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合作研發(下)
“我剛才說的一切都只是設想,因為我試過了許多的方法,卻都無法讓魔法能量長存于人造水晶之中,盡管我認為這或許是出自于各種魔法能量波長的不同,才造成的結果,并花了不少心血追尋原因,但卻一事無成。直到有一天,我去圣芒戈探望一位熟人……”凡爾納瞇起眼來,似笑非笑地說道:“他被‘某個人’的奪魂咒所控制,做了一些‘偷盜’之事,”他一邊說起加布爾的事,一邊觀察著斯內普的神情,“盡管最后有人成功將他制伏,但卻無法將之喚醒,只能用‘起死回生劑’來抑制可能發生的精神錯亂。而剛巧就在見到那瓶藥劑時,我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為何高階魔藥得用水晶瓶來維持功效,因為它需要水晶獨特的能量場來減緩魔藥本身所溢散的魔法能量,那么反過來推導,這是否也意味著魔藥的魔法波動,就是水晶所需要的呢?”
“但這又陷入另一個困境,因為魔藥所溢散的能量波動實在太過微弱了,根本無法完整檢測得出來……而我也因此才來找斯內普教授合作。”
“濃縮藥劑?”斯內普垂著首問道。
“沒錯,唯有這樣才能夠放大它的波動,而癥結點在于,對我來講要濃縮一般的魔藥還算容易,但若對象是高階魔藥則力有不逮,所以我想到了你,斯內普教授,你是我所知魔藥學最為精湛的巫師。”凡爾納小小地捧了捧對方。
對此,斯內普發出原因不明的哧聲,接著便沉默不語,好似正凝神思考著是否該答應。
望著斯內普雕塑般僵硬的臉孔,凡爾納雖然心中沒多少把握,但卻怡然自得,反正對他來說,成敗與否皆無太大的影響。從原著第三集中,凡爾納發現到斯內普其實對于榮耀仍是有所看重,而剛才在他們的那番應對里,也能得到同樣的結論,所以他才會在話內特別提及“在魔法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勾起對方榮譽心的同,也避免提及“梅林勛章”,這樣不僅能淡化斯內普的敵意,也不顯得太過勢利。
但盡管如此,凡爾納并不看好能夠促成這次的合作,畢竟這個研究的耗時日久,成功率也不高,再加上他們之間仍有所齟齬,即使這只是斯內普單方面所造成,但以對方的傲骨,實在很難做出這種類似低頭的舉動。
就如同凡爾納所預料的一般,斯內普此刻盡管有些心動,但答應的意愿并不高。除了上述的原因外,其也非常明了一個道理,即是就算凡爾納說的話再好聽,聲稱他的地位絕非主導者,可是事實上,研究的概念與靈感是由他所出,自己雖然能煉制濃縮藥劑,但因為沒有創新能力,更像是一位學有專精的助理。再加上凡爾納已獲得過梅林勛章,如若是共同研發,外人必然更看重他的頭銜,即使在最終成果中兩人的姓名并列,自己的名諱也會像是金漆斑駁一樣黯淡無采,隱在對方的光輝之下。
考慮到此處,斯內普就欲回絕,卻陡然想起之前鄧不利多與他晤談的內容,“凡爾納或許并不信任你,但西弗勒斯請你務必原諒他可能的失禮,因為他并不了解你,也不知道曾經所發生過的一切……”他瞥了眼凡爾納,盡管對方這時的神情顯得禮貌而恭敬,宛若全然無害,但他愈是與之相處愈察覺到凡爾納的危險,對方望似就像平靜的溪流一般,其實暗藏著噬人的漩渦。
在這十年的和平時光中,斯內普早已經厭倦與人試探防備的日子,“如果我出言拒絕,他未來是不是會用其它的手段?”斯內普皺著眉想道,他以為凡爾納是真切地懷疑著他,自然認定對方之后會繼續契而不舍地再來試探,盡管他問心無愧,也不懼任何的陷阱或逼迫,但卻深深恨惡那些麻煩。
這一刻,斯內普的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倦怠感。為了愛情,他已經做了太多的犧牲,但卻從未有任何的回報來彌補他的缺憾,就好似一口正不住被掏深的井,卻一直找不到活水的回注。
又考量了一會,斯內普突然低聲說道:“每周四晚上我有空。”
“呃?”凡爾納愣了愣。
斯內普不耐煩地沉下臉,躁聲道:“你的腦袋是被巨怪敲過嗎?我真懷疑跟你合作能研究出什么結果來。”此刻,他發現到凡爾納驚訝的神情,心中竟不禁浮起一股勝利感,為能夠剝除對方一直維持著的假面笑靨而感到欣然,同時本來恍若被迫應許的郁悶心理也跟著消失不少。
“謝謝你,斯內普教授,我相信我們未來的合作一定非常愉快。”這時,凡爾納確實感到有些詫異,但彈指間他又重回了冷靜,問道:“對了,請問你還有其它的要求嗎?請盡管提出。”他還是不認為對方會輕言應諾。
斯內普微微地軒了軒眉,本欲說沒有之時,卻猛地想到了凡爾納的血統,以及與韋斯萊一家的友好。隨后,他的臉龐浮現出一絲惡意的笑紋,說道:“如果真的有研究出結果,我希望將商品的代理權交給馬爾福家來處理。”
“這個……”凡爾納對此倒沒想得太多,說道:“最多只有一半,畢竟我與卡米切爾家有過協議。”
“隨便。”斯內普雖然對于沒看見凡爾納的窘迫而感到不滿,卻也沒多說些什么,反正他原先就只想在對方推拒后,再趁勢諷刺幾句而已,但既然凡爾納已道出了底線,便只得作罷。
兩人說定后,氣氛卻直轉急下,不見絲毫歡欣,反倒是變得安靜而沉悶。接著,凡爾納舉起茶碗,想要做出干杯慶賀的動作,卻在斯內普憤怒的逼視下,只能尷尬地自行啜飲。
接著,內普又瞪了眼凡爾納,說道:“我想你該走了。”
凡爾納聳了聳肩,只得無奈告辭,當他推門離去之前,又轉首笑道:“真是抱歉,打擾你這么久,斯內普教授,這里太‘溫暖’了,才會讓我回憶起‘家鄉’的美好,不舍離去。”
聽得橡木門闔上的喀答聲,斯內普先是有些不解地蹙起了眉,隨后才想明白對方話中的含意,原來剛才他譏諷凡爾納像“軟泥怪”,所以如今對方口中所謂的“家鄉”,自然是反擊他的休息室就像沼澤一般骯臟。
“哼,真是個小心眼的家伙……”斯內普雖在心底如此罵著,但嘴角卻勾勒出一絲笑意,原來對方并不像其所表現得如此無畏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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