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 兼職首相作者: 一夜聽雨(連載中)

e010203 2013-8-9 23:17: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 10647
e010203 發表於 2013-8-9 23:46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章 美妙的仰角


    “嗚嗚!”光復口裡含糊不清地發著聲,那柔軟部位和他的嘴來了個親密接觸,那感覺就不說了,反正令尚未知道是何物的光復很不好受。

    而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聽得一聲女xìng的呻吟,其**程度讓他魂都快都飛了。但未及細細品味,腦袋就被股巨力夾住了,可憐的光復只覺耳中一片轟鳴,吸進鼻中的皆是那幽幽的香味,差點把他給搞窒息。

    見鬼,光復心裡暗罵了聲,剛要動手推開那重物,卻是腦袋一松重見了天rì。光亮中,他看見了眼前閃過的身影,準確的來講是一個讓人終身難忘的仰角,整個人便呆住了。

    無法形容那纖細的長腿,以及讓人遐想偏偏的挺翹臀部所帶來的衝擊,但光復可以肯定,此刻他的內心很複雜,有中了大獎似的興奮,也有種哭笑不得的悲催。反正光復很恰逢其時地鼻中熱流噴湧,可恥的硬了……

    千想萬想,光復也沒想到,自己與佐那子第一次親密的接觸,會是這種讓雙方都尷尬萬分的方式。都說偶然xìng產生于必然,必然地想守住樓下方的他,卻怎也沒想到偶然地佐那子從天而降,又是偶然地把自己坐了個正著。於是,在這敵人環伺的危險局勢中,發生了戲劇xìng的歡樂一幕。

    幽香還在鼻前,光復抹了抹鼻血,呆若木雞地爬了起來。怪不得開始時覺得香味很熟悉呢,原來……

    尷尬萬分地看向佐那子,可以想像她此刻的情形是怎樣的了,那仿佛要滴出血來的面頰,含著羞恥yù哭無淚的眼眸,緊繃著不停顫抖地嬌軀,以及捏著衣角用力過度的雙手,都是她此刻心情真實的寫照。

    這下可玩大發了,不過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光復無奈地想。他也明白此時自己的表現尤為重要,一個不好就會刺激到佐那子正脆弱的心靈,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便得不償失了。

    難道得說‘我會負責的’這類豬哥話,那也太狗血了吧。光復心中忐忑,卻見佐那子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而後突然一個轉身,就什麼也不管地向街那頭跑去。

    光復心裡‘嘎嘣’一聲,剛想追上去,卻被反應過來的敵人擋住去路。與此同時,又有兩名敵人提刀追向佐那子。

    佐那子跳樓坐倒光復,到她逃也似的跑開,實際時間基本上只有幾秒鐘。而在此期間,包圍光復的暗柳生,則被兩人的動靜給搞的愣住了。那聲**的呻吟,讓這些殺手面面相覷,兩個男人一個嬌滴滴的羞恥,一個流鼻血的sè相,使得這群泯滅人xìng的傢伙都起了身雞皮疙瘩。不過很快這些人就回過神,管你兩誰攻誰受,他們的任務就是將與會者不留活口。

    殺手們擋住了光復,另外分出兩人去追逃走的佐那子。只是片刻,沒跑多遠的佐那子便被追上了,她的身後冰冷的刀刃被舉了起來,本人卻仿佛沒有察覺般頭也不回,已到了生死的危險關頭。

    此時眾人陸續從樓上跳了下來,但很顯然剛落地的他們誰都鞭長莫及,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替光復減輕了負擔。

    “不……”光復目眥yù裂,顧不得敵人的圍困,胡亂砍了兩刀,便如離弦的劍般沖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奈何佐那子身後的人更快,眼看刀就要落下,伊人便要香消玉殞了。卻聽得‘砰砰’兩聲巨響,半個街道都仿佛要顫抖起來,那兩揮刀的殺手則血液四濺,身體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光復再次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但見硝煙彌散之中,他的手中赫然多出了柄正冒著煙霧的手槍。

    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火槍,速度再快你能快得過子彈麼。光復很有派地吹了吹槍管,本想已被響聲驚住回過頭的佐那子會說些什麼,哪知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又起身跑了,根本連點領情的意思都沒有。

    “好歹也說句話啊……”光復現在很是放不下心,天知道傳統觀很重的佐那子會不會想不開。

    至於他手中的槍,是洋行時從拉塞爾那裡要過來的,屬於前裝雙管的那種。本想在關鍵時刻保住小命用的,世道這麼亂不上點保險心裡不踏實,沒料在懷裡還沒捂熱就真用到了。看來有必要搞個左輪那種子彈多點的手槍了,這時的前裝槍無論長槍還是短槍都是打一發上次彈藥,一旦沒打殘對方或者敵人多了,那慢的出奇的填裝速度就是送人頭了。

    在光復看來,如果有槍,誰願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玩砍殺呢。

    然而,他看來理所當然的事,在這時的rì本卻是極大的侮辱。沒錯,當他聽見桂小五郎他們的呼喊,回頭看的時候,臉sè瞬間就變得無比jīng彩。

    “華源君,快跑!”桂小五郎等人同時著急地喊道。

    光復回頭看見的,是惱羞成怒向自己沖來的一群暗柳生,這些傢伙居然捨棄了近在咫尺的桂小五郎等人,像被搶了老婆似的追殺了過來。

    怎麼回事,光復突然覺得自家的腦袋不夠用了。蒼天可鑒,他可沒放傳說中的群嘲大招,怎地就把所有敵人的仇恨都拉了過來呢。

    身後‘華源快跑’的聲音此起彼伏,光復此時也顧不上緣由了,看架勢這群暗柳生不把自己剁了是不會甘休的,鬱悶的他只得撒開蹄子,逃吧!

    “該死的,老子總算知道什麼叫世態炎涼了,替這幫傢伙出了這麼多力,到頭來竟然坐看自己被攆。”似乎成了被拋棄誘餌的光復,滿腹鬱悶地邊跑邊罵,可憐他幼小的心靈,受傷著實不輕啊。

    後面跟著殺氣騰騰的追兵,放不下心的光復,向著佐那子去的方向拼命疾跑。只是這居民區街道縱橫複雜,一口氣轉了好幾個彎,便歡喜地發現自己又迷路了,而佐那子卻不見半點影子。

    光復開群嘲拉走大部分小怪,呃,是圍攻的暗柳生,桂小五郎等人壓力便驟減不少。儘管樓裡仍有不少敵人,但想要全部出來則只能一個個從光復撞出的洞中跳出,人數優勢便蕩然無存了。

    “華源君如此仗義,不惜一次次犧牲自己幫助大家,此番若得以脫逃我等必牢記在心,回藩後準備起事。”高橋多一郎滿臉感激,望著光復身後那大部隊揚起的塵埃,此刻的他仿佛昇華般帶著淡淡的傷感說道。

    這時候武士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也就是潛規則,如果比拼刀劍武藝的話,那麼用槍則是對一個武士莫大的侮辱。試想別人辛苦十年練劍,無論懷著什麼目的和你廝殺,你一槍就把對方崩了,是不是太傷不起了。光復用刀怎麼殺都行,那是他的本事,可一旦用上了槍,那對不起,自然是引起了對方的群體仇視。所以殺手們一擁而上追殺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高橋的話讓眾人心有戚戚地點頭稱是,就如目送同志壯烈就義般,用教科書裡的話來說,光復便是他們的董存瑞,就是他們的黃繼光,就是他們的劉胡蘭姐姐。悲傷的情緒籠罩著每一名同志,他們目送著光復的遠去,心裡默默地為他祈福。

    一路走好我們的戰友,我們會繼續你未完成的道路的……

    “好人啊!”關鐵之介恰逢其時地感慨道,若是光復得知自己又被發好人卡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少了壓力的眾人,略微商議後,便充分發揮他們的高手風範,各自砍瓜切菜般殺翻殘餘的敵人,四散著尋路而去。

    一場原本僅以打砸搶燒為主題的密會,在一波三折之後便以這種方式結束了,雖然在rì後的史書中只占了一小塊片段,但其對未來的歷史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這次會議,華源光復這個名字開始在歷史中逐漸嶄露頭角。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45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一章 再遇少年



    那邊高橋等人無事了,但這邊光復的事就大了。身後的追兵來勢洶洶,大有不砍倒自己誓不甘休之勢,所過之處雞飛狗跳的好不熱鬧。路上行人都被這殺氣騰騰的追逐陣勢所驚,紛紛避讓開去,躲在街邊圍觀起來。

    看來無論什麼時代和國家,總能在人類身上找到幾處共同點,比如這看熱鬧圍觀。不明真相的群眾們驚歎連連地看著光復被攆,更有甚者居然指點著看起好戲來,讓餘光瞥見的光復鬱悶無比。

    尼瑪,當老子是在拍電影啊,要不要給簽個名呢。惱火的光復真想上去砍個兩刀嚇唬下,不過考慮到沒砍到人自己就先被砍翻的情況,他只得顏面盡失地繼續被滿街追殺。

    掰開撞上路邊某攤位時貼在臉上的菜葉,光復的臉sè和那討厭的菜葉一樣綠透了,本來就夠狼狽的了,現在想來是形象俱毀啊。好在他體力充沛速度夠快,後面的追兵很快就被甩下大半,剩下的都是能參加馬拉松的種子選手,不過看這些人咬牙堅持的模樣,想必若有jīng力早把光復給罵死了。

    嘿嘿小樣,跟哥比賽跑,當機電系的風馳電掣小白龍這個稱號白起了。光復心裡打著小算盤,玩起了消耗戰,得瑟的他就忘了,能有如此耐力還是托了該身體的福。這貨邊跑邊轉身豎起中指,引得身後傳來一片氣急敗壞的哇哇大叫,這群殺手雖然不知道豎中指具體意思,但結合目下的情況也能大概猜到其羞辱的含義。再說了,瞧光復那欠扁的嘴臉,這動作要是禮節xìng的問候就怪了。

    初秋的江戶還是有些小炎熱的,但由於靠海的緣故,所以跑步時迎面吹來的風還是較為涼爽的。光復跑得興起,歌興大發,腦中浮起一首改過的歌曲,‘讓我們跑起路來,小頭髮翩翩飄蕩,天空漂浮著神馬的浮雲,四周能看見漂亮美眉,哥哥我很帥,跑路的姿態,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光復跑著便要哼出來,卻在這時眼前一個身影閃過,留下驚鴻一瞥。那身影有些熟悉,於是光復便回頭看去,那纖柔的身段,美得不真實的相貌,懵懂中惹人生憐的神情,不是上午那華美成妖的少年還是誰。

    他怎麼跑這了?光復腦中閃過疑問,見那少年認出了自己,看過來的眼中透著詫異,想來對方也為這街頭偶遇而驚奇。只是光復自認對這種小偽娘不感興趣的,他還沒變態到對這小身段有啥想法,何況現在的情況也不是打招呼的時候,所以他選擇了忽視繼續跑路。

    然而,讓他最擔心的情形還是發生了,這少年似乎對拔刀的武士情有獨鍾,一看見殺氣騰騰的陣仗就發蒙,竟然還和頭次遇見那樣愣在了路中間。娘的,他難道不知道這群武士殺人不眨眼,對膽敢擋住去路的人毫不留情麼。

    時光似乎倒退到醫所前,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持刀的武士由三人變成了一群人。光復仿佛看見了少年在人群中被推倒的情景,那可憐無助的眼神,任有歹徒們施暴而無力反抗的身子,是多麼得淒慘叫人惋惜。呃,別會錯意,光復只是不想見到少年無辜地被砍成肉泥,再者被殺的話也是因自己而起。

    “幹!”本來已經跑了一段路程的光復罵了聲,折返了回去。

    此時追兵已不到十步,各人臉上的汗水都能看清,見害的大夥累的半死的傢夥居然跑了回來,紛紛激動地舉起刀要砍個痛快。二話不說,光復一把抄起還在賣萌發懵的少年,在千鈞一髮之際拔腿就跑。

    少年身子倒也不重,光復一個胳膊將他夾起,怎麼看都有種強擄拐賣的意思,而身後更加氣急敗壞的殺手們,倒看上去像是前來解救的了。多了個少年,追趕的味道就全變了,至少在路人眼中,一個高大的壯漢夾著個柔弱的美少年,如此風景怎麼看都很有內涵。

    光復腦中可沒那麼多想法,他不是不能和身後的追兵廝殺,可那樣總歸兩拳難敵四手,萬一傷著了少年就不好了。所以在自認為救起少年後,光復繼續想將追兵甩開。

    胳膊夾著少年的腰,那小腰說實話還真夠細夠軟的,小娘就是小娘,這身段拿出去就連女人都會嫉妒。為了防止顛簸不穩,便張開大手來托住少年的身子,卻好巧不巧地放在了少年的前胸上。光復注意力全在跑路上,根本沒在意手上的感觸,也沒在意隨著巔顫,少年那逐漸染起紅霞的臉蛋。

    轉了幾個路口,可怎麼也甩不掉追兵,光復不由有些著急。跑了這麼長的路,又帶了個人,他的體力也漸漸開始不支起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該死,這幫瘋狗,甩都甩不掉。”光復不由憤恨地罵道,身後暗柳生鍥而不捨的敬業jīng神,放在現在絕對是能得先進的典範。只是他們若真的了先進,光復就得悲劇撲街了。

    左顧右看,奈何街道寬敞自己跑哪行蹤都將展露無疑,而帶著個小累贅,就算他想爆發出飛簷走壁不走尋常路的技能,也根本就爬不上屋頂。這時,耳邊卻傳來少年細柔的聲音。

    “前面路口左拐。”

    沒有任何考慮,此時的光復算是慌不擇路了,聽到指示的他便下意識地轉進了左邊的路口。與此同時,情急之下的他,也忽略了少年那變得不同尋常的聲音。直到他望見了路的盡頭,才猛地刹住腳步,一張臉頓時拉得老長。

    沒……沒路了,坑爹啊,怎麼給老子指了條死胡同。光復面sè鐵青yù哭無淚,想起給自己指路的聲音,不善地向少年看去。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的表情更是jīng彩,渾身瞬間僵硬,一股詭異的電流從腳底麻到頭頂。

    但見少年面如桃花般嬌豔yù滴,那望著自己的眼眸,正含著一潭深不見底的chūn水,紅潤的嘴唇微微吐著氣。帶著幾分嬌喘,帶著幾分羞澀,任君採擷的模樣,當真讓人想好好呵護一番……等等,這尼瑪劇本不對,光復小心臟都快跳爆了,我們兩個好像都是男的吧。如果一個妹子以如此姿態在自己面前,那他就當回邪惡的大叔又有何妨,但對方是個少年的話……

    光復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莫不是最近自己yù望太盛,連小偽娘都來者不拒了?好吧,他承認剛剛一瞬間自己有些失態,但終究他的口味還沒這麼刺激。

    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爪子還放在少年的胸口,雖然心中覺得男人之間也沒什麼,但還是莫名其妙地一陣肉跳。尷尬地乾咳一聲,光復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將少年放了下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46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二章 少年的本意


    “那個……你怎麼給我指了個死胡同。”光復發現手上的感觸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當是一時的錯覺吧。少年的表情,讓他發不出火,只得頗有無奈地說。

    少年不說話,臉sè雖還有些cháo紅,但卻恢復了往常缺乏表情的樣子,只是眼神古怪地看著他,叫人捉摸不透。而後,少年指了指光復身後來時的方向,告訴他追兵趕到了。

    光復覺得遇見少年一次,自己就倒楣一次,好心好意救他,卻次次給自己帶來危險。這回更絕,直接指了個死胡同,讓自己做那困獸鬥。果真紅顏禍水,坑死人不償命啊。

    “真是被你害死了,難道你就沒一點危險意識。”光復有些氣急敗壞,“不知道路就別瞎指好不好,我這也是在救你的命。”

    光復說著見少年仍舊那副無知的表情,就知道是對牛彈琴了。心知不是說話的時候,只得歎了口氣,將少年推向一邊,提起刀慢慢地迎向趕上來的殺手。

    “照顧好自己別受傷,跟緊我。”為今之計只有殺出條血路,到外面再做計較,光復打定主意,便背對著少年柔聲道。

    長途奔跑早已讓追兵被拉得斷斷續續,此時趕上來的暗柳生也不過四人,看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顯是累得不清。儘管光復也好不到哪去,但體力方面還是要比這幾人強上那麼一點的,抓住時機,他一個箭步陡然加速沖了上去。

    面對動作變得遲緩的殺手,光復趁他們慢要他們命,身體武術記憶被喚醒的他,第一次在敵人面前露出了兇狠的獠牙。他的劍法乾淨簡潔,只見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般,身體在人群中穿梭了個來回,便有兩人轟然倒下。

    這便是實力的差距,如果換了記憶沒喚醒之前,面對四人光復恐也要苦戰好久。而有了對劍術的記憶,光復覺得自己簡直太變態了,可以肯定原來的華源光復絕對是個殺人如麻的傢伙。就拿幹掉這兩人來說,當他想對付這些人時,腦中便有了此種情況下最快最簡潔的招式,這種直接拿來運用的經驗,以及對現場的處理能力,沒經歷過多次生死實戰是無法擁有的。

    儘管不知道為何原來的光復會受重創,但還是要感謝他給了現在的光復這麼個最強大的福利。從此之後,喝喝哈嘿,惹毛我的人就有危險了,這貨又開始得意起來,要是手中的武士刀換成雙節棍,不知他會不會耍個兩下。

    血液飛濺在臉上,此刻的光復看上去多出了幾分冷酷,斬殺了人的他沒有絲毫不適,相反身體卻變得興奮起來。這讓他愣了下,難不成自己還有喜歡虐殺的屬xìng?邪邪地一笑,在剩下的那兩名暗柳生眼中則充滿了殘忍。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為啥這傢伙武藝明明如此恐怖,卻無恥地用槍搞偷襲,又膽小似的落荒而逃。

    難道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虎?娘的還有天理沒有,兩名暗柳生集體怨念。

    下面的戰鬥不出預料地被光復完成了雙殺,體力不支實力又差了一截的暗柳生拼盡了全力,最終還是在被某人威武霸氣地給砍了。

    重重地捶了捶胸膛,光復仰天長嘯,他那偉岸高大的身姿,以及戰鬥時的劍招,再次讓少年眼中異彩連連。抒發了胸中的鬱氣,望了眼前方遠遠出現的其餘追兵的身影,光復突然生出股豪邁來,男兒當如此,千軍萬馬怒屠城。

    “嘿,跟緊了,哥帶你沖出去。”光復轉過頭咧起一個灑脫的笑容,在血跡的襯托下,當得別有一股攝人的氣概。

    少年眼睛看得有些發直,下意識地捂住胸口,隨即又想起什麼般慌忙把手放下來,靦腆地繞著衣角,低著頭不再去看。於是,光復剛營造的鐵血氣氛,就頓時被破壞地蕩然無存,整張臉被萌得在那裡抽搐不已。

    事實說明,小娘啥的比妹子更能讓英雄氣短……

    少年的扭捏也不過片刻,似乎終於通過到在血泊裡的四個殺手知道情況危急,再次出乎光復預料的是,他沒有跟著上來而是走向一旁的牆角。牆角處堆著木板等雜物,怎麼看都是那種讓人過眼就忘的角落。在光復不解的目光中,少年推開木板,後面赫然露出一處狹窄的僅能鑽進一人的縫隙。

    “走這邊。”少年指了指縫隙,聲音說不出的好聽,率先身影一閃鑽了進去。

    光復訝然,倒是理解了少年叫自己左轉的本意,看來自己的指責是冤枉人家了啊。如此說來,也難怪他會露出那種讓人發麻的幽怨表情了。光復摸了摸鼻子,少年大概屬於那種不善於言語的人,懷著絲歉然,便也跟著鑽了進去。

    這縫隙也不知是誰開鑿的,就光復的身材,貓著身也剛好碰擦著鑽過。進來後光復不禁暗暗松了口氣,要是自己屁股再豐滿點,將下半身留在外面那就歡樂了,想必那群暗柳生不會放過爆菊的大好時機吧。再看少年,相比之下人家那才叫真的苗條,光復鑽進來之後,他整個人就又進了縫隙中,將外面的木板拉回來堵住上洞口。

    這邊洞剛堵上,外面便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被落在後面的暗柳生大部隊趕到了。先是幾聲驚呼,想必是發現了被殺的那四個同伴,隨後就是夾著喘氣的叫駡和四散的腳步聲了。由於牆角的位置正好被房屋擋住,光復和少年的行蹤沒被發覺,而對方一時倒也不可能發現牆角的秘密。

    “給我搜,這裡面是死胡同,人不可能突然消失的。”應該是一個頭目樣子的人發出指示,那聲音就在洞外面,好笑的是他不知道要追殺的人就近在咫尺。有句話怎麼來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光復現在算是深有體會了。

    “都看遍了,街上確實沒有他們的蹤跡。”其手下的一個暗柳生回答道,聽口氣很無奈。

    “街上沒有,你們就不能給我進屋找。”那頭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

    “可我們是暗柳生,動靜鬧大了……”那手下有所顧忌。

    “你敢抗命?別忘了那小子不僅殺了我們的人,還拖著我們跑了這麼遠。實話告訴你,這次任務失敗,如果再抓不住那小子,你我就等著受罰吧。”那頭目yīn狠地斥責道,看來已經臨近瘋狂了。

    手下的眾人只得應和,四散開執行命令。本來見有人廝殺關門閉窗躲進屋中的居民,這回可算遭了無妄之災,房門紛紛被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武士踹開,整條街道頓時雞飛狗跳起來。至於哪家少了點什麼財物,哪家漂亮的女兒被沾了便宜,這裡就不一一贅述了。這群武士殺人是把好手,打家劫舍也是不弱的。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46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三章 黑暗中的純情

    木板堵住洞口後,屋內頓時便伸手不見五指,僅從之前光亮的一瞥中,光復看出這裡大概是間久置不用的倉庫。外面的動靜不小,黑暗中看不清少年的輪廓,只從傳來的呼吸聲判斷他大致的位置。

    想到自己誤會了對方,還大言不慚地嚷嚷著沖出去,瞧他那副委屈的樣子,光復便有些歉意地小聲道:“把你捲進了危險,還誤會了你給我指路,實在抱歉。”

    少年的呼吸一時變得急促,但漆黑中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態,過了好一會,才聽得那柔柔得聲音傳來。

    “你……剛才是想保護我?”少年有些遲疑地說,聽口氣倒是在說什麼不可置信的事。

    我嘞個去,搞了半天你才發現哥想保護你的事實,少年你到底有多遲鈍啊。光復此時有種平冤昭雪的悲蒼感,終於自己的一番苦心被理解了啊,簡直太不容易了。

    “嗯,當然是想保護你了,你看上午也是,我那麼做就是為了讓你不受傷。話說你也太沒危險意識了,如果總是這樣很讓人心憂啊。”光復說出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理解萬歲,他兩次救下少年可都是出於良心。雖然這次湊巧少年幫了自己一把,但也不能掩蓋他救人的初衷不是?

    光復突然覺得自己很崇高,他似乎看見了少年用敬佩的眼神仰視自己的光景,然而少年的接下來的話,瞬間就將他剛火熱起來的心給澆滅了。

    “可……你為什麼要保護我。”少年一如既往地迷惘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非親非故的,你理應不該來幫我的,這對你沒有利益……”

    “難道幫助一個人非要是親朋好友才行?”少年話還沒說完,便被光復厲聲打斷了。

    說實話光復有些憤怒,少年不諳世事遲鈍點沒什麼,但要是對良知都錯誤了,那絕對是他所不能忍的。也許這正是少年讓他覺得扭曲的所在,一些世間的道理在少年那裡被歪曲,卻被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我不知道誰教給你這種想法的,但作為一個男人,有能力有膽識,卻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樣保護弱者的事都不去做,而是麻木不仁地看著對方被殺。這樣的男人與其說自私,不如說是冷血無情。”光復擲地有聲地說著,要是有光便能見到他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如果所有的事都要考慮雙方的關係利益,那麼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光復說得有些激動,他沒說什麼做人的大道理,只是從男兒的本xìng出發,來告訴少年一個男人該做的事。至於為何說道做男人上面,估計是少年的偽娘形態在他潛意識裡的反作用吧。

    少年被說得沉默不語,也不知是什麼表情,但光復不認為自己說得過分。想起早上少年說殺人時那面不改sè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給他上堂課。咂了咂口乾舌燥的嘴,要知道到現在他可是滴水未進,又經過了之前激烈的跑動,不口渴才怪。

    剛要繼續給少年灌輸點什麼,卻聽少年理屈似的弱弱地說:“那你剛才殺那些人時為什麼表現得很快樂?”

    光復又是一愣,少年的話跳躍xìng太強,讓他一時跟不上。大概他的意思是問自己,之前殺那四人時為何看上去很歡樂的樣子吧。對此光復有些無語,總不該說自己因為武功提高,小人得志的興奮吧。畢竟是殺了人,換在現代可是要被jǐng察叔叔請去喝茶的,光復可不想將自己說成殺人取樂的發麵教材。

    想了想,便開口道:“那些人可都是殺手,不殺他們被殺的就是我們了,不過我可不是以殺人為樂。如果可以這個世界少點殺戮,多點和諧多好啊。”

    “至於我表現的快樂……”光復覺得三言兩句也說不清,便乾脆道,“還用問嘛,那是因為我保護了你唄。”

    “啊……保護了我。”少年有些驚慌地吸了口氣,“那……之前的那三人也是?”

    “那當然。”光復也懶得說了,此時外面的暗柳生已經四散搜查起來,很快就會發現這裡。這傢夥一著急怎麼離開,就開始按耐不住口不擇言了。

    “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想保護你來著,就像大哥對小弟的那樣。”光復說著見黑暗中也辨不清方向,便道,“能不能先出去再說。”

    少年‘嗯’了聲,聲音煞是溫柔,聽得光復小心肝一顫,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怎麼有點基情。

    “跟我來。”少年卻是在黑暗中道。

    可光復看不見啊,想來少年既然知道此處密道,那就應該熟悉裡面的路。

    “你帶著我吧,這裡我不熟悉。”想到此,光復只得說著探出手去尋少年,很快就碰到了少年的衣服。順著那衣服一摸,入手的卻是片溫軟,黑暗中也不知是什麼,只覺男人身上也有如此柔軟的地方委實不可思議。

    但聽少年發出聲讓人心蕩的驚呼,光復嚇得立刻縮回了手。

    “那……那個,沒事吧。”光復訕訕地說,“太黑我看不清。”

    “沒事……肚子被摸到了。”少年的聲音發著顫,卻是透著股嬌媚,聽得光復身上又是雞皮直冒。

    “哦,哈哈,肚子就好,肚子就好。”光復擦了擦額上的汗,幸虧是肚子,要是摸到男人的神秘地帶,特別對方娘xìng還十足的情況下,自己不得吐血三升才怪。

    氣氛變得有些小怪異,因為光復覺得用曖昧來形容太不恰當,但那種黏乎乎的感覺,則讓他這個大男人毛骨悚然。定了定心神,光復想要是有打火機就好了,再不濟火柴也行,他從拉塞爾那里弄了點火藥,偏偏卻把火柴給忽略了。這時,卻覺衣袖被人拽住,下意識地反手去握,入手的是只溫暖的小手,那細滑的皮膚,讓光復頓時就想哭了。

    真他娘手賤啊,都知道對方拽著自己了還去握,這下可好,就算沒有意圖也解釋不清了。

    “我……帶你出去。”少年顯然也被給搞懵了,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主動。好在他只是愣了一下後,便任由手被握著,帶起路來。

    冷靜,冷靜,對方是男人不是妹子,光復默默叨念著給自己暗示,腦中將少年想像成一個李逵似的肌肉男。然而往往那形象剛組合成,就瞬間變成一個嬌滴滴的妹子,面帶羞澀惹人憐愛地望著自己,不是少年還能是誰。光復腦袋混亂的都要抓狂了,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用說話打岔。

    “你對這屋子似乎很熟悉?”光復明知故問地道。不過確實,少年在黑暗裡行走,就跟長了眼睛一樣,期間沒有一處停頓。

    年輕聲應答道。

    “外面的街道似乎也很熟悉。”光復又說道。

    年的聲音又輕又柔。

    “那上的縫隙還真隱秘。”

    “恩。”

    “……我說你能不能說句話。”

    “我就住在這附近。”

    “呃……”

    少年終於答話了,不過聲音有些異樣,但在光復聽來卻似乎有點嫌自己廢話的意思。他不住在這附近,怎麼知道那死胡同裡的密道,又怎麼能在黑暗裡對這間倉庫的環境如此熟悉。

    光復暗罵自己聲白癡,此時的少年卻停了下來,於是光復便鬆開了的手。這時,少年那發出木頭碰撞的聲響,而後只聽‘吱呀’聲,刺眼的亮光從被打開的門縫裡shè了進來。

    光打在少年的臉上,光復只覺此刻的少年美得讓人炫目,那透著紅潤的臉頰,jīng致的五官,雖然流露出缺乏表情的淡漠,但卻也不失為一種清純的美。

    有那麼瞬間光復失神了,反應過來的他,尷尬地撈了撈頭,開口笑道:“那個,謝謝你了。”

    美是不分男女的,剛剛的失神那叫欣賞,光復為自己開脫。和少年在一起壓力太大,時間長了他都懷疑自己的xìng取向會出現問題。眼見能逃脫危險了,這貨打算三十六計走位上計,偽娘雖好可不能貪杯……

    天sè漸晚,光復身上的血跡也被暮sè所掩蓋,這樣走出去倒也不會太過引起注意。少年望著他,那柔柔的目光透著幾分乖巧,像是某種順從的小動物,這眼神光復從裡子眼中見過,此時見了大呼吃不消。

    “你說對我就像大哥對小弟那樣?”少年問道,眸子裡似乎閃著星光。

    “那是當然。”光復儘管不明白少年的意思,但說出去的話也不好食言,便拍著胸膛揚眉道。

    “那你會教我怎麼成為真男人嗎?”少年又開始跳躍xìng地問道,臉上多出了幾分期待。

    光復給問得摸不著頭腦,隨後一想也就恍然了,大概少年也知道自己太娘氣了,想要和真正的男人學習怎麼變成男子漢。這個很合理啊,確實自己這兩次在少年面前表現得都很硬氣,況且他會說自己不是真正的男人麼。誰要是敢懷疑,這傢夥絕對會脫下褲子和誰說理的。

    “那必須的,你也明白了自身的問題,只要你想學我就教,保管不久之後你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光復吹起牛來不打草稿,反正他認為兩人也不會每次都像今天這般巧遇,隨便給個承諾,也算今天報答他幫自己擺脫追兵了。

    不過他要是老師的話,那少年此刻捏起衣角,低頭搖身的扭捏樣,就第一個不及格。

    見少年害羞個沒完,光復只得提醒追兵發現縫隙就糟了。於是回過神的少年便領著他出了倉庫,在這一帶的巷中穿梭,很快就脫離了危險區域。

    兩人一路無話,只在臨別時互通了名字,少年告訴光復自己叫小司。至於姓他沒說,光復也就沒有問。

    由於擔心佐那子的情況,光復離開後便急急地向道場方向而去,留下明顯心不在焉的小司,在那裡低頭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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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四章 舉起手來


    “原來他是因為保護我而快樂啊……”小司得到了答案,失神地喃喃自語,“他和近藤大哥一點都不一樣,明明同樣那麼強大,卻不因殺人而殺人,也不因殺人而取樂,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我。”

    他腦中浮現出另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那冷酷無情的眼神,時時刻刻都仿佛在催促著他去殺死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告訴他男人只能在殺戮中生存,告訴他只有拋棄一切感情才能修煉出真正的劍道。然而隨著手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劍術變得越來越強,他漸漸感到了迷惘。因為他都感覺不到那人所說的快樂,相反卻愈加孤單痛苦,他時常懷念和孩子們玩耍的時候,那時候他便會忘記一切不開心的東西。

    恰在此時光復出現了,出現的那麼威武霸氣充滿男子氣概,就算空手面對刀刃也是談笑風生的毫不畏懼,最重要的是自己被保護了,不像另外那人只會冰冷地著看自己去廝殺。

    小司的手捂住胸口,話中多了幾分喜悅,“被保護的感覺,胸口好溫暖……不,不行……”

    小司說著突然搖頭,臉上露出掙扎的神sè,“我立志要做個真正的男人的,我不能有這種感情……”

    看著捂著胸口的手,那上面被溫暖大手握住的感受尚存,小司腦中突然想到自己被夾在臂彎裡的情景,那叫人安心的結實臂膀以及散發出的陽剛味,都讓他癡住了。旋即他想到了被夾著奔跑時,自己的胸被抓捏的情景,以及黑暗裡突然襲來,在羞人地方傳來的感觸,整個人瞬間就仿佛融化掉了。

    他蹲在了原地,柔弱的肩膀顫抖起來,他已然在光復面前,身體沒了一絲秘密。當然了,這也是他的主觀感受而已,至少光復那貨還沒啥覺悟。

    “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想保護你來著,就像大哥對小弟那樣……”

    “只要你想學我就教,保管你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腦中迴響起光復的話語,以及說話是那飄灑的笑容,倏然間,小司覺得在這樣的人身邊學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也未嘗不可。從光復那裡,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甚至使得他已被捨棄的某些東西在慢慢復蘇。只是這復蘇讓他感到恐慌,長久以來那個根深蒂固的使命,折磨地他想哭。

    “如果……如果他能打敗近藤大哥的話……”小司抬起頭,望向光復早已消失的方向,懵懂的眼眸中閃出璀璨的光芒。

    假如光復知道自己說要保護的這位,實際上砍起人來比自己還猛,而此番事後,他算是真的被人家惦記上了,不知會不會有種無心插柳的感想。

    夜幕已經悄然落下,光復一路疾走,由於持刀染血的兇悍形象,卻也在所過之處引起不小的轟動。好在這時代民風彪悍,武士間的街頭血鬥時有發生,幕府也是默許的態度,路人們也算見怪不怪了。別說突然間跑出個持刀的,就算來個缺胳膊少腿渾身冒血的,恐怕大多居民也不會有多驚嚇。興許有好事者會弄個血饅頭啥的,能包治百病也說不定。

    越接近道場,光復就越心急,不知佐那子有沒有返回受傷了沒有,儼然她在他心中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當時場面混亂,光復回憶了一下,儘管佐那子身上染了血,但看神態也不像受傷的樣子,而後來自己引走了追兵,想來也該安然逃脫了吧。又想起那尷尬的親密接觸,那幽香和觸感,那**的仰角,這貨心頭就蕩漾起來,跑路的身子更輕快了幾分。

    哎,可惜了,當時來得突然,沒反應過來……這傢伙在那裡不知惋惜什麼,反正一副很無恥下流的樣子。

    道場的圍牆出現在眼前,沒來由光復感到股溫馨,曾幾何時千葉道場已經成了他在這個時代的家,回家的感覺就是好。但他剛要順著圍牆繞到大門那,就見一個人影在拐角處探頭探腦的好不鬼祟。當即光復靈機一動,緊了緊手中的刀,放輕步子靠了上去。

    “別動,舉起手來,否則我捅死你。”光復悄無聲息地靠近那人,刀劍瞬間抵在了對方的後腰,低喝道。

    剛經歷過一番廝殺,現在的光復可不敢掉以輕心,瞧這傢伙在道場門外鬼鬼祟祟的,萬一是柳生家的探子就遭了。話說他也蠻能進入角sè的,倒是把電視裡的刺客學的有幾分相似。

    那人忽然被人抵住後腰,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刀了,頓時渾身一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叫自己舉起手,卻是乖乖地照做了。

    “老實交代,你是什麼人,在千葉道場門前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光復入戲很快,如果這時代有電影這一行的話,他不介意去演個男主角什麼的玩玩。

    他那聲sè俱厲的口吻,充分將對可疑人物進行查問的這一角sè發揮的淋漓盡致,那手中閃亮的快刀和沉著的面龐,生動地展現出了其矛盾統一的人物xìng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對方回答完後,他會毫不留情地將刀刺穿其身體,在血腥的暴力美學中,使他這個人物得到昇華。屆時再來一個定格三秒鐘的面部特寫,如果鮮血濺到臉上則效果就更佳了。劇本是這麼寫的,然而劇情……

    “我……我是……”那人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不可置信般提起了嗓子,“華源光復,華源君?”

    “呃……”光復的戲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聞聲他愣了下,對方既然能聽出自己是誰那就是熟人了,手中的刀便撤了下來。話說這人的聲音也蠻熟的嘛,怎麼有股討厭的感覺。

    月光下,那人轉過身來,地中海的武士頭好不耀眼,瞧那細皮嫩肉的相貌,除了藤堂平助還能是誰。兩人見面,真相大白,皆是露出驚訝的神情,只是藤堂平助除了驚訝外,還有種見了鬼的表情在裡面。

    “你……你,你不是……”藤堂瞪大了眼磕巴地說道。

    “我,我什麼!”光復心下一片雪亮,冷笑了聲道,“我被追殺怎麼沒死,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是吧?可能現在的我是鬼也說不定哦。”

    “怎麼會,嘿嘿。”藤堂諂媚地乾笑兩聲,一雙眼珠骨碌直轉,隨即滿臉關切地一拍大腿,“哎喲,華源君你不知道,當時你被追殺,我可是擔心死了。”

    “是麼?”光復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這傢伙要是擔心自己就真見鬼了。

    “天地可鑒啊。”藤堂一副受冤的小女人樣,“你沒事就好了,怎麼樣,沒受傷吧?”

    這就叫貓哭耗子了吧,等等,自己怎麼能比作耗子呢,要說耗子藤堂這傢伙才像嘛。那就是耗子哭貓,光復想了想,又覺得不妥,繞來繞去腦子都混亂了。

    算了,一天下來都累死了,可沒jīng力再跟這傢伙糾結,光復歎了口氣,便問道:“我說藤堂,你在道場旁邊賊頭賊腦的幹什麼,害的我都以為你是柳生派來的細作,這節骨眼上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啊,是,其……其實……”藤堂有些yù言又止。

    “其實什麼,有話直說!”光復不耐煩地道,借著月sè他突然觀察到這傢伙身上有點整潔地過分。那場廝殺的激烈程度,就算沒受傷,但身上再怎麼說也不會沒有血跡。旋即光復回想起戰鬥時的情景,赫然一個扮作死屍還故意在臉上抹血的身影浮現了出來。那身影猥瑣程度連他都甘拜下風,裝死也就算了,居然還從背後捅刀子,有好幾次他都看見那刀捅進了正專心和眾人廝殺的暗柳生的菊花。

    我靠,光復心裡不禁罵了聲,這就是新選組裡被稱為‘近藤四天王’,戰鬥時總沖在最前面的‘一馬當先’的藤堂平助?頓時,光復就覺三觀俱毀,歷史什麼的不可全信啊。

    “你看我衣服上的血跡,相比之下你倒是猶如rì照大神附體嘛。”光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藤堂平助,眯起眼玩味地說道。

    “嘿嘿,僥倖,僥倖而已。”藤堂當然明白光復話裡的意思,不敢接茬,立刻轉移了話題。

    “大小姐回來了。”藤堂難得正sè道。

    “哦,這跟你在外面鬼鬼祟祟有什麼關係?”光復覺得這傢伙彎彎翹太多了,但聽聞佐那子回了道場,他心裡也踏實了下來。

    “其實今天我沒能保護好大小姐。”藤堂露出幾分愧疚的神sè,“想跟她去道個歉,可又……”

    沒想到這傢伙還有幾分良心嘛,光復見藤堂臉上的神sè不似作偽,說起來千葉道場的門人雖然常常被鬼美女折磨,但私底下都很敬重她的。不說別的就拿衣食住行來說,為了讓每一個門人能安心地練劍,佐那子都親自過問安排妥當。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讓許多身在異鄉的門人都感激在心。光復有時不無想到,只要大姐頭一聲令下,恐怕這些人都會嗷嗷叫地替她去砍人吧。

    “知道沒保護好,你早幹什麼去了。”藤堂不說還好,一說光復便滿腹怒氣,“要不是我用槍幹掉那兩個傢伙,佐那子就危險了,你還好意思說。”

    “是,是,所以我正猶豫呢。”藤堂點頭哈腰地唯唯諾諾道。

    光復這時問起其他人的情況,得知都安全脫逃了倒也松了口氣。儘管除了桂小五郎之外其餘人都沒甚交情,但要是死了一個自己那番口舌不就大打折扣了嘛,再說今天自己的犧牲也得物有所值才是。而藤堂平助這廝居然一個勁的捧起他來,什麼深明大義、義薄雲天之類的話都冒出來了,就差永垂不朽沒說了。

    光復心中雪亮,這傢伙說得如此殷勤,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自己去替他向佐那子求情。

    嘿嘿,那哥當槍使,你小子還嫩了點了。瞪了藤堂一眼,光復冷笑地道:“藤堂君啊,今天所有的事可都因你而起哦。你就做好覺悟吧,我想佐那子肯定會給你帶來驚喜的。”

    若不是藤堂參加這勞什子激進派的密會被佐那子發現,這娘們也不會女扮男裝地跟過去,也就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結果兩人都險些掛掉。

    “是,是,都因我起。”藤堂下意識地應諾,想到光復所說的驚喜,脖子沒來由一涼。當他回過神時,卻發覺那話有些不對,嘟噥道,“因我而起什麼意思……”

    “哎,華源君,你說明白點啊!”

    藤堂在那裡呼喊起來,但此時光復早已遠遠地走掉了,哪還和這個註定要被悲劇的傢伙多白話。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50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五章 不得了的話


    光復剛出現在道場門口,還沒進門,裡子就迎了上來。瞧小姑娘那讓人生憐的焦急神sè,想必等了很久,見光復身上的血跡,小臉瞬間嚇得慘白眼淚都出來了。見狀光復趕忙表示自己沒受傷,還做了個健美的動作,算是逗得小姑娘破涕為笑。

    “光復哥哥,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裡子小手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地道,“你要是有個萬一,我……”

    裡子真切的關心,讓光復感動得淚都要出來了,果然有個妹妹最棒了。只要見到裡子那溫柔可人的面龐,光復覺得這一天的驚魂和廝殺便飛到了九霄雲外,毫不誇張地說,他被治癒了。光復下意識地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裡子那柔順的小腦袋,反應過來時卻被這自然而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見裡子嬌俏溫順地望著自己並不反感,心下溫暖之餘也多了幾分甜蜜。

    “放心好了,裡子,你光復哥哥可不會受傷的,叫你擔心了真對不起。”光復微笑著說。

    子紅著臉點頭,頭頂傳來酥麻的感覺讓她乖巧地像只小羊羔,她目光含水地望著光復,卻是突然低頭道,“以後可不許再以身犯險了。”

    聞言光復手一頓,隨機啞然失笑,沒想到小姑娘居然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委實可愛至極。說實話這點倒與佐那子有幾分相似,果然姐妹儘管xìng格不同,但還是不缺相似的地方。

    不過想到佐那子,不知她怎麼樣了,應允了裡子幾句,光復便問道:“我在門口遇見藤堂那傢伙,說你姐姐回來了,她沒事吧?”

    裡子的眼神含著絲怪異,但很巧妙地掩飾住了,軟糯糯地開口道:“姐姐他沒事,不過回來的時候和光復哥哥你一樣渾身是血的,真是把人給嚇死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情況很兇險,她和你說過了吧?”裡子在門口等待自己,想來對密會遇襲的事也知情了。

    “嗯,說過了。”裡子點點頭,吐了吐香舌說道,“其實姐姐女扮男裝跟蹤藤堂君,我是知情的。”

    “哦?”光復眉頭一挑,卻是來了jīng神,故意擺起臉道,“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嘻嘻,人家才沒有呢。姐姐不讓和大哥他們說,再說光復哥哥你早就離開了,我想說也找不到人啊。”裡子知道光復在和自己玩笑,便嘟起小嘴嬉笑道。

    “你姐姐不讓你說,就不說啦,印象中我們小裡子可沒這麼聽話啊。”光復擺出副‘我很瞭解你’的樣子。

    “裡子向來很乖的。”裡子嬌羞地搖了搖身子,含苞待放的身段別有番可人的風情,看得光復差點按耐不住。

    不過裡子搖晃過後,卻是莫名其妙地瞥了眼光復,弱弱地說道:“其實姐姐是想見龍馬大哥來著,她總是不死心。”

    “呃!”光復差點被噎住,妹妹你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好不好,你老姐也是一片癡情,大家心知肚明給她留點面子行不。乾笑了兩聲,光復只得道:“不過她也得知了阪本君的行蹤,也算沒白去吧。”

    裡子‘嗯’了聲,帶著幾絲小神秘地說道:“姐姐回來後就回房不出來了,不過滿臉通紅的樣子,好奇怪呢。”

    光復突然覺得佐那子有這麼個妹妹是她最大的不幸,小姑娘隨隨便便一張口,就把自己的姐姐賣的一乾二淨。不過光復對有這麼個小jiān細感到慶倖,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不從裡子的話中得出,佐那子臉紅不敢見人,不正是由於那個尷尬體位的緣故麼。

    如此說來,光復摸著下巴露出壞笑,自己已經擾亂她的芳心,成功指rì可待啊。

    “光復哥哥,你笑的好yīn險。”

    裡子驚歎著說出了光復此時的形象,瞧小姑娘那揶揄的嘴角,光復突然有種大灰狼被小白兔算計了的感覺。不過他心裡還是否決了,裡子這麼純真怎麼會使壞呢。

    尷尬地笑了笑,光復回到自己的屋中,讓裡子拿來一套重太郎的衣服,雖然小了點,但也只能湊合了。看來得弄點合身的衣服回來了,光復將染血的和服扔一邊,這件原華源光復的衣服也算壽終正寢了。

    然而,光復要扔,裡子卻一把搶了過去,那凶凶的小模樣倒是讓人哭笑不得。只見她抱著那和服,頗有些捨不得的心疼道:“光復哥哥你太浪費了,真麼名貴的衣服說扔就扔,我去把它洗乾淨。”

    “裡子……”光復心裡那個感動,這樣的好妹妹上哪找去,他發現自己快有妹控傾向了。如果不是看在裡子年齡尚小,這貨怕是會立刻收了再說。

    “謝謝你。”光復真情流露,小姑娘這麼關心自己,他都覺得難以報答了。

    裡子緋紅著臉自是嬌羞無限,柔柔地拋了個媚眼,那裡面的情意仿佛在告訴光復‘你懂的’,害得光復不由咽了口吐沫。

    裡子出了屋子,走了沒多遠,卻又轉過身來。月光在她身上鍍了層柔和的光暈,那明豔的淺藍sè和服,以及閃著動人光點眼瞳,使她美得叫人心顫。

    “光復哥哥,忘了告訴你,是姐姐叫我在門口等你的哦。”裡子俏皮地說著,眨了眨眼睛,夜sè中光復看的不真切,卻見她輕快地蹦跳著離開了。

    良久,光復才回過神來,用力掐了掐大腿,咧嘴吸了口涼氣。很疼說明沒在做夢,剛剛裡子似乎說了不得了的話啊。

    同一時間,在城中某處空曠的殿堂裡,火焰搖曳出yīn森的sè澤,昏黃中殿內猙獰的天王佛像忽隱忽現,時值秋季卻有股透骨的森冷,仿佛這裡不像是人間那般。殿堂zhōng yāng,一群人影隨著火光晃動,這群人圍繞著幾排蓋著白布的屍體,每個人臉sè都yīn沉著,卻是比死人還要恐怖。

    他們中間,一個頭戴斗笠,身穿寬大斗篷,看不出樣貌和身材的人緩緩地走過每一具屍體,不時用手中的刀鞘挑起布來確認著。從周圍人對他敬畏的表情來看,顯然是他們的首領。

    “這次任務失敗了。”那人的聲音仿佛枯木般沙啞,在檢查完最後一個人後,只是淡淡地說道。

    但就是這聽似漫不經心的聲音,讓周圍的武士神sè頓時變得驚恐萬分,‘嘩啦’一聲全都跪伏在地。這些人裡不乏面帶猙獰傷疤的狠角sè,此時卻猶如小貓似的瑟瑟發抖,顯是對這說話者的恐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沒有人說話,殿堂中一片死寂,火盆被yīn風吹得嘩啦作響。那首領環顧了這些人一眼,微不可聞地哼了聲,仿佛面對地不是人而是群螻蟻,又緩緩地開口道:“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要我說?”

    聞言這些武士更是駭然,臉都快貼到地上了,氣氛中有股詭秘的殺意。終於其中有一人爬了出來,到那首領腳前三步處停下,恭敬地臉貼在地面,不敢去看那首領。

    “是屬下的失誤,甘願受罰。”那武士聲音顫抖地咬牙道。如果光復在的話,肯定會覺得這武士的聲音很耳熟,正是當時牆外的那群暗柳生頭目。

    “哦,你倒敢擔當,可知道受罰的下場?”那首領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屬下明白,有辱了柳生家的榮耀,屬下唯有一死謝罪。”這武士話中透出絕然。

    說罷,這人便坐直了身體,自有身後的武士送上刀來。他將刀放在膝前,口中默念了幾句含糊的話,像是在和什麼人道別,便要去拔出那刀。

    “且慢。”那首領這時突然叫停,話中不禁有些猶疑,“你可知那屍體裡怎會有三個週邊的武士,而且有一個還是我柳生家的旁系?”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51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六章 武士之道


    那武士愣了下,顯然也對那三人的死不知情,只得搖頭道:“屬下不知,只是在收容傷者的時候有人送過來的。”

    “送來的人說了什麼?”看樣子那首領打算追根問底了。毫無疑問,死了週邊武士不算什麼,但要是死了旁系人員情節可就不一樣了。那旁系死者這首領也見過,雖然在族中算個廢物,可畢竟同出一門不得不追查。

    “這個……”那武士看向身側的一人,“收屍體的事是石川君接手的。”

    “九兵衛大人容稟。”話剛落音,那叫石川的武士便爬了出來,一副急於表現的樣子。聽其稱呼這首領叫九兵衛,想必就是當時光復調侃中的柳生九兵衛了。

    柳生九兵衛輕哼了聲,算是同意石川說話了。

    “九兵衛大人,死去的這三人中那旁系屬下查了下,是尾張柳生的人,與那邊宗家關係比較密切。”石川恭敬地說道,生怕漏掉一點情報,“因為事關重大,還請原諒屬下想事後稟報之意。”

    “石川,你……”那武士聞此大怒,如此重要的情報,這傢夥卻不經過自己,分明是想藉此邀功。想及此刻自己的情況,那武士更是怒不可遏,他失去了一個絕佳的將功補過的機會。

    “佐藤君,別怪我,此事事關宗家,越少人知道越好。”石川當即解釋道,不過其口氣中的冷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好了,不必爭吵。”九兵衛發話了,這兩人頓時繼續伏在了地上,“佐藤說的沒錯,這件事確實事關本家,他這麼處理也沒錯。”

    那叫佐藤的武士面sè死灰,而叫石川的則勾起了jiān笑,不過兩人都低著頭,站著的九兵衛是看不見的。此時的柳生九兵衛不發一言,儘管看不見樣貌,但也知道他陷入了沉思。

    柳生新yīn流繼開派祖師柳生宗嚴之後,留在尾張的稱為尾張柳生,而去了江戶擔任將軍家兵法指南的則成為江戶柳生,分別由其孫柳生利嚴和其五子柳生宗矩繼承。本來都是同屬一門,但和所有世家一樣,所有的柳生中只能有一人繼承宗家,而柳生家又是流派出身,便又牽扯道一個道統的問題。

    於是矛盾就來了,大名鼎鼎的柳生十兵衛死後,兩派柳生失去了挑頭的人物,對於宗家和道統的問題便激化了起來。兩派誰也不服誰,誰都認為己方才是新yīn流和柳生家正統的繼承人。比如尾張柳生,那柳生利嚴便曾繼承過第三代掌門,但江戶柳生卻始終認為自己幕府近臣,柳生家的榮耀從己方而來。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兩派爭奪不休,總體說來算是江戶柳生贏多輸少。

    而此時的柳生九兵衛,則是在上任宗主退位後,好不容易才得以上位,繼承了宗家的位置。但柳生家畢竟是劍術世家,就算繼承了宗家,但沒有道統的名頭,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現在尾張柳生的旁系在江戶地頭上被殺,這種事一旦處理不好尾張那邊借題發揮,那麼且不說宗主的位置,道統定然是不要指望了。而如今在幕府這邊柳生新yīn流已大不如前,就拿新崛起的流派來說,江戶三大流派哪一個不是門生遍佈天下聲勢如rì中天。內憂外患之下,遲早有一天將柳生將失去在幕府的地位,屆時他豈不成了家族的罪人。

    此刻柳生九兵衛藏在袖中的拳頭緊握,想來此事也觸動了他某根神經,當即喝止了手下的爭吵,沙啞的聲音跟深沉了幾分,“石川你且說打聽到的情況。”

    “是!”那叫石川的武士恭敬地行了一禮,“九兵衛大人,屬下聽送屍的人說,他們在事發地點附近查問,得到這三人曾和一個男子有過打鬥,說是不敵那男子給扔進水中。屬下以為,他們三人定是被那男子所殺。”

    “此話怎講?”九兵衛猶疑道。

    “因為聽送屍的人說,他們打聽到打鬥前這三人是報過柳生家名諱的。”石川只說出事實,很有分寸地沒有進行分析。

    “也就是說那男子怕當街殺我柳生家的人惹來麻煩,所以故意將人扔落水後再到無人的岸邊殺害?”柳生九兵衛順著石川的話推測道。

    “大人英明。”石川恰到好處地拍了個馬屁,而無論在哪個時代會拍馬屁的下屬總能得到領導的賞識。

    果然,那九兵衛輕哼了聲,但卻是透出幾分滿意。這石川的話很有技巧,先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後引出推測的事實由領導猜想,最後再恰逢其時地送上馬屁。這樣一來,既突顯了自己的才智出眾,又讓領導覺得屬下能想到的事自己也輕鬆想到,結果大家皆大歡喜。

    “如此說來,可有那男子的特徵。”九兵衛聲音帶上了怒意,“無論他是不是兇手,但膽敢殺我柳生的人,定然不可放過。”

    “回大人,據見者說那男子十分高大武藝高強,穿著身名貴服飾,看上去不像一般人物。”石川說道。

    “嗯……那麼這種人在江戶應當十分明顯才是。”九兵衛沉思片刻道,“傳我話下去,讓江戶的柳生門人無論身份,都給我徹查此人。”

    “大人,大人……”一旁的佐藤見被原本的屬下落井下石,早已面如死灰的他突然眼前一亮,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道,“屬下也有稟報,此次行動中,和水戶人一起開會的尊攘派中就有一人形象十分符合,而行動失敗也是拜此人所賜。”

    “哦?這倒出乎意料。”九兵衛驚奇道,“你把過程都說出來。”

    於是佐藤便將這高大男子如何撞牆破洞,如何開槍傷人,又如何惹得眾怒調虎離山的事說了,那高大男子毫無疑問的是光復了。不過佐藤大概是求生心切,將整個事件添油加醋了一番,光復成了老jiān巨猾隱藏暗中的尊攘派頭領。

    佐藤說得繪聲繪sè,就連光復不辭辛苦接住跳樓同伴的溫情事蹟都被說了出來。如此一個突然暴露的,暗中活動在江戶,企圖**的恐怖分子頭目的形象便躍然眼前。佐藤說罷,顧不及嘴上沾著的吐沫,滿臉希冀地望著九兵衛,好像一隻可憐的狗。一個武士變成這樣,倒也讓人覺得悲哀。

    然而任何組織都有規矩,由人定便需由人來執行,佐藤求生的目光被無視了。得知所有情報的九兵衛,交代了全力搜查已被定義為黑名單頭號人物的光復後,卻還是下了讓其謝罪的命令。

    “行動失敗是事實,必須要有人給死去的門人交代。”透過斗笠都能見到九兵衛灼灼的目光,他歎息了聲口吻有些鬆軟,“你執行吧,你的家人柳生家會安排好的。”

    事已至此,佐藤也斷了一切生念,得知家人會被照顧後,便深懷感激地行了一禮。而後他滿臉正sè,甚至露出幾分虔誠地抽出了地上的武士刀,寒冷的刀光映在臉上,其也不過三十歲上下而已。此情此景,就連落井下石的石川也露出了悲戚的神sè,更別說其餘仿佛參加宗教葬禮的柳生家武士了。

    “櫻花飄零,忠義永存。為柳生家盡忠了!”佐藤先是唱了段俳句,便突然雙目圓瞪嘶吼一聲,對著小腹的刀尖隨著雙手暴起的動作刺了進去。

    切腹,一名武士最瘋狂的終極手段,武士道中代表著忠義的jīng神,實則是對人**與jīng神的殘忍摧殘。

    刀瞬間就刺進了腹中,鮮紅的血液隨之泉湧而出。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佐藤整個臉龐都極度扭曲,但見他橫拉過刀刃,又將刀豎著向心臟方位拉去,成了一個正統的十文字切。這是種最能表現忠誠的切法,其殘忍程度足以讓人嘔吐。沒法形容那種疼痛,而佐藤終強忍著不出半點聲音,混著鮮血的內臟在肚皮破開後流了一地,可偏偏他卻無法立刻死去。

    “介錯吧!”九兵衛身子有些顫抖,沙啞的聲音都變了,說著轉過身去不再去看。

    自有專門負責介錯的武士上來,快刀一下砍斷了佐藤的頭顱,鮮血濺得四處都是,整個大殿中充斥著股濃烈的血腥味。蓋著白布的屍體和尤兀自抽搐的無頭屍身,著實讓此處變成了地獄一般。

    著人收拾了地上的慘狀,吩咐厚葬了佐藤,柳生九兵衛這才繼續對餘下的眾人道:“他盡了一個武士的忠誠,爾等要記住這個教訓,誰辦事不力墜了柳生和將軍家的威名,就是此下場。”

    下方眾武士噤若寒蟬,切腹雖然英勇,但誰的小命都只有一條。

    “查出那男子後格殺勿論,也好祭奠死去的勇者們。”九兵衛話說得威風,讓眾武士化悲憤為仇恨,自然這仇恨就是再被光復拉了。

    看這些武士群情激奮的樣子,就知道話的效果顯而易見了。

    “石川辦事得力,升為暗柳生頭領。石川,望你好好辦事,別辜負了我的期望。”九兵衛接著交代道。

    “是,屬下一定盡力。”那石川等的就是這句,趕忙伏地行禮,眼中卻是興奮不已。

    最後柳生九兵衛在臨走前想起了什麼似的,向眾人道:“近rì將軍那裡事務繁重,暫由我妹妹統領下屬諸事,爾等務必聽命於她,明白否。”

    眾暗柳生聞言皆是一怔,隨後紛紛應諾,不過看表情都是副見了鬼了樣子,只有幾人眼中閃出垂涎的神sè,其中那石川卻是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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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51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七章 耍流氓?


    卻說裡子走後沒多久,光復便躺下睡覺了,這一天的經歷可謂豐富多彩,著實將他累的夠嗆。沉睡中,光復莫名其妙地夢到了佐那子,只見她妙曼地身軀裹著薄紗,那誘人挺翹地臀部盡顯豐腴。眼眸含水的她嬌笑著,伸出晶瑩的玉手,仿佛在召喚自己,惹得光復心中一熱,走上前將那嬌軀摟住。然而,他低頭要去吻時,卻猛然發現懷中的佐那子變成了那叫小司的少年,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

    “你摸了我的神秘地帶,你要對我負責!”少年的聲音先是柔嫩嫩的,說著說著便變成了粗獷的男聲,隨即鮮血與慘叫充斥了整個夢境,直叫人悚然心驚。

    “啊!”光復驚叫著從床鋪上坐起,發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是做夢……”喃喃自語了句,卻發現天已大亮。昨天太他娘刺激,特別是那廝殺的場面以及平生第一次殺人,儘管事前有了覺悟自身神經也比較粗大,但要說沒有後遺症是不可能的。這不,好好的一席chūn夢,變成了嚇人的噩夢。

    但願以後少遇到點血腥的場面,光復歎了口氣,就有些惋惜起來,哪怕是夢但他也不介意和佐那子發生點什麼呀。想到昨rì那臉上的感觸,以及夢裡誘人的場景,這貨把噩夢忘得一乾二淨,身體某部位鼓了起來。

    “光復哥哥……”突然間,裡子匆匆忙出現在了門口,看她的神情像是遇上了什麼驚喜的事情。

    “你醒啦,快到前院……”見光復已經醒了,小姑娘不帶喘氣地便要接著說話。然而,恰在此時光復站起了身,於是話說了一半硬生生地卡住了,一雙小手立即捂住了眼睛,臉蛋刷地瞬間就紅了。

    “啊……流氓!”裡子尖叫一聲嬌羞連連,捂著眼睛的手卻是張開,從指縫中露出水汪汪的眼睛,煞是可愛。

    光復一怔,心說早上起來自己又不是沒穿衣服,怎麼就被稱為流氓了呢。但當他順著裡子的視線向自己褲子鼓起的部位看去時,就全都明白了。

    “那個……裡子醬,這是你哥哥我的手槍,防身用的,昨天就是用它保護了你姐姐。”光復老臉一紅乾笑兩聲,隨口編了個說辭想搪塞過去。可話一出口就暗叫不妙,奈何又不能半途而廢,只得順著說了下去,還煞有介事的滿臉正sè。

    大壞蛋,就是在耍流氓,裡子心裡輕啐道,她當然知道光復是在騙人的了。然而,撞見如此羞人的場景,本該閉眼不看的她,卻偏偏有些yù罷不能地想去偷看。意識到這點的裡子,更是羞得無地自容,如果光復是個大流氓的話,那她就是小流氓了。

    光復哥哥那裡,真的好恐怖,想到這,裡子渾身酥軟無力起來。

    這就是孤男寡女同一屋簷下不得不面臨的小尷尬了,其過程總是伴隨著羞澀的曖昧。不過此rì之後,光復卻是多了項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早晨由裡子妹妹叫起床的福利。只不過光復幸福得痛哭流涕的同時,也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感覺。儘管這種感覺很微弱,但妹妹叫哥哥起床這種美妙的事情,怎麼著也透露出一絲詭異的動機。

    “裡子,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為了掩飾自己口胡的尷尬,光復將話題轉到了正軌上,裡子急匆匆過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啊……哦,是這樣的,剛剛前田老闆忽然運來大批的貨物,說是光復哥哥叫送過來的。”裡子別過頭,依然紅著臉,繞著衣角說道。

    “是我叫送來的?”光復愣了愣,便明白了過來。昨天自己讓拉塞爾派人將大米和製作巧克力的原材料送到道場,想來這老外賣好給自己,便讓前田運送過來了。

    “他們人在哪裡?”想到此,光復問道。

    “在前院,父親他們見你不在不敢收下,就讓……讓我叫你了。”裡子說著想起剛才的一幕,便又羞臊起來,卻是不敢再看光復了。

    “嗯,等我換上衣服就去。”光復點點頭,想起製作巧克力的生財大計,便急忙去換衣服。

    光復和裡子來到前院的時候,正見千葉定吉和前田在攀談著什麼,一旁站著他的兩個兒子。在門外可見一輛輛滿載的拖車,有人拉的也有牛拉的,停成一排引來附近不少居民圍觀。這時期rì本陸地運輸工具主要是牛車,但價格也不便宜,反倒是人力最便宜了。

    眾人見光復前來,便停止了談話,迎了上來。一番寒暄後,前田說明來意,果然是拉塞爾所托前來給送貨。於是光復便讓定吉收下,這老頭先是推辭,但在光復的盛意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按著光復的請求,拉塞爾將和前田交易的一百石大米全都給送了過來。一百石有多少,按當時每石相當於如今的150公斤計算的話,便有15噸那麼多。只見一捆捆稻草包裹的大米被拉進大門,別說附近居民了,道場裡的門人也都轟動起來。一百石大米可能放在那些豪族的倉庫裡不算什麼,但換了普通平民則是個巨大而幸福的數字了,就拿道場裡的人來說,敞開來吃上個一年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運來的還不止大米,甚至有魚肉幹之類的特產。

    “華源君,你這讓我怎麼好意思。”千葉定吉老臉笑的跟菊花似的,哪裡見有不好意思了,看著光復的眼神裡全是滿意。他可是記得這傢伙是身無分文出門的,回來時卻有商人恭恭敬敬地送上如此多的糧食,這可能說明不少東西了。

    如果這樣的人成為自家女婿的話……定吉愈加坐實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哪裡,千葉老師,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嘛。再說承蒙照顧這麼久,這也是我一番心意,我還嫌太輕了呢。”光復這貨極會察言觀sè,此時不順杆上爬更待何時,竟然大言不慚地以一家人自居了。

    聞言定吉笑的更歡了,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味道,還嫌太輕不夠,小夥很上道啊。

    這老少兩人算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達成了某種不便曝光的共識,就是苦了老頭的某位女兒,只因一點好處便被自家老爹給賣掉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51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八章 複雜的事


    “華源君,沒想到您和拉塞爾先生這麼快就成了朋友,這次運送貨物他親自囑咐在下好好運送,您還真是讓人吃驚啊。”前田指揮完送貨的人,湊了過來帶著巴結的神sè道。

    “我也是幸運而已,說起來還要托前田老闆你的福,我才能認識拉塞爾先生。”光復哪還不知道前田的意思,也沒得意只是微笑地說。

    “那也是華源君你的本事。”前田說著湊近了臉,神神秘秘地道,“我聽說華源君你被請去執掌洋行了?”

    光復愣了下,心道自己入主洋行的事這麼快就被人知道了,便灑笑道:“前田老闆消息蠻靈通的嘛。沒錯,拉塞爾先生有事要回美國,於是便請我代為照看洋行一二,在下也是頗為難啊。”

    “我也是聽碼頭上人說的。”前田笑著解釋完,卻忽然正sè道,“其實華源君過謙了,我倒覺得這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哦?那承前田老闆吉言了。”光復覺得這前田倒也會看人,事實上這貨是有些小得意,他正是準備大展身手的。

    “rì後還請華源君照顧一二了,你知道和洋人打交道還是自己人保險,當然在下也定會讓你滿意。”前田的話說得很露骨,但這就是商人,直接拿利益說話,有共同的利益才是最牢靠的朋友。

    實際上前田也不清楚洋行具體的情況,他要知道差點倒閉的話,恐怕絕不會說出這番話來。而在這時代,絕大多數rì本人都對洋人有著敬畏之心,心理上是認為低一等的,那洋行自然就被高看了。

    “話說起來,我正有樁買賣要和前田老闆你合作,但現在不是說的時候。不過,前田老闆你也放心,這買賣成功的話,大家都能賺大錢。”光復想到此心中一動,自己不正要搞巧克力的生意麼,倘若生產出來沒有經銷商可不行,而前田的萬貨屋則不正好解決了這一難題。

    拉塞爾回美必然抽空所有資金,留給自己的洋行雖然說出去名頭嚇人,但卻是不折不扣的空架子。沒錢沒人也缺乏相應的銷售管道,實際上無異於從頭開始,光復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如此,就恭候佳音了。”前田歡喜不已,這不剛表示親近,就達成合作了。經過拉塞爾的貿易風波後,前田雖未破產,但也仍未擺脫經營上的窘境。如果能有洋行這樣背景的靠山,經營者又是熟人的話,前田覺得未來頓時光明了許多。

    大米等物資都被運進了倉庫,見了多出來的特產,光復追問之後,才知道其中有一部分是前田的意思。看來前田準備得很周到,送得禮也很聰明,不動聲sè地就表達了自己的心意。這樣的人倒是可以信得過,光復覺得兩人之間的合作可以加深。

    一直跟著光復來到倉庫的裡子,望著堆得跟小山似的大米,眼裡冒著小星星驚歎道:“光復哥哥,這麼多大米,我是第一次見到呢,裡子都想在上面睡覺了。”

    “呃,你不會變成小米蟲吧。”光復滿是憐愛的笑著說。

    rì本天保年間大饑荒之後,米價便一直居高不下,按當前的水準一石米正常價是一兩金,但往往到百姓那便會賣到一兩二三。而在有些收成不好的年景裡,甚至會被炒得更高。所以小姑娘感到驚喜就不奇怪了,雖然千葉家也算富足有餘,但也不會花那麼多錢去囤積十幾噸的大米。千葉道場家大業大每年的收入也就那麼多,米飯上都搞定量了,可見當時生活是多麼的不易。

    “你才是米蟲呢。”裡子嘟起嘴哼哼道,但看向光復的眼中洋溢著幸福,這兩天就出去了幾趟便弄回了這麼多大米,光復哥哥很厲害呢。

    “哎喲,還貧起嘴來了。”光復壞笑著摸了摸下巴,很有種想捏裡子白嫩可愛小臉的衝動,但考慮到她的兩個哥哥和老爹在看著,只得強行忍住了。

    “哼,光復哥哥你說,以後你能敞開肚皮吃了,不是米蟲是什麼。”裡子嬌軀顫顫地壞笑道。

    聞此光復啞然失笑,小姑娘這都能想到,看來自己是吃癟了。然而光復此時心中卻是暖暖的,不為別的,就為裡子見了大米第一個想到自己,她是怕自己餓著呀。

    “那我是大米蟲,你是小米蟲咯!”光復還是嘴不弱道。開玩笑,本大帥哥怎麼能在嘴仗上輸給一個小姑娘,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啊。

    那邊光復逗得小姑娘氣嘟嘟的好不甜蜜,這邊她的兩個哥哥卻是交頭接耳地說起悄悄話,不時瞥過去兩眼。

    “東一郎,你怎麼看。”老大重太郎往光復的方向努努嘴,正巧那邊傳來裡子銀鈴般的笑聲,對一旁的弟弟道。

    “二妹和華源君關係很好啊。”東一郎不明就裡,如實說道。

    “我是問你有沒有發現最近裡子黏華源君黏得厲害。”重太郎皺起眉,一副‘你怎麼不開竅’的表情。

    “噢,你說這個啊,確實比對我們兩個哥哥要親近些。”東一郎說著迷惑地望了眼自家大哥,“我說大哥,你不會嫉妒了吧。確實我們忙著道場,時常會忽略和妹妹們交流,但感情還是很好的。”

    “你……”重太郎沒好氣地白了眼,“算了,我跟你直說吧,你沒發現裡子喜歡華源君嘛。”

    “噢,就這個啊。”出乎意料,東一郎表情很淡定,甚至於都沒一絲驚訝的地方,“裡子也不小了,有喜歡的人而且還是華源君不很好麼,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看華源君儀錶堂堂又有本事的,如果裡子能嫁給他,我想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重太郎突然覺得有種身份對調的乖離感,仿佛沉穩淡然的東一郎是哥哥,自己倒成了弟弟。實際上若單是裡子喜歡光復,他也不至於這般沉不住氣,主要是這其中還牽扯到了佐那子,就讓他坐立不安了。

    “你還不知道……”重太郎歎息了聲道,“昨天父親私下裡找我談話,你猜怎麼著,他有把佐那子許配給華源君的打算。”

    “什麼?許配?”東一郎這下可算被震住了,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哪還有之前的淡定,倒終於算是像個弟弟的樣子了。

    “給我小聲點。”重太郎趕忙捂住了他的嘴,驚呼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待得目光散去,這才輕聲道,“所以這事複雜了。”

    “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你知道佐那子一直對龍馬……”

    ……

    (白天工作累的要死,先發一小章,晚上應該還有一更,先休息一會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0:52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四十九章 品嘗


    兩兄弟商量的對策光復是不知道了,此刻的他讓人將裝有製作巧克力原料的那車貨物搬到廚房。和前田打了聲招呼,告訴對方過幾rì會去拜訪,便直向廚房而去,那裡他就要開始對的牛nǎi巧克力進行試製。

    裡子先是不解光復為何要去廚房,在知道他要製作比上次送給久子巧克力更好吃的東西後,便自告奮勇地要來打下手。瞧裡子那露出兩顆小虎牙的興奮樣,光復就知道她是吃過了久子的巧克力,虧她當時還拿出姐姐的威嚴拿走呢,原來也是個小饞貓。

    光復也不說破,只是笑著來到廚房,查看起那些原料。拉塞爾倒也有心,不僅按要求將nǎi粉給弄了過來,還將可哥豆給磨成了粉,省卻了光復在找石墨碾子之類來磨的功夫。nǎi粉、砂糖、可哥粉、黃油、雞蛋、添加的香料,光復點了下,原料一應俱全,雖然不像後世都是直接調配好的成料,但對於當初全指著製作巧克力過活的光復來說不成問題。

    “仿佛又回到原點了啊。”此情此景讓光復感慨不已,兩世為人的他似乎都要靠巧克力糖果來發家了,卻是和他所掌握的知識風馬牛不相及。

    “怎麼了,光復哥哥?”正好奇地打量著原料的裡子聞聲抬起頭,疑惑地望著光復。

    “啊,沒事,這些原料都挺不錯的。”光復笑了笑,自己重生的秘密又怎能說出去,便岔開話題道,“原料看得怎麼樣啦,你要是幫忙的話,可得分清楚哦。”

    “哼,光復哥哥小看人。”裡子嬌嗔著豎起細眉,很是不服氣。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光復指著一對rǔ白sè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粉末,挑逗似的說。

    “這……這是……香香的。”裡子湊上去聞了聞,但怕把那粉末給污染不敢靠太近,卻是避免了被嗆進鼻子,而後打噴嚏弄得滿臉都是的結局。

    “反正我知道,那堆黑sè的粉末是巧克力的原料。”說不上來的裡子憋得滿臉通紅,卻不想在光復面前丟面子,便毫不示弱地指向一旁的可哥粉道。

    “我問的可不是這個喲。”小姑娘吃癟的樣子著實可愛,光復可不準備放過她,壞笑著說。

    “光復哥哥,你……大壞蛋!”裡子捏著粉拳聳起肩膀,氣呼呼的可是知道被戲耍了,

    見狀光復覺得欺負人家可不好,便求饒般笑道:“好啦,好啦,和你開個玩笑,你嘗嘗就知道了,這東西新鮮的你應該喝過。”

    這白sè粉末自然就是nǎi粉了,但光復有一點錯了,這時代的rì本人沒有喝牛nǎi的習慣,而牛nǎi也不像後世那麼普遍。所以要說裡子沒聞出來nǎi粉,還是對牛nǎi味道不熟悉的緣故,沒喝過也是有可能的。

    鬼使神差地光復用手指蘸上nǎi粉,本想給做個品嘗的示範。哪知被挑逗得又羞又急的裡子一把奪過他的手,張開了紅潤潤的小嘴,卻是含住了那根手指。

    我勒個去,這是神馬情況,光復發誓自己根本沒有這個意圖,可現在……傻眼的光復當場石化,手指處傳來濕滑溫潤的感觸,瞬間就有一股電流讓他全身酥麻。而純真的裡子根本沒發現此番動作的邪惡,或者說她早已被口中nǎi粉的味道給迷住了,下一刻她香舌滾動開始吮吸起來。

    如果說被含住手指,光復尚能有幾分清醒,但被吮吸起來後,他則徹底蒙掉了。手指傳來被小貓舔舐般粗糙發癢的感覺,配合此刻裡子沉迷在味覺中純真可愛的臉蛋,光復某部位繼早起之後再次可恥得鼓了……

    “嗯,光復哥哥……”裡子發出含糊不清地呻吟,顯是nǎi粉讓她覺得很美味。只是再美味也別發出這種勾人心魂的聲音啊,光復都快哭了,若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在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發出獸xìng,他真想立刻撲上去了。

    裡子微閉地眼睛睜了開來,勾勾地望向光復,那眼神先是有些迷糊,而後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瞪得老大,嘴裡的動作也停止了。

    望了這麼片刻,裡子的臉蛋由白到紅迅速加深著,終於‘嗚’地驚呼聲後退,惴惴不安地不敢再去看光復了。只是,就在她嘴唇和手指分離時,光復分明看見一條晶瑩的細絲在空中拉過。

    這……這也太刺激了吧,光復的臉僵在那裡,手還保持著伸在半空中的動作。他望向裡子,卻見小姑娘羞得已然要哭了,便也顧不上回味那感觸,必須得說些什麼安撫住她。

    於是乎,光復就把那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口中,是的,這貨給自己找藉口了,其實他只是想不浪費掉品嘗下而已……重口味嗎?光復不覺的,他只覺得不知是牛nǎi殘留的味道,還是本身就該如此,那口味很是清甜。

    “你看,這下扯平了。”某無恥的傢伙含著自己的手指,對發現了他這一動作後,呆住了的小姑娘含糊不清地道。那意思很明白,你一口我一口,大家很公平的。

    好在兩人也算熟識了,那之後光復用盡渾身解數,總算讓眼角掛上淚花的裡子神sè平復了下來。只是有些事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到過去,儘管某沒心沒肺的傢伙表現出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但裡子看向他的眼神則變了很多。

    害的後面開始動作製作的光復,一見到那毫不遮掩柔情的眼神就頭皮發麻,只得一個勁的製作牛nǎi巧克力。

    對於製作的方法,光復已是爛熟於心,任何時候人不逼一下又怎知自己的潛力?至少光復做出來的牛nǎi巧克力放在當時就算是假冒的,也比那些真貨不遑多讓,要不然擺地攤賣的時候就不會有回頭客了,畢竟人們再趕便宜也不會買難吃的東西回家啊。

    將可哥粉篩過幾遍後,倒進事先叫拉塞爾準備好的坩堝裡,倒入黃油再倒入適量裡子燒好的開水攪勻。再往已成黏糊狀的可哥裡加入適量牛nǎi、砂糖、蛋黃,繼續進行加工,香味味道便漸漸出來了。

    但這只是開始,之後還要放在火上進行加熱攪拌,而後加入香料提取出的香jīng物質。這裡面最關鍵的是各種混合配量,特別是香jīng的量最為關鍵,直接關係著巧克力最後的味道。最後便是冷卻結塊,結塊有事先準備好的磨具,而冷卻這時代沒有冰箱,不過院裡的深井倒解決了這一難題。

    由於各種原料都要自己動手,不像後世那樣現成的,所以自然光複最先的幾次就都失敗了。如此一連過了數rì,千葉道場卻是發生了怪現象,每天都會飄出令人垂涎的香味,讓周圍居民大為過癮的同時也極為好奇。找道場裡的人尋問,但門人們都緘口不言一副死活不送口的樣子,就連愛貪小便宜的藤堂都抵制住某鄰居請客的誘惑,進化成了一位正直人士。

    實際上呢,這些人都被裡子收買了,或者說被裡子用光復試製失敗的成品巧克力給收買了。道場裡飄出香味,當然門人們第一個知情,而他們餓狼般沖到廚房,卻發現一個大男人巫婆般在鍋中攪拌著粘稠的液體,當時就憤怒了——不給糖果就搗蛋!

    甚至就連定吉老頭都來參合,他的道場他做主,這聞上去就很美味的‘湯’怎能少了他的份。

    於是光復想不要的失敗品就派上用場啦,至少這幾天沒人練完劍後第一件事就往廚房跑,當然不是吃飯,而是去排隊領巧克力。後面幾天光復配量越來越准,牛nǎi巧克力也越來越美味,瞧眾人那爭先恐後沖來廚房的樣子,光復不禁想起電視裡人民公社時期的大鍋飯……

    美味的巧克力讓道場裡的每個人都快樂起來,就連明顯被佐那子狠狠修理過的藤堂,也忘了疼痛時常從廚房門口的人群裡擠出來,在一片罵聲中微笑著向裡子討要巧克力。偏偏每天光復都在嘗試新的配方,以做出不同的品種出來,於是道場的這群傢伙繼送米事件認識到光復的本事後,更是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根本xìng的變化。

    “昨天我小女兒吃了那巧克力後,變得更乖巧了,今天我得多帶點回去。”某門人試用者在接受另一門人採訪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

    “通過巧克力,我再次重新認識到華源君,他是一個能給大家帶來滿足感的人。”某門人很客觀地給予了評價。

    “你問我對華源君的看法,那你算問對人了,他很好很強大,有時候也很黃很暴力。”某人在被問及時用欠揍地嘴臉說道。

    於是他引起了眾怒,而當有人認出這傢伙就是時常插隊的那人時,眾人紛紛捏起了拳頭逼了過去。

    “等等,聽我說完嘛……很黃很暴力是指華源君武藝高強啦,我可是親見他對敵的……哎喲……誰打我……別打臉啊……”某人在圍毆之中抱頭鼠竄。

    總之,光復的巧克力給門人們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快樂,也讓他對糖果產業有了新的認識。也許這個時代在生存之餘,人們只要一點點簡單的快樂便能滿足了,而巧克力的作用正是在於能提供那麼一點點甜蜜吧。

    這幾rì下來,裡子對光復越來越親密,不僅早上積極喊他起床,就連晚上也是很晚才肯從他的房間離開。甚至光復認為,要是他開口挽留,恐怕小姑娘給自己暖被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尼瑪幸福的有些過頭了啊,我都要在禽獸和禽獸不如之間糾結了,光復不無感慨地想。

    至於白天的幫忙,裡子的盡心盡力,所展現出能幹的一面,也讓光復頗為感動。他自然是將每批中口味最好的巧克力留給了她,但從其他人那裡得知,小姑娘大部分是分給了的家人。真是個好女孩啊,光復再次感歎,近來他發現有走妹妹路線的趨勢……

    那麼主線佐那子呢,聽裡子說遇險的事不知怎麼被定吉知道了,被狠狠地罵了一頓。只是自己這邊,老頭似乎沒怎麼提及。而佐那子則在刻意回避自己,有幾次碰面她總是冷著臉連招呼都不打,似乎兩人的關係又回到了當初。但光復心裡明白絕不是這樣的,至少裡子這個小jiān細告訴他,佐那子可是吃了自己的巧克力的。

    他會放過佐那子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不過伴隨著牛nǎi巧克力的成功製成,光復反而開始愈加繁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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