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作者:弦之韻 (連載中)

 
亞爾諾勒得 2013-8-7 10:56: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167132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7
第五十章 準備(下)


 “對了,既然要切斷魂片與冠冕間的連接,那么應該得趁伏地魔全無防備的時機才行吧,所以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伏地魔無法發現煉金陣的存在?畢竟魂器還是能夠感知一定范圍內的事物的,而假若讓我持有冠冕太久,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凡爾納皺著眉問道。
  從前世所閱的小說中所知,冠冕或許因為本身能令人變得更聰明的特殊性,其作為魂器時的誘惑能力可說是冠絕其余同類,這點從當時文森特.克拉布的古怪舉動里可以推得。
  畢竟從第一集開始,克拉布就是德拉科.馬爾福最忠實的小弟之一,盡管之后盧修斯被捕,馬爾福一家陷入困境,在第六集時,克拉布仍是聽令于德拉科,甚至不顧尊嚴,偽裝成年幼的小女孩,替他把守“有求必應室”的大門。
  但古怪的是,在劇情篇末時,克拉布卻一反常態,在“有求必應室”中開始違逆起德拉科來。要知道當時德拉科已身懷斬殺鄧不利多的功績,即使因為之后他父親的魔杖事件,以及在其家族莊園中縱放哈利等人,也無法讓他的家族全然失寵,更不可能讓克拉布等邊緣食死徒成員爬到其頭上,畢竟只要伏地魔頭腦仍有些清醒,就一定能明白馬爾福所能帶來的效益絕對遠超過其余的部下。
  此外,或許會有人懷疑老馬爾福是故意失勢,以規避伏地魔戰敗后的罪責,其實這都只是無稽之談,或許在鄧不利多生前,他會有這種想法,所以于神秘事務司一戰時,在確認必敗無疑時他束手就擒,但在那名伏地魔唯一忌憚的人去世后,他必然不可能再去做這種愚蠢的選擇。
  的確,已半趨瘋狂的伏地魔幾乎可以認定跟著他的前途絕非光明,因為他的作為違背了社會大勢,即使獲得短暫的統治,也必定會被推翻;但同樣也源于他的瘋狂,老馬爾福才更不敢失去他的寵愛,就如同麻瓜社會的犯罪事件一般,當一名暴躁易怒的劫匪持槍脅迫司機開車逃亡時,做為“司機”的馬爾福會偷偷開慢一些,以期對方遭受正義的制裁,還是拼盡全力開車奔馳,以免遭到殺害。想必正常人都會擇其后者,因為先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如若真無法避免“共犯”的身份,那么還有一個更聰明的做法,那就是除非真的能預見最終結局,不要親自出手殺人,盡可能減低罪刑,而從劇情中可知,老馬爾福就是這么做的。
  對馬爾福家未來的處境做了這么多的揣測,其實還有一點更能證明克拉布有受到魂器的影響,那就是他在進入“有求必應室”前是與德拉科相伴而行的,如若他真的已全然不屑聽其命令,理應分開行動,自己去組建新的團隊才是。更別提他在一開始威脅哈利交出冠冕時,可是與高爾并肩站在馬爾福身前,表現出一副小弟護衛大哥的架勢。
  所以凡爾納才推論克拉布叛逆舉措的原因,應該是被魂器冠冕所影響了才對,讓他心底那超越德拉科,并在伏地魔面前得寵的欲.望被無限放大,又輔以他實在不甚靈光的腦袋,這才做出施放其無力掌控之厲火的愚蠢行為。
  從克拉布進入“有求必應室”,并靠近冠冕的放置處開始,到其逢厄而死作為結束只有短短的幾分鐘而已,就算其意志力真的異常薄弱,也不得不說這個魂器的影響力實在太過驚人。
  “呵呵……”對于凡爾納的疑惑,埃拉娜低聲輕笑道:“你根本不需要去想法子來隱藏煉金陣,因為你當下所處的位置是‘有求必應室’。要知道那個地方可是羅伊娜仿造‘生與死的交界點’而創立的房間,它能夠完成你所有‘合理’的夢想。”
  聞此,凡爾納驚愕地睜大了眼,他萬萬沒想到“有求必應室”竟是由拉文克勞所建造的。同時,他也回憶起哈利波特在“死后”所進入的地點,也就是“國王十字車站”,當時對方在意識到赤身裸體后,瞬間便依其所愿而得到了一件長袍,使其認為自己正身處在一間另類的“有求必應室”中。
  “根據傳說,在生與死的交界處,你無論想要什么都會立即實現,那個特殊的空間能夠滿足人們一切的需求,但當他們在里面得到的愈多,也就愈靠近死亡,最終也將在這虛妄的喜悅中陷入永久的沉淪。歷史上,曾有些巫師在進入其中后,依靠自身的智慧,以及外界的救治而成功脫出這個幻想鄉,而他們在醒后則將這個地點命名‘意識深淵’、‘阿瓦隆(Avalon)’、‘抉擇點’或者‘十字岔路’。”
  “羅伊娜曾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封閉自身的生機,試圖闖進‘生與死的交界點’一探究竟,最終盡管她原先的目的失敗,但也因此創設了‘有求必應室’。”埃拉娜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完埃拉娜的一番解釋后,凡爾納這才明了為何哈利“死后”所進入的地方會是“國王十字車站”,想必是因為交岔的十字意味著選擇,所以J.K.羅琳才會用其作為表達“生死界線”的隱意。
  “所以,凡爾納,你并只需要將‘誅魂法陣’事先放入隨意開辟的‘有求必應室’中,然后在取得冠冕后,于心中想像你希望‘誅魂法陣’就出現在身前,如此你就只要一步踏入陣圖之中就行了。”埃拉娜說道。
  凡爾納微微地一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就這么辦吧。”
  拉文克勞交誼廳的窗外飄搖著鵝毛般的大雪,室內壁爐則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兩種溫度交加之下,使窗口玻璃泛起一層白霧,由內向外望去,景色顯得愈加的朦朧。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再過一周多便到了圣誕節,此刻費雷正坐于一張舒適的扶手椅中,手捧著一本麻瓜最近出版的時裝雜志,面露詭笑,“真是有趣、真是有趣,麻瓜的膽子真大,竟然敢把圣誕樹穿在身上!”他指在一名穿著五彩繽紛的女模身上驚嘆道。
  一旁的達卡瑞倏地搶過雜志,快速翻了翻,隨后盯著另一名金發女模,說道:“我更喜歡她的打扮,樸素又性感!”對方穿著一襲松綠的緊身毛衣,再搭配上褐色的絨毛褲,讓坐于達卡瑞身旁的凡爾納,怎么看都覺得她也就像一棵未裝點的耶誕樹,比之前面費雷所指的那名女模沒有好到哪里去,只是身材更顯火爆許多而已。
  “不錯、不錯,看到她就讓我聯想到‘豐富’的圣誕禮物。”費雷盯著女模的胸部,發出嘖嘖稱贊。
  凡爾納對此一翻白眼,潑了盆冷水道:“可惜一拆開包裝,卻發現是兩層胸墊……”
  聞言,費雷與達卡瑞均捧腹大笑起來,那面紅耳赤、呼不過氣來的模樣,活像是得了哮喘癥的患者。良久,達卡瑞這才緩過了呼吸,對著凡爾納問道:“說到圣誕禮物……喂,兄弟,你今年打算怎么過節,仍是要去沃頓教授的家嗎?莫非他的女兒真的美若天仙?如果是的話,請把照片帶來給我們分享,謝謝!”
  從被尼可.勒梅收為學徒以來,凡爾納的假期幾乎都在“公羊別墅”中渡過,但為了保密起見,他在朋友面前都是宣稱自己成為了沃頓教授的專職研究生,幫忙他翻譯在芬蘭新發現的如尼文古石碑云云。但這種胡謅的藉口怎么蒙蔽的了精明的費雷和達卡瑞,所幸他們后來在五年級中的某堂下課后,偷聽見沃頓教授要把他女兒介紹給凡爾納的邀請,這才讓他們終于“釋懷”。
  但是,天可憐見,沃頓教授的女兒已經快要三十歲了,長相雖不丑,但其氣質卻蘊含著一種如麥格教授般的嚴厲,實在讓凡爾納望而卻步。
  “我說過了,我跟沃頓教授的女兒沒有一丁點的曖昧,純粹是你們想太多。今年圣誕節我要在學校過,把握最后的時機多翻點書,否則等我畢業了,哪里去找如此多樣豐富的圖書館。”凡爾納沒好氣地解釋道。
  聽得此語,費雷抱著腦袋喊道:“哦,那是圣誕假期耶……”
  “你這戀書癖的瘋子!”達卡瑞酸言應和著。
  “還真是感謝兩位真摯的評論。”凡爾納翻著白眼道。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8
第五十一章 見面


  夜已沉靜,用膳過后,凡爾納獨自一人離開了喧鬧的餐廳,徐徐地步向“有求必應室”。“我需要一個練習符咒的地方……我需要一個練習符咒的地方……”凡爾納閉上雙眼,開始在“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掛毯,和人形大小花瓶前來回踱步,直到他再一次睜開了眼眸,一個樣式普通的木門便印入其眼簾。
  凡爾納轉開了門把,邁步而入,只見其右側有一個矮柜,上頭擺滿了符咒類的相關參考書籍,而室內中間則是放置了軟墊、標靶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它們大多鑲有細小的水晶,但卻不知是為了單純的裝飾,還是另有原因。
  他并未在其中流連太久,只是從懷里那被施了“無痕伸展咒”的小皮囊中取出一個巨大的黃紙卷軸,那是“誅魂法陣”,凡爾納將其小心地攤開,只見上方所描繪的蟒蛇已變作了五條,顏色各異,構成一個無盡的循環。隨即在他設置好后,便又再次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接著,凡爾納在掛毯前卻是遲疑了許久,最后他用力地搖了搖頭,好似要將腦中的恐懼與擔憂給甩出一般,并闔上了雙眸,想道:“我需要一個儲藏東西的地方……我需要一個儲藏東西的地方……”
  有求必應室所開辟的儲物倉庫中仍是無比的雜亂,大如足球場的屋子里,擺放的物品堆砌成一座座高聳的土丘,搖搖欲墜的老舊家具則匯攏成一條條深褐色小溪,在其間蜿蜒穿梭。
  凡爾納踩過破爛的巫師斗篷,并小心避開那些廢棄的魔藥瓶罐,順著腦底有些印象的方位謹慎地前進,事實上,他也有些忘了冠冕的位置,畢竟時隔多年,他的記憶力再好,也無法從身前這些讓他眼花撩亂的雜物中,喚起藏在深層記憶里的正確路徑。
  漫無頭緒地走了一段路,一份高有十二尺的巨怪標本映入了凡爾納的瞳膜,那熟悉的猙獰面目和惡心臭氣,無不提示著他曾經見過此物。“就快到了……”凡爾納深深呼了口氣,握緊拳頭快步前進,他不允許自己再有所猶疑,因為這會害得他的信心產生不必要的動搖。
  表面凸起像是被強酸潑過的大柜子旁,一個長形板條箱橫亙此處,上頭擺放著一尊丑陋男巫的半身像,以及凡爾納此行的目的地-拉文克勞的冠冕。
  此刻,凡爾納的面龐浮現出難言的欣喜與一絲貪婪,他喃喃地說道:“對、沒錯,果然我沒記錯,原來就在這里,我就說我曾經在哪里看過‘拉文克勞的金冕’,終于給我找到了,哈哈……”他顫著雙手,緩慢地伸向那滿布暗銹的冠冕,直到接觸后的那一剎那,竟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凡爾納知道,那是他天生的“純化”異能所給的提醒。
  同一時間,凡爾納的腦中思緒猛地一片紊亂,被壓抑在心底的欲念逐漸翻騰起伏,仿佛掙扎著想要涌出大堤,將胸中一切的不移至理給淹沒一般。
  “伏地魔入彀了……”凡爾納清楚如今已到了最險惡的境地,站在懸崖邊緣的他只剩背水一戰的選擇,這種危機意識讓他的理智又在度占回了上風,但他卻表現出一副即將被欲望給控制住的神情,面露狂熱之色,不住低語道:“把它戴上去、把它戴上去,我就能擁有拉文克勞的智慧,不論是全校第一名還是梅林爵士團勛章,都將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凡爾納緩緩地將冠冕高舉過頂,就在將要戴上的之際,腦中回蕩起:“我要讓‘誅魂法陣’出現在我的腳前、我要讓‘誅魂法陣’出現在我的腳前……”霎時間,一張開展的黃紙卷軸出現在他身前的半尺處,并在感到冰涼的金屬觸及額尖后,他縱身一躍,跳入了“誅魂法陣”的中心,驀然,炫目的銀白光芒直沖天頂。
  緊接著,凡爾納只感到腦袋一沉,意識便被吸入到一個恍若由水晶所建構的房間之中,四處晶瑩剔透,微微閃爍著七色虹彩,朦朧的云霧悠游其間,要不是中央有一座云母狀欄桿的監牢,還真會以為此地是處人間仙境。
  牢籠中,一縷淡淡的黑煙擴散搖曳不休,直到片刻后才逐漸聚合成團,最終凝結成一個頎長的人影,在凡爾納的眼中,其相貌由模糊到清晰,最后甚至跟平常人無異。
  對方擁有一張俊美的面孔,嘴角噙著一絲矜持的微笑,墨色的長發如流瀑般披肩,其中甚至閃爍著晶瑩的星光,要不是他有一對赤色的瞳眸,凡爾納還真會以為對方是位女扮男裝的絕世佳人,而非那名令所有巫師聞風喪膽的黑魔王-伏地魔。
  身高間的差距,足以令凡爾納俯視著伏地魔,此時的他戴著恢復成原狀的典雅金冕,那燦爛如烈陽的金發,以及有若太浩湖澄凈的藍眸,與額前的星光藍寶石相互輝映,使他與伏地魔兩者間產生極為強烈的氣質比對。他們專心地打量著對方,許久后,伏地魔的笑容仍是淡雅,而凡爾那的眼底也未起漣漪。
  “歡迎光臨,伏地魔的……魂片。”凡爾納先發制人道,同時他的指尖比劃不定,也不回避地在伏地魔面前公然化為各式手印。
  聞言,伏地魔瞳孔一縮,隨即輕笑道:“原來你這么了解我。”
  “或許比你想像得更多。”隨著凡爾納的手勢動作,水晶監牢的欄桿竟幻化成四條手臂粗的蛇,分別為黑、白、灰和透明四色,而籠外地面則蜷曲著另一條暗色的巨蟒,鱗甲分明,并反射著烏亮的油光,不住吐著芯子,成圓形地旋轉游動。
  “那我拭目以待……”伏地魔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閑雅地任由四條蛇軀綁縛在他的身周,緊接著只見蛇體一鼓一縮,好似在吸收著什么,而同時伏地魔的外表又顯得忽明忽暗、朦朧難辨起來。
  見得伏地魔如他所預想般的受困,凡爾納心中卻沒有感到絲毫快慰,反而是驚疑不定起來,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盡管對方的神情仍是淡然無懼,但他也只能沉著地依原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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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絕境



  “我很好奇你的名字,拉文克勞的學生。”伏地魔看了眼凡爾納的領結后問道。而對方則皺起眉,他不愿講出真實的名姓,以免遭到巫術詛咒,所以把賓斯教授對他的錯誤稱呼給搬了出來,回答道:“我叫作凡‘尼’納。”
  “是嗎,凡尼納?”伏地魔軒了軒右眉,突然露出邪異的微笑,“那么,請與絕望同眠吧,凡尼納,拉文克勞的繼承者……”
  聞言,凡爾納驚愕地瞪大了眼,隨后他發現伏地魔的身影不但重新凝結,甚至連捆住其的四條蛇也滑落于地,緊接著反向自己飛射而來。
  “乓啷!”一陣恍若冰棱碰撞的聲響,圍困住伏地魔的水晶牢籠轟然炸裂,他優雅地拂了拂絲毫沒有灰塵的巫師袍后,拎起衣角緩步而出。“生命中總有些‘驚喜’,會讓人措手不及……”他望著與群蛇斗成一團的凡爾納嘆道。
  “凡尼納,當你用‘誅魂法陣’困住我的時候,我就了解到其實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的‘少’很多。”伏地魔俯下身去,用掌心摩娑著地面上那條蜷伏的黑蟒,隨后只見它的身形竟以肉眼可辨的速率急迅縮小,直至消影無蹤后,他才滿足地嘆了口氣,重新昂起了身來。
  “你的靈魂非常純凈,沒有一絲血腥味,我想或許你是個鄧不利多愚蠢觀念的擁簇者。”伏地魔諷刺一笑,“無知的人啊,沒有親手制作過魂器,你就永遠無法了解其中的奧妙。”
  指顧之際,一根十三吋半長的紫杉木魔杖逐漸顯現在伏地魔的手中,隨后他腕間輕抖,五道鮮紅色的光束飛散成弧狀,從各個方向襲往凡爾納所在的位置。
  “確實,與軀體分離的一般魂魄不會擁有法力,應該無力抵擋‘誅魂法陣’的威能才對……但是,選擇了優良寄宿物的魂片卻不在這個范疇之中,凡尼納。”
  凡爾納狼狽地躲避著這陣魔法,間或用自己的魔杖將其打散,但隨著這個舉動,他也被反震得踉蹌而退,肩頭不慎被其中那條透明的蛇給劃出一道血痕。
  他一擺魔杖,暫時止住了傷勢,幾乎也在同時,身前飛射出十數道光線,打在環繞四周的腹蛇之軀。身為法陣設計者之一的凡爾納,竟在此時陷入難言的窘迫之中,因為先前設置這座水晶牢獄前,為了防止伏地魔的反抗,在其中添加了許多防御手段,例如變形術無效、精神抵制能力等,但沒想到如今卻讓自己嘗了苦頭,只能選擇以自己的靈魂能量與法陣硬碰硬。
  凡爾納難以置信地看著伏地魔,其實他早就考慮到對方可能仍有法力,所以設下了不少后備的手段,理應足以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危機,就算最后力有不逮,至少也能讓自己安然地全身而退才是。但如今卻沒想到,“誅魂法陣”的功能不但沒有發揮一絲一毫,反而遭到伏地魔的利用。
  “哦哦,凡尼納,你這時的表情告訴我你并沒有如此愚昧,仍有考慮到這點,對不對?”伏地魔故作恍然狀,“我早該想到了,你應該不蠢,否則拉文克勞不會選擇你當他的繼承人。”
  “拉文克勞的繼承人?”聽得伏地魔再一次提到這句話,凡爾納胸中的震驚幾可翻起滔天巨浪。“你……你怎么知道?”他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我怎么會知道?”伏地魔露出一絲揶揄的微笑,緊接著嘴角的弧度愈加擴大。“哈哈哈……我怎么會知道?我當然會知道!因為我是伏地魔,因為……”他的左掌撫著臉,仰天長笑,緊接著聲音猛地啞然止歇,用他那鮮紅的右眼凝視著凡爾納。
  “我就是‘拉文克勞’!”
  聽得此語,一股難言的憤怒猛然熊熊地在胸口燃燒而起,心情激蕩之下,凡爾納難免有些疏忽,他的腳踝竟在此刻被一條灰蛇卷個正著,身形一頓后,便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其余蛇蚋給渾身纏了起來,而他手中那用魂力凝聚出的魔杖也摔落至水晶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唉,真是可惜,我原本以為還能玩得更久一些,看來游戲得提早結束了。”伏地魔踱步向前,彎腰凝視著遭受捆縛的凡爾納。
  “你不可能是拉文克勞的傳人。”即使身陷險境,凡爾納仍是沉著應對。他清楚明了伏地魔如此高傲之人,若是單純的措辭詢問,對方絕對不愿回答,但若是直接否定其自得之處,他反而會做出詳盡的解釋。
  “為什么不可能?”伏地魔諷刺一笑,也不見其指揮,縛在凡爾納身上的白蛇就一口吞下了掉落于一旁的魔杖。“你放心,我會在你明了一切后再把你的魂魄打碎,但我現在得先做個期前處里……”驀地,一道紫色的光線貫穿了凡爾納的胸膛,隨后傷口處洶涌而出水銀般的血液,它們并未聚集成流而是一顆顆地墜于地面,發出珠落玉盤的清鳴。
  “真美的魂珠,不是嗎?”凡爾納憎恨的瞪視反倒讓伏地魔愈顯快意,“我剛才說過了,你沒有親手制作過魂器,就永遠無法了解其中的奧妙。莫非你真的以為我就像從前的那些巫師般,擔心自己遭到殺害,而制作出魂器來保險?”
  伏地魔瞇起眼來,詠嘆道:“死神,且勿驕傲,短暫歇眠之后,我將永恒的清醒,屆時再無死亡,而死神,也必將死去**……凡尼納,請在臨死前記住,我.是.伏.地.魔,”他睥睨著凡爾納,“不是那些……懦弱的膽小鬼!”
  “哈哈哈……”對此,凡爾納哧笑數聲,似嘲似諷地說道:“很不幸的,我得提醒你,如今你的本體就像是你口中的膽小鬼一樣,只會躲在水溝里茍延殘……啊啊啊!”話未說完,凡爾納便被一記“鉆心剜骨”給好好“洗禮”了一遍。
  此際,伏地魔俊美的臉龐掠過一陣暴虐的陰影,原先高貴優雅的氣質霎時間消失無蹤,如今望去就好似露出真面目的血族公爵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看來世事發生了無法預知的變化。”失神片刻后,伏地魔重新挺起身來,并背對著凡爾納,他的聲線仍是平穩而有力,唯有隱隱起伏的黑袍透露出他躁亂的心緒。
  “生、生命中總有些‘驚、驚喜’,會讓人措手不及……”凡爾納將伏地魔適才所言反贈了回去,這時的他虛弱地躺在地上,身形微微抽蓄,但神情卻顯得頗為愉悅,“你怎么不問問究竟是誰把‘你’送進水溝的?”
  伏地魔倏地轉過身來,露出危險的笑容道:“凡尼納,你不必費盡心思來讓我生氣,的確,我承認現在的我非常不悅……但那又如何?”他的眼底藏著幾分揶揄,“我的情緒再怎么波動,你也奪不回法陣的控制權,因為無論你之前將它做了什么改變,它仍是‘我’發明的,因為我說過,我,就是‘拉文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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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吞噬


  “冠冕是一件魔法飾品,附身在其中的這些年來,里面所蘊含的魔力,和一些‘特別的東西’自然也成了我的所有之物。在你躍進‘誅魂法陣’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經反應過來這是個圈套,因此孤注一擲將所有魔力注入其中,現在看來我的反應非常正確,或許即使只是少了一絲魔力,我也無法改變其中的魔文排列,并奪過法陣的所有權來。”這一刻,在伏地魔的指揮下,捆縛在凡爾納身上的盤蛇分從其四肢開始吞噬起來。
  指尖感受到蛇腹中的滑膩,凡爾納不禁奮力掙扎起來,卻只是全然無功,反倒深深地取悅了伏地魔,令他愈講愈歡。
  “凡尼納,你似乎知道的很多。原先我打算把你的魂魄擊碎,只取一些殘片來看看你為何會了解魂器的存在,畢竟剛才的我并不是很擔心,因為從你魯莽的行動看來,根本沒有其他外人知道這件事。當然,埃拉娜與赫金似乎不算是人……”對于凡爾納再一次展露震驚的神色,伏地魔的臉龐浮現出戲謔的微笑,“從我們見面到現在,我還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謊言。真是難得,不是嗎?”
  “即使它們沒辦法離開密室,而我也同樣無法行動,但我仍有足夠的手段來處置那兩只蠢貨,讓它們了解到‘背叛我’的下場。”
  “你!”憤怒的凡爾納費力地想撐起身來,卻只能再一次跌倒,逗得伏地魔發出一陣高亢的笑聲,“立基于想像的恐懼最是可怖,不是嗎?但是,凡尼納,請你先別急、別急,慈悲的伏地魔決定收回前面的承諾,我會讓你的靈魂成為我的一部分,并用你的身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否有些不同。當然了,你也可以親眼去‘見證’那兩只蠢貨的下場。”
  靈魂的強弱,將決定這場比拚的順遂與否,盡管伏地魔有十足的把握,但仍想少費點力氣,所以他決意再度刺激凡爾納的心情,“凡爾納,我很感激你制作出‘誅魂法陣’,讓我能輕易占據你的一切,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家人的。”對此,凡爾納即使早已舉目無親,但也被勾起了回憶。
  驀然間,凡爾納的心中異常苦澀,沒想到因果報應,他也有反遭奪舍的一天,不知道“前身”會不會怪他還未完成囑托,就先一步而去。雖然他心中如此悲觀地想著,但仍兀自掙扎不休,可惜蛇口早已吞食至四肢的肩、股關節處,他再怎么用力,也最多只能像是在岸上彈跳的泥鰍罷了。
  “跟未來告別吧,凡尼納!”伏地魔緩緩地將掌心按向對方的胸前,卻沒想到閃電驚虹間異變突起,一條渾沌之色的巨蟒竟從凡爾納的傷口處迸射而出,它奇特的能量場瞬間消融掉其肢上的四條蛇蚋,同時張開血盆大嘴,在伏地魔猝不及防之下,一口咬住了他的左手掌。
  “啊啊啊!”伏地魔發出凄厲的嚎叫,似乎這一簡單的攻擊給他造成了莫大的痛楚。他奮力甩動著手臂,寄望著能藉此掙脫于蟒蛇的牙下,卻沒想到對方反倒趁勢而起,進而將整個小臂給吞了進去,最后甚至連魔法對其也是收效甚微,六七道綠光擊在蟒蛇的背甲上,卻連半面鱗片也未能打落。
  終于在無奈之下,伏地魔只得旋轉著魔杖,將自己的左臂斬落,隨即蟒蛇重重地落在水晶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同時他也跟著蹣跚避退,面露恐懼之色地望著那條正吐著舌芯的蟒蛇。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它能……”話未說完,蟒蛇便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身周的混沌色彩愈加稠濁,再一次撲向伏地魔。他狼狽地歪著身避過此擊,卻因為缺了一臂的緣故,險些摔倒。其后他定下神來,謹慎地反擊,但隨即就驚覺不妙,他發現竟沒有任何一種魔法能給巨蟒造成傷害。
  “這是‘純化’異能?”心底微弱的連系,讓凡爾納敏感地察覺到這條蟒蛇的來歷,他暗自慶幸得脫大難之余,卻又感到自己的體力正一點一滴地消逝……
  伏地魔不愧是一代梟雄之姿,在經過了一開始的慌亂后,他少頃間便又沉著起來,并隨即發現這條巨蟒的缺點,那就是它的尾端連結于凡爾納的胸口,除了不能自由行動之外,甚至因為體長有限,連某些角度也無法突擊的到。終于,伏地魔在冷靜地估算著方位后,朝著左側后移數步,此后便見巨蟒只能虛張聲勢地露出獠牙,擺蕩著龐碩的身軀,卻無法再做出任何的攻勢。
  伏地魔面色蒼白地冷笑道:“凡尼納,我對你愈來愈好奇了,沒想到你跟我一樣,也擁有蛇的血脈。”話雖是如此,但他后續的舉動卻是無比狠辣,朝著凡爾納連施“索命咒”,同時只見巨蟒連忙回身相救,用蛇軀擋下了這些襲擊。
  “果然,這小子的本體并非魔法免疫……”伏地魔想道。
  “有人說好奇是愛情萌芽的開端,但你這種……”望著伏地魔那如飛瀑般傾泄而出的巫術,已無力反抗的凡爾納只能嘲諷道,“狂風暴雨似的愛情,我可經受不起啊!”盡管被巨蟒小心地護在身后,未曾再受到任何傷害,但他卻仍能感受到生命的消逝,從傷口中滑落的魂珠幾乎已堆滿了他的身周地面,并漸漸地向外滾動擴散。
  隨著時光沙漏的流陷,凡爾納的神智逐漸渙散,眼前的景象更是一片模糊,伏地魔所施展的咒術就像倫敦霧季時的燈光般朦朧,這一刻,冠冕亦或者敵人皆無法讓凡爾納的心湖起上絲毫漣漪。
  生死之際,他的眼前好似掠過一幕的景象,一位樣貌果毅的金發男子,正揮舞著銀亮的長劍斬向惡龍……
  “呵呵,沒有多少人能死上兩次的……”在此際,凡爾納的心中竟是涌起一陣滿足,但或許今日織造“命運之網”的任務竟是交由洛基來完成,宿運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一個白金色的光芒陡然劃破了他眼前的迷霧,掣電轟雷間刺穿了伏地魔的胸膛!
  自得意滿的伏地魔成為了這個玩笑唯一的受害者,他一臉震驚地捂著傷處,似乎不愿相信前一刻所發生的一切,但在如此緊迫之際,實在沒有多少時間任他懊喪,盡管伏地魔不停地閃避,但那道六尺半高的鉑光仍有若附骨之蛆般懸停于他的身后,并發出凌厲細密的光刃千刀萬剮地將他凌遲。
  凡爾納瞇著眼,他發現白金色的光芒中間有一個他十分熟悉的影子,十二英吋長,底端有一個節瘤……那是他的魔杖!
  踉蹌避退的伏地魔沒有發現,他竟又再度踏入巨蟒的攻擊范圍之中。霎時間,他的身周連帶著白金色的光柱均被蟒軀卷個正著,緊緊纏繞而起。
  隨后,蟒首高昂,它仰天發出一陣無聲的嘶吼,緊接著轉而向下,將伏地魔與凡爾納的魔杖全數吞入腹中……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9
第五十四章 多腳馬戲弄美爾爵士


  當凡爾納再度恢復意識之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色彩黯淡的“誅魂法陣”之中,渾身酸軟,懶洋洋地連根手指也不愿去動。
  良久,凡爾納突然嘆道:“唉,有誰知道伏地魔不是沒有愛,不是不懂愛,而是不愿去愛,決意邁向注定孤獨的巔峰,唯有一人獨行才不會有所羈絆。永生啊、永生,原來制成魂器并不意味著達成目標,而只是步驟。”
  接著,凡爾納才又無力地抬起右臂,這時只見其手中抓著一頂鑲有星光藍寶石的雅致金冠,當褪去了黑暗的污濁后,它又重新換發出奪目的光采,即使夜空中的明月與其相比也為之失色。
  看著眼前這頂冠冕,凡爾納的腦中已一片清明,從前的陰霾掙扎好似全然消失。他反思著最近的一切,最后他搖頭苦笑道:“如果從前有人跟我說當得到拉文克勞的傳承后,代價是會喪失理智,當下我一定會對他嗤之以鼻,誰知道……呵呵……”如今想來,連他也無法理解當時為何不把“誅魂法陣”交由鄧不利多來主持,反而是自己魯莽的去行動,若是說單純對其品行的擔憂促使他卻步,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想到這,冠冕突然顫了顫,好似想表達什么,或是有些委屈,隨即只見那顆鉆形的藍寶石竟放出璀璨的光芒,在凡爾納的胸前投射出數十行字。
  澳洲蛋白眼的蛋殼-33克
  龍膽花-77朵
  彌涅耳瓦草粉末-176克
  斑點老鸛草-15片
  干苦艾草-25克
  飛馬的羽毛-7片
  王蛇眼瞳-10顆
  月長石-直徑半尺3顆
  顛茄精油-27克
  毒參茄-5株
  非洲樹蛇的蛇蛻-3張
  洋地黃花粉-10克
  百合晨露-11滴
  藍雪花花瓣-18片
  藍莓-50顆
  生死之血-1滴
  卡巴頭頂的清水-75毫升
  ……
  投影的字幕中,林林總總的魔藥材足有十七項,其后詳述的制作方法更是可以寫滿半張制式羊皮紙,令人一看就明了這種魔藥異常難以研釀。對此,凡爾納只是看了一眼便選擇放棄,之前他為了這頂冠冕差點丟了性命,連軀體也險些被伏地魔鳩占鵲巢,如今他可不愿為了這些魔藥材又去忙于奔波。
  凡爾納將金冕又放回了身旁,梳理著腦中混亂的思緒,這一次的行動雖然冒險,但也收獲豐碩,因此他得好好思考一番未來的規劃才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許久之后,凡爾納的臉龐泛起些許苦澀,“想逃離最終恐懼的欲望啊,原來我跟伏地魔也是同類人,也比想像中的更加貪心……”他緩緩地撐起身來,一手撫著胸膛,感受其中奔騰的血脈,另一手則摩娑著適才救了他一命魔杖的勺狀節瘤,“但也比他更有優勢……”
  這時,凡爾納突然激靈一顫,他猛地抬起手表,在見到分針才剛離開“十”一些些后,才安心地舒了口氣,但緊接著他卻又猛地一僵,原來他的視線瞥見了“有求必應室”中的菱形窗戶,而那雅致的欞邊如今已被陽光所浸滿……
  “太陽?天啊……”凡爾納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瞬間跳了起來,將冠冕收入空間囊中,也不管渾身灰塵臟污,以及地上的那幅“誅魂法陣”,便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飛奔而去。
  可惜為時已晚,麥格教授的七年級變形課早已結束……
  最后,凡爾納在二樓走廊遇見了麥格教授,她的身上有股藥味,好像剛從醫療翼出來,準備回到同樓層的辦公室中。此時她在看見凡爾納后,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鐵青地瞪了對方一眼,也不聽其解釋,便重重地哼了聲后離去。
  “完蛋了……”知道事情已無轉機的凡爾納哭喪著臉,垂頭喪氣地走回拉文克勞塔,而就在那扇擁有鷹狀青銅門環的門前,他見到了同樣皺著一張臉的費雷。
  “兄弟,你剛才到哪去了,那可是‘嚴厲女獅王’麥格教授的課耶!”費雷長吁短嘆著,“她剛才在做課堂點名時,我想到從昨晚開始便一直沒見到你,所以幫你報請病假,誰知道她竟然在下課后要我帶她去龐弗雷夫人那探望你,然后……拉文克勞被扣了五十分,我們兩個被罰五天的勞動服務。”
  聞此,凡爾納愕然無言,原來剛才麥格教授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給他壞臉色看。他與費雷相視苦笑,隨即轉身便跑,他可不愿自己的七年級變形術成績被當,所以打算去向麥格好好解釋清楚,當然他不會提到伏地魔,但或許能換個更好的藉口。
  凡爾納首先前往地窖布置一番,隨后又回到了二樓,在變形術辦公室外遲疑了一會,才有些緊張地敲起了門。
  “請進。”屋內傳來了麥格教授的聲音,凡爾納深深地吸了口氣后,便旋開門僵直地大步踏入,現在若是讓他有機會選擇,他寧愿再去與伏地魔拼上一場,也不想去見對方那冷肅的面龐。
  麥格教授停下手中的羽毛筆,從堆滿學生作業的桌前抬起頭來,待得看清來者是凡爾納后,便略帶怒意地皺起眉來,“凱德蒙先生,請問你來找我有什么事?你勞動服務的時間應該是今晚才對。”
  凡爾納干咳了聲,說道:“其時我是來向您解釋今早缺課的原因。”
  “怎么,莫非我剛才去拜訪時候,你只是才從醫療翼離開去上個廁所而已?”麥格教授諷刺著,此時搭配上她那一襲翠綠色的長袍,活像條猙獰的食人藤。
  “不不不!”凡爾納慌忙搖手,“其時‘生病’只是因為費雷從昨晚就沒見到我,而做出的推測而已……”
  “所以,凱德蒙先生,你的意思是其實你不只有翹課,昨晚還夜游,導致睡過頭?”麥格教授危險地瞇起眼來,令凡爾納嚇得冷汗直流,結結巴巴地說道:“哦,教、教授,請你聽我解釋,我昨晚沒有夜、夜游的意思,而是因為被困在一條秘道中,到今早才成、成功脫離。”
  “哦?”麥格教授有些狐疑地翹起眉梢,原先她就對于凡爾納信任有加,并且因為鄧不利多的緣故,更是在心底對其頗為關愛,否則她也不會對這一次凡爾納的說謊逃課如此憤慨。
  “教授,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凡爾納誠懇地說道。“尤其我想這條秘道應該不曾出現在霍格沃茨的校史中,或許您對它會有些興趣。”
  思考了一會,麥格教授沉默地點了點頭,她決定再給凡爾納一次機會,便跟著對方的腳步向城堡的地下室走去。途中,他們經過了斯內普的辦公處和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最后拐了一個彎,走進一條氣氛有些陰森的狹長走廊。
  兩側的墻邊掛著并排的橡木火把,其上焰色搖曳不定,攪動著光影不住變化,因為沒有連接重要通道,以及時常漏水的緣故,這條走廊積了些灰塵與污水,顯得少有人經過。
  隨后,凡爾納與麥格教授駐足在一幅畫前,其中內容描述著黃昏下一名卷發貴族被韁繩勾倒在地,而他的馬兒則在一旁吃著枯黃的草葉,絲毫不去理會它主人的痛苦掙扎,甚至偶爾還晃動著它的“五”條腿去輕踢對方。而畫框的下緣,則有人用一種滑膩的筆觸,寫下“多腳馬戲弄美爾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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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洛基的悲劇



  “教授,昨日我就是被困在這幅畫后的通道的。”語畢,凡爾納猛地踢了那匹多腳馬的屁股三下,緊接著它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叫,拖著美爾爵士向遠方的夕陽奔去,而就在同一刻,此畫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兩人的身影扯入其中。
  指顧之際,凡爾納便身處在一條石建通道之中,相較于外處,其內的空氣雖然混濁卻頗為干燥,也沒有任何光芒。緊接著,他施了個“螢光閃爍”,四面八方乍起光明,并可以清晰看出其中的全景,原來此刻石道更應稱作“石室”才對,因為它的去路早已全被土礫堆堵起。
  隨后,就當凡爾納轉首望向麥格教授之時,卻發現對方竟顯得有些神思不屬。他遲疑地問道:“教授、教授?”麥格教授終于回過神來,而因為說謊而愧疚的凡爾納卻沒有發現對方眼中一閃即逝的黯然。
  “唉,墜馬意外,這么多年了,道格.邁克格雷格(Dougal-McGregor)……”原來麥格教授正在心中緬懷著她的初戀情人,對方是一名位于凱斯內斯郡郊區的農場主之子,英俊而聰明,曾向年輕時的她求過婚,但最終兩人卻無緣相守,甚至在幾年以后,更不幸墜馬身亡**。
  凡爾納自然不明了麥格教授心底的思念,因此表現得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清楚自己之前的草草布置是否會被看出破綻來,但仍是勉力維持著神情的平靜。
  好一會,麥格教授才有些嘶啞地問道:“你是怎么發現這條秘道的,而它又通往何處?”她瞥了眼堵住密道后路的落石堆。
  “我也不清楚它通往何處。”這點凡爾納倒沒說謊,畢竟這是他在二年級幫忙費爾奇大掃除時,無意中發現的秘密之一,而當時秘道不知是出于人為還是自然因素,早已被堵塞住。而他之前的那番布署,也只是把里面的灰塵踩亂撥弄,以此制造出前不久有人來過的痕跡。
  “前晚我去拜訪費爾奇先生,之后受他請托,幫忙圍捕惡作劇的斯萊特林生,因此無意間發現了這幅畫。”凡爾納滿口胡謅道,反正昨夜他在去“有求必應室”前,因為某些悲觀的小心思,而真的有去造訪費爾奇。“當時我覺得它很有意思,所以在畫前駐留了許久,隨后發現了一些有趣之處。”
  “北歐神話中,奧丁的愛馬就是一匹多腳馬,只是不同點在于,它擁有的是八足而非五足。”接著,凡爾納用低沉的嗓音說出了一段故事,“在北歐眾神來到塵世及圣地-瓦爾哈拉之時,一位霜巨人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假做為一位無名的建筑師拜訪了祂們。”
  “雙方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后,霜巨人承諾在三個季節之內為眾神建立強大的堡壘來抵抗入侵者,以此換取女神弗蕾亞、太陽及月亮,而眾神們因為無知與貪婪而接納了這項提議,并為了保險起見做了一個的限制,那便是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下限時內完成工程。對此,狡猾的建造師只提出一個要求,就是希望讓他的愛駒-斯瓦迪爾法利也可以一同幫忙。眾神起先不愿,雙方僵持不退,但最后終于在奧丁的兄弟,身為狡詐之神的洛基的調解下得到妥協。”
  見得麥格教授逐漸沉浸在故事的情節之中,凡爾納偷偷地舒了口氣,繼續說道:“眾神沒料到斯瓦迪爾法利竟是匹神駒,它力大無窮又速度奇快,在它的協助下,工程在期限前的三日便即將完工。北歐的神祇們懊悔不已,并同時怪罪起洛基來,說若不是祂出言勸說,便根本不會發生此窘境,最后祂們甚至要求洛基需為此負起全責,并且若不能想出令建筑師放棄的辦法,將讓祂不得好死。”
  此時,麥格教授重重地哼了一聲,好似對其行為頗為不齒。之后,凡爾納又道:“洛基無奈之下,做出一件很丟臉的事,祂變成一匹美麗的母馬,用清亮的嘶鳴聲勾引了斯瓦迪爾法利。兩者雙宿雙飛,遠離了霜巨人的掌控,跑到樹林深處,咳咳……”他尷尬地搔了搔臉頰,“快活了一翻……因而三日后,霜巨人的計謀失敗,諸神無償得到了堅固的堡壘。除此之外,當洛基獨自回到阿嘉斯特后,身為男性的祂竟然懷孕了,最后生下一匹灰色的八足馬,被命名為斯雷普尼爾,并在未來成了神王-奧丁的座騎。”
  “我想到‘美爾爵士’的諧音就是‘Mare(牝馬)’,而戲弄他人(make-a-fool-of)則是狡詐之神-洛基的最愛,盡管畫中是洛基的化身-美爾爵士反遭戲弄,但這或許是在諷刺祂拋棄尊嚴,變成一匹母馬去勾引畜類的行為。”緊接著,凡爾納豎起了三根指頭,“而‘八足馬’對比‘五足馬’,再加上之后洛基將斯雷普尼爾獻給了奧丁,也等于說是‘spurn(摒棄、唾棄,古語有踢的意思)’,所以我踢了馬屁股三下。”
  聽完后,麥格教授愣了片刻,接著便一臉贊嘆地鼓著掌并說道:“精彩的推論,難怪鄧不利多會說你聰明,”隨后她的面顏又漸漸轉為嚴厲,“但聰明如你為何會被困上這么久呢?連我在聽完故事后,都對離開的方式隱隱有些頭緒了。”
  對于麥格教授的夸獎,凡爾納本欲直呼客氣,但隨即便回想到以對方的脾氣可不會吃這套,當下則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說道:“有時候,聰明與愚蠢只是一線之隔,尤其當你的性格太過偏激執著的時候。”他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我就是如此,當我看到這些堵住通道的石堆時,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它坍方了,而是這是‘第二個考驗’。”事實上,他確實曾如此認為過,也花了許多的時間在這個“謎題”之中,只是當時的他理智地利用圣誕連假時來思考,而非如現在所謊稱的一般。
  “我把全數精神放在解開謎題上,渾然忘了時間的流逝……”凡爾納面帶慚愧之色,“等我再次反應過來,已經十點了,而我還以為只過了一個多小時而已。”語畢,他在心中虔誠地祈禱著各路神靈庇佑,盡管他也知道這個藉口很差勁,但這已是他短時間內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其后,麥格教授用嚴厲的眼神盯著凡爾納,好在他的心理素質夠好,勉強不露破綻地撐了過去。
  “哼!”麥格教授面色稍霽,轉過頭去開始打量起地面來,并問道:“你當時怎么會懷疑那堆土礫是個謎題?”原先她也有這種想法,但當她細目察看之后,卻認為這只是很正常的秘道坍塌而已。
  對此疑問,凡爾納又說起了故事:“身為狡詐之神的洛基自然不是什么善神,祂曾經用奸計害得奧丁的兒子-‘暗神’赫爾德(Hodur)無意間殺死了祂的同胞兄弟‘光神’巴爾德(Balder)。之后當奧丁調查出了事情真相,他勃然大怒,并決定以牙還牙,將對方生的兩名兒子,其中的兄長瓦利(Vali)變成狼,并驅使祂咬死了自己的弟弟納爾弗(Narfi)。”
  見得麥格教授不悅地皺起眉頭,凡爾納緩了緩口氣,片刻后才道:“在奧丁的怒火下,諸神把洛基按倒在石頭上,用三塊穿洞的石塊壓制住祂,并用納爾弗的腸子將其捆綁于巨大巖石之上。最后更喚來一條巨大的毒蛇,讓它爬上洛基頭頂的巖石,猙獰的蛇頭望著被綁住的洛基,當兩者視線相交之際,蛇便不再移動,并從它可怕的獠牙間,滴出一滴又一滴的毒液落到洛基臉上,一秒也不停息。”
  “這便是對于洛基罪行的永罰,直到‘諸神黃昏’時,祂才得脫牢獄,并在次犯下滔天大禍。”凡爾納發現自己此時真像一名年邁的耆老,正講述著遠古的神話給“孫兒”聽。一直以來,他對于近代魔法界不讀神話一事感到疑惑不解,在他的刻板印象中,巫師們應該對此都十分了解才對,但為何連博學的麥格教授都對此缺乏認知呢?
  (**Pottermore的資料中,道格.邁克格雷格是麥格的初戀情人,因為外傷而意外身亡,我想本文的安排應該挺符合實際情況的。此外,羅琳透露過,麥格是有結婚的,只是老公很不幸的又掛了。對這些故事有興趣的,可以自己去百度看看。)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30
第五十六章 烙印



  “因果循環,報應輪回,這就是麻瓜神話中所蘊含的哲理吧,我今天又學到了一課……”麥格教授感慨地說著,并指向那明顯有被搬運過痕跡的石頭,“所以你懷疑這些土石代表困住洛基的巨巖?”
  “沒錯。”凡爾納點頭道。緊接其后,麥格教授又一指那灰塵涇渭分明的地面,“這個又是?”
  “干凈處是我休息和,咳……解決生理煩擾的地方。”
  問完話后,石道中的氛圍變作難忍的寂靜,良久,麥格教授才點頭道:“我接受你的解釋,”聞言,凡爾納握緊拳頭,不禁在心中歡呼一聲,“但是,凡爾納,別開心得太早,懲罰終究不可避免,我可以把拉文克勞加回四十分,只扣掉你十分,但是你跟費雷今晚的勞動服務仍是照舊,為了你的不守時和他的謊言。”語畢,她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其實精明如她,怎么可能如此容易輕信凡爾納的理由,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維持,需要的不是真實,而是對兩方都說得過去的謊言,凡爾納無疑是麥格教授最寵愛的學生之一,這也使得她決定對某些疑點視而不見。
  “謝謝你,教授。”凡爾納開心地說道,他本來就不曾想過會全然無事,對他來講如今已是最完美的結局。
  “走吧,該離開了,看看時間,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去用餐。”麥格教授抽出魔杖,一指凡爾納,隨即對方身上的服儀又變得整齊,緊接著她又對身旁的一顆小石子施了個“變形術”,只見一匹皮毛光潔的雪白母馬出現在凡爾納的面前,它發出一聲長嘶,隨即畫像所對應的位置便傳來喀喀的馬啼聲,兩人感到身體一緊,便又回到了地窖的走廊處。
  麥格教授面帶愉色,瀟灑地一甩魔杖,輕笑道:“看來我也是個聰明人!”
  午后休息時間,凡爾納通知了費雷這個好消息后,便再度回到了拉文克勞塔,隨即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與此處產生了莫名的連系感,剛才他因為擔憂麥格教授的處置,而沒察覺到這點,如今無慮之下,終于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凡爾納站在那扇擁有鷹狀青銅門環的門前走廊,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以為只要待在這座塔的范圍里,便能借助其中所有的奧妙。愣了許久以后,只見他用雙臂畫了個圓,眼前陡然出現了一個次元門,他遲疑地舉步邁入,下一瞬便出現在一個香氣撲鼻的房間中。
  “看來我走錯路了……”凡爾納尷尬地搔著臉頰,放眼望去,只見這間臥室內擺設小巧典雅,裝飾多為緞帶絲綢等物,一旁櫥柜上還掛著一襲樣式古樸的破舊女版禮服。
  隨著時間的流逝,薰人的香氣竟變得迷藥般使人昏昏沉沉,凡爾納一擺魔杖,施了個“空氣濾凈”,才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氣。
  “這間臥室的女主人鼻子是一直都堵著嗎?”凡爾納腹誹著。本來擅闖女性房間的他,理應及早避退才是,但他愈見其中裝潢愈覺得熟悉,最后竟失禮地開始細細觀察起來。
  凡爾納首先從窗外景色辨別出他如今仍身在拉文克勞塔中,只是位處極高,幾乎就在塔尖,想必并非一般學生的寢室。接著,凡爾納又在窗臺旁的墻面上發現一幅幅黏貼著的素描,上頭均抽像地繪著一個男人的側臉輪廓,鼻梁高挺、濃眉俊目,同時一旁的桌面也散落著幾張未完成的草稿。
  對此,凡爾納愈看愈覺得這個男人似曾相識,就在他打算近前查探之時,一個冷冽的女聲傳入他的耳中:“無禮的惡徒!是誰允許你擅自進入我的房間的?”
  聞聲,凡爾納驚得一顫,趕忙回過身去,只見格雷女士正緊蹙著眉頭,怒目瞪視著他。
  “你……”待看清凡爾納的面容后,格雷女士的神情陡然轉做驚惶失措,“你看到了什么?不,給我離開這里,快滾!”
  “對、對不起,海蓮、不,格雷女士。”險些脫口而出對方姓名的凡爾納,急切地一繞臂,一扇次元門猛然浮現身前,他匆忙舉步踏入,同時不忘歉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格雷女士。”
  彈指間,凡爾納終于出現在拉文克勞的密室中,他懊惱地想著:“該死,我竟然差點直接叫出格雷女士的名字,看來之前的記憶歸納還是出了點問題。”
  “還有,格雷女士畫的那個男人又是誰,怎么給我一種熟識的感覺?”忽然間,凡爾納的腦中猛地靈光乍現,他想起了前世小說中的劇情,格雷女士告知年輕時的伏地魔冠冕藏于何處一事,“該不會那個男人是……不會吧……”
  這時,本來正垂首假寐的赫金與埃拉娜霍地抬起頭來,齊聲喝問道:“是誰?”
  “別緊張,是我。”回過神來的凡爾納說道。
  見得那熟悉的笑靨,埃拉娜尖叫一聲后問道:“你成功了?你成功了嗎?”她身旁的赫金倒是比較冷靜,以其對凡爾納的了解,想必不會無功而返,所以他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恭喜你了!還有,剛才你是怎么進來的?”凡爾納笑而不語,只是將冠冕從袋中取出,雙手平托在埃拉娜的眼前。
  “我剛剛試了一下,這頂冠冕戴起來還真不舒服,耳朵被夾得好痛。”凡爾納打趣道。
  呆了片刻,赫金撇過頭去,說道:“那是因為你不像羅伊娜一樣,天生有一對尖耳朵。”他不愿看向冠冕,以免被凡爾納發現自己此時的傷懷。
  “噢……羅伊娜、羅伊娜……”埃拉娜哽噎著,雖然身為煉金產物的她流不出淚來,但情感卻是真摯無比,令凡爾納也為之動容。
  此時,赫金溫柔地用喙輕啄對方,以示安慰之意,事實上他如今胸中也滿溢著感動。千百年來,人事已非,唯有這頂金冕與他們仍是完存,述說著從前拉文克勞的風華絕代與慧心巧思。
  “羅伊娜、羅伊娜,你的冠冕終于能回歸原主了……”赫金暗想道。
  良久后,埃拉娜才又沙啞地問道:“凡爾納,親愛的孩子,請原諒我沒有先關心你的安危,這次的行動還順利嗎?”
  凡爾納搖了搖頭,表示他并不在意此舉,隨后便將他和伏地魔的交鋒概略地述說一遍,其中過程的峰回路轉、變危為安均讓埃拉娜與赫金的心情忽上忽下,直到最后只能將滿腔感慨化作一聲長嘆吐出。
  “凡爾納,對不起,要不是我們想再次見……”埃拉娜話未說完,便被凡爾納揮手阻斷,“不要道歉,埃拉娜,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而且我想尋回冠冕的意愿并不亞于你們,因此你我都有義務承擔一定的風險。別忘了,伏地魔曾對我說過,一旦他成功戰勝了我的軀體靈魂,連你們也逃脫不了受害的命運。”聞言,埃拉娜啞然地闔動著喙,她不知該說些什么,最終只能激動地直點頭。
  “你說伏地魔清楚‘誅魂法陣’一切的細節,和我們倆的存在?又……自稱是拉文克勞?”赫金歪著腦袋問道。
  “安靜,他絕對不可能是羅伊娜!”埃拉娜氣憤地尖聲道。
  凡爾納頓了頓,并沒有立即解答赫金的疑惑,直到許久后,才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魂器制作’是比我們想像中更深奧的魔法,它能探究最深刻的精神印記,追溯虛實的本質……”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埃拉娜翎羽皆張地問道,此刻的她活像只斗雞,因為羅伊娜.拉文克勞就像是她心中的神,她不允許任何人對其有所褻瀆。
  “你放心,我不是要說伏地魔是拉文克勞的轉世。”凡爾納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你們曾經跟我說過,拉文克勞十分喜愛她的冠冕,幾乎無時無刻都將其戴著,舍不得將它放下。所以,冠冕伴隨著她生活、伴隨著她思考、伴隨著她研究、伴隨著她實驗,伴隨著她一切又一切。”
  “精神會在其最鐘愛的人事物上留下深刻的‘烙印’,它雖然令人難以理解,卻絕對存在,甚至強大到能影響現實。”此時,凡爾納回想到哈利母親給他留下的“愛之眷護”,這就是其中一種特殊的精神印記。
  “你的意思是說……”赫金遲疑了一會,“伏地魔藉由魂片的依附,得到了這些‘烙印’?”
  “沒錯,尤其或許比我們想像得更多,”凡爾納指了指額頭,“冠冕連接的地方就是頭腦,伏地魔或許除了獲得了拉文克勞的知識外,更也傳承了她的思維經驗,盡管伏地魔藉由魔法的力量,消去了拉文克勞留在冠冕中所有關于情感的記憶痕跡,但其仍是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影響,這也就是這個伏地魔的魂片為何氣質陰柔、偏于女性的緣故。”
  “但是,盡管有這些缺憾,伏地魔也足以自滿。”凡爾納又道:“此外,我剛才說了‘魂器能追溯虛實的本質’,所以我認為伏地魔不僅只是打算得到其中拉文克勞的記憶,也‘想’藉此得到冠冕的特殊能力-提升佩帶者的智慧,讓他變得更加的聰敏。”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埃拉娜喃喃罵著,就在她即將瘋狂尖叫之際,赫金敏銳地把握到凡爾納話中的意思,“你是說他還‘想’得到冠冕的能力?”
  “或許是謠傳,也可能是因為年代已久,我發現現今拉文克勞的冠冕并沒有提高他人智慧的魔力。”凡爾納解釋道。
  “不可能!”埃拉娜斬釘截鐵地說道,“羅伊娜曾親口跟我說過,這頂冠冕能夠改變她的智慧。”接著,她的口氣轉趨狐疑,“還有,凡爾納,你怎么會如此清楚這些細節的?伏地魔會有這么多嘴?還是……”
  “當然,伏地魔雖然有一切魔王愛嘮叨的毛病,但他也不會這么多嘴,我能明了到這些,其實是憑藉其它的管道……”
  “就照伏地魔的觀念來說吧……”凡爾納的眼底掠過凌厲的光芒,同時嘴角勾勒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此刻,我,凡爾納.歐洛巴洛斯.凱德蒙,既是……”
  “拉文克勞。”
  “也是……”
  “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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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畢業


  每一年白潔的梔子花綻放,霍格沃茨便又迎來分別的時節,畢業的腳步逐漸接近,校園中彌漫這一股感傷的情懷,似乎連盔甲上的每一粒灰塵都值得留戀。畢業生們紛紛拿著相機記錄著城堡中的一切,在這個時刻,即使是純血貴族們也不再在乎面前的單眼相機到底是巫師還是麻瓜的產品,只是用力擠在鏡頭前,留下最誠摯的笑容。
  凡爾納領著幾名相熟的好友,去找所有認識的教授合影,甚至連斯內普教授也不例外。值得一提的是,當對方見得有拉文克勞們來找他,而且理應與他有些齟齬的凡爾納更在其中,竟難得地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來,也因為如此,這張相片中的斯內普眉頭軒得比平日高上許多,也讓觀者覺得頗有幾分可親。
  弗立維教授眼眶溢著淚光,在拉文克勞休息室中做了一場告別演說,盡管因為他語帶哽噎的緣故,使得少有人聽得懂其中內容,但言語里所深藏的祝福與愛護,卻不難讓眾人體會。
  就在所有人為弗立維教授的演講鼓掌歡呼之際,眼角泛紅的達卡瑞,或許是因為避丑,也或許是因為某種眷戀,竟在見到不遠處格雷女士那一閃即逝的身影后,邁開長步追了過去,大呼小叫地要求合照,途中更是趁機抹了把鼻涕,掩飾住先前的感傷。
  格雷女士停下身來,用冷漠的眼神望著達卡瑞,以及隨后追來的其余學生們,身為幽靈的她早已見慣了悲歡離合,并不覺得自己有拍照的必要,當下便欲轉身回歸塔樓頂端的臥室休息。
  發現對方的舉動后,凡爾納涎著臉喊道:“格雷女士,滿足一下我們小小的心愿吧!”
  “拜托!”眾人齊聲道。
  望著凡爾納此時的神情,突然間格雷女士只感到眼前一陣恍惚,當下竟不由自主地說道:“好吧。”
  聞言,大伙兒歡叫一聲,并拉著弗立維教授一起前來合拍團體照。但是,一名負責拍照的四年級生,背著數個相機,在調整了許久的角度后,卻怎么也無法把身材只及普通人腰部的弗立維給拍進去。
  “哈哈,我來吧!”在學生們的哄笑聲與弗立維教授的尖叫聲中,凡爾納一把抄起了自家院長,將他扛在自己的肩頭,霎時間對方從最矮變成了最高。
  “1、2、3,cheese(乳酪)!”因為弗立維教授那滑稽的表現,眾人皆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就此,這一張極不正式的照片,成為1988年畢業生永遠雋刻的記憶。
  待得所有人散去,達卡瑞望著手中的拍立得相機,不滿地問道:“為什么我的相機拍的照片沒有格雷女士?”
  “因為你那是麻瓜的相機。”凡爾納揮舞著他手中的相片,那是由費雷的相機所攝,其中格雷女士那憂郁緬懷的神情清晰無比。
  做為巫師與麻瓜混血的達卡瑞,在某些常識上甚至比起凡爾納還有所不如,問道:“它們的原理有差嗎,不是只差在是否用魔法藥水沖洗底片而已?”
  “你錯了,它們是有不小的差異的,魔法藥水所產生的人物動作,只是一種模擬,未必是他們當時真正的行為。此外,它也不可能拍的到形態介于生死之間的幽靈。”隨后,凡爾納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至于巫師相機的原理卻是不同,它截取了攝影者的一小段回憶而成,其所產生的動態相片,無論過了多少年,只要當事者一見到,就能喚起完整的回憶,這才是種永久的紀念。”
  “因為思想會比其它任何東西留下更深的印跡。”凡爾納說道。而聽得對方的總結,達卡瑞則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
  在城堡中做了最后一趟感懷之旅后,凡爾納獨自一人回到了寢室之中,開始整理起行囊,并換上禮服,準備去參加畢業晚宴。十五分鐘后,凡爾納走下了通往休息室的旋轉梯,并于拉文克勞的塑像面前靜立良久,瞳中藏著深刻難言的意味。最后,他又對那層層疊疊的湛藍簾幕微微一笑,并未打算前往密室與埃拉娜及赫金告別,因為對方早已離開了霍格沃茨,飛向他們所向往的天際。
  得到拉文克勞的知識記憶后,凡爾納解除了桎梏埃拉娜與赫金的魔咒,讓他們得脫那囚困千年的屋室,盡管他們起先仍十分在意對于羅伊娜的承諾,不愿就此離去,但在凡爾納的勸說之下,終于忍不住展翅于藍天翱翔的誘惑,決定暫時出外旅游一番。
  有趣的是,埃拉娜與赫金竟然不會飛,因為身為煉金產物的他們實在太重了些。當他們笨拙地扇著雙翼,僅只能搖搖擺擺地懸空一陣子,隨后便重重地摔落在地面。盡管他們樂此不疲地練習著,但卻從未成功飛超過十尺,直到學會替自己施用“飄浮咒”后,才終于擺脫此種窘境
  緩緩地走在長廊之上,此刻凡爾納剛從費爾奇先生的辦公處離開,眼角漾著數絲笑紋。之前他決定先去與對方私下告別,并隱晦地提到平斯夫人是個好女人,要好好把握機會,不要因為自己是個啞炮就氣餒等語。對此,費爾奇先生暈紅了兩頰,與當時他那對兔子般的雙眸相映成趣,這也讓他再一次揮舞著掃帚,咆哮著把凡爾納趕了出去。
  赴往宴會廳前的最后一站,凡爾納選擇了霍格沃茨的校長室,當他推開那扇有著獅身鷹首獸形狀銅環的樺木門后,便見得鄧不利多正笑瞇瞇地望著他。
  “歡迎你,凡爾納,我的孩子。”鄧不利多站起身來,張開雙臂輕摟了下對方,“但我不得不遺憾地告知你,因為已經到了學期末的緣故,我沒有零食可以招待你了。”
  凡爾納嘆了口氣,佯作怒色道:“校長先生,您真是太勢利了,我可是還沒畢業,仍能夠寫信給魔法部教育司投訴您!”
  “投訴我?為了你那來不及蛀掉的牙齒嗎?”鄧不利多無辜地眨了眨眼,隨后兩人同時放聲大笑,甚至連后方的鳳凰-福克斯也應和似地張著雙翼,發出明亮的清鳴。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凡爾納又嘆了口氣,說道:“我會想念您的,教授。”語畢,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遞向鄧不利多,但對方卻是搖首拒絕,說道:“照慣例,我是不收學生禮物的,孩子,否則我的辦公室可能會堆不下!”他有些驕傲地張了張鼻翼。
  “但我想您無法拒絕這個‘禮物’。”凡爾納以眼神示意鄧不利多解開綁繩一探,同時墻上畫中的歷任校長們也悄悄地睜開了雙眼偷覷。
  “這是……”鄧不利多從布袋中抽出一本又一本的厚脊書,它們的封皮內頁均仍是全新,但書名卻非如此,竟有不少都是亡佚多年的古籍。鄧不利多急忙翻開書頁,愈讀其中的內容愈是驚訝,從里頭所闡述的魔法理念,以及字里行間的文法可以得見它們絲毫不假,皆是正文的副本。
  “這些你是從哪里找到的……”一向逢危難而面不改色的鄧不利多,竟在此時微微顫起了手。原先他以為這些是尼可.勒梅的多年珍藏,但細想后便推翻了這個猜測,因為以兩者間的交情,對方不可能會隱瞞此事才對。
  凡爾納神秘地眨了眨眼,輕輕并指一彈,外處的拉文克勞塔頂端迸射出無數炫麗的煙火,于天空中鋪上鮮艷的粉彩,令在校學生們驚呼連連,紛紛以為這是畢業晚宴前的慶祝禮花。但在此刻唯有凡爾納與鄧不利多明了事情的真相,其實那些并非花火,而是由拉文克勞塔中的防御陣式所引起的魔力亂流,使得空氣中無數的元素互相躁動撞擊,產生璀璨且奪目的光采。
  “原、原……”鄧不利多愣了片刻,隨即驚訝地張大了嘴,指著凡爾納驚呼道:“原來你繼承了拉文……”他猛地停住了話。
  這時,只見凡爾納在唇前豎起了一根食指,輕輕地搖動著。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30
第五十八章 出師



  在一幢褐瓦白磚的屋舍前,凡爾納正推著魔動除草機,細心地在一大片圣奧古斯丁草皮上修剪著。此時是雖是初冬時節,但因為勒梅夫人天性畏寒的關系,在整座“公羊別墅”的地域仍是如夏日時溫暖,甚至連一絲雪花都沒有,也讓庭園中的植物違背生長規律,在此刻還是欣欣向榮。
  此時距離凡爾納畢業已過了半年,如今的他已將拉文克勞與伏地魔記憶中不必要的感情與欲.望,利用自己獨特的“純化”異能將之摒除,并將其中的知識經驗予以歸納,完全吸收,徹底掌為己用。
  橡木制的大門唧呀一聲開啟,隨后從中走出一道龐碩的身影,流線型的軀殼在和煦的陽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澤,那是管家-阿福,尼可.勒梅親手研制的煉金魔偶。
  “凱德蒙少爺,該用午餐了。”金屬魔偶用著平板但卻流暢的聲色朗聲說道,他不敢踏上草坪,擔心自己近噸的體重會壓壞這些美麗卻又柔弱的翠綠。
  在凡爾納的視線邊際,屋頂上頭的煙囪已止歇了吞云吐霧,他腦中敏感地閃過一幅義大利面的記憶片段,情不自禁地苦笑起來。當了這么久的煉金學徒,他早已知道為何當初入門考驗時,會以煮面時間作為限制,原來勒梅夫人活了這么大把年紀,卻只擅長煮一道義面而已。
  “我知道了……”想到這,凡爾納的臉色有些發苦,但心底卻沒有什么好埋怨的,因為他總是很知足,也非常樂于與情比家人的勒梅夫婦共用餐點,在情感的調理下,即使永遠都是同一種菜色,也不會覺得乏味。
  飯后,凡爾納扶著尼可.勒梅在庭院中散步,而其夫人則是選擇回到臥室小憩。兩人之間雖是靜謐無語,卻沒有顯得尷尬,反而十分享受這種氛圍。
  良久,尼可.勒梅突然干咳了數聲,凡爾納將掌蜷成弧狀,輕輕地幫他拍著背,待其喘了口氣后,突然說道:“凡爾納,我們已經認識四年多了吧……”凡爾納有些愕然地點了點頭。
  “原先我以為我至少要指導你十五年,你才有可能真正踏入煉金術士的領域,但沒想到即使已逝去千年,拉文克勞仍是把你培養得如此好,好到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尼可.勒梅欣慰地頷首,“這樣我就放心了!”
  聞言,凡爾納并沒有感到絲毫歡喜之意,反而有種淡淡的惶恐,從小說劇情可知,尼可.勒梅將于幾年后毀去魔法石,偕同其妻子去探索另一場冒險-死亡。
  前生,尼可.勒梅只是一個未曾正式出場的角色,對于他的離世,凡爾納根本沒有多少感覺,但如今他做為活生生的人物,與自己相處多年,更不吝教導那些即使是純血貴族也難以接觸到的知識,以及許多做人處事的道理,所以凡爾納打從心底不愿對方的辭別。
  凡爾納略顯急切地說道:“其實,我在煉金領域才邁出了一小步,還是非常需要您的指導,要知道您可是當代最偉大的煉金術師,我永遠也追不上您的腳步,所以……”
  “我走得并不比你遠,”尼可.勒梅搖著頭阻止對方繼續述說下去,并嘆道:“凡爾納,這么多年來,你的確是我收過最有潛力、思緒最敏銳的學生。你的那些學長們與我認識的時間是你的數倍,卻沒有任何一人察覺出我們真實的想法,反倒是你……”他笑了笑,“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更不應該阻止,因為那是對我與佩雷納爾最好的結局,也是我們‘最想要’的結局。”
  “但是……”凡爾納啞然地開闔著嘴,盡管他曾“死”過一次,也明了那處并不如想像中的美妙,卻不知該如何道出其中的感覺。同時,他也隱隱猜出了對方想要邁向終結的原因,卻苦無更多的線索,讓他足以去思考另外勸解的方法。
  “但那只是你們最想要的結局啊,我還想要很久很久……”凡爾納自私地想道。
  突然間,尼可.勒梅又道:“凡爾納,我想……你該出師了。”其后,他不顧對方驚愕的神情繼續說著:“我剛才說了,拉文克勞把你培養得很好,你已經達到我心目中的標準,甚至還有所超出,所以我將不再避護你,雛鷹該到了自行開展雙翼向外探索的時刻。”
  “我……”思考了片刻,凡爾納沉重地點了點頭,并未出言反對,他敏銳地察覺到尼可.勒梅的真意,是希望他能藉由暫時的分別,來看淡那人與人相處的最終結局。
  在尼可.勒梅的想法中,凡爾納是他所有學生當中最為年輕的一個,剛脫離霍格沃茨這座像牙塔,盡管十分聰明,但認識的人太少,悲歡離合難有接觸,唯有透過遠行及獨立,才有可能明了生命真正的含意,就如同泰戈爾的詩一般:“我們如海鷗與波濤相遇似地,遇見了,走近了。海鷗飛去,波濤滾滾地流開,我們也分別了(Like-the-meeting-of-the-seagulls-and-the-waves-we-meet-and-comenear-The-seagulls-fly-off,the-waves-roll-away-and-we-depart.)。”
  “當然,出師可不是這么簡單,我還要給你一個考驗。”尼可.勒梅緩緩挺直了背脊,目光遙望東方,“魔法世界很大,絕非你在霍格沃茨所見那小小的一隅,接下來我會把你送進一個神奇的地方,完成你的最終測試。在那里巫師已淪為配角,你的敵人將是自然的一切生靈,危險的荊棘布滿前方的道路,每走一步你都得做好流血的準備。”
  “此外,這次考驗,我只給你兩年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中,你必須親力親為,獨自去思考、去搜集所需的材料,完成現階段你能夠制成最完美的煉金作品,然后……再趕回來領獎!”尼可.勒梅見得凡爾納不解的目光,竟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你之前跟我提到的‘二十四種動態魔文’和‘魔力流動特殊質材’,對此我有做了一些測試,這的確是跨時代的發現,連我也為之驚嘆,原來我對于魔文的了解竟如此淺薄。所以我瞞著你,偷偷將資料整理后,呈報給梅林爵士團(OrderofMerlin),想至少替你討一個二級勛章。”
  “可恨的是,里頭那群人雖然年紀比我小,但頭腦卻僵化的可怕,竟然說讓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得到勛章實在不合傳統,所以決定把這個榮耀延宕到你滿二十歲以后再說。”尼可.勒梅重重地哼了一聲,罵道:“真是一群食古不化的蠢貨,要不是鄧不利多幫襯,或許他們還打算繼續拖下去。”他恨恨地喘了口氣,“不提了,愈講愈氣,反正不管再怎樣,我的學生都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梅林勛章’得主。另外,切記!你至少得在滿二十一歲前回來,否則‘最年輕’的桂冠仍將屬于某位已經逝去的抗暴英雄。”
  凡爾納目瞪口呆地聽完一切,盡管他曾在發現“動態魔文”后,向赫金與埃拉娜夸嘴自己將會因此得到梅林勛章,但怎么也沒想到當初的戲言竟在如今一語中的。
  “算了,言歸正傳,反正在未來的兩年里,我希望你能完成一個你最滿意的作品,最后將這份心血交由我來鑒賞評分。”尼可.勒梅拍了拍凡爾納的手背,“還有一點,在那里,我要求你不能去接觸所有外在的資訊,包括通信與讀報,依靠自己的知識、經驗去渡過這次的考核。當然,島上的居民除外,畢竟你仍得生活,但我要好心地提醒你,能在那里生活的巫師絕大部分都經歷過無數挑戰,你得千萬小心。”
  “所以,你愿意接受這個考驗嗎?”
  在尼可.勒梅期許的目光下,凡爾納緩緩地閉起了眼,他知道此時已是多說無益。良久后,當雙眸再次睜起之時,他微微一嘆,昂聲道:“我已做好披荊斬棘的準備。”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31
第五十九章 驚聞



 丹曦的海風以輕柔的聲色呼喚著汪洋起床,可惜對方只肯呢喃著用浪兒輕擊礁巖,好似正在蘇醒,但那張緊皺著的臉兒卻仍帶有濃濃的睡意,有節奏地打著呼嚕。
  這是一個古拙的小漁港,岸旁矗立著幾幢褐色磚瓦的小厝,由木板搭建的碼頭,走起來偶爾會發出唧呀的聲音,但如此并不會為行走的人們帶來惶恐,反而是有種生機勃勃的感受,似乎連停靠著的小舢舨也為之雀躍。
  晨光下,一名金發男子迎風而立,墨色的巫師袍颯颯作響,勾勒出他魁偉的身形。隨后,男子目視著朝陽漸升,緩緩地伸出手來,遮掩于眼前,并輕嘆道:“我該離開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歐娜。”
  這時,俏立于他身后女子將一綹亮麗如初陽發絲束于耳后,輕笑道:“有什么好謝的,你不是也幫我的家族趕走了那群人頭獅身蝎尾獸嗎?”接著,她那有若油畫中貴婦的柔和臉龐突然變得有些黯淡,“凡爾納,這么急著要走,不再多留幾天嗎?我記得你說過與導師的約定,離期限還有一段日子。”
  對此,凡爾納搖了搖頭,說道:“不了,老師身體不太好,或許等不了太久。”
  盡管明知道這只是個藉口,但歐娜仍是頷首道:“那么的確是該早點回去,”緊接著,她用那對翦水雙瞳覷著對方,意有所指地說道:“凡爾納,即使是巫師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等待的。”
  頓了一會,凡爾納轉過頭來微笑道:“多謝你的建議,歐娜,再見了。”語畢,他身形一縱,跳上了左側的小船,左手的魔杖畫了個優雅的弧線,船身輕顫后便迎著朝陽破浪而去。
  良久,已相距近哩的兩人才不約而同地齊聲長嘆……
  凡爾納踏在石板鋪成的街道上,跫音沉穩而厚重,他望向身側一行熟悉的水松老樹籬,并嗅著其間的清香,本來略顯低迷的心情又再度活躍起來。
  半刻后,凡爾納轉過了一個巨大的彎弧,排列整齊雅致的田野映入瞳中,再放眼過去,遠處則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忽隱忽現于云絮之間。
  他又轉向左側一條由卵石鋪成的曲折小徑,在穿過了一片矮林后,身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圣奧古斯丁草皮的綿延末端,座落著一幢褐瓦白磚的屋舍。見狀,凡爾納露出由衷的笑容,那是“公羊別墅”,他摯愛的導師及師母就住在此處。
  指顧之際,凡爾納收起了歡靨,反而是皺起眉來,他敏銳地發現到房舍門前白磚的顏色竟與一旁有些落差。他快步奔前,袖底的魔杖已緊握于掌中,待他穿越了草坪,站在停候處后,便謹慎地敲起門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凡爾納的面色也逐漸沉了下來,一股擔憂的情緒在他胸膛翻騰不定。終于,柚木門被緩緩地開起,應門的竟是尼可.勒梅本人。
  見到凡爾納后,尼可.勒梅的眼底掠過一絲警惕地赤芒,待他打量了片刻,終于流露出慈藹真誠的笑意,并輕摟住對方。
  安下心來的凡爾納也抱了抱自己的導師,數秒后才放開,并問道:“阿福呢?怎么不見它的蹤影?”
  對此,尼可.勒梅的臉龐浮上了些許陰霾之色,又瞬間消失,說道:“唉,別說了,家門不幸,阿福現在在地下室維修當中,要不是我剛才從那里走上來,也不會讓你等上這么久。”
  “維修?是誰打傷它的?”凡爾納的眼中閃過一縷戾色,他知道以尼可.勒梅的煉金手段,金屬魔偶-阿福不可能因為日常原因而壞損,多半是遭遇到什么敵人,才會需要對方花心力來修護。
  “是加布爾.艾布特。”聞言,凡爾納不由得大感厄然,加布爾是他的學長之一,如今列席于“開羅國際煉金術師大會”,平日性格敦厚體貼,怎么可能會做出此事。
  “唉,但加布爾也是無辜的。”盡管尼可.勒梅的頰上沒有絲毫悲意,但凡爾納卻能從其語氣中體會出些許不對勁。
  “如果他是無辜,那么……”
  “先別說了。”尼可.勒梅擺擺手,并拉著凡爾納進門,“你先去盥洗休息一下,佩雷納爾快煮好午餐了,我想你‘一定很懷念’她的義大利面,”他眨了眨眼,“我得些趕回地下室去,如今修理阿福的‘諾爾頓術式’還差幾步就要建構完成,我可不能讓它功虧一簣。”
  目送著尼可.勒梅匆匆離去后,凡爾納想道:“劇情就將開始了,我本來以為趕回來得夠早,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加布爾學長應該是被伏地魔的‘奪魂咒’所影響的吧?”
  隨后,凡爾納回到了自己從前的房間,兩年來,室內仍舊一塵不染,甚至連鬧鐘的擺放角度也未曾改變。接著,凡爾納見到書桌上置著幾沓書信,他近前一看,發現多是他的朋友在這段修行期間中所寄來的問候。
  “出發前不是跟他們說過貓頭鷹找不到我的嗎?怎么都聽不進去?”盡管口中如此抱怨著,但凡爾納卻是開心非常地拆起信來。
  因為信件已被分門別類地疊好,使得凡爾納得以輕松地拆閱自己想要先讀的信。起首,他把署名歐娜.卡米切爾的給推到了一旁,畢竟這已是許久以前的信,從日期來看,自一年多前兩人相遇后,便再也沒有新增的了。
  隨后,他讀起費雷.麥克法斯蒂和達卡瑞.沙克爾的信來,其中內容大同小異,起先無非詢問為何收不到信,之后幾封則是開始抱怨起來,說凡爾納畢業后就拋棄舊友云云。對此,凡爾納撇了撇嘴,從抽屜中取出兩張羊皮紙,均在上頭寫著“負心薄幸的家伙歸來了”做為回應,準備等下帶去郵局統一寄送。
  “唔,奎里納斯還真是有心,竟然寄了這么多封信來。”凡爾納望著署名奎里納斯.奇洛的六封信,心中滿是愉悅,輕快地拆閱起來,但當他讀到第二封信時,卻突然面露錯愕之色……
  親愛的凡爾納──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讀到這封信,但我迫不及待想通知你這個好消息,我成功了!我在剛才接到了霍格沃茨的聘任書,這意味著……我將會在下個學年正式成為“麻瓜研究學”的教授。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工作,原先我以為盡管我從麻瓜的“蘭卡斯特大學社會學系”畢業,也得在外工作一陣子后才有希望應聘,但出于我的好強以及小小的僥幸心理,我瞞著所有朋友,向霍格沃茨投了履歷,這樣即使失敗了,也沒有人會笑話我,哈!
  但是,沒想到仁慈的鄧不利多校長竟然答應了我的請求,讓我能再一次回到我最摯愛的學校,擔任我夢寐以求的職位。梅林啊,你對我真是太慷慨了!
  再過不久,我就將成為學生口中的“奇洛教授”,這是多么令人著迷的稱呼啊!
  另外,凡爾納,我想我這封信的文法有些混亂,似乎剛才也瞥到了幾個錯字,但請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太過開心而已。
  你的朋友,奎里納斯
  忽然間,信頁從凡爾納的掌間滑落,緊接著他又有些慌亂地將之重新拾起,只見其上的寄件日期是在他前赴煉金考驗的半個月后,“不對啊,照劇情來說,麻瓜學教授應該是一名老女人才對啊!還有,這個名稱……”此時,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想,接著開始手忙腳亂地拆起其它信來。
  隨后奎里納斯的三封信件內容大同小異,除了敘說教到哪些調皮學生外,也提到斯內普教授有多可惡、多不把他放在眼里,要不然就是講到他的教學手法,或者是簡略地表達問候之意。直到第六封,也是最后一封信……
  親愛的凡爾納──
  人生當中真的有很多意外,有些是好的,例如讓我當上麻瓜學教授,而有些則是壞的,例如鄧不利多請求我接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一職,因為他說有足夠能力的相關教學人才,已經快被霍格沃茨給耗盡了,盡管能請他認識的傲羅來暫代,但終究不是解決的方法。
  事實上,我并不擅長黑魔法,但或許鄧不利多以為我家學淵源吧……最后,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我決定答應他的請求,但為了不讓我偏狹的黑魔法知識來誤人子弟,我要求他再請一名傲羅來代一年的課,讓我能有多一些時間的去充實自己,譬如學你一樣出外修行之類的。哈!當然那得在我的“繳械咒”能流利施展之后再說!(開玩笑的,我可沒這么弱。)
  P.S.凡爾納,你覺得阿爾巴尼亞叢林怎么樣,聽說里面住著一些小矮妖、護樹羅鍋和巨怪等,或許我之后能捉一些來當授課教材。
  你的朋友,奎里納斯
  匆匆讀完信后,凡爾納顫著手,連帶著信封上的字體也隨之模糊不定,“該死!我怎么會這么蠢,我怎么會從沒注意過他的姓氏!他姓奇洛啊、他姓奇洛啊!”他忽然發狂似地將信摔落,讓其有若雪片般搖曳而下。
  奎里納斯.奇洛,《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中的……奇洛教授!
  (PS.奇洛是真的當過麻瓜學教授的,這是羅琳的補充設定,原文并未提過,也讓我有了藝術再加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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