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 作者:兒東水壽 (已完成)

 
mk2258 2013-12-17 10:23: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1 104984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7
第二百三十章 熊玩意的故事 二

熊萬毅沒敢進去,他探頭向裏麵瞧了一眼,隻是這一眼就讓他張嘴將早上吃的東西一點不剩全部吐了出來。

在房間裏麵整齊的擺放著四五個不鏽鋼架子,這些架子被分成五層,每一層上麵都整齊地擺放著一具被扒了皮的屍體,這些屍體**著深紅色的肌肉和淡黃色的脂肪,腹部裏麵的內髒被一層薄膜包裹著。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屍體全身四通八達的血管和神經線,但就是看不到一絲肉體表麵的皮膚。每個架子下麵都放著一個大塑料盆,上麵屍體身上滴下來的血液都滴在了這個大盆裏。

七哥嚐試著又看了一眼房間裏麵,但隨即又將頭轉了回來,他幹嘔了幾下之後,說道:“見過變態,沒見過變得這麽徹底的。”說話的時候,他看到熊萬毅吐了一地的穢物,有了這一攤的嘔吐物墊底,當下也顧不得是不是犯罪現場了,七哥掏出香煙點上抽了一口,穩了穩心神之後,說道:“瓤子都堆在這裏,他把皮扔哪裏去了?”

這時熊萬毅也吐得差不多了,他一手扶著房門,一手指著自己剛剛出來的房間,說道:“那邊有十幾張人皮,不知道和這邊的配不配套”七哥看著熊萬毅手指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過去看一眼的意思,他掏出電話準備向所裏叫增援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之後,眼睛就已經直了:“熊萬毅,你的管片有手機信號屏蔽的地方嗎?”說話的時候,七哥舉著手機來回的走綹,幾乎將客廳轉遍也沒有找到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這時,熊萬毅也將手機掏出來,他的手機信號也被屏蔽了。七哥又試了一會之後,終於放棄了,他收起了手機,對熊萬毅說道:“我在這裏守著,你回所裏拉人,記得,多叫點人,快點回來”還沒等熊萬毅回答,房子的大門突然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說道:“不用叫人了,你們倆都留在這裏吧”

自打進來之後,七哥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見到這人進來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掏出了手槍,向熊萬毅問了一嘴:“華子申?”熊萬毅幾乎就是從喊著說道“就是他!”

得到了熊萬毅的準確回答之後,七哥沒有任何警告,對著華子申的小腿就是一槍。“啪!”一聲槍響過後,子彈十分精準的打在他的小腿上,華子申隻是身子側歪了一下,隨後沒事人一樣繼續向熊萬毅和七哥兩人走過來。

七哥的臉色大變,當時來不及多想,舉著手槍,將搶裏剩下的六發子彈一股腦的射進了華子申的身體裏。子彈每一次擊中華子申,隻是讓他頓了一下,沒有任何實質的效果,七哥的子彈打完之後,華子申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雖然說七哥的六四小炮火力差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七發子彈都打不死這個華子申,這時的七哥和熊萬毅都覺得頭發根發炸,一陣涼風順著脊梁溝一路向下吹去……

也是七哥比熊萬毅多吃了十幾年鹹鹽,此時雖然驚恐,但是卻並不慌亂。這時已經來不及更換彈夾,七哥直接丟了手槍,抽出警棍對著華子申劈頭蓋臉的劈了下去。就聽見“噗!”的一聲,這一警棍結結實實的抽在華子申的臉上,將他的鼻子打得塌陷下去,華子申的臉上斜著抽出來一道凹痕。他的身子晃了幾晃,這一警棍差一點將華子申打翻在地。

看到七哥警棍起了作用,熊萬毅也抽出警棍,正要衝過去也給華子申來一下子的時候,場麵又出了新的變化。七哥看到一擊奏效,緊接著第二棍又對著華子申的腦袋打過去,就在他的警棍揮出去的時候,華子申突然伸手,牢牢的抓住了已經到了他麵門前的警棍,同時他整個人已經貼了上來,

還沒等七哥做出下一步動作,華子申猛地張嘴,死死地咬住了七哥的脖子。後麵的熊萬毅已經到了,他揮舞著警棍對著華子申劈頭蓋臉的一頓猛抽,眼看著華子申的頭在警棍的抽打之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古怪的模樣。但是他還是死死地咬住七哥的脖子,七哥脖子上的動脈已經被他咬斷,深紅色的鮮血順著華子申的嘴巴呼呼的冒了出來。

七哥徒勞的掙紮著,最後隻剩下了顫抖,而華子申的喉頭不停地上下抖動著,將七哥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吞進自己的肚子裏、直到最後七哥沒了生命的跡象,華子申才將他的屍首扔到了地上,

這時的熊萬毅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他舉著警棍驚恐的看著華子申,腦子裏一片空白,甚至已經忘了趁這個機會奪門跑出去。華子申用衣袖擦了擦滿嘴的鮮血,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熊萬毅說道:“知道嗎,為了在你們的世界偽裝下去,我有七八十年沒有喝過人血了,不過這樣的美味,隻要喝過一次就會終生難忘”

說完,他從客廳的鏡子中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之後,回頭指著自己的臉對熊萬毅說道:“這身皮子跟了我快兩年了,一直沒有人懷疑過,你是怎麽看出破綻來的?”熊萬毅這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華子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搖了搖頭,接著又做了一件讓熊萬毅嚇破膽的事情。

華子申當著熊萬毅的麵脫了個一絲不掛,就見脫光了的華子申自胸口到肚臍以下,有一道暗紅色的縫隙。華子申最後在鏡子裏麵照了照自己,隨後將兩隻手順著這道縫隙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裏,兩隻手用力向上一掀,同時他的脖子一縮,一個血淋淋的‘肉身’從他的皮囊裏鑽了出來。

這付肉身房間裏麵架子上那十來具沒有皮膚的屍體幾乎一摸一樣,華子申的這幅肉身再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得出來他對現在沒有皮膚的身體相當不滿意,甚至還有些厭惡,隻看了一眼他掛在眼眶裏的眼珠就將目光轉到了熊萬毅的臉上。由於沒有了嘴唇和臉上的皮膚,他上下兩排暴露在外麵的牙齒上下碰撞著,對著熊萬毅說道:“本來隻要保養得好,這付皮子還能再用個兩三年的,被你們這一折騰,現在就要換新的。備用的皮子雖然多,但是也沒有這付皮子使得順”

說著,他張嘴衝著熊萬毅一呲牙,算是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不過你的皮子看著還順序,上麵你來試探我的時候,要不是怕惹麻煩,那次我就直接把你的皮子剝下來,留著備用了”說話的時候,他也不管熊萬毅,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擺著無皮屍體的房間,熊萬毅心裏明白自己應該趁著這個機會逃跑的,但是他渾身已經僵住了,別說逃跑了,就連一個腳趾頭都動不了。

過了片刻之後,華子申的肉身走了出來,他手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刃匕首,走到熊萬毅的身邊蹲了下來,說著:“開始可能有點疼,剝皮的時候你不能斷氣。忍一下,皮剝下來就好了”說著,他粘糊糊的爪子就開始解熊萬毅的衣扣。

眼看著熊萬毅的上衣已經被拔了下來,露出來他一身健碩的疙瘩肉。華子申下刀之前現在熊萬毅的胸膛上比量了一下,就在即將要下刀的瞬間,華子申的身子忽然沒有征兆的抖了一下。他臉色驚恐的向大門的方向看過去

與此同時,熊萬毅的身子突然有了知覺,趁著華子申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熊萬毅猛地從地上跳起來,華子申盯著大門,他隻能衝著窗戶的方向狂奔過去。眼看到了窗口,熊萬毅跳起身來,整個身子向窗戶撞了過去。

就在熊萬毅起身的同時,窗外也有一個人和他做著同樣的一個動作,“嘭!”的一聲,兩個身影同時撞在窗戶上,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熊萬毅被重新撞了回來,窗外的那人罵了一句:“誰這麽不長眼!”

這時的華子申還是在失神的瞪著大門的方向,一直到熊萬毅跳窗未遂,又被窗外的人撞回來的時候,華子申才好像是反應過來,窗外的人正準備再次跳進來,華子申看了窗外的人影一樣,低喝了一句之後,他起身衝著大門跑過去,華子申一把推開大門,正準備就這麽衝出去的時候,門口的方向突然多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大刀片子。刀刃衝著屋內的方向。

等到華子申發現黑刀,再想躲閃已經開不及了。他跑得太快收不住步伐,跑出門口的時候,脖子正對著刀刃。就看見血光一閃,華子申的腦袋和身子已經無聲無息地分了家,可以說華子申是自己將脖子送到刀刃之下,將自己的頭顱看了下來。

看到華子申的屍首分家之後,黑刀的主人從牆後現身,這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子,他冷冰冰的臉上不苟言笑,看清了地上頭顱的出處之前,半大老頭子掏出來一個塑料袋子,他對華子申的頭顱有些厭惡,用腳將頭撥弄到塑料袋子裏之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窗戶的方向跑了過來,這個男人帶上手套,將華子申的身子又拖回到了房子裏。

這時的熊萬毅剛從極度的恐懼中驚醒過來,他還沒有明白倒地發生了什麽事情。當華子申死在半大老頭子刀下的時候,他對這個半大老頭子充滿了對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事後這兩人亮出的身份是公安部大案辦公室的正副主任——丘不老和王子恒。但是關於這個案件的細節,這兩人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而且熊萬毅回到派出所之後,還收到了來著省公安廳的封口令。

事件結束之後的第三個月,熊萬毅因為年度考核未能過關,被勸退出公安係統。當時熊萬毅還死活都想不通,本來就是走形式的考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認真了?而且看這意思隻是對他一個人認真,就算熊萬毅想方設法找關係都改變不了被勸退的命運。

就在他準備走人的時候,收到了來自首都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借調報告。當時對熊萬毅來說無疑就是救命稻草一樣。他幾乎沒有選擇的到了民調局,被高胖子一頓忽悠之後,簽了那份九十九年的合同。

之後,他和我,還有孫胖子一樣,被分到了一室郝文明的手下,不久之後,再次遇到了當日救他命的丘不老和王子恒,這時,他才隱約明白到底當天出了什麽事情。由於二室的人手不足,他經常被借過去幫忙,直到我和孫胖子到了民調局之後,他才徹底的轉到了二室。

在處理事件的過程當中,他又幾次被丘主任救了小命,對於熊萬毅來說,他對丘不老主任已經到了崇拜的程度。在他的心目當中,丘不老才是高局長唯一的接班人,就算要有副局長也非丘不老莫屬,但是這麽大的便宜平白無故就給了孫胖子,是他萬萬想不通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7
第二百三十一章 老莫的鬼故事 一

熊萬毅說了他進民調局的遭遇之後,眼睛還是有些發寧,他好像還沒有從當年的事件中走出來。我再看桌子上吃剩的半隻烤羊心裏直犯惡心,本來好好地胃口都被熊萬毅這個故事給敗光了。

孫胖子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熊萬毅,沒想到熊玩意兒看都不看,他給自己倒了一盅白酒,和身邊的西門鏈碰了個杯之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一下子別說老莫和西門鏈,就連我都覺得有些尷尬。這熊玩意兒今晚真是喝多了,要是他清醒的時候,就算再怎麽看不上孫胖子,熊萬毅也不會這麽不留餘地。

孫胖子倒是能屈能伸,他十分隨意地將手裏的茶杯放下,隨後看著熊萬毅說道:“熊玩意兒,接著說啊,別說一半留一半的。一次說完,別留扣子”

熊萬毅有些聽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孫胖子,什麽說一半留一半?我都進民調局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孫胖子看著沒人動的烤羊,他倒是心寬,自己親自動手將整個一隻羊腿扯了下來,一邊動手一邊說道:“那個披人皮的你還沒說,不是我說,你這是要我自己猜嗎?”說完孫胖子直接張嘴咬下一塊羊肉,在嘴裏大嚼起來,也難為他剛聽完那樣一個重口味的事情,還有胃口能吃下去東西。聽見孫胖子這麽說,熊萬毅,西門鏈和老莫三人都麵色古怪的看著這位新晉的副局長

孫胖子說的理直氣壯,沒有一點不知道身為副局長,不知道業務行情而應有的羞愧感。我抄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之後,替孫胖子遮著說道:“大聖,你這真是喝多了。老熊說的就是人嵬嘛,那東西是修煉長生術走火入魔的道士,最後舍皮囊的時候舍的不幹淨,沒了真身還失了法力,隻能靠不斷地更換人皮,才能苟延殘喘的混跡在人世當中。上次在歐陽偏左的資料室,你還說元末的時候叫做油皮子,怎麽明末就改名叫人嵬了?怎麽樣?想起來了吧”

沒想到孫胖子歪著頭想了半天之後,突然指著我說道:“辣子,到底是誰沒想明白?你的話有毛病,還歐陽偏左那裏的資料室?那也是我能去的地方嗎?下午高局長還指著鼻子說我,資料室這一輩子都是我的禁區,我還在資料室裏和你說話,不是我說,你問問高胖子,他同意嗎?”

看見孫胖子自己把遮羞的布扯開了,當時我氣得差點將茶水潑在他臉上。不過老莫年長幾歲,他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岔開了:“大聖,都是自己哥們兒,就不喊你孫局了,就你局長顯得咱們太遠。”

說著他又給孫胖子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大聖,哥哥和你八卦一下,你現在都是副局了,那麽地下四層裏麵到底有什麽,你是不是撿能說的說兩句?”

孫胖子接過老莫遞過來的茶水,卻並不著急喝,他眯縫著已經喝得通紅的雙眼,看著老莫說道:“揀能說的?那就沒什麽能說的了”

老莫對這個答案沒有意見,他好像預料會有這樣的回答。孫胖子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老莫,我和辣子,還有熊玩意兒怎麽進的民調局你是知道了,那麽你是怎麽記得民調局?有沒有興趣說一說?”

老莫對著孫胖子說道:“其實你看檔案也一樣,我說的也不可能和檔案不一樣”孫胖子將手中的半個羊腿放下,隨便用桌布擦了擦手,說道:“老莫,不是我說,你看我長了看檔案的眼睛嗎?我和辣子不一樣,說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我絕對不看書本”

說著孫胖子掏出香煙,轉圈分了一根。老莫接過香煙點著後抽了幾口之後,說道:“我和熊萬毅進民調局的過程都差不多,隻不過他是警察,我是法醫而已。說起來我的心髒病也是那一次留下的病根......”

老莫是南方人,幹法醫可謂是家傳的手藝,他的父親是當地公安係統中一位小有名氣的法醫。當年他被老爹半逼半勸進了醫學院,拿到了法醫資格認證之後,被分到當地警察局的刑事科學技術室。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受到家裏的熏陶,沒用多久,老莫就對那些躺在手術台上的屍體產生了免疫力。曾經有一次,他出現場給一個在車禍中喪生的死者做屍檢,這名死者的頭部被汽車輪胎壓爆,眼球和人腦爆出去十多米遠。當時滿地的腦漿讓有十幾年警齡的老警察都腿肚子抽筋。

而等到老莫到達現場,便從容不迫的將死者的眼球和碎了一地的碎腦收集了回來。做完現場的初步屍檢之後,他竟然在現場幾百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件慘絕人寰的事情。

老莫做完工作,準備回警察局的時候。在車禍現場的附近買了幾個五香兔頭。不知道老莫是午飯沒吃飽,還是抵擋不住兔頭的**,他沒有絲毫的避諱,摘了手套就直接抓了一隻兔頭在嘴裏“咯吱咯吱”的咬著。

當他將兔腦和兔眼睛摳出來放進嘴巴裏的時候,現場出現了上百人一起捂著嘴巴連連幹嘔的壯觀景象。老莫就像沒看到一樣,正準備對付第二隻兔頭的時候,帶隊的技術室主任飛奔過來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兔子頭:“你個龜兒子,再動這個兔腦殼,老子就把你的腦花也打出來!”

這件事情過後,當地整個公安係統都知道了老莫的大名。之後凡是遇到重口味的案件,局領導都是點名讓老莫負責屍檢,為這還有說詞,什麽人配什麽案子。

本來老莫自己都以為他會以這種形式和死人打一輩子交道的時候。一場能讓他嚇出心髒病的事情發生了。

一天晚上,老莫剛吃完晚飯,就接到局裏的電話。說在郊區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因為這具屍體已經出現了較大程度的腐敗,需要法醫到場做現場屍檢。類似這樣的案情交由老莫負責已經成了不成文的慣例。

老莫到達現場之後,就看見一具光溜溜的男性死者躺在一片荒草地當中,死者身上的腐敗程度很大,幸好臉部特征沒有明顯的變化,還是能辨認出死者的摸樣,這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當時做了初步的屍檢。死者的身體表麵沒有明顯的傷痕,根據屍斑和腐爛程度來判斷,死者已經死亡超過了五天以上。具體的死亡時間和原因需要回局裏,進行詳細屍體解剖才能知道。

本來老莫的活到這裏就算結束了,但是就在老莫最後一眼看在死屍臉上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具死屍臉上的表情發生了明顯地變化,死者剛才的嘴巴緊閉,雙眼微闔。現在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翹,兩隻眼睛也眯了起來。露出來一絲微笑的遺容。

老莫當時嚇了一跳,如果說這人剛剛死亡,肌肉和神經線還存有條件反射的能力,出現這種情況還說得通。但是這具屍體已經在這裏躺了差不多一個禮拜了,再出現這種表情就是詭異了。

老莫雖然重口味,但是不等於他不怕這樣詭異的事情。當時老莫和死者四目相對,還清楚地看到死者本來已經擴散的瞳孔又凝聚起來。老莫的頭發都豎了起來,一股涼風嗖嗖的吹了過來,老莫半冷半嚇地都打了個哆嗦。

好在這時候,有人叫了他一聲:“老莫。收拾一下,準備走了!”這一嗓子讓老莫明白過來,他“嗷!”的一聲怪叫,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嗓子也將周圍的警察嚇了一跳,他們的目光紛紛地落在老莫的臉上。這時老莫一臉的驚恐,但是他再看向那具屍體的時候,屍體的嘴巴和眼睛已經閉上。恢複了之前死人應該有的表情。

剛才我看花眼了?老莫深吸了口粗氣之後,又看了看手表,剛過午夜十二點。

老莫帶著屍體回到警察局的這一路上,也再沒有怪異的事情。回到局裏的時候,老莫一反常態,沒有馬上解剖死者,將死者放進冷櫃裏之後,就撒丫子一口氣跑回了家。

當天晚上,老莫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見那個笑嘻嘻的屍體跟著他回到了家裏,看到了他的家人之後,那具屍體笑的更加開心了。

第二天早上,老莫還沒有起來,他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在昨晚發現屍體不遠的地方,又發現一具沒有出處的屍體。這兩具屍體十分相像,所以這一大清早才給老莫打電話。

看著已經升起來的太陽,老莫慶幸終於從做了一宿的噩夢中解脫了出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才隻是噩夢的開始。

第二具屍體躺在距離發現第一具屍體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昨晚辦案的民警就在這個位置看著老莫對死者進行屍檢的,當時這個連根野草都沒有,更別說會有這麽一個死人躺在這裏。要不是昨晚報案的人帶著村民過來看熱鬧,也不會這麽快就發現這具死屍。

這個死者的年紀要比昨晚見到的那位小得多,看上去也就是四十來歲。他也是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是大麵積的腐爛,但是脖子以上的部位相對完好。在老莫之前已經有其他的法醫進行了初步的屍檢,得到的結論和昨晚老莫判斷的幾乎一模一樣。

由於有昨晚的那個插曲,老莫猶豫了一陣之後,還是在臨走之前過去看了死者一眼,現在雖然不是正當午時,但是這大白天的,應該不會再出什麽怪事吧?老莫給自己壯膽,和死者打了一個照麵。

死者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看死時的表情,就像睡著了一樣。老莫鬆了口氣,昨晚看到的八成是自己的幻覺,這幾天半夜玩魔獸,一直沒怎麽睡好,出現點幻覺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老莫跟自己嘀咕著,這個動作被之前來的法醫同事看到,向他走過來,說道:“老莫,你這是又發現啥子嘍,說出來嘛......”

還沒等老莫和他客氣,同事的臉突然間變了。他一臉煞白的,身子晃了兩晃之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屁股著地之後,他哆嗦著手指向還躺在地上的死屍半天說不出話來。老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去,就見死屍的眼睛已經張開了,他瞪眼咧嘴地對著麵前的空氣發狠,就好像他的殺父仇人就站在麵前一樣。

還是沒躲過......這時老莫的心裏也是一個勁兒的哆嗦,昨晚的那位是張笑臉,現在這位不知道死時受了多大的冤屈,竟然給了張怒臉。

老莫的那位同事動靜太大,周圍的警察都轉臉看向他們這邊。帶隊的刑警隊長走過來衝他倆說道:“你們倆一驚一乍的看見啥子嘍?這睛天白日的,你們倆還能見鬼?”說話的功夫,刑警隊長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身前,他擋住了兩人的視線,探頭看了一陣地上的死屍之後,再次說道:“也沒啥子不對地,還是死地很安逸嘛”

老莫和同事再次看到死屍時,發現他剛才猙獰的表情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還是那副睡著了的表情。同事有些驚恐的對老莫說道:“老莫,剛才你也看到嘛,他在衝我凶”

“你眼花嘍,剛才啥子事都沒有”老莫回頭看了同事一眼,他的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同事明白他的意思,雖然心裏麵驚恐,但是現在畢竟是大白天,和老莫昨晚的感受要強上很多。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7
第二百三十二章 老莫的鬼故事(二)

回到局裏的路上,老莫將他昨晚遇到的笑臉和同事說了一邊,那位同事聽得心裏一陣一陣的發涼。當把死屍運回到技術室之後,老莫一個沒看住,那位同事將剛才的遭遇繪聲繪色的和技術室地這幾個人都說了一遍。其結果就是這些人聽完鬼故事之後,再沒有人願意給這兩具死屍做屍檢,最後在技術室主任拍了板,這事兒誰也跑不了,有困難大家一起克服,這兩具死屍的屍檢由技術室的全體同仁共同完成。

說是所有人共同完成,但是主刀的還是老莫,誰讓他是給第一具屍體做的初步屍檢,有始就要有終。老莫心裏雖然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是他的心裏也對這兩具屍體充滿好奇,也許剛才和昨天晚上的並不是什麽靈異事件,通過深度的屍體解剖,會有科學的說法作出解釋,

就這樣,手術台的四周都站滿了技術室的同事,主任還親自拿著攝像機,全程的拍攝了解剖的過程。開始和解剖其他的屍體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清洗了兩個死者的身體之後,老莫剖開死者的胸腔,取出了裏麵的內藏,交給其他的同事來做病理實驗,這個過程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不過在老莫切斷第一個死者的肋骨,準備取出心髒的時候,問題出現了,這名死者的心髒竟然已經碳化,,這樣的情況老莫聽都沒有聽說過。還有就是是切開的肋骨茬口竟然是黑灰色,這樣的情況像是慢性中毒的表象。但是從表麵以及肝腎等內藏的情況來看,又沒有慢性中毒的症狀,這黑灰色的肋骨說不通了,接著老莫又查看了兩名死者的心髒,和各個部位的骨頭,無一例外,兩個心髒一模一樣,就像被火烤過一樣,而且這些骨頭都不是正常色,怎麽看都像是烏骨雞的骨頭。

就在老莫準備查看死者的淋巴和神經線的時候,手術室的電話響了,剛才和老莫一起出現場的那位同事接得電話,隻說了幾個字之後,這位同事的臉就又白了。他磕磕巴巴地掛了電話之後,轉頭看著手術台上的人,喘了口粗氣之後,他才說道:“剛才那個地方,又發現死人嘍”

看著窗戶外麵已經擦黑的鏡像。這次沒有哪個法醫再敢單獨的出這個現場,最後又是主任拍板了,都去,哪怕大部門跟著壯膽也是好的。

二十四小時之內第三次到了這個案發現場。這次的死屍躺在距離前兩具屍體各二十米的地方,三具屍體呈現了一個品字形。在我們準備進行初步屍檢的時候,他一臉糾結的過來詢問那兩具死屍的檢驗報告,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老莫的主任還一個勁兒的埋怨隊長沒有安排手下守著這裏,才造成了第三次事件的發生。

不過那位刑警隊長也是一肚子委屈,他還真的安排了兩名小警察看守案發現場的。就在老莫他們剛走了四五個小時左右,兩名留守的警察也就是抽了根煙的功夫,再回頭時,一具沒穿衣服的屍首就躺在他們身後不足五米的地方。兩個警察當時就懵了,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這裏是一片開闊地,幾乎沒有遮攔的物體,這具屍體幾乎就是憑空出現的。

這次不光是技術室全員趕過來,就連整個刑警大隊都傾巢出動。連續三次將死屍仍在同一個地方,還在警察的眼皮底下這麽幹,這明顯算是挑釁了,雖然法醫還沒有給出死因結論,不能確定是不是他殺,但是現在棄屍的罪名已經定下了,再加上一個擾亂社會治安是跑不了。現在刑警隊加上當地的警察在方圓十裏都過了一遍,也沒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刑警隊在忙活的時候,老莫他們幾個法醫也沒閑著。這次由主任親自進行了初步屍檢,刑警隊長和眾法醫一起在旁邊看著。這個死者較前兩個死屍相比更加年輕,表麵看上去隻有三十歲不到的樣子。和上兩次一樣,這具屍體的表麵沒有任何外傷,身上皮膚大麵積的腐爛。最後,主任在眾法醫的注視之下,劃開了死者的手背,露出來裏麵灰色的指骨。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過來,吹的眾人都是一哆嗦。剛才和老莫一起出現場的同事說道:“主任,你不知道這裏多邪性。現場查完就得了,剩下的回局裏再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躺在地上的死屍突然抬手死死的抓住了主任的胳膊,主任“嗷!”的一聲尖叫,他的頭發當場就豎了起來,主任一屁股就坐到地上,連扯帶拽的,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也沒有將這隻手從他的胳膊上拽開。

好在地上的死屍除了抓住主任的胳膊之外,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和別的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主任忙活的一身大汗,忽然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一邊繼續掙脫死屍,一邊對著身後的眾法醫說道:“你們就這麽幹看著嗎!”

這些人到底是幹法醫的,膽量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雖然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不過被主任這一嗓子叫醒之後,幾個膽子大的加上看眼的刑警隊長已經衝過來幫著掰開了死屍的手指。把主任從死屍的手裏放了出來。

刑警隊長拉開主任之後,無意之中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之後,他的汗毛孔再次豎了起來,大聲喊道:“你們看死屍的臉!”眾法醫扭臉看過去的時候,就見死屍突然睜眼了,他一臉哀怨的看著主任站著的方向,就好像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的痛苦一樣。

眾人齊刷刷的向後退了幾步,生怕死屍會從地上跳起來撲向他們這邊,刑警隊長已經掏出手槍,一拉套筒對著死屍腦袋就要開槍。主任手急一把按下隊長的槍頭,說道:“別開槍,打壞了就不值錢了”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死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臉上又是一副死人的標準表情。周圍的警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都伸著脖子向他們隊長看過來。

“看啥子呦!你們當什麽好事撒!”刑警隊長轉回頭,對著自己的手下一頓訓斥,不過聽起來好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這時主任也沒心思和他解釋了,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像死屍那邊蹭過去,確定了死屍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之後,他才回頭喊道:“剛才那是反射神經還沒有壞死。現在沒事了,你們誰再過去檢查一下”

主任說完之後,他手下的法醫沒有接話的。別說這幾個人就是吃這碗飯的,就算是一般的老百姓,也能看出來剛才那一幕和反射神經沒有半毛錢關係。要不是看在胡說八道的那個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脾氣不好的早就指著鼻子罵街了。

看著手下沒有人搭話,主任多少有些尷尬,他捂著剛才被死屍抓出紫印的手臂,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具屍體的檢驗報告明天一早就要放在我的辦公桌上。你們是不是想等到後半夜再把他運回去解剖?”他這句話有了作用,今天的事情已經超過了幾位法醫對屍體的認知。現在誰也不想再和這幾具屍體打交道,更別說是在後半夜一對一的和他們幾個獨處了。

幾個法醫的目光都停留在老莫的身上,按照慣例,同一個案件,既然第一具屍體是老莫處理的,那後麵這幾具屍體就不用換別人了。

老莫咬著牙走到屍體的身邊,重新檢查了屍體,死者的四肢僵硬的就像木頭一樣,別說像剛才那樣抓人,老莫使勁掰他的胳膊都打不了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最後隻有先把死屍帶回局裏做詳細的屍檢了。

回到局裏之後,解剖這具屍體也是老莫的活。他找了個空擋給老爹打了個電話,說了昨晚到現在發生的這幾次詭異的事情。他老爹聽了之後,半晌都沒有說話,就在老莫懷疑是不是電話出了故障的時候,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他老爹的聲音,讓他別再碰那幾具屍體,隨便找個理由,哪怕是說老爹他不行了,也要趕緊回家。

老莫再想問明白的時候,他老爹已經掛上了電話。老莫心裏越發的沒底,最後索性聽了他老爹的話,也沒向主任請假,將三具死屍分別扔進冷櫃之後,直接開車回家。

回到家之後,老莫就看見自己的老爹正在打電話,隻是電話打通之後一直沒有人接聽。但是老莫的父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遍接一遍的打著,就連老莫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理會。

等到老爹不知道是第幾百次的電話打出去,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回應。老爹畢恭畢敬的電話裏的人說著什麽、老莫從來看見過自己的老爹會有這樣的表情。這個電話打的時間並不長,五六分鍾之後,老爹掛了電話,對老莫說道:“這幾天你哪都別去,就老實在家待著。等那個人來了,聽他怎麽說”

看他老爹的樣子,似乎是知道點什麽。但是無論老莫怎麽問他,老爹都是那一句話:“再等等,等那個人到了,有什麽話你去問他”莫老爹將這次的事情看得很嚴重,甚至關了老莫的手機,斷了和外麵的聯係(莫老爹家裏沒有電腦)

就這樣,老莫在老爹家睡了一宿,這一晚老莫地噩夢做的身臨其境,一會夢到三具死屍都站在床頭看著自己,後半夜又夢到主任滿臉鮮血的跟他說道:“為什麽要我替你死?”老莫被嚇醒之後,才發現**的被褥已經自己的冷汗浸透。

在恍惚之間,老莫看見床頭有一團霧蒙蒙的影子正對著自己。老莫搞不清是不是還在夢裏,他暈頭暈腦地伸手摸向那團影子,就在老莫接觸到影子的刹那,一股透心的涼氣順著手指尖傳到他的身上。就是這轉瞬之間的功夫,老莫就像身在冰窖之中一樣,他的牙齒凍得格格直響,想把胳膊抽回來,無奈手指就像被吸住一樣動彈不得。眼看著老莫就要被凍僵的時候,他的房門打開,莫老爹探頭進來說道:”你幹什麽呢,大半夜地還不睡覺?”

這句話剛剛說完,莫老爹的手突然從背後伸出來,對著老莫身前的方向撒了一把白花花的粉末,那團霧蒙蒙的人影觸碰到白色粉末之後,瞬間消失在莫家爺倆的眼前。沒了那股吸力,老莫整個人癱倒了**,莫老爹還是不放心,繼續將白色粉末散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緩了半晌之後,老莫才有力氣從**爬起來,對老爹說道:“你怎麽知道我這裏出事的?”莫老爹喘了口粗氣,說道:“我在那屋都能給凍醒了,要不是以前有個朋友教了我一招,今晚你的小名就交代了”老莫看著滿屋子的白色粉末,向自己的老爹問道:“這一地白花花的是什麽東西”莫老爹在衣兜裏摸出來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塑料袋,扔在老莫的**:“鹹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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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老莫的鬼故事 三

老莫說什麽也不敢再睡了,最後他們爺倆一直挨到了天亮。天亮之後,老莫趁著莫老爹不注意,重新打開自己的手機,就這一晚上竟然有將近一百個電話找自己,還有幾十條短信,都是自己的同事和主任問他下落的,看到最後一條短信的時候,老莫手裏的電話差一點掉到了地上,最後一條短信是昨天和他一起出現場的同事發過來的,上麵隻有六個字——主任死了,速歸。再看短信發來的時間,正是今天淩晨鬧鬼的那個時間段。

出了大事了,老莫在家裏待不住了,莫老爹沒有攔住他,老莫急三火四的趕回了自己所在的警察局裏。這時的警察局裏如臨大敵一般,技術室的外麵都是警察,老莫趕到的時候,市局技術室的法醫正在技術室裏給主任拍照。

隻見主任全身**的躺在束手台上,他的肚子已經被剖開,裏麵亂七八糟的內髒已經被取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的玻璃容器中。一些重要器官已經取樣,再做病理實驗。如果這還不算詭異的話,那看完旁邊的一幕之後,就可以說心驚肉跳了。

在手術台旁邊,那張用來寫屍檢報告的辦公桌前,‘坐著’昨天旁晚發現的第三具屍體。這具屍體一手握著主任專用的鋼筆,桌子上放著一張空白的屍檢報告。看上去這具死屍好像正準備填寫主任的屍檢報告。

看見老莫出現之後,刑警隊長將他拉到一邊,詢問他昨晚去哪了,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解剖死者的屍體?這些都是例行公事。局裏的監控錄像記錄了老莫昨晚到現在沒有在局裏出現過,除了昨晚不辭而別之外,他本人並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

老莫解釋他昨天經曆了死屍異動的那一幕之後,神經有些恍惚,加上不明白死屍為什麽會出現那種情況,回家向身為法醫前輩的老父親詢問,不知不覺中就這麽過了一夜。這個說法雖然有些牽強,但是作為同樣經曆了昨晚那一幕的刑警隊長來看,這個說法也說得過去,老莫這是害怕了,不敢半夜三更去解剖一個剛剛詐屍的死人。

刑警隊長又問了幾句之後,基本上就排除了老莫的嫌疑。最後老莫向他反問道:“誰給我們主任做的屍檢?有死亡原因嗎”刑警隊長聽了之後,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臉頰的肌肉一陣猛跳,又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上的死屍之後,說道:“鬼知道是誰做的,要不就是鬼做的。發現他的時候,你們主任就是這副樣子了”

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老莫,刑警隊長又說道:“小莫,聽說昨晚的屍檢應該是你做的。你倒是命大,你們主任這事替你去死了。要不然現在躺在那裏,肚子被豁開的就是你了”

老莫聽了這句話之後打了個冷戰,他馬上想起來昨晚做的噩夢。夢裏的那個滿身滿臉鮮血的主任不就是這個麽說的嗎?昨晚做的真是夢嗎?那個模糊的人影出現的時候,就是發現主任屍體的時間。說是巧合,恐怕就連躺在手術台上的主任都不相信。

市局來人將老莫叫走,問了和剛才刑警隊長差不多的話之後,將老莫放了回來。技術室這裏一直折騰到天黑才算結束,主任和三個死者的屍體被市局的法醫深度的解剖,沒有發現任何和死因有關的線索。

由於市局技術室的冰櫃已經滿員。主任和三個死者的屍體暫時存放在這邊的冰櫃中,等到明天在運到市局技術室。老莫和幾位同事親手將主任等四具屍體放進冰櫃當中,這晚正好趕上老莫值班,也沒有人跟他客氣,將老莫自己留在了警察局裏。

老莫根本不敢去手術室那邊,他整晚都泡在警察局的值班室裏壯膽。後半夜的時候他去了趟廁所,等到他解決完之後,再次推開值班室的大門,整個人就像過電一樣,站在門口不停的哆嗦著。

他明明推開的是值班室的大門,但是裏麵卻是他們技術室套間裏的手術解剖室......

要不是有這幾天的詭事墊底,老莫現在直接就抽了。就這樣他的後腦勺還是一個勁兒的冒涼氣。手術室彌漫著一股強烈的屍臭味道,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辦公桌前,由於手術室內沒有開燈,裏麵黑乎乎的一片,並不能看清這個人影的模樣。聽見開門的聲音之後,整個人影轉頭看向老莫的方向。

老莫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早上出門之前,他將莫老爹家裏整罐子的鹽都倒進了自己的兩個衣兜裏,現在老莫也顧不了許多了,他兩隻手分別在衣兜裏掏出兩把鹽,揚手對著人影的位置散了過去。

之後,他也不等有什麽結果,猛地一轉身向著身後跑了過去。隻是他隻跑了兩步就突然停住腳步,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他的眼前還是手術室的景象。隻是由於他跑了這兩步,老莫現在人已經進了手術室裏了。

沒等老莫再次轉身逃走,他的身後“咣當”一聲,手術室的大門已經關上。老莫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這時,那個人影突然動了,他伸手在桌子上撚起一點鹽麵,用舌頭舔了舔之後馬上又吐了出來:“呸呸呸,這是鹹鹽嘛。我是活人,不是新死的鬼,這個對我沒用”這個聲音老態龍鍾,聽上去說這個人有一百歲,都沒有人質疑的。

聽這人說他不是鬼,老莫的心才算稍稍地放回肚子裏。他剛想詢問這人想幹什麽的時候,人影忽然說了一句什麽,他的語速快且繞口,老莫根本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麽。就在人影嘴裏最後一個音節出口的瞬間,老莫的心髒突然一緊,就像是被人用細繩將他的心髒勒住一樣。緊接著他的胸前裏麵火燒火燎的,就像是剛喝了一杯濃硫酸,現在已經流到了胸口。

老莫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長大了嘴巴想要喊救命,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老莫大口的喘氣,但是沒有一絲空氣能到達他的肺裏。慢慢的,老莫的腦中開始缺氧。他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起來,老莫的身子一歪,人已經倒在了地板上。

在地上叨氣的時候,老莫的眼睛突然卻沒有理由的突然清晰起來,雖然房間裏還是黑洞洞的。但是他已經能清晰地看到前麵的辦公桌前,坐著的是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頭子。他雪白的頭發,臉上一道一道的褶子就像是一個風幹的蘋果。雖然老莫的眼睛清晰起來,但他的心髒部位還是火燒火燎的。一樣的沒有任何改善。而且老莫的手腳無力,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等死。

眼看著老莫就要斷氣的時候,就聽得“嘭!”的一聲響。手術室的大門被人用腳踹開,一個瘦地就像竹竿一樣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不是我說,在外麵就能聞到你身上的這股味道。明明是活人,卻老是裝的跟個活鬼似得”

這人進入到手術室的同時,老莫心髒的束縛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空氣再次進入到老莫的肺內,那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老莫從地上爬起來,雖然不認識進來進來的幹瘦男人是誰,但是看起來他應該對自己沒有什麽威脅。

而那個老頭子看到幹瘦男人進來之後,身子猛地顫了一下,他回身向窗戶那邊快速跑過去,但是跑了沒幾步,老頭子就停住腳步,他的麵色十分難看,就好像剛才老莫看見他時露出來的表情。他回頭看了一眼幹瘦男人,說道:“這次是誰守在窗戶外麵?”

幹瘦男人笑了一聲,說道:“上次是誰抓的你,這次就還是誰在窗外麵等你”幹瘦的眼角顫了幾下,隨後盯著幹瘦男人說道:“門口一個,窗外一個。這是你們民調局的規定動作嗎?”幹瘦男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一會你直接問破軍吧,上次你從他手上跑了,他可是一直惦記你的”

聽幹瘦男人說到了破軍,老頭子的臉上就像是被打了一拳,還沒等他說話,窗戶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兩米多高的男人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從窗外翻了進來。看到這個高大的男人進來之後,老頭子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

高大男人進來之後,直接奔著老頭子走過去。老頭子哆哆嗦嗦的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說道:“我還是活人,你不能對我怎麽樣......”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高大男子沒理他,從腰後抽出來一根甩棍,迎風一甩,對著老頭子的臉就抽了過去。

老頭子本能的用胳膊擋了一下,就聽見“嘎巴”的一聲,甩棍結結實實的搭載老頭子的胳膊上,他的胳膊向著一個古怪的角度彎曲。老頭子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打滾。緊接著,高大男子手握甩棍,對著老頭子另外一條好胳膊又劈了過去。老頭子沒有任何躲避的能力,又是“嘎巴”的一聲,老頭子當場暈了過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高大男子看到老頭子昏倒之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鬆懈。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老頭子,就像是在防備他突然逃跑似的。差不多過了十二三分鍾之後,高大男子突然從口袋裏麵抓住一把白色粉末對著老頭子身邊五六米遠的空地上撒了過去。

這白色粉末落地之後,接觸到粉末的地麵上突然冒起來一股濃煙。隨後又是一聲慘叫,就見老頭子的身子突然憑空消失。就在同一時間,在高大男子撒白色粉末的位置上,突然又憑空出現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

這時的老頭子已經縮成了一團,他兩隻胳膊都已經廢了,但是高大男人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他舉起手中的甩棍對這老頭子一頓劈頭蓋臉的抽過去。挨了幾下之後,老頭子哀求著說道:“我還是活人,你們還有問題要問我......”

“你現在不是了!”高大男子低喝一聲,隨後一棍抽在老頭子的太陽穴上。老頭子一聲沒哼,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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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老莫的鬼故事 四

眼看著老頭子倒地之後,幹瘦男人過去看了一眼,確認了老頭子沒救了之後,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我說,破軍,你倒是讓我把話問完了再下手啊。現在怎麽辦?一會出去你自己跟高局長說”高大男子就是幾年之後我認識的破軍,他低著頭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說到這裏,郝文明(幹瘦男子)看著破軍頓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又接著說道:“就說是這個老棒子自己摔得,太陽穴磕桌角磕死了。記住了,你和我就是嚇唬嚇唬他,誰都沒動手”郝文明連連叮囑,

說完之後,他回頭看了看老莫,說道:“和他麵對麵這麽長時間,你還能自己站著,不是我說,你的運氣也算是不錯了”說著上前一步,攙了一把老莫,將他攙到了手術室的外麵。

出了技術室之後,郝文明將老莫直接帶出了警察局。這時值班室空空如也,剛才還和老莫一頓胡聊的幾個值班警察也不知道藏到哪去了。老莫的心裏又開始打鼓,現在真的是喊救命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出了警察局之後,老莫就看見警察局門口有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老父親。看見老莫出來,旁邊的一個上了幾歲年紀的胖大男人對著莫老爹說道:“我說沒事吧。怎麽樣?你兒子全須全尾的出來了吧?”

看到就老莫一個人被帶了出來,胖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向幹瘦男子問道:“怎麽就把他帶出來了,正主呢?”還沒等郝文明答話,他身後的破軍突然搶先說道:“被我一棍打死了”

破軍完全沒有按郝文明設計好的說。胖子聽了之後,臉馬上沉了下來,他掃了一眼郝文明,再次問道:“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郝文明陪了個笑臉,說道:“老幫......那個姓高的自己滑到了,頭撞在桌子角上,把自己撞死了”“哦”胖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破軍一眼,說道:“早這麽說不就完了,還讓我再問一遍”說巴,回頭看著莫老爹,說道:“老莫(莫老爹)。你當年的人情我算還上了,剩下的事情有我的人負責善......”說話的時候,他才算正經看了老莫一眼,這一眼看上去,他的表情有些異樣,像是從老莫的身上看出來了什麽名堂。

這時的老莫還是像是在夢裏一樣,他看了一眼胖子三人,說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出了什麽事?”胖子再次看著老莫的時候,表情突然有些異樣,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什麽名堂,等老莫說完之後,他才笑眯眯的說道:“現在說這件事,還真是不太方便。不過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你以後早晚會知道”

等後來老莫進了民調局,查看了被破軍一棍打死的老頭子地檔案之後,才明白郝主任當時說的話並沒有誇張。被破軍打死的老頭子叫高滿財,他正經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人精了。解放前高滿財是當地國民黨時期政府的低級行政人員,解放後被審查過一段時間之後,就被安排到當地的中學做了門衛。

在之後的一係列運動當中,因為高滿財當時在國民黨政府的位置實在太小,簡直就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因此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及。特殊時期時期,高滿財所在的學校禮堂被當做倉庫,用來存放收繳來的抄家物資。

高滿財幫忙搬運的時候,看中了一件小巧的炕桌。當時對這些抄家物資的看管也不是嚴。高滿財趁晚上沒人的時候,將這件小炕桌偷偷的搬到了自己家裏。本來高滿財也沒有把這個小炕桌太當回事,直到後來的運動越來越激烈,終於燒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運動到了最高峰幾年,能批鬥的黑五類基本已經反複的批鬥過多次了,又開始把以前的漏網之魚重新拉出來清算一把。高滿財在解放前國民黨政府的工作經曆被人翻出來,學校革委會已經找他談過話,看樣子,眼看著下一批被拉出來批鬥的名單裏就有他一個。

這時候的高滿財有些慌了,按著程序不到兩天就會有人來他家裏抄家,趁著還有時間,高滿財當年晚上就將家裏的東西查了一遍,除了那個造型充滿了封建腐朽味道的小炕桌之外,倒是再沒有什麽違禁的東西。這個東西是不能留了,高滿財想好了對策,想趁著半夜將小炕桌拆了,把分解好的小炕桌當劈柴一把火燒了,到時候誰還知道他家裏曾經有這個東西。

他沒想到拆個小炕桌會這麽麻煩,由於怕驚動周圍鄰居,高滿財不敢動斧子,鋸之類的家什,甚至怕鄰居懷疑,他連燈都不敢點,黑燈瞎火的高滿財用菜刀一點一點地將小炕桌的四個桌腿都卸了下來,就在他將桌麵劈開之後,才發現桌麵裏麵竟然有一個夾層,有一個薄薄的油布包藏在裏麵。

油布包裏包著的是一本不知道是什麽年頭留下來的古書,古書的紙張應該被特殊的方法處理過,雖然年頭已經久遠,但是紙張還沒有朽壞。可惜當初這個藏匿古書的人用的方法不當,古書的書名和前後幾頁被油漬所汙,那幾頁的字跡已經看不清楚。好在裏麵十數頁的紙張保存的還算完整。這上麵的字跡還能清晰地辨認出來。為了不引起鄰居的注意,高滿財把頭蒙在被子裏,打著手電看了一陣古書上麵的內容。

高滿財年輕的時候喜好過一陣易經,竟然沒有搞出什麽名堂,但是有那時的根基打底,現在看這本內容相近的古書,大概能明白上麵說的是什麽意思。

書裏麵記錄著道家所謂偏門的一些術法,別的還好說,其中最驚人的一個術法就是將別人的壽命轉嫁到自己身上。單從理論上講,這個術法基本上解決了凡人長命不老的難題。隻不過這個術法運作起來限製太多,而且壽命在轉嫁的過程中會流失掉很多,十成的壽命轉到了別人身上剩不了一成。那九成多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高滿財拿這本古書是當神話故事看的,裏麵的內容他也不信,但是裏麵有一種讓人產生幻覺的術法引起了他的興趣。高滿財將古書藏在公共廁所裏之後,鬼使神差的在自己家門口擺下了這個術法,等到第二天上午,造反派來人抄家的時候,除了他這個施法人正常之外,剩下的那些人一踏入高滿財的家中,就對著空氣開始翻找起來,一直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算結束。這自然什麽都沒有找到。

從這時開始,高滿財算是徹底相信了古書裏麵所寫的東西。但是環境所限,他也不敢輕易地嚐試裏麵記載的術法。直到特殊時期結束之後,高滿財還是一個老光棍,自己一個人生活。他人已經差不多快七十了,當時他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後來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是晚期的肺癌。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高滿財索性豁出去了,重新把那本古書翻出來,開始研究裏麵借命的術法。

高滿財開始用術法借命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開始他對豬狗之類的動物實驗,發現幾乎沒有效果的時候,高滿財開始對人使用了這個術法。第一次高滿財利用迷魂術配合,將一個流浪漢的生命過繼到自己身上之後,流浪漢當時就倒地身亡。他本來衰老的樣子變得年輕起來。去醫院檢查時,他身上的癌細胞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惜這個過程太短,還不到一年,高滿財的身體又開始急劇的衰老,本來已經消失的癌細胞又找了回來。

高滿財之前吃到了甜頭,這一次索性把目標對準了有更多生命價值的小孩子。他喪盡天良的過繼了一個小孩子的命之後,高滿財又以年輕的麵貌生活了五年,等到他的老邁之相現出來之後,高滿財就在尋找下一步借命的目標。就這樣周而複始的又活了三十多年,他的事情最後終於驚動了民調局。民調局排出來調查這個事件的人就是一室主任郝文明和破軍。

高滿財是自己撞到槍口上的,他也是倒黴催的,竟然挑中了破軍來下手。開始破軍和郝文明因為事發突然,還真被高滿財的幻術搞得手忙腳亂。但是郝文明畢竟是民調局的調查主任,兩三個回合下來,就找到了高滿財的位置。

高滿財除了借命的術法還能被郝文明看上眼之外,剩下的列如迷魂術之類的術法,在郝主任的眼裏簡直不值一提,郝文明和破軍一起活捉了高滿財。破軍還破了他的術法,就算高滿財還有機會使用借命術讓自己生命年輕,他的麵容也不會再回到年輕的狀態了。依著破軍的意思,像這樣連小孩子都害的玩意兒,不用帶**調局,直接弄死他,挖個坑滿了就是。但是郝文明對他借命的古書很感興趣,還想將他帶回到民調局自己審問。

就在郝文明和破軍壓著高滿財準備回首都的路上,他們不幸遇到了車禍,當時郝文明被撞暈,破軍卡在了車裏麵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跳出車窗的高滿財揚長而去。當時高滿財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在破軍的矚目之下,高滿財將一個路過小男孩的生命轉嫁到自己的身上,小男孩倒地的時候,高滿財已經消失在破軍的眼前。

高滿財雖然逃過了一劫,但是經過這次之後,他的身體就發生變化,雖然還是能過繼別人的壽命,但續命的效果卻越來越差,現在吸收他人壽命的效果隻有之前的一兩成,而且情況還有繼續惡化的趨勢。

高滿財續命的頻率越來越快,以前他續一次命,會等到三五年之後才再次下手,但是現在他需要沒過一兩個月就要找人續命,才能滿足他的需要。這次也是因為高滿財貪心,想一次多續幾個人的命,才出的事。

高滿財將選好的目標用邪術害死之後,並不能馬上就將被害人的壽命轉到自己身上,而是將被害人安置在一處極陰之地,他才能慢慢的吸收被害人的壽命,否則會遭到術法的反撲,就像高滿財之前在破軍麵前轉走小男孩的壽命那次,高滿財受到了術法的反撲,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次高滿財接連三具用來續命的屍體都被老莫和他的同事帶走,高滿財變了主意,他在當天晚上就將技術室的手術間變成了極陰之地。之後高滿財又使用了迷魂術,迷了主任的魂魄,將其轉到了第三具屍體的身上。

那天晚上,主任一直都以為是在解剖第三具屍體。其實他是親手剖開了自己的肚子,將他自己的內藏一樣一樣的取出來,最後,他還親自寫了自己的驗屍報告。等到他的報告寫完之後,高滿財這才現身收了迷魂術,看到自己的殘像之後,主任的魂魄不敢找高滿財索命,反而惱恨老莫,要不是他突然失蹤,今晚剖開肚子的就是老莫了。

老莫後半夜看到的影子就是主任來找他索命的。好在莫老爹知道一點驅邪的法子,才算救了老莫一命。手術室這裏本來高滿財在昨天晚上就完成了自己和三具屍體以及主任的生命轉接。但是他貪心又起,看上了老莫旺盛的生命力。也是他倒黴催的,除了老莫之外,還把自己的兩個大對頭也等來了......

這個事件結束之後。老莫對那晚在手術室裏見到的一幕耿耿於懷,加上那晚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嚇的,他的心髒真的出了點毛病。雖然這個毛病並不大,但是老莫也已經不適合法醫的工作,就這樣他去找了警察局長,主動要求調動工作。幾天之後,他調動工作的通知下達,直接將他調到首都,老莫進了一個叫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單位......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7
第二百三十五章 西門鏈的鬼故事 一

老莫說完了他的故事之後,接過孫胖子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孫胖子本來還在笑眯眯看著老莫,但是下一秒鍾,他忽然轉頭看向西門鏈,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你,這邊幾個人多說了自己的事情。你看看你是不是也說說?”

聽了孫胖子的話後,西門鏈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看了一眼老莫和喝得滿臉通紅的熊萬毅說道:“我還是別說了,隻要是進民調局的人,經曆都差不多。”這時的孫胖子喝的也有點上臉,他紅著臉擺了擺手,要說話時酒意上湧,他深吸了口氣才壓下了上湧的酒意。

看孫胖子這會兒不敢張嘴說話,我接著他的話頭對著西門鏈說道:“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吧。大官人,我就一直好奇,民調局這麽多的人,會看口型讀唇語的也就是你一個吧?怎麽看你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以前不是國安,就是那個特殊的部門的外勤吧?”

我這話說完,原本就喝地差不多的西門連這時臉色更紅,知道他底細的老莫也是微微一笑,給西門鏈倒了杯茶水,說道:“大官人,你就別客氣了,都在一個馬勺裏混飯吃,孫局和辣子早晚都會知道你的底細,說吧,也沒什麽丟人的”

這時的西門鏈有些扭捏,他喝了半盅酒之後,才說道:“那什麽……我吧……以前是替人化妝的”他的這個回答很是出乎我的意料。西門大官人又補充了一句:“再說細點就是死人化妝的,我進民調局之前是在殯儀館替死人化妝的化妝師”

雖然西門鏈給的答案和我猜想的不一樣,但我還是不明白就算他是死人化妝師,可又有什麽扭捏的。等到西門鏈講述了他進民調局的緣由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麽他之前會有那樣尷尬的表情,大官人進民調局的過程實在是不怎麽露臉。

西門鏈之前工作的學名叫做殯葬化妝師,幾年前這個殯葬化妝師還屬於厭惡型行業,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吃香了。當年西門鏈還是在一大群的競爭者脫穎而出,才掙到這個工作的。

事情發生在西門鏈成為殯葬化妝師之後的第二年,一天半夜將近十二點的時候,西門鏈剛剛睡著,就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他半睜著眼睛抓起電話就要罵人,等聽到電話裏的聲音之後,又將已經到了嗓子底的髒話有咽了回去。電話那一頭說話的是西門鏈的頂頭上司,當地殯儀館的夏仁夏館長。

夏館長在電話裏通知西門鏈,讓他馬上趕回殯儀館加班,西門大官人當時臉色就綠了。雖然他幹這一行的年頭不長,但是也知道一些殯儀館的規矩,從來沒聽說過誰敢後半夜回殯儀館加班的。他對著電話一個勁兒的咳嗽,推脫自己的身體不舒服,讓館長找其他的化妝師。

沒想到他這話剛剛說完,那邊館長就火了:“你以為我沒找過嗎?西門,我還看不上你這半吊子的手藝。要不是那兩個王八蛋都關了電話,我才懶得找你這個二把刀”敢情不知道誰走漏了加班的消息,館長給其他兩個老化妝師打電話的時候,這兩位都關了手機,家裏的座機一個勁兒的占線,夏館長實在是沒有辦法,才給西門鏈打的電話。

夏館長在電話裏說了加班的原因,當地一位商界大人物的母親下午時候在醫院裏過世了。這位大人物平時就出名的迷信,現在老母親走了,他就更是該信不該信的全都信了。找了當地有名的大知賓來大辦白事。

這位大人物的錢花到位了,白事開始辦得也還算順利,直到查黃曆下葬的時候卡住了。除了明天之外,連續兩天都是不宜下葬,之後幾天又是諸事不宜,好容易等到宜下葬那天已經過了頭七了。

大人物本來就迷信,更不敢在這件事上大意。和大知賓研究之後,最後終於拍板,明天早上就火化,然後直接去墓地下葬。好在對於老母親的後事,他早有準備,墓地之類的早就置辦齊了,不至於事到臨頭再手忙腳亂。就這樣,傍晚的時候大人物找到了殯儀館館長。

夏館長自然不敢怠慢,當時就忙活開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才想起來找殯葬化妝師來為老人化妝。沒想到一頓電話打出去之後,隻聯係到西門鏈一個化妝師。

事到如今,為了保住飯碗,西門鏈隻好一百二十個不情願的走出家門。這時候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點,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西門鏈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他很隨意的說道:“師傅,去殯儀館,慢點開,我不著急”

“你去哪裏?再說一遍……”聽見目的地之後,出租車司機的頭皮一陣發麻,偷著從後視鏡裏看了西門鏈一眼。也是西門大官人天生膚質就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感,這更顯得他的嘴唇異常的鮮紅。

西門鏈真以為司機沒聽清,他又跟了一句:“殯儀館......就是八寶路的老火葬場”再一次聽到終點的地址,司機幾乎就快哭出來了。他哆哆嗦嗦的打著火,七扭八拐的將車開了出去。這一路上,出租車司機不敢再看西門鏈,一直開到了殯儀館前麵百八十米的位置,出租車突然死火,任憑司機怎麽扭動鑰匙,這輛車就是發動不了。

坐在後麵的西門鏈想到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躺在暖嗬嗬的**,現在冒著刺骨的大風還要再回到殯儀館給死人化妝。西門鏈越想臉色越來越不好,他的臉色越不好,前麵的司機就越打不著火。

最後司機突然大叫了一聲:“有鬼啊!”,同時他已經打開了車門,一閃身跑了出去。這一嗓子也嚇了西門鏈一大跳,他也急忙跳下車來,乍著膽子四下觀看,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事物。

這時司機已經跑得沒了蹤影,好在已經到了殯儀館的範圍之內,西門鏈不敢在原地久留,他一路小跑的進了殯儀館。這時的殯儀館裏麵燈火通明的,院裏院外幾乎能照亮的燈具都亮了起來。

西門鏈一路跑到自己的工作間,就見他的工作台上孤零零躺著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

夏館長早就在化妝師的工作間裏候著了,雖然西門鏈不是他心中所選的化妝師,但是事到如今也就是他了。夏館長也怕西門鏈辦事不牢,囑咐了幾句之後,親自守在工作間,眼瞅著西門鏈給死者化上了妝。

老太太下午剛剛去世,死相也不難看,並不需要難度太大的上妝。西門鏈也是超水品發揮,畫完狀之後,老太太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詳的躺在工作台上。隻是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插曲,由於死者的年紀太大,嘴角的皺紋過多,看上去顯得有些嘴癟。需要在嘴裏塞滿特製的填充物才能顯得死者的嘴部飽滿。

西門鏈給死者嘴裏塞填充物的時候,扒開老太太的嘴時,西門鏈的眼睛當時就是一亮,看來這一趟不是白來。就見死者嘴裏滿口的假牙,假牙安置的年份不一樣,除了上下兩排門牙是潔白的烤瓷牙之外,左右上下兩側的槽牙竟然都是黃澄澄的大金牙。就算這些金牙都是空芯的,小起碼也有將近二兩重。

以往遇到這樣的金貨,金牙之類的就歸了化妝師,首飾之類的就算是火化工的外撈。夏館長也是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不知道,一直也沒管過。隻是今晚夏館長就在旁邊守著,西門鏈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抬頭看了自家館長一眼之後,古古怪怪的咳嗽了一聲。

夏館長哼了一聲,就在西門鏈以為這是領導不讓他下手,在警告他的時候,夏館長突然說道:“我出去抽根煙,你自己慢慢幹。”說話的時候,夏館長已經裝模作樣的掏出了煙盒,出門之前又說了一句:“妝畫得漂亮點,出了紕漏的話,我就把你扔火化爐裏”

西門鏈就像是沒有聽懂夏館長話裏的意思,他嘴裏胡說八道的應付著:“您瞧好吧,保證畫的漂漂亮亮地,除了不會動之外,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大活人”夏館長不在理他,自顧自離開了殯葬化妝間。

夏館長前腳走,西門鏈後腳就將老太太嘴裏十多顆金牙撬了下來。他也不忌諱,直接將金牙扔進自己的衣兜之後,繼續為老太太化上了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來沒有在後半夜來殯儀館給死人化妝,還是很不適應的緣故,得了金牙之後,西門鏈反而突然有些心神不寧的。再看死者的時候,竟然眼睛一花,躺在化妝台上的老太太不知什麽時候起,她的眉頭竟然皺了起來、

西門鏈的心髒撲通撲通一陣狂跳,他穩了穩心神再次看向死者,這時的老太太眉頭已經舒展來了,還是十分安詳的躺在化妝台上。剛才是眼花了,她的眉毛就沒動過。西門鏈自己安穩自己,當下雖然害怕,但還是手上加了速度,整理好死者最後的儀容。

給死者化妝完畢之後,西門鏈將門外的夏館長喊了回來。夏館長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之後,才將在貴賓室室的大人物一家請過來瞻仰遺容。

家屬又是一頓痛哭不必細說,等到哭完之後,那位大人物當場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西門鏈,算是給他老母親整理遺容的酬勞,西門大官人表情嚴肅的客氣了幾句之後,將信封接了過來。撬金牙的事情他是幹的多了,但這還是第一次有活人給他辛苦費。

忙活了半天之後,現在外麵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大人物的親友已經陸續來到了殯儀館,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死者的告別儀式在告別廳中就要開始,由於儀式的場麵太大,夏館長臨時拉了西門鏈出來幫忙。

當地民政局局長親自主持遺體告別儀式,當這位局長宣布xxx老太太遺體告別儀式開始的時候,場下立即哭成了一片。這樣的場景西門鏈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他百無聊賴的看著這些親友圍成一圈,和xxx老太太做最後的告別。

突然,從西門鏈的後腦勺猛地傳來一陣涼意,隨後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當時是初秋十分,早晚的溫差較大。西門鏈也沒有多想,正準備回去加件衣服。他轉身向著出口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到在大人物的家屬中,有人正看向自己。

西門鏈迎著這人的目光看過去,隻看了一眼,他的腳就一軟,自己的左腳絆了右腳。西門鏈整個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好在他身邊就有殯儀館的同事,第一時間將西門鏈扶了起來,並沒有引起告別大廳眾人的注意。

同事將西門鏈扶到角落裏,說道:“西門,你沒事吧?聽說你昨晚就到了,一直就沒吃的吧?是不是餓的低血糖了?”這時的西門鏈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告別大廳的眾人,根本就沒有聽見同事在說什麽。

西門鏈剛才回頭時,看見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正看著自己。發現西門鏈注意到了她,這個老太太非常誇張的張著嘴巴衝著西門鏈就是一笑。他們倆個人的距離並不太遠,西門鏈清晰地看到她嘴裏除了前麵兩排門牙之外,最裏麵黑洞洞的,裏麵的牙**都是爛肉,好像她的牙齒剛剛才被人拔掉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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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西門鏈的鬼故事 二

這個老太太幾個小時之前還躺在西門鏈的化妝台上,她臉上的妝還是剛才西門鏈親手替她畫上的。等到西門鏈被人扶起來之後,那個老太太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聯想起來淩晨給她化妝時,這個老太太的眉頭凝成了一團時的情景,西門鏈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掙脫了同事的攙扶,趁著現在告別大廳人多,西門鏈在人群裏麵找了幾遍,但就是再找不到老太太的蹤影。

趁著現在瞻仰遺容的人多,西門鏈咬著牙走到棺材前,乍著膽子向裏麵看了一眼,就見裏麵的老太太十分安詳的躺在裏麵,她的兩腮看著飽滿,顯得十分富態。

西門鏈心裏犯起了嘀咕,剛才有眼花了?

轉眼告別儀式到了尾聲,西門鏈眼睜睜地看著夏館長親自推著裝有亡人遺體的推車走向火化爐的方向。別看大官人平時給死人化妝麵不改色,但是他進了殯儀館工作之後,還從來沒有進到過火化間裏麵看看死人是怎麽被燒成灰的。

但是現在西門大官人對火化間有了興趣,今天淩晨連續兩次的異像已經讓他拿不準到底是眼花還是真的看見什麽‘東西’了。為了證實自己就是眼花,西門鏈乍著膽子跟在夏館長的身後進了火化間的大門。

西門鏈親眼看著火化工將老太太的遺體推進了火化爐裏,隨著火化程序的啟動,西門鏈在爐前的監視口清楚的看到老太太的身上著起了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麵,西門鏈的心裏撲通撲通直跳,大官人在自己給自己壯膽:眼看著老太太的死屍馬上就要燒成灰燼,它應該不會再出來鬧了吧?

就在西門鏈準備離開火化間的時候,火化爐裏麵傳出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西門鏈條件反射的向監視口看過去,就見火化爐裏麵已經開始燒著的老太太,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緊接著火化爐四周的噴火口噴出一道道火舌,瞬間將坐起來的老太太燒成了一個火人。

西門鏈的神經一直在高度緊繃著,現在見到這樣的場麵再也經受不住,他眼前一黑,昏倒在火化爐旁邊。

好在火化工在準備燒第二爐的時候發現了暈倒的西門鏈,火化工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喊過來就在火化間門口守著的夏館長,二人一起將西門鏈抬了出來。看到這個場景的人議論紛紛,還有好事的掏出手機給他們三人拍了照片,第二天當地報紙還為這張照片登出新聞,標題是——驚人一幕,死者在抬進火化爐時突然蘇醒......

等在西門鏈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殯儀館的休息室裏了。這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緩了大半天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出了什麽事,休息室裏隻有他一個人,回憶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他越想越害怕。休息室裏空蕩蕩的,他是不敢在這裏待了。

當下西門鏈走出休息室,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借借陽氣來辟邪。沒想到剛剛走出休息室,在他的視線所見的範圍之內出現了無數個人形黑影。這些人影看不清五官相貌,隻能看出來一個大概的輪廓,在殯儀館裏來回的遊蕩者,。

西門鏈的頭皮一個勁兒的發麻,極度的驚恐讓他顧不了許多,他一路狂奔出了殯儀館,攔了一輛送人的出租車,在大人物送給他裝著辛苦費的信封裏麵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扔給司機:“去xxxx,快點!我趕時間!”

出了殯儀館的範圍之後,黑色的人影才突然消失不見,不過這時就算打死西門鏈,他也不敢再回殯儀館。這個活是不能幹了,回家就給夏館長打電話辭職。西門鏈是這樣想的,但是等到他回家之後,才是西門大官人噩夢的開始。

回到家之後,看著已經升的老高的大太陽。西門鏈撲通撲通的心才算稍微的安穩起來。這才想起來給夏館長打了個電話,沒等他說出辭職的話,倒是先被夏館長一頓臭罵。西門鏈的心裏也冤得慌,要不是你著急忙慌的後半夜讓我回殯儀館加班,我能遇到這種詭事?當下在電話裏和夏館長爭辯了幾句,兩人話不投機,兩句話不到就直接吵了起來,一個非要辭職,另外一個說辭職不行,這個要算我解雇你。總之一句話,西門鏈不在殯儀館幹了。

一直到太陽落山,都在沒有那種黑色人影出現。但是當黑夜降臨之後,西門鏈的眼裏又是另外的一幅景象了。西門鏈的家裏道是沒有什麽異常的東西,但是這晚恰逢樓下鄰居的老人逝世一周年的忌日。鄰居加上親戚十幾口人正在西門鏈窗下的十字路口燒紙祭奠亡人。

西門鏈被燒紙的氣味熏得心煩意亂,他正準備關窗的時候,無意中就看見樓下正在燒紙的眾人身旁多了無數個黑色的人影。這些人影和早上在殯儀館裏麵見到的人影一模一樣。西門鏈本來已經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關上了窗戶,他關窗的時候動作大了點,“哐啷!”的一聲,惹得樓下眾人都抬頭向他家的方向看去。

驚動的不止是人,就連那些黑影也有了異動。西門鏈關上窗戶不久,就聽見整個窗戶一陣輕微的震顫,開始震顫的幅度並不大,但是沒有多一會,西門鏈的房子都開始抖動了起來,看這架勢就像是地震一樣。

在房子震顫的同時,已經有黑色的人影趴在了窗戶上,這些人影透著一層霧氣,雖然看不清相貌,但是這樣的場景已經讓西門鏈不寒而栗。慢慢的,這些人影越聚越多,幾乎正麵玻璃上都密密麻麻的貼著這些黑色的人影。

西門鏈這時已經嚇呆了,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看著滿窗戶的人影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在這時,玻璃外麵的一個人影慢慢的清晰起來,她的五官輪廓顯露出來,張嘴衝著西門鏈笑的時候,嘴裏少了左右兩排槽牙。正是早上西門鏈親眼看見已經燒成火球的老太太。

還沒完?西門鏈這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這樣,昨晚說死都不應該回殯儀館裏加班。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但是看這些黑色人影的意思,他們好像也不能穿過玻璃進到房子裏,時間一長,西門鏈慢慢的緩過來,他哆哆嗦嗦的找到手機,給夏館長打了一個電話,夏仁幹了半輩子的殯葬工作,應該多少知道一點怎麽解決這樣的事情。

電話通了之後,馬上又顯示對方正在通話,看來夏館長的氣還沒有消,根本就不接西門鏈的電話。沒辦法,大官人隻能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出去,幾十個電話打過去之後,電話裏麵終於響起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夏館長先對著西門鏈又是一頓好罵,大官人也不敢還嘴,等到夏館長罵完,痛快了之後,西門鏈才帶著哭腔,將眼前的情形說了一遍。可能是聯想到早上西門鏈暈倒在火化間裏麵的異常舉動,又聽出來西門鏈不像是在胡說八道,電話那邊的夏館長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給西門鏈出了應急的辦法。

西門鏈按著夏館長說的,在門口和窗台,以及包括抽煙煙機的通風管在內,所有進出口的位置都撒了鹽。大官人把家裏的存鹽都撒上之後心裏還是沒底,他索性把醬油,鹹菜和方便麵的調料包都找了出來。隻要是鹹的不管是什麽東西,一股腦的撒在門口、窗台等位置上。

一把鹹鹽撒上去之後,窗外的黑色人影開始逐漸消失。五分鍾之後,窗戶上的黑色人影全部消失不見。這時的西門鏈總算鬆了一口氣,但是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大官人將家裏能打開的電燈全部打開,又上網下了一段大悲咒,連續不斷的放著。最後他自己一手菜刀一手大蒜掰蹲在角落裏,眼睛漫無目地的看著四周的空氣,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之後,西門鏈終於熬到了太陽升起來的時候。

天亮之後,西門鏈的感覺好了很多,他乍著膽子推開房門,然後一口氣跑到樓下能曬到太陽的地方。知道了鹽的好處,西門鏈把附近幾家小超市的鹽都包了圓。惹得鄰居老太太們都一個勁兒的打聽,怎麽又開始搶鹽了?日本國這是又鬧海嘯了?

西門鏈提著一大包鹹鹽打車回到了殯儀館,由於昨天他在這裏的異常舉動,現在殯儀館上下對他的舉動有了各種各樣的版本。西門鏈剛走進殯儀館大院的停車場,停車場的兩個管理員遠遠的見到他之後都停住了腳步,兩人壓低了聲音在說著什麽。

這個距離不可能聽到兩人的談話內容,但是當西門鏈看到這兩人一張一合的嘴巴時,腦中竟然明白了他倆說的是什麽“那不是西門嗎?他這是要回來辭職?聽說了嗎?他昨天和夏仁動手了,就為了夏仁的丫頭。好像是西門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夏仁把他騙火化間,要不是西門跑得快,就直接把他扔火化爐裏一把火燒了。就這,老夏還罵了西門一天王八蛋。”

說到這裏,這人看見西門鏈手裏提著裝鹽的包,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不是辭職,西門是來找老夏拚命的。看見他手裏的包了嗎?西門今天是帶著家夥來的,鬧不好他是憋著同歸於盡來的。西門過了,他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挨頓打就算不錯了。他還想找回場子怎麽著?”

這人剛剛說完,旁邊另外一個人說道:“拉倒吧,什麽搞大肚子,同歸於盡的?你要是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西門是見鬼了,火化間的老鄭昨天下午走的時候和我說了,西門不知道抽的什麽風,昨天早上燒頭一爐的時候,他悄悄的進火化間看燒死人玩,自己把自己整暈了,後來醒了之後就跑了,也沒和老夏請假,才把老夏惹火了開罵的。昨天早上我的班,我親眼看著西門那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就不想是活人的臉。”

這人還要繼續往下說,那是看到西門鏈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倆,就好像能聽到二人說的是什麽一樣,他有些搞不清狀況,才終於閉上了嘴。

現在西門鏈的心裏就像是長滿了亂草一樣沒有頭緒。他什麽有了讀唇語的本事,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趁著天上的太陽還沒落山,他還要找到夏館長,徹底解決見鬼的事情。

好在夏館長沒有亂跑,西門鏈在他的辦公室裏找到了夏館長。這時夏館長的辦公桌前正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半大老頭。夏仁對幹瘦老頭的態度近乎於謙卑,看見西門鏈來了,夏館長衝他擺擺手,說道:“你先等我一會,有什麽事情等我招待完客人之後再說”

夏仁說話的時候,半大老頭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陣西門鏈。他沒理夏仁,直接對著西門鏈說道:“你什麽時候能看見那種東西的?”他這句話一出口,西門鏈的心一陣狂跳,他就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馬上將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到剛才能看口型就知道別人說的是什麽的事情,半大老頭愣了一下,然後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遍西門鏈,幾乎對他剛才所說的沒有盡信。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8
第二百三十七章 西門鏈的鬼故事 三

等到西門鏈說完之後,半大老頭突然站了起來,他自己先走到窗台,隨後招手將西門鏈也叫了過去。等西門鏈走到他的身邊之後,半大老頭指著樓下站著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對著西門鏈說道:“你仔細看著這個人。看他一會能說什麽話”

說完之後,半大老頭掏出電話,撥了幾個號碼之後,對電話裏麵的人說道:“王子恒,你小點聲對著上麵隨便說兩句。”他這幾句話剛剛說完,那邊西門鏈已經開口了:“丘主任身體健康!”

這時丘主任再次撥通了手機,問清楚剛才說的是什麽之後。抬頭最後看了西門鏈一眼,說道:“想不到這個便宜會被你占了”後來才知道西門鏈昨天被嚇暈之後,再醒來之後就有的天眼,而能讀唇語也算是這次天眼的副產品。

這就是傳說中的買一送一了,但是當時西門鏈沒心思想這麽多。眼前的這位丘主任似乎什麽都知道,等他再想問清楚的時候,這位半大老頭的丘主任已經站起來對著夏館長說道:“按著我說的準備,大門和告別廳七天之內一定要改過來,有什麽問題找姓徐的,他知道怎麽找我”

丘主任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幾句話之後,轉身就要離開夏館長的辦公室。救命稻草就在眼前,西門鏈當然不會鬆手,他搶先一步擋在這位半大老頭的身前,夏館長沒有介紹,西門鏈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位丘主任,看他的年紀要比自己父親大幾歲,當下也顧不了許多,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大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既然遇上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不管,我不是被那些東西嚇死,就是下半輩子在精神病醫院裏過了”

說著西門鏈的膝蓋一軟,就要跪在丘主任的身前。還沒等他跪下來,他身後館長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剛才在樓下拍丘主任馬屁的王子恒走了進來。他進來之後,就像沒看到西門鏈和夏館長一樣,直接走到丘主任的身邊,掏出來一張燒了一半的黃表紙遞給了丘主任:“我打聽了,昨天早上就燒了一個老太太,這股怨氣不小啊,不知道這幾天誰要倒黴了”

西門大官人接著王子恒的話說道:“倒黴的那個大概就是我......”本來西門鏈心裏還對這個不敲門就闖進來的年輕人有些不滿,但是當聽他說到昨天早上第一波燒了一個老太太的時候,西門鏈馬上就知道王子恒說的是怎麽回事。

丘主任剛才聽西門鏈說了昨天早上的事情,聽了王子恒的話倒是沒什麽意外,他看了看手上燒了一半的黃表紙,又看了看西門鏈,說道:“你到底怎麽她了,剛死就這麽大的怨氣”

丘主任說完之後,握住黃表紙的手指頭輕輕一揚,將黃表紙輕輕地甩了出去,黃表紙一條直線的飛到了夏館長辦公桌前的煙灰缸裏,在落入到煙灰缸中的一刹那,火光一閃,黃表紙就在夏館長的眼皮底下燒了起來。夏館長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看得出來他很忌諱煙灰缸裏的燃燒的黃表紙,直到黃表紙燒成了一把飛灰之後,夏館長才從辦公桌後繞了出來。

看著黃表紙燒成灰之後,丘主任才對著夏館長說道:“把昨天早上燒的死者記錄給我一份,還有死者生前有沒有宗教信仰,人是怎麽死的,死前死後有沒有人給她辦過什麽法事,火化的時候除了他(西門鏈)說的異象之外,再有沒有什麽發生怪異的事情,或者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她現在埋在哪裏......”

丘主任事無巨細說了一大推,說完之後,也不管夏館長記沒記下來,他轉身就向門外走去。雖然知道這位丘主任這是要出手幫自己,但是他還是不敢在事情沒有平息之前,就把丘主任放走,西門鏈緊緊的跟在丘主任的身後,一直跟到外麵的停車場,丘主任才回頭有些無奈的對西門鏈說道:“你不是要我現在就去把她的墳挖開,挫骨揚灰給你報仇吧?”

西門鏈昨天晚上實在嚇怕了,現在認識了丘主任這樣的能人,自然不肯輕易地就把他放走。就在西門鏈可憐巴巴地求丘主任帶他半天的時候,大官人的手機突然響了,打電話的是夏館長,剛才西門鏈和他說了一大推,夏館長先緊著眼前能查到的事情查了一遍,由於他不知道丘主任的電話號碼,當下隻能給西門鏈打電話,讓他轉告丘主任昨天早上燒的那位老太太,火化完畢之後,直接就埋在市郊的龍山公墓裏麵了。

丘不老聽到西門鏈轉達的地址之後,眯著眼睛想了片刻,才對著向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的西門鏈說道:“我明天一早要回首都,你要是有膽子的話,今天晚上陪我去一趟龍山公墓。今晚我就解決你的事情”

聽說晚上要去公墓,西門鏈倒抽一口涼氣。昨天晚上窗戶上密密麻麻的貼滿了黑色的人影,現在想起來都起雞皮疙瘩,晚上要他去墓地,光是想想心裏都直哆嗦。邱主任看出來西門鏈的心思,他冷笑一聲,說道:“我隻有一晚上的時間,過了今晚,我可能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再來你們這座城市。你的事情,不是隨便馬路上找個算命的就能解決的”

丘主任說話的時候,身邊的王子恒有些不耐煩了,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西門鏈,嘴裏卻對著自家主任說道:“高局長讓我們明天中午趕回去,沒必要為了這個小子耽誤吧?丘頭,幹脆讓他報案得了,反正最後還是歸我們辦。和一室的那幫人說一下,等他的案子報到局裏,優先辦就是了。那邊是剛死的鬼,掀不起什麽大風浪”

丘主任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要是走程序報到局裏的時候,他的屍首都涼了。”說著丘主任又衝著王子恒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剛死的鬼你現在是不放在眼裏了,你忘了當初是怎麽進的民調局了?當初我也把你的事情拖到走程序的話,現在你的五周年都燒完了吧?”丘主任說到最後的時候,王子恒的臉色開始變紅,他低下頭,不再敢觸邱主任的眉頭。

丘主任也沒有理他,自顧自在上衣兜裏掏出來一個小小的蠟丸,他將蠟丸捏碎,露出來裏麵黑色的藥丸。丘主任將藥丸遞給西門鏈,說道:“你用白酒把這個藥丸服下去,白酒的度數越大越好。這個藥丸能暫時壓住你的天眼,呃......就是能讓你暫時看不見那種東西。”

丘主任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西門鏈之後,再次說話的時候,語氣堅決的不容餘地:”晚上六點,我在龍山公墓那裏等你,六點十分看不見你,你的事情就另請高明吧”

按著西門鏈的意思,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和丘主任分開,起碼在他見鬼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前,大官人不想也不敢輕易的離開丘主任的視線範圍之內。西門鏈盤算著要死磨硬泡的守在丘主任的身邊。

但是丘主任沒給他這個機會,說完之後,他直接走到停在門前的一輛奧迪車前。王子恒前先一步替自家主任開了車門,沒容西門鏈湊過來,丘主任就已經坐進了車裏,王子恒“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這車也不知道是怎麽設計的,一關上車門就立刻上了鎖,任憑西門鏈怎麽拉扯,車門就是打不開。

“都告訴你,晚上六點龍山墓地見了。你還磨嘰什麽?”王子恒對西門鏈明顯的不滿,說話的時候他打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半個身子已經坐了進去。他關上車門之前,回頭又對西門鏈說道:“你要是時間,還是先去準備一下晚上去墳地的事吧”

這算是給西門鏈提了個醒:“準備什麽?”王子恒沒搭理他,說完之後,直接關上車門,看著汽車絕塵而去。西門鏈還在後麵追了幾步:“你再給句話,我要準備什麽……你說明白了能死嗎!”

奧迪車徹底沒了影子,西門鏈才算死了心,他本想攔一輛出租車跟上去的,但是又怕把丘主任惹急了。最後他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提著裝鹽的袋子回到了夏館長的辦公室。

西門鏈走進夏仁的辦公室時,夏館長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的煙灰缸正在犯愁該怎麽處理。西門鏈突然開門,引得一陣風吹進來,夏館長一個沒防備,他手捧著煙灰缸裏的紙灰吹得幹幹淨淨。

“我說你門都不知道敲門嗎?”夏仁無奈地看著地上的紙灰,轉身看到進來的是西門鏈之後,他的眼神有些異樣:“你不是跟丘主任他倆走了嗎?還舍得回來?”

“他們讓我準備準備”西門鏈也不客氣,現將手裏的半口袋鹽扔到了夏館長對麵的沙發上,隨後一屁股坐在旁邊說道:“館長,話說回來,這二位到底是什麽來頭?尤其是那個年紀大的。咱們這是有什麽事求著他了?”

夏仁本來不打算把那兩人的來曆告訴西門鏈,但是架不住他在這裏軟磨硬泡的。而且昨天要不是夏館長大半夜的找西門鏈,可能之後西門大官人遇到的厄事都不會發生。夏館長的心裏多少感覺欠了點西門鏈什麽,等這次西門鏈問完之後,他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才回答道:“咱們殯儀館這裏最近的事情太多,有幾個老人懷疑是風水有了變化,我托了幾層關係關係才找到丘主任幫忙過來看看。”

說實話,丘主任的真實身份就連夏館長也說不清楚,隻知道他和那個叫王子恒的都是首都某個神秘機構的人,夏仁以前聽殯儀館的老館長說過幾句這個神秘機構的事情。當時夏仁是當神話聽得,他也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機構存在。

那位老館長進民政部門之前是一位中學教師。在特殊時期的時候他在牛棚裏關了幾年,看管牛棚的紅衛兵是他學生,對自己老師的看管要鬆懈很多。當時和老館長一起關在牛棚裏的有一個當地道觀的老道士。沒事的時候他跟老道士辯論過有關於風水術數的說法,但是幾場辯論下來,老館長反而對風水之說產生了相當大的興趣,對個別的風水格局甚至有了自己的獨到見解。

兩三個月之前,老館長來‘送’那位老道士往生(往生極樂是佛家用語,用在道家身上稍顯不妥,這裏隻是借用一下)的時候,發現由於殯儀館周圍市政建設的改造,使得殯儀館的風水格局發生變化,本來就是陰氣聚集的地方,現在竟然隱隱有了陰氣凝結不散的征兆。如果時間長了怕有變成極陰之地的可能性,到那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可惜對這個格局老館長隻能看不會解。

和夏仁說了之後,夏館長知道老館長對風水學說的造詣,對此深信不疑,可惜依然沒有解決的辦法。最後還是老館長憑關係幫著聯係了外地某位退了休的警察局前局長,這位前局長又托了當地一個姓徐的算命瞎子,才把丘主任二位請來的。丘主任給了破局的辦法,但是現在還看不到效果。現在看起來因為丘王二人的到來,先是西門鏈得了實惠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8
第二百三十八章 西門鏈的鬼故事 四

夏館長隨便應付了西門鏈幾句,好在大官人並不糾結丘王二位的來曆,他隻是對晚上要做的準備頭疼不已,王子恒說了一半話,讓西門鏈做好準備,卻又不說該準備什麽。想找了明白人眼前隻有老館長,可是現在說什麽都聯絡不上他。最後夏仁幫著他出了點注意:“鹽你多帶一點應該是沒有壞處的吧”

就這樣,西門鏈借了夏仁五千塊錢,直奔鹽業公司批了正正一車的鹹鹽。又隨便買了瓶六十度的白酒,喝了一大口送下了丘主任給的那顆藥丸。趁著下午太陽最足的時候,西門鏈趕到了龍山公墓,他將這一車的鹽都卸在公墓的大門口,然後將這些鹽堆成了一個環形,自己找了個馬紮老老實實的坐在裏麵,隻等著六點丘主任到了。

好在龍山公墓地點偏僻,過了清晨也沒有什麽人過來拜祭親人。西門鏈這裏整的雖然另類,但是也沒幾個人看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太陽慢慢的西下。西門鏈有點後悔吃了丘主任的藥丸,起碼是吃的有點早了。現在他才明白看不見的東西最可怕,周圍的樹葉被風吹得晃了幾晃,他都疑惑著是不是那個老太太的鬼魂又找來了?

就在西門鏈對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草木皆兵的時候,時間終於到了六點,遠處一輛奧迪開到了近前。車門打開,丘主任和王子恒先後從車上走了下來,先是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墓地裏麵的景象,接著有麵色糾結的看了一眼西門鏈在鹽堆裏的的樣子,丘主任歎了口氣說道:“你的膽子也大,敢在墳地前麵擺這麽大的鹽堆。誰讓你這麽幹的?你這樣跟在警察局前麵擺攤賣白麵兒沒什麽區別。”

西門鏈從鹽堆裏走了出來,一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鹽末,一邊瞅了一眼王子恒,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辦擰了,有些怯生生地說道:”不是說讓我準備一下嗎?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準備什麽。昨天晚上我看鹽還好用,下午就多備了些”王子恒看著他說道:“就算告訴讓你準備東西,你也得能置辦齊了。我是說讓你晚飯多吃點,今晚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完,別事情沒辦成,再把你餓暈了”

丘主任目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王子恒,有轉頭對著西門鏈說道:“你的天眼被暫時蒙住了也是好事,要不然看見眼前這點東西之後,恐怕現在你嚇的連站都站不起來。”這句話說得西門鏈的心裏直突突,剛才還對周圍的好奇心立即消失的幹幹淨淨。

進入墓地之前王子恒先是在車後箱裏搬出七八捆紙錢和一口袋差不多上千支香。王子恒並不著急點火燒紙燒香,他又掏出來一個好像木炭一樣的東西,在公墓的大門口畫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符號,看著好像和漢字裏麵的敕是一個寫法。這個符號的最後一筆順下來又在符號的下麵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畫好之後,王子恒將燒紙和香都搬到圓圈裏麵,最後才一把火點上去。就在墓地的門前,火堆燒的呼呼直響。就在燒紙和香燒的差不多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眼看紙錢和香就要燒完,從墓地裏麵突然向外刮出來一陣怪風,怪風將即將要燒完的紙錢卷了起來,紙錢灰打著旋的飛轉了起來,詭異的是所有的紙削都在王子恒紙錢畫好的圓圈之內飛舞,沒有一絲一毫飛到圓圈之外。

丘主任和王子恒在旁邊一直看著,直到怪風慢慢地平息下來之後。丘主任才轉過頭對著一臉驚訝之色的西門鏈說道:“好了,進去和事主打個招呼吧。”

雖說丘主任就在身邊,但是西門鏈還是瞅著黑漆漆的墓地還是有些眼暈。他尋思了半天,還是乍著膽子對著丘主任說道:“把她叫出來不行嗎?”

丘主任沒理他,直接邁進墓園的大門,王子恒就像是影子一樣跟著自家主任。眼看著丘王二人已經走到了公墓裏,西門鏈這才有些慌了,他一咬牙快跑幾步,緊緊地跟在丘王二人的身邊。

墓地裏麵並不像西門鏈想的那麽安靜,周圍時不時的響起一兩聲怪異的聲音。丘主任和王子恒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徑自的墓地的腹地走去,西門鏈哆哆嗦嗦的在後麵跟著。剛進入墓園的時候,還有一兩盞路燈照亮,但是走的深了裏麵就是漆黑一片。本來還應該有幾個看更的人,可現在別說是人,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想起鬼影子來,西門鏈的心裏就是一哆嗦,經過剛才在墓園門口的那一幕之後,雖然他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也能猜到自己周圍是什麽樣的形式。大官人懸著的心已經到了嗓子眼,而旁邊的丘主任和王子恒就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向墓地深處走去。他們三人都沒有帶手電筒之類的照明工具,但是丘王二人在墳墓之間上下穿梭著,沒有任何不便。倒是西門大官人有幾次差點被身邊的墓碑絆倒。

走到了墓園西區的縱深之處,丘主任和王子恒二人分散開,,他兩人各自在上下兩個區域裏,查看附近墓碑上麵刻著死者的姓名。也難為他二人,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是如何看清墓碑上麵字跡的。西門鏈這次倒是沒有猶豫,他緊跟在丘主任的身邊一步不離。

就這樣一邊看墓碑,一邊向前走,眼看就要走到盡頭的時候,還是王子恒眼尖,他在上麵的區域突然喊道:“丘頭,找著了,上來吧”

緊跟著丘主任,西門鏈走到了王子恒的身前。就見王子恒手指著一座個頭大一號的墓碑對丘主任說道:“苗十妹,就是她了,昨天起的新墳。”說著,他一扭臉,對著西門大官人說道:“哎,你過來看看,是不是昨天嚇唬你的那個老太太”

雖然不知道他和丘主任後麵要幹什麽,西門鏈還是硬著頭皮湊到墓碑的前麵,由於黑暗中實在看不清墓碑上麵刻的是什麽字,西門鏈掏出手機對著墓碑,借著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亮,大官人勉強看見墓碑上方貼著一張相片,照片裏麵正是昨天嚇了自己一早一晚的那個老太太。

看清了照片裏的人像之後,西門鏈想起昨天早上在殯儀館裏遇到她的情景,大官人打了個哆嗦,手裏的電話差點扔在墓碑上麵。

“怎麽樣?是不是她?你倒是給句話啊”王子恒很不耐煩的又對西門鏈說了一句。西門鏈退了幾步,回到丘主任的身邊之後,穩了穩心神才說道:“就是她沒錯了,不過現在怎麽辦?你們不是想把她從地下麵拉出來,有什麽事當麵說清楚吧?”

“呃?”王子恒麵色古怪的看了西門鏈一眼,這一眼把大官人看毛了,他好像預感到了不好的征兆。王子恒也沒有再說什麽,他在衣兜裏掏出兩個小小的酒盅,將其中一個酒盅倒扣在墓碑頂部,另外一個酒盅底對底擺在第一個酒盅的上麵。隨後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根七八寸的短香,竟然憑空立在了空酒盅當中。

過了片刻之後,短香無火自燃。這支香雖短,但是自燃後冒出的煙可不小,短香冒出的渺渺青煙一層一層的將整個墓碑連同墳頭都籠罩在內。在這像霧一樣的青煙當中竟然隱約有人影晃動,慢慢的,這個煙霧中人影的輪廓開始清晰起來,看身形五官是一個老年婦女的樣子。看清了這人的相貌之後,西門鏈縮了縮脖子,煙霧中顯現的人影正是快把他逼瘋的那個老太太。

這時,王子恒後退一步,將這個位置讓給了丘主任。丘主任麵無表情的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墓碑對麵。他對著人影嘴巴一動一動的,張張合合看著好像是在說話一樣,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煙霧中的人影開始好像還十分忌憚丘主任,但是‘聽’了他的話後,這個人影突然開始急躁起來,她的手指向西門鏈的方向,嘴巴也和丘主任一樣,不停的張合,好像是在訴說著和西門鏈的冤仇。

等到人影說完之後,丘主任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轉頭對著西門鏈說道:“你拿了她什麽東西嗎”西門鏈愣了一下,說道:“沒......有,那什麽,我都給嚇忘了,我給她化妝的時候,看見她嘴裏那一口金牙就這麽燒了可惜了,就......替她撬下來了”

丘主任瞪了西門鏈一眼,說道:“金牙在身上嗎?拿來!”西門鏈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那幾顆金牙就在他的衣兜裏,現在聽見根源就出在金牙上,西門鏈的腸子都悔青了,他一邊掏著兜,一邊對著丘主任嘮嘮叨叨:“就為了這幾顆牙?至於嗎?我看了成色了,是包金!就是外麵包了一層金皮,還不是足金。為了這點金末子就差點把我整死......早知道我就是把我自己的牙撬下來,都不敢動她的。”

說話的時候,西門鏈已經將那幾顆金牙掏出來,他不敢靠近人影,隻等遞給了丘主任。

丘主任接過金牙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西門鏈:“這都叫什麽事......我就為了你們這雞毛蒜皮大半夜的跑了一趟墳地?”說著,他隨手在老太太墓碑前有土的地方挖了個洞,將幾顆金牙埋在裏麵。

將金牙埋好之後,煙霧中的老太太突然又伸手指向西門鏈,嘴裏一張一合對著丘主任‘說’著什麽。丘主任的眉毛當場立了起來,回頭對著西門鏈說道:“她說還有!”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拿了付假牙,還是包金的,連烤瓷的都趕不上。”這時西門鏈也急了,論起來殯儀館裏撈油水的,他這個給死人化妝的隻占個小頭,真正拿大頭的成套的金銀首飾拿了也沒見出什麽事,他這隻是撬了付假牙的卻倒了大黴。

“她說你拿了他們家的錢”丘主任瞪眼對著西門鏈說道。

“我什麽時候.......我拿了,那是家屬給的辛苦費!是人家主動給的,可不是我去偷的”西門鏈這才想起來老太太那個當了大人物的兒子給了自己裝著辛苦費的信封。

煙霧裏麵的老太太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西門鏈,嘴裏不停的動著。看這架勢應該是指著大官人的鼻子罵街。旁邊的王子恒聽了幾句,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猛地張嘴一陣大笑。他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尖利,在這個環境下聽起來還真有些有些滲人。

丘主任扭臉瞪了他一眼,王子恒才強忍住了笑意,他低著頭鼓著腮幫子不停的抽搐。丘主任回過頭對著煙霧中的老太太又‘說’了起來。西門鏈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看王子恒的意思不像是好笑。趁著丘主任的注意力不在這裏,西門鏈湊到王子恒的身邊,陪著笑臉說道:“王大哥,您是高人,給翻譯一下吧”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20:38
第二百三十九章 墳地

王子恒看著西門鏈,一下子沒忍住,‘噗嗤’聲又笑出來。但是由於顧忌丘主任,王子恒這次沒敢笑太大聲,他一邊捂嘴笑著,一邊將剛才他聽到的又和西門鏈說了一遍。

敢情昨天早上西門鏈收辛苦費的時候,老太太的魂魄就在旁邊。她親眼看著大官人將裝著鈔票的信封放進自己的口袋,如果不是因為老太太是魂魄沒有實體,當時就能從西門鏈的懷裏把錢搶回來。

這個老太太生性節省吝嗇,雖然她的兒子已經富甲一方,但是老太太這一輩子都是本著省點,省點,再省點的人生信條活著。她這種節儉的性格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的地步,老太太那個成為大人物的兒子找了幾個傭人來伺候她,沒想到當天晚上老太太知道了管這幾個人吃住之外,還要給他們一千幾百塊錢的時候,她當場就發飆了。連打帶罵的將這幾個伺候她的人都攆跑了。就連附近菜場的小販提到這位老太太的時候,都異口同聲:從來沒有打算在她那裏賺到錢。

老太太嘴裏的金牙還是她們家老頭子死後留下來的,當時本來想賣了換錢的,但是找了明白人估價的時候,才發現這十來顆金牙隻是在外麵包了一層薄薄的金皮,這層金皮的成色也不好,賣不了幾個錢。最後老太太索性安在了自己的嘴裏,雖然和她的牙床並不匹配,每次吃東西都格的牙床疼,但是就這樣,她也舍不得重新安口新牙,老太太嘴裏前麵的八顆門牙還是他兒子騙他是憑關係不花錢,她才同意裝上的。

昨天早上一口金牙被西門鏈撬掉的時候,老太太就已經快氣瘋了,然後又眼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塞給西門鏈一信封錢,老太太這輩子都沒讓人占過便宜,想不到死後會吃這麽大一個虧。不把她的牙和那一信封錢要回來,老太太就連投胎都沒心思去。

“現在知道老太太不好惹吧?”王子恒嬉笑的著看向西門鏈,沒等大官人說話,丘主任突然回頭喘了口粗氣,對著西門鏈說道:“算你不走運,把他兒子給你的錢吐出來吧”

“憑什......”西門鏈抱怨的話沒有說完,煙霧中老太太的麵容變得猙獰起來,她張牙舞爪的像是要衝過來,就連包裹墳墓的煙霧都變得‘沸騰’起來。要不是煙霧中好像有某種物質在牽製老太太,她無法突破到煙霧外圍,否則這時候她已經和西門鏈麵對麵了。

不過就是這樣,也把大官人嚇得夠嗆,他連退了好幾步,看見丘主任和王子恒動都沒動,西門鏈的膽子才算壯了點:“真的是你兒子給我的,不信我的話,就給你兒子拖個夢,有什麽話你自己去問他”

煙霧中的老太太又是一陣無聲的咆哮,丘主任麵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西門鏈,說道:“我要是你就快點把錢還給她”他指了指墓碑上麵差不多快燃盡的短香,又說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等香燒完之後,我就控製不了她,到時候就是你們倆麵談了”

這話說得西門鏈就是一激靈,看來隻剩下還錢的這一條路了。他現在穿的是昨天的那件衣服,裝錢的信封就在衣服口袋裏。西門鏈不情不願的將信封掏出來遞給了邱主任。丘主任將信封用石塊壓住在墳頭上。看到信封之後,煙霧中的老太太變得安靜起來。

本來以為這件事這樣就算完了,沒想到就在丘不老和王子恒,西門鏈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太太突然又變得暴躁起來,丘不老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一臉糾結的對著西門鏈說道:“她說......少了一百”

“不可能!”西門鏈大喊了一聲,接著說道:“這個信封給我之後就沒動過,她這是在訛......”說到這裏,西門鏈突然想起來昨天早上從殯儀館跑出來的時候,在信封裏抽出來一百塊給了司機當車費。不過上午向夏館長借的錢買鹽花完了,自己身上的零錢湊著還不到一百。他看著丘主任和王子恒,低聲下氣的說道:”你們誰有一百,先借我用用......“

西門鏈說完他的遭遇之後,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說道:“不是我說......這就完了?”西門鏈吃了口羊肉,壓住了上湧的酒意,說道:“剩下的就是老太太地事情擺平了,不過我的問題卻更嚴重了,丘主任的藥丸隻能壓住我天眼幾天,時間長了話照聽,鬼照見。大聖,你也知道我那時的工作環境,殯儀館啊,我大白天的都能看見有人影晃來晃去的,你想象一下,我這邊在給死人化妝,死鬼就站在旁邊,比劃著說我給他化得不漂亮,我是什麽心情?後來實在靠不住就把殯葬化妝師的活辭了。”

說到這裏大官人頓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也不知道是有人安排好了,還是命中注定的。我上午剛剛辭了殯儀館的活,中午丘主任就給我打了電話,說這邊有個活特別適合我,還是公務員,我當時想都沒想就到首都來了。進了民調局之後就一直在丘主任的手下,一直到現在”

西門鏈說完之後,孫胖子笑嘻嘻對他說道:“看不出來老丘也有騙人的時候,不是我說,也難為你們了,跟著老丘這樣一個上司,老是硬邦邦的”他的話剛剛說完,桌子對麵的熊萬毅突然將酒盅重重的一墩:“孫胖子,你說什麽屁......哇......”話說了一半熊萬毅的酒意上湧,他再想閉嘴時已經來不及了,晚上吃的東西他是一點都沒有糟蹋,吐了整整一桌子。

老莫和西門鏈坐在他的兩側,兩人躲閃不及,身上多少沾了一些熊萬毅的嘔吐物。他二人捏著鼻子跳到了一邊,西門鏈一邊擦著袖子,一邊對熊萬毅喊道:“熊玩意兒,你是故意的吧?”熊萬毅用行動回答了他:“哇......”

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西門鏈嘮叨了熊萬毅幾句之後,就張羅著買單去了。幾分鍾之後,他一手拿著賬單一手拿著錢包回來,湊到老莫的身邊說道:“那什麽,這裏不能刷卡,你有沒有一百,先借我用用......”

西門鏈晃晃悠悠的再次出去結賬,我看了下時候,已經到了夜裏十一點半,就算沒有熊萬毅的插曲,差不多也到了散局的時候。我們五個人都喝得不少,基本上已經沒有開車回城的可能性,看樣子是要在這裏住上一宿了。趁著老板帶著服務員過來收拾殘席的時候,我向老板詢問這裏附近有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從我們這裏出去往前一直走,走個二十分鍾就有一家招待所”說到這裏,老板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他好像有什麽話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他才又說道:“不過這大晚上的,你們就別走了,我把幾張桌子拚一拚,再給你們拿幾床鋪的蓋的。晚上在我這裏忍一宿,明天早上在店裏吃了早飯再走”

孫胖子打了個哈哈,說道:“老板,你這是連我們住店的錢都想賺啊”沒想到老板連連擺手說道:“不是那個意思,晚上在這裏過夜,加上明天的早飯都由小店請客。不用你們花一分錢”

他的話說得我們都愣住了,不明白老板這是圖什麽許的。孫胖子笑嗬嗬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這一身的胖肉沒有床睡不踏實,我們還是去招待所住吧。不是我說,門口的車你幫著看好了,我們明早過來取車”

看到孫胖子執意要走,最後老板一咬牙說了實話:“不是我非要留你們,隻是現在外麵不幹淨。你們去招待所的路上要經過一片墳地,要是白天走也沒什麽,不過現在快半夜十二點了。再碰到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呃?”除了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的熊萬毅之外,我們幾個人都聽出了問題。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老莫先對著老板說道:“你的意思是墳地裏鬧鬼?就算偏點,你們這裏也在首都的範圍之內,鬧鬼會沒人管?”

老板對著老莫說道:“你不知道,那片墳地有年頭了,都是一些老墳和無主孤墳。以前一直太太平平的,也沒聽說鬧過什麽東西。就是去年十一前後,區裏來人說是要開發墳地那塊地方,貼了告示要遷墳。就在遷墳的時候出事了。

有一大家子在淩晨遷墳的時候,看見墳地裏麵不停地有死人從墳地裏爬出來,當場就嚇死一個。後來還報了派出所,所裏來人查了,墳地裏麵沒有發現什麽。又挖了幾個當事人指的有死人爬出來的無主孤墳,裏麵的骨頭架子還是好端端的躺在那裏。要不是目擊的證人太多,這件事就被當成報假案處理了

後來分局也來了人幫著一塊查,但是一直沒有什麽結論。從那天起之後,那片墳地裏就開始經常的鬧鬼了。就在前天還有路過的司機說在墳地那邊看見有死人攔車了,那個司機嚇的好懸沒有把車開進溝裏。你們老幾位就聽我的話,在小店裏忍一宿,有什麽事明天早上再說”

老板收完之後,我們幾個人有相互對了下眼神,最後還是我說道:“我們還是去招待所吧,老板,我們幾個人都是無神論者,什麽都怕,就是不怕什麽鬧鬼什麽的”

我們幾個人晃晃悠悠從館子裏出來的時候,老板還在後麵不停地勸著,最後見到我們是鐵了心走出老遠,才無奈回到了館子裏。

出來之後被涼風一吹,我們幾個人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隻有喝最多的熊萬毅出來被冷風一激,又蹲在路邊上吐了一次,走起路來還是一晃一晃的。我們安著飯館老板指的路一直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繼續閑聊著。

孫胖子一直在盛讚回味剛才吃的烤羊以及各種菜肴,我聽得絮煩了,轉頭看了看老莫和西門大官人,說道:“首都邊上鬧鬼,我們就沒人管嗎?”老莫看著我笑了笑,回答道:“辣子,你來的年頭短,流程你還是不太清楚。如果全國各地所有報上來的事情我們都要第一時間處理的話,那麽就算有一百個民調局也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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