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作者:弦之韻 (連載中)

 
亞爾諾勒得 2013-8-7 10:56: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167135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3
第四十章 赫布里底群島黑龍



  事實上,霍格沃茨的制服顏色單一,盡管布料藏有暗紋,但那并非是一般人所會在意的,因此平常學生多是隨便挑了套后,略做修改便即離去。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唐克斯一家人,或者說是唐克斯夫人非常在意這種小細節,逼得摩金夫人只得費著心思來服務。
  “哦,媽,別叫我尼法朵拉。”小女兒噘著嘴抱怨,仍是沒有停下她的發色變化,反而色彩閃動得更加快速,“我要趕緊找出與校袍樣式最適合的發色才行,要知道這種衣服我‘至少’得穿上七年!”
  唐克斯夫人不為所動,說道:“那就代表你還有七年的時間來好好思考!還有,什么叫‘至少’,難不成你還沒有入學,就已經在考慮會被留級的事情嗎?”
  “哦,好吧、好吧……”小女孩將發色定格在紫羅蘭色上,不再多做改變,同時也裝做沒聽見自己母親話中后面的疑問。
  一旁,比爾興奮地輕聲問道:“凡爾納,那是魔法造成的嗎?學校高年級會教嗎?”一向追尋潮流且特立獨行的他,早就厭倦了那“韋斯萊的家徽”-一頭鮮艷的紅發。
  熟知小說劇情的凡爾納自然猜出了這名女孩的來由,當下解釋道:“我并不認為那是魔法所造成的,畢竟要用魔法改變人的樣貌并不會這么便捷,它需要魔藥的定形,或者極為高深的符咒功力才行,所以我推測她是一名‘易容馬格斯’。”
  “啊?‘易容馬格斯’是什么?”比爾不解地問道。
  不待凡爾納回答,早就偷聽兩人對話許久的小女孩傲然道:“那是一種天生能夠隨心所欲地改變外貌的血統,非常稀有,我想你是學不會的,呆瓜!”她吐了吐舌。
  肚腩奇大的唐克斯先生責備道:“不準這么沒禮貌,尼……好吧,朵拉!”接著,他又轉頭歉聲道:“你們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吧?不好意思,我的女兒剛才太過失禮了,請你們不要見怪。”
  與比爾對望一眼后,凡爾納代為說道:“您太客氣了,唐克斯先生,我們也不該在背后議論她人才對。”
  “呵呵,真是有禮貌的孩子,朵拉真該多向你們學學。”唐克斯夫人輕笑道。
  “哦,媽,你不是告訴我‘禮儀’是件蠢事嗎?”小女孩不滿道。
  “我是告訴過你不需要在意什么貴族禮儀,但我沒跟你說過不需要注意‘禮貌’!”
  看著自己母親面色肅然的模樣,小女孩有些害怕地縮縮腦袋,心形的臉蛋仿佛皺成了方塊狀,最后才撇著嘴道:“好吧,是我錯了……”她盯著凡爾納兩人,那眼神好似在施展詛咒一般,“兩位‘有禮’的先生好,我叫尼法朵拉.唐克斯,注意!你們只能叫我‘唐克斯’!”
  凡爾納笑了笑,他知道“尼法(Nymph)”是“nymphomania(女色.情狂)”的前綴詞,難怪唐克斯會不喜歡這種稱呼,“你好,唐克斯,我是凡爾納.凱德蒙,你可以叫我凡爾納,”他指了指身旁的比爾,“他叫比爾.韋斯萊。”
  “你也可以叫我比爾。”比爾有些不情愿地說道。
  “凡爾納、比爾……”唐克斯默念了兩句,好似要把這些名字記在心頭,隨后便大大咧咧地笑道:“很高興認識你們,你們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嗎?哪個學院的?學校好玩嗎?聽說還有鬼魂,他們會不會很可怕?還有、還有……”
  聽著對方滔滔不絕地提問,比爾頭暈目眩之際,也不禁感覺自己剛才跟這個又傻又天真的女孩斗氣,實在是件愚蠢的事情。
  在訂制袍服的期間,凡爾納與比爾兩人疲于應付唐克斯的好奇,盡管他們不時將求救的目光投以唐克斯夫婦倆,但他們只是無奈地聳聳肩,不予幫助。直到兩人提著衣袋走出“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后,竟有種好不容易自地獄爬回人間,終得重
  見天日的感覺。
  “拜托她千萬不要分到格蘭芬多……”比爾面如死灰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盡管凡爾納忘記唐克斯是從哪個學院畢業的,但他十分確信對方絕不會被分到拉文克勞。
  開學晚宴中,比爾如愿以償地看見唐克斯被分入了“赫奇帕奇”,他興奮地握緊拳頭,甚至把平日不愛吃的辣味香腸也叉入了盤中,當然,那凄慘的后果讓他灌下了整整一瓶的南瓜汁。
  邁入四年級的同時,也宣示著凡爾納的霍格沃茨生涯已到達了一半,離五年級的O.W.Ls測驗更近了許多,但對此他并沒有絲毫擔心,仍是照著從前排定的計劃謹慎地學習著。同時,他的朋友們也驚訝的發現,凡爾納似乎開朗了許多,更愛胡鬧與做弄他人,甚至連費爾奇也曾氣得拿掃帚追殺他過。這也使得費雷做出一個驚人的推斷道:“唯有已成為一位‘真正的’男人,才能解釋凡爾納的轉變。”
  事實上,凡爾納的確有所改變,他的心胸開闊了不少,曾經留連不退的陰霾好似正逐漸消逝,如今唯一讓他還掛礙于心頭的就只有拉文克勞冠冕一事而已。
  時至今日,金冕的形象仍是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原先凡爾納寄望于從《無盡寶庫》中查出能消滅魂片卻又不傷及附身器物的方法,但卻遍尋不著。其時他也清楚,如若真的這么容易想出法子的話,“未來”身為霍格沃茨校長的鄧不利多,便不會直接粗暴地使用格蘭芬多寶劍來毀去魂器。但他終仍是有幾分念想,打算之后再從尼可.勒梅的口中試探看看,煉金術是否能有解決的方案。
  開學后的第一堂變形課,麥格教授便要求四年級生們將書桌變成一只英國鹿。對此,與拉文克勞同時修課的赫奇帕奇們均是抱怨不已,他們總將分叉的鹿茸變成了犀牛角,要不然就是將灰褐色的鬃毛轉換成銀亮的月白色。
  絕大部分的拉文克勞們,對于這次的課堂作業均感到十分容易,他們在過了不到十五分鐘,便輕而易舉地將書桌變作了野鹿,甚至有幾名較為好動者,如費雷之流,還趁著麥格教授不注意時,私底下玩起了斗鹿大賽。
  “砰!”費雷變出的野鹿用他那狹長的茸角掀翻了他的對手,哼哼唧唧地踩在敵方身上,驕傲地高舉著腦袋。
  費雷勝利地揮舞著拳頭,并對凡爾納嘆道:“看到這些野鹿,我就肚子餓得要命。凡爾納,你知道嗎?我家島上的那些黑龍,最擅長用龍息來燒烤了,我父親和哥哥常常趁它們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用‘幻影移行’把烤好的鹿偷走,作為節慶大餐,這可是每年圣誕節中最美妙的食物了。”
  在凡爾納還未表達欽羨之意前,一個肅穆的女聲便傳入兩人的耳中:“麥克法斯蒂先生,我很遺憾地聽到你們家族竟送黑龍們這種圣誕禮物。”
  “哦,麥、麥格教授……”費雷顫抖著轉過身去,只見麥格教授正陰沉著臉望著他。
  麥克法斯蒂家族在英國巫師界已傳承了數個世紀,可稱得上是十分古老的血脈封襲。他們長年居住在赫布里底群島(Hebrides,《神奇動物在哪里》一書翻譯為赫希底里群島,但作者查了地理資料,似乎只有赫布里底群島,所以改了)內,并負責管理當地的黑龍,使其在自然生長之余,還能不侵擾傷害到當地的麻瓜。
  赫布里底群島的黑龍是不列顛中一種土生土長的火龍,與威爾士綠龍齊名,但比它們好斗許多。成年時,黑龍體長可達三十英尺,雙翅開展如蝠翼,鱗片厚重粗糙,紫色的眼眸炯然有神,脊背上有一排不深但卻鋒利如剃刀般的脊隆,尾巴頂端恍若連接著一個尖細的箭頭。
  一條赫布里底群島黑龍需要一百平方英里的領地,主要以生長于當地的赤鹿為食,也偷獵過體形較大的狗或者牛,甚至二十幾年前還曾發生過傷人的案例,令當代的麥克法斯蒂族長疲于奔命,盡力善后此事,并繳納給魔法部天價的罰款。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4
第四十一章 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五大例外


  “午餐時間快到了,我想你可以勉為其難地收起快要流出的口水,專心在課堂之上。”麥格教授用如霜刃般的眼神刺向費雷,“況且,即使你現在把這只鹿抓去燒烤,它也不會變成一盤香噴噴的烤肉,因為‘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五大例外’中有提過變形術里‘活物與死物間不能永久轉化’。所以除非你喜歡吃木炭,否則請給我好好愛惜學校的公物!”
  凡爾納發現費雷已經嚇得面色慘白,為免他就此昏厥,當下只能出言轉移麥格教授的注意力:“這個……不好意思,我想請問教授,‘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五大例外’是哪幾種?”
  麥格教授輕易地便看出凡爾納的真意,但她并沒有出言責怪,只是冷冷地說道:“這是七年級的課程內容,凱德蒙先生。除非麥克法斯蒂先生愿意多繳交一篇相關的論文給我,否則我不想在此刻就跟你們說到這些。”
  福至心靈的費雷瞬間就體悟到麥格教授的真意,當下苦著臉答道:“謝謝教授的指導,我萬分樂意完成這篇論文。”
  “哼!”麥格教授瞪了眼看其他熱鬧的人后,緩緩地走上講臺,“既然這是七年級的課程,那么我就不提問了。‘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五大例外’是三百年前著名的巫師-瑟西.甘普在經過漫長的實驗生涯后,所提出的重大論點。其內提到變形術中有五大例外,是其不可能達成的事例。”
  “第一,為食物變形限界,巫師不可能憑空變出佳肴,也不能將其他東西變成食物,即使你將之吃下去,也不可能吸收到營養,反而會消化不良。但是,如果你已經有一些食物存在,那么你可以把它變形,讓它變大一些。”麥格教授掃視了一眼臺下眾人,又道:“霍格沃茨中的餐盤會出現食物,并不是變出來的,而是在家養小精靈烹煮后,經過‘挪移咒’傳送到餐桌上的盛器中。”
  “第二點就是我剛才說過的‘活物與死物間不能永久轉化’,我們可以把鈕扣變成金龜子,但它不可能永遠活動,只要附著的魔力消散后,它仍會還原成扣子。此外,變化出的金龜子,即使也有生命的氣息,但其本質仍是鈕扣,如果你把它喂給鳥兒,它并不會因此填飽肚子,反而會噎死。”麥格教授說了個冷笑話。
  “其三,變形術不能變出魔法物品,例如自動羽毛筆、可變溫坩鍋等,甚至金加隆也是如此,我們巫師間流通的貨幣均經由妖精施過法,它不會氧化,也不容易毀去,還附加上自動辨識計數的能力。”麥格教授清了清喉嚨,“第四,變形不能改變數量,也就是你不能把一張桌子變成兩只鹿,或者把三根羽毛筆變作一把鏟子,但它卻有個例外,相連接的物體如若成為一個‘整體’,那么就能夠施展‘總體變形術’將之改變,而即使轉回也不會影響原物的排列附著。”
  “也就是說,如若我現在把穿著衣服的麥克法斯蒂先生變成一頭野鹿,再將他變回來,他的衣服仍不會像皮毛一樣黏在他的身上。”言罷,麥格教授不懷好意地瞥了眼費雷,嚇得他給趕忙正襟危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變形術不能無中生有’,或許你們曾看過高年級生用魔杖變出一群飛鳥或一束鮮花等,但這些絕不是用變形術變出的,那些東西可能只是用魔咒招喚出的‘限時實體投影’,或是被改變了形態藏在掌間罷了。”看著臺下學生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麥格教授不由得心中感到滿足,她平生最愛看到的景狀就是學生們恍然大悟的樣子,這也是她投身教職工作的主要原因。最后她裝模作樣地罵了句:“還不趕快做筆記,以為四年級不會考就可以忘記嗎?”
  下課時,費雷慘兮兮地擠著臉,尋思著等會該去圖書館查什么書,卻見麥格教授正向他走來,當下僵立著不敢稍有動作。
  “麥克法斯蒂先生,你并不是木乃伊,為什么身體僵硬成這樣。”麥格教授雖皺起了眉,但眼神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費雷,“我要找的是凱德蒙先生,你也想聽嗎?”
  “不、不,當然不!”費雷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書包后,也不管一旁的凡爾納,便如逢大赦地逃走。
  “凱德蒙先生,我真的有這么恐怖?”麥格教授望著費雷狼狽離去的身影,頗有些感慨地問道,雖然其有著顯而易見的答案,但凡爾納卻只能以干笑作為回應。
  見狀,麥格教授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下午課程結束后,鄧不利多找你,口令是‘蜂蜜糖漿’。”語畢,她注目著凡爾納片刻后又道:“最后我要恭喜你,凱德蒙先生,這是很好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凡爾納知道這聲道賀是為了他被尼可.勒梅收為學徒一事,當即謙遜地躬身回禮道:“謝謝您的好意,教授。”
  午后黃昏,夕陽西下,古堡旁的大湖披上一層燦爛的金紗,隨著瀲滟波光搖蕩擺動,就仿佛沉浸在微風中的少女裙擺般。
  霍格沃茨校長室前,石像鬼孤獨佇立著望向窗口,整個氣氛隨之渲染得頗有幾分寂寥,凡爾納報出了口令后,拍了拍石像鬼的肩膀,這才踏上了旋轉梯。在櫟木大門前,他捉起獅身鷹首獸狀的黃銅門環環輕扣了三下,隨后門便自動開了。
  但當凡爾納步入其中后,卻驚奇地發現鄧不利多并不在此處,直到墻上的一幅校長畫像開口解釋道:“鄧不利多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他說會很快回來,所以請你稍待一下。他也說了,如果你無聊的話,可以去右側的書柜拿書來看,此外……巧克力糖也藏在它的最下層。”肖像畫中,留有長長銀卷發的女校長眨了眨眼,“最后一句話是我特別向你透露的,去盡情地吃吧!”
  “我會據實向鄧不利多稟報的,戴麗絲,你在教一個孩子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去偷取他人的食物。”留有山羊胡,眉毛纖細的巫師畫像罵道。
  “哦,菲尼亞斯,你總是缺乏幽默感……”戴麗絲撥著卷發長嘆道。
  聽著兩幅畫的斗嘴,凡爾納輕笑了下,微微鞠躬一禮后,便走向室內的右側,準備去取些感興趣的書來瞧瞧。柚木書櫥前,他正準備好好挑選,卻訝異地發現,柜架上僅僅放了七、八本書而已,尤其多數書名望似小說,好像有出自巫師的,也有源于麻瓜的。
  “我早該猜到鄧不利多教授要我看書,目的絕不會簡單……”凡爾納在心中苦笑,隨機從架上抽出一本名為《罪與罰》的薄皮書,并閱讀了起來。
  從序言中,凡爾納了解到《罪與罰》是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著的長篇小說,而手中的這本則只是簡易通俗版而已。隨著品讀的愈加深入,凡爾納逐漸沉醉于字里行間,因為身為巫師的精神力優勢,他看得十分快速,短短二十多分鐘便讀完了全書。
  文內大略敘述著一名窮大學生-拉斯柯爾尼科夫,他心性良善、樂于助人,原在法律系就讀,最后因交不起學費而被迫輟學,甚至連房租也很久沒有去繳。對此,房東太太不僅停止供給他伙食,而且催租甚緊。
  隨后,他遇見了一名小公務員-馬爾美拉陀夫,他近來不幸失業,長女索尼婭更被迫當了街頭妓.女。這給拉斯柯爾尼科夫敲響了警鐘,再加上之前曾經見過的一些社會的現實與功利,讓他認為自己絕不能如同對方般任人宰割,所以他最終決定用一個方法來“證明”自己的非凡,那就是……
  殺人!
  (以上是我對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五大例外的解釋。)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4
第四十二章 罪與罰



  他挑中了放高利貸者的當鋪老板娘,決定懲奸除惡。一天晚上,他趁著夜色殺死了對方,但就在此時老板娘的同父異母妹妹外出返家,因而他又在慌亂之下多殺了一人。隔日,他無意中從警察的口中得知昨晚的兇殺案,竟然就因此緊張地昏了過去,最后回到家里臥床不起,幾天不省人事。
  拉斯柯爾尼科夫殺了人后,因為內心處于痛苦的矛盾沖突中,導致他無法擺脫潛在的恐懼,他感到自己原先的一切美好的感情都隨之泯滅,生命的色彩只剩下黑白,這是比法律懲罰更嚴厲的良心譴責。終于,他意識到自己的“證明實驗”失敗了。
  最后,他懷著痛苦的心情來到索尼婭處,受到對方的宗教思想感召和勸說后,決心去向警方投案自首,并被判處八年的苦役。隨后,他來到了西伯利亞,而就在不久,索尼婭也到了那里。
  一天清晨,兩人在河邊相遇,相談甚歡,并決心虔信神,以懺悔的心情承受一切苦難,獲取精神上的新生。
  從故事內容中可知,拉斯柯爾尼科夫是一個典型具有雙重人格的形象,他是一個有天賦與正義感的青年,但同時他的性格抑郁孤僻,有時甚至冷漠無情、麻木不仁到了滅絕人性的地步,為了證明自己是個“不平凡的人”,竟然去行兇殺人。
  對于拉斯柯爾尼科夫來說,他認為如果甘愿做逆來順受的“普通之人”,那么等待他的就是馬爾美拉陀夫的悲慘結局,竟淪落到得讓自己的女兒去賣身。但如果去做一個不顧一切道德準則的“人類主宰者”,那么或許他就能因此擺脫平凡。
  拉斯柯爾尼科夫的人格在善惡的兩種性格間激烈沖突,盡管其間他真的有所迷失,害人性命,但最后善的主導面終于在白熱化的搏斗中占了優勢,并促使他否定了自己的“非凡理論”,靈魂得到了救贖。
  凡爾納緩緩地闔上了《罪與罰》,并將之放回了書櫥,此時他多少有些明白鄧不利多的意思。他一邊思索著書中隱含的寓意,一邊漫無目的地在校長室中踱步,忽然間,他在一個玻璃柜里看見一把通體銀亮的短劍,刃柄上鑲嵌著紅寶石,劍身則刻著一行字──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這就是貫串小說全文的格蘭芬多寶劍吧。”凡爾納在心中默念著,他的目光凝望其上,隱隱約約覺得這柄劍有種獨特的誘人魅力,讓他不禁想要將其握入手中。
  “每個男兒心中都有個騎士夢。”蒼老的聲線從凡爾納身后傳來,“看來你很喜歡格蘭芬多寶劍,我的孩子。”他轉過身去,發現鄧不利多不知在何時已回到了校長室中,正含笑著望向他。
  “或許從前我是只‘格蘭芬’。”凡爾納幽默地回應道。格蘭芬,即是“獅鷲”,是希臘神話中一種半獅半鷹的生物,凡爾納用此自喻他除了是個拉文克勞外,也擁有格蘭芬多的特質。
  “我從不懷疑你的聰明與勇氣,尼可曾和我說過你在他所布置的考驗中的表現,的確令人驚嘆,你就像在冰層上行走的旅人一般,既小心謹慎又不缺乏賭的勇氣。”鄧不利多瞥了眼桌后擱板上的分院帽,“我有時候真的懷疑,在學生十一歲時就替他們分院,以此改變他們的一生,是一種欠缺深思熟慮的舉動。”
  聽聞此語,凡爾納笑道:“教授,即使我有一頭金色的頭發,再把臉皮羞得通紅,也不會變成格蘭芬多的。”
  “呵呵呵……”鄧不利多撫著長須,招呼著凡爾納坐下。“尼可說你表現得很好,在煉金領域有超乎常人的悟性,不需要他太多的指點,就能自己理解許多深奧的概念,令他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一次傳授給你,讓你繼承他的一切。”此刻,鄧不利多那對蔚藍色的眼眸突然露出了審視的光芒。
  凡爾納愣了片刻,許久后才問道:“繼承一切?是知識嗎?”他望了眼鄧不利多的神情,明白在此刻顧左右而言它才是最蠢的作法,所以直截了當地又補了句:“還是包括那顆無所不能的魔法石?”
  鄧不利多點頭應道:“沒錯。”這時,他欣喜地發覺凡爾納并未露出貪婪的神色,但對方眼底深藏的警惕仍是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黃金很誘人、長生更誘人,我不否認自己對于這些都有所欲求。”對于鄧不利多的注視,凡爾納并沒有躲避其目光,甚至還開放了心靈任他可以隨意查探,“但我從勒梅導師的日常舉止中發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讓我對于魔法石沒有太大興趣。萬物有舍才有得,我想導師一定付出了嚴重的代價,而他也一定不會希望我跟他一般。”
  凡爾納此語確是語出至誠,因為有親身面對死亡過的經驗,他萬分畏懼于生命的終結,因此“永生”絕對對他有極大的誘惑。但小說劇情中就有言明尼可.勒梅最后放棄了魔法石,決心去追尋死亡這場更偉大的冒險,對此前世的他就直覺地認為其中必有蹊蹺,所以在平日有意觀察之下,他發現到勒梅夫婦偶爾會有一閃而過的積郁神情,雖然隨即便隱沒不見,但這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此時,鄧不利多的心中有些驚愕,原先他以為凡爾納聽聞此事,不是神色狂喜,要不就是謹慎地推拒,而以他對凡爾納的了解,認為后者更有可能出現。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失策了,凡爾納只是很理智地作出分析,既表露出對于魔法石的欲望,又展現出能夠克制的理性。
  良久,鄧不利多才嘆道:“再好也不過的回答,你的推論也沒錯,尼可的確有些不為人知的苦衷。看來我得收回剛才的評語,你是個天生的拉文克勞。”
  “請原諒我對于你的試探,孩子。”鄧不利多真摯地道歉,“尼可和你認識的時間,比我與你還要短上許多,但我仍是沒有他看得清。”他臉上掛起愉悅的笑容,“孩子,你喜歡那本《罪與罰》嗎?有什么感想?”事已至此,鄧不利多選擇放棄了無謂的探問,而是單純地以書友的角度來討論。
  “與其說拉斯柯尼科夫殺人的動機是生活所迫,倒不如說他是想成為一名‘超人’(哲學中的名詞,絕非內褲外穿的外星人)。”凡爾納笑了笑,沒有回應鄧不利多的道歉,而只是淡然地說道。“他認為所有的人被分成‘平凡的’和‘超凡的’兩種。平凡的人必須俯首貼耳、唯命是從,沒有犯法的權利,只能被動地受人壓迫,因為他們歸根究柢是個平凡的人;而超凡的人則有權利從事各種犯罪行為,對平凡人生殺予奪,并掌握大權,因為他們是超凡的人,也就是‘超人’。”
  “那是一種革命的思想,如罌粟花般誘人,但也恐怖,甚至會對社會造成破壞。‘罰’是指他良心對其真正的譴責,在與‘罪’的重重矛盾中,最后藉由索尼婭的‘愛’來解決。”
  “‘愛’的確是這是間最偉大的力量!”鄧不利多點頭微笑,又問道:“你認為巫師是‘超人’嗎?”
  “我不這么認為,誰也不比誰珍貴,更高的位置是為了更好的服務。”說到這,凡爾納突然搖了搖頭,“但愈上方的空氣愈是稀薄,總能因此讓人頭暈目眩……忘了初衷!”
  “我明白了。”鄧不利多撫掌輕笑,接著又與凡爾納天南地北地聊了許久,直到了晚飯時間到了,這才歉然地要凡爾納快去用餐。
  目送著凡爾納離去,鄧不利多滿足地嘆了口氣,隨后竟哼起了歌,并從抽屜中取出了甜點,有如采蜜的蜂兒般開心享用。
  良久,畫像中的菲尼亞斯.布萊克猛地開口問道:“你在擔心那小子會成為第二個伏地魔?”
  鄧不利多好不容易咽下了口中的奶油,這才說道:“他們同樣的優秀,同樣的天資過人,甚至凡爾納如今還有一個偉大的導師。近年來,我曾無數次想過,若是當初我對湯姆能多一點關心,而不是只會加以提防,會不會這世界上就少了一位伏地魔,而多了一名偉大的巫師。”
  “哧……”菲尼亞斯諷刺一笑,“我就是討厭你這點,你總是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鄧不利多。從前伏地魔在校的時候,哪個教授不是對他關懷備至,會缺你一個人?還是你以為你是他媽?少了你的‘哺喂’,他就會因為營養不良,而長成了‘畸形’?”菲尼亞斯惡毒地詰問著,對于他來說,鄧不利多與伏地魔同樣令他厭惡,一個悲天憫人地害人作嘔,另一個則是身為混血,卻膽敢操弄擁有五百年歷史純血榮耀的布萊克家族。
  “省省吧,鄧不利多,當代‘最偉大’的巫師,你對于整個世界而言,也只是顆微不足道的石子罷了!”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5
第四十三章 魂器



  與石像鬼揮手道別后,凡爾納走在八樓的廊道上,“鄧不利多還真看得起我,竟然擔心我會成為第二個伏地魔?”盡管他心中頗有幾分無奈,但在無意識間,他思維中對于伏地魔的恐懼桎梏也逐漸解開。
  事實上,鄧不利多的憂慮也是其來有自,凡爾納與伏地魔一般都是孤兒,同樣擁有過人的天賦,以及超齡的強大力量,甚至還可能有著遠大的追求,少數的不同點只有凡爾納更在乎情感、更遵守規則而已。但是,鄧不利多非常清楚,某時候這兩點在誘人的欲望面前,仍顯得異常地脆弱,一觸即碎。
  所幸,他在今日又發現了凡爾納的另一個特點,那就是過人的自制力,它才是束縛欲.望最好的枷鎖,因為它們同樣源于“自私”,相互壓制,這也因此促使鄧不利多暫時放下心來。
  “原來在我不知不覺間,外人也會把跟伏地魔相比擬了……”凡爾納以指尖轉動著魔杖,腦中霍地掠過這絲看法,隨即,曾經抑于凡爾納心底的一個念想又一次冒出芽來,并迅速地茁壯成巨樹,“拉文克勞的冠冕……”他十分希望再去看看那頂金冕,盡管他明知道這不是什么明智的舉措,但他仍是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描繪“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氈前。
  凡爾納在人形大小的花瓶前方來回踱步著,一扇木門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隨后緊握著門把,遲疑地僵立于原地。忽然間,他好似做了一個決定,猛地甩開了手,朝著拉文克勞塔的方向奔去。
  快速的奔行,讓凡爾納不由得喘起粗氣,他沖進了拉文克勞休息室后也不停步,轉瞬間又鉆入壁旁垂掛的厚重簾幕之后,找到了那幅“妖精處斬圖”。
  凡爾納一手拈住畫上鍘刀的拉繩,另一手則屈指彈下了堵在萊格納克一世口中的黑布,隨后也不聽對方的求饒懺悔,直接喊了句:“你活該!”緊接著,連向拉文克勞密室的通道便露了出來。
  凡爾納急沖沖地跑了進去,三分鐘后便見到了那扇十英尺高的寬大銅門,他并未減緩速度,一頭撞了上去,隨即一陣清幽地檜木香撲鼻而來,終于踏入了密室之中。
  “唔?凡爾納,你來啦!”銅鷹埃拉娜歡快地打著招呼。“今天的‘預言家晚報’已經來很久了吧,快念給我聽!”此時,渡鴉赫金也轉過了腦袋,直勾勾地凝望著他,宛若心中頗為期待。
  “念報的事等下再說,”凡爾納緩了口氣,“我今天來找你們是因為一個重大的消息,還記得去年跟你們提過的,拉文克勞冠冕的失落一事?”
  “你找到它了?”埃拉娜尖聲問道。當初她因為想念拉文克勞,所以懇求凡爾納把應該會存放在霍格沃茨中的金冕帶來,讓她得以敘情緬懷,但沒想到卻被告之冠冕早在九百年前就被海蓮娜.拉文克勞,也就是如今的格雷女士給偷走。這點讓埃拉娜氣憤不已,同時也令凡爾納有些疑惑,為何赫金與埃拉娜會不清楚冠冕遭竊的事。
  “呵呵……”凡爾納露出一絲苦笑,“找是找到了,但它現在的情況或許并不是很好。”
  埃拉娜急聲道:“怎么可能!羅伊娜在上面附著了魔法,即使時間流逝千年,它應該還是跟新的一樣才對。”
  “我想魔法可能失效了……或是被人給強行破除。”凡爾納開始隨口胡謅道:“你們也知道我在這個暑假被當今最偉大的煉金術士-尼可.勒梅收為學徒……”他覷了眼銅鷹與渡鴉,“埃拉娜你們先別急,我不是在扯開話題。在今天,導師用他特殊的方式傳訊給我,要我去通知鄧不利多校長一件事,那就是關于尋找伏地魔魂器的請托有著落了……”
  “什么!”埃拉娜與赫金齊聲驚叫,熟讀“預言家日報”的他們,早就知悉“伏地魔”這個近代最強大黑巫師的名字,自然不會因此大驚小怪,他們為了是另一個名詞,“凡爾納,你剛才說的是‘魂器’?”
  “原來你們也知道啊?我剛才還是聽鄧不利多教授解釋后才清楚的。”凡爾納微驚道,同時心中推測著“制作魂器”這一魔法的歷史。
  “我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所發明的魔法,當初羅伊娜還特別將之要來研究過呢。”赫金沒好氣地解釋道。
  “斯萊特林發明的魔法?原來如此……”凡爾納搖了搖頭,原先他還以為伏地魔是從學校禁書區得知此魔法,但如今看來事情可能另有隱情。“我想我還沒跟你們提過,伏地魔身上流有斯萊特林的血脈,所以他會這個魔法也不奇怪。”
  “哼,擁有那條冷血動物的血統啊,難怪他會成為什么蠢魔王,殺害那么多人!”赫金不屑地諷刺著。
  “赫金……”埃拉娜擬人化地瞪著對方,“你要知道羅伊娜她很尊重斯萊特林的。”
  “鷹與蛇永遠不能同巢而居。”赫金嘟囔道。
  聽見此語,凡爾納軒了軒眉,也不加入討論,只聽著埃拉娜與赫金的互相拌嘴,直到他們會意過來應該得先討論拉文克勞冠冕的問題后,才又繼續說道:“導師要我轉達,伏地魔很有可能用霍格沃茨四位創建者的遺物來制作魂器,因為除了斯萊特林的代表物-掛墜盒原本就在伏地魔的手中外,赫奇帕奇的直系后代也曾經跟年輕時的伏地魔有所接觸,最后卻離奇死亡,而其留下的金杯便從此消失無蹤……因此,導師推論伏地魔會搜集四位創建者的物品來鍛造魂器,以期達到他永生的目的。”
  “用四位創建者的遺物來制造魂器?他怎么不去使用斯萊特林的尿盆,狗屎的永……”赫金低聲咒罵,隨即又在埃拉娜的威嚇怒目下,最后把它吞了回去。
  “校長跟我表示雖然他不清楚拉文克勞的冠冕在哪里,但格蘭芬多寶劍就在他的手中,并未遭到染指,非常安全,”此時,埃拉娜與赫金古怪地互瞥了一眼。“而剩下其它的魂器,他會自己去找出來,盡力把它‘毀掉’。”話音未落,埃拉娜就開始尖聲大呼:“這怎么可以……那是創始者的遺物,他沒有資格去損害!”
  “鄧不利多比誰都清楚,為了生者的安全,可以犧牲死者的尊嚴。”這一刻,凡爾納回想到小說中伏地魔破壞鄧不利多陵墓的劇情,“唉,同樣的,我想偉大的霍格沃茨創建者也會認同這種觀點。”
  見著埃拉娜他們啞口無言的模樣,凡爾納又說道:“當我離開校長室后,腦中一直想著關于‘創始者遺物的事’,接著在我經過描述‘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氈前時,墻邊竟離奇地出現了一扇門……”
  埃拉娜驚呼道:“那是有求必應室、有求必應室,我的梅林哪……”
  凡爾納對于對方也知道這個神奇的房間,并沒有感到多少訝異,仍低聲說道:“當我好奇地推開門后,我看見了一頂通體滿布暗銹的……冠冕,它的形狀就跟你們給我看過的圖片頗為相似。”
  “難道冠冕其實從未被帶出霍格沃茨?”赫金推測道。但埃拉娜卻不以為然,反駁道:“你瘋了嗎?凡爾納說它銹蝕了,羅伊娜最愛的冠冕怎么可能生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曾經花了多少的心血來替它附上防護巫術,所以現在上面的魔法一定是被破壞了,它應該是被故意放回來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到這,埃拉娜的聲音有些嗚咽,最后她咬牙切齒地念道:“該死的伏.地.魔!”
  看著埃拉娜傷心的表現,凡爾納的心中有幾分歉然,但他知道兩者其實在保護冠冕的共識上相同,所以仍是說了下去:“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我有個特殊的能力,讓我對于‘不純凈’的東西有異常敏銳地感應,剛才我就有察覺到……冠冕被污染了。”
  凡爾納嘆了口氣,“上面有十分邪惡的黑魔法波動,在我發現后,我原本打算直接去找鄧不利多,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來問問你們的意見。埃拉娜,因為我清楚知道你非常在意拉文克勞。”隨后,他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微笑。
  “謝謝你,凡爾納,謝謝……”埃拉娜沉默了一會后,赫金也開口說道:“我早就勸過羅伊娜這魔法有問題,可惜她就是不聽,為了……執意要研究它。但如今這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她曾經的研究資料應該有留下來。所以,埃拉娜,請你振作起來,我們一定能找出既不傷害金冕,又能摧毀其中魂片的方法。”
  銅鷹身軀一震,猛然抬起了腦袋,振奮地喊道:“沒錯,羅伊娜一定有留下解決的辦法,她這么聰明、這么討厭黑魔法,研究過程中絕對也會想方式去破解它的。”埃拉娜愈講愈是興奮,昂聲對凡爾納喊道:“快把《無盡寶庫》拿來,現在很急!很急!我一定要把那該死的Voldemort變成Molder(腐朽)-ort(吃剩的食物)。”
  “沒問題!”達成目的的凡爾納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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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神秘的Eoh



  晨陽下,雪花閃耀如星斗,城堡粉上銀妝,圣誕節匆匆來臨。這是凡爾納第一次不需要留在霍格沃茨過節,他搭上了特快車返回“國王十字車站”,并換乘地鐵,獨自一人來到了位于德文郡的公羊別墅。
  勒梅夫婦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等著他的到來,三人一邊談笑著,一邊吮著可口的義大利面,不遠處的壁爐中閃動著耀眼的火光,映得尼可.勒梅的臉頰紅撲撲地憨態可掬,好似一位操著法國口音的圣誕老人。
  這種溫馨的氣氛使得凡爾納的思緒有些恍惚,一股他前世今生皆從未體會過的孺慕之情悄悄地浮上了心頭,并進而攫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的聲線變得有些緊啞,但這并未使得他有所拘謹,反而如一只開屏的孔雀般,努力地炫耀著他繽紛幽默的羽毛,把勒梅夫婦倆逗得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假期里,凡爾納除了把大部分的時間用在享受親情般的暖意外,也沒忘了另一個來到此地的目的,那就是搜集煉金陣材料,或是至少查到這些原料在現今的產地。
  在之前的數個月中,赫金與埃拉娜倚靠著《無盡寶庫》的幫助,草創了一個專門用來對付魂片的“誅魂法陣”,它利用正負兩種能量產生循環與輪回,藉此消彌特的范圍中一切非物質的狀態,威力強大,尤其只會與魂體產生交集,所以不虞有損及冠冕的疑慮。但唯一一個不能算是缺陷的缺陷,就是該陣為了防止伏地魔的魂片逃跑,并卷土重來,所以其中的術式排列縝密,耗材多若繁星,即使搬空了拉文克勞留下的庫存,仍是最多只能完成十之七八。
  因此,凡爾納不得不暫時停下煉金陣的架構,來到“公羊別墅”中尋覓后續所需材料,所幸拉文克勞留下的眾多庫藏已填補了所有應耗珍貴物材的空額,余等只缺基本原料,只要平日加以積蓄,大多存一段時間便能買得起,剩下的較為稀乏的幾樣,不是能親自采集,要不就是尼可.勒梅也有些許存貨,也列于準許凡爾納平日煉金動用的范疇當中,這使得他不至于有太多為難。
  在整理好未來所需的材料后,好學不倦的凡爾納決心利用剩余的幾日來繼續進修,他在尼可.勒梅的介紹下,翻閱起一本名為《魔文溯源》的厚脊書來。原先,凡爾納對于為何要讀這本書感到疑惑不解,因為關于魔文的起源,他早在沃頓教授的課程中學過,直到接下來他真正投入于書中所闡述的內容后,這才了解到尼可.勒梅的用心良苦。
  在魔法史的記載中,魔文的初始并非是麻瓜所熟知的神話傳說,是由主神奧丁獻祭自己,倒懸在世界樹上,最終得能拾取的神秘文字。而是就如同它的名稱“Rune”直譯的“秘密耳語”一般,是遠古時代的巫師們藉由“聆聽”宇宙,進而具象化的真理,讓它得能以書面表達存在,并闡釋其中深韻的道。
  當時,世界上的人們除了少數發現自身不同的巫師外,多仍處于蒙昧時期,茹毛飲血,鉆樹而居。后來其中一位名為弗薩克的巫師在一次的戰爭中,遭逢頻死的境遇,因此體悟到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而創造出了歷史上第一個魔文-Eoh(長得有些像歪斜的Z),其意為紫杉樹,因為它終年常綠的緣故,故象征著死亡與再生,正巧符合弗薩克所經歷過的遭遇。
  值得一提的是,弗薩克也成為史實中唯一一位在創制魔文后沒有死亡的巫師,后世的賢能們在發明了魔文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都難逃死神的收割,傾聽著安魂曲,長伴于冥河的潮流之間。
  但這個后果并無法阻止巫師們想要在世界上留下獨屬于自己印記的想法,他們多在確立生命即將邁向終途之前,嘔心瀝血地將一生的經驗,對世事的感悟,以及積累的情感,用燃盡生命的火焰淬煉,并以精神之錘鍛燒,締造出獨一無二的魔文。
  盡管失敗的機率極大,即使成功后同樣也得迎接死亡,但之后的巫師們仍汲汲于追尋前人的步伐,恍若撲火的飛蛾般奮力地想綻放生命最后的光彩,如此行之有年,直到第七十五個魔文被創造后,所有的巫師們在沒有絲毫外力因素下,皆突然明了到這世界已經再也無法容得下另一個魔文了,這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感應,但卻從未有人懷疑。因為“全”也就是“宇宙”已經宣示了,它只給出七十七個魔文名額*,而七十五已趨額滿,剩下的兩個則是人類怎么也無法觸及的境界-
  “命運”及“本我”。
  以上皆是沃頓教授曾講過的課堂內容,而《魔文溯源》對其也并無更深入剖析,只是多記載了二十七則故事,也就是那些犧牲性命創設魔文的賢者們之親身經驗,涵蓋時間或多或短,恍若佚失的日記夾頁一般。
  以“魔文之祖”弗薩克**為例,書中的內容寫道:“在一場與妖精的征戰之中,我勇猛無畏,滅殺數十敵人,直到腹部被永不腐朽的長矛貫穿,我才了解到性命的終結竟是來得如此容易。我被當作這場戰爭的祭品,懸掛在高聳的樹枝上,狂風使我的性命飄搖,驟雨帶走了我的體力,沒有面包充饑,沒有滴水解渴,但殘忍的妖精仍是不愿就此放過我,用我曾經的殘忍來對待自己,他們治療了我的傷口,卻不使其痊愈,一滴滴的鮮血似乎正從天際滑落,澆灌著扎根的土壤。”
  “妖精在我的身下嬉笑取樂,仰著頭以仇敵的鮮血哺育生命,這是循環、這是報應,他們的笑容也曾經掛在我的臉上,但如今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刺眼,目眩神迷,精神恍惚,就在此刻,一道神秘的閃電在我眼前乍現……”
  文章在此際嘎然停止,但凡爾納卻倏地起身,于心中浮現出無數的猜測,熟悉的故事情節、象征死亡與再生的紫杉木、閃電形的符文……
  “看來給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秘密呢!”凡爾納那對湛藍色的雙眸中閃耀著絢麗的光輝。
  *事實上,北歐如尼文只有25個(但有一個代表命運,平時不列入計數),作者把它改做77個。
  **弗薩克(futhark),在魔文(如尼文)最著名的就是老弗薩克語,是因為它代表起始的六個如尼字母Feoh、Ur、Thorn、Ansur、Rad和Ken,取最前面的字首而成。作者在文章中改換了概念,用他來當作人名。
  PS.曾經JK羅琳有說過,讓哈利擁有閃電形的傷疤,是因為這樣比較酷,她難以想像對方有一道油炸圈餅形狀的疤痕。所以這世界還真多巧合,羅琳似乎沒鉆研過魔文,卻讓哈利額前烙上一道非常符合Eoh這個魔文內涵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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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動態魔文



  時光轉瞬即逝,如指間砂般即使人們想要緊緊把握,它仍會毅然決然地從縫中溜走,不愿回頭。匆匆兩年已過,此時已經到了1987年的六月,蟬聲淺唱,阿勃勒從枝梢搖曳垂下,恰如在天空中翩躚飄落的黃金雨珠。
  而今,又如成串金鈴的阿勃勒在和風中微微擺蕩,就像此刻身在拉文克勞密室中的凡爾納一般……
  “親愛的,你確定你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埃拉娜看著倒掛在屋內的凡爾納,遲疑地問道。
  “放心吧……”頭下腳上的凡爾納隨口安慰道,此時他滿面通紅地望著眼前的如尼文石刻,幾乎就快得了腦充血。
  見狀,一旁的赫金似嘲似諷地夸道:“你真是個‘天才’!”
  埃拉娜瞪了赫金一眼,又勸道:“凡爾納,你這次已經撐太久了,應該先休息一下,否則我擔心……”
  “沒事的,我會自己忖度,要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否則我應該得學北歐主神-奧丁一般,倒吊個九日九夜。”凡爾納嘆道。
  “其實我知道有種魔藥可以幫助你,或許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赫金話還未說完,就被憤怒的埃拉娜所打斷,“哦,閉嘴,即使你不說話誰也能看得出你是烏鴉!別再慫恿可憐的凡爾納了。”她又望向面龐幾乎快發紫的凡爾納,說道:“親愛的孩子,你應該知道麻瓜中的神話不可信,那只是他們對于魔法世界的存在,所做的穿鑿附會罷了。巫師不信仰擬人的神,只尊敬自然的元素,即使圣誕節所慶祝的‘密特拉神’也只是對于‘契約’的別稱,而非真實存在的神祇。你忘了嗎?我跟你轉述過,羅伊娜曾說如普羅米修斯、阿爾忒彌斯等人都是歷史著名人物的神格化,而麻瓜教廷所信仰的耶穌,更只是一位強大的巫師而已。”
  “凡存在便絕非偶然。”凡爾納堅持道,“不僅勒梅導師給我的書中有提過類似的事情,此外《賢者之歌》中也有記載:‘九夜吊在狂風飄搖的樹上,身受長矛刺傷;我被當作奧丁的祭品,自己獻祭給自己,在無人知曉的大樹上!沒有面包充饑,沒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如尼文字,邊拾邊喊,由樹上掉落。’因此,我認為倒吊一定有它特殊的含意,就讓我再堅持一下下,拜托了,埃拉娜。”
  見到凡爾納意態堅決,埃拉娜不情愿地說道:“好吧、好吧,我再等你五、不……三分鐘,三分鐘一到你就得給我下來。”
  凡爾納無力地晃了晃腦袋作為回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步呼吸不順、盜汗,并產生一股想吐的沖動,隨著癥狀愈加轉劇,凡爾納漸漸頭暈目眩起來,眼底所見的一切都開始搖擺不定,甚至如滾輪般旋轉。
  在凡爾納的眼中,如尼石刻上的魔文緩緩地變形,并不住跳躍,竟幻化成一個個動態的文字,從出生迅速地步向死亡,并在剎那間得到了新生,陷入無盡的輪回。緊接著,已經神思飄渺的他也被埃拉娜強行放了下來。他軟倒在地上,心底泛起難言的喜悅,但同時他也急忙將臉歪向一邊,肆意地嘔吐起來。
  拉文克勞的密室中逐漸彌漫著一股澀腥味,埃拉娜與赫金都惡心地別過了腦袋,并說著一些酸話。隔了好一陣子,終于恢復體力的凡爾納這才揮舞著魔杖,用“清理一新”恢復了一切。
  “嫌氣味難聞,為什么不自己用魔法清除……”凡爾納虛弱地苦笑道。
  “哼!”埃拉娜高高地抬起腦袋,“我們得讓你吃些苦頭,這樣你才會記得要小心謹慎。”
  “是是是……”凡爾納轉成正面仰躺于地,喘了好幾口氣后,突然歡快地笑了出來。聞聲,赫金諷刺道:“你該不會是被血灌爆大腦了吧,有什么好笑的?”
  “果然唯有拚命與堅持才能成功,之前實驗時我實在太貪生怕死了……”凡爾納說出了讓赫金與埃拉娜摸不著頭緒的話。“赫金,我發現了一個至少能讓我得到‘梅林爵士團二級勛章’的小秘密,這樣還能不開心嗎?”此時,他認為自己實在有些蠢,又缺乏研究者最重要的聯想力,同樣身為“風暴之神”的奧丁,他所“發現”的如尼文字怎么會是靜止的呢?
  “什么!”銅鷹與渡鴉齊聲驚呼,“你發現了什么?快跟我么說!”
  “不不不……”凡爾納發出低低的竊笑,“我剛才說過了,那是個小秘密……秘密讓男人更加神秘。”他決定要讓這兩個說風涼話的家伙好奇到渾身不自在。
  “小氣鬼,快說嘛、快說嘛!”埃拉娜氣惱道。
  “哈哈!”
  就這般鬧了好一陣子,凡爾納仍是守口如瓶,不肯多說些什么,只是表明自己還需要多加研究,等真正地成果出來后再與兩者分享。這種結果自然讓埃拉娜大為不滿,氣哼哼地直生悶氣,在別過腦袋前,還放下狠話說永遠不再與對方說話。
  一直以來,赫金都是不發一語,盡管他也是十分好奇,但他清楚無論再多說些什么,結果也不會改變,反而會趁了凡爾納的心意。可惜的是,即使他有如此覺悟,但仍無法壓抑住自身的不滿,反而胸頭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燒。
  “討人厭的小子,你不是要放暑假了嗎,還不快滾!詛咒你被赫布里底群島的黑龍燒死!”赫金氣憤地罵道,并意外地收獲到埃拉娜贊許的目光。
  “你們還真是狠心,我可是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而努力耶!”凡爾納不滿道。
  “既然是‘我們’共同的目標,那當然有你的責任!”赫金不為所動道。“為了那件事,這兩年來我跟埃拉娜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連‘預言家日報’也不‘聽’了,最后讓你奔波一下搜集‘負能量液’,是有什么好抱怨的?”
  “好吧、好吧,是我錯了……唉,”凡爾納突然發自真心地嘆了口氣,“又過兩年了,時間過得真快,這將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后一個暑假了。”隨后,他緩緩地望向了埃拉娜與赫金,目光中隱藏著深深的關愛與同情。
  對此,他們均是沉默不語,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著:“我們也即將分別了,當凡爾納永遠離開了城堡,我們又將孤單地待在密室里,靜待下一位傳承者的到來,那會不會又是一個千年呢?”想到這,他們情不自禁地轉首望向窗外。
  “天空好藍啊……好想飛,即使一次也好……”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6
第四十六章 尋龍



  赫布里底群島位于蘇格蘭西部大西洋中,由四十多個島嶼和無數荒島所組成,自中石器時代起便有人類居住,并分為內、外赫布里底兩個群島,中間相隔北明奇和小明奇海峽,島上經濟活動多以佃農耕種、編織和捕魚為主。
  內赫布里底群島中位于最北端,也是最大的島嶼便是“斯凱島(Isle-of-Skye)”了,其半島從號稱全英國最獨特山丘的庫林丘陵向外延伸,其中有著迷人的自然景致和豐富的文化和遺跡,野生動物也是種類繁多,包括金雕、赤鹿與大西洋鮭等。
  斯凱島擁有淵遠流長的歷史,曾經歷經過斯堪地納維亞半島的統治,以及蘇格蘭麥克勞德家族(Clan-MacLeod)和麥克唐納德家族(Clan-MacDonald)的長期治理。(真有此上述家族,絕非作者唬爛。)
  事實上,少有人知道的是,麥克勞德和麥克唐納德家族均源于一個著名的巫師貴族姓氏-麥克法斯蒂,也就是凡爾納的好友費雷出生的家庭,其中成員在成年后多被魔法界尊稱為“馭龍者”,負責管理者當地特有的黑龍種。
  赫布里底群島的黑龍是不列顛少有土生土長的火龍,性情兇殘好斗,與其他龍種不同的是,它們喜愛熱食,總是把捕來的獵物烤熟后再享用,這也造成了它們的控火能力冠絕群龍,在爭斗上甚至能與號稱世上最兇猛的龍類-匈牙利樹蜂一較高下。
  在湛藍遼闊的湖泊前,費雷得意洋洋地叉著腰,向著身旁的眾人介紹道:“這里是‘法達湖’,我每年暑假都會到這里劃船游泳,”接著,他又抬手指向前方,“再遠處則是斯托山的老人峰。查理,依我所知,那里就住著一條黑龍。”
  放假前,凡爾納向費雷隱隱透露出想找個地方渡假的念頭,隨即便在對方的熱情邀約下,前往麥克法斯蒂家族所在“斯凱島”旅游,同行的還有韋斯萊家中的比爾及查理兩人,至于達卡瑞則因為其父親幫他找了個魔法部的短期打工而作罷。
  “那還不快走!”查理興奮地喊道,每當一提到龍,他眼中的火光幾可燒盡一切。接著,他一把抄起手中的飛天掃帚-流星號,向晴朗無云的天際飛去。眾人無奈之下,只得緊隨其后,狼狽地追在這名未來險被魁地奇英國國家隊攬入的找球手身后,連欣賞沿路風景的機會都沒有。
  狂風在耳邊呼嘯,斯托山老人峰的輪廓逐漸完整地映入眼簾,接著又緩緩地縮減。在費雷的大聲呼喚下,查理終于減慢了飛行速度,并降落在山腰處。
  “就是這里了吧,費雷,快告訴我黑龍在哪里?”查理著急地東張西望,而費雷也沒在意這位三年級學弟的無禮,說道:“查理,你冷靜點,龍可不是好惹的生物,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
  “我們現在該怎么做?”比爾緊張地問道。
  費雷自懷里取出一個圓鼓鼓的小布袋,并從中掏出一把雪白色的細粉,均勻地灑在自己的身上,才又接著說道:“這是‘茵西彼粉’,可以讓黑龍嗅不到從我們身上所散發的氣味。”他將小布袋傳了下去,“灑多一些,不用節省。”事實上,他的這句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貪生怕死的眾人恨不得把全身都沾滿了粉末。
  凡爾納發現自己如今就像是即將下鍋油炸的雞塊一樣,渾身裹著面粉,“還差一桶油,黑龍就能準備享受晚餐了。”這個笑話若在平時絕對能引得哄堂大笑,但現在比爾他們卻只是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做為應付。
  費雷接著半舉起手臂,向大家展示他腕上手表狀的東西,說道:“這是‘尋龍引’,可以自動追查方圓一百英里內的龍類。”此后,他又轉頭看著韋斯萊兄弟,“等下我跟凡爾納會對你們兩個施展‘幻身咒’,只要你們記得聽從我的指示,并跟緊腳步,在看見龍后不要發出聲音,就絕對會安然無事的。”
  發現到一旁比爾那慘白的面色后,費雷又安慰道:“放心吧,比爾,你看你弟弟都沒在擔心了,所以做為兄長的又怎能懦弱。想像一下,最后我們回到麥克法斯蒂莊園,一邊討論這次的冒險,一邊享用島上特釀的威士忌(真實世界中真的很有名),和用龍息燒烤的赤鹿肉,這是多么愜意的人生啊!”見到比爾的臉頰已逐漸恢復血色后,費雷又再加了重重一擊,“未來我們回到霍格沃茨后,還可以向同學宣揚這件事,你想想這樣身旁能圍繞多少美麗的女孩……”
  聞此,比爾的眼中終于燃起生命的火焰,不再是垂頭喪氣的樣子。凡爾納見狀只能一翻白眼,他心底總有個感覺,那就是對于去看野生龍這件事,費雷似乎比他們都還要興奮,但他也沒有多嘴詢問,畢竟找到黑龍的位置也是他今次旅行的目標之一。
  接著,凡爾納便對著比爾與查理兩人施用起“幻身術”,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與四周環境融為一體后,滿意地頷頷首,也用魔杖點了點自己的額前,隨即一種恍若冰涼黏液流淌過全身的古怪感覺便浮上了心頭。
  在眾人體表的顏彩都有如變色龍一般與景致相合后,費雷在腕上綁了條紅絲帶做為標記,領著所有人在茂密的林木中安靜地穿梭潛行,即使被枝椏刮破了臉,也未曾發出絲毫聲響,以免驚擾了黑龍。
  半刻鐘后,他們停在了樹林的邊緣,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那是個凹陷的谷地,左側有著溪水潺潺流過,而中間處則傾臥著一條長有三十多英尺的黑龍。它渾身的鱗片望之粗糙厚重,雙翅收攏于后,背上有一排如鋼刀般聳立的脊隆,紫色的眼眸似睜似閉,好整以暇地用前爪逗弄著身前那頭驚惶不已的赤鹿。
  費雷用魔法傳音道:“黑龍在用餐前有戲弄獵物的習性,它們會等到獵物變得奄奄一息后,這才肯用龍息給對方一個痛快。值得一提的是,它們還有欣賞烹煮好的食物之習慣,我們家族的人往往就會趁此機會,引開黑龍的注意力,把那可口的‘燒烤’給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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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屠龍



  “‘龍口奪食’是一種很刺激的游戲,曾經還有耆老提議,要把它作為麥克法斯蒂族人的成年禮考核,只是最后當代族長認為它實在太過危險,所以拒絕了這個提案,只在重要節慶,或有客人來訪時,才由家族派專員前往奪食以為慶祝之用。”這時,費雷突然露出曖昧的神情,“此外,族中的男性成員往往在結婚前,會為了證明自己的雄武,去搶一頭烤好的赤鹿做為聘禮送給女方……”
  “但我認為這樣太小氣了,將來我至少要送給莉莎五頭、不,十頭鹿才行!”此刻,費雷的眼中好似綻放出萬丈豪光,刺眼的讓比爾都流出淚來,當然,那是為了憋笑所泛出的淚光。
  三分鐘后,失血過多的赤鹿抽蓄著倒在地上,而已經玩膩的黑龍也漸漸張開了嘴,一股灼熱的氣流逐漸凝聚在它的舌后。“看,黑龍要吐息了!我……”因為還未到使用魔杖年紀的緣故,查理只能低聲說話,但隨即便被比爾給強行捂住了嘴。
  紫墨色的龍炎霎時間便將赤鹿給烤得外皮焦脆、通體熟透,那濃郁的肉香直讓人垂涎三尺。其后,黑龍人性化地露出驕傲的神色,上下打量著外皮金黃油亮的烤鹿,并緩緩地張大了上下頦,準備要大快朵頤一番。
  掣電轟雷間,一道紅色的光束從離凡爾納不遠處的樹叢中掠出,將黑龍打了個趔趄,幾乎同一時間,有道人影輕盈地縱到了烤鹿之旁,一把將之抱起后,轉瞬間便“幻影移行”離去。
  兔起鶻落間,眾人皆反應不過來,等到回過神后,就見暴怒的黑龍成弧狀地吐著龍息,沿著那道人影的藏匿處向凡爾納等人燒了過來。
  “跑!”凡爾納最先做出應對,他一把推了下韋斯萊兄弟,并扯著呆滯的費雷,往樹林中沖去。
  奔行片刻,凡爾納躍過了一個斷裂的樹墩,尖聲問道:“見鬼,費雷,這到底怎么一回事?那個人影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他該不會是……”
  “那是我爸……”費雷這時的神情就如同走肉行尸一般僵硬無比,要不是凡爾納拉著,或許恍神的他還會留在原處被活生生地燒死。此刻,他又用一種縹緲的語氣補充道:“昨晚我求他幫我奪一份烤鹿肉,讓我招待朋友,而他也答應了……”
  要不是在這緊張關頭,凡爾納恨不得就此趴在地上瘋狂大笑。費雷的父親就是麥克法斯蒂家族的當代族長,他完美地完成了龍口搶食的任務,但卻差點把自己唯一的兒子“賠”給了黑龍。
  盡管有“幻身術”的隱藏,但黑龍仍是發現了凡爾納等人的蹤影,畢竟他們逃跑的動靜實在太大,彎倒折裂的草枝無不顯示他們的位置。黑龍張開了蝠翼般的雙翅,頃刻間便追上了眾人,同時洶涌澎湃的龍息襲卷而來……
  “清水如泉!”凡爾納舉起魔杖大吼,彈指間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抵消了龍息,并產生濃厚的霧氣,讓他們多了幾秒喘息的機會。
  “費雷,你快‘幻影移行’回去通知你的族人。比爾,你帶著查理向東方跑,我來拖住這條黑龍。”凡爾納急聲道。
  “不行,我們也……”另外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卻隨即被凡爾納不耐煩地打斷:“這里只有我跟費雷會‘幻影移行’,而查理只有三年級,根本幫不上什么忙……哦,你們都給我閉嘴!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我真的撐不到別人來救援,也能自己用‘移行咒’逃掉,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好吧……”被凡爾納推了把后,費雷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即身體開始緩緩地旋轉起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話音未落,他便噗的聲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而格蘭芬多的獅子在此時就顯得不如拉文克勞冷靜了,比爾和查理均抽出了魔杖,倔著不肯離去,但隨即便被失了耐性的凡爾納用魔法把他們彈射到了遠處,至于他們是否因撞斷無數枝丫而導致內傷,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矯健地避開又一道龍息,凡爾納緩緩地回過頭去,輕笑一聲,“我本來打算晚點再來偷偷摸摸找你麻煩的,但竟然你這么急著被抽血剝皮,我就成全你。”隨著霧氣盡散,黑龍身形的輪廓逐漸顯現,凡爾納的眼底閃過一絲戾色,手腕輕抖,三道“暴熊推拒”不分先后地襲在龍軀腹部,將它向西方打退了二十多英尺遠。
  “一、憤而吐息。”凡爾納喃喃言道。
  為此,黑龍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炙熱的龍息逐漸匯聚于它的口中,但幾乎就在同一秒,凡爾納所發出的“寒冰射線”也擊在他的舌根處,高溫與極凍交會,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一陣驚天巨響過后,敗鱗殘甲紛飛,黑龍的上下顎幾乎分開成了一百八十度。
  “二、無頭蒼蠅。”
  黑龍慘嚎數聲,無力辨別方向,龐大的身軀搖搖擺擺地墜落,轟然撞倒了無數高聳的林木,反應機敏的凡爾納并未因此而停下動作,迅速推算其落點后,一個“泥沼術”便出現在對方身下。
  “三、自墜陷阱。”
  半邊龍軀埋于地面之中,黑龍狼狽地扇打著雙翼,泥濘飛散四起,而當凡爾納的身影顯露于其眼前時,它猛地一甩箭尖般的龍尾,迅若飛矢地向凡爾納刺去,卻被對方輕易地閃過,反而是那激起的池沼淋了它滿頭。
  “四、十面埋伏。”
  手中魔杖畫過如山巒起伏般的優雅曲線,霎時間,沼澤旁的參天大樹突然活了起來,枝條藤蔓恍若爪般向黑龍攫去,盡管它在三息之間便全數掙脫,但終究是被制得緩了些許。
  “五、不見天日。”
  趁此機會,凡爾納連連施展“眼疾咒”,成功使黑龍雙眸盡瞎,隨后他手中魔杖如長劍般砍劈,白金色的光刃順著對方顎角下的傷口再劃出一道狹長的血痕,霎時間噴濺的污血沖天而起,在天際畫出一彎墨色的虹彩。
  “游戲……結束。”凡爾納面色肅然地念出這句話后,就不禁尷尬地吐了吐舌,面皮稍紅,為自己剛才的裝模作樣感到羞愧。
  隨后,凡爾納從懷里取出一個被施加過“無痕伸展咒”與“群流匯聚”的水晶瓶,用魔杖指揮著它飛到黑龍的傷處旁,半滴不漏地將新鮮的龍血吸入。
  起先,黑龍瘋狂地甩動著蛇頸,但卻被凡爾納的“禁錮魔咒”所束縛,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它掙扎的力道愈加弱小,吼叫聲也顯得無比嘶啞,但凡爾納對此卻沒有多少愉悅之情,他默默計算了下時間,眉梢一皺,一個“真空咒”改變了龍顎傷口處的大氣壓力,漏刻之間,黑油般的血水恍若連綿的箭矢般飛射而出,全數灌入懸空的水晶瓶中。
  “新鮮的負能量液、負能量液……”凡爾納哼起曲調,并輕快地揮舞著魔杖。
  十來秒過后,水晶瓶周遭泛起粉色的光彩,凡爾納招了招手,它便沿著柔順的弧線飛回到掌中。半分鐘轉瞬即逝,這段時間里凡爾納給黑龍灌了些“補血劑”,又稍加處理了一下對方的傷勢,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些,幾乎就在他剛喘了口氣的同時,費雷浩浩蕩蕩地領著一群族人,以及跌得鼻青臉腫的韋斯萊兄弟,撥開林間樹椏,匆忙地奔了出來。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6
第四十八章 準備(上)



  “凡爾納,我……”費雷話未說完,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地發不出聲來。只見一頭碩大無匹的黑龍奄奄一息地趴在泥濘之中,珍貴的龍血浸滿了不遠處的樹梢,像是替之涂上一層迷人的黑釉,“呃,你沒事吧?”
  “有事!”凡爾納沒好氣地回答,費雷聽見后神色倏然一緊,“你再晚些來,黑龍就死了,而我也得去‘阿茲卡班’住上幾年。”他的擔心也是其來有自,在西元1790年時,巫師大會正式宣達私人養龍是種非法行為,而其隔年更是公布新修訂的飼龍法規,明文規定所有龍類均為保育動物,不得在有危害人身安全的前提下私自獵殺,而這也就是凡爾納不敢給黑龍最后一擊,反倒還出手救治的主要原因。
  聽罷,費雷舒了口氣,說道:“哥們,你沒事我就已經感謝梅林了,怎么還可能把你送進‘阿茲卡班’,更何況你這么做還是為了保護我們。”
  “凡爾納,你放心吧,這一切都是我們麥克法斯蒂家的失誤,責任不會落在你的頭上。”一名相貌與費雷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說道,他是費雷的父親,也就是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最近奧利凡德才跟我說過,他需要一批新的龍心腱來制作魔杖,我想我已經挑好‘犧牲對像’了。”他露出惡狠狠的目光。
  麥克法斯蒂先生看著眼前的黑龍,心中激蕩著想將對方千刀萬剮的念頭,當幾分鐘前,費雷沖進廚房跟他說這件事時,他差點沒嚇得去見梅林,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后,才連忙帶著所有聚在廚房中,正對著烤赤鹿肉垂涎三尺的眾人前去救援。
  一路上,他心底不住祈禱著不要因為他那愚蠢的錯誤,而害了費雷摯友的性命,甚至更暗恨自己的貪食,躲在廚間里對著食物發愣,導致費雷百尋不著,延誤了最佳的救援時機。所幸,最后事情結果并不如麥克法斯蒂先生所設想的那般嚴重,除了韋斯萊家的兄弟有些挫傷外,其余均是安然無恙。
  此時,麥克法斯蒂先生一揮手,沉聲命令道:“羅蘭、阿爾法,你們回到族中去將‘魔動儲藏用具’拿來,然后……就送這條龍回歸蓋亞吧!”話音一落,站于其身后的兩名壯漢同聲應諾。同時,一旁的查理則露出惋惜的神情,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勸阻,最后卻仍沒說出聲來。
  接著,麥克法斯蒂先生凝眸望向黑龍脖頸處的傷痕,好奇地問道:“這是你用魔法劈開的?”雖是如此詢問,但他的心中卻仍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知道以龍甲的魔抗性,根本不是一般魔法能輕易傷害的,即使是麥克法斯蒂一族中最強的屠龍者,也多是在招集人手擊昏黑龍后,這才再做后續處理。
  “那傷口是它自己造成的。”凡爾納微微一笑。早在前來赫布里底群島前,他就已先查過無數的資料,了解到需要極為強大的魔力才能穿透龍鱗,給龍類造成傷害,所以盡管當他握上魔杖后,總對于屠龍有一種莫名的信心,但他仍是選擇更為穩妥的方式。
  從古籍中的記載,凡爾納敏銳地察覺到一點,那就是龍與蛇雖為遠親,但上下顎的構造卻不盡相同,接合位比較牢固,頭骨周邊的關節也有所不同,甚至組成更接近于人類。相較于蛇類,龍的下頦只能開至50度左右,遠低于一般蛇類的130度,這使得它可以咀嚼,但無法吞咽太大的食物。
  此外,為了方便咬噬,龍顎之處的鱗片也最為稀疏,皮肉也較為薄細,是相對于龍瞳外,唯一可堪稱弱點的地方,再加上赫布里底群島黑龍的龍息是純粹的高溫,不含其它魔法元素,這才讓凡爾納設定了這一套屠龍的流程。
  “哦?”麥克法斯蒂先生軒了軒眉,并未繼續問下去,反正他相信以自己兒子的脾性,將來絕對會繼續探問清楚,更何況對于需要販售質地較為細膩龍頸皮的麥克法斯蒂一族來說,這種未必實用的法門并不重要。
  當晚,麥克法斯蒂族邸的晚宴中,凡爾納等人開心地享受著魔法界名菜-“龍火炙鹿腩”,偶爾掩護著未成年的查理與比爾兩人偷偷啜飲當地特釀的威士忌。而最后有些醉了的比爾更是囔囔著想嘗試一下龍肉的味道,隨后當“好心”的費雷將切好的烤龍腿送入他盤中后,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好笑地看著他奮力大嚼、難以下咽的模樣,畢竟龍類不僅體型碩壯,平時在未冬眠時的運動量更是奇大,故肉質中的肌體纖維幾乎占了九成五以上,自然是如橡皮般難咬,其滋味絕非如一般奇幻小說中所述的鮮美多汁、質嫩爽口。
  在斯凱島游覽了一個星期后,凡爾納辭別了費雷,回到尼可.勒梅的“公羊別墅”繼續學習,同時運用著對方豐富的收藏,制作一件件數個月后便將用到的煉金道具。
  這兩年的相處下來,尼可.勒梅對于自己最小的學徒感到萬分滿意,幾乎將凡爾納當成衣缽傳人的教導,即使對方身在霍格沃茨,也仍是一周數封地用信溝通,最后甚至親手制作了一對“雙面鏡*”,以便隨時與凡爾納交流使用。**
  韶光似箭,凡爾納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學年轉瞬即至。開學后,他時常一個人消失許久,直到上課或者宵禁時間到了才匆匆出現,令所有熟識他的人均大感奇怪,即使出言詢問,他也是婉轉地表示自己在做一個魔文相關的獨立研究。如此也使得今年剛入學的珀西有些失落,在與凡爾納相識的這些年里,他幾乎已經把對方當作偶像一般來崇拜,因為其符合他一切的自我愿景,博學多聞、高大英俊,即使窮困,但卻擁有遠超常人的自信。所以當他甫一進霍格沃茨,就幾乎天天來拉文克勞休息室報到,想向凡爾納請教課業問題,可惜多是無功而返。
  事實上,這段時日里,凡爾納絕大部分的時間均待在拉文克勞密室中,與埃拉娜、赫金一同討論研制一種獨特的煉金陣式,準備以此來消滅拉文克勞冠冕中伏地魔的魂片。
  **雙面鏡在原文中算是珍貴的魔法道具,不像有些同人寫的跟手機一樣容易買到。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7
第四十九章 準備(中)



 “充斥負能量的黑龍血,以及蘊含正能量的獨角獸角粉末,以兩者建筑成一個循環。”密室中,凡爾納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趴在一張巨大的黃紙卷軸上,將眾多珍貴的魔法原料附著于其中,描繪出黑、白兩條腹蛇尾端相交盤旋的圖案,此外,黃紙的余處并非空白,而是畫滿密密麻麻的符文與抽像線條,若是從遠方望去,好似兩條對立的雙色河回繞在鄉城地圖之中。
  為了建構這幅龐大的煉金術式,兩年來凡爾納花去了大半拉文克勞留下的密藏,甚至因為原料不足的緣故,還親自去赫布里底群島誘殺黑龍。如今這陣式終于到了完成的最終階段,只需再花上兩周的時間便得以全數繪制成功。
  “凡爾納,你打算在圣誕節前行動嗎?”埃拉娜突然問道。
  “嗯……如今已經快準備好了,我就不想再拖延下去,何況既然選用黑龍血做為原料,并希望讓它維持在最佳的狀態,我更得把握時機才行。”凡爾納放下手中沾滿龍血的筆刷,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此時即將滿十八歲的他身高已超過了六英尺,體格壯碩,一點也不如平常人對于巫師的刻板印象般的瘦弱。
  “其實,既然我們完成了‘誅魂法陣’,就可以把這個重擔交給鄧不利多了,相信以他做為校長的身份,應該不介意冒一點小小的風險去……”埃拉娜話未說完,便被凡爾納揮手阻斷。
  “我是拉文克勞的傳人,這是我的責任。”源于心中連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小小自私,凡爾納出言拒絕了埃拉娜的提議。
  “我怎么一直有種感覺,凡爾納,你似乎不太愿意與鄧不利多接觸。”赫金狐疑地問道。“從你平日的描述中,這位校長不是個很好的人嗎?”
  聞言,凡爾納皺起了眉頭,許久以后才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錯了,赫金,鄧不利多教授不僅是位好人,更應該說是……‘圣人’。”
  “圣人?”埃拉娜歪著腦袋,“你這說法也太夸張了吧!連我都不敢說羅伊娜是圣人了。”
  “唉,埃拉娜,你不懂的,因為某些原因,我對于鄧不利多的了解,其實比你們想像中的深上許多。”凡爾納突然嘆了口氣,“鄧不利多既智慧又強大,待人熱情卻不乏心機,更值得稱道的是,那些心機他不會用在他‘認為’壞的地方上。或許我這么說,你們會認為很夸張,但我深深覺得鄧不利多就像是霍格沃茨四位創始者的合體一般,甚至更加偉大,他能為了崇高的理念及普羅大眾的安危而不惜去犧牲自己,甚至是……‘他人’的性命。”
  “哧,凡爾納小粉絲,你要不要成立一個鄧不利多的后援會?”赫金諷刺一笑。
  “你該不會迷戀、不,是崇拜他吧?”埃拉娜急忙問道。同時,在她的心中也浮起一股難言的擔憂,因為以巫師的法律來講,凡爾納如今早已成年,但在他們相處的幾年中,卻從未聽他說過對于哪位女孩抱有好感的。以埃拉娜的觀點來看,這點實在不正常,平日因為這是凡爾納私事的緣故,她不好意思出口詢問,但剛才對方的那番話,卻讓她嚇得忘了顧忌。
  “我實在不想夸贊你們的想像力!”對此,凡爾納一翻白眼,他雖然不歧視同性戀,但卻認為還是女人的身軀比較誘人。
  至于凡爾納為何到現在都還未去交女友,也只是因為他兩世為人,對于年齡與他相仿或興趣差異過大的女孩均無法動心,又對肉.欲看得極淡,再加上平日行程太滿,幾乎都花在浸沐于書海之中,這才會到如今都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哼,既然他有你說的這么值得尊敬,你怎么還會擺出一副不敢親近的模樣?”赫金不屑地問道。
  “赫金,我從沒否認自己對于鄧不利多教授的尊敬,他或許是我在這世界上最‘敬畏’的人了,連勒梅導師也比不上,因為他幾乎沒太多的私心,對世界充滿‘大愛’。”盡管這么說,但凡爾納此時的面龐卻顯得十分冷肅,“但正也因為他的無私與大愛,我才更不敢輕易接近他。”
  “鄧不利多教授太‘善良’了,他總是把其他人想得跟他一般美好,能夠隨時為了大義而奉獻一切,包括性命……”凡爾納搖了搖頭,“他是‘圣人’,所以把圍繞在他身旁的人也當做了‘圣人’。”
  “鄧不利多教授對于生命的態度既熱情卻又冷漠,他把人命看得無比重要,重要到得用‘數字’來衡量,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能用少數人的性命去拯救多數人,而這少數人的‘重要性’同樣又次于多數人的話,那么他就絕對不會猶豫,不論是對自己,亦或是對‘他人’……”
  “我很自私、很怕死,還有很多很多比‘大義’還要更令我在乎的人事物,所以我只能選擇仰望他。”凡爾納以此語做為總節,隨后便不愿再繼續深入下去,另開主題道:“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要怎么讓伏地魔入彀,難不成是讓我直接拿著金冕站到陣圖中?”
  埃拉娜清楚對方想要轉移話題,但也不點破,只是解釋道:“‘誅魂法陣’的發動分成三個階段,其中最重要的第一階段是將魂片與寄宿品的連系斷絕,所以不僅僅是需要將冠冕放入陣式中,而是你得先將它‘戴在頭上’,把握伏地魔想要控制你的那一剎那,將他與冠冕分開,使他們真正成為兩個不同的單一個體。”盡管她并不認為凡爾納在描繪煉金陣的過程中會沒發現這點,但她仍是詳細地說明道。
  此刻,一旁的赫金也說道:“凡爾納,這個過程十分危險,畢竟伏地魔研究這個魔法的時間絕對比我們長上許多,即使我們是站在羅伊娜的肩膀上,又做了這么多的準備,但仍無法保證他全無反抗的能力,一旦他真的有什么后手,你或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那將會是靈魂間直接面對面的碰撞。這也是埃拉娜建議讓鄧不利多去的緣故,他是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勝算自然較高。”
  “不,就是因為鄧不利多是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所以才不能讓他去冒險,同樣他也未必會選擇去冒這個險。”凡爾納冷靜地說道。如今他的心中滿是堅毅,兩年以來他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無數次,自然不會被埃拉娜與赫金的三言兩語所打動。
  “好吧,如果你這么堅持,那我們也不阻止你了。”埃拉娜搖了搖鷹首,事實上,她對于自己所設置的陣式還是十分有信心的,因而才會如此好說話。
  **我的觀點認為,鄧不利多依照原著作者的理念,他絕非奸邪之人,也不像某些同人寫的充滿私.欲,而是某種程度上的“圣人”,他看待生命的態度,就好比以“人命”ד重要性”,再用>、<來評斷,會把他身邊崇敬他的人當成跟他一樣勇于犧牲,因為太過大愛無私,而令人有不同于伏地魔的恐懼……他的光輝太過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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