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魔法與科學的最終兵器 作者:千年帝國海軍上校 (連載中)

 
晨羲 2013-8-25 11:08: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0 590189
yuyosan 發表於 2015-3-3 11:48
1.變革的狼煙(四)

  芽月二十一號,標準時間下午12時47分。

  略嫌冰冷的雨水,從烏雲密布的天空灑下,空蕩蕩的停機坪積起大大小小的水窪。身穿黑色西裝,繫著紅領帶的墨鏡男排成整齊的兩列,撐著傘在雨中一動不動。

  「真慢啊……。喂,杰勒斯,離預定時間還有多久?」

  德基爾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沒有繫領帶,襯衫的扣子也沒有扣,光滑的肌膚隱約可見,加上慵懶的姿態,使得他和周遭氛圍格格不入。

  「預定匯合時間,是13時正,還有12分鐘。」

  「真是有夠無聊的,為了給那幫瘋狂科學家擦屁股,我們還得在這種地方吹冷風,那位大人是不是應該給我們漲工資呢?表現優秀的員工,應該有這待遇吧?」

  「即便給你漲了工資,你也會全部用去把妹和勾引無知少年。」

  「喂喂,你要七宗罪之一的色慾,做個清心寡欲的修士?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啊。」

  「那就閉上嘴。」

  一直垂首的杰勒斯,微微移開雨傘,抬眼凝視滿是烏雲的天空。

  一道黑色痕跡,突兀地出現在天空,噴射引擎的轟鳴聲交雜進雨聲,準時出現的VTOL專機逐漸在眼前變大。

  「已經來了。」

  機腹亮起緩衝用浮游術式的同時,放下起落架,尾部的涵道式引擎,調整暴風噴射方向。逆噴射的轟然巨響下。機體逐步減速,降低高度,最終穩穩停在恭迎隊伍前方。

  發出類似嘆息的聲響,閘門緩緩開啟,早一步現身的乘務員,在舷梯旁撐起雨傘。

  一名男子出現在艙門口。

  耀眼。

  身處一群黑衣男之中,身穿白色宮廷樂師般的禮服就已經非常扎眼,此人還帶著裝飾有美麗雉雞尾的帽子,沉溺于華服美飾的做派一目了然。

  比身上裝飾更耀眼的,則是那個男人的臉孔。

  臉龐的輪廓,猶如仿照神話所製作的中性化美少年雕塑,皮膚白得猶如瓷器,五官給人嚴正印象。清澈的藍色眼眸,睥睨舷梯下的迎接隊伍。居高臨下地對空曠的跑道審視了一瞬,立即發現了肅立的杰勒斯和德基爾,微微眯起眼。

  「下雨真是討厭。」七宗罪的首席,傲慢的沃爾格雷沃發出慵懶的聲音。

  沒有公式化的寒暄和迎接儀式。一行人迅速鑽入馬車。消失在雨幕之中。

  「情況究竟如何了?」馬車門剛一關上。杰勒斯立即開口提問。

  事態並不尋常。

  能發展到判斷他和德基爾兩人,都不足以完成任務,特意讓沃爾格雷沃來支援,光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雖然沃爾格雷沃的能力,對搜索和事後處理有很大幫助。但僅僅只是追捕一頭逃亡的實驗動物,居然要出動三名「大罪」。……這實在有些超乎想象。

  這就好像,某個街區發生了一起擦碰交通事故,結果出動一個裝甲師,來處理一樣誇張。

  沃爾格雷沃,擺弄了一下手裡的終端,慘不忍睹的圖像浮現於空氣當中。

  「這是3天前,生物研究所逃亡事件的映像記錄,一共有7名警衛和兩名研究員遇害,一匹實驗動物逃亡。」

  「損失慘重啊。」德基爾吹起口哨。

  「幹掉全副武裝的一個班,在牆壁上燒穿一個大洞安然逃脫?那幫家伙似乎做出相當不得了的東西呢!」

  「生體激光。」沃爾格雷沃滑動手指,圖表文件替換下獵奇圖片。「他們似乎是打算做出能發射光束的生物兵器的樣子……。就結果來看,似乎是取得了相當了不得的成績。」

  先不討論生物發射光束,是用來狩獵還是生殖的撓頭問題,生物想要射出激光,問題可是像山一樣多。

  激光的原理不算復雜,要發出激光,需要紅寶石、碳酸或半導體等發振體。再來是能源︰生物的能源是碳水化合物等等,一秒鐘內能溶化一輛戰車的激光大約要770萬kcal。大約要用3.1噸碳水化合物……。如果是特攝片裡被設定成幾萬噸的怪獸也就罷了,人類大小的生物,哪怕不分晝夜焚膏繼晷地狂吞猛吃,也不可能有這種輸出功率。

  退一步講,就算解決了輸出問題,要解決的問題還是一大堆。發振體不是不可能,眼睛的水晶體之類就是由角質蛋白構成的透鏡。但困難的是,紅寶石之類能做發振體的物質,主要是靠氧化鋁中混雜著鉻,激光發振主要是靠這些鉻,但是重金屬元素鉻對生物而言是劇毒。而且發振體兩面要有反射鏡,鏡子就是要在透明的物體的一面塗上水銀,但是水銀對生物體也是劇毒……。

  難怪特攝片中,會發射光束的怪獸每次出場都會被鹹蛋超人輕鬆做掉,身中劇毒還出來打,簡直是愛崗敬業的模範社畜。

  因此在人造生命體相關技術出現前,「生物發射激光」一直被認為是空想領域的事物,至少在地球上如此。

  不過,這裡是威爾特,有著「魔法」和「瑪那」等特產的不同世界。

  「研究員們嘗試著,將術式陣列、新陳代謝加速、共振體植入三項技術結合,結果製造出了可以射出激光的實驗體。」

  umbrella一部分研究員們在千禧年項目有所突破後,嘗試著對相關項目進行拓展,期望能夠制造出「更強、更符合戰場需求的士兵」。他們大體遵循著這樣的思路︰以現在所能達到的技術水平,要在短時間內搞出能夠適應各種作戰環境、服從命令、能進行一定自主判斷的不死無敵士兵,顯然有些困難。那麼與其這樣,不妨退而求其次,搞出一種以千禧年項目技術為根本,具備高性價比和可生產性的b.o.w,與高起點、高復雜性、周期漫長的千禧年項目相比,這顯然是更為明智的一種做法。

  「實驗體的意識中,被植入固定化的縮減版激光振蕩術式,以避免意識容量負擔過大,同時植入了加速新陳代謝和控制鉻和水銀的半自律術式。」

  「鉻和水銀?」

  「作為刪減術式的替代,至于新陳代謝,看看這個吧。」

  界面上出現一段影像,傷痕累累的男人身上冒出白霧。皮膚如同鐵銹或枯死的樹皮一般。開始從臉、肢體上剝落,皮膚剝落處,可以看到嬰兒肌膚般的紅潤新肌膚。在畫面右下角的小界面上,與男人身體形狀對應的紅色人影正在掙扎。

  「這是……?」

  「實驗影像記錄。以及用來進行對比的熱成像感應記錄。」

  「喂喂喂。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熱成像感應所拍攝到的影像中。越是高溫越是會展現出鮮艷的顏色,畫面中的男人全身通紅,這意味著他的體溫很高。已經到了致命的程度。

  「為了緩解重金屬對身體的損害,新陳代謝的速度被加快了。自身體表面剝落的污垢,正是代謝掉的廢物。」

  「代謝速度這麼快可以嗎?先不說消耗的能量,產生的熱量可是會要人命的。超過攝氏42度時,人體蛋白質會凝固,會死人的。」

  「蛋白質的性質已經置換過,這點程度還能承受,不過如此劇烈的新陳代謝,再加上體內劇毒,並不排出體外……。這貨活不長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德基爾開口問到,沃爾格雷沃眼也不抬回答到︰「6個月。以一次性消耗品來說,已經算蠻長的了。」

  「還有,這貨吃什麼?總不至於說吃牛奶麵包就能發射激光了吧?」

  普通人一日三餐,攝入的能量約為2800kcal。光線級b.o.w,雖然用種種手段降低了對生物本身能量的消耗,沒有770萬 kcal那麼離譜,不過能進行如此強度的新陳代謝,攝入量也不會太少。

  「每次發射激光時,細胞分裂和死亡的速度,約為常人的200倍,所以發射一次光束,至少要吃320公斤食物。」

  「大吃貨。」杰勒斯評價到,隨即將問題的核心拋出來。

  「研究所不可能給實驗動物發零用錢,靠打短工也不可能滿足這個消耗量,唯一能滿足他胃袋的方法就只剩下——」

  「直接進食活物,包括智慧生物在內。」

  沃爾格雷沃緊盯幾張照片,掛在樹枝上的手腳和內臟、啃的只剩半張臉的牧童、草叢裡的脊髓,彷彿獵奇殺人,又像是猛獸進餐後的殘渣。

  看了這樣的照片,一般人或許會因為強烈的動搖和反感,認定這個實驗已經失敗,對七原罪來說卻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風景。

  「真是夠勁爆,這樣一來軍糧問題也解決了,戰場上不管是俘虜還是死屍,要多少有多少。」

  「這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問題。和我們有關係的只有一件事︰根據實驗室提供的情報,目標有很大可能會潛入薩爾巴杜特區,我們必須找到目標,萬一他在人群密集區域出現,並引發事態時,立即予以處置。」

  停了停,更加嚴肅低沉的聲音追加命令。「聖女所率領的教會訪問團,正準備造訪特區,考察查理曼治下的卡斯蒂利亞領土,現在絕不能出亂子。」

  即便對查理曼的臉面毫不在乎,他們也絕不能讓財團的秘密,在這個節骨眼曝光,否則就算日後贏了戰爭,戰後的國際會議也會置於被動,這種情形無論如何也要避免。加上訪問團身份特殊,又有伊斯卡略這樣的部隊暗中護衛,常規信息封鎖手段,顯然不適用。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實驗動物,還不能驚動其他人,難度不可謂不大。需要出動七原罪也實屬迫於無奈,然而——

  「你是頭兒,你說了算。」德基爾聳聳肩,一旁的杰勒斯插口到︰「話是這麼說,不過應該還有別的指令吧?」

  「嚯?」沃爾格雷沃眯起眼瞼,不帶感情的視線打量著杰勒斯,對方毫不示弱的回瞪。

  「誠然,事態非常棘手,出動七原罪也是形勢所逼,而你的能力對處理這種事情,又是最方便不過的。可如果只是這樣,光靠我的「讀心術」和德基爾的「感覺操作」還是足以應付。大老遠把你派來,不可能只是為了運用「記憶操作」和「絕對支配」來查案和善後,這麼簡單吧?」

  七宗罪成員,每一個人都有獨特的特殊能力,例如德基爾的「感覺操作」可以對直徑10公里內的生物五感進行操作、杰勒斯擁有可讀取復數個體思維乃至多重人格深層思維的「讀心術」。身為首席的沃爾格雷沃,則是操作他人記憶,以及將絕對的命令烙印在他人意識上加以支配的能力。三人協力的話,處理此次事件確實輕而易舉,可就任務本身來說,這樣的陣容實在太過豪華,實屬浪費。

  那位至高無上的主宰,是堅定的效率至上主義者,不會不注意到如此明顯的問題,之所以如此安排,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為了盡可能降低發生不可控事態的可能性,為此出現人力資源浪費也是可以容忍的。

  第二,萬一發生無法控制的事態時,以如此的陣容也足以消弭危險。

  前一種不予討論,後一種……,值得琢磨的彎彎繞繞可就多了,特別是萬一牽扯到羅蘭時,他們又該如何處置?

  「不該問的不要問。」影像資料從空氣中消失,居高臨下的臉孔紋絲不動。

  「眼下最要緊的,是捕獲實驗體,至于其它的……,那位大人有他的想法,我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就行了。」

  沒有疑問,沒有苦惱,忠實的執行命令,這樣就足夠了。

  ############

  天花板距離地面,高達8公尺,地板、牆壁、天花板全部是一塵不染的白色,空曠的空間加上神經質的純白,令牆壁上的大幅地圖格外凸顯。

  往常這間房間里,總是懸掛著查理曼地圖,代表步兵師和裝甲師的方框組成箭頭,猶如巨大的鐮刀橫掃查理曼。現在卻掛著一幅大比例的阿爾比昂北部地圖,一雙鮮紅的眸子,緊緊盯著島國北方,奧克尼群島內的一片半封閉水域。

  斯卡帕灣。阿爾比昂王家海軍大艦隊駐屯基地,控制著北冰海制海權的關鍵鑰匙,查理曼海軍進軍大洋的最大障礙,查理曼海軍即將展開奇襲的目標。

  「度過盧比孔河,花月08。」

  攥著剛送來的暗語情報,再看看斯卡帕灣和即將成為超大型賭場的浩瀚大洋,亞爾夫海姆最高執政一言不發。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6-21 14:57 編輯

yuyosan 發表於 2015-3-3 12:01
1.變革的狼煙(五)

   歷史發展有其必然性,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引發戰爭的,絕大多數是由於平衡均勢被打破。這次似乎也不例外。阿爾比昂牽頭的反查理曼同盟,已基本浮出水面,教會拒絕進行調解,諸國開始管控對查理曼的物資出口,道勝銀行的成立和銀價持續下跌……。不久之前還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查理曼,如今已經陷入了黔驢技窮、難以招架的窘境,除非采取某種「斷然措施」,吐出之前吞下去的戰果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種種博弈、對抗,正將世界越來越推向全面戰爭的深淵,一切似乎都是必然的定數。不過,要是讓身為始作俑者的李林來評價,他會明確指出︰在查理曼這樣一個政治生態極其特殊、政策連貫性不足的國家。偶然事件的連帶效應,完全有可能超越必然性,達到出人意料的效果。查理曼的冒進政策,固然是出于自我膨脹和長久以來擴張規劃的必然性。但在最後時刻決定對阿爾比昂動手時,很大程度上卻是帶有偶然性的。

  長期深陷卡斯蒂利亞泥潭,令查理曼國庫日漸空虛,高昂的戰爭開支,在不到一年時間里就消耗掉了黃金儲備的87%,在白銀過剩、銀價大幅下跌的大背景下,查理曼已經無力開展國際貿易。恰在此時,阿爾比昂帶頭宣布,以黃金代替白銀作為國際貿易結算貨幣,並將以本國黃金儲備為基礎,發行名為「銀行券」的信用貨幣代替金幣、銀幣在市面流通。為此與其他國家合資成立道勝銀行,協調各國進行金匯兌本位制的轉型及匯率調整。

  這個消息,對堅持銀本位制的查理曼不啻一記晴空霹靂,從各國開始限制對查理曼出口物資開始,金本位制已經是可以打出的最後一張牌。金本位制的啟動,幾乎就意味著戰爭。如今查理曼已經被推到了一個或戰或和的十字路口︰要麼放棄侵略卡斯蒂利亞和其他地區的野心,但這將導致部分王族成員和軍隊勢力的暴動;要麼與同盟決一死戰,八纮一宇,天下布武。最不濟也要建成足以自給自足的「共榮圈」,與同盟形成對峙態勢。此外,與阿爾比昂繼續無休止的談判下去,也是毫無意義的。這只會讓查理曼的軍事和經濟力量繼續衰弱下去。而難以承受阿爾比昂方面的壓力。

  卡斯蒂利亞戰場的僵局、查理曼上層和軍隊的能力及思維方式,再加上某些勢力的暗中操縱,都決定了和平已經遠去的命運。

  一片亂糟糟的氣氛中,一直保持低調的查理曼海軍,開始興風作浪了。

  由於地緣環境的態勢以及首相的刻意壓制。海軍在國家戰略方面,長期處於從屬地位。但這並不意味著,海軍不想做些什麼。去年強制奧斯托利亞的馬克西米連大公,前往中南殖民地就是這方面的嘗試。差不多就是從那時候起,海軍強硬派開始籌建自己的政策研究機關以實現「異動」。截至年底,海軍成立了「國防政策委員會」。下設第一(國防政策)、第二(軍備)、第三(國民指導)、第四(情報)各委員會,目的是迅速決定政策——為海軍服務的國家政策。然後,委員會的成員都是什麼人呢?保羅.霍斯特中校、普洛斯帕.昂方坦少校、斐迪南.德.萊塞普斯少校……,整個一個強硬派校官俱樂部。

  不到一個月時間,這個委員會就迅速出台了一份題為《當前形勢下王家海軍因采取之態度》的意見書,遞交給內閣審閱,其中明確提出︰「對阿爾比昂即便現在有戰勝的把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把握會越來越小,由于白銀下跌產生的沖擊,軍工生產和造船,勢必會受到嚴重影響。明年下半年,就已經很難挺住……。既然沖突不可避免,時間越晚越不利。」

  這段話乍一看,還有那麼點道理,可行筆至此,報告筆鋒一轉,寫到︰「即使要和諸國為敵,奪取卡斯蒂利亞佔據的海外殖民地,到明年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當前我軍艦隊與阿爾比昂海軍艦隊規模相當,但假如我軍投入少量兵力,襲擾海上交通線和海外殖民地,阿爾比昂不得不分兵護衛海外利益,到明年芽月中旬,雙方聚集本土艦隊的實力對比,大致為7︰10,要對阿爾比昂作戰一定是這個時候,到了年底,要大修的艦艇增多,作戰會困難起來。」

  一群校官,敢在給內閣的重要報告裡寫進去這種話,別說驚著大臣們的小心髒,從來牛皮哄哄的陸軍都給嚇了一跳。這段文字的實質就是說,海軍已經做好了戰爭準備、連出師的時機都已經考慮成熟了。

  這是典型的「下克上」,可跟只要有十來個人,七八條槍就能鬧出潑天大事給你看的陸軍不同,不是艦長就指揮不動軍艦,不是司令就指揮不動艦隊的海軍,光是一些狂熱校尉軍官還鬧不出事。海軍的性質,就決定了要暴走,不是一兩個人的事,真要全面開戰,還得艦隊司令和海軍總部點頭才行。海軍大臣是黎大主教的侄子讓.阿爾芒.德.麥勒.布雷澤海軍元帥,他在海軍裡有相當的威望,收拾個把「暴走」校尉,跟捏死一只螞蟻差不多,這位「少帥」對這種目無法紀的行為十分氣憤,正擼袖子準備抽那幫胡說八道的混賬時。陸軍大臣泰利耶和提坦斯總帥賈米托夫,幹了一件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事——聯名上書。竭力贊成這個報告很好很強大,言之鑿鑿地宣稱,這是「決定王國命運的必須之舉」,誰要反對誰就是非國民,是阿爾比昂派來的奸細,必須死啦死啦。

  這兩冤家對頭,能湊一塊已經夠叫人吃驚了,兩支陸軍一道贊成海軍的意見,還撂這麼狠的話挺海軍。這絕對是破天荒頭一遭,叫人不禁琢磨,這幫家伙到底又在憋什麼壞呢?

  其實陸軍和提坦斯的想法很簡單,擺脫困境。

  不是戰場上的僵持和膠著,而是政治鬥爭的不利形勢。由於薩爾巴杜特區的成功,第四王子的聲望,正扶搖直上。王太子和第二王子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輿論風向對軍隊的武力擴張路線也越來越不友善。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重新把握主導權,唯有勝利——純粹的偉大勝利。在決戰中光榮地擊敗所有敵人。換言之,他們支持海軍全面開戰計劃的動機,並非出于戰略考量。與軍事原因也無關,其核心目的,只是需要一個全面開戰的借口,以便取得一場對王位繼承爭鬥至關重要的勝利。

  軍隊和王子們的那些小算盤,瞞不過老狐狸黎塞留,首相是堅決反對全面開戰的。逼急了,他老人家真敢幹掉幾個王子和將軍,給自己墊棺材。反正也是黃土埋脖頸的人了。多活兩天少活兩天區別不大。可絕不能讓這群王八羔子,把國家引向深淵。

  豁出命不要的人,是很可怕的,可不惜玉碎也要阻止軍隊暴走的黎大主教,卻敗下陣來了。原因很簡單,陸軍大臣和提坦斯總帥威脅首相︰要是有不肖之徒,企圖干犯軍隊統帥權。軍隊將無法繼續履行使命,作為軍隊負責人他們唯有辭職以承擔責任。

  說白了,就是用撂挑子來威脅首相。這事兒,我們說了算,您老別想搗亂,要是事情辦不成。對不住,我們沒辦法只能提早退休回家抱孫子玩去。至于陸軍大臣和提坦斯總帥,誰愛幹誰去。

  向來老辣的黎大主教一下子就懵了。

  查理曼實行的是「現役武官制」,根據這個體制,出任軍隊主管的,必須是現役軍人,這樣只要軍隊對政府不滿,只需要陸軍大臣和提坦斯總帥辭職,而且又拒派接任大臣,內閣因為重要大臣位置出現空缺,而只能總辭職。新任首相,哪怕是已經獲得國王指名,只要軍隊不買賬,將軍們裝病或裝瘋賣傻,就是不幹,就無法組閣。

  這是嚴重威脅王權和中央政府權力的行為,要換個時間,黎塞留一定讓人把這兩混蛋拖出去咔嚓了。可如今一手掌控的海軍正處於暴走的臨界,且素來不和的兩支軍隊,如今團結一致,也就代表著他們背後的王族勢力,已經結成同盟,決心不惜一切挽回頹勢。如果黎塞留一定要強行阻止的話,他們是不介意搞「天誅國賊」、「清君側」的……。

  在內戰的風險前,黎塞留退縮了。於是,查理曼就繼續向覆滅的方向加速滑過去。而黎塞留,還不得不在這趟死亡之旅中,為查理曼引航,事情滑稽到了近乎悲哀的地步。

  陸軍和提坦斯,支持海軍的開戰計劃,但他們在具體的戰略目標設定上,全然不同。

  海軍設想的是一場短暫的「有限戰爭」,即在談判不利的情況下,以武力佔領阿爾比昂的海外殖民地,搜刮黃金和其它急需的資源,並迫使各方承認這一事實。所需兵力和物資無需太多,一旦談判達成或局勢發生變化,也可以立即撤銷;而陸軍、提坦斯需要的,是一場服務於政治小集團利益的輝煌勝利,是一場舉國動員的全面大戰。雙方的分歧,演變成一場莫名其妙的文字游戲,相關政策幾乎是逐字逐句的修改。

  從一開始的「下決心前進」到「不惜為之一戰」,再到「決心一戰」,最後決定「對暴戾之阿爾比昂開戰」,以上種種晦澀的字句替換過程,過程其實可以簡化為一段明白的話。那就是,查理曼最初對卡斯蒂利亞的「南進」是建立在「七日戰爭」的經驗和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的前提之上,目標是解除背後的戰略威脅,將海岸線連貫起來。沒有預料到會遭遇各國明里暗里支持下的「國際縱隊」,更沒有預料到,阿爾比昂會串聯其他國家採取放棄銀本位、轉為金本位的「過激措施」;在銀價暴跌帶來的劇烈沖擊下,海軍內部的激進份子劫持了海軍,定下了不惜對阿爾比昂開戰、迅速攻佔南方殖民地的決策;陸軍和提坦斯劫持了海軍,將一場目標有限、時間短促的局部戰爭,擴大為全面的侵略並吞;互相劫持的三股力量,作為一個整體劫持了政府,利用種種手段破壞談判,使得「開戰」成了最後也是唯一的選擇。

  從整個過程來看,盡管不論如何選擇,最終依然難免一戰。但查理曼在沒有建立系統戰略指導的情況下,輕率地決定全面開戰,抱著「打打看」的心理,就踏上了征程,並不完全符合「必然性」,而是在銀本位衰落,這一重大刺激下的「非政策性擴張」。

  事態明了後,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查理曼一邊繼續談判,一邊偷偷摸摸地準備戰爭,並且發出了「渡過盧比孔河,花月08。」的暗語。

  其含義為「花月8日,午前0時,如期開始戰斗行動。」

  就這樣,查理曼三軍帶著缺失的戰略系統、被劫持的政府、不知己,不知彼的莫名奇妙狀態、「戰無不勝的精神原子彈」、「母神的庇佑」和整個國家,上了浩瀚大洋的賭桌,看上去氣勢洶洶、信心十足,但距離覆滅已經不遠了。

  「夫廟算多者,勝算多矣;廟算少者,勝算少矣。」孫子這番論斷,在查理曼軍人眼里,無異于奧義天書。就算解釋給他們听,恐怕也會大呼冤枉。在他們看來自己「廟算」不可謂不多矣,有何理由「勝算少矣」?

  參「小道」者,最大的缺憾,在於全不講「大道」。查理曼的軍人不懂戰略,更不懂戰爭。出發點,不是國家的長遠戰略目標,而是軍部乃至軍種自身的利益。如果是一支被文官統制的軍隊,作戰軍官不懂戰爭,並不是一個問題,自有文官在把定方向。如今的查理曼,是一個軍國主義國家,國家被軍人們給劫持了,而這幫混蛋軍人,不懂什麼是戰爭,把戰爭和作戰混為一談,除了徹底失敗,沒有第二種命運。李林和精靈陣營要考慮的,僅僅只是選擇最合適的時間出手,謀求利益最大化而已。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無左,無右,無悲,無喜。

  人生不過是虛無的。

  不……,對大部分人來說,似乎不是這樣。

  人類總是會相信毫無根據的「可能性」,將希望寄托在一些虛無縹緲的事物之上。直到最後,在殘酷的現實踫到頭破血流為止,他們都會朝那一絲絲,僅僅是「可能」的方向伸手,並且時不時的創造一些難以置信的狀況。

  對於這一點,李林一度曾親身體驗過。

  所以直到最後計劃成功為止,不能有任何的放鬆懈怠。

  算算時間的話,逃亡中的實驗動物,抵達薩爾巴杜特區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如今各方視線或多或少聚焦那里,在這個要緊當口,曝光不見光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事。為了回避這種事態,已經集結了,堪稱豪華的搜索處理陣容,照理說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狀況才是……。

  可是。

  如果發生萬一,實驗動物接觸到他的話——

  (真要那樣的話,也只能親自去處理了。)緊盯地圖的紅瞳中,有著人類卑微感情所無法匹敵的超然。

  la.vie.est.daole。

  人生充滿樂趣。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3-10 01:36 編輯

yuyosan 發表於 2015-3-3 12:14
1.變革的狼煙(六)

  薩爾巴杜特區的基礎設施,建設速度放眼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一方面,戰爭對道路設施的破壞,並不大,底子也不算差;另一方面,總督府大力提倡基礎設施建設,加上戰爭特需旺盛,各種因素相互作用下,自然發展快速。設立專門機構,加以徹底管理調節,廣泛應用新技術翻修後,特區連接各地的主幹道,已不比查理曼境內的同類設施差多少了。

  即便如此,距離市區遙遠的偏僻鄉下,難以受此恩惠,在鄉間「要想富,先修路」的口號標語之下,依舊是千百年來,由行人的鞋底、馬蹄和馬車車輪,踩壓出來的泥土道路。沒有經過專門鋪設、沒有石板、沒有瀝青、也沒有路燈等設施。

  從帕拉斯村,延伸出來的道路,就是這樣。而且還是可以劃進比較完善的那一類,至少主幹道有足夠讓兩部馬車交會時,不至於相撞的寬度,偶爾還能看見疑似路標的木牌,插在路邊。想也知道,天黑後,在這裡行走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山賊、強盜、食肉動物……。明知有如此風險,依舊走在這條夜道上的,不是傻大膽或自殺志願者,就只有——

  「味道很重,應該已經不遠了。」在樹木間來回跳躍的黑影,分辨著空氣中的腥臭,兩道黑影緊跟其後。

  沒有火把,村莊的燈光也瞧不見。幾縷透過雲層灑下的月光,勾勒出森林的輪廓。三個身影,在樹枝間縱橫跳躍。幾個起落後,影子們落在一輛翻到路邊的馬車旁。馬車支離破碎,從殘骸的慘狀來看,似乎是超速行駛引發側翻。

  有什麼理由,在漆黑的午夜,狂奔在小路上?馬車前方,似乎提供了答案。

   發黑的紅色。

   鐵銹般的色彩四散飛濺,馬車、地面、草木,到處都是氧化後枯竭的血跡,斑斑血跡中,白色骨骸格外扎眼。

  「從乾燥程度判斷,應該有幾個小時了。」猶如爆炸中心般的紅色中央,黑影拾掇起一根大腿骨,悠然說著。

  「相當大的胃口,一家四口。順帶,連馬也吃了。」

  「還真是難以置信。還真來這裡了。照理說強化改造後,意識容量應該全部被輔助術式塞滿。除了接受指令,采取行動外,不可能自行思考和行動才對。為什麼還回到這裡來……?」

  「也許是有什麼,不願忘記的東西。也可能是術式,出現問題。不過這些事情無所謂。」一腳踩碎骨骸。冷漠的聲音,在夜幕中震顫。

  「那玩意兒,原本是用於遠距離炮擊和治安戰的消耗品。雖然連基本戰術都不懂,但有光線武器在,體能也略有提高。無論是搜索,還是加以殲滅。用常規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有機生物兵器的作戰對象,主要是潛伏在山區和林間的游擊隊及反抗組織。面對化整為零的小股部隊,必須擁有更甚游擊隊員的機動力、搜索能力、隱蔽能力和火力。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更甚智慧種的專業游擊隊。

  正因為如此,常規的反游擊戰術,對有機生物兵器不適用。為了保密,也不可能動用人海戰術,進行拉網式搜索,財團只能依靠少數精銳遂行作戰。一騎當千,甚至是萬夫莫敵的超級精銳,再搭配合理的戰術和武器配置。

  「雙方向通信器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

  月亮從雲層後露出,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影子們,輕浮的少年,文質彬彬的少年,沒有人味的青年。

  七宗大罪。慾望之德基爾,嫉妒之杰勒斯,傲慢之沃爾格雷沃。

  「半徑250公里內的一切,都在我的鷹眼監視之下。」德基爾閉上左眼,自信的笑著。

  魔法師,有與使魔進行感覺共享術式連接,進行遠距離偵查、搜索的做法。借著使魔之眼,將遠方敵軍的行動盡收眼底。這是很方便的術式,但也有問題。魔法師,一次最多只能控制1~2只使魔,更多的話,會佔據太多意識容量,導致無法處理,此外這類術式大多只是視覺共享,無法最大限度的發揮動物們的特殊能力。

  德基爾,完全不受這些束縛。擁有「感覺操作」技能的他,可以很輕易的調整自身的感官,通過數個中繼點,與最多30只使魔鏈接,進行氣味、聲波、光學、熱感應、地面震動的復合搜索。堪稱世上最敏銳、偵查範圍最廣的鷹眼。沒有任何獵物可以從他的感知範圍內脫離。

  「從痕跡判斷,應該正朝市區方向移動中,距離我們大約1小時路程。」德基爾聳肩笑了。「原本以為是很難搞的任務,意外的輕鬆呢。」

  回應他的輕佻般,驟然殺氣湧現。幽綠色的星光浮現在黑暗中,一雙、兩雙……,大量的幽光將他們包圍起來。那是爬蟲類特有的眼睛,除了填飽肚子的本能外,看不見任何情感。

  巨蜥,野外活動中,最危險的掠食者之一。成年巨蜥,可以生長至3~4公尺,有著蛇一樣分叉的舌頭,同樣用舌頭捕捉空氣中的氣味顆粒,可以察覺1000米範圍內食物的氣息。撲食動物時,凶猛異常,奔跑速度極快,尾巴十分有力,粗壯的大尾末端的尾鞭,可掃倒敵人,尖爪則可以輕易地,將獵物撕成碎片。牙齒為鋸齒狀,下顎前部,有巨大的毒腺管,且口腔滋生大量細菌、病菌,會讓被其咬傷的獵物血壓降低,進而流血不止,最後死于感染,被追蹤氣味而來的巨蜥吃掉。

  盡管,巨蜥連牛馬之類的大型家畜也能襲擊,也不乏襲擊人類的案例。可巨蜥平常,多在深山活動,且是獨居生物。除非有入侵者侵入領地,或是冬眠前後,需要補充能量,正常情況下,甚少襲擊人類,更不要提成群結隊的襲擊幾個人了。

  此刻,巨蜥卻將三人包圍起來。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勁吶。」

  「畢竟我是享樂優先於工作的人。大半夜的,本來是夜襲小少爺的最佳時間,運氣好的話,還能沒羞沒躁的滾床單什麼的。現在只能到處跑來跑去,總覺得不夠給力。」

  「之後,你怎麼胡天胡地亂搞,都是你的事情,如果現在沒辦法繼續工作的話,就給我滾回去。之後我會在報告裡,對其中的前因後果,做詳細闡述的。」

  「……,只有這個絕對不要。饒了我吧。」

  「村子裡的情況如何了?」

  距離這裡最近的村莊,是帕拉斯村。如果實驗動物,沿著道路前進的話,按照時間推算,很有可能已經進入帕拉斯村,與人發生接觸。

  「暫時還沒什麼異常。可能吃飽喝足後,暫時沒有進食慾望。至於情報,是否在村莊里傳開。暫時還不能確認。」

  「加緊確認。」

  「了解。」

  德基爾和沃爾格雷沃,若無其事地對談,渾然不將周圍放在眼里。不要說那些巨蜥,就連地面的震動、樹木被壓垮的哀鳴、粗重的呼吸,也渾然不當一回事。

  巨蜥們讓出一條道路。鈍重的步伐,穿過樹林的陰影,異樣的形態展示於月光之下。

  「咕咕咕咕……」

  公雞的腦袋和脖頸最先出現,但原本應該覆蓋羽毛的部位,卻被蛇一樣的鱗片包裹,蝙蝠般的翅膀收攏著,蛇尾抽打空氣,發出「啪 啪啪」的噪音。

  蛇雞獸(cockatrice),極少數擁有智能的危險種之一。顯而易見,正是它在驅使巨蜥。了無生氣的眼睛,瞪著三人,死魚般的眼睛轉來轉去,最終定格。

  蛇雞獸,猝然撲起。炮彈一般,射向杰勒斯,眼里閃爍著瑪那的光芒,巨蜥也一擁而上。

  牽制團隊中其他成員,用「石化」術式,突襲看起來最弱的目標,以最快的速度,減少目標數量,同時動搖剩餘獵物——。蛇雞獸的動作,完全符合戰術基本原則,以其動作之快,加上眾多巨蜥,這戰術完全合情合理。

  一瞬間,蛇雞獸和巨蜥,全都定格在半空中。

  並非魔法術式,亦非它們自己的意願。漆黑的鞭,將它們綁縛固定在半空中。

  並不是普通的鞭子,握把是極其罕見的圓環形狀,自握把前段開始分叉,延伸出18條鞭子。

  常識外的武器左右各一把,伸展出不可能納入衣服的長度,纏繞著樹木和猛獸們。

  「過去,有用猛獸對犯人處刑的死刑存在,在用恐怖震懾民眾的時候,也順帶起著刺激和娛樂的作用。獅、虎、熊、豹乃至危險種之中,只有一種動物,用於處刑最令人感到恐懼,知道是什麼嗎?」

  鞭子一點點收緊,慢慢勒緊獵物。蛇雞獸的雙眼,鼓了起來,匆忙間,啟動石化術式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瞳孔周圍浮現血管的暗紅色。某種易碎物體斷裂的聲響,在空氣中顫抖,微微張開的嘴,吐出肺里僅存的空氣和不成聲的慘叫。

  「答案是巨蟒。沒有鋒利的爪牙或劇毒,也沒有群體行動的習性。但其身體,正可謂肌肉和骨骼組成的絞殺機器。「吧!吧!吧!」的響聲中,骨骼一點點碎裂,內髒、腦髓變成一團馬賽克,肺里的空氣,全部被擠出來,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這樣的場景,令人終生難忘。不過,我的鞭子,比巨蟒更加可怕,畢竟,巨蟒不能扭曲獵物吧?」

  以頭頂至腳底為中軸,蛇雞獸和巨蜥們,像擰抹布一樣,被旋轉絞緊,皮膚撕裂、鮮血迸裂、內臟肌肉,飛散到空中。36條鞭,宛如生物般,卷曲回來,無聲無息地消失。

  「喂喂,不過是幾只野獸,沒必要這麼狠吧?」

  「區區野獸……」

  「呃?」

  「區區野獸,那話兒居然比我還大,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可以原諒嗎?!!!」

  德基爾轉向一旁。蛇雞獸破抹布一樣的尸體上,勉強還能分辨出生殖器,盡管已經被扭曲到幾乎粉碎,但全長近4公尺的野獸,那玩意兒比人類大,實在再正常不過了。倒是會和禽獸比那里大小的杰勒斯,然後為這把對方弄死,這實在是有點……

  「我說你啊,按照你的標準,危險種和古代種,豈不是通通都要死啦!死啦!那地方比你大的更是必須死了?」

  「那種事情,是理所當然吧?!比我帥的、比我有錢的、比我學歷高的、思想和我不一樣的都要死!對了!還有脫團狗!通通必須死!對,都要死!絞死!燒死!」

  一瞬間,理性彷彿從杰勒斯身上抽離,猶如癲癇病發作一樣,弓著身子大喊大叫。一旁的德基爾和沃爾格雷沃,見怪不怪的對視一眼,任由杰勒斯一個人表演。

  「嫉妒」這種大罪的本質,是「對自身過度的熱愛,引發對與自己不同事物的仇恨」。在杰勒斯身上的表現,則為極端敵視,與自己不同的一切,無論是外觀還是思想,只要和自己存在差異,就會產生刺激。對他來說,只有到處都是自己,才是完美的世界,畢竟只有那樣才不存在差異,自己也不會傷害自己。

  平日里,他可以通過扮演完美超人,引發別人對自己的嫉妒,利用優越感,將近乎本能的情緒忍耐下來。但忍耐終究只是一時的,如果不像這樣,定時發泄一通的話,他遲早會走火入魔。

  「……,看起來積累了相當大的工作壓力。」

  「那種狀態要維持多長時間?」

  「一般情況大約30分鐘,因為在小少爺身邊,積累了不少壓力……,至少還要鬧1個鐘頭。」

  秘書工作,雖不算清閑,以杰勒斯的能力,也不至於積累足以暴走的壓力。說到底,還是羅蘭周圍的女性們,給他造成的壓力。明明都是處男,人家身邊,一堆各種屬性的女性什麼的……,確實會讓他壓力山大。

  正因為如此,關於此次作戰,轉移羅蘭和教會的注意力的部分,絕對不能讓杰勒斯知道。不然的話,是會鬧出人命的。

  屆時,絕不會止步於fff團的柴刀、火把、汽油,之類的小打小鬧,他可是會用核聚變打擊的億萬度超高溫,來淨化現充異端的。

  「那麼,你的部分,進行的怎麼樣了?」

  「改裝完成,從外觀上完全看不出端倪,針對遊行時,人群的反應及可能發生的狀況所做的處置、術式和裝置間的連接、定時啟動的設定,全部都已經完成。剩下就是期望他們,會按照時間表行動。」

  「絕對不能出岔子。這可是那位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是重要任務。」

  「你大可放心。」

  德基爾聳聳肩,嘴上帶著游刃有餘的笑容。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一次,把自己喜歡的事情給搞砸吧?」

  那個笑容,酷似盯上獵物的蛇。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6-21 14:57 編輯

yuyosan 發表於 2015-3-3 12:25
1.變革的狼煙(七)

  「……相關情報絕不能泄露出去,特別是對羅蘭和教會。」

  「明白了,閣下。」

  幽暗的燈光下,傑勒斯和沃爾格雷沃,朝三頭身版李林鞠躬彎腰。盡管兩邊的身高差,讓人對這幅光景有些難以適應,考慮到雙方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過……

  視線稍稍拉開,環顧這三人所處的房間。

  記錄正確H方法的房中術教本,密密麻麻地擺滿,牆上掛滿了男女媾合的繪畫,畫像旁邊,盡是赤身裸體的男女雕像,且無一例外地突出「某一部分」。在這樣一間,充滿淫靡氣氛的房間中,三個人,一本正經的關乎國家乃至世界命運的大事……

  不過,只有這裡,羅蘭和傑勒斯之類,容易壞事之人才不會靠近,就保密來看,選這裡反而是合情合理。

  而且考慮到此次作戰的內容,這處所在,更平添一份正當性。

  防止泄密的最佳手段,是在秘密泄露之前徹底封口,但過於激烈的行動,勢必引起其它勢力的警覺。為了能確實殲滅目標,且不驚動相關方面,勢必需要制造一些事態,來轉移注意力。

  事態不能太過火,否則會引火燒身,像是爆炸、恐怖襲擊之類的事情,就免談了。也不能太小,無法引起關注也是失敗。

  在當前條件下,最能達成效果的作戰方案是——「讓羅蘭和王女殿下,還有狄安娜修女一起告別童貞吧。」三頭身李林,面不改色地說著。

  「為了確保下一個世代,素質優良,應該盡可能,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結合,因此一直沒有強迫他,進行生殖作業。不過現在的進度,也實在讓人心焦……。與其等那個榆木腦袋開竅,不如給他創造機會,順帶也給你們行事制造方便。」

  羅蘭固然是一名貞操觀念強烈、潔身自好的男性。

  然而羅蘭,畢竟也只是16歲的男生,和女孩子一起進入「無力反抗之狀況」的話,心中當然也會悸動不已。更何況,對方還是絕世美少女。面對處子,未被玷污的純潔胴體,興奮程度,大概會大到難以估量吧。即使是古板的羅蘭,也必定會脫離理性的制約,化為野獸,此時,再加上一點生理和心理的刺激,生米煮成熟飯,完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旦知道了,擁抱心愛之人的喜悅,少年男女將從偷嘗禁果的行為中,獲得前所未有的喜悅,一旦欠缺了這種喜悅。缺憾就會化為某種焦躁感,占據全部意識。當然,在那之中,也有十幾歲的少年,過於旺盛的單純性欲,但就結果來說,雙方確實通過行房確立了關系,且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會為此著迷。在索求和羞恥之間苦惱。

  在他們沉溺於此的這段時間內,所有事態,都已消彌於無形,一切依舊按照原本設定好的軌道進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德基爾。」

  「屬下在。」

  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幾個白色四邊形真空包裝袋,落在德基爾手掌裡。

  「如果那個笨蛋寧願去死都不願幹的話,就使用這個吧。」

  「屬下明白。請閣下大可放心,由我這七宗罪之色欲的德基爾,出馬。羅蘭少爺的貞操,一定會在近日被奪取,您就看好吧。」緊握著拳頭,德基爾愉悅地彎起嘴角。

  同一時間。尚不知自己的貞操,已如風中殘燭的羅蘭在睡夢中,打了個哆嗦。

…………

  伊密爾,要派調查團來。對特區,乃至僵持中的各國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

  卡斯蒂利亞,與其背後的支持者們,看到了停止戰爭,迫使查理曼撤軍的機會;查理曼軍方,看到了麻煩,還有教會和各國鬼畜們聯手的風險;黎塞留首相,看到了停止軍方瘋狂行動的絕妙時機;薩爾巴杜特區總督和大多數平民看到了戰爭結束的曙光。

  對戰爭結束一事,特區的人民抱持有復雜的感觀。

  他們不是喜好殺戮和晉升的軍人,也不是,熱衷從血與火中提取利潤的死亡商人。更不是深信「殖民三百年才能帶來真正的進步」、「殖民越久,越進步」的帶路黨。他們是有血有肉,有尊嚴。也有理智的升斗小民,對他們而言。有尊嚴的活下去,並且越活越好才是第一位。

  要想實現這個目標,他們就需要工作,力求薪水越來越多,物價越來越便宜。而特區大部分的工作,都離不開軍供特需。衣服、器具的生產,後方糧食、藥品、武器和資材的轉運,為來往的軍人和商人提供各種服務……

  一言以蔽之,特區的繁榮,至少有八成離不開前線的戰爭特需。在沒有完成產業的升級轉型之前,戰事倉促結束的結果,就是造就一大波失業潮。誰都無法保證自己和家人,能否保住工作,能否挺過艱難時期。每個人,都用復雜矛盾的心情,等待教會調查團的來訪。

  占領軍的心情,也頗堪玩味,他們對攪和進來的教會,充滿了怨恨,但懾於,當前微妙的局勢和教會的影響力,又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在,近乎鬧別扭的心態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迎來了調查團。那種表面熱情,實則冷淡的態度,給調查團的每個人,都留下深刻印像。

  「看起來我們不受歡迎啊。」

  掃過車窗外的,提坦斯士兵和民眾,姬艾爾嫣然一笑。會出現這種情況,早在預期之中,教會的威望盡管還在,但已經威懾不了,這些渴望出人頭地、不惜發動戰爭的將校。這些人連本國大臣、王族都敢下手暗殺,給教會擺臉色,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指望他們像過去的貴族那樣虔誠、恭敬?還是趁早洗洗睡吧。

  「一群鮮廉寡恥之徒,只顧眼前的利益……!」

  坐在對面的高大男人,發出壓抑憤怒的低語,一頭經過精心修剪的白金色短發,像刺蝟般豎起,咖啡色的臉上有幾道傷疤縱橫。下巴布滿胡渣,磐石般結實的身軀,即便是坐著,也向周遭釋出壓迫感。

  要不是,身上穿著聖職衣,臉上架著金絲小圓眼鏡,天靈蓋,留著光溜溜一片。沒人會相信,這是一位神官。

  「亞歷山大‧安徒生神官……」

  「抱歉,聖女殿下。一想到這些,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和耳朵的愚昧之徒,情不自禁就……」

  「哪裡的話,我應該感謝全能地母神,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人們已經失去了,判斷事物的眼光。只會用利益和數字衡量周圍。即便如此,仍舊有您這樣的虔誠信徒,守護著信仰,我衷心的感到,母神無所不能的神力,她正關注著她的信徒。」

  「誠心所願。」

  異口同聲的禱告,安徒生神官和一旁的貝爾修女,在胸前畫著聖紋。

  微微一笑。姬艾爾,繼續欣賞窗外的風景。內心,卻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短短一年時間就有這種成就……也難怪代行者對他另眼相看。)

  關於遭遇代行者的報告,並未有只言片語,存於紙上。堂堂神意代行者,居然舍棄教會,站在財團的幕後——此事一旦曝光,將引起嚴重的信仰危機,教會千百年樹立起來的權威,可能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這種說法,可能有過度誇大之嫌,但考慮到教會影響力,已經相對衰弱。財團,則不斷提升影響力的現狀。並不能說,這是杞人憂天之語。

  必須盡快和神意代行者,建立起溝通渠道,即便不能把他拉入教會。最起碼,也不能讓他站到教會的對立面。無論如何。這都是必‧須‧完‧成‧的最優先課題。

  因此,首先,必須和神意代行者建立溝通渠道。沒有這最初的一步,其他事項,根本無從談起。而如今,已知能和神意代行者聯絡,且願意和教會進行接觸的,就只有財團未來的繼承者,薩爾巴杜特區總督——羅蘭‧達爾克而已。

  (拜托你了。狄安娜,這或許是你個人艱難的一小步。但會成為教會乃至整個人類的一大步……!)

  「……非常抱歉。兄弟.羅蘭,沒有提前打招呼,就過來了。」

  「哪裡的話。應該說,是我們深感榮幸才對,姐姐•狄安娜。」

  「沒錯,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大可提出,我們一定會盡力做到盡善盡美。」

  狄安娜低下頭,只有她自己知道,光是不讓雙手顫抖,就使了多大力氣。

  不論是在黑夜中揮舞鍵刃,還是在陰影中與異形死鬥,對狄安娜來說,早已是游刃有余的日常。面對匕首、暗箭和尖牙利爪都不會皺下眉頭的「伊斯卡略」,異端裁判修女。面對「和異性搭訕,與之約會」的全新課題,立志將身心全部,奉獻給神明的少女當時就懵了。

  禁欲,一直是教會的基本宗旨之一,「神聖的純潔」一直,是教義反復強調的至高美德,女性來例假,都會被剃著河童腦袋的神官,宣布為「魔鬼作祟」。普通教會尚且如此,專司見不得人的工作,堪稱基本教義派的「伊斯卡略」更是有過之無不及。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虔誠到近乎古板的狄安娜,突然接到指令,讓她和已經有了未婚妻的羅蘭約會,其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平心而論,她對羅蘭並不是沒有好感,可一下子,說要約會……。話說,約會是什麼?

  為了搞清楚,「約會」一詞的實質內容,教會緊急從要焚毀的禁書中,搶救發掘了一些堪稱範例的模本小說,經過《約炮大作戰》、《某科學的百合子》、《魔法的H書目錄》、《無限後宮托拉斯》、《上艦狂魔菊座傳》的洗禮之後,狄安娜總算跳出了「純粹戀愛小白」的範疇,至少對「搭訕」、「約會」的概念是有了。

  (「約會」,將異性約出家外,與對方一起做愉快的事情,提升對方對自己的好感度,使之嬌羞,達成無力化的效果……。雖然還不清楚什麼是「愉快的事情」,又要如何使對方無力化。但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使命!首先就從投其所好開始——)

  「兄弟•羅蘭,對這個特區,投入相當多的精力呢。即便是對城市建設一竅不通的小女子看來,這裡的發展也是相當驚人的。」

  執掌權力者,最樂於聽到的,某過於,他人對自己的肯定,不論是昏庸之輩,還是干練的技術官僚,聽到對自己成績的肯定,沒有不高興的。

  「感謝你的稱贊,這是,母神的恩惠。」

  公式化的標准答案,顯然,剛才的話語並沒有打動他。

  狄安娜正准備籌措新的語言時,一旁的密涅瓦開腔了。「但這樣的繁榮也並不是穩定的。」王女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特區的真實狀況。

  羅蘭剛接手的薩爾巴杜特區,是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當時的特區工業生產指數,相比戰前下降了86%,鋼鐵產量僅為戰前的1.4%,煤產量為戰前的14%。因占領軍侵占、倒賣,而失去土地的人,達數千戶之多,經濟發展的停滯,加上糧食供應不足,進一步激化,本已非常尖銳的社會矛盾。說句不客氣的話。當時特區,根本已經處於破產邊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全民暴動。

  但暴民殺官造反,把貴族和總督,統統送上斷頭台的恐怖景像,並未發生。相反,靠著財團注入啟動資金和產業技術;頒布溫和的占領政策,以盡可能寬大、平等的條件延攬當地人才;平定恐怖組織,創造安全的投資環境招商引資;吸引占領軍和本地貴族、富豪、外國商人加入商業投資;最後靠著前線戰事,所產生的旺盛需求這股「東風」。短短一年時間裡,特區工礦業生產,增加了50%,法人投資者所得,至少增加了3至4倍,特區由「開發殖民地」升格為「衛星殖民地」,「前線戰事景氣」帶給特區經濟的好處不言而喻。

  可正因為如此,這種建立在,扭曲國際格局上的經濟體系,同樣也是扭曲的,一旦國際格局發生改變,特區的經濟奇跡,便會褪色、逐漸顯露出種種弊端。

  羅蘭的執政路線,是一種「商業立國」的模式,成功的把握機遇發展經濟,對特區經濟崛起功不可沒。但與此同時,特區依然沒有擺脫殖民地本質,處理政治問題,特別是國際問題,沒有任何發言權,無法影響外部環境。因此當外部戰略環境發生改變時,特區只能被動接受——在沒有完成發展模式升級轉型的情況下。

  「現在的特區,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當把精心調配的養料和玻璃天棚撤掉之後,這朵脆弱的花,將不得不獨自面對詭譎難測的寒風。」

  「所以?有什麼,是我們能幫上忙的嗎?」

  意識到密涅瓦和羅蘭,必定是有所要求,狄安娜不動聲色地問到。

  「我們希望教會,能允許我們建設更多的學校,由我們自行設定課程。」少年誠懇地說著。

  不是用對話。是單方面的、向對方宣言,一般的私語。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7-6-10 18:09 編輯

yuyosan 發表於 2015-3-3 13:25
1.變革的狼煙(八)

  聽到那個要求的瞬間,狄安娜的表情凝固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兄弟•羅蘭。」

  無他,這麼做的唯一結果就是教會的影響被進一步削弱,政府掌握了影響下一代人思想的力量,對鞏固統治、培養人才有極大助力。昔日控制了阿讓托拉通之後,李林除了,對軍政的全面掌控之外,也在第一時間排除了教會,對教育的影響。

  李林當時的目的是為了推行「皇民教育」,羅蘭對那一套,不怎麼感冒,幼年軍校的經歷,讓他對填鴨式教育,也沒啥好印像。但他也認同學生,應該將更多精力,用來學習知識,而不是研究聖典和母神的神跡,有了管理特區的經驗後,他對李林的做法,更加認同了。

  在特區推行新政以來,羅蘭遭遇過不少麻煩,最大的麻煩莫過於人才的缺乏。

  說起來,薩爾巴杜特區的學校不算少,不少鄉村裡,也有一所學校。不過其中大多數是神學院,剩下的普通學校,傳授聖典的時間,也遠遠多於傳授讀寫和算術。這樣的學校體系,只能培養出虔誠又死板的神官,這種人對發展經濟和產業升級,沒有任何助益,偏偏這些人什麼都不懂,還喜歡用他們那套宗教邏輯,批評政府當局行政和時局……

  學校的首要目的,是培養能為社會和國家發展做出貢獻的人才,而不是為教會,提供培養合格的神官,讓他們干涉政治。解決這個問題,已經刻不容緩,羅蘭的決心無比堅定,即便為此和教會鬧僵,也在所不惜。

  說,是這麼說,羅蘭卻沒有真打算和教會翻臉。強勢如李林,也沒搞過「不聽我的,就賞你花生米」的勾當,強勢是一回事,蠻干是另一回事。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靠斯巴達解決的,在不觸及核心原則的基礎上,妥協讓步無傷大雅。——政治學的基本就是如此。

  「神學不會被取消。只是課時,會做出調整,增加技術、讀寫、算術的課時,從而增加專業人才的數量。」他已經說的,非常委婉,但還是太直接,

  換成李林就會表示:「由於國際形勢和市場需求,發生變化,為了適應這種變化。維持社會穩定和民眾生活需求,有關方面將在尊重傳統教學方式的基礎上,根據需求,調整課時和授課內容。」但他不在這裡。

  好在狄安娜,只是教會隱秘機關的成員,不是什麼專業談判人員,她只是搖著頭。「抱歉。這不是我能決斷的事情。」

  一個完美的理由,她不是有權決斷之人,不過羅蘭也只是,打算放個氣球出去試探,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僵滯尷尬的氣氛充斥車廂了,如果沒什麼意外,這種氣氛,多半會持續到行程結束。可這樣的劇情,並沒有出現在某人的劇本之中。

  隱藏在車廂夾層的定制裝置,全部歸零,術式啟動的光暈一閃而過。三頭身的小人,伴隨著詭異的管風琴賦格曲和淡淡的粉色煙霧出現在馬車內。

  「呀吼~~,全世界的大紳士、小紳士、老紳士和預備成為紳士的人們,為約會感到苦惱的淑女們。這裡是人見人愛,最受紳士歡迎的脫團專家——德基爾~~~!kira~!!」

  三頭身的Q版德基爾,身穿潔白的燕尾服。左手拿著話筒,翹起蘭花指,右手比出V字橫在右眼旁。

  (這究竟是擺姿勢還是秀智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暗自吐槽。

  「認為這是搞笑助興節目的童鞋,你們注定要失望了。這是集合了廣大,為抱孫子愁白頭的父母之怨念,為了社會和諧,為了愛和正義,為了延續生命的,偉大特別節目——沒羞沒臊!非誠勿擾的罪惡王冠!」

  「找到天晶藏在哪裡了嗎?」

  「似乎潛伏地很深的樣子。」

  「不能用‘崩壞’直接破壞嗎?」

  「剛才就試過了。除了‘隱秘’之外,還增加了別的防護術式。要不先換馬車吧。」

  三人完全無視自說自話的德基爾。通過種種經歷,他們早已深刻理解,這種和「繁衍子孫」掛鉤的事情。背後多半是李林下的指示,通常還不是什麼好事。這次連「沒羞沒臊」這麼直白的台詞,都說出來了,安全起見,還是快點轉進比較好。

  不過,既然他們都能想到這一點了,李林和德基爾又有什麼理由忽略?

  「什……麼?」

  正伸向車門的手,紛紛垂下,三人像斷了線的人偶一樣,軟癱在座位上。

  「這是……」

  「最新開發的麻醉氣體,無色無味,經皮膚直接吸收後,產生肌肉鬆弛劑的效果,同時保持意識清醒,並且強化觸覺。接下來——」

  馬車內,傳來一陣機關啟動的聲響,車窗內,升起隔音單向透視玻璃,對外播放車內一切正常的影像,緊接著,座位底下鑽出幾條綠色、紅色的觸手,固定住三人的身體。

  現在羅蘭他們,就像是正坐在電椅上的死囚一樣,雙手雙腳以及頭部,都被觸手固定住了,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各位嘉賓已經就坐,那麼,讓我們進入第一環節,『心動約會大作戰!與日常迥異的一面!』」

  綜藝節目式的BGM響起,空中出現手牽手,貌似情侶的卡通形像。

  「什麼是最困擾少年男女的問題?住房?薪水?購車?理財?全都不是。對自己百般示愛,卻無動於衷的笨蛋!不斷催著『趕快結婚』的家長和上司!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比這更麻煩了,多少情侶為此神傷,血壓、血脂、血糖三高,內分泌失調,吃不好、睡不著,因為壓力出現,而局部性脫毛?!」

  撇開開頭和結尾,中間那一段確實叫人傷腦筋……不對!這打開方式不對吧?!你有資格說這個?!

  還沒等羅蘭把感想變成吐槽,三頭身德基爾,話鋒一轉。「但是婚是必須結的。會是必須約的,放著漂亮妹子不把不上,更是應該上火刑架的!」

  「給我等等!這是哪裡的FFF團邏輯?!」

  「相信兩位淑女,都有施展渾身解數,以近乎露骨的姿態色誘,但對方的榆木腦袋,卻一點都不開竅的痛苦經歷吧。別說共度良宵,就連碰也不碰一下!只能度過一個又一個,空虛寂寞冷的夜晚吧?!」

  王女和修女一起點頭。同樣為該如何色誘羅蘭,而頭疼的少女們,忘了身體的無力和觸手的存在,側耳傾聽。

  「現在不用擔心不用愁,讓專業人士告訴你如何辦,首先展示出『和平常不同的一面』!」

  「和平常不同的一面?」

  「男性看到女孩子,和往常不同的一面之後,一定會有胸中一顫,眉心過電的感覺。說的直白點,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啊!」

  「反差……?那到底該用什麼樣子表達,才能讓羅蘭心跳不已呢?」

  等等,為啥狄安娜一本正經的提問了?

  「呼呼呼!反差的第一步,先從簡單易上手的開始!Start!!」

  又是幾條觸手,射了出來。觸手的尖端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少女嬌羞的尖叫中,幾道銀色光弧閃過。

  「完成了!!」

  完美無缺的對稱平衡,左右長度均等,或飄逸地垂至腰間,或簡約的束於後方。其構型,固然樸實甚至平凡,也正因為如此,才能讓人感到其中積年累月的沉澱,猶如抽像派大師的巔峰之作——

  「……雙馬尾?」

  「正是!雙馬尾,正是世界的大意志!其中蘊含了無限的可能性。可以配上護士制服、燈籠褲,還能綁起來,用低溫蠟和皮鞭,讓她們用力晃動可愛的雙馬尾~~~~!這是何等的……完美!」

  遨游妄想世界的Q版德基爾,肆意抒發各種背德禁斷的創意,那副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的尊容,簡直讓人不寒而慄。這貨,究竟是有多痴迷雙馬尾啊?!!

  拜此所賜,以為會遇見,什麼驚世駭俗場面的羅蘭稍稍松了一口氣,情況依舊不太樂觀,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勉強也還算能接受。

  他顯然低估了,德基爾的邪惡程度。

  「很好,男女嘉賓表現地非常完美。接下來我們的女嘉賓正式進入第一階段——露出Play!」

  啥?!這是前戲?!不對,這不是槽點!

  露出Play——,也就是說在眾人面前全裸。享受那種,隨時可能會被人看光光的刺激,在羞憤欲死和強烈刺激之間,左右搖擺一口氣前往極樂世界的Play嗎!?

  Feel、Feel、Feel。

  觸手發出奇怪的聲響,羅蘭的身體和椅子,一起升到了空中。

  羅蘭的身體,被固定在椅子上移動到了車廂中央,然後被強制轉向窗戶方向,上升了約有一米左右後,懸停在車廂正中間。

  一臉緊張神色的王女和修女,被觸手舉到羅蘭面前。

  羅蘭此刻的視線,與少女們的胸口相持平,而她們身後則是車窗——,就是這樣的位置關系。三個人位置剛停穩,窗戶上端發出,電動機運作的聲音,緊閉的車窗打開了一小點。

  車窗下降了大約20公分左右,外面的民眾正好能看到兩位少女,鎖骨以上的部分,光學迷彩術式,配合體位姿勢,播放著無縫銜接的畫面。

  外面的人看不到羅蘭,也看不到三人,尷尬羞恥的狀態。

  「喔,是密涅瓦王女!」

  「還有教會的修女大人!」

  「真是美人啊,我要是再年輕20歲的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王族呢。」

  大概是因為,一睹王女芳容的意外和新鮮感,街道兩側的民眾們,大聲歡呼起來,熱情的歡呼中,原本強勢的少女們,就像雨天中被遺棄的小狗一樣顫抖著。

  「羅蘭少爺,您可要看好了,這百年一遇的露出Play。」

  Q版德基爾,貼上羅蘭,惡魔充滿誘惑的低語,傳入耳中。

  觸手沿著少女們顫巍巍的軀體滑動。比指頭更靈活的解開外套口子,羞恥心的刺激下,密涅瓦差點喊出聲,在周圍熾熱的視線下,喊叫勉勉強強被吞下肚。

  不一會兒,大衣滑落。映入眼簾的是潔白束胸衣。另一邊狄安娜的連體修女服,無法脫掉,但觸手靈巧的將長衣卷起,漂亮的吊帶連衣裙,同樣在羅蘭一覽無遺。

  「啊啊啊啊……」

  密涅瓦羞紅了臉,在近乎於零的反抗掙扎中,觸手伸向了,束胸衣背部系帶。

  (開……開什麼玩笑!這樣一來不就真的要脫光了嗎?到底該怎麼辦?啊,對了。把眼睛閉上不就好了嘛!)羅蘭立即想要閉上眼睛。

  但是——,這也在計算之內。不知從哪裡伸出來一條觸手,末端分出許多小觸手,強行掰開羅蘭的眼皮。

  「這可不行呢,雖然我們安排了,遮住眼睛的環節,但如果您閉上眼睛的話。那麼我們的辛苦,還有公主們的羞恥心就白費。為了防備這種不幸的失態,特意加設了,一旦您試圖閉上眼睛,就會強行制止的設定。啊呀呀,傳感器的配置可是很麻煩的。」

  「或許這是很了不起的技術實力,不過明顯用錯地方了吧!」

  對羅蘭的吐槽,充耳不聞,觸手拉下了連衣裙和束胸衣的系帶。

  密涅瓦和狄安娜,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要在無數民眾面前跳脫衣舞一樣——,這種排山倒海般的倒錯感,使得羅蘭的心臟猛烈鼓動起來。比起單純偷窺對方更衣,這種與危險緊鄰一線的危機感,更叫人興奮。標准的正人君子羅蘭,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在某些地方偏離常規了。

  就在天人交戰的緊要關頭,守護少女軀體的甲胄褪了下來。

  沙……布料與皮膚摩擦的聲音滑落。然後連衣裙整個落到馬車地板上。

  看到連衣裙下的裝束,羅蘭……,松了一口氣。

  守護淑女和羅蘭最後防線的,正是名為「安全褲」的堅城鐵壁。自脖頸、手腕至腳踝每一寸肌膚都在白色布料的守護之下。

  那邊廂狄安娜的胴體,同樣被白色絕對領域守護著。

  (感謝安全褲!發明安全褲的英靈啊,感謝您偉大的創意!)

  「這真是……,何等邪惡的發明啊!阻止紳士們,與淑女、幼女親密接觸,隔絕神聖的視線,撫摸光滑的肌膚。可惡——」

  撫摸著額頭,深深彎下腰,彷彿被安全褲築起的絕對領域挫敗,幾乎讓人相信,他只能就此收手。

  「才怪~~~~,區區安全褲。怎麼可能戰勝紳士的執念!!」

  大聲怒吼,激起觸手的鬥志,卷起剪刀的觸手,上下翻飛。在三人份的慘叫聲中,白色布片,像蝴蝶一般在空中飛舞。

  隨著「完成」的宣言。觸手停止動作,守護少女的安全褲粉身碎骨,只剩下幾片薄薄布片,堅守最後的陣地。

  如果有知曉地球文化的人在此,一定會指出此刻密涅瓦和狄安娜,身上所披掛的,是曾經給服裝界、文化界、道德觀帶來核爆等級衝擊,名為「比基尼」的革命性泳衣。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比基尼。

  呈丁字形的小褲褲,開叉極低,股溝的一大半,都暴露在羅蘭眼前,前方更是介於,看得見和看不見的邊緣範圍。遮擋胸部的部分,是一塊每邊約3公分長的三角形布料,除了最關鍵的那一點,周圍的乳肉,都完全暴露在外,看上去,只要稍微歪那麼一點就會露點……

  這種東西根本不能稱之為衣服,甚至不能叫布!還是稱為繩子更加合適。准確地說,這比起全裸來說,更加工口!

  「不要……,就好像被大家都看光了一樣、好羞恥啊……」

  一邊忍受著極度羞恥,一邊為了防止民眾察覺異樣,強顏歡笑的密涅瓦,雙瞳中泛起淚光,顫抖的雙唇,發出輕微啜泣。

  「啊……,不要看……,不行,必須讓兄弟羅蘭看清才行,可是……好羞恥啊,全能的母神,請告訴我,該如何是好?」狄安娜也快要哭出聲般的禱告著。

  盡管少女們穿著「不知廉恥」的比基尼,不過現披肩、帽子還在,車窗也只打開了,20公分左右,從窗戶外面應該只能看到頭部至鎖骨。加上單向玻璃上附加的光學迷彩術式,沿途的民眾們,應該是看不到剛剛脫衣服的工口情景的。

  但是,從裡面,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所以現在的狀況,讓人產生了密涅瓦和狄安娜是穿著,超危險比基尼站在民眾們面前的錯覺。

  「王女殿下怎麼了?臉看上去好紅啊?」

  「是不是感冒了?」

  「修女大人也是啊。」

  竊竊私語從車窗外傳了進來。

  「嗚……,快不行了,感覺心臟,都要從嘴裡蹦出去了……」

  「加油啊,殿下。少爺的心跳已經加速了呢。」

  (這、這家伙,就會拍手添亂——)

  心裡大聲哀嚎,卻又不能反駁。

  胸口一帶,正像要脹破一樣猛烈鼓動著。

  看到少女們強忍羞恥、拼命努力的堅強模樣……,就禁不住覺得,這樣的密涅瓦和狄安娜十分可愛。

  「怎麼樣,小少爺,心跳加速了吧……?」

  「你這家伙!快點停止這種事情!!」

  「嗯嗯,心跳、血壓明顯出現變化。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卻很正直吶。」

德基爾,讀著一旁測量器具上的指數,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看著這混蛋的得意勁兒,有那麼一瞬,羅蘭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鎮定!給我鎮定一點啊,我的心臟!明明是這種,不知廉恥的狀況,你猛跳個什麼勁啊!?)

  還沒等他鎮定下心神,狀況再度急轉直下了。

  咿~~~

  馬車內,再度響起詭異的聲音,牆上伸出了8條新的觸手,分別纏住,少女們的雙手,強行將其伸展開來。接著在悲鳴中,又將她們的大腿舉了起來。

  端莊賢淑的王女和沉穩干練的修女,被觸手強制擺弄成M字開腳——,就像哄小孩子噓噓一樣。從身後托起的,那種羞人姿勢。緊接著維持著,以這種姿勢移動到了羅蘭膝蓋上!

  外面的軍樂隊,開始演奏《拉德斯基進行曲》,歡快的音樂聲中,比基尼包裹下的豐滿胸部,豪爽地在羅蘭面前微微晃動。

  密涅瓦,是形狀優美的半球形。狄安娜,則是微微上翹,富於彈性的胸部。

  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已經叫人血脈賁張,但還有更勁爆的。

  因為兩人所穿的,是T字形的比基尼,所以包裹胯部的,也是一細條像是繩子一樣的布料,只要稍微歪,那麼一點,那重要部位就會,全部走光了。這太危險了!危險到要人命啊!!

  「怎麼擺出這種下流放蕩的姿勢……」

  密涅瓦,還在徒勞掙扎。穿著工口泳裝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羅蘭面前——,第一次經歷大尺度羞恥Play帶來的衝擊,幾乎讓她暈厥過去。但奇妙的是,承受著強烈的羞恥之餘。內心某處——,居然有類似飢渴的愉悅感湧上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是王女啊,怎麼能因為這種事情……,啊——!)

  伴隨著觸手的晃動。難抑的聲響自唇間溢出。

  僅僅一聲低吟,差點讓羅蘭的心臟破裂。

  雖然一點都不想,看眼前的情景……不過羅蘭現在也完全動不了。如果自己想閉上眼睛,觸手就會強制掰開眼皮。

  這根本就像是,自己乘機對動彈不得的密涅瓦,進行視奸一樣。

  「成功闖過第一環節的男女嘉賓們,現在進入第二環節!」

  原本用來固定羅蘭雙手的觸手,忽然動了起來,如同血管枝椏一樣分叉細化,自手肘一直纏繞至手指,在觸手的牽引下,羅蘭的手掌——

  「嗚哦哦!?」

  「呀啊!」

  同時沉入了兩雙豐滿的胸部。

  密涅瓦,驚叫了一聲,肩膀也不住顫抖起來,另一邊的狄安娜,咬著下嘴唇,盡量不發出聲音,火燒一般通紅的身體,也是顫抖個不停。

  她們的身體被牢牢固定,根本不能躲開,只能不住微微扭動著身體。

  「停、停下!快給我停下!」

  嘴裡拼命嘶吼,雙手依然被牽引著,更加用力地揉著胸部。

  密涅瓦的胸部,大小適中,卻充滿了彈性,而狄安娜,與她那過度認真的性格不同,她的胸部很大,可以算相當程度的巨乳了。

  手指陷入了,白皙的肉球中——,噗喲、噗喲,彷彿要融化在這柔嫩的觸感之中了。

  「哈啊啊啊……,被羅蘭大人摸了……,呃……,這種感覺,快要陷進去了……」

  他的右手正撫摸著,從繩子狀比基尼中露出來的下乳。

  而他的左手則繞著胸部尖端,不斷畫著圓。

  哈,哇哇哇、好癢……,啊哇哇……!

  高貴的少女們,穿著大尺度泳裝,被強迫擺出工口的姿勢,每當羅蘭的手,活動的時候,兩具嬌軀,就會不住顫動。

  背後就是一扇巨大的窗戶,無數民眾正看向這邊。

  而少女們,則在眾人面前被羅蘭玩弄著胸部——。

  本來變成這種情況,就只能咬舌自盡了。

  不過在這種,令人絕望的狀況下,有一件事,還能稍微令人安慰一下。

  那就是羅蘭的手,還沒有接觸到胸部尖端。觸手操控下的手指,可以避開弱點部位一樣,撫摸著胸部其他部位。

  一開始,她們只是好像很癢的樣子。

  不過,緊接著,呼吸就開始變得熾熱起來。

  臉頰通紅,雙目也濕潤起來。

  「哈啊啊……!」

  每次手指畫圈圈的時候,胸部都會不由自主的挺起,好像要讓胸部和手結合地,更緊密一些。

  密涅瓦維持著M字開腳的狀態,微微扭動著腰。

  「嗯……,好難受……,哈啊……!身體變得好奇怪……」

  那邊廂,狄安娜調整了姿勢,此刻面朝著窗戶,穿著露出度極高的T字形、低開叉比基尼的臀部正對著羅蘭,整個臀部幾乎一覽無遺。

  羅蘭的右手脫離胸部,緩緩向狄安娜的臀部靠近。

  「那裡不行……,只有臀部什麼的絕對不行!啊啊啊啊!!」

  呼扭,呼扭,呼扭。

  羅蘭的雙手,在金屬臂的引導下,開始在狄安娜的屁股上揉動起來。

  對狄安娜來說,臀部也就是所謂的敏感帶,只要被摸到就會很有感覺,一下子變得神魂顛倒的。

  兩位少女緊緊抓住窗框,雙腳在馬車中,伸得筆直。

  「啊啊啊,不行了……!」

  「不要……!人家快受不了了。」

  她們好像已經接近極限了。

  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的Q版德基爾,從懷中掏出幾個四方形真空包裝袋,這正是傳那個亞爾夫海姆科學家們秘密開發出的節育神器——,用來套在槍口上,防止子彈射出的橡膠制裝甲板!傳說中的避oo!!

  只要照著目前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羅蘭一定會化身為野獸。為了避免事後,帶來的衝擊過大,給他造成無法恢復的心理創傷,寶貴的第一次就交給這件神器吧。

  計劃至此可謂順利,但有時候,總會有一些意外狀況發生。

  比如說:羅蘭比少女們更早到達了極限。

  噗~~~~~~~~~~~~~~~~~~~~~~~~~~~!!!

  因為過於興奮,鼻腔血管,在還沒化身野獸之前就爆裂了。

  鼻血像抹香鯨換氣時,制造的噴泉一樣噴湧而出,血紅色的霧彌漫車廂,羅蘭很干脆地暈了過去。

  「沒羞沒臊!非誠勿擾的罪惡王冠!」,作戰——失敗。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6-21 14:59 編輯

yuyosan 發表於 2015-3-3 13:40
1.變革的狼煙(九)

  昏暗的房間裡,沃爾格雷沃、傑勒斯、德基爾垂首半跪,在三人前方通訊裝置放出李林的投影。

  「……這次的作戰稱不上成功呢。」撩起額前劉海,欠缺起伏的聲音令房間的空氣更加壓抑,德基爾的頭深深低下。

  (蠢材。)斜了一眼德基爾,傑勒斯在心裡發出幸災樂禍的冷笑。

  又是麻醉氣體、又是露出Play、又是觸手、又是襲胸摸臀……,還有傳說中的神器避oo,普通男人早就半推半就的舍棄貞操,化身野獸了。不過,小少爺並不是一般的男人。

  血統、資質、背景、經歷、相貌、品格——,每一樣全都是萬中無一的優秀才俊,更重要的是在男女關系上,是史無前例的老古板,幾乎可以和那些,被騎士精神搞到腦袋僵化的活化石相比。對這樣的羅蘭使用正攻法,當然會出現適得其反的效果。

  (看樣子是躲不過斥責了。)

  「也罷,雖然最終結果,未能盡如人意,好歹也算邁出了不大不小的一步,也達到了轉移注意力之目的,暫且不追究了。」

  (啥?!!)

  傑勒斯險些露出錯亂的表情,一旁的德基爾忙不迭的致謝,沃爾格雷沃一言不發。

  不理會三名直屬部下精彩萬分的表情,李林繼續問到:「目標的搜索工作進行的如何了?」

  這才是當前最重要地事情,距離開戰日期,每接近一小時。其重要性就增加一分。

  查理曼的備戰工作,已經開始進入輿論和法律的秘密准備階段,呂德斯法學界,私下流傳的一些小冊子公開宣稱:「……不應讓腐朽的道德束縛就軍隊,更不應將虛無縹緲的‘背叛’強加給迅速有力的行動……這種事情在任何一個軍事典籍或國際慣例裡都是不存在的。」

  國際法專家西奧多‧伍爾西教授,在一次內部演講中言之鑿鑿的宣稱:「……所謂偷襲,沒有任何背信棄義和不正當……戰爭許可的法律本質,並不只是宣戰聲明。當戰爭臨近時,沒必要通知對手戰爭開始的日期。」

  相當超前,甚至有點過於超前。這種言論一旦走漏風聲,勢必帶給阿爾比昂非常不好的聯想,搞不好會讓查理曼迄今為止,利用談判掩護開戰的努力破功,一瞬間就將兩國推到戰爭的邊緣。其實,這種扯遮羞布的勾當,大可放到干下好大事之後再搞,就像地球上某「民主燈塔」、「人類希望帝國」的情報部門為實施監控。在全球最大的sim卡廠商,電腦系統上植入間諜軟件。監控全球數十億部手機。事情曝光後,再跳出來一位海軍上將,彬彬有禮、言之鑿鑿地聲稱:「顯然,我不會道明具體細節。但我需要指出的一點是。我們完全遵守了法律。」、「難道不能有一個法律框架來保障我們去訪問它?」

  軍備上的准備進度同樣趨近完善。總計80架,「櫻花」特攻機的生產和相關駕駛員培訓,大體完成。加強版「草蛇」型火箭攻擊機和「甲標的」型液氧推進半潛撐杆雷擊艇,也開始交付。

  仿BA349的火箭攻擊機,技術參數和原版沒有太大區別,只不過為了防衛軍火箭技術的進步,加上有花錢舍命當白老鼠的國際主義友人資助。還有時間緊、任務急之類的原因。財團喪心病狂的把固體火藥推進劑換成了過氧化氫火箭發動機,把這種原本執行「一口老血噴死你」的火箭截擊機,徹底變成了人操飛彈,原本就生還希望渺茫的駕駛員,這麼一來就更沒有活路。照道理這種玩意兒,根本不可能進入列裝序列,但查理曼海軍發動突襲迫在眉睫,那個急啊……催更啦!

  沒辦法,死士,上!做完這一趟,咱們就回老家結婚。

  於是各種代號「262」的死士,不斷消失在特攻機的座艙裡,有試飛墜毀的,有凌空爆炸的,有高過載動作折斷脖子、眼球飛出來的,還有管路泄漏被劇毒燃料活活溶解在座椅上的……,最後這種「十死無生」的兵器,交付了40架給查理曼海軍。

  另一種特攻兵器「甲標的」,則是賣給阿爾比昂的「回天」特攻艇的同類,長33.9公尺,直徑1.85公尺排水量43.75噸,采用獨特的液氧推進系統,最大航速25節,使用撐杆雷,撞擊敵艦水線下部分。和「回天」一樣,也是毫無生還可能的特攻兵器。

  除裝備上的更新外,查理曼海軍,還特別培養了一批稱為「貓眼」的瞭望員,這些瞭望員都是視力特別好之人,加以「大白天看星星」之類的特殊訓練,配合服用特制的「貓目錠」,專門在暗夜裡觀察周圍情況,進而強化夜戰能力。

  阿爾比昂那邊的狀況,也大致類似,各種戰爭需要的資源,正源源不斷從海外輸送回來。造船廠、軍工廠一副熱火朝天的景像。

  時間已經不多,不能繼續在這件小事上糾纏了。

  「史塔西處理班,盡可能消滅了相關痕跡,情報操作也尚算順利,但請不要認為有大把的時間,讓你們詳細勘察,畢竟人口大量失蹤,本身是不可能隱瞞的。首相、教會的情報網,遲早會掌握異常情況的蛛絲馬跡,到那時候,可真是無可挽回了。」語氣並不嚴厲,話語的內容也沒有斥責的成分,但三人不約而同,將頭低得更低了。

  無可挽回——,指的恐怕不是局勢,而是他們三人的命運。戰爭一旦開始,最大的課題就是如何結束——對智慧種來說,這或許是個撓頭的課題。

  可是,以這位大人的力量。還真不是什麼不能解決的難題,即便真遇上什麼惡劣情況,也還有「文明白紙化」、「全世界種蘑菇」之類的,最後選擇。而他們三人的命運則是徹底沒有挽回可能。

  沃爾格雷沃確信,如今,正是李林授予了可憐的分身兼臣子們。又一次;可能也是最後幾次的恩寵。假如錯過這個良機,什麼恐怖的事情都有可能降臨到他們身上。留下「期待各位盡早取得成果」的總結後,無從揣測喜怒哀樂的面孔,從空氣中消失了。

  呼——,德基爾長出了一口氣,積極的態度,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托他那,近乎粗線條的樂天個性,房間裡的空氣,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

  「來整理一下狀況吧。」

  「了解。」

  第一,附近區域,沒有出現人口失蹤和莫名奇妙的碎屍案,動用使魔搜查,也沒有發現足跡。

  第二。已確認森林中遇難的,是塔爾斯村外的護林人一家。由於他們和村莊的聯系有限,加上史塔西處理作業及時,目前尚未擴大影響。

  第三,擴大搜索範圍。順著附近河流的排查工作,正在進行之中。目前尚未有新的突破。

  第四。根據調查,塔爾斯村一帶,最近多了不少生面孔,其身份正在核實。

  「綜上所述。目前可以假定,目標潛伏在塔爾斯村子裡,應立即調派人手,監視村莊出入口,同時讓使魔,監視村莊內一舉一動。是否有異議?」

  「附議。」

  「附議。」

  在沒有新的情報之前,這是最合理的假設。塔爾斯村人口固然不多,但要藏下一個人,卻是綽綽有余,同時,這裡也能保障,充足的食物來源,只要不搞出無法收拾的事件,大可像度假一樣,悠閑地潛藏一段時間。

  對財團方面來說,這卻是諸多預想狀況之中,較為糟糕的一種。盡管上面有命令:「必要時毀掉一、兩個村鎮,也在所不惜」。可那是萬不得已時才被允許使用的非常手段。

  無論人口多少,事後處理的如何干淨,一個村鎮憑空消失的震撼影響,是不會消失的。更何況,村子裡最近,還多了不少外地人,這就使得情報封鎖的難度,進一步上升了。必須采用更為巧妙的手法,將影響降到最低。

  「提案,使用神經毒氣梭曼毀滅塔爾斯,事後偽裝成‘突發性流行疾病或‘劇毒化學廢料泄漏。」傑勒斯最先開口。在他看來,目標有無將情報透露給接觸之人,已不再重要,其進入人群,本身就意味著,情報泄露的風險無法抹消。與其奢談控制影響,不如將相關人員全部抹殺,之後再偽裝成「某種意外」。

  神經毒氣,則是執行這種戰術最佳的工具,有機磷或有機脂類劇毒化合物的特性,還有人類社會的醫學水平,決定了哪怕是最優秀的醫生,既不可能發覺事實真相,也不可能救活一個中毒者。所有可能知道什麼的人,都將死於突發性疾病,秘密,依舊沉睡在黑暗之中,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幾十公裡外,有一家染料廠,我們完全可以偽裝成,運送化學染料的馬車,發生交通事故,導致化學物質泄露的不幸事件。」

  「聽上去挺合理,可要如何解釋,染料廠運輸的是什麼物質,居然能毒死那麼多人?」德基爾反唇相譏,他毫不客氣地指出傑勒斯計劃中的漏洞。

  「你要告訴總督和首相,這是新型染料,基於商業機密,我們不便提供詳細成分?老天,你難道不知道,這只會越描越黑?那些產生恐慌情緒的公眾,可不在乎什麼商業機密。」

  絕大多數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除非必要,沒人喜歡接觸有毒的東西。當然,很多人,其實每天都在接觸劇毒物質,工業化帶來的污染,每天都對人們的健康產生威脅。可只要沒人,提出這些問題,沒有人知道自己接觸的物品,有毒。或者,自己正在遭受某種毒害,那麼就不會構成任何問題。

  而傑勒斯的提案,將造成完全相反的結果,所有人都知道,一種新型染料,造成一個村子人畜皆亡,周圍村莊的村民,為了自身安全,前往醫院檢查——這足以引起人們的憂慮;即使檢查結果表明,除了不幸的塔爾斯村,沒有任何人中毒。但出於本能的懷疑心理,這種憂慮不會馬上減輕。

  接下來,與任何類似事件一樣,人類的豐富想像,開始發揮作用,流言四起,在傳播過程中,不斷被誇大,最後,徹底背離事實真相。財團的敵人及其御用文人,基於陰暗心理和敵對意識,炮制出誇大其詞的宣傳,為流言進一步推波助瀾。在兩種力量,合流推動之下,憂慮情緒不斷加重,然後就變成了恐慌。

  當然即使如此,情況也還沒有惡化到底。只要行政當局和醫院發表公告。證明泄露的化學品,並非劇毒物質,只是因為偶然……。但遺憾的是,這不可能。對於泄露的化學品究竟是什麼,以及為何混合在一起,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劇毒。財團,「為了保護商業機密。不便透露」。市政當局和醫院,自然不能做出結論,當然也就不能發表公告了。

  更糟糕的是,為了讓事情看上去,更像一場真正的意外。同時,為了清理現場殘留的神經毒氣,發生事故的村莊,必須被封鎖起來。在旁觀者看來,這種做法,等於宣布泄露的東西,確實有劇毒。因此……,是的,越來越多民眾,開始陷入恐慌之中,總督和特區當局的權威,產生動搖,財團則是聲名掃地,局勢徹底變糟糕了。

  接下來,附近村莊內的居民和恰巧路過塔爾斯村,附近的路人,湊巧「似乎」聞到了刺激氣味,患上感冒,或別的什麼疾病突然發作,不得不前往醫院檢查……首先,這群人自然而然,會覺得這是中毒的症狀,然後他們的鄰居和其他聽到消息的民眾,也會不由自主的如此認為——。沒有相關常識,愚蠢且盲目的民眾,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值得奇怪。最後,受這個時代落後的醫療技術影響,醫生也會認為病人確實是中毒——。如果他湊巧沒能檢查出病因,或者單純為了推卸責任的話。恐慌不斷蔓延,越來越多的人,湧入醫院檢查身體,商家囤積藥品,物價上升,公眾情緒和社會局勢,越來越糟糕,傑勒斯的「最終解決方案」,至此徹底演變為一場大規模公共危機。至少有很大機會變成這樣。

  「效率低下、後遺症嚴重——,你不會不知道那位大人會怎麼處置,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笨蛋吧?」

  「切——」

  「都閉嘴。」沃爾格雷沃,冷冰冰的言語過後,房間內再度沉靜下來。

  「關於處理方案,暫且保留,當前最重要的,是先鎖定目標。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請你們馬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解散。」

  隨著宣告會議,正式結束,燭光一陣搖曳,當火光重新安定下來時,傑勒斯和德基爾的身影已然消失。

  「期待成果嗎……」重新咀嚼李林最後的話語,沃爾格雷沃苦笑起來。

  「明明什麼,都不曾期待過,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噔、噔、噔。

  軍靴,踩在艙板上的聲響,在回廊中擴散,李林帶有磁性的語音,在金屬質感的節奏中從前方飄來。「實驗體的位置所在,基本確定,剩下的,就是縮小範圍和選擇什麼方式去解決了。」

  布倫希爾沒有搭話,生物研究所,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哪怕這次捅出了,天大的簍子,幾乎讓軍隊和國家顏面盡失,國家整體戰略,也險些被打亂。對於職責範圍外的事情,她也不能輕易發飆。

  萬幸,在事態惡化至不可收拾之前,「七宗罪」,發現了目標的蹤跡,並基本鎖定了範圍。以他們的實力,徹底解決此次危機只是時間問題,不值得繼續為此掛心。

  然而——

  「帕爾瑪島以東外海,應該有正在遠洋航海中的浮空艦隊。」前方再次飄來爽朗的聲音,布倫希爾全身一震。

  人人都知道,查理曼海軍有一套「月月火水木金金」式,高強度訓練模式,甚至還把這個,編成軍歌來唱。卻幾乎沒什麼人知道,防衛軍海空軍有一套更厲害的「五加二,白加黑」式,超高強度訓練模式,令人震驚的是,這種近乎無休無眠的訓練,居然是廣大官兵自己提出來的。

  造成這種現像的原因,很簡單。首先,通過縝密的教育,爭先好勝的思想觀念,早已深入人心。其次,防衛軍,內部有規定,掌握特種技術,或報考特種技術培訓,取得資格證書的官兵,不但免除學費,還有另一筆津貼。在真金白銀的推動下,訓練熱情自然高漲。在各類訓練中,最受歡迎的,莫過於遠洋訓練。

  戰艦出航,是有按航海距離計算的,出航津貼,這是海軍空軍們的,一筆大收入。不論是為了,加強技戰術水平、還是單純為了撈錢。上至艦隊司令,下至普通船員,都玩命似地訓練。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有幾條浮空戰艦或海軍艦船,處於值班訓練狀態,發生突發狀況時,可迅速抽調應對。

  可如此一來,不管那些軍艦,隱形性能有多好,抽調軍艦一事,都意味著事態失控,進入戰爭狀態。

  吞下躊躇和擔憂,布倫希爾報告到:「有4艘,德弗林格級裝甲艦,分別是旗艦,布呂歇爾號,僚艦塞德利茨號、戈本號、歐根親王號。」

  「通知,布呂歇爾號和戈本號,組成練習艦隊,繼續先前的任務,以歐根親王號為旗艦,和塞德利茨號編成快速反應艦隊,前往羅薩斯灣待機。」

  「了解,閣下。」

  「沒什麼,不用擔心,不過是預防萬一罷了。」

  微微側轉的臉孔,正擺出讓人安心的笑容,胸中些許不安,隨之消散。用力的點頭,發出「是」的回應,布倫希爾緊跟著跨入艦橋。

  立正、並腿,敬禮。

  空軍過於規範的禮儀,讓布倫希爾這樣的軍容專家也挑不出一絲錯處。對這些精挑細選的船員,默默點頭後,布倫希爾默默負手,立於李林背後,打量著周圍。

  整體布局和德弗林格級相似,但縱幅跟橫幅都大上一倍,天花板高得,猶如大劇院一般。仰望著,布滿有兩層樓高天花板的熒幕群。接著,看向強化玻隕石制的舷窗。船渠頂部,正在緩緩開啟。第一縷朝陽,透過縫隙照射進來,為端坐在艦長席上的李林鍍上一層璀璨金光。

  「全艦,准備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無數南國飛鳥,騰空而起,瑪那的光輝,溢出船渠之外,有史以來,最龐大的空中巨艦一點一點,從睡夢中醒來。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7-5-1 17:09 編輯

z608050 發表於 2015-8-28 01:44
1.變革的狼煙(十)

  塔爾斯村並非交通要道,沒出過什麼大人物,迄今為止的村史中,也不曾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名勝古跡什麼的更是沒有,稱得上「沒有特色的普通村莊典範」。

  平靜、安寧、不起眼,匆匆而過的旅人轉身就會將其遺忘。正因為這種特性,一些人才看上這種地方,將之作為隱藏秘密的絕佳場所。

  至於秘密的內容,多以不符合法律與道德的居多。比如說,毒品交易之類的。

  「嗯,是上等貨。」

  與周圍隔絕的黑暗中,滿臉橫肉的禿頭男人擱下煙槍,心滿意足地吐了個眼圈,鼻子、耳朵上穿的金環,如享受精煉鴉片的快感一般,輕輕顫動著。

  直到幾年前,興奮劑和麻醉藥品的販賣還是公開合法的,除了貴族和軍隊這樣的大客戶,手頭寬裕的年輕人聚會時也會使用這些東西來助興,不少人還把興奮劑或致幻劑,當成媚藥來使用,效果有好有壞,總體來說還是能令癮君子們滿意的。

  但隨著各方軍隊陷入對峙狀態,各國大兵們紛紛鑽進陰冷潮濕的塹壕,開始無所事事的日子,士氣被時間一點點消磨掉。各方大量追加對中樞神經興奮劑和麻醉劑的訂單,大量貼著「貓目錠」、「突擊錠」、「精力劑」的包裝箱輸送往各隊。這當中除了一線部隊的消耗之外,很大一部分進了各隊的倉庫。為了隨時可能到來的大戰,大家都在儲存這類軍用物資。

  軍隊的需求使得市面上的興奮劑幾乎斷了灶。盡管還有lsd這樣的致幻劑在出售,但對於囊中羞澀的癮君子來說,10公克一枚埃居金幣的價格實在是難以承受。作為替代,鴉片和鴉片精煉物在市面上流行起來。盡管作為屬於鎮痛劑的鴉片及衍生物和興奮劑對人的精神影響截然不同,但較為便宜的價格使其迅速擴散開來,大有泛濫之勢。

  由於濫用鴉片,一些村鎮陷入荒廢狀態,農業生產停頓引起當局關注。在經歷了幾次打擊清理後,相關買賣全部轉入地下,塔爾斯村正是其中一個交易中轉站。

  此次押運的鴉片多達2噸。市面價值餘額數千埃居金幣。在如今這個金貴銀賤的年頭,這是一筆,足夠一大家子人玩樂一輩子,都還有找的鉅款,鴉片販子們,有充足的理由沉浸喜悅之中。不過他們也沒忘了,自己幹的是掉腦袋的勾當,在歡欣鼓舞的同時,依然保持著充足的警惕。14個保鏢把守住小巷的出入口。屋頂制高點也有人控制。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現。立即會有,使用夜視術式的魔法師和弩手招呼他們,可謂萬無一失。

  根據經驗,這是既不引起注意。也能保障交易順利進行,發生萬一,也能迅速撤離的最佳配置。然而,經驗在今晚背叛了他們。

  他蹲在閣樓的陰影裡,一邊吞咽口水,緩解胃袋被絞緊般的劇痛,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獵物。

  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可以「看見別人的色彩」,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窺見人形紅黃綠團塊行走,獵物被殺死時,色彩又會變成統一的暗色。他不知道這是植入腦內,用於夜間搜索、鎖定的「熱感應術式」在起作用,但他知道,靠著這個能力,他可以輕易地從獵物意想不到的時間和地方發起攻擊,一擊致命。

  老實說,他並不喜歡在這裡狩獵。

  在人群聚居處狩獵,會引起恐慌,提升警戒度,讓下一次狩獵變得困難,最糟的情況下,不得不轉移狩獵場。另外,中年男人的肉口感不佳,根據目前為止的進食經驗,中年男人次於中年女性、少年、少女、兒童,只比老頭兒好一個檔次。可以的話,他更喜歡吃小孩,小孩是特別的。

  容易捕獲,反抗也很弱,最最重要的是口感,包裹著骨頭和血肉的香滑脂肪,粉紅色柔軟肝臟,富有彈性的眼球,入口即化的腦髓……,那種獨特的口感只要試過一次,就會發覺,其它的肉是多麼難以下嚥。但此刻街道上沒有那樣的極品美食在行走,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填飽肚子再說。

  壓抑著快要沸騰的饑渴,自四肢延伸出的,長長黑色鉤爪刺進墻壁,披著破爛衣衫的異形,猶如一只壁虎,悄無聲息地沿著墻壁接近鴉片團夥。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經典的大型食肉動物夜襲,完全有資格被動物學家記錄、保存,成為教科書的一部分。但他過于忠實於本能,加上對方的運用方式巧妙,以至於未能察覺到數只使魔,正從不同角度鎖定他的位置。

  「螳螂在接近蟬,黃雀在盯著螳螂,在我們背後是否有一位拉開彈弓的獵人呢?」倚靠著鐘樓,德基爾說著刻薄的俏皮話。他此刻心情愉悅,幾乎要哼起歌來。

  如果實驗體大白天襲擊人群,無疑將帶給他們很大的麻煩。幸運的是,不只是那個實驗體的腦子,被生物研究所的學者們反復折騰過之後,還殘留有必要的理性,抑或經過一連串的狩獵後,積累摸索出一套合理的狩獵方法。那個實驗體非常配合地在夜晚出現了。

  七原罪的狩獵總是在夜晚進行。

  不是習慣,更非傳統。只是很單純的不論是狩獵的一方,還是被獵的一方,雙方都有必須避人耳目的理由。陽光只會讓沒有人會感到喜歡的事實曝光,因此不管哪一邊都不需要陽光。

  塔爾斯村就是獵場,他們的獵物是,那頭游走於墻壁之上的異形。

  光線型有機生物兵器,預定投入正面戰場的消耗品,由於是試做型的關系。存在大量尚待解決的缺陷。可這並不代表其很弱。

  鐳射有效射程約8公里,1公里內可以在1秒內燒穿戰車前裝甲,因為發射的是鐳射,每秒30萬公里的超高速面前,閃避和防禦都是不可能的。想要切實幹掉並回收目標,只有在其疏於戒備的剎那,施以全力一擊而已。又或者一開始就讀取對方的思想,搶先採取行動。

  「目標已經進入伏擊區域,隨時可以採取行動。」

  「準備動手,傑勒斯。」

  「瞭解。」

  雙手微微晃動。左右兩側總計36條鞭子猶如生物一般蠢蠢欲動。

  要對付光速攻擊。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是搶先讀取對方的思維,在對方射出光束之前的剎那採取行動。對擁有讀心術能力的傑勒斯而言,這是最適合他發揮的戰場。為了應對鐳射,所有的鞭子都經過了光束覆膜蒸發處理。此外還配置了投擲型重金屬粉塵彈。可有效降低鐳射照射效果。

  再加上德基爾和沃爾格雷沃在一旁負責失手時的補槍。沒有失手的可能性。

  傑勒斯沉下身體,屏住呼吸,猶如一頭即將發起攻擊的大貓。

  摒除他人思維的雜音。視野收窄緊縮到攀附牆壁上的異形身上,他的視界內只剩下目標了。

  倒數20秒。

  10秒。

  「暫時停止行動。」的低沉男音,沿著無線電刺進鼓膜,繃緊的身體差點彈射出去。

  傑勒斯強忍不快問到:「怎麼了?」

  「剛才不是說螳螂盯上了蟬,黃雀盯上了蟬嗎?」

  「然後呢?」

  「有不請自來的獵人來了,一群兇巴巴的肅清者正朝你們那邊去哦?我這邊也被一個可怕的大姐姐盯上了。」

  把玩著耳機,德基爾側過臉問到:「我是不討厭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之類的段子啦,主動找上門來的女人也見了不少,不過異端審問官還是第一次……,您是要找我幽會嗎?貝爾修女?」

  自打進入塔爾斯村,微弱的違和感,便一直纏繞著貝爾。

  所謂直覺乃是不清的感觀,沒有依據,也沒有明確的邏輯,只是突如其來的靈光一現,或者混沌不明中的隨意,其準確概率因人而異,總體來說命中率不算高。正常情況下,很少有人會以直覺作為自己行動的指標導向。

  可對於經歷修羅地獄,一次次渡過生死邊緣的經歷,將所有感觀磨礪至極限的異端審問官而言,沒來由的一道靈光,可能比文字情報擁有更高的準確率,在關鍵時刻能幫助他們躲過一劫。

  身為一名女性異端審問官,貝爾的直覺相當敏銳。雖不至百發百中的程度,也有六七成的命中概率。

  原本此次任務是掃蕩以這個村莊為中轉據點的毒販,據聞有邊境的邪教集團,正在采購、囤積鴉片,計劃用於祭祀活動和亂交。向來對毒品交易較少發聲的教會,立即採取行動,盤算利用此次清掃行動提高聲望,同時打擊持有不同信仰的教派。是故,貝爾和另一名異端審問官安徒生,才會以「聖女殿下護衛」之名進入查理曼控制的薩爾巴杜特區,殲滅毒販和異教徒。

  既然是秘密中轉站,在什麼地方有異樣感,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可這次不一樣。和那種陰暗、猥瑣的惡意不同,那是偽裝成理性的瘋狂,猶如混入羊群的猛獸,盡管偽裝的十分巧妙,卻還是漏出些微氣息,讓人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慄。

  羊群一樣享受著名為「日常」的陽光的大眾無法分辨,毒販們也未能察覺,但和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打慣交道的貝爾,卻十分肯定,有「什麼東西」潛伏在村子裡。

  她沒有聲張,也沒有採取行動,只是在暗處觀望,然後
「……那是什麼?」

  左三把,右三把,6把鍵刃扣上指間。只要眼前滿臉玩世不恭的男人稍有異動,或者口吐虛妄之言,他的身上就會多出6個透明窟窿。

  盡管直覺告訴她應該立即出手,但那個攀附在牆壁上的身影實在是太過異常,她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後再決定,是否要對這個男人及其同夥,降下制裁之槌。

  「要詳細說明的話會很復雜,簡單來說,那是類似於奇美拉之類的合成生物,只不過威力要強大的多,而且是以人類為素材。」

  「人形奇美拉?」

  荒唐、吹牛之類的字眼立即浮現出來。

  除了魔像之類,傻大黑粗的傢伙,哪怕是最瘋狂的魔法師也不會考慮,將人形定為魔法衍生物的基礎原型,當初光是解決魔像站立行走的問題,就花費了整整一代人的光陰。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沒什麼人會把精力,放在人形魔法衍生物上,更不要說「16歲少年駕駛巨大傀儡機甲一騎當千、拯救世界」之類的空想……

  二足站立的人形,原本就是自然界的戰五渣,論單位輸出功率不如外骨骼生物,論個體性能指標,不如其他大型動物,要不是靠著「思考」、「製造工具」這樣的特技,人形早就應該被淘汰才是。指望以人形為基礎製造無敵兵器,純屬不切實際的妄想。

  「所以啊!既然模仿人形有這麼多問題,乾脆把人類直接調製成可以上戰場的消耗品,不就好了?」

  輕佻少年翹起嘴角,轉變為鮮紅之色的眼瞳,透出不把人當人看的冷漠,即使和貝爾視線相對,態度也絲毫沒有變化,既不避開也不回視,彷彿從根本否定一切。

  「什麼?!」

  「仔細想想吧,從小孩成長為可用的士兵,至少要十幾年,正規步兵訓練三個月,上了戰場後十幾分鐘,就掛掉了。說到底,只是消耗品,還是像蟑螂一樣會不斷繁殖的那種。既然如此,將消耗品改造成,能發揮最大價值的形態,才是負責任的做法吧?哦,對了。這就像奶牛和肉豬配種一樣,也算是一種品種改良吧。」

  「哎呀,這臉色真是恐怖,該不會,我說了什麼犯忌諱的話?比如說:創造生命是神的領域,凡人不得插手其中。又或者,把人類比作蟑螂太過分?錯了喲,異端審問官小姐你大錯特錯了。」

  有著少年面孔的惡魔,在教堂鐘樓上轉著圈,奔放輕盈的動作彷彿是在起舞,那優美的畫面叫人情不自禁的覺得那是在謳歌神明。

  從那位舞者口中發出的,是瀆神的言語。

  「第一,我們並不是創造生命,是在改良生命;第二,就眾生平等的教義來說,將人類和蟑螂平等對待才是正常的;第三……」

  迎著晚風和貝爾的冰冷目光,少年張開雙手,打從心底發出大笑。

  「我們的瘋狂可是得到了神的保證哦?你們的神的理智,又有哪個鳥地方的哪根蔥,來保證呢?」

  沒有示威也沒有警告,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貝爾將6把鍵刃,從正面及左右兩個方向投擲出去。真相、情報什麼的已經無所謂,和這個滿口褻瀆之詞的傢伙,沒有任何話可說,沒有哪怕一個,可以讓他繼續活下去的道理。

  唯有一死,以贖瀆神之罪,這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唯一未來。

  面對閃電般撲來的鍵刃,少年沒有任何動搖,冷冷一笑,那張可惡的笑臉從眼前消失,鍵刃的刀尖刺入虛空。

  「好可怕、好可怕,真不愧是教會的獵犬,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差點就變串燒了。」

  黏膩的聲音和呼吸,一起吹拂在耳廓上,冷汗順著臉頰流下。

  「嗯哼,好了,我都說了這麼多情報了,修女姐姐,作為回報……,陪我樂呵一下如何?信仰堅定之人墮落成蕩婦的樣子,被無慘淩辱調教的樣子,被壓倒無助哭泣的樣子,被玩弄到壞掉的樣子,我想看的都快忍不住了……」

  蜘蛛般細長的手指,把玩著貝爾的鬢發,從背後飄來的,是非人的笑聲。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6-21 14:59 編輯

d7906117827 發表於 2017-4-9 03:41
1.變革的狼煙(十一)

  暗夜中,五道身影在小巷中奔走。刀刃高速旋轉迸發的光弧與鞭子,如生物般的軌跡相互交錯。

  肅清者慣以四人一組行動,憑藉一心同體的緊密配合,靈活運用戰輪可近戰可投擲的特性,擊敗無數教敵。如今以四敵一,理應輕鬆解決才是,可這一理論卻被現實毫不留情地顛覆了。

  「肅清。」

  四個人猶如一人般吟唱,擲出左手的戰輪,緊跟著欺身上前,攻擊與攻擊之間全無空隙,八枚戰輪設置出包括時間差在內的死亡牢籠,封鎖目標的周圍。其配合之完美,猶如一個八手八腳的巨怪。令人差異的是,與這群怪人交戰至今,將其逼入絕路的,僅僅是一名弱不禁風的少年。

  「……雜碎」

  皺著眉頭,看也不看肅清者們一眼,少年轉動了下手腕。

  只是這樣的動作,牽引36條鞭子分別從不同角度襲向肅清者,比戰輪更加迅捷的動作迫使肅清者們放棄攻擊,縱身後退。

  鞭子猶如生物般扭曲蠕動著。

  不用轉身,就能用鞭子化解所有的攻擊,可謂完美的防禦。

  防禦之外,攻擊也是無可挑剔。

  肅清者的確是一心同體的戰鬥機器,可對手是可輕易掌控36條鞭子的魔物,這意味著防禦的同時,他還能組織攻擊。

  啪!

  一枚戰輪被鞭子打個正著,堪比深海危險種克拉肯觸鬚的巨力下。精煉鋼鐵所制的戰輪扭曲成一團。

  被打到身上的話,結果不說也知道。

  不畏死亡、不知痛苦為何物的肅清者也察覺到狀況不利,沒有暗語和眼色,他們同時朝後方躍開,打算重整態勢。就在此時,在他們的背後出現不計其數的鞭之影,彷彿憑空出現的蛛網等著不知死活的蝴蝶投懷送抱。

  收束、捕縛、扭曲。爆裂的血肉內臟飛濺到牆壁和四周。

  「呼……」

  吐出空虛的歎息,傑勒斯盯著紅色絨毯一般的地面。

  他不是慈悲之人,也不是自我意識過剩的中二少年,這一聲僅僅為任務失敗所歎。

  收拾幾個肅清者不過是小菜一碟。不會帶來任何成就感。可獵物卻因為這群白癡的行動被嚇跑了……想想那位大人接下來的處罰,傑勒斯的背脊竄上一陣惡寒。

  「嘖,偏偏來的是這幫腦子都被連動通訊術式占滿的弱智,一點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

  心煩意亂的踢了地面一腳。一粒小石子接連打起幾個水漂。沉入血泊之中。

  七宗罪「嫉妒」之傑勒斯。特殊能力為讀心,無論是怎樣的人,其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在傑勒斯面前也無所遁形。任何攻擊、任何防禦一旦被看穿底細,自然也就毫無意義。

  如果剛才與他交戰的是更高位的教會幹部,那他有可能從那人心中獲得某些重要情報來挽回作戰失敗的失態。但與他交戰的不是什麼高級幹部,只是一群形同傀儡的肅清者,他的算盤落了空。

  「為什麼肅清者和異端審問官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可能是來掃蕩毒品交易,結果撞破了這邊的作戰,也有可能是某人的獨斷。」

  沃爾格雷沃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傑勒斯側過臉,一襲白衣與其身後的屍骸映入眼簾。

  8名肅清者和十多個毒販全都倒在血泊中,鮮血從喉間的傷口湧出,傷口的形狀與各自手中的武器完全吻合,戰輪和刀箭上也粘著各自主人的血。

  全部死於自殺,每張臉上兀自掛著詭異的笑容。

  「還真是方便呢,一聲令下,對方就立即嚷嚷著『yes,my.lord!』抹脖子,我這邊還得花力氣宰人。」

  「閉嘴。」

  被瞪了一眼,傑勒斯怏怏地別開臉,過了幾秒,他又開口問到:

  「異端審問官怎麼樣了?德基爾那傢伙不會只顧著玩女人吧?」

  「不用擔心。」

  望向教堂的方向,沃爾格雷沃露出猙獰的表情。

  「你忘了那傢伙的愛好是什麼了嗎?」

  「……」

  沒有任何反駁,傑勒斯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

  槍聲接連響起,瑪那的光芒撕裂黑暗。

  不同於傑勒斯等人單調乏味的單方屠殺,這邊廂的交鋒正處於白熱化之下。

  鍵刃和子彈相互交換,以毫釐之差從身邊飛過,輕盈的腳步相互競逐速度和強佔有利位置,設下陷阱的同時跳出對方的陷阱。

  德基爾和貝爾的戰鬥,猶如激情澎湃的舞會,他們是彼此的舞伴,也是彼此的死神。

  乍一看似乎勢均力敵,但面帶輕佻笑容的德基爾似乎還遊刃有餘,緊咬嘴唇的貝爾看上去已經竭盡全力。

  勝利是必然的,德基爾對此毫不懷疑,其自信來源於三個理由。

  首先,雙方在情報上有巨大的差距。貝爾對德基爾一無所知,德基爾卻通過共用李林與貝爾的交戰記錄得以提前掌握對手的情況,進行戰術分析,從而在戰鬥中佔據上風。

  貝爾的武器為異端審問官的制式裝備:鍵刃。由煉金術式「物質化」演化而出,將無形的瑪那聚集後化為幾乎沒有重量的刀刃。單枚投擲包括準備動作在內可在0.1秒內完成,連續投擲能0.4秒內完成3次投擲。除標準投擲技巧外,還能運用類似跳彈、擦彈之類的技巧改變彈道進行間接攻擊。瑪那形成的刃體足以貫穿鋼筋混凝土,有效射程約40公尺,射程內命中率超過97%。近身肉搏戰除鍵刃外,可能使用戰輪、拳術以及強化系術式。

  換言之。40公尺是其攻擊和防禦的極限距離,面對來自這個距離外的遠端攻擊,她會陷入被動之中。

  庭院中的廊柱一聲爆響中炸裂成兩節,滿是碎石粉末的地上,鍵刃的碎片釋放出回歸瑪那的光輝。

  不能獲勝的理由之二:武器性能的差距。

  防衛軍制式手槍發射的是9mm帕拉貝魯姆手槍彈,理論有效射程約50公尺,但射程末端無論是準頭和威力都十分低下。親衛隊部分成員使用發射.44馬格南手槍彈的半自動手槍,一定程度可以緩解問題,但那是非主流,而且槍的準頭也叫人放心不下。有鑑於此。德基爾使用的是威力更為強大。外形也更為誇張的大型化手槍「豺狼(jackal)」。

  全長39公分,重量16公斤,裝彈數6發,口徑13mm。彈殼純銀制特殊合金加工。內裝藥為馬貝爾斯化學藥筒nna9。裝配空尖彈和被帽穿甲彈,能對展開防禦術式的目標造成大幅度傷害。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玩意兒已經不能算是槍了。其後坐力之大足以將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雙臂震斷,連射擊都成問題,更遑論一口氣連射。

  人類的肉體無法承受此種槍械,德基爾卻能同時手持雙槍射擊,借此彌補射速上的缺陷。在大威力槍彈的連射彈幕面前,教會的人形殺戮機器絲毫沒有反擊的空隙。

  手槍下部的光學元件,發出紅色鐳射,細小紅色光點緊緊黏住目標,異端審問官借助庭院中的廊柱和雕像來回跳躍,13㎜槍彈以毫釐之差從身體周圍擦過。衝擊波和碎屑在身後綻放,貝爾面無懼色,以驚人的速度在牆壁上奔跑,那是宛如世界錯位一般的異常風景,彷彿對此抗議一般,巨槍接連擊發,彈坑緊追其身後不放。

  和之前相比,彈坑和修女的間距正在拉近。

  連續高速運動必然會給身體造成強大的負荷,久經訓練和實戰的異端審問官也不可避免,然而疲勞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要知道除了自身強健的肉體之外,貝爾身上還有好幾種強化系術式支持,縱然閃避槍彈攻擊消耗的體力比平時多,但疲憊出現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更叫貝爾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明明身處村子的中心地帶,明明是如此火爆的戰鬥,明明噪音大到能把墳墓裡的死屍驚醒。教會也好,村舍也好沒有一盞燈亮起,村裡的狗也沒有一聲叫喚,整個村莊彷彿已經死去一般。

  「戰鬥中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

  陰森森的冷笑中,一發槍彈擦過小腿,貝爾不禁呻吟出聲,強忍著火辣辣的刺痛,縱身躍到青銅母神像背後。不知是顧忌對金屬目標的毀傷效果,還是替換彈匣,連綿不絕的槍聲第一次停了下來。

  「很奇怪嗎?小姐,我們明明都快把教堂打散架了,結果一個人都沒來?」

  輕鬆的語調和路邊搭訕的小青年相差無幾,甚至還有那麼一點禮貌。可是貝爾卻發自肺腑地理解到說話的「那個」絕非人類。

  嗒

  腳步聲距離自己又近了一點,背對月光的影子延伸到銅像後方。

  「你也感覺到了吧,從戰鬥開始,我的體力速度,還有你的體力消耗,都有那麼一點……不正常吧?」

  「……這就是你的攻擊手段嗎?」

  從德基爾腳下延伸出的影子,顯現出異形的扭曲形狀。

  手腳肢體的比例有所拉伸,整體卻還維持著人形的輪廓,可它有著人類的外形,卻絕不是人類。

  證據就在頭部。

  一對長長的,叫人不禁想要去揪幾下的長耳朵長在頭頂的位置這不算什麼,兔族獸人的耳朵都是如此這般。然而在耳朵的下方,額頭的位置,有一對黑色的東西正一邊發出尖銳的聲音,一邊延伸出來。

  那對蠕動著長出來的黑色物體究竟為何物?奇怪的形狀描繪螺旋,猶如山羊般彎曲的角。

  呼

  長出兔耳和犄角的臉孔吐出空虛的呼吸,儘管身體發生變化。臉卻保持著英俊秀氣的原貌,加上那兩個用途不明的器官後,看起來甚至會覺得淫猥。

  與其說是某種獸人,倒不如說更接近古老傳說中「惡魔」的形態。

  「兔角。」

  非人非獸的異貌露出微笑,彷彿舔舐他人身體般的黏膩語氣道出了必勝的第三保證。

  「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再加上靈感支配人類行動的,正是感覺,只要支配了感覺,就支配了人類。」

  感覺是分析器活動的結果。感受器接受外界刺激後,末梢神經發出信號傳入神經中樞。在腦內形成「感覺」。用學術一點的說法就是「外界輸入的物理能量和化學能量轉換為神經系統可以接受與傳導的神經衝動的過程。不同性質的感覺是由不同的神經元來傳遞資訊的。編碼是由整組神經元的啟動模式引起的,某種神經元的啟動程度較大,而其它神經元的啟動程度較小。」

  瞭解上述原理後便能發現,只要能把握神經脈衝信號的模式和特性。就能把握感覺。此類技術在醫療領域的應用成果便是人造假肢技術。具備「感覺」機能的假肢幾可亂真。靈敏度方面更甚于原本的肢體。

  「但這種技術也能反過來運用,比如說:抵消神經信號,麻痹某些感覺。或者製造不存在的痛楚之類的。」

  難不成

  德基爾大部分的解說太過專業,貝爾難以理解,但最後的部分卻是淺顯易懂。

  操作系術式中有些暗示操作可以使人相信「這是燒紅的鐵棒」,再把普通的木棒放在對象的身體上,結果真的出現燙傷痕跡的現象。

  德基爾的招數與那類似,明明身體遠未達到極限,但被「某種手段」所干擾,產生了「已經疲勞」的錯誤感覺。

  「不止如此哦,情況可比你想像的還要可怕。」

  冷笑再次傳來,長著兔耳和角的惡魔在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

  「像這樣操作自己的感覺,強化神經反應速度也是應用方法之一。」

  「什……!」

  下意識的想要揮動鍵刃,貝爾卻發現頭部以下的知覺完全消失,身體彷彿不再屬於自己,就連眼前的世界也開始旋轉,一股劇烈的吐意湧上來。

  「呼呼,如何?近距離承受‘兔角發出的超音波和脈衝共振,三規半管完全麻痹,觸覺和平衡感消失的感覺超棒的吧。普通人在100公尺距離就會陷入深度昏迷,在這種高強度衝擊面前,你還能堅持到現在真是不容易,恐怕是因為身上在運作強化體能和神經反應速度的強化系術式,加上自身超人的意志力,才堅持到了現在吧。作為碳基生物,做的還不錯。」

  惡魔的聲音迴響著,意識快要變成一片空白的修女慢了一拍才注意到,自己正和德基爾處於同一高度。

  5、6條觸手從德基爾背後伸展出來糾纏住貝爾的身體,帶著濕滑光澤的觸手鑽進連體修女服內側,在貝爾身上四處蠕動、彷彿是在舔舐她那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身體乏力的少女無法躲避也無法逃走,些微反抗根本無法阻止觸手纏住四肢,將身體固定在半空,彎曲膝蓋、強迫雙腿大幅張開也就是所謂的m開腳狀態。一直拖到腳踝的被掀起,裙下的風景完全暴露了出來。

  「你……你這傢伙……!」

  克莉絲蒂娜.貝爾的臉頰染上羞憤的嫣紅,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遵照約定,讓清新寡欲的異端審問官大人享受歡愛之樂。不過……連腳踝都徹底保護的安全褲,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呢。教會那些保守的老爺爺,就知道把女人從頭到腳嚴嚴實實裹起來嗎?」

  「收起你的汙言穢語,否則……唔!」

  貝爾的怒斥在途中戛然而止。因為觸手纏過來,塞住了她的嘴。分泌出甜美香氣和啫喱狀粘液的觸手緊緊地裹在臉上,使貝爾幾乎無法呼吸了,而那些粘液順著食道一點點滑入胃袋。

  與此同時觸手還在持續玩弄貝爾的身體。觸手分泌出的粘液已經讓衣服完全濕透。在貝爾不成聲的呻吟中,觸手潛入覆蓋胸部的布料中。一邊蠕動,一邊連衣服內外一起勒緊貝爾的雙峰,就好像搓揉胸部來回移動著。

  「唔咕……啊嗯。」

  臉色因為羞恥心變得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當滴著粘液的觸手滑過柔嫩的肌膚、她的身體就像觸電般顫抖起來。

  「否則什麼?就算死也不放過我?還是神會降下天譴?很遺憾,死人什麼也做不了,神也不會懲罰我。」

  挑起修女的下巴,德基爾從容地說到:

  「順帶一提,我的觸手能分泌出稱為『癡汗』的特殊粘液,是度過慢慢長夜的良伴,就算是貞潔烈女沾上一滴也會變成淫娃蕩婦。」

  染上妖豔紅色的身體瑟瑟發抖,眼中因為恐怖感和羞恥心而充盈著淚水。綠觸手仍然不斷地蠕動,繼續順著大腿向上延伸一寸一寸的撕碎長褲。最後,僅剩一點布片遮掩住最後防線。

  (那、那裡……不行……啊!)

  纏繞在貝爾身體上的觸手像蛇一樣滑入布片和身體的縫隙,揪住三角形白色布片。

  「來吧。」

  德基爾看著貝爾,眨了眨眼。

  「依照約定,讓我欣賞一下,處女破瓜時的羞恥和絕望,然後……」

  手指摩挲著下巴,血紅色舌尖舔舐著嘴唇,明明是有著少年面孔的異形,此刻展現出的妖豔卻更甚于娼婦,清澈的眼眸閃動著天真無邪的光輝。

  「吃掉吧。」

  口水從他的口中滴落,粘著唾液的犬齒在月色下閃閃發亮。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6-21 15:01 編輯

d7906117827 發表於 2017-4-16 00:23
1.變革的狼煙(十二)

  「逃走了?」

  「目前還在搜索中。」附加注解後,銀發青年低下頭。

  外貌年齡大約25歲,身穿莊重到略帶宮廷氣息的白色正裝,藏在陰影里的嘴角,微微翹起。不是苦笑,不是微笑,是透出人性惡意的冷笑。

  沃爾格雷沃。

  亞爾夫海姆最高執政直屬部隊「七宗罪」的首席兼指揮官,在他身後半跪著的是「嫉妒」之杰勒斯以及「色慾」之德基爾,他們緊攥手心,盡量不讓身體顫抖。

  「這可真是意外啊,說真的,完全不像我的分身應該有的表現。」李林用絕不僅僅是挖苦的語氣說︰「教會的異端審問官解決起來很麻煩嗎?德基爾,對方扛著能把整座城市抹平的核彈朝你沖過來嗎?」

  「不,閣下,實際上……!」

  「實際上,你因為自己的嗜好,故意把對手逼到牆角,然後盡情玩弄,結果在放鬆懈怠的狀態下,遭到反擊,讓嘴邊的鴨子飛了。是這樣吧?」

  「……是。」

  向來開朗豁達的從容,已經不見,大滴汗珠從蒼白的臉上沁出,順著下巴滴落。

  正如李林推測的那樣,就在他準備奪去異端審問官的處女之身之際,四個肅清者,朝他沖了過來。這些家伙的腦袋里,除了各種術式和指令外,完全是一片空白,痛苦和平衡感損壞,也不能阻止他們執行指令,一眨眼。跌跌撞撞的大漢,從不同方向逼近了德基爾。

  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但德基爾並沒有把肅清者放在眼里,哪怕「兔角」對這些人偶不起作用,要收拾幾只螻蟻,對他還是沒什麼壓力的。

  這個結論沒有錯誤,縱然傲慢,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正是這種傲慢,讓德基爾初嘗敗北的滋味。

  肅清者,或者說給肅清者下令的貝爾,壓根沒有想靠幾個死士干掉德基爾,一口氣扭轉局勢,即便心存一絲僥幸。她也通過被干掉的肅清者得知,與德基爾實力相近的兩人在附近。哪怕僥倖扳回一局。面對接下來的攻擊,她也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她選擇了———自殺式爆炸攻擊。

  將設定好自動解凍條件的壓縮型魔導式,預先嵌入能接近目標的犧牲者體內。經過一定時間。或發生特定狀況,當滿足條件的瞬間。魔導式高速自我解凍,使用載體的意識容量啟動魔法,事先將爆炸術式的瞄準目標,設定成載體自身與周圍。然後炸開,總之就是自殺式爆炸。

  這是羅斯聯合公國官方魔法結社「黑色百人團」在里加戰役時,開發的戰術之一,利用這種方式在敵國俘虜,乃至平民兒童體內暗藏炸彈,在陣地前釋放後,于適當時機引爆。這種慘無人道的戰術,使得本已極度慘烈的戰役,變得更加血腥,在後來阿爾比昂與公國的談判中,也被列為不可使用的禁忌戰術。

  照理說,這種被世間厭棄,又源自於異教徒之手的東西,不可能被教會看上。話雖如此,這種手法,應用於暗殺和諜報上仍舊成效卓越,乃是無庸置疑的事實。本著實用主義精神,教會在一些肅清者身上,進行了嘗試,而這四名肅清者正是這種嘗試的成果。

  相當於數百公斤火藥的能量,在近距離釋放,幾乎同步展開防護手段,擋下絕大部分高熱和爆風,可強光和巨大噪音,還是給德基爾的強化感官,造成了不小的沖擊。等他從麻痺中恢復過來時,早已不見貝爾的身影。

  「非常抱歉,閣下。屬下一時大意……」

  「德基爾,謝罪這種事情,光用嘴說可不怎麼牢靠啊。」

  「……!!!」

  半跪著的德基爾,猛地站起來,明明什麼東西都沒踫到,劇烈的疼痛,卻席卷全身。彷彿數不清的錐子,刺進軀體,然後不斷擰緊,被反復粗暴拆卸、組裝的玩偶,究竟是何感受,現在他十分地感同身受。連一聲慘叫都叫不出口,猶如觸電般,不住顫抖,在經過彷彿與永恆畫上等號的漫長數分鐘後,頹倒在地板上。

  「沃爾格雷沃,身為領隊和現場指揮官,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迎接著冷冽的目光,沃爾格雷沃把頭低得更低了。「請閣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將目標和異端審問官捕獲、消滅,請務必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請閣下放心』?以希望、願景為思維基準的軍隊,結果就只有失敗。沃爾格雷沃,輕飄飄一句『請放心』,未免太沒有誠意了……你不這麼認為嗎?」

  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盤踞在密室內的沉重空氣——李林用淡漠到甚至可以算是輕薄的語氣說到︰「讓我看看你們能完成任務的證據,否則就別隨便叫我放心。」

  「……很對不起,閣下。」

  「你覺得我在要求你道歉嗎?真讓我驚訝,原來我重視你的道歉,多過那個實驗動物?我要計劃順利進行,你們想要舒適的活下去,簡單明了,其它皆為次要,好好想想吧。」

  ##########

  關閉通訊裝置,收起冷冽的表情,李林又浮現出一如往常的緩和笑容。

  (這可不是打打屁股,就可以讓那幫家伙,乖乖听話的問題,出生才短短一年時間,就進入反抗期……這一點究竟,像哪里的誰呢?)

  最初,制造七宗罪的目的,是為了緩解亞爾夫海姆所有力量集中備戰前期工作,帶來的應對突發事件的機動力量不足的窘境。

  此類工作不可能交給q版分身去辦,撇開「體面」、「體統」、「輿論影響」之類的表面文章不談,對意識容量的佔用也是個麻煩。

  為解決這一課題。唯有制造具備自主判斷能力、獨立人格的強大分身,以填補機動力量真空。

  這,便是七宗罪的由來。

  從此前一系列行動的成果來看,嘗試是成功的。一系列棘手的麻煩,都被漂亮解決,當時也確實對此感到滿意。不過現在看來,卻覺得有些適得其反。

  誠然,才能、力量等指標,都堪稱超一流,不要說智慧種,古代種在某些方面和他們相比,也甘拜下風。靠著近乎絕對的力量,一切阻礙反抗都被無情的蹂躪、粉碎,在此過程中,根本沒有值得一提的威脅出現過。

  從順風順水的作戰經歷中,所誕生的,是驕傲和輕蔑,隨之而來的是麻痺大意。以及容易被對手利用,致己于死地的空隙。

  區區人類———,只要他們抱有這種自大的觀點。遲早會以淒慘敗北收場。從這一層思考的話,這次失敗,多少還是有些正面意義,總比日後嚷嚷著:「區區人類,怎麼可能擊敗我!」之類的三腳貓台詞被干掉時,再後悔來的好。

  這件事暫且擱下,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實驗體、異端審問官、備戰工作。

  實驗體的位置已經確認。雖然有些波折。但也已經是甕中之鱉。只要沃爾格雷沃他們不再犯二,落網就只是單純的時間問題。

  至於異端審問官,倒是有些棘手,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德基爾的體液對她還有效果。就算毅力超人,在那種身體狀態下,會去哪里並不難猜,這邊完全可以提前準備。說不定還能順帶解決一下,某人堅守貞操帶來的困擾。

  最後一項,也就是亞爾夫海姆的備戰工作,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其他事情與之相比,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備戰工作的核心重點,除了已經宣告完工的齊格菲防線之外,就是「黃色計劃」中,負責從阿登地區發動北線迂回包抄的突擊計劃——代號「守衛萊茵(Watch.Rhine)」。

  阿登山區,被工人視為,不適合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天塹」,此處是除了孚日山區外,查理曼北部地形最復雜的一個地區。

  從地理上說,包含兩個主要地域︰「艾弗爾」和「阿登」。這兩塊區域,遍布森林、沼澤、台地,縱然在秋季和冬季,也能很好的防止空中偵察,該地區沒什麼大城市,多為人口不多的小鎮,不適合部隊集中駐扎。

  即便以防衛軍的標準來看,阿登地區也不是一個適合機械化通行的地區,阿登地區以西有馬斯河,艾弗爾地區以東有萊茵河,都是難以逾越的天然屏障。蜿蜒窄小的公路,在密林峭壁之間穿過,一旦有車輛拋錨,牽引修理都是個頭疼的問題。而守軍只要控制公路要點,就能阻擋進攻者前進的步伐,但也正因為這樣,才能達成計劃中需要的「奇襲」效果。

  當然,為了更好的讓機械化部隊,發揮高速突擊的特長,必要的工作一樣也不能少。在鐵道部隊和財團鐵路部門的協作下,阿登地區,秘密修築了高速公路網,足夠機動部隊使用。鐵路網也得到了擴建,以便部隊在萊茵河以西展開。進入艾弗爾高地的鐵路網,南起科倫布茨,北至科倫。雖然鐵路幹線無法直接貫通艾弗爾高地,但便捷的公路-鐵路轉運點,也能滿足部隊的需要。

  為了進一步提高通過速度,參戰的相關部隊,都已經在類似的崎嶇地形上,進行過行軍演習,通過演習,獲得了一定經驗。參謀們的圖紙作業,也反復進行了幾次,關于部隊通過時間、秩序、交通管制等,相關事項都已經寫進參謀手冊,部隊通過演習也基本能將這些東西落實。

  最後,除正規軍之外,特種部隊和傘兵,也被投入到「守衛萊茵」行動中,他們的工作是,在裝甲部隊抵達前佔領重要的橋梁,偵察敵情,擾亂敵軍指揮系統等特種任務。為此軍方召集了3300名,能說查理曼語和拉普蘭語的官兵,分為三個營,這支部隊配備全套的查理曼陸軍、提坦斯的制服和武器,並且通曉技術用語和地方俚語。全體官兵通曉格鬥、刺殺、爆破、無線電等特種技術。

  考慮到國際交戰規則,對穿敵軍軍裝作戰的問題,軍方還跑去咨詢了,這個領域的法律專家。專家告訴他們︰「交戰規則,僅僅禁止穿著敵人軍裝的士兵使用武器,因此,如果特種部隊,在查理曼軍裝里,套上防衛軍制服,那麼就符合交戰規則的要求。如果他們在戰鬥前,沒有脫掉偽裝的敵軍軍裝,那麼就有被當成間諜對待和逮捕後,遭到軍法審判的風險。(考慮到精靈和人類的種族矛盾,死刑的可能很大)」

  按照計劃,特種行動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派出先遣突擊隊,他們在防衛軍制服外,再套上查理曼軍服。在開戰前,傘降至查理曼軍隊後方。戰鬥打響後,摧毀補給站、橋梁附近的彈藥庫,或滲透到查理曼佔領區,執行偵察任務,並在敵軍中散布假命令、搞亂路標、狙殺信使、埋設詭雷……,使用一切手段,制造混亂。第二部分,為集中兩個營的特種部隊,偽裝成潰散部隊,加入到查理曼軍的撤退中,然後長驅直入,奪取馬斯河上的橋梁。

  到這裡,可以說整個黃色計劃,關于北線突襲的部分,已經大體完善,這是堪稱威爾特自有智慧種誕生以來,最復雜、最精密的作戰。一旦實現,將給這個世界的軍事發展和歷史進程,帶來意想不到的變化。然而,就像所有存在之物一樣,「守衛萊茵」也有其難以克服的弱點存在。

  比如說氣候影響;比如說偶然因素,引起的情報泄露;比如說空中偵察發現隱蔽的部隊……。

  特別是後勤的部分。機械化程度越高的軍隊,後勤壓力也越大,防衛軍同樣不例外。

  「守衛萊茵」計劃中,組織中的所有參戰部隊、裝備、補給,都必須通過萊茵河地區的鐵路橋,卸載到艾弗爾。依靠全世界最現代化、運行組織效率最高的鐵路體系,加上制空權優勢和積累的物資儲備,游擊隊、破壞分子、敵軍空襲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參謀們紙上談兵帶來的風險,卻有可能完成查理曼軍隊做不到的事情。

  防衛軍作戰的一大特色,就是一旦發動就釋放高濃度的干擾粒子,妨礙敵軍通信和施展魔法,尤其是防範對方,發動戰略級攻擊術式,為了不給對手可乘之機,往往長時間高濃度持續散布。由於,使用儲存在天晶內的瑪那,即使是在持續高濃度粒子環境下,戰車、裝甲車、卡車的引擎,依然可以運作,只要持續補充瑪那或者天晶,這些機械,就可持續作戰,直到出現故障或者被擊毀。可問題,就出在包括天晶在內的物資分配和輸送上。

  翻開參加過演習的一線指揮官們的報告,一段觸目驚心的文字映入眼簾。

  「……總參謀部對1個師行進100公里,需要多少天晶,采取一種刻板的計算方式,憑在公國訓練場的經驗,在戰場條件下,真正需要的數字,是參謀們的估算值1倍還多,然而,參謀們根本不了解,阿登這樣崎嶇的地形上,要準備的基數,是估算值5倍以上,可他們只準備了1倍半,而且,大部分還扔在了萊茵河東岸。」

  參謀們,其實也是有苦難言,根據七日戰爭的經驗,補給車隊和鐵路過快集結,會造成進攻路線的堵塞,導致空有大批物資,卻運不上去的窘況。誰又能保證,勒佩爾蒂鎮上發生的那一幕,不會在阿登山區的小道上出現呢?在這「皇國興廢在此一舉」的重要作戰中,要是因為塞車玩脫了,誰來承擔責任?

  其它物資的情況,大致也如此,有關部門,正在對此展開調研討論,等具體出台調度方案後落實,至少還要一個月時間。在此期間,容不得出一丁點亂子,更不要說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曝露在陽光下。

  「差不多也該做點處置了。」李林嘀咕著,看似愉快的歪著嘴唇,手指在辦公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6-21 15:01 編輯

d7906117827 發表於 2017-6-16 17:23
1.變革的狼煙(十三)

  曾幾何時,薩爾巴杜特區的女性們,將「好男人」一詞的標準和總督之間,劃上等號。甚至一度出現《嫁人就嫁總督那樣的人》的小巷俚曲。作為一個佔領區,這種現象簡直不可思議。

  溫柔體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高貴優雅……,構成女孩們夢想中白馬王子形象的一切要素,在少年總督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光這一點,就足夠愛做白日夢的思春期少女們動心了,更不要說總督還有,能讓所有女人產生「做他老婆真好」的實用化技能——家庭煮夫。

  看著上得戰場下得廚房的萬能總督,再看看周圍對家務活,一點忙都幫不上的臭男人們,女性們也只好暗自嘆息。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羅蘭家政技能滿點和某人糟糕的生活方式密不可分。在那個稱之為「窩」都勉強的房間里,不想被文件山,砸死或活埋,吃黑暗料理食物中毒或者干脆餓死,那就只能默默磨練家政技能,直到滿級為止。進入軍校後,天天啃午餐肉、人造黃油、mre之類的垃圾食物,惡心到至今都有後遺癥。不堪回首的往事,最終促使少年拿起菜刀,邁向傳說中的特級廚師之路……,這是不可能的。不過幼年對吃的痛苦回憶,確實對羅蘭的廚藝大有裨益,而且只要可能,他絕不會再去踫那些,能惡心死人的玩意兒。

  可偏偏是這樣的羅蘭,在晚餐餐桌上,擺上了一盤盤梅干炖午餐肉、人造黃油煮豆子、咸牛肉干炖土豆。一票高級將校,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那盤「怪物」,將軍上校們惡心得,連拿起刀叉的力氣都沒了,更不要說把這些黏糊糊的東西,送到嘴里。

  連續一周三餐,都吃這類料理後,不管是人造黃油、午餐肉還是「黑豆和米的卷餅」。全都慘遭將校們的本能排斥,他們沒有當場吐出來,已經算表現不錯了。可他們也沒辦法拒絕,這可是總督宴請,「吃掉自己那份料理、不準剩下」也是總督命令。加上第三王女、第四王子、首相的支持。他們只能一邊在心里流血流淚,一邊咀嚼著無比詭異的軍用口糧。

  羅蘭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故意折騰駐屯軍的指揮層,而是要從後勤入手,整飭軍隊,順帶進行軍用食品配給的改革。

  對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食品配給,都有著絕對的、不可動搖的影響力。沒有子彈,士兵們還能用刺刀、拳頭甚至牙齒作戰。可沒有食物,不要說作戰,維系組織和紀律,都不可能,更不要指望一群餓到連槍都拿不起來的餓殍沖鋒陷陣。總不能學皇軍的牟田口廉也中將。大聲斥責飽受饑餓、疾病和敵軍折磨的手下︰「沒有武器彈藥和食物就不能打仗?這決不能成為正當的理由!……不要忘記日本男子,應該有的大和魂!日本是神州,神靈必定會保佑我們的……」、「日本人自古以來就是草食民族。你們被那麼茂密的叢林包圍,居然報告缺乏食物?這算怎麼回事!」

  查理曼軍隊里,不是沒二貨,可二到這種程度的,暫時還沒出現。

  從定義上說,「口糧」,是一名士兵一日所需的食物攝入量。各國陸軍依照各自的飲食習慣與後勤發達程度的不同,來決定自己的口糧。例如阿爾比昂陸軍常吃廉價的香腸、甜豆子和油煎土豆片,其由白象族獸人為主的殖民地部隊,則是炖咖喱;卡斯蒂利亞人喜歡金槍魚沙拉和雞肉面條;王冠領軍隊鐘情土豆炖牛肉;防衛軍陸軍少不了香腸、酸菜、豬油和黑面包;公國軍隊跑到哪里都少不了黑列巴和伏特加;至于伊密爾……當然是響當當的通心粉、番茄醬和油汆沙丁魚。

  在大眾印象中,查理曼軍隊的伙食,總是以配亞麻桌布的七道菜正餐聞名于世。接受軍國主義洗禮也不影響,他們像伊密爾一樣對飲食諸多挑剔——哪怕身處戰俘營。不久之前就發生過查理曼戰俘,集體寫血書要求看守提供面粉,由他們自己烤制長棍面包,以「避免舌頭,遭受阿爾比昂甜黨異端的反復蹂躪」的奇葩事件。在瓜達拉哈拉前線。每個月,都會有定期空運輸送布迪格蘭出產的高級紅酒,運輸這些酒的費用遠遠超過酒的總價,可查理曼陸軍「認的就是這個味兒」——和泱泱大國的面子相比,一點小錢算啥。在前線的軍官和士官,平均每天可以得到300毫升紅酒。

  看上去,組成查理曼軍隊的都是一些豪門少爺,可事實上這種窮奢極欲的老饕生活,僅限于軍官和小部分士官。一直到現在為止的數百年間,查理曼陸軍的伙食,執行的都是一個標準,從未改變。每份口糧包括肉或咸魚、面包或面粉團、豆類蔬菜或飲料(最早是牛奶,後來改為啤酒或白蘭地)。還有軍營和戰場上很實用的蠟燭和肥皂(雙份,生活用、聊人生用)。數百年來。這份菜單就沒變過。

  在過去,出現這種情形,一點都不值得奇怪。畢竟老百姓吃的東西,也不會比這好多少,更多時候士兵們,需要自己準備口糧,平時營地里,總有幾個帳篷傳出豬牛雞羊的叫聲,戰時,就靠砸開居民房門,自己去取。

  隨著財團帶來的技術進步,工業化的春風也吹進了軍營,新式槍炮之外,所謂「標準陸軍口糧」也出現在軍隊後勤體系之中,以方便運作。按照這份菜單,一名查理曼陸軍士兵,每天可以領到一份肉食——350克豬肉或燻肉、或550克牛肉、鮮肉、咸肉皆可;一份主食——450克黑面包或550玉米粉。每100份標準口糧附帶9公升扁豆或豌豆、4.5公斤大米或玉米、4.5公斤生咖啡、3.5公斤熟咖啡粉末或1公斤茶葉、5公斤糖、500克蠟燭、1.5公斤肥皂和1公斤蜂蜜。

  听上去似乎也不差,可這只是紙面上美好的數字。從幾次作戰行動來看,處于野外行軍狀態下,每名士兵每天的口糧只有450克黑面包。300克咸豬肉或100克鮮肉,再加上糖、咖啡和鹽,根本吃不飽。最多能讓部隊,處于半飽半饑的狀態下行軍。而且由於軍需供給能力弱,許多士兵的口糧,只有這個標準的一半,甚至好幾天吃不到東西。

  說到這裡,黎大主教可能會狂呼冤枉,他老人家可是按那個「標準陸軍口糧」下撥款項,士兵們沒道理吃不飽啊!多出來的錢都到哪里去了?

  答案很簡單,都被貪污了。

  對軍需部門來說,分發鮮肉比分發咸肉麻煩。烤制新鮮面包,比分發袋裝餅干麻煩。很多時候,軍需部門經常以「來不及輸送」、「道路擁堵」、「彈藥優先」等等借口,拒絕輸送生鮮食品,用腌制食品和餅干代替,士兵們只好啃咸肉和餅干。要知道,軍隊配發的餅干,可不是市面上那種加入黃油、糖粉、雞蛋、牛奶、香草、或可可粉烤出來的松脆噴香餅干。軍隊餅干配料,只有面粉、水和鹽。官方大號就叫「硬面餅」,「餅干」的稱號純粹是用來欺上瞞下的。

  這種餅干,在部隊里有「矬牙器」、「鐵皮餅干」之類的綽號,要想吃下去,必須用水或咖啡泡軟,或者用煮咸肉,撇出的油脂去炸。由於整天吃咸肉,許多士兵像海軍船員一樣,得了壞血病,滿口爛牙,讓他們用發炎膿腫的牙齦,去啃這種「矬牙器」……那畫面簡直不能看。

  如果覺得這已經夠喪心病狂。那就大錯特錯,真正令人發指的是咸肉和牛肉。羅蘭在看到一份關于陸軍倉庫儲備的報告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某些軍需部門,對前線部隊提供100年前腌制的咸牛肉。這些牛肉,已經變得和紅木一樣堅硬。前線士兵很干脆的拿咸牛肉,來鍛煉木工手藝,比如做個杯子、茶壺什麼的,一些入伍前是高級木匠的士兵,還雕刻成母神像,涂上油漆,用砂紙拋光打磨後,放在塹壕里。還有一些士兵,干脆劈來生火,效果也不錯。至於咸牛肉。那是經過化學防腐處理的危險品。一份軍醫的證詞里描述︰「這些牛肉被注射了防腐劑,氣味聞起來,就像經過防腐處理的死尸。」

  靠著這些廉價又危險的食品。軍需部門,大肆貪墨食品撥款中的差價,這種行為,已經不單單是軍隊方面的廉政問題。它對查理曼的國家安全和陸軍的戰斗力,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當羅蘭提出,用一種全面系統的口糧制度,取代現在的食品配給制度時,黎塞留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羅蘭不是後勤專家,要他拿出一個全面系統的制度,顯然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味道,不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但這些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羅蘭可能不是後勤專家,但他對防衛軍的食品配給制度,可是映像深刻。模仿李林建立起來的口糧制度,再摸索出一套適合當前查理曼軍隊的類似體系,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於是乎,為了找尋出「最適合的口糧」——成本低廉、味道也不那麼糟糕的最佳配方,羅蘭開始倒騰防衛軍的口糧,變著法的料理這些東西。那麼多菜,他一個人當然吃不完,而且為了測試味道,順帶進行交流,他找來一大票後勤部的將校來試吃,于是將軍上校們,淪為人形小白鼠,防衛軍野戰口糧的最初受害者。

  在吃了那麼多午餐肉、人造黃油後,大家都被惡心的不輕,以至於晚餐時間變得格外漫長、痛苦……,不過大家還是得吃。上峰壓力是主要因素,另一方面,羅蘭邀請的這些人都在一線待過,對當前後勤體系的弊端深有體會,對改革後勤都有些想法。

  在這些專家看來,當前的主要食品補給,諸如鮮肉、咸肉、新鮮蔬菜之類,既不方便運輸和保存,加工起來也比較麻煩。加熱食物還需要明火,加工時間長不說,還容易暴露。

  盡管對成天蹲在塹壕里發霉的部隊來說,這根本算不上困難或危險,可諸如獵兵之類的游擊部隊和執行反游擊作戰的部隊,肯定會喜歡簡單方便,容易攜帶的即食型野戰口糧。同時。塹壕里的大兵們,也不會拒絕在高強度戰斗時,來上幾片果醬餅干、幾個罐頭和一杯速溶咖啡保持體力。

  退一步說,即便沒有這些需求,運輸罐頭,也比運輸生鮮肉和蔬菜成本低廉。在座的將校,不懂什麼是「性價比」,但他們懂得省錢,所以午餐肉罐頭進入查理曼軍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至於午餐肉里,幾乎不含任何維生素和礦物質。長期食用可能導致膽固醇偏高和發胖。這也算不了多大的問題,畢竟沒人知道,並且能證明這一點,而且誰也不能否認午餐肉,對保持士兵的體力至關重要,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後勤部門很難保證,每天供應足夠的肉食,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午餐肉。最後。將軍元帥們,連讓士兵嗑藥沖鋒都不在乎,誰還會在乎午餐肉的那點危害?

  唯一能算作問題的,大概就只有味道,這個問題正在改進,其它食品也是一樣。

  用完晚餐後和客人們交流了一會兒,送客、繼續處理公務。一直折騰,到午夜時分,羅蘭的一天才算是結束了。

  勞心勞力一整天,照理說泡過澡之後,該早早安歇就寢才是,不過任何事情,擱羅蘭身上,就注定和「安穩」二字無緣,更何況——

  炮隊鏡,小心翼翼探入房門縫隙,上下左右仔細觀察,反復確認沒有異常後。羅蘭松了一口氣,走進臥室。

  總督專用臥室,足有高中教室大小,帶華蓋的大床,佔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一。一次性容納十幾人就寢,都不成問題,吊燈釋放出玫紅色的光芒,給房間里籠罩上一層慾望的色彩,除此以外,房間里沒有其它設施。

  房間和床的大小、家具的陳設、燈光的選擇明顯透著某人對「人造人計劃」的執念。事實上,總督府還在改裝期間,財團高層就強勢介入規劃。除了這間臥室的改裝,還增加了,適合各種各樣玩法的房間。每個房間門上都寫著「請盡情使用」的字樣……

  (會去使用就有鬼了。)

  以羅蘭近乎老古板般的道德觀,目前為止,各種「娛樂室」,一次也未使用過。只是用來養蚊子積灰塵。對人造人計劃,毫無進展深感不滿的某人對此的回應,是更加強硬地推行,甚至不惜搞出「沒羞沒臊!非誠勿擾的罪惡王冠」,這樣的究極羞恥play,麻醉毒氣、觸手、露出、襲胸、摸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還是干脆以死謝罪算了。事後密涅瓦和狄安娜,一踫見羅蘭就別開臉或者錯開視線,想來那時,雖說是不可抗力,她們還是在生氣吧?

  在那之後,羅蘭處處小心,生怕李林和德基爾,再整出什麼⼳蛾子,尤其是被劃定為「後宮」的休息區,幾乎達到了神經質的地步。每天早出晚歸、加夜班不說,回來時鬼鬼祟祟,仔細檢查後,確認沒有「驚喜」之後才敢就寢。

  呼——少年安心的吐出一口氣,松開上衣的扣子。

  「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了——。你該不會真的這麼以為吧?」

  戲謔的聲音,在空無一物的房間內響起,在反應過來前,房間內染上了七彩虹光。

  閃爍七彩虹光的正中心,伴隨著《kranz(花環)》的歌聲,世界上所有人,都要頂禮膜拜一般的女王出現了。

  茂密柔順的紅色長發,宛如鮮血瀑布般垂下,雪一樣的肌膚晶瑩潤澤,玫瑰色的嘴唇,比之鮮血還要艷好,宛如明月版的姿容和白色絲綢包裹的肉體沐浴在虹光中,猶如降臨凡間的天使。

  為了得到她,謙謙君子會拋棄理性,聖人樂於撇下光環,國王急不可耐地,丟出江山。即便只為得到一個吐息。匆匆一瞥,不惜為此豁出性命的,想來也是大有人在。

  只是這個天使,所在的天國與慈悲無緣,她所站立處,必是尸山血海的地獄釜底。

  「……莎樂美?」

  「我以為,當時那種狀況下,你一定會,順勢推到王女殿下和書記修女,結果居然噴著鼻血暈倒了,你到底是多沒出息?」

  面對愕然咕噥的少年,莎樂美發出失望的嘆息。

  生物的基本本能,是延續物種,生殖、狩獵、防衛、撫育等行為,皆由此延伸,其中的重中之重,莫過於生殖。可以說,沒有通過生殖行為,進行遺傳基因信息的攪拌,生物本身便無法成立。是故,縱然是在面臨死亡時,生物繁衍後代依然旺盛,甚至較平時更加旺盛。

  處于思春期的少年,平時對異性身體的秘密和房中術,充滿好奇和無限遐想,平時光是想象一下異性肉體,都會面紅耳赤。面對被觸手捆綁,進行露出play的少女肉體,還進行直接接觸。照理應當被慾望和本能沖昏頭腦,化身禽獸,和少女一起告別童貞才是,可羅蘭居然昏過去了……。

  真丟人!

  「面對如此引誘,卻未發生關系,難道你是無能的男人嗎?!」

  轟隆隆——腦袋里劃過雷霆閃電,激烈的沖擊,差點讓羅蘭跪倒在地。

  男人可以被說不行,被說不能……,哪怕是不正常的男人,都不能接受,這可是最後的底線。

  劇烈沖擊,加上莎樂美的強烈氣場,使羅蘭未能注意背後,直到後頸傳來些微刺痛,身體的力氣,一下被抽走倒下時,他才看到貼在門框上,拿著吹針筒的q版德基爾。

  「真是沒辦法,看來只能,我親自引導你進入大人的世界了……。」

  撫摸著羅蘭微微顫抖的臉孔,魔女舔著嘴唇,微笑變得越發深邃。
本帖最後由 d7906117827 於 2018-3-20 22: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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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小說愛好者......兼妖怪控、兼林賾流書迷 大概是從2009年年初開始看網路小說至今(鮮網→說頻→冒天→定居卡提諾、偶而去起點逛逛)。不太喜歡看愛情、恐怖比例太重的書、其他甚麼都看(雖然有爽文看太多一般小說看的艱難的傾向),但是常因一些奇怪原因棄書,偏好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