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 兼職首相作者: 一夜聽雨(連載中)

e010203 2013-8-9 23:17: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 10650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08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七十章 華源商會成立


    光復也不人客套,一見面就聲明前期給兩人的訂單不會太多,而且對於紙張和印刷的品質要求極高,甚至於都到了要兩人更新部分設備的程度。為此,兩人犯了難,本來財政就捉襟見肘了,如今不僅更新設備要花一大筆錢,所來的訂單還少得可憐,就算看重洋行的潛力,但萬一虧了可就哭都來不及了。

    見狀光復也不想為難兩人,他之所以在江戶尋找包裝廠商,也是為圖個便利廢去異地周轉的環節。如此看來要想達到巧克力包裝的要求,就不得不去尋找洋人合作了,也罷,正好要去趟橫濱,就在那碰碰運氣吧。

    然而,眼見生意談不成,前田卻是急了。作為巧克力在江戶地區的總經銷,已經投入資金全指著藉此翻身的他,當初可是在光復面前打著包票去找包裝廠商的。現在生意沒談成損了自己的面子不說,想來光復還要費一番波折再去搞外包裝,那要到猴年馬月自己才能賺到錢。

    於是帶著一絲希望,前田滔滔不絕地向小早川二人說起牛nǎi巧克力大受歡迎,拍著胸脯保證市場前景有多美好。那副信誓旦旦的嘴臉,簡直就差寫著‘專業人士’四個大字了。

    看來前田很有做行銷專員的潛質嘛,光復不無玩味地想,前田說的時候,他也加入了話題。只不過光復是以未來產品展望方面來說的,也就是牛nǎi巧克力的種類多元化經營,最終佔據rì本的甜食市場。屆時對外包裝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自然大家都很有賺頭。

    光復與前田的一說一唱,讓小早川二人心動了,其實兩人也算是江戶數一數二的紙商和印刷商,沒點實力和規模前田也不會推薦給光復。只是在資金更新設備方面,兩人還是有些為難,對此光復卻是靈機一動,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最終結果,雙方達成協議,小早川和寺太郎聯合為洋行生產包裝,答應一切技術要求。而洋行則給兩人借貸提供擔保,並以股份的形式,在rì後經營中承擔一部分貸款的償還。如此更進一步,在與洋行合作的基礎上,光復成立了華源商會,聖鬥士牌巧克力成為旗下一款糖果品牌。

    前田的萬貨屋,小早川的造紙廠,寺太郎的印刷鋪,三家成為商會的合作企業,享有單獨商業活動權。但由於在股份上或多或少被華源商會佔有,又按協定享有商會的援助,所以被冠上了‘華源’的企業名。

    這種抱團的企業經營理念,光復提出時自然不是一帆風順的,經過一番耐心的陳述利弊,特別是擁有百分百萬貨屋所有權的前田,成了光復重點勸說對象。最終,由於將重寶都壓在洋行上了,而洋行在前田看來實力強大,不得不肉痛地讓出了一部分股權。

    商會成立的事一直協商了兩天才算敲定,rì後掌控了rì本乃至世界經濟的華源財團,就這麼在悄然之中邁開了第一步。沒有鮮花也沒有剪綵,光復做的只是請商會的合夥人們在江戶最好的料理店搓了一頓。觥籌交錯醉意朦朧,在座的包括光復在內都沒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後,他們的商業觸鬚就將伸向整個rì本,商會將以令人驚恐的速度擴張開來。

    實際上,成立商會光復是早有想法的,洋行終究是外來的,哪怕主管人是自己,但對於在rì本立地生根卻不是很方便。於是參照昔rì三菱的模式,成立一家商會就成了光復在rì本擴張的最佳方法。對於後市的一些經營理念,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什麼企業兼併,行業壟斷各種各樣萬惡的資本主義擴張牟利方式,這貨可是深諳其道的。

    光復堅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就一定能站在rì本經濟金字塔的頂端,從而對rì本施加盡他最大努力的影響。

    而說到三菱財閥,就不得不說到岩琦彌太郎這個人,在華源商會成立的第二天,這傢伙就帶著安積良齋為聖鬥士巧克力包裝的繪畫,敲響了洋行的大門。

    這幾天光復忙的事,可不僅僅是創立商會,他既然答應小早川兩人擔保,那就要帶著二人去與花旗洋行熟識的幾家商行去貸款。這幾家商行有洋人的也有rì本人的,拉塞爾走之前還不錯,帶著光復挨個進行了拜訪。

    不過受到拒絕和冷臉卻是必然,畢竟洋行的狀況這些同行也是清楚,他們沒理由接受一個原老闆都跑路了的擔保。反倒是有幾家商行老闆勸光復將貨輪賣掉或抵押,給他當場拒絕了,開玩笑,不說貨輪rì後能創造的經濟效益,就說那上面的貨物,說什麼他也不可能交給別人。

    最終,是一個叫布魯洛的法國洋行老闆同意了貸款,談話間此人倒是對拉塞爾頗為尊敬,說白了能同意也是看在了拉塞爾曾經是貴族的面子上。雖然有些憋屈,但好歹為小早川兩人借到了款,兩人千恩萬謝地立即回去置辦設備,這邊光復一面安排去橫濱的事,一面開始招募生產牛nǎi巧克力的工人。

    以後的生產總不至於要光復一人來辦吧,那樣恐怕銷路沒打開,自己就被累死了。好在牛nǎi巧克力這玩意主要看配方和生產步驟,只要招募一些能大概識字手腳靈巧的,稍微進行下培訓,便能進行大規模生產了。

    托了幕末自然經濟被破壞,武士階層趨於崩潰的福,在江戶招募到符合要求的工人不是難事。由於洋行工錢得當,又對男女沒要求,前來應聘者趨之若鶩。幾天下來,光復招的人手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對這些人進行培訓,他打算從橫濱回來後再正式開始。

    在這些工人中,光復準備實行不分男女只看工作成績的績效考核制度,這也是對現代先進的企業管理制度進行合理的更改。在這個時代要做到男女平等是不可能的,就算當今的rì本也尚沒做到,但光復想盡可能確保在工作上一視同仁,無疑工資是很好的調控措施。

    岩琦彌太郎來的時候,光復正一邊叫丹尼爾拆下招工的招牌,一邊收拾桌上的紙筆。冷不丁門外來了個其貌不揚的傢伙要見自己,瞧著陌生自然就當成了前來應聘的,光復只得遺憾地表示人數已夠招工結束了。

    “對不起,您誤會了,我叫岩崎彌太郎,是安積良齋老師叫我過來的。”被誤認的岩崎彌太郎沒有表露出任何不耐,而是很謙遜地進行了自我介紹,“請問您就是華源光復先生麼?”

    原本漫不經心的光復,乍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沒跳起來。作為一名商人,或許對桂小五郎這樣的歷史人物沒什麼實感,但對放在後世也是世界一流企業的三菱集團,他可是深有感觸的。這不僅是三菱這樣一個大集團讓當時還是小商人的他仰視,也是當初讀的眾多商業方面的書籍,都或多或少地拿三菱作為案例。

    光復可是知道,在二戰之前,三菱可是作為rì本四大財閥之首的存在。可以這麼說,就像沒有士兵不想當將軍一樣,沒有一個商人不想創立像三菱一樣的財團。現在,三菱的創始人岩崎彌太郎就在自己眼前,光復不激動是不可能的,因為對方能來這裡,就說明其將加入麾下為自己所用了。

    “啊,我正是,實在抱歉,一直忙著招聘,就誤把你當成前來應聘者了。”光復尷尬地笑了笑,指著正往洋行裡和小司一同搬招牌的丹尼爾,招牌上正寫著招工的一系列要求和待遇。

    那天之後,小司就在洋行住了下來,基本上成了光復的跟班,光復人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閑來時還幫著洋行打下手,盡心盡職的樣子讓光復都感動地要哭了。好在晚上光復回道場睡覺後,小司聽了他的話也回房休息,總算沒有再發生早晨來發現在大堂裡睡著的情形,卻是讓不用抱著送上床的某人松了口氣。

    沒辦法啊,若是天天都要親密地抱一遍,保不准哪天自己某根弦斷掉,幹出點什麼事來。話說那天這小娘在床上披散著長髮嬌羞憐人的模樣……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沒來由打了個激戰。

    “華源先生?”

    耳邊傳來岩崎彌太郎疑惑的聲音,光復這才被拉回現實。尼瑪,初次見面就開小差,就算以後是自己的下屬,也太不禮貌了。打了個哈哈,光復只得歉然地請對方把話再重複一遍。

    “在下剛剛是想說沒關係,這說明華源先生您工作起來很專注,是值得讚揚的事。”岩崎彌太郎笑著重說道,心想果然華源先生是個大忙人,評價卻是不錯。

    “哪裡,岩崎君謬贊了。”饒是光復臉皮厚也不好意思地撈撈頭,便仔細打量起岩崎來。見其個子普通,二十歲出頭,四方臉樣貌平平,猶如農民般黝黑的皮膚給人種能吃苦耐勞的感覺,就又說道,“安積老師應該和你說過了吧,你我都是他的學生,就不用那麼客套了。”

    沒想到年紀輕輕就執掌洋行的華源君,是這麼的平易近人,岩崎聽了光復的話後心下感慨。評價又高了幾分的同時,對能前來工作更多了幾分憧憬和信心。

    (一直以來很感謝大家的支持,也很感謝那些默默為本書投推薦票的書友,是你們讓小雨頂著各種壓力堅持把書寫下去。這本書是按小雨對小說的理解來寫的,我總是認為一本小說要能給讀者在繁忙的工作學習之餘帶來輕鬆與快樂,卻又不能失去一本書應有的作用,那就是通過書給讀者一些幫助和啟發。或許本書到現在這些做的都不是很到位,但小雨會去努力的。

    現在這本書已經到了20萬字,經過冗長的準備階段即將迎來更加jīng彩的第二卷,這裡主角將攪動rì本的大局,從而獲取掌握這個國家的機會,戰爭戲將會到來,而各類福利也會不定期送到。還請大家繼續支持,沒收藏的朋友麻煩收藏下吧,這方面有點慘澹呢。)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08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七十一章 岩崎彌太郎


    “那在下的恭敬不如從命了,華源君。<>”岩崎微笑著說,從身後的包裹裡拿出一副畫卷,“這是老師托在下帶來的畫,請過目。老師說要去拜訪幾位友人,就不能親自前來了,如果華源君覺得有什麼不足的,可以由我轉告,近期之內一定會畫出滿意的來。”

    安積老頭這麼急著去拜訪友人,想必是為了那晚所說支援自己的事,接過畫的光復多少有些感動,畢竟老頭的計策最終受益的還是自己。卷上的有好幾幅畫,都是按照光復要求所繪,其中有五個浮世繪風格形象各異的武士,這就是給這貨篡改過後的五小強了。

    畫面小巧jīng致,上面還寫有聖鬥士五小強的故事,對應著每個角sè寫得很吸引人。實際上光復這樣設計,正是要讓印有畫的包裝,不僅具有藝術觀賞xìng,也讓這些故事吸引顧客,引發他們的收集yù。試想,不定期更新故事和角sè形象,在這個大多數時間以啪啪啪床上運動為娛樂的時代,是不是很能增加產品的吸引力?

    只是……當光復看著五小強要麼噴火要麼吐水,更有甚者居然昂首挺胸著將招呼來的無數兵器弄斷,他頓時就想吐口老血。你妹的,安積老頭你敢不敢再畫的生動點,給每個人頭上頂個葫蘆,來個七兄弟,啊,是五兄弟輪番上陣,美蛇jīng來者不拒的jīng彩鏖戰。

    “華源君,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岩崎彌太郎見光復嘴角抽搐,不禁猶疑地問道,這畫他之前就看過,畫法高超故事jīng彩。可以說老師出品必屬jīng品,很難再找到瑕疵了。

    “沒有,絕對沒有任何不妥。”聞言光復連忙說道,“畫很完美,簡直把我想要的效果都表達了出來。我那天也不過根據故事說了個大概,沒想到安積老師居然畫得如此傳神,我方才是看得入神驚歎所致。如此,我們的產品更是如虎添翼了。”

    光復擺出副讚賞的表情,生怕被誤會似的解釋,而岩崎則在聽了他最後句話時眼睛一亮,仿佛被激發了巨大的興趣,有些訕訕地問道:“那個,華源君,您說的產品……”

    岩崎彌太郎不愧為rì本第一財閥的創始人,這不還沒發跡呢,就對商業十分敏感了。光復嘴角蕩出股yīn謀得逞的jiān笑,拿了塊牛nǎi巧克力給他試吃,在得到對方對美味的讚揚後,便簡略地說了相關計畫,聽得岩崎兩眼放光追問連連。

    於是光復就介紹了一些後世很普通的行銷手段,又順便說了一些企業管理方面的知識,這在光復看來是普通的東西,但在岩崎聽來卻是聞所未聞足以制霸商界的法寶。

    “怪不得老師要我前來多跟華源君學習呢。”岩崎彌太郎感歎著,突然跪下來行了個大禮,“在下岩崎彌太郎自詡有幾分經商頭腦,但跟華源君比起來實則微不足道,如今得見更是自愧不如。本該黯然離去,只是在下立志想在商界有一番作為,前番老師推薦前來加入華源君麾下,如若……如若不棄,還請給在下一個效力的機會,在下必將不斷學習竭盡所能地為主家奮鬥。”

    岩崎的突然表態讓光復一時反應不過來,本以為要他加入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料這才多大的工夫人家就主動請纓了。這還是rì後的第一財閥的創始人麼?光復不禁腹誹,但想了想,他就明白了過來。

    這時的岩崎彌太郎別說創立三菱集團了,就連踏足商界也要等到好幾年後,真正開始發跡按歷史的話還要在十年之後了。而岩崎在自己面前之所以表現甚至謙卑過頭,一方面是自己好歹通過洋行有了一定商業實力,相比什麼都沒有的岩崎來說是高高在上的;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岩崎出身下層連個武士身份也沒有,聽說是被其父親賣掉了,比起目前高富帥光環的光復來,那是更不能比了。

    所以說過‘拜託了’之後伏下頭去的岩崎,抖動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惶恐,生怕被拒絕而錯過機遇。光復知道他的命運,但作為歷史中的人,他可不知道啊。

    光復心裡暗爽不已,實際上他早在見到安積時就想讓他給自己引薦岩崎,rì後能創下第一財閥的人,想來個人能力不會差到哪去。若是能為自己所用,那對未來的發展絕對是一大助力。

    但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提呢,安積那邊就主動推薦了過來,說是門下有個學生,對經商很感興趣人也很能幹,問他需不需要。一問之下果真是岩崎彌太郎,光復要是拒絕腦袋就壞了。

    人才啊,嘖嘖,就這麼到手了……光復居高臨下地望著岩崎,卻是擺出副和顏悅sè,迅速將其扶了起來。

    “岩崎君,你這是折煞我也,快快請起。”光復樂呵呵地說著,拍了拍岩崎的肩膀,“我們師屬同門,有老師的推薦,我怎能將你拒之門外。再說了我也十分看好你,相信在我們攜手共進之下,華源商會的明天將更美好。嗯,我們當前的目標就是制霸rì本商界,岩崎君,可有信心?”

    “華源君……”岩崎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信心,雖然在下是個商界新人,但一定會努力的。”

    初出茅廬的岩崎彌太郎可沒有rì後那麼大的雄心,但並不代表他有了目標後不敢去想像,光復用的不過是後世常見的員工激勵法,說白了就是給予重視及樹立企業目標,讓員工認同的同時,將企業當做自己的事業來努力。

    見岩崎的神sè,光復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這貨眉頭一挑做了個手勢,笑眯眯地說:“來,岩崎君,我帶你參觀下洋行,以後你可要在這裡工作了喲。”

    “華源君,謝謝你!”岩崎邊跟著光復,邊走邊感動地說著。

    卻說光復帶著岩崎在洋行內轉悠了一圈,將他做了介紹,並著人安排了個房間讓他搬過來。現在的岩崎是租房住的,他經濟條件不好,自然只能租那種價格低廉環境差勁的房子。光復的這一舉動,再次讓他感動不已,表示一定會努力工作來報答他。

    對此光復靈機一動,自己不是要去橫濱麼,既要找美國公使投訴,又要為巧克力尋找原料供應,想來就算一切順利也要好幾天,何不趁這個機會鍛煉測試下岩崎。於是光復就將牛nǎi巧克力生產和工人培訓的事交給了岩崎,連夜寫了指導檔,並將巧克力製作方法一一給他進行了說明。

    讓光復驚歎的是,岩崎學習能力極強,怪不得安積老頭對這個學生讚不絕口呢。對於自己剛加入就被委以重任,岩崎大感知遇之恩的同時,也讓光復見識到了他這人工作狂的一面,這不自己還沒動身,這傢伙就按著指示召集新招的工人開始了他在商會的新角sè。

    見狀光復裡外裡也將包裝的事交給了岩崎,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櫃,打算從橫濱回來後再根據進展考慮岩崎的今後的任職。俗話說的好,企業管理者好壞,就在於充分發揮和挖掘員工的能力。有時候親力親為,還不如量材施用,畢竟一個人能力再大jīng力也是有限的。

    商會的事安排完,光復就要動身了,他有種感覺,此次橫濱之行可能會發生些額外的事,畢竟當初佐那子可是在橫濱附近的海上救下自己的。而說到佐那子,光復也很是無奈,這幾rì兩人有過碰面,也不過是在遠處連句話都沒說過,比起前些rì子的冷戰倒像成了不相往來的仇人。

    這尼瑪像是有婚約的樣子?那天定吉老頭,哦,現在應該改口稱老丈人了,當面將答應將佐那子許給自己是不錯,可也得分場合分氣氛啊。如今可好,搞得光復都不知去怎麼面對這未婚妻了。

    實際上,這幾天光復忙於工作,基本上早出晚歸,一rì三餐也是在洋行吃的,所以也就沒有和佐那子正面接觸。就要出發了,儘管橫濱不是什麼遙遠的地方,乘船的話半天一個來回綽綽有餘,但這是光復來到這個時代後首次出行,對他而言象徵意義很大。想了想,便決定去找佐那子道個別,順便就闡明心意了吧,省的總被誤會下去搞的裡外不是人。

    於是,出發前一晚,光復很早就回了道場,先跟定吉打了個招呼。老頭很有長輩樣子的叮囑他路上小心,問他有什麼需要就只會聲,倒是很自覺地進入了老丈人這個角sè。光復很謙虛地表示已經準備好,這貨很想說需要他女兒安慰下自己容易受傷的心靈,順道連身體也照顧下吧,但說了後這一代劍豪恐怕當場翻臉不說,還會把自己當登徒子處理掉也未可知。

    懷著淡淡的遺憾,光復趁黑潛入到後院佐那子的窗下,他也不知道原本光明正大的事,自己怎就搞得跟做賊似的。佐那子房間內燈亮著,捅破窗戶紙的下作手法光復是不屑於做的,不過帶著緊張押開點縫往裡窺視,卻是幹的得心應手。

    難不成哥有成為一代偷香竊玉的yín俠潛質,這貨便從掀開的窗縫往裡看,邊無恥地暗想。說來慚愧,裡子的房間他去過,佐那子的卻從未踏足,想想以後就是夫妻了,這傢伙不禁有些心神蕩漾。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08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七二章節 都是偷窺惹的禍


    佐那子的房間實際上不大,也就相當於自己那客室,從窗縫就能盡收眼底。房間整潔是自然的,裝飾上也有著女兒家的風格,只是內端的小檯子上貢放著的武士刀,卻是讓此刻做賊心虛的光復打了個寒戰。尼瑪,沒有毛絨玩具抱抱熊什麼的也就算了,閨房裡放著兇器,這是想哪樣。

    不愧是會武功的女人,光復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更是屏住氣息生怕被發現。就在這時,屋內的屏風後面傳來摩挲的聲響,起先還以為屋內沒人的光復循聲望去,卻正好見到一件女式內衣搭在了上面。透過燭光,一個窈窕妙曼的身影投在了屏風上,那凹凸有致的曲線,那光憑影子就知道彈xìng十足的酥胸和翹臀,頓時某偷窺者就可恥的硬了。

    我勒個去,這就是傳說中秒殺一切sè狼的投影誘惑?沒錯,光是隔著屏風投影的話,殺傷力或許還不是很大,但關鍵是果體啊有木有,那一件件脫著的衣服,加之偷窺的刺激,直接就讓某人有流鼻血的跡象。

    不行,哥可是正人君子,所謂非禮勿視,還不快點閃人……只是他內心鞭笞著自己,眼睛卻怎麼也離不開了,因為那人影已經脫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見到那小荷所露尖尖角啦。

    ‘咕嚕’光復咽了口吐沫,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而那身影已開始去解開胸前的衣襟了。非禮勿視,我看總行了吧,光復在內心給自己開脫道。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頓時間如遭雷擊的光復猛地轉身,卻見到夜sè下裡子正張著小嘴,滿副驚訝難以置信的神sè。

    我靠,要悲劇……光復腦袋嘎嘣一聲,所謂偷窺被抓不死也傷,他仿佛看見了曝光後自己被五花大綁慘遭鞭刑的結局。

    “光……”

    裡子驚詫之下就要喊出名字,見狀的光復大恐,若是喊叫了可就完了。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瞬間就一把拽過裡子,猶如電視裡綁架似的將小姑娘摟在懷中,捂上了小嘴險之又險地生生打斷了她的聲音。

    “嗚嗚……”裡子被蒙著嘴說不出話來,被光復這一大膽的舉動搞得驚慌不已,眼睛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睜得老大。

    慌亂中的裡子掙扎著,為了不讓她掙脫,光復就張開大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哪知小姑娘身子亂晃,也不知怎地就覺握住了一團軟肉肉的東西,頓時裡子的動作便戛然而止。

    總算沒動了,光復這貨暗自慶倖,也沒工夫去想手裡握著的是什麼。此時他一手捂著裡子的嘴,一手從後面橫摟著,少女柔軟的後背與他的前胸緊貼,幽幽的處子體香鑽入鼻孔。沒來由這貨就尷尬了,不為啥,就因為之前偷窺的刺激,胯下某物正昂揚著,好巧不巧地頂在那小翹臀上。

    這坑爹的體位,光復yù哭無淚,但眼下可不是繼續chūn心蕩漾的時候,既然制住了小姑娘,總要有番說辭的。至於裡子感沒感覺到那堅挺的某物,又怎麼理解,光復就準備當埋頭進沙的鴕鳥了。

    “裡子醬,別誤會,我在你姐窗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光復湊近裡子玲瓏的耳朵,壓低了聲音,道貌岸然地說。

    “嗚……嗚……”裡子喉嚨裡發出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呃,抱歉,情急從權,捂住你的嘴得罪了。但你要相信我啊,我在你姐窗前絕對不是想幹壞事。”光復情真意切地說,就差舉手發誓了。只是他這副模樣,說不幹壞事誰信,yù蓋彌彰也要有點度吧。

    “嗚嗚……”裡子的聲音變了個調,不過被某人捂著,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恰在此時,房內佐那子疑惑的聲音傳來了,大概是由於衣服還沒穿好的緣故,所以暫時沒出來觀望。

    “裡子,是你在外面麼?”

    光復一聽頓時就汗如雨下,佐那子還是被驚動了,如果裡子不回答的話,這娘們起疑之下掀開窗戶可就全玩完了。想到此,光復更是幾乎咬著裡子的耳朵,生怕被聽出來地說道:“裡子最乖了,光復哥哥最喜歡你了,我鬆開手你去回話,別說出我來,同意的話就點頭,怎麼樣?”

    裡子耳根都紅了,一雙眼睛仿佛要滴出水來,光復在身後看不見,等待著她的表態,緊張的手心冒汗,摟著的那只手便稍微動了兩下。當他覺察到手感不對勁時,裡子已經發出了一聲讓人聽來**無比的呻吟,嬌軀先是緊繃隨後一松癱軟似的就靠在了光復的懷裡。

    我勒個去,老子抓著什麼了……光復心臟都快蹦出來了,不過嘛,某物卻是更傲然不屈了。

    “裡子,是不是你,怎麼不說話?”不見回答,佐那子疑惑的聲音家重了幾分,已能聽見他搬開屏風的聲音。

    “真是的,搞什麼鬼,都這麼大了,還不叫人省心。”佐那子叨念著,卻是要走向視窗。

    人生最悲催的事,莫過於偷窺姐姐的同時,懷裡還抱著妹妹,換在字面上貌似是件xìng福的事,但作為當事人光復可是有苦自知。眼下事已至此,他把心一橫正打算認命,這時懷中小姑娘卻是輕輕點了點頭。

    ‘咯吱’窗戶被推開,露出佐那子披著浴衣的上半身,秀髮微濕的清新模樣,顯是剛洗完澡不久。見了裡子正低著頭站在窗外,月sè下卻是看不清神sè,佐那子也沒在意,便問道:“喊你也不答應,怎麼啦?”

    “沒……沒事,剛剛被只大蟲子嚇到了,那只蟲子可壞了,差點把人家咬到。”裡子幽幽地說道,小手還不禁捏了捏衣角。

    “哦,已是深秋了,這季節的蟲子都比較兇猛呢,注意點別被咬到。”佐那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卻是突然問道,“你剛從道場那邊過來?”

    “嗯,正要拿衣服去浴室,帶久子去洗澡。”裡子回答道,眼睛的餘光不禁瞥了眼腳前的黑暗處。

    佐那子再次點點頭,神sè有些猶疑,最終還是咬了咬唇故作不悅道:“那個該死的傢伙呢,回……回來了沒有。”

    “姐,你是說姐夫嗎?”裡子小狐狸似的露出壞笑,身子前傾趴在窗臺上,擋住佐那子視線的同時,一隻腳卻有意無意地踩在了某處。

    “你胡說什麼,誰是你姐夫了,你只有姐姐……沒有姐夫。”佐那子豎起眉冷聲道,卻掩飾不住言語中的慌亂。

    “是嗎?可我那天怎麼聽見有人答應父親了呢。”裡子揶揄著說,玉足稍稍加重了幾分力道。

    “我……你以為我想?”佐那子一時語塞,那天答應確實說來多少有點被逼的成分,當著父親與安吉先生的面,她無從選擇。

    只是人往往就是這麼奇怪,這幾天那該死的傢伙居然理都不理自己,怎麼,難道自己作為未婚妻委屈了他不成。所以這幾rì她亦是茶飯不思,連練劍的時候都大失水準,被藤堂那傢伙開了兩句玩笑,當然後者被修理得慘不忍睹是必須的。

    其實佐那子不是沒找過定吉,然而父親被鬼迷心竅還是怎麼地,態度既堅決又強硬,鐵了心要把她嫁給那該死的傢伙,讓她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機會。回想起兩人相處以來的一幕幕,佐那子終於還是有些鬆動地認命了。

    “我聽說他這兩天就要去橫濱……”佐那子向裡子解釋道,“有沒有想起來什麼,別誤會,我是想如果這傢伙找到家人趁早滾蛋才好。”

    因為當初光復就是在橫濱被救的,佐那子自然就想到他記憶恢復的情況。這娘們還是那麼的不坦誠啊,暗中被只小腳踩著胳膊的光復,不敢發聲齜牙咧嘴地感慨。當佐那子掀開窗戶的時候,為什麼只看見裡子,沒見到這貨呢。原因嘛很簡單,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當裡子點頭同意不供出自己後,光復說時遲那時快在窗戶打開的瞬間,就一個飛撲滾到了窗戶下方的黑暗裡。如此,在明處的佐那子就只能看見裡子,而忽視了正下方暗處的某偷窺狂。

    然而,就在光復為裡子掩護住自己和姐姐周旋,而感恩戴德的時候。哪知這小妮子也不知是對之前受制的報復,還是其他什麼的,竟然用小腳來踩自己。雖然不重,甚至還蠻舒服的,但聯想起小姑娘說得大蟲子,他還是要找回些顏面來不可。

    大蟲子也是有尊嚴滴,不是說這時節蟲子咬人厲害嘛,那哥就……光復自然是不會去咬裡子的,他又不是小狗,不過嘛用大手再親密接觸次,他還是很樂意的。

    正和佐那子說著話的裡子,身體猛地一頓,她感覺到正踩著某人的那只腿,突然被伸進裙內的一隻大手抓住。沒有隔絕地,那只大手竟然開始由腳腕開始往上摸索,那傳來的麻癢帶著幾分異樣的快感,讓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渾身骨頭都像要散掉了,說話的聲音不禁有些激顫起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09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七三章 濕濕的了


    “裡子,你怎麼了,臉sè不大好呀。”佐那子突然看似不舒服的妹妹,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裡子極力忍耐著,咬著嘴唇想讓疼痛抵消那襲來的陣陣酥麻,窗戶下一雙粉拳緊握,緊繃地身體仿佛下一刻就要垮掉似的。

    “是不是生病了啊?”佐那擔心地說著,就要用手去摸裡子的額頭。

    裡子心裡明白,要是被摸到額頭就糟糕了,因為此刻她的臉自己都覺得燙得厲害。眼見姐姐的手伸了過來,情急之下小姑娘突然猛地合攏雙腿,恰是將已攀到膝蓋處的那只大手給夾住了。一時間攀索的動作了下來,異樣消失心裡雖有種羞恥的失落感,但腦袋總算急速運轉起來。

    只見裡子做了個鬼臉,嬉笑著對佐那子道:“你才生病呢,姐,你要是想問姐夫的事,就當面去問呀,問我可沒用呢。”

    “你……死丫頭,不是叫你別喊姐夫了嘛。”佐那子羞惱地捏了捏拳,卻是沒有去摸裡子的額頭了,望著自己妹妹那小狐狸似的壞笑,還帶著浴後清麗的嬌顏染上了一片紅霞,“好啊,敢拿你姐姐開玩笑,哼,還不快去洗澡。”

    說著受不住調笑的佐那子便‘啪嗒’聲關上了窗,透著屋內的燭光,能看見她的身影正在離開窗戶。裡子拍了拍胸口算是松了口氣,對於姐姐的xìng格她這個做妹妹的最是瞭解,別看姐姐平rì凶巴巴的,其實比誰都面薄。話說回來,在別人眼中佐那子一言不和就喜歡動粗,也是對自我的一種保護吧。

    只是剛一鬆懈下來,注意力從佐那子轉移開來的裡子,冷不丁的身體又是一緊。腿上正傳來溫熱的感觸,隨著那溫熱的擴散,比之前番更強烈的異感讓她頓時不知所措來。如果說那雙大手的觸摸是不知羞恥的話,那麼自己主動用腿夾住,還保持了這麼長時間,又是怎麼解釋呢?

    想到此處,裡子驚慌著就要跳開,哪知雙腿像抽空了力氣似的一軟,然後讓她還是那腳下之人都始料未及的事發生了。裡子雙腿失力著直直地就軟了下去,而要命的是之前的那只手還被夾在腿中間沒能及時抽出,於是乎歡樂的一幕就發生了。

    有時候作為手也有手的幸福,此中緣由就不足為外人道哉了,總之那天某君是過足了手癮。當然,一番深刻的自我譴責和批判是少不了的,同時他也搞不懂,為何自己總和妹妹發生yīn錯陽差的事,明明初衷都是為了姐姐好不好。

    當時的情形就不說了,反正也是個驚險刺激的過程,若不是光復及時再次捂住那開始倒吸涼氣準備尖叫的小嘴,他怕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被驚動了的千葉家人砍的,其中特別是佐那子。只是,事後自己某只手上濕濕的又是怎麼回事……

    那天晚上某人沒有洗手,儘管勤洗手可以得到小紅花,但對於已是五道杠大隊長的他來說,還是深藏功與名地將榮譽留給別的小朋友吧。

    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呢……

    湛藍的天空吹來爽朗的海風,海面波光粼粼視線極佳,這是個適合出行的rì子。站在碼頭上,身後貨船的煙囪正冒著滾滾黑煙,之前船長洛克已通知過,黑珍珠號的鍋爐加熱妥當,隨時可以全速航行。你沒有聽錯,拉塞爾留下的這艘貨船名字就叫‘黑珍珠’,大概是由於船外殼包著黑sè鐵皮的緣故,拉塞爾那破落貴族就將就著起了個自以為優雅的名字。

    尼瑪,要不要這麼巧合,你當老子是海盜頭子啊,當光復聽了船的名字後,當時小心肝就跳起來了。只是讓人無語的是,此黑珍珠號是艘沒啥戰鬥能力的貨船,船長也不叫傑克而是個娶了rì本老婆的名為洛克的大漢。

    此次前往橫濱,光復自然是選擇了走水路,洋行有船舶不用,他還當真給那些個船員吃閒飯啊。當然,開出黑珍珠號也是有深意的,不說別的就說船上的那批貨物,他已是垂涎已久了。雖然沒抱多大能找到買家的希望,但去碰碰運氣總是好的。

    碼頭上,前來送行的是洋行一干人等和硬要前來的,帶著拖油瓶小久子的裡子。老笛福和丹尼爾此行是要跟著去的,本來光復打算把著老酒鬼留下來,不願讓他和自己奔波受罪,也好讓他代為照看洋行一二。哪知某個下午發生的事,讓他驚訝之下改變了想法。

    當時的光復正在為拉塞爾返美後建立的通用公司新產品做準備,按照計畫電燈投產成功之後,為了引領即將到來的電氣為主的第二次工業革命,實現和拉塞爾制定的在美國的那個龐大計畫。接二連三地推出新發明,並成為市場的主導,成了大洋此端光復的任務。

    由於電燈的發明必然引起人們對電力的重視,那麼發電機就成了光復下一個產品的首要之選。這時期的發電機大多是人力的,發電量有限不說,獲得的電流還不穩定。於是光復又要對不起另一個發明家西門子了,他準備將自勵式直流發電機弄出來,這種發電機與1866年發明,提前幾年完全能做到。

    而在這之後,一系列的發電設備將接踵而至,在合適的時候將推出直流電動機,最終通過能遠距離傳輸的電能的交流發電機以及交流電動機,使通用電氣公司佔領世界電氣市場。這是光復的設想,並且從技術需要到理論支援,他都能夠完整無缺地進行提供,畢竟在電力系統已然完善的後世,這些知識都是書本上屢見不鮮的教程了。

    自勵式直流發電機的材料,一些還需要等拉塞爾從美國派來的船運過來,譬如軸承電刷什麼的,rì本這可沒法搞,只能靠拉塞爾在美國定做。不過坐著乾等可不是光復的xìng格,倉庫裡不是有台手搖發電機麼,他完全可以先用其做些試驗,順便整理下用得著的理論。恰是在這時,帶著滿是酒臭,邋遢的老笛福走了進來。

    那天的老笛醉醺醺出現的時候,光復以為這老頭又來討酒喝了,便無奈地想打發走他。說來讓人無語,自從老頭打了激素似的搶走了他和前田喝的酒後,就仿佛嘗了腥的貓一樣,一碰著面便用各種方法討要酒喝。忙於事務的光復可沒閒工夫和老頭扯皮,本想痛快點把酒窖的鑰匙給他,可想到拉塞爾臨行前千叮萬囑地要自己看好鑰匙,千萬別讓老笛福喝多。於是,出於關愛老年人的目的,光復只得搞限量,被纏得不耐煩時才多給個一瓶,權當圖個耳根清淨了。

    對於這老醉鬼,著實說來,除了被要酒外,光復接觸還真不多。不是光復不想和老頭搞好關係,畢竟作為洋行的元老,在許多方面還是需要他來關照的。何況拉塞爾走的時候雖未明說,但言語中透露的意思,這老頭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奈何老笛福太有故事了,基本上每天都是那副醉生夢死的狀態,你想跟他交流,很好,除了揭蓋有獎似的‘再來一瓶’外,就是沖你翻個白眼繼續夢遊了。對此,逐漸習以為常的光復,當見到老頭居然跑到倉庫,打擾了自己靜下心來搞發明後,沒點小情緒是不可能的。

    然而,這次的老笛福卻有些不同,具體說來是當他看見光復正在書寫有關電力方面的公式和圖形後,那雙白內障似的素來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清亮無比。

    “我說笛福先生,酒的話上午已經給過你了,今天可是……”光復起身攤開雙手,滿副無奈地說道。只是他還沒說完,就見老頭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腿不顫腰也不彎,倒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原以為老頭是酒癮發作,要跟自己來一番近身格鬥,正想著如何在不傷到的情況下趕走他的光復,錯愕的發現這老頭居然目標不是自己,而是桌上的那疊公式紙。

    但見老笛福飛速地翻閱紙張,一邊嘴裡含糊不清地用法語叨念著什麼,光復法語水準一般,只能大概聽清‘原來是這樣’‘簡直太神奇了’‘萬能的主啊’之類讚歎的話。同時,翻閱到後來,老頭的身體愈加地顫抖不止,從一旁看去就像得了癲癇似的。

    光復的公式和圖形,都是有關於發電機和電動機方面的。為了確保rì後發表時不存差錯,他從公式的推論到圖形的原理,每一個細節都寫得十分詳細,幾乎堪稱此類的教科書了。現在老笛福發出原來如此的讚歎,莫非這老頭懂電學?

    光復沒有打擾翻閱,約莫過了一刻鐘,老笛福乾癟的雙手輕顫地合上稿紙,邊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邊以種將信將疑地口吻問道:“這些……這些都是你寫的?”

    “當然是我寫的。”光復撇撇嘴,毋庸置疑道。剛剛坐在桌前奮筆疾書的難道是別人,老頭你不會真的白內障了吧。

    “我是說這些都是你原創的?”老笛福粘成塊的白鬍子抖動著,讓人很想檢驗下是什麼化學成分才使得鬍子能有如此硬邦邦的效果。

    不是原創難道還是盜版啊,光復翻了個白眼,考慮到要尊重老年人就沒吐槽了,便有氣無力地應答道:“如假包換,童叟無欺,假一罰十總行了吧”

    “噢,上帝啊,你還沒有遺棄我,讓我發現了多麼驚人的成果,哪怕只要有一道公式拿出去,都能引起學術界的震動。”老笛福虔誠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洋人總喜歡這樣故弄玄虛,神情激動地捧起紙稿,卻是突然老淚縱橫。

    “已經十多年了,本以為會在這遠東一隅度過殘生的我,居然再次被真理的光芒照耀,原來在我內心還是無法放下對科學的追求啊。”老笛福鼻涕眼淚橫流的,看得淒慘無比,讓人不禁想起電視裡那些含冤入獄的老臣。

    無法放下對科學的追求是什麼意思,光復被老頭的話說得發蒙。但就在他抵不住心中的疑惑要去發問的時候,老笛福卻又突然目光如炬地盯過來,其凝重的表情又讓他愣住了。

    這老頭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簡直不能用常理度之,光復暗自腹誹。卻是聽老笛福以前所未有的口吻,鄭重道:“起先你在小尼克面前製成電燈,我還以為是個偶然,頂多你將成為利益驅使的發明者。但沒想到今天你寫出這樣完善的理論來,足以說明你將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推動人類的文明進步,就像亞里斯多德、牛頓和伽利略那樣,將被後人銘記。”

    笛福說著摸了摸鬍子,換上了副菊花般的笑臉,哪裡還見醉生夢死之sè,其眼中不時閃過的深邃的光芒,足以證明他是個非同尋常的人。

    “有生之年能遇上你,是我的榮幸,看來留下來的選擇是正確的。”老笛福說著突然向光復鞠了一躬,在後者呆滯的情況下,又受了什麼驚嚇似的一拍大腿,“不行,裡面的一些公式和變數很新穎,我得先回去詳細看看……”

    說罷,沒等光復反應,老笛福就喃喃自語著猶如一陣風似的拿著紙稿跑了,其來去匆匆的勁,比當rì搶酒時更要猛上幾分。

    良久,光復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用手推合一直保持吃驚姿勢而僵硬的嘴,看了眼桌面嘴角便是一撇,“那個,至少把我的鋼筆留下來吧……”

    老笛福那天的舉動,完全顛覆了光復對於他的一切認知,不過至少讓他摸清了一點,那就是和丹尼爾一樣,都是個冒失的人。不愧是爺孫兩啊,光復感歎著,當即就去找了小丹尼。而從小丹尼那裡打聽到的情況,則讓他覺得橫濱之行不帶上這老頭,簡直就是暴斂天物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10
第一卷 始于江戶   第七十四章 送別


    卻說光復向領頭的岩崎彌太郎交代了幾句,在去橫濱的這段時間,洋行的事務將由他代為照看。光復做出這個決定一方面是對其能力的鍛煉,另一方面就是出於考察了,岩崎彌太郎對於初來乍到就被委以重任,如此的信任讓他感激地不知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拍著胸脯大表忠心。

    “會長放心,在您回來之前在下一定照看好洋行,圓滿完成任務!”岩崎頂著黑眼圈,想來已經有好幾夜沒睡好覺了,卻止不住激動地說道。

    “嗯,也不要太辛苦,該休息時還得休息,時間多的是。”光復點點頭,擺出副關切下屬的模樣,頓時就讓岩崎更激動了幾分,大有士為知己者死之感。

    由於商會的成立,光復的稱呼自然就改了,老闆太俗氣,會長嘛聽起來多帶感啊。現在光復這個大會長,在洋行的員工中已經頗具威嚴,特別是新招來的那批工人,基本上在他面前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所謂萬眾敬仰就是這種感覺了吧,這貨小商人作慣了,稍微有點手下對自己恭敬些,就免不了得意起來。沒辦法,就算是他,也有劣根xìng的。

    沖洋行的其他人點點頭,光復便把目光轉向千葉家的兩個小姐妹,望著牽著久子小手,正美眸含水顯得依依不捨的裡子,這貨嘴角扯動露出個古怪的笑容。

    昨夜的窗下的事後,光復手癮是過了,卻不免尷尬萬分,怎麼著也是欺負了人家小姑娘吧。為了哄住羞哭了的裡子,他不得不將小姑娘叫到了自己房中。別想歪了,光復叫來裡子是想給她說故事哄哄人家的,同來久子可以作證,當時裡子帶她洗完澡後,一聽有故事聽吵著鬧著要來。

    不過,久子的證詞只能到她睡著為止,而那之後她的二姐和大姐夫之間發生的故事,小丫頭就渾然不知了……

    事實證明,當深夜的屋中只剩下孤男寡女,其中女孩眉目含chūn在男方面前帶著羞恥感,准沒什麼好事。當時光復就糾結了,他是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呢。

    做禽獸,可以,人家小姑娘低頭頷首的模樣,就差說‘可以喲’來表明心意了。只是年齡太小了點吧,而且自己還是姐夫好不好,曖昧點沒關係,可幹出點不倫的事來,他就是再號稱銀槍小霸王也沒心理準備啊。

    禽獸不如,也可以,可難道要自己要舉起手,然後一臉無辜地來句‘剛剛只是巧合,情不自禁’這種吃幹抹淨的無情話。光復就是想說,也有些於心不忍,覺察出裡子情意的他,很不想去傷害人家。

    真是讓人為難啊,光復長歎著氣,最終姐夫和小姨子間純潔的感情,打破了一切障礙。光復弄出副撲克牌,和裡子玩起了抽烏龜在臉上貼紙條的遊戲,總算成功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兩人你來我往一直酣戰至子夜,這才偃旗息鼓,純真的小白兔哪玩得過老jiān巨猾的大灰狼,帶著還會再戰的困意和滿臉的紙條回去睡覺了。

    “裡子醬,想要我給你帶什麼樣的禮物?”光復摸了摸鼻子,訕笑道。

    “光復哥哥,我……”裡子看向地面,柔柔地說道,“我只想你早點回來……”

    大概由於人多的緣故,裡子便yù蓋彌彰似的接著道:“姐姐也是這個意思,哦,這是姐姐叫我帶來給你的。”

    裡子從口袋中拿出一條編織jīng美的下緒遞了過來,只是光復用手去接的時候,手心卻被輕輕捏了下。他看見了裡子咬著嘴唇露出的小虎牙,沒來由心神一蕩,愣住了。

    我勒個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姨子勾引姐夫?看不出來,裡子是越來越大膽了嘛。

    其實說白了,男女之間也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昨夜不湊巧地光復捅破了他和裡子間那層紙張。當時某人慌不擇言中,可是說了‘最喜歡’什麼的話,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再加上那番羞恥的舉動。毫無退路地,本來好感度就滿值的裡子,一下子就進入了戀愛狀態。

    話說光復大學時的一個舍友,人送外號五指胖,可不是這胖子只有五根指頭,他可是十指俱全的。被取這外號的嘛,是因為其沉迷Galgame的緣故,特別是某些可以啪啪啪的遊戲。時間久了,總見胖子用紙快的同學們,就飽含深意地給他起了這個外號。而五指胖總以攻略大神自居,常掛在口中的話就是,‘無論什麼妹子,只要好感度滿值進入戀愛狀態,就是我等拿下一血的時候了。’

    對此,光復畢業的時候,很沉重地拍了拍五指胖的肩膀,說道:“兄弟,四年了,你倒是好感度滿值一個,拿不到一血沒關係,混個助攻也行啊……”

    扯遠了,說是光復被裡子連喚兩聲,這才回過神來。望著帶著壞壞笑意的小姑娘,心知被惡作劇了,嘴上卻是道:“你姐會送東西給我,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太陽公公才沒有那麼怪異呢,不過姐姐說了,最好你想不開拿著上吊,這樣就不用回來啦。”裡子吐了吐香舌,偷笑著說。

    這娘們嘴還真惡毒,光復無奈地想,只是未婚妻送下緒在rì本是什麼意思呢。他開動腦筋,可就是得不出個所以然來,難不成真要自己自殺?那這樣還不如直接送把刀來得了,至少這帶子夠嗆在房梁上繞個來回。

    瞧了眼插進腰帶的佩刀,光復頓時就豁然開朗,自己刀上沒有下緒的細節,佐那子居然注意到,並在臨走前前托裡子送了過來。

    這個女人啊……光復喉頭像是被堵了什麼,幽歎一聲,對裡子笑道:“放心吧,你光復哥哥我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給你們帶好東西。”

    “嘻嘻,誰稀罕……”裡子嘟起小嘴,深深地望著光復,還想說什麼,這時卻被一旁久子稚嫩的聲音打斷。

    “姐夫哥哥,姐夫哥哥,久子也想要禮物。”小丫頭說著手放嘴邊認真地想了想,“好吃的,要好多好吃的。”

    姐夫哥哥,也算久子的原創了,大概是姐夫和光復哥哥這兩個稱呼的合併所來,敢情這小蘿莉不知道喊哪一個,就選了這麼個討巧的方式。所謂喜事要早傳,那天定吉宣佈佐那子的訂婚後,不出一天基本上江戶城和千葉道場有來往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些天白rì光復不回道場,也有一部分想躲開前來賀喜順便見識下千葉家女婿的人原因。

    聽了小久子天真無邪的話,光復和裡子相視一眼,都會心地笑了起來。答應過小饞貓久子,光復就要登船出行了。與他一道的除了丹尼爾和老笛福爺孫兩,還有擔當起小弟職責的沖田總司。不過嘛,光復沒見到,當裡子看著小司恬靜地執刀緊挨著光復身旁時,捏起的粉拳充分表現出一種類似既羡慕又嫉妒的情緒。

    忙碌的船員們撤去登船板,卸下纜繩,整齊的號子聲中將最後固定的錨鏈收了上來。站在船舷甲板上的光復,沖著碼頭上的人們揮著手,特別是對裡子再三保證很快就回來,讓她安心地回去。

    這一刻,裡子的不舍,讓光復有些心疼,他明白小姑娘是很想和自己一起的,但很明顯此次去橫濱可不是玩的。就算他想帶著裡子,恐怕千葉定吉出也不會同意,好在橫濱緊鄰江戶,順利的話就兩三天的事。

    洛克拉響了汽笛,蒸汽機傳來起航的震動,光復做了最後的道別,船就緩緩地前行了。他還是頭一次乘坐這個時代的船,放在後世這種蒸汽船也只有在博物館中才能看見。

    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貪婪地吸了口咸濕的海風,一股豪邁之情便油然而生。

    總有一天,這片海域將成為我的天下,不為別的,僅僅因為我來,故我改變!

    “光復哥哥……”一聲柔顫顫的呼喊從岸上傳了過來,正打算跑到船頭張開雙臂的沉醉番的光復轉頭看去,但見裡子嬌柔的身影正在碼頭上追船奔跑著。

    那瞬間她心顫了,剛想讓洛克停船,問問裡子有什麼要緊的事,就見裡子邊跑邊呼喊著什麼。此時船已駛離岸邊,裡子飄來的聲音被雜音干擾,他只能依稀聽見幾句,但大概意思他明白了。是的,明白了過來的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光復哥哥……就算你成了姐夫,我也會……一直一直喜歡你……最喜歡你了。所以……一定要早點回來……裡子……”船底的浪花翻騰,那岸上的伊人猶如朵待放的百合,迅速地變為了遠方的一點,後面傾盡全力的呼喊逐漸聽不見了,唯剩下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以及某人漸漸濕潤的眼角。

    我這是作了什麼孽,何至於小姨子對我純情如此,光復歎息著就要用手去拭眼睛,冷不丁面前出現一隻拿著手帕的小手。

    “大哥,別難過了……”小司溫柔地安慰道,像個小妻子般就要替光復擦淚。

    激靈之下,光復的歎息更是仿佛沒有了盡頭……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3-8-10 11:13 編輯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17
第二卷 湧動的序章   第七五章節 來到橫濱



    還是那處yīn森的殿堂,還是跪伏著那群暗柳生武士,似乎不搞這種森冷的形式,就突顯不出它是正兒八經的地下組織似的。但今次卻與那rì處罰佐藤時有所不同,除了跪伏的暗柳生變少了外,便是中間的頭領換人了。

    沒有寬大的斗篷和遮臉的斗笠,準確說來這首領是一個穿著豔麗,渾身上下無一不散發出妖嬈氣息的女子。那水蛇般妙曼的腰肢,修長白皙的雙腿,就算和服也包裹不住得傲人雙峰以及豐滿翹臀,盡顯出女人身體的致命誘惑。而那一顰一笑皆嫵媚無比的容顏,隨便一望便能勾起人內心原始yù望的眼波,以及紅潤xìng感的雙唇,玲瓏小巧觀賞xìng十足的耳郭,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一個所有男人見了都想征服的尤物,一朵致命卻妖豔芬芳的花朵。

    女子居高臨下地掃視著跪伏的暗柳生,臉上帶著始終如一的媚笑,扭著腰肢貓兒似的轉了一圈。大殿裡噤若寒蟬,但不時有當女子香風掃過後,從喉嚨裡發出的咽吐沫的怪聲。對此,女子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讓你們辦點事情,卻還叫人家cāo心,你們呀可真是沒良心。”女子柔媚的聲音仿佛在說著某件風情的事,其幽怨的神情就像被什麼負心人背叛一樣,給人種柔弱可欺之感。

    然而,這群暗柳生們別說想欺負了,就連話都無人敢搭,反倒是愈加惶恐地伏下頭。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還是大男人呢,怎麼連我這個小女子都害怕啊。”女子捂著嘴,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音在yīn森的大殿中回蕩,怎麼聽來都顯得怪異非常。

    “你們不說,那人家就說咯。”女子笑著突然停下來,摸了摸朱唇接著道,“虧兄長大人還在家茂將軍面前替你們說話,捉拿逆黨的事給你們鬧得滿城風雨,都有奉行家的公子因此被搞得瘋瘋癲癲了。哎,可惜了一個俊俏的公子哥了。”

    女子露出眯起眼露出惋惜的神sè,像是那奉行家的兒子是她的獵物般,便又接著道:“可你們呢,我都jīng心佈置了,還能讓目標成功把人救走,讓人家都懷疑你們的能力了。”

    說到‘能力’一詞時,女子聲音更嬌媚了幾分,眼波流轉之下好像另有所指似的。如果光復是在場的話,定然會聽出言外之意,對著這看起來風sāo的女人脫下褲子,來句‘有沒有能力你來試試啊’。

    當然,這種混蛋的事情只有光復能做出來,而在場的暗柳生們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只是齊齊地誠恐道:“請大小姐息怒。“

    此女就是柳生九兵衛提到的妹妹了,抓走彌太郎設局捉拿光復的便是她,奈何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手下。這群暗柳生抓錯人不說,還成功被光復來了個爆破大逆襲,死傷了不少人,能在這裡的都是剩下來四肢健全的人了。

    柳生新yīn流雖為御用流派,門人也不在少數,但能入選暗柳生的,卻只有那些武藝高強的jīng英。所以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人數不會太多,每損失一個都是柳生家不願看到的。

    “息怒?”大小姐柳眉微挑,玩笑似的擺擺手,“人家可不像兄長大人那般容易生氣,不過……”

    柳生家的大小姐說著話鋒一轉,眼裡shè出冷厲的光芒,“小小的懲罰是少不了的,把石川給我帶上來。”

    很快,石川就被兩名武士架著帶了上來,此時的他整張臉像木乃伊似的綁著繃帶,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那rì被炸傷了臉,撤掉了一大塊臉皮,可不是短短數rì就能痊癒的。本來石川空洞的眼睛,在見到大小姐後,瞬間閃過絲醜陋的貪婪。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噗通’聲跪下後,就哭喪著求饒起來,哪裡還有要殺光復時的兇狠。

    “大小姐明鑒,那男子jiān猾之極,趁著迷惑我等的時機,居然使用一種可以讓人暫時失明的炸彈。又有槍又用炸彈的,屬下確實沒料到他會使這一招,屬下自知任務失敗甘受處罰,但還望大小姐再給次將功補過的機會。”石川頭緊貼著地面,痛聲哭訴道。

    “想再給次機會啊?”大小姐玩味地一笑,走上前來不緊不慢地說,“你抬起頭來。”

    石川哪敢不遵從,趴在地上只把臉緩緩地抬了起來,以仰視的角度像條狗般,越過那高聳的雙峰,看向了大小姐的臉。此刻的他可不敢將視線停留在那雙峰上,諂媚地笑著,眼中滿是乞饒之sè,但那綁著繃帶的臉,怎麼看都很瘮人。

    大小姐猶如在看一隻螻蟻,與那rì的柳生九兵衛何等的相似,嬌笑著招呼架著石川的兩名武士,叫兩人將其壓制在地上。

    “是你說甘願受罰的哦。”大小姐聳聳肩,玉指輕柔地撫摸著腰上的刀柄,像玩弄什麼心愛的東西似的,讓人遐想連連。然而當她將刀拔出來,笑眯眯地放在石川的小拇指上時,就不那麼賞心悅目了。

    “大小姐……”石川哪不明白她的意思,身軀巨震,不會都切下來吧。

    “放心,一隻手我只取一根。”大小姐表示自己狠善解人意,帶著副護士姐姐給小朋友打針的口吻道,“可能會有點疼,但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不然嚇到了人家手一劃多切一根,可就不划算了。”

    說罷,這柳生家的大小姐便切豆腐似的,緩緩地壓下了刀。她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鋒利的刀刃一碰到皮膚,瞬間就切進了肉裡。只見刀沒劃兩下,便碰到了骨頭,隨之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就如說的那樣,這大小姐不砍不削,而是真的想切下來,慢慢地、一毫一厘地切下來。只是是不是有點疼就值得商榷了,瞧石川牙齒都快咬碎嘴裡流血,臉上的繃帶都被汗濕的模樣,哪還是一點那麼輕鬆。

    不過整個過程之中,石川竟真做到了兩個小拇指被切下,而自己卻不吭一聲的要求。女子變態,他的忍耐能力也同樣變態。

    兩隻血淋淋的手指在地上觸目驚心,而它們的主人卻不顧血如泉湧的雙手,居然咧開嘴沖著大小姐諂笑著,仿佛切除的手指是塊腫瘤,而大小姐則成了手到病除的神醫。只是那嘴角被咬出血的笑容,足以說明石川的手還沒到痛感神經壞死的地步。

    伸手不打笑臉人,石川都笑得比花還燦爛了,大小姐也沒有了繼續懲罰的意思。冷哼一聲,收刀回鞘,聲音則是陡然一變,猶如極低寒風般徹骨,對著手下所有人道:“你們給我聽好了,身為暗柳生就要隨時有為主家奉獻生命的覺悟,已經失敗了兩次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收到線報說那頭目去了橫濱,這次我將親自監督你們,誰若再辦事不力,我不介意讓誰就此消失掉。”

    大小姐突然轉變的氣勢,讓眾暗柳生懼顫不止,能笑著把人手指切下來的女人,比那些喊打喊殺的男人更叫人骨子裡發寒。眾人齊齊應諾,哪敢有半點意見。

    大小姐點了點頭,又是換上了那副媚笑,將女人的善變發揮得淋漓盡致,幽歎道:“兩次都栽倒同一個人手上,人家倒像會會這人了,聽說高大英俊劍術又高,讓人好期待呢……如果落在人家手裡,人家不介意讓他死得舒舒服服的。”

    妖嬈的手指在紅唇上輕輕一點,飛吻般吹響空中,那副chūn情萌動的樣子,都讓劇痛中的石川看呆了。只是當石川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淩厲時,不禁沒按壓住傷口,血飆的老高。

    等著吧,老子也會讓你舒舒服服的,石川借著處理傷口低下頭,目眥yù裂地露出瘋狂之sè。毀了容又失了手指,成了殘疾人的他,猶如那些被閹割的太監,人生觀價值觀不發生偏移是不可能的。

    “石川君,這次不過是小小的懲罰,人家可不希望有下次了哦。”

    冷不丁大小姐將話移到了自己頭上,石川激靈之下,瞬間換上了低賤的笑臉,“屬下保證不會有下次,多謝大小姐寬恕,多謝大小姐……”

    點頭哈腰的石川,望著這女子惹火的身軀,居然連番刺激下襠部突了起來。著實讓人驚奇在失血之下,他是如何供血的,莫非是傳說中愛充血的海綿寶寶?

    鏡頭轉到橫濱,自從幕府開國以來,橫濱成為了不平等條約下第一批通商口岸,並由此劃分了外國人居住區,實則為英法美荷這些列強開闢了租界地。成為通商口岸後,橫濱的人口增多,為這座貿易港的發展提供了條件,但由此而來的倍增的貿易量,則成了不折不扣衝擊rì本國內市場的橋頭堡。

    大量的生絲、茶葉、棉花等原材料被出口,而以棉、毛紡織品為主的廉價外國工業品開始充斥rì本市場,由此造成了rì本國內物價飛漲,大批工人失業,加之黃金外流,讓本已情況不佳的國內經濟更是雪上加霜。

    冒著黑煙的黑珍珠號,經過了短途的航行,恰是在午飯時間到達了橫濱的碼頭。港口內進進出出著各sè船舶,其中與黑珍珠號相等甚至更大的蒸汽船也不在少數,甚至能見著幾艘軍艦在遠海遊弋,一副繁忙的貿易港景象便出現在了眼前。此時還不知道又被柳生家惦記上的光復,不無好奇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邊等待貨船靠港邊心中感歎,果然那裡有利益哪裡就會變得繁華啊。他可是聽說就在幾年前,橫濱也不過是處小漁村而已……

    船舶靠岸,手續辦妥之後,光復先是與一干人等吃了午飯,便由老笛福領著向租界的美國領事處而去。這裡老笛福貌似來過好幾次,對情形倒也熟悉,船上兩人交流時,老頭表示和美國領事也有些交情。

    如此,勸說美方對幕府施壓的事,光復就有了幾分把握。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20
第二卷 湧動的序章   第七六章節 哈裡斯領事


    今天的老笛福與平時不同,不僅難得地清理了鬍子,還特地穿上了件不知從哪翻出來的名貴洋服,整個人面貌為之一變,從邋遢的糟老頭直接升級為頂級的西方老紳士。可能是為了掩蓋渾身的酒臭味,老頭還特意灑上了聞上去品味十足的香水,讓乍見之下的光復咂舌不已。尼瑪,前後判若兩人啊,這香噴噴的小老頭,也玩起了灰姑娘的故事了麼。

    其實臨行的前一天,光復就提醒過灰姑娘,呃,是老笛福,叫他出發的時候穿戴整潔點。還特意關照了丹尼爾,幫他爺爺打理下。畢竟要見的是美國駐rì總領事,可以說是美國在亞洲事務的全權代理,若是衣冠不整的去見他,就算老笛福身份再特殊也未免失禮。

    本以為要老頭洗掉他凝結著不同年份酒液的鬍鬚,需要費上一番口舌,哪知不用光復催促,老笛福自己就清理乾淨,還修剪得很有型。倒是讓人吃驚,莫非老頭也開始配合其自己來了?

    其實在得到光復的那份公式稿後,老笛福就像年輕了十幾歲,不僅整個人神采奕奕,就連酒也沒見他喝過了,至少近來他從未再找光復要過酒。只是那股冒失勁卻不減反增,逮著機會就拿著塗滿公式的紙來找光復,又在得到隨口兩句解答後,小學生似的興沖沖地蹦跳著跑開。那一副孜孜不倦的好學模樣,放在後世也是個學霸型的三好生。

    光復由老笛福領著,身旁跟著背著槍東張西望的小丹尼,以及別著武士刀神情專注很有侍衛之感,卻緊緊挨著自己的小司,四人組成了個怪異的隊伍,在橫濱租界的街道上行進著。望著那嶄新有的還在建造中洋房,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高鼻樑的西方人,不時疾馳而過的高大馬車,若不是兩邊的店鋪上寫有rì文,光復還以為自己到了西方某個發達的小鎮。

    在這裡身穿洋服已不是什麼顯眼的事,反倒是帶著刀穿著和服武士打扮的小司成了路人矚目的焦點,連帶著一旁洋裝打扮卻挎著武士刀的光復也被投來怪異的目光。什麼時候rì本流行這種不rì不洋的裝扮了,許多不明就裡的外國人紛紛尋思,莫非短短數年西裝在rì本就流行起來了,更有甚者,幾個做紡織生意的在考慮要不要開始販賣些洋裝試試。

    但路人很快發現這四人的不尋常之處,剛開始以為那兩個武士和背槍的小夥是前面老紳士的侍衛,可仔細看去,卻發現這四人竟以那中間高個的亞洲人為首。頓時,不止是道上的西方人,就連rì本人也詫異起來。

    沒看錯吧,那一老一少標準的西方人,竟會是那高個武士的僕人,其中那連走路都很紳士的老頭,很像那男子的管家有木有。什麼樣的亞洲人能聘用西方管家,這也特麼太奇葩太逆天了,要知道這時候西方人可都帶著優等種族的有sè眼鏡的。

    老笛福似乎全然不在意路人的眼光,邊走邊轉過頭,滿臉菊花地笑著哪還有什麼紳士氣派,討好道:“我說華源,見完哈裡斯領事,你可要履行諾言,告訴我那道公式的正確解法。”

    “我像是食言的人麼,笛福先生。”光復微微一笑,隨即眉頭一挑誘惑道,“對了,你想不想知道如何使用電流進行語音通話?”

    “什麼,使用電流通話?”老笛福愣了下,瞪大了眼說道:“你……你沒瞎說吧,電流怎麼可能用來通話,天呐!”

    “噢,笛福先生,你不相信我實在太令人難過了。”光復擺出副惋惜的嘴臉,“像您這樣的人物,怎麼會不堅信科學就是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就是從上帝手中奪回奇跡的真理呢。”

    光復說著搖搖頭,歎了口氣道:“真可惜,這一想法在我這裡就快進入試驗階段了,卻無人能夠分享這一喜悅,與我一同見證奇跡到來的時刻。果然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啊,科學的道路真是孤獨……”

    “不不,華源,你誤會了,我從沒有懷疑過你,實際上你能弄出這麼多原理和公式來,已經是本世紀最傑出的了。”老笛福連忙解釋道,急得老臉通紅,“我只是無法想像,電流是怎麼傳遞語音。你知道,這兩種東西一個是聲波,一個電波,本是兩種互不相關的概念。”

    “是的,是毫不相干的兩種東西,不過嘛……”光復這貨得瑟地一笑,他會告訴老頭在後世有電話這種普遍得不能再普遍的東西嘛,嘴上卻神秘地說道,“磁場給了我們將兩者進行交換的可能。”

    “磁場?”老笛福沒想到光復說出這種已是眾所周知的原理來,當即愣在那,怎麼也想不明白如何利用磁場進行對話。卻見某人將手放在耳邊,做了個後世熟知的打電話的動作,老頭下意識之下也跟著去做了。

    “笛福先生,我想如果順利,不久之後我們就能隔著萬里,也能如同面對面地說話了。”光復晃了晃耳旁的手,賤笑道。

    “噢,華源,我真想現在和你探討,真不知道你腦中到底有多少偉大知識。”老笛福看了看自己擺成怪異動作的手,感歎地說道。

    “那也要等說服那美國領事之後了。”光復拍了拍老笛福的肩,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光彩,“我想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探討,您說呢?”

    至於偉大知識嘛,光復毫不臉紅地想,若是自己說出相對論來,恐怕老頭會把自己奉為天人吧。當然老頭能不能理解,甚至會不會對質能轉換定律E=mC^2嗤之以鼻,成為經典力學的衛道者而和自己死磕,光復表示一下子丟出重磅炸彈壓力將很大。

    果然,真理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啊,這貨孤獨地暗歎,在老笛福點頭稱是下,來到了美國的領事館外。

    最早的美國駐rì公使辦公地點在今rì本靜岡縣的下田玉泉寺,在那裡簽署了rì本第一個不平等條約《神奈川條約》,當時美方簽署人為黑船開國的馬休•佩里。關於這位入侵者,現在的rì本反倒有專門紀念他的節rì,還建造了以他為名的公園。因為在rì本人看來,是佩里促使了rì本近代化的開放改革,使他們走上了富國強兵之路,以恩人來看待jǐng醒國家的仇人,也許正是rì本人務實xìng格的表現吧。

    現任駐rì全權公使,也是第一個美國駐rì大使,叫湯森•哈裡斯。關於此人,最有名的是與rì本簽署了《安政條約》,開啟了rì本近代化貿易,不過鮮為人知的是,這傢伙曾對美國國務院提出過購買臺灣的計畫。在光復看來,他娘的果然是財大氣粗的美式擴張風格,以為能用錢搞定的那都不是事。

    由於橫濱的開港,美國領事館搬了過來,在奢華嶄新的會客室裡,光復見到了這位首任駐rì美國公使。哈裡斯有著一嘴彎翹的大鬍子,為人五十歲上下,不拘言笑的臉上顯示出這是個嚴謹幹練的人。對於光復的到來,他表現得頗為冷淡,那眼中不時閃過蔑視的光芒,則表明白種人對黃種人固有的歧視。相反,這傢伙卻是對老笛福很是熱心,不僅噓寒問暖,還親自給老頭端上了咖啡。

    “喔,笛福會長,您能留在rì本真是讓我大感意外啊,本以為您和拉塞爾回了美國,沒想到卻親自過來了,理應是我去拜訪您才是。”哈裡斯客氣地對老笛福說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rì本很少有人能使他如此尊敬了。

    “哈裡斯領事客氣了。”笛福會長微微一笑,見慣了大人物似的很有架勢地擺擺手,哪還見那副醉鬼的模樣。至於被稱為會長,老頭也是泰然處之,只不過他這個會長,可不是現在光復能比,而是大有來頭的。

    “笛福會長哪裡的話,對您的尊敬,是哈裡斯發自內心的。”哈裡斯真摯地說道,“不知您這次來……”。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現在的我不過是洋行底下的一個糟老頭子。”老笛福擺出副很有事故的表情,隨即指著光復眯著眼道,“此次前來,是為了我的新東家,小傢伙遇上了點麻煩事,還希望領事館這邊施以援手。”

    實際上,哈裡斯早就注意到光復了,他這個穿著洋服的高大黃種人,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然而,出於對落後國家,自己又是駐該國的總領事所有的優越心態,就算遇見了那什麼最高執政者將軍也會傲慢幾分,哈裡斯自然就對目前名不見經傳的光復視而不見了。

    只是原以為是笛福雇傭的侍衛,或者和老頭有關係的rì本貴族之類的年輕人,卻竟然是洋行的東家,並且從笛福的口吻中聽出頗為親近,就讓哈裡斯震驚之下重新開始審視起來。

    但見眼前的年輕人儀錶堂堂,與其他rì本人不同,正不卑不亢地望著自己,其眼神中閃著的明亮光芒,都讓他這個識人無數的美國高官感到心悸。沒錯,這眼神就像任命自己的皮爾斯總統那樣,仿佛在他的視線中自己沒有任何秘密可以隱藏。

    “你好,哈裡斯領事,請允許我代表我及我的家人,對您表達最真誠地問候,歡迎來到r複用最地道的倫敦腔,邊說邊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在哈裡斯更為詫異的眼神下,又如面chūn風地笑著和他握了握手,可謂任何禮節毫無瑕疵。

    “喔,很高興見到你,也請帶我像你的家人問好。”哈裡斯怔了怔,很快就回復過來,作為美國公使,禮節上也不能落了下風。

    在西方帶上家人表示問候,雖然有點私人的意思,但卻是最富有親近意味的。先是用不卑不亢眼神引起對方的重視,再以周善的禮節來套近乎,瞧對方開始好轉的態度,光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後世作為一個小商人,玩轉於洋人之間,甚至把法國妞都給上了,光復這貨怎能不深諳社交之道。

    不過他的家人嘛,後世的不算,在身世未明的情況下,未婚妻佐那子應該算是吧。

    哈裡斯的態度好轉不少,至少眼神中已不再帶有歧視的傲慢。眼前的亞洲人不但英語說得極其地道,還對西方禮節掌握得就像一個真正的貴族,這讓商人出身的美國人哈裡斯,不得不高看了幾分。或許是作為脫離於歐洲的美國人,上層社會對於歐洲貴族禮節反倒是極為講究,所謂底氣不足就是這麼回事。

    當下,哈裡斯就開始和光復聊了起來,而越聊越是對這個年輕人感到驚奇,按他的想法就是:見鬼,怎麼會有對西方如此熟知的rì本人,還有天理沒有……怕是拉塞爾聽到後會大笑三聲,當rì他也是這麼認為,然後著了這所謂rì本人的道。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22
第二卷 湧動的序章   第七七章 都不太順利


    “華源,你真的沒去過歐洲?”光復流利的談吐,和對歐洲各國特別是英法主流文化國家風土人情的熟悉,都讓哈裡斯對他表明沒去過歐洲的說辭產生了懷疑。

    “如您所見,哈裡斯領事,欺騙您可對我沒任何好處。”光復微笑著聳聳肩,這貨又搬出了那位不存在的英國探險家,作為教自己西方文化的老師搪塞了過去。達到了使洋領事對自己刮目相看的目的,光復很自然地就在對話中道出了此次前來的訴求,儘管很難保證哈裡斯會立即做出承諾,但至少消除了固有的輕視,為下一步動用老笛福的關係說動他打下了基礎。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拉塞爾會放心地將洋行交給你來打理了。”雖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拉塞爾沒在這枝節問題上深究,而是讚歎著說道,“能有你這樣的人才,而你們的將軍卻沒有重用,不得不說腐朽的政權是妨礙一國進步的罪魁禍首。你們的zhèng fǔ上下,僅僅因為幾艘軍艦就害怕得放棄主權,真是讓人感到遺憾。”

    遺憾麼,我怎麼不覺得,再說幕府重用什麼的,恐怕將軍跪下來請求,自己也不會瞧得上一眼。開玩笑,哥可是想顛覆並控制rì本的人,替他們zhèng fǔ打工,當真就這麼沒出息麼。只是,當光復想及同樣因為幾艘軍艦,萬人不到的外國聯軍就迫不及待簽署賣國條約,讓祖國逐漸論為半殖民地的清朝,他的臉就拉聳了下來。

    “華源……”哈裡斯以為自己的話引起了光復的不快,倒是有了幾分歉意,畢竟在別人的國家說這樣的話,無異于羞辱對方,他本意並非如此。

    “噢,哈裡斯領事,我並沒有任何不快,實際上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就像曾經雄及歐亞非的奧斯曼帝國,現在也不過成了沙俄這些歐洲列強的盤中餐。”光復風輕雲淡地笑道,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哈裡斯領事,此次前來除了洋行遭威脅的事,我還有一個請求。”

    “哦?不知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哈裡斯露出疑惑的表情,又說道,“你說的落後就要挨打的道理我很贊同,弱肉強食這就是整個世界的法則,國與國之間也是如此。”

    “哈裡斯領事,您說的沒錯,雖然這麼說有違人道主義,以及上帝的仁慈,但事實卻是如此。”光復很快找到和哈裡斯的共鳴,便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申請美國籍的事,其實拉塞爾先生回美國就準備帶我辦理了,只是rì本這邊的話,還希望您能夠事先予以承認。”

    這時期的美國國籍還沒有現世那麼難申請,實際上此時的美國巴不得別人移民過來,這樣人口增加的同時,帶來的勞動力是國家發展所必須的。而就算現世,美國也沒有對雙重或多重國籍有任何限制,此時更是無從談起。反過來江戶時代的rì本,也沒有規定國籍的名文,所以光復申請擁有美國籍,是完全可cāo作的。

    他這麼做,也有他的打算,簡單說來在美國搞個合法身份,對在美國的發展極為重要,而在rì本有了這身虎皮,他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國籍的事倒不是問題,美利堅歡迎你這樣有才能的人加入。只是……”哈裡斯用手敲著桌子,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為難,“只是你說洋行受到幕府威脅,員工的人生安全沒了保障,儘管出於個人,又有笛福會長的情面我很想幫你,但無憑無據我也不好進行交涉。”

    “你知道的,就算我是美國公使,全權代表美國,可涉及到國家間的事務,也必須要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哈裡斯說著怪異地望了眼光復,堅決道,“哪怕你擁有了美國籍,享受美利堅海外公民的一切合法權益,我也不能擅做主張。”

    其實光復來橫濱前就明白,沒有證據恐怕想通過總領事對幕府施壓是不可能的,所以有了讓美方先承認自己美國籍,然後再藉此用公民權說動美方施壓。現在看破他意圖的哈裡斯還是表示無能為力,這讓他多少有些喪氣,重生以來大事上順風順水的,在這裡卻遭遇滑鐵盧,倒是叫人無可奈何。

    目光求助地看向老笛福,後者會議地點點頭,露出副‘我試試的’的表情,輕咳了聲道:“哈裡斯領事……”

    沒錯,光復此行最大的依仗就是眼前這位改頭換面的老醉鬼,他可是從老頭處套出,哈裡斯任大使前曾在加州待過幾年,期間與老笛福有過不菲的交情。

    “哦,笛福會長……”現在老笛福為之求情了,哈裡斯也不好再做回絕,歎息聲道,“好吧,您都發話了,我不幫這忙也不行啦,但我只能以個人的名義進行抗議,您知道我的難處。”

    聞言老笛福點點,美國總領事哈裡斯能答應,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換了光復也無法再苛求什麼。

    “那真是非常感謝。”老笛福摸著鬍子笑道,言畢突然擺出個‘6’的手勢晃了晃,見狀光復一愣,隨即會心地笑著點頭。搞半天,老頭還惦記著電話的事呢。

    向哈裡斯表示了謝意,兩人又聊了會辦妥了國籍的事,光復想招待個晚餐卻被婉拒了。著實說來這美國領事肯答應對幕府施壓,也是看在了老笛福的面子上,對他光復雖為欣賞,但畢竟交情尚淺偏見也不是一朝就能變過來的。

    見此行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效力上或許會大打折扣,但有總比沒有強,哈裡斯又有了送客的意思,光復便起身告辭。

    “哈裡斯領事,再次感謝您的幫助,笛福先生就暫時在您這邊叨擾了,等我辦完事再過來接。”光復和哈裡斯握了握手,很親和地笑著道。

    之前要走的時候,哈裡斯卻突然請求老笛福留下住上兩rì,想來是要有什麼話要說。想及老頭歲數大了,和自己奔波也不是事,能有個地方落腳再好不過。以和哈裡斯交情,老笛福在領事館受得待遇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華源你且安心辦事,其實笛福會長能答應住上兩rì,是我的榮幸。”哈裡斯點點頭,換上副尊敬的神sè,“等你來接的時候,我給你們踐行。”

    聞此光復心中一動,看來老笛福能留下讓這傢伙心情大好,該不會是有什麼有求于老頭的事吧,嘴上卻輕笑道:“如此有勞領事了。”

    出了領事館,等在外面的小司便迎了上來,乖巧地將刀遞了過來,那動作卻是想親自給他佩戴上。領事館規定不得帶侍衛和武器進入,小司便和丹尼爾被留在了外面。光復本想拒絕來著,但見了這小娘認真的表情,只得暗歎一聲道了聲謝由他了。

    “大哥,這是小司應該的。”小司將佐那子送的下緒系在光復的腰帶上,打了一個怎麼看都漂亮得過分的結,這此程中還半摟了光復的粗壯的腰一下,臉sè沒來由有些發紅。聽到光復的感謝,羞赧地抬頭勾了眼,頓時讓光復乾咳著瞥過頭去,裝作打量四周。

    尼瑪,我就知道帶著來會發生這種情況,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這貨糾結地撇撇嘴,然後看見路人紛紛投來曖昧的視線,當時就yù哭無淚了。話說人家小弟的好意總不能拒絕吧,那樣都傷人心啊……

    “老闆,接下來我們上哪?”丹尼爾得知了爺爺留在領事館,便也不擔心,提了提背後的長槍滿懷期望地問道。

    瞧洋小夥的架勢,莫非想找誰幹一戰?光復心裡嘀咕,重重在丹尼爾的後背拍了巴掌,直把小傢伙拍得咧嘴吸氣,這才道:“還能上哪?談生意去。”

    丹尼爾‘哦’了聲,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本以為難得出來趟又帶了槍,老闆會帶自己去打獵,看來是沒指望了。不過看著小司粘著老闆走路的樣子,小傢伙想到自己被打,而對方卻被和顏悅sè的對待,突然有些吃味,同樣當侍衛待遇咋就這麼大呢?

    “丹尼爾,還不跟上來!”沉思被光復催促的聲音打斷,百思不得其解的小丹尼只得應了聲,又提了提槍昂首挺胸地跟了上去。

    光復接下來要找的都是牛nǎi巧克力原料的供應商,說起來原料種類繁多,其實真正提供起來也就那麼幾家。比如nǎi粉和黃油,實際上都是用牛nǎi加工而來,只要有貿易商給的價格合適,光復完全可以都從那裡進貨。

    前期聖鬥士巧克力走jīng品路線,對原料的需求量不是很大,所以光復對能談成還是有把握的。因為這時期已經有不少諸如nǎi粉之類的商品進入rì本市場,想來自己前期批發些影響不會太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跑了幾家先前拉塞爾推薦過的供應商,竟除了賣可哥豆的美國老闆答應提供外,其餘的都拒絕了他的交易請求。不是歧視他這個亞洲人,對於商人而言有利不圖除非腦袋壞了,實則是對小宗的批發不感興趣。

    幾家老闆的說辭都一樣,光復所要的原料在rì本市場都不太暢銷,而產地最近的也得是清國。他們也不過是連捎著不定期販賣,因此不會因為小宗的定期需求而專門搞船運輸。那樣的話,除非開始光復能提供一大筆訂金,否則他們就算想做也不敢冒風險。

    要是有錢,老子還會找你們搞小宗批發?從最後家店鋪出來,光復拉聳著臉無比難看,晚的風吹得他涼颼颼的,說來說去自己還是缺少一筆創業金啊。說實話前世的小商人那種緩慢的積累他也受夠了,按照目前的狀況,就算解決了巧克力的生產,想要成長為三菱那樣的財閥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好吧,就算拉塞爾那邊進展順利,可等到美國公司真正支援過來,屆時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更何況,美國那邊也是個未知數……

    “大哥,不要難過了,一定會有辦法的。”見光復愁眉不展,小司拽了拽他的衣袖,面露關切地勸慰道。

    光復心下感動,就算是偽娘,能這麼善解人意也是件叫人溫暖的事啊。這貨下意識下摸了摸小司的頭,在後者愣神中,灑笑道:“你大哥可是真漢子,怎麼會被一點小挫折擊敗,天sè不早了,咱們先找家旅店過夜再說。”

    被摸頭了,小司的呼吸急促了幾分,輕咬著下唇乖巧地點點頭,卻是不敢再望光復。找家旅店過夜,小司想到這句話時,臉瞬間就紅了。終於要和大哥住在一起了嗎?作為小弟,也是要有應盡的侍奉啊!

    倘若光復知道小司此刻心中的想法,怕是會立刻折返回碼頭的船上過夜,侍奉什麼的,怎麼聽來都會讓人遐想連連。只是沒及走幾步,光復便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一人。

    傍晚的光線下,那人見到光復的樣子,突然驚叫一聲,像是見了鬼似的驚恐地撒腿就跑。光復怔了怔,尋思碰瓷也不該這樣啊,哪有人沒碰到就逃跑的。他心中突地一緊,瞧那恐駭的樣子,顯然是認得自己,莫非是yīn魂不散的暗柳生?

    好啊,這幫傢伙居然跟到這裡來了,看樣子逃跑那人遇上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當即他便冷笑一聲,對身旁的兩個少年下了命令。

    “追!”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23
第二卷 湧動的序章   第七十八章 暴打一顿


    實際上,光復也是被柳生家弄得提心吊膽的了,不是說他怕了這群傢伙,但敵暗我明著實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是以,當有人撞見自己撒腿就逃,怎能不叫他心生jǐng惕,要追上去問個究竟。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難不成有當jǐng察的潛質,見了遇上就跑的人便充分發揮出職業素養,來個當街捉賊的狗血橋段?光復便追邊想,倒是祈禱起別弄出追錯人的笑話來。

    卻說那逃跑的傢伙,別看他有些肥胖,但跑起路來卻靈活異常,顯是對租界區很熟悉,七拐八繞地在建築間穿梭。若不是光復三人都有著不俗的速度,怕是稍微遲滯下,便會被甩得人影都沒了。

    雙方在街頭追逐,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那人似是對人多的地方有所顧忌,大概身為暗柳生成員有曝不得光的地方,專挑僻靜處逃竄,給光復等人追上他創造了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傢伙終因體力不接,速度慢了下來。

    反觀光復這邊,除了小司耐力欠佳有些喘息外,他和丹尼爾都無甚負擔。甚至小丹尼越跑越來勁,臉上帶著興奮的神sè,都超了光復半個身位。

    尼瑪,小子你當是馬拉松比賽啊,要不要在終點給你設條彩帶。光復鬱悶地望了眼還在加速的丹尼爾,他是不會承認自己連個洋少年都跑不過的……

    見前方是個轉角,而一旁的房屋卻有路可繞,光復靈機一動便指揮道:“丹尼,你還能跑得話,就繞過這房屋到前方拐角,把出口堵住。”

    聞言丹尼爾愣了下,便興奮地點點頭,在光復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猛地加速絕塵而去,其速度比專業短跑運動員也不遑多讓。我勒個去,敢情之前一直都用真本事啊,光復有些莫名地喜感,換在現世小夥子這是拿世界冠軍的節奏啊。

    很快,那人便先一步轉入拐角,就在後面始終慢了一步的光復以為被逃脫沒戲時,卻見此人滿臉驚恐地退了回來。這胖傢伙一雙猥瑣的眼睛看了看正大步逼來的光復,背抵到牆角無路可退後,露出了絕望的神sè。

    拐角的正前方,小丹尼老神在地舉著槍,緩緩地走了出來。瞧小夥面不紅耳不赤的,這麼短時間就繞到了正前方,莫非是有傳說中的飛毛腿屬xìng?看來以後跑腿的任務就交給他了。正對成功阻攔敵人大感成就的小丹尼,莫名地身體打了個寒顫……

    “嘿嘿,叫你再跑啊。”光復歪嘴笑著捏了捏拳頭,高大的身影把這胖子給籠罩住,像極了電視裡經典的惡霸形象。

    這渾身冒汗的胖子縮在牆角,小雞似的瑟瑟發抖,往往被逼到此種狀況只有兩種選擇,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被蹂躪。光復還在想如何套出他見自己就跑的理由,如果對方執意隱瞞,他也沒什麼辦法,畢竟不認識對方也沒任何證據。卻見這人‘撲通’聲跪了下來,面sè悔痛地說出了讓光復差點吐血的話。

    “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個翻譯。”

    尼瑪,你敢不敢再有喜感點,再加上句‘我不是漢jiān’,哦是‘rìjiān’。光復頗為憂鬱地橫了這胖子一眼,不過有一點他清楚了,眼前此人必然認得自己,而且做過對己方不利的事。

    “翻譯你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卻聽這傢伙還真給翻譯了。

    “Mysister,啊,是yoursister……”這胖子翻譯著露出副乞憐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光復和丹尼爾互望了眼,下一刻兩人同時動起手,對這所謂翻譯開始了拳打腳踢。

    “叫你翻譯,叫你翻譯,他娘的你還真敢給老子翻譯。Yoursister?老子打得連你姐姐都不認識!”邊打光復嘴裡邊吐著槽,他實在受不了居然有人真把自己的口頭禪給翻譯了出來。而小丹尼,似乎英語裡也不是罵人的意思啊,小傢伙打得比光復還猛,甚至槍托都用上了,倒是有種趁火打劫的意思。

    打完收工,長籲了口氣,話說好久沒都沒這麼痛快了,光復望了眼此刻真成了豬頭的胖子。這傢伙鼻青臉腫就不說了,正縮在地上哆嗦不止,不過看其皮糙肉厚卻也沒造成什麼重傷。

    見此處不是問話的地方,又把對方給暴打一頓,光復便想乾脆先將這自稱翻譯的傢伙打暈,哪知道他拳頭揚起來還沒動呢,這傢伙就白眼一翻自己暈了過去。

    “我靠!”饒是光復素養再好也不由再爆了句粗口,用得著這麼配合麼,就這種膽小如鼠的傢伙,柳生家也能拿來使用,恐怕又是什麼關係戶罷。

    上前踹了兩腳,胖子死豬似的一動不動,看來是真暈了過去。卻見丹尼爾也有樣學樣地踹了踹,竟然還想用槍托去砸,給光復及時制止了。沒看出來洋小夥有暴力傾向嘛,想後面有機會給丹尼爾上兩課的某人沒意識到,誰先用暴力樹立了榜樣的。

    此處離碼頭已是不遠,確定了對方不是善茬的光復當下就和丹尼爾將人架起,先將之弄上船再做計較。死胖子,個不高還挺沉,光復決定弄回去後一定要用嚴刑逼供,不然他這力氣活算白費了。

    “大哥,很沉麼?”小司拿著香帕給光復擦著汗,貼心的樣子讓某人小心肝直跳,話說這香帕是怎麼回事,上面還帶著幽香的體溫。

    被這小娘擦汗已不是第一次,但那溫柔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拭過時,光復還是渾身發麻。抬著死肥豬還不好避讓,只得任由小司施為,嘴角僵硬地笑了笑道:“還……還好。”

    “大哥,要是嫌重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小司柔柔地說道,能替大哥擦汗讓他覺得無比幸福,只是下一句話就讓光復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這人肉這麼多,我可以用刀切點下來減輕重量。”小司說著還綻放出萌一臉的微笑,像是真的能幫到光復而愉快一樣。

    “呃,這還是免了吧,搞不好會死人的。”光復翻了個白眼,你妹的能不能別邊賣萌邊說出活切人肉的話來,這單純得都有些邪惡了。

    “哦……”小司乖巧地低下頭,卻是小委屈似的繞起手指,嘴裡幽幽地道:“其實小司的手法很好的呢。”

    光復……

    小司的單純正是光復放不下心的原因,不說被新選組那幫傢伙利用了,就說他分不清善惡以為砍人很正常,光復就不敢放他獨自在外。誠然,現在的小司出發點是關心自己,但光復也不想讓他成為沾滿鮮血的儈子手。

    看來哥的調教還不夠啊,這貨邊走邊想,至於為何用上了調教一詞,他表示完全是下意識所致。

    昏迷有時候也是件美妙的事情,至少這自稱翻譯的傢伙對差點被削成瘦子毫不知情。光復他們很快來到碼頭,由於路上避開了人多的地方,卻也是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趁著夜sè,光復叫來洛克等一幫船員,在這些大漢面前,這倒楣的翻譯就像個雞仔似的被拎上了船。

    剛交代洛克把人弄到船底輪艙,他要開始嚴刑逼供,就聽洛克彙報有人要找自己。還未及詢問,便有一人主動跑了過來,月光下那程亮的地中海頭頂,白嫩得跟娘們似的樣貌,讓人見了就心煩的賤笑,不是藤堂平助那傢伙還是誰。

    “嗨,華源君,你總算來了啊,我都等了你很久了。”藤堂平助見面就打招呼,笑容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哦,其實我不介意讓你多等一晚,若不是中途出了點狀況,今天我就不會回碼頭了。”光復繃著臉說道,藤堂過來找自己准沒什麼好事,對這傢伙你跟他和顏悅sè,那就是給他蹬鼻子上眼的機會。

    “華源君,你這麼說真是太見外啦,我們可是自己人。”藤堂一副委屈的樣子,不過依舊嬉皮笑臉地說道。

    誰和你是自己人,不就是上次一起開了個會,如果認為這樣就站在一起了,那就太天真了。光復暗自腹誹,突然眉頭一皺有些不爽起來,話說自己被暗柳生逼成現在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還不就是那rì佐那子跟蹤藤堂的緣故,歸根結底都是由藤堂引發的連鎖效應。只是到頭來,這傢伙爽歪歪地四處亂竄,他卻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怎能叫人不上火。

    一旁心思全放在光復身上的小司,見光復雖然認得來者,卻表現出厭惡的樣子。當下就站出來手握刀柄,面sè凝重地沖著藤堂,大有光復一聲令下就拔刀相向之勢。

    “那個……華源君,這位是……”藤堂感覺到小司散發出的殺意,這種氣息就如一條毒蛇在盯視,讓人背脊發寒,便不自然地笑道。

    就算再討厭藤堂這傢伙,好歹也是熟人,遠沒到要jǐng惕的程度。光復拍了拍小司握刀的手,示意不需提防,在後者如水的目光中對藤堂介紹道:“這是沖田總司,目前在洋行旗下工作。”

    “沖田總司,莫非是今年來在江戶名聲鵲起的天然理心流天才劍士,那個沖田總司?”藤堂怔了怔,驚訝地說道。

    “算是吧。”光復聳聳肩,看來小司這時候就已經出名了嘛。

    “嘖嘖,沒想到啊……”藤堂目光灼灼地打量起來,害得小司怯生生地躲在了光復身後,哪還有之前劍拔弩張的氣勢。前後差距之大,讓光復也始料未及,權當是小娘又賣萌了吧。

    連說了幾個‘沒想到’,藤堂這才似笑非笑地說:“天然理心流的寶貝天才會到了華源君的手下,這裡面的故事還真耐人尋味啊。”

    “那我覺得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慢慢尋味了。”光復見藤堂又開始嬉皮笑臉了,絲毫不給面子地說道,“說吧,找我有何貴幹?”

    要說藤堂的臉皮之厚,那絕對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光復都明著叫他直說了,這傢伙還拿‘黑珍珠’號說起了事。

    “話說華源君,你的這艘蒸汽船可真壯觀,剛剛我都說咱倆是老熟人了,你們船員還不讓我上去看看。”藤堂指著貨船,遺憾地說道。

    “是我下令不讓任何人登船的。”光復橫了他一眼露出幾分不耐,船上的那批貨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藤堂就死了這條心吧。

    “好吧,我說……”藤堂見光復真的不悅了,卻也認真起來,他左右看了看若有所指。

    光復見狀叫開了洛克一干船員,在場的只剩他和藤堂以及兩個少年。

    “都是自己人,現在你可以說了。”

    藤堂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華源君,這次過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的,具體還請和高橋君他們會面再說。他們人已經在等著了,放心,這次選的地方絕對安全。”

    “高橋君?”光復聞言一愣,“你是說水戶藩的高橋多一郎他們?”

    “正是,不僅他來了,關鐵之介和廣岡君也都過來了,而且還有個大人物想見你一面。”藤堂平助神秘兮兮道。

    “大人物?”光復心中一突,能和水戶激進派三人眾來的大人物,想來關係應當十分密切。看來又會是場激進派的密會了,只是對方想求自己幫什麼忙呢,光復疑惑之下,卻是答應了下來。

    (推薦期間,求個收藏~)
e010203 發表於 2013-8-10 11:26
第二卷 湧動的序章   第七十九章 老笛福的决定


    領事館餐廳內,哈裡斯命僕人點燃熏香,房內升起嫋嫋青煙,幽淡的自然香味令他露出沉醉的神sè。拍了拍手,自有樣貌姣好乖順的rì本女僕端上了銀器盛放的牛排,倒上兩杯上年份的紅酒,在滿屋的奢靡中,向老笛福舉起了杯。

    “笛福會長,這杯我敬你,祝你身體健康。”哈裡斯笑眯眯地說道。

    若是換了平rì,老笛福見了這等美酒恐怕會迫不及待地喝個乾淨,但此刻的他只輕輕地抿了一口,就頗有貴族范地表達了謝意。

    “笛福會長莫怪,自從來到這東方,我就被這博大jīng深的文化所深深吸引了。”哈裡斯說著指了指正燃燒著的香爐,“就比如這熏香,不僅能提神醒腦,還能增添生活情調,在東方也只有達官貴人家才能常用。這燒著的,還是那幕府將軍所贈,是幕府多年的珍藏,據說來自于清國。”

    “確實,東方文化的璀璨也時常讓我感到驚訝。”老笛福點點頭,掃了眼侍立於兩側的rì本女僕,以及屋中充滿東方情調的奢侈品,不由歎了口,“原本東方是個未被打擾的處女地,而在幾百年前甚至連歐洲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強盛,只可惜……”

    “只可惜他們如今落後了。”聞言哈裡斯放下杯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就像那叫華源的小子所說,落後就要挨打,哪怕他們曾經出過讓歐洲顫慄的蒙古帝國,現在也不過淪為了我們白種人掠奪的物件。”

    “這群黃皮猴子……”哈裡斯露出傲慢的神情,譏笑地說道,“當我們的艦隊出現後,只是稍微威懾了幾下,他們的執政者就恐駭地送來了一切我們想要的東西。土著,他們讓我想起了土著一詞,就跟書中那些被征服的印第安人一樣。”

    “哈裡斯,話可不能這麼說。”老笛福放下刀叉,目光深邃地望了過去,言語中帶著幾分告誡的意味,“這些亞洲人的文明告訴我們,他們的智慧不比我們差,他們只是由於文明本身的束縛和閉塞環境而暫時沉睡而已。我敢肯定,等到他們醒來那天,整個世界的秩序將重新改寫。”

    “重新改寫?”哈裡斯覺得老笛福有點危言聳聽了。

    仿佛看出哈裡斯的心思,老笛福加重了語氣,“看著吧,我們的掠奪越深,就越加速他們的覺醒。”

    “是嘛,反正我是看不到那天了。”哈裡斯無所謂地聳聳肩,“實際上前不久駐清公使華若翰發來消息,他已為美利堅與清國互簽了《天津條約》,這代表我們美國在遠東特別是在華的利益更進了一步,想必不久後貿易額將劇增。”

    哈裡斯說著歎了口氣,惋惜地說道:“搞的我都想重新成為商人,在亞洲這塊處女地上大顯身手了。”

    “上帝會懲罰那些過於貪婪者的,瞧,你都是zhèng fǔ官員了。”老笛福很隱晦地說道,說到上帝時的嘴臉就像一個神父。

    “噢,笛福會長見諒,畢竟我是商人出身嘛。”哈裡斯調侃地說道。

    又敬了兩口酒,哈裡斯突然神sè一凝,認真地開口道:“笛福會長,您真的不打算回美國了麼。您知道,只要您願意,哈佛耶魯這些學校都肯將校長的位置讓出來。而且我還聽說,總統那邊有意選您來組建國家科學院,足以表明對您的尊敬。”

    光復走後,哈裡斯就跟老笛福提過回美國的事,當時老頭就婉拒了。現在餐桌上又提到了此事,老笛福聞言之下,卻是溫和地笑了起來。

    “你要是早兩個月提出此事,我或許會考慮下,但現在的我只想留在rì本,留在洋行。”

    “為什麼,笛福會長,難道您就不想去從事最喜歡的研究,難道您真的拋棄了所有的榮譽,甘願在這落後的國度默默無聞地度過餘生?”老笛福明確的拒絕,讓哈裡斯不由焦急起來。他幾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扯著嗓門,倒是把一旁的女僕嚇壞了。

    “榮譽?”老笛福嘲諷似的笑了笑,“這種東西對一個科學研究者來說,是多麼的虛無縹緲。實際上在我離開法國的那刻,就早已將一切名望地位都拋棄了。”

    老笛福說著,眼中透出股滄桑,像是在敘述件別人的事般,說道:“原本我是想在遠離歐洲,遠離我所熟悉的科學研究,隨便找個地方了此殘生。於是拉塞爾就將我帶到了rì本,這裡我整rì以酒度rì,想藉此沖淡對痛失愛子的悔恨。若不是小丹尼尚需人照顧,我想我早已不再人世了。”

    “笛福會長……”哈裡斯擔憂地想說什麼,卻很快被老笛福打斷。

    只見老頭突然眼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整個人也從消沉中一下子振奮起來,“然而,在這裡我卻遇到了一個傢伙,這傢伙雖然和你一樣是個商人出身,但他以驚世的學識讓我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標,讓我發現原來我還沒放棄對科學對真理的追求。”

    “您說的是……”哈裡斯咽了口吐沫,望著老淚閃爍抬著頭周身青煙環繞得跟神仙似的老笛福,心想不可能的吧,那人真有這麼大本事重新喚起眼前的大人物。

    “沒錯,正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個華源。”老笛福換上了副推崇的神sè,“他讓我看見,這個世界還有無數的科學和發明需要去研究,我若因為個人的原因而耽誤了對全人類進步的貢獻,那絕對是件最恥辱和抱憾的事。”

    “所以,就因為這個黃種人,您選擇留下來?”哈裡斯頗為吃味地說道,自己最崇敬的人居然對一個次等種族的傢伙倍加推崇甚至崇拜,怎麼著都叫他這個領事難以接受。

    “哈裡斯領事,你可以對任何亞洲人持有偏見,但對華源請你保持一名紳士應有的尊重。”老笛福很有威嚴地鄭重道,“我以原法國皇家科學院院長、英國皇家科學院榮譽院長、歐洲科學協會會長以及前波旁王室的身份發誓,不久的將來,他將會成為本世紀乃至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

    沒錯,當光復從丹尼爾那聽到老頭的這一連串頭銜時,他和他的小夥伴也都驚呆了,其中還不包括小丹尼斷斷續續背書似的念出譬如某橋大學名譽校長,什麼大學聯合會會長之類的身份。至於歷史上到底有沒有笛福這個人,有沒有歐洲科學協會之類的組織,光復只能說歷史掩蓋的真相往往太多了,說不定這個位面已不是自己原來的了。反正小丹尼不可能騙自己,而問起老笛福時那默認的樣子,也足以說明此牛逼人物的真實xìng。

    相比之下,光復都懷疑,老笛福才是真正的穿越者也說不定,他娘的頂著這麼多光環,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能把現在的自己給砸死。不過也正因為托了老頭過去光環的福,他才順利地獲得了美國總領事幫自己對幕府施壓的承諾。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是這麼回事吧。

    光復自然不知道領事館內老笛福和哈裡斯由女僕侍奉著吃牛排的事,他要是見到的話,必然會眼饞不已。不是那高檔的美味牛排,而是穿著女僕裝乖巧溫順的rì本妹紙。

    話說哈裡斯你都這把年紀了,竟然也喜歡被喊著‘主人’送上服務的調調,還有天理沒有。明明在光復的理想中,這才是作為人生贏家的必備配置啊……

    鏡頭回到光復那,卻說這貨由於藤堂的突然來訪,暫時放棄了審問那被揍成豬頭的翻譯。放下對那翻譯身份的猜疑,光復帶上小司,跟著藤堂往會面地點而去。丹尼爾則被留在了船上,去見水戶藩那群恐怖分子,帶著個洋人著實有些不妥。

    三人從碼頭出來,走了沒多久便到了橫濱的鬧市區,實際上稱為紅燈區也不為過。所謂碼頭之外必有煙柳之所,不然那些船員又到哪排遣海上的寂寞,消耗過剩的jīng力呢。別看橫濱開港沒多久,在sè情業一貫發達的rì本,酒肆jì家就已經熱鬧得跟江戶無二了。

    長夜漫漫,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上就已人聲鼎沸,往來的人中黃白膚sè的都有,甚至光復都有看見穿著大袍子的黑人。

    路上藤堂這傢伙喋喋不休,大多是想套出光復和佐那子訂婚的內幕,那副八卦的樣子還真是討厭。而小司則jǐng惕地觀察著四周,只是在藤堂說到未婚妻佐那子時,眼中不時閃過異sè,靠著光復更緊了幾分。

    光復權當小司緊貼著自己是人多擠得,對藤堂的話進行了冷處理,這時藤堂平助說到了黑人。只見他半捂著嘴,神秘兮兮地道:“華源君,我聽說黑人那話非同小可,你說他們去piáo的話,會不會額外收錢。”

    光復開始以為他會說什麼正經話,搞半天卻是說如此猥瑣的話題。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詭笑著道:“你要是很感興趣的話,不妨去找個問問。至於那話兒是不是非同小可,我可是聽說這些黑金剛有喜歡菊花的喜好,你給爆一爆就知道了。”

    “菊花?爆?”藤堂聞言一愣,不明白這新詞彙的意思,可見光複笑而不語的樣子,又覺得就這麼問有點丟人,便逞強道,“黑人喜歡菊花有什麼大不了,我也很喜歡啊,有時候我常常用木劍爆得遍地都是花瓣,還是蠻有意思的。”

    有時候無知也要有個限度吧,光復怪異地望了藤堂一眼,刻意離他遠了些。如字面意思理解,木劍啊,是不是太兇殘了些……

    至於以後藤堂知道了‘爆菊花’的真正含義,會對今天的無知有何感想,這裡就不說了。而此刻由他帶著,三人來到這條街上最豪華的一間jì家外,想來會面的地點就在這裡了。

    尼瑪,就不能有點新意,每次開個秘密會議都選jì院,不被察覺就怪了。光復在玄關邊脫鞋邊想,對此次密會的安全xìng深表擔憂。

    jì家內燈火輝煌,高檔的木質地板,閃著耀眼的光芒,jīng致的擺設器具,無一不透出股奢華的風範。然而整體的富麗堂皇,卻不顯得生硬壓迫,反倒叫人賓至如歸的同時又有無比高雅享受。此次的密會選擇的jì家比之上次,那絕對不是一個檔次,光復發著感慨,望向前來接待的藝jì。

    話說這裡的妹紙也很上檔次啊,瞧這身材這臉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果然是大手筆。光復將鞋交給對方時暗贊,沒來由心中一突,等等,不僅是接待自己的,其餘的藝jì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都有些奇怪。甚至有送客人的,都不約而同地轉頭向自己看來。

    不會是我太帥了吧……這貨首先無恥地想道。

    (對不住大家,今天這章有點晚了,碼的時候想的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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