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作者:弦之韻 (連載中)

 
亞爾諾勒得 2013-8-7 10:56: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167134
【小說書名】: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小說作者】:弦之韻


【內容簡介】:原來制作魂器并不意味著永生,而只是步驟,Voldemort的確在永生的路上走得比別人遠,但卻倒在了終點前。
    許多HP同人寫的是子世代,要不就是親世代,很少有人描述Voldemort第一次敗亡后,那段長達十年的和平時光。
    凡爾納,一個倒楣的穿越者,小矮星用魔咒炸毀了一整條街,也毀了他的家庭,且看一位未來的魔文教授的成長旅程。
    (本文性向正常,不虐,不黑鄧,也沒親吻蝙蝠毒牙的習慣。)
  

【其他作品】:火影同人之星——凡塵、琴戲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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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作去年就斷更了,有生之年未必會填。不過仍值得一看~ 本帖最後由 亞爾諾勒得 於 2013-8-19 15: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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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虹貫日,蒼鷹白雲藍天
飛泉入谷,蛟龍怪石幽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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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0:58
第一章 任教

 在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中,壁爐內火光耀眼,一位身型頎長的老人正坐于桌前,持著雪亮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下一行行好似圓圈套著圓圈的花體字,老人那飄逸的銀白色長胡有一大截也置于桌上,隨著他的腦袋擺動,宛若畫著一個個小圓。
  房間里,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墻上掛滿了男女老者們的肖像,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里手舞足蹈地囔囔著,對著房間中另一張巨大桌子上的破爛巫師帽提著意見。
  此時,那頂巫師帽正扭動著,從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中發出歌聲:“你們頭腦里隱藏的任何念頭,都躲不過魔帽如星光閃爍的大眼……”
  忽然間,一旁頭戴老舊助聽器的老者畫像打斷道:“如星光閃爍的大眼?你為什么不說如陽光般火熱的雙眸?這太滑稽了!這太滑稽了!分院帽,你這一年是都用在研讀愛情小說嗎?竟然敢編寫如此愚蠢的歌詞。”
  “用金睛火眼、用金睛火眼,這比較有歷史的沉淀性和厚重感,你覺得如何?”另一幅畫像中,一名垂著長長銀發卷的老女巫說道。
  “但是戴麗絲,我要面對的是一群年輕人,應該要用貼近他們生活的語言,這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分院帽無奈地反駁道。
  “你這頂愚蠢的帽子,我們開的是學校,是個莊重的地方,用不著去應和學生們的口味。有這時間去編這些蠢歌詞,還不如去想想該怎么清理你那骯臟的外表才對!”一個留有山羊胡,眉毛細長的巫師畫像罵道。
  “閉嘴,菲尼亞斯·布萊克,你這無禮的斯萊特林,據說今天入學的學生,有一個跟你有血緣關系,小心我‘又’把他分到格蘭芬多去!”分院帽大吼道。
  “該死的,當初小天狼星的事,我還沒跟你帳,你今天竟然又敢威脅我!你這頂骯臟、丑陋、無恥的帽子,我以前還在想你怎么會這么蠢,好像思緒的通路都被堵塞住一樣,一定是當初格蘭芬多那油膩膩的頭發,讓你的腦子里都充滿惡心的油脂。”畫象中,氣憤的菲尼亞斯不慎扯下了幾根胡須。
  “我不允許你侮辱格蘭芬多,當初有油膩頭發的明明是斯萊特林,那層厚厚的貴族發油甚至讓他老年變成了禿頭!”分院帽氣呼呼地喘了口氣,接著唱道:“‘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那些狡詐陰險之輩會不惜一切手段,去達到他們的目的。’我決定了,這就是今年的歌詞!”
  “不要意氣用事,分院帽。”戴麗絲勸道。
  另一個身材瘦小的畫像火上加油道:“你覺得改成‘去達到他們邪惡的目的’會不會更好?”
  聽到這,另一旁桌前的老者終于忍不住插口道:“多明尼克,挑弄兩只正決斗的雄獅并不是件有趣的事。”老者摘下他扭曲鼻梁上的眼鏡,揉著眼睛又道,“菲尼亞斯,請你別生氣,我相信分院帽剛才只是在開玩笑,畢竟他答應過格蘭芬多,表示永遠一定會公平公正,你說是嗎?”老者轉頭看向分院帽。
  發現老者那銳利的目光,分院帽不情愿地嘟囔道:“好吧、好吧,鄧不利多你說的對。‘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也許你能在這里交上真誠的朋友,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去達到他們的目的。’這是新的歌詞,這樣我算是對斯萊特林‘贊譽有佳’了吧?”
  鄧不利多長嘆了一口氣,正欲再說些什么,卻發現房間中的光影一陣變化,身后的壁爐內火光暴漲,一聲轟鳴后,一個溫潤的男音傳了出來。
  “不好意思,鄧不利多教授,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鄧不利多重新戴回眼鏡,回過身去,露出慈和的笑容,看著那位正從壁爐中俯身走出的男子。只見對方有著一頭燦爛如烈陽的金發,雙眸蔚藍澄澈,比之極地的冰洋更顯純凈,他的面容剛毅卻不古板,身材高碩健壯,至少有六尺五吋,宛若從中世紀油畫中走出的騎士。
  “哦,凡爾納,我的孩子,你當然沒有遲到。”鄧不利多眨了眨他那湛藍色的雙眸,低聲一笑,“凡爾納現在你也將成為霍格沃茨的教授,所以請不要再稱呼我為‘教授’了,你可以稱呼我為鄧不利多,或是阿不思,甚至是瘋瘋癲癲的老頭子都行。”
  凡爾納露齒一笑,一邊手持刷子,刷著身上的媒灰,一邊說道:“我還是習慣稱呼您為鄧不利多教授,哦,好吧,”他發現鄧不利多那責怪似的目光,“鄧、鄧不利多,這樣行了吧,先生。”
  “活了這么長的時間,讓我有些心得。凡爾納,客氣總會使人們變得太過生疏,不利交往,或許這就是你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的原因。”鄧不利多再一次眨著眼,“幸好你又回到了霍格沃茨,這里有許多美麗的女孩……”
  菲尼亞斯不滿地插嘴道:“我并不認為師生戀是件好事,此外我還是要再次持反對態度,我不認為請這么一位年輕的男人來當‘古代魔文’教授會是明智的選擇。”
  “哦,別這樣,菲尼亞斯。當初你最鐘愛的斯內普來任教‘魔藥學’時,還比凡爾納年輕一歲呢!”鄧不利多說道。
  “這不一樣,‘古代魔文’需要時間的積累,才能有足夠豐富的知識,而‘魔藥學’所需要的熟練手法更多的是看天賦……”
  鄧不利多那鏡片下的藍眸一閃,說道:“菲尼亞斯,關于凡爾納任教的問題,我認可了,理事會也答應了。”
  “哦,好吧、好吧,你會后悔的……”看見鄧不利多堅定的態度,菲尼亞斯也不敢再多說些什么,只能郁悶地低聲詛咒兩句。
  “我很抱歉,凡爾納。”鄧不利多歉然地看著那名金發男子。
  “我并不介意,而且我也相信我會作得很好。”凡爾納聳了聳肩,他并不認為他需要去理會一位死人的意見,即使他曾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當然,我從未懷疑過這點,孩子。”這時,鄧不利多突然發現凡爾納手中還提著巨大的行李箱,一拍額頭說道,“看我這海綿般空洞的腦袋,我這就帶你去你的辦公室,它在四樓,魔咒課教室的斜對面,那里看得到湖泊,景色優美,就是冬天會冷了點,但我想你會喜歡的。”
  “不用勞煩您,我知道辦公室在哪里,我自己去就行了。”凡爾納擺了擺手,笑嘆道,“其實說到喜歡,我更喜歡拉文克勞塔里的宿舍。”
  “呵呵,謝謝你體諒我這個行動不便的老人。我也更喜歡格蘭芬多塔樓里的四柱床,如今我有時候還會夢到正在上面打盹流口水呢!可惜,生命的旅程之所以獨一無二,就是因為時光不會重來,我們都回不去了。”
  “當然,就算現在叫我回去,我也會懷疑我的腰是否足夠柔軟到,讓我可以爬過那條通往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通道。”
  凡爾納放聲大笑,“如果龐弗雷夫人發現你因為這個原因而閃到腰,她的吼叫聲一定能嚇得湖里的巨魷魚跳上岸。”
  鄧不利多苦著臉點了點頭,那歪曲的鷹勾鼻似乎變得更加糾結,他擺著手示意凡爾納可以離開,不發一語的模樣好似正在想像那可怕的景象。
  直到凡爾納即將闔上門之際,鄧不利多的聲音才又幽幽地傳來,“別忘了開學晚宴。”
  “我不會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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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西·帕金森!”面容肅穆古樸的麥格教授喊道,之后她發現潘西正嫌惡地看著骯臟的分院帽,遲遲不肯戴上,當下皺起了眉,“請把帽子戴上,帕金森小姐。”
  不情不愿地依言而行后,分院帽只花不到十秒鐘,便將帕金森分到了斯萊特林。看著眼前這名清秀的女孩,正驕傲地抬著頭走向斯萊特林的長桌,凡爾納軒起了左眉,心想道:“她一點也不像獅子狗啊,還是家養小精靈的手藝真有這么厲害,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將對方喂成三倍大。”凡爾納低頭覷了眼自己,想起自己如今的身材比起前世起碼高了一英尺,“或許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真有這種實力。”
  就這般,凡爾納一邊看著分院儀式,一邊與激動的弗利維教授說著話,似乎他對于能在教師席旁遇見自己曾經的學生,感到十分的驚喜。
  “哈利·波特!”隨著麥格的話音一落,整個餐廳變得無比的寂靜,連弗利維教授都闔起了嘴,將目光投注在一名身材矮小、頭發凌亂的男孩身上。緊接著四周空間中好似充斥著無數的蚊蠅,發出嗡嗡的低語,這景狀使得哈利有些窘迫,他步履蹣跚地走到了分院帽前,并在麥格教授的幫助下戴上。
  從分院帽的縐褶上,可以輕易地察覺出他沉吟未決,這也使得廳內眾人的心均提了起來。時光沙漏流逝,待到分院帽尖聲喊出“格蘭芬多”時,凡爾納感覺到身旁的弗利維低聲嘆了口氣,宛如頗為遺憾一般。
  此時,格蘭芬多的長桌上歡聲雷動,眾人鼓著掌起哄,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更是大聲喊道:“我們有波特了!我們有波特了!”
  “哈利·波特天生是個格蘭芬多,教授。”凡爾納勸解道,熟知“歷史”的他清楚哈利將會在這幾年中給霍格沃茨添上多少麻煩,所以他一點也不希望哈利能加入他最親近的拉文克勞,給弗利維教授這個老好人帶來危險。
  “我曾聽莉莉,哦,也就是小哈利的母親說過,她當初差點被分院帽分到拉文克勞,所以我本來還有些期望的。”弗利維摸了摸胡須,隨即解開了心結,“但或許這樣也好,如此鄧不利多能給他更多的照顧。對了,凡爾納,你現在也已經是教授了,所以直接稱呼我為弗利維沒有關系。”
  凡爾納苦笑兩聲,這已經是他今天第無數次被糾正稱呼的問題了。霍格沃茨內的教授大都心思純良正直,并不太在乎輩分的問題,即使是面對斯內普,對方也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不記得我有這么老的學生”,便讓凡爾納改了口。
  此時,分院儀式已經結束,在麥格卷起羊皮紙,拿著分院帽離去后,阿不思·鄧不利多站起身來,他笑容滿面地看著學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歡迎啊!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我相信現在大家都餓到能把一條龍給吞進肚子里,但我還是得請各位忍耐幾分鐘,因為今年很高興地能歡迎一位新老師加入我們的隊伍……凱德蒙教授,我們新任的古代魔文學教授。”
  餐廳內響起一陣平淡的掌聲,只有格蘭芬多桌旁的韋斯萊家兄弟分外熱情,拍得兩手都有些泛紅。此時,韋斯萊家的雙生子一面鼓掌,一面哀嘆。
  “雖然對于凡爾納……嗯,教授來霍格沃茨任教--”其中一名雀斑略多的說道。
  “弗雷德和我非常開心,但是--”
  “原先的‘古代魔文課’非常輕松,只要交些翻譯的作業,不知道--”弗雷德說道。
  “凡爾納……教授會不會做出改變,但我們希望不要變化太多--”喬治接聲道。
  “否則成績不好的話--”
  “媽媽會把我們跟后院的地精葬在一起--”兩人齊聲說道。
  聽到這,一旁的哈利不禁驚呼道:“這么嚴重?”
  “比你想像的嚴重--”
  “一百倍--”語畢,喬治與弗雷德兩人分別抄起桌上的土豆泥和炸雞翅,互相添入對方的盤中,然后大快朵頤起來。
  哈利看向主賓席前的凡爾納,打量了幾眼后,便被不遠處那頭上裹著可笑圍巾的奇洛教授給吸引住了心神,發現他正在跟一位擁有油膩黑發、鷹鉤鼻的教授說話。
  “嗯?”凡爾納感受到了哈利的目光,待他的注意力從盤中美食轉移后,赫然發現哈利正撫著前額的傷疤處,面露痛苦之色。
  “一切就將從這里開始了吧,不知道我會給這個早已寫好劇本的舞臺劇,帶來多少變化……”凡爾納低下頭去,無意識地切著銀盤中的牛排,而腦海的思緒早已不自禁地飄回十年前。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0:58
第二章 復生

 “凱德蒙先生、凱德蒙先生,你能聽見我在說什么嗎?”一個慈祥婦人的面容印入眼簾,陳杰仰面躺著,微睜的眼眸逐漸恢復神采。
  喘了許久,陳杰這才用虛弱的語調問道:“這是哪里?我不是應該死了嗎?”赫然間,他發現自己說出口的竟是帶有倫敦腔的流利英文,如此外語實力的暴增并沒使他感到絲毫開心,反而是嚇得瞳孔放大。
  “這里是霍格沃茨,我的孩子。”慈祥婦人一邊解釋,一邊露出怪責的神情,“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堅強,不要去做尋死的動作,否則你天上的父母會傷心落淚的。”
  “父母會傷心落淚?”陳杰無意識地重復道,猛然間他感到頭顱劇烈地疼痛,好似有無數的東西正向腦海內擠入,并將可憐的腦漿擠到一個角落。“啊!”陳杰發出凄厲的嘶吼聲,嚇得一旁的慈祥婦人急忙起身,向不遠處的柜子奔去。
  “我是陳杰,一個天生擁有‘讓萬物純凈’異能的人,幼年時便從孤兒院中逃出,在用能力潔凈水溝污水準備飲用時,不慎被一旁經過的毒梟夫婦發現,被他們收養,并開始了幫忙提純安毒的生涯。直到十五歲時,特警攻破了販毒組織,因為獨特的異能,我逃過了死刑的判決,但這并不代表好運降臨,因為之后的生活就像實驗用的小白老鼠一般,每日都是用能力幫助各式研發,同時被抽血、開刀以做研究之用,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一場百年難遇的大地震襲來,我被落石結束了性命。”
  “我是凡爾納·歐洛巴洛斯·凱德蒙,一個即將邁入十二歲的男孩。我原先覺得自己十分平凡,但如今在常人,或者該稱為‘麻瓜’的口中,我是個十足的怪胎,因為我有魔力、會施魔法,正就讀于霍格沃茨這所魔法學校當中。我的父母都是‘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在發現我擁有古怪的能力后,他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在斯普勞特教授來拜訪我家后,他們花了更長的時間才又接受我是一名……‘巫師’的事實。”
  “我很愛我的父母,他們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們,他們努力接受魔法的世界,并允許我去讀霍格沃茨,這個不能讓我得到‘普通文憑’的學校。我滿懷期待地進入了霍格沃茨,但只是第一天我就后悔了,因為魔法界中有一位不能提起姓名的神秘人,他力量強大、無惡不作,他仇視麻瓜,也討厭麻瓜巫師,這代表我的父母因為我的緣故,正身陷于危機當中。”
  “幸好,在我入學的兩個月后,1981年的萬圣節時,神秘人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敗在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手中,但不管再怎么荒謬,他的確就是死了,我的父母安全了,我趕緊用學校的貓頭鷹通知他們,希望他們可以用快樂的筆觸給我回信,沒想到隔日我收到的卻是一個噩耗。”
  “小天狼星·布萊克,一個神秘人手下的食死徒,在神秘人敗亡后,他喪心病狂地用魔咒炸毀了一整條街,并殺死了十二名麻瓜……包括我那對正在逛街采購的父母。小矮星彼得還能得到一枚梅林勛章作為紀念,但我的父母呢?當我得到這個噩耗時,我正走在通往魔藥學教室的樓梯上,根本沒有發現樓梯正在變化位置,一個踩空,我跌了下去……不過這樣也好,我就能去陪他們了。”
  在一片黑暗虛無的空間中,陳杰苦笑地看著眼前這名金發男孩,從剛才一連串所見的記憶,以及不由自主地吐露出英文來推斷,他應該是奪取了這名男孩的身軀,盡管他如今對于來到哈利波特的世界滿是震驚,但更深的歉意早先占據了整個心頭。
  事實上,曾被毒梟認養,之后又被當作小白老鼠圈養的陳杰,本不是多有同情心的人,但或許是經歷過生死交替的磨難后,他更能看開自己,而非看開別人。
  金發男孩突然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的身體里?”
  “我叫做陳杰。”他低聲解釋了第一個問題,但對方后頭的疑問,他卻尷尬地不知該如何說明。
  一陣難言的靜默,陳杰愈加的不自在,許久后,金發男孩首先開口:“你想要我的身體嗎?”
  “呃?”陳杰沒有腐性,自然能很正確地明了對方的意思,但也因此讓他不敢輕易開口。
  “我就要死了,我能感覺的到,即使勉強因執念而活,也只會成為一個無用的幽靈而已。我不愿如此,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說到這,本是面無表情的男孩轉趨猙獰,“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絕對會拖著你一起去見梅林。”
  “見梅林?”陳杰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此時的他,或許是因為對方神情的改變,讓他剛顯得有些纖細的情感又粗了起來,理智逐漸擊潰了感情,求生欲望慢慢攀上高峰。
  “你要我答應什么事?”
  金發男孩咬牙切齒地說道:“幫我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他發現陳杰有些遲疑,又接著補充道,“他現在已經被魔法部抓住了,如果他未來死在阿茲卡班,那們你也輕易地完成了這項任務,不是嗎?”
  陳杰的猶疑并非是因為這要求太難,而是為了小天狼星是無辜的,更是哈利的教父這點,他可不愿意得罪救世主。片刻后,他決定玩一個文字游戲,“我答應幫你殺了‘殺死’你父母的‘兇手’。”
  金發男孩露出一絲喜色,隨即厲聲道:“對著你我的靈魂發誓。”語畢,他開始教陳杰該如何動作。
  “我陳杰對著自己與凡爾納的靈魂發誓,我必殺‘殺死’凡爾納父母的兇手。”說罷,俯手按于肋前的陳杰猛地感到胸口一緊,心臟好似被什么綁縛住了一般。
  “不要讓他死得太輕松!”聽完陳杰的誓言,金發男孩面容一松,好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身影也跟著飄飄蕩蕩的,好像在下一秒就會消失。良久,他突然又問道:“你說……我還會再見到他們嗎?”金發男孩的雙眼露出思念的神情。
  “你們會永遠在一起的。”陳杰語出至誠地說道,盡管他被迫立誓殺人,但也無法抹除他能重新擁有生命的事實,這點讓他十分的感激。
  霎時間,金發男孩冷肅的面顏解凍,露出了最真摯的笑容,“謝謝你,我的朋友,”此時,一屢銀絲從他的額前飄出,晃晃悠悠地飛向陳杰,“這是我的記憶,請好好使用……”語畢,他的身影逐漸飛散轉淡,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
  “從今天起,你是我,但我卻不是你……”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0:59
第三章 新友


 黑暗的空間劇烈地崩塌,陳杰又回復了意識,他發現慈祥婦人正在強灌他一種墨綠色的藥水,那味道極為惡心,讓他有種干脆再死一次算了的感覺。
  “咳咳咳……”陳杰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直沖腦門,本來因為吸收記憶而引起的頭痛也跟著輕微許多,“龐弗雷夫人,饒命啊,我已經好了。”
  低聲竊笑兩聲,龐弗雷夫人放下了水晶瓶,露出慈藹的微笑,“凱德蒙先生,這樣有沒有讓你發現生命的美好?”
  “這只會讓我更想……”陳杰發現龐弗雷夫人的表情突然轉向嚴厲,趕忙改口,“活下去的確是無比美好的事。”
  龐弗雷夫人上下打量了陳杰一眼,發現他似乎是語出真心之后,才收起了“生化武器”,說道:“孩子,對于你父母的事,我非常遺憾,但在神秘人橫行的時候,整個巫師界產生了不少像你這樣的人,而在霍格沃茨中就有幾位,但他們都堅強地活下去了,承受逝者的期望與祝福,是生命的旅程中不可缺少的一課。”
  “謝謝你,龐弗雷夫人。”陳杰猛然感到胸口悶然、兩眼發酸,有種想落淚的沖動,吸收凡爾納記憶的副作用在此顯露無遺。
  “不用客氣,好好休息吧!”龐弗雷夫人微微一笑,轉身而去,留給陳杰一個獨處的空間,讓他好好思考。“凱德蒙,意為有智謀的勇士,被分在拉文克勞的你擁有足夠的智慧,這次的災厄希望能讓你再進一步成為勇士。”龐弗雷夫人在心中默默祝福著。
  陳杰并未強忍淚意,讓它自然地從眼眶中滑出,滴落在雪白的枕上,“前世,有人因悲劇而流淚;今生,我因記憶而悲慟。這沒有什么好可恥的,不是嗎?”他在心中安慰著自己,“既然我繼承了這個身軀、這些記憶,那么從今以后我就叫做凡爾納吧……凡爾納·歐洛巴洛斯·凱德蒙。”
  這已經是凡爾納連續第三日躺在病床上了,對魔法世界充滿好奇的他,早在第一天便想離開床榻,可惜龐弗雷夫人要求他留下以防萬一,即使他連最后一絲淤青都已消去,但卻不能說服這位善良好心的夫人。
  數日來,凡爾納的床旁有許多人前來拜訪,菲利烏斯·弗利維,拉文克勞的院長,以及從前相熟的幾位朋友更是來過多次,這也使得凡爾納更能熟悉如今的身分,不露絲毫破綻。
  就在凡爾納數著天花板上的蛛網,百般無聊之際,又一名訪客前來探望,對方是位面目秀氣的青年,皮膚白皙,帶著一股書卷氣,但凡爾納翻遍腦中的記憶,卻沒有發現有任何一位拉文克勞的學長符合這個的樣貌。
  秀氣青年看了凡爾納一眼后,略顯尷尬地說道:“凱德蒙先生,真是太好了,看來你的氣色很不錯。”
  “謝謝學長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雖然不認得來者是誰,但凡爾納仍是擠出友善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凡爾納疑惑的眼神提醒了他,秀氣青年說道:“不、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赫奇帕奇六年級的學生,叫做奎里納斯·奇洛,你可以叫我奎里納斯。”
  “呃,你好,奎里納斯,我是凡爾納·凱德蒙,拉文克勞一年級生。”凡爾納搔了搔臉頰,“我們曾經見過?”凡爾納對這個名字有種模糊的印象。
  “不,我、我們并不認識,但你或許對我的名字有些印象,”奎里納斯的食指敲了敲胸前的級長徽章,“我是赫奇帕奇的級長。”
  “哦……”
  經過了這段對話,奎里納斯頰上因尷尬而升起的紅暈消去了不少,說話也流利起來,“我知道你一定對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會來探望你而感到疑惑,其實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來,”他捏了捏鼻子,“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養父母也都死在食死徒的手上,希望你能夠堅強……”
  這已經是數日來第十四次有人勸凡爾納要堅強了,事實上,“前身”只是在精神恍惚間,失足跌落樓梯,非因想不開而自殺跳下,但好像全霍格沃茨都不相信這點,如今連一位赫奇帕奇都過來勸慰。
  “謝謝你的關心,我已經想開了。”凡爾納露出感激的笑容,盡管對方的關懷給他帶來不少苦惱,但他仍是非常感動,甚至反倒過來有些同情。
  “奎里納斯,害死你養父母的食死徒也被抓到了嗎?”
  “嗯,兩天前他們都被關進了阿茲卡班,我相信攝魂怪會好好‘款待’他們的。”奎里納斯的眼中掠過一絲陰霾。
  這時,龐弗雷夫人從簾幕后走了進來,拍了拍奎里納斯的肩膀,說道:“奇洛先生,探視的時間已經到了,凱德蒙先生需要好好的休息。”
  “哦,真的很不好意思……”奎里納斯有些靦腆地向龐弗雷夫人點頭示意,離開前又特意對凡爾納說道:“凱德蒙先生,我先離開了,未來如果有跟不上學業,還是有任何疑問或困難的地方,可以來赫奇帕奇找我,我會盡力幫忙的。”
  感受到對方的誠懇,凡爾納不由得笑道:“謝謝,你真是慷慨熱心的好人。對了,請叫我凡爾納就好了。”
  “哦……凡、凡爾納,祝、祝你身體早日康復。”
  看著奎里納斯闔上了醫療翼的大門,龐弗雷夫人低聲笑道:“真是個害羞的孩子,真不敢相信他已經六年級了。凱德蒙先生,恭喜你又交到一位好朋友。”
  “這是我的榮幸。”
  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過,凡爾納終于得到龐弗雷夫人的首肯,得以離開醫療翼。出院后,他首先向各科教授消假,收獲到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外,所有人真摯的問候,可惜那積累多日的作業并未因此減少,反而是語帶敷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免去了所有的魔藥作業。
  穿梭于通往各科辦公室的走道間,凡爾納發現如今的霍格沃茨正沉浸在一片洋洋喜氣之中,除了幾個斯萊特林顯得有些委靡不振外,絕大多數的學生均表現得神采飛揚,即使是即將面臨O.W.Ls或N.E.W.Ts的高年級生都仍難掩其笑容。凡爾納知道這是因為伏地魔敗亡的緣故,但他之前的境遇,卻使得他與周遭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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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01
第四章 拉文克勞休息室


  回到了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后,凡爾納又得到了許多善意的問候,費雷·麥克法斯蒂,“前身”的好友更體貼地送上他缺堂的筆記,并且在旁直嘮叨,保證自己的筆記雖然字跡丑了點,但內容絕對記載得夠詳實。可惜費雷也是屬于怪才式的人物,他的筆記大都由連環圖畫所組成,也不知道在當時的緊迫時間下,他是如何跟上教授的語速的。
  用餐時間中,凡爾納開懷大嚼的模樣,使從前相熟的眾人份外驚訝,紛紛以為他打算化悲憤為食欲,卻不知這只是他多日未嘗油香后的爆發舉動罷了。短短半個小時的用餐前間內,凡爾納不停地感受到周遭群眾的視線交流,好似在傳遞著“該如何阻止是好”的訊息,但或許是擔心場面尷尬,所以直到凡爾納吃飽喝足,腆著肚子離去后,才有人馬后炮似的開始討論起來。
  午休時間,拉文克勞休息室里的人數頓減,好像伏地魔的消失會降低求知欲一般,縱觀之前的記憶,這還是凡爾納第一次發現原來拉文克勞們也是會偷懶的。
  事實上,這點對于凡爾納來說是個莫大的福音,他實在是厭倦了被人圍觀的場面,即使他們大多是發自于好心,但這種憐憫還是讓人有些吃不消。
  繼承了這具身軀以來,這是凡爾納第一次能自由無礙地觀察拉文克勞休息室,就如前世小說描寫的相仿,這是一間巨大空靈的圓形屋舍,墻上開著雅致的拱形窗戶,周邊掛有藍色和青銅色的絲綢,以及矢車菊藍色的帷幕,上頭繪有拉文克勞的鷹志。
  天花板為一穹頂,中心點懸有一輪明月,周圍綴滿星辰,布成當季時節的星座,微微旋轉環繞。下方的深藍色地毯松軟厚實,同樣也閃爍著星光,踩踏其上,宛若有無數細小的星子濺起,在足踝邊熠熠生輝。
  放眼望去,四周的墻面幾乎都被書架占據,各式書籍按照字首或種類排列,此外,高聳的書柜旁竟懸有一朵朵白云,趣然地飄飄蕩蕩,如若學生想要去拿上層的書本,只要招招手,白云便會飄到你的身前,待站于其上并報出關鍵字后,它便會載著乘者悠悠哉哉地飛到目標處。
  但或許是羅伊娜·拉文克勞擔心學院的學生們會熬夜讀書,所以每逢午夜十二時鐘響之際,白云便會緩緩地降下,隱跡于星羅地毯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霍格沃茨的宵禁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但拉文克勞休息室卻是在午夜十二時敲鐘,更顯古怪的是,拉文克勞塔內并未有銅鐘、鐘樓、廣播,或者報時器之類的事物,故鐘聲不知從何而來,好似就直接回蕩在眾人的耳間。除此之外,若是人不在休息室內,而是在塔里的其它地方,便一點也聽不見鐘響,這也成了拉文克勞的不解謎團之一。
  緊接著,凡爾納的注意力被羅伊娜·拉文克勞的肖像給吸引了過去,他走進前,白色的大理石透露出歲月的痕跡,栩栩如生仿佛就是專為這座塑像所造,但其余所有描述“美”的成語詞句,在其容顏前都顯得黯然失色,這種筆墨難以形容的儀態讓凡爾納失了心神,他實在無法用它而非用“她”,來述說對其的一切看法。
  羅伊娜·拉文克勞的塑像留有一頭齊腰的長卷發,頭頂戴有一頂雅致的冠冕,周邊刻有細密的特殊文字,令人難解其意。她的面龐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脖頸微仰,使其目光投視遠方,像是在期盼什么,衣袂飄飄,宛若正乘風而行,根本不似大理石所雕出一般。
  就這般沉浸了良久,凡爾納才終于回過神來,他不舍地轉身而去,卻發現好像有人正注目著他,但他放眼四處,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忽然間,他將目光再次投向雕像,這才了解這份奇異的感覺從何而來。
  事實上,霍格沃茨的確有不少雕像擁有神智,會說話,甚至可以行動,但從凡爾納的記憶中得知,拉文克勞的塑像似乎與麻瓜界的一般無二,所以此刻的發現自然讓他十分驚訝。
  “在智慧與自信的襯托下,拉文克勞實在美得令人驚嘆,不是嗎?”一個溫柔的女聲打斷了凡爾納的思緒,“我一直認為這個雕像雖然不會動,但卻把拉文克勞的神韻描繪得淋漓盡致,或許當初那位不知名的雕塑家認為,惟有死物才能表述羅伊娜·拉文克勞獨特的氣質吧?”
  凡爾納微微一笑,認出來者是拉文克勞的女級長-歐娜·卡米切爾,并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出自于麻瓜家庭,所以我也總是認為會行動的塑像不能稱之為藝術品,制作者強行把它介于死物與活物之間,好像能擁有兩者的優點,其實卻是顯得矛盾重重,令人不知該從哪個角度來欣賞。”
  “我雖然出生于巫師家庭,但我也是這么認為哩!真沒想到我的知音竟然是位一年級生,果然欣賞美的目光不分年齡。”歐娜·卡米切爾瞇眼輕笑,推了推眼鏡,“凱德蒙,弗立維教授要我來通知你,下午兩點時鄧不利多校長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口令是‘滋滋蜜蜂糖’。對了,教授還要我告訴你,今天你還不用上課,先收拾好心情,最好再問些同年級的朋友最近的學習內容是什么,并預作研習。更重要的是,如果跟不上進度也不要緊張,所有教授都會體諒你的情況。”
  “麻煩你了,卡米切爾小姐,等下我也會親自去向弗立維教授道謝。”此時,凡爾納心頭一片溫暖。
  “沖著我們相仿的審美觀,請叫我歐娜。”接著,歐娜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還有點時間,我先去小憩一下,不要忘了鄧不利多校長的約會哦。”
  “我不會忘記的,畢竟‘滋滋蜜蜂糖’也是我最愛的甜品。”凡爾納眨了眨眼,“你也可以直呼我為‘凡爾納’。對了,歐娜,你的美也能吸引不同年齡層的人。”
  “這是提早的圣誕禮物嗎?”歐娜抿嘴一笑。凡爾納聳聳肩,說道:“不,這是遲來的萬圣節糖果。”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01
第五章 校長與校工(上)


  “阿不思·鄧不利多--現任霍格沃茨校長,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鄧不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發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與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煉金術方面卓有成效。鄧布利多教授愛好室內樂及十柱滾木球戲。”
  凡爾納翻動著手中的巧克力蛙畫片,那是他住院期間所得到的慰問品之一,只見上方圖片中是一張老者的半身相,他戴著一副半月形眼鏡,長著歪扭的長鼻子,銀發和胡須披垂著,正在疲倦地揉著眼。
  校長辦公室位于霍格沃茨的最高層,凡爾納站在石像鬼雕像面前,好奇地打量它丑陋的面目,“滋滋蜜蜂糖。”
  “小心蛀牙!”雕像調皮地眨著眼,隨即跳往一旁,露出螺旋狀旋轉著上升的樓梯,凡爾納站了上去,對著石像鬼揮了揮手,不一會兒樓梯停止了旋轉,到達了目的地,來到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大門前,門上有著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黃銅門環。他抓住銅門環輕扣三下,門便自動開了。
  屋子里有許多銀制的儀器嗡嗡地轉動著,不停地吐出陣陣煙霧,在一旁壁爐的火光映襯下,房間里的光線變幻不定。此時正是午后時分,墻上歷屆校長的肖像仍在各自的相框里打著瞌睡,凡爾納注意到其中一位校長的假發竟滑落到了鼻子下,透出露出光潔的腦袋。
  門后,一只金紅色的美麗鳳凰斂著翅膀安靜地站在棲木上,意態嫻雅地啄著羽毛。此時,鄧不利多教授正坐在辦公桌前,十指交疊,銳利的藍色眼眸從鏡片上方的空隙露出,注視著凡爾納。
  接著,鄧不利多站起身來,微笑地張開雙臂,說道:“凡爾納,我的孩子,不論有任何原因,我得先向你道歉。”語畢,他真誠地鞠了個躬。
  “您太客氣了,發生意外是我自己的原因,這根本不能怪您。”凡爾納連連擺手道。
  “但在你住院期間,我一次都沒有去探望過你,這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所以我很抱歉。”鄧不利多手指輕挑,一張舒適的扶手椅便出現在凡爾納的身后,“請坐,要來杯蜂蜜茶嗎?我衷心的希望一杯溫暖的茶水,能減緩你對于一位無禮老人的憤怒。”他隨手一指,一杯冒著白煙的馬克杯閃現在桌面。
  凡爾納依言坐下,捧起茶杯深深地吸了口氣,嘆道:“不可能……”
  “除非再加上幾顆蜂蜜公爵的巧克力!”
  鄧不利多先是一愣,在他漫長的教學生涯中,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么有趣的學生。緊接著他朗聲大笑起來,銀白的胡須跟著一顫一顫,“我這里有蜂蜜公爵的暢銷產品,想必你會喜歡的。”他回身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隨后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圓型紙盒,他促狹地眨了眨眼,坐回了位置后,便將之推到凡爾納的身前,說道:“打開看看。”
  見得鄧不利多古怪的臉色,凡爾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卻驚得差點失手打翻,原來盒中裝得竟是魔法世界有名的甜品-蟑螂堆,只見十數只惡心的蜚蠊于其內爬來爬去,在圓盒邊緣擠作一團,所幸上頭附有魔法節界,讓它們只能受困一隅。
  “不試試看嗎?它的味道不錯。”鄧不利多笑得臉都皺了起來,活像只剛偷到雞的年邁狐貍。他隨手捻起了一只,放入口中,只聽得“吧唧”一聲,凡爾納剛消化的午餐也隨之涌到了喉頭。
  “該死的老蜜蜂!”凡爾納心中咒罵,同時面色蒼白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不不不,對于你剛才的表現,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鄧不利多從抽屜中取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方盒,打開后只見其內陳列著六顆美觀的巧克力糖,令人垂涎欲滴。“我不得不說,這是我近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了。”
  “連伏地魔的敗亡也比不上?”凡爾納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后便大感不妙。
  “任何生命的消亡都不能令我開心,即使對方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更何況在正義取得勝利之前,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同伴,讓數不清的家庭破碎、產生無數的孤兒。”鄧不利多面露疲倦之色,令凡爾納首次發現他竟是如此的蒼老,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他早就知道鄧不利多已經年歲過百了,但從見面后對方的表現,都一直讓凡爾納產生他很年輕的錯覺。
  緊接著,鄧不利多又說道:“孩子,不得不說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你竟然‘敢’,請原諒我用這個詞,直呼伏地魔的名諱。”
  “我這個該死的白癡!”對于自己一時的得意忘形,凡爾納不禁大感苦惱,雖然他知道“吐真劑”加“攝神取念”齊出,只是同人作者的受害妄想癥而已,但他仍不愿令鄧不利多產生一絲懷疑,所以他只得依著對方脾性說道:“對事物永遠要使用正確的稱呼,因為對一個名稱的恐懼,會更強化對于這個事物本身的恐懼。在麻瓜界,即使人們心懷敬畏,但仍會直稱‘撒旦’,哦,那是個麻瓜教會所憎惡的邪神。”
  “神嗎?或許這就是他想攀登的山峰……”鄧不利多喃喃自語著,隨即發現凡爾納正注目著他,當下笑道:“請原諒一個缺乏睡眠老人的恍神,我最近幾天幾乎沒有休息過。凡爾納,我很高興,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孩子,竟然比絕大多數的成年人來得更有智慧,難怪拉文克勞會選擇你。”
  “您過獎了,我沒有您說的這么好。”凡爾納尷尬地搔著臉頰,這個謙遜之詞實是語出至誠,如果在十多年后,伏地魔再次擁有軀體與力量,他絕對會隨著大流稱呼他為:“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不,你是個奇特的孩子,比自己想像得更勇敢、更有智慧。你知道嗎,我本來已經做好安慰一個哭哭啼啼小孩的準備了,喏,你看……”鄧不利多指著一旁的面紙盒,“但是我得說,凡爾納,有時候流淚并不是件壞事,像我偶爾也會這樣做,讓我的心情得以平復。”
  縱觀前世今生,凡爾納從來沒有遇過一個男人,會如此勇敢地述說自己時常哭泣,在一般大眾的觀點中,似乎眼淚在男人的生命里,是件十惡不赦事情般羞于啟齒,說出來都嫌臉紅。但此時,他的心中并沒有感到絲毫鄙夷,反而是無比的欽佩,會流淚的獅子遠比鋼鐵雄獅更顯強韌。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02
第六章 校長與校工(下)


 “在這十天里,每次龐弗雷夫人要來幫我作身體檢查檢查,都得搭船才行。”凡爾納幽默地說道,如今他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回避鄧不利多的關懷,因為他終究只是繼承了記憶,情感并不算豐富的他,只是把“前身”父母的死當作一出悲情電影般看待,除了一開始外,之后回想來都是有些鼻酸,但無法流淚。
  “那可真是糟了,霍格沃茨的防漏措施不是很好。”鄧不利多嘆了口氣,“唉,小天狼星曾得到我的信任,但事實證明我再一次犯了錯,凡爾納,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請盡管提,這是我的責任。”
  雖然明知小天狼星是無辜的,但凡爾納不愿多說什么,以免惹火上身,更何況“前身”父母的死,對方也得擔負一定的責任,未來雖不會出手殺他,但也不愿讓他好過,只要一想到他那為期十二年的阿茲卡班之旅,凡爾納就略舒郁氣。
  “其實,鄧不利多校長……”
  “請叫我教授,我更喜歡這種稱呼。”鄧不利多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凡爾納,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的,教授。其實,我的父母都只是超市收銀員而已,收入不多,在支應我的學雜費后,他們也買不起保險,只能勉強溫飽而已,根本不會有多少積蓄。如今,父母已經去世,我也就沒有金錢來源,所以我在想……”凡爾納面露尷尬之色,“霍格沃茨缺不缺工讀生,我看費爾奇先生的工作挺繁忙的,或許我可以幫幫他,我也曾聽過海格先生大聲抱怨過忙不過來……當然,如果霍格沃茨沒缺人的話,不知道教授您可不可以通融一點,讓我在課后去霍格莫德打工,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因此荒廢學業的。”
  鄧不利多微笑著聽完凡爾納的懇求后,才搖頭說道:“凡爾納,或許你不知道,對于清寒學生們,霍格沃茨有一筆獎助學金……”
  凡爾納也搖頭說道:“鄧不利多教授,這點其實我去查過了,算上成績優異獎后,每學期大約能得到30加隆的獎助學金,但這仍遠遠不夠,因為即使買二手的學期用品,也要近二十加隆,而每年還有長達兩個月的暑假,十加隆根本撐不了幾天,我就會餓死街頭。”
  “我可以跟理事會說明你的情況,他們一定能體……”鄧不利多發現凡爾納那倔強的眼神后,不禁苦笑,“孩子,大部分人認為,能施予別人恩惠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我認為,能接受他人的施予才是一件最開心的事。”
  “在我住院期間,我的朋友-費雷.麥克法斯蒂曾與理事的兒子,一個斯萊特林三年級生發生爭執,起因是他嘲笑我的血統以及父母。”凡爾納深深皺起了眉,關于這點他并沒有說謊,當時費雷甚至被對方用惡咒擊傷,被人送進了醫療翼,但這也因此讓他迅速地接受了“前身”的這一段友情。“霍格沃茨的獎助學金體制是歷來的規矩,所以我非常感激地接受,但要我去求、或者托人去求那些‘純血至上者’,我.不.愿!”
  “唉……”鄧不利多再一次疲倦地嘆了口氣,即使他畢生致力于消彌巫師與麻瓜間的歧視,但仍收效甚微,這一點使得他有些氣餒,但更多的是想要繼續努力的沖勁。“其實并不是所有純血巫師都瞧不起麻瓜的,凡爾納,我希望你不要有這種想法才好。”
  “當然,教授請你放心,我最好的朋友費雷,就是麥克法斯蒂家族的純血巫師。從我入學以來,這短短幾個月的友情,我想就足夠我回味一輩子了。”打消了鄧不利多的疑慮后,凡爾納笑了笑,“中國有句俗諺叫:‘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條船。’對此我深以為然,我針對的只是那位理事,以及那些‘純血至上者’而已。”
  “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條船……”鄧不利多默念著這一諺語,唇齒開闔間,好似在咀嚼著其中的韻味,“果然,往往最粗淺的詞語包含最深刻的智慧,我今天又學到了一課。凡爾納,真是謝謝你,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心,我也就不勸你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掩蔽了雙眼。當然,或許我們可以折衷一下,暑假時我去替你在霍格莫德找一份工作,包吃住的,而在上學期間你就好好專注于課業,不需要去擔心這些事情。”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凡爾納歉然一笑,對此他真的有幾分慚愧,“雖然父母的喪禮在學校和鄰居的相助下已經結束,而弗立維教授這幾天更不辭辛勞地帶我回去幫忙并參加,但事情并不是就此完結。我的家庭并不富裕,也沒有積蓄,所以我得把房子賣了拿去償還貸款,并且把喪葬費用拿去還給那位好心的鄰居,我不能讓她出這些錢,因為她同樣也并不富有。這些雜事都得在律師的幫助下處理,因為我太年幼了,而圣誕假期時,律師不會工作,即使有,也得花更多的錢聘雇,因此這一切都只能放到暑假時來辦理,所以我也才會希望能在放假前就先賺一些錢。”
  “這……”鄧不利多食指輕叩著桌面,沉吟未決,“凡爾納,你已經沒有親人了嗎?”
  “父母都是獨生子女,而祖父母也都在我小時候去世了,剩下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我知道了。”鄧不利多目光一閃,已經有了決斷,“凡爾納先生,我會去幫忙你問問城堡內的大家,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當然,我得先提醒你一點,工作可能不會像勞動服務的內容一樣輕松,你確定真的要接受?”他猶抱希望地問了句。
  “當然,請相信我想買更多甜點的貪婪。”
  鄧不利多呵呵一笑,“狡猾的小鬼,把桌上那盒巧克力帶回去吧,假設你對‘蟑螂堆’需要的話,也不妨帶走。”凡爾納苦著臉,連呼“您誤會了”,但手腳卻也沒慢,將裝有巧克力的錦盒牢牢抱在懷中。
  “還真是一位狡猾的小鬼……”望著闔上的木門,鄧不利多意有所指地嘆道。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02
第七章 未來的規劃


  “好好過個圣誕假期吧,不要像萬圣節一樣浪費了,等長假過后,我想你會忙得沒有時間好好喘氣,霍格沃茨會比你想像得更臟亂。當然,你得先趁著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讓學業跟上其他人的腳步,否則我是不會把工作給你的,大不了讓你暑假的時候回來學校吃飯。”回憶著鄧不利多臨別前所說的話,凡爾納隱隱約約感覺到對方已經猜中自己的目的,但他并未太過擔心,因為自己的“身世地位”,已決定了他不可能加入伏地魔一派,那么鄧不利多對自己信任的基礎無疑將會高上不少。
  在這動蕩前的和平時代,麻瓜才是最有優勢的血統。
  事實上,凡爾納會如此堅持要工作是有特殊目的的。十多年后,伏地魔將會重掌大權,魔法界又會再一次陷落黑暗,先不談是否要參與劇情,但若要在當時能夠安然地活著,甚至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一切都脫離不了自身實力的高度。
  霍格沃茨是個神奇的地方,在歷代師生的經營下,它藏有無數的秘密,而其中有兩點可以幫助凡爾納邁向力量的高峰,一個是霍格沃茨本身的魔法秘藏,一個是圖書館,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禁書區”,當初伏地魔就是在此得知了魂器的奧秘,以及其它無數的黑魔法,但此地在“培養”出一代黑魔王后,想必會把關的更加嚴格,不是凡爾納能輕易進入的,他可沒有一個“洛哈特”可以給他欺騙。
  若要論對霍格沃茨秘密最了解的人是誰,莫過于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與諸位理事,其次則是任教多年的教授,如賓斯、麥格、斯拉格霍恩與弗立維等人,但以上兩類都不是凡爾納能夠輕易接觸并套話的存在,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另一位在學校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下手,那就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員-阿格斯·費爾奇。而從費爾奇處著手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是圖書館管理員-平斯夫人的老相好。
  霍格沃茨平日的雜務,扣除掉家養小精靈可以完成的之外,就只剩費爾奇的工作,如裝修、環境保養等,還有林場看守員-海格的巡邏守護,平斯夫人的圖書館照護,以及教學用的魔藥材處理、草藥培養等。
  但海格的工作太過危險,因為需要巡視禁林,而魔藥與草藥的處理則需擁有專業知識,不是一年級生能輕易完成的。那么剩下的就都是凡爾納的目標了,不論鄧不利多安排哪個都符合他的目的,并且最后還能夠透過“主管間的交情”作互相連結。
  因此,凡爾納才扮演有著極高的傲骨,不食嗟來食的模樣,強作堅強幽默,并說些符合鄧不利多喜好的話,終于讓他得以朝目標邁進堅定的一大步。但是在獲得工作前,他還有個任務,那就跟上大家的功課進度,凡爾納認為鄧不利多口中的“跟上”頗有玄機,他不可會輕易地認為“跟上”只是達到最低或者一般水準,如果不表現出些天分與實力來,相信到時候鄧不利多一定會請他暑假時回學校用餐的。
  至于鄧不利多會允許課后去霍格莫德打工這點,凡爾納根本沒有考慮過,他會有這個提議,只是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罷了。
  向石像鬼點頭致意后,凡爾納滿載而歸地離開了校長室。現在仍是上課時間,他懷抱著巧克力錦盒,在八樓的走廊上呆呆發愣,因為他想到在小說中扮演重要一角的“有求必應屋”就在此處,而且想必離校長室不遠,因為鄧不利多曾在極度尿急找廁所期間發現了有求必應室,并找到了不少珍稀的夜壺,得以免除“水災”之苦。
  前世,自己因為獨特的異能而被毒梟夫妻收養后,也曾上過一陣子的學校,直到被抓進實驗室,擔任專職小白鼠后,才終于喪失了自由。所以自然知道若要跟上課業,別人的筆記絕對必不可少,如今只要他前往描繪“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氈,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間的走廊來回走上三次,并一直集中注意力想自己需要“學長姐的課本筆記”,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取得所需的一切,甚至能如小說第六集的哈利一般,好運地得到優秀前人的課本。
  但是最后,凡爾納卻克制了自己的欲求,因為他擔心鄧不利多正在觀察他,而假若一個才剛入學不久的新生,就能發現連校長也不甚清楚的神秘地點,想必傻子也能察覺出他有問題,到時候便會偷雞不著蝕把米、因小失大了。
  “拉文克勞休息室里就有如山般的書籍,還有自動搜尋器-‘白云’,想必能發現需要的筆記才對,即使沒有,大不了我去找歐娜借,她能擔任拉文克勞的女級長,想必功課一定不差才對。”作好決定后,凡爾納便毫不猶疑地去執行。如今已近下課時間,他趕緊小跑向拉文克勞塔,準備搶占一朵白云,要知道云絮比之棉花不知更松軟舒適多少,若不搶先一步,他就只能在旁與排隊者一同流淚等待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因為得到了歐娜的筆記,以及對于魔法過人的熱情,凡爾納的課業不僅跟上了眾人的腳步,甚至在同年級的拉文克勞中也可稱得上名列前茅。
  但這些都不是他近日最大的收獲,反倒是一份份溫暖的友情,令他的心充滿厚實的飽足感。前世的他身為毒梟之子時無人敢于接觸,被送進實驗室后,身旁的眾人又都是拿著手術刀與研究資料的變態科學家,根本沒有多少交友的經驗,如今他能有不少朋友,倒是托了“前身”的福,以及自己展現出的“逢厄不倒、樂觀向上”的優秀心態。
  變形課結束后,凡爾納一行人走在回拉文克勞塔的路上,此時,一名留有黑色短發,骨骼粗壯的男孩問道:“凡爾納,你這次的圣誕假期打算怎么過?要不要來我家,享受一下特殊的海島風情?”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02
第八章 交友圈


  “海島風情?費雷,你是說讓我變作冰雕嗎?這種天氣,還是待在溫暖的霍格沃茨比較舒服。”凡爾納眼角含笑著看向對方,他十分了解這位好友的善意,以及擔憂,“謝謝你,費雷,但你應該知道,鄧不利多答應我了,圣誕假期后就會給我份工作,所以這段時間我得先預習之后的功課,以免未來跟不上大家的進度。”
  費雷做了個鬼臉,夸張地說道:“擔心跟不上進度?你不把我們遠遠拋在身后就謝天謝地了,你可是樣樣全優的怪物,我們怎么敢奢望超越你。”
  “至少有一點在圣誕假期后,我可以肯定你會遠遠超過我,那就是……體重!”凡爾納譏諷一笑,“即使是山怪也沒有你長得這么快。”
  “這是家族遺傳,如果你看到我的父親和哥哥,你也就不會這么說了,我們天生骨架大。”費雷居高臨下地拍了拍凡爾納的肩膀,“當然了,小豆丁,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強壯的身體在未來會帶給你多少優勢,而高處的空氣更是如何的新鮮。”語畢,他又斜睨了旁邊的黑膚小個兒一眼,“我想你也是無法體會的,達卡瑞。”
  達卡瑞踢了費雷一腳,接著矯捷地閃過對方的反擊,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據我所知,年輕時長得快并不是件好事,很有可能到了五年級,你還是現在這個身高。”回憶了一下自己父兄的身高后,費雷氣惱地向達卡瑞撲去,兩人鬧作一團。
  凡爾納無奈地看著兩位朋友,心想著自己是否也該過去隨便踩上幾腳,至于受害者是誰,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想到此處,當下他小心翼翼地從對方的目光死角處撲了過去。
  一旁的同年級生好笑地看著三人,紛紛下注看誰會取得勝利,最后以凡爾納最受眾人偏好,因為他更為陰險。事實上,眾人對于三人為何會成為朋友,感到有些不解,因為他們的家庭背景、身分血統都有不小的差距。
  費雷·麥克法斯蒂出自于一個擁有厚重歷史的巫師貴族家庭,但他并不如大眾印象中的貴族般溫文有禮或者傲慢自恃,反而表現得粗鄙野蠻,同時卻又狡猾多智。而達卡瑞·沙克爾,他的父親是一名純血,在魔法部擔任傲羅,而母親則是一名麻瓜巫師,他雖然個頭矮小,但平日總是敦厚大器,只有在朋友面前才會展現牙尖嘴利的另一面。
  而其中最令大家驚奇的莫過于凡爾納了,他出自于一個貧窮的家庭,往生的父母還都是麻瓜。但這幾個月來,他對魔法展露出非凡的天資與興趣,表現得比絕大多數巫師家庭出生的同級都來得好,此外,他還有種特殊的氣質,讓旁人不自禁地信服,三人組中竟隱隱以他為首,甚至連一向最勢利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如今對他也總是以笑臉相迎。
  打鬧了好一陣子,三人各自整理起歪扭的衣衫,互相埋怨了幾句后,才回到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廳。
  寬闊的休息室內彌漫著一股溫暖的氣息,與城堡外的天氣形成極大的反差,天性不太好動的拉文克勞們,三三兩兩地圍繞成團,或坐于松軟的扶手椅中,或擠于飄游的白云之上,閱讀手中喜愛的書本。
  融入學院的團體后,凡爾納發現拉文克勞們,并不像前世所看的同人小說般有溫馨可愛的姊姊妹妹,或者每個人都身懷時間轉換器,還是他們都像瘋狂科學家一般熱愛研究魔法。
  其實,拉文克勞們更像前世那些功課好的書憨子,大多不擅長運動,做事講究規劃,有些小自私,特別是在個人學習上。但總體來講都算善良,因為他們把生命大都交給了書籍,要學壞的時間表排不出來。
  此時,凡爾納正趴在圓桌上,瘋狂地寫著多份作業,三根羽毛筆在他的魔法施用下,分別懸于不同的羊皮紙上,書寫著黑魔法防御術的反惡咒心得,奇妙的是三根羽毛筆寫出的字體各是不同,有的花俏、有的圓潤,并且偶爾會停下來,讓凡爾納親自修改內容詞句,好使得這些作業看起來不像同一人完成的。
  這是凡爾納第一個跨級學會的魔咒-“多份復寫”,再加上一些小巧思,使得筆跡產生了變化,成為一項賺錢生財的有力工具。
  突然間,其中一支羽毛筆因為魔力運輸不順,而停頓了片刻,導致墨水在羊皮紙上暈開,留下好大一個污點。這時,只見凡爾納不慌不忙地以手指拂過該處,緊接著羊皮紙便恢復如出,這個奇跡無關魔法,而是他對于自身異能“純化”的運用,盡管他穿越到了別的世界,但這個特殊能力似乎是銘刻在靈魂中一般,并未因此而消散。
  拉文克勞們聰明而博學,但并不代表喜歡寫作業,他們更寧愿把時間花在喜愛的閱讀上,這也使得凡爾納的生意有了客源。當然,一開始要說服這些顧客可是個浩大的工程,大部分的拉文克勞們還是很在乎自身成績的,并不信任他人的代筆,直到凡爾納連續公布一周的作業范本后,這才使他們信服。
  兩個星期以來,凡爾納已幫別人完成除了“草藥學”外其它的各科作業,每一科成績從未低于過E,即使是枯燥的“魔法史”也是如此。至于“草藥學”,凡爾納每次看到那些古怪的植物,都會聯想到前世自家種養的罌粟花海,艷麗而危險,自然讓他提不起興致,只勉強維持在及格以上。
  就在凡爾納俯身修改其中一篇黑魔法防御術作業時,只聽得“啪”的聲,胸前的一顆鈕扣彈飛落下,打在桌角之旁反射而去,“該死的,都怪那兩個渾蛋!”凡爾納想起前不久的打斗嬉鬧,暗自咒罵了一句后,趕緊低下身去尋找自己的扣子,畢竟他現在可是經濟拮據,禁不起其它的花費。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03
第九章 奇圖



  找了良久卻遍尋不著,凡爾納推測扣子應該是滾落到身旁的布幕之后,那是環繞著大半個拉文克勞休息廳的淡藍色簾幕,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面,他趴下身去,費勁地伸長手向里勾去,可惜卻撈不著,想將之掀起卻又發現力不能及,想必它是被施了魔咒固定。隨后,他又從袖中掏出有些不順手的魔杖,喊道:“凡爾納的扣子飛來。”結果等了片刻,仍是毫無所獲。
  “看來‘飛來咒’并不如想像中的簡單,難怪會排到四年級的課程中。”凡爾納不愿為此去麻煩其他學長姐,所以只好繞過半個休息廳,從簾幕的邊緣進入,一邊推算著位置,一邊費力地搜尋著。簾幕的層疊陰影中,凡爾納的魔杖是唯一的光源,如今的他仍是一年級,魔力不足,所以產生的光線也是不夠強勁,只得彎著身,佝僂前行。
  找了許久,凡爾納漸失耐心,背也愈來愈酸,就在他打算直起身,伸個懶腰之際,他的腦袋卻狠狠撞在一個棱角之上,害他疼得哎哎直叫。“好痛……到底是什么東西?”他抬頭望去,原來竟是一張畫。
  這幅畫看起來十分古老,畫框的金漆斑駁,內容動態描述著一位妖精,正用黑布塞著嘴,掙扎著被架于斷頭臺前,每隔幾秒,鍘刀便會掉落,一刀斷頭,鮮血飛濺,隨后頭顱又會再度接回,周而復始。
  休息室內的聲音都被簾幕所吸收,四周又是昏暗少光,令凡爾納產生一種自己正獨身在這陰森環境中的錯覺,再加上畫作的內容血腥,嚇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事實上,這幅畫就是因為太過可怖,所以才會被遮擋于流蘇簾幕之后,要不是它被施了“永久黏貼咒”,早就被人拆下。千百年來,歷任拉文克勞院長都不知道是誰把畫掛在這邊,只能推論是一位從前的調皮學生所為。
  隨著時間流逝,凡爾納的膽氣漸漸恢復,他用手指戳了戳那幅畫,卻不慎剛好按到了那妖精口含的黑布之上,只見布團滑落,妖精被斷頭前發出聲聲凄厲的慘叫,驚得凡爾納跌坐在地。所幸之后畫面輪回,布團又再一次塞回妖精的嘴里,而剛才的尖叫聲似乎也被布幕所吸收,并未驚擾到其他休息廳中的同學。
  良久,凡爾納才又鼓起勇氣,繼續調查這幅畫,他好奇畫作之后是否有一條通道,或者連接著一間密室,因為這情況于霍格沃茨中所在多有,例如城堡的廚房通道外就有一張水果靜物畫,只要搔一下那上面梨子的癢,它就會咯咯傻笑起來,變成一個門把手。
  接著,凡爾納又用手指彈了彈鍘刀,發現有輕微的金屬聲,接著又扯了下畫上的斷頭臺拉繩,發現鍘刀竟隨之升起,待他的手指放開,鍘刀便狠狠地掉落。隨后,大感有趣的凡爾納又接連扯起拉繩,并立即放開,如此來回十數次,他的心頭竟涌起殺戮般的快感,直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畫面重新回復后,那名妖精已經翻著白眼,連死前掙扎都無力去作了。
  “看來一直享受同樣的樂趣也是會膩的,或許可以換個口味,你覺得呢,先生?”此時,凡爾納自己都認為自己變態,“讓我幫你想想、讓我幫你想想……你看‘上吊’如何?或許它會比較輕松!”話才說完,畫面轉瞬一變,斷頭臺變成高聳的直木,妖精被吊于其上,頭顱低垂、臉色發紫,緊接著,圖畫又變回原先斷頭臺的模樣。
  凡爾納大感興奮,好似找到了解謎的契機一般,他又說了七、八種死法,害圖中的妖精慌得一直瑟瑟發抖,但這些除了讓妖精變得愈加凄慘之外,并沒有產生其他的不同,畫并沒有移開,也沒有變作門把。
  看著又重新復原成斷頭臺主題的圖畫,凡爾納驚奇地發現,那位妖精竟欣喜若狂地把頭顱放在鍘刀下,他不由得恨恨地說道:“等我放假后,絕對會去翻閱‘滿清十大酷刑’的資料,我一定要找到這幅畫的秘密!”看著那妖精悲傷地流著眼淚,凡爾納決然地轉身離去,他一點也沒想過或許這張畫后根本沒有所謂的通道或密室。
  就在回程途中,凡爾納感到腳下一頓,彎下身去,竟發現了他早已忘到九霄云外的鈕扣,或許這正如耆老所言,東西找不到時,只要不去想,它就會自動出現在你的眼前。
  耶誕假期眨眼間到來,凡爾納的好友達卡瑞與費雷都沒選擇留下,而是打算返家過節。節慶當日,凡爾納放縱地睡到接近中午,他看著鄰床上那整齊的床具,心中有幾分孤單。
  放假前,除了自己的兩位摯友外,其它的拉文克勞們也曾邀請凡爾納去他們家過節,同年級的就不說了,甚至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學長姐也是如此,令他好生感動,同時也有些困窘。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開口拒絕,到底是為了預習功課,還是為了維護那脆弱的自尊心。
  梳洗前,凡爾納驚喜地發現床腳邊一小堆的禮物,雖然在放假前,他就跟朋友說過不要送他禮物,因為他沒錢回禮,但事實上,他的心底仍是有幾分期待的。凡爾納一邊在低聲鄙視自己的虛偽,一邊開心地拆起禮物,他的心中對于魔法世界的禮物有不小的期待。
  幾分鐘后,他收獲到五盒蜂蜜公爵出品的糖果、一件高領毛衣、兩本魔咒書、一根藍靛色的羽毛筆,以及數不清的賀卡,上面除了寫滿祝福外,還紛紛表示希望凡爾納不要推辭,等將來有錢再補送即可,而達卡瑞,羽毛筆的送禮者,更是寫道這支筆的用途是讓他幫忙完成作業的,并指定假期功課中的魔藥學及魔法史云云。
  見此,凡爾納的眼角有些發酸,他趕忙起身,沖向桌前,并掏出許多張羊皮紙,開始文情并茂地寫起祝賀信,同時他更在給奎里納斯的心中多添了幾句感謝詞,因為他們自從在醫療翼聊過一次后,便沒有再次碰過面,對此他的印象都有些淡了,但對方卻仍沒忘記,甚至還送上一本寫有筆記的魔咒書,令凡爾納的心中有幾分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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