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作者:弦之韻 (連載中)

 
亞爾諾勒得 2013-8-7 10:56: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167139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3
第七十章 光之探索者



 “我想以你的知識見聞,剛才一定有發現,莉莉留給哈利一個最好的‘保護’,但要說真有把握,我卻不敢這么肯定,只是因為所謂的‘宿命’,我卻不得不這么做,讓他能提早擁有防備。”鄧不利多闔上了眼,面露沉重之色,“唉,每個知道這個計劃的人,都說我太過急躁了,凡爾納,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對此,凡爾納不答反問:“您說的‘宿命’,是指哈利曾經戰勝過伏地魔嗎?”待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后,他又說道:“我剛才說過,原先我也對此有所疑慮,但現在卻沒有了。哈利母親所施展的魔法,或許是伏地魔窮極一生都無法了解的真諦,所以我想懷有深切惡意的他是傷不了哈利的。要知道,今天即使我是出于保護的目的,也差點無法在哈利的身上附著海格的氣息,最后甚至不得不將我的心意傳遞到‘印記’中,它才肯接受我的幫助。”
  言罷,凡爾納覷了鄧不利多一眼,發現對方的神情未有變化后,不禁松了眉頭,從之前的那些番對話中,他敏銳地發現鄧不利多已數次技巧性地探問他觸碰哈利傷疤的真正目的,逼得他不得不提到所謂的“宿命”,來轉移鄧不利多的注意力,再做出模棱兩可的解釋。
  事實上,以凡爾納的能力,他確實不需要顧慮疤痕所賦予的保護,就能替哈利附上海格的氣息。畢竟,在他心中所懷著的是善念而非惡意,自然不虞擔心“愛之守護”會自發性地抹去他施加的魔法**。而原先按照凡爾納的打算,他是想將海格的氣息附在哈利施展魔法的慣用手,但直到他倆面對面接觸后,凡爾納的心中竟猛地升起一股想要親近的沖動,而相信哈利也是如此,所以他才會答應凡爾納那近似無禮的請托。
  這種沖動對于凡爾納來講異常的熟悉,因為他在面對拉文克勞的冠冕時,也曾有過同樣的感覺,只是隨著他的年紀漸長,他的自制力也提升不少,這才使得他有余心找出散發這股吸引波動的源頭,也就是哈利的傷疤。只是或許當時的他已經把所剩無幾的冷靜給消耗殆盡,這才會做出失儀的要求,也使得他現在得想方設法來補救,以免鄧不利多有所懷疑。
  回過神來后,鄧不利多說道:“謝謝你的體諒,凡爾納,現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這些……其實,對于這次的設計我也沒有全然的把握,但幸好即使失敗,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存在。”
  見著鄧不利多俯身扯動活板門上的拉環,凡爾納想道:“好在暫時糊弄過去了,反正我真的也沒動什么手腳,之后即使鄧不利多再如何查探,也不可能會發現絲毫不妥。”想罷,他也隨著鄧不利多的腳步,縱身躍入門洞中。
  隨著一聲奇怪而悶然的撞擊聲,凡爾納落在了一張好似軟墊的物體上面,他清楚那就是“魔鬼網”的軀體,也感受到植物已伸出蛇一般的卷須,纏繞住他的腳踝,并愈纏愈緊,但他對此并未有所應對,因為從剛才的經驗當中,他早已明白小說里所謂的“破關攻略”實在未必可靠。
  一個簡易的“黑暗視覺”,讓凡爾納可以看清周遭的環境,他覷了眼鄧不利多的神情,發現他此刻似乎沒有插手的打算。最終無奈之下,他只得依照藥草學書中對于“魔鬼網”介紹,根據其畏光懼熱的天性,于掌心處招喚出一朵鉑金色的火焰來。
  隨即凡爾納便感覺到足踝上緊纏的須觸猛地一松,但還未讓他緩口氣,四面八方陡然升騰起無數的觸須,呈合圍之勢,如驟雨狂瀾般向凡爾納襲去。
  “噢,凡爾納,小心點!這些可不是一般的‘魔鬼網’,它可是波莫娜(斯普勞特教授)的杰作,由‘魔鬼網’與‘趨日藤’雜.交而成的‘光之探索者’,”這時,鄧不利多帶著促狹的笑容,以一種詠嘆調的方式解說著,令凡爾納氣得牙癢,“就如同遠古先賢一樣,即使明知前方的光明處滿布荊棘,也無畏無懼,化身撲火的飛蛾,勇于犧牲自我,點亮短暫的焰彩。”
  “你不覺得現在才說這些有點太遲了嗎?”凡爾納苦笑著,同時并指懸空書寫了一個蝴蝶結狀的魔文,接著屈指一彈,將這正由虛凝實的如尼字母,射入另一手掌心里的火焰,霎時間烈焰熊熊,暴漲至三尺高,并轉為昏黃的色澤,同時恍若有意識的精靈般分合不定,跳躍著將那些環繞的須觸燃燒殆盡。
  “令人贊嘆的手法,這一招應該是古代魔文的特別應用吧?”鄧不利多嘖嘖稱奇道。
  “沒錯,原先是由Sigel(狀似S)所凝聚成的火焰,最后再加入Daeg的特性。”凡爾納手捧著火焰,指尖宛若彈奏琴弦般,輕揉慢捻抹復挑,指揮著火舌吻上來襲的觸須。“鄧不利多,這樣應該就行了吧,我可不想被斯普勞特教授責備,要知道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涯中,可能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
  “那是因為你在其他方面都太過優秀,所以波莫娜才會有些失望。”鄧不利多魔杖向旁一指,一道褐綠色的光影掠過,好似打在‘光之探索者’的某個癥結點上,使得它的動作為之一緩,隨后漸漸軟弱無力起來。
  最后,鄧不利多撫著某條被燒得焦黑的須蔓,贊嘆道:“先是象征光明戰勝黑暗的太陽之力(Sigel),之后聽了我的講解,又立即做出修正,添入至盛而衰的極致之光(Daeg),移轉晝夜,輪回曙光與黃昏,讓‘光之探索者’的向陽特性也無能為力,了不起、真了不起,看來我難得做了一次明智的選擇,讓你成為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收起了火焰后,凡爾納打趣道:“相較于您的贊美,我更希望能夠加薪。”
  “唉,這或許不太可能,自從三十六年前,我接任校長一職以來,無論我怎么抗議、物價如何飛漲,理事會就是不肯幫我加薪,當然你也不會例外。”鄧不利多裝模作樣地苦著臉道。“比起我的窮困來說,你已經算是不錯了,凡爾納,我記得你已經從卡米切爾家那賺了一筆。”
  “但我也付出了不少。”
  “沒關系……我想當你把他們的少族長娶回家后就劃算了。”鄧不利多曖昧地眨著眼道。
  **我總覺得哈利的抗魔能力實在遠超同儕,雖然我知道這是主角光環,但還是把原因加在疤痕之上,讓這個守護能有限度地抵御懷有惡意的咒語。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3
第七十一章 鄙棄規則



  說笑間,兩人相偕走在一條石廊之間,凡爾納并未去問將來哈利該如何應對“光之探索者”的攻擊,因為在他知曉它是由“魔鬼網”與“趨日藤”雜.交而成的后,他便對此再無疑惑。
  因為“趨日藤”是一種向陽性的魔法植物,天生便對光與熱有極強的抗性,甚至它還會在根莖中儲存少量的火元素,但這也使得巨人族喜愛以其做為編織衣服的原料,以此祛寒。
  而盡管“趨日藤”也有不小的攻擊性,但對于皮粗肉厚的巨人族來說,卻只能造成不痛不癢的傷害,因此當它感應到巨人族的體息后,便會迅速地鉆入地底躲避,以免遭逢殺身之禍。
  是故,對于已被附上海格氣息的哈利來說,“光之探索者”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絲毫傷害,更何況當伏地魔闖過這道關卡后,它還能剩下多少余力也是難說。
  沉穩而規律的跫音回蕩在石道之中,偶爾幾聲水珠輕擊地面的驚悸點綴其間,使得周遭的氛圍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意味。接著,兩人順坡而下,走了十數碼后,突然聽得一陣恍若蟲翼的拍撲聲,間若穿插著幾聲鏗然脆響。
  終于來到了廊道的盡頭,放眼望去,凡爾納身前是一間寬闊且燈火通明的房間,高約二十五英尺,上方為拱頂形的天花板,中間懸掛著幾盞雅致的燈具。無數只恍若光彩耀目的鳥兒,正扇動著雙翅,在其中或上或下、翩翩起舞。
  凡爾納知道這是弗立維教授所布置的關卡,待他細眼一瞧,發現那些鳥兒其實是身有羽翅的各色鑰匙,粗略數來約有十數把。
  看到這,凡爾納不由得一愣,按照他的記憶,天空中飛舞的鑰匙幾百把才對,怎在如今卻是這般的少?
  接著,凡爾納又望向前方的木門,以及周邊四面,卻沒發現理應存在的飛天掃帚。“我早該想到,哪有人設下陷阱后還放‘梯子’的道理,我可不是哈利,沒有這種禮遇。”他在心中哧笑著自己的愚笨。
  就在凡爾納打算親身一試之時,鄧不利多霍然踏前一步,說道:“這關就由我直接跟你說明好了,免得我們待會自找麻煩。”他一揮魔杖,同時好似有一根無形的鎖煉纏住了上空中某把銀質的鑰管,霎時間,四周又多了二十多只同樣款式的鑰匙,但對此鄧不利多卻是不為所動,將已遭束縛的銀鑰取了下來。
  “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菲利烏斯(弗立維教授)的智慧,盡管他也不清楚這道關卡到底是要對付誰,但他卻能敏銳地從我的話語中察覺到我的真意。”鄧不利多領著凡爾納走向木門,“我想你也發現了,這些鑰匙被施展了‘復制咒’,但并非全然如此,”說到這,他隨手一拍某把飛舞至身旁的銅鑰,但周圍卻未見新增,“我想你應該能理解其中的原因。”
  凡爾納皺著眉,微微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一種障眼法,事實上,每個人都有知覺的盲點,愈是聰明的人愈是容易困入此種境地,一旦他們發現其中有些鑰匙被賦予了“復制咒”,而有些則否,那么他們就會下意識地將那些會被動增加的鑰匙當做惑人眼目的伎倆,而把不會變化的鑰管視作真正的開門金匙,等到他們真正地反應過來這是個圈套后,卻早已被四周充斥著的各色鑰匙給迷得眼花撩亂,不知方向。
  “這的確是個妙著,但我認為伏地魔不是這么‘守規矩’的人。”凡爾納直視著橡木門問道。
  “看來你也挺了解他的。”鄧不利多說道。
  “我們這類人都會有種聰明人的叛逆,我想這也包括……您。”凡爾納笑道。
  “這是我們認識十年以來,第一次發現你也是這么的不謙虛。”鄧不利多欣然撫掌,“但你可別忘了還有一個人也是如此,菲利烏斯可是拉文克勞的院長,遠比我們想像得更加智慧。”
  “這扇橡木門被施加了極為強大而繁瑣的防護咒語,即使是我也必須歷經十來個步驟,才能一一解除這些法術,但它卻不會給我這么多的時間……”鄧不利多猛地一擺魔杖,一道藍紫色的光束沒入門把間,霎時間,半空中飛舞的鑰匙猛地一頓,緊接著并翼如劍,向兩人飛射而來,帶動無數尖銳的風嘯。
  同一時間,鄧不利多身前凝結出一張密網,攔截住飛劍般的鑰匙,而凡爾納則是喚出一面銀盾,只聽得一陣驟雨急響,叮叮當當地好不熱鬧。隨后,凡爾納發現此時竟陷入一個死循環當中,他擋住了第一波攻擊,卻驚覺合圍的敵眾勢力被“復制咒”給增得愈加龐大,剎那間八方受敵,令人防不慎防。
  接著,一陣刺耳難聽的嘎噠聲,傳入凡爾納的耳中。此刻,他身旁的木門已被鄧不利多推開,兩人匆匆踏入其后,并猛地闔上了門,隨即隱隱約約聽到幾個悶然的聲響。
  鄧不利多靠在門上,一邊整理著略顯散亂的須發,一邊補充道:“當然,假若伏地魔打算用力量蠻橫破門,他會發現還有更美妙的東西在等著他。”
  “是更難聽的砥礪聲嗎?”感受著手臂上滿布的雞皮疙瘩,凡爾納揉著耳朵抱怨道:“鄧不利多,你該給鎖眼上油了。”他對這種恐怖的聲音實在沒有抵抗力。
  “哦,它真的有這么強的殺傷力?”鄧不利多的眉梢眼角盡是笑意,“看來我該把鎖洞弄得更粗糙些,或許單靠它就能嚇死當代最是危險的黑魔王。”
  對此,凡爾納無奈之下,只得看向第四道關卡,也就是麥格教授所布置的巨型巫師棋盤陣。此時他們就身在盤緣的位置,前方阡陌縱橫,聳立著七英尺高的黑棋,通體由“千枚巖”雕琢而成,即使棋面沒有五官,但體魄姿態卻仍是栩栩如生。
  “我想看到了這幅景象后,你也應該明白這關該如何應對了,”鄧不利多指向對面遠處的那扇門,“唯有下贏這盤棋,你才能平安踏入那扇門中。”
  聽得此語,凡爾納不禁微愣,原先他還以為其中會另有玄妙,卻沒想到這關竟是如小說中所描寫的一般無二。
  “這么簡單?”凡爾納脫口而出道。
  “就是這么簡單,但對于伏地魔來講,他卻不會‘選擇’這最簡易的道路,你看……”鄧不利多聳了聳歪曲的鼻子,示意凡爾納望向棋陣,“當你踏入棋盤中后,就意味著你主動與米勒娃簽訂了契約,除非在這局棋中取勝,否則你根本無法安然走向對面。”
  “但我了解湯、哦,是伏地魔,同樣的米勒娃也了解他,他們早在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涯中就已認識,而米勒娃也是全霍格沃茨,除了你我之外,唯一一位知道要防備的對象是伏地魔的人,盡管她也不清楚對方是打算怎么混入霍格沃茨之中,但她仍下了好一番工夫,設置了這盤棋局。”
  “伏地魔討厭約束,不喜歡按照他人所制訂的規則行動,也不屑以這種游戲的方式來評判勝負,所以即使這局棋并不難,但他最終仍只會有一種選擇,那就是……”鄧不利多的雙眼閃動著銳利的神采,“硬闖過去!”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3
第七十二章 連累



 聞言,凡爾納面露愕然之色,緊接著情不自禁地對鄧不利多的判斷感到佩服,果然“最了解對方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因為繼承伏地魔魂片部分知識經驗的凡爾納,在忖渡了一會兒后,也做出了類似的評判。
  凡爾納嘆了口氣,走向一名黑騎士的身旁,伸手摸了摸那匹戰馬,只見它立刻活了過來,不住用蹄子刨著地面的塵土,接著轉過身去,將位置讓給了凡爾納,隨后,鄧不利多也選了個主教替代,并露出好整以暇的模樣。最終,在兩人的交互討論與指揮下,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這道關卡,得以進入下一扇木門。
  甫一推開門后,兩人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甚至連兩眼都被熏得有些酸刺發疼,連忙施展起“空氣濾凈”來保持呼吸的平順。
  “呼嚕呼嚕嚕……”一陣古怪低沉的怒吼傳入凡爾納的耳中,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名高約十五英尺的巨怪矗立于身前七碼處,它有著花崗巖灰的暗色皮膚,長至過膝的右臂拖著一根粗大的木棍,如巨礫般龐碩且肌肉糾結的軀體上,布滿著一顆顆惡心的疙瘩,有若樹干粗壯的大腿附著著一層角質,并散發出油亮的光芒。
  此刻,巨怪正擺動著它望似蠢笨的小腦袋,打量起鄧不利多及凡爾納,隨即發出一聲嘶嚎,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凡爾納搖了搖頭,意態嫻雅地舉起魔杖,畫了一個弧,同時只見巨怪所握的木裈脫手飛去,并沖天而起,準確地砸在它的后腦上,發出一聲重響,隨即巨怪的身影便轟然倒塌,昏死過去。
  “這就是奇洛教授布置的關卡,”凡爾納發現這是今日鄧不利多第一次直呼學校教師的姓氏,“你覺得怎么樣?”
  凡爾納認真地說道:“是有些太簡單了,對于一些博聞強記的巫師而言,巨怪后腦上的弱點實在太過明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擊殺。”
  “尼可曾在信中跟我提過,你來霍格沃茨任教的目的,除了作為他的代理人外,更是為了拯救奇洛。”鄧不利多露出慈藹的微笑,“凡爾納,當我知道這件事后,我非常的開心,當下就應許了你職位的申請,因為你即使明知敵人是多么的強大,但仍展現出高貴的品格,那才是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最需要學習的東西……這遠比任何魔法知識都來得重要。”對于這番贊美,凡爾納選擇沉默以對,他明白對方的真意還未道盡。
  “但是,孩子,我對伏地魔的了解比你想像得更多,他的行蹤其實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是我遍尋不著徹底消滅他的方法而已,”鄧不利多闔上了眼,緩緩地搖頭,“就如你們所推測的,他確實是藏在阿爾巴尼亞的叢林里,依靠那里彌漫的黑暗氣息滋養自己‘破碎的靈魂’,并附身在一些小動物的身上茍延殘喘著。他等待著,不眠不休,一秒一秒地強迫自己活下去,期待著他那些‘忠實’的食死徒能試著找到他并施展魔法還他一個肉身,因為伏地魔已經虛弱到‘無力去奪取他人的身軀’!”
  凡爾納沉下了臉,他從這句話中體會到兩個意涵,一個是鄧不利多不慎道出他已在懷疑伏地魔有制作魂器,另一個則是他在隱晦說明奎里納斯是自愿投效伏地魔的,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占據一個巫師的肉軀。事實上,對于后者凡爾納也曾經考慮過,因為這是最可疑之處,但他最終仍選擇相信奎里納斯的品性。
  “正如同你找不到殺死伏地魔的方式一般,鄧不利多,你對他還不夠了解,你太過堅信自身的知識,而忘了魔法世界的龐大。或許伏地魔就是有特殊的法門來侵占奎里納斯的軀殼,并脅迫他就范。”凡爾納說道。
  “我知道也有這種可能,但,唉……”鄧不利多忽然長嘆一聲,沉默了一會,才垂著眼瞼道:“孩子,我非常不想跟你說這些,因為這會顯得我不夠光明正大,但在奇洛教授進入霍格沃茨前,我就已調查過他的家室……他過世的養父母其實都是‘食死徒’,當時我選擇相信人性中善的一面,讓他來學校任教,但他最終卻讓我失望了,因為他是所有參與防御的教授中,唯一向我詢問過其他關卡內容的人……”
  “凡爾納,時間的銳齒能嚙盡一切,讓人事物與你記憶中的曾經天差地別。”
  凡爾納對于鄧不利多所言的“相信人性中善的一面”著時嗤之以鼻,他認為是為了“就近觀察”還差不多,否則為何在之后要求奎里納斯轉任“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如此還不是打算藉這職務來試探一二。
  凡爾納相信他再辯駁下去也是無用之功,因為他們都早已堅定地站在各自不同的立場,誰也不可能撼動誰的觀點意志,即使他將對于奎里納斯的相關記憶都提取出來,給鄧不利多一閱,也不會改變任何結果。是故,凡爾納決定反守為攻,說道:“正因為他‘敢’當面向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扣問關卡內容,這才顯示出奎里納斯是無辜的,他可……不蠢!更何況,鄧不利多,如果要說他的養父母是‘食死徒’的話,為何不提‘斯內普教授’的手臂內有些……嗯,‘不可見的小玩意兒’?”
  “你、你怎么知道!”鄧不利多身軀一震,鋒銳的目光恍若一把細劍般刺向凡爾納。
  凡爾納搖首不答,只是繼續說道:“在你說明愿意保管‘魔法石’時,你并沒有向勒梅導師提過學校中有個‘前’食死徒,而當我從‘某些管道’得知斯內普教授從前的身份后,我最提防的就是他,因為你信任他,而伏地魔也曾同樣信任他……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噢……孩子,”鄧不利多此刻有些啞然,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也無法解釋,同時他也暫時失去了繼續探問凡爾納的念頭,只是低聲說道:“請相信西弗勒斯,他因為一些不能說明的原因,已經改過了,絕對是我們這方的人。”
  “校長,既然一個‘前’食死徒都能夠改過了,”凡爾納凝視著鄧不利多,“那么為何一個只是被食死徒收養過的孩子,就不能是……善良的呢?”
  鄧不利多無意義地張闔著唇,卻怎也吐不出一個音來,良久后他才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再次給予‘奎里納斯’信任,”他改變了稱呼以示誠意,“同樣我也希望你,凡爾納,不要投以西弗勒斯懷疑的目光,盡管我曾不喜他的作為,但仍清楚他實在……太累了。”
  望著鄧不利多懇求似的目光,凡爾納仍是心硬如鐵,他不能答應鄧不利多的請求,因為他懷疑這仍是個圈套,只待他一應諾,就會透露出他提起斯內普,只是為了反將一軍,而非真正地猜疑對方,從而使得他剛才的那番努力直接邁向失敗。
  “我會注意自身言行的,但是……”凡爾納咄咄逼人道:“我相信斯內普教授足夠‘堅強’去應付這一切。”他隱隱表明未來他仍不會放棄對于的斯內普試探。
  凡爾納從不是擁有太多同情心的善人,與斯內普更沒絲毫交情,盡管清楚對方早已轉向光明,對于愛情的執著更是令人敬佩,但這些都不能讓他放棄自己的原則,更何況在“將來”真正把斯內普推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就是他眼前的老人。
  “盡管我知道你現在的神情絕非作偽,對斯內普也的確有真切的關心,但這樣才讓我更加心寒啊……”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4
第七十三章 與生俱來的恐懼



  兩人默然不語地走向了下一道關卡,緊接著便見房間中獨有一張桌子,而上方則排放著七個形狀各異的瓶子,和一張紙卷。待他們剛跨過門檻,身后與門口之間,騰地升起一股紫羅蘭色的火焰,封住了后退的道路。與此同時,通往前方的大門也竄起一團墨色的烈火,將兩人困在中間。
  凡爾納拾起瓶子旁放置的羊皮紙,讀著上頭的文字:
  危險在前,安全在后,我們中間有兩個可以向你伸出援手。
  但你得先把它們飲用,
  七個當中,一個將領你向前,另一個能把你送回門后。
  我們里面有兩個裝的是普通的蕁麻酒。
  三個是殺手,藏在隊伍中靜靜等候。
  選擇吧,除非你想永遠在此逗留,
  為了幫助你仰頭飲用,在此提供你四條線索:
  首先,不論毒藥躲藏得如何滑頭,它總在蕁麻酒的左邊悄然守候;
  其次,左右兩端的瓶里內容有所不同,如果你想繼續向前走,它們都不會是你的朋友;
  第三,如你所見,七個瓶子各個不同,但在巨人和侏儒里,都沒有死神等候;
  第四,左邊第二和右邊第二乍見之下完全不同,嘗了以后,你會發現它們的味道無獨有偶。**
  讀完后,凡爾納放下了羊皮紙,微笑道:“真是有趣的邏輯推理,非常聰明,斯內普很明白,這世界上有許多偉大的巫師沒有絲毫邏輯概念,但是我并不認為其中會包含伏地魔……嘿,非常聰明!”
  凡爾納捉起最小的瓶子,搖了搖,聽著其中零稀的水聲,卻沒有選擇直接飲用,反而對著鄧不利多說道:“看來斯內普教授也猜出了你的意圖,他還真是伏地魔的‘知己’!”
  這段路下來,除了斯普勞特教授所布防的守衛外,余者關卡的設置其實都隱含著一個共同的理念,那就是“拖延時間”,無論是拖到讓霍格沃茨的校長與教授趕來,或者是讓未來的哈利有更多的準備機會,這些可能都是裝設這些難關的主要目的,因為誰都清楚,對于伏地魔來說,沒有任何阻礙能永遠地擋住他。
  因此,依照鄧不利多的前言,除了唯一知曉來者身份的麥格教授外,弗立維教授也從他的話中推斷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故做出之前的那番布置,而今看來,斯內普似乎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鄧不利多面色不變,卻突然用手調整起他的帽尖,“怎么說呢?”
  “連我都不敢確信其中真的有‘無害’的解藥了,更何況是多疑的伏地魔呢?”凡爾納聳了聳肩,將瓶子又放回桌面,并望向位于前方的黑色火焰,“他絕對不會喝下任何一瓶魔藥,只會選擇除去眼前的這團‘厲火’,但盡管他是黑魔王,面對這類危險的黑巫術,也得花上不短的時間才能破解。”
  鄧不利多不知是欣慰,亦或是感慨地嘆了口氣,靜默了一會,又突然問道:“如果是‘我’告訴你這瓶魔藥是對的,而且沒有危險呢?”
  聞聲,凡爾納猛地凝望著鄧不利多的雙眼,良久后才堅定地說道:“那么我會……”
  “直.接.喝.下.去!”
  聽得此言,鄧不利多愣了愣,隨即露出感動的神情,并愉快地笑了出來,那副喜眉歡眼的模樣,令凡爾納也不禁莞爾,暫時融化了兩者之前所豎起的堅冰。
  “哈哈,但我可不希望你喝下去,”鄧不利多看著凡爾納那略顯愕然的眼神,“我當然不是指那魔藥真的有毒,而是因為它里面的容量實在太小了,裝的東西給不夠我們兩個人分。”語罷,他輕盈地轉動著魔杖,朝著厲火射入炫目的各色光芒,十來秒后,墨炎便往旁移了些許,露出約莫可讓一個人通過的走道。
  “走吧,隨我沖向火焰點燃‘希望’!”鄧不利多高舉魔杖,笑著大喊,搶先走上了通道。
  兩人快步穿過了焰影,邁向下一個關卡,但映入凡爾納眼簾的,并非是預想中的厄里斯魔鏡,而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
  “哎呀,‘希望’呢?”凡爾納勾著嘴角打趣道。
  鄧不利多知道這是在問魔法石的蹤影,眨著眼答道:“看來它在躲著你呢!或許當你幫它建起一座‘城堡’后,它才肯答應你的‘求婚’。”
  “呵呵,是嗎?那還真是可惜,看來我這次的‘求婚’要失敗了,因為我實在太窮,買不起建構‘城堡’的磚瓦,只帶著一些用來‘搭帳篷’的布片而已。”凡爾納從他那樣式精美的皮袋里,取出一組黑色的布幔。隨后,他在鄧不利多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將它裝設在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上,密密實實地將之全數隱蓋。
  這時,只見門前的簾幕好似正無風自動,在兩旁燭火的照映下搖搖蕩蕩著,間若露出后方漆黑的門縫,在此刻,盡管鄧不利多明知其后并未有任何的阻攔或困阨,但心底仍是被這渲染而成的詭譎氛圍給引出一股陰霾。
  “好了。”凡爾納后退數步,仰頭欣賞著自己的勞作成果,接著,它又進前掀起了帷幔,對著鄧不利多說道:“走吧,或許它會喜歡我選的‘帳篷’顏色,答應我的求婚也說不定。”
  “凡爾納,你……”說到這,鄧不利多猛地有些難以言語,待他跟著凡爾納的腳步,踏入下一扇門的界線時,他突然回頭看去,望向那片帷幕。以他的魔法見識,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塊幕布中只附上了一些防止破壞的魔法罷了,但這看似漫不經心的舉措,卻說明了凡爾納的巧思及細心。
  “與生俱來的恐懼啊,湯姆,‘現在的你’有足夠的勇氣克服得了它嗎?或許如今這最‘簡單’的阻礙,卻能擋住你最長的時間……唉,原先我以為我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現在看來卻是錯的,但是……”鄧不利多轉而凝視著凡爾納的背影。
  “他又是從何處得知這些的呢?”
  **老實話,臺灣版在其它地方翻譯得有些差,但這里卻是比人民出版社翻得好的多,斯內普這種類似謎語猜題,通常都會有押韻才對。另外,我在其中也略做了些修改,讓韻腳更符合。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4
第七十四章 主宰與統領



  門后的景狀終于不再出乎凡爾納的預料,只見一面非常大氣壯觀的鏡子聳立于身前,四周鑲著華麗典雅的金色邊框,下邊鑄著兩個爪狀的鏡架,頂部刻著一段文字:“Erised-stra-ehru-oyt-ube-cafru-oyt-on-wohsi.”
  “這是?”凡爾納故作不解地問道。
  鄧不利多施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道:“你把它倒過來念。”
  “我所顯示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內心的欲.望(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s-desire.)。”凡爾納喃喃道。
  “沒錯,它叫作‘厄里斯魔鏡(THE-MIRROR-OF-ERISED)’,它能使人看到自己心底深處最迫切、最深沉的渴望,唯有世界上最懂得滿足惜福的人,才有辦法把它當作普通鏡子來使用。”鄧不利多溫聲解釋道。
  凡爾納頗為好奇地注視著鏡面,隨后露出幾絲沉迷的目光。見狀,鄧不利多又說道:“請看向我,孩子,這面鏡子不能教授給我們知識,也不能告訴我們真相。人們只會在它面前虛度光陰,被虛幻的景象迷得神魂顛倒,甚至是被逼得發狂,所以請把你的目光移開。”
  凡爾納緩緩地闔上了眼,依言而行,轉首望向鄧不利多,只聽對方又問道:“你現在應該已經深刻體會到它的作用了吧?見到了什么?”
  “我看見我被無數的書本淹沒,那可真是個‘讓人喘不過氣’的愿望。”凡爾納眨著眼道。“你呢?你應該也照過這面鏡子吧?”
  “我看見我手中抓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鄧不利多輕聲說道。
  “羊毛襪嗎?”在英國生活了十多年,凡爾納明白羊毛襪也意味著親情。他對著鄧不利多微微一笑,“那就請你珍惜現在所擁有的‘羊毛襪’。”
  “哦,我當然珍惜,但我有時候總希望‘他’能干凈一些,他著時有些發臭。”言罷,兩人相視大笑。
  許久,凡爾納才又問道:“所以你把魔法石藏在這面鏡子里?”
  鄧不利多自得一笑,說道:“你猜得沒錯,這或許是我近來最得意的妙計了,只有那個希望找到魔法石,而非利用它的人,才能夠得到它。否則,你就只能從鏡面中看到你變成億萬富翁啦,或是永生不死之類的畫面。”語畢,他用期許的目光望向凡爾納。
  “來了,最后一個試探。”在確定任職魔文學教授后,凡爾納就算到了他將面臨此項考驗,畢竟在這緊要的時刻,鄧不利多不會允許任何的差錯,更別提他與奎里納斯相交莫逆,怎么可能會沒有進一步的戒防。
  的確,凡爾納有想要利用魔法石的打算,盡管那并不是些負面的欲.望,但“厄里斯魔鏡”終究只是件死物,它根本不會辨識其中的差異,所以他理應是無法從中取出魔法石才對。可惜的是,鄧不利多忘了一點,或是他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凡爾納是尼可.勒梅的“代理人”,這可不是單純的職稱而已,還包括了掌控及運用魔法石的權限,確保在一切防備失敗后,伏地魔仍無法帶走這顆煉金術史上的終極成就。
  凡爾納對著鏡面緩緩地招招手,便見得一顆猩紅的寶石陡然出現在他的掌中,見狀,鄧不利多露出真摯的笑靨,為了凡爾納的品性而開心,也為了自己的眼光慶幸,但他卻沒發現,在他見不著的地方,也就是藏在凡爾納袖中的手環正微微散發著紅芒。
  最終,凡爾納凝視著其中恍若有赤色漩渦轉動的魔法石,良久后才嘆了口氣,他將之遞回給鄧不利多,面色有些頹然。
  鄧不利多將魔法石重新安入“厄里斯魔鏡”中,隨后露出慈祥的神情,溫言道:“凡爾納,尼可跟我都很喜歡一首詩,你想興趣聽聽看嗎?”說完,他也不待對方回答,又繼續念道:“靈魂住的幽暗茅舍破舊而且衰敗,讓新鮮的光線從時間造成的裂罅透了進來;較智慧的人臨近他們的永遠的家時,就由軟弱變得更加的強健。”*
  看著凡爾納正細細咀嚼其中文詞的模樣,鄧不利多灑脫地笑了笑,說道:“我們都在返‘家’的途中,尼可只是可能會比我們先走一步罷了,在前進的道路上,尼可的腳步十分堅定,但也輕快,他很享受這趟歸程。”
  “這就是你們對死亡的看法嗎?”凡爾納低聲問道。
  “大致上是,”鄧不利多勾了勾嘴角,“凡爾納,你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該怎么看待自己的生命?”
  “我嗎?”這時,凡爾納的腦中掠過一幕幕影像,遍及前世今生……
  他希望能避開師長的虐待,而從陰暗的孤兒院中逃出,為了生存而去飲用水溝里的污水。
  他被毒梟夫婦收養,以異能做為提純工具,并見到無數吸食毒.品,只為短暫的歡愉,而不顧自己性命的蠢人。
  他被做為研究目標,彷徨而小心地掙扎在生死線上,盡力讓自己既有用又無用。
  他做為一縷幽魂與真正的凡爾納.凱德蒙對話,答應“他”會報殺親之仇,最終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坐臥在城堡外山毛櫸下,在暖洋洋的旭日下,與好友們嬉笑怒罵、談天說地。
  他在進入拉文克勞密室前,撞入了那道阻隔的銅門。
  他在尼可.勒梅布置的“門”中來回穿梭,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的考驗。
  他將赫布里底群島黑龍擊成重傷,殘鱗敗甲滿天飛。
  他與伏地魔的魂片親身交鋒,在面臨絕境之時,巨蟒與魔杖陡然出現在身前,化解了死劫。
  他坐在長桌旁,聽著鄧不利多發表畢業演講,并與好友們依依惜別。
  他扶著尼可.勒梅在庭園散步,對方第一次言明想要在生命的篇章中加入結局。
  他在亞特蘭提斯制作出了“潘朵拉的嘆息”,對此他既喜悅又驚懼。
  他決心進入霍格沃茨任教,以拯救自己好友-奎里納斯的性命。
  他聽著鄧不利多念出最后一段詩句:“較智慧的人臨近他們的永遠的家時,就由軟弱變得更加的強健。”
  回想到此,凡爾納嘆了口氣,雙眉緊蹙,仰首失神地望著屋角,說道:“我記得我曾在四年級時,向你述說過自己對于死亡有所畏懼,因而渴望長生。但近幾年來,我經歷了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跡,讓我又有了新的改變與體悟……”他回想起自己占取了冠冕中魂片的一切,并親身體會了伏地魔對于死亡的挑釁,“鄧不利多,或許因為我自己還算年輕的緣故,所以想法比較,嗯……”他凝神思考了片刻后,才定論道:“積極吧?”
  “我對于生命的態度是這樣子的……”
  凡爾納猛地昂首,望著鄧不利多明亮的雙眸,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凡爾納.歐洛巴洛斯.凱德蒙,我是我命運的主宰……我是我靈魂的統領!(I-am-the-master-of-my-fate.I-am-the-captain-of-my-soul.)”**
  *出自十七世紀的詩人瓦勒(Edmund-Waller)
  **出自威廉.漢立(William-Ernest-Henley),我就不貼全文了,大家可以自己去搜尋,我一直認為這首詩有種奇特的偉力,直搗心扉。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5
第七十五章 珀西



 結束了這次的禁區之行后,凡爾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休息室,坐臥在寬敞的扶手椅上,使勁地搓揉著眉心,他回想起剛才離開前,鄧不利多似喜似憂的面龐。對此,凡爾納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如今的他感到異常的疲憊,盡管身上的魔力仍是充盈,但心理卻比跟三條惡龍決斗后還來得倦怠,之前的那番言語交鋒及信念對撞,讓他此刻的頭腦如同糨糊般渾沌。
  “已經暫時穩住鄧不利多了,至于未來絕對有機會讓他相信奎里納斯的清白,但現在最大的麻煩還是他遭到伏地魔‘靈魂寄身’這一項,”凡爾納喃喃自語著,同時想到了今早所聞到的復雜臭味,“如今尸腐味已經出現了,盡管奎里納斯用大蒜的味道來掩藏,但這根本瞞不過精通黑魔法的斯內普,想來他也該有所行動了吧……”
  “《蠕蟲之秘密》(De-Vermis-Mysteriis/Mysteries-of-the-Worm)中有記載:‘壽歲的奔流逝去,使得生命邁向腐朽,暮年的味道,你是多么地不堪品味。’盡管我知道奎里納斯正一步步走近萬劫不復之地,但我卻偏偏無力阻止,不論是拉文克勞,亦或者伏地魔,都沒有辦法在不傷及另一人的情況下,趕走寄宿的靈魂,因為它的根觸已埋得太深……”
  凡爾納突然又嘆了口氣,想道:“莫非我真的得等到伏地魔自愿放棄寄宿身軀的時候才有辦法嗎?這意味著我得依靠哈利波特的幫助,但只要鄧不利多在的一天,我就根本不可能將哈利帶到奎里納斯身前,給對方一個‘愛的擁抱’,即使強來,我不僅會身敗名裂,連奎里納斯也永遠無法洗去嫌疑,可是假若等到學期終,他就會因為吸食獨角獸的鮮血,而得到詛咒……等等,詛咒!”
  “即使人們只剩下一口氣,獨角獸的血也能夠延續其生命,但也因此必須付出嚴重的代價。為了拯救自己,而殺害一個純潔善良的生命,那么當鮮血觸及嘴唇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擁有一種既生且死的命格,一種受到詛咒的生命。”
  “詛咒……魔法石……”
  想到此處,凡爾納緩緩地闔上了眼,并彈了個響指,點燃了擺放在桌角處的香薰燈。品味著天竺葵的香氣,他的神思逐漸縹緲,腦中思緒轉過一幕幕影像,有熟識或不熟識的人們,有將做或已完成的事跡,最終竟開始昏昏欲睡起來。而不知隔了多久,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敲響了起來。
  “請進。”凡爾納有些迷糊地說道。接著,他聽見了一個緩慢的推門聲,以及一個尷尬的男音,“不好意思,凡、不,凱德蒙教授,我不知道你在休息,我還是先離開好了。”
  凡爾納瞇著眼,發現來者擁有一頭火色的發絲,和消瘦的身形,當下慵懶地扭了扭脖子,說道:“沒關系,珀西,進來吧。”
  珀西有些遲疑地走近,遞給了凡爾納一卷羊皮紙,嚴肅地說道:“凱德蒙教授,這是我整理的格蘭芬多有修‘魔文課’學生的相關資料,煩請過目,或許……呃,對您有些幫助。”
  看著珀西期待,卻又故做矜持的目光,凡爾納莞爾一笑,猛地捶了對方的胸膛一拳,嘆道:“私底下請直呼我凡爾納,珀西,你這家伙就是太拘謹了,在這點上你甚至比不過羅恩,有時候過度的禮節只會影響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論親人或者朋友亦是如此。”
  珀西皺著眉頭,把凡爾納的這番話銘印在腦海中,說道:“多謝你的指教,凱、”他瞥見凡爾納威脅性的眼神,“這……凡爾納。”
  凡爾納無奈地勾了勾唇,隨手翻著羊皮紙,看了一會后說道:“謝謝你,珀西,這對我很有用。”他發現這份資料中,不僅記載了修課學生的姓名年級,甚至連性格品性都有稍加注釋,并做出評比,盡管珀西眼中的優秀不外乎課業表現過人與有禮貌等,但其仍給凡爾納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凡爾納魔杖一指,招出一碟點心與紅茶招待珀西,便又再細讀起羊皮紙來,片刻后,他突然失笑道:“珀西,你給弗雷德和喬治的評語實在是……”他搖了搖頭,“‘人形游走球’這還算貼切,但調皮搗蛋、不務正業就有些太過了……我有時候總覺得,他們兩個會是你們韋斯萊家所有平輩中最有成就的人。”
  望著珀西心中雖是不滿,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模樣,凡爾納聳了聳肩,又道:“好吧,不說了,未來的事誰曉得呢?就談談現在吧……珀西,交女朋友了嗎?”霎時間,珀西突然雙頰發紅,赤色的頭發甚至無風自動,整體看來,活像只被燙熟的龍蝦,讓凡爾納笑得樂不可支,適才心底的陰霾也消去了不少。
  與韋斯萊一家相識近十年,凡爾納總有個惡趣味,他喜歡逗弄挑釁的對象不是容易害羞的金妮,也不是暴躁沖動的羅恩,更不是活潑頑皮的雙胞胎,反倒是總以紳士自持的珀西,他一直認為這種沖突反差能帶給他難言的愉悅。而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盡管珀西時常被戲弄得面紅耳赤、暗怒不已,但隱隱被其他兄弟排擠的他,仍是與凡爾納維持著良好的關系。
  “這點不用你擔心,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媽媽天天都在念,比爾換過好幾任女友了,而查理也有固定的對象,就只剩你還在單身,至于我……”珀西難得地在凡爾納面前露出一絲挑釁,并發出冷笑。
  凡爾納軒起了左眉,隨即不自禁地大笑了起來,連連拍著桌面道:“沒錯、沒錯,格蘭芬多最優秀的男級長的確不需要我擔心!”
  笑了良久,凡爾納望著珀西氣惱的神情,突然收拾起打趣的面顏,嘆了口氣道:“珀西,你不是我,也沒有必要學我,你有一群最愛你的家人,而我則是因為孤身一人才須要獨力。你知道嗎,韋斯萊夫人一直很憂心你一點,”他伸手拍了拍錯愕的珀西,“那就是……你從來不‘肯’讓她擔心。”
  “有時候對于那些愛著你的人來說,擔憂……也是一種享受!”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7
第七十六章 初次授課(上)



  星期二午后的第一堂課,凡爾納迎來了一個新的挑戰,那就是他首次將要以“教師”的身分去傳授魔文學知識,盡管他在就學時期,就因為該門科目表現優異的緣故,充當過無數同級或者低年級學弟妹的輔導老師,但這之間終究有所不同,也使得如今的他竟微微地緊張了起來。
  霍格沃茨分給凡爾納的魔文學教室位于三樓,坐北朝南,采光優良,窗外望去就是一片蔚藍的湖泊,甚至連那棵山毛櫸樹也是清晰可辨。當凡爾納在上課鐘聲結束的那一瞬間踏進了教室后,他發現陳列的座位中早已坐滿了人,同時他也覷見了韋斯萊雙胞胎那熟悉的笑靨。
  “歡迎我們的新教授--”雀斑略多的弗雷德猛地鼓掌喊道。
  “有史以來梅林勛章最年輕的得主--”喬治接道。
  “高大--”
  “英俊--”
  “筆挺的--”
  “凡爾納.凱德蒙!”雙胞胎一齊點燃了“飛力博士的神奇水燃無熱煙火”,霎時間火樹銀花、好不燦爛。
  看著空氣中螢光閃爍的五個大字“我們好愛你”,凡爾納無奈地苦笑起來,他知道這是雙胞胎另類的好意,要用他們在同儕間的好關系或威懾力,來替凡爾納鋪出一條較為平坦的授課道路,但現時班上那副熱鬧歡騰的景象,或許只會使他得花更多的力氣來讓全班學生們緩下心來。
  凡爾納用力地拍了兩次手,同時食指微畫,將飛騰的煙花們移至天花板頂處,并靜了音效,以免干擾上課秩序。這一手干凈俐落的無杖施法,讓班級內又響起了一片掌聲,在場有許多人都曾被韋斯萊兄弟用這種牌子的煙火惡整過,自然明白它們有多難處理,有些人甚至把魔杖都掄成了圈,也無法把追在其身后的火蛇們給緩上片刻。
  “感謝韋斯萊兄弟的熱烈歡迎……”凡爾納緩緩地走上了講臺,拿起點名簿隨意地翻了起來,“‘飛力博士的神奇水燃無熱煙火’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發明,從某個程度上而言,它也是種煉金產品,跟我們這堂課所學有些相關,所以我相信弗雷德和喬治絕對不吝嗇去完成一份十吋長的報告,來跟大家闡述其中的道理。”
  聞言,在場眾人皆不懷好意地轉頭望向雙胞胎,看著他們苦下了臉,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隨后,凡爾納一一點完所有學生的名字,并將他們的面容暗記于心內,三年級的課堂中,全班共有三十四人,因為魔文實在太過艱澀無趣的緣故,各學院的修課人數均是不多,因此鄧不利多為了凡爾納的教學方便,也為了讓他得以有更多的時間親自鎮守在魔法石之旁,竟難得的讓獅蛇鷹獾齊聚一堂,同時上課。
  從剛才的點名中,凡爾納發現斯萊特林學生們的態度,并沒有如他預想中的那么糟糕,即使應對起來有些冷漠,但仍不失禮儀,其原因或許是“梅林勛章”得主的名銜有些作用,但更大的可能是因為他們才三年級,沒有膽敢忤逆教授的勇氣。
  “看來麻煩的還是那些高年級生……”凡爾納想道。同時,他拈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形狀類似ㄑ的魔文,接著又畫上一豎,“看在韋斯萊兄弟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們一同來幫他們一把吧!我現在寫的兩個魔文,分別是Ken和Is,它們就是這個品牌的煙火內最重要的兩個環節,現在有誰能回答我,它們各自代表什么意義?”
  霎時間,全班鴉雀無聲,隔了好一會,才有一名拉文克勞的男學生舉起了手,他有一頭栗色的頭發,身形在同年級中堪稱碩壯,凡爾納從剛才的點名中得知對方叫做羅杰.戴維斯(Roger.Davies),這名字讓他隱隱有些印象,似乎在原文中出現過幾次。
  “這個……Ken似乎意味著光明,而Is這一字母則有冰的意義。”羅杰.戴維斯有些遲疑地說道。事實上,他在之前也只是草草預習過幾個魔文的基礎知識而已,要不是為了支持同為拉文克勞出生的教授,他根本不愿舉手答題。
  凡爾納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對方,點頭道:“很好,戴維斯先生為拉文克勞贏得了五分,Ken與Is的確各自有光明和冰的意涵,另外我再補充一下,請各位抄下來,Ken這種光明有‘照亮了前方道路’的意思,所以也代表著創造性的靈感與新奇的思想,它給‘飛力博士的神奇水燃無熱煙火’帶來光、熱和璀璨,也使其靈動而多變。”
  接著,凡爾納揮手招來了懸在上空的“愛”字,用魔杖一點,它就分裂成無數炫麗的光點,如星云般緩緩轉動,忽地凝成聚合成團,忽地凝為流水。
  “此外,Is除了為冰的表述外,在其稍微深層的意義上,也反映出雪的優美、精致和美麗,同時它也是欺騙的,看起來可能要幫助你,卻并非如此。這個字母讓煙花更加的艷麗動人、細膩仿真,有視覺的詐欺性。此外,它也是這個煙火能夠以水點燃的主要原因之一。”
  “看仔細啰,這可能只有一剎那……”凡爾納擺動著魔杖,凌空書寫出一個有些類似數學符號Sigma的魔文,“它是Peorth,能夠揭示隱藏的秘密,我現在得做一個可能會違法的動作,請各位不要模仿!”他眨了眨眼,隨即指揮著將Peorth移入煙火的光點中,霎時間焰色的粒子分解成一個個魔文,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有Ken與Is,但彈指間它們又轟然炸裂,化做一片虛無。
  凡爾納揮手搖散了那些霧氣,解釋道:“因為飛力博士在里面加了些防止破解的小手段,避免盜版的發生,所以我們無法看清更細的內容,現在有誰能告訴我,他們在其中還看見了哪個魔文?”
  其后,凡爾納欣喜地望著熱烈反應的學生們,點起一名斯萊特林,說道:“就請布萊奇先生替我們回答。”
  一名容貌憨厚,卻隱隱透著狡詐的男孩站了起來,他是邁爾斯.布萊奇,此時似乎有些緊張,說道:“我看到了一個M,Ehwaz……”
  “很好,布萊奇先聲請坐,斯萊特林加兩分。長得像M的魔文-Ehwaz,其意為‘馬’,顯而易見地代表著運輸或運動,同時也象征著力量和速度,它就是這個‘神奇水燃無熱煙火’會移動追擊的主要成分。”
  隨后,凡爾納用著怪異的眼神望向韋斯萊兄弟,直把他們看得毛骨悚然,打趣道:“以我與韋斯萊家多年交情,這兩個小子絕對用惡作劇玩具追襲過不少人,連我也曾深受其害,所幸我現在能扣他們倆分數了……”語畢,全場哄堂大笑,待得聲音稍歇,他又說道:“現在我問大家一句……各位想不想學擺脫追蹤攻擊的方法?”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7
第七十七章 初次授課(下)



  “想!”震耳欲聾的回答讓韋斯萊兄弟不禁又苦起了臉,他們突然發現今日的這場煙火大秀似乎不是時候。
  望著在場諸人眼中熾熱的火光,其中又以格蘭芬多們為最,凡爾納不禁莞爾失笑道:“我先聲明一點,一開始你們不要有太大的期待,因為應對的方式須要相當的魔文功底……”此刻,學生們的神情轉做郁悶失望,“當然,這是指全然反制,甚至是搶過控制權的作法,事實上,使那些惡作劇玩具緩上片刻,讓自己有從容的時機逃脫這點,只要學過幾堂魔文課就行了……”
  見到學生們的臉龐又重獲生機,凡爾納不由得好笑,同時也胸內也升起一股滿足感,隱約理解到其他在霍格沃茨任教多年的教授之想法,“或許我也有好為人師的脾氣。”他想道。
  “我給大家一個提示,那就是與Ehwaz有關,請各位踴躍發言,反正我只懂得加分。”凡爾納軒了軒眉。
  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舉起手來,怯怯地說道:“教授,混淆咒……”
  “福西特小姐(S.Fawcett),‘混淆咒’對你們來說太過艱深了,如果用這招,我想在場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仍是會被追得抱頭鼠竄,但我不否認這也是一個辦法,所以……拉文克勞加兩分。”凡爾納安慰地一笑,又點起了一個黑膚女孩,她是格蘭芬多的安吉麗娜.約翰遜,該學院目前的追球手。
  女孩自信地挺起身來,并對著韋斯萊雙胞胎揶揄一笑,說道:“凱德蒙教授,我記得聽我爸說過,有一種技巧能夠破壞魔文間的煉接,讓它們各自為政、不相幫
  “約翰遜你說得沒錯,格蘭芬多加兩分,但我不得不說,那是七年級的課程,是一種高深的應變技術,甚至連N.E.W.Ts也不常考,不是我真正要的答案。”
  安吉麗娜.約翰遜沮喪地坐下,更又被身旁的喬治以鬼臉迎接,當下氣得狠掐對方的大腿。望著喬治齜牙裂嘴的痛苦模樣,凡爾納笑道:“看來喬治別有體悟,急得臉都皺了!”
  一旁早在圍觀他們暗斗的格蘭芬多們紛紛捧腹大笑,令安吉麗娜.約翰遜羞得臉皮發燙,也掐得愈加用力,痛苦的喬治眼角含淚地望向凡爾納,顫聲道:“凡、凱德蒙教授,你、你太狠毒了!”
  “有嗎?”凡爾納故做茫然地說道。對此,喬治悲痛地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弗雷德,本來正竊笑不已的對方這才幫襯道:“教授,既然Ehwaz是馬的話,或許我們可以給他喂點草。”語畢,他還發出一聲馬的長嘶,并突出下巴,展露起牙來,上下頦左右搖擺震動,活像匹正在開懷大嚼的紅驊。
  此刻,笑聲幾乎要震破了教室內的玻璃,連少數斯萊特林的純血生們也再難矜持,險些憋岔了氣。等到喧嘩聲稍微停歇后,凡爾納突然昂聲說道:“這就是我要的答案,格蘭芬多加五分,”霎時間全班的氛圍轉作冷寂,面露錯愕之色,“讓我們為弗雷德鼓鼓掌……”說罷,他拍起手來,但此刻寬闊的教室中就只回蕩著他的掌聲,因為其余人等均無法理解為何這就是答案。
  凡爾納又在空氣中書寫了一個螢光魔文,其形狀好似兩個顛倒交疊的V,并說道:“這是Ger,意思是收獲,代表著秋天收成的莊稼,正好可以喂給馬兒Ehwaz吃。”望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又搖頭嘆道:“開個玩笑而已,大家真沒幽默感,Ger除了描述收成外,也表示農作物一年的整個成長周期,因而在深層的意義上,它代表原因和結果,表示播種什么就收獲什么。”
  凡爾納輕點魔杖,交疊的V開始旋轉起來,說道:“也就因此,當我改變了其中的因果關系,就能讓‘馬’不辨方位,甚至是反撲主人。”他拈指微彈,魔文就飛入在上空中懸浮的煙花文字,緊接著它們就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了起來,最后更炸裂成無數星子,緩緩灑落在眾人的肩頭,一時間教室內的氣氛如夢似幻。
  接著,凡爾納用磁性的聲色說道:“古代魔文,是一門非常博大的學科,它是表述而非記述,是動態而非靜態,當你們融入其中的神秘后,會發現它們一字多義,或是相輔相成,或是盾對立,這是因為創造這些魔文的先賢先烈們是用生命來書寫文字,當生命熄滅的時候,灰燼里剩下的卻是真金。生命奔騰著,消融下去,降低著溫度……但是,正是在那最后的閃耀中,包含著生命行程的全部經驗,而這些經驗如今就在小小的一個字母當中,當你們抿唇品味時,會發現它們比情人的熱吻還要來得甜酸苦辣、五味雜陳。”語畢,凡爾納微微一笑,同時下課的鐘聲也在此際響起。
  看著所有人沉思的模樣,凡爾納眨了眨眼,說道:“不想下課嗎?那我們來討論一下今天該出什么作業……”話音未落,回過神來的學生們趕忙起身,誠摯道謝后便一哄而散,“弗雷德、喬治,你們給我留下來,我們得好好討論一下那份‘十吋長’的報告……”
  “哦,不……”喬治捂著臉喊道。
  “教授,你在開玩笑的吧!”弗雷德喊道。
  “嗯,我是在開玩笑的,”望著喜形于色的雙胞胎,凡爾納又補了句,“其實是十五吋長的報告!”
  韋斯萊雙胞胎一個踉蹌,靠著彼此的攙扶這才沒有跌倒于地,最終便在同學們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垂頭喪氣地留了下來。
  當班上的學生們都走光后,凡爾納故做嚴肅地說道:“我剛才已經給你們方向了,剩下的其實很‘簡單’,只要去圖書館查‘魔文字典’、‘古魔文溯源’、‘魔文的歷史與典故’、‘現代魔文的應用’和……”話未說完,就只見韋斯萊書胞胎哭喪著臉,緊攫住凡爾納的手臂不住搖晃,哀求道:“凱德蒙教授……”心有靈犀地,他們各自環視了教室一眼,“凡爾納,別這樣,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比血親更親的兄弟--”喬治涎著臉說道。
  “即使是查理和比爾--”弗雷德接口道。
  “也比不上--”
  “你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他們有志一同地捧心口喊道。
  聞言,凡爾納屈指一敲兩人的腦袋,但他們反倒是喜上眉梢,笑得愈加諂媚,因為他們知道這份報告不必繳交了。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弗雷德和喬治,”凡爾納似笑非笑地說道:“一,是繼續完成這篇相關論文,我相信你們將因此更了解‘神奇水燃無熱煙火’的制作方式,并用你們精明的頭腦加以改造,并創造更大的價值;”他很欣喜地發現雙胞胎并未立即出言拒絕,反而是陷入沉思之中,“二,是你們幫我一個忙,替我做一場演出。”
  “演出?”聽到這個詞,雙胞胎不由得眼楮一亮。
  “對,盛大的演出……”凡爾納瞇起眼來,似笑非笑地說道。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7
第七十八章 合作研發(上)



  用完晚餐后,凡爾納延著城堡的周邊散起步來,并在禁林的附近遇見了海格,此時的他穿著一襲破舊的皮衣,手持著未上弦的特大號弩弓,雜亂的頭發中甚至還插著幾根枝椏,好似沒望見凡爾納般闊步而行。
  見得對方的身影,凡爾納微笑著舉手招呼,海格這才不情不愿地嘟囔了聲,胡亂地點了點頭后快步離去。對于此狀,他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理解地嘆了口氣,畢竟他也多少耳聞了費爾奇用他所制作的煉金產品干了哪些的缺德事。
  回到溫暖的城堡后,凡爾納并未打算直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反而走向通往地窖的樓梯,一路上他遇到不少斯萊特林的學生,絕大多數的低年級生盡管有些不情愿,但還是禮貌地打了招呼,倒是曾經上過他課的三年生真情實意不少,而高年級的學子們有些則選擇視而不見,要不就是陰陽怪氣地問好,對此,凡爾納心中早有預料,心底未起一絲漣漪,神情仍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片刻后,凡爾納停在一扇橡木門后,上頭精致地描繪著一條羽蛇的浮雕,維妙維肖的睥睨眼神,讓凡爾納也不禁驚嘆。接著,他敲響了木門,只聽得一個冷漠的聲色傳至耳中。
  “進來。”
  待得凡爾納推門而入,同時屋內的男子也從羊皮紙堆中抬起了頭,在看清了來者的面容后,他皺了皺眉,神情顯得有些陰鶩,說道:“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凱德蒙教授。”
  聞聲,凡爾納自在地笑了笑,他環視了一眼室內的擺設,只見其中四壁昏暗,少見火光,反而多是亮綠色的螢彩,墻周倚立著高大的柜架,陳列著數十本厚脊書,以及許多玻璃罐,值得一提的是,罐里懸浮著各式各樣的魔藥材,盡管外觀惡心,但在識貨人的眼中卻是無比的珍貴。此外,凡爾納還在房中發現了一位面色蒼白的金發男孩,正是德拉科.馬爾福,此時的他也沉著臉,高傲地打量著凡爾納。
  “所以我是不請自來的,斯內普教授。”凡爾納聳了聳肩。
  斯內普輕蔑地哼了聲,卻發現房中竟回蕩著兩種同樣的聲音,他轉頭望向德拉科,不悅地說道:“你的禮貌,馬爾福先生。”
  “是,教授。”這時,德拉科才不情不愿地對著凡爾納說道:“你好,凱德蒙……教授。”對此,斯內普好似仍有所不滿,責怪道:“請記住你的姓氏,德拉科,你不該是那些沒禮貌之人的同類。”話音未落,他更明確一瞥凡爾納所立的位置。
  “是我錯了,教授。”德拉科假笑道,接著又再度向凡爾納打了聲招呼。
  望著身前一唱一和、齊聲諷刺的師生,凡爾納并未感到生氣,反倒有些好笑,他只是單純地用揶揄的目光回視,卻讓兩人因此而怒火中燒。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斯內普煩躁地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
  “我只是想說同事間也該交流交流感……好吧、好吧!”在斯內普憤怒的眼光下,凡爾納舉手敗下陣來,“我是來詢問斯內普教授對共同研發有沒有興趣,那是個很有意思的主……”他話未說完,就被斯內普直截理了當地打斷道:“我沒有意愿擔任別人的‘研究助理’……”
  他瞇起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史上最年輕的‘梅.林.勛.章.得.主’。”在斯內普漫長的研制生涯中,早已見慣了無數知名巫師的惡行惡狀,許多團體研究美其名是“共同研討”,但在最終掛名的時候卻往往只有那位聲名遠播的巫師而已,其余人等盡管付出良多,或者研究根本就是由他們所完成的,卻只能掛上助理的名銜,隱匿于他人的光輝之下,甚至最凄慘的連冠名權或報酬也沒有,勞心勞力之余更毫無所獲。
  此外,斯內普不久前才被鄧不利多喚了過去,婉轉隱晦地提及凡爾納的懷疑,因為鄧不利多非常清楚,以斯內普的心智經驗而言,任何再小心的試探他都能有所查覺,因此不得不直言提醒他不要與凡爾納鬧翻,以免影響魔法石的護守,以及內部的團結。
  事實上,斯內普對此盡管憤慨非常,卻不會影響他的處事準則,畢竟從前的他早已被“鳳凰社”的成員懷疑過無數次,無論是背地刺探,還是當面質詢,他都能在游刃有余地應付的同時,勉力端正自己的心態,畢竟他早已被數不清的屈辱與傷痛給磨煉得心硬如鐵。
  但這一切并不意味著斯內普會向凡爾納低頭,并自愿躍入那以“合作”之名所編織卻充滿不信任的蛛網之中。因為即使在十一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早已痛到無心,但卻從未喪失驕傲。
  對于斯內普隱隱的敵視,凡爾納選擇視而不見,畢竟邀請對方參與研究,是一件成固欣然敗亦可喜的事情,成功的話固然能完善他的研究,連他得自拉文克勞冠冕中藥方的煉制困境也能一并解決,但失敗也未償不好,他至少做出疑心的樣子給鄧不利多看,甚至還能避免與一位臭臉毒舌的家伙共事。
  凡爾納又溫言解釋道:“你誤會了,斯內普教授,我哪有資格讓你成為我的助手,何不聽聽我的詳盡計劃,要知道事實上你在這個研究中,可能更稱得上是主導者。”同時,他也遞上了一卷羊皮紙。
  聽得此語,斯內普的鷹勾鼻微微外張,不耐煩地瞇起眼來。對于凡爾納這種視諷刺為風拂、面憤懣為蚊咬的態度,他實在有些無可奈何,畢竟他們終究有一層同事的關系,沒辦法直接抽出魔杖來翻臉,再加上顧慮到鄧不利多之前所言,斯內普最終只能憤怒地接過紙卷,并說道:“凱德蒙教授,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身段氣度’,就跟軟泥怪一樣不懼傷害。”
  面對這種評價,凡爾納只是勾了勾唇,平和一笑。
  據《神奇動物在哪里》一書所述,軟泥怪平時常居于沼澤之中,身形如泥濘所組成,高約四尺,散發著惡心的惡臭,但因為它構造奇特的緣故,幾乎可以無視任何物理傷害,以及粗淺的魔法攻擊,并在死亡后會自爆飛濺,噴得他人一身爛泥,所以盡管軟泥怪力弱體虛,最終的反擊手段也只會帶來惡臭臟污而已,但仍是所有巫師厭煩避退的存在。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2:37
第七十九章 合作研發(中)



  見狀,斯內普悶哼一聲,雙拳緊握,別過頭去將積郁發泄到一旁的德拉科身上,“我記得你已經問完你想問的問題了吧,馬爾福,現在還不給我出去!”此刻,凡爾納敏銳地察覺到斯內普的目光其實正幾乎不加掩飾地瞪向自己。
  德拉科面色一愕,隨即低聲說道:“我很抱歉,院長。”語畢,他便不發一言地離去,好似渾然忘了有凡爾納的存在。
  接著,斯內普低下頭去,讀起羊皮紙來,同時凡爾納也跟著解釋道:“在繁復的魔藥種類里,絕大部分的中低等魔藥只需存放在玻璃瓶內即可,但高等魔藥卻非如此,它們隨時散發著能量,必須儲藏在水晶瓶當中才行,甚至依據魔藥類別功效的不同,水晶瓶的質材也得跟著有所不同,諸如‘智慧藥水’要以紫水晶瓶收藏,能抵御負能量的‘鎮邪藥劑’須放在白水晶瓶內,而最強烈的愛情魔藥‘珍愛之泉’則是得倚賴粉晶來維持,還有……”
  斯內普霍地抬起頭來,瞪著凡爾納說道:“我記得我才是魔藥學教授,不需要你來跟我說明這些‘基礎理論’。”或許是“愛情”兩字給了它刺激,此刻盡管他的表情仍是僵直,但眼底卻好似正彌漫起濃烈的黑霧。
  “抱歉、抱歉,老毛病犯了……”凡爾納撫著后腦勺尷尬道。
  “才當兩天的教授就開始自以為是,我可以想像未來的你會多么令人‘尊敬’!斯內普近乎直白地諷刺著。
  凡爾納對此充耳不聞,笑道:“你太客氣了,我不敢期待自己能多受他人敬重……意如鄧不利多校長一般。”這時斯內普發出一聲悶哼,而他則是不加理會,繼續說道:“每個不同種類的水晶都有其獨特的能量場*,能夠細微地改變周遭的人們,對此不論是巫師亦或麻瓜均深有共識,例如我們同樣認為紫水晶能賦予人類智慧,白水晶能祛除邪惡,粉水晶能招來、嗯……”他這時好似終于反應了過來,將“愛情”二字自動消音,“唯一的不同點在于,我們巫師更懂得如何去驅使運用其中的能量,而非像麻瓜一般被動接收,甚至有些還對此有所懷疑。”
  “千百年來,魔法界已不滿足于單純地運使水晶,而試圖去破解其中的奧妙,想要加以仿制,甚或是降低成本,畢竟水晶的產量極少,價格高昂,我想身為魔藥學大家的斯內普教授,也沒有多少收藏……”凡爾納環視了一眼周遭的瓶瓶罐罐,“但所有巫師卻都面臨了失敗,而這同樣影響了魔藥的價格與儲存。”
  “許多高階魔藥的功效強大,治病救人、改變氣運無所不包,但它們的存量卻是少的可憐,這并非出于原料匱乏或魔藥師功底不足的關系,而是因為儲藏物,也就是水晶瓶稀缺的關系,就好比在圣芒戈中‘起死回生劑’的存量不滿二十,因為它不僅得存放在白水晶瓶中,還特別要求是更少見的‘白幽靈水晶(白色幻影)’,而這也使得除了身家豐富的高等貴族外,少有真正需求迫切的巫師能使用到它們。”
  “事實上,如若單論‘起死回生劑’藥水的原料價格,其實僅需兩百金加隆,或許再加上魔藥師辛苦熬煉兩個月的人力費用,價格會翻上一倍,但想必斯內普你也知道在圣芒戈中它的售價卻是多少……”隨后,凡爾納發現對方沒有接口的意愿,便自己總結道:“是九百金加隆!”
  “昂貴的藥劑使得多少巫師傾家蕩產,甚或是有價難求,但魔藥本身的局限也束縛了當場煉制的可能性,就再以‘起死回生劑’來說吧,我想如若有患者需要用到它,想必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撐到兩個月后。”
  “所以你‘高貴’的情操促使你想去再次研究水晶?”這刻,斯內普也讀完了羊皮紙所列的一切內容,他抬起頭來,卻同時蹙緊了眉,他不習慣凡爾納與他居高臨下的對話,終于不情愿地請對方坐下,并問道:“你上面寫的SiO2是什么?”
  “這是麻瓜的化學式,意味著二氧化硅,也就是水晶。”凡爾納自顧自地掏出魔杖,在桌上招喚出兩杯熱茶來,他抿了口茶水后,才又說道:“原先,我也沒有這么傲慢的認為自己能勝過先賢的研究,直到我讀到麻瓜的一本書……”這時,斯內普又再度嗤之以鼻,不知是為了凡爾納的假意謙虛,還是因為麻瓜的書籍。
  “盡管麻瓜們無法理解水晶中的魔法能量,但他們卻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水晶,他們認為水晶與砂子是同樣的東西,只是少了地底的壓力與高溫塑形。”此刻,凡爾納望著斯內普不屑的神情,早有預料的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顆白水晶球,遞給了斯內普。“這是麻瓜用他們的原理所制作出的‘人造水晶’,你感受一下。”
  斯內普手捧著晶球,向其內輸入了一道魔力,那是巫師們專門驅使水晶的技巧,但他隨即卻發現其中缺少了那股天然水晶的獨特能量。接著,他并指敲了敲水晶表面,再將其貼近眼前,幾乎觸及了他那油膩的鼻翼,片刻后他驚奇地發現其內部的紋理甚或觸感,以及敲擊的音色都與真正的水晶絲毫不差。
  “我想你也發現到了吧,其中除了缺少魔法能量外,就與一般水晶沒有不同,至于其它的種類……”凡爾納又取出了綠、紫兩種水晶,“麻瓜們認為它們分別是由Fe2+,也就是鐵離子致色,或者Ti4+也就是鈦所致,這兩個也是人造水晶,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的造價比真品便宜許多,而這也讓我有個構想,或許可以在人造水晶中灌入魔法能量,讓它成為‘真品’。”
  “麻瓜已經與巫師發展出不同的道路,他們專精于‘物理’本源,我們巫師則是擅于探索‘精神’,何不妨將兩者的長處融并為一,或許我們可以找出一條仿制水晶的正確途徑,改善巫師的用藥環境,并在魔法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所謂的‘路’,為什么還要找我,‘施舍’嗎?”盡管斯內普明知凡爾納的目的其實更多是為了試探,但他仍情不自禁地用更有攻擊性的字眼。
  “怎么可能是施舍,你真是誤會大了!”凡爾納冤枉道。“事實上,路很黑,所以我怕孤單……”他假意地縮了縮肩膀,卻瞬間感受到對方殺人般的目光,“好吧、好吧,你別激動,這只是個玩笑……但的確,‘路’真的很黑。”
  *很多世人都說水晶有磁場,但有學過物理的都知道那根本是無稽之談,磁場是帶電的電荷運動時產生的一種潛在力量,任何物質都確實有磁場,但說手掌靠近水晶石所感受的奇異感覺,卻絕非磁場,能量場或者什么生命能量都比磁場的稱呼好,畢竟水晶治療,或者中國風水學甚或氣功都有提到這些。想當初小時候,我還跟我爸對著水晶練過氣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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