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作者:弦之韻 (連載中)

 
亞爾諾勒得 2013-8-7 10:56: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 167130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17
第三十章 憤而出手



  回程的路途中,凡爾納陰沉著一張臉,讓一些本想打招呼的熟人們尷尬避退,連被他不慎撞上的斯萊特林學長,也僅是皺著眉向旁邊讓去。
  “你這個骯臟粗鄙的蠢漢,快給我滾出城堡!別逼我拿掃帚把你趕出去!”忽然間,凡爾納在轉角處聽見了費爾奇的怒吼聲,以及洛麗絲夫人附和似的貓叫。
  “滾開,費爾奇你這個老飯桶,別擋我,我在處理公務!”凡爾納認出這是海格的聲音。過了轉角后,視線豁然開朗,他站在一套鎧甲之旁,見到海格正激動地搖晃著手提的那一籠子的雞,此時只聽這些雞只發出陣陣哀鳴,鮮艷的羽毛四下灑落,將費爾奇辛苦整潔的走廊弄得一團糟。
  “凱特爾伯恩教授新養的‘鳥蛇(Occamy)’需要一些營養的食物!”海格放聲大吼,看他這副急切的模樣,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去親近那只體長最長可達十五英尺的鳥蛇一般。
  鳥蛇,魔法部分類級別為XXXX級,大出生長于遠東和印度,除了狀若巨蟒的蛇軀外,還長有一對翅膀與雙腿,尾部綴有艷麗的翎羽,主要以家鼠和鳥類作為食物,但是據了解,它還曾擄走過猴子。鳥蛇擁有強烈的攻擊性,會攻擊所有靠近它的生物,特別是在它為了保護卵的情況下。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卵殼像是用最純凈柔軟的銀子制作而成的,在魔藥與煉金上都有極大的用途。
  當凡爾納的腦中轉過關于鳥蛇的介紹后,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能猜到海格此時的心情,危險的奇獸一直是他的最愛,而鳥蛇兇殘的天性也正好符合他一切的審美需求。
  事實上,本來霍格沃茨城堡內是不該出現如此危險的生物,因為理事們擔心會傷害到其中的學生。但這只由“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所飼養的鳥蛇竟在前些日子,患了極為嚴重的厭食癥,里頭的專業官員均束手無策,最后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委由魔法部特別聘雇的奇獸顧問-凱特爾伯恩教授來處理。對此,即使是鄧不利多也不好出言阻止,只得親自施法將鳥蛇束縛在一間廢棄的昌庫內,并命令教授們嚴加看管。
  “要母雞作食物的話,叫家養小精靈送就行了,他們不像你這個被折斷魔杖的廢物,能輕易使用‘幻影移形’,不會讓這些發臭的羽毛弄臟我的城堡!”費爾奇怒叫道。
  被碰觸到心底的瘡疤,海格霎時間忘了要去拜訪凱特爾伯恩教授的念頭,只想好好地教訓費爾奇一頓。只見他怒氣沖沖地將雞籠擲落于地,抄起臉盆大的拳頭,朝著費爾奇當胸擊去。剎那間,瘦弱的費爾奇如同一塊破布般被狠狠地打飛,撞在身后十英尺外的墻上。而洛麗絲夫人則是聳立著腰,驚叫一聲,慌忙地跑去舔起費爾奇的臉頰來。
  “不!”見到平素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費爾奇竟遭到如此粗暴的攻擊,目眥愈裂的凡爾納不假思索地舉起魔杖,先是朝費爾奇施了個“簡易治愈術”,隨后三道“昏迷咒”成品字狀向海格襲去,彈指間只聽一陣轟然巨響,海格那高有十六英尺(書中有提過,大約4.8768米)的身軀如斷折的鐵塔般向后倒去,順著傾斜的樓梯滾落。
  海格并未因此發出慘呼,似乎早已昏厥,反而是一旁圍觀的學生們發出震驚的尖叫。而幾乎已喪失理智的凡爾納還欲再添幾記重擊,卻聽得身后一聲怒喊:“那個學生快給我住手!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攻擊學校的鑰匙管理員!”同時,右側的鎧甲恍若活了起來,飛身一縱,緊緊地將凡爾納箍住,避免他繼續傷人。
  “給我滾開!”驚人的魔力從凡爾納身周涌出,瞬息間肢解了鎧甲,甚至那鋼盔還遠遠地飛出,砸在一名正在旁觀的格蘭芬多肩上。緊接著一道紫光從右后方向凡爾納飛來,他下意識地施了個“盔甲護身”,隨即紫光反射而退,將同樣那位倒楣的格蘭芬多變成了白兔。
  凡爾納迅捷地轉過身來,腦袋發昏的他,正準備朝那位阻攔他動作的家伙施法,卻倏地發現來者竟是教導變形學的麥格教授。只見她氣喘吁吁地狂奔而來,先前頭頂梳起的圓髻早已披散,這時她瞪大了眼,好似也才剛看清凡爾納的模樣,“凱德蒙先生,給我一個解釋,你怎么可以對海格念咒!”同時,她揮了揮魔杖,解除了那名格蘭芬多“兔子”的窘境。
  此時,凡爾納已逐漸恢復了理智,他沉聲解說著,一字字好似從他齒縫中迸出,“教授,我想您可以先往旁邊看,那莽夫正打算殺了費爾奇先生。”話音未落,他魔杖一擺,不需念咒就將氣若游絲的費爾奇飄浮起,緊接著向醫療翼的方向沖去。
  “讓開!”凡爾納對著擋在前方的同學們喊道,而他們均慌忙避讓,擔心同樣被昏迷咒打下樓去。
  “天啊,費爾奇他怎么……”見到費爾奇的慘狀,麥格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同時也緊追著凡爾納的腳步。
  “滑道平平!”凡爾納魔杖對著樓梯一指,腳下的階梯突然變成了平滑的斜道。接著他以操縱滑板的姿勢俯沖而下,在其間矯健地一踢昏死的海格,借力使力地拐了個彎,向更下層滑去。
  而身后的麥格自然沒有如此身手,只得重新變回階梯,快跑下樓,同時不忘施法將海格帶走。“還看!所有圍觀的學生都給我回去,否則我就把你們分數扣光!”即使下了樓,她的大吼聲仍是傳入了剛才走廊間學生的耳中,可見她的不滿已到達了極點。
  基于母獅的雌威,眾人均作鳥獸散。分開前,一名六年級的赫奇帕奇女生仍兀自尖聲叫著:“天啊,沒想到‘小費爾奇’竟然這么帥,我原先還以為他只會跟著他老板拖地呢!”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17
第三十一章 人情間的無奈



  砰的聲巨響,醫療翼的大門猛地被推開,原先龐弗雷夫人正在小心地喂一位病患魔藥,卻被驚得不慎將對方淋了滿頭濕,她霍地起身正欲大罵,但看到滿身是血的費爾奇后,她的面色轉作肅然,也不向那名學生道歉,只是指揮著凡爾納將費爾奇運到病床上。
  “雖然肋骨斷了五根,但沒插中內臟,又幸好有做過緊急治療,并沒有什么大礙。”片刻后,龐弗雷夫人一言打消了凡爾納的擔憂,她節奏性地擺蕩著魔杖,一道道雪白光束跳躍著融入費爾奇的胸中。“可憐的費爾奇,我想洛麗絲夫人一定會很傷心,到底是哪個學生做的,一定要狠狠關他一年的禁閉。”
  “霍格沃茨應該沒有關過鑰匙管理員禁閉的前例。”凡爾納諷刺地勾著嘴角,同時一甩魔杖,一個“清理一新”結束了那名被魔藥淋濕學生的窘迫,并深深一鞠躬以表道歉,對方也沒生氣,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費爾奇。
  見狀,龐弗雷夫人一把拉上簾幕,“諾頓先生,現在你該休息了。”之后她轉過頭去,對著凡爾納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們兩個從以前就關系惡劣,但沒想到海格會做出這種事,但看來他應該還是有控制力道的……”話音未落,醫療翼的大門突然擴增了兩倍,海格懸浮著的身影也隨之飄入。
  “哦,天哪!”看了眼海格后,龐弗雷夫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費爾奇,“我真沒想到他竟有這種實力!”
  “你誤會了,波比,那是凱德蒙先生干得好事。”麥格教授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用冷峻的眼神瞥了眼凡爾納,緊接著她的魔杖噴出一縷銀光,并凝聚成一只擁有如月暈般光華的貓兒,“鄧不利多,速至醫療翼。”她剛說完,銀貓便輕身一縱,跑出了屋外。
  隨后,麥格教授厲聲道:“凱德蒙先生,我想您現在一定不會介意跟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當然,”凡爾納瞥了眼正在接受治療的海格,“但教授,或許我們可以稍待一下,等鄧不利多教授來了再……”話音未落,鄧不利多已經走進了醫療翼,他略顯驚訝地看著昏迷的海格與費爾奇,同時舉起了手,只見他掌間抓著一只貓,正是洛麗絲夫人。
  “我發現她在門口徘徊,就把她帶了進來,我想你不會介意吧?還有波比,我想你應該可以輕易治好他們兩位,是嗎?”鄧不利多笑瞇瞇地問道。在龐弗雷夫人點頭答覆后,他又說道:“那么我就放心了。好,凡爾納,現在可以請你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讓我們的校務管理員與獵場看守攜手共同步入醫療翼。”
  “他們是被抬進來的。”麥格教授瞪了眼鄧不利多,但他只是聳肩以對。
  凡爾納知道鄧不利多是在替他開脫,雖不清楚對方是如何這么快得知消息的,但他仍是感激地點頭微笑,隨即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始末道出,期間并未摻雜絲毫個人觀點。
  聽罷,鄧不利多霍然問道:“凡爾納說的都沒錯是嗎,海格?”同時,海格緩緩地從加大型病床上撐起身來,滿面愧疚地看著費爾奇:“都是我的錯,我當時太急著想去見識一下鳥蛇,又聽到費爾奇說了那番話,一時沖動就……嗚!”海格用桶蓋般大的手捂住面龐,淚珠從指縫間滑落,從他醒來后他就一直不敢面對鄧不利多,即使是此時也仍是側坐著。
  “我辜負了你的信任,鄧不利多,嗚嗚,我不配在霍格沃茨擔任職務,如果我剛才打中的是費爾奇的腦袋,那……”海格嚎啕大哭著。
  “哼,幸好你還知道自己哪里錯了!海格,一直以來你都是那么沖動,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氣,即使聽到再難聽的話也不應該動手打人。”麥格教授沒好氣地罵著,但凡爾納仍聽得出她正技巧性地替海格開脫。
  “凡爾納,你認為事情該怎么處理?”鄧不利多忽然插嘴問道。
  “這應該詢問費爾奇先生……”凡爾納先是避而不答,接著意有所指地道:“我只知道我不應該擊昏學校的鑰匙管理員。”這句話其中隱含著更深層次的意思,畢竟連他自己出于義憤的攻擊都知錯了,更何況因一言不和而出手傷人的海格。
  鄧不利多笑了笑,他清楚明白凡爾納話中的含意,“海格,雖然我沒有要把你趕出霍格沃茨的意思,”這時,海格吸鼻涕的聲音嘎然而止,“但是我得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海格,你犯下極為嚴重的錯誤,幸好你打中的是費爾奇的胸膛而非頭部,再加上有波比在,他才能保住性命,但下一次呢?你不可能永遠這么好運,想想你曾經在阿茲卡班的遭遇,我認為你一定會有所體悟。”聞言,海格不禁打了個寒顫。
  “海格,從今天開始到費爾奇痊愈為止,你得身兼學校管理員的職務,如果未來我發現城堡內比之前臟的話,我還會更嚴厲地懲罰你。此外,海格你還要當眾與費爾奇道歉,時間我會安排在圣誕節過后的開學宴上,再加上罰薪半年,我想這或許能讓費爾奇在暑假期間有一趟愉快的國外旅行。”
  “沒問題,鄧不利多,只要不把我趕出學校,什么都可以。”海格從口袋中掏出桌布大的手帕,用力擤著鼻涕,“謝謝你……謝謝你……”
  鄧不利多沒有回應海格,反而轉頭問道:“凡爾納,你認為這樣如何?”
  “費爾奇先生什么時候可以好?”凡爾納看向龐弗雷夫人,在得到修養一周就能痊愈的答覆后,才道:“我還是同樣的答案,這點您應該親自詢問費爾奇先生,但是我認為您處置得很公正,教授。”既然費爾奇不會有事,凡爾納也犯不著得罪學校中最有權勢的前兩位。當然,如若費爾奇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即使鄧不利多想包庇海格,他也會選擇將對方是混血巨人的事實公諸于眾。
  事實上,若是能讓凡爾納自由選擇的話,他必然希望能跟海格這種人交上朋友,因為對方即使有些莽撞,卻天性純良,能為了朋友不惜犧牲性命。但是如今既然與費爾奇有了深厚的交情,那么他就得對其有所偏私。人際間的交往就是這般,你身旁的人未必總是正義,你傷害的更也有可能是善的一方,或許這很無奈,但在小節上仍都“幫理不幫親”才是最愚蠢的作為。
  “等費爾奇醒后,我會親自和他談的。”鄧不利多眨了眨眼,“現在我們應該來談談你的懲罰,凡爾納。”見得對方一呆后,他露出狡猾的微笑,“你剛才自己也說過你知道做錯了……”
  (倒數第二段作者實在有感而發啊,有時候盡管再心虛,也得為了一些明明做錯了的朋友與他人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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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安慰



  “扣拉文克勞五十分,因為你攻擊學校的獵場看守。”麥格接著說完后,她轉頭望向鄧不利多,后者十分有默契地又道:“但是再加拉文克勞五十分,為了你拯救學校管理員的性命,沒讓事情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大起大落間,凡爾納的神情顯得有些哭笑不得,那模樣似乎十分的可笑,連一向嚴肅的麥格教授也偷偷抿起了唇。
  鄧不利多贊許地笑道:“另外,凡爾納,我不得不稱贊你,要知道我們的獵場看守因為、嗯……可是十分強悍的,一般成年巫師即使是偷襲,也根本傷不了他。”
  凡爾納軒了軒眉,無意識地摸了摸袖中的魔杖,他倒沒想到鄧不利多會近乎直截了當地做出提問,而不經太多的試探,畢竟只要了解海格身世的人都能明白,他的血統賦予了他多強的魔法抗性,凡爾納從一些書籍中得知,不提一般的攻擊性魔咒,甚至連普通人施展的“阿瓦達索命”也未必能輕易抹消他的性命。想必這也是在原作最后一集時,由海格親自護送哈利逃離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如今他卻被一個三年級生輕松用魔法擊昏,明眼人都能瞧出些問題來。
  盡管知道自己已露了破綻,秘密再難保留,但凡爾納仍不愿輕易道出,而是打算先下手為強,“原來如此,看來我猜得沒錯。”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海格,同時手中魔杖一揮,在麥格教授的驚呼聲中,一道魔咒從鄧不利多的耳梢擦了過去,并穿透了簾幕,擊在躲于被窩中裝睡的那名病患身上,讓他真正地陷入沉眠。
  凡爾納對著鄧不利多輕輕點頭以示歉意,同時對對方的鎮定自若感到欽服。“我想海格應該有巨人血統吧?”
  話音一出,眾人皆感震驚,即使是正想出言責罵的麥格教授也微張著嘴,不發一語。良久,海格才顫著聲說道:“你、你、你怎、怎么知道的?”
  “你幾乎擁有巨人族一切的特征,身軀強壯、食量驚人、力大無窮且容貌粗曠多須,再加上鄧不利多教授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話,以及……你現在驚惶的模樣,我認定自己的推斷并沒有錯。”凡爾納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我、我……”海格失措地抓著胡須,并不慎拔下了好一大撮。
  “海格,你先別緊張。”鄧不利多安撫著對方,隨后以肅穆的目光凝視著凡爾納,“凡爾納,你有將你的推測告訴過其他人嗎?”
  “沒有,因為這只是猜測而已,更何況我也不想讓別人失去工作。”這句話凡爾納倒是語出真心,因為海格從前的遭遇就如他這一世相仿,無父無母、又需自力更生。想到這,他的面容轉為溫和,對著海格說道:“我說了,你‘幾乎’擁有巨人族一切的特征……除了殘暴!即使我剛才說破了你的秘密,你也沒有表現出殺戮的欲望,盡管我不喜歡你,但仍不得不說,有你在禁林旁扼守保護,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會更加的安全。”
  此刻,海格驚訝地睜大了眼,即使鼻涕流到了嘴邊也顧不著,他從沒想過能自“小費爾奇”口中聽到這番話。而鄧不利多則是放聲大笑,緩緩地鼓著掌,良久后才說道:“凡爾納,我也不得不說,能有你這樣的學生是我的驕傲。海格,你聽聽看,這就是學生們的真心話,這樣你還會對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嗎?”
  海格又再度抽噎了起來,只知道喃喃地道謝。而凡爾納也趁機作出不好意思的模樣,搔著臉頰請求告退。
  待凡爾納離去后,鄧不利多拍了拍海格的肩膀,勸慰了幾句,最后又道:“好了,海格你別哭了,你也知道霍格沃茨的排水系統非常差勁,小心等下害醫療翼淹水,波比會殺、咳咳……”他歉然地望了眼龐弗雷夫人,好似現在才想起對方的存在,“海格,如果身體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不要打擾病患的安寧。”
  “但是,鄧不利多,我、我應該守在這里才對,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向費爾奇道歉。”海格拒絕道。
  “如果你單純只是這樣道歉的話,我想費爾奇是不會接受的,我認為你應該去把被你弄臟的走廊清干凈,這樣或許比較有誠意。”鄧不利多解釋道。
  歪著腦袋想了想后,海格猛地站了起來,盡管不慎撞到了天花板,但仍欣喜地道:“對,你說的有道里,鄧不利多,你總是這么睿智。”他最后抹了把臉,并將手帕收回口袋,急沖沖地離去。
  室中三人含笑著目送海格離開,良久后麥格教授才遲疑地說道:“鄧不利多,我、我懷疑凡爾納他是故意提起海格的身世的,或許……”話才說到一半,她卻突然閉上了唇嘴,原來鄧不利多正搖著頭阻止她說下去。
  “我相信那孩子。”鄧不利多堅定地說著,“每個天才總有些獨屬于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例外!”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們不應該繼續追問,或許我剛才的表現有些失禮了,得向那孩子道歉才對。”
  龐弗雷夫人也笑著道:“米勒娃,你別擔心,我也相信凡爾納,他是個溫柔的好孩子。”
  “但我怕……”麥格教授嘆道,卻又再度被鄧不利多揮手阻止,“凡爾納與湯姆不一樣,他有很多朋友,有自己的價值觀和底線,更何況剛才他的那番話是語出真心的,這點即使我一百多歲了,眼花耳鳴,但仍能夠聽得出來。”
  “如果他之前對海格使用的真的只是‘昏迷咒’,那就代表他的魔咒攻擊力至少是普通巫師的三到五倍,非常驚人,也非常恐怖,因為這是把無比鋒利的寶劍,控制不好的話,甚至傷不了人……因為它只能殺人!”鄧不利多點了點頭,“但我相信凡爾納有雙堅定的手,能夠駕馭得了這柄劍,這點從許多斯萊特林向他挑釁過,但他卻從未有強烈報復的動作可以看得出。”
  “他跟湯姆是不同的,米勒娃。剛才我并沒有說謊,能有他這種學生,是我的驕傲!”眼鏡下,鄧不利多蔚藍的雙眸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輝,但在暗處,他袖中的拳頭卻是開闔不定……
  (到底是誰安慰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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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來信



  三年級的圣誕節,凡爾納拒絕了比爾的好意,仍是選擇留在霍格沃茨中渡過假期。但在當晚,他送出了精心準備的禮物,比如給韋斯萊先生的麻瓜汽車雜志、給比爾的定型發膠、給怕冷的歐娜一對羊毛手套,以及贈予費爾奇一把能自動感應海格身體是否整潔的魔動吸塵器,讓他得以放在城堡的大門背后,以便不時之需。最后,他也沒忘了珀西,凡爾納送給他一份精心準備的“耗子補藥”。
  原來,就在前段時間,凡爾納終于得知他的“殺親”仇人-小矮星彼得,也就是老鼠斑斑終于出現在陋居之中,并成為珀西的寵物玩伴。據說此時,老鼠斑斑的皮毛豐潤、身材圓腫,可見過得十分舒適,遠不是十年后小天狼星越獄時那擔心受怕的模樣。
  聞言,凡爾納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克制住了殺意,決意好好親手研制一份大禮,讓小矮星彼得“欲·仙·欲·死”。
  值得一提的是,凡爾納所送的“耗子補藥”中真的含有養身的成分,甚至連味道都可稱得上不錯,唯一不同的一點是,他在其中摻入了少量名為“強化變形感知”的魔藥。它是一種鍛煉自體變形術的輔助性藥劑,能夠強化人體在變形時的神經感知,并延長變形時間,以使得讓巫師能夠因此提升其化形感悟。
  如今凡爾納所制作的藥劑并沒有改變這些優點,反而大大強化了一番,差異點僅在于他將其中的成份略做修改,讓魔藥并不會當下就起作用,而是得等劑量累積到一定程度后才會突然爆發。
  這段潛伏期十分漫長,即使珀西每天均記得喂食一滴,也得等到一年半后才會到達標準,而若是他時常忘了飼藥,那發作時間更是有可能無限期的拖延,所幸“強化變形感知”的藥性無法藉由人體器官排泄,再加上珀西的天性謹慎,行事一板一眼,因此并不虞會有失敗的風險。
  而會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為凡爾納擔心謹小慎微的彼得,會藉此懷疑到他的身上,進而對后續未來產生不可預知的影響,故他才會這般迂回地施法算計。
  之后,一旦藥力產生作用,改良過后的“強化變形感知藥劑”,會讓身為阿尼馬格斯的小矮星在轉換人鼠之間的形態時,細胞的變化燃燒將愈加劇烈,而神經的敏感度也會得到極大的提升,也就因此會感到急劇的疼痛,幾乎就如用水銀剝皮一般難熬,再加上變形時間的延長,絕對能讓小矮星嚇得不敢輕易變身。
  除此之外,因為這種藥性會沉積在人體之中,不會隨著排泄系統排出體外,所以如若變形不達一定的次數,藥量根本不會有所消耗。即使他的性格再多疑,也只會推測他自己因為維持在老鼠的形態太久,讓阿尼瑪格斯魔法產生無可預知的變化,而不會去懷疑到其他人身上。
  從前世小說中對小矮星的了解,凡爾納推定他根本不敢就此變回人類生活,那么未來變形的痛苦,便將讓他不愿隨意在人獸之間轉換,這也就代表著他將會一直維持在老鼠的狀態,并且除了“病情”剛發生的那段時間外,從此都不敢輕易離開韋斯萊家,畢竟身為老鼠形態時的他天敵實在太多了,很有可能會隨時慘死在貓、鳥等的爪下。
  再度開學后,日常生活仍是一片平靜,但卻令人享受不已,每天與好友們嬉笑怒罵,閑暇之余就去拉文克勞的密室翻閱《無盡寶庫》,或者陪埃拉娜與赫金聊聊天,他把冠冕之事積壓于心底,不去觸碰,但總是不自覺地去查詢相關的資料,試圖找出能摧毀魂片卻不傷及依附物的方法。
  此時,費爾奇早已回到了工作崗位,但他并沒有與海格和解,而是在耶誕節過后的開學宴上,“不慎”將一大片油膩炙熱的牛排甩到對方的臉上作為報復,而本來有意緩和兩者關系的教職員們對此只能無奈的一嘆,并將氣憤的海格勸往一旁。值得一提的是,一張紙巾也神不知鬼不覺地飛到了海格身前,那是凡爾納偷偷送上的歉意,他也認為費爾奇做得有些太過了。
  時光匆匆流逝,五個月晃眼而過,好不容易結束了期末考試后,凡爾納收到了一封來自奎里納斯的信,他興沖沖地展開一閱,隨后露出祝福的神色。
  親愛的凡爾納──
  據我估算,我想你的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了吧,同時對我攸關重要的測驗成績在前不久也出來了,而我迫不及待想要與你分享我的喜悅!
  感謝梅林!在麻瓜的升學考試中,我得到了一個連我也感到驚詫的高分,我發誓我絕對沒在測驗卷上施展“混淆咒”,所以我想應該是梅林保佑當天的閱卷者都分外仁慈吧!
  這次的總分足夠讓我申請我夢寐以求的學校-麻瓜的“蘭卡斯特大學社會學系”,不是我自夸,它可是全英國社會學系中排行前三的學校。當然,這也意味著我又要努力了,畢竟我未來的麻瓜同學們想必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或許我做了個愚蠢的決定,讓我這赫奇帕奇的蠢獾將陷入了周遭都是拉文克勞鷹的窘境,但我絕對、絕對不會認輸的……
  為了我偉大的夢想!
  凡爾納,對于我的決定,我想你一定會祝福的吧?畢竟當初在歐娜與你面前,提到那份夢想時,你沒有敷衍似的夸贊,這點讓我十分感動,你是我目前唯一敢提筆分享的朋友,我那些赫奇帕奇的同學們或許都無法理解我的決意……
  打住,愈說愈氣餒,有時候我總覺得自己缺乏勇氣,分院帽才把我分進了赫奇帕奇,真是個無比明智的決定,不是嗎?算了算了,該停筆了,再寫下去或許你可能會把它當作一封抱怨信,請原諒我的嘮叨。
  你的朋友,奎里納斯
  讀完信后,凡爾納搖了搖頭,他認為奎里納斯所缺乏的并不是智慧與勇氣,而是自信,畢竟剛從霍格沃茨畢業不久,就敢報考麻瓜的升學考試,并且還獲得了高分,這些豈不是對奎里納斯能力最好的證明。
  的確,絕大部分巫師均無法理解為何有同類想去上麻瓜大學,但那又如何?這是獨屬于自己的人生,認同者最多只是夾道歡呼的觀眾,他們必然無法替你登上夢想的殿堂。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19
第三十四章 薦舉



  想到這,凡爾納回到了寢室,從抽屜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并寫道:
  親愛的奎里納斯──
  收到你的喜訊后,我無比開心,但也非常憤怒,樂的是你即將考上理想中的學校,離夢想又更進一步,氣的是你竟然隱瞞了這么久才說出這件事,你不知道每個拉文克勞都有一套獨特的作弊,不、咳咳,復習的方法嗎?我想為了懲罰你的愚蠢,我將在放假后,替你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吧”舉辦一場“酷刑”,你若不喝完三瓶以上的火焰威士忌,我就絕不原諒你!
  另外,我對于分院帽的認識比你想像中的更深刻,它是一個骯臟、愚蠢又白癡的帽子,這從最近所發生的一件事中可以證明,那就是身為拉文克勞的我,竟然蠢得化身成格蘭芬多獅子,將學校的獵場看守送進了醫療翼。這種舉動非常無腦,不是嗎?所以我認為分院帽或許經過千年的積累,油垢已經把它的思維通道給堵塞住了。(PS.請不要為我擔心,鄧不利多并沒有開除我的打算。)
  對了,還有一件……
  想到此處,房門忽然被人推開,費雷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抱怨道:“該死的,我找了你好久,凡爾納,如果你以后想寫信給美女,請通知我一聲好嗎?”
  凡爾納擱下羽毛筆,翻著白眼道:“這封信是要給奎里納斯的。”
  “真的嗎?那我更得要擔心了……”費雷齷齪一笑,在凡爾納舉起魔杖前,趕緊又舉手投降道:“法官大人,在判刑前請容我一言……沃頓教授在找你!”
  沃頓教授的私人辦公室中,彌漫著淡淡的檀木香,墻邊懸掛著他曾經于課堂中展示過的Vaksala-Runestone,上頭描繪著后弗薩克刻印文字,此外,屋角還放了一塊半人高的石碑,其中紋有密密麻麻的如尼字母。
  沃頓教授殷勤地招呼凡爾納坐下,并命令家養小精靈送上茶水。正當他在紅茶中添入牛奶時,突然頭也不抬地說道:“凡爾納,你是我這輩子遇過對魔文最有天賦的孩子,若是我還有更多的時間,我一定會花更多的心思來培養你。”
  “謝謝您的贊美。”雖然感到對方話中有些古怪,但凡爾納仍是笑了笑,并沒有在此時表現出謙虛,因為這在英國未必是種禮貌的行為。
  “我想你一定奇怪為什么我會在這時候把你叫來,我想或許凡爾納你不介意花一點時間,來聽我講一個故事。”待得對方點頭后,沃頓教授又道:“四十年前,當時我剛從霍格沃茨畢業,因為還有些積蓄,并且在那個時候就對古代魔文有不小的興趣,所以我打算暫且先不去工作,來一趟魔文溯源與探險之旅。接下來,我前后游歷了不列顛群島、芬蘭、俄羅斯,最終在斯堪地那維亞遇到了一個怪人……”
  “當時,我正在一個大型的如尼碑文前仔細勘查,瞎忙了許久,卻是一無所獲,正當我心煩意亂之時,突然聽見一個男人嘲諷的聲音:‘嘖嘖,你即使把鼻油涂滿每個字母,也不會懂得更多。’聽完這句話后,我好氣又好笑,氣他說我皮膚油膩,要知道當初的我雖然已經成年,但仍是滿臉青春痘;笑得是他說的英文中有種古怪的法國腔,別扭卻又引人發噱。我轉過頭去,發現對方是一位留有雪白絡腮胡的老人,他笑呵呵地看著我,而我則是不知道著了什么魔,還沒問過他的名字,就把我所有關于魔文的問題一股腦地向他道出。”
  “就這樣因緣際會之下,他成為了我的導師,并教導我許多從未想過的知識,更多樣化的魔文、淵博如海的煉金術,以及涵蓋廣泛的人生哲理,后者更讓我不致偏頗,一直走在價值觀正確的道路上。”此刻,沃頓教授露出緬懷的神色,“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無比慶幸當時有個油膩膩的鼻子!”
  “導師雖然很長壽了,但他仍有十足的活力,我一直認為他還可以活上許久。”沃頓教授猛地面帶感慨地說道。“但他在前幾年卻忽然開口要我們幾個學生,幫他留意天資聰穎的年輕人,似乎準備再收一個煉金學徒,而他之后也曾不慎露出過口風,說那可能是……‘最后一個’學徒。”
  緊接著,沃頓教授用欣賞的目光望著凡爾納,并說道:“所以我想你也猜到了吧,我準備推薦你。”
  “原先因為你太年輕,再加上接觸魔文不滿一年,即使有無與倫比的天賦,我也不打算薦舉你,因為你被選中的機率實在太小,還不如讓給其他有機會的人。而導師給我的薦報名額中有三人,這幾年來我在霍格沃茨中也挑出了五個,其中有兩位家庭環境不允許,所以汰除了她們,剩下三名,一個斯萊特林、兩個拉文克勞都是我最終的人選。”
  隨后,沃頓教授猛地深深嘆了口氣,又道:“但是我最近發現,其中一位并不如我所認定的這么有天賦,他所表現出來的,多是藉助了家族的力量。唉,那孩子太過好勝了,什么事都想要爭第一、什么事都追求完美,這不是導師心目中的優秀人才。”
  “所以您就改作選擇我?”凡爾納的唇角稍稍勾勒出苦意,這倒不是他不滿什么,而是他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倚仗了拉文克勞的遺澤,這才展現出驚才絕艷的天秉,盡管他從未懷疑自己在魔文上確有過人的資質,但絕對不如沃頓教授所想像得那般好。
  “沒錯,但請你別氣餒,我剛才說過了,要不是因為你接觸魔文學的時間實在太短,我絕對會優先選你的。”會錯意的沃頓教授勸慰道。
  凡爾納在心中苦笑不止,甚至有些逃避地婉言推拒道:“但我暑假需要打工,我的家庭……”話未說完,沃頓教授就直接打斷道:“這不會花費你多少時間,最多只需兩三天而已,更何況……若是你真的成功被選中,也就不必去打工,要知道那時候你就是‘學徒’了,會有一定的薪水,就跟當初的我一樣。”驀地,沃頓教授的面龐隱現壞笑,他在心底又補了句:“只是可能會‘苦了點’而已。”
  凡爾納知道話都說到這般地步,如果自己再做拒絕,就會顯得太過失禮。當下微微鞠躬,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教授,我一定盡最大努力的。”最后一句話也是他對于自己的期許,既然選擇要做,就絕對要做到最好。
  “我會非常期待。”沃頓教授用這句話結束了此次晤談,臨別前,他偷偷地眨了眨眼,說道:“凡爾納,你這次的魔文成績又是O,恭喜你!”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1
第三十五章 魔偶阿福



 霍格沃茨生涯中的第三個暑假終于來臨,放假前,凡爾納將沃頓教授的好意轉告給鄧不利多,話還未說完,對方就笑瞇瞇地答應了他的請假,觀其模樣似乎早就知道此事,這個發現也讓凡爾納心中有了個猜測。
  學期結束時,凡爾納并沒有與大家一同搭乘霍格沃茨特快車離去,而是到沃頓教授的家去接受強化補習,以期增加入選的機會。之后的這段時間里,凡爾納也見到了另外兩名被選中的學長,他們皆為畢業生,分別是出自于拉文克勞的亞當·迪爾,以及斯萊特林的哈珀·凱利,這出乎于凡爾納的意料之外,以他原先的刻板偏見,還以為那個靠家族幫助而遭淘汰的人是從斯萊特林出生的。
  在七月中的一個早晨,凡爾納藉著沃頓教授的幫助,幻影移形到了一個怪石嶙峋的海岸邊,嗅著那濕潤的海風,他不禁振奮起精神。
  “這里是英國德文郡的埃克斯穆爾村,導師隱居的地方就在這附近。”沃頓教授笑著解釋道。
  德文郡(Devon),此名是由居住在此處的塞爾特人所命名,它位于英格蘭的西南部。西與康沃爾郡相鄰,東南鄰英倫海峽,并與多實郡南岸合組成侏羅紀海岸;西北臨碧仙桃灣。著名的埃克斯穆爾國家公園便位于德文郡中央,而達特穆爾國家公園則橫跨其東北與薩默塞特西南。該郡是個擁有很多自然景致、海岸度假區及歷史古城的都郡,加上其溫和的天氣,旅游業占了它經濟中十分重要的地位。
  踏著石板鋪成的街道,在沃頓教授的帶領下四人逐漸遠離了海岸,步入了一個建筑雅致的村落中,道路旁種有兩行茂密的水松老樹籬,幾乎每棟屋舍前都有照顧修剪得平坦翠綠的草皮,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小花點綴其間。
  行進間,過了一個巨大的彎弧后,五彩繽紛的田野映入眼簾,幾棟茅草筑就的農舍布于其間,遠處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左側則是由鄉間小屋組成的巷陌,以及一條由卵石鋪成的曲折小徑。
  眾人順著小徑而行,穿過了一片矮林后,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圣奧古斯丁草皮綿延向前,而中間則座落著一幢褐瓦白磚的屋舍,上頭煙囪正冒著滾滾白煙,此外還有一群人站在門前,三三兩兩地相互談天著。
  “看來我們是最晚到的……”沃頓教授笑了笑,快步穿越了草皮,大聲喊道:“佐科、喬伊斯、巴德、蓋奇、加布爾、瑪吉,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我們好久沒這么齊地聚在一起!”
  “哈哈,萊瑟姆,真是好久不見。”幾個中老年人也張開雙臂走了過來,一一與沃頓教授擁抱。
  寒暄了好一陣子,其中唯一的一位女士-瑪吉笑著看向沃頓教授,用帶有法國腔的英語說道:“你挑選的對象看來都很不錯,還有一位竟然這么年輕,想必一定是個奇才。”
  “哈哈,當然,你們可別忘了我的眼光!”沃頓教授驕傲地昂首,讓一旁熟悉他性格的學生們驚訝不已,對其均浮起一股古怪的陌生感。隨后,沃頓教授將凡爾納等人一一引薦給瑪吉女士認識,而對方則是親密地逐個擁抱著他們,并在他們的左右頰旁留下輕吻,而這舉動也著時令凡爾納臉紅不止。
  “法國人的禮俗真是太熱情了……”
  同時,陪伴瑪吉女士前來的一位禿頭的中年男子打趣道:“我不記得你的眼光,但我記得你的大鼻子。”
  “哼,我也記得你的光腦袋。”沃頓教授鼻梁一挺,似乎要頂破了天。接著他向凡爾納等人介紹了在場諸位,他們都曾在同一位導師身邊學習過,如今在煉金領域均有非凡的成就,其中喬伊斯也就是那位禿頭男子,是德姆斯特朗的煉金學教授,而瑪吉女士則是在布斯巴頓教授同樣的科目,余者大多都是“開羅國際煉金術師大會”的成員,有的在打理家族事業,有的在法國的魔法部服務,更有一位令凡爾納驚喜的是,他竟是霍格莫德村的“佐科笑話商店”的老板,豬頭酒吧的老顧客。
  佐科發現凡爾納正望著自己,也俏皮地揮了揮手打著招呼,隨即滿面笑容地說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凡爾納,阿不福思那家伙又把‘豬頭酒吧’搞得一團亂,我們大家都在期待你回去呢!所以你可別指望我推薦的人會手下留情。”他指了指身后的黃發青年,竟是“佐科笑話商店”的店員之一,“他是福克斯,我想你們已經認識了。”
  “哼哼,小心我回去讓費爾奇先生把你賣的商品都列為違禁品!”凡爾納壞笑道。
  “歡迎之至,那會是蔽店最好的廣告,或許你這做的話,我還可以給你點分紅。”語畢,兩人相視大笑。
  隨著大家逐漸熟識,凡爾納也得知了這次的受薦者包括自己共有十八人,放眼望去,他們每一位都比其多上幾歲不等,大都氣質沉穩,甚至有幾位還面帶從容的微笑,沒有發生三流小說中狗血似的挑釁事件。
  等到七點一至,白磚矮屋的大門緩緩地開起,從中走出了一個壯碩的身影,待得眾人細目觀察,才驚奇地發現對方竟是個金屬魔偶,高約七英尺,流線型的身軀閃爍著明亮的光澤,在和煦的晨陽下微微泛著金芒。
  金屬魔偶用著平板但卻流暢的聲線說道:“大家好,我是勒梅先生的管家-阿福……”到此,它的話音頓了頓。
  “勒梅先生?果然是尼可·勒梅,魔法石的擁有者。”凡爾納心中雖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冷靜,他早已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斷出這個訊息,而在場其他的受薦者也大多面色平和,不知是早有猜測,還是已從他人口中得知。
  這時,魔偶似乎正觀察著眾人的神色,它又繼續說道:“歡迎各位來到‘公羊別墅’。夫人要我先向各位致歉,因為她的準備不足,所以餐桌上的早點只有十份。”
  “十份?”凡爾納環顧了一下周遭人群,發現包含沃頓教授在內,早已被尼可·勒梅收為學生的共有七位,再加上勒梅夫婦兩人,便占去了九份早餐,也就是說,還能登上“餐桌”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這時,人群間的視線交流再也不是那么友好,敵意的暗流涌動于其中。
  其后,魔偶阿福接著說道:“勒梅先生喜愛吃義大利面,”此時,所有人不由得一愣,“他很慷慨地希望用他的最愛來招待各位,所以夫人在剛才將干面條都丟入了滾水中。”語畢,它稍稍地鞠了個躬,便隱沒在門的陰影后,而在場的大眾則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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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門與問題



  突然間,佐科打破了靜謐,興奮地說道:“我最喜歡勒梅夫人的料理了,它總是讓我差點連舌頭也一起吞下。”說完,他也不故作矜持,大步地沖進屋中。
  見狀,其他尼可·勒梅的學生面露悟然之色,隨后便紛紛效仿,囔囔著諸如“我迫不及待了”、“真是餓死了”、“好險我剛才沒吃早餐”云云,都迅速地跑入了“公羊別墅”。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志一同地向各自帶來的受薦者們投以意味深長的目光。
  “義大利面大多要煮八到十分鐘,而西方人的口味更偏向面心較硬,所以時間還可能更短。”作為曾經自力更生渡過兩個暑假的凡爾納,自然對于烹煮義大利面并不陌生,這也讓他瞬間就體會到所有尼可·勒梅的學生快步奔入屋中,所想傳達的意圖……
  那就是“時間緊迫”!
  有些反應較快的受薦者跟著匆忙擠入門內,凡爾納也不特立獨行,從容地跟隨大家向前沖。當他跨入門檻的那一剎那,猛地發現周遭變得空無一人,而后路也不知在何時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他獨自站在空曠的石廳里。
  石廳的中央有一扇寬闊的巨門聳立于此,除了地面外,它并沒有連接著其余墻板。凡爾納走向前去,只見那好似用黃泥夯起的大門突兀地浮現出一行字。
  以下問題請用魔文作答:
  隨后那行字跡猛地消除,緊接著便出現一道道問題來。諸如“一為全,全為一,一名何?”;“當你在極地吐出一口暖氣,它會?”;“能感動任何人的是?”如此五花八門的問題共有二十道,其中林林總總地囊括了煉金、科學、情感和人文等類型。
  “幸好我有隨身攜帶它的習慣。”凡爾納慶幸地苦笑,并從口袋中拿出一把刻刀,那是煉金術師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幾可與魔杖并列,甚至還有些人會一次攜帶樣式各異的一組,以備不時之需。
  凡爾納小心翼翼地拈著刻刀向泥制的門劃去,他清楚明白這項測試除了要考驗知識的廣博度外,還有對魔文的了解、刻劃時的穩定,甚至還有受薦者是否足夠細心謹慎,會隨身攜帶刻刀這點。
  刻刀下落,凡爾納以刃代筆,在第一題后的空白處寫下有如“M”的魔文,它意味者“人(man)”的意思。隨后在第二題中填下類似“倒L”形的魔文,那代表著“水(Lagu)”,接著他思考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又在后方繪上一豎,其意為“冰(Is)”。隨后一題,他則刻下一個菱形,是為“性.高.潮(Ing)”,凡爾納對此答案有十足把握并非想歪,因為眾多魔文中都有強調生育、交.合、性.能力等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凡爾納填完最后一題答案后,不由得嘆了口氣,對于這些問題,他并不能保證都對,甚至有些還是他瞎蒙的,如今只能寄望于命運了。
  此時,大門上的題目全數消失,數秒后又浮現出一行字:“正確率85%,其中魔文無誤,合格。”隨后便緩緩地開啟。
  凡爾納面色呆滯地看著這一切,直到他跨過了門檻,才忽然噗哧地笑了出來。隨即,他又發現門后的景象仍是同樣的石廳,他既沒到別的房間,也沒感到四周有任何變化。凡爾納愣了片刻,環顧八方后,終于轉過身去重新查探那扇門,只見那泥扉如今又已闔上,并浮現出新的問題。
  什么時候是做事的最佳時機?
  凝視著這個問題,凡爾納久久未見動作,只是奮力在腦中思考著答案為何。現今已過去了五分多鐘,離時限愈加接近,但他卻不敢像先前一般輕易猜題,或許渡過前面的關卡后,讓他的得失心重了不少。
  突然間,凡爾納的心中猛地一個激靈,他快速地在題目后寫上“現在”,這就是他想出的答案,而且如果再猶豫下去就不是“答案”的“答案”。
  “遲疑時間十八秒,合格。”大門又是無聲無息地開啟。凡爾納舒了口氣,依前例而行,跨過門檻后回過身去,再度面臨新的難題。
  小孩最愛問的問題是?
  對此,凡爾納幾乎不假思索地答道:“為什么(Why)。”前世,文化市場中可是為了“孩童好問”這一點,出了不少相關書籍,諸如《十萬個為什么》、《布瓜總動員》(pourquoi,法文的“為什么”)等。
  有一樣東西像火一樣旺,但它不是火。有時很激烈,有熱、力、和激情,如果不動它就冷掉。如果你死了,它就變得冷卻,若你有征服的夢想,它就沸騰!它有一個聲音,聽了會使人顫抖,它生意盎然地跳動著!
  第四道考驗的題目有些長,凡爾納在細細品讀后卻會心一笑,瞬息間便得出了答案:“熱情(熱血)。”在等待下一個題目來臨時,凡爾納以指尖撩動著刻刀,腦中回想起前世小說中對于尼可·勒梅的描述:“尼可·勒梅,世界惟一僅存的魔法石的擁有人,當代著名的煉金術士以及歌劇愛好者。”
  這世界上真的有萬能的神嗎?如果有,請舉例;如果沒有,請說明。
  凡爾納停下了手邊動作,這個問題讓他有些猶疑,因為絕大部分的煉金術士都深信煉金萬能,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當他們制造出“魔法石(賢者之石)”后,就會變得無所不能,能將萬物化為金子,并得到所有智慧生靈皆渴望的永生。
  但是,凡爾納想起了尼可·勒梅是“魔法石”唯一的擁有者,并且在最終從容地邁入死亡,所以絕對對其有超出常人的認知,再加上凡爾納前世一些哲學的理論,最后他踟躕地答道:
  沒有萬能的神,因為祂造不出“自己般不起”的石頭。
  門又再度打開,這一次顯現出的題目卻異常滑稽詭異。
  如果在你面前,放了“咖喱味大便”和“大便味咖喱”,請問你會挑選哪個?詳述其理由。
  凡爾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問題,上下頦分得老遠,有脫臼的疑慮。今已過了八分多鐘,沒多少時間任他思考,照理凡爾納應該選擇“大便味咖喱”才對,畢竟它盡管味道惡心了點,但仍屬于食物的范疇,就如“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一般,或許對在魔法界成長的普通巫師來講,這并不是多難忍受的東西。
  “莫非這題是在測驗邏輯思考?”凡爾納猜想著,畢竟先前的考驗都有其獨特的含意,不單單只是機智問答或腦筋急轉彎而已。想到這,凡爾納手一顫,險些直接刻上“大便味咖喱”五個字,但最后他的靈覺卻阻止了這個行動。
  “俄國的列夫.托爾斯泰曾說過:‘選擇你所喜歡的,愛你所選擇的。’我真的喜歡這個選擇嗎?當這東西真的擺在我面前,我有勇氣動口嗎?”
  “是誰規定我一定要做出選擇的?”
  “算了,我賭!”凡爾納牙齒一咬,決定依直覺而行,“誰說只有女人會照第六感做事的……”他在心中暗自咒罵。
  都不選,惡心!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1
第三十七章 擁抱與貼面吻



  時光消逝,寬闊的大門并沒有動靜,凡爾納此時度秒如年,悲觀地猜想自己即將被淘汰,或許是被沃頓教授帶走,也或許是被一道光束傳送離去。就在同時,真的有道橙紅色的光柱從天花板直墜而下,籠罩于凡爾納的周身,霎時間他便消失于石廳之中。
  當凡爾納再度睜開眼之際,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個整潔明亮的餐廳中,而前方狹長的餐桌上,有八個人并排而坐,其中高居于主位的白須老者正對其含笑點頭,而列席一旁的沃頓教授則是用又驚又喜的目光望著他,笑得嘴角都快裂到了耳際。
  凡爾納鞠躬示意后,卻發現一旁有道陰寒的目光掠來,待他轉頭一瞧,竟發現對方是那位佐科笑話商店的店員-福克斯,觀其面目頗有些猙獰,一點也不像平日歡顏迎客的模樣。
  “面熟啰!”此刻,一名面容慈祥的婦人端著巨大的鐵鍋行來,那蹣跚的姿態驚得所有尼可·勒梅的學生都立即起身,爭先恐后地沖去接過大鍋。
  凡爾納看著那名慈祥婦人將義大利面一坨坨地分在眾人的瓷盤中,最后在第十個座位前,她在瑪吉女士的扶持下,奮力地用大勺刮著鍋旁,終于勉強湊成了一份,“這盤雖然面少,但料卻是最多的。”他歉意地對凡爾納與福克斯說道,而兩人則是趕忙還禮,連說不怪。
  “兩位小紳士好,我是尼可·勒梅,很抱歉我沒預料到會多一個客人。”白須老者微笑著,并用銀叉輕敲著盤緣,“我認為世上最完美的食物,莫過于佩雷納爾所煮得熱騰騰的義大利面,”他轉首對著剛就座的慈祥婦人一笑,“所以我希望你能趁熱享用。”
  凡爾納并沒有誤解“你”和“你們”間的差別(都是You),他和福克斯對望一眼,心中都明了接下來由尼可·勒梅所出的測驗絕對有限時,只是不知是像之前一樣為普通的問答,還是術科測驗,亦或是魔法決斗。想到這,兩人都握緊了袖中的魔杖。
  “這世界資源有限,所以形成了競爭的慣例,即使是萬能的魔法石也無法改變這一切。現在,亦不例外……”尼可·勒梅嘆了口氣,說道:“所以在最后,我要問你們兩人一個問題,他并沒有標準答案,誰先讓我滿意,誰就……嘿!”他望了眼那盤義大利面,“但我不介意一個人吃兩份,我盡管老了點,但食量還是很大的。”聞言,剎那間凡爾納等兩人均提起了心。
  接著,尼可·勒梅似笑非似笑地道:“‘這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改變’,即使眾人視為真理的規矩也是一般,所以請問……吾輩該如何打破‘等價交換’原則?”此言一出,震驚全場,霎時間室內的空氣好似被一并抽空,令幾乎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甚至連沃頓教授等人均露出迷惑的神色。因為在煉金術士的眼中,“等價交換”就是真理,就跟物理學家眼中“E=MC2”的質能轉換公式一般不可違背。
  凡爾納與福克斯面面相覷,這時兩者眼神間的敵意都化作茫然,回過頭后,福克斯唇嘴無意識地開闔了一陣,良久后突然身體前傾,似乎想去賭上一把。
  而凡爾納此時的腦中雖也是有些混亂,但卻沒有感到恐慌,他終究有前世的記憶,曾受過麻瓜的教育,對于被魔法界奉為圭臬的“等價交換”,并沒有將其真正地視為不可動搖的權威。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緩緩地閉上了眼,也不管福克斯的嘗試是否能夠成功,心神開始逐漸安定,最后甚至顯得有些空寂。緊接著他腦中的景象突然如放映機一般,投射出一幕幕的記憶片段,有他前世剛從孤兒院逃出的茫然、被毒梟夫婦收養后的偏激、成為實驗品時的恐懼、穿越后的失措、交到真心朋友的喜悅、繼承拉文克勞遺澤的快樂、沉浸書海中的平靜,以及來到尼可·勒梅屋前的緊張,最后一幕畫面則定格在被瑪吉女士親吻雙頰的羞澀。
  法國人的禮俗真是太熱情了……
  此刻,凡爾納驀然睜開了雙眸,并露出真摯的笑容,他堅定地跨步向前,對著周遭眾人朗聲道:“其實這很簡單!”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凡爾納胸有成足地又道:“把一對法國人和英國人好友放在一起,就能得到答案。”而后,他對著眾人露出一絲別有韻味的微笑,“英國人會給法國人一個擁抱,而法國人則會給英國人一個擁抱……再加上貼面吻!”
  霎時間,整個餐廳中恍若被急凍了一般,不僅靜謐甚至是冷肅,直到良久后才由一聲長笑劃破了這近乎凝固的氛圍。尼可·勒梅在他學生們瞠目結舌的神情下放聲大笑,他好久沒有笑得如此愉快,笑得如此喘不過氣來,這種興奮甚至讓他感到有些暈眩。
  “哈哈哈,你說的太好了!這就是答案、這就是答案,答案就是這么簡單,但幾乎所有巫師都想不到!”尼可·勒梅微微喘著氣,同時并指一彈,那兀自驚愕的福克斯就消失在大伙面前,“孩子,我現在開心到都想送你一個法式濕吻了,”他發現凡爾納忽然瞪大了眼,當下再次放聲大笑,“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天性浪漫的法國人啊!”
  同時,在場的其他人們則在細細品味著凡爾納剛才的那番話,他們愈想愈是驚訝,因為它包含了太多的隱意,諸如人與人之間的愛、情感無法量化、禮俗的不同使付出不同、幽默的寓言等,甚至他們還懷疑凡爾納會特別拿法國人出來舉例,是為了討尼可·勒梅的歡心。
  “這孩子真是太有心機了……”佐科望著凡爾納稚嫩的面龐,在心底發出一聲感嘆。
  勒梅夫人輕拍雙手兩下,并輕笑著說道:“快坐下吧,孩子!面冷了就不好吃了。”對此,凡爾納微微一禮,便落座于餐桌的最下首,拾起銀叉鏟了點面條入口,這義大利面并沒有想像中的美味,番茄的味道過重,略有點咸、面心頗硬,但凡爾納在這一刻卻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其中藏有“勝利”的味道,格外的甜美動人。
  在一陣默然不語后,尼可·勒梅用餐巾抹了抹唇,并問道:“我很抱歉,孩子,老人家的記憶總是有些差勁,到現在才想起要問你的名字。”
  凡爾納恭敬地答道:“先生,您可以叫我凡爾納,凡爾納·歐洛巴洛斯·凱德蒙。”
  “歐洛巴洛斯(Ouroboros)?”在場所有人均眉頭一翹,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不用稱呼先生,你現在可以叫我‘勒梅導師’。凡爾納,我感到很好奇,你會用歐洛巴洛斯作為中間名,莫非家人也是煉金術士?”
  凡爾納搖了搖頭,他對此也曾有所疑惑,歐洛巴洛斯就是“銜尾蛇”的意思,在煉金術中是十分重要的象征圖騰,其名字涵義為“自我吞食者”,意味著圓,也就是循環,就像是西方的太極,既是動態也是靜態。
  “不,我出生于麻瓜家庭,父母都只是超市收銀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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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作者寫起來有些自我感覺良好,原先推翻等價交換的那個問題,是打算抄襲鋼鏈最后一話里,阿爾馮斯所說的:“得到十分再還回去十分就沒意義了,所以還要再加上自己得一分,把十一分傳遞給下一人。”因為這段話,給當時的我產生極大的震撼,讓我決定依言而行,希望用小小的奉獻,來使世界美好。
  但最近無意間,看到關于貼面吻的介紹文章,讓我改變原意,打算用隱喻的手法來表達愛的概念,希望大家喜歡。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2
第三十八章 為他人而活?



  “什么!”在場有一半的人放下了叉子,驚愕地看著凡爾納。而沃頓教授則面帶驕傲的笑容,幫忙解釋道:“凡爾納才剛準備升上霍格沃茨四年級,是個麻瓜巫師,去年才剛開始接觸魔文……在我的教導下。”
  尼可?勒梅此刻也無法保持鎮靜,他抬起了眉,額前的皺紋愈顯緊密,“這樣說來,你學魔文才不滿一年?”
  “嗯……”凡爾納無奈地點了點頭,他不愿透露自己得到拉文克勞傳承的事情,所以只得將“功勞”都送給了沃頓教授。
  “萊瑟姆,看來你的教學實力,在我不知不覺間成長了許多。”尼可?勒梅揶揄似地夸了句,而沃頓教授便在眾人又嫉又妒的眼神中,開心的嘗起面條來,他清楚在場他人忌恨的目光并不是因為尼可?勒梅的贊美,而是為了他教到一名天才學生的緣故,要知道前面的關卡早已測出凡爾納的魔文功底,那可是連絕大多數的成年巫師都比不上的。
  法國人在用餐期間總是愛相互談天,尼可?勒梅自然也不例外,他笑呵呵地引導整個餐桌上的氣氛,企圖讓它熱烈些,但似乎不太成功,除了他的夫人與沃頓教授懂得應和外,其余人等則多是面帶郁色。
  當盤中的面條空了后,尼可?勒梅放下銀叉,優雅地抹著嘴,未見他施什么魔法,但那份氣度卻讓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在他的身上,“萊瑟姆,你去讓那些孩子們忘了這些事吧。”他用褐色的眼眸緩緩地掃視他的學生們,“他們都很優秀,但競爭就是這樣,沒有皆大歡喜的場面。”
  沃頓教授應諾而行,在走過凡爾納的身旁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而其他人則默默的推開椅子,行了個禮后,便嘆息著離開,并一一向凡爾納點頭以示恭賀,盡管他們心中有些惋惜自己的推薦人落選,但對于這名未來的小學弟仍是以欣賞居多,不報以太多怨懟。
  待得眾人都離去后,尼可?勒梅帶著慈藹的微笑,對著凡爾納說道:“陪我聊聊天吧,孩子,我好久沒有跟年輕人接觸了。”對此,凡爾納心中有幾分緊張,畢竟沒有多少人能有這份機會去與一位六百多歲的老人聊天(尼可?勒梅出生于1330年)。
  過了一會,尼可?勒梅又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愿說話,那我就先開口了。孩子,你對于先前的考驗,有什么感想或者疑問?不要緊張,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不是考試。”
  凡爾納僵硬地笑了笑,他十分明白這所謂的“不是考試”卻勝似考試,盡管他已經確定被尼可?勒梅收為學生,但如若答得不好,可會影響到印象分數,甚至是未來的前程。
  凡爾納理了理頭緒后,略顯沙啞地說道:“我認為這幾個關卡都傳遞著同樣的訊息,那就是一位煉金術士應有的素質。第一關有二十道題目,煉金科學、天文地理無所不包,它是在測驗我的知識是否足夠淵博,我認為在這一關應該就淘汰了不少人,因為其中有些問題是魔法學校不會教的,而我好在曾讀過麻瓜學校,否則可能也會在此關便被淘汰。”
  尼可?勒梅點頭示意凡爾納繼續說下去,“第二關問的‘什么時候是做事的最佳時機’,說明人們應活在當下。在東方有句話叫作‘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想或許能蓋述其意涵。煉金術士大多聰明,但聰明人卻時常想得太多,總希望把實驗中一切會遇到的困難都先‘想’過一遍,可惜如此作為,最完美的時機就消失了,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樣不虞生命的消逝。”
  對此,尼可?勒梅搖頭笑了笑,但凡爾納并沒有對此感到緊張,以為是自己想錯,而是繼續說道:“第三關說明人需要‘求知欲’。很多家長時常會抱怨自己年幼的孩子老愛問‘為什么’,嫌其麻煩,要不就是大聲喝斥,等到孩子們終于閉口不問了,這才認為他們已經足夠成熟。但我認為這點是錯的,麻瓜的哲學家-穆勒曾說過:‘青年的朝氣倘已消失,前進不己的好奇心已衰退以后,人生就沒有意義。’好奇心引領探索,而探索則帶來進步,煉金術是一門不停前進的學科。”聽到此處,尼可?勒梅贊許地一笑。
  “第四關的題目出自歌劇《杜蘭朵》中公主的第二個提問……”凡爾納發現尼可?勒梅露出欣喜的目光,當下笑道:“我曾從書中得知您喜愛歌劇,沒想到如今還能親自體會到這點。”
  “熱情既使人瘋狂糊涂,也使人明澈而有沖勁,學問對人們要求最大的緊張和最大的熱情。此外,它其實與好奇心也是相輔相成的,好奇心推動探索前進,而‘熱情’就像是‘探索’所乘坐的飛天掃帚一般,讓它更有動力、速度愈快。”
  “比喻得非常有趣。”尼可?勒梅夸道。
  “謝謝。”此時,凡爾納早已忘了緊張,顯得愈加自信,“第五關則是希望人們‘否定全能’,人力有時窮,煉金術亦如是,若是傲慢地認為煉金能做到一切,反而容易使實驗創造時陷入困境。有時候承認自己無能為力,反而能看到新的道路。”
  “你說的沒錯,孩子,退步原來是向前。”尼可?勒梅意味深長的嘆道。**
  凡爾納細細咀嚼著這句話,良久后也跟著嘆了聲,又道:“第六關的寓意我有很多猜想,但不知道哪個是對的,”他看了眼尼可?勒梅鼓勵的目光,“不要被迫于選擇,當獨立思考、跳脫框架,更重要的是懂得‘拒絕’,寧缺勿濫,為了理想的品質而堅持,而不是輕易地去達成次等的目標。”語畢,他又用詢問的眼神望向老者。
  “凡爾納,它是你的心得,這就夠了。”忽然間,尼可?勒梅突然伸出枯瘦的手臂,撫了撫凡爾納的頭頂,“在我面前,你不需去討好誰、不需去應和誰,你就是你,凡爾納,我的孩子,從我見到你后,就發現到你的不妥,你似乎永遠‘符合’他人的期待,但這樣的你會開心嗎?你到底在擔心什么、恐懼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凡爾納本想立即反駁,但當他感到腦端的那陣溫暖,他卻猛地安下了心,漸漸地陷入了沉思,忘了周遭的一切,忘了尼可?勒梅,只感覺到自己,唯一的自己。
  “我在擔心、恐懼?”
  一為全,全為一。突然間,他似乎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也看不見,但相反地,它好像也看見了整個世界。
  前世今生的畫面一幕幕從他腦海深處中掠過,或許是孤兒的身世給了他極大的不安全感,他討好毒梟養父母,確保自己得到關愛;他討好基地中的科學家,以求生命不要被抹殺;他討好鄧不利多教授,為了不被懷疑身分,并得到更好的學習資源;他討好費爾奇先生和平斯夫人,為了愉快的工作環境,并制造對自己一切的便利;他討好各科教授,為了維持良好的印象;如今他開始討好尼可?勒梅,因為對方可能會決定他未來的命運。
  凡爾納總是擔心因為自己一步踏錯,而無法緊攫住牽往名為“未來”的絲線,但可笑的是,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是什么,只懂得努力創造一個又一個將令他更加迷茫的“優勢”,就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蜘蛛,立基于恐懼的角落,拼命地吐著絲,結出一層層細密的網來,想抵御未來可能出現的強風。
  但是,窗在哪?門在哪?開啟了沒?風刮得進來嗎?他自己好似從未注意到。
  回想到此,凡爾納不禁失落苦笑,喃喃低語道:“我一直努力為了自己而活,卻總像是為了他人而活。”
  **唐-布袋和尚《插秧偈》:“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凈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亞爾諾勒得 發表於 2013-8-7 11:22
第三十九章 尼法朵拉



  “怎樣?”尼可.勒梅問道。
  凡爾納闔起了眼,說道:“我想我更明白自己了。”
  “會改變嗎?”
  “會,也不會。”凡爾納再度睜開了雙眸,此時眼底一片澄澈。
  “呵呵呵……”尼可.勒梅撫著銀須,頰上慈祥的笑紋密布,仿佛一張風干的橘皮。
  此時,凡爾納已少了許多得失心,只是輕快地繼續說道:“另外,我還認為這次考驗中出現的那扇門,有特別的含意。在煉金學當中,有一個專有名詞稱為‘真理之門’,是眾多煉金術士畢生最高的追求,他們認為當跨越了‘界限’,就能從中得到‘真理’,了解‘世界’,明悟‘宇宙’,使‘一’為‘全’。”
  “我認為剛才我不住穿梭那扇的大門就隱喻著這點,門前將面對一個難關,當成功解開它后,就能跨過那道門檻,去追尋所謂的‘真理’。”凡爾納欽佩地望著尼可.勒梅,“但剛才所說的只是最基本的含意,其時我認為勒梅導師還想表達一點……”
  他在尼可.勒梅欣喜的注目下,道出了對方的真意:“吾輩煉金術士以為邁入了‘真理之門’后,將得到‘真理’,勘破宇宙,但事實并不然。在浩瀚的知識之前,我們其實還在原地打轉,所以下一個關卡……仍舊在身后。”
  “好!好!好!”尼可.勒梅撫掌大笑,面露滿意之色,“你很有悟性,甚至看得比萊瑟姆他們更明白,絕對有資格成為我‘最后’一位門徒。”聽得尼可.勒梅此語,凡爾納身軀一震,這才想起眼前的老者將會在十多年后,自愿放棄魔法石,與他的妻子相偕與世長辭。
  “看來我將親眼見證這一切……”對于已經預知的分離,凡爾納的心中有些感慨,短短的半個小時里,他就已經喜歡上了這位博學的導師,盡管明知月有盈缺之憾,但有時理解并不代表接受。
  尼可.勒梅并不知道凡爾納心底轉過的念頭,他晃悠悠地從椅子上撐起身軀,“走吧,孩子,跟我去書房一趟。我想我得寫封信告訴鄧不利多,告訴他我一點都不懼于這位二十世紀最偉大白巫師的脅迫,決定讓你當我的煉金學徒。”他瞅了眼凡爾納,發現對方疑惑不解的神情后,當下解釋道:“阿不思那家伙昨天給我寫了封信,威脅我不準收你當學徒,因為……你是他弟弟最優秀的職員。”
  “真是感謝他的厚愛了。”凡爾納面帶苦笑,但心底卻是滿滿的感激,他知道鄧不利多的舉動,絕不是什么“威脅”,而是種裝模作樣的“推薦”才對。
  接下來的暑期生活,對于凡爾納來說十分地平靜而充實。尼可.勒梅并沒有打算在一開始時就親自教導他,而是帶著他到自己珍藏書籍的地窖,命令他在期限內自學完成,并繳交論文或者實驗作業。
  這種教學方式無疑給凡爾納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性,因為承繼了拉文克勞密室的緣故,他已從埃拉娜與赫金那里習得不少煉金的基礎知識,但假若給尼可.勒梅察覺到這點,他也不好解釋清楚,故如今這種情況對他來講實是再好也不過。
  煉金術師們相信“自然界的物質中,存在著本質不同的元素靈”,而這些代表不同本質的元素靈共分為地、水、風、火四種。神,或者說“全”便是以不同的比例混合這四種元素,創造出無數的物質與生命。
  假若事實真是如此,煉金術士們便認為只要反過來改變某物質的四元素比例,應該就能制造出不同的物質。故煉金術的基礎理論,便是藉調整元素比例使其變化成另一物質。
  基于煉金術師共遵的原理,尼可.勒梅的煉金書庫也就以此四種元素分類,地區藏書主要以如尼碑文復印為主,主要專攻魔文學的字庫、種類和演變等;而水、風、火區的收藏則多與煉金相關,有許多實驗的方法、數據與文獻,并再將各書區內容細分為凝結、溶解、發酵、分離、蒸餾、鍛燒、結合等。
  光陰一天天流逝,凡爾納徜徉于書海之中,沉醉地不肯離去,即使是用餐時間到了,也多是由魔偶管家-阿福送來食物后,才查覺到腹中的空虛。尼可.勒梅對于凡爾納的好學非常贊賞,倒是他的妻子佩雷納爾并不這么認為,反而時常表示希望凡爾納能多出去走動,找朋友共度暑假,可惜對方總是屢勸不聽,直到貓頭鷹帶著四年級的書單飛來后,才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這煉金知識的寶庫。
  接下來的假期中,凡爾納首先約了奎里納斯到“豬頭酒吧”一敘,并慶祝他成功考取了“蘭卡斯特大學社會學系”。為此,他趁著阿不福斯不注意的時候,在其他酒客的掩護下,假公濟私的替奎里納斯和未成年的自己斟上一杯“火焰威士忌”,酒酣耳熱之際,更是藉著醉意給了酒吧畫中的阿莉安娜一吻。當然,隨即便被護妹心切的阿不福思給咆哮著踢出門外,最終只能無奈地到陋居借宿一晚。
  隔日,陪著韋斯萊一家來到對角巷后,凡爾納與比爾一同去“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定制衣物,而韋斯萊夫婦則帶著查理去“奧利凡德”購買魔杖,如今也到了查理的入學時間,對此凡爾納十分期待,因為他想看看對方那在小說中眾人交相稱贊的飛行技術,到底有多么驚人。
  一路上前往“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途中,比爾不住抱怨韋斯萊夫人適才的叮囑,囔囔著為何他的巫師袍得買大一號,這會害他不敢穿著走出寢室云云。凡爾納知道那是因為今年查理也即將入學,韋斯萊一家的開銷大增的緣故,而現今還能訂做袍服比起“未來”的榮恩來講,已經算是不錯了,所以在一旁好心勸慰著,并表示自己等下也是要購買略大的巫師袍。
  踏入店門后,摩金夫人仍是宛若從前所見般圓潤豐腴,此刻她正在幫一位發色如霓虹燈般變幻的小女孩丈量身材,并不時轉頭對著身旁的一對夫婦說著話。
  “哦,唐克斯夫人,可以請您的女兒不要再換發色了嗎?我這樣很難確認要幫她用哪種花紋的布料來制作霍格沃茨的校袍。”摩金夫人苦著臉說道。
  擁有淺褐色頭發的唐克斯夫人瞪大了眼,并厲聲喝道:“停下來,尼法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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