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已完成)

 
mk2258 2013-10-11 22:00:1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3 286339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0 22:46
第1135章 浪奔9

     依舊算昨天的

    於是,陳淵得到進入大都督府,被羅帥撥亢破格接見問話的資格,雖然只是例行的詢問和勉勵上幾句,也注意讓他喜不自禁喜不盛禁心潮澎湃而聊以自得上好些日子了,甚至激動的要馬上寫信給家裡,將這個消息告知對自己寄予厚望的鵬舉哥哥了;

    而與他一起同樣獲得這個面見機會的,還有在街頭擒獲了賊人的巡官副手伍定遠,不過他這次並沒有跟著一起出來,而是被安排去了其他部門報導了;

    據說是他的機緣到了,大都督府頗為看中他這一首家傳的擒拿手藝,而調入身邊給了個親直班頭的身份,然後充為教習之職,平日就負責教授軍中的斥候游哨乃至巡軍捕役,或又是防閣等護衛人員,在貼近身和短兵相接時的擒拿捕獲技藝。,

    籍著這波搜捕的風潮,

    扶桑東國平氏的副使,也籍此再次前來求見;自然對我而言既然見過了其中一方,那也不妨見上一見另一方,用對立雙方的條件和訴求,好好做一番對比才是;順帶也把扶桑過來的其他幾家勢力一起給見了。

    不過,這位官拜宮內省御料使,名為大伴佑造的西國副使提出的要求和條件,則與之前南朝的那位又有許多不同的,顯得更加務實和直白的多。

    比如他明確表明了現今的扶桑之地,無論是在海上還是陸地上,如今北朝和西國諸侯已經佔據了全面的上風和大勢,既要對南邊的偽朝及其逆黨,一鼓而下而徹底統一扶桑之地;

    同時將獻表臣藩於大梁朝廷,自此在源氏棟樑賴成公的輔佐下,由正溯朝的端明大王開創一個全新的時代。

    因此,希望同為大梁治下的淮鎮能夠審時度勢的,及時站在勝利者的一邊,而繼續與扶桑之地保持長久的親善關係與友好往來。

    而作為相應的代價和誠意,扶桑北朝已經取締和鎮壓了國中一切與博羅會有關的事物,並且嚴懲了一批曾經與博羅會過往甚密的朝臣和諸侯云云。

    為此,他們比如希望淮鎮能夠解除對扶桑西海岸,到新羅和安東沿海的海上封鎖與搜檢活動,恢復與中土及周邊的的海貿與其他通商活動。

    此外還有一個鄭重其事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夠引進淮鎮所擅長的火器,為此,他們可以用攻滅南朝和打下西國之後,用九州太宰府的諸多港口和礦產的經營權,來作為補償和抵充。

    似乎是因為自覺上風的心理優勢,而在具體權益的出讓和交換上,也更加保守和吝嗇的多了。

    而具體奉獻出來的禮物價值,也比南朝方面要略低一些,不過種類更加繁多了,比如牛角、皮貨、看起來在數量上都比較大而已。這不由讓人有些想吐槽,又不知如何吐槽起來。

    可以說相比前面那位使者阿部晴良的條件,更多是所求頗多卻口惠而實不至的多,對此我也只能在呵呵之餘,回之以顏色而毫不客氣打發出去。

    至於那幾家九州太宰府地方的勢力代表,則訴求和目的要簡單的多,也就是想著各自領下進一步與淮鎮打好關係,獲得商業流通與貿易活動方面的便利;可以說,絕大多數都是經濟方面加深聯繫的需求和訴請。

    再者就是希望能夠獲得淮地輸入的傳統兵器和其他軍事物資,以加強自身的實力;對此我的指示是,可以用當地特產的鐵料和盛產的硫磺等特產來折價支付。

    扶桑之地的地質運動比較頻繁,處於火山地震多髮帶,帶來諸多災害的同時也造就了當地多種礦藏,比如品相和純度較高的扶桑鐵,還有產量很高的高品質硫磺結晶。

    雖然淮鎮已經在南九州的外海小半島上,佔據了一個穩定的開採點,但是這類資源的屯積從長遠上看總是多多益善的。

    只有黑島家的請求比較特別,依舊是人口販賣和武力輸出的生意,只是規模進一步的擴大了許多,此外希望能夠在淮鎮治下的勢力範圍內,購買土地和置業以求更多的發展;這個請求就讓人有些意味深長了。

    然而,據我所知黑島家近兩年向中土轉移了不少產業和人手,從嶺外到夷州藩和新羅藩都有;這次的安東開發事業當中也不例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風聲和動向了。

    要知道,扶桑之地的內亂已經持續了百餘年,南北朝廷之間雖然屢次有所「大戰」和拉鋸往復的推進過程,卻總是沒能形成決定性的優勢和結果。

    難道這一家以販售戰爭資源為事業的家族,也不再看好南朝陣營了麼。

    自從扶桑女主內附引入大唐宗室血脈之後,隨著日本國變成了扶桑藩,而帶來了大批各色營造宮室和城建的大唐工匠及其技術;這片土地上才第一次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城池,而從地促狹小而孤立於市井民居的城寨時代,逐步過渡到了倣傚中土一樣,擁有土石城牆包圍下的城邑時代。

    這也帶來了另一個後果,本來就是土地多山而河川錯雜,將列島之地分割城無數支離破碎的,大小山谷和平原地帶的扶桑之地,因為這些築城技術和關壘遍佈,也變得更加艱險難攻了;而相對破碎的地形,也讓某方勢力能夠生聚起足夠的力量來,打破這一連串的藩籬和阻礙。

    再加上扶桑之地開化的很晚,自大化改新之後數百年間,並沒有能夠行成足夠大一統的觀念和認知,而在交通相對便利的核心地區域外,依舊是用賜予官職和頭銜的羈縻手段,來維持那些地方勢力的有限臣服;

    事實上日本稱國之後的朝廷影響力,長期也主要僅限於本州主島的大部地區;而在其他地方,仍然停留在原始氏族、奴隸社會的部落群體依舊比比皆是。

    直到後來唐人分藩的諸侯,相繼移鎮到了當地,才通過一系列的征伐和捕奴行動,逐步鎮壓和馴化、收服和歸化了這些土族勢力,由此傚法唐土製度在原始與蠻荒當中,建立起一個各濃重唐人色彩的城邑和聚落來。

    由此,也世世代代形成了舶來的唐人諸侯和移民後裔,海歸的歸化倭人和本土野生的土人,還有扶桑朝廷治下相對進入封建社會的,所謂士民百姓或者稱之為國人眾;這三大群體錯雜在一起構成了,如今扶桑之地南北對立而東西國相爭的基礎。

    這顯然是一張牽扯不清理還亂的大網,交織在扶桑藩持續了一百多年的戰亂當中,難道現在真的到了已經要決出結果的時候麼、

    不過,對於扶桑之地的處置和對策,暫時還沒有必要馬上做出決定的迫切需要;與相對鄰近的新羅藩和安東之地不同,

    正所謂渡海去插手這麼一個海外大藩的內戰,實在是茲事體大;我需要更多的消息渠道和分析手段,並且同樣需要謎樣生物她們,以及我留在淮地的看守班子和幕僚團體的會商和意見。

    等到安東境內最後一批軍隊調動,與各處分藩、小姓諸侯和豪族的移封工作基本完成,並且已經安定下來之後,我舉辦了過盛大的城下校閱之後,就該渡海回歸淮鎮本土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0 22:46
第1136章 浪奔10

     遼東城外,

    「這才是人主之器啊。」

    「這才是王師的氣象和格局啊。。」

    看著魚邐離開的大軍,以及毫不見凌亂和狼藉的,送別和圍觀的人群當中,幾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相繼感嘆道。

    至少在淮軍入駐的這段時間之內,上下令行禁止而軍紀嚴明,與地方居民堪稱秋毫無發,更兼買賣公平而與民親善,雖然不乏叨擾和紛繁之處,切身受其好處者亦是不計其數;相比之下,羅藩之前的幾個臨時或是暫時當家人,都顯得晦暗無光了。

    「此乃上古存亡續滅的恩德啊。」

    另一些人則在感嘆著。

    「羅氏再興可期了。。」

    「至少他還是姓羅的啊,」

    。。。。。。。。。。

    徐州彭城,羅氏新園林當中,

    已經換上一身較為輕薄春裳羅裙的謎樣生物,正習慣性輕輕咬著筆頭,憋著眉毛正在沉思著。時不時發出一個新的指令,或是直接否決了某項批文,或者乾脆打回原處再審核。

    根據她一向堅信的口頭禪:正所謂是人心會變,時事會變,環境會變,但是一個維護良好的制度和運轉的慣性,卻不是那麼容易給改變的。

    一左一右坐在她下首的,則是負責財計賬簿的崔綰婷,和負責文案檔牘的紫式部,

    還有身後正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負責審閱各種轉門報表和事項預算的羅璐璐,

    每隔一段時間的外間公事房和簽押廳,就不停得有各種裝在小推車上的文書圖表賬目送進來,然後經過流水一般的循環處理之後,再被用手推車給送到文秘處的各組書辦和記室手中,眷寫和備案;

    其中一份就地抄錄入架閣庫存檔,一份轉送回到公事房和簽押廳,印製成具體的公文或是相應的指示,再轉到各處對口的部門中去。

    突然間這種嚴謹和靜謐的氣氛就被打破了,

    「這各沒良心的傢伙,總算要回來了。。」

    只見謎樣生物趴在桌子上,做身體被掏空狀的嘆息道

    「這段時間,真是累死老娘了。。」

    這一下,正在一字一句的教授見習小女僕們唱曲於和聲的蘇蘇;輕輕推動嬰兒車哼著歌兒的小婦人湄湄,

    就算是在庭院裡逗著大熊貓包子玩耍,或又是追逐這長毛灰斑貓咪薛定諤,幾個年紀小的女孩兒,都不禁豎起了耳朵,眼巴巴的向她這裡看了過來。

    「凡人的智慧。。」

    她忍不住嘀咕了幾聲。

    「都是一群可憐巴巴的笨女人。。」

    「自以為能夠為男人分憂解煩,在事業上有所作為。。」

    「就能避免日後年來色衰,被嫌棄和冷落的命運,」

    「而為此格外的感動和賣力麼。。」

    「這個可是連家裡的童工都不肯放過的混蛋。。」

    。。。。。。。。。。。。。

    遙遠的大陸南端,巍峨依稀的天南城外,炮聲隆隆而廝殺連天震響,

    「國朝養士上百年,仗義死節就在今朝了。。」

    城頭上守軍怒吼著,而城下迎擊的陣營裡也是血肉橫飛而屍橫枕籍了。

    為了抵禦這些殺到城下的幕府討伐軍,他們甚至連破損戰船上的船炮和床弩,都給費了不少功夫拆下來,又搶在兵臨城下之前,用河船逆流而上運到天南城;最終安到城頭上使用,以掩護和阻擋討伐軍的如潮攻勢;但是顯然這一切的努力,並沒有能夠改變城外交戰中的一片頹勢。

    官軍的陣列當中,一排又一排飛射的炮彈,在對陣的敵叢和人群裡,沖滾跳射著犁出一條條血肉模糊的溝壑來;而大群列在陣前排射的火銃,則像是打翻了一層層骨牌一般,將那些列陣於城下迎擊的叛軍,一陣陣的給擊潰和驅散當面。

    身為討逆軍的副都統,兼御營後軍(踏白軍)統制官徐慶,也在一處矮坡上策馬打量著穩步推進的戰局和勢態,一邊卻在微微感嘆著。

    因為算是御營諸軍當中,與淮地那隻滿萬不可敵關係較近的存在;因此,踏白軍算是最早引入火器戰法,並且從淮地那裡私下獲得了不少火銃,而裝備起一定比例銃軍的資深行伍了。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些火銃達到一定規模之後,在配合以相應的刀兵陣列,實在是無愧於「野戰善守第一」的名號;雖然在日常當中還比不上那隻「滿萬不可敵」的水準,但是在第一次北伐末期山崩海傾的頹亡大勢之中,卻是意想不到的發揮了某種,中流砥柱或者說是力挽狂瀾的作用;

    最終在損失了所有的輜重和車馬為代價之後,也讓這只深陷北地番胡狂潮當中的孤軍,得以大半數成建制的退還到了江北之地;他和所在部伍也由此被江寧行在所看中,而輟拔為直轄的御營各軍之一,優先補充了兵員和裝備而最早恢復了建制和戰鬥力。

    後來又以監國直轄的御營精銳身份,成為最先一批進行火器化的試點部隊,配備了軍屬的炮隊和飛火雷,軍中配備的各色火銃也達到了四千多只,幾乎佔了主要戰兵的三分之一強。

    然而,這些火器固然是好用的很,只可惜僧多粥少之下國朝能夠提供的子藥有限,而且很容易受到當地潮濕多雨天氣的影響,一旦受潮就不免威力和殺傷都要大打折扣,或者乾脆啞了火而只能當燒火棍使了。

    而如今眼看就要進入天南所在的搬到之地,最常見的雨季之期了,這不由讓他有些憂心和煩擾。。

    忽然一陣歡呼聲,他注意到右翼那些看起來愈戰愈勇,幾乎要將敵勢沖垮的雜色旗標,幾乎都要將當面的敵軍給擠壓到了城牆根下去了。

    「這些生力軍都是哪裡來的,倒是有些樣子啊。。」

    他輕輕摸著下頜的短鬚,詢問道

    「難道是新來的別部義從麼。。」

    雖然這些隊伍訓練度和經驗有點差,但是作戰意志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們都是來自廣府的城下人。。」

    一名將佐連忙應聲道。

    「蒙恩得以報效國朝,而敕命拓羯,充役軍中而已。。」

    徐慶心中頓時瞭然,所謂的城下人並非正是的戶口,而是那些滯留和聚集在城郊黑街裡的蕃人,這一次大抵是以獲得國朝大赦,獲得國人居民身份為代價,而得以大批的應募從軍了。

    難怪以簡陋的裝備和不怎麼齊整的陣勢,看起來這麼的賣力和拚命了。這時候,他們之中突然再次爆發出震天的叫喊和呼嘯聲,卻是他們所在的那面城門突然中開,而殺出一票頂盔摜甲的重裝甲士,

    就像是在羊群裡橫衝直撞的野牛一般,將一面又一面的軍旗給掀翻、撞倒,眼看那些拓羯軍乘勝而上的陣不穩,就要當場潰散開來了。

    「騎兵隊準備上前。。」

    徐慶卻是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下令道,

    「飛火雷,給我轟擊遮斷那片地域。。」

    對於這種局面他並不怎麼意外,或者說早有所心理準備。

    因為天南城外的相對寬闊的九龍江面,並沒有足夠的優勢進行封鎖,因此城內的叛軍還是能夠得到一些來自其他地方的人員補充和物資輸送的。

    只有待到國朝新建的水師,在外海取得全面的上風,並且有能力沿河而上逐步截斷叛軍外援和助力,真正的最終決勝之日才有可能到來。

    因此他得主要目的還是在這城外,能夠儘可能的引出和消滅叛軍的有生力量,而非是硬碰硬不計代價的拿下這座城高牆厚的昔日陪都。

    按照後方朝堂之中的某種交易和授命,這個首破敵城雷霆掃穴式的榮譽和功勞,只能屬於身份比他更高的某個人而已。

    。。。。。。。

    春末夏初的渤海海面上,遠近都是遮天蓋地一般的船隊帆影。

    而我也得以躺坐在甲板上享受著已經不再凜冽,而有些溫暖的海風和陽光,一邊品嚐著別有風味的甲板燒烤,所有的食材都是從海上直接釣上來的鮮活水產,就算是不加多餘的佐料,清洗炙烤之後吃起來也別有一番鮮甜味。

    現如今的渤海內環,基本已經成為了淮軍所控制下的安全區和自由縱橫的航線。

    因此,這次除了班師的主力部隊和裝備輜重之外,同船還有數萬名形形色色的,招募自遼地和安東中部的各地健兒;按照預定的計畫,經過淮地的初步訓練之後,他們將充實到淮鎮在中原所控制的各處延邊地方去,以加強對當地的控制力和執行力。

    這一場征遼之戰從冰雪尚未完全消融的冬末,一直打到這繁花綻放的夏初,所耗軍費已經超支了約七十三萬緡之多,而其他長短期徵用勞役和流轉輸送的耗費尚不再此列。

    但是由此相繼得到的收益和斬獲積累起來,卻是數倍、十數倍於此的花銷,只是目前大都是以各種實物和貴貨的形式,存在賬目當中而暫時沒有辦法馬上變現,或是轉化成可以抵消付出的資源而已。

    此外,其他方面得到的好處和潛在收益更是不計其數;

    拓展了淮鎮的戰略縱深空間和獲得一個人口眾多出產頗豐的大後方,環渤海的戰略態勢也得以補上了重要的一環,而從南北海陸之間對平盧道的北朝餘部,形成了天然的勝勢和上風。

    在軍隊建設上,除了計畫外超編的兩萬三千名安東守捉軍外,還擴充了至少三個後備軍的基本架子,只要及時填補和充實上兵員,馬上就可以行程基本建制和戰鬥力;

    在官僚體系和行政制度上,獲得了更多職位和其他人事晉陞的餘地和空間,等等諸如此類的簡直不一而論。

    因此,難怪後世會有人鼓吹,對外戰爭其實是世間最為一本萬利的生意了。

    現如今,安東境內所進行的唯一大型工程,就建生軍所屬的工程團,正忙著在黃龍府到蒙山鎮一線,修建長達數百里的壁板信號塔系統,以取代當地因為常年戰亂而四處散亂的傳統烽燧狼煙體系。

    預期將建成以驛站和駐軍據點為支撐的信號塔約一百餘座,這樣的話不分晝夜,從最北面的黃龍府的懷遠鎮,到遼東半島的都裡鎮和界牌港的消息,只要兩到三天時間而已,再通過長山列島上設立的中轉信號塔,抵達淮鎮境內,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

    如果遇到了能見度極低的雨雪大霧天氣,則還有陸地驛站的快馬和海上的急遞快船,作為傳訊的補充和輔助手段,這樣就算我身在淮北徐州,也能夠在一定程度的延遲下,保持對於安東大部地區的間接控制和影響力了。

    突然,船桅頂端的瞭望手吹響了某種傳達信號的號聲,讓我有些詫異和驚覺起來。難道在這回程的海面上

    ,還能夠有所波折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3 09:24
第1137章 潮新

     徐州,彭城治外郭,靠近東門的會元坊,重光寺大街上。

    腰掛正六品下巡城司馬令牌的慕容武,也穿著一身便裝,滿臉恬淡的坐在一處五層茶樓的頂端露台之上,慢慢啜飲著一杯已經品嚐的毫無滋味的清茶。

    樓下各層說書和唱曲、演白戲的聲音,還有看客們時不時哄堂而起的聲囂,在隱隱約約的穿透厚實的木製地板,而不停刺入他的耳中,卻沒有讓他動容片刻。

    他就像是一個典型的老茶客一樣,頗為自得的慢飲漫啜著,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只是他眼眸當中偶然流轉的精光,才展示出另一種面貌和神氣來;

    因為,雖然他表面上在喝茶消磨時光,但其實在一直打量著樓前和附近的街市情形。

    而在這裡視野開闊且良好,可以俯瞰到附近幾條繁華大街,乃至半個坊區大多數建築;並且其中很早就是社統調的外圍據點和掩護性產業了,說不定在樓下看客和藝人當中,就有不少在進行社會實踐和角色扮演體驗的訓練人員,可謂是相當的安全和可靠的多。

    而現在,以這座名為「群益坊」的五層大茶樓為中心的一帶,已經變成了城中三教九流匯聚的情汛流通之所,在這裡形形色色的眼線和探子,以一種良善無害的表徵和身份掩護,維持著日常的相對和睦和相安無事。

    而在此之前,

    因為淮地特殊的背景和歷史原因,大部分地區軍官的殘留和影響力還在持續著,這也造成了任何外來失所必須面對的一個老大難問題。除了部分開放的沿海地區之外,

    如何以合適的身份在內陸當地,就此成功紮根和長期的潛伏下來,就是他們首要面對的一大難題和困惑。畢竟,在這種全民聯動起來相互作保和擔責,嚴格限制日常活動範圍和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做法,讓任何外來勢力和生面孔都很容易被關注和孤立起來,然後就此稀里糊塗的上了具有嫌疑的黑名單和另類目錄;

    雖然在淮地統治之下,尚有不少未開發的貧瘠荒蕪之地,可供這些人在官方的眼界之外進行秘密活動;但是大多數被派遣過來的間諜和密探,都是負有相應使命,而不是來玩荒野求生裝野人的。

    事實上,就連裝成偏僻山區出來的山民和獵戶的路子,也隨著戶籍登記和普查的深入,而變得越來越難以行得通了;畢竟以這些外來探子和眼線所擅長的手段和技藝,也不可能完全像是一個山民一樣長期生活在艱苦惡劣當中,或又是想真正的獵戶一樣靠獲得獵物為生的。

    至於通過流民來混入的手段,更不知道要在管理嚴密而人身約束嚴重的編管地,辛辛苦苦的勞作上多少年,或許才有自由行事的出頭機會;

    就算是偽裝成手藝人來減短整個過程的想法,也被逐漸證實是得不償失的;要讓密探和眼線培養出一門足夠上得了檯面的手藝,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不定期間花費的投入和時間,都足以再訓練上另一批人手了。

    而且,以這種社會邊緣和底層化的身份,想要在淮鎮體系內獲得有所價值的消息,而不是街上道聽途說的大路貨和小道風聞,那就更加不容易了;需要常年持之以恆的經營和維持這種身份,才能確保的了不至於露出行跡和破綻。

    而在官辦聯校和強制工讀制度推廣之後,就連以粗通文墨或是薄有學識,而在淮鎮境內獲得簡拔的機會和途徑,也給逐漸彌合了起來。外來的人士再怎麼有所才學和見識,也不可能輕易的一躍而就,獲得重要或是關鍵的位置了。

    畢竟外來投奔者表現的再怎麼能幹,又在怎麼比得上自己體系內,按部就班的逐級培養出來的人才忠心可靠呢,沒有經過足夠時間的重修和考核過關,並且在默認的觀察期內通過考驗,才有可能被初步納入到淮鎮的晉陞體系內。

    原本還可以通過腐蝕收買或是以把柄要挾,那些被淮軍留用的舊式人員,以獲得一些消息和便利;但是,隨著時間的退役,這些舊式人員也被逐漸的淘汰和邊緣化,能夠發揮的作用和價值,也變得越來越小了。

    但是,大梁朝廷設立淮北留後,而升格徐州彭城為歸元府之後,總算在看起來鐵板一塊的淮北治下,敲開了一個口子;

    而讓形形色色的人等,隨著國朝陸續委命的官員和奔赴而來的商人們及其分號,相應各大行當的諸多從業人員,再加上各種拐彎抹角攀親扯故找上門的淵源,終於在外郭城中的某些坊區,初具規模的佔據了一席之地。

    由此,也成為了來自南北各方勢力之間,一些負有相應使命和特殊任務的人等,明面上最好的活動環境和身份掩護。

    當然了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自以為隱秘和自然的身份,對特殊監管部門而言還是相對單向透明和無所遮掩的;因為就在他們日常接觸的各色人等當中,也有很大概率是被社統調之類部門,給找上門而成為日常最外的合作通報者的。

    這樣下來,就算他們想要有所隱秘行事,也有很大概率將各種蛛絲馬跡暴露在這些自覺,或是不自覺的原始監控體系內;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這都是一套被動的機制,但是一旦有了具體目標和任務,就很容易能夠將其追索下去而連根拔起。

    而作為這一套體系的始作俑者之一,如今身為社統調副手,官拜正六品歸元府巡城司馬的慕容武,則是在移植了廣府武德司的任上,作為風聞刺察官吏民情,而罵作鷹犬走狗淨街虎之類的親事官,世代沿襲下來各種既成的經驗和手段;

    又革除了其中官僚積習的諸如偷懶怠政和投機取巧的部分,借助淮鎮的執行力和控制效率治下,將其進一步的發揚光大的最終產物。

    當然了,如今長期負責幕後工作和編練人員的慕容武,也很少有機會親自上陣而專門盯著一個任務了,

    主要這次乃是為了迎接班師回歸的本鎮大帥,而在暗地裡發起的一輪清理整頓專項行動,好讓城中那些牛鬼蛇神什麼的就此消停上一些;

    雖然這樣並不可能根絕,那些前赴後繼派人過來的有心人和勢力,但是定期割草過後所留下的空白,也不是那麼容易馬上就滋生和填補起來的。

    這樣,他也可以把一些已經策反和變節的角色,給重新填塞進去起到某種疫苗和隔離帶的作用;或是刻意的漏過去一些目標,以製造機會讓這些反水的,在對方體制內獲得更多的地位和資源,來實現反向滲透的結果。

    而在明面上的掩護,則是宣教司和檢疫處所進行的,市容清理和衛生防疫整頓運動,以外來人濫倒堆放污穢之物,而導致在城區發現了污染源和疫情為由,對各個外來人口彙集的坊區和市裡,。

    這樣在地下行動當中所清理出來的據點,和相應抓獲、打殺的人員,則可以以發生病疫和傳染隔離為由,名正言順的在軍隊的看押下,逐一的控制住人身自由,或是將期間造成的屍體傷員,在不怎麼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影響較小的送到城外去清理處置掉。

    當然了在此期間,肯定免不了要有不少人「被得上」上了麻風、霍亂、之類高危傳染的時疫急症了。

    。。。。。。。。。

    而在渤海的海面上,我也在高倍數和透光率的船載咫尺鏡裡,打量著遠出慢慢靠近的另一支船隊。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3 09:25
第1138章 潮新2

     居然是幾艘明顯來自扶桑式樣的商船,從兩層甲板的小關船,到三層甲板的大貫船皆有;

    見到淮軍遍佈海面的大型船隊之後,都相繼敬畏的停靠了下來乖乖接受上船檢查,並且奉獻了一些巨大的玳瑁、硨磲、螺鈿之類製作的工藝品,作為路途偶遇的禮物。

    除了這個小插曲之外,回程的路上就再沒有什麼波折和意外了,我很快就重新看見天邊膠東半島所在的蜿蜒海岸線了;然後這只船團也開始在海面上按照旗語傳遞的號令,原地分流成好幾個波次,按照戰利品和輜重、勞役和民夫、裝備和馬匹,還有主戰各營的不同駐地和建制歸屬,各自前往相應的目的地上岸。

    而與船團運載的大隊人馬,將要前往上岸的專用軍港不同,我所在的座船連同數艘護衛的武裝船隻,在近岸分開之後就收斂了帥旗和其他標識,只打出巡海水營的旗號,向東轉道到了另一個較小的通用港口去,

    遠處的港口裡依稀停了少許船隻,不過對於這幾艘巡檢船的到來,卻是沒有什麼的過多的驚異和反應,這也更加符合我相對低調而隱秘的,另路過境返回徐州的目的。

    上岸之後,我就被請到當地的高塔裡權作休息,一邊等待船上裝卸下來的馬匹和車輛,一邊用上面設置的高倍咫尺鏡,打量起這處的港灣建設來,作為後世海岸線漫長而港口眾多的半島地區,在淮鎮這些年經營下來,也已經發展出了大小十幾處功能用途,相對細分和專業化的大小港口了。

    比如其中最早投入使用的海州郁洲大港,是專用來用吞吐出納南方物產和財富的第一口岸;而膠西板橋鎮則是淮鎮的第一大軍港兼水師訓練基地;密州的吾儕港,則是現今淮地最大的造船產地;而遼東的都裡鎮、界牌港和青泥浦,則分別代表了出入遼東的主要口岸和渤海口樞紐,以及淮鎮規模最大的水產養殖與漁業基地。

    至於目前這個港口,前身顯然還是從普通漁港升格拓寬而來的新埠,主要接待和停泊的是新羅藩所在的半島,所分流來的中小型客船和商船,因此,在港區周圍還有許多外海捕撈隊所留下的大片晾架,以及專門做各種水產乾貨製品生意的連片鬆散市場。

    然而,我突然心臟驟停了一下,然後變成更加激烈的悸動和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因為,我在高倍咫尺鏡裡,無意間再次瞥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她穿著一身紅黑相間的大氅,而英姿颯爽的站在一艘正在徐徐進港的大海泊船頭上;

    只見的雲鬢高髻烏髮如瀑,隨著夏日海風輕舞飛揚的衣抉和裙襬,就像是蹁舞的一團火鳥,又像是比翼而飛的連片霞雲一般,搖曳生姿的讓人目不暇接,也讓我進一步確認了對方的真實性。

    這就是李十娘,我曾經魂牽夢繞的可人兒,無數次在午夜夢迴時的莫名清冷孤寂當中,回想起來又格外思念,與之同行點點滴滴的那個曼妙身影。

    我來到這世上所真正動心過和尤為欣賞的第一個女人;也是與我立下盟約卻一去不還的好多年,再也不聞音訊和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而讓我多年一直耿耿於懷的女人。

    就這麼在「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外偶遇當中,再次如同滄海遺珠一般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了;這一刻我心中既是一片狂喜,又開始充斥著某種患得患失的情緒。

    難道這又是一個針對我所設下的局麼,尤其是在遼東城那次誤中副車的陷阱之後,我已經變得十分警惕起來;不然,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等我平定了安東之地後,才如此恰巧和剛好的,適時出現在

    難道是我的行跡已經暴露了麼,身邊一直有人在對外通風報信麼。不過,也不對,與大隊人馬分開,而另行輕裝簡行上岸,乃是我臨時做出的決定;而且又在海上相對封閉的船舶裡,實在沒有可能讓人搶先一步,在我之前把相應的消息送出來才對了。

    霎那間,我的腦海已經閃過了如此種種的謀劃計算和得失成敗。

    實在是時間相隔的太久,久得已經足以讓我產生某種懷疑和猜測,是否是在某些人別有用心的運作和策劃下的結果,目的又是為了什麼;畢竟,我私底下放風和懸賞來搜尋這麼一個人物的相關消息,已經有好些時間了。

    但是等等?,剛才那個走到她身後的小白臉是怎麼回事,還敢拉住她的手,而做出某種只有相當熟悉與親近的人,才有的親暱表情和肢體動作。

    我霎那間的城府和盤算,都被某種莫名怒火狂燃和憤恨的情緒,給灼燒的蕩然無存,而只剩下一個念頭。

    敢當我面秀恩愛的都該去死,尤其是我內定過的女人而言,一定要砍死這個娘炮小白臉,把他剁成肉醬再埋到糞坑裡去。或者把他做成人棍餵豬。。。。

    「來人,給我把這艘船上所有事物給我拿下了。」

    看著出雙入對的李十娘和那隻小白臉,我已經難忍某種被背叛的憤怒和失落感,而迫不及待的帶人殺上門去。

    「不准走脫了一個。。」

    隨著我的一聲令下,控制住這麼一艘外來船舶,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然後我又在後續的捉捕當中確定了一件事情。好吧,這個小白臉居然是男扮女裝的貼身隨從,就像是之前念奴一般的角色,於是乎我頭頂上綠油油的威脅和風險,似乎一下子消散了許多,原本的怒火中燒也漸漸熄滅了下來。

    。。。。。。。。

    片刻之後,在一處臨時安排的靜室裡。

    「有德?。。。」

    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李十娘剎那間像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和對策,全都被當場衝擊粉碎殆盡了一般,而只剩下難以置信、緬懷和追思、驚喜猶然之類的一連串複雜表情。

    「或者,該叫你羅大都督。。」

    「脫了,」

    我雖然也有某種隱隱的悸動在懷,卻是想在心中點著了一把火一般,面無表情的冷喝聲道。

    「全部都給我脫了。。」

    她驚訝和猶豫了下,卻還是伸手解開了大氅,然後是罩衫,外裳,比甲,百褶裙裙,金花腰帶和絲系玉口,貼身羅帷和內襟,一件件的解脫下來,最後就只剩下沉甸甸顫巍巍的胸圍子,和裹在纖儂合度圓瓣上難掩弧突的短短下裳了。

    然後我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全身上下一番之後,才確認了眼前這個肌膚雪膩,身姿優美的尤物,確是我當初親手敷藥和救治過的李十娘,那隱約的傷痕和熟悉尺碼的感觸,仿若還是在昨天的事情呢

    「看夠了麼。。」

    她雖然有些顫慄和發冷,但還是表情不變的輕聲道。

    「看夠了。。」

    我下意識的回答道。

    「果然還是那個我認識和熟悉的十娘。。」

    「然後,我們該開始更加『深入』的談一談正事了。。」

    我看著片無絲縷用手微微掩著身體的女人。

    「好好算一算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吧。。」

    *****************

    在她含著眼淚的輕聲告饒,再到無意識的吟叫之間,不停的往復折騰了多次之後,我才得以發由內而外自身心獲得解脫開來。

    然後花開花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才逐漸的從這種想要蹂躪和摧毀一切,暴虐殘逞的情緒影響噹中慢慢的擺脫開來,而她已經含著淚水昏迷過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3 09:25
第1139章 潮新3

     摩擦,摩擦,就像是那魔鬼的步伐。

    「郎君,這番可否滿意了麼。。」

    看起來形容慘淡而有些憔悴的她,聲音嘶啞而嗚咽有聲道,

    「我並不怪你的。。」

    「這是我的選擇,也是我錯過的機緣。。」

    納尼,我愣了一下,這又是什麼畫風,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種聖母救贖流了麼。

    「畢竟,多年久無音訊之後,只怕會是覺得我已經負約背誓。。」

    「或是變心移情而別有他想了把。。」

    她只是在似乎看透一切平和恬靜之下訴說著某種事實一般;然後用手擋住我幾欲開口的話語。

    「請不要否認好麼。。」

    「將心比心之下,就算是奴也會忍不住有所想的。。」

    「若不是偶然還能得到郎君的些許消息,奴也不免會憂心和積慮起來了」

    她是如此平靜和恬淡的細細分說著,就好像我方才加諸於她的一切,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只是偶然牽動了新創痛楚之處,才會露出一線讓人覺得把心揉碎,哀婉淒然的柔弱表情來。

    「至少我這囫圇身子,還能入得郎君的眼中。。」

    「或說可以讓你放下心來了吧。。」

    好吧,這才是那個依舊心思周密,充滿客觀自信而理智異常的李十娘吧;聽到這裡,我卻是已經在心中嘆然不止,卻不知如何對她開口了了;

    然後我注意到她身上所造成的青紫斑痕纍纍和落英繽紛的斑駁痕跡,不由在心中愈加的歉疚和糾結起來了。

    好吧剛才情緒激動之下玩的有點過激和重口了,就連平時的調教成習慣的一些手法都用出來了,結果似乎就順手把她給雙通了。

    「看起來,這些年我錯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稍稍恢復了些許精神的她,依舊像是條脫水的魚兒一般,渾身緋紅而乏力的癱軟在我的懷抱裡,繼續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聲線道。

    「所以,你當初說的沒有錯,」

    「我就是個執於尋找所謂的真相,卻蹉跎了這些年一事無成,最後還搞得一團糟的愚笨女人。。」

    「現在公孫世家已經沒有了,我也走投無路之下,不得不要前來投靠求你收容一二了。。」

    「那就給我說說這個公孫世家,以及你這幾年的際遇把。」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道。

    「為什麼我這些年,都打探不出直接與你有關的消息。。」

    「那是作為掌握大量情汛往來的公孫世家高層,都自有一套掩人耳目和混淆視線的手段啊。。」

    她不由的宛聲嘆息道

    「你是不是偶然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然後最後總是無疾而終呢。。」

    「其實找幾個身形外貌近似的再稍加裝扮,就可以以安排在不同的地方現身了。。」

    「主要是為了引出具有敵意和別有目的的追索者。。再施以對策」

    這不由讓我想到被變相拘禁在後院裡的活玩具二號——阿琪,禁不住在心中嘿然一聲。

    根據李十娘的描述補完,所謂公孫世家其實有好幾隻源流,而她這一脈最早一批的領導者,乃是曾經流落海外的大唐宗室末裔,也是與當今的北唐一脈視若仇寇的存在。

    背後是作為原李唐皇室的分支和退路之一,冠以公孫世家為名,實則以保扶大唐為己任的秘密組織傳承;只是經過乙未之亂當中的慘烈內訌,從中土逐漸消亡的組織體系內裡,分裂出一支來避往海外;

    最終以生聚實力圖謀再起和恢復舊日李唐故國的宗旨,也隨著時間的消磨和外來北唐新朝的鞏固,而演變成世代販售情報和扶持地方勢力,從中取利的廣泛利益集團。

    而作為組織世代培養下來,百里挑一的接班人和候選對象們,都被冠以李氏國姓以區別身份,則是對前朝故國的最後一點追思和紀念而已,

    因此,她們以世代管理公主邑的名義,在扶桑等地擁有自己明面上的領邑和藩兵;並以此作為常年暗中活動的掩護和基本盤,以及提供資源和人手的秘密基地;

    然後以遍佈東海各地諸侯之間的消息渠道和關係網,遊刃有餘的往來和行走於南北方方勢力之間,在亂世當中左右逢源的攫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大梁想要以南統北定鼎中原的北伐之戰,也是當代的公孫世家,所要極力避免或者不願意樂見其成的事情,因此,在第一次北伐當中,她們的情報網和資源,多多少少也站在北朝的一遍,而給予了相當程度的暗中幫助和支援。

    而當年的李十娘,並不是不想在第一時間回來投奔我,而是回到扶桑的本家之後,因為試圖借助手中資源和人脈,就此追查在中土遇襲和情報洩露的真相和內情的緣故,卻反而被人設計捲入了一場試圖推翻當代公孫大娘的陰謀當中;

    最終,雖然她將計就計的洗脫了關係和嫌疑,並且平復了迫在眉睫內亂而獲得不小的聲望,卻因故又在第一時間就被公孫世家高層,以生病靜養的名義給幽禁了起來,一度就連日常消息都沒有辦法送出來了。

    因為,根本沒有人相信她的說辭,也完全沒有將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給放在心上,更不會允許一個公孫世家處心積慮培養出來下代當主的候選人,就這麼放棄一切投入到不明男人的懷抱當中。

    而她只是無意間對身邊人洩露了一絲心意和動向,結果就換來了高層的警惕和震怒,乃至被養病為名幽禁起來,試圖以此來改變其心意的遭遇和命運。

    而隨著這些年我轉戰南北的逐漸名聲鵲起,公孫世家的渠道和視線才得以重新關注和確認了我的身份背景來歷,證明了她所言不虛的內容和某種意義上的眼光,對她的監管和約束才得以逐步放鬆,並讓她接觸和掌握其一些情訊來,但是仍在觀望和猶豫著是否要與我所代表的勢力接觸。

    或者說大多數人的眼光依舊還是看不上區區一隅淮鎮的力量,而寧願與代表大量朝廷的東海社澄方面,進行交涉和妥協。。。

    直到她利用高層心理上的盲點和漏洞,暗中積累了足夠的資源和支持的力量,以此作為自己脫身的資本和日後投奔我的助力(嫁妝?),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扶桑本土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卻是將公孫世家所掌握的明面勢力和領地也給席捲了進去,而她也不得不搶在本家覆亡之前,帶上所有能帶著的且,而渡船赴海南下了。

    「但是,我很高興,也很慶幸。。」

    說到這裡,她輕輕的轉過身體,靠在我耳邊喘息著道,

    「看中我的那個男人,居然從當初的不名一文,已經走到了如今這個令人俯首仰望的地步。。」

    「所以我私心裡也想奉上一份,能夠與之匹配的足夠份量的大禮。。」

    「所以,又多在地方上耽擱了些時日。。」

    「只可惜事不遂人願。。我也只能先奔走出來再說了。。」

    「或者說是命運弄人呢。。」

    「我還想著如何給你府上遞話兒。。」

    「你後宅的那位宇文夫人,又會怎麼看我這個。。」

    「不知廉恥的倒貼貨色。。心中還真是踹踹啊。」

    「卻不想還是在這兒遇到了你。。」

    「所以,已經無處可歸的可憐人兒。。」

    「郎君約定好的肉X器兒李師師,就此歸位了。。」

    「你不知道麼,。。」

    「其實那位曲玲瓏我也是認識的,還得叫她一聲前輩呢。。」

    「無論是舊登州鎮,還是這梁山一隅,。。」

    「早前可都是有公孫世家,插手其中的影子啊。。」

    「只是人家不是我這一脈而已。。」

    至於那個女扮男裝的由來,用她的話說,一個女子沒有伴侶在外行事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覬覦和麻煩的,因此既是侍女也是護衛的角色。

    想到與她是重逢在不期而遇的海途之中,看著她站在船艏,一副戎裝打扮,英姿颯爽的模樣,我恍然有種錯覺

    「其實你不該叫李師師,應該叫李華梅才對啊。」

    「李華梅,這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啊。。」

    然我又從大航海時代系列,不由延伸到另一部大作《阿里不大年代記》裡,的另一個類似同名人物及其讓人血脈噴張的遭遇,不由再次威風凜凜的挺拔起來。

    我伸手攀沿向上,劃過柔滑的肌理和激起的細小顆粒,最終被擋在一隊叢山峻嶺之下,然後憤而攀援而上,解脫開兩團被束縛的顫顫巍巍,

    整個過程,她始終在閉著眼睛,任由我肆意而為,直到我握住尖端的要害,才如泣如訴的「呀」的嬌吟一聲。

    之前因為情緒的不穩,而有些粗暴和用力了,因此,再度堅挺起來的時候,我就變得額柔情蜜意的溫存了許多。

    但是臉色緋紅的她,卻有些異樣不耐了。

    「使力些。。」

    「什麼。。。」

    我故意道

    「我聽得不清啊。。」

    「須得對我再使力些啊。。」

    她臉色泛紅咬著嘴唇,有些不清不願的放聲道

    「無須格外憐惜。。奴家的。。」

    「遵命。。」

    我慨然一笑,頓然加大了驅馳縱橫的力度,

    正所謂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的個中滋味,實在是由內而讓的全身心都蕩漾和飄揚在了,名為愉悅和歡情的無邊海洋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3 22:04
第1140章 潮新4

     密州境內,

    在打著水師旗號的護兵簇擁下,我乘坐的回程馬車,咄咄行駛在平坦的新鋪直道上,幾乎感覺不到多少震動和顛簸感。

    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段短短的旅程,也將是我和她成雙入對獨處的唯一時光了。

    「如今的淮鎮除掉新入手的安東之地,包括河北、河南、新羅等沿邊在內,」

    「治下猶有近四十州,一百多縣治。。」

    「編有口民兩百餘萬,各級官吏數千,常備軍役近十萬出頭。。」

    「差不多七八戶養一兵,這個比例還是有些大了些。。」

    「比較理想的比例,應該是十戶養一兵以上才對呢。。」

    「此外還有同等數量的屯墾軍額,和數倍於此的編管民戶。。」

    「又有短期征發的藩兵和諸侯役使若干,則尚不在此中。」

    「因為不用承擔日常的維持和編練所費,只消在戰時出一些衣糧和犒賞之資,故此另冊計算。」

    「不過,這次安東討平之役所費甚多,光是遼地及混同江一帶後續的經營和善後安置。。」

    「便差不多花掉了這些年攢下來的大半積余。。。」

    「而這些新據地方,要想有所產出和進益,起碼也要等到六月的初步夏收以後。。」

    我一邊上下其手,把玩賞鑑著依靠在懷中的姣好身軀,為新入手的李十娘,簡明介紹著我的基本勢力範圍和地盤情況;

    一邊在逐漸熱起來的晴日天氣下,欣賞著沿途的夏日田園風光,縱橫交錯的河網溝渠,水車、磨坊和榨油坊,林立茨比在各處村莊附近。

    綿連的稻麥田畝裡滿是大片讓人神清氣爽的青綠色如毯;偶有凸起的山丘和坡地也開上了梯田,而見縫插針式的種滿了各種果木,或是茶樹和其他經濟作物;

    由於正當是漫山遍野繁花綻放的時節,伴隨著風中送來禾苗曬出的清香和花卉瀰散的氣息,是各種蜂蝶嗡鳴著頻繁飛舞在空中,自有一番生機勃勃的野趣盎然。

    時不時還可以偶遇扛著各色工具,成群結隊行走在道路上的農人,他們相互攀談或是和聲唱著歌子,就這麼行走在出工或是歸來的路上;雖然大多數衣物打滿了補丁,卻還算是干淨齊整;儘管難掩疲憊和辛勞之色,但卻面有血色而精神勢頭也都還不錯;

    而這一切都在明裡暗裡昭示著,他們日常的生活已經遠離了饑饉和菜色,有上好些時光了。

    就算是遇到我的一行隊伍之後,也沒有多少其他地方常見的緊張和生分、畏懼之情;而是隔著距離就相當熱情的招呼和行禮,然後退到路邊去給我們讓出道路來;

    由此也顯露出某種地方軍民之間的交流往來頻繁,而相互熟悉和親近的常態之勢。

    「相比之下,奴的帶來的這點家當」

    依偎在我懷裡的李十娘。

    「還真是不值得一提了。。」

    至於我所關心的公孫世家與博羅會的關係也很簡單,當年的公孫世家也曾經是博羅會建立的創始勢力之一,由此一手推動著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扶桑地方商業聯合,逐步成為明面上橫跨東海地面的巨大海路利益集團;

    只是後來的博羅會掌握了大量資源和渠道的主動權之後,就自然而然的隨著公孫世家裡那些長期處於外圍和邊緣,而不甘於現狀的男性成員一起分裂出去,而獲得相對獨立的地位;

    乃至經過了長期的鬥爭和妥協之後,才與專營情報資訊的公孫世家形成了,對等互補又相互競爭和滲透的共盟關係。因此,就算是當代公孫世家當中一些重要成員,往往同時也具有博羅會中的雙重身份。

    而當代掌權的公孫大娘,一直努力尋求和推動與博羅會重新合併,以獲得全盛時代的資源和渠道,而不是繼續按照傳統在諸多候選者當中,選擇合適的對象繼承自己的位置;因此做出了很多具有正義的事情來,也由此引發了許多此的紛爭和內亂;

    作為其中私下的策略和決定之一,就包括了讓這些下一代公孫大娘的候選人,與博羅會的高層進行聯姻,以獲得某種紐帶和保證。

    而這次李十娘能夠在公孫世家的紛爭裡脫身出來,卻還是要感謝我有意無意的不斷打擊,重創了博羅會及其傾向的勢力,而導致其四分五裂之後。

    她也得以重新說服了傾向和同情自己的成員,而從被軟禁和監視的困境當中給解脫出來;然而這個時候,公孫世家的核心所在地,也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機和困境,

    內憂外患之下,她也只能顧不上更多,而倉促帶著那些願意追隨自己的人和事物,就此渡海逃亡而來;而她所乘坐的那艘海船正是負責打頭陣,先行在淮地獲得一個立足點,在與之進行後續交涉的一系列佈置,

    只是中途被我撞見了,給強插一手粗暴的破壞了而已。

    雖說是倉促而來的,但是也帶來至少四五十條大小海船構成的船團,以及船上的六七千號人手;其中除了三分之一的水夫和船工之外,幾乎都是領地上逃出來的各種專業人士和工匠、手藝人之流,

    但是最有價值的,還是從公孫世家的本家裡,所帶出來的大量文牘書檔和賬簿之類的東西,對於掌握公孫世家,在大陸沿海及海外各地,所進行的佈置和經營,潛藏的消息來源和發展人員,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用和參考價值。

    畢竟曾經是北地的陸海之間,最大的情報收集與販賣組織,所積累下來的豐厚底蘊和基礎,猶在側重於海貿商業和大陸經營的野心集團——博羅會之上;

    據說,在組織本家的機密案牘收藏裡,不但掌握了許多歷史上重大事件有關的秘聞和內情,還與南北陣營之間的各大勢力上層牽扯不清,一度遠至江南地區乃至嶺外的沿海,也建立起過相應的情報網絡和據點來;

    而李十娘當年負責的就是這麼一部分,只是在南下巡查的時候卻是出了意外,被當地反水的負責人聯手江南地方的藩鎮勢力,給設下陷阱試圖中途截殺而活捉她這個高層人物。然後,才有了我們再次相遇的機緣,正所謂是命運弄人。

    而而在回程的路上除了享受獨處時光之外,沿途派出暗訪地方的人手,也在將各種資訊逐一回饋到我的手中,算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參照手段和資料了。

    擴大化的安東戰事對於地方的影響,也開始逐漸顯露出來了;一方面是各種基層的財計和文書人員奇缺,以至於需要抽調和借用還在學習當中半大少年們,才能勉強滿足和應付,春耕生產當中各地的屯莊、集體農場和編管地,相應勞動計畫和生成日程統籌和規劃的落實。

    另一方面,則是淮鎮教育體系內,不斷銳減的師資與合格生員培養週期、規模數量之間的惡性循環;以至於一些童子營和工讀場所的教員都開始不復所用,而不得不讓一些較大的孩子給較小的孩童進行領讀了。

    至於,原本由在職公務人員分批定期,輪流兼職各級教員的公派制度,也因此幾乎停滯了下來;理由無他,在職人員大量給指派和充實到新領地之後,剩下的人員不可避免的陷入事務繁多的困局,而無法再有多餘時間去兼職做些什麼了。

    由此,一些計畫體制下的工場、礦山和大型工程項目當中,也出現了效率下降和事故頻次增加的趨勢。

    不過,這次隨著班師歸還,後方大量承當輸送和追加生產勞役的人群,終於可以提前解散回家,多少可以緩解一下這種各處人手短缺的局面;

    另一方面則是隨軍當中,給鍛鍊出來的大量輔助人員,也可以在主要軍事勤務較為輕簡的情況下,暫時填充到這些人力資源緊張的崗位上去,作為過渡和暫代之用。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21:00
第1141章 潮新5

     接下來的時間裡,

    就像是曾經的登州遺族前來投奔的盛況一樣,相繼有船陸續抵達膠東半島東北面的幾個港口;

    當然,以淮鎮如今的體量和消化能力,隨便找個合適地方安頓下這大幾千,上萬號外來人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畢竟在淮鎮內部同樣也有來自不同背景和地域,奔走服事和勞役於社會中下層職業的,各色扶桑歸化人的群體存在,也不差增加的這麼一點比例了。

    隨船過來的各色財貨和土產、物資,作價大概也有八九十萬緡之巨,折算成銅錢也有十億錢,算是一筆天文數字的豐厚陪嫁之資(當然需要時間來慢慢折價和變現),更何況負責運載的船隻和船上的水手、工役本身,也是一筆價值不菲的財富。

    雖然都是扶桑造或是新羅造的仿形船隻,相比中土原版的沙船、福船、廣船之類的民用設計,在用料和設計,試航性能和壽命上都要遜色不少;

    但是用在環渤海的沿海圈上的水面運輸,卻是綽綽有餘的補益;只要使用得當話,最直接可以在總運載量增效一成到兩成。

    只可惜按照十娘的說法,原本在離港出奔的時候,還說動同行有一隻二十多條大小海船構成的藩家水軍,卻因為故土難離或是其他緣故拒絕遠渡重洋,而在半路發生了嘩變,裹挾船上裝載的部分物資而大都原地自散,就此各奔前程而去了。

    此外,就是公孫世家直接或事間接,以各種名目和身份掩護,在海外之地所購置和經營的大批產業,也可以派人拿著相應的憑信和契書,去逐一的接管和收並下來;

    與偏向於在中土大陸與海外藩之間,獲得壟斷性權益或是專營權的博羅會有所不同,公孫世家的經營更加側重於深入社會各個階層的各種服務行當,明面上的產權也更加分散和蔭蔽的多;因此,這些產業在有所盈利的同時,也兼帶負責著收集各種消息和地方見聞的職能。

    只是這些年隨著大陸上的局勢崩壞,以及海外諸藩的更迭變亂;這些常年經營的網絡也隨著人員財產的不斷損失,總部掌控力的嚴重削弱,諸多外圍和下線的破產、失聯和斷絕關係,乃至逐一萌發的自立傾向,而逐漸開始萎縮和困頓起來。

    當然了不管怎麼說,對我而言最終能夠接管多少回來,無疑都是白賺到的事情了。

    從理論上說,這些產業往往都是經年日久之下的老字號,有著足夠時間經營的行業聲譽,社會地位和身份上的掩護,故而只要稍加改造和調整,就可以變成淮鎮在勢力範圍以外的新據點和情報工作的契入點。

    從這點上說,李十娘還真是給我帶來一份不可謂極有價值,也是形同錦上添花式的大禮包了。

    然後從密州到濰州、淄州、青州和沂州,最終在地方上兜了老大一圈之後,我還是在徐州境內趕上了故意走得慢吞吞而不斷拖延形成的大隊人馬;

    總算是搶在地方上對我班師後遲遲沒有歸還治所,而由此產生身體健康問題之類的非聞,或又是後宅不諧之類的議論之前,大張旗鼓的抵達了徐州城下,並就地舉辦了大規模的慶功遊街和各軍校閱觀禮的活動,

    也因此收穫了某些人私下裡「越發肆無忌憚」「真是毫不掩飾」之類的非論和抨擊之後,一直熱鬧騰騰的忙到了天色昏沉;這才重新進入內城,而踏入各大官衙和府邸所匯聚的坊區,算是走上回家的道路了。

    而這段時間的緩衝,也足以讓我家裡的女人們慢慢消化和接受,突然出現的李十娘這個意外狀況,所帶來的心情和事態了;

    畢竟,相比其他兩個新到手女人,無論是自願成為我私有物品的前博羅會餘孽粟姬;或是漂亮衣服一般可以用來展示收藏品之類角色定位的元雪茜;李十娘的情況無疑要特殊的多。

    就算她再次強調了我當初別離時,類似與玩笑和兒戲一般的誓言,也不需要我給予任何名分和其他安排,只要有機會能夠繼續留在我身邊就好;

    但是無論是於情於理來說,我也很難單純將她就作為這種個人用途和目的,來繼續使用下去的,更何況她在明面上,還帶來一大批的人員和物資投奔我的緣故。

    如果,不能在公開和正面環境上,給予合適的地位名分和慎重對待的話,只怕會在淮鎮體系內生出不少是非來,同樣的也會是打擊和削弱到,那些前來投奔淮鎮的新舊人群,相應的歸屬感和對於前程將來的信心。

    或者說因為這些人的存在,已經是有意無意的將李十娘的存在,在今後或長或短的一段時間內,變成了某種心理上的標竿和示範作用了。

    而出於同樣的道理,帶著如此之多資源和背景,投奔到我身邊的李十娘,同樣也足以成為影響到我後宅現有均勢和平衡的外來力量。

    抱著如此複雜而感慨的心情,我終於來到了正門前,站在台階上言笑晏晏而望眼欲穿的一眾身影,霎那間就發出了某種

    只見她們具是盛裝打扮而貴氣和韻致十足,或是粉光脂豔,或是風流嫵媚,或是丰姿美麗,或是美豔動人,或是嬌怯柔弱,或是清純俏麗,或是精緻絕美,或是婉約可人。。。

    遠遠望去就如同姹紫嫣紅的園圃一般讓人賞心悅目,這就是我的後宅,我的後宮隊伍。我在這個人生當中最為得意的幾樣事物之一。

    「恭祝夫君武運昌盛,得勝歸還。。」

    然後以最靠前位置的謎樣生物為首,齊刷刷對著我款款鞠身屈膝的行下半拜禮來。

    在我按照她們排出的先後次序和主動程度,逐一的當階問候和親近之後,作為重頭戲的李十娘也被挽下馬車來,在場的女人霎那間都不說話,就這麼陷入到了一種相當微妙的安靜氛圍當中。

    看著階上階下的一大一小兩個相視無言,我仿若是見到了在虛空中隱隱有電閃雷鳴和激烈火花一般,或又是如同大洋裡蓄勢待發的驚濤駭浪一般,摩擦碰撞出激烈動響的背景,和幾乎凝滯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氣氛。

    「是我,」

    「明明是我。。」

    「明明是我先認識的,」

    「也是我先在一起,一起走過那麼遠的旅程。」

    「親密接觸也好,生死相依也好。。」

    「還是定下了日後一定要再相見的盟誓也好。」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

    「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有了能做一輩子知己的人。」

    「兩件快樂事情重合在一起。而這兩份快樂,又給我帶來更多的快樂。」

    「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

    「但是,為什麼,又會變成這樣呢」

    。。。。。。。。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啊!!」

    「你到底已經偷吃過多少次了!!

    霎那間我在心中腦海裡,激烈精分一般不停狂聲腦補著種種對白和交鋒來。最後又變成了一句:

    「燒死白學家,解放單身宅。」

    然而,這個靜謐和停滯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你就是十娘麼。。」

    對於我帶回來的女人,一身宮裝的謎樣生物的反應,似乎要比我想像平淡的多;

    「果然讓人印象深刻而唸唸不忘啊。。」

    「既然來了,就一起回家把。。」

    這一刻她就好像是一個善解人意賢良淑德的大婦一般,站在某種天然的地位優勢上,恬靜而包容和得體的對待著,任何被帶回這個家來的女人,

    倒是十娘和抱頭蹲的私下再度相見,卻是很有些驚喜有有些回味無窮的唏噓之情,畢竟是在一路上同行和共過患難的遭遇和經歷。

    只是在當夜的家宴上,當李十娘見到那隻據說是北朝宗正卿家的大蘿莉之後,再次不免露出某種匪夷所思的表情來。

    因為據她的渠道所知,當年北朝宗正卿的確托請她們的渠道做過一件事情,就是將自己膝下最後的骨肉,想法設法給秘密送到海外去,而負責經手此事的,就是尚在梁山上掌權的資深成員兼元老曲連瓏,

    因此,這個依舊留在洛都的所謂宗正卿孫女,很可能是個替身或者說是冒牌貨;但是另一方面落到我手裡的楊婼,卻又口口聲聲的說她很早就認識和見過,這位名副其實的宗正卿孫女。

    說實話,在我的手段之下,她想要為這種事情說謊的可能性,也已經幾乎不存在了。

    因此,我不免有些糊塗了,難道我收留的是一個假冒的宗正卿孫女,或者當年宗正卿送出去的其實是一個假貨?。。

    好吧,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北朝也已經滅亡了,我在糾結和深究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雖然,我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關鍵被我給遺忘和忽略掉了一般。

    但是看到抱頭蹲如花綻放的笑臉,以及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形同小尾巴一般,已經放下了許多生分、戒懼與隔閡的女孩兒,我覺得這世上這事還是就此了結了比較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21:00
第1142章 潮新6

     回家的當夜裡,例行專屬女主人的時間裡,就是我與身為小主母之名的謎樣生物進行某種意義上的聯床夜話。

    當我逐一哄過了幾個年紀較小的女孩兒相繼去睡覺,有親自與新到家中在別院安頓下來的十娘,握著手兒說了還一會私密話語;

    這才重新洗漱停當而寬衣解帶,換上更加寬鬆舒適的睡袍,被笑嘻嘻而別有意味的侍女,給引進專屬的房間之後,我才發現有些許變化:

    除了混雜了新插的柳枝梅瓶時鮮花卉,山水掛幅帷帳駝毛地毯之類,深具這時代特色女性化的家居陳設,以及日常方便隨時隨地辦公取用的書櫃案卷架文具等之外;顯然還在那些隨處擺放的粉色和深紫色調的皮毛沙發和各種軟塌、墊子、涼蓆,靠椅、藤架上,多出了一些毛茸茸造型的大抱枕和玩偶之類的玩意。

    其中一些的造型我看著就有些眼熟啊,比如某隻帶著蝴蝶結的大臉貓,或是已經變成猥瑣和搞怪代名詞的某熊,或又是某個畫著五官的人形。

    而在最裡面的一張形同小房間一般的架子床上,同樣穿著藕色短襦睡裙,而露出粉嫩如雪小腿和臂彎的謎樣生物,正舒服的靠著絲綢墊子和被縟,捧著一本彩圖畫冊在嘴角微微露出些許笑意來。

    「這是,給兩個孩子過來時候爬著玩的。」

    感覺到了我關注的東西,她難得小臉微紅的主動辯說道。

    「都是工坊那邊兒送過來的樣品。。」

    好吧,既然她不肯承認某些東西,我也懶得刻意去拆穿和揭破什麼的。畢竟,人人都潛藏著一顆作為乖寶寶的小心思和情節嘛。

    我輕車熟路的攀上了床而靠坐在了她的身邊,開始細數起這次大軍北征行動中的各種大小事件和重點概要,並且由她時不時的接口進行評論和判斷,或是之處其中的疏漏之處。

    這也是我們大多數時候獨處和聯床夜話的主要內容;

    作為這個完全陌生和落後的時代裡,唯二的兩個可以敞開心懷和暢所欲言,比肩在一片混沌與迷霧當中,努力走出一片更加光明未來的同行者;我們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浪費在,諸如蠻族人類繁衍本能的互動和遊戲當中。

    「所以說,只要今年能夠有所產出,」

    「就可以將安東的局面,給初步穩定下來了。。」

    「只要消化和吸收了安東中南部,哪怕僅僅只是一個相對統治成熟遼東之地。」

    「也足以讓淮鎮所擁有的底蘊和掌握下的資源產出,就此翻上兩番了。」

    「如果再加上在當地清丈和規劃出來的,各種軍功田和口份田的日後預期加成,」

    「無論是淮鎮軍事動員系統內的效率和比例,」

    「還是計畫體系下支配的人力資源規模,都將翻番上好幾番才是。」

    「今年的夏收將會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節點和轉變。。」

    「只要能夠獲得八到六成的收穫,就完全可以保證新地盤上,人口生聚與糧食產出的良性循環。」

    「這樣的話,除了完成當地三個框架軍序的填充和補足之外,大概還可以拉出三到五萬的預備役候補。。」

    「而寄名在安東大都督府下的三軍三鎮一守捉,就完全齊活了。。」

    「如果再加上邊緣和緩衝地帶的諸侯勢力,所提供的藩軍和民役的話。。」

    「咬咬牙從遼地的二十幾州,拉出十萬人馬是不在話下的。。」

    「因此剩下惟一的限制,主要還是裝備和軍需上的產能瓶頸,以及訓練規模和週期上的制約了。」

    「畢竟,我們的一貫傳統和策略是「不教不戰」的精兵路線,」

    「也一直在盡力避免,將沒有經過基本訓練和相應軍事勤務服役經驗的青壯年,直接送到戰場上去充數這種典型炮灰流的做法。」

    「我們需要的是更多,擁有相對紀律性和協同能力,擁有集體觀念更強的基本產業工人。」

    「而在日常的初級化工和軍工配套生產計畫當中,同樣要留出足夠的配額來,作為對外輸出牟利的大宗項目。」

    「所以這幾個問題,暫時是無法一躍而就的。。」

    「那你又考慮過跨海之間的兩地,輕重倒置的問題麼」

    謎樣生物靜靜聽我說道這裡,突然開口道。

    「作為統治重點和中心,徐州雖處南北要沖,但從遼東的距離上未免偏南方了一些。。」

    「如此資源和武力,都集中在海對面的那麼大一片地盤上。。」

    「就不怕有人因此生出別樣想法和私心來麼。。」

    「所以,我才在安東大都督府名下,安排了相對統一的政務和軍令系統。。」

    我點了點頭接口道。

    「但又讓指揮權分成幾個不同規模的延邊戰區,而分別對我負責。。」

    「至少從這些各方向上,暫時還是以守勢下的屯墾擴展為主。。」

    「而負責坐鎮具體方向的人選,」

    「也將從淮鎮軍隊高層當中進行輪替。。」

    「而能夠協調和統籌遼地日常民生和生產活動的權宜,將會是一位文職出身官員。。」

    「經過這些年的幕後輔佐,我覺得幕下的掌書記第五平,或許可以勝任一段時間。。」

    「在現今的局面下我並不需要多麼能幹,或是多麼有作為的人選。。」

    「而是一個足夠可靠,而且能夠及時領會和貫徹我意圖的代行者。。」

    「再從判官六行當中,選擇一個政務經驗極其豐富,能夠隨機應變的人。。作為搭伴的副手。」

    說道這裡我再次看著她道。

    「這段時間摸底下來,你覺得哪個比較合適。。」

    「那就讓蔡元長上把。。」

    謎樣生物側著俏臉沉思了片刻隨即道。

    「他的級別和資歷都已經夠了。。」

    「而且相比虞允文或是趙鼎、曹友聞他們幾個,他現在的位置並非沒有人可以替取代的」

    「比如審計出身的趙開,或是製造總辦出來的胡汝明,都可以以級別較低的副職身份,暫時分擔其原有的工作內容來。。」

    「而另有譚稹、王介儒,趙九齡、崔皋這幾人,剛從地方捕盜使的任上調回來」

    「則可以填補上這些職部當中相應的空缺。。」

    「行,就這樣辦好了。。」

    我點頭認可了她一連串人事安排和建議。

    「明天就開始讓留後衙門,開始運作這個流程。。」

    「還有,如今地盤、職權範圍和上限,都已經大幅提升了之後」

    她繼續提醒我道。

    「陸務觀和辛稼軒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他們既不像王貴、崔邦弼一般的已經表明了立場和態度。。」

    「又不比新來的劉延慶那裡,需要有所限制的使用。。「

    「暫時保持現狀,而繼續觀察下去把。。」

    我微微嘆了口氣道。

    「畢竟是隨我一手建立起淮鎮的元老和資深成員啊。。」

    「在沒有走到那一步之前,不能弄的太難看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陸氏小姐或者說辛夫人,」

    謎樣生物點頭表示認可,又對我繼續道。

    「倒也是個妙人兒。。」

    我「哦。。」的一聲,卻是想起了當初在龍雀園裡偶遇的,那位敢愛敢恨勇於追求自身幸福,而讓人有些印象深刻的名門閨秀和奇女子。

    「她對於女性圈子裡的各種活動和號召,」

    「可比她的夫君和兄長,顯得更加熱忱和真切的多了。。」

    「也是主張讓女子走出家門來做事,以承擔起更多社會責任的重要支持著。。」

    「她居然還有這麼一面。。」

    我不由訝然道

    「難道是我們不小心,把潛在的古代女權分子屬性,給挖掘出來了。。」

    「女權主義你個毛啊。。」

    謎樣生物很不高興的瞪了我一眼

    「這只是最基本提高自身創造的社會價值,和有所保障女子權益的平權主張而已。。」

    「和後世那些貪天下之功為一己私利,恨不得世代做個社會寄生蟲的現代女權裱們,完全是兩回事好不好。。」

    「好把,」

    我不由對她攤攤手且做安撫道。

    「我還忘了你還是個三觀比較正的女性網友了。。」

    「在這裡或許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和轉變的契機把。。」

    說完了大多數公事之後,我們的話題就逐步轉而到了後宅裡和我的私生活相關上,氣氛也隨之變得更加的輕鬆和隨意的多了。

    而我也一直對她有個疑問,無論是於公於私以她的地位和反應,對於李十娘這種突然出現的狀態,居然毫無表示和其他的舉動,實在有些太過平靜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 20:14
第1143章 潮新7

     夜色如水,燈燭搖曳當中。

    「當然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謎樣生物很是嬌俏的白了我一眼。

    「所以沒有必要讓別人看我們家的熱鬧」

    「話說你就沒有發覺麼,附近有許多人聚集過來圍觀」

    「就等著看見你我的笑話。。」

    「我又為什麼要讓他們遂心如意呢。。」

    說到這裡,她不由挺起睡衣下微凸的嬌小身軀,用一種無比可愛的聲調彷彿是威嚴滿滿的宣稱道。

    好吧,這一刻我不由在心裡狂叫道,「你又傲嬌了,這一定是傲嬌把。」。然後我好容易才把思緒從她小衣和睡裙下的風光,給扭回到她正在訴說的話語當中,不由詢聲到。

    「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自然是南邊來的消息了。。」

    按照謎樣生物的說法,她這次對於我帶回的女人,沒有想傳統大婦一般,有更多反應和表示的原因,卻是來自南方秘密渠道的一則加急反饋的消息。

    根據安插在朝中的合作對象身邊的眼線緊急回報,卻是國朝方面為我籌辦賜婚事宜的進度,在來自幕府的大相國最高指示下,突然進一步的加快了;

    原本需要亢長時間和週期來準備的傳統六禮,也被用各種權益手段和立馬提升的辦事效率,給加急加快了,比如,原本要往返於西婆羅洲和廣府之間,對我那位便宜藩主老爹進行宣旨,而召集族人打開宗祠祭告先祖,然後數次的親問和行聘流程,也被在一次往返之後就直接到位了。

    因此理論上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在江寧見到那位公室女了。。。

    沒錯,國朝就是內定在作為陪都的江寧府,舉行行聘和親迎之禮;據說送婚大使則指定了在已經退養的資深元宿顏公充任,而副使則是另一位國族近支的宗正寺左丞梁清遠伯卯楚。。。

    雖然說由此省卻了,我路途迢迢的遠去廣府的時間和功夫,也更合我暫時虛以委蛇下去的心意,但也意味著國朝方面某種已經迫不及待的需要了。

    況且,作為規格最高的公室嫁女,對方是帶著一整個陪嫁團到來到我家的,雖然比不上文成公主入吐蕃而動則數千人的規模;但是在傳統禮制上,各種的媵妾、侍兒、奴婢、臣僕和宦者,以及管理田地產業和押運家什行裝的屬官、從吏,負責出入起居的御手和護衛,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最少也有數百號至上千之眾。

    這就像是在我原本是堪稱小貓兩三隻的後宅裡,驟然塞進了一隻巨無霸一般,少不得要生出一番變化和波瀾出來。

    故而,正所謂的新的外來矛盾和潛在的威脅,已經暫時壓倒和取代了我的新歡舊愛李十娘,加入後宅所可能帶來的影響和風波了。在這種情況下,就沒有必要再製造出一些家宅不諧的話題和非聞了。

    而造成這一切變化的因素,卻又是與在北地開春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似乎息息相關起來。

    首先是來自關內方面的大新聞,就在開春之後第二個月,我帶兵圍困遼東程度額同時,關內留後高寵突然兵敗與西關重鎮——蕭關城,據說是因為有一隻來自朔方方面的偏師,自北面南下襲擊了聚集在蕭關的大軍後路和糧道。

    再加上有奸細帶領著潛伏的死士,乘機燒燬了關城中的淄糧和器械,一時之間城中西軍舊屬紛紛人心動搖,進而在城外搶攻之下嘩然而潰,以至局面最終不可收拾,

    最終高寵所部十不存三四,僅餘數千殘部在他身先士卒的帶領下殺開一條血路,一路敗退到長安廢城才得以站穩腳跟,然後就被緊追而至的西軍給團團包圍起來,而從潼關和藍田關派出的援兵,也相繼被擊敗於道途。

    這次西軍聯合所發生的異動,卻是在遠至安西和青唐一代的外來力量介入和推動下,開始對鄰近關內的河西隴右朔方雲中北原各道的西北藩鎮勢力,進行新一輪的整合和兼併行為,而試圖凝聚成一個更加緊密和集權地團體和割據建國的政治集團。

    因此就在上個月,他們在朔方靈武城,擁立一個叫李失活的所謂北唐宗室,國號大寧,時稱西寧朝廷。以故瓜沙甘州節度使趙煦,為國相總攝其事。

    同時,在河北被攻打的站不穩腳跟,而大部退入河東的張德坤所部,以數百輕騎馳入太原而奪其河東節度使故鎮,殺盡當地素有影響的節度使燕汝龍一族,自此在太原城立國稱制,大封百官,國號以漢,以原樞密使張叔夜為首相,乃稱北漢。

    不過,這些事件的風波和影響,暫時還離著我的地盤想去甚遠,期間還隔著河北都督張邦昌,兩河行司副總管王端臣、關內道留後高寵、山南西道留後顏鐵山等幾個地方勢力。

    等到局勢敗壞到需要我的淮鎮再度出兵助戰,起碼還有較長的一段地理距離和空間上的緩衝。

    因此,國朝這時候加速相應婚禮籌備的進度,也未嘗沒有某種意義上未雨綢繆的意味了。

    因為,無論是朝廷通過權設的兩河行司,從河南都亟道向北用兵,掃平盤踞在「表裡山河」的河東之地的北朝殘餘;或又是向西支援關內的戰事,擊退反覆無常的西軍聯合,而保住八百里秦川,都需要確保一個相對穩定而不受干擾的大後方。

    這就意味著淮鎮的軍隊再次派上用,甚至是需要為前方淄糧、輸械、補兵等方面大出血的可能性。

    刨去這些時事背景和突發事件的遠近對策,我們又再次回到關於李十娘的話題上來。

    「已經失去消息了這麼多年,現在才剛好出現在你身邊。。」

    「你就不擔心心機婊之類的問題,而敢把人引導家中來麼。」

    「說實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擔心,」

    我有些不以為意的道。

    「這才要放在身邊就近以觀後效啊。。」

    「你別是捨不得人家答應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把」

    她不由撇了撇嘴巴。

    「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啦」

    我微微蜒著臉道湊近她道

    「話說,你這是在變相的誇獎自己麼。」

    「還是在間接吃她的醋呢。。」

    然後我就遭到了迎面飛踹連擊的攻勢,只可惜無論是體形還是氣力上,她都始終處於某種劣勢,而不得不被我仗著皮粗肉厚人高馬大的天然上風,給四腳朝天反撞回去而重新壓制在了床角裡,

    然後她的聲音就變得很奇怪起來。

    「你你你你。。這個變態。」

    「這樣也能硬的起來麼,。」

    「你滿腦子都是什麼樣樣的污穢東西啊。。」

    「明明是你主動招惹出來的結果,難道要我對著你自己擼掉麼。。」

    「。。。。」

    「說好了,不准乘我睡著的時候做那些噁心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偷偷摸摸,會明著來做。」

    「難道你對這種「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體形也能硬的起來。」

    「當然了,不聞有清音體柔易推倒諸多妙處麼。。」

    「你還真是不可救藥的混蛋啊,。。」

    「過獎過獎了,」

    「難道,你就不怕我這皮囊下,原本是個摳腳大叔、猥瑣男什麼的。」

    「放心,性轉也是一種萌點和趣味啊,」

    「不是照樣還有人喜歡貧胸大JJ麼。。」

    「就算有這種可能我會儘量腦補成,清秀的女裝山脈、女裝海峽、什麼的。」

    「四齋蒸鵝心。。。。」

    「不過別指望我會給你擼或咬,也不准你在晚上去找別人。」

    「明白了,那你背過去,讓我自己YY自己玩行不。」

    話音未落,我就感覺到自己脹大的部位突然被某種觸感給包圍了起來

    「你。。你不要想當然,我說了不准就不准。」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但是,我也不想讓人明天見到你慾求不滿的樣子,而有所誤會」

    「所以。。所以只有這一次了。」

    然後我感覺到對方已經開始小心翼翼的動了起來,而讓我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不由在心中有些複雜感嘆到。

    「還真是個口嫌體正直的死傲嬌啊。。」

    然後,過了一會我就已經有點兒不能自己而欲罷不能了。

    好吧,雖然之前已經在別的幾個肉玩具身上,嘗試過三通和灌注什麼的,我似乎還沒有玩過這樣的花樣,以後或許可以找家裡幾個較小的女孩兒,就此繼續發揚光大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 20:14
第1144章 潮新8

     而在幽州首府薊城,來自安東變化的餘波和消息也終於影響到了這裡;

    而城中的白米行、屠行、油行、五熟行、果子行、炭行、生鐵行、磨行、絲帛行等等街市,依舊是一副蕭條不振和匱乏的局面。

    作為昔日東北樞紐和商埠之地的薊城,無論是來自九邊塞外的皮毛牛馬,還是來自安東新羅的藥材山珍,或是東海的珠貝寶貨,或是南方的絹絲布帛,西北的外域番貨,卻是許久未久稍大規模一些的商旅過境了。

    而用了一整個冬天鎮壓了諸多將門世家,清洗了個個大小山頭之後,掌握了大權的代都督韓忠彥,也沒有一點權柄在握的欣然和喜悅感。

    因為,作為北地最大的敵人和威脅——淮鎮,在剛過去的這個春天裡同樣鎮壓和平定了遼東之地,而將安東道南部最精華的地區,都給統一和整合了起來,成為淮鎮的最大助力;進而在地理勝勢上對平盧道的這只北朝殘餘勢力,形成了天然的南北包夾之勢。

    更別說整個春天始終在范陽外海徘徊不去的淮鎮水師,光是在出海口和幾處外港,就牽制了平盧道軍隊的相當資源和注意力;更別說在冰雪消融之後,因為春荒大量出逃的本地人口;一部分為那位佔據河北大部的張邦昌所誘,另一部分則是分作南北路,分別逃入淮鎮控制的遼西走廊或是沿著運河南下滄州境內。

    其中甚至不乏平盧四鎮的根基之一,那些世系的軍戶和小將門的出身;可是他也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就連派出兵馬道各處道路要沖和關卡進行攔截和阻斷,都實在有些勉強了;

    作為清洗了平盧十五州內部的代價,他雖然得以掌握了那些長期被將門所壟斷和把持的資源,而更進一步抓住了山內山外的數萬兵馬,但也變得因此奇缺合格的中上層將領,而只能靠那些迅速簡拔起來的中下級年輕將官充數;

    而指望他們能夠狠下心來,去約束和制止那些與自己有著各種千絲萬縷關係和牽扯的地方父老,不要出走而乖乖的餓死在家鄉,也是我安全不現實的事情。

    而如今的平盧道山內地區可謂是滿目瘡痍而百廢待興,而山外地區則是田少地貧,只能優先滿足軍隊所需,而在短期之內顧不上民生的死活了。因此,就算是他知道讓這些口民別投他處之後,對於平盧道將來和局勢無疑是飲鴆止渴,他也只能捏著鼻子接受下來。

    畢竟對他而言,如今的淮鎮大勢已成,斷然不是他這勉強控制住平盧道一隅的,困頓疲敝之師所可以招惹和冒犯的,正所謂是正面對陣上是打又打不下來,私下搶又搶不得;

    而只能坐視淮軍在滄州的經營,隨著重建的堡寨據點和屯圍,修通的道路和河渠一點點的向北推進著;而就連原本私下裡鼓動和支持那些,河北地方義軍和盜匪,襲擾和破壞淮軍在河北東南地的屯墾活動,都以往後力不濟和共給匱乏,已經停手了下來。

    至少在今年的秋獲之前,他都沒有再繼續用兵的心思了,更不會把貿然剛剛從安東之地抽出手來的淮鎮關注力給牽扯過來,而授予重開攻戰的口實和由頭。

    但是更讓他煩心的另一樁事情,則是西面送過來的消息,西北之地和河東道居然都相繼有人立國了;而他這個還打著北朝旗號的平盧道大都督兼四鎮節都度使,就變得謂為尷尬和無以自處了。

    而且,河東方面鼎立未久的北漢國,還已經派人出大同軍而繞走塞外,給他送來了一份宣諭和冊書,讓平盧道的將吏軍民盡數歸順於這個北漢朝廷,而冊封他為燕山王總北都招討大使,賜給優裕榮銜無算。。

    聽起來固然是威風八面,但是一旦接受下來就等若是將自家放到火上去炙烤了。

    且不說那個北朝攝政張氏的餘孽——張德坤是如何的貨色,竊據了河東之地僭稱王號後,又能夠有多少實質上的作為和影響;光是傳統的河東地與平盧道之間的體量差別,就難以讓他輕率的居於人下了,哪怕只是名份上的低人一頭。

    這對於他在完成內部大清洗和整合之後,原本就尤為勉強的聲望和控制力,更是一種長久的削弱和損害。君臨中原煌煌百年的北朝名器,豈又是一介私下相綬的草頭王,所可以比擬的;況且於私心而論,既然有這個類似的資本條件,他難道也不能自立一方麼。

    就算是想要投靠某一方勢力,他所堅持這個最後的北朝重臣的頭銜和身份,同樣也是能夠加成不少的重要籌碼。可要是牽扯上了這個河東的北漢小政權,只怕不但不能引為援力和呼應,只怕還會為己方招惹上更大的麻煩和敵意。

    只是,這個消息有誤自己的一時疏忽和遲疑,以及對方的刻意宣揚已經在幽州薊城等地散播和傳揚開來,也由此帶來了一系列的反響和動靜;

    起碼已經相當部分他新近提拔起來的年輕將官對此有所動心了,相對於那些將門背景深厚的保守派而言,出身底層將吏的他們,對於北朝的歸屬感和傳統慣性更加淡薄的多,也沒有享受過北朝令人懷念的最後一點輝煌時代。

    由此,在平盧四鎮內部所掀起的爭議和分歧,就算是身為大都督的韓忠彥也不敢輕易有所表態了。而只能用曖昧的態度將這種勢頭給含混過去穩住軍隊,一方面加緊安插親信和替換要職,以完成自己對於地方各級衙門的掌控。

    當然了於心而論,他更希望能夠獲得來自南朝大梁方面的條件,哪怕降低許多條件和待遇的標準,為此放低身段而做出更加卑微的姿態,但只要能夠在實質上繼續保全自己的權勢和實力。

    只可惜,一方面因為有淮鎮的存在和威懾,讓他的要求始終缺少足夠的底氣;另一方面,則是已經有了一個在河北易幟的北朝降臣張邦昌作為榜樣,已經不需要更多的例子了;

    故而南邊對於他的要求和條件興趣乏然,而派出的使者和密信始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因此,眼下他唯一可以等待和指望的,則就剩下再次迂迴塞外而穿過鬆漠、金微諸都督和雲中、北原各道,前往新立西寧朝廷的信使,所帶來的好消息了。

    。。。。。。。。。。。。。

    結果,第二天吃早食的時候我兩是雙雙錯過了,而一直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才有人在門外請示和提醒,要不要把午膳給端一份進來云云。

    然後依舊懶洋洋的謎樣生物繼續縮回床單裡補她的養顏美容覺,而我則簡單的洗簌完泡個神清氣爽,據說可以強身健體的藥浴之後,就坐在了午飯熱熱鬧鬧的圓盤大桌上,聽取管理侍女的妾侍蘇蘇和負責家計出入帳的湄湄,匯報家裡的各項情況。

    還有身邊嘰嘰咋咋的大小女孩兒們,時不時細說著家裡近來發生的事情。

    比如我家頭號寵物大貓咪薛定諤,居然被迫學會了游泳;大女兒初音已經會座和爬毯子了,而二女兒綾音開始出乳牙了;家裡又蓋了新的溫室和暖房,小伽嘉提前完成了預期的課程,希望能夠選修經濟方面的學識。。。。。

    這頓飯也吃的格外的長,一直到了午後的未時四刻(下午兩點十分左右),才回到前院的公事廳,開始處理最近積壓下來的待處事務。

    當然了,真正重大、緊要和關鍵的事情,都已經遠在遼地和回程的路上,通過外來接力的專屬信使給初步決策和處理過了;因此回家後剩下來的,主要還是必須由我過目和知情的,一些程序上的日常庶務而已,

    比如,這次地盤擴張了之後,也暴露出了一個比較明顯的問題。

    淮地在高層人才上,還是明顯有所欠缺;雖然這些年通過填鴨式的量產教育,給培養出一大批可以應急的基層人員出來,但也同樣也造成了大多數人潛力和格局不足,相應成長的空間和上限同樣有限,就算是有再教育的加成也只能止步於基層和下層的官吏;最終只有很少數人才能夠脫穎而出,就此走上更高層的崗位和滿足相應需要。

    畢竟從基層崗位剛開始培養成為一個適合中層乃至上層崗位的人才,急需要足夠的時間和週期,也需要相應的運氣和機會;因此,如今淮鎮文官體系內的高層,大多數還是當初追隨或是投奔我的那批老人為主;

    相應的職位調劑起來也是比較緊張,而缺少可以替代的候選人手;畢竟,淮鎮從起步到如今才過了多少年,就有這種格局和氣象,從另一種角度上說也是殊不容易了。

    而我又不願意輕易的留用那些舊屬人員和老派的軍將官吏,而寧願把他們送到聯校去,以學習為名變相的隔離起來;在日常當中逐一的進行甄別和汰選,以便從中獲得少數真正能夠合用,且有上進心和認同感的人手來。

    因此在這種寧缺毋濫的制度下,近期內的人手緊缺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然我只要以暫時保持基本現狀,而只要求提供錢糧徭役為條件,放開了手在對外擴張中招降納叛,難道還害怕沒有足夠的人來投靠麼。

    不過這樣來者不拒的借助地方舊有體制,所獲得統治基礎無疑是相當脆弱而不夠牢靠的,完全是靠武力的威懾才能有所保證,不然他們既可以在力量和形勢面前屈服與我,自然也可以在更大的代價和利益面前,背叛和轉投他人的可能性;

    而吸收了大量這樣泥沙俱下,魚龍混雜的舊事物之後,同樣對於我已經鞏固的基本盤和新式制度,也是一種長期而潛在的危害和負面影響。

    畢竟,我所建立的那套東西,與傳統北地藩鎮之間的那套傳統體制和政治規則,已經是完全是格格不入的兩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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