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作者:弦之韻 (連載中)

 
亞爾諾勒得 2013-8-7 10:56: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167140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15 12:51
第一百章 小掃帚的謎題



  哈利驚慌失措地踉蹌而退,捂著耳四下尋找大叫的人是誰,可惜卻是徒勞無功。而那持續不斷的納喊聲似乎驚動了不少人,圖書館的盡頭,平斯夫人穿著毛茸茸的拖鞋飛奔而入,走廊外處更傳來費爾奇的腳步聲,以及洛麗絲夫人尖銳的貓鳴。
  見狀,哈利丟了燈,撒腿便跑,慌張之下,他差點在門口與費爾奇撞個正著,所幸他最后一個急彎,只是與對方擦肩而過,但仍惹得費爾奇狐疑地轉頭張望。
  同時,平斯夫人粗略地掃視了書架一眼,并抽出魔杖,微微繞了幾圈,聲音這才終于停了下來,回首對著費爾奇說道:“沒有人,該不會是因為年久失修,故障了吧?”
  “不可能,伊爾瑪,”費爾奇沙啞著聲說道,并不著痕跡地整理起滿頭亂發來,“前不久,我才拉著他來……”話未說盡,斯內普冷冽的音色就從遠處傳了過來,驚得哈利在慌不擇路下,藏到了附近一尊高聳的盔甲之后,瑟縮在其陰影間。
  “費爾奇,發生了什么事?”
  “教授,”費爾奇本欲彎下腰來,卻發現平斯夫人就在身旁,趕忙又挺直了背,“你曾對我說過,要是發現有人在夜里到處亂逛,就立刻來向你匯報,剛才似乎有人跑進了圖書館,尤其更闖入了……禁書區。”
  “禁書區?嗯,那么他絕對跑不遠的,我們一定能逮到他。”斯內普用一種陰冷的語氣說道。
  躲在盔甲之后的哈利,發現圖書館內的燈已經熄去,片刻后他幾可察覺到斯內普的長袍匆匆拂過他身邊的觸感,當下更是用力地縮起自己的身形,將臉貼向了胸鎧處,呼出的氣息在其上凝結出一片水霧。
  但緊接著胸鎧后,一行好像用瑩亮綠光所寫出的字體突兀地浮現,見狀,哈利身形猛地一僵,險些尖叫出聲。
  《調皮的小鬼啊,讓我猜猜你的學院!》
  哈利好不容易將那口差點吐出的氣息給憋了回去,但身軀仍是不禁微微顫抖,敲得那具鎧甲發出鈴鐺的聲響。
  《別緊張,你想讓巡夜的教授發現嗎?嘿嘿,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小掃帚”……或許現在該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可能是感應到哈利遲遲沒有回應,盔甲后又補了一行綠幽幽的字來。
  《你可以用手寫,我能感應的出來。》
  盡管心中的理智正大聲疾呼哈利不要聽命行事,但他仍是止不住好奇心,右手食指顫悠悠地在鎧甲上書畫起來。但當他才剛寫上一個“G”字,小掃帚又“發話”了。
  《我就知道你是格蘭芬多的學生,所以才會魯莽地半夜起床夜游,進一步愚蠢到想將一個人給塞進盔甲后方的縫隙中。這可真是“天才”般的想法,或許你以為自己已經瘦到能夠融到影子里,要不然就是在被發現時,辯稱你其實是在替它上油保養。》
  “我能夠隱身!”看到這,哈利不由得怒火填膺,胸內的恐懼似乎也在此刻消失無蹤,他并指如鉤,快速地在鋼面上振筆疾書,但還未等他寫滿一句駁斥之言,就只見小掃帚威脅道:
  《不滿嗎?那我可以補償你一個擁抱!》字體甫一浮現,鎧甲也跟著發出喀嚓的聲響,宛若要轉過身來,給哈利一個安慰的摟抱。
  《不,我非常感謝你的指教!》
  面對哈利從善如流舉動,小掃帚似乎很是滿意,回應道:
  《很好,你很識時務。現在善良的小掃帚有三條密道可以讓你避過教授,或是管理員的追拿,平安地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但你必須付出代價!》
  見得此言,哈利心頭一緊,腦中不由得想到從前讀過的宗教文學,其中的惡魔就是如此蠱惑信徒的,而那些代價多半都是靈魂或血肉之類的東西,他可沒有興趣為了不被扣掉幾十分,而慘遭橫死。
  《什么代價?》
  小掃帚迅速地回道:
  《你的字跡有些遲疑,是擔心我會吃掉你嗎?愚蠢的格蘭芬多,你真的是想太多了,我也曾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吃烤雞、吃蛋糕……就是不吃人!》
  看到這句話,哈利不禁哧笑出聲,但隨即又用手捂住了嘴,害怕地四處張望。
  《現在的學生愈來愈沒有好奇心了,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只在乎自己的學業成績,緊盯著課本的后果也就只是量產出一些學生牌字典罷了,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所以我在畢業前,于這座城堡內的各個角落留下了一些小機關,希望那些有冒險精神的后人,可以觸發它們,并解開我在霍格沃茨中所發現的歷史秘密。》
  《所以,代價很簡單,只是一個謎題而已,你“敢”嗎?》
  “英勇的格蘭芬多沒有什么不敢的!”哈利的好奇心又再度冒出芽來,并在彈指間茁壯成一顆參天巨木,令他無法忽視。
  《什么謎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也沒解開嗎?如果我解不開會怎樣?》
  《你還真多問題,剛才從你的筆跡中,我以為你是男的,但現在我又開始懷疑你是性別了。那些謎題絕大多數我都已經解開,但其中還有幾個不是很確定,至于我為什么這么做,當你快畢業時就一定能夠體會的到……每個霍格沃茨人心中都有個愿望,那就是在這座城堡里留下屬于自己的傳說!》
  《這就是我的傳說!》小掃帚猛地放大了字體。
  《至于與謎題相關的一切,只有在你答應后,我才肯說。》
  哈利考慮了一會,咬了咬牙,終于應諾了下來。
  《好。》
  《哈哈,傻子,看你隔了這么久才回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胡思亂想,我只是一段被施加在盔甲上的簡易魔法,連記憶都稱不上,所以就算你騙我,或是蠢到無可救藥,解不開謎底,我也拿你沒.辦.法……大白癡!》
  剎那間,哈利的怒氣高漲,直欲沖破腦頂,他雙拳緊握,想要用力地捶上盔甲兩拳,但卻又倏地停下了動作。
  此刻,他突然間覺得這位“小掃帚”比德拉科.馬爾福還要討人厭一百倍,對方在霍格沃茨就學時期的風評絕對是奇臭無比!
  《我知道你一定想打我,快揮拳頭吧!我一定會非常“大聲”叫痛的!》
  指甲狠狠地插進了肉內,但哈利卻沒有感到絲毫痛楚之意,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攻擊鎧甲,導致它摔落倒地,那么的確會非常的“大聲”,大聲到他可能會被罰上一學期的勞動服務。
  《真要看謎題、真要看謎題?以你的智商,它可會讓你想破腦袋的!》
  《快!》
  《好吧,謎題是:“手足情深,愿意交相托付榮耀,分擁世間權勢。心狠手辣,執政者的私心報復,終將遭受異端的懲罰。”》
  哈利一頭霧水地望著胸鎧上飛速出現的字跡,驚愕的目瞪口呆,還未讀到其中內容的一半,就已經確信自己是解不開這謎題了。
  《這些是什么?》
  《唉,算了,雖然我本來就不對你抱持任何期望,但還是再給你一句提示吧……黑色的雄鷹飛掠了黃金水道,砰然一擊,沖破希望之匣,銜走了潔白!》
  《什么?》
  盡管哈利仍有滿腹的疑惑,但小掃帚在之后卻不愿再替他多做解釋,只是概述了如何找到離這里最近能夠通往格蘭芬多密道的方法,從此任由他再怎么發問,也不見盔甲上出現絲毫動靜。
  哈利輕手輕腳地順著長廊前行,他一邊默數著步伐,一邊注意著墻上是否掛有圖畫,因為按照小掃帚剛才的指示,前方不遠處的壁旁將會懸有一幅“礦坑奪寶圖”,只要他用手指壓住穿著古烏克蘭民族服飾竊賊的衣角三秒,就會有一頭獅鷲從天際沖出**,將竊賊撲殺,同時一條通往格蘭芬多學院的暗道也會因此出現。
  就在哈利隱約望見那畫框的邊緣之時,他發現位于其左方的教室大門竟是敞開的。他遲疑了數秒,這才墊著足尖前進,并在心內祈求著其中不要有人是好。最后,當他即將邁過大門的那一剎那,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向內一瞥,只見那間教室里竟佇立著一面鑲有金色邊框的巨大鏡子,正隱隱反射出數個模糊的人影,霎時之間令他毛骨悚然。
  (改到后來發現很麻煩,最后我干脆重新想了一個新謎題,囧!大家可以試試看,我不擅長寫推理文,所以這很簡單。)
  **相傳獅鷲居住在從現代烏克蘭延伸至中亞的斯基泰草原,因為該處金子和寶石的儲藏量非常豐富,故讓獅鷲負責看管金礦和暗藏的珍寶。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15 12:51
第一百零一章 晚宴



  圣誕節過后的兩日,窗外漆黑昏暗,間若飄落一片片鵝毛般的雪花,積雪漸堆,甚至已高至城堡前的第三個臺階。
  凡爾納站在鏡前,任由鏡中的魔法影像叨叨碎碎著自身的服儀裝扮,如今的他身著一襲靛藍色的禮袍,本是披散的頭發也稍做梳整,顯得英俊挺拔、神采過人。
  再過不到兩刻鐘,他就必須出發前往一個位于英國柴郡的沿海別墅,參加由特斯海姆一族所舉辦的晚宴。
  事實上當兩周前,弗雷斯克送來邀請函時,凡爾納并沒有與會的意愿,因為他認為身為一名學校教師,若是私自參與學生家族的聚會,實有種落人嫌話之疑,更何況據他所知,似乎全霍格沃茨也只有他一人接到邀請函而已。
  但是,就在他婉拒后不久,便收到一封由其學長-蓋奇所撰的邀約信,希望他能夠不吝前往特斯海姆的別墅一敘,如此迫不得已之下,他這才改變了主意,答應赴會。
  當凡爾納在遲疑了幾秒,才掛上一個妝點用的胸飾后,終于準備動身前往柴郡。他先是申請了一個暫時離校的壁爐使用權,來到了一處位于對角巷的中繼站,并在散亂的人群中,發現了衣著體面高貴的蓋奇學長。
  “好久不見了,蓋奇。”
  “好久不見,凡爾納,要不是你先打招呼,我都險些認不出你來了,”蓋奇用贊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凡爾納,“幾年不見,你的變化還真大!”他隱晦地瞥了眼對方的個頭。
  “哦?那我不得不敢慨,或許我的青春期來得比別人晚一些,這才讓你差點認不出我來。”凡爾納微笑道。
  蓋奇爽朗一笑:“凡爾納,你還是這么幽默,這讓我想起你曾經在面對導師的測驗時所說的:‘把一對法國人和英國人好友放在一起,英國人會給法國人一個擁抱,而法國人則會給英國人一個擁抱再加上貼面吻。’這些話直到現在仍是令我印象深刻啊!”
  望著記憶中平素嚴謹自持的蓋奇,突然做出如此親熱的模樣,凡爾納的心中實有些疑惑,而或許是察覺到他的不解,蓋奇突然嘆道:“凡爾納,今天我得向你道聲謝,自從兩年前我所經理的自有品牌營運不良后,就引進了特斯海姆的金援,而我也間接成為他們一族的煉金供奉,所以之前弗雷斯克向我提出希望你能赴宴時,我也不得不幫忙。”
  凡爾納微微一愣,緊接著心內有些感慨,為了生存,這世界上真的有許多無法順心如意的規則得去遵循。他禮貌性地說道:“蓋奇,你太客氣了,這根本沒有謝不謝的必要,其實我也很想去特斯海姆的別墅看一看,只是因為身分的問題,有些拉不下臉來而已。”
  聞言,蓋奇感激一笑,說道:“先跟我來。”他拉著凡爾納的左臂,一陣天旋地轉后,兩人便來到了一片廣闊的沙灘,盡管冷冽的海風不住吹拂,但因為有“保暖咒”的關系,他們只是有些微涼而已,倒不至于感到刺骨的寒意。
  蓋奇四下看了看,同時魔杖輕點,設下了一個粗陋的隔離陣式,輕聲道:“凡爾納,盡管特斯海姆的族長--畢弗隆斯跟我表明他是對于你所設計的‘幻獸I型’很有興趣,這才邀請你來參加晚宴,但事實上他的賓客名單中還列著不少各國的純血貴族,他們大多都是一些種族主義者,如果來找你麻煩,還請你多加忍讓。”蓋奇用歉意的眼神望向凡爾納,他知道到此時才說這些話實在欠缺敦厚,但無奈聽命行事的他也只能如此稍盡人事而已。
  語罷,兩人相偕朝著沙灘上方走去,穿過了一片防風林后,一幢典雅華麗的高大別墅便映入了眼簾。同時凡爾納也感到身周的魔法元素變得滯礙沉重起來,雖不會影響一般施法,但卻無法使用如“幻影移行”等的空間巫術。
  又步行了片刻,凡爾納與蓋奇來到了莊園的大門,將邀請函轉交侍應生檢閱后,兩人便乘上了由一種名為“伊瑟龍**”的飛馬所拉的馬車,朝著僅在五百多碼外的別墅前進。
  甫一踏上別墅前寬敞的大理石階梯,就見夾道的侍者們皆整齊劃一地鞠躬相待,蓋奇擔憂地覷了凡爾納一眼,卻發現對方絲毫不露困窘,仍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這才安下了心。
  才剛步入晚宴會場,凡爾納就聽得一聲爽朗的大笑,待他窺見了那人的身形樣貌后,他匆匆與蓋奇打了聲招呼,也不理會對方欲言又止的神情,便邁開大步走向一名身材高大的白須老者。
  經過了適才的一番交談,凡爾納早對蓋奇的舉措有所不喜,他雖然能理解對方既想討好上位者,又不愿得罪同伴的心情,但理解并不意味著諒解,所以當他在發現會場中另有熟悉的身影后,便藉故推辭離開。
  “夜安,卡米切爾先生。”
  聽聞凡爾納的問候,白須老者停下了與一名艷麗熟婦的對話,略有些錯愕地轉過頭來,在看清來者的面容后,霎時之間喜笑顏開,說道:“這不是凡爾納嗎,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里!”他眨了眨眼,“可惜歐娜今天沒有來,她去法國談生意了。”
  “真是遺憾,我還在想她是不是又躲起來了。”凡爾納發自內心地嘆道。
  卡米切爾先生朗聲一笑,說道:“歐娜是很討厭這種觥籌交錯的場面沒錯,但如果知道今天有你在的話絕對會是例外。”
  聞得此言,凡爾納面色一僵,說道:“卡米切爾先生,您還真愛開玩笑……對了,是什么生意讓歐娜連圣誕連假都不放了,實在是太辛苦……”
  “哼!”卡米切爾先生不等凡爾納話說完,雙眉一軒,冷喝道:“小子,別想轉移話題,我孫女是有哪點不好,讓你不愿意接受她的感情?的確,她的年紀是比你大了些,但你這小子遠比一般同齡人都老成多了,這樣豈不是剛好,我……”
  聽著卡米切爾先生叨叨絮絮的責罵,凡爾納只能低頭受教,并暗恨自己的愚昧,竟來此自找麻煩,同時心底深處更有幾分愧疚正不住翻騰著。這兩年來,凡爾納早已清楚歐娜對于他的感情,但愛情無法強求,他有時候也想過試著去接受看看,卻總在最終關頭因為恐懼而退縮。
  他太珍惜與歐娜之間的感情了,但這份“感情”卻不是愛情。
  **WINGED-HORSE(飛馬),魔法部分類級別:XX-XXXX,世界各地都有飛馬存在。飛馬有很多不同的品種,其中包括神符(一種極為強壯,體型巨大的銀鬃馬),伊瑟龍(一種鬃毛栗色飛馬,在英國和愛爾蘭很普遍),格拉靈(一種身體灰色,行動特別迅速的飛馬)和稀有的黑魔星(一種黑色的具有隱形本領的飛馬,被很多巫師認為是不祥之物)。由于飛馬總是和鷹頭馬身有翼獸在一起,所以人們要求擁有飛馬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對飛馬施一次幻滅咒。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19 15:33
第一百零二章 特林布一族



 此刻,身旁的美艷熟婦望著凡爾納的一張苦臉,不禁抿唇竊笑,而隨著她的這番動作,胸前的波瀾在晚禮服的剪裁處劇烈地滔浪涌動,奪人注目。
  “卡米切爾先生,你還沒跟我介紹這位紳士是?”
  凡爾納向那名婦人投以一個感恩戴德的目光,但對方卻好像沒望見似的渾然不理,只是在唇邊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哦,是我失禮了,沙比尼夫人,”卡米切爾先生朝著婦人微微一躬,介紹道:“他是凡爾納.凱德蒙,半年前得到梅林勛章的那個年輕人,現在在霍格沃茨任教……也是我孫女歐娜的‘好’朋友。”他特別加重了最后一句話。
  沙比尼夫人優雅一笑,唇邊頰上盡是嬌媚。常在貴族圈交際應酬的她,自然聽懂了卡米切爾先生暗地里的警告,畢竟她今年雖才三十出頭,但已結過了七次婚,而她的歷任丈夫們盡皆死有蹊蹺,盡管她對此問心無愧,但并不意味著其他人對于她的風評也是這般。
  沙比尼夫人眼睛一亮,贊嘆道:“原來你就是那位史上最年輕的梅林獎得主啊,真是年少有為!我的孩子今年才剛進入霍格沃茨就讀,他前不久才寫信跟我夸過您。”
  “沙比尼?看她貴族的身分,孩子應該也是分入斯萊特林吧?”凡爾納倚靠曾經代過課的印象思索著,緊接著腦海中掠過一個黑膚男孩的影像,剛巧這名斯萊特林生也是姓沙比尼,但其外形卻怎么也無法與眼前這位皮膚白皙透亮的女人連結起來。
  “你是布雷斯的母親?”凡爾納有些遲疑地問道。
  “沒錯,”沙比尼夫人瞇起眼來,露出驕傲的神色,“那孩子表現得不錯吧!”
  對于沙比尼夫人此刻的神情,凡爾納笑了笑,他從不吝嗇在學生父母面前夸贊對方,說道:“我曾經暫代過一年級的魔藥學課,他表現得很好,非常出色。”
  “既能上魔文,又能教魔藥,您還真是見識淵博。”沙比尼夫人滿面春風地禮尚往來著。
  兩人就這般交談著,凡爾納在沙比尼夫人的要求下,解釋起如今霍格沃茨的教學制度,而對方總是抱以親切的贊嘆。良久,沙比尼夫人在發現卡米切爾先生的面色愈加鐵青后,這才識趣地藉故離去,只是在臨走前,仍投以凡爾納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
  見狀,凡爾納的眸中還是一片澄澈、波瀾不起,只是禮貌性地躬身相送。他雖也有查覺到沙比尼夫人的魅惑姿儀,但如今的他仍在煩惱歐娜的情感一事,自然不受對方影響。
  見得此狀,卡米切爾先生暗中滿意地點了點頭,但同時心內卻也有些擔憂,“連沙比尼這女人也誘惑不了他,這小子該不會……呸呸呸!”
  定了定神后,卡米切爾先生又問道:“對了,凡爾納,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呃……我絕對沒有惡意。”
  凡爾納灑然一笑,說道:“那當然得感謝特斯海姆先生慷慨的邀約。”
  “慷慨?”卡米切爾先生眉頭一軒,“畢弗隆斯真是老胡涂了!哼,得過梅林勛章在這里可未必是件好事,小子,跟緊我,小心別被吃了!”
  凡爾納清楚這是卡米切爾先生的好意,擔心他會遭受其余貴族的羞辱,自是加快了步伐,緊跟在對方的身后,間若有他人來拜訪時,也隨之介紹認識。
  不久后,凡爾納便明了到對方口中“得到梅林勛章未必是好事”的原由,因為之前“預言家日報”的渲染與深入挖掘,讓他部分的身世資料公諸于眾,所以在場純血者們大都對此頗為怨怒,認為一個年輕的麻瓜巫師不該奪走這份理應屬于貴族的榮耀,要不是“卡米切爾”的名銜太重,再加上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鄧不利多的嫡系,或許早就有人出言譏諷了。
  “哦,糟糕!”卡米切爾先生剛應付完一對貴族夫婦,還未轉身,便發現不遠處有為黑發白膚的頎長男子正穿過人群,匆匆朝此處走來,“凡爾納,你得小心一些,那家伙是特林布一族的嫡長子-德摩斯.特林布(Deimos.Trimble),我想你也知道他們那族人雖是英國本島的高階貴族,但因為普遍精研黑魔法的緣故,一向不為人所喜,真不知道為什么特斯海姆會邀他來參加晚宴。另外,這小子曾經追求過歐娜,但出于某些原因,歐娜根本沒給過他機會。”
  “原因?”凡爾納不由自主地問道。
  卡米切爾先生轉而凝視著凡爾納,諷刺一笑,說道:“你以為是因為你?小子,你太驕傲了,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優秀。這個特林布曾經跟他在德姆斯特朗認識的女友結過一次婚,沒隔兩年又離婚了,但他的妻子卻從未再出現于眾人的面前,所以我才不敢讓歐娜與這種危險的男人交往……嗯,他來了!”
  “夜安,卡米切爾先生,”大約相隔不足三尺處,德摩斯露齒一笑,施了個特林布一族獨有的貴族禮,“您還是這么的健朗強壯!”
  “噢,是你啊,特林布先生,好久不見了,梅林保佑,沒想到你也很健康。”卡米切爾先生皮笑肉不笑道。
  德摩斯不知是真不懂還假不懂對方的隱意,說道:“有勞您掛心了,卡米切爾先生,請直接稱呼我為德摩斯就好。”接著兩人在寒暄了幾句后,德摩斯又問道:“對了,歐娜有來嗎?自從三個月前一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一直無緣把我為她特別準備的‘女神之淚’送給她。”
  “女神之淚?”因為家族涉足珠寶買賣的緣故,卡米切爾先生明白“女神之淚”是一個世所珍稀的項鏈,不提那煉身點綴用的秘銀與碎寶,單說到其中那顆淚珠狀的水鉆,內部更蘊含著凈軀、除厄與治愈等魔法功效,貴重之處根本不能以金加隆來衡量。
  “不好意思,歐娜天生比較感性,或許不喜歡這種名字的珠寶。”雖然有些訝異德摩斯對歐娜的用心,但卡米切爾先生仍是理智地婉拒道。緊接著,他猛地眼珠一轉,用無比“慈愛”的眼神望向凡爾納,讓對方不由得大感毛骨悚然,“忘了跟你介紹,他是凡爾納.凱德蒙,歷史上最年輕的梅林勛章得主,也是歐娜……‘最為要好’的朋友。”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19 15:33
第一百零三章 決斗之邀



 凡爾納無奈地瞥了眼卡米切爾先生,卻沒有感到太多氣憤,從他得自伏地魔的記憶中,他比任何人想像中地更明白特林布一家的狀況,對方崇拜黑魔法的力量,與從前的食死徒勢力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似乎也曾參與過幾次麻瓜屠殺,與國會政府控制事件,可稱得上是惡貫滿盈,因此他也很樂意出來暫當個擋箭牌。
  “你好,特林布先生。”凡爾納微笑著伸出手來。
  德摩斯蹙著眉,對于他人的禮節并未予以回應,只是上下打量著凡爾納的身形樣貌,唇邊劃出一道不屑為伍的蔑笑,緩緩地說道:“歐娜跟我提過你。”
  “哦,那是我的榮幸。”凡爾納收回了手。
  德摩斯微微頷首,嘆道:“看來你還不錯,有些自知之明。那‘的確’是你的榮幸,切記你的身分,我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聞言,卡米切爾先生沉下了臉,他也沒料到凡爾納還未說上兩句話,德摩斯的敵意就會如此之重。事實上,他小看了德摩斯對歐娜的在意程度,其中實有真摯的情感在,但是不可否認地,德摩斯對他的前任妻子也曾是如此重視。
  對于德摩斯而言,愛情的火焰本就是熾烈灼人,稍一不是,就會把原先的美好變作曾經……
  拍了拍正要上前斥責的卡米切爾先生,凡爾納淡淡一笑,睥睨著德摩斯,說道:“的確,你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此刻,德摩斯先是一愣,隨后怒火中燒,原本傲慢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轉趨幾分猙獰,“有些人就是這樣,在遙望險峰時,總是自言能輕松攀越,但直到開始赴諸行事,卻只能躺在冰涼的溝塹之中。”
  “我亦有同感。”凡爾納聳著肩道,差點讓一旁窺視熱鬧的貴族們笑出聲來,在他們的觀點中,雖討厭凡爾納這名污穢的麻瓜種,但也同樣不喜那個過度膜拜黑魔法的特林布一族。
  “看來你很會說話,但不知道魔法實力如何?”德摩斯僵著臉面,昂聲說道,“我,德摩斯.特林布,愿意賜予你這名低賤的血脈一個公平的機會,巫師的決斗,賭上你我的尊嚴,要知道這已是最優惠的待遇,在平時,一百個你也比不上我的一根指頭。”
  聞言,凡爾納先是錯愕片許,緊接著竟是哧笑出聲,他從未想過竟會有如此的三流戲碼在他的人生中出現,他一直以為“決斗爭美”只是存在于傳說中之事,或是在諷刺文學中出現而已,但這一刻看來卻非是如此。
  隨即,凡爾納只感到身后長袍一緊,回首望去,只見卡米切爾先生正怪責似地盯著他,對此他愣了愣,接著隱密地掃了眼四周群眾的不滿神情,這才想起如今仍是二十世紀末葉,而巫師界中的文化革新速度更是遠遜于麻瓜,決斗一事確實是時常可見,尤其莊嚴隆重,不容他人褻瀆。
  “看來又是前世觀念作祟,我早該明白才對,之前哈利與德拉科午夜決斗的舉動,一向理智的赫敏雖然反對,但卻沒有嘲笑,而‘未來三年后’德拉科從后方偷襲哈利,更引來穆迪的過度懲處,現在想來除了是故意找對方麻煩外,未嘗不是有著決斗道德的影響。”凡爾納想道。
  “歉意萬分,我剛才不小心想到了一個笑話,害我笑了出來。”對于凡爾納的解釋,眾人均是暗自腹誹,而提出決斗要求的德摩斯更是鐵青著臉,高聲問道:“果然血源決定表現,粗鄙之徒,你還記得我剛才的‘邀約’嗎?請不要再讓我替你新增一個‘膽小鬼’的外號了。”
  凡爾納臉色微沉,對于德摩斯一直攻訐他血統的舉動,終于感到憤怒,他瞇起了眼楮,正欲答應,卻見人群陡然分開兩旁,他的學生-弗雷斯克.特斯海姆以及一位容貌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匆匆走近。
  “等等、等等,兩位尊敬的先生,請讓我說幾句話,”中年男子步入對峙的兩人之間,昂聲道,“兩位都是特斯海姆的貴客,也是我畢弗隆斯的好友,請不要因為一時意氣,而傷了彼此間的情誼。”
  這時,弗雷斯克走到了凡爾納的身前,問道:“教授,發生了什么事,特林布家的人為什么要和你決斗?”他瞥了凡爾納握著魔杖的左手一眼,微微地皺起了眉。
  凡爾納淡然地笑了笑,不發一言。見狀,弗雷斯克說道:“不要緊,教授,這件事我會請父親處……”話未說完,德摩斯挑釁的話語又傳了過來,而畢弗隆斯則是滿面無奈地立在一旁。
  “那個凱德蒙,你的答覆呢!”
  還未等凡爾納回應,弗雷斯克就搶先說道:“特林布先生,收回你的無禮,我并不認為你有資格挑戰我的老師!”
  “資格?挑戰?”德摩斯怒火更甚,而畢弗隆斯更是斥道:“注意你的口氣,弗雷斯克!”接著,他又再度勸道:“特林布先生,如果你與凱德蒙先生有什么誤會的話,在場絕對有很多人愿意出面調解的。對吧,卡米切爾先生?”
  對于此言,卡米切爾先生只能無奈苦笑,導火線就是起自于他,他又有何資格出來仲裁。而就在他準備硬著頭皮說幾句勸言時,凡爾納卻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挺身而出。
  “特林布先生,我答應這場決斗的邀約,你要找副手嗎?”同時,凡爾納斜覷了眼滿面擔憂的弗雷斯克,暗暗皺了皺眉。
  “很好,看來你并不像你的血統一般這么無用,還有幾分勇氣,”德摩斯又逐漸恢復了冷靜,“但在決斗之前,或許你可以用你那難堪重用的腦子,不去想什么笑話,而是去回憶這場決斗的初衷,”他冷冷一笑,“為了美麗且高貴的歐娜,這種決斗還找副手只是對她的褻瀆!當然,如果你想找副手,甚至是幫手,我也不介意,只是為你未來的妻子感到難堪罷了,哦……我差點忘了,你或許已經沒有‘將來’能讓我見到了。”
  “特林布先生……”凡爾納輕笑一聲:“你的確有很大的機率,見不到我的未來。”聞言,終于有幾位純寫巫師忍不住哄笑出聲。
  藉由今日晚宴中的這一番應酬與唇槍舌戰,凡爾納發現到魔法界的貴族似乎偏好用各種修辭手法來言詞,話中總要拐上幾個彎來表達意思,或許這能顯現出他們與眾不同的優雅和風度,但有時候卻也會因為話語過于冗長繁瑣,產生不少語病,讓爭論時自討苦吃,遠不比常人一句粗俗的臟話還來得有效。
  “哼!”德摩斯的面色愈加陰沉,“伶牙俐齒的家伙往往也就只有嘴上功夫而已,甚至連做出承諾的勇氣也沒有,凱德蒙,我現在已經沒有興趣與你多嘴爭論,只想再問你一句,決斗前,你敢不敢和我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
  “敗者,就永遠不得與歐娜相見!”
  “哦?”凡爾納這時終于了解到德摩斯決斗的真正用意,“不破誓”是一種極為深奧的契約魔法,一旦立約者違背誓詞,便將遭逢死亡的厄運。原著中,愛子心切的納西莎.馬爾福,為了保證德拉科在執行伏地魔所布置的任務時不被傷害,就與斯內普定下了如此約束,希望對方代為接下殺害鄧不利多的工作。
  “我并不認為拿一個不在場的女子做為契約條件,是一個有紳士的做法,歐娜是人,而非死物,更不屬于你我。”凡爾納凝視著面露嘲諷之色的德摩斯,補充道:“當然,如果她的祖父-卡米切爾先生不介意,甚至承諾擔任見證人(Bonder)的話,我自然愿意應許。”
  德摩斯面容一愕,隨即轉而望向卡米切爾先生。同時,凡爾納的耳中也傳入一個細若蚊蚋的聲音:“你有幾成把握讓這個討厭的家伙閉嘴?”
  聽得此問,凡爾納淡然一笑,“您是說暫時閉嘴,還是……”
  “永遠閉嘴?”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19 15:34
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象征



  卡米切爾先生靜默片刻,這才又傳音道:“好吧,我安心了……但還是別太過火。”
  “好,我答應擔任見證人,但我希望你們有所節制,在誓言中加入‘不得傷人性命’這一條。特林布先生,你又有什么疑問?”卡米切爾先生緊皺著眉喝道。
  “卡米切爾先生,我想您也很清楚,決斗時是很難控制魔法的輸出力量的,我不愿意有任何被害得‘同歸于盡’的可能。”德摩斯看著臉色愈加陰沉的對方,急忙又說道:“但請您相信我的誠意,我知道善良的歐娜不愿看到任何朋……人受傷,我會盡我所能控制力道的。”
  “白癡,我擔心的是你出事后還給我惹麻煩!”卡米切爾先生覷了眼面龐仍掛著溫和笑意的凡爾納,心下直搖頭,他可不認為憑德摩斯的實力,能比得上一群發狂的人頭獅身蝎尾獸。
  之后,身為會場主人的畢弗隆斯又勸了幾句,但卻發現是徒勞無功,只能長嘆一聲,要求侍者們開始清理場地。同時,凡爾納與德摩斯均伸出右手來,沉穩地相握著,以兩人如今的年紀身分,自然不會去玩什么暗使勁力的把戲。
  接著,卡米切爾先生抽出了魔杖,輕輕點在他們互握的兩只手上,沉聲嘆道:“唉,希望你們不要反悔。”
  凡爾納微微一笑,說道:“德摩斯.特林布,在你于這場決斗戰敗時,你是否愿意永遠從歐娜.卡米切爾的生命中離開?”
  “我愿……”德摩斯本欲答應,但又猛地松開了手,用一種譏諷的眼神望著凡爾納,“你這狡猾的泥巴種,差點中了你的奸計,我想你也是希望讓我問你同樣的問題吧?哼,如果歐娜將來嫁給了……”他雖然止住了后話,卻自得地聳了聳鼻,“換了姓氏,豈不是你又有了糾纏不清的機會?”
  凡爾納不耐煩道:“那么‘聰明有禮’的特林布先生,你先說吧!”他搖了搖手腕,示意對方不要打斷儀式。
  德摩斯重新握緊了凡爾納的手,自忖絕對沒有輸的可能性的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希望能找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誓約條件。許久以后,他突然瞥了眼卡米切爾先生,說道:“凡爾納.凱德蒙,在你于這場決斗戰敗時,你是否愿意永遠消失于泰勒.卡米切爾先生的孫女面前?”
  凡爾納左眉一軒,說道:“我愿意。”
  霎時,一道細長耀眼的火舌從卡米切爾先生的魔杖里噴了出來,宛如一根熾熱鮮紅的金屬絲,纏繞在兩人相握的兩只手上。
  “德摩斯.特林布,在你于這場決斗戰敗時,你是否愿意永遠消失于泰勒.卡米切爾先生的孫女面前?”凡爾納反問道。
  德摩斯傲然一笑,說道:“我沒有戰敗的可能,但是……我愿意!”
  第二道火舌從魔杖里沖了出來,與第一道纏繞在一起,交織成一根閃爍著火色光采的鏈條,緊密地蜷繞在他們的兩只手周圍。
  儀式結束后,卡米切爾先生收回了魔杖,梭巡著兩人的神情,長嘆道:“最后,我還是必須再勸告兩位一次,”他凝視著凡爾納,“希望你們依循‘決斗準則’,一方若是認輸,或是喪失了反擊能力,就絕對不許再出手攻擊。”
  聞言,凡爾納與德摩斯均是點頭應諾,而之前離去的侍者們,也在此刻回來通報決斗場地已經準備好了。隨后,所有與會的來賓們均紛紛移步前往中庭,同時竊竊私語起來。
  “你覺得誰會贏?”一名卷發華服的中年男子低聲向好友問道。
  “特林布吧!”他的好友聳著肩答道,“我雖然不喜歡他們那一族人,但也知道特林布家族黑魔法的厲害,所以我認為那個麻瓜巫師是輸定了。”
  “是嗎?溫洛克,不如我們來打個賭……”一個磁性的嗓音突然插嘴道,待得兩人回頭查看,只見一名擁有炫目鉑金發色的中年男子正倨傲地凝望著他們。
  “哦,馬爾福先生,真是榮幸,沒想到你也對我們的討論有興趣。”溫洛克略顯拘謹地點了點頭,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純血巫師,雖然有些成就,但遠遠無法與“馬爾福”的名銜相比。“你認為那個凱德蒙會贏?”
  馬爾福先生頓了頓檀木手杖,淡然一笑,說道:“這是一場結局早已注定的斗爭。”
  中庭內,將滿腹擔憂的蓋奇勸離后,凡爾納與德摩斯在相距十碼處的位置站定,夜空中流云如紗,隱隱遮住膽怯又好奇的明月雙眸,間若露出一絲縫隙,讓她得以偷偷地覷個精彩。
  將略為散亂的發絲拂至耳后,德摩斯面色從容,說道:“我記得你是煉金術師吧,為了避免有人說我恃強凌弱,我現在準許你拿出你的煉金產品,”他好整以暇地搖動著他的魔杖,并運使著舌劍,“否則我擔心,這場決斗將在一眨眼間就結束了!”
  “我也很擔心這場決斗會在一眨眼間結束。”凡爾納并未依言取出煉金道具,只是淡然地凝視著對方,取出魔杖豎在胸前,施了個古禮。
  見狀,德摩斯面容一肅,既然凡爾納已經選擇了直接開始,他也沒有再多言的意愿,剛才的囂張挑釁,只是撩撥凡爾納平靜心情的偽裝,事實上,他更是喜歡動手不動口。
  德摩斯擺動著魔杖,施了個看似花俏的禮節,那是唯有傳承多年,并且擁有特殊魔法血脈的巫師貴族才懂得的決斗起手式,能夠激發血源中潛藏的力量,增加自身魔力的凝聚以及運轉速度。
  見得此景,擔任見證人的卡米切爾先生眉頭微蹙,他發現此刻德摩斯的表現并不像言詞中的那般輕蔑,反而是異常的鄭重,像是有備而來一般。但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卡米切爾先生已沒有阻止的可能,更何況他也十分信任凡爾納的能力,在看到兩人各自將魔杖以擊劍的姿勢舉于胸前時,他猛地并指一彈,朝夜空射出一道紫色的火花。
  “死亡象征(memento-mori)!”德摩斯魔杖一甩,射出一道烏光,搶先發動攻勢,這是一招極為陰毒無賴的黑魔法,半為殺傷的招式、半為幻術,只要擊中他人,就能使對方產生劇烈的疼痛與茫然感,并陷入自身已經死亡的幻覺之中,唯有精神意志異常堅定的巫師才有機會逃脫劫難。
  事實上,“死亡象征”的原理與麻瓜中一個著名的心理試驗頗為相似。1981年,波蘭的心理學博士──諾爾格蘭曾在國家的許可下,強制征招一名殺人死囚──費多加夫進行一項科學研究。
  諾爾格蘭將費多加夫強行銬在手術床上,并將其雙眼蒙住,隨后諾爾格蘭高喊:“死刑開始!”接著用刀背在費多加夫的手腕上割了一下,這自然無法造成任何傷口,但諾爾格蘭用一盆水滴到桶里的聲音來模仿血滴落的聲響,來給試驗者制造心理壓力,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費多加夫竟然死了……
  甚至他在邁向死亡時所有的身體反映,竟然與大量失血的癥狀一樣!
  由此可知情緒反應也可成為殺人的利器,人們不需要受到真正的肉體傷害,本身極度恐怖畏懼的情感,便能推著自己步入毀滅。
  可嘆的是,盡管“死亡象征”有這么危險邪惡的效果,但因為其本質上仍屬于幻術,在一些人的惡意鼓吹與阻撓下,并沒有列入不赦咒之中,故被生性正派的巫師們所鄙棄,稱做為“無賴”的魔法。
  剎那間,烏光幾乎就隱身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劃破虛空,迅猛地射向凡爾納,使得圍觀眾人齊聲驚呼。
  幾乎就在驚呼聲剛落的同時,凡爾納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到腳踝一緊,不知不覺間竟有兩只土爪捉住了他,而就在下一瞬他也被德摩斯所施放的魔法擊中了胸口!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19 15:35
第一百零五章 忘了眨眼



  不遠處關心凡爾納的沙比尼夫人只覺得心頭重重一跳,但還未等到她驚呼出聲,就見凡爾納好似全然無恙一般,魔杖輕點,一道紅光將德摩斯打飛了出去。
  “砰!”飛了數碼遠,德摩斯狼狽地摔落在地。同一時間,凡爾納腳邊的土爪也跟著碎裂,于兩方相異之處激起一陣飛灰。
  凡爾納拂了拂袍角,揮去幾許塵土,似笑非笑地嘆道:“特林布先生,非常感謝你,很舒服的按摩。”聽得對方的咒語聲后,就選擇故意中招的凡爾納,緩緩走向渾身酸痛不堪的德摩斯,一步一步仿佛帶著一種震撼人心的魔力,踏在四周圍觀群眾的心跳間,讓他們的呼吸聲都不自禁地短促了許多。
  “只可惜時間短了點……”他立定在德摩斯的身旁,“如你剛才所說的,在眨眼間就結束了!”
  “哦,對了,非常抱歉,是我失禮了……”凡爾納隨意拍了拍腦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正喘著粗氣的德摩斯,一字字地嘆道──
  “我.差.點.忘.了.要.眨.眼!”語畢,他當著德摩斯的面,緩緩闔上了雙眼。
  同時,德摩斯則是面色猙獰,好似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從胸腔中硬擠出最后一絲空氣,發出痛苦憎恨的咆哮。
  “阿瓦達索命!”一道駭人的綠光從德摩斯的魔杖中迸射而出。
  霎時之間,一陣驚天乍響劃破了靜謐的夜空,緊接著,德摩斯的身影穿透了濺起的塵灰,掛在不遠處的闊葉木枝頭上,生死不知。
  隔了良久,待得煙霧漸散,凡爾納的身影傲立原處,連衣袍也未見絲毫摺角,只是沉著臉,轉而望向右側的人群,隨后更令在場觀眾訝異的是,當他們也隨著凡爾納視線看去,只見同為見證人之一的畢弗隆斯.特斯海姆正被數條恍若彩帶一般的東西,給五花大綁地身形難穩、踉蹌跪地。
  凡爾納并沒有替之解咒的意愿,好似正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低聲問道:“特斯海姆先生,或許你能跟我解釋一下你插手決斗的原因?”
  “好一個‘反彈咒’,看來是我白操心了……”畢弗隆斯一邊掙扎著,一邊苦笑道:“尊敬的凱德蒙先生,我必須向你道聲歉,因為我擔心你會被特林布先生的絕境反撲擊傷,所以在發現到不妥時,就立即出手干涉,想捆住他,卻沒想到害你……”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凡爾納的冷哼聲所打斷。
  以凡爾納的精神感知力,一觀便知畢弗隆斯某種程度上所言非虛,其所施展魔法的目標并非針對他,但也因為對方的這個“一片好意”,差點壞了他的布局,自然是大感不悅。
  “我接受你的道歉。”凡爾納冷語道,接著一擺魔杖,解除了對于畢弗隆斯的束縛,轉身朝著會場走去,獨留下一句話語……
  “宴會繼續。”
  聞聲,所有人恍若聽了諭示一般,依言而行。此刻,誰也沒發現馬爾福先生的神情似乎愣了一下。
  十多分鐘后,晚宴的一角,畢弗隆斯與弗雷斯克相偕而來,找到了一人獨飲的凡爾納,為自己的安排不周誠摯地表達了歉意,并在寒喧了幾句后,技巧性地透露出對于“幻獸對戰”的興趣,并詢問凡爾納是否有合伙的意愿。
  盡管畢弗隆斯開出了極為優惠的分成,以及得宜的合作契約,但凡爾納最后仍是以教學為藉口,委婉地拒絕了此事。為此畢弗隆斯的面龐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遺憾之色,但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適才的舉動,已經得罪了對方,便沒再多加勸說,只是再次鞠躬致意,并祝福凡爾納能有個美好的夜晚,接著就禮貌性地離開。
  隨后,卡米切爾先生也從不遠處緩緩踱步而來,他一邊啜飲著杯中的紅酒,一邊對著凡爾納道:“根據特斯海姆家的治療師所說,那個特林布傷得還挺重的,或許得在圣芒戈躺上一段不短的時間。”
  聞聲,凡爾納點了點頭,隨手取過一旁的乳酪點心。
  “唉……”卡米切爾先生突然嘆了口氣,沉吟片刻后,才用一種遲疑的語氣問道:“凡爾納,你剛才……是故意的嗎?”
  凡爾納眉頭一軒,他自然明白這個問題,并非是問他之前為何故中魔法,而是指他蓄意激怒德摩斯一事。因為基于近年來《巫師決斗準則》的演變,對于決斗殺人已有極為嚴厲的規范。
  或許,其中的戒律有些因身分而異,這才導致德摩斯敢藉由“死亡象征”這個魔法來惡意行兇,但凡爾納身為一介麻瓜巫師,在不愿牽扯到尼可.勒梅的先決條件下,自是沒有如此底氣。
  當然,再怎么嚴謹的法律都有漏洞,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可以主動挖掘漏洞。在《巫師決斗準則》中就有名言:“當決斗一方在非自愿、非主動,且有立時性危險的情況下,而殺傷敵對人的性命者,不需擔負刑責。”
  因此,當熟知凡爾納實力的卡米切爾先生,在見到他決斗取勝后,仍違背平時性情地去譏諷德摩斯,誘使對方在氣急之下施展“索命咒”,自是以為他想趁機了結德摩斯的性命。
  “沒想到你跟特斯海姆先生竟是有志一同……但我真的不是這種人。”凡爾納將乳酪點心緩緩放入瓷盤之中,回過頭來,凝視著卡米切爾先生。良久之后,他的嘴角邊勾勒出一絲無奈,并想起畢弗隆斯搶先出手救人,以及剛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凡爾納隨手拋給卡米切爾先生一個透明的水晶球,低聲道:“里面記錄著德摩斯施用‘不赦咒’的影像,我想那些早想找特林布一家麻煩的傲羅們,會非常喜歡這個小東西的。”語畢,他一回身,長袍恍若劃出一道靛藍色的雷光,向著大門快步走去。
  “我……”卡米切爾先生唇齒微張,卻發不出慰留之聲,只是怔怔地望著凡爾納逐漸消失的背影。
  即使他那八十載的歲刻,在人情世事上留下深切的痕跡,但仍然是分不清凡爾納剛才所說的,到底是真,亦或是假……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20 20:53
第一百零六章 詭譎的陰影



 晚風微寒,凡爾納理了理飄散的頭發,有些神思不屬地前行著,逐漸遠離后方的喧囂,良久后他突然嘆了口氣……
  他剛才所說的“永遠閉嘴”,并不是真的對德摩斯有殺意,畢竟現在他為了奎里納斯的問題,半隸屬于鄧不利多一派,又熱愛魔文學教授這個工作,自然不能依心情妄為,肆意傷人性命,更何況他本來就對殺戮沒有絲毫興趣,也不是會沖動行事的人。
  至于為何凡爾納要說出這么一番會令人懷疑的話,乃至舉動,其實是另有想法,他有兩成原因是想嚇唬惡質的卡米切爾先生,因為凡爾納發現對方把他推向臺前,并不是單純地擔任擋箭牌這么簡單,而是想讓所有在場貴族來“見證”歐娜的歸屬;還有兩成是想試探特斯海姆一族的態度,但剩下六成,則是為了歐娜……
  歷代卡米切爾一族都隸屬于光明派,熱愛生命和自由,厭惡殺戮、戰爭以及黑魔法,除了曾經為了整個巫師界的安危,而舉族參與戰爭,其余時刻他們多是持身端正,不輕易涉足世間紛爭。此外,擅于經商的他們,更是時常做出慈善義舉,撥出大筆經費所得來幫助貧困的巫師,甚至是麻瓜家庭,可說是行善無遠弗屆。
  所以,如今凡爾納做出這種意氣用事、漠視他人性命的舉動,想必卡米切爾先生會好好考慮一下歐娜和他的交往。
  “我只是不想親手傷害她而已……”凡爾納如此想著,但心底卻隱隱有些不舒服,就如同絕大部分的常人一樣,即使清楚喜歡自己的對象不這他所愛的人,但只要一想到對方有可能將改變情意,仍是會心口發悶,這也是他剛才為何沒有把“戲”演完,就匆匆離去的原因。
  在侍應們的躬身道別下,凡爾納一邊嘲諷自己的占有欲,一邊緩緩步出了特斯海姆的莊園,而就在他又走了數十碼,即將踏至“反幻影移形結界”外的剎那之間,五道綠色的光束分別從四周角落向他襲來!
  須臾間,凡爾納替自己施加了一個“疾風術”,身形有若浮光掠影,險而又險地避過了攻向他的魔法,并又在彈指中召喚出一面銀盾。
  凡爾納皺了皺眉,對于剛才的失神有些懊惱。接著,他環視四方,發現自己如今已落入敵方的包圍之中,有五個被黑袍遮掩得密密實實的人影正向他靠近。
  “家族尊嚴不容污衊……”一名最為瘦高的黑袍人說道。
  “少爺希望你死。”另一位較為矮壯的黑袍人接聲道。
  “家族少爺?”凡爾納左眉一軒,立即聯想到德摩斯.特林布,但他隨即又細微地搖了搖頭,專心致志面對來犯的敵人。
  但還沒等到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凡爾納猛地聽到一陣嘶啞的吸氣聲,霎時感到身軀一寒,同時周圍的光線好似正迅速減弱。
  “攝魂怪?不對……”驚詫一閃即逝,他立即推翻了這個猜測,因為根據《危險種族及生靈》一書的記載,攝魂怪是不可能施展魔法的。
  但是隨之而來的,凡爾納的心情卻逐漸跌落谷底,沮喪、痛苦、彷徨,乃至剛才的郁悶紛紛如浪潮般涌上大腦。其后,他連忙抑制住躁亂的心理,一轉魔杖,喝道:“呼神護衛!”
  刺眼的光芒乍亮,其中三名黑袍人均是掩目而退,一只樣貌高傲兇戾的銀色渡鴉,從凡爾納的魔杖尖端展翼而出,在他的身旁盤旋飛舞著。
  “心靈褻瀆!”瘦高黑袍人大喊一聲,一道灰色的光束倏地打在凡爾納的守護神身上。同時,隨著他的高呼,仿佛吹響進攻的號角般,其余四位黑袍人也各施手段,從旁夾擊。
  “皮肉枯萎!”
  “腐朽吹息!”
  兩道魔法幾乎不分先后地撞上了銀盾,少焉銀盾恍若被污染了一般,變得光華黯淡。對此,凡爾納未顯焦急之色,只是將魔杖如劍般豎于胸前,接著一道白金色的光采纏繞其上,火舌于旁乍隱乍現,與頂懸的月芒交相輝映,好似正吞吐著那垂直灑落的一抹銀亮。
  接下來,又是三道黑魔法從旁掠至,但在周圍強烈的正能量干涉下,還未飛到凡爾納身旁三尺處,就已如曝雪迎陽般消融無蹤。此外,守護著凡爾納的銀盾與渡鴉也跟著煥發出更加明亮的光芒。
  其中三名黑袍人的吸氣聲也愈來愈大,那哮喘似的音色仿佛驅走了所有的平安喜樂,即使有守護神渡鴉的區隔,也無法全然阻絕這些影響。
  刺目的光輝下,凡爾納敏銳的發現到,那三名巫師裸.露于外的手掌,竟似浸泡于水中多日般的蒼白腐爛,間若夾雜著幾許尸斑,不禁又一次懷疑起他們與攝魂怪的關系。
  凡爾納凌空一舞魔杖,白金色的光芒好像一條蜿蜒的長龍般,身軀卷向那名矮壯的黑袍者,接著尾端擺動,甩往那些疑似攝魂怪的巫師們。
  此刻,凡爾納的心情仿若披上一層灰紗,愈加陰霾晦暗,但他并未因此增強賦予守護神的魔力,只是沉下意念,危險地瞇起眼眸。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凡爾納的雙眼又倏地開睜,其中蘊蓄的神光乍現,魔杖閃電般地甩動,發出刺耳的呼嘯聲,隨后無數各色光束齊飛,“但是,尊敬的先生們,請問你們做好決心……”
  “與未來告別了嗎?”
  塵霧激涌,悶然的聲響四起,五名實力堪比德摩斯的黑袍者,所發出的魔法盡皆被打散,隨即其中兩位類似攝魂怪的巫師被鉑色的光束穿胸而過,向后倒去,還未碰至地面,便化作兩縷黑煙散去,連尸體也未能留下。至于最后一名,則是被凡爾納擊落了魔杖,接著遭受渡鴉守護神旋繞圍困,只能狼狽地左支右擋,并發出痛苦急劇的喘息聲。
  除此之外,高矮兩位黑袍者則是被魔法擊斷了魔杖以及右手,鮮血淋漓,延著臂膀滾滾而落,但卻無法立即施救止血,因為他們早已不知在何時,遭到兩個巨大的土石手掌所緊攫。
  原來,在剛才那掣電轟雷間,凡爾納不僅施展了攻擊、驅使守護神動作,甚至還在暗地里運用變形術,擒獲了兩名對手。
  凡爾納回頭望了一眼莊園的位置,發現前時的這番打斗似乎驚擾到了不少人,如今已有數個足步聲漸至,當即并指一搓,兩條白色的絲帶分別卷至高、矮黑袍者的身周乃至嘴部,同時渡鴉守護神仰首無聲長吟,化作一根白繩,纏繞住最后一名黑袍者。緊接著,他魔杖一挑,三人隨著他的步伐,一同迅速地離開“反幻影移形結界”,并在下一瞬間消失無蹤。
  十數秒后,幾道身影才匆匆出現在凡爾納原先的戰斗之處,緊握著魔杖,審慎地四處查探。
  同一時間,英國南部的一個濱海小村落旁,原先靜謐的景狀,被突兀出現的凡爾納等人所打破,驚起無數棲宿熟睡的飛鳥。
  凡爾納先是走向他最感興趣的擁有攝魂怪能力的巫師,甫一靠近就感到一陣陰寒襲上心頭,但他卻沒顧忌這么多,魔杖一指,寬大斗篷的帽檐倏然飛起,露出一個雙目無神、唇口其大,又腐敗殘缺的面孔,。
  “陰尸?”凡爾納饒有興致地軒了軒眉,一道光束猛地擊向那名黑袍者的脛骨,卻發現對方竟全無反應,仍是一副兩眼茫然的模樣。
  “有趣、有趣!”只要進入研究狀態,就世事皆忘的凡爾納,運使魔杖如刃,正準備破開對方身著的巫師袍一探究竟,卻霍然窺見那名黑袍者的身旁隱隱有灰色的霧氣向外擴散,他謹慎地退后數碼,并施放了幾個濾毒魔法,但在片刻后才驚覺自己是想錯了,那灰霧并飛毒煙,而是對方正逐漸消散的身軀。
  凡爾納連施滋養生命的魔法,想要阻止黑袍者的消亡,可惜終是無用之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逝去。
  緊隨其后,他的心頭警兆頓生,匆忙回頭一望,只見另外兩名黑袍者的身軀正愈脹愈大,發出嗚咽的聲響,不住掙扎間,被捆縛的彩帶勒出深刻的痕跡。
  “該死!”凡爾納暗罵一聲,魔杖指點間,各類急救法術注入兩人的體內,但隨即發現以他的豐富知識,竟無法辨別出對方身中何種魔法,其內的魔力律動盡管緩慢,但卻陰毒潛伏,短時間內難以拔除,論精妙處甚至還勝過伏地魔魂片所熟知的眾多黑魔法。
  無奈之下,凡爾納一甩魔杖,本來堵住兩名黑袍人之口的彩帶斷裂,霎時凄厲的慘嚎劃破暗夜的天際。
  “啊啊啊啊……為、為什么!”
  對于他們的慘嚎,凡爾納充耳不聞,只是昂聲問道:“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幫你們報仇!”
  但俄頃間,回答他的只有兩陣惡心的爆裂聲,以及漫天血霧……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20 20:54
第一百零七章 線索?



 (又進入調戲學生時間了,雖然小凡沒有親自出場)
  愉快的圣誕假期彈指即過,霍格沃茨特快車披著一層白袍蜿蜒行駛而歸,返校的學生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氣,心情似乎也顯得有幾分陰霾。
  赫敏甫一踏入格蘭芬多休息室,她便遠遠發現哈利與羅恩正坐在火爐旁,你來我往,不住拼殺著巫師棋。而當她興沖沖地拎著行李奔近時,剛巧看見哈利兩手一攤,發出一聲無奈的長嘆。
  “哈利,別氣餒,你才剛接觸到這個游戲不到半年,當然是贏不了我的。”羅恩雖是語帶安慰,但面龐神情卻顯得十分得意,“嘿,你還需要多練習,我們再來一場……哦,赫敏,你回來了啊!”
  “假期過得怎么樣?”赫敏輕快地問候道。
  “不錯,”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補充道:“收到令人驚喜的禮物,還有一、呃……幾個同樣驚喜的旅程……”說到最后,他語氣遲疑,但羅恩并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開始向赫敏轉述起哈利的遭遇。
  聽得哈利收到一件隱形衣,赫敏面露羨慕之色,但當她又聞得哈利靠著這件衣服,多次夜游霍格沃茨,險些被斯內普與費爾奇等人捉住,又遇到神秘的小掃帚、會反映內心愿望的厄里斯魔鏡,乃至最后鄧不利多的勸阻,她終于情不自禁驚呼出聲。
  “天啊,哈利,你差點害格蘭芬多被扣掉五十分!”
  “哈哈,”羅恩朝著哈利使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就說她最關心的一定就是這種事!”
  “胡說!”赫敏氣憤地睜大了眼,“我只是擔心哈利會、哦,好吧……”她狠狠瞪著嘴帶嘲諷笑意的羅恩,“韋斯萊先生,你嘴角抽筋嗎?”
  接著,她不理會羅恩的憤怒眼神,轉而向哈利問道:“所以聽你這么說,哈利,你這段時間里,都‘沒有去找’有關尼可.勒梅的資料對吧?”
  “赫敏,我希望你能說‘沒有找到’,”哈利無奈道,“羅恩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去禁書區找書時,差點被費爾奇給抓到,所以不是我不努力,而是……”
  不等哈利解釋完,赫敏就一擺手,咄咄逼人道:“但我剛才看到的是,你和羅恩在下棋,哈利,你……”
  羅恩不滿地反問道:“所以你認為我們的圣誕假期應該在圖書館里渡過?赫敏,請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吃烤火雞時,旁邊還放著參考書!”
  嗅到四周的火藥味漸濃,哈利趕忙橫身于爭吵的兩人身面前,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澆熄其中的滔天火焰。
  之后,赫敏花了比平常多上三倍的時間,才把行李在寢室中安置好,而當她再度回到交誼廳時,臉上的神情終于緩和許多。
  “哈利,快跟我講講‘小掃帚’的謎題!”赫敏興致勃勃地說道。
  “但我們應該先去找尼可.勒梅的資料吧?更何況根據小掃帚所說的,解不開也沒有關系。”
  “哈利,你怎么可以這樣沒有斗志,”赫敏錯愕道,“你不覺得小掃帚的話很傷人嗎?好像一點也看不起我們格蘭芬多,既然如此,我們就更該解開這個謎題,最好還要比當初的他更快!”她的雙眸內燃燒著熊熊火光,對于猜謎她可從未畏懼。“尤其,解謎跟找尼可.勒梅的資料根本就是兩件事。”
  “赫敏比常人多一個腦袋!”羅恩站在赫敏身后,用唇語向哈利說道。
  對此,哈利險些失笑出聲,最后只好用一種古怪的神情向赫敏說道:“好吧,第一句是‘手足情深,愿意交相托付榮耀,分擁世間權勢。心狠手辣,執政者的私心報復,終將遭受異端的懲罰。’”
  “另一句是:‘黑色的雄鷹飛掠了黃金水道,砰然一擊,沖破希望之匣,銜走了潔白!’”
  聽完謎題后,赫敏不住喃喃自語著,將其烙印在腦海之中,良久后才道:“黑鷹、黃金水道、希望之匣或許是特殊的事物別稱,而托付榮耀、分享權勢,這應該是指人物事跡,至于異端……”
  赫敏與哈利互望一眼,同時驚呼道:“教會!”
  才剛異口同聲說完,赫敏就狐疑地問道:“哈利,你該不會到現在才聯想到這個吧?”
  “我……”哈利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他不太好意思說因為厄里斯魔鏡的緣故,前段時間里,滿腦子都是自己與父母親人享受孺慕之情的影像,根本沒有閑暇考慮其他東西,即使之后在鄧不利多的勸戒下,他不再去追尋厄里斯魔鏡中的虛妄情景,但也早已把小掃帚給拋在腦后,直到如今赫敏提及,他才真正開始去思考那些謎題。
  赫敏抬了抬眉,心思敏銳的她,瞬間便猜到了原由,但也因此沒再繼續追問,只是暗地里嘆了口氣。同時,才剛離開家中,回到霍格沃茨的她,又開始想念起父母來。
  “但是我記得賓斯教授說過,巫師和教會并不怎么友好吧?”哈利皺起眉,搜索枯腸著,但卻怎也想不出更多的東西,畢竟他對魔法史課的記憶絕大多數都是冷硬的桌面,以及昏昏沉沉的腦袋。
  赫敏嘆道:“對哦,賓斯教授曾說過:‘因為教會認為神奇的魔法,不是屬于神圣,就是歸于邪惡,既然我們不信仰神,所以教會就認定巫師是崇拜惡魔的異端。’小掃帚說過他希望讓大家認識‘霍格沃茨的秘密’,那么與天主教或基督教都不會有關系才是……讓我再想想……”
  “很好,如果你真的有兩個腦,呃……你的頭腦能想兩件事的話,可不可以順便跟我解釋一下,你們剛剛在說什么?”羅恩大聲問道。
  哈利發現赫敏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當下說道:“在麻瓜世界中,有許多人信仰神靈,其中又以天主教與基督教的信徒最多,我的阿姨與姨丈也是其中之一,因為教義的原因,他們憎惡巫師,認為我們背離信仰、血統不潔,甚至還曾經發布獵捕巫師的命令……”
  “獵捕巫師?”羅恩目瞪口呆地反問道,似乎無法理解脆弱的麻瓜,能有什么實力來找巫師麻煩。直到良久之后,才又說道:“我還以為巫師跟他們感情很好咧!否則……”
  “否則什么?”原本正低頭沉思的赫敏倏地抬起頭來。
  見狀,羅恩猛地一愣,“呃,否則為什么城堡五樓要放一個羅馬教皇的雕像……”
  赫敏驚呼道:“五樓?怎么可能,我從來沒看過那里有什么教皇雕像!”
  “這是我之前聽弗雷德說的,就在東方靠近女廁的小走廊里。”羅恩聳了聳肩,并嘲諷道:“還有,赫敏,你平常都是交誼廳、教室和圖書館三點一線的生活,怎么可能會去注意那邊有雕像,要知道這學年我們可沒有任何一堂課要在五樓上。”
  聽得這番話,赫敏啞口無言地張闔著嘴,至于哈利則是耳角微紅,突然回想起小掃帚曾道出的一段話:“現在的學生愈來愈沒有好奇心了,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只在乎自己的學業成績,緊盯著課本的后果也就只是量產出一些學生牌字典罷了,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這時,哈利瞧了瞧赫敏,又覷了眼羅恩,懷疑地想道:“小掃帚或許說的沒錯,我們是不是對平時生活的地方太少關心了呢?”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20 20:54
第一百零八章 冠冕與榮耀



 在羅恩的引領下,哈利三人來到了霍格沃茨的五樓,盡管離宵禁還有一段時間,但一路上幾乎沒遇到多少學生。當他們經過一個潮濕味奇重的女廁后,向旁一轉,來到一條陰森昏暗的小走廊,走了幾步,在遠處的影子中,一尊雙臂向兩側開展的石像映入眼簾。
  又近前些許,他們終于看清了石像的模樣,它面容年輕,臉龐棱角柔和,身披教皇布袍,胸前掛著不少飾物,如雕刻精美的十字架、杯子和徽章等,而展開的雙掌則分別托著兩頂富麗華美的各異王冠。
  “他的姿勢就跟十字架一樣。”赫敏觀察道。
  羅恩撇撇嘴道:“更像是秤量魔藥用的天秤。”
  赫敏瞪了羅恩一眼,說道:“讓我先來看看他叫什么名字,”她迅速地趴下,伏于雕像的基座前,想要看清上頭是否有寫著相關介紹,“哈利,你讓開一些,你遮住光了,對,再退后一步……哦哦,我看到了,呃……‘羅馬教皇’,這有寫跟沒寫不是一樣嗎?”
  赫敏又仔細地觀察幾眼,最后才無奈地撐起身來,說道:“看樣式和鎖頭,注釋排應該是新的,八成寫這個‘羅馬教皇’的人,也是什么都不懂!”
  只要有聰明人在身旁,就不想要動腦筋的哈利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赫敏扯著一頭散亂蓬松的頭發,暴躁地來回踱步,“小掃帚說過,手足情深,愿意交相托付榮耀,分擁世間權勢……有了!”她倏地停下腳步,驚喜地望著哈利和羅恩。
  “你們說,誰能擁有世間的權勢?”
  “呃……”一驚一詫間,哈利和羅恩的腦袋先是暫時反應不過來,片刻后羅恩才遲疑地說道:“是你們剛才說過的神嗎?”
  “哎,排除神以外是誰?”赫敏一翻白眼,“是‘國王’!那么跟國王最有關的象征是什么……”她努了努嘴,示意那位羅馬教皇手中的兩頂冠冕,“你們看,那就是‘榮耀’!而既然愿意‘交相托付’……哈利、羅恩,你們把它手上的皇冠交換一下位置!”
  “為什么要我們做?”羅恩看了一下兩個石制皇冠的大小,那副沉重的模樣,讓他望而卻步。
  “否則你們覺得身為紳士,應該讓淑女去做這種工作?”赫敏帶著麥格教授般的氣勢張了張鼻翼。
  奉紳士之名,哈利與羅恩只好去旁邊的空教室中搬來兩把椅子,站在上方后才終于得以與石雕的雙手平視,他們伸手推了推王冠,發現似乎可以移動,但在真正伸手甸量了重量之后,卻同時向赫敏投以一個無奈的眼神。
  赫敏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是巫師……”聞言,哈利與羅恩一陣恍然大悟,各自施展起“飄浮咒”來,但隨即卻發現王冠的重量根本沒有減輕,這點令赫敏大為訝異,為了預防萬一,她也親自施用了“飄浮咒”,但最終結果仍是如先前一般。
  三人又討論了一會,決定讓哈利和羅恩共同先取下右側的王冠,之后再去對付左側的那頂。
  “喝!”在兩人的同心協力下,終于取下了羅馬教皇石像右手的王冠,但還未等他們稍緩一口氣,異變陡生,雕像的另一側手臂竟迅速下墜,眼見它掌上的皇冠也將跟著滑落……
  赫敏還來不及思考,便撲上前去,奮力接住了那頂掉落的冠冕,但隨即身體一歪,摔倒在地,被它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同時雕像的左臂又霍然回升,再度歸于平衡。
  羅恩幾乎是用拋的把手里的皇冠塞入哈利的懷里,也不顧對方踉蹌不穩的身形,跳下椅子,沖至赫敏的身旁,用盡全力把那頂沉重的冠冕抬走。
  “你、你沒事吧……”
  赫敏喉間荷荷出聲,良久后才吐出了郁氣,虛弱地答道:“沒事……謝謝你,羅恩。”這時,哈利也半坐半摔地將懷中王冠置在椅上,驚魂未定地看著兩人。
  哈利顫著聲說道:“羅恩,你這個死烏鴉嘴,這尊雕塑還真的像是天秤……”
  “哈哈,”羅恩苦中作樂道,“那我想說,今年的期末考試會取消……”
  “我衷心的希望你這次的預言能夠成真。”
  聽著兩個男孩的話題愈講愈偏,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赫敏連忙打斷道:“你們先別鬧,宵禁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要趕緊把兩頂王冠放回去才行,否則被費爾奇抓到就慘了!”
  三人轉而凝望著教皇像,思索該如何是好,畢竟他們需要兩人合力,才能將王冠平穩地安置于它的手中,但這意味著無法顧及雕像的另一端,到時候可能王冠才剛放上去,雙臂就因承受的重量不同又要偏斜,導致王冠摔落。
  “有了!”最后羅恩皺了皺眉,仿佛做了個困難的決定,“赫敏,你去試試看可不可以跟哈利一起抬起王冠……如果行的話,等你們把王冠放好,我就在下面撐著那條手臂。”
  “不行!”赫敏急切地反對道,“皇冠就已經很重了,更何況還要加上教皇石像手臂的重量,到時候如果你撐不住,那手臂就會擺下來,把你打得頭破血流!”
  “要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羅恩堅決地說道,“況且你剛才也說了,不想要被扣分,除非我們現在把東西丟了,躲回交誼廳,祈禱一路上都不要被人看見,否則真被查出來,一定會害格蘭芬多被扣光沙漏里的分數……哈利,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他揮手阻斷了哈利的話頭,并鼓了鼓身上肌肉,“但你可沒有我強壯,還是讓我來吧!”
  “我們可以回去找人幫忙。”哈利說道。
  羅恩反駁道:“看看時間吧,哈利,等我們回去休息室,找到可靠的人來幫忙,也到了宵禁的時間了,更不可能等到明天,因為只要有教授巡夜經過這里,就一定會發現異狀的。”
  哈利與赫敏猶疑地互望了一眼,“好吧,羅恩,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想要解開這個謎題,我……”說到這,赫敏猛地咬了咬牙,沖向那頂原先置于右手的王冠。
  “哈利,快!”
  兩人先把王冠搬到左臂處,隨后羅恩帶著堅毅的神色站到約為手腕、手掌處的位置,這是赫敏給他的建議,據說在這里所需要施以的力道是最小的。
  赫敏擔心地覷了羅恩一眼,接著與哈利一同奮力抬起了王冠,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它放到了雕像的左手掌心上。
  接著,赫敏也顧不得喘息,問道:“羅恩,你撐得住嗎?如果不行,我跟哈利就再把它搬走……”她發現羅恩似乎已經無力回答,只是脹紅著臉,以眼神示意他們動作快點,。
  “赫敏,別說了,我們快一點!”哈利當機立斷道。隨后兩人又重覆施為,費勁地將另一頂王冠放到了教皇像的右手處。
  赫敏抹了把汗,轉頭望向羅恩,隨即驚呼道:“羅恩、羅恩,你沒事吧?”這時的羅恩仍是雙手高舉,好像被石化一般,僵立在原處。
  哈利跳下墊高用的椅子,快步奔向羅恩,想代替對方去撐著石臂,但隨后才發現如今它早已沒了重量,根本不需要施力推舉。
  “呃……羅恩、羅恩……”哈利連連叫了幾聲,但對方卻一直沒有反應,驚駭之下,他猛地一推對方的胸口,緊接著只見羅恩的臉色由紅轉白,虛弱的萎頓倒地。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25 19:40
第一百零九章 露露


  “哦不!”赫敏發出一聲尖叫,沖向羅恩,手忙腳亂地連施麻瓜學校里教過的急救作法,要不是看羅恩心臟已經跳得太快,或許連胸外按摩都要一起用上。
  許久后,羅恩終于放松了原本緊繃的肌肉,面色蒼白地問道:“有、有成功嗎?”
  聞言,哈利與赫敏兩人才想到解謎這件事,趕忙回首望去,卻見盡管兩頂王冠的位置被對調了遍,但教皇像仍是安穩地肅立于原處,絲毫沒有改變的跡象。
  “哈、哈……”羅恩干笑兩聲,“萬事通小姐,我想你是搞錯了,這不是交相托付榮耀,而是交相托付‘dumbbell(啞鈴,但也有笨蛋、傻瓜的意思)’才對。”
  赫敏如今一點與羅恩斗嘴的心情都沒有,只是懊惱地皺起了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后才回過神來,朝著羅恩溫聲道:“先不想這些了,小掃帚就是個渾蛋!羅恩,你現在感覺怎樣,要不要我們送你去找龐弗雷夫人?”
  “不用了,我、我沒事。”好強的羅恩即使覺得渾身發軟,也不愿意在新學期開始的第一天就住進醫療翼中。
  哈利與赫敏擔心地互視一眼,“好吧……”他們都非常了解羅恩的脾氣,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跟他起爭執,反正他們相信如果羅恩的身體真有什么不妙,龐弗雷夫人也能夠在瞬間治好他。
  已經沒有解謎興致的哈利與赫敏,一左一右地攙扶起羅恩,朝著格蘭芬多休息室走去,現今他們得加快速度才行,否則宵禁的時間一到,費爾奇這只噬人且耳聾的惡狼,可不會聽進他們任何解釋的。
  “呼呼…你們走慢一點……”臺階還未踏上幾步,羅恩無力的聲音就傳入了哈利的耳中,“我現在沒有什么力氣走路……梅林的胡子,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的心臟被人掏出來,不會跳了……”
  “關梅林胡子什么事?”哈利失笑道,“其實那是因為你心臟已經跳得太快,才會感受不……”
  “等等!”赫敏驚呼一聲,猛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剛才說什么!”她目光炯炯地看著羅恩。
  “呃……梅、梅林的胡子?”
  “不,我是說下一句!”
  “這……”羅恩吃驚地歪了歪腦袋,“我好像、好像是說以為我的心臟被人掏出來,不會跳了……這又怎么了,赫敏,你不會要跟我說我得把心臟掏出來,然后塞進教皇像肚子里吧?”
  赫敏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好像覺得羅恩說的話十分惡心,“你別亂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剛才說的話讓我想到一個人……進而聯想到一件物品。”
  “人?”
  “嗯……開膛手杰克!”赫敏嚴肅道。
  原來,在圣誕連假即將結束的一個晚上,赫敏的父母因為一個牙醫協會的聚餐不得不離開家中,而她則因為想把變形學作業再加長兩吋,所以選擇獨自一人留下。
  完成作業后,她百般無聊地打開了電視,剛好轉臺到一個歌劇的演出,就這樣繼續欣賞了下去。
  此劇名為《露露》,是一部由奧地利名作曲家──阿爾班.貝爾格所著,以十二音技法寫成的名作。劇中概略描述一位名叫露露的女子,專門勾引異性,周旋于各個男子之間,害得他們一一生死,而最后自己也因此慘遭不幸。事實上,這個歌劇還含有更深切的意涵,傳達一種以循環終結的情.欲神秘主義,只可惜的是,這些都是年僅十一歲的赫敏所無法理解的。
  在第七場,也就是劇末,露露死在殺人犯杰克的匕首下,這給年幼的赫敏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因為那引人入勝的劇情,使得小小年紀的她竟然開始思考起何謂死亡。
  隨后,好學不倦的赫敏開使瘋狂地查找起有關這部歌劇的一切資料,她發現那個殺人犯杰克竟是以百年前倫敦著名的殺手──開膛手杰克為原形。此外,這部歌劇《露露》不完全是由阿爾班.貝爾格所原創,其實是他改編自法蘭克.維特金的兩出悲劇故事《地精》和……《潘朵拉魔盒》而成。
  “很好,請原諒我生銹的腦袋跟不上你思維的運轉速度……”聽著赫敏介紹了一大堆歌劇情節,羅恩卻是兩眼茫然,他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赫敏重重地嘆了口氣,解釋道:“為了對《露露》做更深入的了解,我又去查了潘朵拉魔盒的資料。它出自于一個希臘神話,故事大約是說,因為普羅米修斯過分關心人類,從奧林匹斯山上偷取了火,觸怒了眾神之王宙斯,因此祂決定要報復普羅米修斯以及所有人類……哦,羅恩,拜托你閉嘴,你還是先把所有力氣都用在走樓梯上吧!其它的我未來再跟你解釋……”
  “之后,宙斯召來了諸神,祂們聯手制做了一個絕美的女子--潘朵拉。古希臘語中,潘是所有的意思,朵拉則是禮物,所以‘潘朵拉’即為‘擁有一切天賦的女人’,她全身上下的一切都很美好,可愛、令人著迷、自信、裝扮華貴,嬌美如新娘。”
  “在宙斯的安排下,潘朵拉嫁給了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埃庇米修斯,盡管普羅米修斯對此滿心反對,但祂已無力阻止,只能告誡埃庇米修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贈禮。”說到這,赫敏突然長嘆了一口氣。
  “婚前,宙斯給潘多拉一個密封的盒子,里面裝滿了禍害、災難和瘟疫等,那是諸神充滿惡意的賜予,讓她送給娶她的男人,但埃庇米修斯遵循兄長的勸告,從未打開過它,誰知道之后潘朵拉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打開了它……”
  “無數負面的事物像股黑煙似地從中飛了出來,瘟疫、蟲害、災禍、折磨人心靈的怨恨、嫉妒、復仇充斥整個世界,給本來生活平安喜樂的人類帶來了災厄。潘朵拉知道自己鑄成了大錯,慌忙地把蓋子蓋上,但是誰知道她又犯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看著哈利與羅恩豎耳傾聽的模樣,赫敏滿意一笑,說道:“原來,慈悲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知道以祂一神之力,無法阻止其祂神祇的決定,但祂又想挽救人類的命運,所以在那個盒子中偷偷放入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希望’。只可惜祂沒料到,希望竟還沒來得及飛出盒子,潘朵拉就因為恐懼而把把盒蓋給關上了……”
  談話間,三人來到了胖夫人肖像畫之前,在說出了口令后,哈利與赫敏半推半拉地終于將虛弱的羅恩給帶出了通道。
  接著,哈利稍喘了口氣,環視一眼空蕩蕩的交誼廳,輕聲問道:“所以你認為謎語中被沖破的‘希望之匣’,是指潘朵拉的魔盒?”
  羅恩聽到哈利的問題后,這才恍然大悟,用一種無奈萬分的眼神看著赫敏,抱怨道:“所以你說了足足快十分鐘,就只是為了五個字──‘潘朵拉魔盒’?梅林啊,我還以為全天下最會嘮叨的人就是我媽……赫敏,將來哪個人娶到你一定會很痛苦!”
  “閉嘴!”赫敏脹紅著臉,怒聲道:“我將來要嫁也一定會嫁給有腦子的人,這才不會這么費力跟他解釋所有的‘常識’。”
  看著兩個好友又有再吵起來的趨勢,哈利在肚子里嘆了口氣,又大聲重復了一次問題,這才將赫敏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
  “沒錯,哈利你真是聰明多了!”赫敏橫了羅恩一眼,“我就是這樣懷疑。”
  “但是赫敏……”哈利有些遲疑地說道,“潘朵拉是希臘神話,應該不關教會的事吧?”
  赫敏輕吐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想……剛才應該是我猜錯了,小掃帚的謎題應該不會這簡單才對。哈利,異端(heresy)也是異教的意思,所以希臘神話并不是全無可能。”
  這時,羅恩面容一僵,“所以……我剛才的犧牲都在做傻事?”
  盡管已慚愧得耳角有些發紅,但赫敏仍是裝做沒聽見羅恩的抱怨,故作輕松地說道:“調查重新開始,這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沒想到才剛放完假,就能遇上這么好玩的解謎活動……我明天就寫信去請爸爸把家里的《希臘神話大全》寄過來!”
  “好晚了……”赫敏也不知是真是假地打了個哈欠,“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還有課,晚安。”
  望著赫敏匆匆離去的背影,羅恩驚愕地瞪大了眼,良久后才對著哈利抱怨道:“雖然有時候赫敏會自大得讓人受不了,但我本來以為她至少還懂得知恩圖報和反省……”
  “哎,羅恩……”
  “哈利。”羅恩猛地打斷了哈利的話,嚴肅地盯著對方,“將來如果有誰想娶赫敏的話……”
  “我一定會狠狠揍他一拳……把他給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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