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 兼職首相作者: 一夜聽雨(連載中)

e010203 2013-8-9 23:17: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 10646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38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章 賣萌了


    出了洋行,光復和佐那子肩並肩走著,這妞又恢復了冷漠的摸樣,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如果影子像電視裡手牽手的話,那定然是件浪漫的事,但光復卻沒心思去幻想,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對未來規劃。靠電燈起家是不錯,但要想藉此在世界經濟中成為舉足輕重的角sè,則要做的還遠遠不夠。就拿要成立的通用電氣公司來說,如何經營,如何開拓和佔領市場,就是個艱巨的挑戰。

    光復沉思著低頭走路,未料佐那子卻突然擋在面前,此時兩人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夕陽的光輝照的佐那子的髮絲都成了金sè。氣氛有些不對,從佐那子嚴肅的表情,和擺開的架勢就能看出。

    “你老實告訴我,你根本就沒失憶,對不對?”佐那子直視著光復說道。

    這是今天第二次突然擋路了,好在這次光復看了前方,沒出現腳崴了或者撞上去的情況。腳崴了算倒楣,要是撞上去,瞧佐那子那副提防的架勢,絕對會很悲慘的。

    “何以見得?”光復反問,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三番兩次展露出的與眾不同,佐那子不懷疑就是她不正常了。

    “難道還要我說出來麼?”佐那子話裡充滿了火藥味。

    光復心中暗歎,不會真要交代是穿越眾的事實吧,別說自己絕對不會說了,就算說了佐那子也會認為是在戲耍她。這時候可不像現代的穿越小說漫天飛,而且就算現代,你跑到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對他說‘嘿,我是從未來穿越來的’,恐怕對方也會那你當成看小說中毒的神經病。

    用手擦了擦鼻子,光復弱弱地問道:“我說我就這麼觸景生情地想起來的,你信嗎?”

    佐那子兇狠的眼神,明顯表示她不信了。

    “好吧。”光復擺擺手,一副被糾纏地不得不說出秘密的嘴臉,“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我是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sè……喵喵,就是這樣!”

    光復的說的極快,這句經典臺詞可是他兒時的最愛,以至於佐那子被說地完全蒙掉,張大小嘴,當場石化在那。

    “喵……喵,什麼這樣?”

    光復覺得耳朵應該沒出問題,他是聽見了眼前的美少女發出的叫聲了,蒼天在上,不可能如此可愛如此有殺傷力。仿佛十萬伏特的皮卡丘給自己來了一下,光復就覺全身毛孔由腳至頂都刺激了一遍。明明他只是說得興起加上的,哪曉得對方這麼配合。

    “是喵……喵,就是這樣。”光復覺得此時不趁機撈點福利,就太對不起自己重生一場了。心裡鄙視著自己,將兩隻手握成貓爪樣拱在胸前,光復擺起了那個經典的萌得人一臉的動作。

    然後,歡樂的一幕發生了,不明所以的佐那子居然真的模仿了起來。那蜷曲的拳頭,茫然的神情,隨著動作挺起的飽滿胸部,差點讓光復鼻血噴灑一地。

    “喵……喵……”

    充滿誘惑的聲音戛然而止,總算反應過來的佐那子換上了羞憤的表情,他幾乎跳起來般踮起腳尖緊握秀拳。

    “華源光復!”

    徹骨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在空蕩的街上劃過,恐怕此刻佐那子真得想殺了他吧。卑鄙無恥該死的混蛋,居然讓自己做出如此羞恥的動作,佐那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個,只是開個玩笑。”光復訕訕地笑著,邊說邊後退,大有情況不妙拔腿就跑的態勢。

    然而,想像中追殺的情形沒有發生,佐那子卻是肩膀顫抖著,淚花在眼裡打起了轉,而望向光復的眼神,絲毫不掩飾叫人心疼的恨意。

    這回玩大發了,光復一拍腦袋,暗暗叫糟。

    他似乎被佐那子表面的風火迷惑,而忘了她也不過是年方十八的少女,如果換做現代人可能沒什麼,但關鍵她可是土生土長的江戶時代的人啊。現代人看起來是賣萌,在她看來則是不折不扣的羞辱,大大超過她心理承受能力了。

    如此說來,前幾次的戲弄,儘管惹得她氣憤了些,但大體上還是表現了佐那子心胸的寬廣。

    含著淚的佐那子,什麼話都不說地轉身就走,依以往的經驗來看,她這樣的冷處理,是真的傷心了。如果喊打喊殺,光復還好受些,至少仍有迴旋的餘地。

    看著那單薄的背影,在昏黃中孤單地遠去,光復想起了初次見面時對方關切的笑容,沒來由心中一痛。他怎能忘記,就是這個笑容,給發現穿越而來又無親無故的自己,帶來的那份安心和溫暖。眼前的情況,如果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佐那子遠去,就太不是男人了。

    沒有任何猶豫,光復一個箭步追趕了上去,從身後拽住了佐那子纖柔的,微有冰涼的小手。

    “我……”

    光復剛想去說什麼,未料抓住的手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力,瞬間就要把他的手甩開。他這才想起,對方可是有著超高武力值的,想攔住的結果,恐怕這條胳膊要廢掉了。然而,就在這時,條件反shè的又發生了,光復被扭開的手猛地以詭異的手法反握住佐那子的脈門,而後在電光火石間,就聽‘啊’地聲驚呼,已是溫玉在懷。

    光復愣住了,佐那子也愣住了,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驚詫。鼻中傳來幽蘭般的清香,溫軟的身軀不禁叫人心神一蕩,懷抱的佳人的感觸,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光復承認自己身體某個部位起了變化。

    片刻後,佐那子又驚呼聲,急的臉蛋緋紅,扭動起身體就要掙脫開來。只是奈何光復擒拿的手法太高明,完全將她的身體制住,根本使不上勁來。而她越動,身體摩擦帶來的酥麻,就越讓她急躁,越渾身無力。

    “混蛋,放開我!”佐那子氣急敗壞道,連脖子都紅了。

    光復亦是尷尬無比,佐那子嬌軀的扭動,都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了。但他可不敢放手,雖然不知道這具身體是怎麼制住她的,但要是放手後報復起來,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會這樣,別生氣了好麼?”光復柔聲道,話剛出口,自己都被這‘溫柔’給弄得肉麻。

    “我說了,放開我!”佐那子愣了下,仍是不解風情地喝斥道。

    撇撇嘴,光復對眼前的情況感到頭疼,做的過激點,譬如強吻上去來個先聲奪人,恐怕依著佐那子的xìng子,就算不殺自己也會來個輕生什麼的。他可不認為自己王霸之氣一震,美女就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了。但溫言好語,多半現在和頭母獅子無異的佐那子,根本就不吃這套。想了半天,光復束手無策地只好耍起無賴了。

    “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放手,哪怕給人看見了,我也不放。”

    “你……好卑鄙!”佐那子罵道。

    “是嗎?承蒙誇獎,我也覺得自己很無恥……我說你能不能別動。”光復似笑非笑地說。

    佐那子意識到了狀況,聞言果然不敢動了,只是咬著牙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眼神恨不得把抱著自己的傢伙千刀萬剮。

    “這就對了。”光復誇獎道。某個部位還昂首挺胸著,他儘量偏過點身子,不過仍舊抵到了對方,至於對方有沒有察覺,他就愛莫能助了。

    “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失憶,不管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他眼裡少有的透著真誠,“還有就是,我開玩笑完全沒有惡意,就是覺得你很可愛,情不自禁的就那樣了。”

    “你……”佐那子臉紅得要滴出血來,不過聽了光復的話,神sè多少有些鬆動。該死的混蛋,竟敢說自己可愛,簡直大言不慚不知羞恥,還有頂著自己的那個東西,她不敢去想。

    然而,女人往往就是這樣,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且這個解釋還是有關自身又無法反駁的,基本上就會心軟下來。試問她會反駁,說自己根本就不可愛麼?畢竟佐那子再表現得成熟,也比不過在現代複雜社會跌打滾爬過來的光復,一句話就把她套死了。

    “你沒發覺麼,剛剛我都被你的可愛迷住了……”光復趁熱打鐵,拿出了哄騙的手段,滔滔不絕地用盡讚美之詞,簡直把佐那子吹成了女神。

    (厚著臉皮求個推薦……公眾新書版咱是靠大家支持上去的,不想被爆菊呢.)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39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一章 討人歡心


    最終,光復在佐那子‘你還不鬆手’的最後通牒下放開了手,他吹捧的效果還是顯而易見的,最起碼佐那子沒有在被鬆開後上演拳武行。美人離懷,余溫觸感還在,光復依依不捨是自然的。只是他雖然留戀,卻不敢真的無賴著繼續佔便宜,能度過這一關就謝天謝地了,可不想因為好sè再增麻煩。

    望著佐那子餘怒未消的嬌豔,光復靈機一動,掏出一隻包裝jīng美的盒子,諂媚地笑道:“在洋行的時候讓你等了一下午,實在過意不去,區區禮物,不成敬意。”

    然而光復等來的,不是佐那子見到禮物後的驚喜或者消氣,而是又提起了嗓子,驚怒道:“你從哪里弄來的,難道是從洋行……”

    光復幽怨萬分,自己的人品有那麼不堪嗎,不過正好可以為rì後入主洋行打個鋪墊。於是他便解釋起來,說拉塞爾近期準備回國,洋行需要人打理,於是自己很幸運地被聘用了,去倉庫也是幫忙清點貨物。而禮物,自然就是自己用未來的薪水預支的。

    “一直以來承蒙照顧,感激之情無以為報,正好這次有機會,在拉塞爾經理那便選了幾件禮物,希望你能收下。”光復說的是真心話,他在早就此想法了,趁著這次機會,在拉塞爾那選了幾件禮物,打算送給千葉家的姐妹。

    至於將合夥說成被雇傭,也是迫不得已,畢竟突然和洋人合夥,還占了店鋪,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佐那子本要拒絕,眼前的傢伙剛惹怒過自己,現在又送禮物未免有討好之嫌,何況她又不是那種為禮物所動的女人。怎奈光復將道理說得太大,感謝的是千葉家救命照顧之恩,送得又不單是自己,如果不收這傢伙還近乎威脅地來了句‘千葉家的長女不會不近人情’的話。

    “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佐那子紅著臉沒再說下去,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就原諒這傢伙了,一想到被他抱著,那男子的氣息,她便羞怒不已。

    兩人回到道場,佐那子便徑直走開,自始至終都沒搭一句話。光復也知道,就憑一件禮物,想彌補兩人之間負無窮的好感值,成功的話那就見鬼了。苦笑著回到庭院,恰巧碰到正在帶著久子練劍的裡子,光復便喊住兩姐妹,將禮物送了過去。

    “光復哥哥,這是給我的?”裡子激動地接過禮盒,水汪汪的眼睛忽閃忽閃,紅撲撲的臉蛋嬌媚極了。

    還是妹妹最棒了,光復忽然有種想哭地衝動,不像收了禮物還不領情的姐姐,乖巧的裡子讓他一解白天的沉悶,這才是男主角應有的待遇嘛。

    “當然,還有這個是給小久子的,你們打開來看看。”光復拿出另一個小禮盒,笑著說道。

    送給裡子的,是件鍍金的蝴蝶發飾,jīng致的髮夾,炫燦的sè彩,輕輕一觸便隨之抖動的薄翼,盡顯西方高超的手工技藝。挑選禮物的時候,光復一眼便相中了這件發飾,看拉塞爾滿臉肉痛的樣子,就知道是這傢伙還沒來及找到買家的貴重品,倒是便宜了自己。而送久子的,則是一盒看上去味道就不錯的巧克力,送給小孩子,好吃的東西是最實惠的。不過這時候的巧克力遠沒有後世種類那麼多,而且味道上也差了不少,但也足可稱為人間美味了。

    裡子見到發飾,便立刻發出聲驚歎,在現代人的光復看來都很jīng美的東西,她又怎能不驚喜。生怕弄壞了般小心翼翼地拿出發飾,裡子愛不釋手地樣子,都忘記了感謝,直接把贈送人晾在了一邊。

    光復疼愛地看著裡子,露出溫柔的笑容,如果現實中自己有這樣一個妹妹,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是的,家的溫暖,孤身一人來到這個時代,他再怎麼堅強也是個凡人,也需要一份親情的溫暖。

    好一會,裡子才清醒過來,手足無措地埋著頭,像犯了什麼錯似的,柔柔地猶如風中的花絮,“對不起,光復哥哥,真是太漂亮了,我……”

    “沒關係的,趕快戴上給我看看。”光復溫馨地笑道。

    聞言,裡子有些扭捏,抬頭瞥了眼光復包含鼓勵的眼神,她很淑女地偏過頭,嬌羞地將蝴蝶發飾戴在了發上。裡子的是那種古典的齊劉海長髮,絢麗的蝴蝶別在長髮上,更是襯得本就嬌美可愛的她動人非常。

    光復不禁咽了口口水,妹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你那秋水汪汪的眼睛能不能不要望過來。天哪,你還捏啥衣角,這嬌滴滴任君採擷的模樣,是在逼哥哥犯罪啊。光復狠狠地咬了口舌頭,借著痛感刺激,這才止住化身為狼撲上去的衝動。

    “好……好看麼?”裡子怯生生地問道。

    “好……好看,裡子你真好看。”光復憨傻地回應,心裡暗罵,尼瑪的電視裡豬哥就是這副德行吧。

    “裡子好高興。”裡子甜甜地一笑,霎時令黑下來的天sè都燦爛起來。光復總算發現了,她比她姐姐更有魅惑眾生的潛質。再過兩年,等小姑娘長熟了,光復不敢肯定,那時還會有現在的定力。

    氣氛變得有些黏糊糊地小曖昧,蟋蟀的叫聲,夏季夜晚舒爽的涼意,讓人的心都熱乎起來。這時,一旁傳來‘吧唧吧唧’地咀嚼聲,聞聲兩人都轉頭看去,同時都笑了出來。千葉家最小的女兒,小久子正使勁嚼著巧克力,融化的巧克力汁沾的滿嘴都是。

    “好好吃。”小久子嘟噥著發表見解,連練習的竹刀都扔得不知哪去了。

    “久子!”裡子皺起眉頭,拿出了姐姐的樣子,當著送的人的面,特別是光復面前,吃成這樣,她都覺得害臊。

    沒辦法,裡子只得道了聲歉,帶著小拖油瓶去擦嘴,走得時候還不忘轉身,露出兩顆小犬牙。

    “謝謝你,光復哥哥。”

    “應該的,承蒙你們的照顧……”光復摸了下鼻子,話還沒說完,裡子就轉過頭,將還要往嘴裡塞的裡子手上的巧克力沒收了過去。顯然,那後半句,裡子是沒聽清了。

    “以後要再吃成這樣,我就不讓光復哥哥給你帶好吃的了。”遠遠地傳來裡子嚴厲的聲音,儘管壓得很低,但還是進了光復的耳朵。

    得,千葉家的幾個女兒,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光復苦笑一聲,回屋開始伏案疾書,他打算連夜將拉塞爾返美後的計畫趕出來。

    此時,千葉家內院的一處屋內,佐那子打開盒子,裡面的是一面做工同樣jīng美的玻璃鏡。這時代的玻璃鏡在rì本甚至亞洲還屬於舶來品,雖然社會上層已經開始普及,但做工高檔的鏡子卻十分稀有。就此來看,拉塞爾的生意頭腦還是有的,他失敗就失敗在沒能打開市場上吧。

    對著鏡子,佐那子怔怔入神,而後突然蜷起拳頭,學著那時的動作,‘喵’了一聲。

    “這樣很可愛麼?”

    ……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39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二章 又被誤會


    翌rì,苦熬了一夜寫計畫的光復,總算再次體會到當年為了一份商業合同而通宵達旦的經歷,可放下厚厚的紙稿,還沒睡兩個小時,便被破門而入的佐那子叫了起來。難道這娘們經過昨夜,覺得放過自己太可惜,一大早就吃了火藥要報復自己?抑或者每個月的那天來了?

    光復覺得後者尚能原諒,畢竟女人嘛,就要對自己狠點。

    不過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佐那子叫醒他,是因為前田老闆求見。按佐那子的意思,要不是怕妹妹過來通知,被早起jīng力旺盛的他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打死也不會進他臭死人的房間。

    我就那麼臭不可聞嘛,光復委屈地洗漱完畢,去見了正在會客室等自己的前田。此次前田前來,一方面是送昨天佐那子購買的特產,另一方面則是來正式向光復道謝的。昨天走得太急,生怕逾期交貨拉塞爾再次拒絕,前田回去後便讓人將貨物運了過去。如此,交接完畢,他總算徹底松了口氣,錢也賺到了,破產的危機也度過了。

    “全托華源君的福。”前田由衷地表達謝意。

    “前田老闆客氣了,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打了個哈欠,這貨很有涵養地謙虛起來。

    “哪的話,要不是光復君,現在我只能帶著妻兒黯然地回鄉下老家了。”前田心有餘悸地說。

    “哦,不知前田老闆的老家在哪?”

    “自然是加賀了!”一提老家,前田立馬來了jīng神,“華源君啊,我跟你說,我的祖上可是當年名揚天下的利家大人,我們這一支雖然已到了鄉下,但武士的身份一直沒忘。話說利家大人……”

    沒想到本是禮節xìng地問一下,前田助太郎便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起所謂祖上榮光了,其熱烈程度不下於藤堂平助。光復趕忙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開玩笑,他現在還困著呢,可沒jīng神聽免費故事。

    “打住,打住,前田老闆,我們能不能談點實質xìng的,你看我還沒吃早餐呢。”光復趕忙說道。

    “是,是,實質xìng的……”前田訕訕地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袋子,“區區謝禮,不成敬意,請務必收下。”

    光復不明所以地接過袋子,入手沉甸甸的,立刻便反應過來,敢情是給自己送錢來了。

    “前田老闆,你這是……”

    “這是您應得的,裡面的是此次交易的抽頭錢,當然也有在下的一點心意。”前田生怕光復不收地解釋道。

    光復也明白了過來,和所有現在交易相同,促成交易是有回扣拿的,也就是變了相的勞務費。問了前田才得知,這時代的抽頭是所獲利的百分之十,絕對算得上暴利了。而估量了下重量,前田給的絕對不止百分之十,不過光復也明白他的意思,做生意不外乎有利可圖,前田還想下次和洋人交易時找自己來當翻譯。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下次有需要的,儘管來找我。”光復也不推脫,爽快地收了。和商人打交道有時候就這麼直接,你玩謙虛,就反倒不美了。再者,光復正愁沒錢花,有人給自己送錢,何樂而不為。

    送走前田,光復打開袋子數了數,整整三十個金小判,當時的小判每個一兩,按照物價水準來算,則是一兩金等於現在的六千元,購買力還是相當不錯的。拿當時普通的武士家庭來說,刨去正常用度後,每年所餘也不過五兩金。可以說這筆錢在當時,也算一小筆鉅款了。

    剛要將錢袋收起來,佐那子卻突然出現,身後跟著裡子,手裡提著一個木盒。能不能不要這麼巧,光復心裡叫苦,從佐那子那透著鄙夷的眼中,他看出自己數錢的動作,怕是被盡收眼底了。

    “裡子,把東西放下,我們走。”佐那子面無表情地盯著光復,對裡子說道。

    “姐……”裡子還想說什麼,但話還沒說便被打斷。

    “聽到沒有,和這種人呆一起,遲早會被銅臭沾染。再不聽話,小心今天加練一千劍。”佐那子橫了一眼,以姐姐的口吻威脅道。

    ‘哦’了聲,被逼無奈的裡子只得乖乖地放下木盒,趁著佐那子不在意,偷偷沖光復做了個鬼臉。小姑娘的意思很簡單,自己這個姐姐太不近人情啦。

    “喂,你誤會啦,聽我解釋……”光復愣了下,想到佐那子可能誤認為自己向前田要報酬,可話還沒說,佐那子就帶著裡子離開了。

    心裡叫冤,光復覺得自己太點背了,好事沒被撞見,盡被撞見壞事。等等,前田給自己錢,也不是壞事啊,難不成還要哥和商人發揚雷鋒jīng神。他垂頭喪氣蔫了下來,一早上見錢的好心情都蕩然無存,這佐那子對自己的也算恨屋及烏了。

    目光掃在了木盒上,光復又一愣,他們兩姐妹一大早給自己送個盒子幹什麼?難不成是……他想起古代戰爭片裡常有的情節,不會裝的是人頭吧。

    盒子裡自然不是人頭,要真是估計光復得嚇得手腳抽筋,立馬跑路。裡面是昨天佐那子在萬貨屋買的一些特產,可她們給自己這個又是什麼意思。好在不久後碰到了她們的大哥重太郎,一問才得知今天兩姐妹打算帶自己去吉野醫生那裡,送些禮物表示感謝。

    關於吉野醫生,就是給這具身體看病的那位,光復醒來後也上門看診過一次,是個慈祥的老者。可以說光復能活過來,全靠了吉野醫生的醫術,對他可真的是有再生之恩了。

    重太郎的意思,送特產是佐那子的主意,勞煩人家看病,又每次都親自上門,送謝禮也是為了表達心意。聽畢,光復有些小感動,他怎能不明白,佐那子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這個女人啊,並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粗糙。

    “什麼,她放下東西就走了,不行,我得叫她回來。”重太郎聽到佐那子放下盒子就走,連用意都沒和光復說,頓時便有些生氣。

    “別,千葉大哥,這事主要賴我,你就別責怪她了。”光復撈撈頭,苦笑著說。

    “可是,這事是她的主意,到頭來自己又不去,未免有些……”重太郎猶豫著說,他是個實誠人,光復從側面打聽過,可能與小時候受千葉定吉的教育有關。畢竟他是長男,繼承家業的重擔全壓在他身上,可想而知,無論劍道還是其他方面被管教得有多嚴。

    “沒關係,我還是自己過去吧。”光復連忙說道。

    開玩笑,要是重太郎真的去找佐那子,憑他是哥哥的身份,還不把她給訓斥一頓。那樣自己可就歡樂了,怕是被加深怨恨不說,還得安上個挑撥兄妹感情的頭銜。實際上,光復也後悔自己手賤,要是沒數什麼錢,現在估計就能由兩姐妹陪著一道出門了。姐妹花相陪啊,怎麼想都是一件極其愜意的事。

    見光復說的堅決,大有維護佐那子的趨勢,重次郎古怪地看他一眼,只得點頭同意。得知了醫所的位置,離道場也不算太遠,光復別了重太郎,提著木盒便出發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0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三章 詭異的少年



    18~19世紀,rì本將西方的科學技術統稱為蘭學,主要是由荷蘭人傳入,荷蘭語在當時也是比較時興的一門外語。而蘭學,在幕府閉關鎖國的國情下,成為了rì本與外界,特別是西方接軌的一項重要的工具。這也給明治維新後,rì本迅速與西方資本主義接軌並就此崛起創造了條件。

    而吉野就是名蘭學醫生,準確說應是中西結合的醫生。rì本的醫術受中醫影響,離不開中醫體系,吉野算比較奇葩,兼學了西醫。這也是光復重傷在頭部,能被救活的原因,他可不認為就算魂穿了,跑到一具屍體上就能醒過來。那樣的話,就不科學了……

    光復按著重太郎指的路,欣賞著沿途的風貌,邊晃悠悠地前行。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被注視,他的身高和長相,放在當時走到哪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可好巧不巧,儘管重太郎說的詳細,但到了那片街區後,也沒能看到醫所。找了一圈仍是無果後,光復不得不承認,他竟會有變為路癡的時候,他迷路了。

    這時,耳旁傳來一陣嬉鬧,那是群小孩子在玩皮球,其中年齡最大是個少年。而看見那少年時,他的目光頓時便被吸引。

    光復承認,他對漂亮的事物向來都比較在意,特別對方還是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怎麼說呢,這少年漂亮得近乎於妖,皮膚白皙細膩不說,就那雙猶如秋潭的大眼睛,彎彎的睫毛,jīng雕細琢般的臉蛋,恐怕光復再變態點,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幹出點什麼。這裡我們又要說到藤堂平助了,他的相貌雖說看起來像姑娘,但也不過是俊俏罷了,而眼前的少年若是批下頭髮穿上女裝,則瞬間變為不折不扣絕sè妹子。拿現代話說,是的,這少年著實是個小娘,而且是小娘中的極品。

    他覺得驚奇,到底男人怎麼樣才能長得如此國sè天香。如果他是星探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簽下他,然後又一個男女通吃的偶像明星便誕生了。光復不是怪大叔,不會去對著看上去柔弱的華美少年做什麼不好的事,但並不代表他不會去問路。

    “這位小哥,打擾下,請問吉野醫生的醫所怎麼走?”光復走上前,正好這時球滾到了一邊,少年從孩子群中出來要去撿。

    光復高大的身影將少年罩住,那少年抬著頭,露出一副詫異的神sè。那仰望的柔弱感,透著懵懂的眸子,都讓光復起了愛憐之心。

    “你也是去看病的?”少年歪著頭問道,聲音很柔和,猶如小河的流水。

    “這倒不是,不是所有人找醫生都是為了看病哦。”光復灑然一笑,這少年倒挺純真,不過聽他的話,看來路是問對了。

    “那過了前面的彎就到了。”少年點點頭,指了指前方的路口,便不再理光復撿球去了。

    光復這才恍然,自己怎麼那麼笨,之前繞彎子,唯獨那個路口沒去找過。弄清了方向,怎麼地都要道聲謝才是,不過看起來,這少年不怎麼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嘛。對了,人呢,光復向少年去的方向看去,卻正好見著少年俯身撿球,而沒在意撞到了路過的人。

    “混蛋,沒長眼睛啊,小兔崽子!”少年撞得不是普通人,而是個武士,頓時便引來了怒駡。那武士一行三人,個個戴著斗笠,別著刀,從衣服料子上看,絕非一般的武士那麼簡單。

    本來是道個歉就過去了的事,但讓光復意想不到的是,那少年被罵後仿佛傻了似的,定在那裡一動不動,直直地望著那武士三人。被撞的武士火了,看少年一身庶民的服飾,二話不說就拔出刀來。

    “找死!”那武士怒喝一聲,作勢yù砍。

    當時的武士,有對冒犯了自己的百姓斬殺的權力,或者說看哪個庶民不爽了,想砍就砍,事後找個理由便行。之前光復一直都是聽說,今天真的碰上了,震撼之餘,尤其感到憤怒。這少年不過是擋個道罷了,就算不會道歉,也不至於拔刀就殺吧。

    眼看刀就要落下,等待這華美少年的命運將是身首異處,而那武士身後的同伴則發出醜惡的笑聲。

    “住手!”光復忍無可忍,上前一步爆喝道。

    刀停在了半空中,那三個武士包括少年,都向他看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那武士被光復的身高和喝聲震懾住,驚疑道。顯然被阻止住砍人讓他很不爽,但看光復身上的和服,讓他拿捏不住對方的身份。

    趁著說話的當,光復將少年攬到自己身後,注意力放在武士身上的他,沒在意拉過少年時,眼中閃過的異sè。

    “我是什麼人?”光復擺出一個高深的笑容,暗地裡他的小心臟已經快跳爆了,背後冷汗直冒。上次面對刀劍還有佐那子,這回則是貨真價實的單挑了,在這個武士可以亂砍人的時代,此情此景小命危矣。

    “哈哈哈,問我是什麼人?你們聽好了……”光復說著一把拉開衣襟,露出健壯的胸脯。說實在的,這身體不僅長相不錯,就連身材也很有賣相,那兩塊飽滿胸肌以及標準的八塊腹肌,連他自己都大呼占了便宜,每晚都要擺出健美的動作自我陶醉一番。

    果不其然,那武士見了如此高大生猛的漢子,矮小的他被驚得後退兩步。

    “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乃是拳打山東猛虎,腳踢南海蛟龍,人送外號玉面無敵小白龍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常年扶老nǎinǎi過馬路的,宇宙傳奇五道杠少先大隊長也。”

    光復說得極快,不帶停頓地一口氣說完,那三個武士哪裡能聽清,只記住了最後‘大隊長’三個字。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出震驚之sè,大隊長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就算你是那什麼大隊長……”為首的武士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我們可是柳生新yīn流的武士!”

    “柳生家的?”光復一驚,這下他娘的玩大發了,柳生新yīn流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幕府將軍家的兵法指南和劍術指導,其中最著名的人物,莫過於一代劍豪柳生十兵衛了。惹上了他們的人,光復覺得自己今天得悲劇了,人家不僅有劍還有權,怪不得當街砍人毫無壓力呢。

    然而,光復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他不認為低頭認錯對方能原諒自己,恐怕反而會死的更快。更何況,這種低三下四地做人,也全然不是他的風格。

    “沒錯,我們便是柳生家的門人。”那武士聽到疑問,以為光復怕了,頓時趾高氣揚起來,就差說‘怕了吧’之類的話了。

    “哼,是又怎樣!區區柳生家門人,老子還沒放在眼裡,除非你們什麼九兵十兵衛的過來,其他的雜魚老子還沒放在眼裡。”光復是怕了,嘴上說得狠,心卻在流淚。完了,恐怕我將成為第一個穿越不久就被砍死的人了,而且還是被rì本人砍死,何其悲哉!

    “放肆,九兵衛大人的名號豈是你能玷污的。”那武士怒斥,顯然光復的蔑視激起了他的憤怒。

    沒想到還真有叫九兵衛的,光復一撇嘴想哭,尼瑪的不帶這麼歪打正著的。

    “他沒帶刀,不是武士!”另一個柳生家的武士突然喊道。

    ‘噌噌’其餘兩人都把刀拔了出來,不是武士並且又沒兵器的話,他們砍起來似乎很順手啊。

    此時周圍的人都跑光了,可沒人想當被傷及的無辜者,冷清的街道吹來一陣涼風,裸露著胸膛的光復不禁打了個寒戰。等等,少年啊,你怎麼還沒走,光復發現少年還站在那裡後,心下大急。他如此英雄,不正是想救少年一命麼,如果自己死了,少年也陪著下黃泉,雖說路上不寂寞,但犧牲也沒意義了。

    “少年,你還站著幹嘛,還不跑?”想到此,光復一邊提防著武士,一邊對著急道。

    “我為什麼要跑?”少年反問,語氣還是那麼純真,就像在課堂上問老師算術題。

    少年的話,讓光復差點吐口老血,敢情這小子完全沒弄懂眼下的情況,看來自己這百八十斤的肉是要被白剁了。

    那三個柳生家的武士可沒耐心,邊喝茶邊聽感人肺腑的說服教育,他們沒再給光復說話的機會,舉刀就殺了過來。

    “殺!”為首的武士爆喝,勢大力沉地一刀劈來。

    “靠!”光復情急下又爆出了國罵,目下狀況難道要他效仿那徒手撕鬼子之壯舉?余光瞥到那少年,到現在了,對方居然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刀未至,淩厲的刀風便刮得人臉生疼,危急關頭,光復腦中忽然一陣轟鳴,再看那刀時,卻是慢鏡頭般遲滯了下來。我這是……晃了晃神,不過也是瞬間的事,下一刻他動了起來。

    自從昨天反制住佐那子後,光復就承認這娘們說的沒錯,這具身體以前練過武。那種下意識的條件反shè,是一個武者經過千萬次錘煉之後,才能培養出的身體記憶。就如殺手善於潛伏于黑暗中一樣,高超的武者甚至於不需要用眼,便能憑藉身體的感觸使出武藝。儘管不知道原來的華源光復為什麼會遭受重創落海,但佔據了他身體的光復,就算沒有融合他的記憶,卻繼承了他身體裡這份本能。

    那麼,現在只得冒險一試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0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四章 男人的戰鬥?


    “奪下那把刀!”光復給身體下達了指令,而刀眨眼便到眼前,下一瞬間就要將他劈成兩半。

    醜陋的笑容在那武士的臉上蕩出,即將飛濺的鮮血,才是世間最美的事物。

    但是刀速快,光復的動作更快,只見他靈巧地一個側身,險之又險地閃過刀鋒。與此同時在那武士未及反應的情況下,雙手化為一道殘影,拿住那武士握刀的手,旦聽得‘哢嚓’一聲,手臂以詭異的姿態扭曲,武士刀瞬間易主,而那武士則淒慘地嚎叫起來。

    閃避、奪刀、廢手,光復的動作一氣呵成,就連他自己,都被這一連串的動作驚住了,更別提此刻敵對的武士,以及身後眼中異彩連連的少年。

    怔怔地看了看手中的刀,光復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剛剛那一幕的驚險,說實話他打算奪刀時,亦是抱著壯烈犧牲的心態去的。看來是賭對了啊,光復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他不喜歡賭博,但每次真要賭時最後的贏家總是自己。

    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頭次拿刀,卻發現一股強大自信從心底升起,仿佛有了刀天下之大便再無所畏懼,甚至隱隱多出了幾分對戰鬥的渴望。可以說,有刀,就是那麼自信……

    風吹起頭髮,配著裸露的胸膛,想必現在的自己用霸氣側漏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吧。這貨有了底氣,便把喜歡臭美的劣根xìng發揚了出來。

    斷了手的武士慘叫著,由身後的同伴扶住,咬著牙,臉上露出猶如被霸佔了老婆似的狠戾。

    “給我上,殺了他!”那武士對同伴吼道,但此刻光復執刀所散發出的氣勢,不僅讓他也讓身後的同伴為之一滯。

    光復回頭對那少年努努嘴,少年不合時宜的鎮定讓他很不爽,試想你拼著死救一個人,而那人卻一副坐看好戲的路人甲模樣,是不是很憋屈很蛋疼啊。光復現在就是這副心情,所以他準備趁此機會好好教育下少年,讓他明白一個鐵血真漢子和賣萌小偽娘之間的真正區別。

    “少年,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男人戰鬥的英姿,你這麼柔弱就應該聽話。”沒錯,光復就是想噁心噁心這少年,自己捨命讓他跑,卻來句為什麼,不在口頭上討點便宜,他心裡不平衡。

    少年卻沒說話,似乎光復的言行激起了他的興趣,手捂著胸口,神sè古怪地仰望著他。那懵懂嬌柔的樣子,讓光復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覺得這少年不僅無知,恐怕還有些白癡。

    “還不動手,別忘了,我們是柳生的武士,在敵人面前膽怯汙損了名聲,回去必然得切腹謝罪。”那武士猙獰地提醒同伴道,武士刀被奪的恥辱,早已讓他喪失了理智,唯有用敵人的血來洗刷,不然等待他的,將會是悲慘的命運。

    被這麼說,那兩個武士頓時渾身一震,激發了凶xìng,大喝著沖了上來。

    “不要動不動就切腹自宮的,教壞了小朋友怎麼辦。”光復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持刀迎了上去。

    那斷手的武士幽怨了,我說切腹,沒說自宮啊……

    兵刃相接,光復自然不會劍術,他依仗的唯有身體的記憶,以及這些rì子來在道場所見的那些對練。什麼招式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用處,他不懂得,但當身體的記憶和觀察的印象結合起來時,效果就陡然不同了。

    面對敵人的來襲,他只要想到如何應對,身體便能用恰當的招數來反應。譬如現在他想擊飛左邊武士的刀,身體便自然而然地將來招閃過,手中的刀同時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刺去,一舉就將那武士的手刺傷,刀也就掉在了地上。

    簡直就是在作弊啊,光復心下暗爽,莫非穿越來的最大福利,不是語言也不是美女投懷,而是武術?終於成為武林高手了麼,嶽不群東方不敗我來了,我要讓你們知道正宗辟邪劍法的威力。呃,這裡口誤,光復還有男人的大事沒完成,不想那麼早進宮。其實每個男兒都有個武俠夢,中學時看過武俠小說的光復也不例外地想像過,有一天成為武林高手的情形。如今他莫名其妙地就厲害起來,怎能叫他心中不喜。

    指哪打哪,那是種境界,可真正達到這種境界,除了機關槍,便是武者畢生的追求了。光復如今似乎就是這種境界,打掉那武士的刀後,他猛地轉身,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炫目的流光。‘呯’地聲,與砍來的刀相撞,同時一道電流流過手臂,手腕自動地攪了個圓弧,帶動著手中的刀,將另一武士的刀挑飛了出去。而與此同時,他身體猛地上前一步,揮手就是一記重拳擊在對方小腹,可憐的武士便如小蝦米般鞠起了躬。當然了,這鞠躬的表情,就不怎麼好看了。

    光復打得興起,哈哈大笑著,把刀也扔了,而後像擰雞仔似的將這兩個武士抓了起來。

    他飯量那麼大,可不是白吃,身體傷癒後,他就發覺這身體簡直是天生神力。當然力能扛鼎的霸王程度是有點誇張了,但單手提起百十斤的重量是不成問題的,亦就是說,原先的華源光復是個不折不扣的武者,放在冷兵器時代絕對能當大將。

    光復一手一個拎起兩人,加之他豪放地大笑,這種猛烈的視聽衝擊,頓時駭住了所有人,就連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少年都長大了小嘴。

    “去吧!”光復爆喝一聲,隨手就將兩人扔進了一旁的河中,可憐兩個柳生家的武士僅過了一招,就變成了落水狗。

    扔完了人,不理會水裡發來的拍打和呼救聲,光復拍了拍手,笑眯眯地逼向最先的那個武士,他的大手不介意再扔次雞仔。

    “誰說沒刀就不是武士,就能隨便砍了?”

    “別……別過來。”那武士已被光復霸道的舉動嚇破了膽,哪還有之前的狠勁,sè厲內荏地後退著,聯手被折斷的疼痛都忘了。

    “我們可是柳生家的武士。”

    “我好怕怕啊。”光復裝模作樣地拍拍胸,話鋒一轉冷笑道,“我打了你們,你現在想拿我怎麼樣呢?”

    “就算你是那什麼大隊長,也將受到全天下柳生門人的追殺,柳生家的怒火你承受不起。”那武士嘴也挺賤,這時候還不忘嘲諷人,至少光復被他說得心頭一驚,卻是真怒了起來。

    “哦,你這樣是在逼我殺你咯?”他最受不住的就是威脅,想及rì後被追殺著滿街跑,便不由第一次動了殺意。這個時代可不像後世歌舞昇平法制為主,而是誰刀快誰才能活得下去,這麼說雖然殘酷,但現實便是光復若不想成為隨時被宰殺的平民,就要學著去適應這個時代的法則。誰要他的命,他便得去要誰的命,殺與被殺,僅此而已。

    或許是察覺出光復的殺意,那武士露出恐慌地神sè,現在他才是魚肉,後退的腳被石子一跘,跌坐在了地上。

    “別,別殺我……”死亡的恐懼讓那武士終於求起饒來。

    “哦?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先,你看我都被你威脅的快被追殺了,難道你不認為殺人滅口是個好辦法?”瞥了眼地上的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武士咽了口吐沫,驚慌地抖出了老底,“其實我們只是週邊的武士,在柳生家內身份低微,剛剛說的不算數,不算數。”

    “身份低微還如此囂張?”光復憤憤不平,這也太狗仗人勢了吧,比起後世那些猿類的‘臨時工’還要狠啊。其實他也聽說過,所謂週邊武士也不過是相對的概念,指的是那些武藝平平進不了核心層或者出身不好的家族武士。如此說來,光復算是明白過來,怪不得三兩下就解決了呢,原來這幾個傢伙不過比打手強些罷了。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殺人的意圖,對於現代人的他來說,怎麼也硬不下心來對一個已失去戰力的人下殺手,不是他仁慈,而是常識無法讓他那麼做。再者,就算殺了這一個武者,還有兩個被扔下了水,等那兩人回去報信,恐怕情況會更糟。

    “不殺你也可以。”光復指了指還在水裡撲騰地兩人,“你懂的。”

    那武士的善解人意讓人詫異,話剛說完,他便‘撲騰’一聲跳下了水,其動作堪比專業跳水運動員也不遑多讓。

    “尼瑪,用得著這麼配合麼。”望著濺起能打高分的水花,光復頗為無奈地嘖嘖嘴,他也不怕柳生家來找麻煩,就算找,對方也得先查出那啥大隊長才行。

    五道杠呢,想找出來沒一定等級可不行,見那三個武士狗刨水般游走,光復轉過身,他覺得有必要和自己救得這位少年談談。臨危不懼是種氣度,但漠不關心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是還沒等他發話,那少年卻首先走了過來,擺出副疑惑地神情,問道:“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聞言光復一愣,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打雷下雨,為什麼有chūn夏秋冬,少年你當哥是十萬個為什麼啊。他很想吐槽,但見少年漂亮的臉蛋上一副汲汲好學的樣子,只得歎息一聲。

    “世上的事不是全靠殺才能解決。”

    “可你說的真男人的戰鬥,難道不是殺人麼?”少年純真迷惘的臉,說起‘殺人’這詞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光復突然起了身雞皮疙瘩,眼前的少年給他種扭曲感,但具體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就像太過於純潔美好的事物,卻反而讓人害怕。

    “我說少年,你可能誤解什麼了吧,難道真男人就需要用殺人來證明?”光復反問道。

    少年偏過頭,陷入了思考,但很快就又抬起頭來,看過來的眸子十分清澈。

    “你真是個怪人,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

    說罷,少年驅趕什麼似的搖了搖頭,轉身便離開了。

    “我是怪人?我看你才是……”光復望著少年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那背影芊芊柔柔的,都讓人想去呵護一番。而後他便跳了起來,多少有些氣急敗壞。

    “有沒有搞錯,第一次救人就是這種結局,豁出命去連聲謝謝都沒有,這筆不划算,虧大發了。”

    “果然,英雄救美什麼的,最狗血了……”光復仰天長歎。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0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五章 拉塞爾的危機感

    在少年指的方向,光復很輕鬆地找到了吉野醫生的醫所,實際上他也是沒長眼,醫所的牌子就立在路口,恐怕眼睛能見得都能發現。難不成我被少年的美sè迷住了,光復不無擔憂地想,渾身打了個寒顫,他可沒想著向基情的方向發展。

    吉野醫生是個和藹的小老頭,地鼠般萎縮著身體,戴著副這時少見的金邊眼睛,光復見到他時正拿著瓶藥劑調試,像極了電影裡的煉金大師。打了聲招呼,吉野眼睛繞過鏡片,勾勾地盯了光復半天,才把他給認出來。

    “我記得你叫華源什麼來著。”吉野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工作,因為每當這時他總難從思考中解放出來,光復的突然到訪讓他有些訝異,前次看診的時候不是已經確定他身體的痊癒了嘛。

    “華源光復。”

    光復笑了笑,道明瞭來意,把裝特產的禮盒送了過去,真心實意地表達了救命的感謝。就算此番不是佐那子的主意,他也打算過陣子買些東西前來,這不剛從前田那弄到點錢麼。

    吉野也不矯情,叫人收了禮物,又叫光復坐下來,很有老中醫風範地給他把了把脈。人家後生過來感恩,那誠摯的模樣,就差送面‘再世華佗,妙手回chūn’的錦旗了,他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手放在光復脈搏上好半天,微閉著眼像是睡著似的吉野這才收回手,冗長地‘嗯’了一聲,如此情景好像馬上就要說出‘有喜了’之類讓人噴血的橋段,當然這是光復無聊的臆想啦。吉野點了點頭,告訴光復身體身體很健康,也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至於你的失憶,腦袋中的淤血基本上已經沒了,脈搏也很穩健,還是想不起來的話,可能和腦神經有關。具體的我也無能為力……”吉野說著一擺手,“現在的醫學上無論中醫還是蘭醫,都沒有可行的理論,或許隨著時間能一點點想起來,亦或許永遠想不起來。”

    “這樣啊……”光復沉吟道,別說這時代的醫學了,就算現代如此發達的情況下,也都沒有對失憶症治療的有效方法,畢竟大腦可是最神秘的領域,稱之為上帝的禁區。

    可能是見光復有些失望,吉野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小夥子,其實遺忘過去也未必不是好事,也算是種重生吧。”

    光復嘴角抽搐了兩下,老頭你還真歪打正著,可以去當預言家了,我就是重生的……他還想說什麼,但吉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小心肝一抖。

    “很多人都有段過去想遺忘,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幸運。”吉野說著,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痛楚,滿臉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眼睛似乎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我勒個去,老頭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光復決定還是不問他的‘傷心往事’,先撤為妙。招呼了聲,很明顯吉野陷得太深難以自拔,完全沒有回應,光復只得悄然地退了出去。

    到了門口,他又突然回頭,試探著問了句,“對了,吉野醫生,你認識外面和小孩玩的,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少年麼?”

    本來光復是不抱希望的,沒想到吉野居然真的回答了,只是這回答卻讓人很蛋疼。

    “小司啊……哎……”吉野一言難盡地搖搖頭,頗有些惋惜的意思,就又陷入那緬懷的痛楚中去了。

    看來我又多此一舉了,光復苦笑著搖頭出了醫館,至於吉野對少年的稱呼,卻是自動給他過濾掉了。為什麼會有個‘又’字,光復表示作者真的很惡趣味。

    事情辦完,光復卻沒有回道場,他今天出來還有項重要的事,便是將連夜寫的計畫書交給拉塞爾,不足之處的必須得趁早商定才行。找人打聽了洋行方向,徑直向洋行而去。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到了洋行門口,卻被人用槍指著擋了下來。

    “站住,你是什麼人?”黑洞洞的燧發槍口指著光復,持槍的是個褐sè頭髮的西洋小夥,說著口明顯跑調的英語,稚嫩的面龐此刻正一臉緊張的神sè。

    什麼時候洋行多出了個洋小夥,光復有些詫異地看著對方,難道拉塞爾把洋行賣了跑路,或者債主追上門奪了洋行?望了眼此刻正緊張地有些發抖的小夥,光復可不敢輕舉妄動刺激對方,他相信槍裡的子彈絕對能在自己身上開個美麗的小洞。

    “別激動。”光復用標準的英語道,“我找拉塞爾先生,難道他不在裡面?”

    “啊,你說老闆,他在的。你會說英語,真的太好了。”小夥一聽語言能溝通,神sè便緩和了下來。

    “那麼你的槍能放下麼。”光復指了指槍口,聲音有些僵硬道,“我想我第一次見面就用槍指著自己另一個老闆,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是件禮貌的事吧。”

    既然這小夥稱拉塞爾為老闆了,那麼就說明此刻他是自己手下的員工了,光復懸起的心落了下來。實際上,倘若拉塞爾真的跑路了,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此看來拉塞爾還算個守信的人。

    “啊!”小夥大吃一驚,條件反shè地站直身體,手上的槍一個沒拿穩,慌亂中手指卻好巧不巧地要扣在扳機上。

    “見鬼!”光復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用英語罵了聲,趕忙眼疾手快地抓住搶。

    “我說你能不能小心點,這要是走火,我就要去和上帝他老人家討論聖經了。”光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悻悻地說道。

    “對……對不起,老闆。”洋小夥臉紅地低下頭,不敢去看光復。

    虛驚一場的光復剛要說話,聽到動靜的拉塞爾就走了出來,搞清楚了情況後,把小夥痛駡了一頓。光復這才知道,洋小夥叫丹尼爾,今年十六歲,是裡面那個滿身酒味喜歡睡覺的老笛福的孫子。昨天來洋行沒見到,是因為丹尼被叫去碼頭的船上幫忙了,所以雖然知道洋行又多了一個老闆,卻是不認識。

    “這樣啊,不知者不罪嘛。”光復打了個哈哈,“不過尼克,好端端地你怎麼叫人守起門來。”

    “這個……”拉塞爾狠狠地瞪了眼丹尼,邊暗罵丹尼這個小冒失鬼,邊尷尬地笑道,“你看這rì本到處都是帶刀的暴力份子,簡直比美國西部還亂,萬一沖進來個打劫的,呵呵……”

    光復算明白了,這傢伙是被自己那番話嚇著了,昨天他沒派人守門,正好就被他用打劫的話開了玩笑。瞧丹尼一副yù哭的樣子,想必拉塞爾沒人可用,就拿他來頂缸了。其實拉塞爾來rì本也帶了不少雇員前來,但前陣子因為破產危機,便解散了那些人,有沒走的也留在了船上準備帶著一起回國。這老笛福爺孫兩人,算是他半個家人,一路跟他從法國出來的。

    “我說尼克,你還真能防範于未然。”光復哭笑不得地撇撇嘴,和拉塞爾走進了洋行。

    至於可憐的小丹尼,兩位老闆都沒發話,老實巴交地他還站在門口,意思是要繼續執行守門的光榮任務了。

    “還不進來。”到了大堂的拉塞爾回頭喊道,“別站在門口丟人啦。”

    丹尼滿臉委屈地‘哦’了聲,拖著槍,乖乖地跟了進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1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六章 合作計畫


    大堂內,老笛福還是那副邋遢的模樣坐在櫃檯後面打著瞌睡,那黏在一起的花白鬍子散發的刺鼻酒味,讓人不禁懷疑這得喝多少酒才能達到如此成就,光復觀察到,好幾隻蒼蠅都故意繞開那鬍子,想必其滅蠅效果一定很強。

    徑直上樓到拉塞爾的辦公室,兩人也不客套地坐下,光復拿出紙稿,拉塞爾則遞過一根雪茄。

    “抽不慣,有捲煙麼?”光復拒絕了雪茄,昨天被嗆的衰樣還歷歷在目。

    “捲煙?”拉塞爾愣了下,一臉茫然。

    “不會沒有吧?”光復也傻了,按理說雪茄都有了,抽雪茄的拉塞爾還會不知道香煙?光復只得形容了下香煙的樣子,拉塞爾這才恍然大悟。

    “你說的是克裡米亞戰爭裡出現的紙卷煙絲啊。”拉塞爾倒是頗為驚奇,沒想到在東方國度的年輕人,會對新事物的消息如此靈通,他都懷疑這世上沒什麼是光復不知道的了。

    “那玩意我真的沒有。”拉塞爾一擺手,隨後若有所思道,“不過倒可以考慮做點這方面的生意,你覺得呢,華源。”

    後世香煙是多麼賺錢光復是一清二楚,簡直就是暴利,難不成自己隨口一提,第一個煙草大亨就要出現了嗎。他也不好反對,畢竟擴散至全球的捲煙生意,就算他們不做,別人也會做。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光復笑道,“不過既然要做,嘿嘿,我倒有幾點建議。”

    於是光復將後世關於香煙的幾個基本特點說了出來,譬如加上棉質過濾嘴,可別小看這小東西,後世直到二十世紀中葉,才開始普及,這玩意不僅增加了吸煙的口味,還能去除一部分焦油。他的意思很簡單,既然有做香煙的計畫,那就要做最好的。

    光復有個朋友是在捲煙廠工作,兩人交情甚好,他羡慕嫉妒恨對方高收入的同時,也在酒桌上得知了一些提升香煙口感的秘方。本來現世他是用不到了,但如今既然拉塞爾有在這行插一腳的打算,他便將這些配方告訴了他。

    “上帝啊,幸虧是和你的合作,如果我是你的競爭對手,恐怕會被你層出不窮的點子給整破產。”拉塞爾在胸口劃著十字,滿臉慶倖地說道,“華源,我發現你簡直是就是一部邪惡的賺錢機器,沒錯,你就是為賺錢而生的。只要從你嘴裡出來的東西,便能變成瘋狂賺錢的買賣。”

    “你這麼誇獎我,我會臉紅滴。”光復也不嫌害臊地扭捏了下,“其實要做煙草生意的話,就得趁早建廠,我們必須在明年底投入生產,那樣接下來的幾年將會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光。”

    拉塞爾不明白光復的意思,繼續追問他卻笑而不語了,他會告訴這個暫且算是美國人的傢伙,再過一年即將到來的美國內戰麼。從克裡米亞戰爭就能看出,戰爭消耗不僅是子彈和糧食,還有香煙。實際上反觀一戰二戰,不都是帶動了香煙的需求量麼。

    有關香煙的討論不過是個小插曲,現在他們最首要的是商談好創立通用電氣公司的計畫,沒有這個為前提,一切想法都是空談。

    光復的計畫是,首先在大洋彼岸的三藩市建立公司總部,這裡的好處:其一,加州到rì本行程不到一個月,這樣更利於兩邊聯繫,試想要是建在美國東海岸,在全憑輪船跨洋的時代,需要的時間是不可想像的。

    其二,就是加州1850年才加入美聯邦,可以說一切都方興未艾急需發展,大量的人口已經開始西進,早一步在這裡生根,其優勢不言而喻。

    其三,便是接下來的南北戰爭了,加州將加入北方聯邦,而又不會受到戰火波及,在政治上和環境上占巨大優勢。

    另外,則是拉塞爾的家也在三藩市,那裡有著一定的人脈,這一切都讓光復決定將總部建在加州,建在三藩市。

    按照光復的預想,電燈最先在加州投產,並與此同時在美國申請專利。在協議中他寫的很清楚,專利屬於公司,但發明者必須是他本人,這也是拉塞爾同意給他空手套白狼,佔有一半所有權的原因。拉塞爾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電燈這項發明的重要xìng,有了專利意味著,即使不事生產,光憑其他公司付的專利費,都能賺個缽滿盆溢。

    而光復也不傻,兩人合作,一個負責經營運作,一個負責提供新技術和指導。看似好像光復占了便宜,但現代人都知道,經營和技術兩者對一家公司同等重要。如果說經營是一家公司的血液的話,那麼技術便是給這家公司造血的器官了。光復明白,拉塞爾同樣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兩人的合作基礎上是公平的,只是光復這傢伙選的時機太過趁人之危了。

    當然,光復也有信心讓兩人的合作更長久,讓合夥人不會背叛,這裡並非是他給畫的大餅,而是投產後的實際情況。電燈早發明了二十年,雖然同樣是偉大的發明,但這時期的電力卻遠未向二十年後那麼普及。也就是說,就算生產了電燈,也只能用在有錢人家裡或者一些特殊場合,離普及還需要很長時間。而投用了全部資產的拉塞爾,卻沒法等那麼長時間,一方面是利益的驅使,擴大再生產追求利潤最大化是資本家的本質;另一方面則是光復得知的,迫使他離開法國的那個緣由。

    當拉塞爾發現電燈的需求量達到瓶頸,而電力產業又因此興起的時候,他自然會想起光復所說的一系列電能生產設備,而電能的發展又會隨著電動機的出現席捲全球。如此掌握了超越同時代一個多世紀的電學知識的光復,便帶動了整個公司的良xìng迴圈發展,在即將到來的電氣時代扮演起開拓者領路人的角sè。越往後來,拉塞爾就會發現,公司越擴大,他就越需要光復的技術。

    這就是光復打的小算盤,在商言商,商人之間有的永遠只是利益。至於友誼,光復笑了,這玩意頂多比遮羞布強點。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1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七章 親密無間


    拉塞爾邊看著計畫書裡的內容,邊就不明白的地方和光復進行討論,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桌上的煙灰缸裡堆滿了雪茄頭。當然,都是拉塞爾抽的,這傢伙思考時對尼古丁的依賴不是一般的大。

    深吸了口氣,拉塞爾看向光復的眼神已不是欽佩,而是如同一隻饑餓的狼,恨不得把它連骨頭帶肉一道吞下。光復被這富有激情的眼神嚇了一跳,心想倘若自己是個妹子的話,哪怕長得恐龍了點,拉塞爾也會饑不擇食地立刻推倒,然後揚言要對自己負責吧。

    “華源……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的計畫簡直……簡直就是太完美了。”拉塞爾驚歎道,“以至於讓我都覺得,如果有了這等計畫和技術還賺不到錢的話,就真的可以學那些武士剖腹了。”

    “哪裡的話,尼克,你怎能這麼說自己呢。”光復嘴角又揚起那標誌xìng的笑容,話卻說的很誠摯,“剖腹太殘忍了,那根本就是對生命的踐踏,如果你做不好的話,可以改成自宮,然後再去我的家鄉中國,我想滿清的皇帝可能會很喜歡身邊多出個有著異域風情的總管的。”

    光復說著,做了個揮切的手勢,後者拉塞爾見了,不由夾緊了雙腿,他沒去過中國,但也知道太監是個啥玩意。

    “我寧願剖腹……”拉塞爾算得上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悲壯,其實細看上去,這洋鬼子倒和布拉德•皮特有幾分神似。

    “你真幽默。”

    “我想你才是。”拉塞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開玩笑,他正值壯年,儘管孩子已不小了,但離婚的他感情破裂jīng力旺盛,還想多浪漫個幾年呢。

    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很顯然不想繼續被在嘴上佔便宜的拉塞爾,打開了瓶葡萄酒,小心翼翼地倒了兩杯。

    “這是珍藏多年的極品波爾多紅酒……”拉塞爾說著臉上卻一暗,“可能是留下的最後一點家族美酒的味道了吧。”

    “尼克……”

    “沒關係,華源。”拉塞爾吐了口氣,一掃yīn鬱地提起嗓子,“為了我們的合作,為了即將到來的輝煌明天,乾杯!”

    “乾杯!”光復只得苦笑著舉起杯,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如吉野醫生,這大把年紀了都會時不時緬懷下。

    高腳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而歡快的聲響,這一刻,就連光復都沒想到,兩人正式合作的開始,將會是改變世界歷史的開端。以至於rì後某位歷史學家,在他的寫十九世紀的重大變革時,在書中如此寫道:當時,就在那間被破產yīn霾所籠罩的狹小辦公室內,我們可愛的首相大人和他偉大的親密戰友,藉著手中滿盛美酒的玻璃杯所撞出的聲響,拉開了他們也是我們的事業的序幕。而那時的他們,不過是兩個滿腦子充斥著金錢和yù望的破落戶……

    “果然是好酒,甘甜中帶著醇厚的芬芳,入口綿柔久而不散,如此口感的單寧,沒有三十年怕是形不成的。”光復將酒在口中品了好一會,方才開口稱讚道。

    “沒想到華源你對葡萄酒也有研究,而且還是如此專業。”拉塞爾驚奇光復竟能準確的品出酒的年份,要知道別說此時對紅酒知之甚少的東方人了,就連一般的西方人都品不出。

    他現在更確信,擁有如此多知識的光復,定然出自某個大家族或者大勢力,光復說自己是華夏人,想及那個神秘的文明古國,拉塞爾覺得一切皆有可能。他讀過馬可波羅的傳記,裡面可是說當時的中華大地遍佈黃金,雖然近代衰落了,但就像某些失落的文明,說不定就有超出這個時代的科技和知識存在。

    光復可沒想被人捧成了失落文明的繼承人,再玄幻點怕是來個亞特蘭蒂斯什麼的了,現在卻是被勾起了酒癮,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來。要知道那清酒,早就把他喝得yù哭無淚了,現在出現了能上口的酒,而且放在rì後也是一等一的好酒,他能不心動麼。

    喝完了杯中的紅酒,當著拉塞爾的面又倒了杯,光複眼珠子一轉,樂呵呵地拍著拉塞爾肩,道:“我說尼克,你們家族酒莊產的酒真不錯。”

    “那當然,我們酒莊的好酒,曾經皇室都選為貢品。”說道家族的榮耀,拉塞爾露出了自豪的神sè,但旋即現實讓他又拉下臉來,“只是,哎……不提也罷。”

    “不要傷心嘛。”光復一副關切地勸慰模樣,“我相信隨著我們的合作,很快別說失去的一間小小的酒莊,就算法國皇帝的宮殿,只要你想要都能買到手中,更別提那啥失去的那地位與榮耀了。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們會成為全世界最有錢的人。”

    “噢,華源……”拉塞爾感動了,但卻是滿臉無奈,“謝謝你的安慰,但能不能稍微注意點我的感受,不要拿金錢來衡量貴族的價值。”

    “好吧,算我口誤。”光復暗自腹誹,你拉塞爾都是美國人了,還玩什麼對金錢的厭惡情節。

    “其實我想說的是。”光復終究按耐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你既然都要回美國了,這些好酒帶著海上顛簸很容易碎,放著呢,又未免暴斂天物。不如我辛苦些,帶你把它們處理掉,你看我們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帶你排憂解難也是應該的。”

    拉塞爾愣在那裡,他活了四十年,都沒聽過如此‘樂於助人’的話。如果他會中文,恐怕會來句‘你妹的’國罵,如果這句國罵後面非要加上句吐槽,他會說‘坑爹啊’這三個字。

    “你……咳咳……”拉塞爾很想說什麼,可光復哪裡肯給他機會,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話全嗆到肺裡了。

    “我知道你很感動,也很想表示感謝,但你我之間不需要這麼多繁文縟節。一句話,你這個朋友我幫定了,誰叫我向來是個熱心腸的人呢。”光復自怨自艾地說著,給了拉塞爾一個深情的微笑。

    上帝啊,你發發慈悲,你怎麼會給我找來如此極品的合夥人,這傢伙簡直是徹頭徹尾的惡棍。現在輪到拉塞爾張開雙手,以45度角仰望蒼穹了。

    最終結果,自然是拉塞爾再次被吃定,滿眼的辛酸地乖乖交出了他珍藏的美酒。他就要回美國,正如光復所言,這些酒是不方便帶回去的,而留在洋行的結局,便是被接手管理的光復私吞。既然橫豎都是被吞,他也就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了。

    “放心,我會好好地對待她們的。”光復眨巴著說,用上了英語的女她,表情怎麼看都有些小yín蕩。

    “說好了,每天次數不能多,品的時候要溫柔。”拉塞爾難以割捨地叮囑道。

    “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玉面小郎君的溫柔情懷,那絕對是文雅溫潤。”

    兩個傢伙把美酒當成什麼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1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八章 少年的逆襲


    鏡頭回到光復拜訪醫所後,某處河岸邊,三個狗刨水的傢伙從水裡遊了上來,如果這時有人扔去根骨頭,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歡樂的一幕。這三人便是被光復扔下水的柳生家的武士了,前不久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現在則滿是威風盡失的狼狽相。

    “混蛋,這個仇一定要報,挑釁我們柳生的人,下場只有死!”最先被折斷手的武士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三人中他的地位最高,只不過瞧他此時如香腸般晃悠悠的手,也不知游泳時是如何劃水的。

    “可是我們連那小子的身份都不知道。”一旁的武士吐了口水,還不忘打了個嗝,喝得著實夠飽。

    “你們聽清了沒,叫什麼大隊長來著?”另一個武士認真地說。

    “管他什麼大隊長,查給我徹底地查,身材高大,身手不俗,又穿著名貴衣服的武士,如此明顯的特徵整個江戶城不相信我們柳生家查不出來。”為首的武士咬牙切齒地道,看情形他在柳生家中雖然是週邊武士,但身份卻不低。

    “這……”那兩武士有些猶疑,“萬一他背景不一般怎麼辦。”

    “該死,你們兩個傢伙難道想違抗我的命令麼,是不是看我只是柳生家旁系,劍術又不高,就小看我了。”為首的武士來火了,“別忘了,你們的失敗,丟盡了柳生家的臉面,如果不將功贖罪,哼……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那兩個武士互看了一眼,很明顯他們對這個柳生家旁系武士的話很贊同,特別是劍術不高這點,某斷手的傢伙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能說出來也是勇氣可嘉。儘管兩人不情願,但後面地話卻讓他們脖頸一涼,還是小命要緊,誰喜歡玩自殘的同時,再被人從後面一刀介錯,來個死無全屍。

    “是!”兩人打起jīng神回應道。

    “這才像話,跟著我混,遲早有一天……”為首的武士話沒說完,卻陡然瞪大眼,死死地盯著前方,先是滿臉錯愕,隨後露出了yín邪的笑容。

    “啊哈,看看誰來了,之前沒看清,這小子還真生的水嫩啊,瞧那細皮嫩肉的小模樣,不好好疼愛一番可不行。”為首的武士笑得醜陋,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對來者道,“小子,是不是捨不得哥哥們,想給哥哥們敗敗火啊。”

    一旁的兩個武士也發現了來者,也是露出了yín邪的笑容,那樣子就跟見了美味的豬,爭先恐後地就要上前。

    “我年長,我先來。”

    “哎,你是大哥,區區小事,我先來。”

    “你們兩個,我才是頭兒,都給我排到後面去。”為首的武士也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您手不方便,還是我們代勞吧。”那兩武士很謙虛地回應道。

    “誰說的,那事跟手沒關係。”為首的武士甩著兩截斷手,都忘了疼痛,就算痛,他也要痛並快樂著。

    rì本從很早以前就有玩斷背的愛好,比如大名身邊的小姓,可不是單單服侍起居站站崗那麼簡單,最有名的莫過於織田信長的小姓森蘭丸了。其實整個江戶時期的風俗,與其說墨守成規,不如說在男女甚至男男的事上面,還是較為開放的,比如現今還有混浴。如此說來,現今島國的sè情業的發達,也是跟自古以來的風俗大有關聯的。

    然而,三人沖到半途,卻硬生生停了下來,同時展露出驚詫的神情。

    沒錯,武士口中長得水嫩的小子,便是光復救過的那少年了。少年美若天仙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透著水光的眸子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的純真。那懵懂的青澀,簡直就像劑毒藥,惹得心有邪惡我人想去侵犯他,卻又忍不下心來。

    他就那麼倏地出現在柳生武士面前,面無表情地望著這三人,引發了他們心中最原始的邪惡。而讓三個傢伙沖過來,卻半途停頓的,則是少年不知何時手中多出的那把黃sè的木刀。此時,少年正從那木刀中,帶著些許茫然地,緩緩抽出了閃著寒芒的太刀……

    “小子,你……”為首的武士咽了口吐沫,並非被美sè誘惑得口乾舌燥,而是如此美sè卻拔出與之格格不入的殺人兇器,整個場景看起來充滿了詭異。

    三個武士雖然劍術比起一流名家不怎麼地,但也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他們從少年的怪異中,嗅出了危險的味道。甚至於那份靈魂深處的驚懼,好似他們是即將被天敵撲食的獵物。

    “你想幹什麼!?”為首的武士失聲道,不禁後退了一步。

    少年沒有回答,或許平常時候他給人的是人畜無害的純潔之感。可當他與刀聯繫在一起時,純潔依舊,卻正如光復所感覺的那樣,展現出讓人寒冷的扭曲。也不搭話,少年拿著刀,逼了過去。

    三個武士紛紛從腰中拔出了肋差,長刀雖然給光復‘沒收’了,但短刀卻還是有的。三人都露出了緊張的神sè,如臨大敵般靠在一起,哪還有之前的嬉笑yín意。

    或許是少年走得太漫不經心,也或許是這份漫不經心給的壓力太大,左邊的那個武士終於忍不住,大喝聲揮刀刺了過來。

    “回……”為首的武士剛想喊,還沒說‘來’字,那沖過去的武士動作便戛然而止,手中的刀停在半空,一點寒芒從他的腦後透出,赫然是段刀尖。只聽得‘撲哧’聲,少年將刀抽回,漫天的血霧混著腦漿便噴湧而出,好不刺激。

    而殺了人的少年,則一如開始般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走了上來。他纖塵不染,殷紅的血霧仿佛唯美的舞臺背景,他則是這個舞臺上演繹華麗章節的主角。

    “快跑!”冷汗已從為首武士的頷角滴下,他再也顧忌不了那麼多,驚恐地大叫,轉身第一個逃跑。

    但他忘了,舞臺是少年的,豈能剛開幕便落幕。猛地提速,少年瞬間留下一道殘影,只見得刀光閃過,身影顯現時,那遲跑半步的武士大好人頭便沖天飛起,血液如噴泉般從頸口湧出。

    甩了甩沾血的刀,少年的目光看向了連滾帶爬,驚叫著奪路而逃的那為首的武士。

    “救命,快來人啊!”武士邊跑還不忘大喊,以圖什麼人來個拔刀相救。

    少年皺了皺眉,第一次露出個人的感情,他殺人時的表情,既不冰冷也不激烈,而是猶如理所當然從事著某種作業的機械。真的很吵,這樣的人不是真男人,少年鄙夷起那柳生家的武士,腦中卻莫名其妙地浮現出那赤手空拳面對刀劍,卻無所畏懼大笑著的偉岸身影。

    我怎麼想起他了,少年奇怪地搖搖頭,而後準備結束這場鬧劇了。恐怕光復在此,會嚇得小心肝亂竄,被他當成柔弱不堪的美少年,殺起人來就跟割麥子似的,事實說明,他救人的舉動再次是多此一舉的。

    也不知少年是怎麼追上去的,只道是速度太快,當他出現時,正好擋住了那武士的去路。少年將刀平舉,刀尖略微下垂,微向右傾,後者那武士見了,驚駭的同時猛地想起什麼,露出了絕望的神sè。

    “你是……”話沒說完,便已經沒機會說了。

    很難形容那一劍的速度,只當是電光火石之間,那柳生家旁系的武士便定在了那裡,血液從貫穿下顎的傷口湧出,從倒下時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甚至都沒覺察到自己的死亡。

    這是個美好而晴朗的rì子,河岸邊清風徐徐綠樹搖曳,啁啾的小鳥不時嬉鬧而過,天藍的猶如一塊純淨的寶石。在這樣的rì子中,一個少年神sè專注地用白布擦拭著刀上的紅sè液體,卻也是件具有視覺衝擊的事。

    “為什麼我殺了他們卻不覺得快樂,而你不殺他們卻表現得如此快樂,甚至於我都被你的快樂感染。”沾染了鮮紅的白布,猶如一隻翩舞的蝴蝶,從少年手中隨風飄去。少年眼中充滿了疑惑,他搞不懂展露出男人威武一面的光復,為何不殺人卻戰鬥得那麼歡樂。腦中再度浮現那手提兩人,霸氣側漏地大笑著扔入河的身影,再想到那碩大胸肌時,少年的心跳明顯加快了幾分。

    “我這是怎麼了……好奇怪……”少年茫然地捂住胸口,有些局促不安,“明明近藤大哥說,真正的男人就該殺掉所有敵人,那樣才會有快樂,可為什麼他卻和大哥不一樣。”

    “或許……我該找他問個明白。”自語著,少年的目光投向了河對岸,那裡有他想要的答案。當然,如果答案不能使他折服的話,他不介意殺了對方以證明自己的正確。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2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二十九章 牛奶巧克力


    卻說對於要求保管美酒的光復,他的熱情與周到讓拉塞爾‘感動’得幾近淚流滿面,這老外朋友不少,可如此仗義的奇葩卻是僅此一家。可憐巴巴地望著光復將那瓶紅酒的最後一滴倒進嘴裡,臨了還不忘咂巴下嘴,滿臉意猶未盡的樣子,拉塞爾的心臟一陣抽搐。蒼天可鑒,這瓶酒他就喝了半杯有木有,瞧他合夥人面sè不改的樣子,莫非比老笛福還要酒鬼?

    一個酗酒的老笛福就讓他夠頭疼的了,這回又多了位不下於對方的大爺,拉塞爾覺得頭都大了。不行,必須趁這位小祖宗還沒要開第二瓶時,說點什麼引開注意,拉塞爾想著靈機一動。

    “華源,關於前田老闆的那批貨,你打算怎麼處理?”拉塞爾臉上浮現出讓他自己都覺得丟人的諂笑,搓著手扭捏地說。

    只是為了回味而舔了舔嘴唇的光復,若是知道被人誤會成貪婪的酒鬼,恐怕二話不說直接開個幾瓶對瓶吹了。所幸拉塞爾的小心思沒有被看出,光復童鞋還是很憨厚的,並且他的話也起到了效用,成功拉走了光復成噸的注意。

    “那批貨啊……”光復愣了下,拉塞爾的思維有些跳躍,“我正要找你幫個忙呢。”

    “找我幫忙?”拉塞爾有種引火焚身的感覺,他心裡祈求嘴上卻道,“樂意為你效勞,我親愛的夥伴,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吃虧吧。”

    拉塞爾已被坑怕了,那批紅酒就能讓他接下來的幾天睡不好覺,要是眼前的傢伙再整點啥,恐怕他就不用回美國,而是找塊風水好的地去見上帝了。

    “吃虧?”光復心道拉塞爾怎麼變得斤斤計較了,這貨也不想想是誰把人家逼成那樣的,撇了撇嘴道,“我怎麼會讓你吃虧呢,真是的,你拿我仗義小郎君當什麼了。”

    歎了口氣,沒等拉塞爾說話,光復便繼續道,“其實我是想讓你找人把那批貨裡的一百石大米送去千葉道場。”

    聽到只是送大米,拉塞爾松了口氣,很有修養的他反倒為剛才的舉動羞愧起來。

    “噢,華源,你放心。別說一百石大米了,就算是一萬石,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帶你辦的妥妥的。”拉塞爾紅著老臉,豪氣沖天地拍著胸膛咚咚作響,只是他的這一動作,卻在光復接下來的話中戛然而止。很不幸,他低估了對方順著杆子往上爬的特別屬xìng。

    “尼克,你太夠朋友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倒還有件事真要再麻煩你了。”光復握住拉塞爾的手,激動地說道,後者嘴角明顯像吃了蒼蠅又不能吐出來般抽搐了幾下。

    “你能不能幫我弄些nǎi粉過來,不行的話,鮮牛nǎi也可以。”光復說道。

    “……你要那做什麼?”拉塞爾不著痕跡地抹去額頭的虛汗,他覺得自己心臟太弱,玩不起和光復的心跳回憶,還是趕緊回美國吧。這年代nǎi製品在rì本比較少,大多靠進口而來,鮮nǎi拉塞爾不敢保證能弄到,但nǎi粉的話卻是很容易的。

    “當然是我說的,比你單靠賣掉更賺錢的妙用了。”光復神秘一笑道,“你知道巧克力吧?”

    “知道……”拉塞爾翻了個白眼,你當哥是白癡啊,就昨天你這傢伙還從我這搜刮了幾盒走。那可是最好的巧克力,味道純正,口感香濃,原本他是想靠著這存貨不多的玩意勾搭妹子用的,每少一盒都心疼的要命。

    “那你也知道巧克力是用什麼做的了吧。”

    “……”拉塞爾繼續翻著白眼,比死人差不了多少了。

    “好吧。”光復訕訕一笑,他可不想把人逼的暴走,“我就不賣關子了,牛nǎi巧克力,或者說巧克力nǎi糖你聽過麼?”

    拉塞爾必然是搖頭的,儘管他也聽說過有人想將巧克力製成美味的糖果,但目前為止卻沒有聽過什麼牛nǎi巧克力。實際上17世紀巧克力傳入歐洲,繼而成為風靡西方的飲品,但直到1847年才有人將之做成如今的巧克力塊,至於牛nǎi巧克力以及rì後種類繁多的巧克力nǎi糖,則要等到1875年之後了。1875年,由瑞士人發明了製造牛nǎi巧克力的方法,從此美味的糖果世界便向人類打開了大門。

    儘管現在牛nǎi巧克力沒有被發明,但不代表光復不知道它的製作方法,這並非光復是熱衷甜食的家庭婦男,而是有個說起來不算光彩緣由。想當年光復創業之初,有陣子本虧得厲害,再那麼下去別說做生意了,就連下個月住公園還是天橋下面都要放在考慮的範圍內。於是,被逼無奈的他幹起了那一行,別想歪了,絕對不是月薪上萬工資rì結的那種小廣告上的行當,而是搞了起了造假。

    假酒假煙他有那想法,卻沒那能耐,而假糖卻是個不錯的低成本生財之路。買了一批做糖果的磨具和偽冒包裝,光復搞起了冒牌糖果的私人作坊。工作人員只有他一人,銷售門路則是麻雀戰術的擺地攤,經過了幾次試製失敗,他的偽冒產品終於成功地打入市場,成為各路愛貪小便宜人士的最愛,甚至還有認為口感不錯的回頭客。藉此,他掌握了不少種糖果的製作方法,而牛nǎi巧克力則是最基本的一種,同時也改善了伙食條件,至少不用天天泡面,愁著是吃酸菜肉絲還是紅燒牛肉。

    冒牌糖果直到他有批貨大賣回本後就沒再做了,畢竟大好青年怎能做違法的事呢。有做牛nǎi巧克力的想法,則是在光復見了那幾盒巧克力後才產生的。這年代的巧克力還屬於純的那種,口味雖然幾經改良已是不錯,但仍擺脫不了純巧克力的苦澀,跟牛nǎi巧克力比起來,那簡直差得不是一個檔次。

    而在前田的那批貨中,有黃油和砂糖,甚至於還有一些可以混進糖果的香料,開始時不知道的光復還以為拉塞爾是做糖果生意的呢。至於製作巧克力最重要的原料可哥,光復則是在洋行的倉庫中看見了好幾大袋,一打聽才知道又是在rì本賣不掉的壓倉貨。倒楣的拉塞爾,真不知他腦袋裡想的是什麼,販賣的東西完全看不出他做生意的眼光,光復表示,和他合作前景堪憂啊。

    不過拉塞爾的種種失敗,卻成全了光復,一想到拉塞爾走後洋行的經營問題,他找到了一條絕妙的出路。無論任何時代任何國家,人們對美味糖果的抵抗力總是接近於零的。有了點子和製作方法,現在光復所要的就是試驗出產品了。

    叫拉塞爾把製作牛nǎi巧克力的原料與大米一道送去千葉道場,對方卻有意見了。

    “華源,我覺得將這個製作方法帶到美國,在那裡投產是最好的選擇。”拉塞爾認真地說,“那樣我們可以很快地打入歐洲市場,從而在糖果食品業上大賺一筆。”

    “尼克,你不覺得那樣的話你在美國要做的就太多了麼,又是電燈,又是煙草的,中國人有句老話,叫雜而不jīng。再說了,我還需要時間來試製,我想你絕對不想等到那一天,除非你近期不回美國。”光復灑笑著說。

    事實上,他想在rì本生產牛nǎi巧克力,一方面如上所說,食品業在哪都能搞,又不像重工業受到國家工業水準和政策的影響,如果電燈在rì本有條件生產和銷售,他絕無可能和洋人合作,還要在美國投產;另一方面,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且不說拉塞爾能否成事,光復也需要在rì本商界插上一腳,積澱實力了。

    當然,這些想法他是不會告訴拉塞爾的,他只是讓拉塞爾打消念頭,然後專心地回美國創辦實業。

    “上帝在上,華源,你真該跟我一道回美國發展。”拉塞爾最後惋惜著說。

    去美國?光復摸了摸下巴,他不是沒想過,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因為很快,當他從洋行出來後所遇上的事情,便證明了確實不是時候。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e010203

LV:7 大臣

追蹤
  • 54

    主題

  • 18307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