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梟風 作者:海風兒(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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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1-22 09:59: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19599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18
第九十九章 逃歸


    “那位官爺,後面來的是什麼人呢?”有一個護衛者高聲詢問著陸七。

    “不知道,也許是匪人吧。”陸七神態從容的順口說著。

    “不會吧,像是官兵。”另一個護衛者看清了之後置疑道。

    “不能大意,大家小心,不許人靠近我們。”

    有一個首領模樣的大漢發出了命令,三十多個護衛者一個個拔出了長刀,看樣子就是官兵靠近了也會格殺勿論,陸七從容不迫的超過了車隊。

    他策騎前行不回頭也不加速,用耳朵聽著後面的動靜,聽到後面雜亂的馬蹄聲和喝令聲,車隊已如陸七所願的牽絆住了官兵,同時也證明了官兵追來不是為了車隊。

    陸七緩緩加速,但很快後面又傳來了馬蹄聲,那些官兵又追上來了,他只好悶聲策騎急奔,本該是輕鬆的賞景歸返,現在卻不得不在烈日下逃奔。

    陸七聽到了後面讓他停下的喝令聲,他充耳不聞的繼續前奔,這一來後面的追兵激怒的開始弓箭招呼,動了手等於暴露了百騎士兵,就是衝著陸七來的,陸七策騎狂奔中惱怒而又無奈,他不敢還手惹來禍患,內心暗暗記下了這筆仇恨。

    這一追一逃飛快的奔出四十多里,在一座名為青橋的所在陸七停下了,青橋是橫跨在青河上的石橋,長約四十米,青河是石埭縣與貴池縣分界。

    陸七停在了橋中心回頭等望,他被追的惱怒不已,倒要看看這些官兵是什麼模樣。

    追兵衝上了橋,可是橋面只有四米寬,也就是只能少數騎兵上橋,這也是陸七選擇此處停留的原因,他不能被圍住的身陷險境。

    追兵上橋距陸七五米處停下了,陸七也看清了前面有一將官正是竹篷所遇的'山大王',觀甲衣是位從七品上階的翊麾校尉,神情古怪而又不安的正看著他。

    而這位'山大王'右側的將官,應該是位統兵的果毅都尉,看甲衣的紋飾,是位從六品下階的振威副尉,比陸七品階高了一級。

    陸七從容的看著那個果毅都尉,那是個身材魁偉,長相威猛的大漢,一雙環眼也在打量著他,陸七在馬上拱禮道:“下官拜見大人。”

    果毅都尉神情冷漠,挑眉道:“你怎麼不跑了?”

    陸七從容道:“下官已回了自己的地頭,自然無須再跑,大人勞師動眾的一路追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問了下官吧。”

    果毅都尉一怔,冷道:“是有事情要問你。”

    陸七淡笑道:“那大人請問吧。”

    果毅都尉冷道:“我問你,你昨日是如何知道竹店之內是軍兵的?”

    陸七也不看那個'山大王',淡然道:“回大人,下官初臨竹店並不知道店內是軍兵,是提審了一位'山大王'才看出了是軍兵,那位山大王見了下官毫無懼色,下官自然就知道了他不是匪人。”

    果毅都尉冷道:“你即然看出是軍兵,為何還敢放箭傷人。”

    陸七明白這個果毅都尉是咽不下這口氣,想想手下人辦事不利,沒辦成事情還傷了許多的人,能不惱怒嗎。

    他冷淡道:“大人,下官初臨竹店並未看出是軍兵,而是當成了匪人,所以下令放箭逼匪人投降,看破軍兵之時是擒拿後的事情了。”

    果毅都尉冷道:“就算你是事後看出的,那之前你怎會看出竹店內是匪人,難道良民在你眼中都是匪人嗎?都可以不計後果的放箭嗎?”

    陸七冷道:“大人,下官是興化軍節度的致果校尉,在軍中的職責就是護衛主帥和刺探軍情,身為探馬,下官的眼力是很好的。”

    果毅都尉一愣,訝道:“你是興化軍中的致果校尉。”

    陸七正色道:“是的,不過現在是掛職歸鄉任了護軍縣尉。”

    果毅都尉臉一沉,慍道:“你是興化軍的致果校尉,就能夠頂事嗎?傷人劫財還敢逃跑,本將豈能容你。”

    陸七眉一挑,冷道:“大人,下官的行事已經留了天大的情分,如果依在軍中的性子,昨日之事下官會砍下三十七顆人頭,加上醉仙散的匪證去州衙請功,大人應該知道那會是個什麼後果。”

    果毅都尉臉色一變狠盯著陸七,陸七又冷道:“下官留了情,希望大人也能留情。另外下官做事一向不肯吃虧,那金子的事情,是'山大王'願意以金子換取三十七條人命,現在金子下官已經分給下屬做了封口費,恕難奉還,請大人留步吧。”說完撥馬策騎走了。

    看著陸七遠去的背影,果毅都尉冷哼了一聲,旁邊的'山大王'拱禮低沉道:“大人,是屬下無能辦砸了事。”

    果毅都尉冷視他一眼,皺眉道:“這次怨不得你,是點子扎手,走吧。”說完撥馬回頭,'山大王'撥馬中看了一眼陸七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

    陸七心情鬱悶的一路狂馳,果毅都尉的霸道行徑令他生惱憤懣,他不敢再面對的說下去,怕壓不住心中的傲氣激化爭鬥,他清楚果毅都尉八成就是希望他有激怒的表現,目的自然是想找到個理由,從而大動干戈的殺了他。

    一路狂馳使他鬱悶的心情漸漸平靜,細想想今日確實是凶險,若是隨了趙執事去尋歡作樂,八成會被人挑釁生事的犯了牢獄之災,或是直接的被暗算了。

    黃昏未至,陸七就回到了望江堡的家,一進藥舖之內,見藥舖內只有小雲一人,小雲正在櫃後提筆寫著什麼,抬頭一看是陸七回來了,小姑娘的臉兒立刻飛上了驚喜的紅暈。

    “公子回來了。”小雲放下筆嬌柔的說著,一雙俏目明亮的看著陸七。

    陸七的心兒為之一爽,微笑著走到櫃前看著小雲,經過一段時期的休養,當初醜小丫的小雲,已變成了亭亭玉立的俏美少女,難怪那個王仁壽非要佔有她,小雲的原本就是個美人胚子。

    “寫什麼呢?”陸七柔聲問道。

    小雲並不迴避陸七的直視,她已經是陸七的侍妾身份,羞澀的垂目柔聲道:“妾身在練字。”

    陸七哦了一聲伸手取過櫃上麻紙,見上面的字娟秀小巧,比小雲以前在帳冊上的字好看了許多,不由誇笑道:“好字,我的小雲已是才女了。”

    小雲羞悅的白了陸七一眼,嬌柔道:“公子莫要取笑妾身,妾身還差的遠呢。”

    陸七看的心兒一蕩,這小姑娘有種令他怡心的嬌俏美態,這與她的年齡很不相稱,他的大手不自覺的伸出,捉住了一隻軟滑小手,小雲羞澀暈紅了臉兒,垂下了頭,兩人牽手靜立了好一會兒陸七才鬆開,他主動與小雲和冬青有過約定,姐妹倆十七歲以後才可床侍他。

    “公子,主母帶冬青和雪兒姐,隨辛姑姑去縣城置辦物品去了。”小雲嬌柔的說著。

    陸七一怔,辛韻兒出嫁在即,身為妻室當然要置辦豐富體面的嫁妝和新衣,這是可以理解的,他笑道:“這麼說家裡只有你一個人。”

    小雲臉兒又紅了,嬌柔道:“不是的,後宅還有幫工的的王姨,還有一個你不知道的人住下了。”

    陸七一怔,笑道:“我不知道的人,是誰呀?”

    小雲狡笑道:“公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陸七心裡劃了個大問號,笑道:“好,我去看看。”

    小雲自櫃後轉出,伸小手拉住陸七的大手向後走去,到了後宅院落見一婦人正在劈柴,婦人一見陸七忙起身恭敬道:“老爺。”

    陸七和氣的點頭示意,身體被小雲拉向了辛韻兒的居屋,推門進入辛韻兒的居屋,陸七眼睛立刻看到屋內有一名陌生的女人,那女人正坐在床上繡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23
第一百章 慾望


    “雲裳,公子回來了。”小雲進屋就呼喊著。

    床上女人在門開時已抬起了頭,聽到小雲呼喊忙起身迎上三步,跪下柔聲道:“奴婢雲裳叩見公子。”

    陸七一怔,和聲道:“你起來吧。”

    女人站了起來,仰面看向陸七。陸七也在看女人,見女人年齡約二十七八,鵝蛋臉兒,彎月眉,小口挺鼻,體態豐滿,膚白如玉,一身裸著半胸的淡綠羅裙,散放著誘惑,這是位豐韻成熟的美豔女人。

    “公子,雲裳是昨天來的,她原是周府的妾婢,始終在辛姑姑房裡,辛姑姑昨天將雲裳賣給了主母,現在雲裳是我們陸家的女人了。”小雲在旁嬌柔的解釋著。

    陸七輕哦了一聲,心下有些詫異,耳聽小雲道:“雲裳,公子遠途歸來的,你好生服侍,我去看鋪子。”

    雲裳柔應了一聲,小雲向陸七嬌柔的一笑轉身出了屋門,雲裳神情自然的上前一步柔聲道:“公子,奴婢為您寬衣鬆弛一下。”

    陸七哦了一聲,任由雲裳服侍脫了官衣,摘了竹笠,又坐到床上脫了夏涼官靴,雲裳出去端來一木盆溫水給陸七泡足。

    陸七伸了伸筋骨,到了家他的身心確實是舒適了許多,他目光柔和的看著雲裳,這是一個豐韻的女性,與他有關係的女人中沒有這麼豐韻成熟的。

    “雲裳,辛姑姑為什麼將你賣給了韻兒?”陸七和聲問道,他覺得辛姨娘這麼做很反常,現在周府夫人正厭恨著他,辛姨娘此舉多少會有負面作用的。

    雲裳蹲著正為陸七洗足,見問柔聲道:“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辛主母是為了奴婢好才賣離周府的。”

    陸七和聲道:“辛姑姑賣你出周府的事情,經過周夫人同意了嗎?”

    雲裳遲疑了一下,柔聲道:“這事無須夫人知道的,奴婢的身契一直在辛主母房裡,辛主母有權獨自做主賣了奴婢的。”

    陸七一皺眉,和聲道:“辛姑姑這麼做八成會觸怒周夫人,這你知道嗎?”

    雲裳點頭道:“奴婢知道的,其實周夫人早就對辛主母恨之入骨了,辛主母也知道即將有不幸臨頭,所以將房中的一些細軟全部給了韻兒小姐,又問了奴婢的意願之後,將奴婢也賣送給了韻兒小姐,現在辛主母沒了牽掛的,默默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陸七皺眉道:“你估計周夫人以後,會怎麼對待了辛姑姑?”

    雲裳搖頭道:“這個奴婢不好說的,依奴婢猜想八成會被賣去青樓的,如果真是那種結果,奴婢求公子一定要救贖辛主母。”

    陸七和聲道:“你不求我也會救助的。”

    雲裳柔笑道:“公子真是位心善的好人,辛主母說奴婢到了陸家,後半生會活的很幸福的。”

    陸七笑了笑,淡然道:“對家人而言我也算是個好男人,你即然來了陸家,只要知道尊卑規矩,那一定會有幸福的。”

    雲裳點頭柔聲道:“奴婢會嚴守規矩的。”

    陸七笑了笑,對於現在所擁有的女人數量,他已經趨向知足,當年在軍中掙命後的種種慾望,多少已得到了滿足。

    財富、女人和權貴這三樣願望,在十數次死裡逃生之後,是那麼的渴望擁有,他現在擁有了,享受了,飄飄然中覺得此生,沒有了虛度的遺憾。

    “公子,你笑的很祥和,是不是想著歡樂的事情呢?”雲裳輕柔的說著,一雙玉手悄然伸到了陸七的大腿上輕撫。

    陸七的身體有了燥熱反應,他目光柔和的看著雲裳,和聲道:“雲裳,不要在這裡誘惑我,這裡是韻兒的閨房,在這裡我只想擁有恬靜的心情。”

    雲裳一愣,神情有些異樣的手兒下移,伸入了木盆,陸七看著他微笑道:“雲裳,你認為我在想什麼歡樂的事情?”

    雲裳柔聲道:“公子笑的祥和,應該是在想與韻兒小姐,相處時的歡樂。”

    陸七一愣,搖頭道:“你說錯了。”

    “那公子在想什麼呢?”雲裳柔聲追問著。

    陸七怔了一會兒,和聲道:“我在想一個男人的慾望。”

    “男人的慾望?男人的慾望有很多的。”雲裳語氣有了些詫異。

    “是呀,男人的慾望有很多的,我是想起了以前身在軍中,那時候的男人慾望。”陸七輕輕的說著。

    “公子在軍中的生活是不是很苦,那時的慾望大概是想出人頭地吧。”雲裳柔聲說著。

    陸七一愣看著雲裳,好一會兒才伸手道:“來,坐我身邊來。”

    雲裳伸手握住陸七的大手站了起來,前移一步轉身坐在了床上,身子溫柔的輕貼著陸七。陸七扭頭和聲道:“我回來後從未向人訴過苦,你是第一個。”

    雲裳柔聲道:“奴婢能聽公子說說心裡的苦,那是奴婢的福氣。”

    陸七笑了,他確實想找個人聊聊過去的一切,卻始終遇不上可傾訴的對象,這個雲裳比他年長,又溫柔的善解人意,挑起了他想傾吐過去的慾望。

    “雲裳,你怎知我在軍中的生活很苦?”陸七和聲問道。

    “公子入軍之時是士兵,士兵在軍中是底層人群,上有官壓喝斥,橫有不和之人欺凌,有戰時兇危最大,無戰時受人奴役驅使,又怎能不苦呢。”雲裳輕柔的說著。

    陸七聽的心頭劇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和聲道:“你說的對,我入軍後不通世故,與人相處的很不融洽,上官看我不順眼,士兵們又都孤立我,有很多次我差點陣亡,我過的日子真是苦楚兇危,後來我遇上了一位貴人,教導了我如何在軍中,以及在這個亂世中求得生存,現在一回想起軍中的種種經歷,我的心裡即懷念又後怕。”

    “懷念和後怕都是正常的,一個人的生死經歷,是無法磨滅的烙印,值得用一生去懷念和追憶。”雲裳輕輕的說著。

    陸七沉默了,雲裳的言語讓他的心靈有了某種共鳴,好一會兒他和聲道:“雲裳,想不到你能理解我的經歷,那你知道我在軍中歷經生死之後,都會產生什麼慾望嗎?”

    “依奴婢看,歷經生死之後的最大慾望,應該是官位,其次是女人。”雲裳輕柔的說著。

    “為什麼會是這兩樣?”陸七內心有些訝異的問道。

    雲裳柔聲道:“奴婢也是聽一位將官說的,那位將官也是由士兵一步步升為將官的,他對奴婢說,一個士兵在歷經戰鬥後,最大的慾望就是能夠擺脫被奴役的地位。其次就是想擁有許多的女人,因為軍人珍惜死裡求活的生命,在歷經生死之後,都會賭咒發誓的要擁有許多的財富和女人,去享受短暫的輝煌歲月。”

    陸七扭頭怔看著雲裳,訝異道:“那個將官是你什麼人?”

    雲裳柔聲道:“算是夫君吧,奴婢在十七歲那年家逢亂軍,被亂軍擄走,後來亂軍被滅,我落入了那個將官手裡成了侍妾,過了四年那個將官在一次酒宴時,將奴婢送給了一位文官成了家妓,後來那個文官被罷官流放,奴婢就被文官夫人賣給了人販,人販又將奴婢賣給了周府,入周府時就跟了辛主母。”

    陸七輕哦了一聲,心道這種身世也夠不幸的。

    耳聽雲裳柔聲道:“公子,奴婢今年三十三歲了,芳華已是漸去,只希望公子不要嫌棄奴婢老了。”

    陸七一愣,他沒想到雲裳年齡有三十三歲了,扭頭和聲道:“你放心吧,在陸家只要有我在,你會很幸福的。”

    雲裳柔聲道:“謝謝公子。”

    陸七知她不信,又淡笑道:“日久知心,以後你再謝吧。”

    雲裳聽的一愣,美目異樣的看著陸七。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26
第101章 意外之敵


    晚飯還是冬青做的,眾女對陸七的歸來很是欣悅,飯後陸七與辛韻兒在院落裡商量造紙坊的建置,辛韻兒關心的問起押送是否順利,陸七當然是一帆風順的四字。

    夜晚,辛韻兒令雲裳和陳雪兒去陸七房中服侍,被陸七婉言回拒了,事實上他是不想強迫陳雪兒,只讓冬青服侍了起居,他在屋內床上坐息了一夜。

    一恍三天過去了,趙執事和兵勇軍平安歸來後,已和陸七會面去縣衙交了差事,王主簿對陸七的成功押運非常滿意,特意在酒樓宴請了一干人員嘉勉慰勞。

    就在諸事順風之時,陸家老宅突然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陸七黃昏歸家看了那封信,信上寫道:“想知道誰要殺你嗎?明天日上三竿,西校場外見。”

    這封沒頭沒尾的信,讓陸七摸不著頭腦,第二天一大早,他出城去了訓軍校場,日上三竿時,獨自出了訓軍校場在外轉悠,還真讓他找到了寄信之人,讓他意外的是,那個人竟是在池州打過交道的'山大王'。

    “陸大人,在下名喚佟光,大人見了我是不是很意外。”見了面,'山大王'直白的微笑說著,他一手牽馬,頭戴斗笠,一身的平民裝束。

    “是很意外,佟大人寄了信給我,有什麼用意嗎?”陸七心下詫異的和聲說著。

    佟光正色道:“當然是有用意,我來一是為了還恩,二是為了結交你這位朋友。”

    陸七訝異的看著佟光,和聲道:“佟大人,我們之間有恩嗎?”

    “當然有恩,陸大人取走了一半金子,卻故意將另一半給了佟光,佟光私心貪沒後,陸大人在佟光的上官面前卻不點破,這一點是救了佟光,佟光當知恩圖報。”佟光正色解釋著。

    陸七輕哦了一聲,和聲道:“那只是小事,點破了於我也無好處。”

    佟光正色道:“對陸大人是小事,對佟光卻是毀滅前途的大事,佟光為人一向恩怨分明,此恩不報,心中會了不安,所以特來石埭縣以求還恩,想告知了是什麼人,要殺陸大人。”

    陸七一愣,和聲道:“我先謝佟大人了,不知想殺我的是什麼人?”

    佟光正色道:“是石埭縣的趙縣丞。”

    “什麼?是趙縣丞。”陸七愕然失聲,佟光的話令他很是意外,怎麼可能是趙縣丞要殺他,這太不合邏輯了。

    “陸大人不必驚訝,確實是趙縣丞出了三錠金子殺你。”佟光再次肯定的說著。

    陸七的心中卻是驚疑不信,趙縣丞與王主簿是唇齒相依的關係,自己又沒觸犯過趙縣丞的利益,趙縣丞沒有理由出重金僱人殺他呀,難道是趙縣尉冒用了趙縣丞的名義行事。

    耳聽佟光又道:“陸大人,這事情你不用置疑,是趙縣丞派我的一個族親去軍中聯繫的,昨日我來見過那個族親,那個族親明白的告訴了我,就是趙縣丞親口吩咐的,至於趙縣丞為什麼要殺你,我的族親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陸大人自己好好想一下,我來還恩,就是提醒陸大人要多加防備,我的族親說過,趙縣丞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陸七點點頭,此事是寧可信其有了,他和聲道:“多謝佟大人,我會小心的。”

    佟光和聲道:“恩我還了,佟光還想與陸大人結個義字,佟光很欣賞陸大人的行事作風,希望日後,我們能夠成為互助的伙伴關係。”

    陸七和聲道:“可以,陸天風願意與佟光成為朋友。”

    佟光笑了,和聲道:“有緣無緣咫尺天涯,你我都是軍將,他日有緣一定要互相扶持,佟光告辭了。”說完飛身上了馬。

    陸七聽了心中感動,拱禮正色道:“你我今日知心,陸天風日後義不容辭。”

    佟光點頭,誠懇道:“佟光也是。”

    頓了一下又道:“天風,佟光的叔父名喚佟河,以後有什麼事情可暗中向他求詢,提我就行。”

    陸七感激道:“我有事情時會求詢的,而且保證不會累及貴親。”

    佟光欣慰的點點頭,又正色道:“天風,此次趙縣丞的主殺目標是你,也要求順便殺了趙執事和你屬下的兩個將官,因為沒能夠殺了你,所以都尉大人終止了殺令,你以後自己小心,也要讓那兩個將官小心,我不宜在此久留,後會了。”說完對陸七一拱禮,抖僵撥馬的策騎絕塵而去。

    陸七聽的一愣,轉身看著佟光離去的方向佇立良久,短暫的接觸,他感覺佟光是位爽直的漢子,能交上這種坦誠的友人,應該是他的幸運。

    有緣無緣咫尺天涯,他的心中默默的迴響著這句話,這句話讓他有了一種明悟,在這個世上,一個人若想要有所成就,就應該去主動把握或製造機會。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蕭府門奴,那個門奴的話語曾經給了他啟示,打破了他心中男人有所不為的傲氣恥念,教會了他心安理得的去編織姻黨關係抓住機遇,這一點他已經實施過,並得以加盟了王主簿的勢力。

    現在他知道除了姻黨是一條登高捷徑,而隨時隨地的廣結友勢也是一種登高基石,佟光悄悄跑來結交下了他,也許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上兩人相遇,那時的他們同心互助會變的勢力強大,彼此的互拉一把就有可能一榮俱榮,他是無心插柳,而佟光卻是在有意的種樹成林,這是值得他學習的人生道理。

    午時他回了望江堡,卻意外的見到了辛姨娘,他有好些日子未見辛姨娘了,乍一見面,發覺辛姨娘明顯憔悴了,眼睛微紅,嬌靨也沒有初見時明艷了。

    陸七微笑見禮後,坐在了院落椅上,辛姨娘看著他柔笑道:“這幾日忙嗎?”

    “也不算忙,都是例行公事。”陸七和聲說著,現在的他,面對了辛姨娘心態自然,對於辛姨娘,他有種親切的感覺和敬意。

    辛姨娘看了一眼正屋,柔聲道:“天風,你不喜歡雲裳嗎?”

    陸七一愣,微訝道:“沒有呀。”

    “那你怎麼不讓雲裳入房服侍你?”辛姨娘柔聲詢問著。

    陸七一聽是這個,坦然微笑道:“姑姑,我是個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人,有的時候也需要靜思,這幾天我是沒讓雲裳服侍,可是我見了她的第一天,是很談的來的,另外我娶納女人入門,也不能專為了床侍,更多的是能夠為我分憂解語。”

    辛姨娘柔聲道:“天風,我與雲裳雖是主婢卻情同姐妹,我這麼的問詢,你不要多心。”

    陸七笑道:“姑姑也不是外人,問我的家事是正常的,我不會多心的。”

    辛姨娘神情欣悅的點點頭,陸七說完了話,忽想起上次辛姨娘對他的行事建議,似乎對石埭縣官場之事,知道的不少,也有著很好的見解。他心裡對辛姨娘很是信任,立刻將近期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辛姨娘,他想听聽辛姨娘的見解。

    辛姨娘聽了嬌靨驚變,繼而神情凝重的想了一會兒,才柔聲道:“天風,你確定那個佟光沒有惡意嗎?”

    陸七點頭道:“憑我的感覺和識人經驗,佟光此來不會是惡意,而且佟光告訴我趙縣丞不只是要殺我,還要求順手殺掉趙執事,而趙執事的女兒是趙縣丞的妾室,可能是因為失寵,而被趙縣丞貶為了家妓,趙執事為此深恨趙縣丞,曾求我有機會自趙縣丞那裡要走他的女兒。 ”

    辛姨娘點點頭,想了一下柔聲道:“天風,如果是趙縣丞想殺你,那你以後在石埭縣,會處於了非常凶險的境地,趙縣丞在石埭縣任職三十年了,稱得上根深勢大。這個人非常的貪婪好色,行事面善心毒,他最大的惡行是強納強買民女,然後轉手送給京官做家妓,或是賣去京城青樓。”

    陸七聽的一愣,立刻想起了白鈴兒,原來趙縣丞是藉著合法納妾的手段,行販賣美女之惡事,難怪趙執事說過,趙縣丞會賣了他的女兒去青樓,這老不死的,真該是千刀萬剮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29
第102章 怨恨


    陸七心裡詛咒著,嘴上問道:“姑姑,趙縣丞做惡事不假,我卻沒有觸及過他的利益,而王主簿和趙縣丞是同一勢力,趙縣丞為什麼想殺我呢?”這個才是他想知道的主題。

    辛姨娘想了一下,正容道:“天風,趙縣丞想殺你只​​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權勢,二是為女人。”

    陸七一怔,不解的看著辛姨娘,他似乎沒觸及過趙縣丞的這兩個利益。

    辛姨娘繼續正容道:“首先說權勢,在石埭縣權勢最大的是趙縣丞,王主簿居次,而且趙王兩人合作了很多年,不過確切的說,王主簿與趙縣丞是半合作半依附的關係,王主簿沒有多少實權,這些年的實權是趙縣丞賦予的,換而言之,就是王主簿更像是趙縣丞的棋子,可是你的介入打破了這個關係,雖然你只是護軍縣尉,但你的強霸手段,讓石埭縣的其他縣尉不敢與你爭鋒,因此王主簿有了你的支持,已由棋子上升為棋手,這是趙縣丞無法接受和容忍的,所以趙縣丞要殺你的主因九成是這個,殺了你又可以恢復原來的勢力格局。”

    陸七恍然的點點頭,辛姨娘又語氣轉柔道:“其次是女人,女人的這個原因應該只佔一成,趙縣丞是個變態的老男人,最喜好搜羅良家美女成為侍妾或家妓,家妓玩弄夠了就送人或賣掉。”

    語氣一頓,辛姨娘又柔聲道:“石埭縣是個上縣,因為地域沒有戰禍的肆虐,使得了人口增至三十幾萬,而且江南水鄉的美女眾多,縣城裡的美女我知道的不多,但四鄉有美貌女兒的人家,我多數都知,尤其是四大耆老家族更是美女眾多,比較出名的有二十多位,像陳府的陳雪兒就是出了名的閨中美人,只可惜是庶子所出,如果想嫁個官身少年郎只能做妾室,我記得周府曾為大公子請媒求娶過,當時聽說了趙縣丞也請媒去求娶過,後來陳府在多家選擇後,許給了宋府一位官身公子做正妾,只是現在宋府與王主簿有了裂痕,陳雪兒才轉嫁給了你,依我猜想,趙縣丞若是知道​​了王主簿的這個行為,必然會生惱暗怨,趙縣丞惦記上的女人,有九成是逃不掉的,他會不擇手段的去謀得。”

    陸七聽了沉默不語,內心突的生出一股強烈怨恨,自從知道是趙縣丞奪走了白鈴兒,他的心一直在恨,只是年齡已屬成人,做事傾向了理智,一直用白鈴兒不嫁趙縣丞也會嫁別人的理由,來壓制迴避了心中的憾恨。

    現在他知道了趙縣丞的兇惡殺機,新仇舊恨齊湧而合,他忽然有了宰掉趙縣丞的狠毒想法,只是這個想法可不好實施,就算實施成功了,也會引發了一系列的後患,權力格局的改變,必會影響陸氏一族的崛起,現在陸家的富強目標才剛剛起步,身為家主的他,是清楚肩上重責的。

    “天風,成功男人做事一定要穩重果斷,衝動的行事,多數不會有了好的結果。”辛姨娘柔聲勸導著,她感覺到了陸七的陰沉殺氣。

    陸七心神微驚,點點頭平息了惡劣的情緒波動,抬頭和聲道:“姑姑,你看我該怎麼對付趙縣丞的惡意?”

    辛姨娘讚賞的點點頭,柔聲道:“天風,趙縣丞想殺你,但是他是不敢明面上對付你的,據我所知趙縣丞是很倚重王主簿辦事的,一旦明面上對付你,必然會引起了王主簿的危機感,趙王兩人若是成仇只會兩敗俱傷,得利的就是孫縣令。從另一方面上看,趙縣丞也怕明面上對付你,會逼的你投向了孫縣令,孫縣令若是得你之助行使了政令,趙縣丞的上面有人脈支持,也是壓不住孫縣令的,因為孫縣令畢竟是唐皇派任的合法縣令。”

    陸七聽了點點頭,辛姨娘又道:“這一次趙縣丞買兇殺你失敗,估計近期不會在石埭縣域內對付你,你今後除了行事要倍加小心,還要做好忍、諂兩字,目前你剛剛得勢,陸氏一族都在企望著你的振興,因此你要對趙縣丞的恨忍在心中,但忍不是懦弱,而是在伺機反撲的一舉雪恨,你現在若是急於報復,弄不好殺狼不成,反為陸家惹來大禍。”

    陸七聽了點點頭,他就是怕行事不慎禍及親人。

    耳聽辛姨娘繼續道:“除忍字還要做到諂字,你要給趙縣丞送禮,見趙縣丞時要畢恭畢敬,趙縣丞有什麼吩咐要立刻執行。做好了這個諂字就可以麻痺趙縣丞,以後就會有了更多的機會,殺了他而不留後患。”

    陸七一驚,訝道:“姑姑,你贊成我殺了趙縣丞。”

    辛姨娘正色道:“當然贊成,趙縣丞是個惡魔,石埭縣有許多的良善都恨他早死,只是這個惡魔卻偏偏長命。”

    陸七哦了一聲,耳聽辛姨娘又道:“除了這個原因,還有趙縣丞即然想殺你,那就不會輕易的放棄了,所以你要找機會殺了他免除禍患。不過姑姑不希望你莽撞行事,所謂上兵伐謀,你要殺他必須要思慮周全,最好是等陸氏一族有了地位時,再不露聲色的暗殺了他。”

    陸七點頭道:“姑姑的話我牢記在心,一定會謹慎行事的。”

    辛姨娘欣慰的點點頭,柔聲道:“你正是年輕氣盛之時,只怕忍字好做,諂字卻是難為你了。”

    陸七一愣,扭頭看向了別處,怔了一會兒才和聲道:“不難,我在軍中多數時候,都是彎著腰的,只是回了家才直起了腰桿。”

    辛姨娘一怔,柔聲道:“你在軍中,受了許多的苦吧。”

    陸七淡笑道:“吃苦是正常的,不吃苦那知道什麼是甜,不做過了奴僕,哪會珍惜了老爺的尊貴。”

    辛姨娘輕哦了一聲,陸七扭頭笑道:“姑姑,我餓了。”

    辛姨娘一怔,隨即柔笑的搖搖頭,轉頭喊喚遠立在廚門前的冬青上飯,她與陸七談話時沒人在旁,但院落不大,若是在正房之內靠門而立,還是能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飯後辛姨娘走了,陸七習慣性的去了辛韻兒房裡休息,他已知道辛韻兒又去了周府,聽辛姨娘說是周雁兒喚去的,大概是知道了辛韻兒即將出嫁,喚過去一起說說貼心話兒。

    進了屋陸七一怔,他本以為是雲裳在屋,卻沒想到是陳雪兒,陳雪兒獨自一人的玉立在床前,陸七看見她的嬌靨蒼白,神情有些惶亂。

    “你怎麼啦?”陸七走過去不解的柔聲問道。

    陳雪兒抬頭看向他,遲疑了一下細聲道:“公子,我與宋府的婚事陳府毀棄,真正的原因是王大人與宋府決裂嗎?”

    陸七一怔,知道陳雪兒偷聽了外面的談話,他一皺眉心生不悅,淡然道:“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仲叔讓我請媒去陳府求娶你和湘兒。”

    陳雪兒貝齒緊咬,美目中有了恨意,看著陸七搖頭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害我?”

    陸七冷道:“沒人要害你,這是你的命運,陳府生養了你,有權決定你的歸屬。”

    陳雪兒嬌靨慘變,恨盯著陸七咬牙道:“你這麼說,是不是你們,都當了我是一個有用的軀殼。”

    陸七回視著她,盯了一會兒搖頭道:“不是,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女人是有用的軀殼,我肯求娶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在接護你去縣城的路上,我是相看過你,所以你不必恨仲叔,要恨就恨我,是我喜歡了你,仲叔才毀婚了宋府。”

    “你?你這個無恥之人。”陸七一攬罪責的行為,激起了陳雪兒的憤恨,嬌靨脹紅的惱斥著。

    陸七盯視著她,冷漠道:“你給我記住了,我有恥無恥都是你的夫君,你再不樂意也是陸家的女人,願意恨可以藏在心裡,如果在別人面前你敢無禮,我不會姑息你。”

    “你不姑息又能怎樣?有本事你打死我。”陳雪兒潑婦似的回敬著。

    “你再敢這麼無禮,我就剝光你吊在院落裡半日。”陸七慍怒的嚇斥著。

    “你......。”陳雪兒剛吐出一個字,立刻被陸七犀利的盯視嚇的低了頭。

    “出去,給我端杯茶來。”陸七冷漠的吩咐著,扭頭向前一步,轉身坐在了床上。陳雪兒猶豫一下,終於心懼的向外走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32
第103章 往情


    看著陳雪兒出去,陸七心內輕嘆了一聲,他原來是想用柔情,攻克了這位令他心動的美人,現在只能擺出強霸姿態震懾她,這讓他的內心悵然若失,在青陽縣那一瞬的溫情感覺,也許是再也不會有了。

    片刻後陳雪兒端著一竹杯清茶回來了,一張嬌靨冷若冰霜,陸七接過茶喝了兩口,拿在手中看向陳雪兒,和聲道:“這些日子學會看帳理賬了嗎?”

    “沒有。”陳雪兒冷聲說著。

    “你不學習理賬,是不是真想永遠做個服侍人的玩偶。”陸七的語氣變冷了。

    陳雪兒嬌靨微變,轉瞬又垂目冷立不語。

    陸七冷道:“我知道歸屬了我,你不可心,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過我再告訴你一次,像我這種寬容的男人並不多,我不會強硬的佔有你,只希望你能夠珍惜了我對你的喜歡,另外我勸你現實一些,適當的時候也該回去看看娘親的,至於是否風光的回去,只能是你自己努力了。”

    陳雪兒嬌靨一變,羞慍道:“是不是脫了下衣讓你看,我就能夠了風光回去。”

    陸七一愣,愕然的看向陳雪兒,那張冰冷的美靨,隱含著淒涼的嘲諷面對著他,他的心一寒,瞬間趨向了冰冷,彷彿丟失了一樣寶貴的物事。

    他收回了目光看向屋門,怔了一會兒才和聲道:“不是,只要你學會理賬,就可以成為正妾風光的回去,如果你不願意學,我送你回陳府。”

    噹!竹杯掉在了地上,嚇了陳雪兒一激靈,卻見陸七起身向外走去,很快的不見了身影,她扭回頭呆看著地上的水漬和竹杯,一股強烈的恐惶瞬間佔據了整個心靈。

    *****

    一恍四天過去了,辛姨娘又通過辛韻兒轉話告訴陸七,讓陸七去見王主簿,見王主簿的目的,是要求提前護送了王二夫人去京城,也就是明面上說月內護送,暗中提前個四五天就起程悄走。

    陸七明白辛姨娘的用意,是想他能夠避開了趙縣丞的暗算,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趙縣丞來不及組織人手劫殺掠銀。

    這個建議是合了陸七的心意,四天來他找不到理由去拜見趙縣丞,冒然去見反會惹了趙縣丞起疑,另一方面也會讓王主簿猜疑不悅,最好是王主簿帶著他去,這送禮麻痺的策略,只能是找機會實施了。

    到了王宅,門奴客氣的領著陸七直接進入,一直到廳才去內宅禀告主人,現在的陸七是王宅的頭等貴客,相當於半個主人的資格。

    片刻後王二夫人來了,身後跟著嬌媚的綠娥和兩名婢女。王二夫人見了陸七,柔笑道:“天風,怎麼自己來了?”

    “嬸嬸,我來是有些事情,想與您商量一下。”陸七起身直入主題的正色說著。

    王二夫人一愣,扭頭吩咐了一句,綠娥和廳堂內的兩名婢女都迴避出去了,落座後陸七說明了來意。

    王二夫人聽了點頭道:“提前幾天走也可以。”

    陸七和聲道:“嬸嬸,再過六天我迎娶辛韻兒過門,我想成婚後三日,就與嬸嬸悄悄的出發。”

    王二夫人一怔,柔聲道:“你成婚三日就出發,是不是急了點,這一趟京城之行,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的。”

    陸七一愣,王二夫人正色道:“到了京城我會滯留到年尾,你要留在京城保護我和禮銀的。”

    陸七一聽怔住了,他以為護送至京城即歸呢,來回也就一個月,這三個月不歸太長了,家裡的事情他不放心呀。

    怔思權衡了片刻才道:“嬸嬸,我還是想早幾日護送離開,這六天我會安排好家事的。”

    王二夫人柔聲道:“天風,此事我去與你仲叔商量一下,你在這裡稍候。”

    陸七知趣的點頭道:“嬸嬸去吧,我午前沒什麼事情的。”

    王二夫人一笑走了,陸七輕舒了口氣,他之所以不變的堅持早走,是即然必須兩三個月才能回來,那早走和晚走幾日也沒多大區別,他現在關心的主題,是順利的送了王二夫人進京,自然是怎麼安全怎麼做了。

    才挺個腰的工夫兒,廳門口綠影一動走進來一名美女,卻是豔女綠娥。綠娥扭擺著腰肢輕柔的到了陸七近前,媚眼流波的看著陸七柔笑不語。

    陸七對綠娥的突來弄的一愣,不大適應的愕然看著這個嬌媚尤物。兩人對視了數秒,綠娥細聲輕笑道:“傻小子,你只會看嗎?”

    陸七聽了心生異樣,身體也開始有了亢奮,眼前的美人擺明了是在挑逗他,只是這是客廳,他身為客人那能做出失禮之事。

    “這是客廳,讓夫人知道不妥的。”陸七綺念叢生,語氣輕柔的探問著。

    綠娥嫵媚的一笑,身一轉已坐入了陸七懷裡,細聲嬌笑道:“放心吧,是主母令奴婢陪你的。”

    “真的。”陸七一聲輕呼,手臂伸攏已抱了個軟玉滿懷,大手伸入了衣裙內撫摸。

    “格格,你這個壞蛋,弄癢奴家啦。”綠娥嬌笑著扭動著身子,媚態盡現的刺激著陸七的感官。

    “呵呵,癢嗎,我幫你撓撓。”陸七被挑逗的慾火焚身,拋開了一切顧忌的上下其手,扯開那唯一的遮身裙衣,一張豬哥臉貼在了雪白的身子上,一頓狂拱亂嗅。

    香豔的豬拱撫愛,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綠娥雖然任由陸七狂熱撫愛,兩人卻始終有自制的,未越過了最後一道防線,彼此間只是默默享受著撫抱的樂趣。

    終於王二夫人回來了,在陸七的神情微窘下,綠娥無語的起身離開了客廳。

    王二夫人神情自然,坐下後柔聲道:“天風,你仲叔贊同你的建議,我現在就開始準備,在你成婚後三日,就悄悄離開了去京城。”

    這一說正事,陸七窘態一鬆,和聲道:“嬸嬸準備時千萬要做好保密,最好是做些偽裝行為。”

    “你放心吧,我會做好的。”王二夫人自信的說著。

    “那好,嬸嬸若是沒什麼事情吩咐,天風回去了。”陸七和聲說著。

    “現在沒什麼事?有事情我會派人找你勾通的。”

    “請嬸嬸留步,天風告辭了。”

    離開了王宅陸七心頭鬆暢,意識中不時回味著與綠娥的香艷纏綿,說實話綠娥的艷媚很讓他起電,不過也沒迷的他暈頭昏腦,現在的他妻妾眾多,幾乎都是姿容美麗的女人,與綠娥相比,並不遜色很多。

    自我色醉了片刻,陸七漸漸收了心,轉而考慮京城之行能夠做些什麼,王二夫人去京城是上供,他護衛去了,怎麼也得弄些收穫的,第一件事是拿著銀刀信物,去什麼七夕茶樓看看,第二件事是了解京城的商情,日後紙坊量產了,或許會將上品的紙貨弄去京城賣掉,京城的物價肯定很高,相對利潤也會大增。

    至於第三件事,陸七的神情忽然古怪了,這一刻他想起了那顆月龍寶珠,自然也想起了美女綠珠,那一夜的銷魂是他畢生難忘的情遇,可是自從回到了家,月龍珠和美女綠珠也悄然封藏入心底深處。

    “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陸七輕聲自語著,因為自身的能力所限,他從未奢望過能夠擁有美女綠珠,但心底的一根情絲卻悄然種下了。

    沉思了好一會兒,他才苦笑的晃了下頭,原本想藉這次去京城的機會,將寶珠賣了,可是一想起綠珠,他忽然有了不捨的情緒,而且京城那種大地方肯定是龍蛇混雜,帶了寶珠去賣,弄不好還會招禍上身,現在他也不缺銀子了,何必行險賣寶。

    打消了去京城賣寶的念頭,陸七的心情卻悵惘煩亂了,他信步向老宅回轉,內心有了一股想看看寶珠的衝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35
第104章 寶珠之秘


    回到了家,他直接去了東院,守前院的門僕阮三恭敬的喊著老爺,陸七點個頭就過去了,他穿過廳堂去了天井後宅,進入了寧兒的房屋,他從軍中帶回的公文和一些秘密物品,一直交給寧兒保存著,月龍珠的事情寧兒並不知道,寧兒也從不拆看他的秘密物品。

    寧兒的房裡無人,白日多數都會去了母親那裡侍候,陸七從寧兒妝盒的夾層取出秘藏之物,拿出了其中用布緊包的月龍寶珠。

    布一打開,柔和的光暈立現,陸七呆呆的看著手托的寶珠,事隔數月再看這顆寶珠,他的眼神已沒有了貪婪,變成了淡淡的憂鬱神情。現在的他已經不是貧寒的平民,生活的富裕,使得他的心態不再是見錢眼開,反而是在追憶著過去的情憾。

    他輕輕嘆了口氣,托著寶珠送到了面前,細看了一會兒,忽童心一動的吐氣吹了寶珠一下,結果手托的寶珠突的閃亮了一下。

    陸七一愣,細看了一眼又張口吹了一下,結果寶珠本體又閃亮了一下,這一來惹起了他的好奇心,深深的吸了口氣緩長的吐了出去,氣吹在寶珠上立刻閃亮,而且那亮光隱約若雲的在珠體中飄轉。

    咦!陸七驚奇不已,看來這寶珠很奇異呀,本身價值恐怕是不可估量的,他眼睛細盯著寶珠內的光雲,並不斷吐氣吹著。

    盯了片刻他的神情更加驚奇了,原來寶珠內的光雲似​​乎是許多亮字組成的,他好奇的閉上了左目,先猛吐口氣吹在寶珠上,然後急湊到右目貼視著寶珠內的光雲。

    “龜蛇丹書。”陸七清晰的看清了光雲裡最大的四個字,字體是古隸書法,是秦代以前的文字。

    “龜息丹鼎,蛇形化月,天書奇羅。”接下來是略小的三篇光字。

    “天地玄黃,日月星辰,觀宇宙萬物孤陽不長,孤陰不久,唯陰陽相濟,取陽心陰月之宇宙至理,奇正相合,方能長生與星辰同歲,吾悟道甚遲,壽數將盡,心憾歸塵,留此丹書遺世,長海煉氣士。”

    陸七看完了尾字才放下寶珠,怔怔的出了神,他這才知道原來這寶珠內,竟然隱藏了一位先秦煉氣士的修煉功法,他通曉古文雜記,這寶珠內的文字相對容易領悟,前些日子,他已得到過行雲仙師緣賜的煉氣術竹書,現在又發現了這寶珠內的'龜蛇丹書。 ’

    兩部煉氣功法一比較,陸七發現兩者的修煉法門大相徑異,竹書功法是清心修身,淡七情六欲的納吸天地元​​氣固本培元,而龜蛇丹書卻是陰陰雙修,男修陽體之龜息丹鼎,女修陰體之蛇形化月,男女陰陽百轉的培元增修。

    陸七陷入了沉思,他對寶珠中的功法有了很大興趣,原由是龜蛇丹書能夠如此隱秘的,藏在了價值傾城的寶珠內,這說明了龜蛇丹書是非常罕有的煉氣術,不過他對是否修煉有些疑慮,怕修煉後與原修的竹書功法起衝突,一旦兩種功法衝突,後果肯定是危險的。

    正沉思著,忽聽到外面門響,陸七一驚將寶珠揣入懷中暗袋,又忙將寧兒妝盒收拾好放回原處,收好了尾巴,他已感覺到是誰回來了,臉上不由浮起了一絲猥褻的笑意。

    “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的人是韋雙兒,乍一見內屋裡挺立的陸七,嚇了一跳的驚問,陸七從未在這個時候回來過。

    陸七走前兩步,手一伸已抓住韋雙兒的玉臂拉入懷抱,低頭柔笑道:“怎麼?不喜歡我回來嗎?”

    韋雙兒頰生紅暈,嬌媚的伸玉拳輕擂了陸七心口一下,柔嗔道:“奴婢那敢不喜歡呀。”

    “是嗎,我覺得,你是喜歡的。”陸七的聲音很柔,一雙眼睛熾熱的盯著懷裡的玉人,一隻大手向下摸上了彈性溫滑的雪腿。

    “哦。”韋雙兒身子一顫嬌/吟,美靨有些詫異的仰望陸七,陸七愛撫她時從未向下過,似乎只喜歡她的飽滿玉胸。

    “啊!”韋雙兒細聲嬌呼,她的身子已被有力的抱起走向了床。

    “公子,奴婢是來取繡線的,主母和夫人都等著呢。”韋雙兒意識到了陸七的企圖,立刻羞惶的釋拒。

    陸七已走到床前,輕放她在床上,之後俯身拄床,眼睛熾熱的,凝視著那張羞惶複雜的美靨,看了一會兒他笑了,柔聲道:“雙兒,我喜歡你,今天服侍我吧。”

    韋雙兒神情幻變,美目呆怔的看著陸七的臉,一雙大手解去了她的衣裙,她恍如未覺,直到陸七赤裸著身體撲壓上來,她才一驚的收蜷了身子。

    “公子,夫人在等呢,奴婢真的不能服侍的。”韋雙兒惶恐的求拒著。

    “沒事的,娘親不會怪罪你的。”聲音很柔,可是壓下來的身體很重,韋雙兒神情猶豫了一下,緩緩鬆開了身子反抱住了陸七,在與陸七合為一體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有些惶茫失落。

    一場瘋狂的雲雨後,韋雙兒羞嗔的,婉拒了陸七的貪婪撫愛,匆匆穿了衣裙取來繡線走了,陸七爽了之後懶散的穿上衣物,他理解韋雙兒的反應,因為在一個官宦大戶家庭裡,做媳婦的最怕惹惱婆母,何況韋雙兒現在只是個卑賤的妾婢。

    出了房門看天時已近正午,陸七思索後,還是去前院騎上馬出了縣城,他現在時間很緊,在去京城之前必須安排好家事。

    到了望江堡藥舖吃了午飯後,陸七帶著小雲,同乘一騎的去了造紙坊所在地,帶著小雲同去是辛韻兒建議的,陸七明白辛韻兒的心思,日後造紙坊的生產小雲也會參與管理。

    從望江堡到造紙坊長約八里,這短程旅途中小雲嬌小的身子,靜默的偎靠在陸七的胸腹上,完全是小女人的依戀姿態,使得陸七心中湧生出絲絲愛憐,自然的緩騎而行。

    小雲給陸七印象是位玲瓏心的女孩,在陸七心中對小雲也許沒有什麼愛情,但小雲的乖巧、聰慧、耐勞等品德讓陸七很是喜歡,能得到如此俏美乖巧的女孩相伴,陸七自己也覺得是福氣。

    路途走過了大半,小雲終於開口柔聲道:“公子,這麼熱的太陽,你的身體為什麼一點也不熱呀?”

    陸七和聲道:“因為我修煉了一種氣功,所以身體異於常人的寒暑不侵。”

    “氣功?公子,修煉了氣功的人,身體就不怕寒冷和酷熱嗎?”小雲一挺細腰,身子向後微扭的驚奇問道。

    “也不全是的,是我修煉的氣功有這種奇能。”陸七隨意解釋著。

    “公子,你能教了妾身,修煉這種寒暑不侵的氣功嗎?”小雲怔了一會兒後,細聲請求著。

    陸七一愣,竹書功法是行雲仙師的不傳之秘,他那能失信的妄加外傳,遲疑了一下忽想起了上午新得的'龜蛇丹書',那本就是男女雙修之功法,又是自己所有的,對於是否修煉他心有疑慮,但小雲這一請求觸動了他的好奇心,與小雲雙修試試,他心裡忽然有了試修的渴望。

    “公子不用為難的,妾身不想修煉了。”見陸七沉默未語,小雲忙乖巧的說著。

    陸七一笑,和聲道:“我不是為難,而是我修煉的這種神異氣功,不是人人都能夠修煉的,對修煉者的體質根骨有苛刻限制,你想修煉我可以教你,不過未必能成的。”

    小雲輕哦了一聲芳心釋然,欣悅道:“謝謝公子給妾身這個機會,修煉之後若是不成,妾身也就死心了。”

    陸七輕笑道:“但願你的體質能夠適合。”小雲愉悅的嗯了一聲。

    其實陸七並沒有敷衍小雲,修煉龜蛇丹書確實有根骨限制,男體要求是純陽靈骨,這純陽靈骨有先天和後天之分,先天的自幼即可修煉'龜息丹鼎術',後天的需要修煉至陽煉氣術達到一定境界,方能轉修了'龜息丹鼎術'。

    而陸七似乎是天生的至陽體質,修煉了竹書功法築下了純陽道基,正因為他擁有純陽氣息,那顆寶珠內的丹書才會應他吐氣顯現,否則任何人得了寶珠,都只會當成一顆價值貴重的珠寶而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38
第105章 識骨


    修煉龜蛇丹書對女體的要求即苛刻又寬容,苛刻是指普通體質根骨的女體,修煉了'蛇形化月術'幾乎無成,而寬容則指任何先天根骨上乘的女體,均有希望修成'蛇形化月術',而且因根骨的不同,修煉成的'蛇形化月術'也會相異極大,正常情形下不離五行之屬。

    兩人說著話中已到了目的地,一片依河而建的造紙坊工地,兩人下馬進入了木柵門,開始視察建造進度,主管建造的管事是辛韻兒的堂叔,名叫周全發,三十多歲,為人忠厚,精通建築。

    陸七見到周全發後行了後輩之禮,由周全發引領著視察,見三百紙漿池均已完工,五架大型水車也已安裝完三架,周全發言明再有一月就能全部完工,他向陸七提出了一個請求,說在這裡做工的許多人,都想以後留在了造紙坊做工。

    陸七沒有答應,而是為周全發介紹了小雲,言明了造紙坊的人事和管理,日後是由辛韻兒和小雲做主,周全發看著俏麗的小雲甚是訝異,有些不理解陸大老爺的想法,怎會將這麼大的產業交給個女孩主管。

    視察完了造紙坊工地,陸七帶小雲回了望江堡藥舖,回來後他囑咐了一句不要打擾,就躲進小雲和冬青同住的房屋內,獨自一人取出寶珠細解'龜蛇丹書'。

    直至黃昏時分,陸七才從屋中出來,冬青剛做完飯在院落裡,見陸七出了屋,忙迎上細聲道:“公子,今天在這裡吃晚飯嗎?”

    陸七一笑,看著嬌靨有些羞澀的冬青,和聲道:“不了,我這就回去。”

    冬青輕哦了一聲,眼神有了些失望。

    陸七看在眼中沒說什麼,他過些日子就要離家,中午可以在望江堡休息吃飯,晚飯卻是必須要回到了老宅去吃。

    不過他細解了'龜蛇丹書'之後,自'天書奇羅篇'習得了識骨術,見了冬青他自然想實踐一下,頓了一下,伸出左手道:“冬青,把右手給我,我看看你的手脈。”

    冬青一愣,臉兒飛上了羞暈,陸七從未抓摸過她的身體,羞澀中芳心有如鹿撞,右手緊張的伸了出去。

    陸七心頭寧靜,很自然的抓住伸過來的小手,扣握手指使手心向上,然後很仔細的盯視著。冬青的手還是有些粗糙,想變的白皙柔軟,是需要長期保養的。

    “冬青,可能會痛一下,不要害怕。”陸七和聲說著,右手抬起後,運了丹田一絲真氣聚於中指,忽的點向了冬青手心穴位。

    “哎呀!”冬青立刻一聲痛呼,整個人如遭蛇咬的猛烈一跳,她感覺了掌心,似被尖灼的鐵針刺了一下奇痛鑽心,俏臉兒瞬間蒼白,眼神驚恐的看著陸七。

    而陸七恍如未見了冬青的痛苦反應,左手牢扣住冬青小手,眼睛緊盯著冬青手心,很快他看到冬青的手心有了一點天青色,那點天青色一現即隱。

    陸七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臉上有了些喜色,依識骨術文的特徵記載,冬青竟然是純正的木屬性上乘根骨,這讓陸七有些意外,但也為有了合適女體試修'龜蛇丹書'而歡喜。

    冬青的痛呼聲很大,立刻驚動了所有人出了屋,辛韻兒、小雲、陳雪兒和雲裳個個神情古怪的看著陸七,她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陸七'非禮'了冬青。

    陸七鬆開冬青的小手,扭頭一看四女的神情令他一怔,隨即他一笑,向小雲一招手道:“小雲,過來,我看看你的右手。”

    小雲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俏靨一喜的忙走向陸七,伸出了白皙的右小手,陸七扣握住小手手指,和聲道:“有些痛的。”

    話音才落,右手中指已點在小手心上,小雲也是同樣反應的痛叫了一聲,不過她的神情沒有驚恐,而是咬牙忍痛,秀目期盼的看著陸七。

    陸七默默盯著,很快他看見了小雲手心出現一點淡青色,他不由怔了一下,依識骨術記載,小雲應是木屬的下乘根骨,如果與冬青的天青色相比,小雲的根骨可是差的太多了。

    “公子,我能夠修煉氣功嗎?”小雲有些緊張的企盼問道。

    “你的根骨能夠修煉,不過我的修煉經驗不足,你修煉後能否有成我是不能肯定的。”陸七不忍心打擊小雲,依識骨術上說,下乘根骨屬於雞肋型的,是不值得合修的女體。

    “真的。”小雲歡喜的嬌聲說著。

    小雲嬌聲才落,辛韻兒已走了過來,好奇的柔聲問道:“七郎,你在做什麼呀?”

    陸七放開小雲的手,微笑道:“我有一種氣功想傳給小雲修煉,那種氣功修煉後,力量會大一些,身體抗寒耐暑的能力也會增強,不過那種氣功對人的體質有要求,小雲和冬青的體質都還適合。”

    辛韻兒哦了一聲,柔聲道:“妾身知道氣功是一種武技,男人修煉了有用,女人學了氣功,會有損了柔美的氣質,對小雲和冬青未必是好事的。”

    陸七微笑道:“沒事的,我要教她們的氣功,是以養生健體為主的,不是剛猛的羅漢氣功,她們修煉了不會有損柔美氣質的。”

    辛韻兒聽了也不好再攔阻,轉話道:“天不早了,你現在快回城吧。”

    陸七點點頭,與眾女注目辭別,當與陳雪兒四目相對時,他感受到了那雙美目中的惶然與企望,他知道陳雪兒已有意妥協了,是在企望他的原諒。

    經過了這些天的迴避冷落,陸七心中的冰冷已漸轉暖,因此看向陳雪兒的眼神很溫柔,無聲的傳達了諒解,陳雪兒光潔的嬌靨飛上了些許紅暈,垂目羞避中,一顆忐忑的芳心終於有了寧靜。

    策騎回到了城裡老宅,家人吃晚飯時陸七告訴母親,在他迎娶辛韻兒三天後,他打算送母親去青陽縣城與天月姐姐住些日子,陸母聽了沒有反對,反而欣慰的流了淚,她是非常想念女兒的,這事情就定下了。

    夜晚陸七宿在了寧兒房裡,韋雙兒白天床侍的事情,寧兒已經知道了,在陸七的面前寧兒改口喊雙妹,不再當韋雙兒是奴婢,陸七也沒出言糾正,算是默認了韋雙兒是侍妾地位。

    到了後半夜,陸七悄然去了前院書房,他這種夜離行為已是一種習慣性的常事,寧兒和湘兒兩房都已習慣,知道他是去書房修煉氣功。

    開始她們怕陸七熬壞了身體,後來知道了陸七修煉氣功,比睡覺休息還好,每次清晨見陸七神采奕奕毫無倦態,她們才放下心由著陸七夜離。

    在書房陸七先修煉了一個時辰竹書功法,然後才修煉'龜息丹鼎術',也許他真是天生奇人,至晨曦時他已通過了龜鼎初關,在丹田內凝成了一個黑色的球體,那個球體只能內視可見,約摸有一拳大,凝成後在丹田內不停的由右向左自轉。

    黑球凝成後陸七鬆了口氣,他原本擔心兩種功法衝突,現在修煉後沒有衝突現象,竹書功法形成的紫火虹氣,與'龜鼎初關'凝成的黑球互不干擾的各行其道,就像是兩個陌生的人,互相漠視了對方的存在。

    陸七知道黑球名為玄珠,玄珠凝成後就可以與女體合修,而順利的凝成了玄珠,陸七的好奇心異常強烈了,他很想知道合修後,會有了什麼奇異能力。

    吃過早飯他匆匆去了望江堡,眾女對他的一早到來很是意外,陸七實言相告,在辛韻兒的同意下,他帶著小雲和冬青離開瞭望江堡。

    小雲和冬青兩姐妹俏臉歡顏,陸七能帶了她們出來,可謂是芳心大悅,幸福的像兩隻鸝鳥左右伴隨著,至於出來的原由是為了傳功,在她們心中已不在意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42
第106章 合修


    陸七帶著兩姐妹一直走出三里遠,最後停留在了一片山崗竹林內,陸七挑了一片平坦空地,用長刀砍竹分成二十八節,然後按一定規律釘入空地,完成後他取出一本紙書,這是他在修煉'龜息丹鼎術'前手繪的,一共七張畫紙。

    姐妹倆在陸七招呼下一齊圍看畫紙,七張畫紙共畫有二十八個人形,四個人形一組,像是一種舞蹈。陸七讓兩姐妹按畫紙上的動作踏竹節舞行,兩姐妹好奇的看著畫紙學舞,陸七拿畫紙讓她們看,並時時糾正指導。

    也就半個時辰,小雲已純熟的掌握了二十八個舞姿,踏著竹節小腰輕擺,玉臂舒轉,指若蘭花,舞行中俏靨歡笑,眼波​​流轉間隱現風情,小妮子舞姿俏美的,像個落在凡塵的精靈。

    相比小雲的聰穎,冬青顯得很是笨拙,小臉兒脹紅的滿是慌亂,不是身姿不對,就是踏錯竹節,整整一個時辰也未學會,扭腰舒臂僵硬,像個木偶鴨子似的毫無美感。

    陸七並不因冬青笨拙而不耐,語氣始終溫和相對,眼睛也是充滿鼓勵,可惜冬青自己就是做不好,越慌亂越出錯,羞愧的眼中都含了淚水。

    小雲當然不能瞅著妹妹出醜,也耐心的在前面踏竹節做示範,半個小時後冬青勉強象木偶似的跟上了小雲舞姿,可是一離開小雲的示範她又是錯誤頻出。

    最後陸七微笑道:“這樣可以了,冬青跟在小雲身後舞行吧。”冬青羞愧的點點頭。

    陸七接著正色道:“冬青,小雲,一會兒修煉中,你們感覺到了任何異事都不要驚惶,如果有了異事出現,說明你們的修煉出了氣感,那時什麼也不要想的只管舞行。”

    姐妹倆都點了頭,陸七走到竹節中心站立,和聲道:“開始舞行吧。”說完閉上了雙眼。

    兩姐妹開始了圍繞著陸七踏竹節舞行,小雲在前舞姿優美的自然圓潤,冬青跟在後面步步照學小雲,動作生硬的像是瘋女亂舞。

    閉上眼睛的陸七神意內視,意守住丹田玄珠,念使其釋放出一圈似真似幻的黑光,一圈黑光透體而去,陸七忽看見了身外的事物,能夠看見了十尺方圓內的任何物體,那怕是明面不可見的物體,也都成為了半透明,而十尺之外是無盡的黑暗,他感覺自己,似乎置身在了一只巨大的倒扣鍋中。

    他早就體驗過了這種內視外窺的異能,如果要探查什麼秘密簡直是輕而易舉,這異能的獲得,才是他急於了合修的主因,可惜只能夠外窺十尺方圓,若是能夠外窺百尺,那他可是成了先知神人了。

    異能外窺之後,他的意念鎖定了舞行中的兩姐妹,意念之下,丹田玄珠化出一枚枚的黑針飛出體外,根據姐妹倆舞行中的姿式,意念黑針開始一枚枚的飛刺入姐妹倆的穴脈,這一手名為通天脈。

    '龜蛇丹書'的修煉功法中,陽體的初關是凝玄珠,而陰體的初關是通天脈,陰體的道基是被動的由陽體築修的,一旦通天脈成功,陰體就能夠獨立修煉,而陰陽合修的本義,是陽體玄珠的修煉層次,主要的依賴與陰體的合修而增長,陽體玄珠在每一次合修中才能增長力量,沒有合修陰體,陽體玄珠的層次幾乎是停滯不前。

    隨著通天脈的黑針大量刺入,姐妹兩人的神智​​漸漸喪失,由最初的意識舞行,漸漸過渡到了本能舞行,小雲的舞姿依舊優美,冬青的舞姿也變的優美圓潤了。

    在陸七的瞑目外窺中,姐妹倆的身體上漸漸生霧,小雲的是淡青色的霧氣,而冬青卻是濃厚的天青色霧氣。

    漸漸的兩姐妹身上的霧氣,凝成了兩道似光似霧的青虹,伴隨著兩姐妹的舞姿翩飛,兩姐妹每繞陸七舞行一圈,兩道青虹就飛離了兩姐妹,飛入陸七張開的口中,隨著陸七的吐氣,青虹又自口中飛出歸於兩姐妹身上,每次飛回的青虹都比吞入前凝實一分。

    不知過去了多久,陸七自我感覺了玄珠已趨飽滿,姐妹倆身上的青虹,不再與了玄珠陰陽互濟,他根據丹書所載,知道此次修煉已獲最大成果,再繼續修煉下去也是收效甚微,只有等姐妹倆的蛇形化月術積累了一定陰元,才能進行下一次的陰陽合修。

    收功散去了內視神念,陸七睜開眼時,兩姐妹也是如夢初醒,她們眼神迷惘了一會兒,才各自啊了一聲真正的醒了,彼此互相看看,又一齊向陸七看去。

    “你們有什麼感覺嗎?”陸七微笑問道。

    兩姐妹怔了一下,又互相的看看,忽一起作嘔起來,小雲吃力道:“好臭呀。”

    陸七一怔,細一看見兩姐妹身上的衣裙,凝固著大量黑黃膠物,一股刺鼻惡臭瀰漫散放,陸七立刻明白了,忙道:“這是洗骨易筋所排出的污濁雜物,那裡有一道山溪,你們快去清洗一下。”兩姐妹一聽急忙順指奔去。

    陸七沒有跟去,移步走出十幾米停住竹林中沉思,他心中又默過了一遍'龜蛇丹書',片刻後皺上了眉頭,原來他發覺了'龜蛇丹書'的陽體修煉實用性不強,這是一種龜守蛇攻的功法,也就是說修煉的'龜息丹鼎術'竟然不擅長攻擊。

    雖然感覺'龜蛇丹書'功法有些雞肋,但相對竹書功法也是有很大的實用價值,那個內視外窺的異能就相當的實用,這兩種功法在實用方面也算有所互補。

    陸七立在了竹林裡,一動不動的領悟著'龜蛇丹書'內容,又不知過去了多久,陸七被嬌聲喚醒,回過神來一看,小雲和冬青已亭立在近前,兩雙眼睛正擔憂的看著他。

    “哦,你們洗完了。”陸七和聲道。

    “公子,我們早就洗完了,衣裳也晾乾了,現在快回去吧。”小雲柔聲說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安。

    “好,我們回去。”陸七微笑說著。

    三人轉身向竹林外走去,行走中陸七問道:“你們身體,比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是有很大的變化,我和冬青的身體裡,有了一條細細的青色玉帶不停的穿梭,身體也輕靈了許多,而且身體真的是耐了酷暑。”小雲柔聲說著,但神情卻不歡快。

    “小雲,你怎麼了?修煉有成了,怎麼還不歡喜啦?”陸七納悶的問道。

    “公子,我修煉有成是歡喜的,只是覺得了,我們出來的時間,似乎有很長時間了,我怕主母擔心的怪責我們。”小雲說出了不歡的原因。

    陸七恍然,和聲道:“這怪責不到你們的。”

    “快走吧,我不想主母傷心的。”小雲急切的催促著,她對辛韻兒絕對是感恩至深的。

    “行,我們快回去,不過你們記住了,以後就按我傳的舞步修煉,另外不要告訴了外人,你們修煉功法的事情。”陸七腳步加快中囑咐著。

    兩女嬌應著腳下加力,竟然拉的陸七前奔,陸七甩開大步才能跟上,細觀兩女輕靈前行,似乎毫無費力感覺,動作自然的就是在正常走路,這讓陸七大為驚奇,看來這'龜蛇丹書'的修煉,對二女倒是獲益頗多。

    兩女心急之下,很快回到了望江堡藥舖,等待陸七的是一雙幽怨的美目,陸七誠懇的連連向未婚妻道歉,心下也是大呼幸運,敢情明天就是迎娶辛韻兒的日子,冬青和小雲雙雙跪地向辛韻兒認錯,辛韻兒冷臉了一會兒小性子,才展顏原諒這三位的玩忽職守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45
第107章 喜日


    第二天,陸七一身吉服,頭戴狀元花翅帽,騎著高頭大馬,英氣喜氣盈足的帶著迎親隊伍去了望江堡。

    一入望江堡惹來許多人看熱鬧,看著排場大氣的迎親隊伍,都驚奇的不知是迎娶那一位富家小姐,十幾個小孩子歡呼的在隊伍前奔跑。

    一直到了望江堡唯一的藥舖,堡中人才知道迎娶是誰,一時祝賀聲此起彼伏,許多人主動送上喜禮為新娘添嫁妝,自從陸七盤下藥舖以來,望江堡人無論貧富都受益良多,可以說是善名己入人心了。

    辛韻兒一身牡丹富貴榴裙,頭蒙丹鳳含芝的刺繡喜帕,在冬青和小雲左右扶挽下步出了藥舖門。

    陸七看到了送嫁的辛姨娘,還看到了見過一面的周雁兒小姐,以及婢女商兒,三女用祝福的神情看著辛韻兒上了花轎,她們的神情中或多或少的含著一些傷感。而陳雪兒和雲裳卻未出現,想是身份不宜送嫁在後宅呢。

    “姑姑,周小姐、商兒,陸七誠謝了。”陸七在馬上誠摯的拱禮打著招呼。

    “陸公子,你今後一定要對韻兒好。”商兒嬌聲回應了陸七。

    “放心吧,這一生我都不會棄離韻兒的。”陸七當眾做出了男人的承諾。

    “我們信你,也祝你一生安康,走吧。”辛姨娘莊重的柔聲說著,今日她是辛韻兒唯一的送嫁長輩。

    “多謝姑姑祝福,陸七告辭。”陸七和聲說著,策騎領著迎親隊伍離開了。

    一直看不見了隊伍,周雁兒扭頭柔聲道:“姨娘,雁兒先回去了。”

    辛姨娘美目複雜的看著周雁兒,忽輕聲道:“雁兒,你自己先回去行嗎?我想讓商兒在藥舖陪伴我半日。”

    周雁兒一怔,點頭道:“好的,雁兒先回去了。”說完向商兒點下頭獨自走了。

    “商兒,進鋪來,姑姑有事情對你說。”辛姨娘和聲呼喚著,商兒遲疑了一下,移步隨辛姨娘進了藥舖,她似乎不願與辛姨娘在一起說話。

    迎親花轎到了老宅,整片坊街都熱鬧了,現在陸七已是知名人士,是貨真價實的陸大老爺,陸氏一族自從陸七的歸來做了家主,陸氏已儼然成了石埭縣城有地位的家族,一百多口的男女老少腰桿挺直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卑微低氣的懦弱生活。

    老宅和東院異常的熱鬧,無論男女老少全是新衣在身,這是陸母提前發下去的,而且今日是主婦進門,陸母已發下話,各家的主婦均有五兩喜銀可拿,未嫁女兒有二兩妝銀,未娶的兒子也有二兩丁銀可領。

    一時間,陸母成了陸氏一族心中的活菩薩,笑臉圍簇中滿是溫馨的貼心話,陸母一翻了身,就心甘情願的成為了眾星捧月的老夫人。

    在人氣大旺中,陸七與辛韻兒拜了花堂,送入洞房後為辛韻兒去了喜帕,看著嬌羞美麗的妻子,陸七的心裡很甜,辛韻兒雖然不是他擁有女人中最美的,但在陸七的心中所佔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美人易求賢妻難得,辛韻兒在陸七的心中就是賢妻,這也是陸七毫不猶豫娶她過門的最大原因。

    喜帕一掀溫情的四目相對,互相凝視了好一會兒,陸七才伸手撫上了嬌靨,在冬青和小雲的羞澀注視中,他傾身吻了辛韻兒的玉唇,辛韻兒嬌羞的美靨艷若桃花。

    “韻兒,我去外面應酬一下。”陸七柔聲說著,辛韻​​兒溫柔的點點頭,應酬賓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陸七一走冬青和小雲忙上前服侍辛韻兒,為她摘去頭飾散開秀髮,脫去嚴實的榴裙和內衣,取軟巾擦拭辛韻兒雪膚上的香汗,辛韻兒芳心愉悅的揮玉手搧風,嫁人的幸福一刻,也是有些受罪的。

    陸七面含微笑的來到了前院,老宅和東院的院落已擺滿酒宴,他本想找家酒樓待客,是母親喜歡在家中擺宴,他一出現立刻成了焦點,此次他成婚來了許多的有地位的官紳,其中陳府來了六位賀賓,王二夫人也來了,現在與陸母在一起呢。

    陸七挨著桌的敬酒問候,平和而又誠意的面對每一位賓客,他知道今日不只是娶妻喜慶,也是陸家正式邁入石埭縣上層社會的宣布會,他這個家主當然要給官紳賓客留下好的印象。

    笑顏溫語百口杯,杯雖然不大,一通走下來陸七已有了五六分醉意,剛微笑應酬完一桌轉行下一桌時,轉身間正對上一人。

    陸七一愣止步,見面前的人四十出頭,一張笑容可親的圓臉,身上穿著青色圓領袍衣,一上眼很陌生,而且此人左手握杯,右手執壺。

    “陸大人,在下姓顧,是縣工曹執事,今特來向大人敬酒致賀,望大人以後多加照應。”青袍人笑說著,話一完不見外的執壺前伸,將陸七手上的空杯倒酒,八分滿後收壺又為自己滿上了。

    “來,屬下敬大人。”青袍人笑臉誠懇的一舉杯,然後送到嘴喝了。

    陸七端著酒杯卻沒有喝,眼睛疑惑的看著青袍人,原因是這青袍人來的太突然了,而且他自稱是縣工曹執事,他雖然是護軍縣尉,卻一向不與縣衙官吏通氣,就是認識的趙執事今日也沒有來。

    “大人,屬下敬酒不妥嗎?”青袍人神情尷尬的問道。

    陸七沒言語,舉杯送到了面前,眼睛卻盯著杯中酒,停了一會兒突抬眼盯向青袍人,眼神冷厲的泛著殺氣。

    青袍人正看著陸七喝酒,被這突然的冷厲一盯驚的臉一變,下意識的向後退去,接著一轉身飛速的向外跑去。

    陸七沒有去追,今日他不想有什麼負面影響,看著逃奔而去的青袍人,他的心裡自然是惱火的。直到看不見了青袍人,他才輕拋酒杯在地,腳一伸踏成了粉末。

    其實他沒看出酒裡有什麼,只是用詐術試了一下,結果想害他的人心虛而逃,這一逃證明了陸七手中的酒,肯定是有毒的。

    一直應酬完賓客,陸七才心情沉重的向東院後宅走去,邊走邊思索著這一次是什麼人要毒害他,青袍人肯定是受人指使的卒子,這個卒子難道又是趙縣丞指使的?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了陸七的心頭。

    進入幽香暗浮的洞房,陸七深吸了口氣屏除心頭的沉重,他不想告訴辛韻兒潛在的危機,今天是洞房花燭,更加的不能有煞喜氣,帶著微笑他看向迎出來的三位俏佳人。

    “七郎。”一聲溫柔的嬌喚。

    陸七聽著嬌喚眼睛卻直了,直勾勾的盯住了辛韻兒,迎出來的辛韻兒竟然只有一件竹綠小衣遮腹,幾乎全裸的她肌膚雪白玉潤,酥胸豐挺怒凸,玉腿修長筆直,細腰翹臀,他從未想到過辛韻兒的身子是如此的完美玲瓏,一嘴口水生硬的暗吞入了咽喉。

    “七郎,這屋子比鄉堡那裡熱了許多,妾身有些不適應。”辛韻兒嬌羞的解釋著,臉兒暈紅的容光艷美。

    “這裡是比鄉堡熱,這我知道。”陸七聲音柔和,不過說的話有點傻氣。

    言語是傻氣了些,行動卻很精明,尾音一落,他已上前溫柔的擁住了辛韻兒,摟著玉人向內室走去,小雲與冬青羞澀的對視一眼,知趣的留在了外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1 16:48
第108章 變故


    新婚三日後,陸七匆匆送母親去了青陽縣城,辛韻兒誠懇的請求隨去盡子媳孝道,被陸母婉言回絕,囑咐辛韻兒安心主管好望江堡的產業,言明那才是對陸氏的最大孝道,辛韻兒恭領了母命。

    陸七送母親至青陽縣城後,就匆匆趕回了石埭縣城,不過他的急歸石埭縣城,並不是悄悄護送王二夫人上京,而是計劃有變的不能離開了。

    原來在陸七新婚的第二天夜裡,石埭縣城內突發了兩件重大血案,有兩家官宦大戶被匪人劫掠,一共死了二十七人,還被擄走了兩位小姐。

    這兩家的血案震驚了石埭縣上下,個個大戶家家自危,王主簿緊急通知了陸七護送之事後延,當前首務是全力拿兇破案,此案不破朝廷會降罪的,當然王主簿更怕血案的再發生。

    陸七知道了血案後,就是王主簿不說,他也不敢遠離了,現在他也算是官家大戶,家裡也是嬌妻美妾成群,走了能安心嗎。

    發生血案的兩家大戶一在東區,一在北區,這兩區分別歸左右縣尉轄治,出了如此重大的官宦血案,縣尉是首當其衝的責任官員。

    兩處血案現場陸七都去看了,沒發現一點線索,倒是與牛縣尉和趙縣尉朝面時很不愉快,兩個縣尉臉色陰沉,看陸七的眼神怒意顯然,就好像兇手是陸七,陸七的心裡也有些幸災樂禍,對兩個縣尉的敵視泰然相對。

    夜晚陸七帶著四名西城門官兵在北區巡視,這是王主簿吩咐下來的差事,本來巡邏西北兩區歸了雷縣尉負責,陸七應負責巡邏東南兩區,是他要求巡邏西北兩區,原因是他的家在西城區,誰還沒有個私心呢。

    王主簿這麼安排的用意,是雷縣尉和陸七負責杜絕血案的再發生,而牛縣尉和趙縣尉全力負責緝兇破案,現在陸七手下的兵勇軍和官兵分成了三組輪值,一組負責城外白日巡邏,一組休息,一組負責城內西北兩區夜晚巡邏。

    一恍近月的時光過去了,石埭縣城內自血案發生後一直平安無事,那兩件血案也是石沉大海的毫無頭緒,似乎做下血案的匪人是過路的。

    陸七從開始的小心漸漸鬆弛了,心情也因一件喜訊而欣悅,喜事是寧兒和秋棠有了喜脈,這喜脈還是他自己用識骨術發現的。

    原來他修煉'龜蛇丹書'後,雖然覺得'龜息丹鼎術'沒什麼實戰大用,但對其中的內視外窺異能甚有興趣,為了增加外窺的範圍,只有增修陽體玄珠的成長,為此他用識骨術測過了家中妻妾和奴婢的根骨,結果讓他很是失望,竟然只有陳雪兒是下乘水屬根骨,其餘的識骨後手心反應淺淡雜亂,是不適合修煉'蛇形化月術'的。

    雖然失望陸七也未在心,反因識骨術識出了寧兒和秋棠有孕令他非常歡喜。

    寧兒的懷孕是他早就企盼的,秋棠的懷孕卻是個意外,按官宦家族的習俗,是不允許家妓懷孕的,一是生下的兒女地位卑下,二是家妓是人盡可夫的女人,一旦懷孕了,若是沒有男主承認懷的是他的骨血,其結果注定是悲慘的。

    不過秋棠很幸運,在陸七告訴辛韻兒秋棠懷孕後,辛韻兒立刻承認秋棠懷的是陸七骨血,第一次動用妻室的權力給予了秋棠侍妾的名分,依舊留在湘兒房裡,湘兒對此事的反應很大度,沒有絲毫的不滿言行。

    賢妻柔妾家和睦,加上即將要做了父親,陸七的心情格外的舒暢,他離軍歸鄉時想要的富貴,現在已基本是擁有了。這一個月他提著心的防備著,怕再有人刺殺毒害,也許是血案的突發造成了震撼,想暗害陸七的人,似乎也跟著安份了。

    清晨,陸七自老宅東院出了門,先要例行公事的巡視一番然後去望江堡躲閒,這一個月他只有十幾個夜晚歸家留宿,基本上在望江堡藥舖和老宅東院兩處均宿。

    現在他的兄長陸天華已完全恢復了文人的氣質,自信心十足的經營藥舖和讀書,前幾天兄弟倆聚到一起喝酒,陸天華竟然有意在年底,去京城參加了省試搏取功名,至於借種的事情,陸天華說了周​​月兒目前不願意,希望丈夫去京城應試中找名醫治療,實在治不好再藉種。

    陸七知道周嫂子還是想自己生育兒女,不願背負本身不能生育的惡名,讓兄長去京城應試只是由頭,真正用意是尋醫治病。

    兄長上京的事情,陸七自然是全力支持,不過他知道唐國官場黑暗,寒門白士想憑了才學考取功名,​​那基本是無望的,只有找關係拜入高官門下,才能獲得公平的應試資格,否則第一輪就會被踢出局,再有才華也休想入了殿試,見到那位鍾愛文人雅士的唐皇陛下。

    巡邏了一個多時辰後,陸七去了望江堡,才到鋪門就听到了琴韻之音,樂律是他一向所喜,不由自主的傾耳聆聽,腳下循音入了藥舖,見到櫃後的小雲,他微笑的點頭示意,抬手指指後門,小雲正在賣藥,見了陸七俏靨含笑的點點頭。

    陸七步入後門到了院落止了步,此時琴音如流水一般源源入耳,陸七的神情訝異了,因琴音雖然悠揚動聽,韻律卻是曲哀淒涼,琴聲如心,似乎彈琴之人是位不幸的女人。

    那琴聲時而飛揚鳴玉,時而乾澀低沉,時而寧靜如夜月,恍如一個寂寞的人兒在月下嗟嘆,嘆息著人生如煙似夢,傾訴著滿腹的無奈滄桑。

    陸七一直立聽到琴曲終了,他深深的被琴曲打動了心韻,彈琴的是誰呢?他知道絕不是愛妻辛韻兒,辛韻兒的心境不會彈奏的這麼悲涼,而且辛韻兒的琴藝,也是達不到此人的樂律境界。

    “辛姑姑,你琴彈的真好,我聽了心裡忍不住要難過。”辛韻兒的屋內傳出了冬青細柔的聲音。

    “是辛姨娘!”陸七一怔後心下訝異,他知道辛姨娘自辛韻兒成親後再未來過藥舖,竟是隔了一月才來辛韻兒這裡。

    “你好好練,以後會比姑姑彈的好。”辛姨娘的聲音輕柔的說著。

    “咦!姑姑,公子好像來了。”冬青忽訝聲說著,很快正房門一動開了,露出了冬青的嬌俏身姿。

    陸七臉上帶笑,心下卻是苦笑,自從與小雲和冬青合修了一次'龜蛇丹書',這一月來小雲變化不大,冬青卻是變了一個人,不但智珠大開,而且還耳聰目明身體敏捷,走路無聲快的嚇人。

    冬青的身手經過實踐,是比陸七還快上許多的,陸七為此很是納悶加上鬱悶,他修煉的陽體玄珠實用性不大,難道是專為陰體築基修煉的嫁衣功法。最讓陸七驚異的是,這小妮子只要閉目靜身冥想,就能夠知道他在什麼大略所在,這簡直成了辛韻兒窺知他行動的千里眼了。

    冬青的異變使得所有人都驚訝,有的人甚至懷疑冬青是不是大仙附體了,好在冬青的口風極嚴,和小雲一樣,從不對人說起與公子合修的事情,平時也漸漸收斂本身的異變,當然異變的原由辛韻兒是知道的。

    陸七微笑的向冬青點頭走了過去,冬青的俏臉兒羞悅的退後讓陸七進屋,陸七對小雲和冬青愛情的成分沒有多少,只是當她們是妹妹,納她們做妾那是同情憐憫之心,可是兩姐妹的芳心,卻是純情的牽繫在了陸七身上。

    進了屋,陸七見到了玉立琴旁的辛姨娘,一朝面陸七怔了一下,見辛姨娘比辛韻兒出嫁時憔悴了許多,容顏乾澀,眼圈見黑,恍如老了幾歲。

    “姑姑。”陸七因怔只喊了一聲。

    “天風你回來了,坐吧,姑姑有事求你。”辛姨娘大方的說著,聲音有些低啞。

    陸七一愣,點頭走到琴的左側坐在了一個竹椅上,辛姨娘身一低坐在了琴的正面椅上,她適才就是坐在這裡彈琴。

    “姑姑,有什麼事請說吧,天風會極力去辦的。”陸七知道辛姨娘必是有大麻煩了,辛姨娘直白相求,他也痛快的表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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