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備中的伊達獨眼龍 作者:獨眼狐狸(連載中)

 
vincent_wen 2013-12-13 19:06: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 51175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4 22:49
第一百九十九章 岸本(又下)

    片山盛長突然感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這是一種只有見慣了生死的人才會擁有的特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直覺,讓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為首的那名沉男的實力遠遠超過尋常人。片山盛長用手指撥動了一下短柄太刀,他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嘴角動顯得相當的興奮,是的,興奮,他望著同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浮竹十四郎,淡淡的笑道:“看來是一個好對手,想不到備後國竟然還有這樣好的對手,越來越興奮了,到備中國果然是正確的啊!”他的熊熊劍豪夢突然燃燒起來,右手持刀,左手緊緊握住拳頭擺在口,好似一幅將要擁有偉大理想的青少年一般,可是看他一副鬍子拉渣的大叔面孔,真是很違和啊!

    浮竹十四郎停在了片山盛長的面前,聽到如此違和的話語臉更是沉,微微不悅的皺起眉頭說道:“看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傢伙,我的刀好久沒有嘗過鮮血了,該是給它嘗嘗強者的鮮血的時候了。”

    說話間對著身後跟隨來的十名武士招了招手說道:“你們幾個傢伙去攔住他們,這個傢伙就給我了!”

    後面十人臉一緊,他們都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浮竹十四郎的實力非常強悍,如果違抗命令的話他會直接就殺了他們的,這些事情浮竹十四郎是幹得出來的,傳聞他之所以能夠為渡邊七郎左衛尉效勞是因為渡邊七郎左衛尉幫助過他的父親,當然這些都是傳聞而已,真假如何還未有可知,齊聲答道:“是!”

    片山盛長笑了一笑,眼前的這個傢伙確實是一個強悍的對手,可是他身後的十個賬東西可並不比他帶來的二十多人厲害多少,二十二人打十人如果再不勝利的話就立刻好了,不用丟人現眼好了,他低聲吩咐著身旁的副手道:“他就給我了,你們幹掉那十個傢伙後就立即衝擊敵人本陣,一定要斬下對方大將的頭顱,明白了沒有?!”

    副手一聽眼睛中熊熊火焰燃燒起來,一顆大將的頭顱可比起小小的足輕的頭顱要值錢許多,大聲喊道:“跟我兩兩圍殺!”說著二十二人手持太刀從浮竹十四郎的身旁穿過向著宮家武士殺去,手中太刀發出凜冽的寒光,殺進了衝殺過來的十名宮家武士。

    “給我去死!”那副手一聲爆吼側身躲過一名宮家武士的劈砍,手中那冒著寒芒的太刀順利的斬入他的後頸之中,咯吱一聲骨骼破碎的聲音由他的頸部傳出,下一秒對方的腦袋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在空中翻轉了幾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滾到了浮竹十四郎的腳下,失去了頭顱的宮家武士,身體慣的走了兩步方才栽倒在地,一股猩紅的鮮血從其頸部噴濺而出,第一個犧牲品就這樣產生了。

    浮竹十四郎重重的將臉不甘和絕望的頭顱踢到了一邊,好像再踢一顆皮球一般滾動起來,眼中出了厭惡的表情,喃喃道:“蠢貨,連阻擋一點時間的事情都辦不好,都是吃乾飯的嘛,看來我要儘快結束,否則這幫子戰東西還真是抵擋不住。”

    原來他命令十人攻擊僅僅只是想要阻擋一下對方的勢頭,給予他擊殺對方大將的時間,只要擁有一點點的時間就足夠了,他相信在這段時間內他可以辦許多事情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連這點時間都不給他,就這樣十人中身手算得上一二三的好手一招都沒有擋下,就被砍去了腦袋死的不能夠再死了。浮竹十四郎的心中怒火一下子迸發出來,明白如果真的無法短時間內幹掉那為首的大將的話,憑藉著那二十多人的實力還真有很大的可能短時間衝破陣線攻擊到本陣當中去,一個不好還真有可能讓他們幹掉渡邊七郎左衛尉,他既然已經答應了渡邊七郎左衛尉做最後一件事情,有始有終本就是他的風格,他是不容易任何人來破壞他的原則的。

    浮竹十四郎望著對方,臉上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看來是你我使出秘傳絕招的,記住我的名字吧,浮竹十四郎,五流尊瀧院修驗浮竹十四郎參見。”這五流尊瀧院乃是修建在備中國倉敷地區的修驗道寺院,尊奉十一面觀音,是天臺修驗系一宗派修驗道總本山。

    片山盛長心中一凜,臉上出了凝重之態,皺眉問道:“在下美作坪和片山權六盛長,沒有想到是五流尊瀧院的修驗師,五流尊瀧院不是向來不問世事,為何會讓你流落在外成為旁人的家臣,難道五流尊瀧院的人不出來執行寺法嘛?!”

    浮竹十四郎微微笑了一聲說道:“原來是美作坪和竹內流出身,否則哪裡明白五流尊瀧院的規矩,不過既然竹內久盛能夠攜藝離山,我為何不能夠出山遊歷,而且你猜錯了,我並不是什麼人的家臣,來這裡只是為了報恩而已,你的頭顱是我報答給渡邊七郎左衛尉的最後一件禮物,乖乖的受死吧!”原來當年竹內久盛為了能夠更好的創建竹內流柔術曾經前往五流尊瀧院修行,後來藝成下山,故而有攜藝離山一說,這件事情只有五流尊瀧院以及美作坪和的人知曉,並不是不能說的秘密。

    片山盛長明白五流尊瀧院的修驗師往往執著於佛法,從小修行在山林之間過著苦行僧的日子,他知曉當年竹內久盛之所以離開五流尊瀧院大部分緣由是因為竹內流柔術大成,還有一部分理由是過不慣山林間清苦的日子,能夠在五流尊瀧院修行的修驗師實力都不是一般的強,他明白只有先發制人才能夠獲得一線勝利,大聲吼叫一聲“殺!”手中太刀向著浮竹十四郎狠狠砍去。

    浮竹十四郎見到片山盛長劈來一刀先是一呆,隨即站在原地不做出絲毫躲閃的動作,手中太刀迅速抬起阻擋對方的攻擊,砰的一聲兩刀碰撞在一起。浮竹十四郎身子不由自得晃悠了一下直了身軀,反倒是片山盛長倒退了兩步,左手輕輕搓著右臂肩膀處剛剛反震時候有點酸麻的地方。片山盛長本就是以力量巨大聞名的,剛剛一刀更是使出了他十二分的力氣,他自信用如此巨大的力量必然能夠被強大的衝擊力壓得跪倒在地。

    可是浮竹十四郎只是晃動了一下,牙齦狠狠咬住,一絲鮮血在嘴邊溢出,別的就什麼都沒有事情,立刻直了身板,修驗師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他眼中充滿了戰意,身上比剛剛散發出來的殺氣更加凝重了,沉的臉更給他添加了幾分猙獰,他望著片山盛長說道:“不錯的一刀,想不到竹內久盛出來的人果然有幾分本事,不然也不會叛出五流尊瀧院還沒有受到懲處了,一刀還一刀,下麵就接受我的一刀吧!”

    霎那間,浮竹十四郎眼睛突然瞪得滾圓,身子一躍,一刀就往片山盛長砍去,等到刀光到了近前,說話聲還在片山盛長耳邊響起。浮竹十四郎雖然是佛寺出身,可是就算是天朝上國的佛寺也有藏汙納垢泡妞喝酒的,更不用說可是娶老婆生兒子的倭國僧侶了,他不念慈悲只知道殺戮,學得一手殺人刀法。

    片山盛長知道今日遇到勁敵了,不禁鬥志暴漲,同樣使出十二分的力氣,一刀擋住,只聽得砰的一聲如同暮鼓晨鐘般的巨響,片山盛長手裡的刀幾乎脫手而飛出,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站穩腳根。

    片山盛長終於抵擋下來,虎口裂開一口子,鮮血已經流了出來,在力氣上他遠遠比不得浮竹十四郎,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想起兄長竹內久盛教習他竹內流柔術的時候說過柔術講究的是技巧而非蠻力,也明白竹內久盛之所以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就是因為五流尊瀧院奈何不了他。

    徹底冷靜下來的片山盛長放棄了用蠻力大刀闊斧的對拼,而是使出了竹內流柔術中的起手式。一下子讓浮竹十四郎也明白對方終於冷靜下來,下面該是決出生死的時刻,誰能夠在下麵的幾招內獲得勝算誰就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勝利就是生,失敗就是死。

    浮竹十四郎又聽到數聲慘叫聲,顯然宮家的武士早已經阻擋不住了,“看來我得使出必殺技了!”心念一轉,殺機頓起,刀光一抖,劃破虛空向著片山盛長橫斬而去,勢挾雷霆,疾若閃電。

    片山盛長身子本能般的向著左側一讓,手中太刀猶如毒蛇一般吐信而出繞過了刀光劍影當中刺到了浮竹十四郎的左肋,刺到一半又退了回來擋在了他的右臂處,果然在右臂處出現了一把太刀的刀鋒。

    雙方你來我往拼鬥了數十招還是分不出勝負,竹內流柔術果然強悍無比,身後的慘叫聲已經漸漸消失,奔跑的腳步聲向著身後本陣漸行漸遠,不由得讓浮竹十四郎的心浮氣躁起來。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4 22:50
第一百九十九章 岸本(再下)

    片山盛長和浮竹十四郎的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拼鬥了數十招,浮竹十四郎手中太刀每每都是劃破空中時響起一陣越的錚鳴,可那片山盛長就是不與他對耗用柔術中的體術與他周旋。雖然看起來浮竹十四郎明顯占了上風,可是他的沉的眼眸中終於流出了一絲罕見的凝重,他也不是鐵人,劃破虛空的刀鋒每每使出都是用了全部的力氣,這是速戰速決的方式。

    可是如果無法速戰速決的話陷入對方的套路的話,體力上就難以為繼。一旦陷入糾纏之下,體力就決定了最後的勝負,此消彼長下,高下立判,除非浮竹十四郎能夠在短時間內就將片山盛長擊殺,否則,今日或許難以取勝。

    兩人一時間走馬燈似的廝殺了數十回合,浮竹十四郎終於有點氣力不濟,輕輕舒氣,片山盛長也開始頻頻的吞吐出毒蛇的蛇信,時不時的對浮竹十四郎的臂膀來上一下,一時間還真是難以分出勝負。

    正當他們戰鬥在一起的時候,片山盛長帶來的二十二人已經兩兩開始圍殺浮竹十四郎所領的十人,雙方戰力相差無幾,體力方面也相差無幾。片山盛長一方清晨就從豆木城趕來雖然吃了一點飯團,可是卻沒有好好休息。可是浮竹十四郎一方也同樣如此,這十人雖然沒有上陣殺敵,可是天剛剛亮就從五品嶽城急行軍到了岸本城就一直沒有好好休整過。

    雙方體力相差無幾,戰力相當,人數上的優勢就開始顯現,以二打一就讓這十人吃盡了苦頭,一開始就被斬殺了好幾人,如此一來就變成了以一敵三、以一敵四的境地,哪裡還有勝利的餘地。

    跟隨片山盛長前來的副將乃是葛籠七郎左衛尉的弟弟葛籠八郎,他本來是不想跟隨片山盛長前來的。可是還是聽從了兄長的建議,葛籠八郎是一個莽夫。

    可是葛籠七郎左衛尉不是,他能夠在鹽城山城陷落,多治目經孝稍稍顯敗亡跡象的時候就選擇倒戈相向,還能夠在政衡的迫下毫無抗爭的放棄故地葛籠山城遷居鳶巢山城,足以說明他很聰明,政治敏銳度也非常高。如果不是伊達家的迅速做大讓他只能夠依從約束了他的步伐的話,搞不好葛籠七郎左衛尉還真有可能在有生之年下克上奪取鹽城山城。

    這樣一個人,政衡一開始有點顧慮,實在是因為當時的伊達家勢單影孤不足以駕馭過多的土豪國人,就算是政衡也沒有想到會如此迅速的擊敗新見貞經成為了阿賀郡的霸主,現在又進取哲多郡。

    現在的政衡不怕葛籠七郎左衛尉下克上,葛籠七郎左衛尉在政衡的眼中最多也就一鹽城山城城主之位,現在的政衡已經將目光瞄向了更加廣闊的空間。葛籠七郎左衛尉也同樣明白他若是想要上位無法依靠政衡的信任,太早離棄多治目經孝讓他無法在政衡心中留下好感,他現在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懊悔當初的決定。君不見多治目經孝的家老重臣荻原孝信就因為到最後也沒有當面反叛得到了政衡的重用,現在擔任著阿多郡的檢地副官一職,與政衡的心腹家臣赤木高雄一同檢查阿多郡土地。

    不過事情已經做了,就沒有後悔,葛籠七郎左衛尉便沒有過多懊悔鬱悶,很快就振作起來。政衡選拔先鋒營時,葛籠七郎左衛尉便尋上了荻原孝信的路子進了先鋒營,荻原孝信雖然瞧不上葛籠七郎左衛尉,可是後者畢竟是鹽城山城的老人同鄉。鄉党在倭國世可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鄉党一般都是同鄉同村互相有藕斷絲連的親眷關係。

    葛籠兄弟進先鋒營後果然得了戰功,政衡在奪取豆木城後分封眾將時也沒有忘記葛籠氏一族,加封了五十石的俸祿,這五十石在現在的伊達家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現在的伊達家滿打滿算也就二萬石左右,這還要算上荒田山地以及沒有完全佔據的哲多郡。

    葛籠七郎左衛尉當然不會僅僅滿足于這加封五十石也就百來石的俸祿,這百來石有個什麼用處,年底頂多收到六成,還要蓄養一大家子人,如果想要購買一些武器鎧甲的話一年到頭還得挖野菜度日。

    想要加封放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道路,那就是戰功,獲得足夠的戰功,葛籠七郎左衛尉看遍伊達家諸將,到最後發現唯有片山盛長父子是他們跟隨的好對象。這片山盛長父子不是本地人,想要建功立業必須要有本地人幫助,二來他們得到了政衡的絕對信任,片山次郎兵衛剛剛來到就委任為大將,片山盛長剛剛答應出仕就擔當先鋒一職,甚至於取得豆木城和藤木城後將藤木城守一職委任給了片山盛長,最為重要的不管是片山盛長還是其子片山次郎兵衛夠勇猛,只要跟隨著他們戰功還不是的得到。

    兄長果然有先見之明,這不,現在就有巨大的戰功擺在了葛籠八郎的面前,葛籠八郎看到越來越接近的宮軍本陣的大旗所在,心中一陣火熱,只要斬斷了本陣中的大旗,斬殺了對方主將,用二十來人取得解圍大捷,憑著伊達家的一貫作風,還不立即加官進爵。他的心是火熱的,手中的刀卻一刻不停的砍殺著攔在面前的宮軍武士。

    慘叫聲連連,剩餘的三名宮軍武士本就敵眾我寡下苦苦支撐,想要等待著浮竹十四郎前來援救,可是抬眼看到的確是數十米來刀光劍影的鬥,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浮竹十四郎難以分出勝負卻是害苦了他們。

    葛籠八郎智謀比不得其兄葛籠七郎左衛尉,可是人一旦放棄智謀向著某一方面發展也能夠發展到極致,他從小就一身蠻力,當然不會存在什麼天生神力的事情,本書是架空歷史小說,不是玄幻小說,力大就愛吃,想要吃就得自己個進山獵食,吉備高原山中野獸不少,熊狼之類的或許少見,碰到個把野豬那是家常便飯。他雖然不如片山盛長父子一般專練過,拼鬥全靠著蠻幹,可是誰讓他的力氣巨大,接連用巨力斬殺了數名敵將,一時間倒是打得宮軍武士顫抖不已,腳步也本能的後退連連。

    在戰場上腳步後退比不得轉身逃跑,可是也是相去不遠,下一刻,二十來人就上前劈砍過去,將心生膽怯的宮軍武士連連劈死,眾武士想要上前割取首級,葛籠八郎卻是上前一步手舉一把特製的長太刀指著數十步外的五葉木瓜家紋大旗,回頭喝道:“兄弟們,看見那面旗幟了嗎?那就是敵軍大將的本陣,現在敵軍大部還在山上圍攻本丸,本陣中只有十餘人,全都是一等一的敵軍大將,斬殺一人的戰功頂得上十人百人的士兵,殺上去!”說罷,葛籠八郎即可持刀轉身,向著五葉木瓜家紋大旗飛奔而去。

    葛籠八郎的話語一下子震在了他們的心口,是啊,這裡十名敵將雖然也是武士,可全都是一些和他們一般的下級武士,取得他們的頭顱只能夠換得極少的戰功,如果能夠攻破敵軍本陣,截殺本陣中的敵將,留守本陣的應該是敵將中的中上層,確實如葛籠八郎所言,殺一人雖說頂不上百人,頂得上十人卻是杠杠的,反正這十顆頭顱也逃不掉,放在哪裡不是放,想到這裡紛紛舉起太刀跟隨在葛籠八郎身後,奮勇向前。

    本來穩坐本陣大旗下的渡邊七郎左衛尉第一次臉變了,鐵青著臉手掌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拳頭輕輕顫抖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一直以來認為無往不利的浮竹十四郎今日竟然被敵將糾纏住了一時間無法脫困,而他所率領的十人一下子就戰死過半,片刻時間就魂歸大地落得個身生的。

    當意外發生後,渡邊七郎左衛尉立即下令召集正在圍攻岸本城的宮軍回援本陣,又令餘下的十來人據陣而守,為下山的援軍爭取時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算是看出來了敵人的數量也就二十來人,只要快速圍殺了他們,岸本城就不足為慮了。

    桂元延在看到浮竹十四郎糾纏住,二十多敵兵圍攻十名宮軍武士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他現在完全忘記了剛剛跟隨宮軍來到岸本城的倡狂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脫身離開,可是他為了取得奪城戰功已經派出了清風斬月和諸名親兵上陣,現在想要脫身實在是難以成行,難道讓他獨自一人離開,就算能夠跑回家中,受到的嘲諷譏誚恐怕更甚,只得祈求天神保佑了。

(有兩章一百九十九章 不是我po錯)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4 23:10
第二百章 岸本(終)

    清風斬月站在岸本城本丸最前沿正用力揮刀劈砍著大手,一旦破本丸就如同敞開著大躺在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先登岸本城的戰功唾手可得,加緊命令那些五品岳城的宮軍足輕用身體撞擊著大手,企圖用最快的速度撞開大,原本就已經被劈砍著殘破不堪的大搖搖墜,要不是後面的吉岡軍拼死抵擋早就已經攻破了。

    清風斬月神情猙獰再一次揚刀咆哮,大聲喊道:“殺!哈哈哈!攻破岸本城,血洗他們,殺!”說著大聲叫喊著揮舞著太刀重重的劈砍在木上,砰的一聲,一塊木屑掉落,木出現了一個窟窿。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岸本山下突然想起了突兀的鳴金聲,鳴金聲相當急迫,這是退兵的命令。清風斬月一下子懵了,這個時候鳴金收兵,眼看著岸本城本丸就要攻破了,就憑著裡面的上百疲軍,又如何抵擋得住虎狼般的宮軍士卒,再給他們一盞茶的時間,是的,就要一盞茶的時間,岸本城就可以攻陷,先登的戰功就要奪取。這個時候下令撤兵,這讓他如何甘心。

    就在清風斬月左右為難的時候,五品岳城的宮軍武士也同樣茫,他們互相望著,那些普通足輕全都望向了他們的領頭大將,是戰是退,他們全都在等待著別人的號令。正在此時此刻,一名拖在後面的宮軍武士扭頭看到了本陣大營中的晉級情況,臉急速變得異常難看,失聲大叫起來:“敵人,敵人的援軍來了,正在猛攻本陣,殿下危機,快,快前去援救。”這人顯然是渡邊七郎左衛尉的家臣。

    說完便不顧他人的意見,他一邊率領本部足輕向著山下跑去,一邊大聲喊道:“殿下危機,本陣危機,快撤!”可是攀爬過山的人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雖然費力但是不容易發生危險,下山雖然省力可是卻容易失足,這岸本山本就被吉岡家打造的易守難攻只餘一條數條小道上下山,還扭來扭去艱險無比。

    可是難走也得走,本陣危機,一旦渡邊七郎左衛尉戰死,渡邊家的人將無法苟活於世只有決死一戰。可是那些五品岳城的普通足輕卻是另作他想,反正渡邊七郎左衛尉不能夠死,一旦戰死就要做死了的打算,只有撤退一途沒有他想,可是如果能夠一舉擊潰來援敵軍,就可以繼續攻打岸本城,到時候士氣不減反增的宮軍必將輕取岸本城。()

    想通了此點,越來越多的宮軍將士從岸本城頭向下攀爬,雖然萬分小心,還是有十餘人滾落山中撞破腦袋紅的白的合在了一起。

    清風斬月大嗷一聲“退!”想要從人群中擠下山去,一旦桂元延死在了本陣當中,身為桂元延保鏢頭目的他回去以後基本上要剖腹謝罪,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想要出人頭地,否則也不會攀山攻城奪取那虛無飄渺的先登戰功了,可是剖腹謝罪的話他實在是不會去幹,夢想還沒有實現就要,如果那桂元延真的死掉了的話他也能夠叛出利家逃亡他地了,但是已經經營了數年家眷都在安藝的清風斬月如何甘心就這樣孤身逃亡,急迫間想要下山卻是千難萬難,只能夠嗷嗷叫起來。

    本丸內,吉岡政秀和片山次郎兵衛並肩作戰,突然看到宮軍後撤,大感奇怪,意外宮軍又耍什麼怪招,可是現在宮軍已經勝券在握,只要再加把力氣本丸就會失陷,哪裡還需要什麼謀詭計,還是傷勢稍輕的片山次郎兵衛趴在城頭看到山下大,大聲喊道:“援軍來了!援軍來了,是我們的援軍到來,跟我殺出去,跟我殺出去,夾擊他們,否則一旦讓他們絞殺了援軍,岸本城就更加守不住了。”

    本來聽到援軍到來想要好好休息一番的吉岡政秀聽到片山次郎兵衛大喊大叫,也是心驚不已。是啊,從山上看去援軍明顯數量不足,現在正好打得宮軍一個措手不及,若是擊潰了援軍。到時候岸本城士氣更加低落,而且身體本就疲倦一旦休憩再想恢復起來戰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畢竟不是職業士兵,全都是農兵,到時候破城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吉岡政秀大聲喊道:“援軍到來,伊達家的先鋒援軍到來,現在該是讓他們瞧瞧我們吉岡家的厲害,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吉岡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能戰的跟我一同殺出去,我倒是要瞧一瞧渡邊老兒能否擋我兵鋒。”說著搖晃了一下身子,手持著太刀喊道:“搬開石塊,開殺出去!”

    大手本就殘破不堪,後面一下子搬開堵路的石頭,大轟然倒地碎成數塊木片,眾人一陣後怕,如果沒有石塊堵路早已經攻破,而且石塊也不頂事,再撞擊數下也無法阻擋住宮軍的進攻。吉岡政秀惡狠狠的殺了出去,一腳將一塊木塊踢飛,正好撞擊在人擠人下山的宮軍足輕的後背,本就不穩的身子啊呀一聲向前跌倒,他突然眼前一亮,大聲喊道:“用石頭砸,砸死他們!”說著不再追殺下去,而是拾取堵路的石塊轟然向著奔跑下山的隊伍砸去。

    後面跟隨的吉岡軍也是眼前一亮,他們本就疲憊不堪,若是下山衝鋒的話還真是有可能會被敵軍圍剿斬殺,可是用石頭砸的話還真是沒有話說,是一個好辦法,雖然氣力不濟,可是扔石塊的力氣還是有的。

    瞬那間,數十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從岸本城上紛紛扔了下來,將整個後背暴在吉岡軍後的宮軍將士瞥眼一看一下子嚇得腳都軟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落在了他們的頭上、背上,一下子就讓十餘名足輕倒了血黴了,不是砸成腦震,就是膜出血,這算是第一傷害,山路本就難走,砸的身子向下跌倒撞在別人身上還好,跌落山下那只能夠說明秉承上天意志你今天就要去死,一下子不堪起來。

    清風斬月本來是攻在最前面的,撤退的話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最後的,要不是他憑藉著身強力壯武功高強硬是擠開了人群沖到了前面,那十幾個倒楣鬼大部分就是被他擠掉下山的,他人畢竟是同鄉同村人也不會你擠我擠大家一起擠的還會手拉手幫扶一把。清風斬月卻顧不得這些,他想的只是自己的個人利益,死他人又不是死自己。只要桂元延不死,他就可以安心過他的小日子,跟隨著利軍建功立業。

    看到拳頭大的石塊落下,清風斬月好歹是武功高強,用刀劈開了差一點落在他頭上的石塊,可是那砸開的石塊變成數十碎粒極快的擊中了四周的宮軍倒楣蛋,由於撞擊下速度更快,一下子五六名倒楣蛋死於非命掉落山下。他眼睛突出,通紅著眼睛大聲吼道:“你們,還有你們,跟我一起殿后。”說著揮刀對著身後的一名足輕砍去,原因僅僅是對方想要違抗他的命令從他的身旁撤退。

    他心裡清楚,留下來斷後就是一個死,可是情勢容不得做他想,清風斬月當然不會親自斷後,不然也不會指揮著他身後的數十足輕前去堵路了,說是要親自斷後,可是卻腳步不移,眼珠子漂移,一副隨時逃離的模樣。

    清風斬月身後的數十名足輕本就對這個將他們的同伴擠落山去的賬東西充滿了恨意,現在又想要他們斷後送死,哪裡還肯,只不過其中卻沒有一人登高一呼做那出頭椽子。清風斬月也顧不得他人如何想法,倒是沒有轉身逃離,他還真是斷後了,不過卻是擋在身後數十名足輕的身後,用刀威懾著他們用命抵擋吉岡軍的進攻。

    當渡邊七郎左衛尉鳴金收兵阻擊葛籠八郎等人的時候他們終於碰撞在了一起,當圍攻岸本城的宮軍將士回身援救的時候,苦苦支撐的十餘名本陣家臣紛紛戰死,土崩瓦解,葛籠八郎率領十餘人已經殺到了渡邊七郎左衛尉的身前。他本不認識渡邊七郎左衛尉,可是卻知曉對方年齡頗大,敵將中只有一人是蒼白老將,不是他還能夠有誰。

    渡邊七郎左衛尉大聲喊道:“在下五品岳城渡邊七郎左衛尉,來將報名!”

    葛籠八郎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裡還有和他同名的傢伙,他是莽夫,可莽夫也不是白癡,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復了本,看到敵軍大將就在眼前,哪裡還敢停下說什麼屁話拖延時間,那只能夠發生在玄幻小說中,每打一下還要報出所用招數的名稱,這不是自曝絕招自尋死路嘛?!他當即大吼了一聲,對準渡邊七郎左衛就是劈頭蓋臉扔了一槍,勢大力沉的一刀。

    葛籠八郎年輕氣盛,又是以蠻力見長,向來不喜學文,那渡邊七郎左衛尉卻是文武雙全,可是卻都相當均勻,何況一個六旬老兒,他橫起手中太刀,奮力招架,一時間火竄,金鐵鳴叫聲震人耳聾。

    渡邊七郎左衛尉虎口被震得崩裂,鮮血禁不住的流了出來,嘴角破裂,要不是一直咬著嘴讓自己清醒著,方才一擊就能夠讓他瞬間麻木,然後身首異處,身子壓倒在地,顯然已經身受重傷。

    葛籠八郎得理不饒人,一刀就劈砍在了渡邊七郎左衛的頭上,一顆白頭發的頭顱飛了起來,隨即大聲喊道:“渡邊七郎左衛尉已經被我葛籠八郎斬殺!”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5 19:27
第二百一章 蛋疼(上)

聽著片山次郎兵衛表情凝重的講述,政衡頻繁點頭。可是娜沒有注意到政衡的背後鎧甲下的遮衣早已經濕透,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座小小的岸本城會如此緊迫,本來還以為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否則也不會讓心腹小將片山次郎兵衛獨自奔赴岸本城,只是讓片山盛長帶領二十來人前去接應,他方才體會到這段時間以來的連番勝利讓他有點飄飄然了,自信的心態讓他沒有思考到任何漏洞。岸本城已經在吉岡盛秀,或則可以說是在宮氏一族手中經營了十幾年時間,要不是片山次郎兵衛當機立斷刺傷吉岡盛秀,牆頭草池中蘆的吉岡家的家臣們也不會如此爽快的交了投名狀反了宮氏一族。如果不是渡邊七郎左衛門尉自信狂妄,在本陣中沒有安排足夠多的守衛的話,能否攻破本陣,討取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透露還很難說。

    政衡輕輕贊道:“幸好有你們片山父子兩人有勇有謀,否則這場合戰結果岸本城必破,到時候一個不好好不容易在野馳鄉取得戰果也有可能丟失。”他實在是為自己感到慶倖,若不是片山次郎兵衛在城內奮戰,若不是片山盛長獨自抵擋對方大將,這場合戰勝負與否實在難說,而且這一仗多半岸本城難以保全。

    政衡突然想到了什麼,抓住片山次郎兵衛手臂,急切問道:“次郎兵衛,權六和那修驗師之間的格鬥誰勝誰負?權六有沒有受傷。”

    片山次郎兵衛臉色一頓,歎息了一聲,神情頗為傷感的說道:“殿下,由於討取了渡邊七郎左衛門尉,五品岳城的宮軍一下子混亂起來,那修驗師便不再與父親戰鬥輕身扁開,不過還是有近五十人決死衝鋒,來援的先鋒隊損失慘重‧那葛籠八郎死死抱住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頭顱不放被連砍了三刀受傷頗重,父親大人親身攔住中了一刀,傷得不算太重,只是體力有點兒虛脫只得躺在岸本城內。”

    政衡表情凝重,他一想到片山盛長等人因為他的決斷錯誤受傷頗重,心中不免有點兒愧疚,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定了定神說道:“次郎兵衛,你說說現在五品嶽城情況如何‧應該從俘虜口中得知了消息了吧!”

    片山次郎兵衛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清楚,不過戰場已經打掃乾淨了,吉岡家這一次算是傷筋動骨了,足足死了近百人,其中有近二十余名武士,不過五品嶽城方面傷亡更大‧能夠搜集到的屍首就有近一百五十具‧俘虜了近七十人,其他的全部跑回去了。()”

    說話間,已經過了兩道山梁,看到了一座建造在山丘上的城砦,片山次郎兵衛指著那座冒著烽煙的城砦說道:“殿下,那便是岸本城。

    在濃濃的血腥氣中,十餘名足輕提著刀在山上山下尋找著還沒有被割去頭顱的屍體首級,還有一些當地的農民搜集著屍體上的戰利品,將他們穿著的足具布條,但凡是能夠用的上的全部收拾起來‧將五品岳城的宮軍屍體一個個扒得精光,把殘軀丟進神代川中。

    不過當抬頭看到一群打著旗幟的五六百人的隊伍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是驚恐的,是的,是非常驚恐的,剛剛才結束一場生死之間的大戰,又來一支軍隊,誰知道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的話這個時候的岸本城簡直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砦,裡面的人們早已經體力徐脫呼呼大睡去了,哪裡能夠抵擋得住五六百人的進攻。

    就因為岸本城內大部分人收割了一些身穿鎧甲的武士的頭顱後便回城休息去了‧給了一些尚留有一些體力的足輕和當地的農民一個機會,一個發財的機會‧只不過傷亡實在太大,收拾的人數又太少,顯得速度很慢,到了片山次郎兵衛前往豆木城返回來還沒有收拾完畢。

    政衡扭頭對著松島彌二郎喊道:“彌二郎,你帶上我的旗幟前往岸本城,嗯,其他人等就地駐紮!”松島彌二郎應了一聲,舉著伊達家的旗號向著岸本城狂奔而去。

    不一會岸本城內動了起來,短短片刻時間,從岸本城上緩緩下來十餘人,領頭的一人正是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他們兩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臉色蒼白,身上還穿著鎧甲,只不過早已經殘破不堪。政衡眼睛一酸上前奔跑了兩步,扶住他們想要跪拜的身子說道:“兩位辛苦了。”

    政衡輕輕的一句話就讓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兩人熱淚盈眶,吉岡政秀鞠躬道:“殿下,下臣不辱使命,小唯將渡邊七郎左衛門尉和宮盛秀的首級獻上來。”說著從兩人身後緩緩走出一名俏麗佳人來。

    那喚作小唯的,應該就是吉岡政秀的女兒吉岡唯的女子彎腰對著政衙行了一禮,如空穀幽靈般的聲音清脆的聲音在政衡的耳邊響起“吉岡政秀女唯子拜見伊達殿下!”

    因為剛剛只關注著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兩人身上沒有去關注其他,而且嬌小的吉岡唯躲藏在兩人身後,所以政衡一直都不清楚她也在來迎接的隊伍當中。現在離得近了方才看得清楚,一見之下,政衡不由自主的哦了一聲,仔細打量著這位俏麗佳人,只見她一頭黑髮好似瀑布般在風中飄揚,眉若春山,漆黑的眼睛閃爍著攝人的光芒,朱紅的嘴唇誘人犯罪,***的皮膚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服下的**真是無與倫比,纖腰盈盈一握,豐滿的胸部幾乎呼之欲出,修長的雙腿不時從和服中閃現,神情有點哀傷,像是剛剛哭過。

    政衡的身體逐漸發熱,這個也不能夠怪他,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這種反應。只見得他的嘴角泛起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倒是沒有特別表現出來,只不過身為當事人的吉岡唯機敏的發現了政衡的灼熱目光,羞紅的低下了頭。

    吉岡政秀在吉岡唯來到岸本城後就已經和她交了底,就是因為得知她將會成為他人的側室夫人,心中哀傷方才流淚哭泣的。只不過當親眼見到父親吉岡政秀所說的男子的時候,吉岡唯不由自主的將他和她所能夠見到的每一個男子相比較,可全都不如眼前的這張臉來得讓人衝擊巨大。不是說政衡的臉龐有多麼的俊俏,而是一股堅毅剛強的面孔,獨眼更是添加了男人的氣概,面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讓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由面頰上升起兩朵紅雲,媚眼如絲。

    政衡輕輕點了點頭,點到為止,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反正他已經與吉岡政秀說過了要讓他將女兒許配給他當側室夫人,今日吉岡政秀能夠讓吉岡唯出面正是打得這個主意,現在吉岡家傷亡慘重徹底得罪了宮氏一族,想要恢復元氣更進一步的話只有臣服于伊達家才有機會,這一點吉岡政秀還是懂的。

    政衡的點頭讓一直關注著他表情的吉岡政秀輕輕舒了一口氣,自己美麗的女兒還能夠進入政衡的眼眸,這就好,這就好。政衡也沒有繼續挑逗下去,他明白自己有的是機會接近這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子,說道:“討取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葛籠八郎傷勢如何?”

    他沒有問渡邊七郎左衛門尉和吉岡盛秀的聲,不過對於一個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來說能夠迅速的鎮定下來,這樣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

    古時倭國男子的婚齡,小的十二三歲,長的通常也就是二十來歲。女子婚齡,小的十一二歲,長的也就十五六歲,男子尚好,女子若是過了十五六還沒嫁人,就很不好說了。

    武士家能夠保持到了十六七歲還沒有嫁人更加不可思議了,死鬼吉岡盛秀本有意讓吉岡唯許配給他當正室夫人,吉岡政秀一直以來以各種理由拖延方才到了現在還沒有婚娶。

    前文中政衡糟蹋十一歲的宮原裡美也不是不合規矩的,君不見伊達政宗就是在十三歲的時候糟蹋了十一歲的愛姬。

    倒是片山盛長沉思了片刻拜道:“傷情還算穩定,只是痛暈了過去,休息月餘時間應該就能夠下床走動,要是與戰前一般大概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政衡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是,那葛籠七郎左衛門尉倒是有一個不錯的弟弟,此戰過後,讓他們兄弟兩人擔任我的親兵好了。”說著扭頭望向了朝倉經國,說道:“朝倉經國,你帶上二百人立刻前往五品嶽城,帶上渡邊七郎左衛門尉和吉岡政秀的首級一同前往,勸降五品嶽城,得城後這五品嶽城就由你守備好了。岩瀨小五郎,你立刻前往西山城通知粒根經允,要求他密切監視西山城的動向,不得放一兵一卒離開。”

    朝倉經國臉色通紅,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任務,失去了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五品嶽城早已經人心惶惶,如同敞開了大腿的美女任拔任弄,這五品嶽城比起他原來的朝倉城要好的許多,東城村比起野馳鄉還要繁榮一分,若是能夠成為五品嶽城的城守,他就一躍成為了伊達家首屈一指的家臣,怎能不興奮,立刻鄭重拜道:“臣定當完成任務!”說著尋來兩名嚮導率領二百人轉道向著五品嶽城而去。

    岩瀨小五郎也返程離開。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5 19:28
第二百零二章 蛋疼(中)

    老實說,政衡還真想要立刻與那千嬌百媚的俏佳人吉岡唯行那周公之禮,趴倒在地上做那禽獸之事。

    可是他是一個擁有大野心和大毅力的男子,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江山社稷的。當然說什麼江山社稷的話實在是有點自欺欺人的樣子,現在的伊達家還真沒有什麼江山社稷一說,就占了不足二萬石的土地、人口不足萬人,大概也就天朝上國的一個小縣城那樣大而已,若是放在數百年後的樣子可能連一個稍稍大一點的鄉鎮都不如。

    政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餘年時間,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山林寺院當中做那宅男之事,可是寺院附近還是有一些庶民愚人的,多多少少受到了這個時代大男子主義的影響。倭國又是一個極度大男子主義的民族國家,如果政衡在這裡大講特講什麼女人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的話,備中國可能就不會出現伊達獨眼龍,而是會被嘲笑為備中大傻瓜之類的稱號,不僅受到男人們的嘲笑,連女人們也會鄙視他,他只能夠成為孤家寡人。

    政衡剛剛只是驚豔了一下,每一個正常男人看到俏麗佳人的素顏美女的時候都會和他同樣的反應,或許還要不如,不過只是驚豔了一下而已,後面不再有任何動作,甚至於連吉岡政秀和吉岡唯預期中的檢閱都沒有檢閱,直接讓朝倉經國帶著兩具首級前往五品嶽城招降去了,吉岡唯略略有一點被輕視的感覺,浮想聯翩的時候滿臉通紅很是羞澀的看著政衡向著岸本城走去。

    政衡剛剛轉身而去,看到吉岡唯獨獨留在當場沒有動彈,稍稍有點疑惑‧輕聲說道:“吉岡小姐,走了!”說著不再說話在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的帶領下緩步離開。

    倒是吉岡唯聽到政衡的問候一時間驚訝住了,他是什麼意思,她已經十六七歲了,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雖然沒有經歷過,可是也是明明白白的,她剛剛一句看似無意之間的走了的話語,為什麼要對她說‧萬一政衡把自己那啥了怎麼辦呢?可是畢竟父親吉岡政秀已經和她說過了,她會成為這個獨眼英武男子的側室夫人,心中不由得又有一點期待,雖然這種期待對於還是處子之身的吉岡唯來說多多少少有點病態,但是,她卻無法阻攔,暗暗看了一眼政衡英挺的背影,好似被發現一般連忙低下頭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半張臉‧在隊伍後面小步跟隨。

    倒是幾名吉岡家的家臣都有點奇怪,一向膽大的小姐為何做那小女兒狀,只不過他們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政衡的身上,特別是在他們聽到還沒有進城就派遣人等前去奪取五品嶽城實在是讓他們相當驚訝,如果讓他們知曉那朝倉經國還是剛剛降服在政衡麾下的降臣的話不知道會驚訝成什麼樣子。一個降臣都能夠得到重用,五品嶽城和城下的東城村加起來的石高少說也有千石左右‧他們這些人的心思就會立即活泛起來。

    到時候吉岡政秀再提起讓吉岡唯能夠許配給政衡,不管是當側室夫人還是當妾,他們都不會反對的,一切都以利益為先,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吉岡政秀打得就是這個主意,現在就是讓吉岡唯在政衡的面前留下好影響,剛剛一瞬間的驚豔他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本來他還想要好一陣忽悠勸諫,可是政衡直接辦了一件比他說百句千句還要有用的事情‧只要到時候說說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等人的經歷就行了。

    吉岡政秀滿意‧政衡愜意,不過他臉上表現出來的表情卻是相當凝重,一邊走他一邊聽著吉岡政秀的介紹,多是關於這一場籠城戰的事情‧片山次郎兵衛所說的雖然已經相當詳盡,可是作為本地主人的吉岡政秀說出來的事實卻是正好對應了片山次郎兵衛講述的事情做了補充,細節方面要遠遠比片山次郎兵衛詳盡,一邊聽一邊臉色愈發凝重。越來岸本城一戰說是傷亡百餘人,可是這裡說的是傷亡而非是死掉的。

    傷亡分為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傷,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亡了,一般性失去了戰鬥力的傷害都稱呼為傷,而暫時性失去戰鬥力的不算傷亡中的傷,而只能夠算是受了傷了,這是不同的概念。倒楣的這個時代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一般受了刀傷如果身體條件不錯沒有感染的話還能夠撐過幾個月恢復過來,這還要看老天爺幫不幫忙了,一般性的受傷都會歸於傷亡序列。比如那葛籠八郎,在片山盛長口中好似過個兩三個月又是一條好漢,可是真實情況是期間沒有任何變故的話還真有可能靠著他的身體素質撐過危險期,可是間稍稍有點變故,比如感染啊,被涼風吹啊,甚至於蚊子咬上口都能夠要了他的小命。

    不過這樣的事情在亂世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化膿然後變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他們可都是經歷過生死的士兵,不用訓練都能夠上戰場的優秀兵源,在以前的時候伊達家歷次戰爭中傷亡都不是很大,這一次岸本籠城戰可以說是最大的一次傷亡,百餘人的傷亡,其中有近大半還在強撐著身子獨自與病魔抗爭,最多也只能夠得到幾個親近好友的照顧,多半還是等死。

    這是一種悲哀,亂世的悲哀。

    安撫了一下受了輕傷還能夠動彈的人們,政衡徑直對著吉岡政秀說道:“陪我去傷兵營處看看情況如何,能挽救一些就挽救一些,這一次出豆木城我帶上了兩名隨行的醫師,都是附近的名醫。”其實說是名醫也就是土郎中,醫療水準連高僧都比不上,不過卻比沒有醫師來得好一點,起碼能夠治療一些輕傷不是。

    吉岡政秀看到兩名隨行的老者眼前一亮,可是很快就黯淡下來,他也明白這只不過是安慰而已,能否醫治也只是聽天由命而已,不過政衡想要去看看,也無法阻攔,忙說道:“殿下,請,這裡走!”

    政衡臉色一緊,他行走在一條狹窄的走廊間,沒有想到傷兵營並不是在本丸,而是在殘破不堪的二丸,獨眼中不由得迸發出怒火,這不是不把流血流汗的士兵又流淚嘛?!只不過他倒是沒有多說話,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而已,旁人倒是沒有發現變故。

    不同與外界的嬉鬧喜慶,破敗的二丸角落裡的傷兵營陰森寂靜。營房內看不到一個醫師,只有上百名傷兵面容呆滯的躺臥在幾間營房的通鋪上,充斥於耳中的盡是傷病員的哀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屎尿的惡臭。

    政衡回頭瞪了一眼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冷冷的低聲喝道:“你們就是如此對待守城的功臣的,若是你們受了傷了也要被抬到這裡嘛?”他的臉色不好看,語氣也是不善,聽在身後眾人的耳中,脖子不由得一縮。

    只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立著,脖子縮著,沒有任何反應,看著身旁哀痛的士兵們多少有點輕視的意味,他們和他們是不同的,前者是武士,後者是賤民而已,聽到政衡的問話,多多少少有點兒兔死狐悲的意味。

    政衡抬起頭來,又是看了他們一眼,神色間稍稍平靜下來,只是語氣更是不善,說道:“武士和足輕,哼,只要為了我伊達家流過血流過汗的人都會得到我,伊達政衡的尊重,不管受得有多重的傷,我都會盡力挽救他們的性命。”

    政衡的聲音驚動了苟延殘喘的傷兵們,他們一個個抬起頭來,望著那個正在說話的陌生男子,眼中盡是疑惑,他到底是何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大話來。

    政衡挺直了腰杆,迎上上百道一夥的視線,音量又大了數分,說道:“我,伊達家主藤次郎政衡,在這裡起誓,但凡為我伊達家效力的人,我都會善待他們,不管能不能救回來,盡力去救,不惜一切代價去救,若真是救不會來必善待其家人。”

    停了片刻,政衡對著身後眾人說道:“松島彌二郎記下,但凡此次籠城戰之士卒賞賜一石糧食,傷者二石,亡者再加二石連同賜予的感狀交予他們的家人,孤兒寡婦一併由伊達家照顧其子女至成人。”

    松島彌二郎拜道:“殿下,臣記下了。”

    政衡扭頭看著身後眾人說道:“你們記住了沒有?!不能夠讓效忠我伊達家的士卒,流血又流淚啊!”不能夠讓效忠伊達家的士卒流血又流淚,在場眾人不由的動容,一些士卒紛紛高呼萬歲。

    吉岡政秀苦笑了一聲拜道:“臣記住。”身後吉岡家的人們或是憂慮或是興奮的鞠躬拜道:“臣等記住了。”

    只有少數幾個明智之士臉色憂慮的說道:“哎,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吉岡家的人們只記住了伊達家,而非吉岡家,吉岡政秀失策了。”本來這收買將士們的事情應該由新任家主吉岡政秀做的,可是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政衡卻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立刻指揮著手下將士以及傷患們的同伴一起清理營房,換洗被單,一個又一個的給傷患們清理傷口,專心致志的指揮著人們給予受了刀槍劍戟傷的傷患們更換繃帶。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5 19:29
第二百零三章 蛋疼(下)

   政衡並沒有在傷兵營逗留多久,只是代了一些事宜和親自示範了一次,其實他前世是一個宅男,這一世十餘年來也都是躲藏在山林寺院當中閉關誦經,不過沒有看過豬跑卻也吃過豬。在前世資訊轟炸的時代裡他曾經也因為某些上層人物的形象工程做過數次關於搶險的演習,演習就是演習。雖然並不懂得全過程,可是也讓他學得了幾樣真本事,在這個時代還算能夠拿的出手的真本事,讓兩名隨行而來的土郎中驚訝不已的真本事。

    政衡撿起丟在地上、沾滿了膿血的麻布袋說道:“這一條繃帶,要用滾水煮過才能夠再次使用。”說著將它給一名足輕,又吩咐身邊的松島彌二郎等人記住,說道:“每一件被褥和服,還有換下來的繃帶,都要用滾水煮過,放在陽光下曬乾,才能夠再一次使用,這是為了防備再一次感染,還有營房中也要每天清理一遍,用生石灰灑在溝壑當中消除蚊蟲,這生石灰在附近多有產出,夏日多蚊蟲,必須防備二次感染。”

    雖然政衡的話語眾人聽不明白,不過自從政衡賞賜了糧食下去,再加上親力親為了一下,其實就是作秀了一下,可是這並不是政衡的前世,若是在前世必然會有人嘲諷他作秀。可是在世中武士老爺多鄙夷足輕農兵,足輕農兵傷病後也多有遺棄不管自生自滅,能夠有一名親民的領主實在是底下百姓的福氣,若是不是月月征伐各地的話或許就會有人稱呼政衡為賢君了。不過伊達家和伊達家的家主伊達政衡倒是在岸本城內的底層足輕中建立了一言九鼎的威信,大部分傷兵們對於這個突然來到的伊達家的家主,還是有一些莫名奇妙,不過能夠得到糧食還能夠照顧死掉了的同伴的親眷,實在是難得的好君主,一下子讓伊達家深深紮在了眾人的心中。

    政衡眼見得自己的目的達成,雖然費了數百石粗糧,可是成果斐然,不管五品嶽城能否奪取,這岸本城將會成為伊達家面對備後國的窗戶和傳聲筒。上層會互相敵對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下層農民們定然會走動,伊達家的善政和政衡的賢君名號就會隨著他們的口傳播開來,甚至於降臣朝倉經國轉封至五品嶽城的消息也會隨之傳播出來。()如此一來不管是上層還是底層都會傳誦政衡和伊達家,到時候就會有許多鬱鬱不得志和有志事定成的人武士選擇出仕伊達家,來緩解伊達家文武比例嚴重失調的平衡。

    吩咐了幾名親隨家臣一聲,政衡就著水盆中沉澱了生石灰的清水洗了洗手,然後用清水沖洗了一陣,對著剛剛換了新綁帶的片山盛長說道:“權六,帶我去看看討殺了渡邊七郎左衛尉的葛籠八郎。”

    說著在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的簇擁下向著本丸走去,葛籠八郎等人作為伊達家的下級武士,吉岡政秀倒是不敢將他們隨隨便便放置在二丸的傷兵營內,生怕惹怒了伊達家和政衡,不要忘記了能夠守住岸本城全是靠著他麼的突出表現,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不僅是伊達家的人,而且個個都是武士,雖然大部分是下級武士,不過武士就是武士,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還是有差別的。

    看到政衡到來,幾個傷稍微輕一點的武士嗷嗷叫起來,紛紛熱淚盈眶,生怕政衡忘記了他們,畢竟受了重創的他們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能否活下去還很難說。他們的傷是不重,可是還能夠支撐下去的誰會來到這個鬼地方橫躺著,坐等死神的到來。

    什麼人哭泣最可怕,一群大男人在那裡嗷嗷叫著,讓人實在是沒有好的心情,政衡心裡千般不是萬般討厭臉上卻要表現得一副關心到底的樣子,對著道:“你們按照剛剛我教授你們的方式給他們重新包紮清理,必須要讓他們好起來,次跟我來。”這喚作次的便是隨行醫師中的一員,由於和政衡前世所看的漫畫醫龍中的天才麻醉師同名,不過兩人的形象差異巨大,政衡面前的次就是一個中年大叔。

    次立即吩咐幾名學徒匆匆搗碎了煨熟了的大蔥,敷在了傷口,然後用竹片夾住骨頭以免骨頭錯位,在竹片外用煮熟曬乾的麻布帶綁住。這用煨熟了的大蔥搗碎了治療刀傷是政衡前世的時候上鐵血網的時候瞥了一眼看到的,也是唯一稍稍有點印象的,其他的全都換給了上天。

    走了進去,到了裡屋,政衡看到病上目光呆滯的葛籠八郎,只見得葛籠八郎被團團的紗布包裹著,只是出了腦袋,像是一具木乃伊一般,他走到旁輕輕跪下,說道:“葛籠八郎,情況怎麼樣?”

    葛籠八郎呆滯的目光稍稍凝聚了一下焦距,突然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政衡的面孔太有特點了,在伊達家還真沒有一人的面孔和政衡那樣有特點,起碼沒有人會是獨眼,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說道:“殿……殿下,您怎麼來了,下臣沒事,好著呢?”說著就想要爬起來不過身子被綁縛著難以起身,只得作罷。

    政衡輕輕按住他的身子,搖搖頭說道:“躺著,躺著,葛籠八郎,此次還要多虧你能夠及時斬殺渡邊七郎左衛尉,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在這裡我代伊達家多謝你的熱血勇武,松島彌二郎你們幾人幫忙解開繃帶,次,立即施救。”

    松島彌二郎和次應了一聲,上前開始解開綁著如同木乃伊的繃帶。葛籠八郎繃帶和傷口早已經凝結在了一起,解開繃帶的時候嘴裡情不自禁的嗷地一聲慘叫,徹骨的疼痛讓她渾身一靈,疼得五官都有一些走樣,身子顫抖不已。

    政衡上前安撫住葛籠八郎,輕言說道:“葛籠八郎,忍住,你是一名勇士,勇士流血流汗不流淚,記住我的話。”

    腦袋瓜子越不靈光的人越是單純,葛籠八郎聽到政衡的安撫,一陣熱氣湧上心頭差一點落下熱淚,還是忍住了,嘴咬合在了一起,由於臉上也有一些細小的傷口,再咬牙切齒的樣子愈發顯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龐扭曲的可怕。

    葛籠八郎的繃帶剛剛全部解開,病房內登時是一片泣聲,政衡正坐在一旁用木杵搗著碗裡的大蔥,手不由自主的聽了襲來,臉凝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身上竟然同時負下如此多的傷口。

    雖然早已經經歷過生死存亡的戰場,對於亮鼓起——足可預見當時葛籠八郎為了保全渡邊七郎左衛尉的首級受到多少絕望的敵軍的攻擊,還能夠活下來實在是天見可憐。

    病房內先是死一般的寂靜,原本早已經知曉了葛籠八郎傷勢的人們也都有點不敢置信受了如此重的傷勢,竟然還能夠說話,那些跟隨政衡一同到來的人全都出肅然起敬的目光,葛籠八郎的傷口全都是落在前,沒有一處是在背後。

    少頃,政衡用手抹了一把眼睛,擦去眼淚,籲了一口氣說道:“次與我一同敷,用夾板綁縛!”

    次呆愣了一下,應了一聲,與政衡一同開始治療葛籠八郎的傷口,葛籠八郎是唯一一個政衡親力親為最後還親自上重新綁起繃帶的傷患,此刻的葛籠八郎早已經對政衡心悅臣服,同時感染了身後所有人,是啊,一個能夠為家臣落淚親力親為上的家主,是多麼難得的一個家主啊!

    疼暈了過去的葛籠八郎難得的發出呼呼的聲音,看起來是睡著了。政衡出了稍稍安慰的笑容,對著身後眾人說道:“眾人今日也都累了,且去休息吧,很快五品嶽城的消息就會傳來,我想會是好消息的。”

    眾人齊聲拜道:“是,殿下!”

    剛剛走出病房,一名臉上掛著喜悅笑容的年輕武士一路跑著,一路高叫道:“大捷!大捷!五品岳城大捷!五品嶽城開城投降!”

    政衡望著飛奔而來的信使,笑道:“好!朝倉經國果然幹得不錯,那麼現在就要看看宮景盛如何做了,是戰還是離開,我想他如果想要繼承宮家的話定然做好選擇的,將五品嶽城陷落和宮高盛受重傷的消息儘快傳播給宮景盛。”

    太陽即將西沉,最後的餘暉在天地之間仿佛都鍍上了一層鎏金,橙黃的流光如夢如幻。政衡獨自坐在天守閣上,手托著下巴遐想著下面該如何做才能夠做到利益最大化。得了吉岡政秀命令的吉岡唯穿著一身麗的和服手持著木盤,木盤上是一份菜泡飯,出現在了天守閣外,羞澀的臉上充滿了堅毅的目光。

    吉岡唯敲了一下木,然後跪坐在口執禮說道:“小吉岡唯給伊達殿下問安。”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5 19:30
第二百零四章 惡名(上)

    岸本城的天守閣原本就和那本丸建造在一起,本丸內最高大的建築就是所謂的天守閣,岸本城雖然遭受到了慘烈的圍攻,二丸損失慘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可是本丸卻沒有遭受到嚴重的攻擊,只是幾道變成了碎片,裡面還算完整。政衡所居住的就是那座最完整最高大的地方,這裡原本是吉岡盛秀和他的眷們居住的地方。吉岡盛秀雖然還沒有正室夫人,可是卻擁有好幾名側室夫人和小妾,不過她們大部分被政衡給賞賜給了吉岡政秀等人,反正本來就是他們的人,只不過轉手當做好人送了他們自己而已。說是最完整最高大可是在政衡眼中也就那麼一回事情,比起他所見過的粒根城和楪城都沒法比,甚至於比起石蟹山城和鳶巢山城等幾座城砦也要簡陋許多,不過有一點不錯那就是陳設倒是相當的完備,吉岡盛秀來這裡也有十幾年時間了,就算是頭豬也能夠發展一點東西了。

    政衡獨自坐在天守閣上,手托著下巴遐想著下面該如何做才能夠做到利益最大化。現在的伊達家看似強大,可是卻是一種虛幻上的強大,並沒有強大的底蘊,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土豪變成即將一統兩郡土地,甚至將領地嵌入備後國的時間僅僅只有三個月,三個月時間能夠有多少的底蘊,從現在文武比例嚴重失調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來,而且武功方面也不是非常的強大,大部分只是將才,而非是帥才,能夠成為一隊之將,卻不能夠成為一軍之將。

    得了吉岡政秀命令的吉岡唯穿著一身麗的和服手持著木盤,木盤上是一份菜泡飯,出現在了天守閣外,羞澀的臉上充滿了堅毅的目光。吉岡唯敲了一下木,然後跪坐在口執禮說道:“小吉岡唯給伊達殿下問安。”

    政衡抬起頭來,聽到是吉岡唯的聲音,眉宇之間出了一絲異樣,輕聲說道:“進來吧!”

    這讓吉岡唯心裡不由得一緊,要來了嘛?!此時此刻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這裡又是天守閣,附近雖然有幾個人護衛,可是卻沒有會來打攪他們,再加上今日父親那急迫的眼神,是的,吉岡政秀非常急迫,今天吉岡政秀因為傷兵營的時候怕是得罪了政衡,便讓他最可愛的獨生兒前來服政衡,祈求能夠得到政衡的諒解,甚至於還能夠借此上位。

    吉岡唯很順從的開站起身來,手捧著木盤走了進來,態度很是恭敬,政衡抬頭望著她,發現她的臉很羞紅,還透出一股嬌羞緊張的情緒來。政衡微微一笑,說道:“是要吃晚飯了嘛,放下離開吧!”

    吉岡唯哪裡想到政衡竟然沒有讓她留下,一下子愣在那裡,那張帶著一絲稚氣的瓜子臉上,睫撲閃撲閃的,下面那對黑眼睛雖然低眉下眼看著地板,但依然水靈。她的兩足如霜,蹬著一雙木屐。雖然穿著粗布衣,但依然掩蓋不了纖直脖頸上稚嫩潔白的膚。

    見到政衡讓她離開,吉岡唯愣住沒有動,然後驚嚇了一下,雙手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捧著的木盆也掉落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木碗翻倒,菜泡飯撒了一地。吉岡唯驚嚇得跪倒在地,起掉落在地上的菜泡飯起來,口中不由得低呼道:“伊達殿下,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

    政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搖搖頭說道:“不用收拾了,告訴你的父親,就說我沒有怪他,只不過現在是戰爭時期,不需要人,嗯,出去的時候把帶上。”政衡連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話來,好似一個正人君子一般,不過數天前他還是那副域沖天的樣子連小孩都不放過,現在卻防著一個美能夠表現得如此,真是奇了怪了。

    吉岡唯一怔,抬起頭來,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巴巴的落起淚來,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下來,說道:“伊達殿下,父親大人已經老了,小弟還小,還請伊達殿下不要趕我走!”說著竟然站起神來開始寬衣解帶。

    政衡嘴角一撇心忖道:“果然如此!”他近距離的打量著吉岡唯,她果然長得國天香,嬌柔可愛,一頭散開的烏黑發亮的秀髮直垂到園翹的部,她著上半身,圓潤的雙手抱著前,正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絲一縷緩緩地離開了她的身軀,是一件艱難而緩慢的過程,吉岡唯咬著嘴做著自認為最為羞恥的事情,可是今日父親那般的哭訴,想到年幼的小弟如果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庇護將會失去一切,甚至於生命的時候,她只能夠用自己最為重要也是最後的代價來做易。

    猶如剝繭絲一樣,吉岡唯把最純粹的一面展出來了,幾近完美的軀體,就像一顆成熟的果子,又像新剝的筍,潔白而濕潤,沾著初純潔的珠。

    政衡打量了一眼吉岡唯,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一個未嘗男望的少的身體,就算是前世的他也只不過看看藝術片過過幹癮,伊勢櫻也只會在黑夜中與他相好過不了大白天的心裡那一關。

    政衡也沒有去執意去命令其他的人做那樣的事情,他的身子不由得熱了起來,淡淡的笑道:“過來,坐到這一邊來。”

    吉岡唯呆滯了一下點了一下頭,用最小的步伐移動著雙,企圖遮掩住雙間的芳草,可是愈是如此愈是遮掩不住,細細的方才卻早已經流出來,低著頭的她一下子驚嚇了一下,用手前去遮攔,卻沒有發覺上面一下子出了大半。

    政衡輕輕笑了一聲,竟然一手抱住了她,索嘴巴對著嘴巴了上去,她呆住了。政衡抬起頭,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覺得好笑,又重新往她的嘴巴裡去,在她嘴上啜著,而且舌頭慢慢侵入她的小嘴。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裡任由他著,而且雙手依然前放,他一把將她摟過,雙手撫著她人的長髮,延腰而下,秀髮的盡頭便是她高翹小巧的圓,政衡輕輕的著,她的鼻子發出“唔唔”的聲音。

    吉岡唯稍稍掙脫了開來,紅著臉說道:“請君憐惜!”然後閉上了眼睛。

    政衡將舌頭伸入她的耳朵之中,她“啊”了一聲,全身顫抖起來,他左手攬著她的腰肢,右手上了她的脯,在鋒芒上溫柔的按著。

    在政衡的來回沖,吉岡唯的引吭高下越燃越旺、越燃越烈,隨著吉岡唯一聲劃破夜空的爽快尖叫聲後嘎然停止,緊接著,滿屋被窗戶外那抹朦朧的月淡淡的吸去,房間裡的望也隨之逐漸消退。

    政衡看著懷中這個乖乖送上來的人,他冷冷的笑了一聲,摟著她緩緩入睡。

    ……

    由於岸本城本沒有天守閣,本丸是連接在一起的,所以政衡居住的天守閣和吉岡政秀所居住的地方只是相隔了兩條走廊而已,此刻吉岡政秀站在居住的屋子口,聽到天守閣方向傳來嬌喘不定的聲音,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兒,為父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算是看透了,找男人,什麼感情不感情,順眼不順眼都是虛假的,不真實的。伊達政衡雖然不是什麼出身高貴的人,也沒有強大的背景,全都是靠著一出來的。可是僅僅憑藉著比起我們吉岡家還要差的底蘊,連續爆發沒有幾個月時間就成為了我們只能夠仰視的存在,只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足夠強大,強大到有點妖孽了。如此妖孽的人物也就只有安藝的利元就才能夠與他有的一拼,如此人物怕是也只有出雲尼子家出身的子才能夠成為他的正室夫人,但是只要你能夠拴住伊達政衡的心,做側室還是可以的,一個名分算什麼,好好的為他生養幾個兒子的話,我們吉岡家就能夠在伊達家內立足了,甚至於可以憑此更上一層樓,岸本城可是連野馳鄉的一角都沒有,連那剛剛頭像不久的朝倉經國都成為了五品嶽城的城守。”吉岡政秀越說越是動,拳頭緊緊握住,好似看到了光輝的未來。

    ……

    就在政衡和吉岡唯發生故事,吉岡政秀發表高談闊論的時候,在本來已經達到了劍拔弩張的西山城更加的動起來。粒根經允突然率領二百人突然出現在西山城的正面佈陣,讓本來已經打定主意不去招惹伊達家的宮景盛一下子緊張起來。可是緊張了半天時間,外面陣是布了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安靜了反倒是讓他不由的憂慮起來。

    他倒是想要幹什麼?

    很快宮景盛就得到了最新的消息,還是從對面的伊達軍中傳過來的,讓他憤怒到極點的消息。“啪”一聲巨響在西山城的天守閣內傳出,只見得宮景盛一臉怒,雙眼充血,將手中的信件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信件斷成了兩截,惡狠狠的喊道:“懦夫,叛徒,小奴可景友竟然勾結伊達家夾擊家主,不僅失去了五品嶽城,還重創了兄長。”這小奴可景友便是小奴可宮氏一族的家主。

    ……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6 19:03
第二百零五章 惡名(中)

    宮景盛一臉怒,雙眼充血,將手中的信件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信件斷成了兩截,惡狠狠的喊道:“懦夫,叛徒,小奴可景友竟然勾結伊達家夾擊家主,不僅失去了五品嶽城,還重創了兄長。這不可能,小奴可景友已經被幹掉了大部分兵力,連大富山城都丟了,還有,他們怎麼可能知曉伊達家到來的消息,還如此迅速的和他們結盟擊破了主力。還有他們哪裡前往的五品嶽城,岸本城不是還在吉岡盛秀的手中嘛?!”

    一連串的問題讓座下的數人顯然也是不清楚,也都不是非常清楚書信內容的真實,只能夠低著頭沒有回答,書信的內容他們已經知曉了。

    伊達軍並不是只送了一份書信進來,而是用弓箭進來了數十份,全是用倭文寫的最簡單的內容,就算是普通足輕都已經在認識幾個字的人的幫助下知曉了。何況是他們,只不過書信的內容太過於誇張,讓他們一時間無法辯解出真假來而已。而且他們也無法憑空說是假的,如果一旦得知事情是真的話,手下的人們定然會立刻炸營的,就算是真的他們也不敢去確認,那樣更加可能發生炸營,只能夠處在半信半疑的微妙正好。

    現在都已經人心惶惶鬧得不可開了,何況到時候。

    眾人都瞧向了正在一旁翻動著書信的老者,這位老者名叫安惠院。原本也是宮氏一族出身,就算是宮景盛也要叫他一聲叔公,曾經也爭奪過家主之位,後來失利後便隱居成為了一名僧侶。宮景盛了九牛二虎之力三顧茅廬終於請他出山幫助自己,說是客卿家老,其實是宮景盛最為信任的人,看到宮景盛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他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淡淡的說道:“二郎,冷靜。”

    宮景盛一臉青筋怒喝道:“冷靜,現在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讓我怎麼冷靜,這樣大的事情竟然是從敵人口中知曉的,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如何能夠讓我冷靜下來,查,給我狠狠的查清楚事情的真假。”

    “哼!”安惠院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宮景盛的抱怨,低聲喝道:“二郎的怨氣老朽可以理解,但是現在還不是埋怨的時候,你也清楚這是從敵人口中知曉的,既然是敵人會如此好心的來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就算是真相,我看也只能夠相信其中只有三層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而且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你有什麼怨言無論如何都要埋在肚子裡面不能夠宣之出口,連你都無法鎮定下來,下面的人會如何看待,如何能夠平靜下來,我看不炸營才怪。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是查清楚事情的真假還有應對的策略?”

    別人如此不給他臉面宮景盛定然會當面一巴掌拍過去,然後拔出太刀狠狠的斬掉他的狗頭,可是安惠院是誰,那是他好不容易請出來的軍師,還是宮氏一族的老人,雖然當年失敗了,可是還是擁有一定影響力的。宮景盛深深吸了一口氣,臉逐漸恢復過來,朝著安惠院微微拜了一下,說道:“叔公所言極是,是二郎太急躁了,不知道叔公如何看待這件事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安惠院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說道:“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老朽也猜不透,不過既然他們膽敢送來這種書信定然有所憑仗,老朽看其中五品嶽城或許真的如他們所言已經告破了,不過家主應該沒有受到重創,那和小奴可宮家聯盟夾擊一事也當不得真。”

    宮景盛聽罷也沉思下來,他能夠請出安惠院幫助他參與奪嫡之爭也不是粗暴之人,冷靜下來也看出了一些蹊蹺出來,但還是有一些沒有明白,問道:“叔公如何看得出來五品岳城已然告破,那渡邊七郎左衛尉一向都是兄長那一派的,也甚得兄長重任,連五品嶽城也讓他守備,城中兵力常年備有三百,現在正與小奴可景友決戰在即應該會有兵力達到五六百人,憑藉著五品嶽城的城防如何能夠攻破,而且前往五品嶽城也就兩條路可行,一條是我們這裡,一條是在岸本城,難道小弟已經?!”

    他突然想到了如果真如安惠院所說,五品嶽城告破,那麼生什麼事情就不用猜都能夠想到了,臉一下子慘白,喃喃著無法說出聲來。吉岡盛秀一直以來都將宮景盛當做他的最大敵人,桂元延一忽悠他就將他的魂給勾走了,不過宮景盛倒是講情義的多,想到吉岡盛秀或許發生意外臉上難免出了悲傷的表情,只不過到底有多少分是真的就沒有人知曉了。

    安惠院還是語氣淡然的說道:“如果五品嶽城真的告陷的話,那麼也只有一個可能,岸本城在昨夜便已經陷落了,我想能夠如此快速的陷落也只有一種可能。哎,當初老朽提議讓四郎派遣使臣前去試探伊達家算是走了一步錯著,沒有想到四郎竟然會派遣吉岡政秀這個一直以來都極力打壓的邊緣人物前去做那試探的任務。老朽也沒有想到吉岡政秀會如此膽大包天,敢於倒戈一擊,不知道伊達政衡給了他什麼好處,竟然讓他如此拼命。”

    宮景盛氣勢一頓,他沒有想到安惠院從五品嶽城失陷就可以推測出大致的內容,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當中,當初雖然是安惠院提議讓吉岡盛秀派遣使臣前往豆木城試探試探伊達政衡的底線,可是那吉岡政秀卻不是吉岡盛秀派遣的,而是他提議的。他本來是想要借著伊達政衡的手惱羞成怒下滅了吉岡政秀的,沒有想到會發生意外的事情,低聲喃喃道:“如果五品嶽城真如叔公所言的話,岸本城定然已經陷落,那渡邊七郎左衛尉不死也已經重創,西城宮氏一族損失大半兵馬,和小奴可宮氏一族的爭鬥將繼續延續下去,甚至於要反過來壓制住西城宮氏一族,現在該如何是好?”

    安惠院如何不清楚吉岡政秀是宮景盛提議的,不過他將那件事情攬在他身上也算是對宮景盛的一種保護,必然會更加得到宮景盛的信任,至於其他人他倒是不會在意,那些人全都是一些牆頭草,風朝哪邊吹就會朝那頭倒。他想了片刻,說道:“二郎,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大富山城的事情,而是要考慮西山城將何去何從,一旦五品嶽城陷落的真實消息得到確認,西山城就已經成為了甕中之?夾擊之勢形成,又秋收在即,不炸窩才怪。就算是現在小奴可宮氏一族還沒有和伊達家達成聯盟,可是一旦得知消息後他們也一定會跑來和他們結成聯盟的。現在小奴可宮氏一族什麼德行二郎想來也是知道的,得到伊達家這樣一個重要的臂助,他們勢必能夠力壓我們,甚至於還能夠將我們徹底滅掉奪取大富山城。”

    安惠院的話讓宮景盛無法反駁,一點兒也無法反駁,他當然清楚五品嶽城對於西山城太重要了,物資糧食都要靠五品嶽城來周轉,一旦失去五品嶽城,西山城就會徹底成為一座孤城,他們也將成為一支懸在外面的孤軍,就憑著城下的一點田地如何能夠養活城內的二三百兵力,而且還要面臨著四面包圍的境地,就算現在城內的糧食能夠度過這個冬天。可是明年呢?後年呢?宮景盛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會三顧茅廬請出安惠院了。

    宮景盛眉頭緊蹙頗為沮喪的說道:“叔公,到底該如何是好才能夠擺脫掉眼前的困境?!”

    安惠院思考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與伊達政衡談判,用西山城換取二郎和二百將士的命。”

    在場的眾人還沒有等到宮景盛回答齊聲喝道:“安惠院大人有沒有搞錯,怎麼能夠用西山城來換取殿下的命,好像我們就沒有一戰之力似的,這個不能夠答應下來,西山城修建得相當堅固,我們就不信了他能夠拿我們怎麼樣?”

    還有人叫囂道:“對,絕對不能夠答應,絕度不能夠答應!西山城可是我們西城宮氏一族楔入野馳鄉的釘子,只要西山城還在我們手裡,我們隨時就可以殺進野馳鄉甚至於整個神代川,進而奪取阿賀郡,把西山城送出去,再想要在野馳鄉獲得一塊立足地,就是難如登天了!”

    如此叫囂的大部分人是野馳鄉當地人,他們的家人全都在這裡,讓他們離開西山城到大富山城去這不是讓他們拋妻棄子遠離故土嘛?!這怎麼能行,絕對不行,反正他們是本地人,就算是伊達家入主西山城也會用到他們的,到時候改換了一下庭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宮景盛也聽出來了,這幫子賬東西剛剛不說話現在全都炸了,臉上立刻出了惱怒的表情,喝道:“全都給我閉嘴,出去,全都給我出去,此事不要議論了!”說著徑直走了,走得相當乾脆,只不過在眾人都離開的時候有一名小出現在了安惠院的身旁小聲說了幾句話,安惠院徑直走進了宮景盛的內院,兩人好一陣密議。

    就在兩人密議的時候,那名小突然闖了進來,急聲道:“殿下,禍事了,剛剛伊達軍送來了一個盒子,裡面竟然是四老爺的首級,現在大家都相信了那封書信的內容,有些人還傳言殿下要拋棄西山城獨自逃離,一下子炸營了。”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6 19:04
第二百零六章 借道(上)

    就在兩人密議的時候,那名小突然闖了進來,急聲道:“殿下,禍事了,剛剛伊達軍送來了一個盒子,裡面竟然是四老爺的”

    炸營?!宮景盛和安惠院兩人的腦袋一下子炸了,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名詞。

    所謂炸營,又稱驚營、營嘯,是個極其特殊的軍事用語。它是指部隊夜晚留營時,在沒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況下,全體官兵盲目緊急集合的一種反常行動,嚴重時甚至會出現互相殘殺的情形!炸營,歷來就被各朝各代的統兵大將所深深恐懼。

    其實,炸營並不常見,只有在特定的情形下才會發生。其實西山城並沒有具備炸營的條件,城內的士卒雖然因為粒根經允等人的出現而緊張不已,憑藉著對於西山城的堅固和從眾心理並不擔心伊達軍能夠輕易攻破西山城,城內擁有充足的糧食和水源,不用擔心圍困中饑渴的問題。

    然而很不幸的是安惠院有點高估了宮景盛家臣們的忠誠程度,當他們聽聞了安惠院提出的用西山城換離城易的時候心中不由的全部炸了,這如何能行。他們大部分是野馳鄉出身的土豪國人,還有一小部分是來自東城村的人們,聽聞安惠院如此肯定以及確定五品嶽城已經陷落,明白野馳鄉和東城村未來的新主宰已經改變。

    宮氏一族已經徹底退出了霸權的位置,連丁點剩餘的都沒有剩下,未來的主宰只能是伊達家。他們可都是本地出身的土豪國人,家人親眷都住在本鄉本土,要是跟隨著宮景盛離開了西山城,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返回,如果伊達家狗屁倒灶的要秋後算帳,他們自己沒有事情了,可是他們的家人逃得掉嘛?!

    就算是伊達家網開一面不追究他們的家人的責任,可是他們全都是一家之主,一家的頂樑柱,頂樑柱塌了,還能夠支撐住一個家,等他們重新在大富山城站穩腳跟想要接家人離開的時候發現家中美眷都已經躺在了別人的胯下嗷嗷叫,他們的孩子稱呼別人教爸爸,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發生。

    渡邊七郎左衛尉或許城內大部分人不認識他的面孔,而且渡邊七郎左衛尉對於伊達軍還有一些用處,已經只剩下丁點用處的吉岡盛秀的首級便成為了最好的媒介,告訴西山城的人們,岸本城告陷,信件的內容真實可靠的媒介。吉岡盛秀每個月都要來一趟二趟的西山城,為人又有點囂張跋扈,就算是最底層的看的都認識他那張醜惡的面孔,他的首級送到西山城的時候,對於西山城的人們打擊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宮景盛很可能會前去和伊達軍易以西山城換他們的安全,到時候為了增強宮景盛返回大富山城的實力必然會拉上全部家臣一起離開,這是本地武士們無法忍受的,一下子便在普通足輕之間宣揚開來,宮景盛要帶著大家離開西山城不再返回來的事情都宣傳開了。本土武士老爺們不想要離開故土,難道這些本地出身的足輕們會願意拋妻棄子逃到他鄉去當苦力。

    不炸營才怪?!還好天漸晚,粒根經允離城稍遠,沒有發覺西山城的變化,否則此刻發動一次奇襲必然能夠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些說來話長,可是在宮景盛和安惠院的腦子裡也就一轉瞬的功夫,安惠院一下子明白了是他高估了本土武士的忠誠度,首次低下了他皺紋滿面的頭顱,低聲說道:“二郎,是老朽說錯了,看來要早做決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老朽先離城前往前方伊達軍中,最好能夠見到伊達政衡,商討離城事宜。二郎你先穩住城內局勢,就算是欺騙也要先穩住,不然我們就沒有任何籌碼底牌了。”

    宮景盛握緊了拳頭,臉變得有些蒼白,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憤慨,表面上依然相當的鎮定說道:“叔公,此事就拜託您了,定然要說服伊達政衡放我們一條生路。”

    安惠院突然苦笑了一笑,說道:“或許結局會和我們想像的還要好,畢竟宮高盛現在和安藝利家走得非常近,伊達政衡卻是出雲尼子家一派的,如果做出一些讓步或許還能夠得到一些物資上的支援。”

    宮景盛聽罷心情稍稍冷靜了下來,站起身來拜道:“拜託了!”說完急匆匆向著外走去,前去安撫手下的將士去了。

    安惠院看了一眼宮景盛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遇事心已經了,看來還沒有修煉到心如止境的地步,不過既然已經坐上了這艘船,就沒有下來的可能,盡力而為吧!”說著悄悄隱匿下來等待著安撫工作的結束,現在士卒們正在火頭上,如果讓人看到他離開了西山城,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還是等待天明再說。

    ……

    清晨天開始亮起了,夏日裡天總是很早就開始亮的,太陽倒是還沒有升上來,岸本城的人們再一次開始了忙碌,只是聲音並不是很大,生怕吵醒了還在熟睡中的人們。此刻政衡緩緩睜開了他的獨眼,自從失去了一隻眼睛後他的睡眠向來不是很好,生怕閉上眼睛後永遠睜不開成為瞎子,憂慮的心情讓他顯得並不是非常神,此刻他的手指正沿著吉岡唯那光滑的腹.溝向下移動,手放在了吉岡唯的根,那裡有一小黑髮冒頭了,他的手指撚了撚,扁扁的卷卷的發,有減震保護和散熱的作用。

    閉著眼睛的吉岡唯似乎感到了有一雙手正在肆虐著她的身子,早已經睡醒的她卻沒有睜開眼睛,微微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的靈魂,其實她一晚上根本沒有睡熟,只不過午夜時分太過勞累後小憩了一會,大部分時間都在胡思想。

    政衡看了一眼吉岡唯睫上沾濕的淚珠,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因為.尖被政衡奇異的手法挑.逗了一番,她的臉有些紅,但眉頭緊鎖拼命地忍著。搗鼓了這麼一會,又是撫著她的身子,又是把玩著,政衡的心裡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股火,除了釋放實在是找不到痛快的辦法。

    政衡靠近了吉岡唯的耳畔輕聲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休老禪師的夢閨夜話,有時江海有時山,世外道人名利間。夜夜鴛鴦禪榻被,風流語一身閑。這是我最喜歡的詩句,連一休老禪師在七八十歲的時候都能夠墜入愛河,何況我這個小和尚呢?!”他輕輕了一把剛剛冒出頭髮渣子的腦袋,淡淡的笑了一聲。

    不過現在政衡的動作輕輕加重了兩份,只是沒有半點虐待吉岡唯的意思,他的手指從她的臉頰輕輕地撫著,在她的前動著,在她的上輕輕捏著,只是到了最後他停止了動作,靜靜的一點動作都沒有。

    關鍵時刻政衡停止了前進,離開了吉岡唯,讓吉岡唯一下子難受得如臨深淵,她紅著臉孔,已經嘗過了男滋味的她如何忘卻的了昨夜兩人的瘋狂和酣暢,睜開了眼睛,閃動著明亮的大眼睛,稍稍憂慮了片刻低聲呻道:“像剛才那樣,別停好嘛?!”

    政衡出了勝利者的笑容,輕輕地問道:“怎麼樣?!”

    吉岡唯的臉瞬間猶如四月的櫻,讓政衡想像到了滿天飛紅,落紅陣陣,低低的懇求道:“我!”

    政衡沒有拒絕吉岡唯的請求,他還有一些時間來揮霍。本來今日該是商議是否奪取五品嶽城的事宜的,只不過很幸運的是五品岳城已經在朝倉經國的叩下開城投降,岸本城還需要一點時間好休整,他相信西山城也很快就會傳來新的好消息。到時候野馳鄉一統,東城鄉只是意外所得,不過五品嶽城、岸本城、西山城、豆木城、藤木城的獲取使得伊達家在哲多郡的西側固若金湯,不用擔心來自西側的攻擊,最起碼短時間內不用擔心。

    政衡輕輕笑了一聲,將身子壓在了吉岡唯的身上再一次晃動起來。

    事情很快就結束了,並沒有和昨夜那般瘋狂,在日頭一點點的升起,驅散了峽谷間清晨的寒意,一身汗水的政衡心滿意足的發洩了出去,然後好生休養了一陣便起身用溫水擦拭了身子,穿上了鎧甲向著口走去,新的一天來臨了。

    縮在後面用被單裹住身子的吉岡唯呆呆的問道:“您會明媒正娶我嘛?”

    政衡淡淡的笑了一笑,她一開始只不過是為了保全父親吉岡政秀和弟弟的生命安全而來的,現在說這個話只不過是因為清白既然已經被人奪走了,在伊達家內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會拼了命不要來娶她。

    只不過,政衡當然也不過是為了安撫野馳鄉的中下級武士,在野馳鄉,政衡找來找去也唯有吉岡政秀一人能夠當得起這個位置,正好吉岡政秀有一個漂亮的兒,何樂而不為呢?!

    政衡輕聲說道:“你會成為我的第四房側室夫人。”說著身子微微頓了一頓,突然想起了二階堂信弘和佐次郎來。

    ……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26 19:04
第二百零七章 借道(中)

    岸本城早早的支起了一個大棚子,裡面的幾口大鍋正不停地冒著熱氣,這是用蒸煮傷病員換下來的床單和衣物,進行消毒。飛速更新那些床單和衣物,先通過流水清洗掉上面的汙物,再經過高溫蒸煮,曬乾後再發回使用。所有在營房中負責打掃洗滌的,都是原岸本城出身的士卒,還有一些能夠走動的受傷稍輕的人們,政衡昨日通過教導讓他們明白了該如何照顧重傷患。政衡後來帶來的人們或許還有一些別捏,可是岸本城內的人們全都是親裡鄉親,互相幫助都是非常自然的,一大早便開始忙碌起來。

    政衡心滿意足的從天守閣內走了出來看到了從外面進來的吉岡政秀,臉上出了滿意的笑容向他輕輕點了點頭,問候道:“政秀,吃過早飯沒有,與我一同前去。”

    吉岡政秀的眼睛裡出了高興的光輝,他終於放下了坎坷不安的心,喜悅之情仍然溢於言表,他當然早已經草草的吃過了早飯,對於伊達軍的一日三餐的習慣還有點不適應,可是看到飯食沒有不吃的道理,只不過現在卻要裝作還沒有吃過的樣子,說道:“殿下請,下臣還沒有用過餐,同去,同去。”

    政衡笑了一笑說道:“請,政秀與我談談宮氏一族如何?!”

    吉岡政秀瞥眼望了一眼了無動靜的天守閣,他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成為了政衡的女人後為吉岡家帶來的好處就有點心花怒放,不過臉上倒是很快鎮定下來,跟隨在政衡身後向著客廳走去,思考了片刻,說道:“宮氏一族出身神氏。地位崇高,並且擁有肥沃的土地,只不過在南北朝時代分成了兩支。一支由氏信系宮氏往備後南部勢力延伸,現在的居城是志川瀧山城,也就是俗稱的有地宮氏;另外一支盛重系宮氏朝著奴可郡發展。現在的久代宮氏和小奴可宮氏全都是盛重系宮氏分家出身。只不過盛重系宮氏嫡系在十餘年前就斷絕了,現在久代宮氏和小奴可宮氏的爭鬥就是為了爭奪嫡系留下來的土地而展開的,不過據傳久代宮氏現任家主宮高盛早已經有意臣從于安藝利氏。”

    政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腳步稍稍移動的慢了一些。

    吉岡政秀見政衡在認真的聽著。繼續說道:“那五品嶽城本是現任家主宮高盛修築的居所,由於五品嶽城處於東城村,久代宮氏又被稱呼為東城宮氏,現在為了能夠更好的壓制住小奴可宮氏便將新居城移居到了剛剛佔據不久的大富山城,大富山城處於西城村,便稱呼為西城宮氏,其實東城宮氏和西城宮氏是一家。小奴可宮氏的居城位於小奴可村龜山城,為了對抗久代宮氏,現任家主小奴可景友從屬於出雲尼子氏。在殿下還沒有來到之前,小奴可宮氏已經處於大富山城和五品嶽城的夾擊之勢下難以動彈。現在殿下佔據五品嶽城也算是給小奴可宮氏從夾擊下解脫出來。”

    政衡微微頓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倒是幫助了小奴可宮氏,拖延了他們的滅亡時間,他倒不清楚的是在歷史上再過一兩年時間小奴可宮氏就會被利家打得嫡系滅絕。只能夠苟延殘喘最後在利輝元時代衰亡。政衡暗自冷笑了一聲,獨眼一眯,心忖道:“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不過我現在時間緊迫,倒是便宜他了。以後再慢慢算帳,我的便宜可不好賺。”腳步不停,卻已經到了客廳,雙方坐定。侍從送上了飯菜。

    政衡吞咽下了一口飯菜,突然問道:“宮景盛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吉岡政秀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問起他是怎樣一個男人嘛?!說實話,他是一個很強烈的男人。比起殿下的還要強烈。”

    吉岡政秀的回答有點出乎意料,因此政衡微微笑了一笑說道:“如此說來,宮景盛也喜歡打仗砍下敵人的頭顱或則獲取美麗女子的身體嘍?!”

    吉岡政秀笑了一笑,然後說道:“雖然他的比起殿下還要強烈,只是他沒有和匹配的能力,這也是為何他現在還是西山城的城主,而殿下已經進入了備後國。宮高盛到現在還沒有子嗣,宮景盛一心一意想要繼承久代宮氏。他本來就是前任家主的正室夫人所生養,宮高盛的母親則是側室夫人,由於後來受寵方才成為了第七代家主,在血統上不比現任家主低,這正是他成為西山城的原因,太過於鋒芒畢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那渡邊七郎左衛門尉說是守備五品岳城,其實還有就是監視宮景盛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政衡眼中出了鄙視的目光,不屑的說道:“真是一個愚蠢的男人,宮景盛不僅是一個愚蠢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懂得做人的男人,他竟然在沒有得到實權的情況下惹惱了宮高盛,不過一個愚蠢的男人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嘛?!”

    松島彌二郎腳步匆匆的小跑著進來,拜道:“殿下,一名自稱安惠院的老禪師代西山城宮景盛前來請求一見。”

    政衡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剛剛還在計算著要不要算計一下宮景盛,竟然就有人來給他算計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望向了吉岡政秀,想要問問這安惠院到底是何方神聖,回頭對松島彌二郎道:“讓他進來便是!”

    吉岡政秀的臉上帶著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這安惠院本來是第五代家主的從兄弟,由於爭位失敗而隱居禪院,宮景盛想要與兄長爭位便三顧茅廬請出了他,算是宮景盛的數一數二的智囊,不過據傳正是宮景盛請出了安惠院,方才讓現任家主宮高盛對他開始謹慎疏遠。”

    政衡嘴角一撇,對著身旁的一名侍從說道:“將那個吵鬧著最凶的傢伙套進麻袋帶到側屋去,塞住他的嘴巴不要發出聲音來。”

    ……

    安惠院在松島彌二郎的帶領下走進變成了一座巨大傷兵營的岸本城,臉上充滿了凝重的表情,他猜測到了伊達政衡的主陣會在岸本城,卻沒有猜測到岸本城會變成這樣的模樣,不過岸本城外堆起的兩座大墳,還有地上無法洗盡的鮮血告訴他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合戰。只不過讓他難以理解的是,傷兵們在城內四處走動,互相攤銷,他們的傷口上都綁著乾淨的繃帶,眼神中也不是如過去那般空洞無物,而是多了名為希望的神采。

    安惠院也算是久經考驗的人,雖然十餘年都在和青燈古佛為伍,可是早年間為了爭奪主位也激烈爭鬥過,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籠城戰的城砦會如此欣欣向榮。他對於那個素未蒙面的伊達政衡多了一絲恐懼和好奇,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啊!越是知曉伊達政衡的經歷,越是讓他感到恐懼。十幾年前由於是次子的身份送往寺院當中常伴青燈誦經,十幾年後父兄敗亡毅然挺身而出,將一個一無是處快要滅絕的小土豪成長為橫跨阿賀、哲多兩郡的豪族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

    三個月時間啊,這是什麼概念,宮氏一族在備後國已經經歷了數百年時間,久代宮氏和小奴可宮氏爭奪奴可郡霸權也已經爭鬥了十多年,宮景盛為了上位已經等候了近十年。很多家族為了奪取一村一町的土地付出了十年百年的時間,他卻只是花了三個月時間,就算是安藝的利元就也無法辦到,利元就成長到現在的地位也花了數十年的時間。

    政衡坐在客廳主位上,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坐在一旁,岩高大藏、土井外計等人作陪,遠遠的就看到安惠院不急不緩的走著,一派寵辱不驚的氣象,將神社出身的高貴風範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走進了客廳,看到一席人,安惠院倒是只認識吉岡政秀一人,不過他的眼睛卻是看也不看吉岡政秀,只是看著坐在正位上的政衡,正是傳聞中的獨眼男子,行禮道“西山城特使安惠院見過伊達侯。”一套禮儀做的滴水不漏。

    神社出身果然是不同與人,言談舉止,都要仔細學習,不同的場合,不同的人物,所適用的禮節也都不盡相同,錯上一點,便是惹人議論。安惠院本是神社出身,後來卻是棄神道學習佛禪,只是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氣度卻是無法改變。

    政衡倒是沒有介紹眾人,只是漫不經意的說道:“安惠院此來,不知道所為何事,你我雙方現在還處於戰爭狀態,若不是看在禪師修佛與我同道上,否則也不會與你一見。”

    安惠院眼中不由得出些許怒火,你又是送信又是送首級,難道不是想要與我們會面嘛,現在倒好推脫的一乾二淨,還說修佛同道,否則不會一見,心中惱怒臉上卻是恍若未聞,卻是直截了當道:“今日前來,卻是想要與伊達侯借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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