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37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2:33
第一百八十章 唯恐天下不亂

  獨孤女皇贊完了這句,大殿裡又恢復了安靜。

  楊澤默默地等著女皇的決定,京裡就要出這麼大的事了,不知要有多少人落馬,估計就算是修江堤的事不會出現紕漏,老百姓不會受災,可他自己卻也會完蛋,得罪了一大堆的人,獨孤女皇又這麼大歲數了,哪能保他長久的平安。

  獨孤女皇卻在想著心事,她可是吃過苦的人,不像是兒女們,兒女們是從小長在蜜罐子裡的,不知民間疾苦,雖然勾心鬥角個個都挺歷害的,但對於現實卻瞭解的不夠深刻,否則也不會上當。永安公也就罷了,她從小就是個草包,可就連大女兒長公主,這次不也受騙了麼!

  修江堤,想從石料裡賺錢,想把修堤的石頭翻個個,接著用,這簡直就和大白天的說夢話相仿。石料是可以重複使用的,而且就算是修江堤,也不需要把原先的敲下來,只需要加固就可以了,木頭樁子都能用呢,何況是石頭!

  獨孤女皇心中感到很悲傷,可笑永安那孩子,還以為這是筆賺錢的買賣呢,而大女兒平日裡更是又精又靈,卻也以為利用這個事能打擊到政敵,她們實在是太脫離現實了,也太自以為是了,都不曾想過,想做一件事前,要先去調查一番麼?

  但女兒們不懂世務,只知勾心鬥角,這也就算了,再鬧她們也鬧不出什麼花樣兒來,但讓獨孤女皇感覺到可怕的是,她們陣營裡的官員,竟然也都不知道,或者說知道卻不說,眼看著她們胡鬧,唯恐天下不亂!

  宇文武略是將作監的大將,他不肯和公主們胡鬧。卻被長公主使出手段給整走了,獨孤女皇當時不知修江堤的事,還曾對宇文武略的人品感到憤怒,再在看起來,宇文武略小節有虧,可大節上卻把持得住,不對,大節上也沒有把持得住,宇文武略明知石料不需要翻個個用,可他卻也沒有提醒永安公主。更加沒有檢舉揭發。

  工部尚書齊獻忠是安永公主的心腹,他是知道怎麼修江堤的,但他從中攙和,卻也沒有提醒永安公主,而長公主的那些所謂同黨,竟然也沒有提醒她!

  這些說明了什麼,說明沒有人看好公主們,包括長公主在內,沒有大臣認為她們當中的誰。會真的繼承皇位,不可能出現女太子的,公主們想利用朝中的大臣,大臣們何嘗不是在利用她們!

  獨孤女皇輕輕歎了口氣。心想:「我年歲大了,臣子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但他們都不認為我會把皇位傳給女兒,他們想著的。還是這個天下,是李家的天下,而我雖然做了皇帝。卻也仍舊是李家的兒媳!」

  她看向了楊澤,只有這個傻傻的少年,跑來向我告密,不,不是告密,而是提醒我,他能來,就說明他背後沒有人,沒有進行黨爭,他的心裡恐怕還沒有想法,既不認為天下該姓獨孤,也不認為該姓李,他還是一張白紙,上面沒有墨跡!

  這樣的臣子,應該保護好,留給那真的可以繼承皇位的人用!

  獨孤女皇向楊澤看去,就見這個小小的臣子,還在緊張地等著自己的決定!突然間,獨孤女皇把臉一沉,冷聲說道:「捕風捉影,一派胡言,你把沒有發生的事,當成是陰謀來說,這是誣陷!」

  楊澤大吃一驚,他道:「陛下,這種事要早做準備才好,不能等事情出了,才……」

  不等他說完,獨孤女皇一揮手,道:「修江堤的事,不會出現意外的,也沒有人能在石料上做手腳,朕清楚的很,你這明明就是誣告!」

  楊澤沉默了,看來還是親情佔了上風,獨孤女皇是不可能把女兒們怎麼樣的,就算長公主想利用這事和李正隆那群人鬥,獨孤女皇也不會管的,或者說,她完全能控制得住!

  可沉默是金,在這時候卻不適用的,楊澤只沉默了一下,卻又道:「陛下,臣以為將作監和工部,當由熟知工程的人主持才好,如果讓不懂行的人當主官,怕是對國家不利……」

  又沒等他說完,獨孤女皇突然呵斥道:「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不過只略微懂一點點的破案之法,卻在這裡對將作監和工部大放厥詞,這成何體統,難道你更懂工程麼?朕看你這大理寺少卿的官職,也是做不好的,出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了!」

  楊澤心中驚駭更甚,他想過自己的前途就要完蛋,可他想的只是被長公主或者長公主的政敵搞掉,獨孤女皇只是不能保他長遠而已,卻萬萬沒想到,對他下手的竟然會是獨孤女皇!

  難道說,獨孤女皇看不出這事的危害?這不可能啊,她雖然年紀大了,可看上去不糊塗啊!

  可獨孤女皇既然趕他走了,他也只能走了,只好躬身行禮,倒退出殿!

  獨孤女皇待楊澤離去後,又是輕輕歎了口氣,她不糊塗,從一個上位者的角度來講,她冷眼看著下面的兒女們鬧,她卻不去管,因為她很清楚,下面的人鬧得歡,她這個上位者才坐得穩,如果有朝一日下面的人不鬧了,而是擰成一股繩兒,一起想著對付她,那她才要擔心呢!

  鬧不出什麼花樣兒來的,讓孩子們去鬧吧,等自己真有動不了的那天,一紙詔書頒下,那些鬧得歡的兒女們便會知道,他們都白鬧了,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繼承帝國的!

  獨孤女皇沖殿外大聲道:「都進來吧,傳膳!」

  那對年輕的兄弟兩個,小跑著都進了大殿,齊聲道:「皇上辛苦了,現在總算是能歇息歇息了,讓微臣伺候皇上!」

  這回他倆學乖了,不敢說楊澤不識趣了,剛才楊澤出去時,他倆還沖楊澤瞪眼睛呢,可情知瞪了也白瞪,長公主的人他倆哪惹得起。

  獨孤女皇卻道:「你倆過來伺候,朕口述,你們記錄,寫一道旨意,待會叫人給那個楊澤送去!」

  兩個年輕人心裡一陣嫉妒,不會是要獎賞那個楊澤吧,不知他給女皇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還要獎賞他!他倆趕緊備好了筆墨,等著記錄,書寫聖旨的事兒,他倆常幹,倒也輕車熟路。

  獨孤女皇慢慢地把旨意說了出來,兩個年輕人記錄了下來,記錄之後,當真是又驚又喜。原來,這道聖旨不是要獎賞楊澤,而是把楊澤給貶官了,而且還是貶到了偏僻的西北,那可是孤寒之地,專門發配犯人的地方,那裡現在還住著本朝最大的一個犯人呢!

  聖旨寫好,獨孤女皇叫來一個小宦官,讓小宦官去對著楊澤宣旨,命令楊澤十日後離京,路上不得停留,必須在新年前,趕到西北。

  小宦官帶著聖旨離了大殿,出門就要去找楊澤,但他故意走得磨磨蹭蹭,其實要按時間來算,他要是走得快點兒,是很有可能追上楊澤的,但他卻不肯這樣,身為宦官,不能隨便離開皇宮,他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當然不願意在宮裡追上楊澤,那他就不能出宮去溜溜了,少了一次去大街上耍樂的機會。

  可這小宦官走得慢,剛走出院門,卻聽後面有人叫他,回頭看去,竟是其中一個年輕人,小宦官忙停了下來,不知這年輕人找他有什麼事。

  年輕人到了小宦官的跟前,道:「你去見了楊澤,告訴他一句話,這就是得罪我們兄弟的結果,聽清了沒有?」

  小宦官先是一愣,隨即忽地明白了,原來這對小白臉兒是要修理楊澤啊,他倆可真夠可惡的。這小宦官不是別人,正是前兩次楊澤進宮時,給楊澤領路的那個,拿了楊澤許多的金瓜子,對楊澤印象好著呢,而對小白臉兒兄弟,印象卻是極不好的,這兩個年輕人仗著有獨孤女皇的寵愛,經常欺負宮裡的宦官和宮女,大家都恨他倆呢,敢怒不敢言。

  「是是,咱家一定和楊大人說這句話。」小宦官答道。

  年輕人一瞪眼睛,喝道:「什麼咱家咱家的,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奴才而已!」

  小宦官氣得滿臉通紅,只好道:「是是,都是小奴的不對!」

  年輕人哼了聲,這才又返回了院內。

  小宦官望著他的背影,呸地一聲,心想:「都是年輕人,可看人家楊澤楊大人,對人是多麼的和善,可看看這兩個兄弟,什麼玩意兒,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他倆!」

  一甩袖子,小宦官去找楊澤了,他在宮裡磨蹭了,自然沒有在宮裡追上楊澤,出了宮走得倒快,去了楊澤的家裡,也就是嚴家大宅,等他到了宅門口,正好看到楊澤剛剛下馬,而當他看到接楊澤馬韁的那個年輕男子時,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名年輕男子長得也太水靈了,簡直太可愛了,比宮裡那對小白臉兒,還要可愛十倍,如果被獨孤女皇看到,非得疼愛死他不可!

  門口,付丙榮接過馬韁,對楊澤說道:「師父,你臉色好差,可是碰到了什麼煩心事?」

  楊澤歎了口氣,道:「別提了,今天倒霉透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2:40
第一百八十一章 美男

  付丙榮道:「師父,你怎麼個倒霉法兒?是不是那個侯自鎮又難為你了?」

  楊澤嘿然道:「如果是他,倒也不算什麼倒霉,我是進了宮,和陛下說了件事,結果被陛下給訓斥了!」

  付丙榮吃了一驚,不敢再問,向裡面招呼,叫出譚正文和木根,出來一起伺候楊澤。

  遠處,小宦官看著付丙榮,越看越開心,他心想:「門口那個美男小心肝兒,長得可真是稀罕人啊,這個漂亮,這個水靈,莫要說皇上看了會心疼這個小心肝兒,就算是我看了,也有流口水的衝動!」

  小宦官叫了聲:「楊大人,皇上有旨意!」

  楊澤嚇了一跳,怎麼剛從宮裡出來,腳前腳後的宮裡就來旨意了,這是要鬧那一出啊!他回頭望去,就見那個小宦官騎著馬,小跑著過來。

  楊澤迎上幾步,問道:「原來是公公你啊,是來傳旨的?」

  小宦官到了門口,卻不下馬,滿臉含笑地看著付丙榮,竟然都沒聽到楊澤的問話,他越看付丙榮,越覺得這小美男招人愛。

  付丙榮被這小宦官看得莫名其妙,眼神太曖昧了,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妙。

  小宦官不下馬,卻把馬韁繩向付丙榮遞了過去,付丙榮這才自認為明白了,原來是讓他牽馬啊!

  牽馬當然不算什麼難事,付丙榮連忙伸手就要去接馬韁,可從旁邊卻飛快地伸出一隻手,搶先把馬韁繩給接了過去,竟然是譚正文。

  譚正文向來喜歡巴結當官的,他見這小宦官是宮裡的執事。又是來宣旨的,心裡便想著要好好巴結一下才成,混個臉熟,以後說不定能用得著呢,這可是宮裡的官,比朝裡的官還要威風!

  譚正文是這麼想的,便爭著搶著去接小宦官的馬韁繩,比付丙榮還要能巴結。

  小宦官正看著付丙榮呢,可不成想譚正文卻接過了他的馬韁,把小宦官給搞得一愣。他看向譚正文,立時便怒從心上起,心中暗罵:「混帳東西,長成這個德性,還敢湊過來。找打不成?」

  譚正文從相貌上來講,算是個普通人。但長得也絕對不砢磣。可要和付丙榮比,那就差得多了,付丙榮是男生女相,他哪能和付丙榮比臉蛋兒呢!

  小宦官怒道:「去,哪來的你,隨便接咱家的馬韁。你是想刺殺咱家不成!」

  譚正文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還被罵了,把他給搞得一愣,心想:「刺殺你?你一個宦官。死太監,我刺殺你有什麼好處?開什麼玩笑呢!」

  楊澤見小宦官發脾氣,心裡也納悶兒,不知這小宦官哪兒來的這一股邪火,剛剛不還好好的麼!他忙道:「公公莫惱,讓本官來給你牽馬!」

  說著話,楊澤從譚正文手裡接過馬韁,譚正文只好悻悻然地退後幾步,付丙榮也跟著退後,楊澤自己親自上了,他們當徒弟的,自然要後退,把位置讓給師父。

  楊澤對於拍小宦官的馬屁,心裡也膩味著呢,可這小宦官是來傳旨的,他心中忐忑,這個時候也只能拍拍馬屁了,誰讓人家是「天使」呢!

  可小宦官卻並不領情,他現在還在關注著付丙榮呢,嘴上笑道:「這可不敢當,哪能讓楊大人給咱家牽馬呢,這不合規矩啊!」說著,嘴巴衝著付丙榮一努。

  楊澤會意,趕緊回頭沖付丙榮使了個眼色,讓這個徒弟上前。付丙榮立即過來,給小宦官牽馬。

  小宦官難以抑制心中的渴望,隨手便捏住了付丙榮的手,使勁捏了捏,這還不算,竟然還隨著手往胳膊上捏去,直把付丙榮嚇得毛骨悚然,臉色都變了!

  這宮裡的太監是不是有毛病啊,對一個大男人摸來捏去的,這明顯不正常啊!

  楊澤也呆住了,他心中暗道:「難不成這個小太監對男人很有興趣?可他是太監,就算對男人有興趣,也應當是對孔武有力的男人感興趣才對,一把大鬍子的男人才是首選,像付丙榮這種小白臉,不應該是他的菜吧!」

  小宦官此時卻心中歡喜,他一摸付丙榮的胳臂,就感受到那股子肌肉了,眼前的小白臉,既有陰柔的相貌,又有結實的身體,這正好是獨孤女皇最喜歡的男人,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當然,對於皇帝來講,只要遇上了,就可以得到,用不著求,難不成這小白臉還敢支稜毛不成!

  滿臉笑容地,小宦官下了馬,對著付丙榮笑道:「這位公子,不知怎麼稱呼啊?」

  付丙榮絲地倒抽了口冷氣,不會吧,這個死太監不會是看上了我了吧,可爺爺我只喜歡女人,還得是會唱曲兒的漂亮女人才行,對於這種死太監,爺爺可沒半點的興趣!

  付丙榮張大了嘴巴,沒有立刻回答,他都傻了,也想不該怎麼回答了!

  可小宦官卻說了句:「嗯,牙齒挺白,保養得不錯,很好很好!」

  楊澤更加驚駭,心想:「又不是買馬呢,怎麼還看上牙口了!」他見付丙榮都傻了,只好自己說話,他岔開話題,道:「公公,不知你來傳旨,可是帶來了皇上的旨意?」

  一句話可算是提醒了小宦官,他立即想起來了,自己不是給獨孤女皇挑美男來的,而是來傳旨的,正事沒辦呢,先不能光顧著對美男流口水!

  小宦官忙道:「對對,幸得楊大人提醒,咱家差點兒誤了正事兒!快快,咱們進院去,擺上香案,好讓楊大人接旨!」

  付丙榮連退好幾步,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心想:「我可得躲遠點,這死太監對我不懷好意!」

  進了院子,嚴家的僕人擺上了香案,楊澤跪下接旨,小宦官把聖旨念了一遍,楊澤更加驚駭,自己為國為民,向獨孤女皇去提意見,結果那些要幹壞事的人沒啥事,自己卻是禍事上門,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還沒坐熱乎呢,就要被發配到西北去,這可真是倒霉倒大發了!

  楊澤愣在地上,半晌沒有說話,小宦官見了,心裡也有點淒然,他對楊澤的印象相當地好,見到楊澤這樣失魂落魄,他心裡也不落忍。

  走上前,小宦官說道:「楊大人,還不領旨謝恩!」

  楊澤這才回過神兒來,說了句臣謝恩,接過聖旨後,這才站起身來。他問道:「公公,不知陛下為何要突然下這道聖旨,把我貶到西北去當縣令,可品階為什麼沒有改變?」

  獨孤女皇的聖旨裡,是把楊澤貶官到了西北的一個縣城,讓楊澤去那裡當縣令,可品級卻仍是五品,並沒有降到七品,實際上,如果是西北那裡的小縣城,有可能縣令的品級會是八品,畢竟邊遠地區的縣令,是沒法和中原腹地的縣令相比的。

  小宦官想都沒想,很直接地道:「因為那個縣很特殊啊,離著州府很遠,聽說那裡幾百里的方圓,只有那麼一個縣,再往遠,就都是蠻族了,那裡可都是吃人的野人,聽人說可凶殘呢!」

  楊澤立時愣住,半晌無語,這麼說獨孤女皇是把自己發配到不毛之地了,真夠狠的,要不然自己乾脆辭官回鄉得了,老家保安縣雖然也是在邊疆,可卻比西北好上太多了。

  小宦官看了楊澤幾眼,輕聲道:「皇上沒降楊大人的品級,是因為楊大人你責任重大啊,那個縣城是發配犯人之地……嗯,其實也不過只發配了一人而已,就是前太子殿下啊,所以……唉,有些話幹嘛說得那麼明白呢,楊大人你還是問別人吧!」

  楊澤啊地一聲,這回吃驚的程度比剛才還要嚴重,那個縣城是發配前太子的,那不就是女皇的大兒子麼,說是前太子,其實是做了皇帝的,只不過被女皇給廢掉了,所以大家才稱他為前太子!

  楊澤心中念頭急轉,感覺這裡面有大問題,獨孤女皇發配自己去西北,又是去了前太子的地方,那是不是她對這個大兒子,還有指望啊,或者是讓自己去監視前太子的?

  大方帝國這個朝代,和他所知的大唐相似,但卻又不完全相同,如果按著大唐的歷史軌跡來講,那位前太子是日後會重登皇位的,而且這位前太子極念舊情,要是搭上了前太子的船,那以後十年二十年間,他都會有好日子過,當上宰相,封為國公都是有可能的。

  可如果和大唐的歷史不一樣,那他自己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中原繁華之地了!

  小宦官看著楊澤,見楊澤臉上的表情不停變換,他卻沒什麼耐心再安慰楊澤了,貶官陞官的事他見得多了,也不覺得有啥稀奇的。

  小宦官看向了旁邊滿臉驚駭表情的付丙榮,忍耐不住,走了過去,道:「這位公子,剛才你還沒回答咱家,你姓什麼叫什麼呢!」

  付丙榮這時幾乎都被震驚得找不找北了,楊澤被貶官了,還是被貶到了西北苦寒之地,這和往最南邊的天涯海角發配,幾乎是一個意思了啊!

  小宦官見付丙榮不回答,走上前走,很親熱地拉住了付丙榮的手,又問道:「公子,公子,你在想什麼吶?」

  付丙榮突然間,嗷地一聲大叫,甩開了小宦官手,隨即飛起一腳,把小宦官給踢倒在地!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2:47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太監來訪

  付丙榮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大老爺們,就算再怎麼震驚,可一個死太監摸上手來,他也受不了啊,斷袖之癮,他是沒有的,再說這事也來得太突然了,他能不反應激烈麼!

  可這一腳踢去,卻算是闖了大禍了,小宦官再怎麼說也是宮裡的執事,把他給踢趴下了,能有誰的好果子吃呀!

  楊澤啊地一聲,從自己的思緒中跳了出來,他剛才沒看到小宦官去摸付丙榮,只看到小宦官被踢倒了,他心中大奇,這是怎麼回事?

  啊,明白了,肯定是付丙榮見自己被貶了官,所以心中憤怒,所以才對這小宦官出了手!真是個好徒弟,知道師父受了委屈,立即就為師父報仇,可這事實在不關這小宦官什麼事兒啊,他只是個跑腿的而已!

  譚正文反應最快,他立即跑上前去,叫道:「公公,你沒事吧,快快請起!」伸手去扶小宦官!

  付丙榮激動之後,也知事情不妙,這是得罪了宮裡的執事啊,估計著這死太監一起身,馬上就要報復了,就是不知要怎麼個報復法,是不是要把自己砍頭呢,極有可能啊!

  誰知,小宦官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被譚正文扶起來後,一邊捂著屁股,卻忽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叫道:「好,好啊!」

  楊澤和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有沒有搞錯,被踢得這麼狠,他還叫好,他不會是特喜歡別人踢他吧,踢得越重,他越開心?是受虐待狂?

  這小宦官歡喜無限,他顧不上自己屁股疼痛,又叫道:「真是條漢子,不但長得好看,讓人從心裡往外那麼希罕。這身手也好,這腳踢得咱家夠狠,可真是有力氣啊!」

  譚正文一咧嘴,真夠賤的,這人不是有病吧,被踢了還叫好,踢他的人他大誇,可我這扶他的人,卻半句好兒沒得到!哎呀,這麼說。我比他還賤啊,我幹嘛要扶他啊!

  小宦官對付丙榮幾乎是滿意到了極點,獨孤女皇最喜歡的男人是啥樣的,就是這個樣子的啊,又陰柔,又有力,長得像女人,可身手卻是男人中的男人!

  付丙榮愣愣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楊澤忙道:「公公。你這是怎麼啦?」

  小宦官衝著付丙榮一挑大拇指,道:「你的美麗和力氣,咱家很欣賞,這位公子到底叫什麼。是幹什麼的啊!」

  楊澤衝著付丙榮揮了揮手,讓他離得遠點兒,他自己則上前,先替小宦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道:「此人是本官的大徒弟,名叫付丙榮,暫時有個捉生將的軍職。本來我打算讓他進大理寺當官的,可現在看來,他只能跟著我去西北了!」

  小宦官更加歡喜,尖聲道:「捉生將?好啊好啊,這可真是大喜啊!」他開始幻想起來,如果他能把這個極品美男獻給獨孤女皇,那必會得到重用,說不定能當上副總管啥的呢,而且宮裡那兩個小白臉也必會失寵,到時自己非要修理他們兩個不可,讓他倆侮辱自己!

  楊澤大奇,回頭看了眼付丙榮,再回頭又看了看小宦官,他問道:「公公,小徒是個捉生將,這有什麼好的?」他隱隱約約有些明白這小宦官為什麼高興了,但還不能確定。

  小宦官激動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下,他還不至於愚蠢到這時候說出獨孤女皇喜歡付丙榮這樣的小白臉兒,他喘了幾口氣,說道:「咱家很是欣賞付公子這樣的人,又美麗,又勇武,實在是好啊!」

  楊澤差點暈倒,小宦官在他的心中立時就降級為死太監,這死太監連美麗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不是想收付丙榮當個男寵吧?這個他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付丙榮也在後面嚇得小臉煞白,有沒有搞錯,這死太監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是想我進宮當宦官吧,也成為一個死太監!

  譚正文雖然平時和付丙榮不對付,可見付丙榮要糟糕,他卻也同仇敵愾起來,叫道:「這位公公,我大師兄可不美麗,他醜著呢,是化妝,他是化妝之後,才變成這個樣的!大師兄,你快點兒去洗臉,洗了臉以後就不美麗了!」

  付丙榮連忙嗯嗯兩聲,轉身就跑,藉著洗臉的借口,他幾乎都打算要逃跑了!

  小宦官見付丙榮跑了,卻叫道:「哎哎,付公子你別跑啊,這是要去哪兒?」他竟然有要去追的想法。

  楊澤一把就拉住了他,道:「這位公公,咱們有話好說,你欣賞本官的大徒弟,這個……這個不勝感激,但他卻沒有進宮當執事的打算,這個還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小宦官這才發覺,他有點兒操之過急了,這是把人給嚇住了啊,他忙笑道:「是咱家沒把話說清楚,楊大人誤會了,你誤會了啊!」

  可轉念一想,如果這時候就把話挑明,估計楊澤和那位付公子得被嚇得更厲害,再說也不知道獨孤女皇會不會真喜歡付丙榮,萬一自己想當然,結果把事情給辦砸了,後果怕是會很嚴重,得謹慎些才行!

  眼珠一轉,小宦官心想:「這事要由我自己來辦,很難辦好,也沒法讓付公子進宮啊,皇上看不到他,這事就辦不成,看來這事得由副總管出面才成,讓副總管先看看付公子,然後由他來辦這事兒,事後功勞歸副總管,他沒準就能當上大總管,而我立了小功,由副總管提拔一下,說不定就能當上副總管了,接替副總管大人的位子!」

  心裡打算好了,小宦官便道:「楊大人,離著你出京的日子,還有十天呢,這個不急,咱家明天再來找你就成,曲江池宴會就要開始了,你總得看完了這場熱鬧再離京才好啊!」

  楊澤連忙哦哦兩聲,搞不清楚這小宦官要幹什麼,他也只能這麼哦哦了。

  小宦官戀戀不捨地走了,楊澤趕緊去找付丙榮,譚正文也跟著去了,師徒幾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果,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夜無話,楊澤因為被貶官,只能準備離開了,他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地被趕走,又是去了前太子的流放地,所以很是茫然,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打算明天去找吳有仁問問。

  第二天一大早,楊澤剛剛起床,臉沒洗飯沒吃呢,就聽外面嚴誠厚叫道:「楊大人,外面有人要見你,說明宮裡來的人!」

  楊澤大吃一驚,怎麼搞的,昨天剛傳下旨來,把我貶到西北去,今天就又來人,不會是要砍我的腦袋吧,難不成昨天我說的那事,被別人知道了,被長公主知道了?這就要收拾我了!

  他趕緊出門,問嚴誠厚道:「是宮裡來傳旨的?帶沒帶士兵來?」

  嚴誠厚搖頭道:「沒帶兵來,是兩個人來的,一個老的,還有一個小的,都是宦官,那個小的是昨天來的那個!」

  楊澤心中忐忑,他趕緊轉身回屋,把官服穿好,穩定了下心情,這才又出來,急匆匆地向前面趕了過去。

  嚴誠厚在後面望著楊澤的背影,心想:「楊大人遭難了,要去西北,祖父讓我追隨他,那我要不要也去西北呢?如我去了西北,京城裡的產業怎麼辦?」

  想了片刻,他忽地一跺腳,人家楊澤發達時,自己要追隨,現在人家落難了,自己卻猶豫著要不要跟著他,有這種想法,自己還算是人麼,決定了,不管楊澤怎麼樣,他都要跟著走,絕對不當忘恩負義的小人。

  楊澤到了前院,見正廳裡坐著兩人,他全都認識,年輕的那個正是昨天來宣旨的小宦官,而年紀大的那個,竟然是宮裡的副總管梁大忠。這梁大忠是他在金魚閣猜燈謎時認識的,當時還有永安駙馬茅問安在場,這梁大忠對他可客氣著呢,只是當時一別,這段時間便再沒見過面。

  楊澤臉上堆起笑容,拱手道:「原來是梁總管駕到,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要說地位,梁大忠比楊澤可不是高上一點兒半點兒,身為宮裡的副總管,那可是很有地位的,就算是見了中書省的宰相,也是半點不落下風,親王公主對他也都客客氣氣的,至少表面上都要給他面子。

  可梁大忠對楊澤卻是半點架子都不端,站起身來,也拱了拱手,笑道:「楊大人,聽說你不日便要遠行,咱家特地來給你送行,順便送上些儀程,以便楊大人路上使用!」

  小宦官立即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蓋,放到了桌子上,就見盒子裡放著兩隻十兩重的金元寶!這份禮物可不算輕了,二十兩黃金在哪兒都拿得出手!

  楊澤大感納悶兒,道:「梁總管,你這是……」

  他心想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被貶官了,別人躲都躲不及呢,你怎麼還給我送禮了,這算是雪中送炭?不會吧,看你這為人,錦上添花的事你能做,這雪中送炭的事,應該和你沒啥關係!

  誰知梁大忠笑了笑,道:「咱們老交情了,這點小意思,還不是應該的麼!」

  兩人分賓主落座,說了會兒閒話,梁大忠忽道:「楊大人,你不是有個大徒弟麼,叫付丙榮的,咱家記得以前在金魚閣見過他,只是當時咱家未曾留意,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你能否把他叫出來,再讓咱家看看?」

  楊澤頓時愣住,難不成看上付丙榮的不是小宦官,而是這個老宦官?不是死太監,而是個死老太監?哎呀,小付啊小付,這回你可要遭大難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2:49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拯救大徒弟丙榮

  楊澤都有些蒙了,他可沒想到付丙榮會被太監們看上,要是被公主們看上,他還算是馬馬虎虎能接受,可是被太監看上,那他無論如何也要保往付丙榮,這個大徒弟對他忠心耿耿,可不能被太監們給禍害了,更加不能去當太監。

  楊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梁總管,小徒昨天偶染風寒,在後面養病呢,他的病會傳染,可不好讓他出來見總管你了,怕傳染給你啊!」

  梁大忠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搖頭道:「那可真可惜了,他的病嚴重不嚴重,幾日能好?」

  楊澤忙道:「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一來是受了風寒,二來也是水土不服的關係,兩種病混在一塊,可不好治呢!」

  梁大忠更加失望,稍沉默了一下,便又道:「楊大人,實不相瞞,咱家對付公子倒是很有幾分欣賞之意的,想向皇上舉薦他。」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說,楊澤非得大喜不可,得趕緊道謝,可現在是梁大忠說出來的,他可一點兒感激之情都沒有了,反而是一陣厭惡。

  楊澤道:「多謝梁總管賞識,可小徒卻得辜負梁總管的美意了,他要跟我去西北,不能留在京裡,如果以後有機會,等下官重再回京時,再讓他為總管大人效力。」

  這是直接的拒絕,沒有給什麼面子,楊澤相信梁大忠絕對聽得懂。

  梁大忠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他哈地笑了出來,道:「楊大人誤會了,咱家不是要讓付公子為我效力,咱家有什麼本事,能讓付公子效力啊,是讓他為皇上效力。」

  頓了頓。他又道:「好吧,那咱家就把話直說吧!皇上一直都很喜歡提拔年輕人為官,這點楊大人是深有體會的,你不足二十的年紀,便當上了大理寺的少卿,雖然馬上便要去西北做縣令,算是暫時外放,但你想啊,本朝當中,有哪個縣令如你這般年輕的。何況還是以五品官位去當縣令的?」

  楊澤點了點頭,這倒是,雖然他被貶官了,可品級未降,其實就算是降了,本朝也沒有這麼年輕的縣令,獨孤女皇對他還是可以的。

  梁大忠見他點頭,又道:「楊大人你再想,那位付公子年輕有為。不但相貌出眾,而且勇武威風,年紀不大,便有了捉生將的名號。在年輕人當中,這個也少見吧!」

  楊澤想搖頭,捉生將不過相當於十夫長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年輕有為。京城裡看城門的那些軍官,比他官大的都數不清,可他只能點頭。

  梁大忠又笑了笑。道:「那麼,這種人才由咱家舉薦給皇上,很應該吧!」

  「應該應該,這可多謝梁總管的美意了,但小徒卻還是要和下官去西北的!」楊澤不肯鬆口,深怕太監們害了付丙榮。

  梁大忠心想:「怎麼搞的,怎麼還不答應,難道說我暗示的不夠?那就再明確地暗示一下。」

  他又道:「昨天楊大人進宮時,可看到兩個年輕人吧,伺候在皇上身邊的那一對年輕人?」

  楊澤忽地想到,他可不真看到兩個年輕人麼,還對他冷嘲熱諷的,哎呀,那兩個年輕人從外貌上來講,竟然和付丙榮有幾分相似之處,只不過沒有付丙榮那麼「美麗」,勇武方面更加談不上了,照付丙榮差得太多了!

  難不成,這位總管大人不是自己看上了付丙榮,而是因為獨孤女皇看上了付丙榮?可不對啊,獨孤女皇沒有見過付丙榮啊!

  明白了,是想把付丙榮當成是禮物,送給獨孤女皇,然後去和那兩個年輕人去爭寵!

  楊澤此時哭笑不得,小付啊小付,沒想到,你長了張小白臉兒,結果真的要去當小白臉兒了,可惜得很,你要伺候的是一個老太太,就算是當今女皇,可也夠你哭的了!

  梁大忠又道:「那兩個年輕人本是出身平民,沒什麼本事,可卻憑著對皇上的一片赤誠之心,便得到了皇上的賞識,一路提拔上去,現在已然是有了國公的爵位。楊大人請想,多少名官重臣,幹一輩子,也得不到國公的爵位啊,而他們只是憑著赤誠之心,便得到了這個爵位,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祖上積福積到的啊!」

  楊澤聽了什麼國公的爵位,卻是沒有什麼激動的想法,那兩個年輕人是男寵,是面首,就算得到了國公的爵位又能怎麼樣,獨孤女皇都八十了,還能活幾天,她現在是女皇,在宮裡養小白臉兒,別人也不敢說什麼,可她駕崩了呢,那對於小白臉兒來講,就是禍事了,什麼國公爵位,對於新登基的皇帝來講,一文都不值,而且新皇帝會對曾經「伺候」過他老娘的小白臉兒,會怎麼處置?不用猜了,因為怎麼猜,結果都是要殺掉的,砍頭太輕了,必須得是凌遲啊,因為給新皇帝當過乾爹啊,這點哪個新皇帝也受不了的!

  這可絕對不能答應,絕對不能讓付丙榮死於非命!

  聽梁大忠說完後,楊澤立即點頭,順著話茬兒就道:「不錯,為皇上效力,乃是身為臣子的本份,下官和小徒赤膽忠心,天日可鑒,現在西北地處蠻荒,那裡正是需要我等效力之處,所以下官和小徒都決定了,一定要去西北,為皇上開疆闢土,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到激動之處,楊澤還站起身來,高呼萬歲,滿臉要為獨孤女皇效犬馬之勞的表情。

  梁大忠大怒,他說了半天,暗示得足夠清楚了,不管多笨的人,也都會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這個楊澤竟然還在裝糊塗,竟然還不鬆口,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梁大忠呼地站起身來,大聲道:「楊大人錯了,為皇上效力,在哪裡都行,不管是京城也好,西北也罷,只要有一片赤誠之心,對皇上……」

  「對皇上忠心耿耿,那麼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但是,西北苦寒,京城繁華,所以在西北為皇上效力,更能體現出一片赤誠,哪裡有困難,就去哪裡,甘為皇上效死,這才是我輩之人,該為皇上做的!」楊澤也提高了聲音,反正唱高調唄,誰不會啊!

  唱高調人人都會,可梁大忠唱高調的本事,卻照著楊澤差得太遠,楊澤是誰啊,那可是經過現代唱高調理薰陶過的,和別人比可能不行,但和梁大忠比起來,那可就高出不是一點半點了!

  梁大忠張大了嘴巴,都合不上了,有沒有搞錯,對於付丙榮來講,能夠陪著獨孤女皇,然後封個國公啥的,這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兒,為何楊澤竟然不顧一切地反對,難不成楊澤吃錯藥了?

  他身後的小宦官見副總管大人被哽住了,忙道:「副總管,還是不要和楊大人說了,咱們去後院看看付公子吧,說不定人家付公子願意留在京城呢,他又不是楊大人的兒子,哪能讓楊大人說了算呢!」

  梁大忠忙道:「對對,可不是麼,楊大人又不是付公子的親爹,幹嘛要為付公子做主,這個不行,咱家絕不答應。」

  楊澤往門外看了一眼,就見木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他便道:「木根,去看看你大師兄的病好沒好,要是好了,就讓他來這裡見梁總管!」

  木根答應一聲,轉身就跑,他得趕緊去後頭告訴付丙榮一聲,宮裡的死太監們來管師父要人了!

  梁大忠心眼兒也不少,他道:「這個卻是不必,付公子既然生病了,那就由咱家去看他好了,不要讓他亂動,免得他的病情加重!」他帶著小宦官,立即就往後院走,要親自去「說服」付丙榮。

  楊澤在後面跟隨,他心裡也犯嘀咕,自己不願讓付丙榮落入虎口,雖然付丙榮是個小白臉兒,可小白臉兒也不能去當男寵啊,但他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付丙榮會怎麼想,他可不希望付現榮為了個國公的爵位,進宮去玩什麼「以身相許」,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木根一路狂奔到了後院,進了付丙榮住的屋子,叫道:「大師兄,糟了,你真的被死太監們看上了,他們現在跑來管師父要人了,師父不答應,他們還吵起來了!」

  屋子裡面不但有付丙榮,還有譚正文,付丙榮大吃一驚,還沒等說話,譚正文卻道:「大師兄,估計著你要進宮當宦官了,說不定以後還能混上總管啥的,那可就是大人物了,你可別忘了宮外還有我這個二師弟,以後有啥好事,可得想著兄弟啊!」

  付丙榮大怒,跳起身來,罵道:「老二你這個嘴賤的王八蛋,胡說八道什麼,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進宮去當死太監的!」

  木根喘著氣道:「先別吵了,那兩個死太監來了,師父說你生病了,你快上床躺著去,趕緊裝病,要是裝得不好,你就得進宮了!」

  付丙榮連忙跳上了床,把被子蓋在身上,譚正文看著好笑,說道:「大師兄不要害怕,進宮就進宮唄,頂多挨上一刀而已,可這一刀有壞處卻也有好處的,壞處就不提了,好處是除去了煩惱,從此可專心享受榮華富貴了!」

  木根氣道:「二師兄,你就不要幸災樂禍了!」

  說話間,梁大忠和楊澤到了院子裡,就聽梁大忠說道:「付公子住在哪個房間啊,咱家來看你了!」

  屋裡的付丙榮聽了這個又老又尖的聲音,一陣頭皮發麻,只好把雙眼一翻,假裝昏死過去!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5:0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2:51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給女皇當男朋友

  木根剛才進屋的時候,沒有關門,梁大忠見這個屋子裡有人,直接就進來了,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躺著的付丙榮,他連忙上前,走到床邊,很關切地問道:「付公子,你的病怎麼樣了?」

  譚正文是認識梁大忠的,在金魚閣時見過面,只不過當時梁大忠的注意力都在楊澤身上,對他們幾個小魚小蝦沒注意。

  別看剛才譚正文對付丙榮不住地取笑,可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幫著自己人的。譚正文忙道:「原來是梁總管親來,您可得小心些,不要太靠近我大師兄,他的病是傳染的,而且很嚴重!」

  梁大忠一愣,忽地想起付丙榮得的是傷寒,這年頭傷寒可是會要人性命的,而且他要是被傳染上,那可糟糕了,連宮都進不去了,宮裡的人也怕傳染啊!

  也不知是真得了傷寒,還是假的,但總得小心些才行,梁大忠向後退了幾步,伸長脖子,看向付丙榮,他對付丙榮的印象模模糊糊,早記不得他長什麼樣子,但昨天聽了小宦官的描述,簡直就是一朵鮮花,他當然得好好欣賞欣賞了!

  梁大忠看向付丙榮,雖然付丙榮現在兩眼翻白,可他仍是大感滿意,還真的有幾分驚艷的感覺。就見這位付公子,齒白唇紅,小臉兒白嫩,真是比女人長得還嬌嫩,還美艷,可謂俏佳人也!

  梁大忠心想:「就是不知身體強壯不強壯,如果真要是個捉生將,那麼胳臂上的肌肉應該很結實,我得摸摸,親自鑒定一下才成!」

  心裡這麼想著,他便伸出手去,捏了捏付丙榮的胳臂,手上還特地多使了點兒勁!

  這麼一摸。差點把裝暈的付丙榮,給真的嚇暈過去,這是幹嘛啊,怎麼上手了,這是要佔人家的便宜啊!

  梁大忠很感滿意,付丙榮的胳臂上全是肌肉,而且由於付丙榮太緊張的關係,胳臂繃得很緊,上面的肌肉就更明顯了!

  「果真有副好體格啊!」梁大忠感歎道,忽地。他又想起,胳臂上的肌肉很結實,那大腿上的呢,女皇陛下是很喜歡看男寵們的大腿的,就像是男人喜歡看女人的大腿一樣,對了,女皇陛下還喜歡看男寵們的腳,喜歡看男寵們光著腳跳「破陣舞」,這個也得好好檢查一下才行!

  梁大忠嘴裡一邊嘖嘖有聲。一邊又去摸付丙榮的大腿,連摸他還邊道:「付公子發燒沒有,如果發燒了,得用濕布沾上白酒擦身才行。這樣才退燒得快!」

  他的手一摸上付丙榮的大腿,立時便感到了那結實的肌肉,這位太監副總管簡直心裡樂開了花了,妥了。只要把這個小美男送到女皇身邊去,女皇陛下必會非常滿意,自己的大總管位子。也必會到手!

  美滋滋地,梁大忠又把罪惡的爪子伸向了付丙榮的腳,卻見付丙榮還穿著鞋,他便又道:「在床上養病,怎麼可以穿著鞋呢,這可不好,來,讓咱家給付公子把鞋脫了!」

  楊澤在後面,實在忍耐不住了,這也太過份了,用得著這樣麼,就算是要把付丙榮送給獨孤女皇,也用不著摸完胳臂摸大腿,現在怎麼著,還要摸腳丫子啊!

  他攔住了梁大忠,道:「我這個徒弟,腳丫子臭著呢,他有臭腳的毛病,要是脫了腳,這屋子裡也就沒法待人了,梁總管你還是有啥話,就和他說吧,他現在神志還算清醒,趁著他還沒病糊塗,該說啥就說吧!」

  付丙榮聽到老死太監竟然想摸自己的腳,他嗖地就把腳給縮回被子去了,可不敢讓別人摸,更不敢讓一個老死太監摸!

  梁大忠卻一愣,如果這位付公子有臭腳的毛病,那就沒法去伺候女皇了,總不能熏著女皇啊!他回過頭來,問楊澤道:「那如果用熏香來熏熏,能不能蓋住他的腳臭?哎呀,到底有多臭,讓咱家來聞聞!」

  他著急啊,能不能當上大總管,可都要著落在付公子這個小美男的身上,事關前程,他想不急也不行啊!

  楊澤真是哭笑不得,捧臭腳就夠嗆了,竟然還要聞臭腳!得了,可別真讓他聞,付丙榮的腳臭不臭,他是不知道的,但如果真讓梁大忠聞了,不管臭不臭腳,那沒準梁大忠還真能找御醫給治好,付丙榮豈不是真的要被送進宮裡去了!

  楊澤道:「不必了聞了,梁總管,要不然這樣吧,我們都出去,只留你和小徒在屋子裡,有什麼話你和他說,讓他自己決定去留,你看這樣可以吧?」

  是不是願意進宮去當男寵,封個國公啥的,還是讓付丙榮自己決定吧,人各有志,他總不好強迫付丙榮什麼,萬一付丙榮喜歡當男寵呢……這個,可能性好像是不太大,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吧!

  梁大忠點頭道:「這樣也好,那就請楊大人去外面等一下吧,咱家單獨和付公子談談!」

  楊澤看了眼付丙榮,輕輕歎了口氣,帶著譚正文他們出去了,那個小宦官也跟著出去,把門還給帶上了!

  楊澤不理小宦官,他走到了牆邊的一棵樹下,背著手,搖頭歎氣,譚正文走了過來,小聲道:「師父,這是要鬧哪一出啊,宮裡的宦官怎麼看上大師兄了呢,是要他進宮去當太監?」

  搖了搖頭,楊澤低聲道:「不是,具體情況不好說,這個要看小付他自己怎麼想了,不過,不管他答不答應,這事過一會兒就能真相大白,你去問他就好了!」

  譚正文歪著頭想了想,只片刻功夫,他忽地睜大了眼,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師父,徒兒可聽說過,京裡的公主們都很風流,個個都養小白臉兒,難不成大師兄這個小白臉兒,被哪個公主看上了?會不會不是公主,而是……」

  楊澤衝他一瞪眼睛,低喝道:「不許胡思亂想,小心禍從口出!」

  譚正文趕緊摀住了嘴,再不敢多說什麼,可心裡卻在想:「要是能給女皇當小白臉兒,也不錯啊,只要吹吹女皇的枕邊風,說不定就能大官呢!唉,我怎麼就沒長了張小白臉兒呢!」他還感覺挺可惜的,要換了他,他是絕對肯去給女皇當男寵的!

  屋裡說什麼不知道,但楊澤估計梁大忠不會把話說得多麼的清楚,畢竟給獨孤女皇找男寵,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也得不到現在世人的認同,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誰也不能真的用嘴說出來,只能暗示,梁大忠再怎麼膽大,也不敢把話挑明了說的!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就聽砰地一聲大響,房門被打開了,梁大忠從屋裡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叫道:「楊大人,你快點兒進去看看,付公子暈過去了,口吐白沫,這怕是要不行了呀!」

  楊澤嚇了一跳,趕緊跑進了屋子裡,就見床上的付丙榮真的是雙眼翻白,嘴角還有白沫子,他立即做檢查,但只檢查了一下,便知道,付丙榮沒啥大事兒,只不過是被嚇暈了而已!

  他不著急把付丙榮弄醒,而是一臉的鄭重,對跟進來的梁大忠道:「看來是宿疾發作,梁總管有所不知,我這個徒弟以前小時候腦袋被門給夾過,那時候年紀太小,所以也沒怎麼當回事兒,沒有好好治過,結果就留下病根了,不能太激動,一激動就要暈過去,還口吐白沫,就因為這個,他雖然是捉生將,卻不能上戰場,一上戰場,他就這樣直接從馬上掉下去,所以這才跟著我混日子,用我們家鄉的話來講,他就是匹騍馬,上不了陣的!」

  梁大忠目瞪口呆,喃喃地道:「還有這個毛病呢,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他親眼看到了付丙榮的「症狀」,倉促之間,也搞不清真假,但對於付丙榮這樣的身體狀況,卻是很擔心的,要知道他這麼關心付丙榮,就是要讓付美男進宮去的,要是正在和獨孤女皇歡愉之際,付美男也這樣了,那女皇不得大怒,殺不殺付美男不要緊,殺他這個副總管卻是一定的了!

  一跺腳,梁大忠道:「也罷,今天就這樣吧,等明後天的,咱家再來看望付公子,再把太醫也叫來幾個,有病得治啊,尤其是這種宿疾,更加得治,要不然關鍵時刻,靠不住啊!」

  心裡頭失望,梁大忠也不願意多留,帶著小宦官走了,臨走還一再叮囑楊澤,一定要照顧好付丙榮,看來他還是不死心!

  送走了梁大忠,楊澤再回房間時,卻見付丙榮已然被譚正文他們救醒了,也沒啥難救醒的,只是往他臉上噴了點兒冷水,付美男就醒了!

  一見楊澤回來,付丙榮從床上下來,撲通就給楊澤跪下了,叫道:「師父,救我啊,我可不想進宮去,我們老付家雖然不是啥名門望族,可也不能出這種事兒啊,以後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看來,付丙榮是沒法接受進宮去當男寵的命運,他還是很有羞恥之心的,就算是給獨孤女皇當小白臉兒,他也是不願意的!

  楊澤看了眼譚正文,嘿了聲,道:「你二師弟給你解釋清楚了?嘴還真挺快的,我跟你說,進宮去也不錯的,沒準能封個國公啥的呢,你這輩子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3:48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虎進村

  木根也在旁邊說道:「是啊,看二師兄的樣子,他巴不得能和你換換呢,可惜,人家梁總管沒看上他!」

  譚正文臉一紅,心想:「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麼,我還是很矜持地!」他忙道:「沒有沒有,我姓譚的再不像話,可也不會去幹那種事的,寧死不當小白臉兒!」

  楊澤卻道:「得了吧你,你就差舉個牌子,喊著你要進宮呢!」

  付丙榮急道:「師父,還是別說二師弟了,說說我吧,徒兒該怎麼辦,怎麼才能不進宮,要不要我再裝病?嗯,乾脆真得病算了,我這就跳到井裡,那樣就真能得傷寒呢了,井水涼著呢!」說著話,他就要往院子裡奔!

  「不用投井啊,井裡的水還得喝呢,你跳進去算怎麼回事,跳下去容易,你想要爬上來可難了!」楊澤氣道。

  拉住了付丙榮,楊澤又道:「罷了罷了,我這不是被貶出京去了麼,咱們也別等十天後啟程了,咱們今天收拾東西,趕緊走吧,只要出了京,我就不信那個梁大忠還能追出來!」

  「對對,咱們趕緊出京,徒兒誓死追隨師父,你去哪兒,徒兒就去哪兒!」付丙榮立即表起忠心。

  楊澤歎了口氣,聖旨裡說是讓他十日後離京,其實就是讓他等一等再走,那場曲江池宴會不是要開始了麼,獨孤女皇是想讓他也參加一下,看看熱鬧是在其次,主要的是宴會上會有獻俘的節目,那突覺的小汗王鐵花離可是他抓住的,他這個當事人不在場,也有點不像話,會讓人覺得女皇對他太薄情寡義了!

  可現在這種情況,付丙榮被太監們盯上了,再不走。可真就有麻煩了,什麼宴會不宴會的,還是算了吧!

  楊澤感覺很可惜,但再可惜,為了徒弟,他也得走。他讓三個徒弟收拾東西,他自己則出了嚴府,趕去吏部辦手續,他要去西北當縣令,手續是必須要辦的。得拿到公文才行,要不然到了西北,沒有公文告身,人家當地人是不會認他這個縣令的!

  飛快地跑到了吏部,楊澤一袋子金瓜子拋出去,吏部的辦事效率立即快了起來,不過一個時辰,就把手續辦好了,楊澤拿到了公文。立即趕回嚴府,這時候天還沒有黑,只要不耽擱時間,估計今天是能出城的。

  回到嚴府時。就見院子裡已經裝好了幾輛大車,三個徒弟都準備好了,嚴誠厚竟然也準備好了,還帶著一群的家丁。就如同他跟隨楊澤進京時的樣子似的。

  楊澤奇道:「小嚴,你也要和我走?我是被貶官去西北的,可不是陞官進京。你和我一起走的話,怕是不妥,你爺爺可沒要你跟著我去西北吃沙子啊!」

  嚴誠厚卻道:「楊大人,不是我要跟著你去西北,而是我要去西北做點生意,咱們順路一起走的,順路而已!」

  楊澤看著嚴誠厚,半晌,他伸手拍了拍嚴誠厚,道:「你果然是誠實厚道之人,這份情誼,我楊某記在心中,咱們以後就是兄弟!」

  說得再多,再好聽,可也不如做出來,楊澤很感激嚴誠厚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離不棄,還要追隨自己,其實別人也一樣感動的。

  付丙榮心想:「師父為了我,不惜得罪宮裡的權宦,這麼急著就帶我們逃離京城,跟著師父實是我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譚正文和木根也都想著,都認為跟著楊澤沒錯,楊澤今天能對付丙榮夠意思,異日他們要是有了麻煩,楊澤自然也會對他們夠意思。

  楊澤看了眼大車,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別落下啥!」

  嚴誠厚道:「咱們來京沒多久,也沒置辦太多的東西,還是進京時的那些。不過,這段日子,咱們的廚師倒是學會了不少京城裡的菜譜兒,會做京城菜了。」

  付丙榮唉了聲,道:「這時候說這些有啥用,咱們還是快點趕到了路吧,不要等天黑了,就出不去城門了。」

  譚正文笑道:「糊塗了不是,朱雀大街上的城門晚上是不關的,咱們走朱雀大街不就得了。」

  楊澤也道:「早走早利索,免得留在這裡擔驚受怕,宮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又來人!」

  楊澤並不在嚴府停留,帶著手下人,趕著大車,立即就往城外走,不過他們並沒有走朱雀大街,如果天晚了,別的城門關了,他們才會去朱雀大街,而現在天色還早,沒到關城門的時間,所以他們還是可以走的。

  一路急趕,出了西門,車隊一直走出了二十多里路,這才敢停下來休息,怕梁大忠派人來追,他們不敢進村鎮,而是在一片樹林子裡休息,簡單吃了點兒乾糧。

  此時天色已黑,楊澤抬頭看了看月亮,道:「今晚咱們就不要找地方投宿了,連夜趕路吧,早點出了京畿地區,早點安全。」

  付丙榮是最贊成的,他可深怕梁大忠那個死太監追上來,立即答應,跑去催僕人們起身,駕著大車再趕路。

  一夜儘是趕路,所幸京畿地區治安良好,深更半夜的也沒有什麼盜賊,趕路倒也順暢。

  待到天亮之時,又趕出了四十多里地,加上先前的二十里,離開長安城已有近七十里,也算是出了京畿了。

  急行趕路,大家都累得很,前面有座鎮子,楊澤便讓大家進鎮休息,估計趕出了這麼多里,梁大忠就算是派人來,也追不上他們了。

  在鎮上吃過了飯,又睡到了中午,便又再趕路,一口氣又趕出了三十餘里,此時離長安城已達百餘里,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安全距離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離京城百里,州縣便少了許多,外圍地區畢竟不如京畿繁華,村落也少了起來,眾人又走了十餘里,這才看到了一個村子。他們去村上投宿。

  可不巧得很,當晚竟然下起雨加雪來,一開始是冰雹落地,冰雹過後,小雨加著雪花便從天下落了下來,屋外寒冷異常。

  楊澤在旅店裡,望著窗外,心想:「下了這場雨雪,雖然涼得讓人難受,可卻也安全了。這種天氣,我們難受,就算有人來追,那追的人豈不是更難受。」

  譚正文哆哆嗦嗦地從外面進來,道:「師父,這天可真邪乎,本來好好的天,竟然忽地來場雨加雪,這外面涼得都快趕上咱們瓜州了!」

  木根也從外面進來。跺著腳道:「比瓜州還涼,又潮又濕的,難受得很。」

  楊澤離了窗邊,坐到椅子上。問道:「你們大師兄呢,跑到哪裡去了?」

  木根道:「大師兄去探路了,他著急得很,連著趕了一百里路都說不保險。這種天氣還要去探路,說明天一早還要再趕,我看真沒這個必要!」

  譚正文也笑道:「是啊。這種天氣,哪可能會有人來追,我看大師兄是被宮裡的太監們給嚇怕了!」

  楊澤嗯了聲,道:「你們出去看看,村子裡有沒有藥鋪,咱們急行趕路,又突然遭遇這種天氣,我怕會有人生病,你們去藥鋪看看,準備些藥材,咱們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說罷,他在紙上寫了幾味藥,讓兩人去買。

  楊澤坐在桌邊,想他離京的事,應該告訴父母一聲,要不然父母還以為自己在京裡呢!他提筆寫了封信,信上倒是沒有說他被貶官的事,而是說自己受到了女皇的重用,要去西北當縣令,是去照顧前太子的,這是女皇對自己的信任,所以讓父母不要著急,並且留了地址,要是父母有事,可以派人去西北找他。

  信寫好後,他叫來一個嚴家的僕人,讓僕人把信先送往長安,再由長安嚴家的留守僕人,送去給自己的父母,順便讓僕人在京裡打聽一下,自己離京之後,梁大忠有沒有找過自己。

  事情辦好後,他正要上床躺一會,付丙榮卻回來了,就見付丙榮臉凍得發青,身上全是雪水,狼狽不堪。

  楊澤奇道:「這種天氣,你還要去探路,倒是不必著急,如果天氣還這麼惡劣,咱們休息一兩日便可,量那梁大忠也不會追到這裡來的。」

  付丙榮卻道:「還是早點走吧,離京城越遠越好,以後有的是時間休息。」他打了個噴嚏,又道:「師父,再往西邊有座山崗,山上路不好走,聽說就算是平常天氣好,道路乾爽時,也要走上一天,才能越過這座山崗呢!」

  楊澤嗯了聲,道:「好大一座山崗,叫什麼名字?」他拿出地圖,想查查走到哪裡了。

  付丙榮臉上有些猶豫,沉默了片刻,這才道:「師父,聽說這座山崗上有老虎,而且是吃人的老虎,已經害了幾十條人命,所以要過這座山崗,得找人結伴同行才成,問了店小二,這附近的人要過崗,是必須要四五十人一起走的,咱們沒這麼多人,要不要等人湊齊才走?」

  楊澤呼地抬頭,道:「山崗上有老虎,這裡不是景陽崗吧?」

  難不成這裡是武松打虎的地方,可他住的這家客店卻沒有賣什麼三碗不過崗的好酒!

  付丙榮搖頭道:「不叫景陽崗,叫太平崗,以前這裡太平著呢,可不知從哪裡跑來兩隻老虎,把這太平崗給佔了,從此便不太平了,附近的獵戶找了小一年,也沒找到那兩隻老虎。」

  楊澤歎了口氣,道:「有了老虎便不太平了,真不知這地方官是怎麼當的,小一年的時候,還沒把老虎給滅了。」

  這一晚,眾人留在村子裡過夜,等到第二天天亮,雨加雪變成了大雪,一直下著,不見半點要停的樣子,似乎嚴冬一夜間便來到了!

  楊澤無法,只好讓眾人再等一天,必須要等雪停了才好趕路。

  可就在這晚,楊澤正在熟睡之際,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叫大嚷,片刻之後,還有人敲鑼,人聲鼎沸,似乎全村的人都起來了!

  楊澤起床披衣,打開窗子,叫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付丙榮手提著大刀,跑進了院子,叫道:「師父,大事不好,老虎進村了,剛才有人看到了!」

  楊澤大吃一驚,太平崗上的老虎還真不怕人啊,竟然敢進村子!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3:50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打虎英雄

  付丙榮又叫道:「師父,我去幫著打老虎了,你這沒事吧?」

  楊澤急道:「我這能有什麼事,老虎總不能進屋來咬我,你快去打老虎吧,拿大刀幹什麼,拿弓箭啊,你不是最擅長射箭麼!」

  付丙榮道:「弓箭在行李裡,我這就去拿!」他轉身跑掉了。

  他剛走,譚正文和木根便都跑了進來,楊澤揮手道:「一起去打老虎,不要管我!」

  譚正文答應一聲,也跟著付丙榮出去了,可木根卻不肯走,非要留下來陪楊澤不可,跑進屋來,還把門關上了。

  楊澤氣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怕老虎,你又沒落單,村子裡這麼多的人呢,還怕老虎叼了你去麼!」

  木根年紀不大,膽子更小,他是沒有見過老虎的,只是平常聽人說得可怕,所以怕得不行。他低頭道:「師父,我是來保護你的啊!」

  楊澤啪地給他的腦袋一巴掌,道:「你能保護得了誰,你連你自個都保護不了!」

  村子裡,村民中的男子都起來了,拿著扁擔還有鋤頭當做武器,一起出門打老虎,而女人和小孩則都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

  天氣突然變冷,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想來是山崗裡的老虎沒有吃食,所以才跑到村子裡找東西吃,不知是害了誰家的豬羊,被村民發現了,這才滿村子的打它們。

  如果天氣不是突然變冷,大雪不止,那麼山崗裡的老虎一般是不會到人類聚集的村子裡來的,也許老虎在山崗上早就幾天沒吃東西了,偏又天氣突然變得惡劣,便忍耐不住,下山覓食。闖進了這個村子。

  老虎再厲害,可也只是野獸,對於全村幾百號人的圍追堵截,它們就算是山中之王,可也是受不了的,沒過多一會兒,兩隻老虎便被堵在了村子裡,兩隻老虎都受了傷,在逃不掉,又受傷的情況下。這兩隻老虎拚命狂竄,在無月的深夜裡,竟然不知竄進了誰家的院子,消失不見了!

  村民們非常著急,老虎雖然可怕,但這麼多人,斷然不會讓它們活著離開,可現在不知竄到哪兒去了,要是害了人命。可就糟糕了,尤其是現在各家各戶裡,都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了!

  正當村民像沒腦袋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找時,付丙榮忽然叫道:「大家安靜。都不要出聲,咱們安靜了,老虎在哪兒就能聽出來了!」

  村民們聽了他的叫喊,也都想到了這個關鍵。大家只要一安靜下來,那麼哪裡有老虎,那裡便會有聲音。自然就知道方向了!

  只片刻功夫,村民們就安靜下來,銅鑼也不敲了,只安靜了一小會兒,就聽客店那邊有人嗷嗷大叫起來,聽聲音是個半大小子!

  老虎跑進客店裡了!

  付丙榮的臉刷地就變白了,他叫道:「師父,師父!」手提弓箭和大刀,便往客店那邊跑去!

  譚正文和嚴誠厚也都嚇得慌了神,跟在他後面,也往客店跑去!

  客店裡,楊澤正在訓斥木根,罵這小子沒出息。當然,他罵木根是沒關係的,木根不服也沒關係,木根膽小不敢出去跟著眾人打老虎,楊澤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同樣也沒敢出去!

  不過,楊澤這叫坐鎮後方,統掌大局,而木根就是膽小怕死,不是條漢子了!

  就在他訓斥得正起勁兒時,忽聽外面光噹一聲大響,似乎有人闖起了院子,還把什麼東西給撞翻了!

  楊澤停了下來,問道:「誰啊,是丙榮還是正文,你們誰回來了?」

  可外面卻無人答話,接著是悉悉索索一陣響,響聲過後,院子裡便沒了聲音!

  很顯然,外面進來的不是人,如果是人,那麼就算不是付丙榮或譚正文,可聽了楊澤的問話,也是會回答一句的,而不是摸黑在院子裡亂動!

  只感頭髮根都要立起來了,楊澤立時便知道,進來的可能是老虎,老虎被村民們趕得走投無路,進了客店裡的院子了!

  要是在山上遇見老虎,那也就罷了,可猛虎下山,還跑到了自己住的院子裡,這個就不是一般的危險了,被逼到絕路上的老虎,那是最兇猛的,會亂咬人的啊!

  這事情好想得很,木根雖然平常有點兒木頭木腦的,可這種事情他還是想得明白的,情急之下,他奔到了桌邊,噗地一聲就把小油燈給吹滅了,屋子裡頓時一片漆黑!

  楊澤差點被他給氣暈了,飛起一腳就狠狠地踹了木根的屁股一下,罵道:「你腦子壞掉了不成,外面是老虎來了,又不是刺客來了,你吹燈幹什麼,野獸是怕火的,有火它才不敢進來!」

  木根被突然踹到,嚇得嗷地一聲大叫,他六神無主地道:「平,平常聽說書的說,遇到這種事兒,要,要先吹燈拔蠟……」他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實在是怕得不行!

  楊澤奔到桌邊,摸到火石火絨,重新打著了火,把油燈點亮,就聽外面傳來了付丙榮的叫聲,估計著救兵馬上就到!

  可這時候,情況瞬間就緊急了起來,村民們一往這邊趕,村子又不大,轉眼間就把客店給圍了起來,院子裡躲著的老虎已然無路可走,四面八方全是趕來的村民,而唯一沒人喊打喊殺的地方,竟然只有楊澤住的房間門口,只有這裡「看上去是安全的」!

  虎嘯聲隨即響起,老虎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俗話說狗急跳牆,老虎要是急了,可比狗厲害多了,一隻老虎吼叫一聲,順著牆裙便跳上了房頂,便如在山林中,它躍上巨石察看領地那般!

  客店裡的房子都不高,為了上房方便,往往修一個小牆,牆邊一般用來堆放柴草,或者曬東西用,還可以當梯子使,店家可以從牆裙上房,去修補房頂,小村小店的,不是瓦房,是用茅草搭建的房頂,經常要修補的!

  一隻老虎,再怎麼瘦,也得好幾百斤,茅草搭建的房頂哪經得住老虎的折騰,老虎剛上房,房頂就塌掉了!

  楊澤此時剛把油燈點著,他知道野獸怕火,便把油燈拿在手裡,火苗子雖然不大,可終也是火,好歹能壯個膽子,他正想要去把門上了門閂,可這時候老虎就上房了,還從房頂掉了下來!

  這是一隻成年老虎,體態碩大,而且身體相當地強壯,要不然也不能呼地就上房,還把房頂給壓塌了!老虎一落地,只一個翻身,便又站了起來,兩隻眼睛閃閃發亮,緊盯著楊澤和木根!

  木根猛然間受了這般驚嚇,呃地一聲,就地摔倒,嚇得暈了過去,他一個半大小子,有這種舉動也算是正常,如果他能撲上去和老虎進行搏鬥,那才叫非正常呢!

  可楊澤卻是不敢暈的,暈了就沒命了!狗急跳牆,虎急上房,而人急了就要拚命了,手裡有啥,都得衝著危險扔過去!

  楊澤手裡沒有刀槍,只有那盞小小的油燈,老虎離他又近,虎嘴裡那股惡臭都能聞得到,楊澤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把手裡的油燈衝著老虎的面門就砸了過去,油燈當成暗器用了!

  啪地一聲,沒等老虎撲過來,油燈就砸到了老虎的面門上,小火苗子瞬間就變成了大火苗子,油燈裡的油濺了老虎一臉,什麼老虎毛,老虎的鬍子立時就著了起來,鬍子眉毛全都著火了,頃刻之間,虎頭璀璨,老虎眼前一片火花!

  這隻老虎也實在是倒霉,要是它被板磚給砸中了,就憑它腦袋的結實程度,應該是啥事沒有的,可偏偏是油燈,專門用來點火的工具,它又是長毛的動物,不是長鱗的,那能不著火麼!

  老虎就像是瘋了一般,滿屋子亂竄,它的眼睛被火苗子燒到了,再看不到什麼,疼得它狂竄亂蹦,砰地一聲撞到了門板上,把整座門都給撞掉了,從屋子翻滾著到了院子裡!

  楊澤在砸出油燈之後,猛往後退,躲了開去,也幸虧是老虎往後躲了,是往門那邊去的,要不然他可能真的躲不過去,會被瘋虎給抓傷,萬幸躲得方向正確,脫離虎口!

  老虎一進入院子,付丙榮和譚正文也衝了進來,付丙榮來不及開弓放箭,只好掄起大刀,上去大砍,譚正文也跟了上來,後面的嚴誠厚和一眾僕人也撲了上去,他們都是拿著刀的,戰鬥力可比村民強太多了,又人多勢眾,只片刻功夫,兩隻老虎便被砍翻在地!

  村民們也擁了進來,一頓群毆,把兩隻老虎給打得遍體鱗傷,就此嗚呼哀哉,死得直挺挺了!

  付丙榮衝進了屋子,叫道:「師父,師父!」

  楊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道:「我在這裡,我,我沒事兒!」

  「那老虎怎麼頭上著火了?」付丙榮見楊澤沒事,這才放下心來,他一邊過去扶楊澤,一邊回頭去看院子裡的老虎。

  楊澤驚魂稍定,道:「被我點著的,對了,木根呢,快點兒看看他有沒有事兒!」

  此時,外面的村民都進了院子,他們看到那只頭上著火的老虎,也都驚訝不定,忽然有人叫道:「虎皮,快點兒救火,別把虎皮燒光了,那就不值錢了!哎呀,這火怎麼還不好滅呢,是澆了油啊,用土,用土……來不及了,上腳踩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3:51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寶貝

  村子裡一片沸騰,村民們對於能打死老虎,還是一口氣打死兩隻老虎,都興奮得不行。這兩隻老虎可是把附近的百姓給禍害的不輕,如果不聚集太多的人,百姓都不敢過太平崗了,生意沒法做,就算走個親戚也是難的很。

  尤其是村裡的獵戶,他們一直打不到老虎,被鄉親們責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兩隻老虎一起被消滅在自家的村子裡。

  興奮了好一會兒,村民們才想起外援來,要不是客店裡的客人,他們今晚能不能堵住老虎,並且成功打死,還真不好說呢,得謝謝人家啊!

  村裡的裡正到了門口,往裡面張望,叫道:」客人,老虎死了,你們受沒受到驚嚇?」

  楊澤驚魂已定,雖然剛才他很勇猛,把油燈砸到了老虎的頭上,可也把他差點兒嚇得尿了褲子,不管怎麼說,被老虎堵到了屋子裡,差點被咬死,這種經歷可不是誰都能遇上的,要說不害怕,那純屬胡說八道。

  屋子裡又點上了油燈,木根被抬到了床上,這個半大小子還沒醒呢,暈得可夠實誠的。

  楊澤伸出手指,用力按木根的人中穴,按一下子木根還沒醒,足足全力按了七八下,木根這才悠悠醒轉,他醒了過來,睜眼看到了楊澤,叫道:「師父,你被老虎吃了麼?」

  楊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點頭道:「沒有,我沒被老虎吃掉,但你被老虎吃掉了,而且還被老虎拉了出來,你現在的形狀不是人形,而是一堆大便的樣子!」

  木根大驚失色,自己成了一堆大便了?啊。對的,被老虎吃了後,拉出來時,是要變成大便的模樣!

  譚正文說道:「三師弟,你現在還是堆熱乎的大便,所以還能聽到我們說話,但如果你一旦冷了下來,你的魂魄就要消散了,所以有什麼遺言,趕緊說吧。天氣冷,你這堆大便會冷得很快的!」

  楊澤看著木根,心想:「他這時要表忠心吧,哭著叫著,說下輩子還給我家當學徒,還給我當徒弟,會不會這樣?」

  譚正文和付丙榮也在看著木根,等著他說些什麼豪言狀語,一般來講。這時候都要說些豪言狀語,就像是犯人上法場砍頭前,一定要說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似的。

  誰知,木根這孩子平常木頭木腦的,可這時候卻機靈起來了,當然他機靈不是指的他識破了眾人騙他的話。而是叫道:「師父,快點兒把我放到爐子上,熱乎熱乎。別讓我涼了啊,我還不想這麼快魂飛魄散!」

  嗨!眾人等了半天,竟然等到了這麼一句,這回不但是楊澤放聲大笑,連譚正文和付丙榮都給笑得前仰後合,嚴誠厚這個老實人,也實在是忍耐不住了,他道:「放在爐子上會熟的!」

  這時,外面的裡正在喊話,楊澤不再理木根,他轉過身,道:「誰在外面,請進來說話!」

  裡正進了屋,看到了楊澤,見眾人都圍著他,便知楊澤是領頭的,而且楊澤看上去是很有點兒官威的人,小小裡正哪敢怠慢!

  裡正衝著楊澤鞠了個躬,滿臉笑容地道:「客人,小的是村子裡的里正,剛剛有老虎進了村子,可曾驚嚇到客人,要是驚嚇到你們了,小的給各位客官陪不是了!」

  楊澤笑了笑,道:「談不上什麼驚嚇,不過,以後你們這裡的房子,可得修得結實些,要不然架不住老虎往房上竄啊!」說著話,他指了指頭上的大洞,都見天了,這房頂可修得真不咋地。

  譚正文嘴巴向來很快,他見楊澤並無責罪之意,便道:「我說你這個里正,你哪知眼睛看我家大人受著驚嚇了?你可好差的記性,這才剛剛發生的事,你就忘了?要不是我家大人把老虎的腦袋給點著了,要不是我們幾個掄刀上去,就憑你們村子裡的人,還想著打死老虎?開玩笑呢吧!」

  裡正大感尷尬,剛才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要不是這些客人幫忙,他們要想打死老虎,還真的得費好大一番力氣,說不定還得讓老虎給跑了!

  裡正只好說道:「村子裡碰到老虎下山這種事,還真多虧了客人們幫忙,鄉親們都感謝得很。」頓了頓,空口白牙的說感謝有點兒不好意思,何況眼前這個少年,聽起來像是個當官的,這就更不能不有所表示了,他又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你可是打虎英雄,咱們知道了大人的名諱,以後也好立長生牌位,感謝你老人家!」

  楊澤擺了擺手,道:「可得了吧,長生牌位什麼的,我可不敢當,你也別管我叫老人家,我二十還沒到呢!對了,外面這兩隻老虎,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啊?」

  說著話,他出了屋子,去看院子裡擺放著的兩隻死老虎。剛才老虎掉到屋子裡時,他嚇得心驚肉跳,哪有心情去看老虎長得有多大,可現在一出屋子,便見著那兩隻死老虎了!

  心中暗暗喝了聲采,好傢伙,真是夠大的,這兩隻老虎每隻都有數百斤,身態碩大,雖然現在是遍體鱗傷,虎皮看樣子是不值什麼錢了,但老虎一身是寶,尤其是這麼大的老虎,應該值不少錢的,他便有心把兩隻老虎據為己有,好東西見不著也就算了,見著了,當然不能放手。

  裡正跟著他出屋,聽了楊澤的話,他眨巴眨巴眼睛,老虎下山這事,他哪能提前知道,這是突發事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有,更沒想到能把兩隻老虎一起打死,事先沒有想到過的事,他可沒主意,也不知該怎麼處理。

  楊澤回過頭,見裡正不吱聲,便又道:「你們是打算全村把老虎吃肉,剩下的東西賣掉大伙分了,還是想怎麼著?」

  譚正文當然明白楊澤的想法,他立即道:「這老虎要是沒有我們,是不可能被打死的,所以兩隻老虎,得有我們一隻,這不能說不公平吧!」

  裡正一咧嘴,他倒是沒有想過要怎麼處置這兩隻死老虎,現在楊澤猛地這麼一問,譚正文又猛地在旁邊幫腔,他也沒了主意,只好看向聚集在院子裡的村民,想等有了歲數的村中宿老給出個主意!

  可惜,這時候圍在周圍的,都是村裡的壯漢,沒有上歲數的老人,老人也不會出來打老虎啊,老胳膊老腿的,萬一老虎沒打成,反被老虎給叼走,那不糟糕了!

  沒人出主意,裡正一片茫然,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兩隻老虎呢,一隻怎麼著也得值個幾百貫,要是直接送人,可真夠心疼的!

  付丙榮從屋子裡出來,喝道:「這兩隻老虎是被砍死的,身上中了多少刀,你們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咱們查查刀數,誰砍的多,誰分的就多,要全是我們砍的,那這兩隻老虎就全歸我們了!」

  譚正文看了眼付丙榮,心想:「好麼,你比我還狠,上來就想把兩隻老虎給一起端了!」

  裡正頓時嚇了一跳,村民們出來打老虎,可沒有拿著大刀的,就算是獵戶,也只不過拿的是獵叉,而拿大刀的只有這些客人,要是查起刀數來,這兩隻老虎可不就全成他們的了!

  他很是為難地道:「可要是沒有我們堵住老虎,你們也沒法上去砍它們啊!」

  付丙榮瞪起眼睛,聲音更大,喝道:「把老虎都堵到我家大人房間裡了,這算是什麼,是要謀殺朝廷命官麼,該當何罪?你是裡正對吧,明天一早,跟我們去官府走一趟,說說清楚!」

  裡正差點兒沒嚇暈了,怎麼都說到謀殺朝廷命官上面去了,這誰吃罪得起,這是要人命的罪行啊!

  楊澤揮手道:「不要如此說,裡正和村民都是好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謀殺本官呢!」

  裡正忙道:「對對,小的剛剛才知大人你是當官的,哪可能謀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是要砍腦袋的!」

  譚正文哦了聲,道:「這麼說來,要是你早知道我家大人是當官的,你就會謀殺了?」

  裡正苦著臉道:「那更不會了,小的從來也沒想過要謀殺朝廷命官啊!」

  村民們也一起叫了起來,說付丙榮和譚正文在冤枉他們!

  楊澤笑了笑,道:「這兩隻死老虎就歸我吧,你們留下它們也不過就是吃肉罷了,剩下點皮毛和骨頭啥的,就算賣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這毛皮都壞掉了。這樣吧,虎肉大家分一隻吧,留下一隻給我做成燻肉帶走,另外,我再給你們兩百貫,就算我買下它們毛皮和骨頭什麼的,你們不虧的!」

  裡正和村民盡皆大喜,這兩隻死老虎要是運到城裡賣,肯定不止兩百貫,但人家當官的願意出錢買,錢又差不了多少,還省了他們不少的力氣,也就可以了,不圖賺多少,不虧就成!

  皆大歡喜,村民們也不回去睡覺了,讓各家的女人們出來,連夜就把兩隻老虎給處理了,煮肉的煮肉,燻肉的燻肉,又把皮毛、內臟和骨頭等物處理好。

  楊澤換了個房間睡覺,他也很是激動,老虎一身是寶,他得了兩隻,又成了打虎英雄,估計到了西北,見著那位前太子,也有得吹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3:53
第一百八十八章 預言

  好事來了,一件接著一件,第二早上,風停雪止,太陽出來,天氣好得不像話,要不是四週一片白雪,季節不對,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艷陽天了!

  楊澤一宿沒睡好,直到雞叫時才迷糊過去,醒來時,外面早就全是人在等他了!

  木根經過一通驚嚇,已知道眾人是拿他取笑,他沒有被老虎吃掉,更加沒有變成大便,可這事對他來講,也還是很值得羞愧的,畢竟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出力打老虎的。

  心中有愧,幹起活兒來自然就格外的賣力氣,木根一早就等在楊澤的門外,直等到楊澤起身,他巴結著叫道:「師父,你醒啦,一定睡得很好,餓不餓,咱們燉了老虎肉,徒兒這就給你端一大碗去!」

  楊澤打了個哈欠,笑道:「大清早起來就吃老虎肉,也不怕膩著,你怎麼就知道吃啊,怎麼著,不用去爐子上熱乎熱乎了?」

  木根面紅耳赤,低頭道:「師父,怎麼又取笑人家!」

  「喲,人家,還自稱人家了,你還真有悟性啊你,暈了一次,就成人家了,什麼時候成老人家啊!」譚正文端著洗臉盆過來,大聲取笑木根,他可比木根會拍馬屁多了,不端老虎肉,卻端了洗臉盆來。

  楊澤洗漱之後,見天氣不錯,他便叫來里正,問了老虎處理得怎麼樣了,他打算今天就啟程。

  裡正相當地感激楊澤,此時也知道了楊澤的姓名,道:「楊大人,你們幫著咱們村子除了一大害,不要說我們這個村子,就是整個太平崗附近的百姓,也都感激著你呢!大伙都想看看你這個打虎英雄,楊大人你給大伙說幾句話吧!」

  楊澤嗯了聲。向院外看去,卻沒見著有幾個人等著聽他講話,他道:「這個似乎不必了吧,不過是打死兩隻老虎,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說實話,那兩隻老虎也不是他打死的,他只不過把一隻老虎的腦袋點著了火而已。

  裡正忙道:「大伙都等在打穀場呢,不但有我們村的人,還有附近兩個村的人,他們都是一大早就趕來的。就為了能見楊大人一面,小的怕他們打擾到你休息,所以把他們都趕到打穀場上去了!」

  熱情難卻,楊澤也不好再推辭,便跟著裡正去了打穀場。在鄉下村子裡,沒有什麼廣場,要說最大的空地,也就是打穀場了,平常有點啥事。裡正便會召集全村的人,在打穀場上說事,村子裡有啥紅白事,也是在打穀場上辦。這裡寬敞。

  楊澤到了打穀場,好麼,此時空地上足足有八九百人,小一千的人數了。看來不但本村的人都來了,外村也有不少來的人,村民們男的都圍在一起說話。而女人們則忙乎著,打穀場上放了不少的桌子,看來一會兒要舉辦個宴會啥的!

  遠遠的,村裡的小孩見裡正陪著楊澤來了,便撒歡兒似的跑過來,邊跑邊叫:「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是個大老爺!」

  村民們望了過來,不少在村裡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小跑著過來,行楊澤行禮,叫道:「小人們見過大老爺!」對於村民來講,當官的就是大老爺,不管啥官有多大,反正都是大老爺!

  楊澤感覺挺不好意思,他看得出來,這些村民是由衷地感激自己,可他昨天晚上其實並沒有出多少力,出力氣也是付丙榮他們出的,當然在這個年代,隨從們出的力,一向是要算在首領頭上的,而他正是首領,所以村民們便都認為是他出的力!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楊澤到了打穀場的中間,他站到了一張凳子上,見四周村民們都在仰著臉看著自己,他忽然想到,自己竟成了講演者,該講點什麼呢!

  這種時刻,是應該講場面上的話的,他便大聲道:「我大方帝國四海昇平,百姓本應安居樂業,可太平崗上卻出現了兩隻老虎,禍害四鄉百姓,實是罪大惡極……」

  百姓們一起點頭,說得好,老虎吃人,可不就是罪大惡極麼!

  楊澤又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長安的皇上得知這裡的百姓有難,便派本官打虎除害,托皇上的洪福,鄉親們出力,這才齊心合力,打死了兩隻為害鄉親們的惡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的功勞,因是皇上的恩德,大家要感謝,就感謝皇上吧,也感謝你們自己!」

  村民們都大吃一驚,他們這輩子不少人都沒離開過家鄉,就算是出遠門,頂多也就是到別的村子裡走親戚串門,最遠的也就是去過縣城了,對他們來講,縣官就是最大的官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至於皇帝,那實在是離他們太遙遠了,猛地聽到這位打虎英蓄大老爺,竟然是皇上派他來的,無不震驚!

  裡正反應還算是快,立即跪倒,叫道:「謝皇上洪恩,皇上萬歲!」

  村民們趕緊一起跟著跪倒,齊聲喊起萬歲來,其中好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竟然感動得流下了淚水,特有受到重視的感覺!

  楊澤心想:「我就知道會這樣,還真沒料錯!」

  不少小孩子學著大人的樣子,童音響亮地喊著萬歲,有個小孩子看上去特別機靈,竟然叫道:「也謝謝楊大老爺!」比別人多喊了一句。

  楊澤樂了,這孩子還真會拍馬屁,看來前途無量啊!心裡一高興,他便道:「太平崗附近,這麼多的村子,可本官為什麼到你們這個村子裡住宿呢?是因為本官得到了上天的預示,你們村子裡會有一個神通,這個神童只要能上學堂唸書,以後就能當官,就像是本官一樣,所以本官才來到你們的村子!」

  村民們更是震驚,村子裡出了神童,這事他們怎麼不知道,可村子裡的孩子沒見誰很聰明啊!

  楊澤一指那個剛才拍他馬屁的孩子,道:「就是這個孩子,他如果能唸書,只要自己努力,沒有小人作梗,那麼他以後參加科舉,必得功名無疑,本官本著提攜晚輩的精神,所以決定資助他。來人啊,賞這孩子二十貫錢,供他讀書之用。」

  嚴誠厚答應一聲,立即便叫僕人拿了二十貫,給了這孩子的父母,孩子的父母幾乎幸福得暈過去,他們可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是神童,一點兒沒看出來啊!

  裡正的眼睛都直了,他從地上爬起來,問道:「楊大人,村子除了這孩子外,還有別的神童嗎?」他拉過一個孩子,這孩子是他的兒子,又問楊澤道:「楊大人,這是小人的兒子,會不會是神童?」

  楊澤看了一眼裡正的兒子,隨即絲地抽了口氣,道:「此子有將軍之相,如果能時常吃肉,並且練習武藝,日後從軍,只要他自己能夠努力,又無小人作梗,那必會成為一方名將啊,真是想不到,你們小小村子裡,竟然有文有武,真乃福氣之村啊!」

  其實,他說的這些話,和沒說一樣,都在話裡面加了個「無小人作梗」,這個是不可能真的實現的,去參加科考,要是沒考上,可以說主考官或者誰誰是小人,是小人作梗,使他沒考上,而去當兵,也可以說上司或者誰誰是小人,是小人作梗,使他沒當上名將,這話就在嘴邊上,隨時可以當理由的!

  然而,這話聽在村民的耳朵裡,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他們都以為是真的,尤其是兩個孩子的父母,幾乎都要高興得暈過去了,裡正滿臉的歡笑,摟著兒子,對楊澤道:「楊大人,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又是皇上派來的,你說的話,一定准的,一定准的!」

  楊澤心想:「按著心理學上來講,我這算是心理暗示了,而家長也會按著我說的去培養孩子,這樣不是挺好的嘛,這兩個孩子也許會脫離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說不定真能幹出一番事業呢!」

  他可沒想到,這兩個孩子以後還真像他說的那樣,一個當了文官,一個當了武將,而且他們都始終感激他,成為他的忠實黨羽!

  村民們一擁而上,把自己家的孩拉過來,讓楊澤看看,他們的孩子是不是神童,反正孩子也不是太多,楊澤一個一個的看過去,都稱讚兩句,這回不直接說是神童了,而說有潛力,只要受到教育,就有可能成就一番事業,而是什麼事業,多大的事業,他卻含糊其詞,不肯明說。

  這時,村裡的一個年輕人,擠進了人群,叫道:「楊大人,你幫忙看看,我是神童麼!」

  楊澤笑道:「你都多大了,還童什麼童!」

  「他是個光棍兒,還是童子!」村民們哈哈大笑。

  宴會開始,楊澤被請到了上座,裡正坐陪,老虎肉一盤盤地端上來,雖然村子裡缺少調料,可肉燉得爛糊,味道是極好的。

  楊澤吃了塊虎肉,心想:「有點膻,沒有羊肉細嫩,不過,這輩子能吃上老虎肉,也就別挑了,好好享受吧!」

  宴會過後,第二天,楊澤便帶隊啟程,繼續往西北趕路。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6 03:54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凶蠻

  村民們對楊澤的離開,充分表現了依依惜別的感情,楊澤不但幫著他們除了為害一方的虎患,還給他們四百貫的銅錢,本來是說好二百貫的,但楊澤又多拿出二百貫來,資助村裡辦個學堂,讓全村的孩子都上學唸書。

  在村裡出了神童的刺激下,有孩子的村民全都想讓自己家的孩子唸書,不管是誰家,都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好樣的,不比別人家的差,既然本村的風水這麼好,那麼出兩個神童也是出,那是出十個八個的,估計也是有可能的。

  楊澤帶著車隊,翻過了太平崗,進入了平原地帶,每日趕路,路上非止一日,足足行了上千里路,這才出了平原,再翻山越嶺,走了幾百里的山路,這才進了乾旱地區,在乾旱地區又走了數百里,便進了草原的邊緣,再往西北走,便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草原的那邊便是戈壁灘,就等於是出了大方帝國的邊界,進入了番邦的地盤。

  而楊澤要當縣官的地方,便處在草原的邊緣,幾乎算是大方帝國最後一個城市了,這個縣名字叫做鎮西縣,曾經是前朝大軍出征西北的大軍駐紮地,大軍西征之後,這裡便利用軍營的圍牆,修建起了城牆,建立了一個小小的縣城,為了鞏固西北,加強防守,前朝皇帝便把這裡當成了流放犯人的地方,將犯人發配到此,開墾土地,保衛邊疆。

  歲月流失,滄海桑田,鎮西縣卻還是老樣子,地圖上的土地足足有數百里方圓,要是放在中原,比一個州管的地方都大,可人口卻剛剛過萬,而且這裡的百姓不能說都有前科。卻也是十之七八都非善類,民風強悍,官府在這裡幾乎沒什麼行政權力,但好在強盜窩裡反而太平,所以也沒什麼重大案件發生,就算有啥重大案件,也是鎮西縣周邊地區發生,兔子不吃窩邊草,強盜們自己是不會搶自己家的!

  楊澤進入鎮西縣地界時,已然是隆冬時節。西北苦寒,冬天更加的寒冷,北風夾著雪花,放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儘是白茫茫,似乎天地之間只有一種顏色似的。

  走了一路,楊澤採購了一路,他知道鎮西縣是個苦窮地方。一定沒有啥商業,所以他走一路,買一路的特產,尤其是茶葉。他專挑隔年的陳茶買,只要便宜就成,反正也不指望鎮西縣這地方的百姓,能喝得出茶好茶壞來。當然好茶還是備了一些的,打算給前太子喝。

  車隊裡的大車已然增加到了三十餘輛,不但有食鹽。還有不少的武器,布料,調料等物,凡是生活必需品,楊澤都預備上了一些。

  這日中午,楊澤帶著車隊到了一條大河的轉彎處,這條大河已然上凍,而在轉彎處的空地上,有一座緩緩的小山,鎮西縣城就建在小山上,算得上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楊澤騎在馬上,望向縣城,半晌無語!

  就見前方的鎮西縣城,倒是真的不小,把整座小山的緩坡地帶都給包圍進去了,方圓沒有二十里,也有十七八里,不能稱為小縣城,估計裡面要是住滿了人,怎以著也得有個十來萬。

  可城雖不小,城牆卻實在是太破爛了,好點的地方,也就是城門口那裡,城牆能有兩丈來高,而除了城門地方,其它的城牆就太破爛了,甚至還有地方的城牆只有一人多高,更讓人可氣的是城牆不是完整的,竟然是一段一段的,全是大豁口!

  這座城池就是自己要管理的嗎?楊澤心中暗歎。

  譚正文趕到了隊前,他全身包裹在皮衣當中,戴著頂狗皮帽子,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譚正文道:「師父,這裡就是鎮西縣了?咱們沒來錯地方吧?」

  楊澤道:「地圖上標的就是這裡,從地形上來看,應該是沒錯的!」

  「這裡究竟是個城啊,還是個山寨啊,這樣的城牆能擋住敵人麼,城牆上的豁口比城門都寬敞!」譚正文道。

  楊澤歎了口氣,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城高池深,又能守得住麼,走了足足五六天,你可看到另外的城市了麼!」

  付丙榮他們也趕了上來,聽到楊澤的話,全都默然不語,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城市了,連村鎮都沒見到一個,用不毛之地來形容此處,也是毫不為過的。

  楊澤對付丙榮道:「你騎馬先趕過去,進城找到縣衙,告知裡面的人,說我到了。還有,打聽一下,前太子被軟禁在哪兒,我今天就要去拜訪他。」

  付丙榮答應一聲,騎馬向縣城跑去。楊澤則帶著車隊慢慢走過去。

  這時,車隊裡的車伕頭兒過來了,想讓楊澤進城之後就給他們結帳,他們好早點回家去,走得快點,估計著還能回家過年。因為買的東西太多,嚴家的僕人不夠用了,所以楊澤僱用了一批車伕趕車,車伕們貪圖他給的錢多,這才願意走這一趟,現在到了地方,他們當然就不願意再耽擱時間了,就像楊澤剛才說的那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願意多待。

  楊澤答應車伕們,只要到了地方,就給他們結帳,讓他們早點兒趕回家去。

  又朝前走了好一會兒,雪地裡行路不易,時間用得不少,可路也沒走多遠,還能看到前面的付丙榮,他還沒有進城呢!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破城裡面,忽然間馳出一大群的人,這些人個個身穿破爛的皮衣,可卻全都騎著高頭大馬,手裡還拿著大刀,呼嘯著,就往楊澤他們這邊奔來!

  付丙榮走在最前面,此時已然接著了城門,其實走不走城門都一樣,城牆上到處都是大豁口,哪兒都能進城去。他猛地見著這麼多的人奔出來,立時便感不妙,這些人可不像是來迎接他們的,反而像是來搶他們的!

  遠處的楊澤也看見了,他看到奔出來的那些人,絕對不能算是普通百姓,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的窮凶極惡,說是強盜也不為過!

  這隻馬隊足足有四五十人,衝出城來後,便開始嗷嗷大叫,對著付丙榮便放馬過來!

  付丙榮再怎麼說也有捉生將的名頭,要說武藝,絕對不能算差,可他此時不是來打架的,他是來報信的,馬上沒有帶弓箭,只有隨身攜帶的一把腰刀!

  刷地抽出刀來,付丙榮叫道:「喂喂,你們是幹什麼的,我們可是來上任的,我家大人楊澤,是新任鎮西縣縣令,你們是幹什麼的……哎呀,這就要動手了嗎!」

  衝出來的這些騎士,別看穿的破衣爛衫,可卻強壯之極,沒等衝到付丙榮的跟前,便取出了繩套,像套馬一樣,幾個繩套甩了過來,把付丙榮給套住了,付丙榮還捉生將呢,沒等他捉別人的活口,就先被騎士們給捉了!

  兩個騎士下馬,把付丙榮給按倒在地,一起動手,頃刻間就把他的皮衣給扒了下來,什麼腰刀,還有口袋裡的金銀,全給搶了去,只給付丙榮留了條褲子!

  付丙榮大驚失色,他可沒有想到,這西北邊疆的人會這麼的凶蠻,要說身手,比京城裡的羽林軍可厲害多了,就算同樣是邊疆的寧北道,也找不出來這麼凶蠻的士兵,簡直如同野獸一般!

  他叫道:「師父,快跑,這幫人是強盜,都不是好人!」

  就算他不喊,楊澤也知道了,因為那幫子破衣騎士,已然衝到他的跟前了!

  楊澤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綁我的手下,我是新任的縣令,是官員……」

  什麼官員不官員的,破衣騎士們個個兩眼放光,好幾個人叫了起來:「好多的車啊,是肥羊,是肥羊!」

  他大爺的,這是把我們當肥羊了,要搶我們啊,這裡到底是鎮西縣,還是強盜窩啊?

  譚正文叫道:「壞了,鎮西縣被番邦的蠻子給攻佔了,咱們這是羊入虎口,要被敵軍給俘虜了!」

  楊澤二話不說,叫道:「快逃,快逃,不要在此停留!」他撥馬便走!

  可要論騎術,還有胯下馬匹的質量,楊澤他們的,可遠遠不如破衣騎士的了,差得太遠了,他們的馬雖然不錯,但也只能算是座騎,勉強算得上是戰馬,可破衣騎士們的馬,卻絕對是戰馬級別的,而且還是最高級別的,根本沒法比!

  還沒等楊澤跑出多遠,幾個繩套便一起飛來,其中一個繩套正正好好把楊澤給套住了,把他拉下馬來!

  楊澤落馬之後,眼角餘光一掃,發現自己這邊的人已然被抓住了一大半,譚正文和木根也被拉下馬來,而嚴誠厚還有一眾僕人還在四散奔逃,但看樣子,也逃不出多遠,就得被全部抓住,至於那些車伕,不用破衣騎士們來抓,就全都抱頭蹲在地上,早早地就投降了!

  全無還手之力,在破衣騎士們強大的攻擊力下,楊澤他們一起當了俘虜!

  破衣騎士們歡聲大笑,紛紛下馬去看大車上的貨物,其中一個大漢,似乎是領頭的,敞著懷,露著毛茸茸的胸毛,向楊澤大步走了過來,就是他扔的繩套,拉楊澤下馬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6 14: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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