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備中的伊達獨眼龍 作者:獨眼狐狸(連載中)

 
vincent_wen 2013-12-13 19:06: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 51170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3 23:32
第六十章 又畫

    宮原丹波守那裡得到過政衡的首肯,聽到川崎左兵衛的話立即大包大攬起來,說道:“在下宮原丹波守可以保證川崎氏一族將繼續成為川崎城的城主,但必須放棄足見的一般弗恩作為懲罰,至於川崎下總守的性命可以保證,我全權代表政衡公來此地,因此,我說的話即是政衡公的旨意。”心中卻是默念阿彌陀佛回去後該如何面對政衡。

    川崎左兵衛低頭思量了片刻回應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給獨眼龍伊達好好看看我的實力,不用派遣一兵一卒前來。”

    宮原丹波守看到川崎左兵衛已經被說動了,下面該是如何控制住城堡的事情了,聽到川崎左兵衛的回答,驚道:“什麼,不需要任何?明嗎——?!”

    川崎左兵衛握緊了拳頭說道:“是的,如果連這種事情都需要他的?明的話,那麼我就是沒有任何資格來保護川崎家了,等我的好消息!”

    宮原丹波守聽到川崎左兵衛如此堅定的話語,立即拜道:“如此,我就明白了,那麼我先出城報告,然後等你的好消息了。”說著起身離開。

    川崎左兵衛看著宮原丹波守離開,也站了起來想要向著天守閣走去,該是說服父親川崎下總守的時候了,只要獲得川崎下總守的同意川崎城就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剛剛走出門口,一名親信臉色焦慮的跑到了他的身旁,低聲說道:“少殿,剛剛接到情報說豐永的宇山城發生暴動,佐井田的援軍崩潰逃散,已經無力前來援救了,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樣的消息,川崎左兵衛更加堅定了投誠的信心,一旦消息傳來,川崎城必然無心再戰,到時候他們也就沒有了投誠的價值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川崎家啊!

    宮原丹波守剛剛走出城門,扭頭望著這座居住了十幾天的城堡,臉上頗有點惋惜道:“我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將秀次郎、馨夫人以及他們背後的枯澄和尚都轉移到了石蟹守元的身上去了,如果這樣都搞不定的話,川崎氏一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原來他利用川崎秀次郎傳遞消息正是要讓馨夫人和她背後的枯澄和尚將所有視線轉移到石蟹守元的身上去,讓川崎左兵衛能夠成功奪取川崎城。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宮原丹波守輕輕呢喃道。正要轉進川崎城大門的拐角時,兩把太刀指向了他的前胸,兩名身穿足具帶著頭盔看不清楚人臉的武士站在了他的面前,其中一人粗聲粗語道:“去北櫓。”

    難道被發現了,該如何是好,宮原丹波守想到這裡心情更加的悲觀,可是臉上表情一臉的卑微,不停地呼喊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是宮原丹波守,你們不能夠這樣對我,我是宮原丹波守,川崎城的客卿家臣。”

    那粗聲粗語的武士抬眼看了他一眼,是一個很年輕的普通武士,他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低聲喝道:“不要亂喊亂叫,是夫人讓你去見她,快點,跟我們走。”說著一左一右架住了宮原丹波守向著北櫓走去,北櫓是川崎城一側的小城,是川崎城的外側保護。

    下面該如何是好,嗯,走一步算一步!宮原丹波守望著靠在他身旁的兩名年輕武士,明白只要自己稍微有點反抗的話他們一定會拔出太刀殺了他,這是肯定的事情,他只得順從的跟隨著他們前進。

    北櫓本來是一個倉庫,伊達軍到來改為了哨,櫓內平常駐紮著一支十來人的小隊伍,今日那十來人全都不見了蹤跡,空蕩蕩的顯得有一些昏暗,看起來仿佛有東西潛伏其間。宮原丹波守覺得陰暗的地方,就象徵著自己心靈的黑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心道:“難道是想要在這個沒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然後拋屍高梁川中。”北櫓的一側正好是高梁川,昨夜的一場大雨讓高梁川水流湍急,掉在下面一下子就會沖的沒有了影子。

    那兩名年輕的武士地頭對著一間比起外面更加昏暗的居室,半跪道:“夫人,人已經帶來了,臣等前去外面看守,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還請夫人見諒。”

    昏暗的居室內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柔柔的說道:“一會就好,等一會去紀子那裡喝一杯熱酒暖暖身子,家中的事情她會安排好的。”

    “謝夫人恩賜!”兩人退出北櫓,臨走前還關上了北櫓的大門,讓想著一等事情不好就逃出去的宮原丹波守絕了生路,只得硬著頭皮站在北櫓中央等待著暗室內的女子發話,臉上還是那標誌性的卑微略帶著一絲狡黠的目光。

    女子還是沒有從黑暗中走出來,冷冷的說道:“你就是給秀次郎建議送石蟹守元離開的宮原丹波守,本來我是不會來見你的,只是又聽說幾個小朋友說起你和左兵衛見了一面,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馨夫人,好厲害的女人,看來川崎城真正的主人不是川崎下總守,也不是川崎左兵衛,更加不是川崎秀次郎,而是眼前這個女人暗中統治著一切,自己小心再小心都會被發現,看來川崎左兵衛的身邊一定有這個女人的探子。

    宮原丹波守一聽馨夫人的問話,心頭立即轉了一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可怕,眉頭挑了一下,略略低頭說道:“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聽聞城主大人生病了,便來詢問剛好碰到了左兵衛大人,所以就聊了兩句。”

    馨夫人語氣中帶著極度冰冷的殺機,說道:“是嗎?我怎麼聽說談了好一會,和你聊天後他還興致衝衝的前去天守閣了。”

    沒有想到她連這個也知道,宮原丹波守的手開始無意思的顫抖起來,低聲喃喃道:“這個,那個——?!”

    “如果不是看在你給秀次郎出了一個好主意的份上,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們就不可能在這裡說這些話了。”馨夫人的語氣再一次變化,稍稍有點軟了下來,用略帶命令的語氣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找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宮原丹波守無從掩飾,只好用謊言來掩蓋另外一個謊言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夫人,如果——?!好的,好的,如果夫人能夠答應我不說出去是我告的密,便將原原本本的全部內容都說出來。”

    “嗯!”黑暗中只傳出一聲鼻音。

    宮原丹波守故意左右看了一眼,好像四周還有人一樣,這才說道:“夫人,左兵衛大人前來詢我,是想借兵。”

    “借兵?!”

    宮原丹波守立刻說道:“是的,借兵,希望我從城下將我從宮原城收攏來的30多人明日一早便帶進城去,到了明日便告訴我該如何是好,看起來神神秘秘的,還說事情辦妥後他就讓我當城山城的城主,我貪心,我怕死,所以只得答應了他的要求,這才下城前去町中召集。”

    “果然——?!你現在就去城下召集兵勇去,明日一早要聽我的命令,不然——?!”

    “是,是。”宮原丹波守嚇得隻身離開了川崎城,和岩瀨小五郎的人很快接上了洽,送了一封書信前往石蟹山城。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3 23:43
第六十章 又畫

    宮原丹波守那裡得到過政衡的首肯,聽到川崎左兵衛的話立即大包大攬起來,說道:“在下宮原丹波守可以保證川崎氏一族將繼續成為川崎城的城主,但必須放棄足見的一般弗恩作為懲罰,至於川崎下總守的性命可以保證,我全權代表政衡公來此地,因此,我說的話即是政衡公的旨意。”心中卻是默念阿彌陀佛回去後該如何面對政衡。

    川崎左兵衛低頭思量了片刻回應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給獨眼龍伊達好好看看我的實力,不用派遣一兵一卒前來。”

    宮原丹波守看到川崎左兵衛已經被說動了,下面該是如何控制住城堡的事情了,聽到川崎左兵衛的回答,驚道:“什麼,不需要任何?明嗎——?!”

    川崎左兵衛握緊了拳頭說道:“是的,如果連這種事情都需要他的?明的話,那麼我就是沒有任何資格來保護川崎家了,等我的好消息!”

    宮原丹波守聽到川崎左兵衛如此堅定的話語,立即拜道:“如此,我就明白了,那麼我先出城報告,然後等你的好消息了。”說著起身離開。

    川崎左兵衛看著宮原丹波守離開,也站了起來想要向著天守閣走去,該是說服父親川崎下總守的時候了,只要獲得川崎下總守的同意川崎城就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剛剛走出門口,一名親信臉色焦慮的跑到了他的身旁,低聲說道:“少殿,剛剛接到情報說豐永的宇山城發生暴動,佐井田的援軍崩潰逃散,已經無力前來援救了,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樣的消息,川崎左兵衛更加堅定了投誠的信心,一旦消息傳來,川崎城必然無心再戰,到時候他們也就沒有了投誠的價值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川崎家啊!

    宮原丹波守剛剛走出城門,扭頭望著這座居住了十幾天的城堡,臉上頗有點惋惜道:“我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將秀次郎、馨夫人以及他們背後的枯澄和尚都轉移到了石蟹守元的身上去了,如果這樣都搞不定的話,川崎氏一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原來他利用川崎秀次郎傳遞消息正是要讓馨夫人和她背後的枯澄和尚將所有視線轉移到石蟹守元的身上去,讓川崎左兵衛能夠成功奪取川崎城。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宮原丹波守輕輕呢喃道。正要轉進川崎城大門的拐角時,兩把太刀指向了他的前胸,兩名身穿足具帶著頭盔看不清楚人臉的武士站在了他的面前,其中一人粗聲粗語道:“去北櫓。”

    難道被發現了,該如何是好,宮原丹波守想到這裡心情更加的悲觀,可是臉上表情一臉的卑微,不停地呼喊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是宮原丹波守,你們不能夠這樣對我,我是宮原丹波守,川崎城的客卿家臣。”

    那粗聲粗語的武士抬眼看了他一眼,是一個很年輕的普通武士,他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低聲喝道:“不要亂喊亂叫,是夫人讓你去見她,快點,跟我們走。”說著一左一右架住了宮原丹波守向著北櫓走去,北櫓是川崎城一側的小城,是川崎城的外側保護。

    下面該如何是好,嗯,走一步算一步!宮原丹波守望著靠在他身旁的兩名年輕武士,明白只要自己稍微有點反抗的話他們一定會拔出太刀殺了他,這是肯定的事情,他只得順從的跟隨著他們前進。

    北櫓本來是一個倉庫,伊達軍到來改為了哨,櫓內平常駐紮著一支十來人的小隊伍,今日那十來人全都不見了蹤跡,空蕩蕩的顯得有一些昏暗,看起來仿佛有東西潛伏其間。宮原丹波守覺得陰暗的地方,就象徵著自己心靈的黑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心道:“難道是想要在這個沒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然後拋屍高梁川中。”北櫓的一側正好是高梁川,昨夜的一場大雨讓高梁川水流湍急,掉在下面一下子就會沖的沒有了影子。

    那兩名年輕的武士地頭對著一間比起外面更加昏暗的居室,半跪道:“夫人,人已經帶來了,臣等前去外面看守,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還請夫人見諒。”

    昏暗的居室內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柔柔的說道:“一會就好,等一會去紀子那裡喝一杯熱酒暖暖身子,家中的事情她會安排好的。”

    “謝夫人恩賜!”兩人退出北櫓,臨走前還關上了北櫓的大門,讓想著一等事情不好就逃出去的宮原丹波守絕了生路,只得硬著頭皮站在北櫓中央等待著暗室內的女子發話,臉上還是那標誌性的卑微略帶著一絲狡黠的目光。

    女子還是沒有從黑暗中走出來,冷冷的說道:“你就是給秀次郎建議送石蟹守元離開的宮原丹波守,本來我是不會來見你的,只是又聽說幾個小朋友說起你和左兵衛見了一面,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馨夫人,好厲害的女人,看來川崎城真正的主人不是川崎下總守,也不是川崎左兵衛,更加不是川崎秀次郎,而是眼前這個女人暗中統治著一切,自己小心再小心都會被發現,看來川崎左兵衛的身邊一定有這個女人的探子。

    宮原丹波守一聽馨夫人的問話,心頭立即轉了一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可怕,眉頭挑了一下,略略低頭說道:“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聽聞城主大人生病了,便來詢問剛好碰到了左兵衛大人,所以就聊了兩句。”

    馨夫人語氣中帶著極度冰冷的殺機,說道:“是嗎?我怎麼聽說談了好一會,和你聊天後他還興致衝衝的前去天守閣了。”

    沒有想到她連這個也知道,宮原丹波守的手開始無意思的顫抖起來,低聲喃喃道:“這個,那個——?!”

    “如果不是看在你給秀次郎出了一個好主意的份上,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們就不可能在這裡說這些話了。”馨夫人的語氣再一次變化,稍稍有點軟了下來,用略帶命令的語氣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找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宮原丹波守無從掩飾,只好用謊言來掩蓋另外一個謊言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夫人,如果——?!好的,好的,如果夫人能夠答應我不說出去是我告的密,便將原原本本的全部內容都說出來。”

    “嗯!”黑暗中只傳出一聲鼻音。

    宮原丹波守故意左右看了一眼,好像四周還有人一樣,這才說道:“夫人,左兵衛大人前來詢我,是想借兵。”

    “借兵?!”

    宮原丹波守立刻說道:“是的,借兵,希望我從城下將我從宮原城收攏來的30多人明日一早便帶進城去,到了明日便告訴我該如何是好,看起來神神秘秘的,還說事情辦妥後他就讓我當城山城的城主,我貪心,我怕死,所以只得答應了他的要求,這才下城前去町中召集。”

    “果然——?!你現在就去城下召集兵勇去,明日一早要聽我的命令,不然——?!”

    “是,是。”宮原丹波守嚇得隻身離開了川崎城,和岩瀨小五郎的人很快接上了洽,送了一封書信前往石蟹山城。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3 23:44
第六十一章 弱點

    備中國的川崎城和備中國的伊達家一樣都泯滅在了歷史的塵埃當中,若不是備中的伊達獨眼龍一書的出現,誰也不會前去關注備中國有沒有出現過川崎城。

    人們只知道神奈川的川崎市是一座美輪美奐的都市。

    也只會知道為日本帝國主義提供了飛燕戰鬥機、五式戰鬥機、一式運輸機等空軍裝備,還建造了著名的榛名號戰列艦和加賀號航母的川崎重工業株式會社。

    在百度中前去搜索川崎城,人們也只會看到下野國的川崎城,那也是一座同樣古老的城堡。

    深夜,確切的說是天文二十年(1551年)五月十七日的淩晨,在川崎城所在的山丘以西一個小小的村落。

    村口的公告上有松仁子村的字樣,村中的居民不多只有三十多號人,很快就被從石蟹山城匆匆趕來的百餘名士卒控制住了。

    這百余名士兵是在得到宮原丹波守的書信後乘坐漁船在渡口一帶下船後匆匆趕到的,同行的還有伊達家的主公獨眼龍政衡。

    幾支火把斜插在村裡面,淡淡的火光將整座小村莊四周照得朦朧可見。

    宮原丹波守和岩瀨小五郎已經在寒冷的夜風中等候了數個時辰了,他們自從接洽後便送出了川崎城的情報的書信,一直便等候在這裡,共同留下的還有30多名士兵。他們住在這裡的目的表面上是等待川崎城中的命令,不管是川崎左兵衛的還是馨夫人的,暗地裡卻是在等候政衡的到來。

    政衡穿戴著整齊的牛皮鎧甲走進村落正中央的草屋,草屋中一堆小火坑正劈裡啪啦的響著,宮原丹波守和岩瀨小五郎等人跟隨在身後一起魚貫得走了進來。

    首先是宮原丹波守正了正顏色,肅然道:“伊達大人,此次打入川崎城內部實在是沒有好好的完成任何,不過今夜將最後決戰的時候了,不管是川崎左兵衛勝出,還是川崎秀次郎成功,最後獲得這座城堡的一定是您。”說話間將自己原來的部署以及節外生枝的事情和盤托出,最後還請求政衡原諒他自作主張詐稱自己是伊達家的全權授權的代表。

    政衡眉頭皺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一個粉絲,真是難得啊!倒是有點可惜了,說道:“這趟,你立了大功,我都記下了,戰後我會在宮原城原址上修建一座館舍,你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陪伴裡美小姐住在鳶巢山城中,我會在二丸內的南櫓收拾一間乾淨的庭院出來。”

    宮原丹波守聽到政衡的話語心中激動萬分,鳶巢山城現在可是政衡的居城,也將是未來一段時間內的重城,能夠在鳶巢山城中擁有一間庭院的話實在是太好了,他立即半跪在地道:“多謝政衡公的恩賜,裡美就全拜託您了。”宮原裡美正是宮原丹波守的孫女,也是他唯一的親人,芳齡10歲,還是一個稚嫩的三無小姑娘,要屁股沒有屁股,要胸部沒有胸部,不過素質相當不錯,長大後一定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子,也是一個賢慧淑德的妻子。

    政衡向著垂手而立的宮原丹波守、岩瀨小五郎還有和一同到來清河篤太郎、草間四兵衛說道:“丹波、篤太郎、小五郎、四兵衛坐下!”

    待到眾人坐下,政衡才正了正臉色,笑了一聲,說道:“此次川崎城,我們來到這裡是來看一場好戲的,所以等到川崎城最後決出勝負後我們再動手,丹波守,如果他們要求你出手,那麼就答應他們,到手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眾人答道:“是,殿下,那麼就讓我們好好看看這一場遊戲。”

    政衡擺擺手走了出去,看著夜色中的天空,烏雲密佈,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川崎左兵衛,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你還能夠闖得過這場風暴的話,那麼你就有機會成為我的家臣,與我一同給備中國來一場換血。”

    岩瀨小五郎來到了政衡的面前,低聲說道:“殿下,現在川崎城人心惶惶,落城旦夕之間,為何?!”

    政衡獨眼一眯望了一眼岩瀨小五郎,臉上已經變得無比嚴峻起來。岩瀨小五郎一看到臉色不對立即臉色大變跪道:“殿下,臣下——”

    政衡擺擺手說道:“算了,小五郎,我們現在有多少地盤,有幾座城堡了。”

    岩瀨小五郎想了想說道:“殿下,如果算上川崎城和城山城的話,我們一同擁有鳶巢山城、小谷山城、石蟹山城、大松城、川崎城5座石城,還有中山城、鬼山城、甲籠城、城山城4座城砦,一共有9座城了。”

    政衡笑了一笑說道:“是呀!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一個月就已經擁有9座城堡了,可是要守備9座城堡需要多少士兵,而我們有多少?”

    岩瀨小五郎一聽這話低下了頭說道:“這,臣下知錯了,臣下不該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

    政衡自言自語道:“我家擁有年輕的武士團,年齡最大的二階堂信弘不過52歲還可以再幹10年以上,而家中重臣野山益朝文武雙全才37歲正是人生最旺盛的年齡,其他諸如陶山真兵衛不過24歲,赤木高雄27歲,清河篤太郎、松島彌二郎、岩瀨小五郎也只是20歲左右,家中年輕的武士還有許許多多,可以說伊達家的武士團正是開拓土地的好時候,可是能夠幫助我完成理想的士兵太少了。”

    說著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讓岩瀨小五郎離開,獨自一人安坐在草屋前的一張石凳上靜靜的看著天空。

    清河篤太郎低聲向岩瀨小五郎詢問了兩句,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站立在一側保護著政衡的安全,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是他們所有的希望,足可以用生命來保護的男人。

    政衡沉思著,他的確感到了伊達家現在最大的弱點,一個難以在短時間內彌補的弱點,缺兵,是的,缺少能戰的士兵,一群能夠跟隨在他身後聽命於他的敢戰之兵。對於短時間內戰略目標只是爭霸阿賀、哲多兩郡的伊達家來說武士的數量已經足夠了,只要讓這些年輕的武士們見過足夠的世面學習兵法韜略,他相信一定能夠從中挑出一些足可以與他一同前進的人來。

    可是士兵,確切的說是一群敢戰敢拼的士兵,不是隨招隨走的雜兵,是需要時間和精力來培養的。

    看來現在唯一的考慮就是擴充兵馬了,嗯,還要讓佐井田的植木秀長和楪城的新見貞經找一些事情幹幹,不能夠讓他們的視線一直集中在伊達家的身上。

    急促的腳步聲徒然從身後響起,回頭看時,卻是宮原丹波守來了。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3 23:50
第六十三章 穢多

    宮原丹波守左右瞧了瞧,好像這幫子專事偵查各地情報的忍者們真的神出鬼沒無所不能一般,低聲說道:“這櫓下組的原名缽屋眾是一個蔑稱,背後講講無關緊要,當面稱呼他們的話可不得了,如果是在有櫓下組組建前也就是文明十七年(1485年)前就算是隨意打啥也無關緊要的,他們的性命連珠狗都不如,可是一朝得道雞犬升天,櫓下組隨著興國院月叟省心大居士的風光而愈發恐怖和神秘。”興國院月叟省心大居士是尼子經久死後的法名。

    岩瀨小五郎低聲問道:“可以隨意斬殺,難道是流民組織?!”流民既失去土地的庶民,因為沒有了土地所以比起庶民來的地位要低,一些強人混入山賊野盜中混口飯吃,女的多為流螢野雞,老的小的無法生存自生自滅。

    一聽到流民一詞,草間四兵衛臉色不虞,他的父親就是流民出身當了強盜,他算是盜二代,自稱為浪人野武士,心中多少有點自卑,可是臉上卻是無任何表情。身為盜二代,他的父親曾經給他說過在陰陽兩道有什麼人是不能夠打劫的,缽屋眾就是其一,到底這缽屋眾到底來裡如何也是不清楚多少。

    政衡如此一來也是一副請教的模樣,知己知彼方才能夠百戰不殆,既然缽屋眾已經注意到他了,便不能夠躲躲閃閃只有直接迎上去便是,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如何恐怖。宮原丹波守張口說出一個詞來,驚得在場除了政衡外全都臉色微變,一臉鄙夷之色,連流民出身的草間四兵衛也不例外。

    政衡低聲喃喃複述道:“穢多——?!”

    岩瀨小五郎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問道:“堂堂陰陽兩道十一國守護的尼子家的忍者組織竟然全都是一群被差別民組成,真是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

    草間四兵衛也是心有戚戚然,一聽到是一群穢多組成後,心中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些舒服,流民本身也是屬於庶民的一種,只是失去了土地而已,而那穢多直接就是不能夠擁有土地的。

    宮原丹波守點頭說道:“當初臣初聽此事也適合岩瀨君一個表情,不敢相信竟然是一群大化革新後仍舊保持著奴籍而沒有解放為自由民的賤民、穢多,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一朝得道對於直接的出身異常忌諱,對於缽屋眾這個明顯帶有穢多符號的詞彙還是少說為妙。”

    政衡沒有想到的是號稱統治著尼子家黑夜的忍者組織缽屋眾前身竟然是一群比庶民地位還要低下的賤民,如果武士沒有理由的話是不能夠隨意斬殺庶民的,就算是看了一眼白眼也算是理由。而斬殺賤民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當刀匠製作出一把新刀或則武士得到一把新的武器要試刀的話就是找一個穢多前來試一試鋒利不鋒利。

    或許正是因為沒有了土地的束縛,隨時生存在死亡邊緣的人群才是忍者的最佳滋生來源。

    知曉了缽屋眾的來歷,也就是櫓下組的來歷,無不露出鄙夷神色,就算是口口聲聲要禮讓三分的宮原丹波守神色間也難掩唾棄的神色。戰國亂世雖然是一個道德淪喪的時代,但是絕大部分人的骨子裡還是非常注重出身的,有一個好出身就能夠擁有大義名分,正是名正才能夠言順。

    每一個戰國梟雄都將大義名分看得非常重要,越後之龍為了關東攻略拋棄老祖宗平良文改祭拜藤原重房,由桓武平氏良文流成為了藤原氏勸修寺流,後來為了上洛準備改正了錯誤,一腳踢開了藤原氏勸修寺流牌位從旮旯洞裡尋找出了桓武平氏良文流的牌位來祭拜,奉的就是源平輪流坐天下的民謠,號稱戰國時代道德楷模千人斬斬得老百姓豬突狗奔的上杉謙信公如此不怕羞恥為何物,便不用說別人了。

    就算是戰國革新風雲兒的織田信長也無法免俗,尾張土著出身家系混亂,有人說是藤原氏,有人說是源氏,反正每一個準頭,誰弄得清楚呢,如此一來他冒領了桓武平氏後人也就沒有人說什麼了。

    至於完完全全流民出身的豐臣秀吉更加不用多說了,豐臣秀吉前身不是庶民,他到處流浪已經脫離了庶民的束縛成為了流民,和脫離了主家的武士稱呼為浪人是兩個階層。

    政衡聽了宮原丹波守的話倒是興起了見一見的念頭道:“嗯,四兵衛去將那兩個奸細帶到草屋中去,天有點涼了,丹波、篤太郎與我一同前去草屋審問,小五郎你率人將偵查區域擴大十裡,發現有任何人出現立即逮捕不得有誤,還有一旦川崎城有重要軍情立即通報!”

    眾人哪裡還敢怠慢,雖然鄙夷缽屋眾,可是聽到他們是強大的出雲尼子家的忍者組織,控制著尼子家的黑夜的人們,心中多是有一些沉重,岩瀨小五郎握緊了腰間的太刀立即帶著一些人前去各個山頭偵查情況,看看那裡有火光出現。

    不一會,兩名僧人被帶到了草屋內,身上武器以及一些小玩意包成了一個團放置在了政衡的面前,兩人的手果然都鮮血淋漓,倒是沒有用繩索綁縛,這個應該就是草間四兵衛不忿和宮原丹波守禮讓三分的原因。

    政衡翻出了那堆小玩意,果然全都是一些忍者才會用的道具,有一些忍者鏢之類的東西,還有幾個普通的小竹罐子沒有任何標誌,倒是不好查看。他望向了那兩個僧人,果然有做忍者的料,長得太普通了,見過一次後再見到一次也發現不了眼前兩個人的模樣,普通或許就是最好的掩飾。

    政衡掂了掂手中有點分量的忍者鏢,目光炯炯的毫不掩飾的殺機,望著兩人說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政衡已經慢慢凝聚成了一種勢,正是這種勢讓見過他的人都會記住他,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當這股懼怕變成一股殺氣籠罩在兩名僧人的身上時,僧人們企圖以雙層的力量用力地頂回去。

    “我叫土蜘蛛(飛腿),是……”那兩個僧人說到一半的時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回道:“我們是出雲尼子家的直屬家臣,趕快將我們放了,否則小小的伊達家等著滅亡。”

    政衡的嘴角微微一抽,眸子裡卻是毫不掩飾的殺機,低聲喃喃道:“既然神不知鬼不覺將他們幹掉好了,反正是兩個冒充尼子家直屬家臣的奸細罷了。”說話間用眼神瞄了一眼宮原丹波守。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3 23:51
第六十二章 奸細

    “政衡公——!政衡公——!”宮原丹波守粗壯刺耳的叫喚聲劃破了原本寂靜的氣氛,氣喘吁吁地朝著政衡的方向跑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人,待走近後發現是草間四兵衛等4個下級武士,4個下級武士全都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瞧向宮原丹波守的目光都頗為不善。政衡抬頭仰望著天空,烏雲密佈的天空彌漫著令人難以言語的冰冷,回過頭來說道:“丹波,四兵衛,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草間四兵衛不憤道:“殿下,臣聽聞太郎等人報訊,說他們在不遠處樹林中發現火光,一聽到這個,臣下立刻就警覺起來,川崎城現在人心惶惶,城下各個村落也大多閉門熄火等待著局勢平緩,哪裡會有火光出現,生怕是敵人到來。

    又想到如果太郎等人看錯了,惹了眾人休息可不好,便於他們一同前去搜查一番,還真是找到了兩個苦行僧。

    臣當時一看就懷疑他們來歷不明,便想要先抓起來再好好問問,哪裡想到他們竟然反抗,還擁有短刀,您看,這就是他們的武器。”

    說著草間四兵衛身後的一名下級武士太郎手中拿出兩把短刀,黑色的寒光閃閃,在黑夜中用這種武器實在是非常危險的,上面看起來還抹了一些致命的毒,看起來更是讓人膽寒。

    草間四兵衛繼續說道:“臣等一看到他們反抗哪裡還不明白他們是什麼人,便上前一把將他們打斷了手腕奪下了短刀,哪裡想到那兩個奸細一路上竟然敢蔑視伊達家,輕視殿下。”

    政衡心中一驚,幾個奸細竟然膽大包天當著自己的家臣面辱?自己,這不是找死還是什麼,心中頗為驚疑道:“啊!有這等事,膽子夠壯的啊,他們罵些什麼?”

    草間四兵衛不敢直面將辱?政衡的話說出來欲言又止。

    政衡擺擺手說道:“都是難聽的話就不用說了,既然如此為何會與丹波守發生了衝突?”

    草間四兵衛聽到政衡不讓他轉述辱?的話語一事,心中稍安,又聽到政衡問起宮原丹波守的事情,憤怒的瞥了一眼宮原丹波守說道:“臣等當時聽到那兩個不知道死活的奸細竟然當面奚落,心中憤怒不已,立即想要拔刀殺了這兩個奸細,哪裡想到剛剛碰到這老鳥,竟然阻止我們還對那兩個奸細禮讓三分,臣等看他不過便一同前來殿下面前評理。”

    一聽這話,政衡臉色不虞,轉投望向宮原丹波守說道:“丹波,是否真如四兵衛所講。”

    聽到政衡問話,宮原丹波守不僅沒有感到任何愧意,反倒是好想幹了一件好事一般昂著頭,說道:“政衡公,草間君所說不假,不僅對他們禮讓三分,還要請政衡公也要如此這般。”

    話音未落,聞訊湊過來的清河篤太郎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而那脾氣有點火爆的岩瀨小五郎卻是一付惱怒的樣子,政衡直視著宮原丹波守的眼睛,心中驚訝萬分,左右看了一眼說道:“說,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要讓我禮讓三分。”

    宮原丹波守面色有點泛白,低聲說道:“政衡公,是否進一步說話?”

    政衡心中再是一驚,這兩個人到底來自何方,竟然讓隻身打入川崎城素來膽子頗大的宮原丹波守都有點惶恐不安的樣子,說道:“太郎,你們幾人前去四周保衛,不得有人打擾!草間四兵衛你留下——(片刻後)現在這裡全都是我的心腹家臣,丹波,!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如入無人之境?”

    聽到政衡的心腹一說讓眾人激動不已,特別是剛剛投入不久的草間四兵衛,更是熱淚盈眶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算是徹底的心服口服,忠誠度直線上升。

    宮原丹波守見政衡沒有單獨談論的意思,只得低聲說道:“殿下,聽說過櫓下組一說嗎?”

    政衡聽過沖田總司和新撰組的故事,那已經是三百年後的事情了,他那裡聽說過什麼櫓下組不櫓下組的,櫓倒是知道是什麼,那是城堡的一種防禦工事形如角塔,難道是居住在櫓中的人。政衡不清楚,年輕的清河篤太郎、岩瀨小五郎也是不清楚所以然,只有出身山賊的草間四兵衛若有所思的樣子,向著宮原丹波守鞠躬道:“宮原大人,請饒恕下臣的無禮,若真是他們的話還真是不能夠當場斬殺,剛才太過失禮,請多多原諒。”

    宮原丹波守一聽到草間四兵衛竟然當眾道歉請求原諒辱?自己為老鳥的話語,心中雖然還是有點生氣,可是當著政衡的面還是要表現出一副接受道歉的樣子,回道:“草間君能夠以殿下的辱為自己的恥,剛才在下也有一點過分,還請多多原諒。”

    兩人互相鞠躬起來,你鞠一個我鞠一個,完全無視身旁政衡的傻眼。過了好一會聽到政衡的咳嗽聲方才停止各自的鞠躬行禮。

    宮原丹波守說道:“政衡公,難道您不清楚文明十七年(1486年)的時候,興國院月叟省心大居士,哦,也就是陰陽一太守尼子經久公50人奪取月山富田城的傳奇故事嗎?當年正是借助了月山富田城前的賀麻黨方才騙開了城門奪取了該城,成為城主之後便信守承諾,將麻賀黨組建為缽屋眾,一般人們稱呼他們為櫓下組,因為此戰得到獎賞獲得月山富田城本丸北部的長屋居住,他們都以此為豪。”

    原來是缽屋眾,早說缽屋眾不就清楚了,還櫓下組,櫓下組的,缽屋眾政衡倒是知道是什麼人,不就是尼子家的忍者嘛?

    政衡聽完宮原丹波守的解釋恍然大悟,隨即臉色一緊,說道:“你說他們兩個是缽屋眾,尼子家的缽屋眾。”如果真是缽屋眾的話,情況還真有點複雜了。

    宮原丹波守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臣下在十一年前,也就是天文九年(1540年)的時候隨軍出征安芸吉田郡山城,那可是一場數萬人的大戰,生死一線啊?要不是躲得快,臣下早就作古,便是那個時候臣下見過數名僧侶打扮的櫓下組成員,便記下了他們的特徵,今天一看到那兩個僧侶,本來也無意間看了一眼他們的兵器,立刻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那兵器上是否有一個月亮的印子。”

    眾人一陣看去果然在那短刀上有月亮的印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無法看到,全都是一驚。

    岩瀨小五郎突然問道:“宮原大人,為何稱呼他們櫓下組而不是殿下所言語的缽屋眾呢?”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3 23:54
第六十四章 恐嚇
竟然想要殺人滅口,土蜘蛛和飛腿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全都是一副害怕的目光,嘴唇咬得緊緊的,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如果是老一代缽屋眾的話或許早已經在發現他們的時候自殺了,因為那個時代的缽屋眾都是一群生存在死亡邊緣為了求生存無惡不作的賤民。可是他們不同,他們算是缽屋眾二代或則是三代人,生活條件已經大大改善,靠著尼子家他們耀武揚威讓許多豪族大名巴結他們還來不及,哪里想到會碰到這種話沒有說上兩句就想到殺人滅口的人。

或許這個就是歷史上尼子家滅亡,尼子勝久和山中鹿介再興尼子家的時候這些缽屋眾會出生入死的原因所在,后來尼子家滅亡后他們也隨著消失了,缽屋眾和尼子家是一榮俱榮一衰俱衰的共同體。

那剛剛禮遇三分的老頭出現了,宮原丹波守一看到政衡投遞來的眼神,咳嗽了兩句,知道是自己上場的時候到了,上前說道:“政衡公,他們或許真的是尼子家的直屬家臣,聽聞尼子家有一個暗部組織名諱櫓下組,神出鬼沒神秘強大,還是先問一問他們到底是不是櫓下組的人,來備中國有什么目的,如果是櫓下組的話還是放了好,至于假扮冒充的話直接拉出喂狗好了。”

真是好人啊!

土蜘蛛和飛腿兩人一聽到老頭如此說話,心中激動萬分,臉上倒是表現出了一副桀驁不遜,好像自己不問就是櫓下組的樣子。

政衡望了一眼宮原丹波守,仔細瞧了瞧那兩個僧人,笑道:“丹波,你說他們是櫓下組的人,不像吧,我倒是越看越像是德重寺的僧兵,定然是德重寺的賊人派來打探我們情況的奸細,還是直接拉出去先抽他們三十鞭子,看他們招不招?不招就繼續打,打到他們招供為止——?!”

一同進來的草間四兵衛湊近說道:“殿下,對奸細用刑,千萬不要用這種鞭子抽打的方式,聽說他們每天都自己用皮鞭揮打自己的后背警示自己不能夠背叛頭目,而且把他們弄傷弄死還問不出所以然不好,臣下曾經聽聞佐井田植木家有一種刑罰,讓人找幾根細長的竹絲,從他們撒尿的地方插進去,狠狠的扎他的尿包!這樣他既能感覺欲仙欲死,又不至于讓他痛痛快快就死了,算沒拿到口供就把他弄死了,他們的頭目發現了也會懷疑到佐井田植木的頭上,嘿嘿……”

土蜘蛛和飛腿兩人如遭電擊,整個人驚呆了,哪里想到這里的人個個都狠毒無比,剛才的那個獨眼要用鞭子鞭打自己或許還能夠挨過去。

沒有想到會碰到一個更加惡心人的法子,這法子就算是不死也算是廢了,如果前往大明天朝的話還能夠進入宮廷當一個公公,可是已經享受貫了的他們哪里肯依,眼巴巴的看著獨眼不要答應這個提議,老頭站出來說幾句好話。

政衡摸著下巴說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既能夠得到口供,就算是不能夠得到也能夠惡心死佐井田城的植木秀長,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好辦法啊好辦法?!那么這件事情就交給四兵衛去辦了。”

草間四兵衛一聽傻了,他只是聽說過這種辦法還真沒有看到過,而且他自認為已經成為了武士老爺,干這種事情好像有點丟份,可是誰讓他開的口說的提議,不讓他干還能夠讓誰去干,只得捏著鼻子答應了下來。

還沒有等到那兩僧人反應過來,幾名等候在門口的下級武士立即就將他們反手按住,用繩索綁了起來。

而那草間四兵衛則是在草屋中抽拉著一根根的草桿,口中嘀咕著:“可惡,太脆了,插進去斷在里面就不好辦了。”

土蜘蛛和飛腿兩人口中嗚嗚的叫喊著,不停地說著自己真的是尼子家的直屬家臣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倒是一句不提,還算是有點組織觀點的。

宮原丹波守又看到政衡的眼神看到政衡摸了摸自己的足具,立刻上前對著政衡叫了起來:“政衡公千萬別動刑,千萬被動邢,老臣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他們身上都特殊的標志。”

“停下動手!”政衡聽到宮原丹波守回話,讓草間四兵衛慢點動手,扭頭說道:“丹波,有什么地方可以證明他們是櫓下組成員,如果真是櫓下組成員的話還真不能夠隨意殺了他們,一旦被他們的頭目查出路線來定然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現在的我們還不易與他們為敵。”

土蜘蛛和飛腿一聽稍稍安心下來,也不喊叫了,眼巴巴看著宮原丹波守,期待著他能夠找出自己的破綻來,組織規定自己是不能夠說出自己的身份的,卻沒有規定別人猜測證明他們的身份,完全是一副掩耳盜鈴的模樣。

宮原丹波守小跑著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土蜘蛛的僧袍說道:“嗯,衣服,對,衣服,他們的衣服上有特殊的標志,上面應該有月亮標志,聽說下忍是用月牙,一級級上去滿月就是他們的大頭領。”

政衡一聽這話,朝著草間四兵衛喝道:“四兵衛,將他們的僧袍全部扒下來,就算是褲襠也給他扒了,然后關到隔壁去,隨時等候審問,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是櫓下組的話……”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可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真是如此的話真要是放了他們。

草間四兵衛輕輕舒了一口氣,還好不用當場扒掉褲襠用竹絲玩弄小弟弟,連忙答道:“是,殿下!”

連忙上前解掉繩索開始扒他們的僧袍起來,土蜘蛛和飛腿一看竟然要扒自己的僧袍卻是突然暴起,不管不顧手上的疼痛,愈發掙扎起來。

政衡瞇了瞇眼睛,和宮原丹波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低聲忖道:“看來還真有戲——?!”

土蜘蛛死命抓住自己的衣領不讓人扒去,卻被幾名下級武士圍了上來將他死死按倒在地上,因為不甘心被被按在地上,他急得兩腿直伸,身子拼命的掙扎著,卻怎么也掙不脫,只得看著一件件僧袍扒去,連褲襠都沒有留下,光溜溜的露出一坨,夜風從草屋的縫隙中穿過,兩人全都是打了一個冷戰,耷拉著腦袋被帶到了隔壁草屋內。 本帖最後由 vincent_wen 於 2013-12-13 23:59 編輯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4 00:01
第六十五章 密信

  看到那兩個缽屋眾哭天喊地好似被一群怪蜀黍強暴的小姑娘一般死命拽住僧袍,哪里還不明白內中一定藏有好東西,幾個人的眼睛都冒著綠光。一等被扒光了身子耷拉著腦袋押解著朝著隔壁草棚吹冷風,政衡、宮原丹波守、清河篤太郎和去而復返的草間四兵衛湊到一起開始搜檢那堆破破爛爛的僧袍褲襠起來。檢查之仔細生怕漏掉半點甚至捏著鼻子對著那兩條黑不溜秋仔細查驗,褲襠角落是白色的,想想變成了一條黑不溜秋上面還打著一些亂毛要有多臟就有多臟。

草間四兵衛捏著鼻子查看了數遍后嘀咕道:“不愧是穢多,難道不知道洗一洗,比我的還要臟——?!”一想到這幾頁已經大半年沒有好好洗過澡了,還好昨天淋雨當做洗澡,他如此自我安慰道,緊了緊褲襠好像這一來沒有人發現他的褲襠也已經很臟額。還好此刻眾人都關注著那堆僧袍,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逐層搜查的清河篤太郎驚叫起來說道:“殿下,宮原大人,草間君,這里好像藏得有東西,用針線縫上的。”

“快拿來!”政衡來了精神,趕緊搶過那沾滿血跡的僧袍,見僧袍內側有一個大補丁,補丁一般都是補在外面的,破舊僧袍上外面也有許多補丁,可是里面只有一個補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是什么,補丁沒有開口,用手一捏,補丁和僧袍內壁之間果然藏有什么東西,像是幾張疊在一起的紙張,又象是一封書信。

清河篤太郎搶著說道:“殿下,應該是一封書信,快拆開看看。”

關鍵時刻,野盜山賊出身的草間四兵衛聽說過缽屋眾的恐怖和神秘,聽到清河篤太郎叫嚷著拆開忙阻止道:“殿下,清河君,缽屋眾身為尼子家的亂波組織,為尼子家偵查四方,雖然他們出身低賤,可是也不得不謹慎對待,看看補丁的針線、針孔甚至于打結都有講究,一步錯步步錯,無法復原的話就不完美了。”

宮原丹波守也挺了一拍大腿說道:“這缽屋眾成為櫓下組已經六十多年快七十年時間了,雖然組織成員龍源混雜,今天碰到的兩位可能是缽屋眾中的極品,可是規模和保密制度還是相當完備的,是該小心行事。”

又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缽屋眾的名聲比不上伊賀眾、甲賀眾,可是在陰陽兩道內可是比起后者來名聲要大了許多,在陰陽兩道的人們耳中或許不清楚伊賀眾和甲賀眾的存在,可是缽屋眾讓他們不得不謹慎小心對待。今天被政衡他們抓住的算是缽屋眾中的極品中的極品,不然早就自我毀滅了,他們常常在身上帶有劇毒毒藥,現在那些小玩意全部落入了政衡的手中,只是分不清楚是些什么東西而已,無法歸類。

宮原丹波守、清河篤太郎、草間四兵衛都感到難以下手,誰也不吭聲,只是一雙雙眼睛全盯在政衡的身上,等待著他的一聲令下。

“就算是無法復原,也打開來好好看看,最多讓四兵衛委屈一下,將他們人道毀滅好了扔進高梁川,誰指導是我們干的。”政衡隨意的一笑,橫下心來,先仔細檢查針線,發現確實有一些長短不一的線頭,便慢慢仔細的記了下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拆解下來,從夾縫中掏出一封書信,厚厚一打,信封是用糯米封口的,嘲弄的笑道:“竟然用糯米封口,真是小兒科。”

說著將封口沾了一些水跡不敢怠慢的打開來,里面僅僅有一張和紙,只是層層疊疊的折疊十多層在一起感到厚實罷了。

一看到折折疊疊的和紙,宮原丹波守嘀咕道:“這和紙應該是出云出產的特產,雖然封口簡單,可是缽屋眾不愧是缽屋眾,別人要模仿也相當困難。”和紙用不同的樹皮制作可以制作出不一樣的種類,出云國的特產和紙硬厚,而備中國的相對軟薄。

打開后一看,政衡大驚失色,竟然是一張白紙。圍觀三人看到政衡變色也上前看去全都是驚訝萬分,大家萬萬沒有想到好不容易得到的密信,到頭來竟然是一張空白的紙張。

政衡將書信朝著火堆查看有無暗記,但出乎大家的預料,信紙上沒有任何暗記,也沒有透光的異常,就是一張非常普通的和紙。

宮原丹波守臉色有點泛白,他低聲驚呼道:“這怎么可能,難道還另有隱情,或則這是明面上的書信,暗地里還另有玄機。”

草間四兵衛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殿下,那信紙上是否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地方。”

聽了草間四兵衛的提示,政衡眼前一亮,手輕輕一摸說道:“果然有些門道,四兵衛,打一盆清水來,我應該猜到了他們是如何傳遞消息的,篤太郎,從那堆雜物中找找是否一些如同鹽一樣的晶體。”草間四兵衛和清河篤太郎不帶怠慢雙雙飛奔前去做事去了。

果然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中找出一小包鹽狀晶體來,政衡摸著一粒,輕輕用舌頭舔了一下嘗了嘗味道如何,笑道:“果然是明礬,我怎么沒有想到日本多火山,這玩意多產自火山噴發物中。”

草間四兵衛端來一盆清水,政衡笑著問道:“是否讓人好好招待隔壁的兩個缽屋眾,不用停止,繼續招待他們,讓他們無法安生就可,不要弄死了。”

草間四兵衛嘿嘿笑了一聲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

說著將那和紙放入木盆中,正如政衡所預料的那樣,那張和紙上果然用明礬寫有文字,入水之后,信紙上出現了幾排內容文字,字體巨大,多用生僻字書寫,也就是那些低賤人才書寫的日文,掃了數眼神色大變,看著盆中漸漸消失的額文字,他的雙手竟然顫抖了起來,越看臉色越是難看,低聲喃喃道:“——伊達政衡月前本是一破家小兒,無視新見兵庫介勸說——”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4 00:04
第六十六章 窺秘

“……伊達政衡月前本是一破家小兒,無視新見兵庫介勸說調解,恣意妄為擅自攻殺親尼子豪強中山范時、楢崎豐景兩族,中山氏一族自族長范時以下四十余口全部遇難,楢崎氏一族只余一人。

日前更是盡屠石蟹氏一族老少近二百余口,其后軍勢齊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更是活活將一孕婦的肚子剖開,查驗胎兒,并且這不是一二人而已已經有三人連同胎兒一齊命喪黃泉了

……據不確定傳聞伊達政衡最喜玩弄幼男!”

看完密信,直氣得政衡手腳僵直,口中不停辱罵著尼子晴久的直系親屬,宮原丹波守、清河篤太郎、草間四兵衛則是直接無視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做沒聽見。

宮原丹波守低聲咕弄了一聲上前說道:“從書信來看一定是被新見貞經老匹夫收買了,否則如何會寫出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告密信來,我們是不是反其道而為之。”

政衡眼前一亮,輕輕將那已經沒有了任何文字的和紙撈出,用火慢慢烘干,明礬和水磨墨,開始照著原來的格式書寫起來。

土蜘蛛和飛腿被關進草棚中又讓一群丘八好升級瘋了一頓,到了天蒙蒙快要亮的時候那群丘八方才各自休息去了,這個時候也是最為黑暗的時候,夜色深沉,外面的哨所也沒有了聲息。兩人卻是一點睡覺的心思都沒有,正唉聲嘆氣的坐在一起,不時對視一眼,他們早已經被灌進來的夜風吹得凍僵了過來。可是心中的恐慌和懼怕讓他們沒有半點寒意,額頭上掛滿了汗水。

兩人靠在草棚邊上,隔壁突然出現了一些聲音。、

“噓!”耳朵極其靈光的土蜘蛛將手指豎在了嘴邊,然后指著墻壁:“你聽聽看!”

“怎么呢?”飛腿聽了聽:“沒有什么東西啊?”

“貼著墻壁聽!”

飛腿一驚將耳朵貼到了墻上,然后猛地一跳:“啊……”

他沒有能夠啊出來,因為眼疾手快的土蜘蛛已經將一雙粗糙的手罩住了他的嘴巴,壓低聲音吼道:“小聲點!”

飛腿將土蜘蛛的手扳開,然后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是那個老頭的聲音。”因為昨夜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泥墻潮濕,剛剛貼著的那只耳朵已經沾染了許多泥水,這讓他看上去有點滑稽。

土蜘蛛在泥墻上摸了一把,滿手的濕泥巴,低聲喃喃道:“這面墻被雨淋透了,我懷疑就是用手都能夠挖開來,不過現在不是挖墻壁的時候,先聽聽他們說什么。”說著他不顧泥水的侵襲,半邊臉都貼在了泥墻上。

突然一個略顯蒼老和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政衡公,這兩人似乎的確是櫓下組的成員,您看看這里,可不能隨意斬殺,還是趁著天還沒有亮悄悄將他們放了吧。”

土蜘蛛一聽那老頭正在為他求求,低聲說道:“好人啊!你說他們發現了那封書信沒有?”暗自決定一等伊達家滅亡后給他留一條生路,他們正是知道那書信的內容方才擔心被發現后怒火爆發一刀將他們砍殺,一直拽著僧袍不放的。

“不,應該沒有?”飛腿搖搖頭說道:“你沒有聽那個老頭說要放了我們嗎?如果看了那封書信還會放了我們。”

“嗯嗯!那獨眼開始說話了,可惡!”土蜘蛛擺擺手讓飛腿不要繼續說話讓他無法聽到具體的內容,一邊聽著一邊低聲復述道:“這兩把短道上的確有他們的特有標志,可是我們昨天羞辱了他們,怕是徹底得罪了他們,放他們回去后不告刁狀才怪,還是悄悄沉了高梁川為好?!狗賊,可惡的狗賊,可惡的獨眼狗賊,竟然想要將我們殺了。”

飛腿低頭祈禱道:“他們還好沒有發現那封書信,否則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老頭,為我們求求情吧!”

土蜘蛛惡狠狠的說道:“好個屁,他想要將我們沉河,如此一來就誰也不會發現我們的尸首,我可不想死……”

“不要說了,那老頭再一次開始說話了!”兩人立即貼在了泥墻上,任由泥水在他們身上流淌,透過潮濕的泥墻清晰的聽到了隔壁發出的聲音。

“政衡公,這兩人或許是櫓下組安置在備中國的情報人員,弄個不好殺了小的惹出老的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還是暗中放了他們,那兩人應該知道以德報恩的。”

土蜘蛛和飛腿對視一眼,眼中全都是嘲弄的目光。飛腿低聲喃喃道:“戰國亂世連武士都不講究什么以德報怨,何況我們,哼,此仇不報非君子,一回到松山城……”土蜘蛛心有戚戚然。

“不說他們兩個小任務了,沉不沉高梁川過幾天再說,先說說從石蟹山城抓不到的毛利家使者的事情再議論其他好了,現在三村家親和莊為資戰況激烈,這毛利家的使者出現在石蟹山城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可能影響到整個備中國的戰局,備中國的事情我們管不到,這阿賀哲多兩郡不得不慎重對待。”那個要殺了他們的獨眼報出了一條地動山搖的消息來,震得兩人灰頭土臉的。

一聽到這個消息,土蜘蛛和飛腿兩人面如土色,一邊地升級封著新見貞經不要臉玩恩負義看到三村家親得到好處,也想要和逆賊毛利元就聯絡感情,他們在書信中大書特書新見貞經的好,徹底將政衡抹黑,如果剛剛出分了伊達家表彰了新見家,就傳出新見貞經反叛的消息,這不是要了他們的性命嗎?

飛腿低聲說道:“他可能是在訛詐我們。”土蜘蛛應道:“嗯,應該是這樣,再聽聽……”說是不相信,可是心中早已經半信半疑起來。

老頭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政衡公,那人雖然講的一口安蕓口音,可是早已經自殺尋思,就算是打到富田城去他只要一口咬定沒有見過他,死無對證還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獨眼的聲音響起:“可是二十挺鐵炮的資金就算是湊出來了,沒有銷售渠道如何買得到,我看他八成已經和三村家親一樣投靠了毛利家了,不然如何得到如此規模的鐵炮的。”說話間兩個聲音再一次沉默下來,一會隔壁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后便是急匆匆離開的聲音。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4 00:06
第六十七章 一向
墻的這邊草棚中間,土蜘蛛和飛腿面色紫青,手腳都是冷的,大半是嚇得,難以置信的彼此查看著對方。

土蜘蛛翻了個白眼說道:“飛腿,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聽到土蜘蛛想問,飛腿啊的一聲醒覺過來,土蜘蛛又問了一句,飛腿悲憤難耐,動容說道:“大半是真的,你不知道這些鐵炮的價格如何昂貴,銷售渠道如何艱難,就算是主家也不過三百挺,那新見家一下子就有了二十挺,這是實物一查就能夠知道,他沒有必要欺騙我們。”說到這里惡從胸中生,眼淚竟然急得流了下來。

土蜘蛛一聽更是焦急萬分,說道:“那書信內容全是按照新見老兒要求寫的,我們也有把柄在他手中,該如何是好——?!”

飛腿心急眉頭緊鎖,一旦反目成仇那把柄拿了出來也能夠要了他們的性命,心下一橫說道:“土蜘蛛,拼一拼了,反正那鐵炮現在在伊達政衡守中,新見老兒短期內不會反叛,現在先將那僧袍取來再說。”

土蜘蛛一聽這話也是一驚,手握著拳頭說道:“正應該如此,先保住眼前再說,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兄弟,下面該如何是好?!”

“挖!”飛腿一指泥墻說道:“昨夜一場大雨濕透了草屋的墻壁一挖就倒,趁著現在他們離開先跑了再說。”

“挖!”

“他們走了!”

政衡換了一間草屋,喝著熱茶湯提神著。

他身旁的宮原丹波守也笑了起來,回道:“他們倒是聰明,挖了一個洞,拿走了僧袍,不過那些小東西還真是有趣。”說著他拿起一個小瓶子晃蕩了一下,看起來是水銀,也就是俗稱的丹生。

政衡滴溜溜喝下熱湯,笑道:“聰明人好啊,自作聰明的人更好,只要那封書信傳上去后,為了保命他們會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掩飾,短期內松山城的那位特使怕是難以分辨新見貞經是忠誠還是奸詐。”

宮原丹波守緩緩說道:“政衡公啊,那兩人可否聽了我們的對話生出再寫一封書信的念頭來或則直接銷毀。”

“關于這點我倒是不怕!”政衡頗為自信道:“目前那兩個奸細的可能結果有三,一是送上書信正合我意,二是再寫一份書信的不正好更加沒有了破綻,至于三嘛他們還沒有那個膽量,他們前往松山城市應該是例行公事,每月或則兩月遞交一次。”

說道這里,政衡放下碗筷,說道:“讓草間四兵衛去趕一趕,其他眾人繼續休整。”

宮原丹波守嘎嘎笑了起來。

天微微亮了起來,循例偵查的探子傳回來一個信息:德重寺僧兵團正在圍攻川崎城。

晨曦蒙亮,炊煙裊裊,一覺醒覺的伊達軍130多號人精神抖擻斗志昂揚,各小隊正在各級足輕小隊長的督促下開鍋燒飯,整理足具武器,為即將開始的進攻川崎城的戰斗緊張準備。

政衡一行十幾人爬上了松仁子村附近最高的山丘上,向著川崎城方向望去——各處的村落,盡是火光,濃煙滾滾,各種各樣的聲音,有惡毒的詛咒聲,臨死前的慘叫聲,失去親人的哭號聲,壯膽的沖殺聲求饒聲集合成一曲聲音滾滾傳來。以及隱約間奔跑的人們和追逐的僧兵,混亂一片。

政衡眼睛瞇了起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他不易前去打攪,此時此刻的他最容易暴怒的時候。宮原丹波守不懂得這些想要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論述一番湊上前去剛剛想要開口,他身旁的清河篤太郎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宮原丹波守詫異的望著他,又是一陣搖頭,努了努嘴巴,不再言語。政衡望著混亂不堪的川崎城內外,首次看到和尚禿驢們的實力如此強大,讓他頗有點驚濤駭浪的感覺。連小小的德重寺看起氣觀其行來看也有近百僧兵以及將近四五百的信眾,他明白德重寺在他師范在世的時候侍奉的還是三寶凈土真宗,雖然也吃酒肉,也娶妻生子,可是想來與人為善,修行佛法,以隱世低調不摻雜入諸侯爭霸當中去為根本,和四周豪強國人關系不遠不近倒也相得益彰。

而現在德重寺侍奉的變成了凈土宗,也就是俗稱的一向宗,他們聲稱不管你是殺豬的也好,砍人的也罷吃肉喝酒天天沉迷于女色也無所謂,只要口稱“阿彌陀佛”且心中有否就能夠修成正果,正應了那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政衡心中喃喃道:“師范的敗逃或許不是偶然的,戰國亂世還要尊奉與人為善的佛理已經得不到任何擴張的土地和供奉。”戰國亂世為了幾畝地和一口甜井都要大打出手來上一架的武士們哪里哈有那么善良的善人,不占你的寺領已經是大大的善心了。

那些小的寺院以賣藥自己種糧挨過亂世等待著和平的來臨,更多的改換門庭依附大的寺院或則直接掛上一向宗的招牌招兵買馬組建大量的僧兵擴張領地儼然成為一方諸侯。

還是那種他可謂打你,你還不能夠還手,一還手就給你按上“佛敵”“第六天魔王”的稱號。政衡抹了抹鼻子苦笑了一聲說道:“丹波,你說說這德重寺在備中國有沒有鐵桿的盟友。”

宮原丹波守見政衡文氣德重寺的事情沉吟道:“政衡公是擔憂打了小的惹來老的,德重寺信奉的正是無惡不作的凈土真宗也就是俗稱的一向宗,總本山原來聽說是山科本愿寺,被人看不過去一把火燒掉了,現在的是石山御所。當年我還是一個小娃娃的時候備中全境爆發了聲勢浩大的一向一揆,我的幾個叔叔正是在那場動亂中喪生的,宮原氏也就開始一蹶不振衰敗至今。不過政衡公不用過于擔憂,正是當年那場一向一揆徹底打醒了沉迷于宣示于武力不關注佛寺的國人豪強們,紛紛修建家寺對抗一向宗,一向宗在備中國式微中。”

政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眾家臣的臉色,全都是正常沒有神情異樣,看來和一向宗并無多大關系,不是他們沒有信仰,實在是德重寺太過于囂張跋扈,讓人實在看不順眼。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4 00:08
第六十九章 誘敵
宮原丹波守臉色大變,面皮泛白,他萬萬沒有想到政衡會命令他們前去攻打川崎城內外的德重寺,這不是送死還是什么,驚道:“政衡公,僅僅憑借著30人如何能夠救援川崎城,杯水車薪,如何撼動得了六百多敵人。”

巖瀨小五郎同樣有點躊躇不前,心里面反復權衡了數遍,深吸了一口涼氣,半跪在政衡面前,說道:“臣下領旨,還請殿下照顧好臣的老母和妹妹菊子。”

政衡深深望著他們一眼,巖瀨小五郎為人雖然有點魯莽不會說話,不過忠誠度倒是蠻高的,以前的不快立即煙消云散,而這宮原丹波守眼光見識都不錯,無法和自己一條心思以后還是防著點為好,臉上卻是一副詫異的表情,說道:“丹波守,小五郎,你們為何要如此,我并沒有讓你們前去送死,你們從那無名山谷直插川崎城,那里山道平緩好走,一等誘出德重寺一部后便原路返回,我們會在這里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啊,原來只是誘敵。”宮原丹波守暗道,心中稍稍安定,臉上也多少泛起了笑容,說道:“去去就來。”說話間和巖瀨小五郎一同下山去了。

當清河篤太郎和草間四兵衛奉命召集眾將士整備戰斗的時候,政衡的心還在震蕩著。

他原來的旦夕可得川崎城的作戰計劃因為宮原丹波守的畫蛇添足導致事實遠非計劃來的簡單,大部分已經超出了他原來的預料,在他原來的布置下他只能夠獲得草間地區的控制權。

用擊敗佐井田植木軍的消息徹底打垮川崎城防守信心,用開城投降作為這一場合戰的完美結局。

只是石蟹守元的意外回歸和他的出陣,徹底打亂了政衡的布置和路數,他及時攻殺了石蟹氏一族老老少少占領了石蟹山城算是意外之喜,也讓他奪取川崎城的信心更加足夠,一旦石蟹山城的陷落和佐井田植木軍的敗退的消息傳出,川崎城只有一條道路可走。

他沒有想到的是德重寺趁著內亂發動了對川崎城的攻勢,這場對川崎城的攻勢讓他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看來背后有高人指點,政衡惡狠狠地想著。

德重寺枯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只要看看他冒然然的對他參拜德重寺時的襲擊就可以看出所以然來。

川崎城的二之丸內,枯澄和尚坐在一張板凳上望著山腹處的糾纏不清的戰斗,心中難免焦慮不已,城下町早已經被他收留的惡霸們燒毀了一大片,偶爾還可以看到這些無惡不作的惡霸們破門而入,沖入百姓家中,隨后就是幾聲的慘叫聲,城外木柱上多了幾顆人頭。

他的長子惠川和尚低聲詢問道:“父親,川崎城本丸還只剩下不足百余守兵,那馨夫人一直在催促著先要救出她的兒子,是否要——”說著他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自從得知了父親枯澄和尚的計劃,他的野心一下子暴漲了起來。

是的,他也想要成為一方諸侯,和高松城的莊為資、鶴首城的三村家親、楪城的新見貞經一樣。只要攻陷川崎城打敗了伊達政衡,一等到枯澄和尚死翹翹他就能夠繼承家業,所以對于馨夫人這個女人他沒有半點好感,甚至全身上下都讓他惡心。

枯澄和尚人老成精,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他哪里看不出來自己的兒子的心思,嘆了一口氣,突然問道:“那石蟹守元找到了沒有?!”

惠川和尚一聽父親的問話,愕然道:“父親,那個家伙昨夜和您談了一次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的幾個親近家臣倒是還在,可是就是找尋不到他,他的智謀在南備中國也算是杰出之輩,如果成為我們的敵人不可小窺啊。”

枯澄和尚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說的對,這石蟹守元正是說動了他,讓他發動了對川崎城的攻勢,沒有想到仗打了一半人卻不見了,讓他如何安心,冷幽幽的說道:“惠川,石蟹守元此人在出云幽禁近十三年,新見貞經多方想要謀害他,曾經可是連三村家親都相當忌憚的人物,不過石蟹氏一族數百口人全部被伊達政衡小兒屠戮一空,只要我們還在和伊達政衡為敵的話,他就不會暗害我們。”

惠川和尚緩緩點頭,對父親的話語相當認可。他可是親眼看過當得知石蟹氏一族慘死的消息后的石蟹守元的模樣,那個悲慘啊!可以說報復伊達政衡也嘗一嘗家破人亡的滋味已經成為了石蟹守元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也是唯一的目標,只要對付伊達政衡有利的他都會利用上。

“放我過去,放我過去,我要見你們的主持,枯澄,枯澄——”一陣疾呼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惠川和尚惡狠狠的說道:“父親,要不要趕她走?忠誠于她的武士們全都已經效忠于川崎左兵衛了,沒有用處的臭婊子真是囂張啊,竟然直言父親的名諱。”

他立即告了一個刁狀過去,枯澄和尚望著山腹的糾纏不清的戰況,眉頭緊皺,看了一眼被幾名僧兵阻攔的披頭散發跌跌撞撞的馨夫人,第一次感覺到她實在是有點厭惡,擺擺手說道:“惠川,讓她前去本丸勸說忠誠于她的下級武士反戈一擊,讓我們更快入主川崎城,如果伊達政衡小兒聽聞這里的戰事的話一定會來的,到時候就不好收拾局面了,夾擊之下失敗也很有可能,現在我們可不能有一點閃失。”

惠川和尚低頭稱是,急忙帶著兩個眼露綠光的僧兵走了過去,他倒是對這個女人沒有半點好感,或許是源于她的風評不佳的評價,他的母親也是一樣的女人,只是身后的兩個僧兵癡癡地盯著她亂發下的臉龐暗暗流著口水。

惠川和尚說道:“父親大人說了,只要你能夠勸說本丸內有人反戈一擊的話,你的兒子的事情就包在父親大人的手上,到時候還是讓他成為川崎城主,你們兩個扶著她。”

兩個僧兵一聽少主的命令立即伸出兩手沾滿了泥水的大手伸向了馨夫人的雙手暗中好一陣揉捏,只是馨夫人愛子心切稍稍有點難受想要掙脫,如何掙脫得了兩個大男人的雙手,只得跟隨著惠川向著本丸走去。

正當馨夫人被僧兵好一陣猥褻的時候,一名僧兵趕到了枯澄和尚的身前拜道:“主持,城下那可惡的宮原丹波打著救援的旗號帶領30多提著太刀的精兵前來挑戰已經殺死了13名僧兵打散了近百信眾,山下實在無法抵擋還請快快援救。”

枯澄和尚大驚失色惡狠狠的喊道:“混賬東西,剛剛還前來詢問,我看他算是一個人才放過了他們,惠川,立即帶上第二隊前去將他們全部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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