八郎大人!”


“沒錯。”菊子突然溫柔的一笑,但在但馬看來卻像毒蛇對自己亮出了毒牙:“而且你一出現在那條小巷里,我們就已經察覺到了。”


但馬陡然想起自己當時聽到的那一聲野貓的呻吟,自己當時居然毫無察覺!


“你就算有童子切在手又怎么樣?”但馬分析著形勢,手中的飛鐮開始轉動起來,發出嘩嘩的聲響:“別忘記你只有一道飛鐮,而我但馬則擁有兩道飛鐮!”


菊子冷冷回道:“那你還在等什么?”


“殺!”


但馬手中飛鐮越轉越快,嘩嘩的聲響逐漸消失,手一抖,飛鐮在半空中劃過要命的弧線,從菊子的側面繞了回來!


“但馬,你的技藝生疏了!”


菊子嬌喝一聲,左手在腰間一拍,一個轉身,頓時也有一條飛鐮嘩啦啦飛起,迎向空中那準備割去她人頭的飛鐮。


兩條飛鐮糾纏在一起,雙雙往地上落去。


但馬默不作聲,左手一翻,兩枚苦無破開空氣,向菊子的俏臉激射而去。


段藏運力把屋頂壓出一個大洞,身子隨著急急墜下,一股熱氣迎面撲來,這才發現落足之處是一個鐵匠鋪子,足下正對著火爐,頓時嚇出一聲冷汗來。


情急之下,段藏用手中短刀在爐子上一頂,接著這股勁翻過身子,剛巧在火爐邊上,衣服撩起數點火星,急忙都撲滅了。


“擺脫了么?”


段藏喘息的同時腦子飛快的運轉著。


吹簫的年輕人在月光下向自己背后射出弩箭,若非段藏耳聰目明,這會兒恐怕已經負傷。


但這樣一來,那吹簫的年輕人也無法及時趕到才對。


段藏對整個博多津了如指掌,迅速鎖定了這個鐵匠鋪所在,只要從這里出去往北三個路口,就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集市,敵人也只能放棄追擊。


這一轉念不過數息功夫,段藏已經調勻了氣息,身形往鐵匠鋪門口彈去。


便在此時,鐵匠鋪里突然想起了一聲野貓的呻吟聲,讓段藏本來已經平穩的氣息一滯,腳底下碰倒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幾乎是連滾帶爬十分狼狽的躥出了鐵匠鋪。


“糟糕,兩個敵人居然都來追自己了!”


段藏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去,另外一人雖然從未現身,但從小酒店開始便一直消無聲息的跟了下來,身手了得。


但轉念一想,這樣便意味著沒有人去追但馬...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逃!繼續逃!只要自己繼續逃,但馬便有機會!


段藏狼狽的往北邊逃去,這是在他的生涯里面從來沒有過的。


本來他只要身在幕后,替平八郎大人謀劃就可以了,什么時候被人攆兔子似的倉皇逃走?


第一個路口!


后面毫無聲音,段藏沒有松懈,繼續向前猛沖!


第二個路口!


段藏竭力保持著自己的速度,勝利就在眼前了!他已經可以聽到集市傳來的聲音。


第三個路口!


集市的燈光已經隱約可見,一股喜悅之情充滿了段藏的全身,讓他的速度更加快了!


已經擺脫了么?


段藏大口大口喘著氣,迎著人群走上去,側頭用余光觀察著來路。


沒有任何動靜,沒有簫聲,也沒有野貓的呻吟。


敵人放棄了?


集市一如既往的熱鬧,觀光的人群興奮的討論著,已經喝多的醉鬼在路邊席地而坐,嘴里不知道嘟囔著什么,段藏警惕的觀察著四周,融入到了人群之中,但一顆心始終無法平靜,似乎自己忘記了什么似的。


段藏決定去前面的居酒屋喝上一杯,雖然自己那個聯絡站也是個小酒館,但卻沒有一滴酒。


平日里段藏還是喜歡到這里喝上兩杯,這條街上的居酒屋他幾乎都光顧過,但只有一家他最滿意。


因為老板娘的胸部比較大,而且皮膚很白。


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看老板娘的大胸,同時飲下數杯酒,這應該是最好的壓驚方式了吧?說不定老板娘見了老主顧,還會來敬酒吧?


段藏這樣想著,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踱步進了這家叫三姐妹的居酒屋。


伙計熱情的把段藏迎到他常坐的位置,這個位置離老板娘最近。


段藏一屁股坐下,老板娘也正好轉過身來...


但段藏的目光卻被一個瘦小的身影給擋住了。


又瘦又小,渾身沒有三兩肉,一對小眼睛倒是很精神,但兩條狗油胡子實在讓人生厭。


“用賊眉鼠眼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吧?”


段藏一邊想著,一邊揮了揮手,皺著眉頭喝道:“滾開!”


討厭的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這種人簡直就是該殺!


那人倒是非常聽話的離開了,但映入段藏眼簾的卻是老板娘的大后背。


“該死!”段藏從座位上跳起來,伸手便去扳那人的肩頭:“都是你這個該死的家伙!”


來人轉過身來,手掌快如閃電的在段藏脖頸一切,段藏便是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往下滑去...


“但馬會為我報仇的。”


段藏在昏迷之前,腦子里只來得及想到這一句。


“咦?怎么,是喝多了么?”老板娘終于重新轉過身子,看到的卻是段藏軟趴趴的被人扶著:“這不是剛來么?”


那人身材瘦小,但扶著段藏卻絲毫不費力,口中哈哈笑道:“喝多了非要來看看您這個漂亮的老板娘啊!說是什么胸部第一之類的,攔都攔不住啊!”


“啊呀,客人真是過獎了!”老板娘因為聽到了夸獎興奮的臉都紅了,尤其是那人在自己胸部掃來掃去的:“趕快扶回去休息吧!下次一定要來光顧!”


那人不依不饒的狠狠看了兩把,這才收回目光,扶著段藏往門口走去,旋即消失在人群中。


沒走兩步,方才吹簫的年輕人出現,接過了昏迷不醒的段藏,沖那人一挑大拇指:“三爺,好身手!”


“身手好有什么用,身材相貌好才是真的。”鼓上蚤時遷發出一聲感慨:“小乙哥,你一出現,吸引了多少姑娘小姐的目光?三爺我算個屁啊!”


浪子燕青目光一掃,果然自己的出現讓人群中不少女子都駐足觀看,眼中都冒著小星星,更有數女沖自己一笑,露出滿口黑牙,看樣子是準備上來搭訕了。


“三爺,趕緊撤罷。”燕青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地方的女子都把牙齒涂黑,看起來好不嚇人!”


“咳,那都是有身份的小姐才涂黑牙齒,你就知足吧。”時遷調笑道:“要不然我一個人回去算了?”


這話嚇得浪子燕青架起昏迷的段藏,扭頭就走...


“叮叮叮!”


苦無在半空中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數點火花。


“但馬,到此為止吧!”菊子袖中甩出三枚苦無,射向對方的胸腹,同時足下一點,提著童子切沖了上去!


但馬露出一絲獰笑,手中也是數枚苦無發出,右手卻是一勾!


本來地上那條像死蛇一樣的飛鐮猛然從地上彈起,好像毒蛇一般咬向菊子的后頸。


二道飛鐮,絕殺之術!


但馬的右手猛地又是一拉,身子一動往后急退!


菊子手中的童子切發出寒光,而但馬的飛鐮也在快速接近菊子的后頸。


“菊子,想要殺我但馬,你還早上一百年吶!”


但馬口中同時發出譏笑,菊子的速度再快,也趕不上自己飛鐮的速度!


得到二道飛鐮紋的人,怎么可以輸給只有一道飛鐮紋的菊子?


但馬貪婪的看著童子切,為即將入手這把名刀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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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月光下的童子切

三尺!


兩尺!


一尺!


下一次呼吸,飛鐮便可將菊子的頭顱割下!


但馬雙眼瞪得大大的,竭力控制自己由于興奮而開始發抖的右手,臉上的肌肉都有些變形。


“本來要抓住菊子好好蹂躪一番再送她歸西,沒了頭可就無趣了,不過為了童子切也值得!”


但馬心中權衡著,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要替平八郎報仇的,身子繼續向后退去,手上又加了一把勁。


但下一幕卻讓他的目光一滯。


急速接近的菊子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身子猛的往下一伏!


這樣一來,本來要割下菊子頭顱的飛鐮直接越過了菊子的頭頂,呼嘯著向自己的主人襲來。


飛鐮鋒利的刃口在月光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那是涂抹了毒藥的象征。


糟糕!


但馬急忙把右手一揚,改變了飛鐮的行進路線,但眼前的雪兒已經失去了蹤影。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但馬心中咒罵不已,目光慌亂的尋找著菊子的所在。


突然,但馬身前飛起一蓬沙子,遮住了他的視線,與此同時,菊子再度先生,手中童子切自下而上,撩起一道寒光!


“啊!”


但馬一聲慘叫,已經被鋒利的童子切從胯下至肚子,撩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刀口!


鮮血和內臟齊出,月光和刀光同耀!


伏地!隱蔽!出刀!


菊子一氣呵成,一式撩陰刀得手,并不放松,而是進步推刀!


月光下,但馬的頭顱直直飛起,臉上依舊是驚慌的表情。


恐怕他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菊子手上,死在這把童子切之下。


菊子順手揮去了刀身上的鮮血,看了看已經倒地的尸身,認刀入鞘。


“本來要抓個活口,可動起手來還是不好控制。”菊子嘟囔了一句:“希望三爺和小乙哥那邊能把段藏那家伙家伙抓住。”


但馬的尸體被就地掩埋,松軟的沙子最方便不過,菊子沒有花多少功夫,就完成了這一切,翻轉的沙子也噴濺出來的鮮血也同樣遮掩,不專門挖掘的話是根本無法發現的。


兩路人馬幾乎是同時到達太宰府中院的,西門慶了解到了情況之后又命令菊子把昏迷的段藏檢查一通,防止身上有什么毒藥可以自盡。


“段藏此人秘密很多,撬開他的口可不容易啊!”菊子一邊檢查一邊感慨道。


西門慶淡淡一笑:“沒關系,用藥物控制住,走一路問一路,我就不相信這家伙在我們手中能挺得過去。”


“要不要試試摩尼教的法子?”塞瑞娜在一旁好奇的問道:“我倒是有一門功夫,是用真氣注入經脈之中,讓他癢到極處,但就算撓出血來也不解癢。”


圍觀的雪兒和桑三娘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好惡毒好有趣的法子!


“這法子倒也不錯。”西門慶見眾女的反應,輕輕咳了一聲:“不行就試試你這法子好了。”


旁邊鼓上蚤時遷倒是聞言一笑:“那倒不用了,在他們秘密據點我聽說此人似乎對貓有點害怕,不如抓上十只八只的,和他放在一個麻袋里面...”


時遷話音剛落,地上本來應該昏迷不醒的段藏突然身子一彈,直直奔向西門慶,眾人眼前一花,段藏已經繞到西門慶背后,用手勒住了西門慶的脖子。


“八嘎!”段藏怒罵一聲,用生硬的華語喝道:“你們的心腸壞了壞了的!快放我走,不然我殺了你們的西門大人!”


擒賊先擒王,段藏一擊得手,可沒有想到眾人的反應卻是一陣大笑,就連被他擒住的西門慶也在發笑。


“你們笑什么!”段藏被搞得莫名其妙:“我是認真的!”


西門慶回道:“你知道平八郎是怎么死的?”


段藏喝道:“你現在命在我手里,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用這些緩兵之計了!”


“你們兩個都是笨死的。”


西門慶揭曉答案的同時,法訣一引,段藏便是一陣慘叫,身上冒出煙來,顯然這一下被電得不輕。


這一下西門慶確實沒有留手,把這個笨貨電得深度昏迷,同時身形一動,從他控制之下輕松擺脫出來。


“等他醒了就開始喂藥,明天就抓些野貓好了。”西門慶笑容可掬,吩咐菊子道:“這事情就交給你和安神醫了。”


“貓的事情交給我好了。”鼓上蚤時遷嘿嘿一笑:“估計用不了兩天,這貨就要乖乖的招供。”


第二天一早,大宋使節團準備動身。


而藤原小山作為太宰府的統帥,總算現身來送別,等見到隊伍中身穿布衣的菅原高親,那有如小山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小眼睛死死盯住菅原高親,但到最后連一個屁也沒能放出來。


菅原高親這一走,少監的位置就空了出來,對于藤原小山來說并非是壞事;但菅原高親的離去也讓藤原小山手下一時沒有了干活的人,很多事情又要親力親為,想起這些藤原小山就頭疼無比。


不過使節團去往京都,藤原小山倒覺得少了很多麻煩,看著長長的隊伍迤邐而去,突然感覺一陣輕松。


說起來,西門慶那目光讓他感覺什么不舒服,總覺得好像自己的所有秘密被一眼看穿。


這一路的風景不錯,讓雪兒歡欣鼓舞,每每讓馬車聽下,觀賞一番;開始的時候是雪兒和塞瑞娜一起,到后來桑三娘也忍不住加入了觀賞的隊伍,西門慶和鄒洪則樂得逍遙。


疤面虎和吹血親兵一走,使節團的人數便少了一半,不過畢竟還有混江龍李俊等人護衛,西門慶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再說浪子燕青也在身邊,萬無一失。


果然如同時遷宣稱的,沒到第二天晚上,段藏便已經全盤招供,有些信息是菊子本來就知道的,當然,西門慶也從他口中得知了許多有關那位藤原公實的隱秘信息。


看到段藏咳嗽不停加上鼻涕留個沒完,精神也萎靡的不行,西門慶才醒悟過來此人不是怕貓,而是對貓毛有過敏癥狀,這chūn天又正好是貓脫毛的季節...


雖然不知道安神醫對這種過敏是不是有法子,不過像這種貨色西門慶也沒有必要留著。


再三確定了沒有利用價值,西門慶便叫鼓上蚤時遷把這段藏用一條麻袋裝了,去旁邊了結了性命,就地掩埋。


在東瀛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為上,西門慶可不想因為一時心軟將自己這支使節團處于不利的境地。


尤其是到達京都之前,一定要把這些事情全部了結。


京都皇宮。


庭院中的櫻花已經開的非常好了,但鳥羽天皇的心情卻沒有辦法和櫻花一樣燦爛。


“陛下,今年的櫻花開的額外好,是為了祝賀即將到來的喜事呢。”


“是啊是啊,真是好兆頭。”


旁邊兩名婦人的唧唧歪歪讓鳥羽天皇這個十四歲的少年心生厭惡,卻又無可奈何,只要轉過了頭不去看那櫻花樹,瘦弱的身體倚在架子上,而沒有接話。


這對母女還真是呱噪啊!


說話的這兩個婦人都是鳥羽天皇的rǔ母,又是一對母女。


年長的藤原光子是權大納言藤原公實的妻子,已經五十多歲了;而藤原實子則是他們的長女,三十出頭。


再加上即將推給自己的藤原璋子,是藤原公實的幺女,藤原家到底要往自己身邊塞多少個女人,才會滿足?


藤原公實已經六十多了,就這么怕自己大納言的位置有朝一rì不保?


不,后面還有白河院的“苦心”。


想起這個表面慈祥,卻將朝政把持了數十年的祖父,鳥羽天皇心中就是一股子恨意。


雖然從來沒有表示過要親政,白河法皇始終對鳥羽天皇保持著戒心。


那個藤原璋子是白河法皇的養女,坊間的傳聞可不太好啊。


雖然從來沒有人敢到鳥羽天皇面前提及這些秘聞,但他并不是聾子,多少次侍女都背著自己討論什么白河法皇陛下和少女的情事。


這少女,不就是藤原璋子嗎?


聽說今年的曲水之宴上,六十二歲高齡的白河法皇陛下突發感慨,誦出佳句:“似幻似夢無從辨,但覺君身軟如緞。”


之后便叫人緊急招來藤原璋子見面,共進晚餐之后留宿,這首詩中描繪的對象,不是藤原璋子又是哪一個?


鳥羽天皇越想越氣,這個老不死的把自己玩膩的女人推到自己懷里,是想著隨時了解自己的一舉一動,從而控制自己罷!


如果有選擇,鳥羽天皇絕對不會答應這門婚事,但事實上,他并沒有選擇,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白河法皇決定的。


鳥羽天皇只不過是個空架子。


悄悄的嘆息了一聲,鳥羽天皇突然想起前番出游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雖然已經派人尋找,但依然毫無消息。


“說起來還有一件好事情。”藤原實子見鳥羽天皇臉色有些不好,主動岔開了話題:“大宋使節團正在路上,大婚之前就要到京都了。”


“大宋使節團?”鳥羽天皇倒是來了點興趣:“上回聽說有牒文送過來...你知道多少,詳細說說看?”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20 14:49 編輯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0 14:47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七十九章 直沖大納言府

大宋使節團是迎著紛紛揚揚的櫻花踏入京都的,當然,以雪兒為首的眾女也沒有放過觀賞的機會,在城外大片櫻花林中停留了半rì才念念不舍的進入城中。(.)


“城內的櫻花雖然不如城外多,但大多精品可都是在城內,尤其是天皇御所。”


經菊子這么一解釋,雪兒反倒催促西門慶趕緊進城,莫要耽誤了觀賞。


這種要求在桑三娘看來幾乎是撒嬌,連她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但出于桑三娘的意外,西門慶對于雪兒的“無理”要求只是微微一笑,便立即照辦。


“你老是任由雪兒這般胡鬧,如何管束?”桑三娘忍不住在西門慶耳邊問道:“萬一耽誤了正事...”


西門慶對于桑三娘的疑問正色回道:“男人只要管大事就行了,區區小事就算是依了又能如何?如果真有大事,你就能看到雪兒的態度到底如何了。”


桑三娘頓時無語,西門慶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桑三娘覺得她已經看透,當然也摸透他的長短的時候,突然發現總是有新東西從西門慶身上不斷閃現,她越來越覺得看透西門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實我這個人很簡單。”西門慶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別人對我好,我就對別人好;別人對我不好,那就別指望我對別人好了。”


這句話看似尋常,桑三娘越是咀嚼越覺得深不可測,這個男人在她眼中又多了幾分神秘感。


西門慶一眼掃過來,就知道這個百花樓的掌柜又想多了;他也懶得多加解釋,命人喚來菅原高親問道:“京都有什么好去處?你看使節團應該去哪兒駐足?”


菅原高親認真的想了想道:“既然是權大納言藤原公實大人邀請,那么使節團應該現在京都尋個酒店住下,派出使者...西門大人如果能親自登門拜訪藤原公實大人就再好不過了。”


“是么?”西門慶看了菅原高親一眼:“你應該知道這位權大納言的居所罷?”


菅原高親點頭道:“這個當然知道,藤原公實大人的居所就在天皇御所的左近,小人雖然沒有機會拜見,但位置是知道的。”


“知道就行。”西門慶臉上浮起一絲微笑:“來啊,我們直接去藤原公實大人家里好了。”


菅原高親大吃一驚:“我們?大人指的是...”菅原高親用手劃了個圈子,對西門慶的決定發出疑問:“整個使節團。(。。)”


“不愧是學者世家...聰明!”西門慶滿口稱贊:“按大宋的規矩,既然是藤原公實大人借著今上鳥羽天皇陛下的名義邀請,當然要去他家里才是...直接去天皇御所好像有點不合適吧?”


“按大宋的規矩?”菅原高親擦去額頭的汗水,他自命精通華語,了解大宋風俗,但這個規矩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不過這話是從西門慶口中說出來的,他總不好出口反駁,或者這真是大宋某條自己不知道的規矩也說不定,西門大人再不靠譜,總不會隨口胡說吧。


“是的,藤原大人請我們來,費用當然是由他掏腰包才是。”西門慶咳嗽一聲,非常嚴肅的肯定道:“這一路上的費用都是我們自己出錢,好不容易到了京都,當然是要他管吃管住。”


說著西門慶又加上一句:“如果東瀛有使者去大宋,不用說費用當然是大宋朝廷撥給,連一雙草鞋都不用東瀛使者掏錢。”


“這個道理是沒錯。”菅原高親忍不住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但整個使節團突然出現在藤原大人的家門口,好像有點不太合適罷?”


“那怎么辦才好?”西門慶嘆了口氣:“要不然整個使節團直接去天皇御所求見今上?”


菅原高親被西門慶繞來繞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口回道:“那還是藤原大人那里好了...”


“好!頭前帶路!”西門慶“嘩”的一下打開扇子,嘩啦呼啦的搖了幾下:“去藤原大人府上罷。”


扇子上東坡居士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清晰可見,菅原高親也已然回過神來,服氣的行了一禮:“西門大人好口才!”


西門慶“啪”的一下合上扇子:“一般一般,全國第三。”


自從追隨西門慶,這一路上西門慶的舉止讓菅原高親深深著迷,而此刻西門慶的巧辯更加讓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當初的選擇果然沒有錯啊!


菅原高親一邊感慨著,一邊在隊伍前面領路,后面飄來西門慶懶洋洋的聲線。


“三弟,把禮物備上一份,對...東坡居士的文房四寶,再加上把扇子,應該夠了吧。”


這話讓菅原高親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個跟頭,那些所謂東坡居士的文房四寶,他是看過那么一眼兩眼的,不用問,沒有一樣東西是真貨,不過在這種地方,還真是能唬人...西門大人準備這么多,到底是準備要干什么?


西門大人的舉動,和這個人一樣,真是難以預測啊!


菅原高親又是一聲感慨,干脆快步走的遠遠的,以防止再聽到這位西門大人的聲音。


藤原公實大人不是沒有訪客,但像這樣呼啦啦一下子來了四五十人規模的,還真是少見。


要不是西門慶等人的服飾有異于東瀛,門房差點就要通知護衛了。


“大宋使節團西門皇城使大人應邀特來拜訪藤原大人,在下是使節團的傳譯官菅原高親,之前是博多太宰府少監。”


菅原高親的通傳讓門房重視起來,看了一眼旁邊吹著口哨仰頭望天的西門慶,謹慎的回道:“且在門口稍候,小人這就進去稟報。”


“就地休息。”西門慶看著那門房一溜煙的去了,隨口命令道。


隊伍轟的一下子散開,三五成群的聊著天,全然不顧把這位權大納言藤原公實的大門給完全堵上了。


門口站崗的幾名足輕納悶的看著這堆人,無奈的互相看了一眼,把手中的薙刀握的更緊了。


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攜帶利器,如果真是要沖進來,自己兩個人根本沒法抵擋。


藤原公實很快得到了消息,同樣吃驚無比,算著rì子倒是差不多使節團該到了,可這種一下子來這么多人上門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把西門大人和領頭的請進來。”藤原公實一下子搞不清楚這大宋使節到底是要干什么,只好做出如此吩咐。


但這條指令卻是有些模糊,門房也不好追問,只好匆匆忙忙來到門口,對菅原高親一字不動的傳達了自己老爺的原話。


菅原高親把這話翻譯給西門慶之后,對方的反應卻是振臂一呼:“走了!藤原大人招呼我們進去做客!”


看著一大堆人涌上來,門房急忙用東瀛語高聲呼道:“菅原大人,我家老爺只讓西門大人和領頭的進去!”


但他卻忘記吩咐守門的那些足輕攔截,準確說也來不及吩咐,等醒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使節團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去了。


菅原高親也只好沖門房把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的話我聽不懂。”西門慶經過門房的時候,輕輕來了一句:“既然藤原大人邀請,那我們就進去了。”


守門的足輕面面相覷,沒有命令倒也不好阻攔,眼睜睜看著呼啦啦人都進去了。


混江龍李俊更加是大手一張,把那個有些嚇呆的門房劈胸抓了起來:“藤原公實何在?帶路!”


那門房如何能弄得懂李俊說的話?被李俊提在半空只是搖頭,想到人就這么進來了,自己這條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險些沒嚇出尿來。


“不得無禮!”西門慶假裝呵斥道:“李俊!把人放下,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打劫的!”


“打劫”這兩個字從西門慶口中吐出,讓菅原高親目瞪口呆,這位西門大人從前到底是什么出身啊...


一片混亂之中,使節團往權大納言府邸深處挺進,惹得雞飛狗跳。


“外面怎么這么吵!”


就連藤原公實也忍受不了這份嘈雜,從屋里走出來查看,院子里面這幅景象讓他驚呆了,要不是這些人身穿宋服,他恐怕已經大聲呼喚護衛了。


“哪位是西門皇城使大人?”


藤原公實情急之下只好提著嗓子大呼一聲,聲音在庭院中回蕩。


不得不說,六十出頭能有這幅好嗓子,說明保養的還是不錯的。


西門慶一轉眼便看見這位權大納言藤原公實大人身穿常服,花白而稀少的頭發被一根不落的束在腦后,臉上微微有些怒容。


“肅靜!”西門慶也是一聲大吼,整個庭院總算安靜了下來,混江龍李俊也放開了那門房。


門房得了機會,連滾帶爬的跑到藤原公實身邊,差點沒去抱了大腿,卻被藤原公實一瞪眼嚇得滾去了一邊。


“沒用的東西!”


藤原公實低頭呵斥一聲,目光重新投向庭院。


方才大吼一聲“肅靜”的年輕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素色長袍,腰間一塊玉佩,極其簡單的裝束,但在人群中卻是無比的奪目、出眾。


微微驚訝于西門慶的年齡,藤原公實重新詢問道:“閣下便是西門皇城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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